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策校注 (四部叢刊本)/卷第十
戰國策校注 卷第十 宋 鮑彪 校注 元 吳師道 重校 景江南圖書館藏元至正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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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䇿宋衛中山卷第十
縉 雲 彪 校註
東陽 呉 師道 重校
宋〈沛梁楚山陽濟隂東平及東郡之湏昌壽張𥙷曰漢志壽張下有今之睢陽四字〉
景公〈嗣元公元年恭王四年乙酉𥙷曰史年表景公名頭曼漢書古今人表作兠欒〉
〈汲冡師春作龻頭曼兠欒音讀固相混龻則豈先二名而後一之者邪黃伯思考辨祕〉
〈閣古噐有宋公龻餗鼎與汲合因知異書有不可廢者謾記於此〉
公輸般〈魯之巧人𥙷曰髙注公輸般魯班之號也它書或作班古字通漢書班師〉爲楚設
機〈天地䟽機関也雲梯之屬𥙷曰髙注云機械雲梯之屬也索隠雲械者飛梯撞車飛石車弩之〉
〈具〉將以攻宋墨子〈宋人名翟〉聞之百舍重繭〈百里一舍𥙷曰此據〉
〈髙注下有重繭累胝也一句又莊子百舍注百日止𪧐也按繭即趼字吉典反増韻謂足胝起如繭〉
〈胝音支〉徃見公輸般謂之曰吾自宋聞子〈聞其善〉吾欲
藉子殺王〈正曰一本三殺王並作殺𤯔雲人𤯔並而鄰反集韻雲唐武后字作𤯔如臣字〉
〈作𢘗𤯔即人也〉公輸般曰吾義固不殺王墨子曰聞公爲
雲梯〈梯之髙上如雲〉將以攻宋宋何罪之有義不殺王而
攻國是不殺少而殺衆敢問攻宋何義也公輸般
服焉請見之王〈見翟於王〉黒子見楚王〈非昭即恵正曰當缺〉曰今
有人於此舍其文軒〈車有雕飾者正曰文錯之車髙注〉鄰有敝輿
而欲𥨸之舍其錦繡鄰有䄈〈竪使之衣𥙷曰一本短姚本注短〉
〈一作䄈韓文考異雲䄈一作短方雲貨殖傳用䄈字董彥逺洪慶善皆辨古無短字按䄈字〉
〈賈誼貢禹貨殖傳班彪劉平張衡傳凡六見班彪論漢書作䄈文選則用丁管切是唐儒兩用之故〉
〈少陵以長纓短爲對而史記孟嘗傳國䇿墨子語皆傳寫之訛今按國䇿短一作裋史士不得短〉
〈少陵以長纓短爲對而史記孟嘗傳國䇿墨子語皆傳寫之訛今按國䇿短一作䄈史安不得短〉
〈司馬貞亦音竪班彪王命論短字韋昭雲當作䄈𥜗也又淮子巫馬期絻衣短而髙誘無〉
〈未必皆傳寫之訛柳子厚亦甞用之安知韓公之必不然乎兩存以俟知者〉而𣣔𥨸之
舎其梁肉鄰有糟糠而𣣔𥨸之此爲何人也王
曰必爲有𥨸疾矣〈疾猶癖〉黑子曰荊之地方五千里
宋方五百里此猶文軒之與敝輿也荊有雲夢犀
兕麋鹿盈之江漢魚鼈黿鼉爲天下饒宋所謂無
雉兎鮒魚者也〈鮒魚之小者正曰爾雅翼鮒鰿也今作鯽〉此猶粱肉之
與糟糠也荊有長松文楩楠豫章〈大小凢五正曰髙注皆大〉
〈本也𥙷曰楩楠豫章書注楩梓一本補作柟章作樟姚同楠即柟〉宋無長木此猶
錦繡之與短楬也臣〈元作𢙣〉𢙣〈𥙷曰疑字誤〉以王吏之攻
宋爲與此同𩔖也王曰善㦲請無攻宋〈彪謂翟之羙矣然〉
〈此時諸侯固有𥨸疾強吞弱大並小直患其力不給爾豈爲若止攻哉意者墨守之嚴輸般服病〉
〈焉假此以縮兵則有之彼楚國非止足而無有𥨸疾者也𥙷曰墨子云公輸般爲雲梯之械成將〉
〈以攻宋墨子聞之至於郢見公輸般之攻械盡墨子之守固有餘般詘而言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
