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寧主義萬歲
列寧主義萬歲——紀念列寧誕生九十周年 紅旗雜誌編輯部 1960年4月19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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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22日,是列寧誕生的九十周年。
一
[編輯]在列寧誕生後的第二年,即1871年,出現了英勇的巴黎公社起義。巴黎公社是一個劃時代的偉大革命,是無產階級企圖推翻資本主義制度的具有全世界意義的第一次演習。當公社因凡爾賽的反革命進攻而臨近失敗的時候,馬克思說:「即使公社被搞垮了,鬥爭也只是延期而已。公社的原則是永存的,是消滅不了的;在工人階級得到解放以前,這些原則將一再表現出來。」[1]
什麼是公社的最主要的原則呢?按照馬克思的說法,那就是:工人階級不能簡單地掘取現成的國家機器,並運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換句話說,無產階級應當採取革命手段,奪取政權,粉碎資產階級的軍事官僚機器,建立無產階級專政以代替資產階級專政。熟悉無產階級鬥爭歷史的人們都知道,正是在這個根本問題上,形成了馬克思主義者同機會主義者、修正主義者的分水嶺,而在馬克思恩格斯逝世之後,正是列寧,他為了保衛公社的原則,對機會主義者、修正主義者進行了完全不調和的鬥爭。
巴黎公社沒有得到成就的事業,經過了四十六年,終於在列寧直接領導下的偉大十月革命中贏得了勝利。俄國蘇維埃的經驗是巴黎公社經驗的繼續和發展。為馬克思恩格斯不斷闡明、而為列寧根據俄國革命的新經驗加以充實的公社原則,首先在地球六分之一的土地上,變成為活生生的事實。馬克思說得完全正確:公社的原則是永存的,是消滅不了的。
帝國主義的豺狼們企圖絞殺新生的蘇維埃國家,聯合當時俄國的反革命勢力,進行了武裝干涉。但是,英勇的俄國工人階級和蘇聯各族人民打走了這些外來的強盜,消滅了國內的反革命叛亂,從而鞏固了世界上的第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共和國。
在列寧的旗幟下,在十月革命的旗幟下,以無產階級革命為主導的新的世界革命開始了,人類歷史的新紀元開始了。
通過十月革命,列寧的聲音迅速地傳播到全世界。1919年中國人民反帝反封建的五四運動,正如毛澤東同志所說,「是在當時世界革命號召之下,是在俄國革命號召之下,是在列寧號召之下發生的」[2]。
列寧的號召所以強有力,就是因為它是正確的。列寧在帝國主義時代的歷史條件下,揭示了一系列的關於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的不可辯駁的真理。
列寧指出,少數資本主義強國的財政資本寡頭,即帝國主義者,不僅在本國剝削人民群眾,而且壓迫和掠奪全世界,把世界大多數國家變成為他們的殖民地和附屬國。帝國主義戰爭是帝國主義政策的繼續。世界大戰就是由於帝國主義者貪婪無厭,為爭奪世界的市場、原料產地和投資場所,為重新瓜分世界,而發動起來的。只要世界上還存在着資本帝國主義,就還存在着戰爭的根源,還存在着戰爭的可能性。無產階級應當引導人民群眾認識戰爭的根源,為爭取和平、反對帝國主義而鬥爭。
列寧斷言,帝國主義是壟斷的、寄生或腐化的、垂死的資本主義,是資本主義發展的最後階段,因而是無產階級革命的前夜。無產階級解放的實現,決不能經過改良主義的道路,而只能是經過革命的道路。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產階級解放運動應該同殖民地、附屬國的民族解放運動結成聯盟,這個聯盟能夠粉碎帝國主義者同殖民地、附屬國的封建買辦反動勢力的聯盟,因而不可免地要在全世界最終地結束帝國主義制度。
根據資本主義經濟上、政府上發展不平衡的規律,列寧得出結論:由於資本主義的發展在各個國家家內是極不平衡的,社會主義將首先在一個或幾個國家中獲得勝利,而不能在一切國內同時獲得勝利。因此,即使社會主義在一個或幾個國家中取得勝利,但是其他資本主義國家還存在,這就不僅會引起磨擦,而且會引起帝國主義顛覆社會主義國家的活動。所以,鬥爭將是持久的。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鬥爭,將包括一個整個的歷史時代。社會主義國家隨時都應當警惕帝國主義侵襲的危險,竭盡全力來防止這種危險。
一切革命的根本問題,就是國家政權問題。列寧詳盡地透徹地論述了無產階級革命的根本問題,就是無產階級專政問題。通過革命手段粉碎了資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機器而建立起來的無產階級專政,是無產階級同農民和其他一切勞動者的特殊的聯盟,是階級鬥爭在新條件下的另一形式的繼續,是為鎮壓剝削階級的反抗和抵抗外來的侵略,是為反對舊社會勢力及其傳統而進行的堅持的鬥爭,流血的與不流血的,強力的與和平的,軍事的與經濟的,教育的與行政的鬥爭。沒有無產階級專政,沒有無產階級專政在這些戰線上充分發動勞動人民,頑強地和持續地進行這些不可避免的鬥爭,那就不可能有什麼社會主義,就不可能有什麼社會主義的勝利。
列寧認為,要實現無產階級革命,要實現和鞏固無產階級專政,頭等重要的是無產階級要建立自己的一個真正革命的、同機會主義完全決裂的政黨,既共產黨。這個政黨是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武裝起來的。這個政黨的綱領,是組織無產階級和一切被壓迫的勞動人民進行階級鬥爭,建立無產階級的統治,經過社會主義而達到共產主義的最終目的。這個政黨要同群眾打成一片,重視群眾的歷史首創精神;在進行革命的時候,黨要緊緊地依靠群眾,在進行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建設的時候,黨同樣地要緊緊依靠群眾。
這些真理,是列寧在十月革命前後不斷揭示的。當時,世界反動派和庸夫俗子們都把列寧揭示的這些真理,視為駭人聽聞的東西。但是我們看到,這些真理正在世界的實際生活中節節勝利。
從十月革命到現在,這四十多年中,世界上已經發生了新的巨大的變化。
由於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建設的偉大成就,蘇聯把一個原來在帝俄時代是經濟技術很落後的國家,變成為具有世界第一流最先進技術的國家了。蘇聯在經濟上技術上的飛躍,把歐洲資本主義國家遠遠地拋在後面,而且在技術上也把美國拋到後面去了。以蘇聯為主力軍的反法西斯戰爭的偉大勝利,衝破了帝國主義在中東歐的鎖鏈。中國人民革命的偉大勝利,衝破了帝國主義在中國大陸上的鎖鏈。一批新的社會主義國家誕生了。以蘇聯為首的整個社會主義陣營有全地球四分之一的土地,而人口已經占世界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以上。現在社會主義陣營已經形式一個獨立的世界經濟體系,而和資本主義的世界經濟體系相對立。社會主義各國的工業總產值,現在已經占全世界工業總產值的將近40%,不用很久,就會超過資本主義各國的工業總產值。
帝國主義的殖民地體系瓦解了,並且還在進一步瓦解中。鬥爭當然是曲折的,但是總的說來,民族解放運動的風暴正在日益廣闊地席捲着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事物的發展走向它的反面:帝國主義者在那裡正在一步一步地由強者變為弱者,而那裡的人民卻一步一步地由弱者變為強者。
第一次大戰後一度存在過的資本主義相對穩定的局面早已結束。第二次大戰後由於社會主義世界經濟體系的形成,資本主義世界市場比過去大大縮小了。資本主義社會中生產力和生產關係的矛盾比過去更加尖銳化了。資本主義的周期性經濟危機已經不是從前那樣在每十年左右發生一次,而是幾乎每三、四年發生一次。最近美國資產階級的一些代表人物承認了美國在十年內遭遇過三次「經濟衰退」,而且在剛渡過1957—1958年的「經濟衰退」之後,現在感覺新的「經濟衰退」要再來臨了。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周期的縮短,是一種新的現象,它進一步地標誌着世界資本主義制度越來越接近於它的不可避免的滅亡。
資本主義各國發展的不平衡,比以前更加厲害了。帝國主義的地盤越來越窄,狹路相逢,美帝國主義正在不斷地從英國、法國和其他帝國主義的手裡,奪取它們原有的市場和勢力範圍。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各國在十幾年來一直在擴軍備戰,而在第二次大戰中被戰敗的西德日本兩國軍國主義,在它們原來的敵人美帝國主義者的幫助下又再起了。這兩個帝國主義跑出來參預資本主義世界市場的爭奪,現在重新在大談特談它們的「傳統友誼」,正在進行所謂「以華盛頓為起點的波恩—東京軸心」的新活動。西德帝國主義已經肆無忌憚地在國外找尋軍事基地。這樣就加劇了帝國主義內部的激烈的衝突,同時,增加了對社會主義陣營和一切愛好和平的國家的威脅。現在情況很像第一次大戰後美英帝國主義者扶助德國軍國主義再起一樣,而結果也將依然是他們「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美帝國主義者在第二次大戰後製造世界緊張局勢,並不是表明它的強大,而是表明它的虛弱,並且恰恰是反映了資本主義制度的空前未有的不穩定性。
美帝國主義者,為了實現它的獨霸世界的野心,不但處心積慮地對社會主義國家進行各種破壞和顛覆活動,而且藉口反對「共產主義威脅」,以鎮壓各國革命的世界憲兵自居,在世界上到處布置軍事基地,奪取中間地帶,進行軍事挑戰。像老鼠過街人人喊打一樣,美帝國主義者到處都碰得皮破血流,到處都在相反地激起人民革命鬥爭的新高漲。現在連他們自己也感覺到,同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世界的欣欣向榮的景象比較起來,「美國作為一個世界大國的影響,正在衰落。」在他們那裡,「只看到一個古羅馬的衰亡時期」。四十多年來的世界變化,正是:帝國主義一天一天爛下去,社會主義一天一天好起來。我們現在面臨着的是一個偉大的新時代,這個新時代的主要特點,就是社會主義的力量超過了帝國主義的力量,世界各國人民覺醒的力量超過了反動的力量。
