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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齊文/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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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竟陵王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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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良字雲英。武帝第二子。升明中授寧朔將軍,歷邵陵王左軍參軍。轉主簿、安南記室參軍。遷安南長史,再遷輔國將軍、會稽太守。高帝受禪,封聞喜縣公。尋為征虜將軍、丹陽尹。武帝即位,封竟陵郡王,歷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徙侍中、征北將軍、南兗州刺史。入為護軍將軍、兼司徒,進號車騎將軍,正位司從徒,領尚書令,徙揚州刺史,加中書監。鬱林王即位,進太傅,督南徐州。死諡文宣王。有集四十卷。

梧桐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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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椅桐於廣囿,嗟倏忽而成林。依層楹而吐秀,臨平台而結陰。乃抽葉於露始,亦結實於星沈。聳輕條而麗景,涵清風而散音。發雅詠於悠昔,流素賞之在今。必鸞鳳而後集,何燕雀之能臨。匪伊楚宮側,豈獨嶧山芩。邈嵩萊之難儷,永配道於仙琴。《初學記》二十八。

請停台使檢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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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使督逋切調,恆聞相望於道。及臣至郡,亦殊不疏。凡此輩使人,既非詳慎勤順。或貪險崎嶇,要求此役。朝辭禁門,情態即異;暮宿村縣,威福便行。但令朱鼓裁完,鈹槊微具,顧眄左右,叱咤自專。扌適宗斷族,排輕斥重,脅遏津埭,恐喝傳郵。破罔水逆,商旅半引,逼令到下,先過己船。浙江風猛,公私畏渡,脫舫在前,驅令俱發。呵蹙行民,固其常理。侮折守宰,出變無窮。既瞻郭望境,便飛下嚴符,但稱行台,未顯所督。先訶強寺,卻攝群曹,開亭正扌翕,便振荊革。其次絳標寸紙,一日數至,征村切里,俄刻十催。四鄉所召,莫辯枉直,孩老士庶,具令付獄。或尺布之逋,曲以當匹;百錢餘稅,且增為千。或誑應質作尚方,寄系東冶,萬姓駭迫,人不自固。遂漂衣敗力,競致兼漿。值今夕酒諧肉飫,即許附申赦格;明日禮輕貸薄,便復不入恩科。筐貢微闕,棰撻肆情,風塵毀謗,隨忿而發。及其犭屯蒜轉積,鵝粟漸盈,遠則分鬻他境,近則托貿吏民。反請郡邑,助民申緩,回刺言台,推信在所。如聞頃者令長守牧,離此每實,非復近歲。愚謂凡諸檢課,宜停遣使,密畿州郡,則指賜敕令,遙外鎮宰,明下條源,既各奉別旨,人競自罄。雖復台使盈湊,會取正屬所辦,徒相疑僨,反更淹懈。

  凡預衣冠,荷恩盛世,多以暗緩貽侃,少為欺猾入罪。若類以宰牧乖政,則觸事難委,不容課逋上綱,偏覺非才。但賒促差降,各限一期。如乃事速應緩,自依違糾坐之。坐之之科,不必須重,但令必行,期在可肅。且兩裝之船,充擬千緒;三坊寡役,呼訂萬計。每一事之發,彌晨方辦,粗計近遠,率遣一部,職散人領,無減二十,舟船所資,皆復稱是。長江萬里,費固倍之。較略一年,脫得省者,息船優役,實為不少。兼折奸減竊,遠近暫安。《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又略見《通典》四。

治塘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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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尹雖居都邑,而境壤兼跨,廣袤周輪,幾將千里。縈原抱隰,其處甚多,舊遏古塘,非唯一所。而民貧業廢,地利久蕪。近啟遣五官殷氵爾、典簽劉僧瑗到諸縣循履,得丹陽、溧陽、永世等四縣解,並村耆辭列,堪墾之田,合計荒熟有八千五百五十四頃,治塘遏,可用十一萬八千餘夫,一春就功,便可成立。《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