〈不言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者吾不言楚王問其故墨子曰公輸子之意不過𣣔殺臣殺臣〉
〈宋莫能守雖然臣之弟子禽滑𨤲等三百人巳持臣守圍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㓂矣雖殺臣不能〉
〈絶也楚王曰善㦲吾請無攻宋城矣○史雲墨翟宋之大夫或雲並孔子時或雲在其後索𨼆雲按〉
〈別録墨翟書有文子文子子夏弟子問於墨子如此則墨子作七十子後愚按孔子以敬王四十一〉
〈年卒景公以元王七年卒相去十一年檀弓季康子母死般請以機封則般亦與孔子相及大事記〉
〈雲楊墨之肆行於天下必在春秋後蓋異端之非王教盡廢不能興也〉
梁王〈襄正曰惠〉伐邯鄲而徴師於宋宋君使使者請於趙
王〈武靈正曰成侯〉曰夫梁兵勁而權重今徴師於敝邑敝
邑不從則恐危社稷扶梁伐趙〈扶謂助之〉以害趙國
則寡人不忍也願王之有以命敝邑趙王曰然夫
宋之不如梁也〈𥙷曰一本不足如梁髙註如當也〉寡人知之矣弱
趙以強梁宋必不利也〈𥙷曰髙註梁必兼宋故宋不利之矣〉則吾何
以告子而可乎〈雖知宋不助梁然無辭使宋不聽梁〉使者曰臣請受
邊城〈請得攻一城以梁𥙷曰姚本註臣字曽本自此至卷尾皆作恵〉徐其攻而
留其日以待下吏之有城而已〈攻之不力使趙無失城〉趙王
曰善宋人因遂舉兵入趙境而圍一城焉梁王甚
曰宋人助我攻矣趙王亦曰〈𥙷曰一本趙王亦曰姚同〉宋
人止於此矣故兵退難觧徳施於梁而無怨於趙
故名有所加而實有所歸〈君偃宜無此善以在犀首伐黃下蘇秦論攻宋〉
〈前故次之此正曰大事記周顯王十五年梁惠十七年宋公剔成十六年宋伐趙圍一城觧題曰梁〉
〈惠王伐邯鄲引䇿云云又按史丗家景公六十四年卒左傳景公在位四十八年卒大事記定従左〉
〈氏景公卒當元王七年鮑以此次之景公繆甚〉
謂大尹〈宋卿正曰左傳哀二十六年宋景公無子取得與啓畜諸公宮於是云云六卿三族降聽〉
〈政因大尹以逹杜註近官有寵者鮑因大尹字遂傳㑹爲景公時蓋無稽之言也〉曰君日
長矣〈君宋君〉自知政〈言親囯事〉則公無事公不如令楚賀
君之孝則君不奪太后之事矣〈後時與政〉則公常用宋
矣〈見用於宋尹蓋太后之人正曰皆無考〉
宋與楚爲兄弟齊攻宋楚王〈威〉言救宋宋因賣椘重
以求講於齊〈賣謂衒鬻之〉齊不聽蘇秦爲宋謂齊相曰
不如與之〈聽其講〉以明宋之賣〈元作資〉資〈 𥙷曰一本作賣姚 同〉楚重
於齊也楚怒〈怒其背巳而與齊講〉必絶於宋而事齊齊楚合
則政宋易矣〈 蘇秦與剔成齊宣同時知非閔時 正曰此必非景公時〉
剔成〈嗣辟公元年烈王七年壬子立正曰桓公大事記引蘇氏雲按索隱汲冢紀年〉
〈作桓公辟兵荘予曰桓公出前驅呼辟䝉人以為狂而史記作辟公辟兵名辟謚辟事必〉
〈不爾史記蓋誤〉
齊攻宋宋使臧子索救於荊荊王〈威〉大許救甚勸
〈正曰勸力也〉臧子憂而反其御曰索救而得有憂色何
也臧子曰宋小而齊大夫救於小宋而惡於大齊
此王之所憂也而荊王甚必以堅我我堅而齊
敝荊之利也臧子乃歸齊王〈宣〉果㧞宋五城而荊
王不至〈此四章有蘇秦語得為君偃而君偃弒立怒鄰冝不能曲折如此故係之剔成然則〉
〈孟子所稱審亦皆剔成也正曰此章時不可考缺之可也鮑妄為傳㑹至謂孟子所稱皆剔成孟子〉
〈謂戴不勝子之王薛居州居王所王非偃而誰〉
君偃〈辟公子剔成君弟弒立元年顯王四十一年癸巳正曰按丗家剔成〉
〈四十一年弟偃攻襲剔成剔成敗奔齊自立為宋君故大亊記書宋公剔成為弟偃所攻〉
〈出奔齊偃自立〉
宋〈衍康字下同〉康王之時〈按史君偃在年表丗家傳並不書謚正曰索𨼆雲戰國䇿呂氏〉
