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承政院日記/仁祖/四年/七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閏六月 七月 八月

7月1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殿誕日,問安。

7月2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7月3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7月4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式暇。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金壽賢坐直。左副承旨崔晛在外。右副承旨沈詻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服制。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7月5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以趙廷虎爲掌令,李昭漢爲正言。

7月6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7月7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右副承旨沈詻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坐直。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臣率百官啓曰,臣等叫閤有日,尙未蒙允,瀝盡肝血,縷縷陳籲,亦恐近於蔓辭。伏地惶恐,誠不知所達。伏讀下敎,一則曰身無疾病,二則曰將防將來,聖明之所恃者,不過目前之無患,臣等之所憂者,在於病根之深痼。人之氣力,千萬不同,而貴賤懸殊,故疾病常生,二字缺貴之地,況至尊居養之有異乎?病之作不作於四字缺又二行缺後,而況祗奉慈殿之手書,安敢一日少緩於陳乎?苟所可已,則在祖宗朝,過卒哭則有二字缺權之啓,此豈非禮之事哉?以聖明之誠孝言之,則至情所發,其不卽允從,亦固然也。一國臣民悶迫遑遑之情,亦何可不爲俯察乎?君臣之間,必須情意相孚,聖明每以非禮視臣等,臣等誠不敢瀆擾,而事有不得不爾者,慈殿之敎,宗社生民之託,專在於此擧,伏願聖明省覽焉。答曰,古語云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苟有美志,則匹夫猶不能奪,而況君上乎?予雖無似,粗知執喪以禮之義,安有無故從權之理哉?卿等前後張皇之辭,無非窮遁無據之說,豈可以此動予堅定之心哉?成人之美,古人所務,奪人之志,君上所不能,卿等其之。

○再啓曰,臣等瀝血祈籲,聖志彌堅,辭竭意切,不知所達,而伏奉聖敎,反以張皇無據,責之自欲守匹夫不可奪之志。嗚呼,安有君父執喪守志,而爲臣子不肯將順,反務譸張說話,以撓奪其志者乎?誠其勢迫急,而有不得已者也。天下自有一箇直截道理,惟其事變無窮,故雖無經典明文,有不得不變而通之者,況居喪而不飮酒食肉,有疾則飮酒食肉,俱是《禮經》正文,聖賢定論,初非大段權變,古今稀有底道理也。殿下之病,已深於榮衛臟腑,而形於顔色起居飮食之節者,已不可掩,以慈聖顧復之心,寧有一毫不審,而有此丁寧之敎也?如其善也,則雖匹夫守之,而三軍不能奪固也,如或未盡善也,則雖以帝王之二字缺而屈於匹夫之見。況《禮經》有明文,慈殿有至訓,百僚皇皇冒死陳請,而殿下猶欲執一而牢拒。臣等反復思量,以下缺

○行大司憲朴東善,行大司諫李顯英,司諫姜碩期,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獻納尹墀來啓曰,臣等聚首二字缺連日叫閤,言之愈切,聽之愈邈,豈不知相率而退?將順孝理之爲美,而祖宗之所付託,慈殿三字缺重,皆在殿下之身,臣等若不終始扶謢殿下之身,則是先得罪於祖宗慈殿,雖欲不盡於殿下,其可得乎?殿下亦豈忘祖宗緖業之寄,違慈殿懇惻之旨,過執匹夫之小節,不顧國家之大計乎?殿下居憂之節,踰於常制,瞻仰之間,玉色羸毀,氣血之傷,脾胃之敗,以此可占,而每以無故預防等語,爲塞言之地,臣等尤不勝鬱悶焉。自古帝王之居喪,異於匹夫之制行,而我祖宗亦莫不勉從群下之請,俯從權制,斯豈不欲盡其親喪,而伸其至情哉?誠以人君,爲神人之主,摠萬機之煩,雖欲遵饘粥素食之節,勢不可得也。嗚呼,繼世之君尙如此,況殿下新濟艱虞,國勢未盡鞏固,人心未盡寧靖?此正君臣上下,竭心焦唇,夙夜匪懈之日,而乃欲徑情直行,漸入沈苦之域,而不自覺。殿下縱自輕,其於祖宗何,其於慈殿何?慈殿下敎丁寧,惟疾之念,至於此極,則聖批所云,雖君父命之,有不可從者,抑何謂也?慈殿之敎,異於君父之命耶?殿下上不奉慈殿之命,下不循臣民之望,竊爲殿下不取也。臣等雖無狀,區區愛君之誠,自不能已。伏願殿下,勉從權制,以終大孝。答曰,卿等如欲保全寡躬,亟停勿煩,以安予懷。

○掌令趙廷虎,獻納尹墀來啓曰,魚鹽等事,實爲當今痼弊,兩司論執,今已經歲矣。殿下不念生民之利病,國家之安危,而特爲私恩所蔽,二行缺臣等所望於聖明者哉?此弊不祛,則民不得保,國不爲國矣。況宮府一體,不宜異同,而各衙門,則三字缺革諸宮家,則仍舊而存,殊非王者大公無私之道也。公議益激,所關非細,請加深思,亟賜一兪。答曰,勿煩。

○掌令趙廷虎來啓曰,澳、洛等當初罪名極重,流竄之典,亦云末減。今因其母之喪,遽有放還之命,聖上親親之義則至矣,朝家之失刑,不其大乎?臣等非不知其喪之無主,慘怛莫甚,而累日論執者,實爲一國公議也,請勿留難,還收放還之命。公主出閤之後,所構家舍,亦令該司修理,誠祖宗朝未有之規,而自今啓之,則安知不爲後日之因循乎?況取考容入物件之數,則蓆子多至千餘張,紙地二百餘卷,其他菱花、油芚等物,皆稱於是,實非該曹容易辦出之資,而殿下反以臣等,爲惜此些少紙席,法外之事,則雖毫分亦可爭,況此冗費之浩大乎?該曹新經園所詔使之費,至於蕩竭,不可以無前之事,以增一分之弊,請勿留難,特賜一兪。臣等聞山僧數人,出入於閭閻,與廢朝時內人相奸,而期會於臨海君故掠奴家,往來無常,淹留多日,極其驚愕,卽發府吏,又通於捕盜廳,不意掩捕,則果有山僧四人,入臥其家房內,女人衣衾及僧人衲衣,混置一袱中。且有諺簡十餘張,皆是內人自內相通之語,而推問其守家女奴,則掠奴妻名必福者,當乘昏來宿此處雲,少頃必福者,騎馬入來,捉得以問,則自稱方爲保母相宮雲,而時未窮推,不知其言之虛實。果若相宮,則尤極駭,臣等相顧失色。豈意淸明之日,有此昏朝可惡之事乎?此無非宮禁不嚴,內人私相出入之致,極爲寒心。請攸司必福二行缺批答可怪矣。決難允從,勿爲更煩。澳、洛等事,不允。必福等事,所捉僧人,爲先推治,可也。

○獻納尹墀來啓曰,大君、公主出閤之後,則卽是私家,祖宗朝以來,未有命度支修理私家之規。當此新化釐整之日,有此法外之事,安知後日之不以今日爲口實乎?勖率以儉素,不納於侈靡之域,共保富貴,是聖上敦睦之義也,豈可繼富而益其過乎?請亟受[收]永安尉洪柱元家修理之命。金彥良之爲復讎將,則起復從軍猶之,可也。至於除授守令,臨民蒞職,非徒渠之私情難奪,揆以公家政體,亦甚無謂。前日之有功人才之可合,固不可論也。係於倫紀,所損非細,請金彥良泰川縣監,亟命遞差。答曰,公主家舍,一番修理,少無不可。爾等以繼富益過等不中之言,強瀆不已,殊極可怪矣。金彥良事,大臣旣已議定,不必煩論。

○答玉堂箚曰,已諭於大臣矣。原箚見下

○宗室啓曰,帝王之孝,自與匹夫不同,豈區區循常守經之盡其道哉?人主一身,宗社所託,臣民所係,是以人主之身,安則宗社臣民,亦賴以安,人主之身,危則宗社臣民,亦從而危,顧其爲責,豈不重且大歟?自古明君誼辟,逢喪制而不敢盡從常禮者,豈皆誠孝淺薄而然哉?良由爲孝之道,實在於安宗社臣民之爲重故也。殿下自去冬侍疾以來,觸冒風寒,長處冷地,雖在憂遑罔極之中,不自覺其致傷之漸,而其所以受傷之由,則不止一端而已也。及遭大艱之後,哀毀過禮,玉體瘦削,龍顔深墨,失音一症,固已非輕,日後所憂,非止此也。凡素病之所謂難治者,以其潛銷暗鑠,別無目前危敗之可見,而一朝病發,則雖千方百藥,固二行缺居靜處,掃斷凡務,少無勞心役智之事。人主則一日萬機,酬應無窮,氣之難堪,疾病之易生,不待辯說而明矣。毀不滅性,垂訓聖二字缺不勝喪,至比之不慈不孝,以殿下哀毀之過,疾病之作,勢所必至,今日廷臣之請,亦已晩矣。臣等忝在宗隣,義同休戚,如有一毫違禮背經之事,則當此孝理之日,何敢仰煩天聽,自陷欺罔之罪哉?伏願殿下,上念宗社之重,亟遵慈殿之旨,俯從權制之請,以慰臣民之望。答曰,近日廷臣,不顧禮制,逐日強聒,增予哀疚,甚非事君以禮之道也。卿等又效彼如是來煩,不亦驚異哉?予少無疾病,諸卿勿以爲慮。

○行大司憲朴東善,行大司諫李顯英,司諫姜碩期,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獻納尹墀,再啓曰,臣等日復一日,瀝血籲呼,辭盡意竭,無可復陳,而天聽邈然,一向牢拒,責之以非禮非義。今又以奪志成美等語,爲敎,將臣等誠意淺薄,不能上格天衷耶?抑殿下至情所蔽,不諒臣等痛迫之忱耶?不屑匹夫之小節,勉就帝王之大孝,以餟粥食菜爲細行,以繼志述事爲盛業,是誠人主之志也。臣等之所望於殿下者,亦在此也,何有撓奪也?雖使殿下於哀疚罔極之中,不察聖賢之遺訓,不諒經權之輕重,過執偏係之見,而臣等區區之意,則竊以《禮經》爲據,承慈殿之旨,陳宗社之大計,則殿下翻然降從,是固虛己受人之盛德。此古人所謂明主,可以理奪臣等奪之也。守聖賢毀瘠之戒,爲國家久遠之圖,抑終身之慼,勉進調胃之膳,庶保聖躬於萬全,使神人永有依歸,則臣等欲成殿下之誠美者,豈外於是哉?以下缺

○沈詻,以備邊司言啓曰,平安一路,粵自兵興以來,專事武備,未遑文敎,儒風蕭索,殆將十年,不可無以時振作之擧。今此承旨下去時,詩賦題出送,依上年例,設場平壤府,收聚近官士子,試製一場,齎到京中,命官考試,分等賞格,以示勸奬之意,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弘文館行副提學洪瑞鳳,校理金世濂,副校理李景奭、朴潢,修撰金光炫,副修撰洪命耉等箚曰,伏以,禮不過制,爲可繼也,權必合經,貴得中也。夫三年之喪,二十七月而畢,若駟之過隙,經苴堊苫,不足以報罔極之恩,哭擗號踴,不足以紓無窮之慟。聖人旣爲之定製,又從以成節,唯恐其或至於滅性,不勝喪,乃比之不慈不孝者,何歟?誠以禮有經權,而過不及,俱不免爲不孝,聖人之孝其親,夫豈有不足而然哉?臣等伏覩殿下至性出天,孝冠百王,哀毀過禮,不遵中制,一國之人,始而悅服,中而憂畏,至於今則中外遑遑,罔知所出,孰不爲殿下寒心乎?匹夫執喪,尙戒傷生,國朝舊典,自有成式,今殿下所處者,何位也?殿下所託者,何器也?殿下縱不自愛,其如宗廟社稷何,如慈殿何,其如一國臣民之所渴望何,其如先王制禮何?伏想殿下誠四字缺容大臣罔盡保護之責,以殿下執禮之過,縱賴天地之靈,百神扶相,日復二字缺能無積漸之傷乎?一朝違豫,以致在天之靈,有所驚動,殿下雖欲改圖節哀,其可及乎?伏願殿下,深惟一身付託之重,體念新陟慈愛之情,仰順慈殿慇懃之旨,俯從臣隣閔迫之請,一以將護疾病,一以遵守聖戒,合禮制之宜,達權經之道,以盡大孝,不勝幸bb甚b。取進止。