現在的世界形勢,顯然已經比列寧在世時期有了巨大的變化,但是這一切變化,不是證明列寧主義已經過時,而是恰恰相反,越來越鮮明地證實列寧所揭示的真理,越來越鮮明地證實列寧在保衛革命的馬克思主義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的鬥爭中所提出的全部學說。
列寧在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歷史條件下,把馬克思主義推進到一個新的階段,而為一切被壓迫階級和被壓迫人民指明了一條真正能夠擺脫資本帝國主義奴役和擺脫貧困的道路。
這四十年,是列寧主義在世界上取得勝利的四十年,是列寧主義在世界上日益深入人心的四十年。列寧主義不但在已經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各國中取得了並將繼續取得偉大的勝利,而且在一切被壓迫人民的鬥爭中不斷取得新的勝利。
列寧主義的勝利,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歡呼,同時也就不能不引起帝國主義者和一切反動派的仇視。帝國主義者,為了削弱列寧主義的影響,為了麻痹人民群眾的革命意志;對列寧主義進行了最野蠻的、最卑鄙的攻擊和污衊,並且從工人運動內部收買、利用動搖分子和叛徒,指使他們對列寧的學說進行歪曲和閹割。在十九世紀末年,當馬克思主義擊潰各種反馬克思主義的思潮,在工人運動中廣泛傳播,並獲得統治地位的時候,以伯恩斯坦為代表的修正主義者,適應資產階級的需要,提出對於馬克思學說的修正;現在,當列寧主義引導世界工人階級、一切被壓迫階級和被壓迫民族向帝國主義和各種反動派進軍而獲得偉大勝利的時候,以鐵托為代表的現代修正主義者,適應帝國主義者的需要,提出對於列寧學說(即現代的馬克思學說)的修正。正如1957年11月在莫斯科召開的社會主義國家共產黨和工人黨代表會議宣言所說:「資產階級影響的存在,是修正主義的國內根源。屈服於帝國主義的壓力,則是修正主義的國外根源。」老的修正主義當時企圖證明馬克思主義已經過時,而現代修正主義則企圖證明列寧主義已經過時。莫斯科會議宣言說:「現代修正主義企圖誹謗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偉大學說,說它是『過了時的』,似乎目前對於社會發展已經喪失了意義。修正主義者力圖腐蝕馬克思主義的革命靈魂,破壞工人階級和勞動人民對於社會主義的信心。」宣言中這一段話,說得很正確,情形正是這樣。
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學說,到現在是否「過時」?列寧關於帝國主義、關於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關於戰爭與和平、關於建立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全部完整的學說,是否還保持着自己的充沛的生命力?如果它還有效,還有充沛的生命力,是指它的一部分,還是指它的整體?我們平常說,列寧主義是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馬克思主義,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勝利時代的馬克思主義,這個說法是否還保持它的正確性?能不能說列寧原來的結論和我們平常關於列寧主義的概念已經無效,已經不正確,因而我們應該回頭去接受那些早已被列寧駁斥得體無完膚、早已在實際生活中無恥地破產了的修正主義、機會主義的結論?這些是當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必須回答的問題。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必須徹底揭穿帝國主義者和現代修正主義者在這些問題上的謬論,清除他們在群眾中的影響,使一些暫時受他們蒙蔽的人們清醒過來,並且進一步激發人民群眾的革命意志。
二
[編輯]美帝國主義者,許多國家資產階級的公開代表人、以鐵托集團為代表的現代修正主義者和社會民主黨右翼,他們為了把世界人民引入歧途,竭力對於現代世界形勢進行完全歪曲的描繪,企圖以此來證明他們的所謂「馬克思主義過時了」、「列寧主義也過時了」這類囈語。鐵托去年年底的一次講話,反覆地說了現代修正主義者的所謂「新時代」。
鐵托說:「今天世界已進入了各國可以鬆一口氣並平靜地致力於它們國內建設任務的新時代」。他又說,「我們已經進入了議事日程上出現了新問題的時代,這些問題不是戰爭與和平的問題,而是合作、經濟和其他方面的問題,就經濟合作而論,也還有經濟競賽的問題。」[3]這個叛徒完全抹殺了世界上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的問題,企圖勾銷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歷來關於我們的時代是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勝利的時代的解釋。
但是,世界上真實的情況是什麼一回事呢?
帝國主義本國被剝削被壓迫的人民「可以鬆一口氣」了嗎?還在帝國主義壓迫下的一切殖民地和半殖民地的人民「可以鬆一口氣」了嗎?
在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以美帝國主義者為首的武裝干涉「平靜」了嗎?在美帝國主義者還在占領我國台灣的時候,我們的台灣海峽「平靜」了嗎?在阿爾及利亞和非洲的許多地區的人民遭受法、英等帝國主義的武裝鎮壓的時候,非洲大陸「平靜」了嗎?在美帝國主義採取轟炸、暗害、顛覆活動來破壞古巴的人民革命的時候,拉丁美洲「平靜」了嗎?
所謂「致力於它們國內建設任務」,是「建設」些什麼呢?大家知道,現在世界上存在着各種不同的國家,而主要的是有兩類性質根本不同的社會制度的國家,一類屬於社會主義世界體系的國家,一類屬於資本主義世界體系的國家。鐵托所說的,是帝國主義為壓迫本國人民、壓迫全世界、進行擴充軍備的「國內建設」呢?還是社會主義為增進人民幸福、謀求世界持久和平的「國內建設」呢?
戰爭與和平的問題,不能算成問題了嗎?是帝國主義已經不存在,剝削制度已經不存在,因而也就不再存在戰爭的問題呢?還是讓帝國主義和剝削制度永久存在下去,也不會有戰爭的問題呢?事實上,在第二次大戰後,戰爭一直綿延不斷。難道帝國主義鎮壓民族解放運動的戰爭,帝國主義武裝干涉各國革命的戰爭,不算是戰爭嗎?雖然這些戰爭還沒有變成世界大戰,但是,難道這類局部的戰爭不算是戰爭嗎?雖然這些戰爭不是用核武器進行的,但是,難道用所謂常備武器進行的戰爭,不算是戰爭嗎?是否美帝國主義者把1960年的將近60%的財政預算用於擴軍備戰,也不算是美帝國主義的好戰政策呢?是否西德和日本的軍國主義的復活,並不會給人類帶來新的大戰的危險呢?
是什麼「合作」呢?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合作」保護資本主義嗎?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同帝國主義「合作」保護殖民主義嗎?社會主義國家同資本主義國家「合作」保護帝國主義制度去壓迫本國人民、鎮壓民族解放戰爭嗎?
總之,按照現代修正主義者對於所謂「時代」的說法,就是在上述等等問題上,對列寧主義進行了挑戰。他們的目的就是在於抹殺帝國主義國家本國人民群眾和壟斷資產階級的矛盾,抹殺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和帝國主義侵略者的矛盾,抹殺社會主義制度和帝國主義制度的矛盾,抹殺愛好和平的世界人民和帝國主義好戰集團的矛盾。對於「時代」的區別,本來有各種不同的說法。大體上說來,一種是胡吹瞎說,臆造和玩弄一些模模糊糊的、令人捉摸不定的辭句,從而掩蓋時代的本質,這是帝國主義者、資產階級和工人運動中修正主義者慣用的伎倆。一種是對於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全局的具體情況進行具體分析,提出嚴格的科學規定,從而徹底揭露時代的本質,這是每個嚴肅的馬克思主義者進行的工作。
列寧這樣提出區分時代的標誌:「……這裡談的是歷史上的大時代,無論過去或將來,每個時代都有個別的、局部的、時而前進時而後退的運動,都有脫離一般運動和運動的一般速度的各種傾向。我們無法知道,這個時代的某些歷史運動的發展會有多麼快,有多麼順利。但是我們能夠知道,而且確實知道,那一個階級是這個或那個時代的中心,決定着時代的主要內容、時代發展的主要方向、時代的歷史背景的主要特點等等。只有在這種基礎上,即首先估計到區別不同『時代』的基本特徵(而不是個別國家歷史上的個別情節),我們才能夠正確地制定自己的策略……」[4]。列寧這裡說的,所謂時代,是那一個階級成為時代中心的問題,是那一個階級決定着時代主要內容、決定着時代發展主要方向的問題。