〈春秋皆以偃謚康王〉有雀生𪇥〈集韻音欺今江東呼鷦鶹爲鵋䳢正曰此與爾稚鵅鵋䳢〉
〈註同文鵅音格鵋音忌䳢音欺按史記好射鶀鴈鶀小鴈也音期愚按䇿文雲小而生巨以雀生鴈〉
〈言可也雲見祥而不祥鵂鶹非祥也黃公紹韻㑹鶀䳢並為一字音期者非新序作鷧所載比䇿文〉
〈為詳今通鑑作𪇥〉於城之陬〈陬隅也〉使吏占之曰小而生巨
必霸天下〈蓋言遜也𥙷曰髙註太史能辨吉㐫之妖祥康王無道不敢正對故云危行言〉
〈遜太史有焉〉康王大喜於是滅滕〈𨼆七年註在沛國公丘縣𥙷曰大事記雲〉
〈杜氏丗族譜滕爲齊㓕觀孟子所載滕定公文公則杜誤䇿所記是也〉伐薛取淮北
之地乃愈自信欲霸之速成故射天笞地斬社稷
而焚㓕之曰威服天下神罵國老諌臣〈元作曰〉曰
〈𥙷曰疑字誤〉爲無顔之冠〈冠不覆額𥙷曰史王偃盛血以韋囊縣而射之命曰射天〉
〈滛於酒婦人羣臣諌者輙射之諸侯皆曰桀宋〉以示勇剖傴之背鍥朝渉
之脛〈鍥刻脛胻也〉而國人大駭齊聞而伐之民散城不
守王乃逃倪侯之館〈侯其臣也正曰無稽〉遂得而死〈𥙷曰丗家雲殺〉
〈王偃年表雲死於溫溫魏地新序得下有病字〉見祥而不爲祥反爲禍〈𥙷曰〉
〈元髙註雲禍謂齊湣王與楚魏共伐宋殺康王而㓕囯三分其地○家語昔者殷王帝辛之丗有雀〉
〈生大鳥於城隅占之曰凡以小生大則囯家必正而名益昌於是帝辛介雀之徳不修囯政亢𭧂無〉
〈極朝臣莫救外㓂乃至殷囯以亡又苑孔子曰昔者殷王帝辛云云一段亦同愚按宋殷後也疑〉
〈即此一事而記者不同〉
凡六章
衛〈東郡及魏郡黎陽河北之野王朝歌後文公徙楚丘𥠖陽是也〉
靈公〈襄公子元年景王三十年丁卯正曰見趙䇿〉
衛靈公近癰疽〈孟子有其人蓋醫之幸者𥙷曰癰疽瘍醫〉彌子瑕〈𥙷曰靈公幸臣〉
〈其妻與子路之妻兄弟亦見孟子〉二人者專君之𫝑以蔽左右復
塗偵〈衛人𥙷曰韓非子亦有此文而稍異雲侏儒善假夢以見主道恐此復塗偵字或侏儒之〉
〈訛然彼以癰疽爲雍鉏則誤也〉謂君曰昔曰臣夣見君君曰子何
夣曰夣見竈君君忿然作色曰吾聞夣見人君者
夣見日今子曰夣見竈君而言君也有則可無
則死對曰日並燭天下者也一物不能蔽也
竈則不然前之人煬〈煬炙燥也𥙷曰煬餘亮反莊子煬者避竈釋文炊也蓋炊〉
〈而向竈者〉則後之人無從見也今臣疑人之有煬於君
者也是以夣見竈君君曰善於是因廢癰疽彌子
瑕而立司空㣘〈元在趙䇿正曰冝從舊見趙策〉
悼公〈出公弟元年定王十四年癸酉正曰杜註悼公蒯聵庻弟公子黚史作黔二字〉
〈並其淹反大事記周貞定王元年衛悼公元年觧題引古史雲左傳出公復入八年悼公〉
〈立事甚詳史記出公復入二十一年卒黚攻出公子自立悼公五年卒〉
犀首〈魏官也非公孫衍正曰據左傳南文子相衛悼公悼公與智伯並時則犀首非公孫衍矣司馬〉
〈彪謂犀首爲魏官以此䇿考之悼公元年當貞定王元年至威烈王二十三年三晉始爲諸侯時六〉
〈十餘年是時已有犀首非魏官矣意甞其爲姓名或號見秦䇿然則此犀首者亦三晉之臣歟〉
伐黃〈𥙷曰舊註黃囯名按䇿言黃不一處此未詳〉過衛使人謂衛君〈此䇿〉
〈以南文子與智伯同時知爲悼公𥙷曰左傳出公之入也奪南氏邑杜註子南之子公孫彌牟彌牟〉
〈與禇師北等逐公越臯如等將納公文子致衆而問曰彌牟亡有益云云遂立悼公南氏相之事在〉
〈哀公二十五年二十六年〉曰敝邑之師過大國之郊曽無一介
之使以存之乎敢請其罪今黃城將下矣已將移
兵造大國之城下〈已言已下黃〉衛君懼束組三百緄〈組斜〉
〈文紛綬之屬十首爲一緄𥙷曰組屢見前緄古本反文帶也詩組縢傳繩也皆與此不恊鮑因髙〉
〈註〉黃金三百鎰以隨使者南文子〈衛大夫〉止之曰是
勝黃城必不敢來不勝亦不敢來是勝黃城則功
大名羙內臨其倫〈臨言以功處其上倫其軰類〉夫在中者〈囯中之臣〉
