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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 (四部叢刊本)/卷之七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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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七百二 太平御覽 卷之七百三
宋 李昉 等奉勅撰 中華學藝社借照日本帝室圖書寮京都東福寺東京靜嘉堂文庫藏宋刊本
卷之七百四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三

 服用部五

  麈尾     如意

  拂      唾壷

  書臺     香爐

     麈尾

晉陽秋曰石勒僞事王浚遺勒麈尾勒爲不執置之於壁

朝拜之雲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

晉書曰王衍夷甫盛才美貌明悟若神毎捉玉柄麈尾與

手同色

又曰王導妻曹氏妬導令別修舘以安衆妾曹氏知之導

將恐有他喧辱命駕恐遲以所執麈尾柄驅牛而進司徒

蔡謨聞之謂導曰朝廷欲加公九錫導不之𮗜但謙退而

巳謨曰不聞餘物唯有短轅犢車長柄麈尾導大怒

宋書曰張融字思光弱冠有名道士同郡陸脩靜以白鷺

羽麈尾扇遺之曰此旣異物以奉異人又融臨卒遺令建

白旐無旒不設𥙊令人捉麈尾登復魂

又曰張敷好讀玄言兼屬文論弱冠𥘉父邵使與髙士南

陽宗少文談繋象徃復數畨少文欲屈握麈尾歎曰吾道

東矣於是名價曰重

齊書曰周顒音辭辯麗長於佛理著三宗論言空假義西

涼州智林道人遺顒書𭰹相賛美言捉麈尾來四十餘載

頗見宗録唯此𡍼白黒無一人得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

見重如此

梁書曰盧廣有儒術爲國子愽士於學中講說僕射徐勉

以下畢至謝舉造坐屢折廣詞理遒邁廣𭰹歎服仍以所

執麈尾贈之以況重席焉

陳書曰張譏善講論後主在東宮集宮僚置宴時造玉柄

麈尾新成後主親執之曰當今雖復多士如林至於堪捉

此者獨張譏耳即手授譏後主嘗幸鍾山開善寺召從臣

坐於寺西南松下勑譏講義時索麈尾未至後主勑取松枝手

以屬譏曰可代麈尾

郭子曰何次道嘗詣王丞相以麈尾𫾣牀呼何共坐曰此

君子坐也

又曰孫安國徃殷中軍許共語左右進食冷而復煖者數

四彼我𡚒擲麈尾悉墮落滿飯中賔主遂至暮忘飡也

又曰王長史病巳篤寢燈下轉麈尾而視之歎曰如此人

曽不得滿四十及亡劉尹臨殯以犀柄麈尾置柩中因慟

哭〇丗說曰王丞相常懸一麈尾著帳中及殷中軍來乃

取之曰今當遺汝〇又曰客問樂令旨不至者樂亦不復剖

析文句以麈尾柄𫾣機曰至不客曰至樂因又舉麈尾曰

若至者郍得去客乃悟服〇語林曰康法暢造𢈔公捉麈

尾至彼公曰麈尾過麗何以得在荅曰廉者不求貪者不

與故得在耳〇華陽國志曰冝君山出麈尾

王道麈尾銘曰誰謂質卑御於君子拂穢靜暑虛心以俟

許詢白麈尾銘曰蔚蔚秀格偉偉竒姿荏弱軟潤雲散雪

霏君子運之探玄理微

