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太平廣記/卷第119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上一卷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一十九 報應十八 寃報

杜伯 公孫聖 燕臣莊子儀 游敦 王宏 宋皇后 徐光 王陵 夏侯玄 金玄 經曠 萬默 麴儉 太樂伎 鄧琬 孔基 曇摩懺 支法存 張超 袁粲幼子 庾宏奴 魏輝儁 真子融
下一卷 

杜伯

[編輯]

  杜伯名曰恆,入為周大夫。宣王之妾曰女鳩,欲通之,杜伯不可。女鳩訴之宣王曰:「竊與妾交。」宣王信之,囚杜伯於焦,使薛甫與司空錡殺杜伯,其友左儒九諫而王不聽。杜伯既死,為人見王曰:「恆之罪何哉?」王召祝,而以杜伯語告,祝曰:「始殺杜伯,誰與王謀之?」王曰:「司空錡也。」祝曰:「何以不殺錡以謝之?」宣王乃殺錡,使祝以謝之。伯猶為人而至,言其無罪。司空又為人而至曰:「臣何罪之有?」宣王告皇甫曰:「祝也為我謀而殺人,吾殺者又皆為人而見訴,奈何?」皇甫曰:「殺祝以謝,可也。」宣王乃殺祝以兼謝焉,又無益,皆為人而至,祝亦曰:「我焉知之,奈何以此為罪而殺臣也?」後三年,宣王游圃田,從人滿野。日中,見杜伯乘白馬素車,司空錡為左,祝為右,朱冠起於道左,執朱弓彤矢,射王中心,折脊,伏於弓衣而死。出《還冤記》

公孫聖

[編輯]

  吳王夫差,殺其臣公孫聖而不以罪。後越伐吳,王敗走,謂太宰嚭曰:「吾前殺公孫聖,投於胥山之下,今道由之。吾上畏蒼天,下慚於地,吾舉足而不能進,心不忍往。子試唱於前,若聖猶在,當有應聲。」嚭乃登餘杭之山,呼之曰:「公孫聖!」聖即從上應曰:「在。」三呼而三應。吳王大懼,仰天歎曰:「蒼天乎,寡人豈可復歸乎!」吳王遂死不返。出《還冤記》

燕臣莊子儀

[編輯]

  燕臣莊子儀,無罪而簡公殺之,子儀曰:「死者無知則已』若其有知,不出三年,當使君見之。」明年,簡公將祀於祖澤。燕之有祖澤。猶宋之有桑林,國之太祀也,男女觀之。子儀起於道左,荷朱杖擊公。公死於車上。出《還冤記》

游敦

[編輯]

  游敦,字幼齊,漢世為羽林中郎將。先與司隸校尉胡軫有隙,遂誣敦殺之。敦死月餘,軫病,目睛遂遂字下十三字據明抄本補。脫,但言伏罪,游幼齊將鬼來,於是遂死。出《還冤記》

王宏

[編輯]

  漢王宏,字長文,為扶風太守,與司徒王允俱為李耒等所害。宏素與司隸校尉胡伸不相能,伸因就獄竟其事,宏臨死歎曰:「胡伸小子,勿樂人之禍,禍必及汝。」伸後病,頭不得舉,眼若睡,見宏來,以大杖擊之,數日死,出《還冤記》

宋皇后

[編輯]

  漢靈帝宋皇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宮幸姬,眾共譖毀。初,中常侍王甫枉誅渤海王悝及妃,妃即後之姑也。甫恐後怒,乃與大中大夫程何,共誣後執左道咒詛。靈帝信之,收後璽綬。後自致暴室,以憂死,父及兄弟俱被誅。諸常侍大小黃門在省署者,皆憐宋氏無罪。帝後夢見桓帝曰:「宋皇后何罪過?而聽用邪嬖,使絕其命。」昔渤海王悝,既已自貶,又受誅斃。今宋後及悝,皆訴於天,上帝震怒,罪在難救。」夢殊明察,帝既覺而懼,以事問羽林左監許永:「此為何祥?其可禳乎?」永對以宋後及渤海無辜之狀,並請改葬,以安冤魂,還宋家之徙,復渤海之封,以消災咎。帝弗能用,尋亦崩焉。出《還冤記》

徐光

[編輯]

  徐光在吳,常行術市裡間。種梨桔棗栗,立得食,而市肆賣者,皆已耗矣。凡言水旱甚驗,常過大將軍孫綝門,褰衣而趨,左右唾踐。或問其故,答曰:「流血臭腥不可耐。」綝聞而殺之。斬其首無血。及綝廢幼帝,更立景帝,將拜陵,上車,車為之傾。因顧見徐光在松柏樹上,附手指揮,嗤笑之。綝問侍從,無見者。綝惡之,俄而景帝誅綝。出《還冤記》