忠實於馬克思辯證法的列寧,時時刻刻都沒有離開分析階級關係的立場。他認為,「馬克思主義,是根據日常生活千百萬件事實上所表現的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來判斷『利益』的。」[5]他認為,「馬克思的方法首先是考慮具體時間、具體環境中的歷史過程的客觀內容,以便首先了解,在這個具體環境裡,那一個階級的運動是可能推動社會進步的主要動力。」[6]列寧總是要我們根據階級的分析,考察具體的歷史發展過程,而不是去籠統地談什麼「一般的社會」,什麼「一般的進步」。我們馬克思主義者不能夠單單根據某些眼前事變,某種細小的政治變動,來規定無產階級的政策,而是應該從整個歷史時代的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的全局,來規定無產階級的政策。這是馬克思主義者的基本理論陣地。列寧正是牢牢地占領了這個陣地,而在階級變化的新時期,在歷史的新時期,得出了關於人類的希望全在於無產階級的勝利,無產階級必須準備在這個大革命的搏戰中贏得勝利,從而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結論。在十月革命後,1918年俄共(布)第七次代表大會上,列寧說過:「我們應當從商品生產的發展、向資本主義的過渡以及資本主義發展為帝國主義這個總的基礎出發。這樣,我們從理論上來占領和鞏固陣地,任何一個沒有背叛社會主義的人都不會把我們趕出這個陣地。同時,也可以從這裡得出同樣必然的結論:社會主義革命的時代已經開始了。」這就是列寧的結論,而且一直到現在,還是需要一切馬克思主義者深思的結論。
革命的馬克思主義者關於我們的時代是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是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勝利時代的提法,是不可能推翻的,因為這種提法完全正確地把握了我們現在這個大時代的基本特徵。關於列寧主義是革命馬克思主義在這樣大時代中的繼續和發展的提法,關於列寧主義是無產階級革命、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和政策的提法,也是不可能推翻的,因為正是列寧主義揭露了我們這個大時代中工人階級與壟斷資本的矛盾,帝國主義各國相互間的矛盾,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與帝國主義的矛盾,無產階級獲得勝利的社會主義國家與帝國主義國家的矛盾,因此,列寧主義也就成了我們勝利的旗幟。但是,同革命馬克思主義這一系列的提法相反,在鐵托們那種所謂「新時代」裡面,實際上是,帝國主義不見了,無產階級革命不見了,無產階級革命、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和政策當然也不見了。總之,在他們那裡,看不見我們時代的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的根本焦點,找不到列寧主義的根本問題,找不到列寧主義。
現代修正主義者硬說,在他們的所謂「新時代」里,由於科學技術的進步,馬克思、列寧所提出的「舊概念」已經不適用了。鐵托提出了這樣的說法:「我們不是教條主義者,因為馬克思和列寧沒有預言月球火箭、原子彈和巨大的技術進步」[7]。很好,不是教條主義者。誰要他們當教條主義者呢?但是,可以是為了馬克思列寧主義而反對教條主義,也可以是反教條主義其名,而反對馬克思列寧主義其實。鐵托們就是屬於後面這一類。在科學技術的進步對於社會發展起什麼影響的問題上,有一種人,他們因為不能夠用唯物史觀來看待它,就產生了不正確的看法,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代修正主義者卻故意在這個問題上製造混亂,利用科學技術的進步,妄圖推翻馬克思列寧主義。近幾年來,蘇聯在科學技術上的成就,站在世界的最前列。蘇聯的這些成就,是偉大十月革命的產物。這些突出的成就,標誌着人類征服自然界的新紀元,同時對於保衛世界和平的事業起了很重大的作用。但是,在現代技術發展的新條件下,是不是像鐵托所說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思想體系,業已被馬克思列寧所「沒有預言」的「月球火箭、原子彈和巨大的技術進步」所動搖了呢?能不能說,馬克思列寧主義世界觀、社會歷史觀、道德觀等等基本觀念,業已因此變成了所謂陳腐的「教條」,階級鬥爭的規律已經從此再不存在呢?馬克思和列寧沒有活到現在,當然沒有可能看見現代世界上技術進步的一些具體情況。但是,自然科學的發展,技術的進步,對於資本主義制度說來,究竟是預兆着什麼?他們認為,這只是預兆着新的社會革命,決不是預兆着社會革命會消失下去。
我們知道,馬克思和列寧都是為自然科學和技術征服自然界的新發現和進步而歡欣鼓舞。恩格斯在「馬克思墓前的演說」中曾說過:
「科學在馬克思看來是一種在歷史上起推動作用的、革命的力量。雖然任何理論科學中的每個新的甚至尚無從預見其實際應用的發現都使他感到異常喜悅,但當有了立即會對工業、對一般歷史發展起革命影響的發現的時候,他所感到的喜悅更是完全不同了」。
恩格斯在說這段話之後,接着又說「須知,馬克思首先是一個革命家」。說得很對啊!馬克思總是以無產階級革命家的觀點,而不是以無產階級革命消失論者的觀點,去看待一切征服自然界的新發現的。
威廉·李卜克內西在「回憶馬克思」一文里說:
「馬克思嘲笑歐洲得勝的反動勢力,它們幻想革命已被窒息,而沒有想到自然科學正在準備一次新的革命。蒸汽大王在前一世紀中翻轉了整個世界;現在它的統治已到末日;另外一種更大得無比的革命力量——電力的火花將取而代之。……
這件事的後果是不可估計的。經濟革命之後,一定要跟着政治革命,因為後者只是前者的表現而已。
在馬克思談到科學與力學的這種進步時;他的世界觀,尤其是現在所謂的唯物史觀,表現得如此清晰,使我前此依舊保持着的某些疑點,像春天陽光下的積雪一樣地融化了。」
馬克思就是這樣從科學和技術的進步那裡,感到革命的氣息的。他認為,科學技術的新進步將會引起推翻資本主義制度的社會革命。在馬克思看來,自然科學和技術的進步,是進一步加強馬克思主義整個世界觀的陣地,加強唯物史觀的陣地,而絕不是在動搖它。自然科學和技術的進步,是進一步地加強無產階級革命和被壓迫民族進行反對帝國主義鬥爭的陣地,而決不是在削弱它。
同馬克思一樣,列寧也是把技術的進步同社會制度的革命問題聯繫起來觀察的。列寧就是這樣地認為:「蒸汽時代是資產階級的時代,電氣時代是社會主義的時代」[8]。
請把馬克思、列寧的這種革命精神同現代修正主義者背叛革命的可恥態度比較一下吧!
在階級社會,在帝國主義時代,馬克思列寧主義者總只能用階級分析的觀點,去看待技術的發展和使用的問題。
由於社會主義制度是進步的,是代表人民利益的,因此,社會主義國家要利用原子能和火箭等類新技術來服務於國內和平建設,來征服自然界。社會主義國家對於這類新技術掌握得越多,發展得越快,就將進一步達到高速度發展社會生產力從而滿足人民需要的目的,同時,就將進一步增強制止帝國主義戰爭的力量,增加保衛世界和平的可能性。所以,為社會主義各國人民的福利,為全世界人民的和平利益,各個社會主義國家,只要有可能,都應當越來越多地掌握這類為人民謀福利的新技術。現在,社會主義的蘇聯對於新技術的發展已經顯著地占着優勢。人們知道,打中月球的火箭正是蘇聯發射的,而不是由資本主義最發達的國家美國發射的。這一點說明:只有在社會主義國家,才能夠有大量發展新技術的無限前途。
相反,由於帝國主義制度是反動的、反人民的制度。所以,帝國主義國家要把這類新技術用於侵略外國和威脅本國人民的軍事目的,用於製造殺人的武器。對於帝國主義國家來說,這類新技術的出現,只是把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和資本主義生產關係的矛盾推進到一個更新的階段,它所帶來的,決不是什麼資本主義要永遠生存下去,而將只能是進一步激發它本國人民的革命,將只能是資本主義這個吃人的罪惡的舊制度的毀滅。美帝國主義者和它的夥伴,利用原子彈這類武器對全世界進行戰爭威脅,進行訛詐。他們說,誰不服從美帝國主義的統治,誰就要遭到毀滅。鐵托集團也隨聲附和,為美帝國主義幫腔,在人民群眾中散播原子戰爭的恐怖。美帝國主義的訛詐和鐵托集團的幫腔,只能暫時迷惑不明真相的人,但是嚇不倒覺悟了的人民;就是暫時不明真相的人,也會在先進分子的幫助下逐步明白過來。
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歷來認定,在世界歷史上,決定人類命運的,並不是技術,而是人,是人民群眾。在中國抗日戰爭前和抗日戰爭期間,在有些人中曾經一度流行所謂「唯武器論」,說什麼日本武器新,技術高,什麼中國武器舊,技術低,所以,他們的結論是所謂「中國必亡」。毛澤東同志當時發表的「論持久戰」,駁斥了這類胡說。他作了如下的分析:日本帝國主義者侵華戰爭必敗,因為它是反動的,不義的,是失道寡助的;而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必勝,因為它是進步的,正義的,是得道多助的。毛澤東同志指出:戰爭的威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於民眾之中,而由人民群眾覺悟起來、團結起來所組織的人民軍隊,將無敵於天下。這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論點。結果如何呢?結果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論點勝利了,而那些什麼「亡國論」終於失敗了。第二次大戰後,在朝鮮戰爭中,朝中人民打敗了在武器裝備上比自己高得多的美國侵略者,又一次證明了這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論點。
