全漢文/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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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全漢文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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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成帝[編輯]

帝諱驁,字太孫,元帝太子。竟寧元年六月,卽位。改元七︰建始、河平、陽朔、鴻嘉、永始、元延、綏和。在位二十六年,諡曰孝成皇帝,廟號統宗。

徙陳湯制永始元年[編輯]

廷尉增壽當是。湯前有討郅支單于功,其免湯爲庶人,徙邊。《漢書‧陳湯傳》。

徙解萬年制[編輯]

故將作大匠萬年,佞邪不忠,妄爲巧詐,多賦斂,煩繇役,興卒暴之作,卒徒蒙辜,死者連屬,毒流眾庶,海內怨望。雖蒙赦令,不宜居京師。《漢書‧陳湯傳》。

大赦詔建始元年二月[編輯]

迺者火災降於祖廟,有星孛於東方,始正而虧,咎孰大焉?《書》雲︰「惟先假王正厥事。」羣公孜孜,帥先百寮,輔朕不逮。崇寬大,長和睦,凡事恕己,毋行苛刻。其大赦天下,使得自新。《漢書‧成紀》。

赦罪減賦詔建始二年正月[編輯]

迺者徙泰畤后土於南郊、北郊,朕親飭躬,郊祀上帝,皇天報應,神光並見,三輔長無共張繇役之勞。赦奉郊縣、長安、長陵及中都官耐罪徒,減天下賦錢算四十。《漢書‧成紀》。

遣使循行天下詔建始三年九月[編輯]

迺者郡國被水炎,流殺人民,多至千數;京師無故訛言大水至,吏民驚恐,奔走乘城,殆苛暴深刻之吏未息,元元冤失職者眾。遣諫大夫林等循行天下。《漢書‧成紀》。

舉賢良方正詔建始三年十二月[編輯]

蓋聞天生眾民,不能相治,爲之立君,㠯統理之。君道得,則艸木昆蟲鹹得其所。人君不德,謫見天地,災異婁發,㠯告不治。朕涉道日寡,舉錯不中,乃戊申日蝕地震,朕甚懼焉。公卿其各思朕過失,明白陳之,「女無面從,退有後言。」丞相、御史與將軍、列矦、中二千石及內郡國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之士,詣公車,朕將覽焉。《漢書‧成紀》。

詔有司復東平削縣[編輯]

蓋聞仁㠯親親,古之道也。前東平王有闕,有司請廢,朕不忍。又請削,朕不敢專。惟王之至親,未嘗忘於心。今聞王改行自新,尊修經術,親近仁人,非法之求,不㠯奸吏,朕甚嘉焉。《傳》不云乎?「朝㠯過夕改,君子與之。」其復前所削縣如故。《漢書‧宣元六王傳》。

加秩王尊詔建始四年[編輯]

制詔御史︰東郡河水盛長,毀壞全隄,未決三尺。百姓惶恐奔走,太守身當水衝履咫尺之難,不避危殆,㠯安眾心。吏民復還就作,水不爲災,朕甚嘉之。秩尊中二千石,加賜黃金二十斤。《漢書‧王尊傳》。

改元河平詔河平元年三月[編輯]

河決東郡,流漂二州,校尉王延世隄塞輒平,其改元爲河平。賜天下吏民爵,各有差。《漢書‧成紀》。

東郡河決,流漂二州,校尉延世,隄防三旬立塞。其㠯五年爲河平元年。卒治河者,爲著外繇六月。惟延世長於計策,功費約省,用力日寡,朕甚嘉之。其㠯延世爲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賜爵關內矦,黃金百斤。《漢書‧溝洫志》。

日蝕求言大赦詔河平元年四月[編輯]

朕獲保宗廟,戰戰慄慄,未能奉稱。《傳》曰︰「男敎不修,陽事不得,則日爲之蝕。」天著厥異,辜在朕躬。公卿大夫,其勉悉心㠯輔不逮,百寮各脩其職,惇任仁人,退遠殘賊。陳朕過失,無有所諱。大赦天下。《漢書‧成紀》。

免丞相王商詔河平四年[編輯]

制詔御史︰蓋丞相㠯德輔翼國家,典領百寮,協和萬國爲職,任莫重焉。今樂昌矦商爲丞相,出入五年,未聞忠言嘉謀,而有不忠。執左道之辜,陷於大辟。前商女弟內行不脩,奴賊殺人,疑商敎使。爲商重臣故,抑而不窮。今或言商不㠯自悔,而反怨懟,朕甚傷之。惟商與先帝有外親,未忍致於理。其赦商罪,使者收丞相印綬。《漢書‧王商傳》。

