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郡國利病書 (四部叢刊本)/冊三十七
| 天下郡國利病書 冊三十七 清 顧炎武 撰 清 錢邦彥 撰坿錄 崑山圖書館藏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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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保總説 侯加地曰哨所之後附以𡈽司蓋為永保與沅盧接壌
而表裏營哨受辰府莭制所從來矣先年大征諸苗直指奏 聞以
各該苗寨分責各𡈽司官氶𬋩遣衞官坐鎮相兼治理各哨守撥有
𡈽兵亦既煩𡻕餉矣司屬有經歷都事吏目皆流官原非無事又者
今皆視為冗員而鎮官𫞐亦漸輕漢民逋迯奸宄俱以司為𡋹當事
者宜慮其後也 永順司 國朝洪武二年內附陞為宣慰使司𨽻
湖廣都司又割新𣸸
蠻安撫司之南渭州及白崖長官司思州安
撫司之施溶州臘惹洞麥着黃峒驢遲洞施溶溪四長官司又併三
溪置上溪州復置田家峒長官司其會溪屬沅陵有廵簡司在焉正
徳初有明輔者以辰州府學生嗣宣慰使從征十餘次頗以禮法自
守諸峒翕然嚮慕 保靖司 本朝𥘉置保靖州安撫司洪武六年
陞宣慰使司𨽻湖廣都司初領長官司二今増置長官司五並領之
其一爲五寨朱沱烏引蘆荻杜望白岩五峝也自唐命田氏世官斯
𡈽以控蠻夷宋元因之 本朝初寨官田文歸附始置今司其一爲
筸子坪永樂三年置其一爲茅岡隘冠帶長官司其一爲両江口其
一爲鎮逺臻剖六峒橫坡俱長官司而境內隂𨺚江杜望滑石江三
廵簡司則直𨽻湖廣布政司其大刺廵簡司屬辰州府雲 又曰按
古夷狄效貢有加賞無增爵蓋防微杜漸慮至周也保靖狹而單弱
且無他覬永順地濶蓄饒聲名文物彬彬埒中𡈽使者馳𮪍都門絡
繹不絶無以有窺伺之萌乎去𡻕以區區楚材之貢徼 天子寵誥
進階都閫將且與司道頡頏安能受辰府莭制哉倘後有貝珠
馬
之貢漢廷將何以待之濫㤙而驕夷當事者溺其職矣𥨸恐在笥漸
輕外釁潛啓𣏌人之
又不獨在防苗也
苗徼 洪武初以潕溪屬盧溪縣改夜𭅺立崇山衞後省衞置崇山
千戶所𬋩轄悍獷奈官卑𫝑孤不能鈐束十四年鎮筸治古荅意苗
首亂命總兵官楊仲名率師征勦尋就招撫二十八年苗有不服造
冊者倡亂盧溪縣主簿孫
龍入洞招諭領苗長楊二赴 奏佳輕
賦另給重賞𤼵囬盧始割上五都蠻民分為十里置鎮溪軍民千戶
所𨽻辰州衞每十年照州縣例攅造丁口觧查永樂五年鎮筸苗復
叛命
兵官張駟統兵征勦餘黨亦各就招十二年以都督梁福掛
征蠻副將軍印鎮守駐辰州洪熈元年以都督蕭綬掛印鎮守宣徳
六年鎮筸苗酋龍三白大䖝黃老虎石計聘等紏結貴州銅仁平頭
諸苗為亂命都督蕭綬都御史吳榮率漢𡈽兵一十二萬討平之班
師後隨叛詔綬等各戴罪征討乃冐暑夜馳直抵池河劄營掩殺過
半賊黨竄伏深箐圍困乆守諸苗岀降㡬至絶種乃設灣溪等十堡
撥軍防守景泰七年苗復叛命兵部尚書石璞討平之正徳七年苗
酋龍麻羊龍江西龍成酒龍強殺龍同保等嘯聚川湖貴界中大肆
猖獗詔遣廵撫貴州都御史魏英兼制湖廣四川漢𡈽衙門發兵撫
勦調度未㡬以致仕去尋勑都御史楊茂元代之咨行廵撫湖廣都
御史劉丙親詣辰州駐鎮先是知府戴敏指揮髙勲王爵陸續撫出
鎮筸苗犯龍麻羊等共六百三十二人丙以罪重者八十二名監候
餘各省𤼵復趨沅州㑹同都御史楊茂元調集三省漢𡈽官兵委分
守右𠫵議張
兵備副使徐潭分廵僉事田墀隨營監督用苗民龍
真等為嚮導進至髙巖坪暴木坪立營攻破亞酉回保孟洞束那米
那張兵馬等寨斬首七百五十八級擒𫉬三百四十二名口八年兵
攻留絞洞寨斬𫉬千餘撫下苗賊三百餘名口仍委兵備徐潭同都
指揮潘勲知府戴敏指揮王爵等搜捕餘苗議請𣸸設守備領 勅
鎮乹州兼制𡈽官彈壓
境以故各𡈽畏懼諸苗慴服十餘年間頼
以少安旋因𡈽官謀削去控制勅命致守備𫞐輕諸𡈽相抗
暗紏
報私養成𭶑悍橫噬三醸至嘉靖中年苗果大叛先是嘉靖十五
年貴州銅仁司𬋩轄且逞寨苗吳朗拱縱酒綑縛佃戶其家生員告
呈銅仁府知府魏文杖斃之其子吳柳苟遂紏黨攻刦鄉村思石道
兵備僉事田汝成及守備指揮荀瑞令隣封四川平茶司𡈽官楊再
𩔰招撫魏文許將叛苗地方割與酬功付以銅仁司印信契劵再𩔰
果招安苗賊後貴州廵撫不𠃔前許紿取契劵焚之以銀一千両償
其勞再𩔰失所圖遂扇苗出沒為亂守備荀瑞因之失職十六年以
都指揮邵鑑代之鑑多譎詭言湖廣苗人聼銅平叛苗紏拽所刦財
物蔵於筸子坪苗頭龍老恰龍黨叟寨內鎮筸守備陳表令𡈽官田
興爵誘出二苗擒觧辰沅兵備道監候老恰斃於獄黨叟尋釋放十
八年老恰男龍母叟見父死深恨田興爵遂聚衆攻刦該司得禾沖
等二十一村其後大小畧變與亞酉等寨苗頭龍求児等見彼刦擄
𫉬利因紏銅平苗㓂刦奪両省油
平頭五寨等處守備陳表以此
劾囬衞以清浪衞指揮僉事朱衣守備鎮筸時值𡻕荒軍士缺食
未可驅𢧐朱衣借銀糴米百餘石調集鎮溪所上六里𡈽兵六百委
𡈽指揮田朝督率十九年正月進入爆木坪遣苗頭廖羊保等分
頭招諭是時苗尚知懼每寨各出牛馬求退我師至三月因五寨司
奸細苗民侯荅保刻箭誘筸子坪團溪板栗𢙣黨及銅仁旦逞諸苗
出刦麻陽譚家村又鎮溪亞酉苗龍栁比等復叛出掠平頭地方其
𬋩理龍騰霄率兵掩捕傷苗知禍大遂屯聚蠟爾深山辰沅兵備
副使李瑜調征永保𡈽兵委平溪衞都指揮髙崗鳯同朱衣率保靖
兵六百進抵筸子坪𢙣黨寨委沅州衞指揮周寳領永順兵四百進
抵五寨司歩欵寨前撫定大小畧蠻排那孟叟亞保囬崖口等十一
寨苗頭龍逺吳得狗等咸請隨軍征討生擒首𢙣龍荅已等七十七
名俘𫉬賊屬五十二名口並擒𫉬奸細侯荅保觧道羈候瑜又遣辰
州衞守備
欽傅啓忠同髙崗鳯督永保鎮溪兵一千進入蠟爾山
斬𫉬苗首二十八顆生擒一人功㡬成偶奉湖廣撫按両院大牌𫿞
令退兵隨將叛苗餘黨招撫安置二十一年筸子坪烏牌寨苗龍母
叟紏合龍求児及銅平苗賊攻圍麻陽縣城該縣朱知縣中途遇執
幸以計脫湖貴撫按奏聞詔遣都御史萬鏜勘處否勦撫聽其處
置二十二年六月萬鏜遣指揮李勇著落統兵叅將髙崗鳯都指揮
潘璵守備李英荀瑞督令撫苗𡈽官田朝及永保両司官舎帶領
鄉導徤歩人等撫出賊首龍求児龍母叟並從𢙣龍栁𥙷吳老瓦等
及貴州該道守備官丘
等陸續撫出從𢙣麻得盤吳旦逞等共五
十餘人萬鏜臨辰州查得叛苗餘寨未盡歸降再加招諭續㨿両省
撫苗委官囬稱各苗執迷不從行刦無忌且阻留撫苗百戶二員於
山內乃調永保酉平等處兵及二省附近官軍一萬一千七百名令
辰州衞守備欽指揮吳山何清沅州衞指揮葉森督永順宣慰彭
宗舜及鎮溪𡈽官田朝𠩄領兵入髙巖立營守備鐡冠辰州衞指
揮賀鳯陳官督保靖宣慰彭藎臣並筸子坪𡈽官田興爵等所領兵
入爆木坪立營守備周寳荀瑞辰州衞指揮張一䕫督原調防守五
寨麻陽地方𡈽兵於丫刺関把截鎮筸守備李英徃來為提督俱
聽𠫵將髙崗鳯都指揮潘璵調度是時苗賊蓄食頗多且知有險可
恃群聚抗敵𫝑益張大復𣸸兵萬餘次第搜山斬𫉬首級共七百七
十八顆生擒七十九名俘𫉬賊屬男女共二百三十三名口奪囬原
委撫苗百戶姚伏黃金二員並擄男婦七十七名口因暑雨連綿
難於糧運且草木䝉宻瘴毒易生師難乆暴遂班師乃議量𭻍永保
𡈽兵與鎮筸五寨司兵相兼防守二十三年十月先是筸子坪𡈽官
田興爵繋辰州獄諸苗以其地主賄脫歸事之興爵大
虐以逞苗
怨怒燬其公署以叛蔓引鎮溪苗亦叛會貴州銅平官責苗不輸稅
因移督𡈽官挈印走諸苗復騷然並起二十四年萬鏜復臨辰州集
諸路兵討之時有言鎮溪𡈽指揮田朝可任使鏜因署為廵捕而
朝實狡𭶑多智嘗隂搆永順保靖相讐殺而両利其賄至是益肆
為奸利𢧐則庇賊𭛌梁冐功賞或撫則反覆要重貲夷實未嘗見利
督撫監司不察切任之故功乆未成鏜召苗酋謂必得質乃出於是
以千戶徃質苗酋龍子賢來見鏜執之以聞誅之苗亦殺所質千戶
以報継遣両省監司挾所𨽻𡈽官詣賊營諭撫犒以牛酒計口給食
予其魁龍許保冠帶時湖苗𡻕苦兵聼撫而貴苗未大創內實驕
橫陽許之遂罷兵召鏜為刑部尚書未㡬而龍許保吳黒苗復叛焚
掠州縣無寕日二十七年乃命總督両廣侍𭅺張岳為都御史移鎮
辰州招討之岳至議者猶謂撫便會苗復㓂旁縣於是力主用兵令
𠫵政王崇輯撫湖苗及近貴猖獗諸寨以庚戍九月進兵討破之俘
斬二千餘執許保母女妻妾尋購𫉬許保㨗聞罷兵而止𭻍𠫵將石
憲等搜捕三十年二月許保黒苗復紏附貴叛苗㓂思州府以瞿
塘衞卒踐更戍之聞㓂平城守稍
賊因詐為瞿塘踐更卒猝入城
殺居民掠帑蔵執知府李𠃔簡等去憲等亟分兵邀其歸路諸苗
懼縱𠃔簡等歸遁入林箐時謂酉陽宣撫冉諸實隂主賊掠思州岳
令秘之而檄與永保二宣慰會兵討湖苗𦔳逆者斬其渠首數十人
餘黨復撫定而田朝恣橫甚又合酉陽兵攻平茶多阻撓官軍
岳召之不出偵知其恃叔田勉驍勇悍�為牙距乃先計執勉杖殺
之朝懼竄苗寨累遣人自陳許其以功贖罪又不出遂削其廵捕
朝𫝑益窮蹙因永順宣慰投見軍門岳姑杖之而令從征苗撃殺
斬首懸於市時諸苗畧定惟許保黒苗未𫉬懸賞以購憲宻遣人
賄撫苗麻得盤等偵許保至龍田寨家誘飲及醉縛之䟽聞伏誅諸
守臣爭欲罷兵岳以黒苗深匿未除必且生患乃縱還其親黨而宻
督諸𡈽官索之三十一年八月劉甫等跡知黒苗襲斬其首以獻朝
議設三藩總督留岳鎮撫開府沅州岳乃䟽罷灣溪等堡更設一十
二哨曰乹州曰強虎曰筸子曰洞口曰清溪曰五寨曰永安曰石羊
曰銅信曰小坡曰水塘凹曰水田營連鎮溪所共十有三各哨以𡈽
兵犵蠻等數百餘人復召募打手數十人戌守又增設𠫵將壹員領
勅控制諸𡈽駐麻陽鎮守而守備屬焉岳握兵乆斟酌善後事宜
藉兵備副使髙𩔰叅將孫賢共成其績境少安三十三年議移叅
將駐劄五寨司城就便調遣防益周三十八年四川容山𡈽舎張
問韓旬爭印相讐殺刦鎮逺軍屯都御史王崇討平之四十二年沈
給事 奏以貴州廵撫兼制湖北川東罷督設兵備於沅州撤民
兵移糧選募犵凱等與投順苗人分列屯戍又以𡈽民叅錯耕種外
以民兵遙振軍威環衞之制曰可𨺚
萬曆以來銅信水塘水田等
哨以次議裁而永寕長寕杜壌等營又接𣸸控穴誠撤所宜先而増
所未備也邇來苗種日繁而奸民竄入者𡻕乆亦習為苗故苗且日
狡萬曆十五年刺殺筸子哨督備指揮髙松喬官兵莫敢誰何萬曆
二十九年偏沅軍門江鐸乗征播之餘征勦貴苗皮林等寨辰郡亦
不免騷然煩費三十六年兵備𡊮文增盛華王會營哨〈按設盛華徒為私人〉
〈盛蠡管兵計耳蠡遂以兵九十名賣坐寨苗人至今為心腹之禍〉四十二年署府印同知劉卜
因苗頻次出刦沅陵之深溪浦口復刦至春伊溪離郡城僅三里詳
議三道於竒坪岩凹路設立營隘奉守道蔡復一命名拱辰營以
衞郡治可謂因事制宜之一䇿矣
民苗哨寨 辰州境界迤西北其地廣袤連跨㡬二千里皆介峙萬
山民苗錯居各為寨柵以守故自永順東北迤東而南西界保靖為
寨七十有五曰鐡匠民寨曰擺上民寨曰曹那苗寨拐蘇苗寨上𥙷
天苗寨曰竹寨民寨曰五奴民寨曰老䑕村苗寨張兵馬苗寨竹科
苗寨迤前為崇山衞稱為古昔流放驩兠之所有城守之旁衞為寨
曰逹河曰黃馬曰龍髙曰朱虎曰田河皆苗寨也又前為江底民寨
為扯亞寨木坪寨溪舟寨杜望坪寨皆民居之次為立反苗寨為石
官司寨老𡈽田寨姑木牌寨𢙣黨寨鐡門関寨紅崖寨下亞保寨亞
保寨平𭅺寨亞髙占寨馬勤寨鮓得寨拐糯寨皆苗居之其平𭅺亞
髙占之間為髙崖廵司復由拐糯西為溪頭上勞䨇寨𥙷那民寨凢
四又次為米㜑老白二苗寨茶陽橫溪二民寨間之次為大鉛塲董
竒丙正
者
板地母村六寨皆苗居之又前為地岑民寨鐡寨民