覺悟的人民總會找出新的辦法去抵制反動派的武裝優勢,從而取得自己的勝利。過去歷史是這樣,現在和將來也還是這樣。由於社會主義的蘇聯在軍事技術上已經占了優勢,使美帝國主義者失去了原子武器和核武器的壟斷地位,同時,由於世界人民的覺悟,美國本國人民的覺悟,在現在世界上就存在着成立禁止原子武器和核武器協定的可能性。我們是力求能夠成立這類協定的。同好戰的帝國主義者相反,社會主義各國和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民,都是積極地、堅決地主張禁止和銷毀原子武器和核武器。我們總是為反對帝國主義戰爭而鬥爭,總是為禁止原子武器和核武器而鬥爭,總是為保衛世界和平而鬥爭。這種鬥爭進行得越廣泛,越深入,把美帝國主義者和其他帝國主義者的好戰成性的殘暴面貌揭露得越全面,越徹底,那末,也就越能夠把美帝國主義者和其他帝國主義者在世界人民面前孤立起來,就越有可能束縛美帝國主義者和其他帝國主義者的手足,就越有利於世界和平的事業。反之,如果我們對帝國主義發動戰爭的危險喪失了警惕性,不努力發動各國人民起來反對帝國主義,把人民的手足束縛起來,那麼,帝國主義就可以為所欲為地進行戰爭的準備,其結果就必然增加帝國主義發動戰爭的危險,而在戰爭爆發時,人民就可能因為毫無準備或準備不足,而不能夠迅速地採取正確的態度對待戰爭,從而不能夠有力地制止戰爭。當然,帝國主義者究竟打不打,不是由我們決定的,我們終究不是帝國主義者的參謀長。只要各國人民提高了覺悟,有了充分的準備,在社會主義陣營也已掌握了現代武器的條件下,可以肯定,如果美帝國主義者或其他帝國主義者拒絕達成禁止原子武器和核武器的協議,而且一旦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用原子武器和核武器進行戰爭,結果將只是這些在世界人民包圍中的野獸自身很迅速地被毀滅,而決不會是什麼人類的毀滅。帝國主義發動罪惡的戰爭,始終是我們所反對的,因為帝國主義戰爭會給各國人民(包括美國和其他帝國主義國家的人民)帶來巨大的犧牲。但是,如果帝國主義者把這種犧牲硬加在各國人民頭上,我們相信,正如俄國革命和中國革命的經驗一樣,這種犧牲是會得到代價的。勝利的人民,他們在帝國主義死亡的廢墟上,將會以極迅速的步伐,創造出比資本主義制度高千百倍的文明,創造起自己真正美好的將來。結論只能是:不論從那一方面來看,原子能、火箭等等,這些新的技術,都沒有像現代修正主義者所說的那樣,已經改變列寧所指出的帝國主義和無產階級革命時代的基本特徵。資本帝國主義制度,是絕對不會自己倒下去的,它將被本國的無產階級革命和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民族革命所推倒。當代技術的進步,不能挽救資本帝國主義制度滅亡的命運,而只是給資本帝國主義制度敲了一次新的喪鐘。
三
[編輯]現代修正主義者,從他們對現代世界形勢的荒謬論斷出發,從他們的那種所謂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階級分析和階級鬥爭的理論已經過時的荒謬論斷出發,企圖在暴力、戰爭、和平共處等一系列問題上,根本推翻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基本原理。此外,還有些人,他們並不是修正主義者,他們是好心善意的人,真誠願望做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可是面對着某些歷史的新現象,感到迷惑,有了一些不正確的想法,例如他們中有人說,美帝國主義的原子訛詐政策的失敗,就是暴力的終結。在我們徹底駁斥現代修正主義者的謬論的同時,也應當幫助這些好心善意的人改正自己的不正確的想法。
什麼叫暴力?關於這個問題,列寧在「國家與革命」這本書裡說得很多了。國家的出現和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暴力。列寧介紹了恩格斯以下的說明:「……構成這個權力的,不僅有武裝隊伍,而且還有實體的附屬物,如監獄以及其他種種強迫機關……」。列寧告訴我們,必須區別資產階級專政的國家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這兩種不同性質的國家,區別反革命的暴力和革命的暴力這兩種不同性質的暴力,有反革命的暴力,就必然會有革命的暴力來反對它。沒有革命的暴力,就不可能消滅反革命的暴力。剝削階級占統治地位的國家,就是一種反革命的暴力,就是代表剝削階級對被剝削階級實行鎮壓的特別力量。在帝國主義者沒有原子彈或火箭武器以前,和有了這類新武器以後,帝國主義的國家始終是鎮壓本國無產階級和國外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特殊力量,始終是這樣的暴力機關;即使帝國主義者被迫不能使用這類新武器,帝國主義國家只要還沒有被推翻,而代之以人民的國家,代之以本國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它當然依舊是帝國主義的暴力機關。
從有史以來,還沒有過像現在資本帝國主義者形成了的這樣大規模的極端兇殘的暴力。十多年來,美帝國主義者一直肆無忌憚地採取比以前野蠻百倍的折磨手段,蹂躪本國工人階級的傑出的兒子,蹂躪黑人,蹂躪一切進步人士,而且一直肆無忌憚地公開宣稱要把全世界放在它的暴力統治之下。它繼續不斷地在擴張自己的暴力,同時其他帝國主義者也在從事加強暴力的競賽。
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各國的軍事膨脹,是在空前沉重的資本主義總危機下出現的。帝國主義越是瘋狂地把它的軍事力量發展到最高點,就越是意味它們本身接近於滅亡。現在連有些美帝國主義者的代表人,也預感到了資本主義制度滅亡的必然性。但是,是不是因為帝國主義已經接近於滅亡,帝國主義就會自己終結自己的暴力,帝國主義國家的當權者就會自行放棄原來建立起來的暴力呢?
能不能說,帝國主義者比起過去的時期說來,已經不成為暴力的愛好者,或者對於暴力的愛好程度已經下降了呢?
對於像這類的問題,列寧早已給了多次的回答。在「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一書中,他是這樣指出的:「……帝國主義在政治方面總是力圖施用暴力和實行反動的」。十月革命後,他在「無產階級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一書中,還特別敘述了歷史,把壟斷前的資本主義和壟斷資本主義即帝國主義的差別,作了一番比較。他說:「壟斷前的資本主義(它的全盛時期也正是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由於它的根本的經濟特點(這種特點在英美表現得特別典型),比較地說,最愛和平,最愛自由。但是帝國主義,即在二十世紀才完全形成的壟斷資本主義,由於它的根本的經濟特點,則最不愛和平,最不愛自由,到處發展軍國主義」。當然,列寧這些話,是在十月革命初期說的,那時無產階級的國家才新生,它的經濟力量還很幼弱,而經過了四十多年,如我們前面所敘述的,蘇維埃國家本身和全世界都已經大大改變了面貌。那麼,是不是因為蘇聯力量的強大,社會主義力量的強大,和平力量的強大,帝國主義的本性就已經改變,因而列寧的上述論斷已經過時?或者說,帝國主義的本性雖然沒有改變,但是它將再不使用暴力?這種看法是否合乎真實的情況呢?
在社會主義世界體系和資本主義世界體系的鬥爭中,社會主義體系已經很明顯地占了優勢。這一個偉大的歷史事實削弱了帝國主義在全世界所擁有的暴力的地位。但是,這個事實會不會使帝國主義者從此不再壓迫本國人民,不再向外擴張,進行侵略活動呢?會不會使帝國主義者的好戰集團從此就「放下屠刀」、「賣刀買牛」呢?會不會使帝國主義國家的軍火商集團從此就改營和平的行業呢?
所有這些問題,都放在當前一切嚴肅的馬克思列寧主義者面前,而必須加以深思熟慮。顯然,對這些問題看待得正確不正確,處理得正確不正確,是同無產階級事業的成敗和全世界人類的命運密切相關的。
戰爭是暴力所表現的最尖銳的形式。一種是國內戰爭,一種是國外戰爭。暴力並不是經常都用戰爭這樣尖銳化的形式表現出來。在資本主義國家,資產階級的戰爭是資產階級平時政策的繼續,資產階級的和平是資產階級戰時政策的繼續。資產階級總是互相交替地採取戰爭與和平這兩種形式去實行對人民統治和對外鬥爭。在所謂和平時期,帝國主義者依靠武裝力量,用逮捕、監禁、苦役、屠殺等等這類暴力的形式去對付被壓迫階級和被壓迫民族,同時又準備使用戰爭這類暴力的最尖銳的形式去鎮壓國內人民的革命,去進行對外的掠奪,去壓倒外國的競爭者,去撲滅外國的革命;或者是,國內和平和國外戰爭同時存在。在十月革命初期,各帝國主義者採取戰爭形式的暴力對付蘇聯,這是各帝國主義政策的繼續;在第二次大戰中,德帝國主義者採用大規模戰爭形式的暴力向蘇聯進攻,這是德帝國主義政策的繼續。但是另方面,帝國主義者在各個不同時期又同蘇聯建立和平共處的外交關係,這當然也是帝國主義政策在一定條件下的另一種形式的繼續。
的確,現在出現了有關和平共處的一些新問題。帝國主義者站在強大的蘇聯的面前,站在強大的社會主義陣營的面前,他們終究要考慮考慮,他們如果向蘇聯進攻,向社會主義國家進攻,會不會像希特勒一樣反而加速自己的滅亡,會不會對於資本主義制度本身反而帶來最嚴重的後果。
「和平共處」,這是十月革命後世界上出現了社會主義國家以後才產生的一個新概念,是列寧在十月革命前所預見的關於「社會主義不能在一切國家內同時獲得勝利,它將首先在一個或幾個國家中獲得勝利,而其餘國家在某些時間內將仍然是資產階級的或資產階級前期的國家」[9]這一種情況中所形成的新概念,是列寧在偉大的蘇聯人民戰勝了帝國主義的武裝干涉之後所提出的新概念。如上所述,起初,帝國主義者並不願意同蘇聯和平共處。只是在干涉蘇聯的戰爭遭到失敗之後,只是經過了幾年的實際較量之後,只是在蘇維埃國家業已站住了腳之後,只是在蘇維埃國家和帝國主義國家業已形成某種均勢之後,帝國主義者才被迫得同蘇聯「共處」。1920年,列寧說,「我們已經爭得能夠同資本主義列強共處的條件,這些強國現在已經不得不同我們建立貿易關係了」[10]。可見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能夠同帝國主義實行一定時期的和平共處,完全是鬥爭得來的。在第二次大戰之前,從1920年到1940年德國進攻蘇聯之前,是帝國主義和蘇聯和平共處的時期。在這二十年間,蘇聯一直遵守和平共處的信義。但是,到1941年,希特勒就不願同蘇聯和平共處了,德帝國主義者背信棄義地向蘇聯舉行了野蠻的進攻。由於以偉大蘇聯為主力軍的反法西斯戰爭的勝利,在世界上重新出現了社會主義國家同資本主義國家和平共處的局面。可是,帝國主義者是並沒有死心的。美帝國主義在蘇聯和整個社會主義陣營周圍到處建立軍事基地和導彈基地網。美帝國主義一直到現在,還占領着我們的台灣,在台灣海峽隨時向我們進行軍事挑釁。美帝國主義武裝干涉朝鮮,曾經在朝鮮土地上同朝鮮人民和中國人民進行過規模很大的戰爭,而結果是由於美帝國主義的失敗才締結了停戰協定,但是直到現在,它還在干涉朝鮮人民的統一。美帝國主義用武器援助了法帝國主義占領軍反對越南人民的戰爭,直到現在,也還在干涉越南人民的統一。美帝國主義曾經在匈牙利製造反革命的叛亂,一直到現在,還在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不斷地企圖利用各種方法,進行顛覆活動。事實還是如列寧在1920年2月間對美國記者所說的,在和平問題上,「我們這方面沒有什麼障礙。美國(以及其他國家)資本家方面的帝國主義才是障礙」[11]。
