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英雄形象 壯麗的藝術語言

崇高的英雄形象　壯麗的藝術語言

——贊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
楚天舒
1970年1月22日

本作品收錄於《人民日報》

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這盞無產階級革命文藝的紅燈，經過精益求精的加工琢磨，放射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芒。看！無產階級英雄人物李玉和，高擎紅燈，英姿挺拔地屹立在社會主義的舞台上。

在戲劇文學塑造英雄形象的各種藝術手段中，語言是最重要的一種。英雄人物的世界觀、思想、感情、性格、氣質等等，都要通過語言表達出來。李玉和「本是個剛強鐵漢」，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光輝代表。他的語言，也字字似鐵，句句如鋼。從他的語言裡，我們看到了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壯麗的理想，戰鬥的豪情，叱咤風雲的英雄氣概。

偉大領袖毛主席指出：「我們的將來綱領或最高綱領，是要將中國推進到社會主義社會和共產主義社會去的，這是確定的和毫無疑義的。我們的黨的名稱和我們的馬克思主義的宇宙觀，明確地指明了這個將來的、無限光明的、無限美妙的最高理想。」

運用語言塑造無產階級英雄形象，必須鮮明地表現出鼓舞英雄人物英勇奮鬥的壯麗理想。只有這樣，才能深刻地揭示出無產階級英雄人物崇高的精神境界，準確地表現出無產階級英雄人物特有的階級素質。

《紅燈記》的語言，完美地做到了這一點。「刑場鬥爭」一場，鐵鐐加身的李玉和，心潮澎湃，浮想聯翩。他以深厚的感情，激越的音調，絢麗的色彩，描繪出一幅宏偉的圖景：

「待等那風雨過，百花吐艷，

新中國似朝陽光照人間。

那時候全中國紅旗插遍」。

這是多麼美妙、多麼光明的世界呵！紅日高照，紅旗插遍，陰霾驅盡，百花吐艷。這裡以最優美的詞彙，最形象的語言，將一個紅彤彤的新世界生動地勾劃出來了。 列寧指出：「社會主義不是什麼人賜給人類的現成制度。社會主義是目前無產階級為了達到根本目的而進行的階級鬥爭，是從今天的目的走向明天的目的並且逐漸接近根本目的的鬥爭。」李玉和正是這種把遠大理想與現實鬥爭密切結合起來的無產階級英勇戰士。在李玉和的語言裡，共產主義的理想，永遠是他「不屈不撓斗敵頑」的無比強大的動力。在艱苦的鬥爭環境中，每想到那無限光明的未來，他便「信心增鬥志更堅」。為了實現這崇高的理想，他「受刑不怕渾身的筋骨斷」，「坐牢不怕把牢底來坐穿」！為了實現這崇高理想，「革命的道路再艱險」，他「前仆後繼走向前」。正是為了無產者的解放事業，他「一生奮戰」，「四海為家，窮苦的生活幾十年」。 請看他在刑場上的豪言壯語：

「恨不得變雄鷹沖霄漢，

乘風直上飛舞到關山，

要使那幾萬萬同胞脫苦難，

為革命粉身碎骨也心甘！」

鷹擊長空，扶搖直上，這豪壯的語言，不僅描繪出了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戰鬥中雄健的英姿，而且使我們看到了他高瞻遠矚的偉大胸懷。革命者的戰鬥精神與崇高的理想完美地熔鑄在剛勁峭拔的語言中。

林副主席指出：「什麼叫做共產主義呢？在一定意義上來說，共產主義就是為公，共產主義可以叫做『公』產主義，是為公的。」因此，在表現無產階級英雄人物壯麗的理想時，不僅要表現他對這個自有人類歷史以來最完全最進步最革命最合理的社會制度的無限嚮往，不僅要表現他為實現這一理想社會所進行的頑強的鬥爭，而且要表現他的完美的共產主義思想品德。這種思想品德，集中的表現就是為公。這個「公」，就是赤膽忠心為革命，完全徹底為人民。

李玉和的語言，處處閃耀着這種一心為公的共產主義精神的光輝。「接受任務」時，他想到的是「為革命同獻出忠心赤膽，烈火中迎考驗重任在肩」；在粥棚，他關懷着的是「有多少苦同胞怨聲載道，鐵蹄下苦掙扎仇恨難消」；被捕前，他鄭重叮囑李奶奶的是「您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指密電碼）交給磨刀師傅」；臨刑時，他念念不忘的仍舊是「最關心密電碼未到柏山」，「孩兒我雖死無遺憾，只是那筆『賬目』未還，我的心不安」。多麼樸素的語言！沒有雕飾，沒有渲染，但樸素中見雄渾，平易中見高尚。在這白描的語言背後，翻騰着一股撼人心弦的思想力量。生死置之度外，安危視之等閒，他所想念的永遠是革命，革命，革命！他所關心的永遠是人民，人民，人民！