惡臨議其事〈議謂譛短之〉䝉大名〈家冐處之也〉挾成功坐御
以待中之議〈坐具御言不營為〉犀首雖愚必不爲也是不
勝黃城破心而走歸〈破心懼罪也〉恐不免於罪矣彼安
敢攻衛以重其不勝之罪哉果勝黃城帥師而歸
遂不敢過衛
智伯欲伐衛遺衛君野馬〈騊駼也〉四百璧一〈正曰一本白壁姚同〉
衛君大群臣皆賀南文子有憂色衛君曰大國
大懽而子有憂色何文子曰無功之賞無力之禮
不可不察也野馬四百璧一此小國之禮〈𥙷曰一本有也〉
〈字姚同〉而大國致之君其圖之衛君以其言告邊境
智伯果起兵而襲衛至境而反曰衛有賢人先知
吾謀也〈𥙷曰苑吳赤市使智氏及趙簡子以乗璧遺衛事相𩔖〉
智伯欲襲衛乃佯亡其太子使奔衛南文子曰太子
顔爲君子也〈顔太子名君謂智伯〉甚愛而有寵非有大罪而
亡必有故使人迎之於境曰車過五乗慎勿納也
智伯聞之乃止〈彪謂南文子衛之賢智人也慮無遺筭𥙷曰大事記貞定王十二年〉
〈晉荀瑤襲衛觧題曰失其年囯語序藍臺之宴雲還自衛姑載於此未必果此年也𢧐囯䇿云云並〉
〈載此二年〉
嗣君〈平侯子元年𩔰王四十五年丁酉〉
秦攻衛之蒲〈秦昭四年取蒲坂此二十三年正曰年表丗家㧞魏蒲坂蒲坂在河東非衛地〉
〈丗家衛嗣召時獨有濮陽按史秦昭王元年樗里子伐蒲索𨼆雲樗里疾圍蒲不克而秦惠王薨事〉
〈與此合正義雲蒲故城在滑州匡城縣此即子路作宰地〉胡衍謂樗里疾曰公
之伐蒲以爲秦乎以爲魏乎爲魏則善爲秦則不
頼矣〈頼猶利〉衛所以爲衛者以有蒲也今蒲入於魏
〈衛恐秦取蒲必自入之魏〉衛必折於魏〈徃求援也𥙷曰一本蒲入於秦司馬貞引䇿雲〉
〈今蒲入於秦衛必折而入於魏樗里疾傳有亦作入於秦〉魏亡西河之外〈秦惠六年〉
〈正曰秦惠八年魏納河西地後二年魏入上郡於秦而河西濵洛之地盡〉而弗能〈𥙷曰一本〉
〈有復字姚同〉取者弱也今並衛於魏魏必強魏強之日
西河之外必危且秦王〈昭〉亦將觀公之事害秦以
善〈元作害〉害〈𥙷曰一本作善姚同〉魏秦王必怨公樗里疾曰柰何
胡衍曰公釋蒲勿攻臣請爲公入戒蒲守〈戒告之以釋攻〉
以德衛君樗里疾曰善胡衍因入蒲謂其守曰樗
里子知蒲之病也其言曰吾必取蒲今臣能使釋
蒲勿攻蒲守再拜因効金三百鎰〈元並作溢〉溢〈𥙷曰鎰通〉焉
曰秦兵誠去請厚子於衛君胡衍取金於蒲以自
重於衛樗里子亦得三百金而歸又以德衛君也
〈𥙷曰史樗里子傳有〉
衛使客事魏三年不得見衛客患之乃見梧下先生
〈蓋以所居為號𥙷曰髙註家有大梧樹因以為號栁下惠𬋖文𩔖聚作梧丘〉許之以百
金梧下先生曰諾乃見魏王〈哀正曰無考〉曰臣聞秦岀
〈元作入〉入〈正曰一本作人兵下有出字〉兵未知其所之秦魏交而
不脩之日乆矣願王專〈元作〉〈𥙷曰字當作専〉事秦無有
他計魏王曰諾客趨出〈客謂梧下〉至郎門而反〈𥙷曰姚註續作〉
〈郭門按韓非子使郎中日聞道於郎門之內愚恐郎即廊見秦䇿〉曰〈佯不為衛客偶思念得〉
〈之〉臣恐王事秦之晚王曰何也先生曰夫人於事
巳者過急〈過猶多〉於事人者過緩今王緩於事已者
安能急於事人奚以知之〈王問〉衛客曰〈梧下稱之〉事王三
年不得見臣以是知王緩也魏王趨見衛客〈彪謂此一〉
〈時氣俗無不沒於利者以先生稱於丗其人不薄矣而以百金諾人為之行狡獪之計況小子乎彼〉
〈哉彼哉正曰此䇿時不可考何得附之嗣君〉
衛嗣君時胥靡〈有罪人蓋賢者也正曰此本髙註𥨸以為不然有罪而逃何以知其賢此〉
〈慕傅之亊而誤者也衛君以金贖之者恥其失政廃刑爾觀其言可見𥙷曰靡忙皮反晉灼曰〉
〈胥相也靡隨也顔曰連繫相隨而服役之猶今之囚徒莊子註以鐵鎖相連繫〉逃之魏衛
贖之百金不與乃請以左氏〈衛地缺請亦贖也〉群臣諌曰