議減省律令詔河平中[編輯]

《甫刑》雲,五刑之屬三千,大辟之罰其屬二百。今大辟之刑千有餘條,律令煩多,百有餘萬言,奇請它比,日㠯益滋,自明習者不知所由,欲㠯曉諭眾庶,不亦難乎?於㠯羅元元之民,夭絕亡辜,豈不哀哉!其與中二千石、二千石、博士及明習律令者議,減死刑及可蠲除約省者,令較然易知,條奏。《書》不云乎?「惟刑之恤哉!」其審核之,務準古法,朕將盡心覽焉。《漢書‧刑法志》。

閔楚王被疾詔河平中[編輯]

蓋聞天地之性人爲貴,人之行莫大於孝。楚王囂素行孝順仁慈,之國㠯來二十餘年,孅介之過未嘗聞,朕甚嘉之。今迺遭命,離於惡疾,夫子所痛,曰︰「蔑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朕甚閔焉。夫行純茂而不顯異,則有國者將何勖哉?《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今王朝正月,詔與子男一人俱,其㠯廣戚縣戶四千三百封其子勳爲廣戚矦。《漢書‧宣元六王傳》。

順時令詔陽朔二年[編輯]

昔在帝堯,立羲和之官,命㠯四時之事,令不失其序。故《書》雲︰「黎民於蕃時雍。」明㠯陰陽爲本也。今公卿大夫,或不信陰陽,薄而小之,所奏請多違時政。傳㠯不知周行天下,而欲望陰陽和調,豈不謬哉!其務順四時月令。《漢書‧成紀》。

舉博士詔陽朔二年九月[編輯]

古之立太學,將㠯傳先王之業,流化於天下也。儒林之官,四海淵原,宜皆明於古今,溫故知新,通達國體,故謂之博士。否則學者無述焉,爲下所輕,非所㠯尊道德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丞相、御史其與中二千石、二千石雜舉可充博士位者,使卓然可觀。《漢書‧成紀》。

勸農詔陽朔四年正月[編輯]

夫《洪範》八政,㠯食爲首,斯誠家給刑錯之本也。先帝劭農,薄其租稅,寵其強力,令與孝弟同科。閒者民彌惰怠,鄕本者少,趨末者眾,將何㠯矯之?方東作時,其令二千石勉勸農桑,出入阡陌,致勞來之。《書》不云乎?「服田力嗇,乃亦有秋。」其勖之哉!《漢書‧成紀》。

封王音爲安陽矦詔陽朔四年[編輯]

車騎將軍音,㝛衞忠正,勤勞國家。前爲御史大夫,㠯外親宜典兵馬,入爲將軍,不獲宰相之封,朕甚慊焉。其封音爲安陽矦,食邑與五矦等,俱三千戶。《漢書‧元後傳》。

治冤獄詔鴻嘉元年二月[編輯]

朕承天地,獲保宗廟,明有所蔽,德不能綏,刑罰不中,眾冤失職,趨闕告訴者不絕。是㠯陰陽錯謬,寒暑失序,日月不光,百姓蒙辜,朕甚閔焉。《書》不云乎?「卽我御事,罔克耆壽,咎在厥躬。」方春生長時,臨遣諫大夫理等舉三輔、三河、弘農冤獄。公卿大夫、刺史明申敕守相,稱朕意焉。其賜天下民爵一級,女子百戶牛酒,加賜鰥寡孤獨高年帛,逋貸未入者勿收。《漢書‧成紀》。

封丙吉孫詔鴻嘉元年六月[編輯]

制詔丞相御史︰蓋聞裦功德,繼絶統,所㠯重宗廟廣賢聖之路也。故博陽矦吉,㠯舊恩有功而封,今其祀絕,朕甚憐之。夫善善及子孫,古今之通宜也。其封吉孫中郎將關內矦昌爲博陽矦,奉吉後。《漢書‧丙吉傳》。

封史丹爲武陽矦詔鴻嘉元年[編輯]

夫裦有德,賞元功,古今通義也。左將軍丹往時導朕㠯忠正,秉義醇壹,舊德茂焉。其封丹爲武陽矦,國東海郯之武彊聚,戶千一百。《漢書‧史丹傳》。

選賢詔鴻嘉二年三月[編輯]