○兼吏曹判書金瑬疏曰,伏以,臣奉使無狀,隨事顚錯,終至於辱國誤事,致勤嚴旨。臣之罪過,固合萬死,而其間曲折,有不得不暴白於天日之下者,故臣敢冒昧,仰陳危懇。臣當初承命,往見都督時,臣力言物力匱竭,已到十分地頭,更無接濟之勢,則都督曰,自上年十二月,至今年四月,有未完之數,若完了此數,則軍兵雖至餓死,再不敢開口,我豈食言者哉?臣答曰,各有主者,非職所可與知,當言於管餉官,還到鐵山,問於成俊耉,則答曰,頃有都督分付。自去冬十二月,至今年四月,五朔之糧,督入甚急,以此支計,則其數幾至五萬餘石,此則決無辦出之路,而但都督春初,又責納十萬石米穀,再三搪塞,未蒙減數,前後運入,已過八萬石,未及完了者,唯萬有餘石,今若只責此數,則誠爲大幸。臣與俊耉,反復商議,俊耉具由措辭,呈文督府,力陳其未完數外,不可加許之意。臣亦據此申呈督府,都督不爲回批,卽送揭帖於臣處,有曰,一二日內,若得六七船到島,數十萬生齒,乃克有濟。臣以爲漕船一隻所載,多不過六七百石,而計之則其所需,又不及萬石,此實餉臣之至願,而曾不能周旋者,臣一見之後,遽卽停當,亦爲幸矣。續接伴使鄭斗源牒報,則都督言島中飢甚,前曰未完米穀,作速運入雲,臣據此移會管餉使而已。都督前擅許一萬石之言,前後一未嘗出於臣口,而及見備二行缺虛實,渠旣以簀自裹而來要,爲面告詔使,都督又從而馳至詔使之前,往蛇浦適在其日,事機急迫,在於呼吸,加以華人之揭告詔使者,伴送之。臣中自沮格,恐終爲日後活套,反復思量,不獲已投呈,而一邊具由馳啓。其於處變之道,不能周詳,罪實在臣,而趙時俊等,只以持密揭來告之故,俱至拿問,臣受命一出,負此二大罪,其何敢晏然供職乎?伏願聖明,亟正臣罪,以爲人臣辱國誤事者之戒。臣無任兢惶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8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金壽賢。右副承旨沈詻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翼啓曰,昨日備邊司啓辭,平安道承旨下去時,詩賦題出送試製事,蒙允矣。試期已迫,同副承旨李明漢,明日欲爲發行,今日內出題,明日下直時,給送爲宜,大提學命招出題,何如?傳曰,允。

○以領議政李元翼九度呈辭,傳於趙翼曰,安心調理,二字缺遣史官諭之。

○答正言睦性善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原疏見下

○以二行缺道理,實非惡事,今者臺諫,以私財補用爲言,殊甚慢褻,予雖無恥,能三字缺乎?今此天使時,用餘三名日進上方物作木,則似是三字缺物,雖無此布,該曹足以支過,以此木綿貿易席用於修理事,言於該曹。

○大臣率百官啓曰,臣等咸造在庭,日再叫閤,意已窮矣,辭亦竭矣,而聖批一向牢拒。夫旣斥之以非禮,而又責之以奪志,辭旨嚴峻,不容少回,臣等聚首惶閟,不知所達。臣等固知聖孝之無窮,豈不思將順之爲美,而然且逐日來籲,而不知止者,其情誠有所迫切,而不得已焉耳。嗚呼,殿下一身,宗廟社稷之所託也,慈殿之所依也,臣民之所仰也,其不可自輕也,審矣。臣等曾於登對之日,竊仰深墨之容,已不勝其憂悶矣。乃者伏奉慈殿之敎,惟疾之憂,不啻丁寧,豈非朝夕親臨,的見殿下柴毀之甚,而乃有此敎也。殿下雖因哀痛之極,不自覺察,而疾病之形於外者,已不可掩矣。眞元暗鑠於不知不覺之中,而一朝遂至於不可爲,則殿下雖欲自輕,其於宗廟社稷何哉?其於慈殿何哉,古之聖人,因人情而制禮,旣立通喪之制,而又恐人之以毀滅性,故曰有疾則飮酒食肉。又曰毀瘠爲病,君子不爲,而不勝喪,乃比於不慈不孝,在凡人且然,而況於帝王乎?我朝數百年間名儒碩輔,代不乏人,豈皆不識禮義者,而卒哭之後,擧請權制,祖宗列聖,亦皆屈意勉從,豈誠孝之有所不足而然哉?誠以居養有別,權經異宜,而不得不勉從群下之請也。況殿下以今日之國事,爲何如也?臣等伏覩前日之批曰,國之稅駕,未知其所然,則今日憂危之狀,殿下旣已知之矣。若於此時,毀瘠爲病,萬一或至於大段違豫,則殿下將以宗廟社稷,置之於何所耶?此臣等之所以憂遑二行缺批答或未免從權者,以其生長深宮,飮食起居,與人自別故耳。若予者居養□□不可比於列聖,卿等更勿以此言,以安予心。

八字缺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獻納尹墀來啓曰,臣等歷覽前古聖帝明王,未嘗有居喪致毀者。況我朝列聖,皆於卒哭之後,俯循從權之請,豈不以輕重之分,較然矣乎?人主一身,宗社所託,而膠守小節,自輕若此,先王在天之靈,未免隱憂。慈殿惟疾之念,若是懇惻,而殿下特爲至情所蔽,不慮後日之悔,徒知自盡之爲是,反昧滅性之有戒,是匹夫之孝也,非聖帝明王達經盡孝之道也。當今大臣公卿,豈皆導殿下非禮之人哉?今日之請,其視祖宗朝故事,已太晩矣。殿下上以宗祀之付託,爲不足重,中以慈殿之深憂,爲不足恤,下以大臣之忠告,爲不足信,徑情直行,務爲匹夫之孝者。臣等反覆思惟,終不知其允合禮意也。請加惕念,毋違慈殿之敎,毋孤衆望,俯從權制,克全大孝,以慰神人之望。答曰,已諭。

○掌令趙廷虎,獻納尹墀來啓曰,臣等以魚鹽等事,爲當今之第一弊瘼,經年論列,尙靳一兪,殿下之夙夜憂勤,保恤生民之意,果安在哉?臣等,竊爲殿下深惜焉。先朝賜與之時,豈至如此之濫觴,而巧僞日生,冒占百倍,已到十分地頭,豈可諉諸無可奈何,而莫之痛革乎?上下相持,所損非細,安危攸係,克斷宜速,請勿留難,快賜允兪。答曰,不允。

○掌令趙廷虎來啓曰,澳、洛等附賊之罪,止於流竄,至今偃息於覆載,二字缺亦云末減,今因其母喪之無主,遽有放釋之命,以三字缺之人,而旣全其首領,又使安其家室,則其於罪人則幸矣,奈一國公議何?請二行缺知聖上敦睦之意,出尋常萬萬,而鳩集罄竭之材料,以爲規四字缺者,亦非細故也。爲國之體,不可以姑息於目前,而八字缺後,可以無弊於後日,而有法於當時,此臣等之所以累啓,而不能止者也。聖上若必欲行此擧,則亦以私帑之財,隨便補用,未爲不可,決不可以度支,爲此不當爲之事,請加三思,亟賜一兪。臣等以僧人與必福交通之事,備悉論啓,而聖批以所捉僧人,爲先推治爲敎,僧人固當推治矣。必福者,果是內人,則私自出入,與山僧相會之狀,不可不究問,何者?我國風俗,僧俗自別,雖於尋常百姓之家,不可與女人混處,況京裏乎?況內人乎?男女衣衾,同裹於一袱,往來諺札,不一而足,其混雜相通之跡,昭著無疑,而只治僧人,則此所謂軟地揷木,不亦左乎?如此等事,痛惡之甚者,臣等以爲自上聞之,必大以爲駭,卽下嚴鞫之敎,而推治之命,獨不及於內人,此臣等之所以不能無惑也。請竝治必福之罪,一以正淆亂之風俗,一以嚴宮禁之出入,無使瞻聆致訝於新化之初。忠淸監司金起宗,少有治事之才,而其發身行己,多有人言,士夫之間,爭奪畜妾,行檢一虧,物議紛紜。方伯主一道風憲,不可以見賤於公論者苟充,請命遞差。答曰,監司金起宗,有功有才,除授此任,少無不可,爾等不顧國事,如是輕劾,殊甚可怪矣。此時如此之人,得之甚難,勿爲更論。澳、洛事,修理事,不允。所謂必福,當令內需司推治焉。

○獻納尹墀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修理所入雜物,極其浩大,姑置二字缺二字缺蓆子之數,至於千餘張,他物稱是,豈不五字缺乎?該曹亦非使鬼役神而得,何莫非浚民之膏血,而聖上視爲些少之物,二行缺如是。況以私家,敢當分外之供設,該曹堂上,至被推考,安得晏然於其心乎?古人尙以寵祿之過,爲驕奢之戒,則聖上此擧,豈是敦睦之道乎?纔經變亂,重以邊虞,君臣上下,所當毋忘在莒,坐不安席,而曾未數載,漸入侈境,公主吉禮之時,修理之外,又有此非例之事,恐殿下親愛之不以其道也,請亟收成命,以防日後無窮之弊。復讎將之起復從軍,乃赴敵爭死之義也。其在平日蒞百里之任,享五馬之榮,在渠安乎?該曹之議於大臣,雖出於收才之義,風敎所關,大閑截然,其間輕重,已較然矣。請金良彥泰川縣監,亟命遞差。答曰,依啓。修理事,不允。

○行大司諫李顯英,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再啓曰,今日之籲呼於殿下者,實大臣宗戚之至情也,億兆生靈之顒望也。祖宗在天之靈,陟降於左右,慈殿憂疾之念,不弛於頃刻,神人胥望,大小同辭,臣等愛君之忱,亦豈下於人,而不盡所懷也哉?嗚呼,大小宗戚之言,不可從,億兆生靈之望,不足塞,獨於祖宗何,殿下何?殿下欲盡孝於私親,而不顧負荷之大,重貽慈殿之憂,可乎?列聖之所以勉從權制者,豈誠孝有所不足而然哉?誠以所重有在,而不得自由也。禮有經權,事有輕重。伏願聖明,少回睿旨,以副輿望。答曰,毋庸強煩。

○沈詻,以禮曹言啓曰,各室樂章,追製補用事,則臣等淺見之所未到,前日啓辭中,以廟樂當從最高,故只贊祖宗功德。而其下大猷、繹成、昭武、永觀等樂章,則通用於列聖之意,略爲陳稟矣。至於基命、歸仁、亨嘉、輯則乃四祖樂章,以常情觀之,則四祖旣移永寧殿似當,只用於永寧殿意,以爲遞遷之後,或致因循不改而然矣。今更反覆二行缺皆是列聖通用之辭,而初獻則以熙文引入,基命以下缺章及大猷、繹成引出,而爲一曲舞,亞終獻以昭武引入,以篤慶以下九章引出,而爲一曲舞,二字缺永寧殿,則曰,樂章與宗廟同。以此觀之,四祖旣祧之後,太廟因用四祖樂章,永寧殿,亦用太祖、太宗樂章,明矣。必非放過之致,亦非因循之過,自文宗至成宗之室,樂章皆不載於《樂學軌範》及《五禮儀》,蓋各宮奠獻時,若必各用其室之樂,則樂章長而奠獻易,樂纔始而奠獻已畢矣。勢必纔奏纔輟,不成曲舞,故作爲一樂,始贊曲舞,終贊列聖,以爲通用之樂,其意似非偶然,歌頌先德,奏於列聖之室,允協情文,是實周頌執競之遺意也。儒臣博考中所謂西漢,則只就功德茂盛之處,而製樂,夏侯勝之論,亦足爲證也。宋朝、元朝,似有各室之樂,而其用之制,不得其詳。至於皇朝,則太祖、太宗,各有樂章,而仁廟以下通用之,無乃《樂學軌範》撰定時,參考此等典禮而爲之耶?廟樂莫大之禮,臣等不敢擅便。請更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

○司諫院正言睦性善疏曰,伏以,臣愚識見粗淺,往在上年,不揣己量,妄陳疏章,幸賴聖明,洞燭得保今日,而臣之罪戾,固合萬死。自是之後,只欲退伏省愆,少謝公議,而不意玆者,遷擢之命,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驚心駭魄,久而靡定。臣雖無狀,豈不知感激,忘身圖報涓埃。第臣有所悶迫於中者,則安敢不陳於天地父母之下乎?竊念特旨除拜,非故事也,尋常庶官,尙雲不可,況此諫職是何等責任,而位在參下,一朝超授?此命忽下,非但遠近駭聽,臣亦莫究厥由,似聞外議,皆以臣陳疏之故,殿下特加奬擢,冥冥天意,固不敢揣量,而若與此言,萬一相符,則尤有所未安者。求言進言,臣子職分內事,雖有至言格論,猶不敢望報於君父,況臣愚妄之言,不容於公議,無益於國家乎?仰二行缺聖恩至此,將恐臣之災厄益重也。以臣之愚臣之罪戾,旣難偃然供職,加以臣素多疾病,夏間重得腳部之病,或歇或劇,沈綿數月,前授館職,冒昧乞遞,非止一再,亦由此也。天氣漸涼,宿患復作,當此玉候未寧,在廷諸臣,血誠呼籲之時,新授恩命,肅謝無期,稽緩之久,奄經數日,臣之情勢,狼狽極矣。伏願聖明,特垂矜憫,亟賜遞免,以安愚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9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以備邊司言啓曰,趙時俊等,積苦兵間,爲國奔走,赤心無他之狀,聖明所知也。今之拿命,出於權宜處變之策,非以爲眞有罪也,亦非更有可問之事也。今者,千里被拿,繫獄累日,而方有庭請之擧,百司廢坐,本府開坐,恐爲未易,似當有別樣,惶恐敢啓。傳曰,竝罷職放送。已上燼餘日記