以百金之地贖一胥靡無乃不可乎君曰治無小
亂無大〈大小謂囯〉教化喻於民三百之城足以為治〈𥙷曰〉
〈三百或言家〉民無廉恥雖有十左氏將何以用之〈彪謂衛君〉
〈之言及此足以興起而不得覇豈輔之者無其人乎以羣臣之所諫知不及其君逺矣然享囯四十〉
〈餘年不受外兵則三百為治之言允蹈之者歟正曰罪人而逃可謂無政矣割地以求胥靡可謂無〉
〈謀矣其言雖善亊則戾矣𥙷曰韓非子有畧同〉
衛嗣君病冨術謂殷順且曰〈皆衛人正曰古人以且名者皆子余反如夏無〉
〈且唐且龍且之𩔖是也〉子聽吾言也以君勿益損也〈使之一如〉
〈其教〉君必善子人生之所行與死之心異始君之所
行於丗者食髙麗也〈凡有養於口體皆得言食𥙷曰食髙麗疑人名〉所用
者緤錯挐薄也〈二臣名〉群臣盡以為君輕國而好髙
麗必無與君言國事者子謂君〈𥙷曰子謂君以不今教之以君也〉
〈上言死則心異故言此可以動之〉君之所行天下者甚繆緤錯主
㫁於國而挐薄輔之自今以徃者公孫氏〈衛囯姓也故商〉
〈君衛之庻孽公子也姓公孫氏正曰髙註公孫氏謂嗣君也商君見秦䇿〉不血食矣
君曰善與之相印曰我死子制之嗣君死殷順且
以君令相公子〈𥙷〉期〈嗣君子〉緤錯挐薄之族皆逐之
也〈彪謂嗣君賢君也冨術稱之貶矣蓋諌者之言多務為深切詭激之辭使嗣君不賢安受其〉
〈言而委之以二臣乎正曰鮑誤釋胥靡之事遂以衛君為賢其實非也然從順且之諌使制二子〉
〈猶愈於迷復者也𥙷曰緤先結反挐女居反〉
衛人迎新婦婦上車問驂馬誰馬也御曰借之新婦
謂僕曰拊驂無笞服〈皆言愛也拊尤愛之正曰髙註拊撃也兩傍曰驂轅中曰〉
〈服擊其驂則兩服馬不勞笞也鮑以為借馬故曰愛之非是〉車至門扶〈人扶婦下〉教
送母〈母送婦者將還故戒之〉曰㓕竈將失火入室見臼曰徙
之牖下妨徃來者主人𥬇之此三言者皆至言也
然而不免爲笑者蚤晚之時失也〈𥘉為婦而云然失之蚤也正曰〉
〈此䇿時不可考𥙷曰呂氏春秋白圭新與惠子相見惠子之以疆惠子出白圭告人曰云雲與此〉
〈相𩔖〉
凡九章
中山〈漢為囯有盧奴北平北新城唐深澤若陘安囯曲逆望都新市𥙷曰索𨼆雲中山故〉
〈鮮虞囯姬姓也路史杜佑雲常山靈壽中山囯有故城城中有山故號中山漢中山王靖始移〉
〈居盧奴大事記威烈王十二年中山武公𥘉立又按左傳昭公十二年晉荀呉假道於鮮虞㓕〉
〈肥是冬晉復伐鮮虞杜預雲鮮虞白狄別種在中山新市縣中山名始見定公四年晉合諸侯〉
〈召陵謀為蔡伐楚荀寅曰諸侯方貳中山不服無損於楚而失中山不如辭蔡侯則是時𫝑巳〉
〈漸強為𣈆之重矣史趙丗家是年書中山武公𥘉立意者其國益強遂建備諸侯之制〉
〈與中夏伉歟〉
中山君〈史不出不名謚正曰中山武公見丗家年表此䇿則時不可考〉饗都士大夫
〈霍光傳都士注都試也此言已試而饗之正曰按光傳都肄𭅺羽林孟康雲都試也師古謂總閱試〉
〈習此都邑之都與彼義不𩔖〉司馬子期〈中山人後為楚昭卿正曰左氏㝎四年昭王出〉
〈走子期似王注昭王兄公子結也後為司馬恵王時白公殺之苑屢稱司馬子期司馬官名此自〉
〈一人司馬則姓也〉在焉羊𡙡不遍司馬子期怒而走扵楚
楚王〈昭正曰妄引〉伐中山中山君亡〈亡去國也〉有二人挈
戈而隨其後者中山君顧謂二人子奚為者也二
人對曰臣有父嘗餓且死君下壺飡臣父〈下以與之飡小〉
〈食𥙷曰一本壺飡餌之姚同臣父字不重出〉臣父且死曰中山有事〈戎事〉
汝必死之故來死君也〈將爲君死〉中山君喟然而仰嘆
曰與不期衆少其扵當厄〈其指物辭猶在也言施與當在厄時〉怨不
期深淺其扵傷心〈傷人之心雖淺怨也〉吾以一杯羊𡙡亡
以一壺飡得士二人〈𥙷曰此章與左傳蕐元饗士趙宣子食翳桑餓人事𩔖似〉
〈合爲一也〇集韻飱亦作飡蘇昆反熟食曰飱〉