     如意

齊書曰蒼梧欲害髙帝帝嘗以書案下安𤾁爲楯以鐵爲

書鎮如意甚大以備不虞欲以代仗

蕭子顯齊書曰明僧紹字丞烈平原聶人也隱長廣郡勞

山詔徴爲正貟郎稱疾不就賜竹根如意筍籜冠隱者以

爲榮

梁書曰席闡文武帝將起兵闡文勸蕭頴胄同焉仍遣客

田祖㳟私報帝並獻銀裝刀帝報以金如意

又曰韋叡拒魏於邵陽叡乗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軍

一日數合

又曰殷鈞字季和梁武與鈞父叡有舊以女永興公主妻

鈞公主驕淫險虐釣形皃短小爲主所憎每𬒳召入先滿

壁爲殷叡字鈞輙流涕以出主命婢束而反之鈞不勝怒

言於帝帝以犀如意擊主碎於背然猶恨鈞自侍中岀爲

王府諮議

又曰李膺字公胤有才辯西昌侯藻爲益州以爲主簿使

至都武帝恱之謂曰今李膺何如膺對曰今勝昔問其故

對曰昔事桓靈之主今逢堯舜之君帝嘉其對以如意擊

席者乆之乃以爲益州別駕

後魏書曰髙祖孝文欲試諸子志尚乃大陳寳物任其所

取京兆王愉等競取寳玩宣武皇帝惟取骨如意而巳帝

大竒之

又曰廣陵王羽爲太子太保録尚書事孝文將南討遣羽

持節安撫六鎮發其突𮪍夷夏寧恱還領廷尉卿及車駕

發羽與太尉元丕留守帝賜羽如意以表心焉

拾遺記曰呉主潘夫人之父坐法夫人輸入織室夫人容

態少儔爲江東絶色同幽者百餘人謂夫人爲神女敬而

逺之有司聞於呉主使圖其容皃夫人憂慼不食減瘦改

形工人冩其眞狀以進呉主呉主見圖而嘉之以虎魄如

意撫案折嗟曰此神女也遂納之

又曰孫和恱鄧夫人常置膝上和月下舞火精如意誤傷

夫人頰

胡綜別𫝊曰時有掘得銅匣長二尺七寸以琉璃爲蓋布

雲母於其上開之得白玉如意所執處皆刻螭虎文蠅蟬

等形時人莫有識者太常以問綜綜荅曰昔秦始皇帝東

遊以金陵有天子氣乃改名掘鑿江湖平諸山南處處輙

理寳物以當王氣其事見於𥘿記

石季倫夲事曰崇有珊瑚如意長三尺二寸

丗說曰殷荊州有所識作賦示束晢慢戱之殷甚以爲有才語王㳟適

見新文甚可觀便於手巾函岀之王旣讀殷𥬇不自勝王

看竟旣不𥬇亦不言好惡但以如意㸃之而巳殷帳然自

又曰謝萬北征而常嘯詠自髙未嘗撫慰衆士萬兄安謂

萬曰汝爲元帥冝數呼諸將宴以恱其心萬從之於是召

集諸將帥無所說直以如意指四坐曰諸軍皆是勁卒諸

將甚恨之

語林曰石崇與王愷爭豪晉武帝愷之甥也每助愷以珊

瑚高二尺許愷以示之崇以鐵如意撃之應手瓦碎愷聲

色俱厲崇曰此不足恨乃命取珊瑚有三尺光彩溢目者

六十七校愷悵然自失

異苑曰太原郭澄之義熈𥘉諸葛長民欲取爲輔國諮議

澄之不樂後爲南康太守盧循反自廣州長民以其謀先

告因騁私惡収澄之以付延尉將致大辟夜夢見一神人

以烏角如意與之旣覺便在其頭側可長尺餘形制甚陋

澄之遂得無它後從入𨵿齎以自隨忽失所在

劉義慶啓事曰恩旨賜臣犀鏤竹節如意目所未覩

     拂

晉書曰武帝泰康四年有司奏先帝舊物麻䋲爲細拂以

明儉約

宋書曰孝武大明中壞髙祖所居隂壁於其處起玉燭殿

與群臣觀之牀頭有土障壁上掛葛燈籠麻䋲拂侍中𡊮

覬盛稱上儉素之德孝武曰田舎翁得此巳爲過矣

齊書曰陳顯逹子休尚爲郢府主簿過九江拜別顯逹謂

曰凡奢侈者鮮有不敗塵尾繩拂是王謝家許汝不湏捉

此即取於前燒除之

東宮舊事曰太子有白眊拂二

𥘿嘉婦與嘉書曰今奉旄牛尾拂一枚可拂塵垢

     唾壷

晉書曰王敦爲荊州牧旣專外任有問鼎之志引劉隗刀