王陵

[編輯]

  司馬宣王功業日隆,又誅魏大將軍曹爽,篡奪之跡稍彰。王陵時為揚州刺史,以魏帝制於強臣,不堪為主,楚王彪年長而有才,欲迎立之。兗州刺史董莘,以陵陰謀告宣王。宣王自將中軍討陵,卒至,陵自知勢窮。乃單舸出迎。宣王遂送陵還京師,至項城,過賈逵廟側,陵呼曰:「賈梁道,吾固盡心於魏之社稷,唯爾有神知之。」陵遂飲藥酒死,三族皆誅。其年,宣帝有病,白日見逵來,並陵為祟,因呼陵字曰:「彥雲緩我!」宣王身亦有打處,少時遂卒。出《還冤記》

夏侯玄

[編輯]

  魏夏侯玄,字太初,以當時才望,為司馬景王所忌而殺之。玄宗族為之設祭,見玄來靈座,脫頭置其旁,悉斂果肉食物以納頭,既而還自安頸而言曰:「吾得訴於上帝矣,司馬子元無嗣也。」既而景王薨,遂無子。文王封次子攸為齊王,繼景王后,攸薨。攸子冏嗣立,又被殺。及永嘉之亂,有巫見宣王泣云:「我國傾覆,正由曹爽、夏侯玄二人,訴冤得申故也。」出《還冤記》

金玄

[編輯]

  晉明帝殺力士金玄,謂持刀者曰:「我頭多筋,斲之必令即斷,吾將報汝。」刀者不能留意,遂斲數瘡,然後絕。後見玄絳冠朱服,赤弓彤矢,射持刀者,呼云:「金玄緩我!」少時而死。出《還冤記》

經曠

[編輯]

  河間國兵張粗、經曠,二人相與諧善。晉太元十四年五月五日,共升鍾嶺,坐於山椒。粗酒酣失性,拔刀斬曠。曠托夢於母,自說為粗所殺,屍在澗間,脫裳覆腹,尋覓之時,必難可得,當令裳飛起此處也。明晨追捕,一如所言。粗知事露,將謀叛逸,出門,見曠手執雙刀,來擬其面,遂不得去。母遂報官,粗伏辜。出《還冤記》

萬默

[編輯]

  晉山陰縣令石密,先經為御史,枉奏殺句容令萬默。密尋白日見默來,殺密死。出《還冤記》

曲儉

[編輯]

  前涼張天錫元年,西域校尉張頎殺曲儉。儉臨死,具言取之。後頎後見白狗,以刀斲之,不中,頎便倒地不起。左右見儉在旁,遂暴卒。出《還冤記》

太樂伎

[編輯]

  宋元嘉中,李龍等夜行掠劫。於時丹陽陶繼之為秣陵縣令,令人密尋捕,遂擒龍等,引人是太樂伎。劫發之夜,此伎與同伴往就人宿,共奏音聲。陶不詳審,為作款引,隨例申上。而所宿主人及賓客,並相明證。陶知枉濫,但以文書已行,不欲自為通塞,並諸劫十人,於郡門斬之。此伎聲價藝態,又殊辨慧,將死之日曰:「我雖賤隸,少懷慕善,未嘗為非,實不作劫。陶令已當具知,枉見殺害。若無鬼則已。有鬼必自陳訴。」因彈琵琶,歌數曲而就死。眾知其枉,莫不隕泣。經月餘,陶遂夢伎來至案前云:「昔枉見殺,實所不忿,訴天得理,今故取君。」便跳入陶口,乃落腹中。陶即驚寤,俄而倒,狀若風癲,良久甦醒。有時而發,發即夭矯,頭乃著背,四日而亡。亡後家便貧瘁,二兒早死,餘有一孫,窮寒路次。出《還冤記》

鄧琬

[編輯]

  宋泰始元年,江州刺史鄧琬,立晉安王子勛為帝,作亂。初南郡太守張悅得罪,鎖歸揚都,及湓口,琬赦之,以為冠軍將軍,共綱紀軍事,袁顗既敗,張悅懼誅,乃稱暴疾,伏甲而召鄧琬。既至,謂之曰:「卿首唱此禍,今事急矣,計將安出?」琬曰:「斬晉安王以待王師,或可以免。」悅怒曰:「卿始此禍,而欲賣罪少帝乎?」命斬於床前,並殺其子,以琬頭降。至五年,悅臥疾,見琬為厲,遂死。出《還冤記》

孔基

[編輯]