7月10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式暇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

○以元敬王后忌辰,停常參、經筵。

○行大司憲朴東善,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言地,只恃聖明之包容,妄欲竭誠而不諱。措辭之際,言甚觸犯,嚴旨一下,至有慢褻等語,驚惶省罪,無地自容。但人臣事君之義,有懷必達,知無不言,雖有狂妄之言,而不得其中者,亦出愛君之誠,而盡其二行缺褻之名,含糊隱默,以言爲諱也。臣等承此嚴譴,不可一日仍冒,而昨因齋戒,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慈殿以諺書備忘,傳於政院曰,貞明公主家舍修理一事,當初自上,欲命自公爲之,而予以爲詔使纔過,該曹物力方竭。予已私自措備之意,屢爲力告,而主上以宣祖一位,初得此女,眷愛之意,自在兒時,已盡知之,故常時每以至誠,待之寡躬,常用感激刻骨矣。惟其如是,故近日亦以還收之意,每爲陳懇,而尙不回聽,予深以爲悶。爾等身在喉舌之地,須力爭修理之不可,期於還收,可矣。

○金蓍國,以院意啓曰,卽者慈殿,以諺書下敎於臣等及戶判,其大意令臣等,請還收貞明公主家修理之命矣。其傳敎謹封入,蓋修理之命,實出於殿下敦睦之盛意,殿下於公主親愛之情,可謂至矣。然事有當否,苟失其當,過猶不及,以國家經用之財,治私第,實義所不可,人君待骨肉之道,必仁之至義之盡,乃爲至當,此臺論之所以力爭而不止者也。今者慈殿,亦以爲未安。有此下敎,臣等區區之意,竊願勉從臺官之論,以安慈殿之意,幸甚。戶曹判書當傳諭此傳敎,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已上燼餘日記

7月11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坐直。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以備忘,傳於金蓍國曰,公主第宅修理,非爲洪柱元,永安尉,以家舍修理爲未安,累次煩達於慈殿,殊甚過猥,推考。

○答同知柳永詢疏曰,省辭具悉。卿勿控辭,安心調理。原疏見下

○答司諫姜碩期疏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調理察職。原疏見下

○答司書吳竱疏曰,省疏具悉爾懇。其時判書在外,於爾少無所嫌矣。爾其。以下缺

○金蓍國啓曰,貞明公主家舍修理停止事,昨日本院啓辭,以知道發落,臣等以爲不得蒙允矣。臺諫以爲此是允許之辭,不爲連啓雲,修理停止事,捧承傳乎?敢稟。傳曰,昨日所謂知道,非允許之辭也。

○大臣率百官啓曰,居喪之節,雖無間於貴賤,而自古帝王,勉循群下之請,酌宜於經權之際者,豈有他哉?爲宗祧民社之主,有一日萬幾之煩,不可以自輕其身,下同匹庶也。今者在廷之臣,日再籲呼,而辭旨峻截,一向牢拒,此無非臣等誠有所未至,辭有所未達,而抑恐聖明,蔽於至情,或未察聖人制禮之本意也。毀不滅性,《禮經》之垂訓,不勝喪者,至比於不慈,蓋以過哀傷生,不但爲失禮之甚,聖人之意,斷可見矣。仰惟殿下,至誠惻怛,神明保護,雖無疾病之形於外者,而積傷之極,必至生病,病之已生,悔將何及?此臣等之所以遑遑悶迫,而有大懼於此者。伏願聖明,上念宗社之重,勉遵慈殿之敎,俯循輿情,亟從權制,不勝幸甚。答曰,近日炎酷,甚於六月,雖無煩擾之事,難免傷暑之患,百官兩司,不諒予心,日再塵瀆,以傷氣體,是果欲保之道歟?近因此事,寢食頓減,心火漸熾,豈不有害無益乎?君臣之間,貴相知心,願卿等體予至意,更勿瀆擾。

○大臣率百官再啓曰,臣等同辭造庭,瀝血籲呼,已過一旬日,朝夕佇聞兪音,而聖敎嚴峻,愈往愈新。至於今日,又以寢食頓減,心火漸熾,不相知心爲敎,臣等聞命驚惶,置身無地。臣等雖無狀,亦是人子也人臣也,豈不知殿下之至情?亦豈不知逐日煩擾之爲未安?二行缺得請與否,占國家之安危,臣等雖欲仰體聖心而不得也。殿下謂臣等,不相知心,臣等亦以爲殿下,不能下燭群情也。至誠所感,金石皆通,況君臣之間乎?伏願聖明,平心虛氣,俯諒微忱,思宗社之爲重,念大孝之有在,毋爲牢拒,早從權制,以遵列聖已行之規。不勝喁望[顒望]懇祝之至。答曰,予意已盡言之。

○宗室啓曰,頃承聖批,至以效彼來煩,不亦驚異爲敎,臣等相顧踧踖,不知所達焉。若廷臣之所請者,有一毫非禮之事,則臣等何敢效彼,強聒於天聽哉?殿下一身,宗社所託,慈殿所依,臣民所仰,若有一朝違豫之漸,則以負荷之重,豈可自輕而莫之顧乎?況我列聖,皆惟宗社之大計,無不從權,以全大孝,記曰,喪祭從先祖,此乃不可不法者也。目今西虞孔棘,百僚廢務,此亦國家之所可慮者也。臣等所當逐日來請,而自與廷臣,事體不同,故略陳所懷而已,豈誠意淺而然哉?伏願殿下,亟從廷臣之請,保養聖躬,以副神人之望。答曰,予意前後已言於大臣,諸卿亦必有以諒之也。願卿等毋效大臣三司固執無據之見,體予至意,更勿來煩。

○行大司憲朴東善,行大司諫李顯英,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正言李昭漢來啓曰,臣等俱以無狀,待罪言地,殿下言動之少差,軍國庶務之少失,亦欲隨事救正,以至於無過而後已。況親喪人所自盡,而孝爲百行之源,今此權制之請,如或少累於聖德,少間於聖孝,則臣等何敢苦口力爭,相率而瀆擾也哉?大臣宗戚下至庶僚,咸造在廷,豈盡導殿下以非禮哉?禮曰,居喪之禮,毀瘠不形,視聽不衰,有疾則必飮酒食肉,二行缺不啻耳提而面命,在匹夫亦當勉守而服膺,以免夫徑情而滅性,況帝王之尊,承祖宗付託之重,撫一國生民之衆乎?歷代聖帝明王,未聞以毀瘠爲孝,而我朝列聖,亦皆於卒哭之後,勉從權制者,豈不以帝王之大孝,自與凡人不同乎?假曰,天地默佑,百神扶護,淡膳菜羞,不至成病,庶保聖躬於期月之內,在匹夫則猶可僥倖,豈可以宗社臣民所仰賴之身,嘗試之乎?玉候之愆常,已自侍疾之初,哭位之哀,供奉之簿,積傷於不知不覺之中者,已過累月,倘至於大段違豫,則臣等不能回天之罪,雖萬被誅戮,已無益矣。未蒙允從之前,決無退去之理,請俯諒血誠,亟賜快兪。答曰,近日炎酷,甚於六月,雖無煩擾之事,難免傷暑之患,卿等不諒予心,日再塵瀆,以傷氣體,是果欲保之道乎?近因此擧,寢食頓減,心火漸熾,豈不有害無益乎?君臣之間,貴相知心,願卿等體予至意,更勿瀆擾。

○掌令趙廷虎,正言李昭漢來啓曰,魚鹽等事,爲當今第一痼弊,臣等苦口力爭,已經年矣,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血誠矯弊之請,殿下憂勤保民之意,盡歸虛套,臣等竊爲殿下深惜焉。不可以一時之私情,拂擧國之公論,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休煩。

○掌令趙廷虎來啓曰,澳、洛等附賊之罪,固難容覆載之間,而末減流竄之典,實出於聖上親愛之情,當初物論,猶以爲未快。今因母喪,遽蒙放釋,殿下之私恩雖至,一國之公議,如何?況前日廟堂,以固難輕議爲言,則不可放還之意,斯可見矣,請加三思,還收成命。臣等論忠淸監司金起宗,不合方伯之任,而殿下以有功有才得之甚難,二行缺棄官,況方伯與守令,其任不同,黜陟守令之賢否,澄淸一道之風俗,苟非才望兼全,而洽然於公議者,難以彈壓。請勿留難,亟命遞差。答曰,旣已議放,不須煩論,金起宗事,不允。

○正言李昭漢來啓曰,忠淸監司金起宗,奉使西路時,朝廷刷還之令方嚴,而他人作妾之妓,因刷入去,而奪而載來,身爲奉命之臣,先自毀法,已極無謂,而同朝士夫之間,有此相竊之風,搢紳之所共羞也。只以有些文簿之才,驅馳之勞,爲淸議之容貸久矣,策勳陞秩,功非不酬也,分符制閫,才非不試也。至於觀風宣化之任,黜陟澄淸之責,必非身有負犯者,所能堪當,請命遞差。答曰,此時得人甚難,棄瑕用之,可也。

○金壽賢啓曰,龍川府使李希建處,特賜彩段,以示褒嘉之意,此實近古所未有之恩典也。與守令尋常表裏自別,若令該曹順付以送,則非但有遲滯之患,殊非聳動之擧也。院書吏給馬下送,何如?傳曰,依啓。

○行大司憲朴東善,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啓曰,昨日慈殿,以貞明公主家修理未安之意,下敎於政院,政院以勉從臺官之論,以安慈殿之意入啓,至請命招,有司傳諭慈殿,而卽以知道爲敎,臣等以爲己蒙允兪,不爲連啓矣。今見政院申稟之批,聖意尙不允許,臣等錯認停啓,大失論事之體,不可仍冒。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行大司諫李顯英,正言李昭漢啓曰,臣於昨日,伏聞慈殿下還收貞明公主家修理之敎,政院卽以勉從臺官之論,以安慈殿之意,入啓,至請命招有司,傳諭慈殿,卽下知道之批,臣等之意,以爲允下,不爲連啓矣。今見政院申稟之批,始覺聖意。以下缺

○金蓍國啓曰,大司憲朴東善,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大司諫李顯英,正言李昭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答玉堂箚曰,已諭於兩司矣。原箚見下

○趙翼,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備邊司有司堂上崔鳴吉啓曰,曾於六月二十日伴臣狀啓入來,自上命招備局堂上,會於賓廳,使之議啓,臣忝居有司之任,承大臣,分付,當爲起草,而竊見狀啓中,有一款語稱,毛帥之言曰,俺見遠接使,極其敬待,懇言絶糧,竟不回答,是輕我也雲。臣於座上,拈出此一款,問於金瑬,瑬爲陳其時曲折,語竟,瑬仍卽馳往詔使所館處,蓋詔使翌朝將發,伴臣狀啓緣由,須趁此夕周旋於詔使,故回啓之際,勢甚忙遽,不暇致詳,只得略記。瑬所言措辭,回啓曰,金瑬相見之時,都督索五萬糧餉,金瑬反覆論難,終以一萬爲定之後,卽爲移文餉臣,使之準納,而今以竟不回答爲言,無乃餉臣尙不輸送耶?若果如是,則似爲未安,此則令餉臣依數應副云云矣。伏見金瑬上疏餉臣前後啓辭,則萬石之米,乃物貨價未准之數也。初非別例擅許者,而本司回啓,未甚分曉,致令重臣橫被嚴旨,無非臣處事疏漏之致,緣有國忌,今始來啓,尤切惶恐,伏地待罪。傳曰,勿待罪。

○以備忘,傳於金壽賢曰,龍川府使李希建,忠勇卓異,廉恥可觀,足爲西北長城,予甚嘉之。但屢年邊塞,艱苦必多,爲國之誠雖切,獨賢之歎寧無?予常言念,爲之不寧,特令該曹,彩段二匹下送,以表予意。

○獻納尹墀啓曰,臣頃於合司之日,重得吐血之症,扶曳歸家,暫有勞勤,輒復發作,今日啓辭時,不得進參,方俟曠職之罪,卽見同僚引避之辭,見事不敏之失,臣亦難免,臣何敢處置同僚?以下缺

○成均館官員,以知館事意啓曰,今七月儒生上旬輪次,初十日內當行,而百官啓辭二字缺行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壽賢,以戶曹言啓曰,典衣典冠,各有所主,吏部之官,不得理兵部,鴻臚之卿,不得理光祿,理勢然也。皂隷元是兵曹所掌,而役苦散亡,弊將及民,大同設行之日,忠淸道每一結收米四升,以爲給價雇立之地,而京畿、江原、忠淸三道及京中時存皂隷四百八十八戶,則自兵曹收布,以補步兵之不足,自大同廳革罷之後,以收米來納之故,而仍責於本曹矣。大同廳則乃是別設衙門,收米雇立,以救一時之弊,未爲不可,至於事歸六部,則所當各任之職,寧有兵典所載之皂隷,而自本曹侵官之理哉?忠淸道皂隷價米,自丙寅條,從時價作木,上納於兵曹,竝與時存皂隷而通融,分送於各司,俾無職事淆亂之弊,宜當。且乙丑條已納之米,亦爲從時價作木,移送於兵曹,自八月爲始,使之給價雇立,何如?傳曰,依啓。