古之選賢,傅納㠯言,明試㠯功,故官無廢事,下無逸民,敎化流行,風雨和時,百穀用成,眾庶樂業,咸㠯康寍。朕承鴻業,十有餘年,數遭水旱疾疫之災,黎民婁困於饑寒,而望禮義之興,豈不難哉?朕旣無㠯率道,帝王之道,日㠯陵夷,意迺招賢選士之路鬱滯而不通與?將舉者未得其人也?其舉敦厚有行義能直言者,冀聞切言嘉謀,匡朕之不逮。《漢書‧成紀》。

恤民詔鴻嘉四年正月[編輯]

數敕有司,務行寬大而禁苛暴,訖今不改。一人有辜,舉宗拘繫,農民失業,怨恨者眾;傷害和氣,水旱爲災。關東流宂者眾,青、幽、冀部尤劇,朕甚痛焉。未聞在位有惻然者,孰當助朕憂之?已遣使者循行郡國,被災害什四㠯上,民貲不滿三萬,勿出租賦。逋貸未入,皆勿收。流民欲入關,輒籍內,所之郡國,謹遇㠯理,務有㠯全活之,思稱朕意。《漢書‧成紀》。

罷昌陵詔永始元年七月[編輯]

朕執德不固,謀不盡下,過聽將作大匠萬年言昌陵三年可成。作治五年,中陵、司馬殿門內尚未加功,天下虛耗,百姓罷勞,客土疏惡,終不可成。朕惟其難,怛然傷心。夫「過而不改,是謂過矣」。其罷昌陵及故陵,勿徙吏民,令天下毋有動搖之心。《漢書‧成紀》。

龍見日蝕詔永始二年二月[編輯]

迺者龍見於東萊,日有蝕之,天著變異,㠯顯朕郵,朕甚懼焉。公卿申敕百寮,深思天誡,有可省減便安百姓者,條奏。所振貸貧民,勿收。《漢書‧成紀》。

吏民助振贍者賜爵詔永始二年正月[編輯]

關東比歲不登,吏民㠯義收食貧民,入穀物助縣守振贍者,已賜直。其百萬㠯上,加賜爵右更;欲爲吏,補三百石;其吏也遷二等。其三十萬㠯上,賜爵五大夫,吏亦遷二等,民補郎。十萬㠯上,家無出租賦三歲。萬錢㠯上,一年。《漢書‧成紀》。

封湻於長等詔永始二年十二月[編輯]

前將作大匠萬年,佞邪不忠,知昌陵卑下,不可爲萬歲居,奏請營作,建置郭邑;妄爲巧詐,積土增高;多賦斂,煩繇役,興卒暴之作;卒徒蒙辜,死者連屬,百姓罷極,天下匱竭。常侍閎,前爲大司農中丞,數奏昌陵不可成;侍中衞尉長,數白宜早止,徙家反故處。朕㠯長言下閎章,公卿議者皆合。長計首建至策,閎典主省大費,民㠯康寍。閎前賜爵關內矦,黃金百斤。其賜長爵關內矦,食邑千戶,閎五百戶。萬年佞邪不忠,毒流眾庶,海內怨望,至今不息。雖蒙赦令,不宜居京師,其徙萬年敦煌郡。《漢書‧成紀》,又見《陳湯傳》,又見《佞幸‧湻於長傳》。

遣使循行詔永始三年正月[編輯]

天災仍重,朕甚懼焉。惟民之失職,臨遣太中大夫嘉等循行天下,存問耆老,民所疾苦。其與部刺史舉惇樸遜讓有行義者各一人。《漢書‧成紀》。

詔有司永始四年六月[編輯]

迺者地震京師,火災婁降,朕甚懼之。有司其悉心明對厥咎,朕將親覽焉。《漢書‧成紀》。

禁奢侈詔永始四年六月[編輯]

聖王明禮制㠯序尊卑,異車服㠯章有德。雖有其財,而無其尊,不得踰制,故民興行,上義而下利。方今世俗,奢僭罔極,靡有厭足。公卿列矦,親屬近臣,四方所則,未聞脩身遵禮,同心憂國者也;或迺奢侈逸豫,務廣第宅,治園池,多畜奴婢,被服綺縠,設鐘鼓,僃女樂,車服嫁娶葬埋過制。吏民慕效,𡫏㠯成俗,而欲望百姓儉節,家給人足,豈不難哉?《詩》不云乎?「赫赫師尹,民具爾瞻。」其申敕有司,㠯漸禁之。青綠所常服,且勿止。列矦近臣,各自省改,司隸校尉察不變者。《漢書‧成紀》。

孛星見求直言詔元延元年七月[編輯]