  會稽孔基勤學有志操,族人孔敞使其二子從基為師。而敞子並兇狠,趨向不軌,基屢言於敞,此兒常有忿志。敞尋喪亡,服制既除,基以宿舊,乃齎羊酒往看二子。二子猶懷宿怨,潛遣奴路側殺基。奴還未至,乃見基來,張目攘袂,厲聲言曰:「奸丑小豎,人面獸心,吾蒙顧存昔,敦舊《法苑珠林》九一「舊」作「戢」,敦煌卷子本《還冤記》亦作「戢」平生,有何怨惡,候道見害,反天忘父,人神不容,要當斷汝家種。從此之後,數日見形孔氏。無幾,大兒向廁,忽便絕倒,絡繹往看,已斃於地。次者尋復病疽而死,卒致兄弟無後。出《還冤記》

曇摩懺

[編輯]

  沮渠蒙遜時,沙門曇摩懺者,博達多識,為蒙遜之所信重,魏氏遣李順拜蒙遜為涼王,乃求曇摩懺,蒙遜怯而不與。曇摩懺意欲入魏,屢從蒙遜請行,蒙遜怒殺之。既而左右當白日中,見曇摩懺以劍擊蒙遜,因以疾而死。出《還冤記》

支法存

[編輯]

  支法存者,本自胡人,生長廣州,妙善醫術,遂成巨富。有八九尺毾毲。百種形象,光彩曜目。又有沉香八尺板床,居常芬馥。王譚為廣州刺史,大兒劭之,屢求二物,法存不與。王因狀法存豪縱,殺而籍沒家財焉。死後,形見於府內,輒打閣下鼓,似若稱冤,如此經月。王尋得病,恆見法存守之,少時遂亡。劭之比至揚都,又死焉。出《還冤記》

張超

[編輯]

  高平金鄉張超,先與同縣翟願不和。願以宋元嘉中,為方輿令,忽為人所殺。咸疑是超。超後除金鄉縣令,解職還家,入山伐材。翟兄子銅烏,執弓持矢,並齎酒禮,就山饋之。斟酌已畢,銅烏曰:「明府昔害我叔,無緣同戴天日。」即引弓射之,超乃死。銅烏其夜見超云:「我不殺汝叔,橫見殘害。今已上訴,故來相報。」引刀刺之,吐血而死。出《還冤記》

袁粲幼子

[編輯]

  齊高祖欲禪,宋尚書令袁粲舉兵不從,被害。其幼子,乳母潛將投粲門生狄靈慶,靈慶殺之。經年,忽見兒騎狗戲如常,後復有一狗,走入靈慶家。遇靈慶,便噬殺之,其妻子並死於狗。出《古今記》

庾宏奴

[編輯]

  庾宏為竟陵王府佐,家在江陵。宏令奴無患者,載米餉家。未達三里,遭劫被殺。屍流泊查口村,時岸旁有文欣者,母病。醫云:「須得髑髏屑服之,即差。」欣重賞募索。有鄰婦楊氏見無患屍,因斷頭與欣。欣燒之,欲去皮肉,經三日夜不焦,眼角張轉。欣雖異之,猶惜不棄,因刮耳頰骨,與母服之。即覺骨停喉中,經七日而卒。尋而楊氏得疾,通身洪腫,形如牛馬,見無患頭來罵云:「善惡之報,其能免乎?」楊氏以語兒,言終而卒。出《幽明錄》

魏輝俊

[編輯]

  北齊陽翟太守張善,苛酷貪叨,惡聲流布。蘭臺遣御史魏輝俊,就郡治之,贓賄狼籍,罪當合死。善於獄中,使人通訴,反誣輝俊為納民財,枉見推縛。文宣帝大怒,以為法司阿曲,必須窮正,令尚書令左丞盧斐復驗之。斐遂希旨,成輝俊罪狀,奏報,於州斬決。輝俊遺語令史曰:「我之情理,是君所見,今日之事,可復如之。當辦紙百番,筆二管,墨一綻,以隨吾屍,若有靈祗,必望報盧。」令史哀悼,為之殯斂,並備紙筆。十五日,善得病,唯雲叩頭,旬日而死。才兩月,盧斐坐譏駁《魏史》,為魏收奏,文宣帝鴆殺之。出《還冤記》

真子融

[編輯]

  真子融,北齊世嘗為井陘關收租使,髒貨甚,為人所糾。齊主欲以行法。意在窮治,乃付并州城局參軍崔法瑗,與中書舍人蔡暉,共拷其獄。然子融罪皆在赦前,法瑗等觀望上意,抑為赦後。子融臨刑之際,怨訴百端,既不得理,乃曰:「若使此等平直,是無天道。」後十五日,法瑗無病死。經一年許,蔡暉患病,膚肉爛墮都盡,苦楚日加,方死。出《還冤記

◀上一卷 下一卷▶
太平廣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