○金壽賢,以號牌廳言啓曰,各司諸員匠人,令各其提調,量宜裁減,稟旨施行之意,入啓蒙允後,已爲知會各司,而近緣庭請之擧,百司廢坐,未卽擧行,國家莫重之事,漸至稽緩,極爲可慮。令該司破格開坐,趁卽磨鍊,毋致後時之歎,似當,惶恐敢啓。傳曰,依啓。

○金壽賢啓曰,今日兩司,竝避嫌退待,而司諫姜碩期身病呈疏,正言睦性善未署經,不得處置,令弘文館處置,何如?傳曰,允。

○司諫院司諫臣姜碩期,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愚劣如臣,猥蒙恩眷,久玷淸班,榮幸旣極,福過災生,疾病纏身,去年秋間,幾死幸甦,而元氣大敗,精神已潰,所餘者只軀殼存耳。常懷悶迫,僅僅將息,去六月念後,重得眩暈,危苦之中,暑病添劇,食飮專廢,經月沈綿,種種諸症,日漸尤緊,無計自振,累呈辭單,而拘於常式,未卽入啓,適有伏閤之請,不敢退在私室,扶曳詣闕,再參合辭,而進退之際,氣力已不逮矣。不得與同僚,共坐一廳,設幃別所,以取休偃,非但臣心,極爲惶悶,大庭咫尺,有駭觀瞻,知臣者,雖或愍而憐之,不知臣者,亦必議臣之罪矣。昨日替直春坊,今朝入侍書筵,趨蹌俯伏,昏眩輒發,兩目自閉,呼吸短促,胸隔煩悶,二行缺悚懼冞深,及還直廬,殆不省事,半日僵臥,心神始定,安有三字缺如此,而可能供職者乎?玆者百僚盈庭,瀝血籲呼,臣之干冒私懇,固知僭越,而身病已至深痼,職名亦非閑漫,欲爲強起,勢難支吾,虛帶瘝曠,實非偃蹇,疾痛之呼,不得已也。且臣以號牌御史,不久將往嶺南,必須解職,調攝旬望然後,庶獲少蘇,可以就途。伏乞聖明,特察微臣情勢,本職及兼任輔德,竝許遞改,使之專意治療,不至顚仆,幸甚幸甚。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

○同知中樞府事臣柳永詢,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臣年今七十有五矣,前月奄遭同氣之喪,哀痛呼哭,不覺一身已老,自此以後,精神散落,氣力漸憊,加以暑熱極熾,疾病交侵,委頓床蓆,與死爲隣。竊伏念主上,方在哀疚毀瘠之中,臣僚請以抑情從禮,臣忝在大夫之後,不得趨詣庭請之列,臣子之義何居,逋慢之罪難逭。伏乞聖明,極遞臣職,以安愚分,不勝幸甚。

○侍講院司書吳竱,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銓曹初五政,以相避啓請,擬臣於司書之望,至蒙誤恩,除目一下,瞻聆擧駭,驚惶踧踖,恭俟物議,而屛伏累日,尙不擧劾,此必待臣自處而然,安敢以微末疏賤之嫌,而不吐其悶迫之情乎?臣竊念相避之法,載在令甲,別嫌愼,微意至深也。雖或以一日四字缺所推移,而揆之設法本意,則苟三字缺臣與吏曹判書臣金瑬同生同壻,銓曹所謂相避者,卽指此也。夫豈有二行缺而不深思聖上除之也。亦必以爲常例,而有是命,三字缺其實,則大有所不然者,何則?誠以參下之六品,實是階級所限,非如同品職,差擬之際,猶可循例啓請,而無傷者也。政體之苟且,官方之淆亂,未必不在於此,是奚但臣心未安而已乎?大抵新進發軔之初,雖欲繩趨尺步,動循法制,猶懼有不能善其終者,矧於厥初,或不能愼,至有踰制越法之事,而猶不之恤,則末流做錯,臣實不知其何許矣。借令臣不避嫌疑,不顧事理,惟榮寵是戀,冒進而不知止,則是不過嗜利無恥之一鄙夫耳。顧聖明,何取乎?如是之人,而必以法外之擧,假之美職,以爲臣一身光耀之具哉?此臣所以深恥,而欲辭之不暇,以僭瀆爲憚者也。況臣學術空疏,最出人下,其於講官之任,萬不近似,曾授前職,冒然久忝者,蓋緣微官分義瀆擾乞遞之,不敢非謂足堪此任也。已試之效,蔑蔑乎無,則今何可再忝此地,以重屍素之譏乎?加以臣受氣虛弱,素多疾病,十年喪患之餘,轉添深痼,痰火上攻,腳膝刺痛,虛汗自流,百藥不效,此前日所以冒昧呈辭,至於累次者也。以此病勢,雖欲自力,其何能日參侍講之列,以毋負重任也哉?夫嫌之當避也如此,進講之無補也如此,疾病之深重也又如此,有一於是,尙難望二字缺趨走矧今兼有之乎?伏願天地父母,察螻蟻之懇,鐫臣新授職名,以重名器,以安愚分,臣不勝兢危戰。以下缺二行

○校理臣金世濂,副校理臣李景奭、臣朴潢,修撰臣金光炫,副修撰臣洪命耉等,伏以,臣等雖無狀,亦嘗粗聞事君之道,豈敢爲無據無理之言,納殿下於有過之地哉?誠以知以觀其理,毀不危身者,旣有所於聖訓,則殿下之批敎,雖曰加嚴截,而臣等之呼籲,不知止者,三字缺此也。嗚呼,殿下雖敎之以無疾,臣等竊以爲殿下疾病已作也。殿下自去冬,至於今日,憂煎之所傷瘁者如何,哀戚之所損毀者如何,而重之以萬機之酬應,比諸士庶苫塊而守制者,萬萬不侔,以理勢言之,必傷之道,群下之爲殿下憂,蓋已久矣。今者玉色之枲,不止深墨,則哀毀之形於容色者,已不可掩,至於玉音之失,久不復常,則肺傷之候,形於聲音也。夫憂服之中,雖全然無病,其潛銷暗鑠者,尙可爲慮,況病候之已形於外者乎?殿下徒以至痛在心,未及自省,雖於慈殿之勤敎,亦不勉從,此蓋殿下之意,以爲春秋方盛,外無大段疾病,何忍一朝爲此非禮之事?殊不覺其形諸外者,已爲積傷之發,而一向過毀,上違慈敎,反爲非禮之事,臣等之所大懼所深悶者,正在此也。禮曰,旣葬,若君食之則食之,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不辟粱肉,先儒釋之曰,尊者食,卑者雖粱肉不避,此蓋尊者之命,不敢違也。初不論有疾與否也,以此推之,慈殿之於殿下,豈特尊者而已乎?大小臣僚之請,雖不足以動殿下之心,二行缺尙且預防,況已生疾者乎?嗚呼,父母惟其疾之憂,今者慈殿之憂,可謂深且切矣。求之神理,豈遠常情,祖宗在天之靈,降監於玆,安得不爲之憂且傷也?不惟祖宗之靈憂之,抑恐啓運宮新陟之靈,爲之不安於冥冥之中也。以殿下如在之誠,思之至此,敢不惕然改圖乎?謂殿下時無疾病,則聲音顔色之所不可掩,慈殿之所親覩而憂念也。謂臣等之言,無據無理,則昭載《禮經》者,如彼,列聖之成式,可考,殿下一身所付託者如何,而過執匹夫之行,不顧帝王大孝之道乎?伏願殿下,勉抑至情,務思終孝,念宗廟社稷之重,察聖人制禮之意,上承慈殿之敎,下答臣民之望,不勝幸甚。已上燼餘日記

7月12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式暇。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參議李楘進,都承旨趙翼進。

○兵批,判書張晩進,參判趙希逸進,參議尹履之進,參知李聖求進,右副承旨沈詻進。

○吏批啓曰,判書金瑬,參判張維,皆以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傳曰,仍爲之。

○以備忘,傳於金壽賢曰,近日天氣蒸鬱,加以霖潦,炎濕之苦,令人難堪,言念囹圄。以下缺

○大臣率百官啓曰,缺五六字每承聖敎,以臣等所陳爲非禮,以玉體無疾,昨日又以君臣之間,貴相知心爲敎,臣等雖極無狀,何敢以無據之說,強聒於君父之前,而亦豈不知殿下之心哉?惟其聖孝無窮,孺慕罔極,遑遑如有求而不及者,日甚一日,故雖以至愛之慈敎,血誠之庭請,不能回天,而臣等到此,更無以口舌爭者。竊伏惟念宗社之所託重,臣民之所仰賴,惟殿下之一身耳。殿下身有不得安節,而臣等不能及時調護,至貽後日無及之悔,則雖萬被誅戮,無以自贖其罪矣。臣等不敢知晝夜之間,動靜之勞逸,酬應之勤怠,食飮之甘苦,寢睡之多少,果皆如前日之平常乎?臣等竊料必不如前日矣,其差不如前處,便是疾生之攸也。其幾甚微,其患終鉅,今乃忽之曰,此偶然耳,年盛可倚也,此非大段也,氣壯足恃也。使病源涵淹停蓄於臟腑之間,而一日不戒,二日不治,聽其養成根柢,肆然用事,則向之所恃,以爲盛者衰而憊矣,壯者削而弱矣,到此以後,方謂之有疾,臣等懍乎大懼者也。顧惟今日國事,殆哉岌岌,將無以維持收拾。殿下憂勤惕厲之心,與哀痛慘怛之懷,交戰於方寸,雖以萬分充養之氣力,決難支吾,況何等積傷,何等致毀之餘,或有望於庶幾無疾病歟?庭請或可不從,慈念何以仰塞,至如祖宗之靈,陟降左右,啓運宮亦必潛悲默痛於冥冥之中矣。且聖人言喪禮非一,而其歸宿處,只終孝兩字而已。苟欲終孝,先思勝喪之道,苟欲勝喪,先思調養之方,所謂調養,不一其爲,而惟食飮之節爲重,故孝子之不幸而罹疾,二行缺已,豈可區區於庶人之小行,而昧終孝之大節,自陷於不勝喪之罪哉?伏願殿下,勉抑至情,審察輕重,克從達權之制,一以終孝爲重焉,臣等嗚咽哽塞,不知所云。答曰,近因此擧,有三不可二不利,何以言之?事君不以禮義,一不可也,告君不以直道,二不可也,愛君不如其身,此三不可也。累日廢務,不念官事,此一不利也,瀆擾不止,以傷予懷,此二不利也。有此五害,而卿等莫之念焉,竊爲卿等不取也。爲人子而得遂自盡之情,爲人臣而得免日後之譏,不亦可乎?諸卿其退而熟思之,更勿煩瀆。

○大臣率百官再啓曰,臣等伏蒙聖諭,至以三不可二不利,條列而責之,臣等相顧飮涕,更無可言。第臣等亦人子也人臣也,初豈不知聖敎所指之爲未安,而卒然爲此擧哉?每念聖躬,積傷已久,而執制過苦,仰望天容,萎墨已甚,失音困憊之症,外間皆知,而醫官不得入診,藥物不得進用,危證之發,朝夕可虞。臣等退而思之,心焉如割。竊以邦運中衰,禍難屢萌,中外憂危,朝暮惴惴,而五廟之所依,萬姓之所恃,惟在聖上之一身,奈何聖明不少回慮,輕萬金之重,而守匹夫之一節哉?道有經權,孝非一端,親喪固所自盡,而勢之所難,禮從而變,故有杖而後起者,有面墨而已者,病而從權,俱有明訓,況今聖躬危毀如此,時事之艱屯如此,《禮經》之所載,祖宗之所行,又班班可考,當此之時,臣等雖知五害之爲重,而固不若保全聖明,以安宗社之爲尤重也。伏惟聖躬,少加矜察。答曰。二字缺

○行大司憲朴東善,行大司諫李顯英,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二行缺聖躬之意,終歸於有害無益,反而求之,心焉如割,夜而不寐,不知所言。今二字缺下五害之敎,其丁寧嚴切,一節甚於一節,相顧踧踖,不禁感涕之交頤。噫,今日滿庭臣僚,夫非盡人之子歟?孰不有顧復之愛於其父母乎?罔極之報,霜露之感,擧切於其心,而獨爲權制之請,忍發口於君父之聽者,其愍然之情,必有所不容已者,而殿下亦必有以諒之矣。傾否再造之責,拯民塗炭之政,豈不在殿下之一身,祖宗在天之望,慈殿惻怛之旨,亦豈外於殿下,而殿下一向毀瘠,過執匹夫之小節,滋養失時,莫念萬金之或傷,臣等反覆經訓,瀝血以懇者,獨非事君之義,而告君之道,亦在是矣。相持累日,曠廢職務,在臣等固爲悶迫,而輕重所在,不得不爾。伏願聖明,少抑至情,勉從群下之請。答曰,卿等旣知有害無益,而猶不停止,予甚怪焉。願卿等,體予至意,更未瀆擾。