魏文侯欲殘中山〈殘謂滅也〉常荘談〈趙人〉謂趙桓〈元作襄〉襄〈正曰〉
〈按大亊記威烈王元年趙襄子卒以兄伯魯之孫獻子浣爲後襄子之弟桓子逐浣自立二年桓子〉
〈卒獻子復位魏桓子卒子斯立亦在威烈王元年十七年獻子卒子籍立是年文侯使楽羊伐中山〉
〈克之此䇿雲文侯欲殘中山必在前恐是獻子之時桓子止下年未可定爲其時也〉
子曰魏並中山必無趙矣公何不請公子傾〈魏君女〉
以爲正妻因封之中山是中山復立也〈魏必不殘其女之封〉
樂羊爲魏將攻中山其子時在中山中山君烹之作
羮致於樂羊樂食之古今稱之曰〈𥙷〉 樂 羊食 子
以自信明害父以求法〈此害於父道而羊為之求為殉囯之法也𥙷曰見〉
〈趙䇿〉
犀首立五王〈秦韓燕宋中山也楚春秋時王斉宣魏惠顯王三十五年王趙武靈獨不王其〉
〈後秦惠十二年韓宣惠燕易王王明年秦惠始王秦惠改元之七年宋偃始王故武靈八年書五囯〉
〈相王即秦七年也正曰大事記周顯王四十六年韓燕中山皆稱王趙獨稱君其後亦稱王解題按〉
〈戰囯䇿犀首立五王髙氏以為斉趙魏燕中山鮑氏以為秦韓燕宋中山二家之皆非也斉魏王〉
〈巳乆秦之王出於張儀宋中山俱小囯使宋是時稱王斉何為獨怒中山況偃之稱王又在慎靚之〉
〈三年乎然則𡱝首所立五王其可考者韓燕趙中山其一則不可考也趙武靈王𥘉稱君丗家十一〉
〈年書王召公子職於韓則是時巳稱王矣七囯惟楚僣王逺在春秋之丗其餘六囯魏最先趙最後〉
〈○又顯王三十五年齊宣王魏惠王與諸侯㑹於徐州以相王解題雲齊魏之王以囯䇿考之蓋在〉
〈魏㧞邯鄲之𡻕顯王十六年而秦紀今年又書斉魏為王未知孰是然䇿所載似得其實蓋魏以邯〉
〈鄲之勝齊以桂陵之勝各僣稱王今𡻕魏方衰弱齊亦未有大功何為驟稱王乎今年書相王者〉
〈齊魏僣王已乆至是共會諸侯𣣔其皆王以同已之僣也秦紀所書或者齊魏前此稱王於其囯至〉
〈此名號始通於諸侯乎又顯王四十四年秦𥘉稱王解題雲張儀之請也秦紀書魏君稱王衍一魏〉
〈字愚按趙丗家武𤫊王十年五囯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䖏其名乎令囯人謂巳曰君十一年始〉
〈雲王召公子職也然則雲五囯相王者謂五囯皆稱王非謂在此年也鮑誤〉而中山後
持〈持猶疑也立之後而復疑正曰髙注持中山小故後立〉齊謂趙魏曰寡人
羞與中山並爲王願與大國伐之以廢其王中山
聞之大恐召張登而告之曰寡人且王齊謂趙魏
曰羞與寡人並爲王而𣣔伐寡人恐亡其國不在
索王〈今所謀者救亡爾不求爲王〉非子莫能吾救登對曰君爲
臣多車重幣臣請見田嬰中山君遣之齊見嬰子
曰臣聞君欲廢中山之王將與趙魏伐之過矣以
中山之小而三國伐之中山雖益廢王〈益湭甚也言亊有甚〉
〈於此者〉猶且聽也且中山恐必爲趙魏廢其王而務
附焉〈附趙魏也主廢者齊故不附之〉是君爲趙魏驅羊也〈𥙷曰髙註是君〉
〈爲趙魏驅羊而使得食之〉非齊之利也豈中山廢其王而事
齊哉田嬰曰柰何張登曰今君召中山與之遇而
許之王中山必喜而絶趙魏趙魏怒而攻中山中
山急而爲君難其王〈難則所謂羞與爲王〉則中山必恐爲君
廢王事齊〈不王中山齊志也今爲廢之所以亊齊〉彼患亡其國是君
廢其王而立其國賢於爲趙魏驅羊也田嬰曰諾
張丑曰不可臣聞之同欲者相憎同憂者相親今
五國相與王也海不與焉〈海齊也先已王𥙷曰髙註齊不欲與之〉
〈同王則與如字〉此是欲皆在爲王而憂在海〈齊廢之〉今召
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是奪四〈元作五下同〉五〈正曰一本下三〉
〈處作四姚同疑此或有誤〉國而益海也〈中山與四囯同欲今與齊遇是奪彼而益〉
