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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通志 (四庫全書本)/卷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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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山西通志卷一百九
  人物
  平陽府
  周
  箕遺 樂徴 右行詭皆晉大夫王子朝之亂晉使籍談荀躒帥師納王遺徴詭濟師取前城軍其東南
  成公般晉大夫敬王四年晉定王子朝之亂納王入成周使般戍之
  韓不信字伯音起之孫貞子之子韓氏至起徙居州及貞子徙平陽敬王十年不信與魏舒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尋盟令城成周不信臨之以為成命荀寅范吉射之亂不信與荀魏二氏伐之寅與吉射出奔卒諡簡子子莊子代莊子卒子康子代康子與趙襄子魏桓子共破知伯分其地地益大大於諸侯康子卒子武子代武子二年伐鄭殺幽公十六年武子卒子景侯立景侯䖍元年伐鄭取雍邱二年鄭敗我負黍六年與趙魏俱得列為諸侯景侯卒子列侯取立十三年列侯卒子文侯立文侯二年伐鄭取陽城伐宋到彭城執宋君七年伐齊至桑邱鄭反晉九年伐齊至靈邱十年文侯卒子哀侯立哀侯元年與趙魏分晉國二年滅鄭因徙都鄭韓徙鄭凡八世至王安為秦所虜韓亡
  閻沒晉大夫梗陽人有獄將不勝請納賂於魏獻子獻子將許之沒謂女叔寛曰與子諫乎吾主以不賄聞於諸侯今以梗楊之賄殃之不可二人朝而不退獻子將食問誰在庭曰閻明叔褒在召之使佐食比已食三歎既飽獻子問焉曰人有言曰唯食可以忘憂吾子一食之間而三歎何也同辭對曰吾小人也貪饋之始至懼其不足故歎中食而自咎也曰豈主之食而有不足是以再歎主之既食願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屬厭而已是以三歎獻子曰善乃辭梗楊人敬王十六年定公使沒戌周城胥靡
  樂丁晉大夫敬王二十七年趙鞅禦齊鄭於戚卜戰龜焦樂丁曰詩云爰始爰謀爰契我龜謀協以故詢可也及戰齊鄭敗
  繁羽 宋勇皆晉大夫鐵之戰羽為御勇為右與趙簡子大敗鄭師獲齊粟千車
  郵無恤一名良字伯樂晉大夫以善御名敬王二十七年御趙簡子與鄭人戰於鐵靷絶能止因敗鄭師簡子嘗使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奚以為賤良請復之一朝而獲十禽奚稱良簡子欲使長為奚乘良不可曰吾為之範我馳驅終日而不獲一為之詭遇一朝而獲十詩云不失其馳舍矢如破我不貫與小人乘請辭又嘗從簡子適晉陽簡子怒尹鐸増壘培欲殺之良力諫之簡子以免難之賞賞鐸淮南子云昔者王良造父之御也上車挕轡馬為整齊而歛諧捉足調容勞逸若一心怡氣和體便程畢安勞樂道馳騖若滅左右若鞭周旋若環按天駟星旁有王良星其占王良策馬車騎滿野世以郵良善御故稱王良
  士蔑晉隂地大夫敬王二十九年楚圍蠻氏蠻子赤奔隂地楚師與狄戎臨晉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且將為之卜蠻子聴卜遂執之以畀楚師
  司馬寅晉大夫黃池之㑹呉晉爭先日旰未成寅請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國勝乎太子死乎且夷徳輕不忍乆請少待之乃先晉人
  長武子晉大夫元王五年從知伯伐齊將戰請卜之知伯不從
  韓龎竹書元王十三年晉韓龎取秦武城
  樂王鮒晉大夫欒盈復入於絳范宣子懼鮒謂之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欒氏多怨子為政欒氏自外子在位既有利權又執民柄將何懼焉欒氏所得唯魏氏而可強取也克亂在權子無懈矣宣子從之遂敗其黨殺欒盈卒諡桓子