社會主義國家的外交政策只能是和平政策。社會主義制度決定我們不需要戰爭,決不會去發動戰爭,決不許可、決不應該、也決不能夠侵占鄰國的一寸土地。中華人民共和國自從成立以來,一直堅持和平的外交政策。我國同印度和緬甸這兩個鄰邦共同倡導了著名的和平共處的五項原則;我國還在1955年的萬隆會議上和亞非各國共同通過了和平共處的十項原則。幾年以來,我國共產黨和我國政府一貫支持以赫魯曉夫同志為首的蘇共中央和蘇聯政府為爭取和平所進行的活動,認為蘇共中央和蘇聯政府所進行的爭取和平的活動,在世界各國人民面前,進一步地證明了社會主義國家的和平外交政策的堅定性,也進一步地證明了各國人民制止帝國主義發動新世界大戰和爭取世界持久和平的必要性。
1957年的莫斯科會議宣言說:「維護着和平事業的是當代的這些強大的力量:不可摧毀的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站在反帝立場上並且同社會主義國家一起構成廣大和平地區的亞非愛好和平的國家;國際工人階級,首先是它的先鋒隊——共產黨;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的解放運動;世界各國人民爭取和平的群眾運動。堅決反抗新戰爭的策劃的,還有歐洲宣布中立各國的人民,拉丁美洲的人民以及帝國主義國家的人民群眾。這些強大力量的聯合可以阻止戰爭的爆發。」只要繼續發展這些強大力量,和平共處的局面就有可能繼續保持,甚至可以正式取得某種和平共處的協定,以至有可能達成禁止原子武器和核武器的協定。這是完全符合於世界各國人民的願望的好事。但是,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帝國主義制度還存在,作為暴力最尖銳化的形式,即戰爭,也並沒有在世界上結束。事情並不是像南斯拉夫修正主義者所說的那樣,列寧在反對機會主義的時候所反覆說明、反覆堅持的「戰爭是政策的繼續」的定義,已經過時。[12]
我們相信列寧的思想是完全正確的:戰爭是剝削制度的必然產物,現代戰爭的根源是帝國主義制度。在帝國主義制度和剝削階級死亡以前,這樣性質或那樣性質的戰爭,總還是會出現的。可能是帝國主義為重新瓜分世界而發生的相互間的戰爭,可能是帝國主義和被壓迫民族之間的侵略和反侵略的戰爭,可能是帝國主義國家內被剝削階級和剝削階級之間的革命和反革命的國內戰爭,當然也還可能是帝國主義進攻社會主義國家而社會主義國家被迫進行防禦的戰爭。所有這一切戰爭,都是一定階級的政策的繼續。馬克思列寧主義者絕不能陷入資產階級和平主義的泥坑,對於這一切戰爭的問題,只能採用具體的階級分析的方法,來加以理解,並由此得出無產階級在政策上的結論。正如列寧在「無產階級革命的軍事綱領」一文中所說:「如果忘記任何戰爭都不過是政策用別種手段的繼續,那在理論上是完全錯誤的」。
帝國主義為着達到它的掠奪、壓迫的目的,總是有它的兩手,一手是戰爭,一手是「和平」;因此,各國無產階級和各國人民一定也要有兩手來對付帝國主義,一手是揭穿帝國主義的和平欺騙,竭力爭取真正的世界和平,一手是準備在帝國主義發動戰爭的時候,用正義戰爭來結束帝國主義的不義戰爭。
總之,為着世界各國人民的利益,在暴力、戰爭、和平共處這些問題上,都必須粉碎現代修正主義的謬論,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觀點。南斯拉夫修正主義者否認暴力所固有的階級性,因而抹殺革命暴力和反革命暴力的根本區別;否認戰爭所固有的階級性,因而抹殺正義戰爭和非正義戰爭的根本區別;他們否認帝國主義戰爭是帝國主義政策的繼續,否認帝國主義重新發動大戰的危險性,否認只有在剝削階級消滅之後才有消滅戰爭的可能性,以至於無恥地把美帝國主義的頭子艾森豪威爾叫做是「消除冷戰和建立持久和平及不同政治制度間和平競賽的奠基人」[13];他們否認在和平共處的條件下還存在複雜的、激烈的,包括政治、經濟、意識形態各方面的鬥爭;等等,——南斯拉夫修正主義者這些論點,都是為了毒害各國無產階級和各國人民的思想,而有利於帝國主義的戰爭政策。
四
[編輯]現代修正主義者把社會主義國家的對外和平政策和資本主義國家內的無產階級對內政策混為一談,因而認為不同社會制度的國家和平共處,就是資本主義可以和平長入社會主義,就是在資產階級統治下的各國無產階級可以拋棄階級鬥爭,可以和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者,實行「和平合作」,就是無產階級和一切被剝削階級應該忘記他們是在階級社會中生活着,等等——這些論點也都是同馬克思列寧主義根本對立的。他們的目的是要保護帝國主義的統治,企圖使無產階級和一切勞動群眾永遠接受資本主義的奴役。
各國和平共處,和各國人民革命,本來是兩件事,而不是一件事;是兩個概念,而不是一個概念;是兩類問題,而不是一類問題。
和平共處,說的是國家與國家相互關係的問題;革命,說的是本國被壓迫人民推翻壓迫階級的問題,而對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說來,首先是推翻國外壓迫者即帝國主義者的問題。在十月革命以前,世界上沒有什麼社會主義國家和資本主義國家和平共處的問題,因為那時還沒有社會主義國家;可是,世界上卻存在了無產階級革命和民族革命的問題,因為各國人民根據本國的具體情況,早已把這類革命或那類革命擺在決定自己國家命運的議事日程上。我們是馬克思列寧主義者,我們一直認為,革命是每一個民族自己的事情。我們一直認為,工人階級只能自己解放自己,而某一個國家人民的解放,要依靠自己國內人民的覺悟,自己國內革命成熟的條件。革命不能輸出,也不能輸入。誰也不能不許別國人民進行革命,也不能用「揠苗助長」的方法去製造別國的革命。
在1918年6月間,列寧說得好:「有人以為,革命可以在別的國家裡按照定單和協議來進行。這些人不是瘋子,就是挑撥者。近十二年來,我們經歷了兩次革命。我們知道,革命是不能按照定單和協議進行的,只有當千千萬萬的人認為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的時候,革命才會爆發」[14]。除了俄國革命的經驗以外,中國革命的經驗不也是一個最好的例證嗎?我們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也經歷了幾次革命。帝國主義者和一切反動派也是像瘋子一樣,總說我們的革命是按照什麼外來的定單和協議進行的。但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我們的革命並不是由國外輸入的,而是因為我國人民群眾不能夠在舊中國繼續生活下去,因為我國人民要求創造自己的新生活。
當社會主義國家由於帝國主義進攻而被迫進行防禦戰爭並舉行反攻的時候,像蘇聯在反希特勒的戰爭中那樣,為着追擊和消滅這種從國外來的敵人因而越出國境,這應該不應該呢?毫無疑問,這是完全應該的,完全必需的,完全正義的。根據共產主義者的嚴格的原則,必須是絕對地限制在帝國主義向社會主義國家發動侵略戰爭的時候,社會主義國家才能夠這樣做。社會主義國家決不許可、決不應該、也決不能夠在不是受到國外敵人侵略的情況下,使自己的軍隊越出國境。社會主義的國家的軍隊是正義的軍隊,在他們因為反擊國外敵人而不得不越出國境的時候,當然會在他們所到的地方,發生影響,發生作用,但是,即使這樣,在那些地方,在那些國家,也還只能根據人民群眾的意志,才能夠出現人民的革命,才能夠建立起社會主義制度。
革命思想的傳播,從來沒有國家的界限。但是它只有在具體國家的具體條件下,經過人民群眾的手,才會獲得革命的果實。不僅在無產階級革命的時代是這樣,在資產階級革命的時代也完全是這樣。處在革命時代的各國資產階級曾經把盧梭的「民約論」當作福音,而革命的各國無產階級則把馬克思的「共產黨宣言」、「資本論」和列寧的「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國家與革命」等等當作福音。時代不同,階級不同,意識不同,革命性質不同,而只要那個國家有那種革命的要求,並且在革命危機成熟的時候,就誰也阻止不了革命的爆發。社會主義制度終究要代替資本主義制度,這是一個不以人們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不管反動派怎樣企圖阻止歷史車輪的前進,革命或遲或早總會發生,並且將必然取得勝利。人類有史以來一切社會的更迭,都是這樣。封建制度代替奴隸制度,資本主義制度代替封建制度,這些也都是不以人們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規律,而所有這些更迭,也都是通過革命。
臭名遠揚的老修正主義者伯恩斯坦曾經說過以下一段話:「你們回想一下古羅馬吧,那裡也曾有過一個統治階級,它不從事勞動而只是生活得很好,結果這個階級變弱了。這樣一種階級必須逐漸地交出它的統治。」[15]所謂奴隸主「這個階級變弱了」,這是伯恩斯坦不能掩蓋的歷史事實,正如現在美帝國主義者也不能掩蓋自己日益變弱這個現實的事實一樣。但是,這一個無恥的、以歷史家自命的伯恩斯坦,他偏偏想掩蓋古代羅馬史如下的最基本的事實,那就是:奴隸主並不是自己「交出它的統治」,它的統治是被長期的、反覆的、綿延不斷的奴隸革命所打垮的。
所謂革命,就是意味着被壓迫階級使用革命的暴力,意味着革命戰爭。奴隸革命是這樣,資產階級革命也是這樣。列寧說得對:「歷史證明,從來沒有一個被壓迫階級,不經過專政時期,即奪取政權並用暴力鎮壓剝削者的最猛烈最瘋狂的反抗,就取得了統治,就能夠取得統治。……先進國家的資產階級也是經過一系列起義、內戰,用暴力鎮壓國王、封建主、奴隸主及其復辟企圖才取得政權的。」[16]為什麼事情會是這樣的?