○掌令趙廷虎,正言李昭漢來啓曰,臣等將魚鹽等事,瀝血論列,已經一年,而兪音尙閟,物情愈鬱,臣等爲國論事之誠,有所未盡而然也。臣等之罪,至此而極矣,然而聖上愛民之意,亦有所未盡而然也,竊爲殿下深惜焉。宮家冒占之害,爲當今第一痼弊,一日不祛,則一日之弊也,一年不祛,則一年之弊也。保民爲國之策,不祛此而何先哉?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不允。

○掌令趙廷虎來啓曰,《春秋》無將,漢法不道,其義森嚴,人臣苟負惡逆之名,則人得而誅之,澳、洛等附賊二字缺是何等罪惡也?當初流竄之典,實出於聖上親愛之道,而猶未快國人之心,二行缺情,而不顧公共之論也。請勿留難,亟收成命。臣等以公主第宅,不宜修理,三字缺煩瀆,尙未蒙允,臣等非不知聖意之所在,而復此論啓者,亦豈徒然哉?蓋度支,一國之儲蓄,固不可用於私家,三名日方物,雖是進獻之具,而旣爲民生之困苦,以除一分之弊,則所作之木,雖有剩於詔使之費,而亦爲公家之物,以此易彼,其實一也。大抵愛之而欲其助者,雖至情之所發,而守法而不踰限者,亦公議之所不已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方伯之職,主一道之風憲,任黜陟乎守令,苟非才望兼全,而洽然於公論者,決不可堪當,忠淸監司金起宗,旣有物議,不合於澄淸之任。雖有勳勞之可酬,幹才之可用,而身有瑕纇,人言譁然,請勿留難,亟命遞差。答曰,依啓。澳、洛等事及修理事,不允。

○正言李昭漢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修理未安事,非但物情,皆以爲駭異,慈殿亦有下敎,殿下固宜上順慈敎,下循物議,而一向牢拒,兪音尙閟,臣等竊惑焉。安有人臣第宅,自公修理之理哉?況其容入,極其浩大,尤不可責之於該曹,三名日方物作木,獨非民生之膏血,度支之經費乎?奪此與彼,無補國用,則惡在其爲民蠲減之意哉?請勿留難,亟寢成命。方伯之任,黜陟守令,澄淸一道,決非身有瑕纇者,所可堪當。忠淸監司金起宗,旣有物議,勢難在職,聖批所謂棄瑕收用,雖是才難之意,豈無相當之地,而必欲拂公論,而畀重任乎?請命遞差。答曰,依啓。修理事,不允。

○吏批一行缺以李埈爲司憲府執義,呂爾徵爲兵曹佐郞,金霱爲藝文館奉敎,尹絳爲待敎,辛應望爲承文院正字,李崵爲副正字。

○慶平君玏,伏以,庸騃微臣,忝在宗邸,懷虞滿溢,如履虎尾,賦命奇險,一生得謗,至被頃日之震薄,幸賴聖明之甄活,曲垂恩貸,竟閟允兪。臣雖粉骨糜肌,蔑以仰報洪造,生無遺恨,死亦瞑目,終夜繞壁,只思隕結,負罪耐彈,靦面淸朝,屛縮私室,已踰月矣。當此庭請之日,未參叫閤之列,臣罪彌大,在所難逭。伏冀聖慈,俯燭危衷,特賜矜憐,削臣爵名,以答公議,以安愚分。取進止。

○副護軍鄭岦上疏曰,伏以,臣蒲柳早衰,疾病沈綿,右邊偏虛,半身不仁,至於面部浮證,見者皆驚。自分永爲廢疾之人,而日者西路往還,適値酷熱,暍病深重,脹證兼劇,委身牀席,只待死日。加以奉使無狀,橫被謗言,以致臺評重發,醜語狼藉,天日在上,無微不燭,有罪無罪,何敢自列?第惟僥倖苟免,雖雲小人之福,刑罰不行,實戾國家之典,而臣遞職之後,旋復原秩,推考之命,今亦寢止,不但臣之二行缺任罪,鐫去職秩,以爲杜門省愆之地,而三度加給由之命,又出規外,臣誠惶感悶蹙,五字缺且不免仰首悲號,冀蒙生成曲全之大德,惟聖明俯採焉。夫禮葬未訖,張樂縱酒,則人臣之義蔑矣,奉使而還,鬻馬載價,則廉恥之道喪矣。安有爲惡如此,而得免刑章者哉?又安有負累如此,而復齒搢紳者哉?仰惟聖度天大,匿瑕掩垢,前後聖批,曲加容貸,臣雖愚蠢,亦具性情,糜粉難酬,只增感泣。但臣罪名之重,旣如此,公論之嚴,又如彼,決不可身叨職名,廁跡周行,重貽淸朝之羞辱也。伏願天地父母,特垂矜察,鐫削臣所帶職名,使得退休田裡,保全餘生,以謝物議,以安愚分,公私幸甚。臣無任感恩知罪,戰慄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13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式暇。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式暇。左副承旨金壽賢。右副承旨沈詻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式暇。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源府使金大乾,惠山僉使申柬,會寧判官李孝誠。

○沈詻,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慶徵,禮曹童蒙考講,典醫監取才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於沈詻曰,今下弓矢,慶源府使金大乾,惠山僉使申柬,會寧判官李孝誠等給送。

○答曹判書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須勿辭,調理察職。

○大臣率百官啓曰,二行缺則又恐重疚聖懷,徘徊悶鬱,誠不知所以爲計也。一字缺聖敎有曰,君臣之間,貴相知心,是眞切之言,臣等請有以反復之,殿下之意,蓋以臣等,爲不知聖心矣。然豈有不知之理?殿下之至誠哀慕,雖深山僻巷,兒童婦女,無不知之,況以臣等以不知乎?乃其所不知者,果有之矣。居喪之禮,未葬而食粥,旣葬而蔬食水飮,期而食菜果,禮之常也。有疾則飮酒食肉,必有草木之滋,不以死傷生,禮之變也。膠常而不知變,則孝子順孫無生者矣。此其聖人之訓,載在《禮經》,昭如日星,人所共知,而聖明反有所不察,此臣等之所未解也。然豈難知哉?特聖心爲至情所蔽耳。情之發有善有惡,而旣爲蔽於本心,則故孔子之言曰,過猶不及,《大易》之訓曰,正未必中,蓋謂此也。不哀而安於食稻,固爲不肖子之不及,不足以爲孝,不可以爲訓,願聖明毋以此爲當然,極盡底道理也。使殿下庶幾無疾,起居飮食,不愆於平素,而臣等遽以權制爲請,則果有三不可之罪,而雖戮死無恨。今殿下之心腑焦矣,脾元敗矣。肺氣傷矣,病之形,見於聲音面貌之間者,不待明於醫者,而固已望之而驚矣。又況慈殿有敎,何可諱哉?聖明每於問安之答,必曰,無疾病,氣候如常,而乃以非禮不直預防等語,峻責臣僚,臣等亦安能甘受而無辭乎?臣等雖萬萬無狀,何敢以劉湛、潘起之所不取者,稱願於君父,而使殿下卓冠百王之孝,反出於晉武帝、宋孝宗之下乎?天下無此理矣。君臣之間,不相知心,一至於此,此臣等之所冤,而殿下先發之耳。伏願聖明,少回至意,深察下情,毋徒以臣等爲無禮義,毋以春秋鼎盛,二行缺批答缺從之理,須勿更言。

○大司憲朴東善,大司諫李顯英,執義李埈,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獻納尹墀,正言李昭漢來啓曰,臣等之日再呼籲於玉階之下者,今旣浹旬矣。誠意之積,天聽未動,昨承聖批,至以五不可爲敎,臣等之愚,以爲殿下之於臣等之言,有不可不允者,其槪亦有五焉。自古帝王之執制,與匹夫不同,卒哭之後,不可不勉副群情,一也。宗社之所付託,臣民之所仰賴,一人之身,一日萬機,不可不節情順變,以終大孝,一也。國家之所常患,外寇也,今外寇迫矣。凡所以酬酢萬變者,自與平日不同,不可不強抑至情,保護聖躬,一也。喪中飮酒,與食肉同,而尊長強之,則有少飮之禮,慈殿憂殿下之疾,至請行權,則此豈止於尊長之強之而已也?不可不曲遵慈敎,一也。殿下之聲音已失,則肺所傷矣,殿下之顔色萎墨,則柴毀甚矣,羸削之極,轉成痼疾,不可不用滋味,以助食飮,一也。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者,欲以益於聖躬也,欲以利於宗社也,欲上以慰慈殿,欲下以慰民庶也,而殿下,乃以有害無益爲敎,臣等之遑遑涕泣,誠有所不已也,而不得命則不敢退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勿煩。

○掌令趙廷虎,正言李昭漢來啓曰,諸宮家魚鹽之弊,臣等每以生民利病,國家安危所係,血誠論執,而殿下蔽於私情,不恤公議,一向牢拒,相持至此,臣等辭涸意竭,不欲爲殿下更有所覼縷,而不祛此弊,無以爲國。稅入日縮,民怨日滋,必欲爲民除害,外此無他,臣等之所以苦口強論,期於得請,而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快賜允兪。答曰,不允。

○府啓,二行缺臣等之所以累啓,而不知止者也。況應入之數,極其浩大,雖破東補西,亦不可容易辦,當此國計板蕩,軍需孔急之時,尤不可用力於不必爲之事,請亟停修理之命。正言睦性善,曾爲翰林時,妄陳不請之疏,重被臺評,國言未已,旋承超擢之命,物情殊以爲未便,況自四館,直拜諫職,有乖政體,請命遞差。答曰,依啓。修理事,勿爲更煩。

○正言李昭漢來啓曰,人臣第宅,自公修理,揆以分義,萬無其理,物情久激,慈敎丁寧,而殿下之一向牢拒,臣等竊未曉聖意之所在。以法外之典,施之於不當施之地,亦非敦睦之道也,請還收永安尉洪柱元家修理之命。正言睦性善,妄陳疏章,重被臺評,國言藉藉,至今未已,未出六品,遽蒙寵擢,言責之官,必待公議允愜而後,方可除授,特命一下,物情愈激,請命遞差。答曰,依啓。修理事,勿爲更煩。

○大臣率百官再啓曰,聖情所在,有不可回,而臣等之言,不能爲洪鍾之寸筳,又恐強聒不已,則適致聖心煩惱,前日有害無益之敎,於臣等之心,有戚戚焉者,不得不隱忍姑退。惟願聖明,勿以臣等之退,而遽忘臣等之言,調護節宣之間,每謹於微,以應聖人愼疾之道,無犯《禮經》不慈不孝之戒,上慰祖宗在天之靈,中副慈聖憂疾之心,下答臣民顒望之情,不勝幸甚。答曰,諸卿體予至意,停此無益之擧,予甚喜幸。啓辭中所陳愼疾之言,予當不忘焉。

○行大司憲朴東善,行大司諫李顯英,執義李埈,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正言李昭漢再啓曰,臣等誠意之積,金石可通,況君臣二行缺聖明,爲至情所蔽,雖以大臣之言,百僚之請,邈然不以二字缺耶?逐日強聒,不能以三字缺而煩惱之極,反有以爲聖躬之害,不敢不隨大臣之後,泯默而退,臣等之情,吁亦戚矣,而抑有所悶迫於中者,聖明之柴毀有日矣。哀疚積中,疾病形外,肺傷而失音,肝傷而損血,數月以來,內外之憂遑,寧有詣極,而尙不許一藥之煎進,一醫之入診,聖躬所負荷爲何如,而乃自輕如是耶?伏乞亟命醫官診脈,隨症下藥,且依大臣調護愼微之言,毋忘《禮經》不慈不孝之訓,不勝至懇。答曰,予少無疾病,卿等勿以爲慮。

○李民宬,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

○沈詻,以備邊司言啓曰,江都保障之地,朝廷自前留意儲峙,其數累萬,以爲不虞之備,而光海時,太半移用於營建之役,且緣守宰貪贓,恣用無忌,先朝累年所儲之穀,蕩然無餘。卽今本府現在元穀米太九千七百餘石,皮雜穀一萬三千七百餘石,上年屯穀四百四十餘石,泰安貿販米九百四十餘石,湖南貿販米九百餘石,宣惠廳今春等所留米一千六十餘石,多般湊合,數且零星,當此邊事多虞之日,保障之地,如是齟齬,極可寒心。湖南曾有貿販米未收數百石,緣次知監官,因病致死,將至散失,累次移文本道催捧,而一年將盡,尙無形影,不可不另加收拾。且聞本道兵營老殘收布,多至百餘同,而朝廷不爲照管,盡歸私用,已成流例,事甚未妥。今者本司郞廳,以泰安鹽場看審事,方將出去,使之看審後,仍向湖南監營,收拾未收貿米,趁卽發船,且與監司面議,査其老殘軍實數,成冊啓聞後,量宜收米,運入江都,歲以爲常,以爲廣儲之地。二行缺