  州綽 具丙 邢蒯皆晉勇士平隂之役綽射齊殖綽縛之具丙為綽右亦舍兵縛郭最皆衿甲面縛坐中軍之鼔下門於東閭左驂迫還於門中以枚數闔後綽與邢蒯坐欒氏黨奔齊樂王鮒請范宣子反之不果綽後死崔杼之難
  訾祏范宣子家臣實直而博宣子與龢大夫爭田叔向使宣子問祏對曰昔隰叔子違周難於晉國生子輿為理以正於朝朝無姦官為司空以正於國國無敗績世及武子佐父襄為諸侯諸侯無貳心及為卿以輔成景軍無敗政及為成師居太傅端刑法輯訓典國無姦民後之人可則是以受隨范及文子成晉荊之盟豐兄弟之國使無有間隙是以受郇櫟今吾子嗣位賴二三子之功而饗其祿位今既無事矣而非龢於是加寵將何治為宣子説乃益龢田而與之和及死宣子謂獻子曰鞅乎昔者吾有訾祏也吾朝夕顧焉以相晉國且為吾家
  公孫尨范氏之臣初周人與范氏田尨稅焉趙氏得而獻之吏請殺之趙孟曰為其主也何罪止而與之田及鐵之戰以徒一百宵攻鄭師取蠭旗於子姚之幕下獻曰請報主徳
  張柳朔晉人與王生惡王生言諸范昭子使為栢人及范氏出栁朔謂其子曰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栢人
  王生范氏之臣與張柳朔惡言諸昭子使為栢人昭子曰夫非而讐乎對曰私讐不及公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
  郄疵晉人智伯率韓圍晉陽疵謂智伯曰韓魏之君必反矣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今城不沒者三板臼竈生龜人馬相食城降有日而韓魏之君無喜志而有憂色是非反如何也明日智伯以告韓魏疵知其言之不聴請使於齊智伯遣之韓魏果反滅智氏
  行人燭過晉大夫趙簡子圍衛之郛郭犀櫓立於矢石之所不及鼓之而士不起簡子投枹曰嗚呼吾之士數敝也行人燭過免胄而對曰臣聞之亦有君之不能耳士無敝者昔者吾先君獻公並國十七服國三十八戰十有二勝是民之用也獻公沒惠公即位淫衍暴亂身好玉女秦人恣侵去絳十七里亦是人之用也惠公沒文公受之圍衛取鄴城濮之戰五敗荊人取尊名於天下亦此人之用也亦有君不能耳士無敝也簡子乃去楯櫓立矢石之所及鼓而士乘之戰大勝簡子曰與吾得革車千乘不如聞行人燭過之一言也
  周舍趙簡子臣立簡子之門三日三夜簡子使問之對曰願為諤諤之臣執簡操牘隨君之後俟君之過而書之日有記也月有效也嵗有徳也簡子悅之與居處舍死簡子厚𦵏之三年與諸大夫飲酒醮簡子泣諸大夫請其故簡子曰昔者吾友周舍有言曰百羊之裘不如一狐之腋衆人之唯唯不如周舍之諤諤周舍之死後吾未嘗聞吾之過是以泣也
  原過晉大夫趙襄子奔晉陽從後至王澤見三人與竹三節莫通使遺襄子剖視之中言霍泰山山陽侯天使也使趙反滅智氏暨其後有代晉諸事及智氏滅襄子祠三神於百邑使過主霍泰山祠祀
  尹鐸趙簡子臣簡子曰厥也愛我鐸也不愛我厥之諫我也必於無人之所鐸之諫我也喜質我於人之中必使我於醜尹鐸對曰厥也愛君之醜也而不愛君之過也鐸也愛君之過也而不愛君之醜也臣嘗聞相人於師敦顔而土色者忍醜不質君於人中恐君之不變也故人主賢則人臣之言刻見呂氏春秋
  傅傁趙簡子屬也齊鄭援范中行氏簡子破之還喜曰可矣傁曰雖克鄭猶有知在憂未艾也後竟有晉陽之患
  延陵君趙人國䇿智伯伐趙趙襄子將適晉陽使延陵君將車騎先之
  新穉狗晉大夫趙襄子使伐狄勝左人中人
  左司馬國䇿張孟談謂趙襄子曰左司馬見使於國家安社稷不避其死以成其忠君其行之
  成鱄晉大夫魏獻子以魏戊為梗楊大夫鱄稱其舉近文徳
  段規韓人為韓康子謀臣智伯請地於韓康子欲勿與規諫曰智伯好利而鷙不與必加兵於韓矣君其與之彼狃又將請地於他國不聴必鄉之以兵然則韓可以免於患難而待事之變康子從之後與趙魏謀共滅智伯分其地
  范無恤晉大夫秦伯伐晉取羈馬晉人禦之無恤御戎敗秦師於河曲
  先都 步招 戎津皆晉大夫令狐之役都佐下軍招御戎津為右敗秦師於刳首
  王官無地 狐鞫居皆晉大夫彭衙之役無地御戎鞫居為右