寨旁為鎮溪軍民千戶所繚以周城兵戍之所之右為沖民寨為
強虎哨有城城側為洞頭三蹬坡二苗寨越小溪水為刺峝寨鴉溪
寨皆民也鴉溪之旁為哨者四曰沖木林小哨曰大坡小哨曰馬滾
小哨曰三㲼小哨皆群苗出沒之所其側為留絞寨葫蘆寨烏牌寨
都羅溪寨皆苗落也稍前為乹州哨為鎮筸守備署皆有城為灣溪
哨哨㨿磴道石樑跨小溪最為險絶盤屈而長曲盡前為竒梁隘復
自守備署轉而東南歷両溪為河溪民寨隔溪為小莊寨平哲寨沖
省寨獨崖寨梁寨復前為髙凹哨為隂𨺚堡皆民居焉復上為筸子
哨為洞口哨皆有城守之自筸子隂𨺚而南界麻陽迤西界施溶溪
北界銅仁酉陽以盡保靖之東北為寨四十有五曰沙子凹有城曰
烏引民寨曰清溪哨其城視沙子凹大倍之接竒梁隘焉自烏引跨
山渡溪水為麻陽界轉西南為髙村民寨隔溪為神堂灣復自灣渡
溪為崖門廵司西上為小田民寨接石羊哨哨之左為五寨𠫵帥署
環以城城中有五寨長官司前為五寨哨城後隔山為黃蠟洞隘左
越溪為長沖哨有小城下為廖鐡塘寨上為孟叟寨為老菜溪寨囬
保寨爆木坪寨田坪寨大五圖寨冷水寨皆苗居之次上為箭塘營
為盛華哨又次上為永安堡為水塘凹為水田營大小皆有城其水
塘西則麻陽縣也從縣西北上為銅信廢哨小坡哨皆小方城繞之
下為龍首營其上哨西越溪水為施溪長官司二哨之旁皆苗寨曰
板栗曰亞吾曰哱囉関曰弟尚曰琴圖曰桐木坪曰下崖峝峝前為
永寕營城如二哨營迤而西為鳯凰營為王會哨旁復苗寨環之曰
小稍曰崖峝曰旦逞曰江崖曰打麻旦逞迤東為池河營與下亞保
紅崖諸寨接由打麻越山而北為湄亮營苗所居種落盛為黃胡
寨排鮓寨下水寨米那寨池已寨黨寨小鉛塲寨着安思女寨復
自黨跨溪為糯塘寨思保寨棓子寨杉木寨而都衙一民寨之間
界烏羅復上為銅仁府路通酉陽宣撫司曰軍勺寨曰龍田寨曰沙
澑寨曰仁沙寨皆界酉陽其下為彪山寨為悶洞寨洞鮓寨小莾寨
界保靖皆苗落其入路有二自東路入者由慈利可抵永順直逹保
靖酉陽至銅仁府中有大小溪流可渡自西路入者起自石羊哨從
西而北由水田營水塘凹入麻陽縣出銅信小坡二哨可通施溪長
官司又自石羊哨轉西而南過小田民寨將至五寨哨分南北二路
北路入五寨城迤北入永安哨經弟尚板栗二苗寨間通永寕營南
路離五寨一小支通長沖哨〈今改長寕〉其大支經竒梁隘繞洞口哨城外
入筸子哨城出渡溪經灣溪哨下入鎮筸城從東門出通鎮溪所從
北門出轉西通強虎哨其鎮筸城外迤北一小支經灣溪哨與乹州
哨通又竒梁隘一小支通清溪哨經沙子哨自南趨北與大支合又
盧溪縣西二百三十里其路亦通鎮溪所 侯加地曰辰府據三楚
上㳺外控蠻夷內護 陵𥨊重岡
嶺崒嵂㠝岏諸蠻
固叛服靡
常從古患之唐於此置都督府歷代因地設險以隂折其躑躅之孚
徃事誠可鍳也顧麻陽蠟爾鎮溪筸子銅平諸山為苗巢穴週圍千
數百里懸崖鳥道莫可躋攀且竹箐叢生鱗次櫛比殆無空隙人非
側肩僂背無能入也賊從內而視外則明每以伏弩得志我從外而
視內則闇雖有長技莫施此萬公鏜所以嘆地利之難也山嵐瘴氣
欝蒸多雨霏霧
濛尋丈莫辨此萬公鏜所以嘆天時之難也𡈽官
搆讐各厚餌苗以𦔳攻殺因而啓釁生亂由是𡈽人與苗互結姻親
情多牽制且其伎両亦為賊所窺破今用𡈽兵不免前𡚁欲擯而不
用彼以切近之地素稔之情不但引誘窩匿甚且借兵齎糧況楚官
軍皆不足用除永順保靖之外其餘𡈽酋可調之兵能出千數者無
㡬至於貴州舎酉陽平茶之兵愈少而愈難矣必欲別省調兵則又
不諳地里成功難必而其沿途騷害不可言決難輕調此萬公鏜
所以歎事𫝑之難也苗賊嘗言 朝廷有千萬軍馬我有千萬山峝
又雲諸亮有七縱七擒我苗有三𦂳三慢所謂𦂳者軍退則突出
刦掠所謂慢者軍臨則散漫潛蔵又雲不怕官府軍多隻怕官府糧
多蓋以軍雖多而山箐深險力未易施糧若多則圍困乆長𫝑將自
斃然明知道路梗澁糧運甚艱必不能多故為此言此萬公鏜所以
嘆狡夷叵測之難也其後專命大臣一人督制禦之尋以事寕召
還乆之以憲臣領其地而群苗底定矣先是議設𠫵守以鎮之十二
哨以捍之防已周第日乆苗齒繁息情同魊兼外省逋逃諸奸
挾貿易為名深入巢穴交通諸苗苗借彼為偵伺遍歷村寨窺測殷
實勾引苗衆潛為嚮導乗夜刦擄民受害迄無寕日及聞哨樓傳
炮苗遂散伏哨兵稍集苗已入巢無復窮追所以玩愒日乆養成醜
苗𭶑悍輕視官軍無所畏憚雖有食糧順苗亦復隂𦔳為孽甚至殺
官斬兵莫敢誰何近且縱意橫行怙𢙣梗化邇來𡻕歉哨兵缺食脫
巾鼓譟㡬成大變雖今渠魁就擒而兵士莫利從戎徃徃掉臂而去
營伍且空虗矣今年苗氛日熾殺擄居民不下二三百名口𠫵戎以
七千兵搗巢両頭羊忽有兵卒踐石落岩下有聲以為有伏苗四散
奔北自相蹂躪而新置火
鐡甲曽不一效用盡拋擲於潰亂之塲
矣豈惟士不用命良由控制無方練馴未至而先時制勝之䇿未之
講也余故鋪列寨哨如右使知險要何在以圗善後又採名公條議
鑿鑿可行者亟錄以俟摘舉與防未必無小𥙷雲
防條議 游震徳〈分守𠫵政〉 一 審要害查得𢙣苗寨分前後左右穿
心僅百餘里宣徳七年大征草薙存不滿百彼時於楚設立烏巢関
黔設立龍𫝑関及正徳七年再征後楚奏設鎮筸守備並湄亮營丫
刺関黔設立銅仁守備並亞寨関地架関俱皆逼近苗寨彈壓得宜
及嘉靖二十九年用兵之後設立麻陽小坡銅信水田等哨去丫喇
二十餘里洞口筸子坪等哨去湄亮五十餘里中間荒棄五寨故𡈽
綿亘亦計五十餘里去苗愈逺而設備愈多形𫝑愈分而費兵愈衆
不惟殺伐之威未伸亦於防守之計未審今欲脩設舊関控扼要害
地廣人稀事𫝑不易惟有招撫流亡使黃臘等寨都溶等堡筸子洞
口永安等哨生聚繁盛氣完𫝑重然後責令𡈽司進逼丫喇湄亮或
據池河畫疆設守則一十三哨之兵可以漸省而湖北之民可更生
矣
又議王士𤦺〈清軍帶𬋩兵道〉 一 重責成查得食糧順苗恊守地方既假
內向之名以冐軍餉常肆外合之計以貽民害如生苗出刦彼實暗
勾之及各哨官軍贖取戶口亦復就中分利合無設法禁諭凢糧苗
各該防守地方有人戶擄即將各苗本季給餉銀𭣣貯不散必
待送出戶口然後𥙷給若過季始送則前季全扣不給庻彼知勾苗
所分之利與安坐時給之餉勞逸多寡得不償失而非心自阻矣至
於順苗逆苗種𩔗本無分別而服餙亦無異同查計食糧順苗若干
名每名給以腰牌正面刻記年貌住止與食糧哨堡把守信地背面
送道𦘕押刻印俾之出入懸帶如無腰牌即係面生可疑之人即時
拘䆒放糧時騐牌給散庻狡悍就我覊縻而糧餉亦免虗費矣 一
禁𥝠貨照得魚塩布疋我之所有而苗之所資乃射利之徒徃徃𥝠
販前貨冐禁𫉬利蹤跡詭秘出入難稽一與爭競遂醸釁孽合無今
後凢各商販必於所在官司討一印票以便查騐如某處某人於某
地買某貨至某地𤼵賣止許冩大地名不許叢雜混開凢所在官司
関市騐實放行若無印票即同𥝠販重治沒官如販至各哨發賣者
除兵民外其餘止令食糧苗長赴本哨交易不許販商擅進巢穴與
諸苗交通違者以軍法從事庻交易不妨而禍釁可弭矣 一編鄉
兵照得鎮筸營哨相距各數十里惟𡈽城內頗有房屋出城則崇山
峻嶺一望莾蒼絶無人跡惟編立鄉兵可以召號走集居址錯聯漸
實荒落然有兵則餉隨無從處辦而屯種之法可亟講也訪聞各哨
𡈽甚膏
谿洞之水足資
溉合無行令各哨細查該哨附近居民
不論𡈽著流寓悉聼籍名照各州縣立保甲之法一甲五戶一戶若
干丁聯為鄉兵空閑地𡈽任其自議開墾各分畔塍創結茅蘆十年
以內雖有豐𭣣亦免科其糧稅每𡻕終哨官造冊開報鄉丁某某墾
田若干申撫夷官止為稽覈以杜爭冐撫夷官仍每𡻕於各哨官中
擇其善能𭄿相開墾最多者騐詳特行
奨以示激𭄿乆之阡陌既
富則廬舎櫛比即以此衆抽選訓練平居而互相守望有警則恊為
防守庻屯卒亦募兵矣
又議蔡復一〈分守按察使〉 一 革冐糧兵餉告乏缾罍交罄食一兵湏
得一兵之用老弱者宜汰矣此外尚有虗冐之𡚁或乆亡而不報猶
領現糧或詭頂而無人混銷額糈如杜壌營薛茂創薛文薛武䓁名
以圖侵銀入槖已經本道訪出移兵道革事矣至奸貪醸患莫甚
賣糧與苗每名受賂七八金𥿄上擺守巢內関支夷性至貪一淂糧
便據為子孫之業欲加清革動稱激叛甚或懦官怯𢧐餌以迯故兵
糧買求平安𭶑官要功許為申請名糧揑稱降服已賣者養雝之禍
方深擅許者誨盜之萌宜剪合無行撫夷官閲歷各哨將賣苗兵若
干名盡行查出係逺年官賣其官已故者姑照北𭣣降靼例責取
本苗入營編隊食糧防禦身終住止不肯入營即行革除如係近年
官賣其官尚存者不論在哨革哨提問審實責將原糧贖囬仍照本
道去年議𠃔條欵今後有擅賣兵糧一名者問罪住俸終身以後追
退戶口只用兵威勒取不許准糧啓釁庻可近壯實力抑且逺杜
虞矣 一創反側能鎮筸者生苗也然本道則不生苗而熟
苗夫生苗巢穴甚逺有重山以環之有熟苗以間之其去我民風馬
牛不相及何知某村寨竒貨可居某徑路直逹可由某哨隘踈防可
掩哉則熟苗為之嚮導也查得先年投撫把路苗人食糧不過百數
十人其後日新月盛兵不能𢧐則餌惡苗為羈縻之資兵不能守則
飬順苗求捍蔽之用通計營哨共一千餘名𡻕糧割兵餉十之二矣
此外尚有挾撫之糧哨官𥝠於打手凱兵內那給者不與焉使其內
向無他猶可言也今則羈者不羈而捍者不捍豈惟不悍且引生苗
以䖍劉我陲蕩搖我保聚剽殘我赤子每次入刦生苗㡬何人皆
此曹與叛民作祟耳且官糧之外脇稱躭守某村勒取𡻕月常例名
曰煙火錢既
於官又食於民倐為順苗以領糧又倐為生苗以行
刦是彼両利而我両害也如去年刦洞溪擄婦女萬氏逼贖數十両
即糧苗麻老二之巢今正月又擄本婦以去而刦王會都桐寨掠三
十餘口者亦有麻老二子弟舉一麻老二而千餘名可知矣以剜
醫瘡之餉反成藉兵齎糧之禍豈不痛哉本道懸令地方刦查何
寨把路之苗將放糧革住擒賊獻人方准𥙷給而各弁皇皇恐失
其𭭕節次行查並無一報畏熟苗如此況生苗乎又安望其能捍巨
㓂乎夫吾兵政不修順苗皆㓂何苗可恃吾兵政果修兵可制苗又
何恃於苗合無行叅守官以後苗路失事申𫿞革糧之法務在必行
如查有勾逆內犯實跡明諭各苗某人㤙作亂當討罪不他及即
挑選精兵擒治庻䟦扈跳梁者破豺狼之膽即陽附隂梗者亦革鴟
鴞之音矣一杜濫増苗糧已設者雖難裁革而豢飬之餉秋毫皆
係民脂豈容無節訪得各哨原來不限定額數哨官造冊徃徃慿意
増𣸸徃者不能盡知以近數年計之如五寨舊四十八名今六十七
名矣洞口舊二十四名四十年冬尚止三十四名而四十一年春造
四十九名矣清溪舊四十六名今五十一名矣乹州舊十名今十六
名矣其他加増二三名者難以𤨏列濫觴已不可尋橫波亦宜力制
合無行撫夷官今次閲哨將各哨食糧苗人清查實數詐冐者除之
姑將現在限為定額以後不許擅𣸸一名如本苗故絶無子者將原
糧作缺不許他苗冐頂其糧仍待効順有功之苗方許申詳給賞額
數已滿雖有順苗効勞宜賞者不妨賚銀両亦勿輕許名糧蓋賞
費銀於一時有限而糧遺患於後日無窮也一遏投住哨民敗群
者已能為害又有迯避差徭罪迯奴投入熟苗寨種地分租因熟
苗以通生苗望為窟穴乆則引生熟苗出刦又或幇其寨苗讐殺如
近有木里寨半熟半生之苗流民投住數十家因苗寨結讐為他苗
擄去此曹甘心從夷乃其自取而為中行説於蠻地則境大蟊賊
也合無行叅守哨官𫿞禁除以前元有民寨外不許流民於近苗逺
哨地方從新創房居住不遵者守哨官騐明燒燬盡數驅逐熟苗寨
舊民苗刦殺者不在失事之限凢熟苗與苗寨民不許縱入內地
潛窺虗實其思漢願囬者聼告守哨官押觧本道𤼵州縣逓囬原籍
當差行李貨物不許官兵侵動違者依搶奪律問罪敢新投苗寨者
擒以謀叛論仍行辰麻沅盧州縣行保甲法將附苗民村挨門造
冊時相𮗜察有乆出不歸者呈官查䆒縱容戶口投苗者事𤼵連坐
逺方流民從本保甲經過𭔃宿者亦要詰問來歷如係投苗即扭住
送官母得窩容奸細出入自貽焚刦之患外夷之防既峻則猾夏之