○禮曹啓辭,頭辭缺啓。傳曰,知道。令禮官議定事,傳敎矣。各室樂章,追製補用事,則臣等淺見□□□前日啓辭中,以廟樂當從最尊,故只贊祖宗功德,而其下大猷、繹成、昭武、永觀等樂章,則通用於列聖之意,略爲陳稟矣。至於基命、歸仁、亨嘉、輯寧,則乃四祖樂章,以常情觀之,則四祖旣移永寧殿,似當只用於永寧殿,意以爲遞遷之後,或致因循不改而然矣。今更反復參商,則太廟樂章,非但載於《樂學軌範》,亦詳載於《五禮儀》,宗廟樂章,迎神奠幣進饌,徹籩豆送神,皆是列聖通用之辭,而初獻,則以熙文引文,以基命以下九章及永觀引出,而爲一曲舞,其於永寧殿,則樂舞與宗廟同。以此觀之,四祖旣祧之後,太廟因用四祖樂章,永寧殿亦用太祖、太宗樂章,明矣。必非放過之致,亦非因循之過,自文宗至成宗之室樂章,皆不載於《樂學軌範》及《五禮儀》。蓋各室奠獻時,若必各用其室之樂,則樂章長而奠獻易,樂纔始而獻已畢矣。勢必纔奏纔輟,不成曲舞,故作爲一樂,始贊先德,終贊列聖,以爲通用之樂,其意似非偶然,歌頌先德,奏於列聖之室,允協情文,是實周頌執競之遺意也。儒臣博考中,所謂西漢,則只就功德茂盛之處而製樂,夏侯勝之論,亦足爲證也。宋朝、元朝,似有各室之樂,而其用之制,不得其詳,至於皇朝,則太祖、太宗,各有樂章,而仁廟以下通用之,無乃《樂學軌範》撰定時,參考此等典禮而爲之耶?廟樂莫大之禮,臣等不敢擅便,請更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議於大臣,則左議政尹昉,以爲臣之管見,前日獻議時,略爲陳達,卽見該曹覆啓,三字缺殊極詳悉,以周頌執競大旨及西漢夏侯勝所論觀之,只就功德最尊二行缺惟上裁。右議政申欽,以爲臣之意見,已盡於前日獻議之中,今見該曹覆啓,極爲詳備。前代廟樂,亦多頌始祖功德。仍用於列辟者,本朝太廟樂章,若或據此典禮,則到今不詳知創始之意,而遽爲改革,或不無不成曲舞之患。臣意仍存舊制,不失愼重之義,伏惟上裁。領議政李元翼,領中樞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議施行。且宣廟朝,似當別有樂章,議大臣定奪。

○沈詻,以戶曹言啓曰,皁隷乃自身所着,而一自雇立之後,諸上司責令該曹備給,此是前古所無之事。此路一開,則書吏、錄事衣巾,皆將繼此而責出,極爲寒心。今後皂隷衣巾,勿爲侵責本曹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沈詻,以號牌廳言啓曰,落講校生,降定步兵事,已爲榻前定奪,故頃日延平府院君李貴箚子回啓時,亦不得盡從其言矣。近日本廳諸臣,主此議者甚多,以爲數萬校生,一朝定軍,事涉未妥,宜依忠順衛例,擇其精壯,編爲武學,輪番入衛,老弱稱以除番,各出綿布,以給上番之人,則校生無缺望之歎,而國家有得軍之實雲。此言誠不無所見,前日啓下事目,以此改磨鍊,而至於兩西,尤以得兵爲重,武學業武及落講儒生,除試才,一體團束,分番入防,事甚便益,敢此仰稟。傳曰,祖宗法制,不可不遵行,依法典降定軍保,更勿爲如此苟且之言。

○沈詻,以義禁府言啓曰,瑞山罪人梁世吉婢莫德等,已爲拿囚,係於綱常,所當三省推鞫,而十五日魂宮親祭,十四日齋戒,不得推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詻,以備邊司意啓曰,伏見李尙吉狀啓及所送謄五字缺紙,則毛帥移鎭之事,業捧聖旨,而諸臣論議,尙多異同,不無中寢之二行缺無時而可弛矣。凡事無論大小,須講長久之策,況數十萬客兵,境上支給,是何等四字缺朝廷牽補支撐,苟度時日,以冀邊二字缺或定一年二年,勢日益困,雖出於無可奈何,而亦不可謂非拙計也。且彼之討糧,專以貿易爲名,故其恆言曰,只飮朝鮮水,以此上欺天子,下誣本國,今年纔過半矣。所給之數,已至十四萬石,而其中十萬餘石,卽是原價之外,此後責出者,又不知許萬石,而天朝不以爲多,本國無以爲辭者,皆以貿易二字,爲彼口實故也。臣等之意,別遣重臣,對面停當,定其奉供之數,其不足者,方許貨貿,而不得抑勒,不得頻煩,明定約束,上奏天朝,則在我辭直,而彼無執言之地矣。且頃因千斤蔘之請,以該曹所儲數百斤,觀勢送副之意,曾已榻前停當,而今見餉臣狀啓,已將二百斤貨價計給雲,不可謂不副其請,似不必別依加送也。彼之負我實多,而主客之間,交際之禮,未宜衰薄,一品夫人封勅之降,島中畢賀,以爲大慶在我,似難恝然,亦宜差遣問安官,齎持禮單,致其賀意,而原揭之外,別令詞臣,撰儷六文字,以示贊頌之意。雖係虛文,亦足爲結歡之一助,敢此仰稟。傳曰,依啓。定其歲供,又許貨貿,則其所被侵,必踰於前日,許貿一款,勿爲擧論,似可矣。已上燼餘日記

7月14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式暇。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金壽賢式暇。右副承旨沈詻服制。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式暇。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式暇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李民宬曰,自內有故,擧動勿爲事,分付於各該司。已上燼餘日記

7月15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坐直。左承旨李民宬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式暇。右副承旨沈詻服制。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式暇。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天津星下,入室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政院,大殿問安。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義禁府言啓曰,梁世吉、武明等,俱是極惡大罪,昨以齋戒,不得爲二字缺推鞫,今日當爲推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啓曰,今日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兩司城上所命招言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啓曰,今日推鞫時,委官何大臣進去乎?傳曰,左相進去。

○趙翼啓曰,今日當爲三省推鞫,而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左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壽賢,皆以親父母忌式暇,右副承旨沈詻以服制,皆未仕進,獨臣趙翼及右副承旨金蓍國在院,而金蓍國以刑房,當進參於推鞫,自前無一人獨爲入直之時,不得已,沈詻服制,雖日數未盡,牌招入來後,金蓍國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景稷,義禁府、三省交坐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右副承旨沈詻牌招,以病不來,左副承旨金壽賢,雖式暇牌招入來後,刑房承旨金蓍國,三省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纂修廳意啓曰,本廳因天使時受任諸臣有故,不得已啓稟姑停矣。今者遠接使臣金瑬,從事官臣鄭弘溟,已得竣事還朝,仍於南別宮,還設始役之意啓,且修撰官臣李明漢,以承旨受命遠出,一員加差,以李敏求啓下,前郞廳鄭百昌,曾因罷職,繼有遠行,不得還仕,亦仍以爲啓下後,今月望後爲始,郞廳仕日,依前書啓爲當,竝啓。傳曰,依啓。

○掌令趙廷虎,獻納尹墀來啓曰,古者聖王之政,澤梁無禁,與民共之,後世興利之臣,籠山澤之利,管魚鹽之權者,比比有之,然猶利歸於國,以爲富強之策。今則奪細民之利,爲私家之用,民怨日積,府庫亦竭,此而不改,何以爲國?殿下每以二字缺先朝爲敎,先朝之事可法者,則百世不能改,若害於義,而不可法者,則二行缺罔有紀極,濱海斥鹵之地,諸路寺社之田,利盡錙銖,散入各室,生民日急,四字缺國儲何由而不乏?此臣等之所以經歲籲呼,而不知止者也。殿下當此新化之日,如欲革弊而救民,則捨此而何求哉?請加睿思,快賜一兪。答曰,不允。

○掌令趙廷虎來啓曰,貞明公主家修理之擧,實出於殿下之至情,臣等必欲爭之而不止者,亦豈徒然哉?度支,一國之儲畜,非公家不得已之費,則毫分亦可惜也。方物作木,亦殿下一時爲民之盛擧,雖有些少剩餘,猶當補軍國之用,使民終受一分之澤,未爲不可,豈可創無前之規,而不恤府庫之耗竭乎?請亟停修理之命。答曰,不允。

○獻納尹墀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修理所入,極其浩大,公私赤立之日,雖人主所居,不可如是侈靡,況以人臣,而敢當法外之供設乎?物情久激,慈敎丁寧,而兪音尙靳,恐殿下親愛之不以其道也,請勿留難,亟收成命。伏見謝恩使金尙憲狀啓,吏文學官李長培,謀避赴京,面辱文臣,其不畏國法,驕傲自便之習,不可尋常推考,請命拿鞫定罪。三登縣令崔㞳,曾爲定州判官時,潛奸邑妓,仍爲率畜,已極可駭,而目今刷還之令方嚴,無意奉法,其縱恣之罪,不可不治,請命罷職。答曰,依啓。修理事,不允。

○藥房提調臣徐渻,副提調臣趙翼啓曰,伏聞新生公主,不意夭歿,仰惟聖上,方在哀疚之中,必切驚悼之懷。臣等不勝憂慮,敢爲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大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中殿問安。答曰,勿爲問安。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已上燼餘日記

7月16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式暇。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呈辭。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申悅道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尙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大殿問安。傳曰,知道。

○政院,中殿問安。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尹昉,副提調臣趙翼啓曰,不審夜來聖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爲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藥房,中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大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中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行大司諫李顯英啓曰,澳、洛放送命下也。憲府卽爲論啓,臣以爲一司之論,足爲公共之議,不爲竝陳二行缺論啓,尤甚無謂雲,以言爲職,有此大段當論之事,放過不言之斥,決難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李昭漢啓曰,澳、洛放送之命,雖出於聖上親親之意,而人臣旣負此名,則有司執法,固其宜也。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引避之辭,初不竝論之失,臣亦難免,不可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大司諫李顯英,正言李昭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啓曰,臣等將澳、洛等事,累日論執,不得蒙允,臣等竊以爲澳、洛之罪,固不可輕宥,而殿下之因其母喪,放釋之意,亦出於親親之至情矣。不度輕重之分,遽爲停啓。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引避之辭,物議之譁然,固難免矣。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執義李埈啓曰,號牌之法,本有擾民之患,而朝廷爲軍國事重,不得不行,行之一年,頭緖稍成,今但依啓下變通事目,頒布各道,使親民之官,各率當初有司,開諭小民,從容擧行,如有難處曲折,則申稟監司,以裁闊狹,務令民心不擾,而軍政就緖,可也。別遣京官,民所驚畏,而御史之稱,威稜尤重,必且遠近惶惑,以誅斬爲懼,不無駭散之患,誅之則邦本先橛,不誅則法不能行,事到此地,豈不大段難處也?朝廷方以外寇爲虞,而不思民心之搖慘於敵國之變,計無失於此者矣。設令民不騷擾,而一道之內,有監司、御史兩衙門,施置異宜,緊慢不同,彼此相礙,事多掣肘,求其專令,而反以貳之,求其速成,而適以遲之,此亦非得計也。當此賦役煩苦,民生不遂之餘,又値旱蝗相仍,艱虞溢目,安靜以鎭之,優游以養之,不可使八路波蕩,齊民魚駭也。請姑專責監司、守令,待其事完之後,始遣御史兼行汰講之擧。臣將此事意,同僚完議之後,搆出啓辭,通於同僚,則同僚以更爲熟講爲報,致令時急之事,不卽入啓,此實臣之論議,見輕同僚之致也。刑罰貴乎得中,過與不及,皆天討有罪之意也。按獄之法,情與跡而已,跡可疑而情可矜,則聖王懼疑,似之枉罹,而不之責焉,二行缺之罪,臣未知所犯輕重,何如,而果令情□□□宜於其時,俱伏常刑,而旣爲末減,置之流竄之典,四字缺跡,似在可恕。今於數年之後,因其遭服,自上矜其情事,特命宥之,親親之仁,恤刑之德,誠有所將順者,故頃於出謝之日,同僚以停啓爲問,臣以停之似當爲答,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及同僚避嫌之辭,臣之所失,與同僚無異。以彼以此,決難苟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尹墀啓曰,臣伏見大司諫李顯英避嫌之辭,以不論澳、洛等事,物議非之雲,不言之斥,臣亦難免,且緣賤疾,不得與同僚偕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執義李埈,獻納尹墀,再啓煩瀆,退待物矣。傳曰,知道。

○金蓍國啓曰,禁府郞廳,以委官意來言,兩司皆避,今日三省推鞫,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注書尹孝立,以病不得察任,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假注書望,△申悅道、元振河、吳達升。