  㬰駢晉人頃王四年靈公使佐上軍與趙盾趙穿等禦秦師於河曲駢曰秦不能乆請深壘固軍以待之穿不從以其屬出晉人乃皆出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軍曰明日請相見也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薄諸河必敗之穿與胥甲固止之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初襄公蒐於夷賈季戮駢及季奔狄宣子使駢送其帑駢之人慾盡殺賈氏以報駢曰不可吾聞之敵惠敵怨不在後嗣忠之道也夫子禮於季我以其寵報私怨無乃不可乎介人之寵非勇也損怨益仇非知也以私害公非忠也釋此三者何以事夫子盡具其帑與其器用財賄親帥扞之送致諸境
  詹嘉晉大夫頃王五年靈公使嘉處瑕守桃林之塞以備秦定王十七年景公復使嘉平戎於王
  魏壽餘畢萬之後靈公時晉使壽餘偽以魏叛者誘士㑹士㑹復歸晉
  孫息晉人靈公造九層臺費用千億謂左右曰敢有諫者斬息求見靈公張弩操矢見之曰子欲諫耶息曰臣不敢諫也臣能累十二博棊加九雞子於其上公曰吾未嘗見也子為寡人作之息即正顔色定志意以棊子置下加雞子其上左右慴息靈公曰危哉息曰復有危於此者公曰願復見之息曰九層之臺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織國用空虛戸口減少吏人叛亡鄰國謀議將興兵公乃壊臺
  董狐晉太史匡王六年靈公謀殺趙盾盾出奔趙穿攻靈公弒之狐書曰趙盾弒其君以視於朝宣子曰不然對曰子為正卿亡不越竟反不討賊非子而誰孔子聞之曰董狐古之良史也書法不隠英賢𫝊董狐之子受封青氏之田因氏焉
  靈輙晉人宣子田首山舍於翳桑見輙餓問其病曰不食三日矣食之則舍其半問之曰宦三年矣未知母之存否請以遺之使盡之而為簞食與肉置諸槖以與之既而與為公介靈公伏甲攻盾輙㦸以禦公徒而免之問何故對曰翳桑之餓人也問其名居不告而退自亡
  鞏朔 韓穿晉人景公時上軍大夫定王十年晉師救鄭與楚戰於邲敗績士㑹令朔穿帥七覆於敖前上軍獲全十九年以戰鞍功並命為卿
  鮑癸晉大夫邲之戰楚許伯樂伯攝叔致晉師晉人逐之左右角之樂伯左射馬而右射人角不能進矢一而已麋興於前射麋麗龜癸當其後使攝叔奉麋獻焉曰以嵗之非時獻禽之未至敢膳諸從者癸止之曰其左善射其右有辭君子也
  士渥濁卿士穆子之子邲之戰晉師敗績荀林父請死景公欲許之渥濁諫曰不可城濮之役晉師三日穀文公猶有憂色左右曰有喜而憂如有憂而喜乎公曰得臣猶在憂未歇也困獸猶鬭況國相乎及楚殺子玉公喜而後可知也曰莫餘毒也已是再克而楚再敗也楚是以再世不競今天或者大警晉也而又殺林父以重楚勝其無乃乆不競乎林父之事君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社稷之衛也若之何殺之夫其敗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損於明晉侯使復其位及林父敗狄公賞渥濁以𤓰衍之縣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㣲子吾喪伯氏矣簡王元年春鄭伯如晉拜成子游相授玉於東楹之東士渥濁曰鄭伯其死乎自棄也已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宜不能乆悼公即位知其帥志博聞而宣惠於教使為太傅修武子之法卒諡貞子
  士弱渥濁子靈王八年春宋災悼公問於弱曰吾聞宋災於是乎知有天道何故對曰古之火正或食於心或食於咮以出內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閲其禍敗之釁必始於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對曰在道國亂無象不可知也平隂之役弱率諸侯之師焚申池之木竹暨東郭北郭
  士文伯士弱子食邑於瑕稱瑕伯嘗知絳縣人紀年魯人稱之景王九年三月鄭人鑄刑書文伯曰火見鄭其火乎火未出而作火以鑄刑器藏爭辟焉火如象之不火何為十年四月朔日有食之平公問文伯曰誰將當日食對曰魯衛惡之衛大魯小公曰何故對曰去衛地如魯地於是有災魯實受之其大咎其衛君乎魯將上卿公曰詩所謂彼日而食於何不臧者何也對曰不善政之謂也國無政不用善則自謫於日月之災故政不可不慎也務三而已一曰擇人二曰因民三曰從時秋八月衛襄公卒十一月季武子卒公謂文伯曰吾所問日食從矣可常乎對曰不可六物不同民心不壹事序不類官職不則同始異終胡可常也詩曰或燕燕居息或憔悴四國其異終也公曰何謂六物對曰嵗時日月星辰是也公曰多語寡人辰而莫同何謂辰對曰日月之㑹是謂辰故以配日