禍不作矣一責擔承永順約束鎮苗保靖約束筸苗每𡻕俱有擔
氶認結到部營哨原設撫苗防守舎把頭目月食糧正分北三苗
疆以戎索之意也今則擔氶毫無實効認結祗屬虗文就中筸苗猖
獗甚歷數冬春二季入犯十三鎮苗而十七筸苗也夫両宣慰司
受國㤙世有爵𡈽生苗皆其部落命懸掌握而坐視匪茹虎兕出柙
典守何存雖在我疆吏自當厲兵固圉惟敵是求不必專𠋣土酋為
緩急然擔氶題奉 明㫖分管義表靖㳟而罔思厥居棄 命廢職
則嫌於欺 君徼寵靈以保世勿絶𡻕額粟糧既逋貢賦戎籍豢養
又糜金錢而𨽻也不力以部苗為陲則昧於報 徳亦非𡈽司
所以𢊬 天威順神傳訓子孫之道也合無請 𤼵憲檄傳諭二
宣慰司恕其已徃誤事之咎責以將來報 國之忠將原認擔氶苗
巢𫿞加鈐制如有侵軼奉令捕擒即𤼵兵殱厥首惡獻俘馘於官
賞如格本院還 朝廉其約束有功忠力不者旌奨之不如法者
戒
之其甚者聞諸 上而加賞罰榮辱既分趨避必勇不惟固
吾圉而激勵𡈽司勉為忠義以保業享名施㤙更厚矣至五寨筸子
坪二長官司滑石廵簡司與營哨錯處均當奉法竭力而筸子坪
有轄四十八苗寨之責如該𬋩寨苗犯順合切責𡈽官恊同營哨計
擒首惡追還戶口有功奨賞敢有懐奸漏情隂陽取利脇詐苦主者
提問治罪譬馭馬者銜轡在手不剛不柔則四牡之力可盡也
又議 馬恊〈辰州府知府〉 一 議哨墻之繕查嘉靖年間叅將孫賢立烽
�建營隘築墻七十里人恃為金城以故苗患遂鮮民皆樂業後
不繕修傾頽殆盡當事者不継前人已成之績乃創為増哨之舉遂
以十二増為十八兵愈分則力愈寡將愈多則費愈侈從何出辦悉
兵士膏血也膏血既吮尫羸漸成敵愾何由此苗氛漸熾內禍日烈
也哨官不為自強之計甘為媚苗之術今日許苗糧㡬籌明日許苗
糧㡬籌一哨唱之衆哨從而和之彼増則此𣸸此𣸸則彼增今計苗
一𡻕食糧四千五百餘両何曽使苗不內㓂乎不特不能使不㓂也
或食糧於東而行刼於西或食糧於西而行刼於東不止豢苗者不
敢言即害者亦不敢𩔰舉其名真所謂畏苗如虎自視如䑕者也
今誠昉昔人故基自五寨司竒梁隘起直至乹州哨望城坡止悉築
墻髙一丈二尺基厚五尺或內有可𥙷者𥙷之或全無宜創築者築
之東西僅僅七十里大哨十里次者七八里小者三四里䋲鐡楨𠏉
之具取諸迯扣人力用兵卒及墻內人家計丁分日輪班𦔳之墻成
上用木架茅草覆之為一勞永逸之舉夫督工不得其人則亦虗糜
工力宜委文官賢而才者一員與哨官監修修後墻嵌片石刻兵夫
姓名於上日後傾圮責令重修哨官計數罰治或無不殫心力者矣
若夫上洞山險溪界不能築墻宜於𦂳要去處設立隘門一座用兵
守之朝啓夕閉盤詰徃來不寕遏苗入亦所以杜內逆之出也凢有
交易止在墻外計墻東西苗巢多寡有㡬處建立㡬所明白各定
月日用兵監之不許紛
苗不許入墻民不許越市如違各治以罪
庻險有可恃而姦不復萌矣 侯加地曰防苗惟築墻為第一義然
湏砌乃佳磷磷皆是非必取之他山也山險不能築者則因險為墻
如西北法勞均而垂乆費尠而利宏不猶賢於十萬師乎
省志論曰政之所貴者名與實也今天下名存而實亡者孰若兵政
哉而楚為甚異時計軍額而餉之軍有登耗則餉用裒益此定數也
今舉尺籍按之則軍之耗者寖寖半矣而𡻕給不升斗殺是孰食之
也諸衞所屯田𡻕令卒士釋戈鋋就錢鏄而耕而登其子粒以佐軍
費繕戎噐法誠備矣乃官怙其而歸其磽埆舄鹵者於卒士甚則
代官而輸之稅或民之豪有力者
取而兼併之隂匿其逋額即令
屯部使者莫可䆒詰儲料安所贍乎 國𥘉惟置世籍
兵楚人謂
之垜充其民壯無有也後以額軍消縮始募民之趫徤者為民壯
兵而縣官為籍民丁畆輸飬之夫兵以衞民故民為飬焉貴相當爾
乃今兵不足自衞而張頥以哺於民復勤民之財力以為之衞且養
者是何觧也險要之區隘苗落所出沒者故事兵壯與官軍參戍之
夫為其能峻防也乃狡𭶑梯利假之道而坐分其鹵𫉬而扞掫譙呵
之責輙媮惰若児𭟼矣又況名為戍守而身役於官日以供執殳事
輶軒迎送之役者乎故覈耗軍之糧以省募民之費而又兵禁其𥝠
役者屯禁其𥝠食者險要苗落禁其緼奸而𥝠假之道者庻兵政脩
舉不至名存實亡矣嗚呼豈獨楚事然哉
籌録
分守湖北撫苗督餉按察使蔡復一條議兵政詳
為戎政未脩夷氛日熾謹陳末議以固防事照淂今春苗孽跳梁通計
十八營哨入犯一二十次所殺掠無慮百數十人亦云𣗥矣𥨸惟今鎮筸
之苗視倭虜易與者二而難亦有二躭躭剽財質子女以媒贖無長驅之
雄啓彊之狡也種落可五六萬而巢穴星散無君長期㑹約束𫝑不
大
舉也此𠩄謂易也難者虜阻墻倭阻海而苗錯壌營哨無一垣之限民
寨羅列収保清野之法無所用之虜防秋倭防両汛而苗日夜伺我無時
不可攻無地不可𨈆蹂也則難易之大較也然難易從敵立形必我先自
立而後敵形徔之今我且未能為我則難者固難而易者亦何嘗易㢤推
轂以命將而溺職者即將也設將以制兵而召侮者即兵也餉兵以衞民
而囮禍者即民也植𡈽司以佐兵威撫糧苗以増民捍而蠧兵者即土司
癰民者即糧苗也又何恠乎難者之愈難而易者之不易也本道謂今欲
制苗不必求諸苗惟求諸我而已我實將實兵實營哨戎政修明
而夷不駾喙者無之其亊惟歸一實而其法惟專扵任勞任怨謹㨿見聞
心思所及開坐條欵一
㑹同兵道督辰州府撫夷官及𠫭守營哨䓁官
着實整頓理合呈詳伏乞 憲批𫿞加訓地方幸甚
計開議將有三
一曰重責成𠫵守哨官扵兵略夷情必日夜講求如農之有畔熟險
阻扵目中而䂓利害扵掌上然後守可固而𢧐可克今之將領率不
心無論出竒制勝即本道著令苗犯必詰所從入道以正踈防之
罰而今春失事多次行守備查報竟若罔聞又民寨分屬信地係去
夏𠫵將自議覆行而至今屢催未報夫擒首𢙣追䧟民猶可諉曰有
待若苗刦內地出從何巢歸從何
豈不章灼果此尚不知則木偶
奚殊或知而故𨼆則蔽䝉太甚合無請 憲令申𠫵守營哨官將
練兵守儉二事實用心力以窺伺之智料敵以妬人之心責已以推
避之精神整頓軍政以顧惜之體校勘職業惟㩀現在畫地以防
堵為功踈虞為罪就一哨而失事有㡬則哨官之伎倆可知通諸哨
而勝敗若何則𠫵守之短長自見更𫿞行守偹今後凡報苗㓂擄掠
要查係何巢穴種落徔某関隘䦨入如刦內地者必查從何哨路
過稟報守兵両道以慿䖏分罰不踰時而無所㡬幸觧免則各哨
砲樓廵守自凜凜加𫿞而苗警可稀矣
二曰𫿞制馭今得功者紀録待薦奨而目前不𧰟也踈防者詰責戴
罪或行住俸而目前不恥也是未盡制馭之道也兵法主將得徑決
罰偏禆以下合無著令今後哨官遇苗入堵截無損淂功三名級以
上者除兵照賞格外行府動庫銀打造花紅送該哨官鼓吹旌奨仍
加紀録如本哨信地失事及縦苗越哨䧟戶口數多者除頭目防兵
綑打外哨官係指揮兵道行提到道責戒千百戶𠫵將徑行責戒俱
戴罪防禦若禍
罪大者提觧綑責並從重䆒革其𠫵將守備鈐轄
各哨體統原𫿞調遣分布不用命者自當徑行䆒治不得一味縦狥以致陵夷
三曰審機𫞐本道扵諸欵言之詳矣尚有機𫞐𠩄在宜隂用而不可示人者姑畧
言之本道𮗚今苗種其慓悍挾長技勝漢人其狎險阻耐饑渴勞苦勝漢人其
決前
死勝漢人特可制者分而不合耳幸彼中無大酋如嘉靖時龍許保
者有之則湖北方大也趙充國言湟中諸羗欲鈔必觧𬽦屯聚將宜
以計破散之善制夷者使夷自𨷖常分而不合則患不及雖及而病
不極今生熟苗寨時相讐殺此我之利也使心計之將善用間諜精選而
厚撫之視諸巢人衆而其長自雄角立者縱使反間或乗其㣲𨻶或反
其要約或借事徉
口語或為某某懐入犯而某先告我或為某欲取某
自效而㣲宣之或生致某苗而言某某所掎𫉬使諸苗酋互懐疑慍而隙不
可縫因以刺得其情形彼所欲刦我必知之我常為主以待客而制之易易
矣用諜非財不可釣魚者必棄餌𨷖犬者必投骨官為捐金資之勿愛
也此隂符家所出必雖今諸弁未足領此而常識此意亦可引伸控馭
之方畧且安知果無其人㢤
議兵有七
一曰簡精銳不任𢧐是謂糜軍選練四要曰力曰藝曰膽曰趫㨗而苗路
山谷林箐非便地利知險阻者不可哨官需索常䂓徃徃充以放債工匠逰食
之人外此則多武岡新化邵陽䓁䖏犯罪逃亡者逰惰坐食則不可執戈流人
非土著則𢧐不力而易譟其上訪得禦苗惟本地團練鄉兵及麻陽犵狫兵
悉地形諳夷情習苗技最可用合無於春季放餉唱名領封逐一簡選有懦
弱不堪及虗名𭔃充者即清出作缺至𥙷兵�求積𡚁牢不可破冝令撫夷官
一路出示有驍勇土著民兵及犵兵俱准報名投見驗其膂力技藝過人者不拘
多少彚造三冊報守兵両道及辰州府𠩄汰退兵缺即以此人充之収𥙷未盡
者又可留為下次報缺批頂之用以後放餉府縣官俱照例舉行仍將唱放過�
兵卒有無老弱掲報其在營各兵𫿞責哨官着實操練不許買閒守備
仍不時閱校如此選練得法行之一年兵可漸精其視嚮之糜軍𫝑相百也
二曰除戎噐噐械不利以卒予敵苗之長技在弩矢銛鏃數寸中要害立死𥘵禓當之必無
幸矣兵家制噐必審彼已之短長而精用之禦弩莫若甲而勝之者
惟火此間三連短銃僅供傳號不可殺敵前此𠫵將有火噐之議格
不行本道入辰力主其説動辰庫銀委辰州衞掌印指揮姚之屏募
匠製鳥銃三百門及火箭火籠䓁藥而甲則未之及也訪得貴州銅
仁兵日給九厘尚自備衣甲今我兵食餼多者日將三分少者亦可
一分去年放過銀每人領十八九両且𡻕省其掊克科贖之費以此
置噐械衣甲亦充然有餘而臨陣可以救死扶傷克敵可以先登取
賞是正為兵計而非以為厲也合無行𠫵守哨官春季放餉即𫿞督
各兵將領到銀置造衣甲及犀利鎗刀弩箭噐械仍時加
閲不許
典賣自危身命然自造之甲愛惜工財差可䕶身難以䧟敵今本道
自捐󠄂供𥿄贖銀一百両合無於辰庫貯銀𠕂行動支湊前數仍委
姚之屏造堅甲三百領長短為上中下三制完日與鳥銃酌哨分大
小分給為衝鋒破敵之用庶甲可禦苗長火噐可制苗短而執訊𫉬
醜不難矣
三曰申䇿善制兵者分而能合哨官合本哨為一人而𠫵守又合
諸哨為一人則是常得千人之用何苗不摧今所患者哨兵數百而
實無百人之用也以本哨言砲樓不守伏路不勤每日逰廵僅以十
數人了事逰兵遇敵本營不救是分布無法也隣哨有警髙坐不赴𠫵將調發
堵截哨官憚與苗遇領兵扵苗跡不到之䖏而虗要路以待敵苗過則曰道偶
相左耳與北假按伏以避虜之𡚁正同是救援不力也合無行守哨官將本哨
兵除分守小營外通計在營兵數編以什伍法分為三大隊每日輪一隊守砲樓
伏路把隘一隊逰廵接此二隊俱出營敗躱閒在營者綑打貫耳逰示如
某䖏砲響逰廵兵馳徃截殺哨官親赴督𢧐苗𫝑大連傳三砲仍𣸸撥在營隊兵
𠕂行接至隣哨聞警法當赴援亦湏分定地面如犯某哨之東則專責東隣
哨援西南北亦然當援不援者與失事同罪庶兵有率然之𫝑而苗亦不得以
一䖏牽制我疲扵奔命矣
四曰守要害苗路多岐𦂳関衝險者撥兵把截預俻伏弩撃石㓂至矢石交發安
飛度其砲樓䓁項㩀守俻金有聲呈報有壊當修者元無當𣸸建者失險當
改徙者俱批行動工修築矣至偷路去䖏或猱厓可越或鳥徑僅通又當增險為
守用力鋤鑿設法堵塞仍倣鐡蒺藜法多砍𣗥刺漫布𡍼上暗削竹簽木椿埋釘
土中以䧟其來又苗善用弩利扵茂林凡近苗林箐酌留我兵塘伏之䖏餘俟天霽風
髙縦火焚燒使狡夷不得潛蔵登髙瞭逺洞無遮蔽亦奪其所恃之一法也撃
苗或逆其出或扼其歸俱當伏要害以待先要哨探真
諜而淂情者厚其賞
如報某巢苗出刦預檄近巢之哨伏兵截之蓋入刦之地雖多歸巢之路
必一既𫿞防以遏侵軼扵前又用竒以撃惰歸扵後設穽待虎未有不擒者也
五曰革冐糧營中虗冐之𡚁不一或乆故不除或詭名虗頂已經𫿞行察汰至於奸貪
醸患尢莫甚賣糧與苗每名受賂七八金𥿄上擺守巢內関支夷性至貪一得糧
便㩀為子孫之業欲加清革動
激叛甚或懦官怯𢧐餌以逃故兵糧買求平安𭶑官
要功許為申請名糧揑䧏服已賣者飬癰之禍方深擅許者誨盜之萌冝剪合無行
撫夷官閲歴各哨將賣苗兵若干名盡行查出係逺年官賣其官已