上讜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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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明台既僻,承雲之歌闡、衢室爰啟,南風之頌流,莫非降道爝軍,紆靈浸澤。陛下凝慶協圖,席昌屬歷,乾臨冬曖,海鏡春亭,選議鈞俗,觀風調紀。垂聽革之典,降聆金之訓,用能詩史無輟,工頌有聞。是故置四輔,立七諫,正國度,箴王闕。臣謂當今宜崇諫司,專事昭塞,職蹈謇諤,績宣王文,則優其寵秩,厚其節禮。庶獻鮮之美,方高聖代。至乃靡衣女俞食,曾宇雕墉,商貨浮侈,田萊蕪替,木或朴爽流,標梅失序。勉民觀俗之宜,設官立事之要,隨闕興規袞廢能補。如此則壤詠無遠,轅樂可追。《藝文類聚》二十四。

錢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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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錢貴物賤,殆欲兼倍,凡在觸類,莫不如茲。稼穡艱劬,斛直數十,機杼勤苦,疋才三百。所以然者,實亦有由。年常歲調,既有定期,僮血阝所上,咸是見直。民間錢多翦鑿,鮮復完者,公家所受,必須圓大,以兩代一,困於無所,鞭捶實繁,益致無聊。《通典》九。

陳時政密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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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思水潦成患,良田沃壤,變為污澤;農政告祥,因高肆務,播植既周,繼以旱虐。黔庶呼嗟,相視褫氣。夫國資於民,民資於食,匪食匪民,何以能政?臣每一念此,寢不便席。本始中,郡國大旱,宣帝下詔除民租。今聞所在逋餘尚多,守宰嚴期,兼夜課切,新稅力尚無從,故調於何取給?政當相驅為盜耳。愚謂逋租宜皆原除,少降停恩,微紓民命。

  自宋道無章,王風陵替,竊官假號,駢門連室。今左民所檢,動以萬數,漸漬之來,非復始適,一朝洗正,理致沸騰。小人之心,罔思前恩,董之以威,反怨後罰,獸窮則觸,事在匪輕。齊有天下日淺,恩洽未布,一方或飢,當加優養。愚謂自可依源削除,未宜便充猥役。且部曹檢校,誠存精密,令史奸黠,鮮不容情。情既有私,理或枉謬。耳目可限,群狡無極。變易是非,居然可見。詳而後取,於事未遲。

  明詔深矜獄圄,恩文累墜。今科網嚴重,稱為峻察。負罪離侃,充積牢戶。暑時鬱蒸,加以金鐵。聚憂之氣,足感天和。民之多恐,非國福矣。

  頃土木之務,甚為殷廣,雖役未及民,勤費已積。炎旱致災。或由於此。皇明載遠,書軌未一,緣淮帶江,數州地耳,以魏方漢,猶一郡之譬,以今比古,復為遠矣。何得不愛其民,緩其政,救其危,存其命。

  湘區奧密,蠻寇熾強,如聞南師未能挫戮。百姓齊民,積年塗炭,疽食侵淫,邊虞方重。交州絕一垂,實惟荒服,恃遠後賓,固亦恆事。自青德啟運,款關受職,置之度外,不足糹圭言。今縣軍遠伐,經途萬里,眾寡事殊,客主勢異,以逸待勞,全勝難必。又緣道調兵,以足軍力,民丁烏合,事乖習銳。廣州積歲無年,越州兵糧素乏,加以發借,必致忄匡擾。愚謂叔獻所請,不宜聽從;取亂侮亡,更俟後會。雖緩歲月,必有可禽之理,差息發動費役之勞。劉楷見甲以助湘中,威力既舉,蟻寇自服。《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

又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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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一月入朝,六登文陛,廣殿稠人,裁奉顏色,縱有所懷,豈敢自達。比天眚亟見,地孽亟臻,民下妖訛,好生沓。谷價雖和,比室飢兼;縑纊雖賤,駢門《身果》質。臣一念此,每入心骨。三吳奧區,地惟河、輔,百度所資,罕不自出,宜在蠲優,使其全富。而守宰相繼,務在裒克,圍桑品屋,以淮貲課。致令斬樹發瓦,以充重賦,破民財產,要利一時。東郡使民,年無常限,在所相承,准令上直。每至州台使命,切求懸急,應充猥役,必由窮困。乃有畏失嚴期,自殘軀命,亦有斬絕手足,以避徭役。生育弗起,殆為恆事。守長不務先富民,而唯言益國,豈有民貧於下,而國富於上邪?