  士彌牟字景伯士文伯子靈王二十二年魯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韓宣子使邾人聚其衆將以叔孫與之彌牟謂宣子曰所謂盟主討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乃弗與使各居一館明年春使彌牟禮叔孫而歸黃父之㑹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宋樂大心不從彌牟曰自踐土以來宋何役之不㑹而何盟之不同曰同恤王室子焉得避之子奉君命以㑹大事而宋背盟無乃不可乎右師不敢對受牒而退彌牟告簡子曰宋右師必亡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不祥莫大焉魏獻子為政以彌牟為鄔大夫景王三年晉合諸侯之大夫城成周彌牟營之計丈數揣髙卑度厚薄仞溝洫物土方議逺邇量事期計徒庸慮材用書餱糧以令役於諸侯屬役賦文書以授帥而效諸劉子韓簡子臨之以為成命
  伯宗晉人景公時大夫定王十三年春楚伐宋景公欲救之伯宗曰不可古人有言曰雖鞭之長不及馬腹天方授楚未可與爭雖晉之強能違天乎景公乃止時潞相酆舒不道景公將伐之諸大夫皆曰不可酆舒有三儁才不如待後之人伯宗曰必伐之狄有五罪儁才雖多何補焉不祀一也耆酒二也棄仲章而奪黎氏地三也虐我伯姬四也傷其君目五也怙其儁才而不以茂徳茲益罪也後之人或者將敬奉徳義以事神人而申固其命若之何待之不討有罪曰將待後有辭而討焉毋乃不可乎公從之使荀林父伐之遂滅潞殺舒簡王元年伯宗與夏陽説衛人鄭人侵宋師於鍼衛人不保説欲襲之伯宗曰衛唯信晉故師在其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棄信也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後為三郤譛而殺之子州犂奔楚韓獻子曰郤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紀也而驟絶之不亡何待
  解揚字子虎霍人定王十三年楚伐宋景公使揚如宋命無降楚鄭人執之獻諸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登諸樓車使呼宋人告之遂致其君命楚子將殺之曰爾許不穀而反之非我無信女則棄之速即爾刑對曰臣聞之君能制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謀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義無二信信無二命君之賂臣不知命也受命以出有死無霣又可賂乎臣之許君以成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祿也寡君有信臣下臣獲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歸晉爵揚為上卿
  欒京廬景公時大夫定王十五年介郤克使於齊克怒齊侯先歸使京廬待命
  解張 鄭邱緩皆晉大夫靡笄之役解御郤克緩為右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絶鼔音曰余病矣張曰自始合而矢貫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輪朱殷豈敢言病吾子忍之緩曰自始合茍有險余必下推車子豈識之然子病矣張曰師之耳目在吾旗鼓進退從之若之何以病敗君大事擐甲執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並轡右援枹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遂敗齊師逐之三周華不注
