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任昇之書
外觀
使至,忽辱簡翰,用浣襟懷,不遺舊情,俯見推訪。又示以大同古銘,前賢未達,仆非遠識,安敢輕言,良增懷愧也。屬在途路,無所披求,據鞍運思,頗有所得。發壙者未知誰氏之子,卜宅者實為絕代之賢。藏往知來,有若指掌,契終論始,不差錙銖。隗炤之豫識龔使,無以過也。不說葬者之歲月,先知圯時之日辰,以圯之日,卻求物兆,事可知矣。姚史官亦為當世達識,複與諸儒詳之,沈吟月餘,竟不知其指趣,豈止於是哉?原卜者之意,隱其事,微其言,當待仆為龔使耳。不然,何複見顧訪也?謹稽諸曆術,測以徵詞,試一探言,庶會微旨。當梁武帝大同四年,歲次戊午,言甸服者,五百也,黃鍾者,十一也,五百一十一年而圯,從大同四年上求五百一十一年,得漢光武帝建武四年,戊子歲也。三上庚,三月上旬之庚也,其年三月辛巳朔十日得庚寅,是三月初葬於鍾山也。七中已,乃七月戊午朔十二日得己巳,是初圯墮之日,是日已已可知矣。浹辰,十二也。從建武四年三月至大同四年,總六千三百一十二月,每月一交,故雲六千三百浹辰交也。二九為十八,重三為六,末言四百,則六為千十八為萬可知,從建武四年三月十日庚寅初葬,至大同四年七月十二日己巳初圯,計一十八萬六千四百日,故雲二九重三四百圯也。其所言者,但說年月日數耳。據年,則五百一十一,會於甸服黃鍾。言月,則六千三百一十二,會於六千三百浹辰交。論日,則一十八萬六千四百,會於二九重三四百圯。從三上庚至於七中已,據曆計之,無所差也,所言年則日月但差一數,則不相照會矣。原卜者之意,當待仆言之,吾子之問,契使然也。從吏已久,藝業荒蕪,古人之意,複難遠測。足下更詢能者,時報焉。使還不代,鄭欽悅白。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