  又泉鑄歲遠,類多翦鑿,江東大錢,十不一在。公家所受,必須輪郭完全,遂買本一千,加子七百,猶求請無地,捶革相驅。尋完者為用,既不兼兩,回復遷貿,會非委積,徒令小民每嬰困苦。且錢帛相半,為制永久,或聞長宰須令輸直,進違舊科,退容奸利。

  八屬近縣,既在京畿,發借徵調,實煩他邑,民特尤貧,連年失稔,草衣藿食,稍有流亡。今農政就興,宜蒙賑給,若逋課未上,許以申原。

  兗、豫二藩,雖曰舊鎮,往屬兵虞,異棄鄉土。密邇寇庭,下無安志。編草結庵,不違涼暑;扶淮聚洛,靡有生向。俱稟人靈,獨絕溫飽,而賦斂多少,向均沃實。謂凡在荒民,應加蠲減。

  又司市之要,自昔所難。頃來此役,不由才舉,並條其重貲,許以賈。前人增估求俠,後人加稅請代,如此輪迴,終何紀極?兼復交關津要,共相唇齒,愚野未閒,必加陵誑,罪無大小,橫沒貲載。凡求試谷帛,類非廉謹,未解在事,所以開容?

  夫獄訟惟平,畫一在制,雖恩家得罪,必宜申憲,鼎姓貽侃,最合從網。若罰典惟加賤下,辟書必蠲世族,懼非先王立禮之本。

  尚書列曹,上應乾象。如聞命議所出,先諮於都,都既下意,然後付郎,謹寫關行。愚謂郎官尤宜推擇。

  宋運告終,戎車屢駕,寄名軍牒,動竊數等。故非分充朝,資奉殷積。廣、越邦宰,梁、益郡邑,參差調補,實允事機。且此徒冗雜,罕遵王憲,嚴加廉視,隨違彈斥,一二年間,可減大半。《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又略見《南史》四十四、《通典》五。

又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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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尋三吳內地,國之關輔,百度所資。民庶雕流,日有困殆,蠶農罕獲,饑寒尤甚,富者稍增其饒,貧者輔鍾其弊,可為痛心,難以辭盡。頃錢貴物賤,殆欲兼倍,凡在觸類,莫不如茲。稼穡難劬,斛直數倍。機杼勤苦,匹裁三百。所以然者,實亦有由。年常歲調,既有定期,僮卹所上,咸是見直。民間錢多翦鑿,鮮復完者,公家所受,必須員大,以兩代一,困於所貿,鞭捶質系,益致無聊。

  臣昔忝會稽,粗閒物俗,塘丁所上,本不入官。良由陂湖宜壅,橋路須通,均夫訂直,民自為用。若甲分毀壞,則年一改;若乙限堅完,則終歲無役。今郡通課此直,悉以還台,租賦之外,更生一調。致令塘路崩蕪,湖源泄散,害民損政,實此為劇。

  建元初,狡虜遊魂,軍用殷廣。浙東五郡,丁稅一千,乃有質賣妻兒,以充此限,道路愁窮,不可聞見。所逋尚多,收上事絕,臣登具啟聞,即蒙蠲原。而此年租課,三分逋一,明知徒足擾民,實自弊國。愚謂塘丁一條,宜還復舊,在所逋卹,優量原除。凡應用錢,不限大小,仍令在所,折市布帛。若民有雜物,是軍國所須者,聽隨價準直,不必一應送錢,於公不虧其用,在私實荷其渥。

  昔晉氏初遷,江左草創,絹布所直,十倍於今,賦調多少,因時增減。永初中,官布一匹,直錢一千,而民間所輸,聽為九百。漸及元嘉,物價轉賤,私貨則束直六千,《通典》作「匹直六百」。官受則匹准五百,所以每欲優民,必為降落。今入官好布,匹堪百餘,其四民所送,猶依舊制。昔為損上,今為刻下,氓庶空儉,豈不由之。

  救民拯弊,莫敢減賦。時和歲稔,尚爾虛乏,儻值水旱,寧可熟念。且西京熾強,實基三輔,東都全固,實賴三河,歷代所同,古今一揆。石頭以外,裁足自供府州,方山以東,深關朝廷根本。夫股肱要重,不可不血阝。宜蒙寬政,少加優養。略其目前小利,取其長久大益,無患民貲不殷,國財不阜也。宗臣重寄,咸雲利國,竊如愚管,未見可安。《南齊齊·王敬則傳》,又見《通典》五又十一。