  欒弗忘景公時賢大夫與伯宗並為三郤所害
  糴茷晉大夫景公末兩使於楚請修好結成
  程嬰公孫杵臼嬰晉將下軍趙朔友杵臼朔客也先是屠岸賈有寵於靈公景公時為司冦乃假治靈公之賊徧吿諸將曰盾雖不知猶為賊首請誅其子孫韓厥曰靈公遇賊趙盾在外吾先君以為無罪故不誅今諸君將誅其後是非先君之意且有大事而君不聞是無君也賈不聴厥告朔趣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絶趙祀朔死無恨厥許諾稱疾不出賈不請擅與諸將攻趙氏於下宮殺趙朔趙同趙括趙嬰齊皆滅其族朔妻成公姊有遺腹走公宮匿杵臼謂嬰胡不死嬰曰朔婦有遺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無何朔婦免身生男賈聞之索於宮中夫人置兒絝中祝曰趙宗滅乎若號不滅若無聲及索兒竟無聲已脫嬰謂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復索之奈何杵臼曰立孤與死孰難嬰曰死易立孤難耳杵臼曰趙氏先君遇子厚子彊為其難者吾為其易者二人乃謀取他人嬰兒負之衣以文葆匿山中嬰出謬謂諸將軍曰嬰不肖不能立趙孤誰能與我千金吾告趙氏孤處諸將皆喜許之發師隨嬰攻杵臼杵臼謬曰小人哉程嬰昔下宮之難不能死與我謀立趙氏孤兒今又賣我縱不能立而忍賣之乎抱兒呼曰天乎天乎趙氏孤兒何罪獨殺杵臼可也諸將不許遂殺杵臼與孤兒諸將以為趙氏孤兒良死皆喜然趙氏真孤乃反在嬰卒與俱匿山中十五年晉景公疾卜之大業之後不遂者為崇景公問韓厥厥知趙孤在乃曰大業之後在晉絶祀者其趙氏乎景公問趙氏後厥具以實告於是景公乃與厥謀立趙孤兒召而匿之宮中諸將入問疾景公因厥衆以脅諸將而見趙孤趙孤名曰武諸將不得已乃曰昔下宮之難屠岸賈矯以君命並命羣臣非然孰敢作難今君有命羣臣之願也於是召趙武程嬰徧拜諸將遂反與嬰武攻屠岸賈滅其族復與武田邑如故及武冠嬰乃辭諸大夫謂武曰昔下宮之難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趙氏之後今趙武既立為成人復故位我將下報趙宣孟與公孫杵臼武啼泣頓首固請曰子忍去我死乎嬰曰不可彼以我為能成事故先我死今我不報是以我事為不成遂自殺武服齊衰三年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絶 新序程嬰公孫杵臼可謂信友厚士矣嬰之自殺下報亦過矣
  伯子同氏晉大夫悼公之入館於其家
  右行辛晉大夫能以數宣物定功悼公命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國語韋注辛即賈辛按賈辛去是踰五十年當非一人
  鐸遏冦晉大夫恭敬而彊信悼公命為上軍尉使訓卒乘親以聴命
  張老晉大夫知而不詐悼公命為侯奄後使為卿辭曰臣不如魏絳公五命之固辭乃使為中軍司馬子君臣平公初代父任國語趙文子為室斵其椽而礱之張老夕焉而見之不謁而歸文子聞之駕而徃曰吾不善子亦告我何其速也對曰天子之室斵其椽而礱之加宻石焉諸侯礱之大夫斵之士首之備其物義也從其等禮也今子貴而忘義富而忘禮吾懼不免何敢以告文子歸令之勿礱趙文子冠見欒武子中行宣子範文子郤駒伯知武子述其語以告張老張老曰善矣從欒伯之言可以滋范叔之教可以大韓子之戒可以成物備矣志在子若夫三郤亡人之言也何稱述焉知子之道善矣是先主覆露子也
  史趙悼公時史官晉政多咨度焉嘗論絳縣老人紀年魯使者稱之魯襄公𦵏齊歸不戚趙曰必為魯郊歸姓也不思親祖不歸也後襄公孫於齊
  欒紏晉人悼公命為戎御使訓諸戎知義