「赴宴斗鳩山」中，有一場兩個階級、兩種世界觀的尖銳交鋒。

從為自己、為私的觀點出發來看世界，這就是資產階級的世界觀。鳩山的世界觀就是這種世界觀。他的「最高的信仰」、「做人的訣竅」，便是「為我」，

「為自己」。當鳩山在李玉和面前厚顏無恥地兜售這一套令人作嘔的「人生哲學」時，李玉和並沒有作長篇的駁斥，而只是用了幾個短短的反問句：

「為你？」

「為自己？」

「怎麼？人不為己，還要『天誅地滅』？」

「做人還要有訣竅？」

這幾個反問句用得好！用得有力！它包含了對資產階級腐朽的思想體系高度的蔑視，強烈的憎惡，辛辣的諷刺。這種腐朽的思想只配拋進歷史的垃圾堆，對於用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則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李玉和對資產階級腐朽思想的高度鄙視，從另一方面強烈地體現出了他對共產主義思想體系的堅定信仰。

在語言的運用上也有兩條路線的鬥爭。在「痛說革命家史」一段中，一小撮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曾經塞進了這樣一句唱詞：「李玉和救孤兒東躲西藏」。這句唱詞，把李玉和遠大的革命理想庸俗化為「救孤兒」的江湖義氣，一個「躲」、一個「藏」，更把李玉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閹割殆盡。在江青同志指導下，一切損害英雄人物光輝的語言，都做了根本的改變，這句唱詞，也改為「李玉和為革命東奔西忙」。這一改，李玉和一心為革命，英勇無畏，不懼艱險的精神風貌鮮明地表現出來了。一個是「東躲西藏」，一個是「東奔西忙」，看來是二字之差，卻表現了兩種不同的思想境界，兩種不同的精神風貌。

《紅燈記》的語言，最近又經過了反覆的琢磨。在刑場，李玉和原來有這麼兩句唱詞：「你知爹爹一窮漢，家中沒留什麼錢」，現在改為「無產者一生奮戰求解放，四海為家，窮苦的生活幾十年」。這一改動，更深刻地表現了李玉和的崇高品德，也更準確地表現了李玉和戰鬥的一生。

正是經過了精益求精的反覆錘鍊，《紅燈記》的語言，在表現偉大的共產主義理想時，才有排山倒海之勢，雷霆萬鈞之力，成為豪邁有力，光芒四放的壯麗的語言。

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用豪邁響亮的、光彩奪目的語言，表現了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崇高的革命氣節。

革命氣節，是無產階級革命堅定性的集中表現。

革命氣節，是在偉大理想鼓舞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的徹底革命精神。

革命氣節，是百折不撓的革命硬骨頭精神，是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最可寶貴的性格。

無產階級革命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革命，是要徹底埋葬一切罪惡的剝削制度的革命，因此，必然會遭到全世界剝削者的瘋狂反對。

歲寒見松柏，烈火煉真金。正是在革命鬥爭的嚴峻考驗中，無產階級革命戰士表現了氣吞山河的崇高的革命氣節。

由於叛徒的出賣，鳩山「設宴」相「請」。「一封請帖藏毒箭」，在這嚴峻的考驗面前，李玉和表現了從容鎮定、臨危不懼的革命英雄主義精神，他激昂慷慨、正氣凜然地唱道：「鳩山設宴和我交朋友，千杯萬盞會應酬」。「千杯萬盞會應酬」，這是李玉和的鋼鐵誓言，雙關語的巧妙運用，使李玉和的形象倍增光彩。「千杯萬盞會應酬」，明說「赴宴」，實指赴戰；任你鳩山詭計多端、殘暴陰險，在李玉和這個真正的無產階級戰士面前，必將一敗塗地。

「赴宴」是與敵人面對面進行的一場激烈的搏鬥。「笑看他刀斧叢中擺酒宴，我胸懷着革命正氣、從容對敵、巍然如山。」這幾句話，把李玉和「赴宴」時的心情生動地刻畫了出來。「刀斧叢中」點明了形勢險惡，但一個「笑看」，卻把革命者對敵人的高度藐視和刀山敢上、劍叢敢闖的進攻精神淋漓酣暢地表現了出來。