車制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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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車旗有章,載自前史,器必依禮,服無舛法。凡蓋員象天,軫方法地,上無二天之儀,下設兩蓋之飾,求之志釒錄,恐為乖衷。又假為麟首,加乎馬頭,事不師古。鮮或可施。《南齊書·輿服志》。永明初,加王輅為重蓋,又作麒麟頭,采畫,以馬首戴之。竟陵王子良啟。又見《通典》六十四。


諫射雉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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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鑾輿亟動,天蹕屢巡,陵犯風煙,驅馳野澤。萬乘至重,一羽甚微。從甚微之歡,忽至重之誡。頃郊郛以外以外,科禁嚴重,匪直芻牧事罷,遂乃窀掩殆廢。且田月向登,桑時告至,士女呼嗟,易生尊議,棄民從欲,理未可安。曩時巡幸,必盡威防,領軍景先、詹事赤斧堅甲利兵,左右屯衛。今馳騖外野,交侍疏闊,晨出晚還,頓遺清道,此實愚臣最所震迫。

  狡虜玩威,甫獲款關,二漢全富,猶加曲待。如聞使臣,頻亦怨望,前會東宮,遂形言色。昔宋氏遣使,舊列階下,劉纘銜使,始登朝殿。今既反命,宜賜優禮。

  愚謂中堂雲構,實惟峻絕,檐陛深嚴,事隔涼暑,而別為一室,如或有疑。邊帶廣途,訛言孔熾,毀立之易,過於轉圓,若依舊制通敞,實允觀聽。

  頃市司驅扇,租估過刻,吹毛求瑕,廉察相繼,被以小罪,責以重備。愚謂宜敕有司,更詳優格。

  臣年方朝賢,齒未相及,以管窺天,猶知失得,廊廟之士,豈暗是非。未聞一人開一說,為陛下憂國家,非但面從,亦畏威耳。臣若不啟,陛下於何聞之?《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

又諫謝雉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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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聞外議,伏承當更射雉。臣下情震越,心懷憂悚,猶謂疑妄,事不必然。伏度陛下以信心明照,所以傾金寶於禪靈,仁愛廣洽,得使禽魚養命於江澤,豈惟國慶民歡,乃以翱翔治樂。夫衛生保命,人獸不殊;重軀愛體,彼我無異。故《禮》云:「聞其聲不食其肉,見其生不忍其死。」且萬乘之尊,降同匹夫之樂,夭殺無辜,傷仁害福之本。菩薩不殺,壽命得長。施物安樂,自無恐怖。不惱眾生,身無患苦。臣見功德有此果報,所以日夜劬勤,厲身奉法,實願聖功,康豫若此。每至寢夢,脫有異見,不覺身心立就ㄡ爛。陛下常日舍財修福,臣私心,尚恨其少,豈可今日見此事?一損福業,追悔便難。臣此啟聞,私心實切。若是大事,不可易改,亦願陛下照臣此誠,曲垂三思。況此嬉遊之間,非關當否,而動輒傷生,實可深慎。

  臣聞子孝奉君,臣忠事主,莫不靈祗通感,征祥證登。臣近段仰啟,賜希受戒,天心洞遠,誠未達勝善之途,而聖恩遲疑,尚未垂履曲降尊極,豈可今月復隨此事?臣不隱心,即實上啟。《南齊書·竟陵王子良傳》