我們在這裡還得用列寧的話來回答問題。第一,正如列寧所說的:「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不經過鬥爭就自動下台的統治階級。」[17]第二,正如列寧所說的:「反動階級總是自己首先使用暴力,發動內戰,『把刺刀提到日程上來』。[18]因此,我們怎樣去設想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革命呢?
我們還得再用列寧以下兩段話來回答問題。我們讀一讀列寧以下的一段話吧:「歷史上從來沒有過一次不經過國內戰爭的大革命,並且也沒有一個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會認為,不經過國內戰爭就能從資本主義過渡到社會主義」。[19]列寧這一段話是把問題說得很清楚的。
我們再讀一讀列寧以下的又一段話吧:
「假使社會主義以和平方式產生,資本家先生們也是不願意讓它這樣產生的。這樣說還有點不夠。假使連戰爭也沒有,所有的資本家先生也會採取種種辦法制止這種和平發展。偉大的革命即使像法國大革命那樣以和平方式開始,也是以反革命資產階級所發動的瘋狂戰爭而告終。」[20]
問題又被列寧說得很清楚了。偉大的十月革命就是列寧這些論斷的最好的事實的見證者。
我們中國革命同樣地也是列寧這些論斷的最好的事實的見證者。人們不會忘記:中國人民,中國無產階級,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經過了二十二年的殘酷的國內戰爭,才在全國範圍內取得勝利,取得政權的。
第一次大戰以後西方無產階級革命的歷史告訴我們:即使資本家先生們不是直接地、公開地掌握政權,而是經過它們的僕役——社會民主黨那些叛徒們代理政權的時候,那些卑鄙的叛徒也當然會隨時按照資產階級的意旨,掩護資產階級的白衛軍暴力,把無產階級的革命戰士們投入血泊里。當時的德國就是如此。戰敗了的德國大資產階級把自己的政權交給社會民主黨人掌管。剛上台的社會民主黨的政府立即在1919年1月向德國工人階級實行了血腥的鎮壓。請大家回憶回憶被列寧所稱為「世界無產階級國際的優秀人物」、「國際社會主義革命的永垂不朽的領袖」卡爾·李卜克內西、盧森堡等,是怎樣地在當時的社會民主黨人的暴力下面流了他們的鮮血吧!請大家回憶回憶列寧所說的,那些叛徒們——所謂「社會主義者」是怎樣地為了保護資本主義制度和資產階級利益,「所干的這種殺人勾當的卑鄙無恥」[21]吧!請大家根據歷史上和現在資本主義世界一切血淋淋的事實,想想老修正主義者和現代修正主義者所謂「資本主義和平長入社會主義」那一連篇的鬼話吧!
照上所說,是否我們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在有和平發展的可能條件下,也拒絕採用和平過渡的方針呢?不。絕不是這樣的。
大家知道,科學共產主義的偉大創始人之一——恩格斯在「共產主義原理」這個有名的著作中曾經回答過「能不能用和平的辦法來廢除私有制」的問題。
恩格斯答:
「但願如此,共產主義者很少想反對這樣辦的。共產主義者知道得很清楚:任何密謀都不但無益,而且有害。他們知道得很清楚:革命既不能隨心所欲地製造,也不能定做,它們在任何地方都是完全不以個別政黨和整個階級的意志和領導為轉移的各種情況的必然結果。但同時,他們也看到,幾乎所有文明國家的無產階級的發展都大受壓制,並且也看到共產主義者的反對者這樣做,無異是想盡方法引起革命……」。
恩格斯這一段文字,是在一百多年前寫的,但直到現在,我們讀起來還是多麼新鮮呵!
大家更知道,在俄國二月革命後的一段時間裡,由於當時的特殊條件,列寧採取過革命和平發展的方針。列寧認為這是「革命歷史上非常罕見的機會」[22]。他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但是,資產階級臨時政府和白衛軍破壞了這種革命和平發展的可能性,而在7月間群眾和平性質的示威中,使彼得格勒的街道流遍了工人和士兵的鮮血。因此,列寧指出:「和平發展的道路已成為不可能的了。開始了非和平的、最痛苦的道路。」[23]
大家也知道,在中國抗日戰爭結束以後,當全國人民普遍熱望和平的時候,我們黨曾經同國民黨進行和平談判,試圖經過和平的道路實現中國的社會政治改革,並且在1946年同國民黨達成了一個實行國內和平的協議。但是,國民黨反動派違背全國人民的意志,撕毀了這個協議,在美帝國主義支持下發動了全國的大內戰。這就迫使中國人民不能不進行革命的戰爭。由於我們在爭取和平改革的時候,沒有放鬆警惕,沒有放棄了人民武裝,而且做了充分的準備,所以戰爭並沒有嚇倒人民,反而使戰爭的發動者自食其果。
如果無產階級能夠用和平方式取得政權,過渡到社會主義,這是對於人民最有利益的;有這種可能而不利用這種可能,是不對的。共產黨人一旦在遇有「革命和平發展」這類機會的時候,必須像列寧那樣緊緊抓住它,去實現社會主義革命的目的。但是,這類機會,總是如列寧所說的,是「革命歷史上非常罕見的機會」。如果在一國範圍內,某一個地方政權已經處於革命力量包圍之中,在全世界範圍內,某一個資本主義國家已經處於社會主義包圍之中,在這種情形下,或許有較多的可能出現革命和平發展的機會。但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也絕不能認為革命和平發展是唯一的可能性,而應當同時準備革命非和平發展的另一種可能性。例如,在中國大陸解放以後,某些由奴隸主和農奴主統治的局部地區,雖然已經處於絕對優勢的人民革命力量包圍之中,但是,正如中國一句老話,「困獸猶鬥」,那裡一小撮最反動的奴隸主和農奴主還是要最後掙扎,拒絕和平改革,舉行了武裝叛亂,而只有在這些叛亂平定之後,才能實行社會制度的改革。
能不能說,在現在帝國主義國家,在帝國主義者為着保護它們的野蠻的吃人的制度,從來都還沒有像現在這樣一直武裝到牙齒的時候,事情會如現代修正主義者所說的那樣,帝國主義已經對本國無產階級、本國人民和被壓迫民族變得非常「和平」,因而列寧在二月革命後所說的那種「革命歷史上非常罕見的機會」,就將是今後世界上無產階級和一切被壓迫人民遇到的經常狀態呢?因而列寧所說的那種「罕見的機會」,就將是今後資本主義國家無產階級俯拾即是的機會呢?我們認為,這種種說法都是毫無根據的。
馬克思列寧主義者都不能忘記這個真理:一切統治階級的武裝首先就是為的壓迫本國的人民。帝國主義者只有在壓迫本國人民的基礎上才可能壓迫其他國家,才可能發動侵略,才可能進行不義的戰爭。他們要壓迫本國人民,就需要維持和加強反動的武裝力量。列寧在1905年的俄國革命中,曾經寫道:「常備軍的作用,與其說是反對外部敵人,不如說是反對內部敵人」[24]。對於一切剝削階級占統治地位的國家說來,對於一切資本主義國家說來,這個論點對不對呢?能否說在當時是對的,而到現在已經是錯了的?在我們看來,這個真理到現在仍然是駁不倒的,並且事實越來越證明它的正確性。認真地說,任何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如果沒有看清這一點,就不能找到解放自己的道路。
列寧在「國家與革命」的著作中,把革命問題集中到打碎資產階級國家機器這一點上。他摘錄馬克思的「法蘭西內戰」一書最重要的幾段話,其中寫道:「在1848年至1849年革命以後,國家政權就成為『資本用以進行反勞動戰爭的全國武器』。」資產階級政權進行反勞動戰爭的主要機器,就是它的常備軍。因此,「公社所頒布的第一個法令,就是廢除常備軍而代之以武裝的人民」。
所以,我們的問題,結果還是要回到巴黎公社的原則;而正如馬克思所說,公社的原則是永存的,是消滅不了的。
馬克思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曾經把英國和美國看成例外,認為這兩個國家有經過「和平的」道路過渡到社會主義的可能性,因為那時候這兩個國家的軍國主義和官僚制度還不大發展。但是,到了帝國主義時代,照列寧的說法,「馬克思所說的這個例外已經失去時效」,因為這兩個國家「已經完全落入一般歐洲式的,號令一切,壓制一切的官僚軍閥機關的污濁血腥泥潭中了」[25]。這是列寧同當時機會主義者論戰的一個焦點。以考茨基為代表的機會主義者歪曲馬克思那個「已經失去時效」的說法,企圖用來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專政,即反對無產階級為着爭得解放,必需有革命的武力和武力的革命。列寧給考茨基以如下的回答:
「革命無產階級的專政,是用暴力手段對付資產階級;這個暴力手段之所以特別必要,是因為存在有軍閥機關與官僚制度,關於這點,馬克思恩格斯曾多次極詳盡地說明過……。但是,正是在馬克思發表這個意見時的十九世紀七十年代,恰恰是在英美兩國沒有存在這些機關(而現在,這樣的機關在英美也有了)」[26]。
可見,無產階級採用武力革命的手段,是出於被迫的。馬克思主義者從來願意經過和平的道路過渡到社會主義;只要有和平的道路可尋,馬克思列寧主義者就不會放棄這條道路。但是,當資產階級擁有強大的軍國主義和官僚制度的壓迫機器的時候,資產階級的目的就是在堵塞這樣的道路。
上面引述的話,是列寧在1918年11月間寫的。而現在的情況又是如何呢?是不是像現代修正主義者所說的那樣,列寧那些話只在歷史上是可以算數的,而在現在情況下已經不能算數呢?大家都看到,現在的情況是差不多沒有例外的,每一個資本主義國家,特別是以美國為首的幾個帝國主義大國,都在拼命地加強它們的軍國主義和官僚制度的壓迫機器,尤其是它們的軍事機器。
1957年11月在莫斯科召開的社會主義國家共產黨和工人黨代表會議宣言上說:「列寧主義教導我們,而且歷史經驗也證明,統治階級是不會自願讓出政權的。這樣,階級鬥爭的劇烈程度和所採取的形式,與其說是決定於無產階級,不如說是決定於反動集團對於絕大多數人民的意志抵抗到什麼程度,決定於在爭取社會主義鬥爭的這一或那一階段上這些集團是不是採取暴力。」
這是列寧逝世後幾十年間,國際無產階級鬥爭經驗的新總結。