  女叔齊晉人悼公時為司馬稱司馬侯公與齊升臺而望曰樂夫對曰臨下之樂則樂矣徳義之樂則未也公曰何為徳義對曰諸侯之為日在君側以其善行以其惡戒可謂徳義矣公曰孰能對曰羊舌肸習於春秋乃召叔向使傳太子彪魯使者在晉歸謂叔向女齊以師保其君其朝多君子晉未可媮也景王七年楚子使椒舉如晉求諸侯曰寡君願結驩於二三君平公欲勿許司馬侯曰不可楚王方侈天或者欲逞其心以厚其毒而降之罰未可知也其使能終亦未可知也晉楚唯天所相不可與爭君其許之而修徳以待其歸若歸於徳吾猶將事之況諸侯乎若適淫虐楚將棄之吾又誰與爭公曰晉有三不殆其何敵之有國險而多馬齊楚多難有是三者何鄉而不濟對曰恃險與馬而虞鄰國之難是三殆也四嶽三塗陽城大室荊山中南九州之險也是不一姓冀之北土馬之所生無興國焉恃險與馬不可以為固也從古以然是以先王務修徳音以享神人不聞其務險與馬也鄰國之難不可虞也或多難以固其國啓其疆土或無難以喪其國失其守宇若何虞難齊有仲孫之難而獲桓公至今賴之晉有里㔻之難而獲文公是以為盟主衛邢無難狄亦喪之故人之難不可虞也恃此三者而不修政徳亡於不暇又何能濟君其許之紂作淫虐文王惠和殷是以隕周是以興夫豈爭諸侯公乃許楚使八年魯昭公如晉郊勞贈賄無失禮平公謂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齊曰是儀也不可謂禮禮所以守其國行其政令無失其民者也禮之本末在此而屑屑焉習儀以亟言善於禮不亦逺乎君子謂叔侯於是乎知禮齊子㳺寛
  女叔㳺祁勝與鄔藏通室祁盈將執之叔㳺曰鄭書有之惡直醜正實蕃有徒無道立矣子懼不免詩曰民之多辟無自立辟姑已若何盈不聴遂即於難
  女叔寛字褒頃公時大夫敬王四年王出次於滑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使女寛守闕塞十一年周萇𢎞請晉合諸侯之大夫城成周城齊高張不從諸侯叔寛曰萇𢎞高張皆將不免萇叔違天高子違人天之所壊不可支也衆之所為不可奸也後萇𢎞遇害高張出奔
  胥梁帶晉大夫趙文子薦於晉侯使討烏餘歸諸侯邑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其衆出使諸偽效烏餘之封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復睦於晉
  田蘇晉賢人韓無忌讓其弟起長公族大夫曰與田蘇㳺而好仁
  師曠字子野晉人悼平之世為晉樂師時稱聰聖度正音律測明厯數凡所論諫必本仁義衛人出君悼公曰衛人不已甚乎曠對曰或者其君實甚良君將賞善而刑淫養民如子愛之如天容之如地民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其可出乎夫君神之主而民之望也若困民之主匱神乏祀百姓絶望社稷無主將安用之至如聞鳥烏聲樂知齊師遁歌南風不競必楚無功又告君以為治為學之論五墨四不之諫食筍知為勞薪之炊操徽料傷齊侯之臂履蒺藜以必夭孽聞石言而慨怨讟知絳縣老人紀年對周太子晉不壽止師涓亡國之音鼓清徴清角之奏狐趙賢否之對公室懼卑之言無不悉中淮南子曰師曠瞽而為太宰晉國無亂政洪洞縣師村有曠祠墓
  虞邱書晉大夫平公初代程鄭為乘馬御
  解狐晉人與祁奚讎奚請老薦之使代已為軍尉將立而卒
  董叔平公時大夫靈王十七年楚師伐鄭晉人聞有楚師董叔曰天道多在西北南師不時必無功時楚師遇雨多凍役徒幾盡
  陽畢晉人平公時大夫公六年箕遺及黃淵嘉父作亂不克死公謂畢曰自穆侯以至於今亂兵不輟民志無厭禍敗無已離民且速冦恐及吾身若之何畢對曰本根猶樹枝葉益長本根益茂是以難已今若大其柯去其枝葉絶其本根可以少間公曰子實圗之畢曰圗在明訓明訓在威權威權在君君掄賢人之後有常位於國者而立之亦掄逞志虧君以亂國者之後而去之是遂威而逺權民畏其威而懐其徳莫能勿從若從則民心皆可畜畜其心而知其欲惡民孰偷生若不偷生則莫思亂矣且夫欒氏之誣晉國也乆矣欒書實覆宗殺厲公以厚其家若滅欒氏則民威矣今君若起瑕原韓魏之後而賞立之則民懐矣畏與懐各當其所則國安矣君治而國安欲作亂者誰與公許諾遂逐羣賊而使祁午及畢適曲沃逐欒盈盈出奔楚遂令於國人曰自文公以來有力於先君而子孫不肖者將授立之得之者賞後欒盈復入為賊於絳范宣子滅之是以沒平公之身無內亂
  宛沒晉大夫靈王二十四年平公使同魏舒逆衞侯於齊
  張骼 輔躒皆晉大夫平公救鄭使致楚師骼躒求御於鄭鄭使宛射犬二子在幄坐射犬於外既食而後食之使御廣車而行已皆乘乘車將及楚師而後從之乘皆踞轉而鼔瑟近不告而馳之皆取胄於槖而胄皆下縛人以投收禽挾囚弗待而出皆超乘抽弓而射既免復踞轉而鼔瑟笑曰公孫之亟也後楚薳啓疆稱骼躒皆諸侯之選