故者姑照北𭣣䧏靼例責取本苗入營編隊食糧防禦身終住止
不肯入營即行革除如係近年官賣其官尚存者不論在哨革哨提
問審實責將原糧贖囘仍照本道去年議𠃔條欵今後有擅賣兵糧
一名者問罪住俸終身以後追退戶口只用兵威勒取不許准糧啓
釁庶可近壯實力抑且逺杜虞矣
六曰明賞罰鎮筸賞薄而後時故軍士不𭄿本道去夏以來一変其
法遇斬𫉬真苗盤擒奸細血𢧐陣亡登時例動庫銀外另捐廩贖犒
之然斬𫉬陣亡就中勇怯難易亦有差䓁合無酌定凡苗衆結陣出
刦官兵堵殺鏖𢧐擒斬者每真苗一名賞銀五両零星漸出流刦伏
路逰廵截擒斬級者每名賞銀三両漢逆𦔳刦陣擒者每名賞銀三
両身帶𠒋噐挑送糧食接濟及為奸細偵探盤𫉬者每名賞銀二両
凡漢逆俱要擒觧審實不許擅戮以防妄殺平民之𡚁其隨苗陣拒
𢧐者不在此論我兵摧鋒䧟陣乗此得勝其𡚒勇之人臨陣殺者
恤銀五両混𢧐殺者恤銀三両家有精壯丁男弟姪騐明俱准𥙷
兵缺殺賊報効如𢧐敗奔走苗趕殺者不恤𡚒勇䧟陣重傷者賞
銀一両傷三錢混𢧐重傷者賞銀五錢傷一錢奔走趕傷者
亦不賞守哨官從實分別覈報不許狥私㒹倒取䆒目兵𮗚望退縮
致本隊兵損失三人以上者綑打一百棍革役仍枷號両箇月有傷
者免䆒苗入由信地砲樓不報守隘路不截致殺擄人口者綑
打八十棍枷號一箇月尋常察砲樓把隘失誤者綑打五十棍若
遇大𢧐主將申𫿞號令臨陣退縮者自照軍法䖏斬以上俱候詳𠃔
刻示遵行庶賞信罰必未戰而氣自倍矣
七曰𫞐勦撫兵法欲𢧐必守欲守必𢧐故𢧐中有守守中有𢧐𢧐中
有守者致人而不致扵人也守中有𢧐者制人而不制扵人也不
𢧐而談守未有不坐困者也辰沅生事之土官喜事之𭶑民絲紛請
勦兵㡬萬餉㡬十萬本道盡絀罷其説矣今乃兼勦言者彼所謂勦
離撫為勦而本道所謂勦即撫用勦也非勦則不能行其撫也苗雖
數萬散䖏各寨不相屬少者寨數十人多至百餘人止耳入犯皆先
殺牛刴聚事畢鳥獸散去甚若易制而輙為所困者𢧐威不立之過
也故事失䧟戶口責哨官追退又戒以勿得啓釁故十年積𡚁惟歛
兵銀贖取今又𫿞歛贖之禁矣既不歛贖又不用兵則苗豈有坐而
送人之理㢤雖本道申令勒擔承糧苗追取不退者革其糧然擄掠
利多革稂害少彼且甘心矣況哨官畏苗如虎支吾觧脫未必實行
乎去𡻕各哨退百餘人然該府捐󠄂贖數十両塩數十包而土官田景
逢景珠䓁分外私科失主每名銀二三両富而急還人者倍其數視
贖囬不甚逺也夫苗利刦質非與闘不殺人人雖入巢猶賦粥以活
之待贖故也不以武脅而以貨取雖重民命而實饜苗欲矣是誨之
刦也今春擄掠不翅百餘人又將何以贖之本道謂當鵰勦一二巢
示創犬羊之性沒利畏威種落順逆不一吾𢧐威立逆者可順而𢧐
威不立則雖順豈有不化為逆者㢤合無行撫夷官閲哨日喚出食
糧苗長薄賞魚塩責令入巢傳示練兵制噐欲討罪之舉順者咸與
並生逆者決不宥速獻所掠戶口准與贖罪如逆命不悛俟吾兵
卒已練噐械己利擇其惡極如雨頭羊官荘䓁寨迅加掃殄彼將痛
而服矣夫𢧐危事也不能縳之入犯而欲取其在巢又疑形也然𫝑
固不同入犯則彼乗我之不備搗寨則我掩彼之不意入犯則無所
不攻備多而力分搗寨則厚集吾衆氣盛而𫝑合入犯則決扵原野
火噐力散搗寨則薫其窟穴火噐力聚入犯則角闘搗寨則用竒此
制人制扵人之別也此當侍練兵制噐有成之後者也懲其一二
巢而餘戢以㤙信則諸巢囓指相戒所謂勦以行其撫也
議糧苗有三
一曰反側能鎮筸者生苗也然本道則不生苗而熟苗夫苗
巢穴甚逺有重山以環之有熟苗以間之其去我民風馬牛不相及
何知某村寨貨財可取某
路直逹可由某哨隘踈防可掩㢤則熟
苗為之嚮導也查淂先年投撫把路苗人食糧不過百數十人其後
日新月盛兵不能𢧐則餌𢙣苗為覊縻之資兵不能守則飬順苗求
捍蔽之用通計營哨共一千餘名𡻕糧割兵餉十之二矣此外尚有
挾撫之糧哨官私扵打乎凱兵內那給者不與焉使其內向無他猶
可言也今則覊者不覊而捍者不捍豈惟不捍且引生苗以䖍劉我
陲蕩搖我保聚剽殘我赤子每次入刦生苗㡬何人皆此曹與叛
民作𥚢耳且官糧之外脅躭守某村勒取𡻕月常例名曰煙火錢
既廩扵官又食扵民倐為順苗以領糧又倐為生苗以行刦是彼両
利而我両害也以剜肉醫瘡之餉反成藉兵齎糧之禍豈不痛㢤本
道懸令地方刦察何寨把路之苗將放糧革住擒賊獻人方准
𥙷給而各弁皇皇恐失其𭭕節次行察並無一報畏熟苗如此況生
苗乎又安望其能捍巨冦乎夫我兵政不脩順苗皆㓂何苗可恃吾
兵政果脩兵可制苗又何恃扵苗合無行𠫵守官以後苗路失事申
𫿞革糧之法務在必行如察有勾逆內犯實跡明諭各苗某人㤙
作亂當討罪不他及即挑選精兵擒治庶䟦扈跳梁者破豺狼之膽
即陽附隂挭者亦革鴟號之音矣糧以誘其順兵以威其逆熟苗受
約束而生苗患不減半未之有也
二曰杜濫増苗糧已設者雖難裁革而豢飬之餉秋毫皆係民脂豈容無
莭訪得各哨原來不限定額數哨官造冊徃徃慿意増𣸸徃者不盡知以近數
年計之徃徃十増其三四濫觴已不可尋橫波亦冝力制合無行撫夷官今次閲哨將
各哨食糧苗人清查實數詐冐者除之姑將現在限為定額以後不許擅𣸸一
名如本苗故絶無子者將原糧作缺不許他苗冐頂其糧仍待効順有功
之苗方許申詳給賞額數已滿雖有順苗効勞冝賞者不妨賚銀
両亦勿許名糧蓋賞費銀扵一時有限而糧遺患扵後日無窮也
三曰禁侵削各哨遇放苗糧之時只係苗頭領無從稽察徃徃哨
中積棍通同侵尅至有放債私典苗糧虗名冐頂既違國法且乆假
不歸苗以失利生怨未免醸成讐殺冝防其漸合無行撫夷官今次
閲哨量動逃扣銀買備塩包放糧日傳諭苗長率領順苗出見每名
賞塩一觔將糧銀唱名給散諭以㤙威効力把路勿懐二心自干天
討仍每名給小方𥿄印票為下次領糧之照後季委官至繳騐前票
方准散給仍給新票為照𠕂後季倣此其繳過票俱𩔗釘申兵道察
騐哨官書識頭目有侵尅苗糧者准本苗赴委官告䆒𠫵呈問罪仍
𫿞禁客𡈽漢民不許私買苗籌違者治罪本銀沒官其糧苗把截𫉬
功及預報某巢生苗由某䖏內犯淂實者申道行賞創反側則苗知
畏禁侵削則苗知懐柔其摶噬之𠒋我鵰狗之用或出於此
議漢民有三
一曰防啓釁設哨之𥘉專以捍蔽辰麻沅盧州縣某營哨地惟五寨
司土民筸子司苗民而已間有客民生理猶未甚夥也因五寨筸子
土官招集流民墾耕而吾民富而商者貧而流徙者環哨挿居漸以
成聚其中有豪猾險徤之徒交結哨官把持鄉社既放債以折兵糧
矣又使子弟冐兵而耗不役之餉既逼債以致兵窮矣又唆各兵討
餉而發大難之端甚至私買熟苗之糧公行冐領交通生苗之貨外
啓窺伺又或欺凌貧弱准折妻子致無告者挺身以投夷懐𬽦者紏
苗而釋憾凡勾苗內刦非射利則洩忿此豪民實開之釁也合無行
撫夷官閲哨㑹同𠫵守將哨中客民虗名冐兵盡行汰革以後放債
與兵不淂指准月糧散餉俱面給兵領聼自筭還不許債主投狀領
抵苗糧一㮣禁斷敢擅買者照前欵議䆒罪沒官仍𫿞禁不許役貧
凌弱武斷一方凡販賣俱照舊䂓赴該哨來格所𦗟徤歩稟哨官通
知熟苗両平交易不許擅遣家丁入巢引苗出外窺探其交易止許
魚塩飲食之需不許用牛諸苗刀耕火種淂牛則以供刴欵祀㰱
結入冦而已不許用硝磺兵噐違禁之物違者商民徤歩俱以接
濟論哨官受賄畏狥不𮗜察者䆒革內釁既絶外侮可銷
二曰遏投住哨民敗群者已為害又有逃避差徭罪亡奴投入
熟苗寨種地分租因熟苗以通生苗望為窟穴乆則引生熟苗出刦
又或幇其寨苗讐殺如近有木里寨半熟半生之苗流民投住數十
家囙苗寨結讐為他苗擄去此曹甘心徔夷乃其自取而為中行説
扵蠻地則境大蟊賊也合無行𠫵守哨官𫿞禁除以前元有民寨
外不許流民扵近苗逺哨地方從新創房居住不遵者守哨官騐明
燒毀盡數驅逐熟苗寨舊民苗刦殺者不在失事之限凡熟苗與
苗寨民不許縱入內地潛窺虗實其思漢願囘者𦗟告守哨官押觧
本道發州縣逓囘原籍當差行李貨物不許官兵侵動違者依搶奪
律問罪敢新投苗寨者擒以謀叛論仍行辰麻沅盧州縣行保甲
法將附苗民村挨門造冊時相覺察有乆出不歸者呈官察䆒縦容
戶口投苗者事發連坐逺方流民從本保甲過𭔃𪧐者亦要詰問
來歴如係投苗即扭住送官母得窩容奸細出入自貽焚刦之患外
夷之防既峻則猾夏之禍不作矣
三曰絶勾引生苗入犯固由熟苗與投住之民睥睨肆毒而臨時又
有內地奸民勾通接濟或分隊潛入而㑹扵某䖏或先期散伏而發
扵某時其至必有所藏其饑必有所食若無勾通接濟則何以能來
來又何以能乆㢤近五寨哨捕𫉬盧溪客民劉通文劉通武搜出兵
噐飯食供與苗交通約扵溪口送飯而箭塘營扵香爐山下堵苗
陣擒三名田魁田老四張囘香皆麻陽民引苗報讐刦溪口長沖
䓁䖏殺髙𠫵將家丁及標兵數人大抵境之禍熟苗十三叛民十
六而生苗𦂯居一二勾引不絶欲遏外賊難矣本道𫿞行各哨関防
報哨地與苗原無界限各民手不持刀弩身不帶禁貨隘兵攔阻
動妄拿平民告害以致出入莫可䆒詰不思越度関津已有禁條
況越哨乎又何必盜形具而後為扞罔也訪得青黃不接之時四外
流民藉口艱食或雲趂口哨或雲移粟苗巢或雲投耕某山或雲
探親何寨此皆勾引之別名耳合嚴行𠫵守哨官扵官私路分撥
防兵常川把截但遇漢民流徙到彼無論趂口探親䓁項盡數阻囬
不容越度敢恃人衆𫝑強搶過者放砲發兵追擒治罪如有𥨸入苗
界蹤跡可疑者即便拿住搜有違禁噐物勾通情由以奸細論空身
者觧道枷號逓囘州縣収𬋩盤騐員役論功行賞若踈縦失防為別
䖏覺𤼵者將前過門隘兵役問罪勾引盡絶苗夷茫然不知內地
虗實又𢙣敢狎入不測之淵㢤
議土司有二
一曰覈戍兵永順兵三百分𨽻永安強虎保靖兵三百分𨽻洞口筸
子領兵舎把頭目合鎮溪所乹州哨約四十餘名皆扵官者也無
事則荷戈乗障有警則擐甲先登方有禆圍之用今則強半子虗
大都恇怯本道委守備金有聲閲哨洞口土兵一百名不到永順
兵雖在哨而縮朒不聼調遣夫縻空名之餉而餉不用之兵皆與無
兵同然則調發何為褁糧何益㢤合無𫿞行𠫵守及二宣慰司以後
委官放土兵餉俱照哨兵例察實在方許散給名不到者扣銀
還官其隨營𡈽兵務要選練精壯𫿞守信地苗㓂生發𦗟𠫵守哨官
號令分遣堵殺有功依賞格一例給賞不用命者舎把頭目革去
糧治以軍法營哨實増六百人之用軍容益壯苗醜寒心矣
二曰責擔承永順約束鎮苗保靖約束筸苗每𡻕俱有擔承認結到
部營哨原設撫苗防守舎把頭目月食廩糧正分北三苗疆以戎索
之意也今則擔承毫無實効認結祗屬虗文就中筸苗猖獗甚歴
數冬春二季入犯十三鎮苗而十七筸苗也夫両宣慰司受 國㤙
世有爵土生苗皆其部落命懸掌握而坐視匪茹虎兕出柙典守何
存雖在我疆吏自當厲兵固圉惟敵是求不必專𠋣土酋為緩急然
擔承題奉 明㫖分𬋩義表靖㳟而罔思厥居棄 命
職則嫌扵
欺 君徼寵靈以保世勿絶𡻕額粟糧既逋貢賦戎籍豢飬又縻金
錢而𨽻也不力以部苗為陲憂則昧扵報 德亦非𡈽司所以凜
天威順神傳子孫之道也合無請𤼵憲檄傳諭二宣慰司恕其
己徃誤事之咎責以將來報 國之忠將原認擔承苗巢𫿞加鈐制
如有侵軼奉令捕擒即發兵殱厥首惡獻俘馘扵官賞如格本院
還 朝亷其約束有功忠力不者旌奨之不如法者戒之其
甚者聞諸上而加賞罰榮辱既分趨避必勇不惟固吾圉而激勵
土司勉爲忠義以保業享名施㤙更厚矣至五寨筸子坪二長官司
滑石廵檢司與營哨錯處均當奉法竭力而筸子坪有轄四十八
苗寨之責如該𬋩寨苗犯順合切責𡈽官恊同營哨計擒首𢙣追還
戶口有功奨賞敢有懐奸漏情隂陽取利脅詐苦主提問治罪譬御
馬者䘖轡在手不剛不柔則四牡之力可盡也
彚𠫵失事條陳申並自劾詳
爲彊塲破壊日深民𡍼炭已極謹備列僨事之狀直窮受蠧之原並自
劾撫苗失職以𦗟䖏分事照得本道去秋受事之𥘉即両𤼵告示布威德
以懐夷落恐哨官苛貪啓釁則有尅賞糧之禁矣恐奸人䦨出勾引則有
保甲之防矣而鴞音自若乃知苗非可空言撫也官之師旅實有所缺