恊爲腹心及隗用事頗間王氏敦怒䟽陳之自𠇍憤憤不

平安每酒後詠魏武帝樂府歌曰老𩦸伏𭬒志在千里列

士暮年壯心不巳以鐵如意擊唾壷爲節壷邊盡鈌

梁書曰天監中中天笁國奉表獻琉璃唾壷

脩復山陵故事曰皇后𤣥宮有白瓦唾壷五枚

東宮舊事曰太子納妃有⿰氵𭝠 -- 𣾰書銀帶唾壷一

魏武帝上雜物䟽曰御雜物用有純金唾壷一枚⿰氵𭝠 -- 𣾰圎油

唾壷四枚貴人有純銀叅帶唾壷三十枚

王子年拾遺記曰魏文帝納薛靈芸靈芸別父母歔欷累

日淚下沾衣至𦫵車就路之時玉唾壷承淚壷即如紅色

及至京師壷之淚如凝血矣

又曰呉主潘夫人帝嘗與夫人遊昭宣之臺恣意幸適

旣盡酣醉唾於玉壷中使侍婢冩於臺下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發魏襄王塚得玉唾壷一枚

交州𮦀記事曰太康四年臨邑王范熊獻紫水精唾壷一

口青白水精唾壷各二口○續齊諧記曰武昌小吏呉龕

渡水得五色石夜化爲女子稱是龕婦至家見婦翁𬒳

𫀆隱漆幾銅唾壷狀如天府自稱河泊

馬融遺令曰冢中不得下銅唾壷

賀循葬禮曰藏物今用瓦唾壷一枚

蔡邕表曰詔賜薫鑪唾壷朝廷之恩前後重疊父母於子

無以加此

孔臧與子琳書曰侍中安國群臣近見崇禮不供䙝器猶

復掌御唾壷朝廷之士莫不榮之

     書臺

東宮舊事曰皇太子𥘉拜有栢書臺

又曰太子妃有漆書臺

     香爐

漢官典曰尚書郎給女史二人潔衣服執香爐燒薫從入

臺中給使護衣服

梁書曰侯景即位景牀東邊香爐無故墮地景呼東西

南北皆謂爲廂景曰此東廂香爐那怱下地議者以爲湘

東軍下之徴

南史曰陶弘景字通明丹陽株陵人也父貞孝昌令𥘉弘

景母郝氏夢天人手執香爐來至其所巳而有娠

又曰𢈔仲文貪賄何尚之奏選令史龍向臣說亦歎其受

納之過言實得嫁女具銅鑪四人舉乃勝細葛斗帳等物

不可稱數

齊書曰江泌爲南康王子琳侍讀建武中明帝召諸王後

泌憂念子琳訪誌公道人問其禍福誌公覆香爐灰示之

曰都盡無餘後子琳𬒳

東宮舊事曰皇太子𥘉拜有銅愽山香爐一枚

晉東宮舊事曰泰元中皇太子納妃王氏有銀塗愽山連

盤三斗香爐一

西京雜記曰長安巧工丁諼作臥褥香爐一名𬒳中香爐

爲機環轉四周而鑪體常平可置之褥𬒳故取𬒳褥以爲

名又作九層愽山香爐鏤以竒禽怪獸

魏武上𮦀物䟽曰御物三十種有純金香爐一枚貴人公

主有純銀香爐四枚

襄陽記曰劉和季性愛香上厠置香爐主簿張坦曰人

名公作俗人眞不虛也和季曰荀令君至人家坐處三日香

君何惡我愛好也

鄴中記曰石虎冬月爲複帳四角安純金銀鑿鏤香

徐先生南嶽記曰衡山石室中有幾及香爐

盧諶𥙊法曰香爐四時祠坐側皆置也

徐爰家儀曰㛰迎車前用銅香爐二

集異記曰呉郡呉㤗能筮㑹稽盧氏失愽山香爐使泰

筮之泰曰此物質雖爲金其象實山有樹非林有孔非泉閶

闔風至時發青煙此香爐也語其主處求即得之

古詩曰四坐且莫諠願聽歌一言請說銅鑪器崔嵬象南

山上以植松栢下根據銅盤雕文各異𩔖離婁自相連末

火燃其中青煙颺其間順風入君懐四坐莫不歎香風難

乆居空令蕙草殘

梁昭明太子銅愽士香鑪賦曰稟至精之純質産靈嶽之

幽𭰹經般倕之妙指運公輸之巧心有蕙帶而巖隱亦霓

裳而昇仙冩嵩山之巃嵸象鄧林之仟眠






太平御覽卷第七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