鳩山的甜言相誘，騙不了李玉和；鳩山的威脅恫嚇，更嚇不倒李玉和。在威逼利誘面前巍然不動，堅貞不屈，這正是革命戰士崇高的氣節。請看李玉和「赴宴斗鳩山」中那些激動人心的對話：

鳩山：老朋友，我干的這一行，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是專給下地獄的人發放通行證的！

李玉和：我干的這一行你還不知道嗎？我是專門去拆你們地獄的！……

鳩山：老朋友，勸你及早把頭回，免得筋骨碎！

李玉和：寧可筋骨碎，決不把頭回！

鳩山：憲兵隊刑法無情，出生入死！

李玉和：共產黨員鋼鐵意志，視死如歸！

李玉和的回答，針鋒相對，正氣凜然，斬釘截鐵，字字千鈞。句式上的對稱，增強了語言的力量，使每一句話都成為對鳩山的當頭一棒，把他反革命的氣焰狠狠地打了下去。真箇是：革命的正氣充塞於天地之間，革命的氣節煥發出無限的光輝。

愚蠢的敵人，總是以他們卑鄙的心理來揣度革命者的胸懷。他們以為酷刑能摧殘革命者的戰鬥意志，酷刑能使革命者變節。但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卻總是落空。松柏樹豈怕那霜凍雪打，革命人經得住地陷天塌，任你鳩山「五刑俱備」，李玉和依然高高挺立，毫不動搖。李玉和受刑之後唱道：「真金哪怕烈火煉，要我低頭難上難。哈……」。這兩句話，把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堅貞不屈的革命氣節進一步描畫了出來；而最後的笑聲，更是語言的補充。這笑聲，是對殘暴敵人鄙視的嘲笑；這笑聲，是戰敗敵人後勝利的歡笑；這笑聲，使敵人心膽俱裂；這笑聲，鼓舞着革命人民的鬥志。

要奮鬥就會有犧牲。無產階級革命戰士有自己革命的生死觀。生，為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而戰鬥；死，為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而獻身。為人民利益而死，為革命而死，就是死得其所。因此，不論是酷刑的拷打也好，死亡的威脅也好，同樣不能動搖無產階級革命戰士高貴的革命氣節。當着鳩山聲嘶力竭地叫喊：「再給你們最後一分鐘，請你們再考慮考慮！」時，李玉和堅定地回答：「鳩山！中國人民，中國共產黨人，是殺不完的！」這驚天動地的英雄氣概，這氣勢磅礴的語言，表現了無產階級英雄視死如歸的鋼鐵意志。敵人槍殺了李玉和，但敵人的殘暴只是證明了他們的虛弱和卑鄙。對敵人這種無恥的殘暴迫害，我們鎮靜地回答說：革命者犧牲了，——但革命必將勝利！革命先烈無比崇高的氣節，革命先烈豪邁壯麗的語言，將永遠彪炳於史冊，放射出無比燦爛的光輝！ 《紅燈記》不僅以光輝的語言，從正面刻畫了革命者崇高的氣節，而且用憤怒的語言鞭撻了無恥的叛徒。叛徒，為了保住一條狗命，不惜出賣同志，出賣革命。叛徒，「不過是一條斷了脊梁骨的癩皮狗」。「屈膝投降是劣種，貪生怕死可憐蟲」，「敵人把你當狗用，反把恥辱當光榮」。這些犀利的語言，活畫出叛徒的醜惡形象。對叛徒的鞭撻，對叛徒的怒斥，反襯出革命者氣節的崇高。「到頭來，人民定要審判你，變節投敵罪難容」！這更是對一切出賣革命事業的無恥叛徒最莊嚴的宣判！

馬克思在《法蘭西內戰》一書中，曾經這樣寫道：「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將永遠作為新社會的光輝的先驅受人敬仰。它的英烈們已永遠被銘記在工人階級的偉大心坎里。那些殺害它的劊子手們已被歷史釘在恥辱柱上，儘管他們的牧師們怎樣禱告也不能把他們解脫。」

看了革命現代京劇《紅燈記》，我們深深地為李玉和光輝的形象所激動。成千成萬的先烈，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了，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踏着他們的血跡前進吧！一個沒有帝國主義、沒有資本主義、沒有剝削制度的新世界的曙光就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