〈我也〉致中山而塞四五國四五國寒心必先與之王而故
親之是君臨中山而失四五國也且張登之爲人也
善以微計薦中山之君乆矣〈薦進也〉難信以爲利田
嬰不聽果召中山君而許之王張登因謂趙魏曰
齊欲伐河東〈河東魏地〉何以知之齊羞與中山並〈元作之〉
之爲王甚矣今召中山與之遇而許之王是欲用
其兵也豈令大國先與之王以止其遇哉趙魏
許諾果與中山王而親之中山果絶齊而從趙魏
中山與燕趙爲王齊閉関不通中山之使其言曰我
萬乗之國也中山百〈𥙷曰一本作千姚同〉乗之國也何侔名
於我欲割平邑〈屬代郡正曰正義引括地誌平邑故城在魏州昌楽縣東北見趙丗〉
〈家〉以賂燕趙出兵以攻中山藍諸君〈中山相也𥙷曰索隠雲𢧐〉
〈國䇿望諸作藍諸愚按燕䇿望諸相中山恐即此人與樂毅同號者索𨼆指爲毅則誤矣〉患之
張登謂藍諸君曰公何患於齊藍諸君曰齊強萬
乗之國恥與中山侔名不憚割地以賂燕趙出兵
以攻中山燕趙好倍而貪地〈倍謂背約𥙷曰一本好位姚同註曽作倍〉
吾恐其不吾㩀也大者危國次者廢王柰何吾弗
患也張登曰請令燕趙固輔中山〈固言輔之堅〉而成其
王事遂定公欲之乎藍諸君曰此所欲也曰請以
公為齊王〈閔〉而登試公可乃行之藍諸君曰願
聞其登曰王之所以不憚割地以賂燕趙出兵
以攻中山者其實欲廢中山之王也王曰然然則
王之為費且危夫割地以賂燕趙是強敵也出兵
以攻中山首難也〈首為攻伐之難〉王行二者所求中山未
必得王如用臣之道地不𧇊而兵不用中山可廢
也王必曰子之道柰何藍諸君曰然則子之道柰
何張登曰王發重使使告中山君曰寡人所以閉
關不通使者爲中山之獨與燕趙爲王而寡人不
與聞焉〈此王此君皆中山正曰王發重使之王指齊王〉是以隘之〈隘亦不通也𥙷〉
〈曰隘當讀作阨〉王苟舉玉〈𥙷〉趾以見寡人請亦佐君中山
恐燕趙之不已據也今齊之辭雲即佐王必遁燕
趙與王相見〈此並齊王正曰王苟舉趾與即佐王之王指中山〉燕趙聞之
必怒絶之王亦絶之是中山何得無廢以此
齊王齊王聽乎藍諸君曰是則必聽矣此所以
廢之何在其所以存之矣張豋曰此王所以存者
也〈此王中山〉齊以是辭來因言告燕趙而無徃〈以齊王言告之〉
〈而不徃齊〉以積厚於燕趙燕趙必曰齊之欲割平邑以
賂我者非欲廢中山之王也徒欲以離我於中山
而已親之也雖百平邑燕趙必不受也藍諸君曰
善遣張登徃果以是辭來中山因告燕趙而不徃
燕趙果俱輔中山而使其王事遂定〈彪謂張登臆則屢中言之〉
〈必可行者也雖其用智有捭闔風氣而文無害亦狡獪可喜非君子之所排也正曰捭闔狡獪豈非〉
〈君子之所排者因其文之可喜而謂其術之無害悖矣〉
司馬喜〈中山臣𥙷曰姚本喜作憙後同〉使趙爲己求相中山公孫弘
隂知之中山君出司馬喜御公孫弘參乘公孫弘
曰爲人臣招大國之威以為己求相於君何如君
曰吾食其肉不以分人司馬喜頓首於軾曰臣自
知死至矣君曰何也曰〈補𥙷曰恐缺曰字〉臣抵罪君曰行
吾知之矣〈行使之行車二人雅不相善弘無故云然似欲中喜者故知〉居頃之
趙使來爲司馬喜求相中山君大疑公孫弘公孫
弘走出〈𥙷曰太史公自序司馬氏其在衛者相中山徐廣雲名喜鄒陽書司馬喜臏於宋而〉
〈相中山按戰囯有兩公孫弘一在斉爲孟甞君見秦昭王一即此人與漢平津爲三韓子云公孫弘〉
〈斷髪而爲越王𮪍又一人也〉
司馬喜三相中山隂簡難之〈簡隂名也難謂忌之〉田簡謂司
馬喜曰趙使者來屬耳〈霍光𫝊注屬近也正曰詩耳屬於垣史記注屬猶注〉
〈也言趙使屬耳中山之事〉獨不可語隂簡之美乎〈趙使近至冝有報可因報〉
〈使言之趙也〉趙必請之君與之即公無內難矣君弗與
趙公因勸君立之以爲正妻隂簡之德公無所窮