  梁丙 張趯胥晉大夫楚薳啓疆稱為諸侯之選子員晉行人道二國之言無私叔向稱之
  范昭晉人平公時大夫公使觀齊國之政景公錫之宴昭趨曰願君之椊樽以為壽景公顧左右獻之晏子對曰徹去樽昭不説起舞顧太師使奏成周之樂太師對曰肓臣不習昭歸報公曰齊未可並也吾試其君晏子知之吾犯其樂太師知之
  亥唐晉賢人平公敬禮之嘗與亥唐坐有間亥唐出叔向入平公伸一足曰吾向時與亥子坐腓痛足痺不敢伸叔向不悅公曰子欲富乎吾祿之子欲貴乎吾爵之亥先生乃無欲也吾非正坐無以養之子何不悅乎孟子曰晉平公之於亥唐也入雲則入坐雲則坐食雲則食雖蔬食菜羮未嘗不飽葢不敢不飽也
  公子晏韓詩外𫝊平公之時藏寳之臺燒士大夫趨救火三日三夜乃勝之公子晏獨束帛而賀曰臣聞之王者藏於天下諸侯藏於百姓商賈藏於篋櫃百姓䄈褐不蔽形糟糠不充口虛而賦歛無已收大半而藏之臺是以天火之且臣聞之昔者桀殘海內賦歛無度萬民甚苦是故湯伐之為天下戮笑今皇天降災於藏臺是君之福也而不自變悟亦恐君之為鄰國笑矣公曰善自今已徃請藏於百姓之間説苑作魏文侯與公子成父事
  咎犯晉人平公好樂多其賦歛下治城郭曰敢有諫者死國人憂之咎犯見門大夫曰臣聞主君好樂故以樂見公內之坐殿上則出鍾磬竽瑟使為樂對曰臣不能為樂臣善隠公召隠士十二人咎犯申其左臂而詘五指平公問於隠官皆不知平公曰歸之咎犯則申其一指曰是一也便游赭盡而峻城闕二也柱梁衣繡士民無褐三也侏儒有餘酒而死士渴四也民有饑色而馬粟秩五也近臣不敢諫逺臣不敢逹公曰善乃屏鍾鼔除竽瑟遂與咎犯參治國
  盍胥晉人韓詩外𫝊平公遊於河而樂曰安得賢士與之樂此也船人盍胥起而對曰主君亦不好士耳夫珠出於海玉出於山無足而至者由主君之好也士有足而不至者葢主君無好士之意耳無患乎無士也平公曰吾食客門左千人門右千人朝食不足夕收市賦暮食不足朝收市賦吾何謂不好士乎盍胥對曰夫鴻鵠一舉千里所恃在六翮耳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益一把飛不為加高損一把飛不為加下今君之客門左門右各千人亦有六翮在其中矣將皆背上之毛腹下之毳耶説苑趙簡子遊於西河而嘆曰安得賢士而與處焉舟人吉桑對曰鴻鵠髙飛所恃者六翮也背上之毛腹下之毳加之滿把飛不能為之益髙不知門下左右客千人亦有六翮之用乎將盡毛毳也與此大同
  屠餘晉太史見晉國之亂晉平公之驕而無徳義也以其國法歸周周威公見而問焉曰天下之國其孰先亡對曰晉先亡威公問其説對曰臣不敢直言示晉公以天妖日月星辰之行多不當曰是何能然示以人事多不義百姓多怨曰是何傷示以鄰國不服賢良不興曰是何害是不知所以存所以亡故臣曰晉先亡居三年晉果亡威公又問屠餘言中山及周威公後胥驗
  田差晉人平公時為馳逐之車車既成題千鎰金立之殿下令羣臣得觀焉田差三過而不一顧平公作色大怒差對曰臣聞説天子者以天下説諸侯者以國説大夫者以家説士者以事説農者以食説媍姑者以織桀以奢亡紂以淫敗是以不敢顧也平公曰善乃命左右去其車
  蔡墨字黯定公時太史敬王七年秋龍見於絳郊魏獻子問於墨曰吾聞之蟲莫知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之知信乎對曰人實不知非龍實知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昔有飂叔安有裔子曰董父實甚好龍能求其嗜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故帝舜氏世有畜龍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學擾龍於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後賜氏曰御龍獻子曰今何故無之對曰夫物有其官官修其方朝夕思之一日失職則死及之失官不食官宿其業其物乃至若冺棄之物乃坻伏鬱湮不育故有五行之官是謂五官實列受氏姓封為上公祀為貴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