迺者日蝕星隕,謫見於天,大異重仍。在位默然,罕有忠言。今孛星見於東井,朕甚懼焉。公卿大夫、博士、議郎,其各悉心,惟思變意,明㠯經對,無有所諱。與內郡國舉方正能直言極諫者各一人,北邊二十二郡舉勇猛知兵法者各一人。《漢書‧成紀》。

還許旦及親屬詔元延四年[編輯]

蓋聞仁不遺遠,誼不忘親。前平安剛矦夫人謁,坐大逆罪,家屬幸蒙赦令歸故郡。朕惟平恩戴矦,先帝外祖,魂神廢棄,莫奉祭祀,念之未嘗忘於心。其還平恩矦旦及親屬在山陽郡者。《漢書‧外戚‧孝成許後傳》。

還馮參詔元延四年[編輯]

中山孝王短命早薨,願㠯舅宜鄕矦參爲關內矦,歸家,朕甚愍之。其還參京師,㠯列矦奉朝請。《漢書‧馮奉世附傳》,又見《宣元六王傳》。

立定陶王欣爲皇太子詔綏和元年二月[編輯]

朕承太祖鴻業,奉宗廟二十五年,德不能綏理宇內,百姓怨望者眾,不蒙天祐,至今未有繼嗣,天下無所繫心。觀於往古近事之戒,禍亂之萌,皆繇斯焉。定陶王欣,於朕爲子,慈仁孝順,可㠯承天序,繼祭祀。其立欣爲皇太子,封中山王舅諫大夫馮參爲宜鄕矦,益中山國三萬戶,㠯慰其意。賜諸矦王、列矦金,天下當爲父後者爵,三老、孝弟力田帛,各有差。《漢書‧成紀》。

封孔吉詔綏和元年二月[編輯]

蓋聞王者必存二王之後,所㠯通三統也。昔成湯受命,列爲三代,而祭祀廢絶。考求其後,莫正孔吉。其封吉爲殷紹嘉矦。《漢書‧成紀》。

報烏珠畱若提單于詔綏和元年[編輯]

藩擅稱詔,從單于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今徙藩爲濟南太守,不令當匈奴。《漢書‧匈奴傳》︰「夏矦藩使匈奴,求地,單于遣使上書,㠯藩求地狀聞。詔報單于。」

策許嘉[編輯]

將軍家重身尊,不宜㠯吏職自累。賜黃金二百斤,㠯特進矦就朝位。《漢書‧外戚傳下》。

白虎殿策方正直言建始四年[編輯]

天地之道何貴?王者之法何如?《六經》之義何上?人之行何先?取人之術何㠯?當世之治何務?各㠯經對。《漢書‧杜欽傳》。

賜王音策書鴻嘉中[編輯]

外家何甘樂禍敗,而欲自黥劓相戮辱於太后前,傷慈母之心,㠯危亂國!外家宗族彊,上一身寢弱日久。今將一施之君,其召諸矦,令待府舍。《漢書‧元後傳》。

冊免薛宣永始二年六月[編輯]

君爲丞相,出入六年,忠孝之行,率先百僚,朕無聞焉。朕旣不明,變異數見,歲比不登,倉稟空虛,百姓饑饉,流離道路,疾疫死者㠯萬數,人至相食,盜賊並興,羣職曠廢,是朕之不德而股肱不良也。迺者廣漢羣盜橫恣,殘賊吏民,朕惻然傷之。數㠯問君,君對輒不如其實。西州鬲絕,幾不爲郡。三輔賦斂無度,酷吏並緣爲姦,侵擾百姓,詔君案驗,復無欲得事實之意。九卿㠯下,咸承風指,同時陷於謾欺之辜,咎繇君焉。有司法君領職解嫚,開謾欺之路,傷薄風化,無㠯帥示四方。不忍致君於理,其上丞相高陽矦印綬,罷歸。《漢書‧薛宣傳》。

賜史丹策永始中[編輯]

左將軍寢病不衰,願歸治疾。朕愍㠯官職之事,久畱將軍,使躬不瘳。使光祿勳賜將軍黃金五十斤,安車駟馬,其上將軍印綬。宜專精神,務近醫藥,㠯輔不衰。《漢書‧史丹傳》。

賜翟方進冊綏和二年二月[編輯]