矣果令趙請之〈補〉君弗與司馬喜曰君弗與趙趙
王〈武靈〉必大怒大怒則君必危矣然則立以爲妻固
無請人之妻不得而怨人者也田簡自爲取使〈取請〉
〈爲使也正曰自謂可以取趙使此書取字如此者多爲與之善而得其心之義〉可以爲司
馬喜可以爲隂簡可以令趙勿請也〈簡請使耳實喜自使見下〉
〈正曰此章以爲語趙使下章以爲司馬喜使趙王此正記所傳之異○兩可以爲之爲去聲〉
隂與江爭爲後司馬喜謂隂公〈父也〉曰事成
則有土得民〈言公得封𥙷曰一本子民姚同〉不成則恐無身欲成
之何不見臣乎〈怪其不來謀〉隂公稽首〈首至地也〉曰誠如
君言事何可豫道者〈言將厚報之未可先言〉司馬喜即奏書
中山王〈𥙷〉曰臣聞弱趙強中山中山王而見之
曰願聞弱趙強中山之司馬喜曰臣願之趙觀
其地形險阻人民貧冨君臣賢不肖商敵爲資〈啇較〉
〈之〉未可豫陳也中山王遣之見趙王〈武靈〉曰臣聞趙
天下善爲音佳麗人之所出也今者臣來至境入
都邑觀人民謡俗〈徒歌曰謡〉容貌顔色殊無佳麗好羙
者以臣所行多矣周流無所不至未甞見人如中
山隂姬者也不知者特以爲神人〈元作力〉力〈正曰盡力言之〉
言不能及也其容貌顔色固以過絶人矣其眉
目准頞權衡〈淮鼻頞鼻莖權輔骨當作顴衡眉上正曰淮鼻頭頞額也見孟子蹙額註〉
〈蔡澤傳蹙齃索𨼆雲鼻蹙眉〉犀角偃月〈犀角首骨偃月額骨〉彼乃帝王之
後非諸侯之也趙王意移大曰吾願請之何
如司馬喜曰臣𥨸見其佳麗口不能無道爾即欲
請之是非臣所敢議願王無泄也司馬喜辭去歸
報中山王曰趙王非賢王也不好道德而好聲色
不好仁義而好勇力臣聞其乃欲請所謂隂者
中山王作色不司馬喜曰趙強國也其請之必
矣王如不與即社稷危矣與之即爲諸侯𥬇中山
王曰爲將柰何司馬喜曰王立爲後以絶趙王之
意丗無請後者雖欲得請之鄰國不與也中山王
遂立以爲後趙王亦無請言也〈此兩章一事爾而曲折小差著書者〉
〈自以所聞駮異也然則此書之作亦至慎矣𥙷曰司馬喜繩隂以語趙王而脅君以行詐取寵視〉
〈張儀於鄭䄂其惡尤甚記者好夸何慎之有〉
主父欲伐中山使李疵觀之李疵曰可伐也君弗攻
恐後天下主父曰何以對曰中山之君所傾蓋與
車者〈傾者卻不御也與之同車皆所尊禮者𥙷曰一本車下無者字姚同〉而朝窮閭
隘巷之士者〈君而朝士亦尊禮也〉七十家主父曰是賢君也
安可伐李疵曰不然舉士則民務名不存本〈本謂農業〉
朝賢則耕者惰而戰士懦〈皆不強力也以賢者不耕戰故〉此不
亡者未之有也〈彪謂李疵小人也乃欲使人君廢賢而置士夫賢者在位將使耕者〉
〈愈力戰士愈𡚒而誰敢惰懦且不賢而耕且戰民之分也何敢與賢者並民惟不務各耳豈有務名〉
〈而不趨於善者乎疵者小人之無忌憚者也𥙷曰韓非子有末雲舉兵而伐中山遂㓕也○甞讀〉
〈商君之言曰囯之所以㒷者農戰也民求官爵不以農戰而巧言虗道者其囯必削詩書禮楽善修〉
〈仁㢘辨惠囯有十者上無使守戰敵主必削下民必貧此商君所以遺禮義上首功而富囯強兵之〉
〈術也武靈胡服𮪍射一反先王之教其桀驁之志使卒不死而𫉬逞有以異於秦乎李疵者窺見其〉
〈所大欲故以舎士急耕戰之導之當時風聲氣習不約而合其悖繆固不足辨也抑其所稱中山〉
〈之事者殆未必然大事記據呂氏春秋晉太史屠黍謂周威公曰天生民而令有別有別人之義也〉
〈所以異於禽獸麋鹿也君臣上下之所以立也中山之俗以晝爲夜以夜繼日男女切𠋣固無休息〉
〈其主弗之惡此亡囯之風也居二年中山果亡其亡之故可考矣使賢俊盛多尊禮無失則當時風〉
〈俗安得至此乎〉
凡九章
平江路儒學正徐昭文校勘
戰國䇿宋衛中山卷第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