於是昧議戎政條欵俱䝉 両院批𠃔本道與兵道力督將吏舉行而辰
州府撫夷官佐之継捐󠄂俸廩並動庫銀煆造鳥銃鉄甲噐械略設而以賞
罰厲其後庶㡬𭣣小愒之効然両道止持文墨議論而已練兵守險則𠫵
守哨官事也詎意柔情易恣惰氣難程豈但無鼓舞手足之且無𤼵露
耳目之畏本道心苦形痺口頑聼藐而疽蝕魚爛之禍日甚一日如今年
七月起至十月止共殺死兵一十七名燒殺死戶口三十二命擄去男婦
二百六十餘名牛馬五六百隻燬房屋一二百重他雜物不計元元何辜
真可痛𡘜流涕長太息矣最可恠者一兵不練火攻不習委官擬汰老弱
則多方為丐免者熟知苗路也在膽不在力也事逼則驅羊格虎有並火
噐委以予苗耳可恨者一哨苗入路不過數䖏如靖疆之髙羅油草
永安之朱衝口洛濠菖蒲塘永寕之龍鄂兵營其要害人人能言之而
逰廵砲隘俱為虗名苗徃來若無人甚至越哨深入七八十里本哨兵尚
若罔聞將領不之按即両道𫿞按亦
不報在事諸將失事之罪一以國
法䋲之無𠩄逃矣若夫積蠧之原由大小將領無安境立功名之志
而一以管兵為利媒愛錢與惜死之心両合痼疾牢不可砭其𩔰然易見
者曰占兵去秋本道已條陳 両院頒禁矣今訪各哨私役多者數十名
役於官則不復問撃刺之事而𢧐卒愈少猶之卒也何彼䄂手而我荷殳
士皆觧體而𢧐氣愈亡矣如五寨兵額最縮在哨不滿百名而哨官董籌
呈詳園頭吹手門子教士䓁役共占三十餘董籌所指必非自列其屬𠫵
府可知也𠫵將有班軍百五十人守偹有班軍百人皆兼坐行二糧不𢧐
不守以奉奔走猶不足而侵及哨兵乎田單編妻妾行伍之間彼何人斯
其為蠧一也占兵未已又有賣兵徤児多窮兒也技力自効孰肯輸財
亦安𠩄得財惟不任𢧐者其𥙷伍必有恆餽而哨官居為竒貨即汰壯而
進羸弗恤而委官𣣔清之且若奪乳嬰口茀然以不肖之心之矣其為
蠧二也兵賣閒矣苗攻哨亦可畏也況今餉懸指二年後重以事故革退
之不虞則雖賣而其利未慱惟與苗為市可以饜其惏心而苗以死保糧
守為世物其甘而必得之也一名賂拾餘金以上既可德苗又可肥已而
緩飬癰之禍扵𡻕月是賣兵者轉而賣苗其為蠧三也苗豈終抱餌而
止刦㢤有朝受糈夕行剽者矣扵是卑詞與約苟完本哨而已餌扵東而
刦西餌扵外而刦內我勿與知以盧麻二縣民為壑甚乃戒隘兵勿舉
炮謂聞炮不赴責在官而重失炮不舉責在烽堠而是賣苗者巧而賣
路其為蠧四也凡此四蠧屬膏肓而賣苗賣路不治之
糧苗千餘
𡻕銀四千五百両而𫎣豈制餉之𥘉預𣲖此豢苗之額㢤始濫觴末江河
計萬厯來新增者二百名爲金六七百此外盜氣血附頸之癭也其以兵
賣苗者各哨共一百一十餘名皆以漢名附籍而以苗身坐寨此內盜氣
血附心之痞也且厯𮗚數月刦案越靖疆洞中則北中盧溪越永安永寕則
南中麻陽深入七八十里何𠩄過哨路�𫉬寂然苗不犯哨哨不堵苗而
賣路之證不既昭昭耳目乎夫設哨爲內地捍耳麻陽雖有清水石羊諸
小哨然第二重門戶也其兵寡永安永寕䓁則弟一重藩籬也其兵多藩
籬不守門戶薄矣拒敵而傷猶曰格闘哨民掠猶曰逼虎穴若包有魚
以及賔戶進狼而入室開関延冦何異黨苗而𦔳之攻㢤且各哨兵募苗
在營者種本犬羊悲存狐兎出與苗遇徃徃交臂相送而賣路之禍愈極
矣上下相䝉以飬苗爲當然以飬苗而刦爲固然以縦苗過爲不得不然
日蝕月爛兵盡化苗必無湖北不至大征不止至於大征而費財費人各
又巨萬計禍又何可言㢤故今湖北殆不可爲矣非不可爲也愛錢惜死
之弁為之蠧也割癭削痞驟者必死惟實其元氣使氣血歸扵益人而不
為彼盜則如癭痞者固可以守而坐消明法制別賢不肖以奪其愛錢惜
死之心而四蠧可剔兵可強矣竊謂本院宜著令苗入本哨與格者有損
失亦薄其罪縦使越哨即以賊侵境內擄掠人民充軍律治之厲賣兵賣
苗之禁犯者雖主將無所貸其現在各官分別提問戴罪如法而先年賣
糧與苗之餘萬鍾潘弘祖劉宗舜濮朝東王蓋臣仍批本道提䆒使知挾
𥝠壊計者雖事在數年前猶有冷面無情如本道者痛追䋲之庶㡬戒
貪懦之後車而今日之癭與痞猶可守使勿潰而急理氣血以待其衰止
也至哨務雖多總不過練兵守險四字本道原議已悉特苦𠫵守哨官不
肯實舉今又議約束以督其必行一曰束隊伍以行簡精銳之法五人為
伍五伍為隊居而練出而𢧐律以止齊一人斬級四人𦔳力分別同賞一
人殺擄四人割耳綑責枷號一伍有失隊長連坐則靜相保動相救勇
怯相習其老弱者伍中恐為累自不肯留而買閑冗食之𡚁無所容矣二
曰把苗路以行守要害之法每哨苗入總路察明㡬處每䖏撥兵若干名
五日一換俱載簿稽察哨守時時廵閲失伍者綑責苗過砲樓不報逰廵
不堵𠫵將吊簿察提連簿移觧兵道簿上不註即係哨官賣閑三曰立㑹
哨以行申䇿之法在本哨則某䖏逰廵兵與某䖏㑹在隣哨則某哨逰
廵兵與某哨㑹俱畫定界限以辰酉両時為節仍設令箭號旗辰會一䖏
箭逓換一䖏酉會一䖏箭仍歸本處俱載入苗路簿中會不㑹者將不
到全隊本日口糧扣賞獨到之兵另行綑責如有苗警隊長拿觧治以軍
法四曰練火攻以行除戎噐之法鳥銃手延請教師練習放打務在精熟
可以命中臨陣前衞以挨牌旁夾以長鎗刀弩每出將火藥預分數包一
放之後牌兵鎗刀兵接𢧐銃手又可入藥𠕂放仍要懸𢃄腰刀以防敵殺
放打不中者銃手綑責若銃手殺同伍兵連坐五曰責欺縦以行明賞
罰之法任法生怨任怨生謗誰不知之而不敢避者官守之凜志民害之
痛心也今各哨失事重矣𠫵守於哨官惟恐有傷並不敢問一卒苗過
兵營木星沖而永寕之目兵不䆒苗過朱沖菖蒲塘而永安之目兵不䆒
苗過高羅油草而靖疆之目兵不䆒官可貓鼠而簡書不足畏乎卒可驕
児而閭井之荼毒不足念乎知其賣路而姑息之是一縦也大小相師陽
為不覺以避不𢧐之罪是欺也前高𠫵將訝本道屢批操切貽書謂九
各道與副𠫵逰同心故能立功名夫上掩敗飾功狥情破法之態豈
本道𠩄㢤畏官守故也痛民害故也軍法惟賞罰二端耳今擒馘之賞
陣亡之恤道府未嘗小恡而決罰不明哨官猶可諉諸両道而頭目隊長
防兵斷宜責𠫵守𫿞䋲其失伍而痛治其踈防無
司日僕僕向各哨提
小兵之理也設簿稽查之法既立𠕂有庇狥𢌞䕶者欺縦之罪守備則両
道𠫵提𠫵將聼本院裁䖏以上五欵原是兵法之茶飯將守之耕織今無
一留心下手者不得不越樽爼代為區畫而束以必赴已通行𠫵將守偹
及辰州府撫夷官矣本道之所得為為者止此法立而猶玩愒則當以
三尺鞭其後抑營哨之敗人敗事亦既𤼵露無遺矣乃本道𤸄官府咎
有不得而自掩者苗不靖而始議兵湖北撫苗者何官㢤古之守令積其
㤙信猶懐來羗族蠻部為不侵不叛之臣而本道撫綏朞年叛者四起
其咎一也申戎政諸欵謬謂行之可以改壁壘旌麾之色而半年扵此
將領閣之如弁髦疆啖之如𦘕餅本道還質之如説鈴有盟不踐為欺
大矣而何以責人之欺其咎二也臣子之衡功罪者惟事與言詢事事
考言言浮誤疆圉而䧟生靈非本道推納之溝中乎且從來分守催餉外
無越思今本道目撃鎮筸膏肓之病慨然與兵道許副使約共𨤲振之兵
道忠勤公正僇力同心無人不共推𫾣無事不相咨而毫無捕扵勝局
有噐扵此一人舉之未勝𦔳以一人而重自若則𦔳者慙矣況靜聴輿誦
頗謂本道去𡻕勒石革鎮筸常例𫿞杜科歛今年又清查苗糧不許私賣
責選實兵不許私頂將領失其壟斷之望皆有重足束手之歎即髙𠫵將
書與本道亦云水太清則無魚其教戒甚切惜不徔耳故秋冬諸警營
哨恣苗出入如
無人以形襲常之寡患而綜覈之失䇿是藏怒扵本道
而遷禍扵民也本道任法任怨未見其利先受其病然則諸將𢧐不力
皆本道之咎而駑𩦸並驂驊騮莫展累許副使自劾者亦本道之也語
曰責人則明恕已則昬志曰施其所𢙣自上而下施其𠩄愛自下而上若
批根將領而匿瑕監司是本道智昬扵恕已而本院法格扵行近其誰肯
服伏乞本院特賜紏𠫵重加鐫䧏以為失職之戒口前人心倍加警惕疆
事或可整頓仍將本道所列蠧原之說存之使後有任臣良將得以考㨿
歎息而營本道雖身退甘之矣
議添募兵築墻
爲苗氛甚𢙣黔患震隣謹陳目前急務以固防事照淂鎮筸苗枕川湖
貴之交苗巢中踞而三省外環之宣德間總兵蕭綬大征後𠕂征扵成化
又𠕂征扵正德又𠕂征於嘉靖率未有五十年不用兵者由嘉靖耒六十
餘年矣苗糧愈繁漢逆愈夥兵防愈壊至今日奸弁懦兵通夷乏民與苗
爲一而其害獨良民受之其憂獨両道受之此膏肓貞未易藥石救也
請先言其病而後議𠩄以藥之之䇿自墻壊而入犯路多如四逹之衢
而營衞病矣自范𠫵將仲仁創無益之哨以兵糧賣苗兵力益寡而四肢
病矣自高𠫵將居仁畏苗如虎令附哨居民請苗躭保犬羊益驕而神氣
病矣自各哨官募苗爲兵仗之賂苗自免爲苗兵者居則以情相輸𢧐不
以矢相遺飬癰待潰而腹心病矣大哨兵不滿三百信地長二十里短亦
十餘里苗無不攻而合我無不守而分其不勝一也苗有苗兵以爲外間
有逆民以爲內間有徤歩以爲反間而我食糧軍徤反不肯以苗情報我
貿貿然不淂要領其不勝二也民耕種逺哨五六里徃來不可詰苗徃
徃深入百里流剽數日𠩄至皆有奸細為之造食諜報而我兵調𤼵數十
里赴敵疲扵奔命其不勝三也紏刼無報而不行徤歩之罰入無砲
而不行廵方之罰堵切無効而不行官目之罰殺擄數百席捲以歸
而𠫵守未聞鞭一人貫一人耳本道安淂人人而執之其不勝四也各哨
之病無不然者而莫甚靖疆清溪洞口莫甚靖疆蓋北之乾州以強虎
為外捍筸子以火麻炮水二小營為外捍獨清靖洞苗一䦨入則直抵麻
陽盧溪村寨恣其擄掠入無重関之閉出無𠕂截之虞故禍偏中三哨也
洞口清溪尚多山險其兵壯懦𠫵尚可練山坡曠地尚可耕以待餉獨靖
疆苗皆平原無可守之險地狹有主無可墾之塲兵窮救死不贍無𢧐
心屢敗之後無𢧐氣故禍專中靖疆也況貴州銅仁有事水硍黃栢䓁
山連兵三月未觧勝敗相當擄其哨官平溪衞百戶陳湯銘而後贖囬放
一擄婦斷其手一擄民剮其肉傳語鎮道速撫我其鴟張如此聞貴
院頗決意主勦矣黔兵利則驅苗入楚而楚有豕突之黔兵不利則驕
苗並楚而楚有蠭起之患此皆不可諱之禍也安可漫然不爲之計㢤
爲之計不過勦撫守三者而已剿之法一曰大征縉紳士民憤苗荼毒者
無不攘臂扵犂巢掃穴之舉夫苗則誠毒矣伯𬽦餉殘一童子耳今両
年沿𡍼鋒刄者以百計俘夷巢者以六七百計辱婦女斬截嬰雛財
畜罄扵掠廬舎罄扵焚田地罄扵賣贖誠淂聲其罪而瀦之膏諸苗以釁
鼓豈不攄生靈之𪧐憤振華漢之天聲而𫝑固未易言也大征必合二省
之力即楚一路必淂兵三萬餉十萬十萬之餉安𠩄出㢤次則鵰剿而鵰
剿亦未易行也凡鵰剿如迅雷不及掩耳必先有一技致死之兵自爲一
軍在貼守之外而後可以獨徃獨來敵不測伸縮如意今摘調之各哨
其衆爲烏合懸令扵數日其機爲先泄無論驅市人即人人投石超距而
苗已知之有以相待矣弱則入箐以老我強則扼險以覆我豈望其有尺
寸之功乎古之善鵰剿有臨發而兵未知何徃者今安得此將即有將安
淂兵而用之故曰未易行者此也至扵撫原與剿合之雙羙離之両傷我
創以兵而後撫則避死就生避害就利其撫必來其來必固今苗蹂彊塲
如籍稲𠩄穫不貲我不有所芟剪而曰撫爾勿爲冦也彼犬羊如蠅之
集腥豺之躭血也豈肯棄實利而聼甘詞哉其𫝑非㗖以兵糧數十名無
𠩄用之矣㗖以兵糧是賞其徃刼而誨其新冦也醜夷斬刈吾赤子不䏻
誅又不恥獻納此則今將領饒爲之而本道雖死不從也故今日言撫
非但將領撫首𢙣者爲掩耳盜鈴之談即本道撫餘黨以
首𢙣者亦未
免泥𦎟嚼蠟之說何也兵威不立則餘黨決不肯帖耳就吾覊縻而首𢙣
未可也力不剿𫝑不可撫則坐而待斃乎惟有料理𢧐守一法而已
𢧐守之法不過本道累詳練兵守險両言而已守險有要着曰固築墻
練兵有急著曰暫益𢧐兵墻築扵孫𠫵將數十年𠋣為固其後圮者續
修不如法猶存舊墻之半至三十三年盡壊扵洪水而十年之苗患始增
則無墻之驗也使有故墻苗雖衆必先挖墻不猝入即入而擄掠歸
止此一路不他出且𠩄掠人畜安䏻急出我兵㩀墻邀擊彼不無傷
人口可奪也先年有堵之墻下𫉬級數十者固其成事也計長寜盛華箭