○玉堂箚子。答曰,依啓。原箚見下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毛都督處,遣重臣約束事,入啓蒙允矣。仍念頃年以來,物貨責貿之擧,連續不絶,而近來數月之間,絶不開口,此蓋登萊撫院,疑隙已成,糧餉接濟之事,漸不如初故也。毛將於此時,得聞歲供之言,則必喜而從之,但其歲供之數,若不自朝廷定送,則使臣雖有懸河之辯,似難以口舌相爭,不可不先定厥數也。且毛將多術,糧餉之絶,而難於屢請,則例以出師爲名,責發所經州縣,以爲討食之計,貨貿已塞,約束已定之後,勢必頻爲此擧,以濟其慾,亦不可不預防也。沿江七邑,居民甚少,生穀無多,自前運入內地之穀,以充邊儲,而船運不通,陸路險遠,一石之運費三倍,其難如此,而今年渡江之行,沒數被奪,倉庫一空,雖有城池,無糧可守,卽我邊不守,毛將亦失唇齒之勢,此非毛將之利也。採蔘唐人之弊,無處無之,而江界一府,受弊尤甚,前後三字缺狀啓內,痛迫之狀,有不忍聞,此二條竝入於約束中,出師之時,以糧自隨,毋得督發邊倉,採蔘之弊,嚴加禁斷,毋得再行侵行半缺白易見而兼可爲他日考證。令承文院,將此事意,撰出咨文,以二字缺行,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漢城府言啓曰,去閏六月十三日,臣等會坐本府時,刑曹訟者李孝甲、金繼尹等,持本曹公文而來呈,乃奴婢相訟,憑閱戶籍事也。卽令郞吏,眼同考出戶籍,金繼尹率養女唜英名下,顯有刀割改書之跡,取考各年帳籍,則一樣割改,該郞判官李培迪,多般鉤問,先推守直軍士及庫子等,則軍士招內,閏六月初五六日間,書吏趙大瑄,招渠於其家,以袱裹冊子八卷,入置於廳內雲,庫直妻難香,亦言趙大瑄冊子輸入時目覩雲。各人所供如此,莫重戶籍,潛出割改,極爲駭愕。令攸司依法治罪,何如?傳曰,依啓。囚禁重治,可矣。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伏見王軍門咨文,新承簡命,兼摠撫鎭,體面極重。且其揭帖,辭甚恭而意甚切,其所望於本國者,似非等閑。其回咨及回帖,令承文院,勿爲循例,加意撰出,急急下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右副承旨沈詻,同姓四寸兄前縣監沈讓身死,服制已行四日,請出仕。傳曰,依啓。

○以王軍門咨文、揭帖,傳於金壽賢曰,此回咨、回揭,急急爲之。

○以延平府院君李貴箚子,傳曰,下該司回啓。原箚見下

○右副承旨沈詻上疏。批答,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調理察職。原疏見下

○金壽賢,以戶曹言啓曰,伏聞新生阿只氏卒逝,不勝驚慮。停朝市等禮,斂殯諸事,何以爲之?雖是未踰年未成殤之喪,無可據之例,不敢不稟。傳曰,知道。斂殯,當自內爲之,停朝市等禮,亦勿擧行。

○□□,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德泂,漢城府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近緣朝議不一,御史發行,未卜其期,故平安道御史金榗,往在忠州地,江原道御史李景義,往在文義地,咸鏡道御史辛啓榮,往在禮山地,刻日上來,斯速治裝發程之意,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恭惟賢王殿下,英猷天挺,醲化風行,不獨二京八路之間,淸化威理,卽四裔二行缺簡命,因得通籍於執政下,此亦千載奇緣,三生厚幸也。惟是庸無似,原非治旅之才,而一朝專征,能不隕越,是懼所望,殿下,遡先王一體之誼,念今上無外之仁,鼎力劻勷,共張撻伐,揭鴻勳於天地,垂芳聞於古今,豈不休哉?敬布丹忱,竝攄微悃,統惟崇鑑,不任瞻馳,名具正柬□遼左,肩臂貴邦二百六十年來,帶礪盟存,河山無恙,往者,彊臣積玩開釁,犬羊決裂藩維,驛騷中外,興師八載,不特無功,而三韓版圖,且隨之盡矣。此四海切同仇之恥,九重震赫怒之威,蓋義不返兵,事不再計者,惟殿下,誼敦同室,哺我將士,撫我流移,割愛損貲,曾無少恡,此之爲德,迥出尋常,不肖翹仰東雲,何能瞻對?然受事伊始,依庇方新,雖未獲面,領□玄籌,而總在帆檣聲應,中無異親,承左右矣。統祈終始,匡維儻機會可乘,幸悉出銳師,以奏不世奇勳,是望是禱,且奴之惡貫,極矣。天怒神恫,亡可立待,殪殊凶而拔禍本,此亦殿下自爲社稷計,想容不肖言之畢矣。臨楮曷任惓惓?名具正柬左脊,侍生王之臣頓首拜,恭俟福履。

○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兼經筵參贊官春秋館修撰官臣沈詻,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螻蟻微臣,遭逢聖代,獲被恩寵,前後非一,感激微衷,恆不自任。臣雖糜粉,無以仰報。顧玆近密之職,初非夢寐所及,固知庸駑無似,忝竊可愧,尙且貪戀榮光,強顔隨行,蓋七箇月於今,祗以夙夜恪勤奔走,爲效職分而已。其於惟允出納之際,有何絲毫之補益哉?環顧悚惕,固已多矣。且緣賤疾重發,頃日冒昧呈告,還給之命,又出異數,惶怖隕越,無地自容,旋卽力疾奉公,不敢更思言病。第以臣之所患,實由於積傷之餘,到今種種諸症,漸向深痼,顚仆無日,加以纔遭切迫喪患,驚動悲傷,轉致添苦,方伏私室,不能擧頭,差復遲速,有難可期。伏念喉舌之地,不可一日曠職。伏願聖慈,俯諒危懇,特許遞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以下缺

○弘文館行副提學臣洪瑞鳳,十字缺修撰臣金光炫,副修撰臣閔應恢等,伏以,大司諫李顯英,以澳、洛放送命下也,憲府卽爲論啓,臣以爲一司之論,足爲公共之議,不爲竝陳矣,今聞物議,以澳、洛附賊,有可據之跡,無自明之端,人臣負此罪名,固難輕易放釋,憲府之停啓,固爲非矣,諫院之不論,尤甚無謂雲。以言爲職,有此不論之斥,決難仍冒。正言李昭漢,以澳、洛放送之命,雖出於聖上親親之誼,而人臣旣負此名,則有司執法,固其宜也。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引避之辭,不論之失,臣亦難免。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以臣等將澳、洛等事,累日論執,不得蒙允,臣等竊以爲澳、洛之罪,固不可輕宥,而殿下之因其母喪,放釋之意,亦出於親親之至情矣,不度輕重之分,遽爲停啓。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引避之辭,物議之譁然,固難免矣。執義李埈,以號牌之法,本有擾民之患,而朝廷爲軍國事重,不得不行,行之一年,頭緖稍成,今但依啓下事目,從容擧行,務令民心不擾,而御史之稱,遠近惶惑,不無解散之患。設令民不騷擾,一道之內,有監司、御史兩衙門,彼此相礙,事多掣肘,請姑專責監司、守令,待其事完之後,始遣御史,兼行汰講之擧。臣將此事意,完議之後,搆出啓辭,通於同僚,同僚以熟講爲報,不卽入啓,此實臣之論議,見輕同僚之致。刑罰貴乎得中,按獄之法,情與跡而已,必須情見跡具,詞服理窮,然後刑罰加焉。今此澳、洛之罪,果令情跡昭著,則宜於其時,俱伏常刑,而旣爲末減,置之流竄,則其情其跡,似在可恕,數年之後,因其遭服,特命宥之,親親之仁,恤刑之德,誠有所將順者。頃日同僚,以停啓爲問,臣以停之似當爲答。今見大司諫李顯英及同僚避嫌之辭,臣之所失,與同僚無異。獻納尹墀,以伏見大司諫李顯英避嫌之辭,以不論澳、洛事,物議非之雲。不言之斥,臣亦難免。竝引嫌而退。夫人臣之罪,莫大於從逆,旣有可據之跡,且無自明之端,當初議律之際,上二行缺論之,旋卽停啓,致有物議,固其所也。至於號牌御史之發遣,利害各持長短,論議多岐,陳達所見,未爲不可,而同僚以停啓,旣以似當爲答,則別無異同於其間,論啓旋停,未免有失,則全然不言,烏得無責?請大司諫李顯英,正言李昭漢,掌令李景憲、趙廷虎,持平金南重,執義李埈,獻納尹墀,竝命遞差。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7月17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沈詻。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式暇尹孝立。假注書申悅道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尙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德僉使金廷健。

○傳曰,當日政事爲之。

○吏批,兼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病,參議李楘進,都承旨趙翼進。

○兵批。

○昨日金壽賢,以吏曹言啓曰,來十八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啓曰,大司憲朴東善呈辭,持平李景義受由在外,執義以下有闕。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壽賢,以號牌廳八字缺十一日啓辭,批下後入啓,而發落未下,莫重之事,漸至遲延,極爲可慮。玆以前日議定事目,姑先呈進,以俟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義禁府言啓曰,凡擊錚罪人,直捧刑推傳旨於本府,則本府刑推後,加刑啓請,自上有停刑問啓之命然後,捧招入啓,乃是流來古規,而今者出身朴元吉,差備門外擊錚,自刑曹移送於本府,取考刑曹啓目,則以刑推啓下,而政院則以推鞫捧傳旨,推鞫之規,必先捧招而後,爲刑推,事異前例,惶恐敢稟。傳曰,知道。依前例爲之。

○金壽賢,以戶曹言啓曰,伴送使金瑬前日下去時,所持去禮單雜物,以不用之故,沒數還送於本曹,而各道求請雜物,亦爲開錄移送。此則本曹當爲收捧,而毛都督前後所贈禮段各色單子三十匹,及各樣文房之物二十種,竝送於本曹,此則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都督所贈禮物,還給。

○李民宬,以宗廟別廳言啓曰,宗廟墻垣及祠宇,或有修補之處,則本廳趁卽修理事,例也。今者宗廟東邊路傍外墻三間及北墻二處三間半,頃日大雨時頹落。卽報於兵曹,因定軍士,姑爲守直,而且前奉審有頉處,享官廳窓戶竝三十箇,賊適時,或見偸或毀破,似當竝爲修理。依上年例,令兵曹部將一員差定,使之監董,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鄭經世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趁卽往還,以副予意。又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民宬,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伏聞以前仁城君珙,患瘧方重,特命申得一,馳往看病,內局之醫,唯趙興男、申得一,諳熟方術,專委議藥,今若出外未還之前或有議藥之事,極爲可慮。以他御醫代送,何如?傳曰,不允。

○趙翼,以吏曹言啓曰,吉州牧使李安直戶奴,呈狀於本曹,其上典以密陽府使箇滿,在於今年四月,而因本道監司褒啓,限今年因任矣。今者換授本職,令本曹處置雲。以箇滿論之,則似當遞差,以仍任觀之,則似當限今年仍送,而四字缺自下不敢處置。以下缺

○傳於趙翼曰,校理金世濂呈辭還出給。

○李民宬,以禮曹言啓曰,斂殯諸事,雖命自內爲之,而裁穴安葬等事,不可只付宮奴之手,令觀象監差定事知地官,護葬官稱號,與次知內官,同爲護葬,且令本官,發給軍丁,以助其役,何如?且此阿只氏該司所藏之胎,今則處置爲難,此喪出葬之時,竝埋葬於一處,或藏於近處,似爲宜當。敢啓,竝稟。傳曰,依啓。

○吏批,李愼爲竭誠奮威振武功臣嘉善大夫全益君,李顯英爲嘉善大夫刑曹參判,李植爲通政大夫司諫院大司諫知製敎兼春秋館修撰官,鄭百昌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執義知製敎,李埈爲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輔德知製敎,鄭世矩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掌令,辛啓榮爲通訓大夫行世子侍講院弼善,李景憲爲通訓大夫行司僕寺僉正,金世濂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持平知製敎,閔應恢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持平,朴潢爲奉直郞守司諫院獻納,趙廷虎爲通訓大夫行弘文館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講官春秋館記注官,金南重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直講知製敎,尹墀爲通訓大夫行吏曹佐郞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司書,韓必遠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正言,宋時吉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正言,奉訓郞行世子侍講院說書金霱。

○資憲大夫行龍驤衛司直兼同知經筵事藝文館提學世子右副賓客臣鄭經世,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臣上年冬,以前任刑曹判書時,恩典得追贈三代,雨露之澤,下及泉壤,幽明含感,殞結難酬。唯是焚黃告廟,改題神主等節,乃是禮式之所不敢廢,世俗之所共遵行,而國有大故,繼有詔使之行,又繼而有庭請之擧,不敢以私事仰瀆,遲延至今,人子之情,不勝歉然。竊願及此暇時,往伸情事。伏乞依例給由,使得安心下去,以行焚黃之禮,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18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坐直。左副承旨金壽賢。右副承旨沈詻呈辭。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式暇尹孝立。假注書申悅道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尙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服制,參議李楘進,都承旨趙翼進。