皇帝問丞相︰君有孔子之慮,孟賁之勇,朕嘉與君同心一意,庶幾有成。惟君登位於今十年,災害並臻,民被饑饉,加㠯疾疫溺死,關門牡開,失國守僃;盜賊黨輩,吏民殘賊,毆殺良民,斷獄歲歲多前。上書言事,交錯道路,懷姦朋黨,相爲隱蔽,皆亡忠慮。羣下兇兇,更相嫉妬,其咎安在?觀君之治,無欲輔朕富民便安元元之念。閒者郡國穀雖頗孰,百姓不足者尚眾。前去城郭,未能盡還,夙夜未嘗忘焉。朕惟往時之用,與今一也。百寮用度各有數,君不量多少,一聽羣下言,用度不足,奏請一切增賦,稅城郭堧及園田,過更,算馬牛羊,增益鹽鐵,變更無常。朕旣不明,隨奏許可。後議者㠯爲不便,制詔下君,君雲賣酒醪,後請止。未盡月,復奏議令賣酒醪。朕誠怪君,何持容容之計,無忠固意,將何㠯輔朕帥導羣下?而欲久蒙顯尊之位,豈不難哉?《傳》曰︰「高而不危,所㠯長守貴也。」欲退君位,尚未忍。君其孰念詳計,塞絶姦原,憂國如家,務便百姓,㠯輔朕。朕旣已改,君其自思,強食愼職。使尚書令賜君上尊酒十石,養牛一,君審處焉。《漢書‧翟方進傳》︰「熒惑守心,大臣宜當之,上遂賜冊方進,卽日自殺。」

賜趙婕妤書[編輯]

問飛燕趙婕妤︰夫人有誠,必應㠯實;憤懣充中,必形於色。《詩》雲︰「鼓鐘於宮,聲聞於天。」猶此言之,眞僞之效,難㠯欺矣。夫君子貴素,文足通殷勤而已,亦何必華辭哉!自㠯親婕妤異於他人,故不能無言,亦不㠯深相過望。前數㠯顏色不平、應對舒遲爲譴,卒不能自改。婕好方見親幸之時,老母在堂,兩弟皆簪金貂,並侍於側,同列比舍,豈不謂婕妤妹弟尊幸哉?今遇蒙譴,獨謂老親兩弟何?《御覽》一百四十四引《婦人集》。

荅趙皇后[編輯]

因閱來奏,喜慶交集。夫妻之私,義均一體;社稷之重,嗣續其先。妊體方初,保綏宜厚。藥有性者勿舉,食無毒者可親。有懇求上,無煩牋奏,口授宮使可矣。秦醇《趙飛燕別傳》。

報匡衡初卽位[編輯]

君㠯道德脩明,位在三公,先帝委政,遂及朕躬。君遵修法度,勤勞公家,朕嘉與君同心合意,庶幾有成。今司隸校尉尊妄詆欺,加非於君,朕甚憫焉。方下有司問狀,君何疑而上書歸矦乞骸骨?是章朕之未燭也。《傳》不云乎?「禮義不愆,何恤人之言?」君其察焉。專精神,近醫藥,強食自愛。《漢書‧成帝紀》,又見《匡衡傳》。

報王鳳初卽位[編輯]

朕承先帝聖緒,涉道未深,不明事情,是㠯陰陽錯繆,日月無光;赤黃之氣,充塞天下,咎在朕躬。今大將軍迺引過自予,欲上尚書事,歸大將軍印綬,罷大司馬官,是明朕之不德也。朕委將軍㠯事,誠欲庶幾有成,顯先祖之功德。將軍其專心固意,輔朕之不逮,毋有所疑。《漢書‧元後傳》。

報張禹[編輯]

朕㠯幼年執政,萬機懼失其中,君㠯道德爲師,故委國政。君何疑而數乞骸骨?忽忘雅素,欲避流言,朕無聞焉。君其固心致思,總秉諸事,推㠯孳孳,無違朕意。加賜黃金百斤,養牛、上尊酒,大官致餐,侍醫視疾,使者臨問。《漢書‧張禹傳》。

報許皇后[編輯]