元𡨋土正曰后土龍水物也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五年趙鞅荀寅鑄刑鼎著范宣子所為刑書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為下卿而幹上令擅作刑器以為國法是法姦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趙氏趙孟與焉然不得已若徳可以免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是夜趙簡子夢童子䊨而轉以歌旦占諸墨曰吾夢如是今而日食何也對曰六年及此月也呉其入郢乎終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謫火勝金故弗克魯昭公之出簡子問於墨曰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諸侯與之君死於外而莫之或罪也對曰物生有兩有三有五有倍貳故天有三辰地有五行體有左右各有妃耦王有公諸侯有卿皆有貳也天生季氏以貳魯侯為日乆矣民之服焉不亦宜乎魯君世從其失季氏世修其勤民忘君矣民不知君何以得國是以為君慎器與名不可以假人十年夏呉伐越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呉乎越得嵗而呉伐之必受其凶後越圍呉趙孟使楚隆於呉王問曰溺人必笑吾將有問也史黯何以得為君子對曰黯也進不見惡退無謗言王曰宜哉 國語趙簡子田於螻史黯聞之以犬待於門簡子見之曰何為曰有所得犬欲試之茲囿簡子曰何為不告對曰君行臣不從不順主將適螻而麓不聞臣敢煩當日簡子乃還趙簡子歎曰吾願得范中行之良臣史黯侍曰將焉用之簡子曰良臣人之所願也又何問焉對曰臣以為不良故也夫事君者課過而賞善薦可而替否獻能而進擇才而薦之朝夕誦善敗而納之道之以文行之以順勤之以力致之以死聴則進否則退今范中行氏之臣不能匡相其君使至於難君出在於外又不能定而棄之則何良之為若弗棄則主焉得之夫二子之良將勤營其君使復立於外死而後止何日以來若來乃非良臣也簡子曰善吾言實過矣
  公孫龍趙人為堅白異同之論莊子稱之與平原君善嘗説平原君辭封地著書十四篇
  侯嬴晉侯緡之後年七十家貧為大梁夷門監者魏公子信陵君聞之往請欲厚遺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潔行數十年終不以監門困故而受公子財公子於是乃置酒大㑹賔客坐定公子從車騎虛左自迎之嬴攝𡚁衣冠直上載公子上坐不讓欲以觀公子公子執轡愈恭嬴又謂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願枉車騎過之公子引車入市侯生下見其客朱亥俾倪乆立乃謝客就車至家公子引嬴坐上坐徧贊賔客賔客皆驚酒酣公子起為壽嬴前嬴遂為上客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破趙長平軍又進兵圍邯鄲趙請救於魏魏王使將軍晉鄙將十萬衆救趙留軍壁鄴名為救趙實持兩端以觀望趙平原君使者冠蓋相屬於魏讓魏公子公子數請魏王及賔客辯士説魏王魏王畏秦終不聴公子自度終不能得之於王計不獨生而令趙亡乃請賔客約車騎欲以徃赴秦軍與趙俱死行過夷門見嬴具告所以欲死秦軍狀嬴曰公子喜士名聞天下今有難無他端而欲赴秦軍譬若以肉投餒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公子再拜因問計嬴乃屏人説公子使客斬王幸姬如姬父仇頭竊得虎符奪晉鄙軍復使其客朱亥與俱晉鄙不聴可使擊之於是公子從之嬴曰臣宜從老不能請數公子行日以至晉鄙軍之日北鄉自剄及公子至軍嬴果自剄




  山西通志卷一百九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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