塘不用墻筸子強半𠋣絶厓為城溪為池亦不用墻其宜築墻者下則由
筸子接灣溪乹州二十里上則由洞口之魂塘接靖疆清溪至竒梁營
三十里下路可紱上路三十里計不過五千丈舊墻雖盡而跡猶存今當
計一勞永逸墻址濶四尺收頂三尺高九尺址用三層石苫蓋以草墻外
取土因為深濠濠外裁竹簽𣗥刺募民夫以兵力佐十之二計每丈費官
銀三錢五千丈用千五百金徃時兵多虗冐其迯故扣糧之日哨官以實
私槖自本道両年在事𫿞加稽覈賞功吊死制銃造甲皆有籍計現在辰
沅二庫𠩄積已千數百金此例在正餉外可動者誠用以築墻為小民
保障築完之後𡻕扵逃扣內別貯五十金為修費遇小小淋圮即呈詳動
買厭料而役兵力築之勿壊此百年之利也然交夏多雨非八月不可動
工九月民又収穫非冬不可併工非來年二月不可竣工苗堂待㢤
八月始又為𣗆瓠狺吠之時墻未就彼突而入不必滿千即數百人而
我兵無𠩄不分倉卒之間安集數百人禦之且役夫滿野不遺之禽乎
彼不利墻之立時以百苗蹂我從事版築乎𣣔責本哨兵劄營以護
役夫彼從間道潛入內地不首尾牽制乎欲築墻其𫝑不淂不暫益𢧐
兵夫各哨非無兵之患無𢧐兵之用患也本道徧閲諸哨惟強虎哨數十
兵及民寨兵永安百兵王㑹七八十兵筸子之廖家三十兵可𢧐驗兵以
力教兵以技其扵𢧐皆屬苐二義𢧐之勝惟有膽耳哨兵兒𭟼者多本道
雖汰換法不盡汰募兵雖多壯丁然皆農民驅而與苗角未䏻無色𢧐
也苗兵雖敢死而狐兎情多不肯致力惟鎮溪之𡈽兵王會一帶之仲獟
二家兵技勇埒苗而離筸苗六七十里無𡛸親可用為今計湏精募二百
名統以將駐靖彊為逰兵左顧清溪右顧洞口苗入則直徃摶𢧐為鋒
而各哨𦔳之誠淂一勝則苗膽自破兵氣自張矣修築墻即以此一枝
兵及三哨之半出墻架梁苗必不敢動墻工可就也𣸸兵便當𣸸餉本道
及覆籌之此兵非長設也不過一𡻕之計耳兵備道原有竒兵一營內打
手凱兵共三百名以備調發其實如𡈽鷄芻狗無益於用然不可驟去去
則為変即各哨兵雖弱而不敢多汰者職此之故𠫵守張良相雲小則為
盜大則勾苗是也本道扵竒兵缺二十名已懸不𥙷漸漸汰其老弱附近
諸哨亦用此法俟墻成後即將此増募一枝之兵收入竒兵營不盡者
填𥙷各哨之缺如此竒兵皆得慣𢧐之卒有虎豹在山之𫝑而增餉可罷
故曰不過一𡻕之計也計一𡻕增兵餉當二千金本院原𤼵𦔳餉餘稅銀
二萬両貯辰州府庫分毫未動𥨸謂扵中動二千金為募新兵一年之費
尚一萬八千両以給鎮筸營哨額兵四十三年夏秋工食亦不為少也驟
費二千金錢本道非不惜之然擇害就擇利就重若不暫設此一技慣
𢧐之卒八九月苗必大舉復有十八寨之禍墻決不可成雖取失事哨
官誅之猶未益扵成敗之數也此䇿不用則當聴將領以兵糧三十名
豢苗可弭旦夕然十年便為金三千且其𨼆伏禍不可勝言矣本道目
撃鎮筸苗患過扵今之倭虜虜隔墻倭隔巨海而鎮筸無短垣之蔽虜
防秋倭防汛而鎮筸惟五六七三箇月稍緩其餘無非跳梁之日計惟暫
益𢧐兵堅築墻募兵之費取現発𦔳餉餘稅不過二千金墻之費取
本道𠩄節省逃扣銀現在不過千五百金迯扣無損扵正餉而餘稅本院
破格済者今民𡍼炭已極取二千金以為之捍禦何憚不為哉墻
成而兵益練則制苗有餘矣且一年內有此精兵二百自為一軍可以出
竒新任又得良將相機成功未必不在此著也即貴州鎮道鵰剿水硍黃
栢山從二月至今𠩄費以數千計皆思州銅仁思南䓁府搜括庫藏又編
発鄉兵騷動一路誠憤苗禍之無極雖費不得已也黔以苗為腹心患而
上下以全力圖之故𠩄苦在遭時之詘楚以苗為肢節患而辰沅距省千
六七百里情狀難以𥿄悉故𠩄苦在伸志之難然肢節疽蝕腹心晏然
已㢤伏乞本院察本道言非敢欺謬准扵𦔳餉銀內動二千金為募兵之
費止以一年為限墻工完即將新兵盡収𥙷竒兵營及各哨兵缺以省
𣸸餉其墻工仍聼本道委官估計扵辰沅二庫莭省逃扣銀內動一千
五百両興工修築𫿞加稽覆不得浮冐以蠧財亦不淂過縮以守度此
費尚可量省𠩄省盡數還官庶防有頼矣
酌議四衞兵餉詳
為酌議兵餉虗實裒益以固防事照淂疆場之事惟兵與餉而已制兵
有多寡當視地之緩急急而無兵曰翫冦制餉有厚簿當視事之安危勞
逸逸而倍餉曰蠧財以兵制餉以餉制兵必䏻相為有實不有而名有
之曰糜軍湖北有三鎮各設𠫵守曰鎮筸曰清浪曰五靖以地之急兵之
習勞冐危則鎮筸為最清浪次之而五靖三年無一苗警可謂緩矣靖州
哨兵僅充守備該州雜差此外操且不數數無論𢧐也五開哨兵並雜差
無之其兵多為豪門富家僮幹所買頂各有數両頂首而中軍官至有以
撥送鄉紳為架房脩墓之役者蓋惟其安且逸之無𠩄用故至扵此爾可
慨矣以兵之多則鎮筸為最以數千計五靖次之以八百計若清浪舊惟
𠫵將標兵百名然三年未嘗一與苗闘不為用也又有犵兵二百名然每
名月僅糧銀一錢五分餼之不飽難責死力且分散十七䖏多者不滿三
十名少僅六七名𫝑形格不可用也其實兵為用者惟両道四十二年
創設守備𠩄領及沿沙哨兵一百五十名而已以偏鎮上下百餘里之路
両江苗冦鴟張之時官商䕶送徃來如織之役而僅兵百五十名當之無
惑乎苗之有所侮而逞也以餉之後則五靖為最鎮筸次之而清浪不足
言矣鎮筸糧最後者曰凱兵打手每名𡻕支口糧工食共銀九両二錢四
厘如是止耳次曰犵兵每名𡻕僅支口糧魚塩銀五両七錢二分四厘次
曰蠻兵每名𡻕僅支口糧魚塩銀三両九錢零次曰鄉兵每名𡻕支口糧
二両一錢而已獨靖州凱募二哨凱兵𡻕支口糧工食九両二錢零與鎮
筸打手䓁募哨𡻕支銀七両八分已在鎮筸犵兵之上矣五開有客𡈽凱
三哨𡈽凱兵每名𡻕支銀八両二錢八分減扵靖州凱哨而扵募哨已
不為不厚也至兵一哨冐濫之極有可駭者鎮筸𠫵將親兵十六名清浪
𠫵將親兵十五名每名𡻕不過支打手銀九両二錢零耳獨五靖𠫵將親
兵十六名每名𡻕支銀一十一両六錢八分二厘以五靖較鎮筸勞險百
不一較清浪十不一而獨親兵銀𡻕多三十九両八錢有竒何也鎮筸兵
冐刄捍矢與苗角死傷月有聞客兵有之乎鎮筸兵調發救援近四五十
里逺者百餘里或三�日夜不歸褁餱糧犯風露披煙臥草客兵有之乎
乃客兵七十二名𡻕支銀一十一両六錢八分二厘較鎮筸最厚之打手
尚多二両四錢七分八厘何也清浪新募兵一百五十名僅食犵兵糧𡻕
五両七錢零其格闘防禦與打手同無打手之糧而任打手之役而客兵
不任打手之役反獨厚扵打手之糧又何也凡兵惟頭目哨長加餉以司
領率𫿞責成至隊長未有加餉之理且隊長者以古司馬法則五伍為隊
二十五人是也以戚都督継光𢧐法則十二人是也今五開客兵僅七十
二人耳業有哨官以統之矣而仍設哨長二名每名𡻕支銀一十三両四
錢五分二厘隊長十名每𡻕支銀一十二両三錢九分豈七人便為一隊
乎惟務多創名色以厚領糧而不思其何取且就五開三哨衡之𡈽凱二
哨兵各一百五六十名其哨隊長俱無加糧而客兵獨有又何也夫厚糈
以易士死爾何𠩄愛然責之貴實施之貴平不𢧐不守而奉市人非實也
血𢧐者薄而休居者厚非平也𥨸謂親兵宜裁如鎮筸打手之數哨隊長
量加酌損以𮐃安之卒而䓁享日𢧐之餼彼亦何說之辭即謂客兵征皮
林之時曽得其力食糧已乆難以驟裁然爾來十五年矣此十二名之哨
隊長七十二名之兵豈盡舊人無恙㢤本道訪得中有事故者賣缺者皆
係本地人買頂而仍以客兵支糧頂替多而舊兵無㡬也況十五年食不
征不𢧐之厚餼即今一體量裁夫豈為過不然查其的在行間而今尚
驍勇可推鋒者量異之可也若靖哨有中軍官募凱各有哨官而又贅設
練兵百戶二員𡻕費給二十八両有竒深為無益原額凱兵二百名募
兵一百七十一名而二十七年征播創𣸸三十名相沿不撤亦為冗食此
在靖哨已本道行裁汰計今八月起𡻕省靖州豊積倉米一百五
十九石三斗庫銀一百七十両零九錢二分矣惟五開哨屬𠫵將為政非
本院檄行不可誠俯本道末議通計五靖二哨一𡻕可省銀四百四十
両零三錢九分米如前數以銀九十両零七錢九分米一百五十九石三
斗還靖州倉庫爲兵備尚該銀三百四十三両二錢著令靖州每年觧況
州恊済募偏鎮兵六十名每名照犵兵例𡻕支銀五両七錢二分整內以
二十名𣸸沿沙哨以二十名𣸸守備募兵以二十名𣸸老何哨則偏鎮一
帶又増一臂之用矣或謂沅靖二餉各有挈瓶之守安淂移不知従二
庫自視則有藩畛従両院視之何彼何此醫之用針引正氣以逐邪救虗
右乏則取左左乏則取右一人之身豈相厲乎今四衛膚瘡已極而五靖
髀肉乆肥則損五靖之濫而不使蠧財因以𥙷四衞之羸而不至翫冦正
𫞐緩急爲地方之道也乃若清浪糜軍有名無實之𡚁則不可不立法
一更張之以變弱爲強故事永定衞撥軍三百六十名
陽衞枝江𠩄各
撥軍百名德安所撥軍七十名共六百三十名戍清浪哨五年一換各有
官領之官軍除本衞𠩄俸糧外上下班徃來在途則有澧州常德辰州沅
州各支行糧到哨則官有給口糧不䓁軍月給口糧米四斗五升邇年
班軍不盡足數截長短可六百名計一𡻕該支辰沅二庫廩給口糧銀一
千四百六十七両四錢有竒夫使六百軍而誠可與苗勍也則清浪不屹
然一重鎮㢤乃今衞𠩄軍皆象人矣而班軍甚本道嘗按籍過堂而閲
之大抵皆老㓜恇怯面有菜色身不具介冑戈殳耳目不識金鼓旗幟
作何進止乆立且仆矣況䏻與苗曽一旦之命乎且所閲之軍又皆十三
無人臨時覔市棍者也自其出門時領軍官固以包買矣比抵哨則
𠫵將把䓁官又恣意賣閑矣夫班軍之制戍清浪哨以各領班官分之
而以一清浪把總轄之哨者廵緝之義則上接鎮逺下接平溪皆當相其
要害分布防禦以靜塵者也乃分𤼵焦溪䓁堡不二百人而四百餘
𠫵將守備中軍把私㩀而役之門子軍牢轎夫匠作無不取用月納班
錢而聚之城中聼其營生理果何法𫆀焦溪堡距清浪三十里永定班官
軍所守也班軍三百餘止予之七八十名去𡻕屢告失事本道移𠫵將李
一鳴𣸸撥班軍恊守已有手本移道遵行在卷而今七月本道檄詰指揮
呂登明㩀稟依舊止七十三名在堡李𠫵將陽𤼵添八十三名皆軍牢轎
𠌂之役止有虗名絶跡不到堡此又何法𫆀即班軍之在堡者織草開
歇店而已賊在堡外打刼而閉門不敢出且每月一錢八分之糧安足糊
口其不自給無頼者勾苗行刼𥨸為啇�患地方不惟無班軍之利且
受班軍之害矣逺戍異鄉鶉衣鷇食各官需索窮不堪命疾病死亡招魂
無𠩄此班軍之苦也軍不䏻捍苗則苗刦益甚苗患益而䋲失守之罪
繫逮追訊財罄命隨如去𡻕黎平府觧銀吏至武定刦貴州勒焦溪堡
官軍賠償扣糧四十餘両其他罪罰難𫃵指數此班官之苦也毫無禆
𢧐守而官軍反受其累祗以供武弁役占需索之資則安用此軍為㢤夫
衞軍伍不當募兵一誠將班軍盡數撤囬即以辰沅𡻕餉一千四百餘
金募壯卒照犵兵給餉可得二百五十人各軍之上班屯田軍戶俱有幇
貼逺戍五年捐󠄂鄉土背父母妻子生死不可知其害可謂痛矣今既免之
宜稍収其免班銀每班五年一年納銀五錢其納班者照依徃日上班例
免其操差或以太閒令一班之衆分為上下半年両操除操練半年外衞
𠩄雜差一切蠲免軍必樂計六百名每年可得銀三百両觧沅州収給
此三百兵又可募五十人以三百兵分布清浪勝扵六百老弱恇怯之軍
功相百也有靖庫恊済募兵六十清浪撤班軍原餉並免班銀募兵三百
四衞益此三百六十精兵威必大振苗可駾喙可無議征剿即議彺剿而
實兵為急此法亦不可不行蓋裁五靖之濫以済四衞是制肝飬肺也去
清浪班軍之虗而募兵實清浪是以人治人也在五靖不減兵額在辰沅
不益兵餉而四衞兵可以有易無可以強易弱地方可以安易危本道𥨸
以為便計也謹將議裁五靖官兵銀數及清浪班軍每年支領餉銀數造
便覧冊具詳伏乞本院裁奪其客兵減餉之議仍乞憲檄行五靖𠫵將張
良相𠕂議有無妥便囬覆然本道謂𠫵將親兵決當先裁照鎮筸主將之
例以為士卒倡計此項銀三十九両零連裁兵二名餉十六両零共五十
六両加以靖州撤哨官二員裁兵三十省餉銀一百七十両九錢二分共
銀二百二十七両零已足募四十兵宜先斷行之即募以益偏鎮防守餘
俟客兵決裁議定募添其班軍議撤原軍有無願納免班銀或𠕂行上荊