問題並不是無產階級願意不願意進行和平的變革,而是資產階級接受不接受這種和平的變革。作為列寧的學生,對於這個問題就只能這樣地看待。
所以,同那些用和平過渡的空談來麻痹人民革命意志的現代修正主義者相反,馬克思列寧主義者認為,只有根據每一個國家的不同時期的具體條件,才能夠提出和平過渡到社會主義的可能性的問題。無產階級決不能片面地、沒有根據地把自己的思想、方針和全部工作建築在資產階級願意接受和平變革的估計上面,而必須同時準備兩手,就是準備革命的和平發展,又準備革命的非和平發展。如何過渡,是武裝起義過渡,還是和平過渡,這是同社會主義國家和資本主義國家之間和平共處根本不同的另一個問題,是每個國家內政的問題,是只能由每個國家每個時期的階級力量對比關係去決定的問題,是只能由每個國家的共產黨人自己作出決策的問題。
五
[編輯]列寧在十月革命後的1919年,說過第二國際的歷史教訓。他說,第二國際時期的無產階級運動是「向橫廣方向發展,以致革命水準不免暫時降低,機會主義不免暫時加強,而終於使第二國際遭到了可恥的破產」[27]。
什麼叫做機會主義?根據列寧的說法:「機會主義是犧牲根本的利益,貪圖暫時的局部的利益」[28]。
什麼叫做降低革命水準?這就是機會主義者力圖使群眾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日常的、暫時的、局部的利益上面,而忘記長遠的、根本的、全局的利益。
馬克思列寧主義者認為,應當從長遠的、根本的、全局的利益着眼來看待議會鬥爭的問題。
列寧告訴了我們關於議會鬥爭的局限性,但是,他也警告共產主義者必需避免犯偏狹的宗派主義的錯誤。列寧在「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這一本名著中,說明了俄國革命的經驗:在什麼條件下抵制議會是正確的,而在什麼條件下抵制議會則是錯誤的。列寧認為,每一個無產階級政黨都應當利用各種可能的機會參加必要的議會鬥爭。如果共產黨員只會講革命的空話,不願意做不屈不撓的耐心的工作,迴避必要的議會的鬥爭,這在根本上是錯誤的,對於革命無產階級的事業只有害處。當時列寧批評了歐洲一些國家的共產黨員拒絕參加議會的錯誤。他說:
「『拒絕』參加國會的幼稚氣,就在於他們想用這樣『簡單的』、『輕易的』、似乎是革命的方法,來『解決』與工人運動內部的資產階級民主影響作鬥爭這一種困難任務,而事實上他們只是掩耳盜鈴,只是閉起眼睛不看困難,只是用空話來迴避這種困難罷了。」
為什麼要參加議會的鬥爭?列寧認為,其目的就在於同工人運動內部的資產階級影響作鬥爭,或者如他在另一處所說的,「其目的正是在於教育本階級的落後階層,正是在於喚醒和啟發鄉村中不開通的、被抑壓的和愚昧無知的群眾」。
這就是說,目的在於提高群眾的政治水平和思想水平,把議會的鬥爭同革命的鬥爭統一起來,而不是相反地要使我們降低自己的政治水平和思想水平,使議會的鬥爭脫離了革命的鬥爭。
又要同群眾打成一片,又不要降低革命水平,這就是列寧告訴我們在無產階級鬥爭中必須堅持的一個根本原則。
又要參加議會的鬥爭,又不要迷信資產階級的議會制度。為什麼?因為,即使工人政黨在議會中取得多數,或者成為議會中的第一大黨,但是,只要資產階級的軍閥和官僚的國家機器原封不動,那末,議會也還只能是資產階級專政的裝飾品,並且,只要資產階級的軍閥和官僚的國家機器原封不動,資產階級完全可以隨時根據自己利益的需要,除了在必要時採取解散議會的辦法以外,還能夠採取公開或幕後的各種把戲,使議會中原來第一大黨的工人階級政黨變成少數派,或者使工人階級政黨縱使能夠在選舉中得到比以前更多的選票,而卻減少了議會的席位。因此,很難設想,資產階級專政本身會因議會的選票而發生變化;也很難設想,無產階級會因為獲得多少議會選票,而就有可能在那裡採取和平過渡到社會主義的措施。一系列資本主義國家的經驗老早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而第二次大戰後歐洲和亞洲各國的經驗又對這一點再作了新的證明。
列寧說:「無產階級要是不把大多數居民爭取到自己方面來,就不能取得勝利。但是,如果把這種爭取工作局限於或者受制於設法在資產階級統治下獲得大多數選票,那就是極端愚蠢或欺騙工人」[29]。現代修正主義者認為列寧這個說法是陳舊了的。但是,擺在我們眼前的活生生的事實,證明了列寧這個說法,對於任何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革命家來說,卻依然是苦口良藥。
降低革命水準,就是降低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水準,就是把政治鬥爭降低到經濟鬥爭,把革命的鬥爭降低到僅僅局限於議會的鬥爭,就是為了暫時的利益,而拿原則去做交易。
在二十世紀初年,列寧在他的「做什麼」?一書中就已經提出要注意「隨着馬克思主義的廣泛傳播而發生了理論水平的某種程度的降低」的問題。列寧引述了馬克思論「哥達綱領」一封信內所提的意見:為達到運動的實際目的起見,可以締結條約,但決不要拿原則來交易,決不要作理論上的「讓步」。接着,列寧寫了以下一段話,這一段話到了現在幾乎已經為一切共產黨人所熟知了。列寧是這樣寫的:
「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當醉心於最狹隘實際活動的偏向與機會主義的時髦宣傳打成一片的時候,我們必須始終極力堅持這一思想」。
對於革命的馬克思主義者說來,這是多麼重要的啟示呵!整個的俄國革命運動,就是在以偉大的列寧為首的布爾塞維克黨堅持革命的馬克思主義的理論這一思想的指引下,而在1917年10月取得勝利的。
在上述的問題上,中國共產黨也有過兩次的經驗。第一次是在1927年革命時期。當時陳獨秀的機會主義對於我們黨同國民黨的統一戰線所採取的政策,就是失掉了共產黨應有的原則立場,主張在原則上把共產黨降低到國民黨,結果使革命失敗。第二次是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中央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立場,揭開了共產黨同國民黨的抗戰主張的原則分歧,認為共產黨決不能在抗日主張的原則上對國民黨讓步,而以王明為代表的右傾機會主義則重複了十年前陳獨秀的錯誤,要在原則上把共產黨降低到國民黨。因此,我們全黨同右傾機會主義者展開了一場很大的論戰。毛澤東同志說:
「……如果共產黨員忘記了這個原則性,他們就不能正確地指導抗日戰爭,他們就將無力克服國民黨的片面性,就把共產主義者降低到無原則的地位,把共產黨降低到國民黨。他們就是對於神聖的民族革命戰爭和保衛祖國的任務犯了罪過」[30]。正是由於我們黨中央在原則上毫不讓步,對於我們黨同國民黨的統一戰線,採取了又聯合又鬥爭的政策,因而鞏固了和擴大了我們黨在政治上思想上的陣地,因而也鞏固了和擴大了民族革命的統一戰線,結果就在抗日戰爭中壯大了人民力量,並且使我們能夠在抗日戰爭結束之後,粉碎了蔣介石反動派的大規模進攻,而在全國範圍內取得了偉大的人民革命的勝利。根據中國革命的經驗看來,當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在政治上合作的時候,在我們黨內就容易發生右傾的錯誤,而當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在政治上決裂的時候,在我們黨內就容易發生「左」傾的錯誤。我們黨在領導中國革命的過程中,也曾經多次地進行了反對「左」傾冒險主義的鬥爭。「左」傾冒險主義者不能用馬克思列寧主義觀點來正確處理中國的複雜的階級關係,不懂得在不同的歷史時期,針對不同的階級,採取不同的正確政策,而簡單地實行了只鬥爭、不聯合的錯誤政策。不克服這種「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中國的革命也是不能夠勝利的。
根據列寧主義的觀點,任何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要取得革命的勝利,必須一個真正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黨,這個黨善於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和本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結合起來,在各個時期正確地確定革命的對象,解決組織主力軍和同盟軍的問題,解決依靠誰和團結誰的問題。革命的無產階級政黨必須緊緊地依靠本階級的群眾,必須緊緊地依靠農村中的半無產階級,即廣大貧農群眾,建立以無產階級為領導的工農聯盟,然後才可能在這個聯盟的基礎上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社會力量,並且,也才有可能按照不同國家不同時期的具體情況,建立勞動人民和可以團結的非勞動人民的統一戰線。如果不這樣,無產階級就不可能在各個階段達到革命勝利的目的。