請加贈豫章王嶷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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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春秋》所以稱王母弟者,以尊其所重故也。是以禮秩殊品,爵命崇異,在漢則梁王備出警入蹕之儀,在晉則齊王具殊服九命之贈。江左以來,尊親是闕,故致袞章之典,廢而不傳,實由人缺其位,非禮虧省。齊王故事,與今不殊,締構王業,功跡不異。凡有變革隨時之宜者,政緣恩情有輕重,德義有厚薄,若事籌前規,禮無異則。且梁、齊闕令終之美,猶饗褒贈之榮;況故大司馬仁和著於天性,孝悌終於立身,節義表於勤王,寬猛彰於御物,奉上無艱劬之貌,接下無毀傷之容,淡矣止於清貞,無喜慍之色,悠然棲於靜默,絕馳競之聲。《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終之者,理實為難,在於今行,無廢斯德。東平樂於小善,河間悅於詩書,勳績無聞,艱危不涉,尚致卓爾不群,英聲萬代;況今協贊皇基,經綸霸始,功業高顯,清譽逾彰,富貴隆重,廉潔彌峻,等古形今,孰類茲美。臣愚忖度,未有斯例。凡庶族同氣,愛睦尚少,豈有仰睹陛下垂友於之性若此者乎?共起布衣,俱登天貴,生平游處,何事不同,分甘均味,何珍不等,未嘗睹貌而天心不歡,見形而聖儀不悅。爰及臨危捨命,親瞻喘息,萬分之際,沒在聖目,號哭動乎天地,感慟驚乎鬼神,乃至撤膳移寢,坐泣遷旦,神儀損耗,隔宿改容,奉瞻聖顏,誰不悲悚,歷古所未聞,記籍所不載。既有若斯之大德,而典服之贈不彰,如其脫致虧忘,追改為煩,不令千載之下,物有遺恨。其德不具美者,尚荷嘉隆之命;況事光先烈者,寧可缺茲盛典。臣恐有識之人,容致其議。且庶族近代桓溫、庾亮之類,亦降殊命,伏度天心,已當有在。《南齊書·豫章王嶷傳》

答張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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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是長史美事,恐朝廷有常典,不得如長史所懷。《南齊書·張融傳》。竟陵張欣時為諸暨令,坐罪當死。融啟竟陵王子良,乞代欣時死,子良答。

答顧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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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君無以聞此德音。《梁書·顧憲之傳》。竟陵王於宣城、臨成、定陵三縣界立屯,封山澤數百里,禁民樵採,憲之固陳不可,王答。

與安陸侯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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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承下風,數十年來,姑蘇未有此政。《南史》四十一,又《南齊書·安陸王緬傳》。緬為吳郡太守,大著風績,竟陵王子良與緬書。

答王僧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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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告,並五紙,舉體精雋靈奧,執玩反覆,不能釋手,雖太傅之婉媚玩好,領軍之靜逖答緒,方之蔑如也。昔杜度殺字甚安,而筆體微瘦,崔瑗筆勢甚快,而結字小疏,君處二者之間,亦猶仲尼方於季孟也。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伯喈非流紈體素,不妄下筆,若子邑之紙,妍妙輝光,仲將之墨,一點如漆,伯英之筆,窮神盡善,妙物遠矣,邈不可追。遂令思挫於弱毫,數屈於陋墨,言之使人於邑,若三珍尚存,四寶斯覿,何但尺素信札,動見模式,將一字徑丈,方寸千言也。張彥遠《法書要錄》載此,誤與王僧虔論書混為一篇,張懷瓘《書斷》引「子邑之紙」至「邈不可追」八句作竟陵王與僧虔書,今據編入竟陵王集中。