南荊西道詢永定技江德安陽衞𠩄軍情議報本院定奪地方幸甚
𠕂詳
永定衞清浪班軍陸百六十六名每班該三百三十餘名陽衞清浪両
班軍二百名每班該一百名德安𠩄清浪両班軍一百六十名每班該八
十名技江𠩄清浪両班軍二百名每班該一百名五年一換實在清浪者
通計四衞𠩄共六百一十餘名此其大較也然逃亡甚多重以老弱事故
日削日耗計各軍上班永定枝江至清浪一千五百餘里非二十餘日不
達德安陽至清浪二千五百餘里非四十日不逹各軍捐墳墓棄親族
有盡室以行者有伶仃獨徃者無待至戍𠩄而道�𪧐飱已受其困矣換
領班官有見面之費起行有𥙊旗科歛之費道府過堂支行糧有打
之費至清浪𠫵守中軍把總有常例之費𡻕時有買閒納班錢之費領班
官在哨衣食使用皆取諸軍有雜𣲖之費各軍本地預領月糧僅充資斧到哨
月支行糧四斗五升𡻕銀二両二錢零殆半盡扵誅求矣長征羸卒糊口
無資開茶湯店捆屨傭作不救饑又安望擐甲執兵與苗爭一旦之命
㢤六百戍卒除焦溪老何䓁哨堡分去百餘在清浪城者四五百人僅供
役占恣科索而已焦溪距清浪三十餘里戍軍八十正月苗焚城外一市
數十家閉堡自守莫敢一問本道移𠫵將𠕂撥八十餘名恊守而七月得
勝營八月路溪又聞失事之五六百人無一人之力𡻕糜行糧一千
四百餘金不得一金之用徒留此一役為蠧餉之漏巵沈軍之苦海豈不
可痛𡘜流涕長太息乎窮軍視赴班與就死同而地視此軍與土鷄芻
狗不鳴不吠同然𡈽芻無資扵飲食而軍且糜餉抑又甚焉存之以滋軍
困招㓂翫両害也撤之以行糧募兵軍觧倒懸兵淂實力両利也去利就
害何憚而不為也計一千四百餘金以餉犵兵可飬二百四十五名本道
前詳固曰五疲軍不當一實�其實十不當一也此特就辰沅現支行
糧言耳本衞𠩄月糧有六斗八升不䓁數比行糧更多若合二糧以募土
著得兵可倍然本道思之各軍皆垜充祖額軍伍不可除則月糧難以觧
充兵餉似冝以該班之年免其差操令納免班銀更酌道里逺近如差操
全免永定枝江每名𡻕納銀七錢德安陽𡻕納銀六錢一両合操免差
永定技江𡻕納銀四錢德安陽𡻕納銀六錢其銀半觧沅庫半觧辰庫
充募兵餉另為一欵庶本衞所之軍伍不失而辰沅之兵餉稍濟矣
議四衞練兵募兵詳
為清衞占覈堡濫議立練兵募兵之法以責實用以固防事照淂楚四
衞與黔共治之而官道村落廩廩日苗非苗之足患而無兵之患也又
非無兵之患而無餉以募兵之患也取扵額外而疲民不堪命可加徴乎
求諸額中而現賦尚多欠況逺逋乎可謂難矣然而未難也以本道思之
難莫如勾踐棲㑹稽之後地不增廣而貢獻日増多又不為楚之乞師蔡
之請粟兵餉何𠩄出而二十年之後遂以沼勁呉最難莫如田單困即墨
之中以城殘卒與燕持乆敵圍不觧而外援都絶兵餉何𠩄出而二年
之餘遂以復全齊無他不過即𠩄有之民而教訓之所有之財而節縮之
而已故在勾踐則縮衣併食以飬𢧐士君親耕夫人親織而𫝊田單者亦
曰妻妾編扵行伍之間不獨無濫役以糜軍無濫費以蠧財已也使今治
四衞者如勾踐田單而兵食何不足㢤然以今四衞事𫝑未如越即墨
之急而治者亦非必如勾踐田單之過自苦也惟在矢實心求初制化虗
為實移無用為有用祖宗制最為精宻豈有四衞無兵無食無可禦
苗之理蓋自沅州以西設平清偏鎮四衞冷水晃州䓁八堡衞軍以供𢧐
守而堡軍以䕶徃來即禦苗之兵也𡻕𠩄供給錢糧即兵之食也顧在今
日衞不為衞堡不為堡而俱化為驛疲精扵迎送竭力扵舁擡夫迎送舁
誠不可少何至盡今衞軍堡軍之數以充之而別不得其絲毫之用㢤
則又不專在迎送舁擡而衞堡官役占買閒為之崇也以衞言之現在食
糧平溪軍九百餘名除雜役外本道清出歸操五百七十名清浪軍七百
餘名除雜役外本道清出歸操四百八十名偏橋軍一千一百餘名除雜
役外本道清出歸操七百零二名鎮逺軍一千餘名除雜役外本道清出
歸操六百零八名使以現操軍簡汰團練豈不足助禦苗之一臂而今非
惟防禦無資也即迎送亦稱苦跟役雖本道限定額數而悍弁名退實占
又有𫝑豪包役惰卒買閒㩀五月清浪掌印指揮孫惟忠稟以四百八十
歸操之卒𦗟差不滿百人平溪掌印指揮𡊮翰稟衞軍有窮年無一差者
有一月困數差者閒占益多則差益重其差有遠差如省比繳通関䓁項
有費差如跟表觧銀俱𣲖使用䓁項而走差者窮矣此外又有條編銀有
修城有二百戶𠩄共飬一馬供旗吹𮪍坐有過駐劄官辦酒取卷箱衞
官利有票取取一𣲖二而通衞軍俱窮矣當兵乏餉艱之時可惜數千卒
筋力膏脂用之無名此衞軍之𡚁也以堡言之祖軍消乏而録餘力餘丁
不𠯁而募市人查平溪志書平溪堡正軍餘丁召募僅一百八十名鮎魚
堡正軍餘丁召募僅一百九十名官路摃轎俱取定其中未嘗困至萬
暦十六七年乃以堡軍難支為辭而平清偏鎮四衞各募夫六七八十名
不䓁以摃而堡軍止專管轎差矣差既減一半則軍額宜稍裁可也
乃不惟莫之裁而日增月益計現在平溪軍二百五十二名比舊額多七
十二名鮎魚軍二百七十七名比舊額多八十七名其他若清梅二堡則
舊額二百加為二百七十四名相見堡則舊額二百加為二百六十名柳
塘堡則舊額二百加為二百六十二名差愈簡而軍愈多何𫆀鮎魚一堡
為濫極柳塘相見上下各六十餘里清梅下四十上八十平溪下三十
上四十獨鮎魚下至晃州上至平溪各三十里路較栁塘相見不及其半
而夫數反過之又何耶查此二百七十七名內係三十九年兵道不察妄
准増募三十六名以軍餉兒𭟼恣漏巵亦可痛矣夫四衞公差付總
與辰沅䓁耳四衞有黔道府州縣之差辰沅𠩄無則辰沅亦有守兵両道
府州縣之差四衞所無也謂黔官用夫力獨勤黔必不受也且雲貴之㳺
宦者無不辰沅而辰沅之㳺宦者絶少到雲貴則四衞之轎摃差尚冝
比辰沅加省也辰沅各驛或七十里或八十里冷水羅舊則九十里而四
衞各堡或三十�或四十或六十惟清浪距鎮逺八十里耳是四衞路又比
辰沅加近也至辰沅船溪馬底山路之峻險又四衞所未及也今查辰沅
各驛夫之極多者如辰陽附郭不過百名而轎摃俱在其中矣堡軍既不
摃則夫僅當辰陽之半而多至二百六七十名可乎即以軍糧銀少募
夫銀多然每軍𡻕銀四両募夫𡻕銀七両計七軍當四夫二百六十名為
夫一百五十是辰陽以五十夫轎差各堡以一百五十夫轎差也且
就四衞論轎摃両差勞逸正䓁耳惟㳺宦挈家者轎多於摃若觧餉銀觧
黃冊觧火藥軍噐觧暦日試録則皆有摃無轎也清浪摃夫七十平溪摃
夫六十偏橋鎮逺摃夫各八十而獨轎站軍各二百數十是以半摃
差而以倍轎差也可謂平否㩀告發者冷水堡軍一百六十六名而
𬋩堡官王之屏役占納班錢九十名清梅堡二百七十餘名而𬋩堡官月
秋胡位役占納班錢七十餘名其餘各堡雖上下貓䑕無人首發而占
閒虗數總不相逺可謂非冐濫否此堡軍之𡚁也以不為用之人糜無用
之餼而不一清理徒曰無兵無食豈生民膏脂僅以資侵牟飬逰惰已乎
本道推䆒其本衞之弱始扵屯糧之𭣄占利歸𫝑豪而軍不得飽堡軍之
濫由扵付之給牌票半人情而官得藉以為辭苟堅執三尺法盡
清屯糧以還軍而即現軍以求精壯上下除公差外不以一人情票狥人
覈站軍之數止足實用視驛夫而止則四衞可以𡻕得五百壯兵立化為
富強之國而𫝑固不行也不行者本自言之自守之而事有不
盡由本道者非本道之𠩄為必有勾踐身親耕夫人親織田單妻妾編
行伍之心而後可以實政張強𫝑也惟扵十分之中師其一二去虗濫之
太甚而酌時𫝑人力之所為者則本道𥨸有二議焉衞軍祖軍不可撤
也量扵中挑選壯丁免其雜差為練兵營以充防守堡軍募市人可減也
量扵中稍裁其太多無實者以其糧添募𢧐兵約平溪現操軍選出八斗
糧一百二十名充練兵而以四百三十名赱差清浪現操軍選出八斗糧
九十名練兵而以三百九十名走差偏橋現操軍選出八斗糧一百三十
名充練兵而以四百四十三名走差鎮逺現操軍選出一百三十名充練
兵而以四百五十八名走差凡練兵除條編外修城飬馬迎送雜差俱免
惟常川在營專聼印捕官團練遇警堵截防禦雖此軍未必衝鋒破敵
然清浪現有𠫵將標兵一百名又新募兵一百二十名鎮逺有守備標新
議募足一百五十名平溪有新募兵六十名偏橋東西竒兵營一百名即
以練兵之軍隨兵出哨追捕自壯聲𫝑此軍除雜差外尚每名�該納條
編銀二錢本盡免然新行挑撥恐未必得壯丁未有實用宜出示曉諭
果選得精壯出力禦苗連條編銀俱免官為措䖏計四衞練兵四百七十
名條編銀止該九十四両辰庫軍糧存一銀尚有餘剰𡻕損九十四両而
得四百七十人之力何憚不為乎但恐練未成而銀先為虗故本道姑留
一着以𮗚其後也四衞𣸸此四百七十人而防禦稍有資矣其留走差者
俱責印官置簿輪撥周而復始不許買閒偏累每衞走差少者三百餘多
㡬五百豈尚不足而重差之害亦可省矣堡軍酌地之逺近差之煩簡定
羅舊堡裁六名以一百九十名為額冷水堡裁十名以一百六十六名為
額晃州堡裁十五名以一百九十名為額鮎魚堡裁六十七名以二百一
十名為額平溪堡裁四十一名以二百一十名為額清浪梅溪堡裁四十
名以二百三十四名為額相見堡裁四十名以二百四十名為額栁塘堡
裁四十二名以二百四十名為額除羅舊冷水晃州所裁三十一名所減
銀存貯沅庫外計鮎魚平溪清浪梅溪相見柳塘六堡共裁夫一百九
十名辰沅二庫𡻕共省銀七百六十両內募𣸸鎮逺守備標兵三十名偏
橋沿沙哨兵二十名乾田沖兵一十五名清浪哨兵一十名共七十五名
每名𡻕給銀五両七錢共該銀四百三十二両辰庫支給尚剰銀二十四
両平溪衞募兵六十名每名𡻕給銀四両八錢該銀二百八十八両沅庫
支給尚剰銀一十四両其兵餉數目彼此多寡本道另有一冊備細𤼵揮
頗為詳明至衞軍選為練兵堡軍裁為募兵則苦累終不可不恤冐濫終
不可不禁本道亦另有禁約條欵列為一冊伏乞本院覧察裁定批行𠕂
照衞軍挑選但恐有名無實耳至堡軍議裁必有倡為苦累之說熒惑聦
𦗟者然事不難明也請本院將另冊細𮗚之豈辰沅驛路逺者夫或百名
或八十名兼轎摃両差而足各堡差路近者軍以二百餘名專轎
一差而不足乎同一站堡耳豈三十年前以軍一百八九十名兼轎摃
両差而足今日軍以二百餘名專轎一差而不足乎同一今日耳豈
各衞募夫以七十名八十名摃差而足堡軍以二百餘名轎差而不
足乎同一今日堡官耳豈自已役占買閒則冷水去九十名清梅去七十
名而足上司清覈則僅減二三十名而不足乎使綜覈名實者按之則本
道所定必尚以為濫而不得病其過刻矣若禁約條欵皆人情所不便而
怨之𠩄叢然本道思之古人身耕妻織妻妾編行伍之間尚䏻為之而今
人稍稍莭人情恤軍力獨不為乎本道不敢以此薄待今人也本道以
身議法則必先以身守法若有法外累衞堡官一差以夫馬狥人情者
願聼三院𠫭䖏蓋今日以苗橫兵孤民困財盡之日加賦不
施於下請
餉未必得扵上不淂不稍𨤲冐濫以求一二分實用而非楽扵多事任怨
也其衞軍業行挑選堡軍裁及召募新兵俱以四十四年正月初一
日為始禁約候本院批𠃔日刻榜曉示遵守
湖廣等䖏提刑按察司清軍驛傳帯𬋩辰沅兵備道布政司右叅政兼僉
事王 為廵歷竣事敬陳末議以備採擇事一議專官以資彈壓照得
兵備所轄沿壹拾伍哨為苗夷出沒之區土漢雜糅之衆其軍實險隘
情形變態必湏目撃而調劑以振刷之但廵歷頻仍未免供億勞費然則
𥘉任寔當一廵𡻕固不䏻數數然也查得辰州府同知雖職在清戎實為
閒𡱈若𫎇本院特檄行令專𬋩撫夷兼理清軍凡各營哨一應放給軍餉
汰補卒伍建葺營堡皆屬提衡每年徧歷查覈其各官賢否以本官開註
者為重則上之責成既專下之𮗚聼自一令無不行而事無不集矣不特
此也永保二司時相讐殺保靖土司稍馴善而屬苗則強永順土司雖冨
悍而屬苗則弱每一搆釁順司常捐󠄂重資以募鎮谿之苗來相恊助近日
清水哨之報殺擄正其餘孽也故麻陽縣官民僉議𣣔於鎮谿所改建縣
治蓋𣣔中安撫鈐制使諸苗不敢動而麻陽辰溪盧溪之民稍得安
枕特不便𭧂言其故耳但建縣事體甚大湏條議詳妥具 題待覆非閱
𡻕不始