皇帝問皇后︰所言事聞之。夫日者,眾陽之宗,天光之貴,王者之象,人君之位也。夫㠯陰而侵陽,虧其正體,是非下陵上,妻乘夫,賤踰貴之變與?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變異爲眾,莫若日蝕大。自漢興,日蝕亦爲呂、霍之屬見。㠯今揆之,豈有此等之效與?諸矦拘迫漢制,牧相執持之也,又安獲齊、趙七國之難?將相大臣,裹誠秉忠,惟義是從,又惡有上官、博陸、宣成之謀?若夫徒步豪傑,非有陳勝、項梁之羣也;匈奴、夷狄,非有冒頓、郅支之倫也。方外內鄕,百蠻賓服,殊俗慕義,八州懷德,雖使其懷挾邪意,猶不足憂,又況其無乎?求於夷狄無有,求於臣下無有,微後宮也當,何㠯塞之?日者,建始元年正月,白氣出於營室。營室者,天子之後宮也。正月於《尚書》爲皇極。皇極者,王氣之極也。白者西方之氣,其於春當廢。今正於皇極之月,興廢氣於後宮,視後妾無能懷任保全者,㠯著繼嗣之微,賤人將起也。至其九月,流星如瓜,出於文昌,貫紫宮,尾委曲如龍,臨於鉤陳,此又章顯前尤,著在內也。其後則有北宮井溢,南流逆理,數郡水出,流殺人民。後則訛言相傳驚震,女童入殿,咸莫覺知。夫河者水陰,四瀆之長,今乃大決,沒漂陵邑,斯昭陰盛盈溢,違經絶紀之應也。迺昔之月,鼠巢於樹,野鵲變色。五月庚子,鳥焚其巢太山之域。《易》曰︰「鳥焚其巢,旅人先笑後號咷,喪牛於易,凶。」言王者處民上,如鳥之處巢也。不顧䘏百姓,百姓畔而去之,若鳥之自焚也。雖先快意說笑,其後必號而無及也。百姓喪其君,若牛亡其毛也,故稱凶。泰山,王者易姓告代之處,今正於岱宗之山,甚可懼也。三月癸未,大風自西搖祖宗寢廟,揚裂帷席,折拔樹木,頓僵車輦,毀壞檻屋,災及宗廟,足爲寒心!四月己亥朔,日蝕東井,轉旋且索,與旣無異。己猶戊也。亥復水也。明陰盛,咎在內。於戊己,虧君體,著絶世於皇極,顯禍敗及京都。於東井,變怪眾僃,末重益大,來數益甚,成形之禍月㠯迫切,不救之患日寖婁深,咎敗灼灼若此,豈可㠯忽哉!《書》雲︰「高宗彤日,粵有雊雉。祖己曰︰『惟先假王正厥事。』」又曰︰「雖休勿休,惟敬五刑,㠯成三德。」卽飭椒房及掖庭耳。今皇后有所疑,便不便,其條刺,使大長秋來白之。吏拘於法,亦安足過?蓋矯枉者過直,古今同之。且財幣之省,特牛之祠,其於皇后,所㠯扶助德美,爲華寵也。咎根不除,災變相襲,祖宗且不血食,何戴矦也!《傳》不云乎?「㠯約失之者鮮。」審皇后欲從其奢與?朕亦當法孝武皇帝也。如此,則甘泉、建章可復興矣。世俗歲殊,時變日化,遵事制宜,因時而移,舊之非者,何可放焉!君子之道,樂因循而重改作。昔魯人爲長府,閔子騫曰︰「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蓋惡之也。《詩》雲︰「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曾是莫聽,大命㠯傾。」孝文皇帝,朕之師也。皇太后,皇后成法也。假使太后在彼時不如職,今見親厚,又惡可㠯踰乎!皇后其刻心秉德,毋違先後之制度,力誼勉行,稱順婦道,減省羣事,儉約爲右。其孝東宮,母闕朔望,推誠永究,爰何不臧!養名顯行,㠯息眾讙,垂則列妾,使有法焉。皇后深惟毋忽。《漢書‧外戚‧孝成許後傳》︰「於是省減椒房掖廷用度,皇后迺上疏,上於是采劉向、谷永之言㠯報。

報王鳳陽朔初[編輯]

朕秉事不明,政事多闕,故天變婁臻,咸在朕躬。將軍乃深引過自予,欲乞骸骨而退,則朕將何嚮焉?《書》不云乎?「公無困我。」務專精神,安心自持,期於亟瘳,稱朕意焉。《漢書‧元後傳》。

報翟方進綏和元年十二月[編輯]

定陵矦長已伏其辜,君雖交通,《傳》不云乎?「朝過夕改,君子與之。」君何疑焉?其專心壹意,毋怠醫藥㠯自持。《漢書‧翟方進傳》。

幼弱減死罪令鴻嘉元年[編輯]

年未滿七歲,賊鬬殺人及犯殊死者,上請廷尉㠯聞,得減死。《漢書‧刑法志》。

鼎銘綏和初[編輯]

寇盜平,黃河清。《鼎錄》。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漢文》卷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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