與孔中丞稚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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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覽君書,具一二,每患浮言之妨正道,激烈之傷純和,亦已久矣。孟子有雲,君王無好智,君王無好勇,勇智之過,生乎患禍,所遵正當仁義為本。今因修釋訓,始見斯行之所發,誓念履行,欲卑高同其美,且取解脫之喻,不得不小夫存其大,至於形外之間,自不足及言,真俗之教,其致一耳。取之者未達,故橫起異同君雲積業棲信,便是言行相舛,豈有奉親一毀一敬,而雲大孝,未之前聞。夫仁人之行,非是殘害加其美,廉潔之操,不藉貪竊成其德。如此則三歸五戒,豈得一念而可舍;十善八正,寧瞥想之可遺。未見輕其本而能重其末,所謂本既傾矣,而後枝葉從之。今雲二途雖異,何得相順,此言故是見其淺近之談耳。君非不睹經律所辨,何為偏志一方,埋沒通路。夫士未嘗離俗施訓,即世之教,可以知之。若雲斯法,空成詭妄,更增疑惑,應當毀滅。就即因而言,閨門孝悌者,連鄉接黨,竟有幾人,今可得以無其多,糹圭諸訓誥經史箴誡,悉可焚之不。君今遲疑於內教,亦復與此何殊哉?所以歸心勝法者,本不以禮敬標其心,兢仰祗崇者,不以在我故忘物。今之殷勤克己者,政為君輩之徒耳。欲今相與去╂矜,除慢傲,節情慾,制貪求,修禮讓,習謙恭,奉仁義,敦孝弟,課之以博施,廣之以泛愛,賞之以英賢,拔之以亻雋異,復何慚於鬼神乎?孜孜策勵,良在於斯,雖未有奉遵,亦意不忘之。今未有夜光之投,而按劍已起,欲相望於道德,寧不多愧,當繇未見此情,故常信斯心耳。在懷則不然,每苦其不及。司徒之府,本五教是勸,方共敦斯美行,以率無欲,使□詭諂佞,望門而自殄,浮偽蕩逸,踐庭而變跡,等彼息心之館,齊此無欲之台,不亦善乎!一則以仰順宸極普天之慈,二則敬奉儲皇垂愛之善。宵旦而警惕者,正患此心無遂耳。悠悠之語,好自多端。其雲願善,政言未知傷化之重,儻令詭事以忠孝,佞悅以仁義,虛設以禮讓,假枉以方直,乃至一日克己,天下歸仁,況能旬則有餘,所望過矣。本自開心所納,正苦此矯不多,如其此煩未廣,故鄙薄深慨,君正應規諫其乖,開發未達。云何言傷孝本,語損義基,於邑有懷,非所望也。若此事可棄,則欣聞餘善。又雲,未必勸人持戒,當令善繇下發,必如此而弘教者,放勛須四凶革而啟聖,虞舜待商均賢而德明,如斯而遂美,其可望乎?君之此意,則應廣有所折,便當詰堯以土階之儉,嘉離宮之麗,貶禹以茅之陋,崇阿房之貴,恥汲黯之正容,榮祝蛇之媚色,其餘節義貞信謙恭之德,皆當改途而反面,復何行之可修也。凡聞於言,必察其行,睹於行必求於理,若理不乖而行不越者,請無造於異端,真殊途同歸,未必孱然一貫。頃亦多有與君此意同者,今寄言此紙,情不專一者,厝心於疑妄,國君普宣示之。略言其懷,無見仿佛,翰跡易煩,中不盡意,比見君,別更委悉也。

  夫人心之不同,猶若其貌,豈其容一而等其智乎?鑒有待之參差,足見情靈之乖舛矣。一得其志者,非言談之所盡;一背其途者,豈遊說之所翻。見君雖復言面委盡,而不及此處者,良由彼我之見既異,幸可各保其方差,無須空構是非,橫起謗議耳。棲心入信者,前良不無此志。今以效善之為樂,故挫╂陵以待物。君若以德越往賢,聖逾前,智超群類,位極人貴者,自可逍遙世表,以道化物,高其懷無求自足,而退於前良,恐未能懸絕,空秉兩塗,獨異勝法。若悠悠相期,本不及言,意在不薄,為復示斯懷耳。比面別一二,近聊有此釋滯兩卷,想於外已當見之。今送相示,若已覽者付反,幸無勞形目。脫未睹者,為可一歷意,本不期他翻,正是自釋疑滯耳。君見之必當撫掌也。並《弘明集》十一

答孔中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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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此書甚佳,宜廣示諸未逵者。《弘明集》十一

與南郡太守劉景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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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去因君與劉居士書,今春得其返價,辭趣翩翩,足有才藻,實子云之筆札,元瑜之書記。伸復咨嗟,彌用欽想,此子含真抱璞,比調雲霞,背俗居幽,寓歡林漵。養志南荊,可與卞寶爭價,韜光梵服,固同隋照共明。雖顏段之棲遲偃仰,揚鄭之寂寞恬淡,取之若人,信可同日而語矣。且道性天悠,禪心自謐,敦悅九部,研味三乘。在家菩薩,行之而不難,白衣居士,即之而匪易。逝將燭昏霾於慧炬,拯淪溺於法橋,扇靈之留風,鏡貞林之絕影。仆棲尚既同,情契彌至,而悠悠京苑,間以江山。假復神通遠邇,冥交曉曙,疇得寫析深襟,辨明幽旨,跡生滅之中談,究真俗之諦義,故重有別書,招來畿邑,居問道之次,具為敦請。此蘭山桂水,既足逍遙,儒侶玄宗,復多朋往。非以一爵相加,豈其旌蒲為分,直暗投誠素,庶必能玄了。脫悠爾來儀,想時加資遣也。《釋藏》輕四、《廣弘明集》十九。案:《廣弘明集》十九有蕭子良與荊州隱士劉虬書,其篇末雲,王元長之詞也。今編入王融集。