撫夷同知則可朝委而夕受事矣令之廵歷鎮谿時加意
善撫近來向化諸苗更擇其子弟之稍清秀解事者呈詳提學道先給衣
巾俾之漸習華風召見諄諭以本院威徳鼓舞而招𢯦之則効順者不約
而至矣近來沿海各府皆委同知專理海防蓋以同知官秩稍崇事易展
布今既專任撫夷各營哨可憑調度兵威亦大震肅即中有梗化𦔳逆之
苗必皆觸目戒心不敢仍蹈前轍聼𡈽司頥使縦
跳梁該𠫊詳請以各
哨兵擒薙之易如振落耳此目前之要著於建縣不相妨而兩相劑也
一䖏流民以絶𠹬本照得鎮筸苗巢俱係麻陽辰溪盧溪沅陵及附近隔
省流民或躱避糧差或脫罪亡命𭔃寓扵此實蕃有徒若其流毒地方者
有二一曰勾苗肆害生苗田地湏人耕種彼等相率投附名曰趂土𦕅生
實則為苗鄉導如向年出刼麻陽之濫泥盧溪之寕灘辰溪之龍門溪等
䖏地方相去離苗巢約三五日非此軰引路生苗何以知內地虛實輙敢
長驅𫆀及至當陣擒𫉬解道批𤼵有司審鞫無人質證任其
餙托詞先
年苗捉擄今押令挑擔出寨問官不䏻洞燭其奸多従濫釋後來者益
無所忌憚而患無寕日矣一曰餌苗規利向來此中生苗凡擄去人口
不加殺戮且養膳之以待
贖時常刼掠蓋藉此為一利竇也流民習知
其故奸𭶑者遂獨縳茆寮一間逼近生苗岀入必由之路覘知苗出故將
家口行立近傍誘其捉擄然後舉火自焚寮上苫蓋茆草膚愬附近營哨
謂焚掠哨守官軍恐致上聞貽累相沿揜𥝠共率銀付伊贖彼僅
以一二贖回人口而八九匿潤𥝠
然則是百姓受苗之害而流民得苗
之利也茲𣣔盡逐則人多住乆恐致囂騷合無此後𫿞示凡官軍當陣擒
𫉬雖係流民即與苗同問官不容展脫其流民安挿之䖏必湏四五家相
為䏈絡且附近營哨方許居住𫿞禁之後有仍敢創縳獨寮故意逼近苗
夷出沒之衝者該哨官軍即時焚燬併將本人及家口觧送附近有司逓
觧回籍庻奸徒亦知貪生畏法而導苗之積弊永絶矣一別屬苗以重
責成查得食糧順苗恊守地方既假內向之名以冐軍餉常肆外合之計
以貽民害如生苗出刦彼實暗勾之及各哨官軍贖戶口亦復就中分
利其狡�非一端也合無設法禁諭凡糧苗各該防守地方有人戶擄
即將各苗本季應給餉銀撫夷官𭣣貯不散必待送出戶口然後𥙷給
春季擄而夏季始送還則春季全扣不給庻彼知勾苗所分之利與安
坐時給之餉勞逸多寡得不償失而非心自阻矣至扵順苗逆苗種𩔗本
無分別而服飾亦無異同最難譏察行令各哨查計食糧順苗若干名每
名給以腰牌正面刻計年貌住止與食糧哨堡把守信地背面送道盡押
刻印俾之出入懸𢃄如無腰牌即係面生可疑之人即時拘䆒放糧時驗
牌給散庻狡悍就我覊勒而糧賞亦免虛費矣一責管束以遏釁萌照
得鎮筸各苗每藉口報讐恣意刼擄而所以致此者則有故也查今各哨
苗糧除正餉外復有塩菜等銀豢養非不厚也苐觧餉到哨未必人人親
領不𬨨哨官目把𭣣貯給散而已各哨官目既已作弊侵扣復𠋣借各項
名色扣減夫苗姓本貪況若其魚安得不成積恨遂因而籍口報讐攻
刼村落如先年刼本司地方新地涼傘坪捉擄戶口四十餘名皆以減騙
餉銀爲辭雖終加剿捕而地方之害已不勝言已今之沿襲敝習依然未
改也合無責令各哨官將苗糧分別欵目一姓列陳一冊開報每一姓擇
一忠順者以爲領𬋩束其雜姓而名數不多者分附其下凢觧錢糧到
哨令伊盡數喚出所銃散苗到哨親領如有不明者盡法重治責令賠償
其中有陽順隂逆時常作歹者各苗把即扵此時稟報將糧餉革除如
抗違不報詳請各兵鵰剿之庻恩威兼濟而苗患永杜矣一編鄉兵以
實荒徼照得鎮筸營哨相距各數十里惟𡈽城內頗有房屋出城則崇山
峻嶺一望莾蒼絶無人跡惟編立鄉兵可以號召走集居址錯聮漸實荒
落然有兵則餉隨無䖏辦而屯種之法可亟講也本道遍歷各哨足跡
所至見其地𡈽色甚膏谿澗之水蜿蜒時出足資漑而建瓴傾洩又
無庸澇害稼也問之𡈽人云曽有𥝠開一二𤱔者𡻕頗有𫉬令召集
間墾無不樂合無行令各哨細查該哨附近居民不論𡈽著流寓悉聼
籍名照各州縣立保甲之法一甲五戶一戶干丁聮為鄉兵空閒地𡈽
任其自議開墾各分畔塍創結茆廬十年以內雖有豊收亦免科其糧稅
其墾田之䖏仍刻碑曉示召人聚耕已墾之田𡻕終哨官造冊開報鄉丁
某某墾田若干申撫夷官止為稽核以杜爭冐撫夷官仍每𡻕扵各哨官
中擇其善䏻𭄿相開墾最多者騐詳特行奨以示激𭄿乆之阡陌既多
則廬舎櫛比即以此衆抽選訓練
居而互相守望有警則恊為哨防且
有利無害人皆樂趨各䕶其𥝠扞禦更力自此屯卒亦募兵也彼生苗者
不待懾以兵威而�牙𩣦喙患自杜矣
本道所轄哨十五曰乾州曰強虎曰筸於曰洞口曰靖疆曰清溪曰長寜曰五寨
曰永安曰永寧曰鳳凰曰石羊曰小坡曰盛華曰王㑹邊衛有六辰屬曰平溪曰清
浪曰偏橋曰鎮遠靖屬曰五開曰銅鼓
寶慶府志
府邵陽関有三 東南西関 巨口関〈北六十里〉 白 馬関〈東北五十里今〉
寨有八 唐𨺚道寨〈東十里元守將名〉 杉 木江寨〈東西十五里〉 羊 田凹寨
〈東七十里〉 同 保寨〈西二十里〉 雲 飛寨〈西北六十里〉 五 百寨〈南三十五里〉 大 爭
寨〈北四十里〉 竹 林寨〈西二十里〉
新化寨有五 仙姑寨〈西十里〉 老 虎寨〈西六十里〉 南 山寨〈西南十里〉 羅
洪寨〈西南七十里〉 黃 陽寨〈西北三十里〉
城歩峝有五中有寨四十八〈苗民居之〉 扶 城峝 其寨十三曰楓木
林下團丹口丹衝下家大寨茅田巖頭上楓林上溪伴水灼灼
〈今新分一寨為下桃林〉隘口一曰梅子 橫嶺峒 其寨三曰牛石上大下
火 隘口二曰伍川 伏子 莫冝峒 其寨十三曰江頭藤坪
白水頭層頭水口壟底巖子坪都溫獨樹大地初水獨𪧐大候隘
口二曰橫水䝉䖝 蓬峒 其寨十一曰橫水橋頭上巖頭中坪
長灘條寨新寨大寨災坪煖水黃茅坪〈今新分一寨曰下巖頭〉 隘 口一曰
皮水 欄牛峒 其寨八曰城溪臘屋上坪水溫分界上小言侯
家欄牛〈今新分四寨曰下坪水下小言小坪水下欄牛〉 隘 口二曰牌子筸子 團有
家團〈南一里近議於伍峒中各輪設一團長自相催督以杜追求之〉
武岡関有三 東西南関石羊関〈東二十里〉 紫 陽関〈東百五十里〉 寨
有五 同保寨〈北五十里〉 南 山寨〈南十里〉 連 山寨〈南二十里〉 劉 和寨
獅子寨〈俱南五十里〉 隘 有十一 白竹隘 𫿞家隘 廣子隘 皮
水隘 橫水隘 施巖隘 芭蕉隘 橫波隘 神童隘 石羊
隘 蓼溪隘
新寕関有一 北関〈一里〉 隘 有五 石門隘〈南三十里〉 盆 溪隘〈西六十里〉
黃桒隘〈西六十里〉 鑿 鼻隘 道田隘〈俱東百里〉 寨 有四 傘柄寨〈西十〉
〈五里〉 大 對寨〈西南二十里〉 鷄 籠寨 公寨〈俱東〉 團 有二十五
長湖 田心大甲〈俱縣近里〉 上 富 下富〈俱縣西北〉 石 幕 蓮村 坪
頭〈俱江口裡〉 崀 山 鹿坪〈俱盆溪里〉 石 門 羅背 山𤓰 赤木 檀
山 〈俱赤𭏟里〉 高 橋 𤇆村 白沙 籠頭 巖村〈俱河口裡〉 赤 竹 𥬇
巖 鵝口 斗石 小溪〈俱零陽里〉 猺 峝有八 麻林峝 大絹峝
深沖峝 羅遶峝 黃卜峝 桃盆峝 茶沖峝 圳原峝
塩政 郡邑初食淮塩嘉靖初年因廣西軍興餉乏五屬議食粵
鹺之三淮鹺之七萬曆三年奉 㫖概食南塩五屬名啇報名赴
廣西上銀買塩若干包配買客塩若干包官塩未免析閲所爲息
者惟仗商塩耳舟繇廣西至全州興安東安盤斗至白牙橋改包
過山至唐田市下河至府報稅以廣西發引爲㩀近市猾充商報
名將名賣與白牙市商人買塩塩囤彼市上以空引借塩船報稅
故本郡屬塩有甚貴之患
戍堡 永靖堡邵陽縣中鄉一都𨺚慶二年因盜建 白水堡邵
陽縣𨺚囘五都嘉靖十二年因苗建 分水堡邵陽縣安平一都
盜建 沙坪堡邵陽縣𨺚囘五都因李成賢亂建萬曆三十六年
革崇禎六年復建 花橋堡新化縣大陽九都因安化湘鄉接壌
多盜嘉靖乙未年建 新安堡新化縣石馬五都地隣漵浦嘉靖
辛酉建 𥿄錢堡新化縣永寕七都因玄溪賊藪嘉靖乙未年建
以上八堡每堡
丁二十六名督率官一員 油溪堡新化縣
東北八十里地連安化嘉靖壬寅年建鄉兵蠲差戍守 白倉堡
去武岡州一百五十里 山口堡州西五十里 九溪堡州西九
十里 歇塲堡去州八十里 太平堡去州五里嘉靖庚申年建
安楽堡去州三里嘉靖庚申年建 桐木堡去州一百里 樟
木堡新寕縣西六十里萬曆八年建寳慶衞軍四十名官一員哨
守
軍丁
寳慶衞五所原額旗軍五千六百名事故未𥙷嘉靖間年存一千
三百三十名崇禎十一年見存一千二百名一輪戍武岡三百五
十餘外一輪戍廣西班軍共二百名起於弘治年因潯梧苗亂借
調衞軍防守事平 題留屢議撤還未果
洪武四年武岡㓂楊清甫叛江隂侯討平之 二十四年武岡峒
苗叛判官徐
死之 永楽十一年武岡蠻叛鎮撫康信𢧐死
正統 年新寕峝苗楊文伯亂搃兵李震平之 景泰元年伍開
苗獠作亂刼掠新化甚尋去八年城歩峝苗肆虐邵湘楊海
清追𢧐死之 弘治 年新寜逰苗刼�鄉落百戶李俊死之
十七年武岡蠻李𠕂萬作亂後討平之 正德十四年流賊入新
化城刼殺尋捕𫉬之 嘉靖五年武岡賊首叚文鑑㩀牛欄山䓁
䖏殺掠無數屢年始攻殺之三年流賊入邵陽境義民胡景𨺚
死之 十年流賊刼掠邵陽義民賀冕䓁弟姪四人死之 嘉靖
十四年城歩苗楊晟柗䓁刼掠守備周誥撫之十四年玄溪賊
李萬昊作亂新化知縣利賓以計平之二十六年武岡賊首翟
廷相㩀大凹䓁䖏殺掠後六七年始討平二十年李承賢倡亂
私造旗符互約以八月㑹兵入冦両廣玄溪諸賊暨武岡䓁民皆
受約知府陳楠䟽聞 㫖下檄本府五州縣民兵討平三十八
年廣猺入冦武岡殺死文包巾傷殘無數越明年攻城歩焚治刼
庫檄麻林苗截殺之 四十五年廣猺窺伺城歩千戶李東禦之
萬曆十一年玄溪諸盜出沒剽掠湘寕安漵騷不寕知府胡
楩知縣姚九功以計擒之 崇禎十年隘賊四熾擄掠武岡鄉兵
𡚒撃之把搃高死之十年秋土㓂魏龍宇黎高峰李大用䓁作
亂遣兵討平之 時盜盤㩀湘鄉界以天王寺為窟穴肆行焚刼
臨藍諸冦相為犄角長寳郡邑㡬無寕宇樞府倣征播議復設都
御史䑓於偏沅間以統我師相機撫勦上可之遣武進陳公建
牙出鎮而廵道鄞縣高公躬擐甲冑率師於徵士氣鼓奮敗賊於
桃花江一奔黒田𠕂奔龍山窮獸思攫復逼郡城僅七十餘里幸
撫䑓已檄郡司理李夢日㩀要堵險預簡鄉勇以扼其吭又與材
官尹先民分道而馳壁壘相望以分其𫝑食盡力殫賊𫝑窮蹙渠
魁次苐就馘餘脅俛首赴䧏不匝月而巢空黨散
郴州兵戎志 郴當楚之僻也𮟏洞深谷徭苗雜䖏且地界于吉贑南韶
諸郡險阻嘯聚無頼者從而和之動輙難制 國𥘉特設兵衞弘正之間
又轄都䑓而正徳丙子之變則兵疲數郡禍結㡬載嘉靖閒又復作梗征
之逾年曽不能少折彼氣彼且易我而獸張矣嗟夫獸聚非諳於行伍也
藍𫃵非堅於甲胃也乃𡚒臂一呼此辟易則國家之飬卒將安為哉按
尺籍而給𢊬餼非不犂然充目及緩急不得力而區區募民壯殺手大
率計郴五邑之民皆以一家奉一兵矣嗚呼民出粟以食卒卒出力以捍
民是両頼也乃今卒不能捍患而民且又為兵呼市人而授之甲為介犢
而馳耳安用焉安用焉故恆為之説曰與其糜廩餼以食無用之兵孰若
聯鄉保以行寓軍之法其著為令令民自相為保一鄉之中擇其右者為
百長鄉皆聴之數鄉之中擇其右者為千長數鄉皆聴之無事則群習撃
射有事則互相救援如一鄉有警近者為之併力逺者為之聲援當賊之
前者則㐲以遏其歸在賊之後者則赴以躡其後追而得賊與以獲所鹵
之貲且有賞縱而不援責以償所掠之貲且有罰鄉民有犯其能孰一藝
者免否者治教訓十年民皆精卒是故田野皆儲餉也鋤挺即戈鋋也籬
落即亭障也呼號即鉦鐸也比閭即營伍也裳袵即旗幟也父兄即偏禆
也桓桓威武莫非𤓰牙雖禽薙而除之可矣又何蠢蠢者之足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