現代修正主義者和某些資產階級的代表人,企圖使人相信,沒有無產階級的革命政黨,沒有無產階級革命政黨的上述一系列的正確政策,就可以實現社會主義。這是荒謬絕倫的說法,這完全是欺騙。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產黨宣言」曾經指出,當時有各種各樣的「社會主義」,有小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有資產階級的「社會主義」,有封建的「社會主義」,等等。現在,由於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勝利,由於資本主義制度的腐敗,世界各國中,越來越多的人民群眾嚮往社會主義,在一些國家的剝削階級中,也就更多地出現了五花八門的所謂「社會主義」。正像恩格斯所說的那樣,這些所謂「社會主義者」也「想用各種萬應藥方和各種補綴辦法來消弭社會災難而毫不傷及資本和利潤」,他們「站在工人運動以外,寧願向『士大夫』階級請求援助」[31]。他們不過是掛「社會主義」的招牌,行資本主義的實際。在這樣的情形下,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革命原則,同一切降低革命水準的傾向,特別是同修正主義、右傾機會主義進行不調和的鬥爭,就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在目前保衛世界和平的問題上,也有人說,什麼意識的爭論已經不需要了。或者說,什麼共產黨人和社會民主黨人已經沒有方針的分歧了。這就等於要把共產黨的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降低到資產階級和社會民主黨人的水平。這種說法就是受了現代修正主義的影響,而使自己脫離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陣地。爭取和平的鬥爭和爭取社會主義的鬥爭,這是兩種不同的鬥爭。如果沒有把這兩種不同的鬥爭適當地加以區別,就是錯誤的。參加和平運動的社會成份,當然要複雜得多,其中還包括了資產階級的和平主義者。我們共產黨人站在保衛世界和平的最前線,站在反對帝國主義戰爭、主張和平共處、反對核武器的最前線。在這樣的運動中,我們要同許多複雜的社會成份在一起,為爭取和平而成立必要的協定;但是,我們又必須同時保持工人階級政黨的原則性,不要降低自己的政治水平和思想水平,不要在爭取和平的鬥爭中把自己降低到資產階級和平主義者的水平。這就存在着又聯合又批評的問題。
現代修正主義者嘴裡的「和平」,是在於給帝國主義的戰爭準備作粉飾工作,是在重彈那些老早被列寧駁斥過的老機會主義者所謂「超帝國主義」的論調,是把我們共產黨人關於兩種不同制度國家和平共處的政策,曲解為消滅各國內部的人民革命。老修正主義者伯恩斯坦有句可恥的有名的話,叫做「運動是一切,而目的是沒有的」。現代修正主義者也有類似的說法,就是:和平運動是一切,而目的是沒有的。因此,他們所談的「和平」,完全局限於為帝國主義者在一定歷史條件下可能接受的「和平」,是企圖降低各國人民的革命水準,使各國人民失卻革命的鬥志。
我們共產黨人為保衛世界和平而鬥爭,為爭取實現和平共處的政策而鬥爭。同時,我們支持被壓迫民族反對帝國主義的革命戰爭,我們支持被壓迫人民爭取自己解放、爭取社會進步的革命戰爭,因為這些革命戰爭都是正義的。當然,我們還必須繼續向群眾說明列寧關於資本帝國主義制度是現代戰爭根源的論點,還必須繼續向群眾說明馬克思列寧主義關於我們鬥爭的最後目的就是用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來代替資本帝國主義的論點。在群眾面前,我們必須不掩蓋我們自己的原則。
六
[編輯]我們現在正處在帝國主義制度進一步地加速崩潰、全世界人民的勝利和覺醒不斷地向前發展的偉大新時代。
現在全世界各國人民比過去要幸運得多了,因為在十月革命之後四十多年間,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類擺脫了資本帝國主義的壓迫,成立了一系列的社會主義國家,在這些國家內,真正地建立着國內持久和平的生活,他們在影響着全人類的命運,而將大大加速全世界的普遍的持久的和平日子的到來。
在所有社會主義國家中,在整個社會主義陣營中,站在最前列的,是偉大的蘇聯,是列寧和蘇聯共產黨領導工人農民首創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在蘇聯,已經實現了列寧的理想,早已建成了社會主義,而且現在正在以赫魯曉夫同志為首的蘇共中央和蘇聯政府的領導下,開始着一個全面建設共產主義的偉大時期。蘇聯的英勇的、具有巨大智慧的工人、農民和知識分子,在為建成共產主義這一個偉大目標的鬥爭中,掀起了偉大的勞動的新高漲。
我們中國共產黨人和中國人民為列寧主義的故鄉——蘇聯的每一個新成就而歡呼。中國共產黨把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領導全國人民,贏得了偉大的人民革命的勝利,並且沿着列寧所指出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共同大道,把社會主義革命進行到底,已經開始在社會主義建設的各個戰線上獲得了偉大的勝利。中國共產黨中央根據列寧的原則,在我國的條件下,創造性地給我國人民提出了建設社會主義的總路線、大躍進和人民公社的正確方針,鼓舞了全國群眾的首創的革命精神,因而正在日新月異地改變着我國的面貌。
東歐各社會主義國家,亞洲的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同樣地在我們的共同的列寧主義的旗幟下,在社會主義建設事業中,取得了飛躍的成就。
列寧主義是戰無不勝的旗幟。世界勞動人民緊緊地掌握着這個偉大的旗幟,就是掌握着真理,就是為着自己開闢不斷勝利的道路。
我們永遠地紀念着列寧。而當現代修正主義者企圖沾污列寧主義這個國際無產階級的偉大旗幟的時候,我們的任務,就是要保衛列寧主義。
大家都會記得:列寧在他的名著「國家與革命」里,說過歷史上各被壓迫階級解放鬥爭中的革命思想家和領袖的學說的遭遇。列寧說,在他們逝世後,就會出現曲解,「閹割革命學說的內容,磨滅其革命鋒芒,而使之庸俗化。」列寧接着說:「現在資產階級和工人運動中的機會主義者在這樣『修琢』馬克思主義的事情上正趨於一致了。他們把這學說的革命方面和革命精神加以割裂、曲解和遺忘,而把資產階級可以接受或覺得可以接受的東西,提在第一位,加以頌揚。」是呵,現在我們正是又遇到了美帝國主義的一些代表人,他們又以神甫的臉孔出現,甚至稱說馬克思是「十九世紀的偉大思想家」,甚至承認馬克思在十九世紀關於資本主義壽命不長的預言是「有根據的」,是「正確的」,但是,這些神甫們說,到了二十世紀,特別是最近幾十年,馬克思主義就不正確了,因為資本主義業已過時,業已停止存在,至少在美國是這樣。我們聽到帝國主義神甫們這些鬼話,就會感覺到現代修正主義者的語言,是同他們趨於一致的。但是,現代修正主義者並不限於曲解馬克思的學說,而且還進一步地曲解馬克思主義的偉大繼承者和發展者——列寧的學說。
莫斯科會議宣言指出:「在目前條件下,主要的危險是修正主義,或者說右傾機會主義。」有人說,莫斯科會議的這個判斷已經不適合於今天的情況。我們認為,這種說法是錯誤的。這種說法會使人忽視對修正主義這個主要危險進行鬥爭的重要性,很有害於無產階級的革命事業。正如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開始,曾經有一段資本主義「和平」發展時期,在那個時期產生了伯恩斯坦的老修正主義一樣,在現在帝國主義被迫接受和平共處的情況下,在許多資本主義國家還處於某種「國內和平」的情況下,修正主義的思潮最容易滋長和泛濫。因此,我們對於工人運動中的這種主要危險,不能不經常保持高度的警惕。
作為列寧的學生,作為列寧主義者,我們必須完全粉碎現代修正主義者曲解和割裂列寧學說的企圖。
列寧主義是無產階級的完整的革命學說,是在馬克思恩格斯之後繼續表達了無產階級思想的完整的革命世界觀。這個完整的革命學說,完整的革命世界觀,不能加以曲解和割裂。我們認為,現代修正主義者曲解和割裂列寧主義的企圖,不過是帝國主義末日垂死掙扎的一種表現而已。在蘇聯的共產主義建設節節勝利的面前,在各社會主義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節節勝利的面前,在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的團結日益鞏固的面前,在全世界人民日益覺醒為擺脫資本帝國主義枷鎖而不斷地進行英勇的鬥爭的面前,鐵托們的修正主義者的企圖,完全是徒勞的。
偉大的列寧主義萬歲!
注釋:
[1] 「馬克思關於巴黎公社的一次演說」
[2] 「新民主主義論」
[3] 鐵托1959年12月12日在薩格勒布的講話
[4] 「打着別人的旗幟」
[5] 「第二國際的破產」
[6] 「打着別人的旗幟」
[7] 鐵托1959年12月12日在薩格勒布的講話
[8] 「關於全俄中央執行委員會和人民委員會的工作」
[9] 「無產階級革命的軍事綱領」
[10] 「我國國內外形勢和黨的任務」
[11] 「答美國『紐約晚報』記者問」
[12] 見南斯拉夫「人民軍報」1958年11月28日「積極共處和社會主義」一文
[13] 見南斯拉夫「戰鬥報」1959年12月4日「艾森豪威爾到達羅馬」一文
[14] 「莫斯科工會和工廠委員會第四次代表會議」
[15] 見伯恩斯坦的「經濟生活的各種形式」一文
[16] 「共產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
[17] 「在勃列斯尼亞區工人代表會議上的演說」
[18] 「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種策略」
[19] 「預言」
[20] 「全俄社會教育第一次代表大會」
[21] 「給歐美工人的信」
[22] 「革命的任務」
[23] 「論口號」
[24] 「軍隊與革命」
[25] 「國家與革命」
[26] 「無產階級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27] 「第三國際及其在歷史上的地位」
[28] 「在俄共(布)莫斯科組織積極分子大會上的演說」
[29] 「立憲會議選舉和無產階級專政」
[30] 「上海太原失陷以後抗日戰爭的形勢和任務」
[31] 「『共產黨宣言』1890年德文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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