致沙門法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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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法師一代名德,志節清高,潛山樹美,四海氵食風。弟子暗昧,謬蒙師範,方欲仰稟仁化,用洗煩慮,不謂此疾,奄然異世,悲痛之心,特不可忍。遠上即既業行圓通,曠劫希有,弟子意不欲遺形影跡,雜處眾僧墓中,得別卜餘地,是所願也。方應樹剎表奇,刻石銘德矣。《高僧傳》八

賓僚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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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既煙而接漢,竹緣嶺而負筠。哀過鴻於月曉,悲夜猿於霜。乃鶴駕之非遠,信羽車之可鄰。鴻池廣象,太液染華。勢含五水,氣疏九河。既百尋而照底,亦千丈而分沙。故乘流以神王,或鼓地而目多,豈能從我,泛此安波。《藝文類聚》五十七

行宅時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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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稟性端疏,屬愛閒外。往歲羈役浙東,備歷江山之美。名都勝境,極盡登臨。山原石道,步步新情。回池絕澗,往往舊識。以吟以詠,聊用述心。

登山望雷居士精舍同沈右衛過劉先生墓下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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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國劉子,學優未仕,跡邇心遐,履信體仁,古之遺德。潛舟迅景,滅賞淪輝,言念芳猷,式懷嗟述。屬舍弟隨郡,有示來篇。彌績久要之情,益深宿草之嘆。升望西山,率爾為答,雖因事雷山,實申悲劉子云爾。

《淨住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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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教經雲,波羅提木義是汝大師,若住於世,無異我也。又雲,波羅提木義住,則我法住,波羅提木義滅,則我法滅。是故眾僧於望海再說禁戒,謂之布薩。外國雲布薩,此雲淨住,亦名長養,亦名增進。所謂淨住,身口意身吉意,如戒而住,故曰淨住。子者紹繼為義以沙門淨身口七支不起諸惡,長養增進菩提善根,如是修習,成佛無差,則能紹續三世佛種,是佛之子,故云《淨住子》《廣弘明集》二十七上。案:《淨住子》有專行本,張溥刻《竟陵王集》全載之。凡三十一章,今不具錄。每章有王融頌。今編入王融集中。案:《廣弘明集》一本無此序。

眼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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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正是視,玄黃匪惑。非禮不觀,儀形是則。慎爾所覿,無愆斯德。《藝文類聚》十七

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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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耳是聽,仁愛是聞。詳察巧言,離辯異群。無迷邪諂,弦惑莫分。《藝文類聚》十七

口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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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口是慎,慎乎語笑。三箴是戒,事重周廟。戒之戒之,無貽厥誚。《藝文類聚》十七

魚復侯子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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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響字雲音。武帝第四子。出嗣豫章王嶷。為輔國將軍南彭城、臨淮二郡太守,遷右衛將軍、仍出為冠軍將軍、豫州刺史,進號右將軍,入為散騎常侍、右衛將軍。永明六年,還本,封巴陵郡王,遷中護軍。出為江州刺史。遷鎮軍將軍、荊州刺史。有罪賜死,改姓蛸氏,貶為魚復侯。

臨死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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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寅等入齋檢仗,具如前啟。臣罪既山海,分甘斧鉞。奉敕遣胡諧之、茹法亮賜重勞,某等至,竟無宣旨,便建旗入津,對城南岸築城守。臣累遣書信喚法亮渡,乞白服相見,其永不肯,群小懼怖,遂致攻戰,此臣之罪也。臣此月二十五日,束身投軍,希還天闕,停宅一月,臣自取盡,可使齊代無殺子之譏,臣免逆父之謗。既不遂心,今便命盡,臨啟哽塞,知復何陳。《南齊書·魚復侯子響傳》

藏妃裙帶中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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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舫還闕不得,此苦之深,惟願矜憐,無使竹帛齊有反父之子、父有害子之名。□□□□□子響兵敗縊死,密作啟數紙,藏妃王氏裙帶中,具自申明。

隨郡王子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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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隆字雲興。武帝第八子。歷荊州刺史、侍中、中軍大將軍。為明帝所害。有集七卷。

山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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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園多士,平台盛賓,鄒馬之客咸在,伐木之歌屢陳,是用追芳昔娛,神遊千古,故亦一時之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