○兵批,兼判書張晩進,參判趙希逸進,參議尹履之進,參知李聖求進,右承旨金蓍國進。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陞遷者,相避及未准朔監察,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三道監司,一時俱遞,今政當爲差出,而臣等非但見聞孤陋,事體重大,與備邊司薦望,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啓曰,憲府皆未肅拜,今日三省交坐,不得爲之矣。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忠淸、江原兩道監司,今當一時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時任守令、未赴任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近來忠義衛、忠順衛等虛僞冒屬之言,中外藉藉,況當號牌定軍之日,雜亂之弊,尤不可禁防,而本曹,則只憑忠勳府移文及各人保擧單子,擧行而已,無憑可覈。曾已口傳者,忠義衛已倍平時之數,今爲移文來到者,總數六百六十人。若一向許屬,則冒屬之患,難保其必無,須嚴明保擧之法,然後庶可禁防。其中宰相及有名朝士,保擧人爲先口傳,其餘令各人,更受保擧,然後許之,以爲日後憑考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去三四月當番金堤正兵李順,本曹點入時闕到,而衛將所書員等,分軍之際,以立番樣,潛隱懸錄,極爲痛惡。其時次知書員李龍、梁龍壽等,令攸司囚禁査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批啓曰,三道監司,一時俱遞,今政當爲差出,而臣等非但見聞孤陋,事體重大,與備邊司薦望,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常時兩界監司、兵使及他關防緊重之地,規外差出時,則備邊司議薦,固有其例,而如他道方伯,循例差遣之處,自該曹擬望,乃不易之典,在曩日無論輕重,皆自備邊選擧,此是謬風,故近年以來,一切歸之該曹者,要以重政曹,而絶侵官之弊。今三道監司,令該曹依例差出,宜當。敢啓。傳曰,依啓。極擇差出。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今年秋冬防出身,當以千餘員調入,而出身皆有奴馬糧餉接應,比他軍尤難,欲爲差減其數,只爲各城城門擊鼓將領而已。戊午以上各榜出身之上年應赴中雜頉者,謀避不赴者,抄出則其數止於四五百,而其中亦多有頉,實數似不過數百,不得已以庚申榜出身中,先抄四五百員,捧足六七百,前期知委,十月望間,齊入邊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庚申榜出身,姑勿抄送。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行半缺來詣本廳,對面商確,似當。且本廳時方借設於軍器寺,而廳事[廳舍]狹窄不便,多官相會備局,廳事[廳舍]稍寬,以其空日,會議於此處,似爲便當。竝此仰稟。傳曰,依啓。

○司諫姜碩期啓曰,臣以賤疾危篤,不能供職,前後控辭,已極僭越,而特蒙聖慈再下加由之命。臣雖頑昧,寧不感激?只緣所患日劇,蘇歇無期,委頓床蓆,惶悶狼狽。竊聞多官,以不論澳、洛事,引嫌盡遞。不言之責,臣亦難免,終不可偃然退伏,自同無罪之人。玆敢扶曳以出,而不得與同僚一時避遞,臣罪尤大,決難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司諫姜碩期,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忠淸水使望,傳於金蓍國曰,瀛海君金起宗除授。

○以林川郡守望,傳於趙翼曰,副護軍李敏求除授。

○李民宬,以戶曹言啓曰,站船隻十二隻,可興倉所捧米豆,不能趁時載運,非但京中用度難繼,積置過冬,未免有消耗減縮之患,極爲可慮。前頭鴨島所刈,東、西氷庫蓋覆草,及繕工監、長生殿、內氷庫等各處所用正薍、草薍,責令站船輸納。若一番停運,則該載千餘石之米,未及於用,所關非細,前項鴨島各樣草薍,依上年例,京畿各官地土船載運,切勿侵責站船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忠淸水使,後政差出事,傳敎矣。前望還入乎,抑改望乎?敢此仰稟。且慶尙右水虞候任忠幹,以火器監造未畢之故,姑爲仍任矣,今已五朔,而瓜滿旣久,今政遞差,何如?傳曰,依啓。前望還入。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近來國家多事,恩賞稠疊,武士之陞爲堂上以上者,無慮六七百員,而軍職祿遞兒有限,受祿者僅七八分之一。其餘皆未得付祿,太半散歸鄕里,在京者無多。竊聞鷹師遞兒十五窠,雖循例薦狀,而其實外方鷹師,無一受食,竝爲本局下人及牌頭、掌務等,中間私占之歸,極爲寒心。亂後定別甲、淸路隊等,有取才軍士,國家優待之人,皆未受祿,則何獨於鷹師,其役最歇,而又添其祿俸,使中間奸濫之徒,憑公肥私,以蠹國廩也哉?前項鷹師遞兒十五窠,移用於武士,爲當。且五衛一行缺比平時,不啻四五倍,其中擢爲實職者,半行缺故追榮之典,不及於亡父母,情理極爲悶切。願依遞兒僉知例,特同知一二員,以嘉善官之爲五衛將及內三廳將者,輪回替授,以伸職等日夜懸望之情雲。就此參商,則李宗誠等所陳情理,果爲切迫,合有採施之典,而事係重大,自下不敢擅便,如蒙命下,則加設一員,以鷹師遞兒,合作一窠,以慰武士之望,亦一道也。敢此竝稟。傳曰,依啓。鷹師遞兒,勿爲盡革,量宜移用,可也。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忠淸監司望,傳於趙翼曰,吉川君權盼除授。又傳曰,江原監司加望。

○答兵曹判書張晩箚曰,省箚具悉至懇。卿之所帶兩任,俱係緊重,非卿則不可矣。卿雖固辭,決難允副。卿其勿辭,趁卽往來。原箚見下

○前縣監丁亨運上疏。批答,省疏具悉。深嘉爾爲國之誠,所陳之事,當令該曹采施焉。原疏見下

○玉堂箚子。答曰,依啓。原箚見下

○吏批,邊潝爲竭誠奮威出氣振武功臣資憲大夫原興君,權盼爲資憲大夫吉川君兼忠淸道觀察使,鄭經世爲資憲大夫行司憲府大司憲兼同知經筵事藝文館提學世子右副賓客,李溟爲嘉善大夫京畿觀察使兼開城府留守,崔晛爲通政大夫江原道觀察使,金尙爲知製敎,鄭百昌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執義知製敎兼春秋館編修官,權鑊爲通訓大夫行司諫院司諫,姜碩期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司成知製敎兼世子侍講院輔德校書館校理,鄭之羽爲通訓大夫行戶曹正郞,兪守曾爲通訓大夫行禮曹正郞,秦尙弘爲通訓大夫刑曹正郞,李士珪爲通訓大夫校書校理,趙國俊爲通訓大夫行尙衣院判官,金瑨爲通德郞行宗廟令,崔敬吉爲通訓大夫行工曹佐郞,任絖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尹協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趙潭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姜綬爲通訓大夫行司憲府監察,趙惟吉爲中直大夫行司憲府監察,二行缺李時煥爲通訓大夫行成均館典籍,金光爀爲奉列大夫行成均館典籍,朴而立爲宣敎郞守成均館典籍,崔沺爲通訓大夫行開城府敎授,蘇大震爲通訓大夫通禮院引儀兼漢城府參軍,金鳳祚爲通訓大夫行通禮院引儀,權正中爲中訓大夫通禮院引儀,金秀南爲宣務郞奉常寺主簿,宋錫胤爲宣務郞奉常寺主簿,閔後騫爲朝散大夫行司饔院主簿,韓敏達爲朝奉大夫行司僕寺主簿,崔承廷爲朝奉大夫行軍器寺主簿,楊德壽爲通訓大夫行內資寺主簿,李灝爲通訓大夫司宰監主簿,金怡爲奉列大夫行豐儲倉主簿,任應悌爲朝奉大夫行典牲署主簿,李應天爲通訓大夫行典獄署主簿,池汝尙爲通訓大夫行南部主簿,金自剛爲朝散大夫行北部主簿,務功郞成均館博士琴是調,務功郞成均館博士兼養賢庫奉事趙郈,務功郞承文院博士申悅道,朝奉大夫行奉宗簿寺直長趙釴,奉列大夫行司饔院直長李弘吾,通訓大夫行尙衣院直長金濤,朝奉大夫行內贍寺直長李厚慶,奉直郞行禮賓寺直長曺孝立,朝奉大夫行司贍寺奉事李命達,將仕郞典獄署參奉徐倜,將仕郞禧陵參奉蔡先見。金應海爲嘉善大夫行富寧都護府使,李敏求爲通政大夫行林川郡守,張暾爲奮忠贊謨立紀靖社功臣嘉善大夫行价川郡守玉山君,尹爓bb爲b通訓大夫行雲山郡守,柳汝恆爲通訓大夫平安道都事,金鍊爲奮忠贊謨靖社功臣奉正大夫行牛峯縣令,尹溥爲通訓大夫行三登縣令,李守諴爲朝奉大夫行平丘道察訪,洪茂業爲通德郞行昌樂道察訪,徐希祚爲務功郞碧沙道察訪,羅宜素爲兼居山道察訪校書館博士,金日新爲通德郞行積城縣監,韓命吉爲奉列大夫行陰竹縣監,李厚陪爲通德郞行陽智縣監,盧希天爲奉正大夫行懷德縣監,南忭爲通訓大夫行連山縣監,沈種信爲通訓大夫行孟山縣監,李森爲朝奉大夫行泰川縣監者。

○兵批一行缺李溟爲京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崔晛爲江原道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黃自中爲禦侮將軍行五衛都摠府經歷,丁彥球爲禦侮將軍行宣傳官,朴東善爲資憲大夫行龍驤衛副護軍,李維賢爲嘉善大夫行龍驤衛副司直,金繼燾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李景義爲禦侮將軍行龍驤衛副司直,李慶餘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任忠幹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李瀣爲折衝將軍行龍驤衛副司果,睦性善爲秉節校尉龍驤衛副司果,金起宗爲竭誠奮威出氣振武功臣嘉善大夫行忠淸水軍節度使,李眞卿爲折衝將軍行慶尙右道水軍虞候。

○弘文館副校理臣李景奭,修撰臣金光炫,副修撰臣洪命耉等,伏以,司諫姜碩期,以臣以賤疾危篤,不能供職,前後控辭,已極僭猥,而特蒙聖慈,再下加由之命,臣雖頑昧,寧不感激?只緣所患日劇,惶悶狼狽。竊聞多官,以不論澳、洛事,引嫌盡遞,不言之責,臣亦難免,玆敢扶曳以出,而不得與同僚一時避遞,臣罪尤大,決難仍冒,引嫌而退。病未偕避,勢所然也,而多官旣遞,則理難仍在。請司諫姜碩期遞差。取進止。

○兼兵曹判書臣張晩,伏以,臣忝居勳籍,今已三載,父母之墳,碣石之備,焚黃之禮,尙闕設行,天地父母之恩,不及泉壤,臣抱病八年,朝暮將死,常恐身先朝露,茹恨入地,抱終天無涯之慟。今具片石,鐫刻已完,擬於八月旬前,涓吉豎立,兼行榮澆。伏乞聖慈,寬限給由,使展寸草之懷。一行半缺任,俱係兵權所在,一身兩任,不獨筋力之所未及,揆以事體,萬分不安,臣之前後哀籲,乞遞一任者,豈但爲身謀?聖旨嚴切,悶默隨行,今逾半年,窹寐思惟,不安於心者,愈久愈深,臣心如此,公議可知。貪戀誤恩,不早遞免,萬一人言大起,作爲陷臣之目,則到此地頭,聖明雖欲保全微臣,不可得也。大抵君上之御臣下,其所不能不強使爲者,聖主明王之大度也。今臣陳瀆,實出肝膈,無一毫避事辭難之意,則宜日月之俯燭陰崖覆盆,而有所曲全也。謂臣可堪驅策於西銓之末,則亟遞臣體察之任,如以久忝籌西之號,難於遞易,則願免兵官之長,使臣安心一任,專意職事,不勝幸甚。伏乞聖明,勿看以循例虛讓,泛然酬應,曲加離明,保全病臣。臣無任兢惶隕越涕泣祈懇之至。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7月19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左承旨李民宬坐直。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右副承旨沈詻呈辭。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假注書申悅道仕直。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尙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湍府使閔機,唐津縣監。

○金蓍國啓曰,小臣今日三省推鞫進去,請出推案,且下直。傳曰,知道。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梁世吉、莫德、閔士俊所供,如世吉以本道所招,爲若聽其叔大誔所誘而爲之者,然前後變詐,極爲凶惡。莫德則旣以其主大䛆之婢妾,潛奸其主妻娚申天龍,則大䛆之死,專由於莫德,莫德豈有不知之理哉?閔士俊則首倡謀殺之言,發於世吉,本道之招,非止一再,明白無疑,不可以到此變辭之招,致疑於其半行缺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武明半行缺無可問之事,所當卽爲依律處斷,而觀其爲人,狂易失性,語言不倫,似不知其母之不可打,其弟之不可殺,有若尋常應行之事者,然其情亦有可恕者,謹考律文,曰篤疾而犯叛逆殺人應死者,擬議奏聞,取自上裁雲,似當他大臣收議後,稟裁施行。敢稟。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世吉、莫德、閔士俊,刑問一次,忍杖不服,極爲凶詐。請加刑得情。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世吉刑問二次牢諱不服,極爲凶惡,請加刑得情。莫德刑問二次,乃言世吉淫蒸謀殺之事,而自己同謀之狀,不爲吐實,請加刑得情。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閔士俊刑問施威時,所供如此,以干證之人,世吉淫蒸預弒之跡,已盡言之。別無可問之事,而打殺大䛆之時,渠亦參訂,亦爲承服矣。但此人卽殺人罪人也,姑爲仍囚,此獄完畢後,移送刑曹,按法處置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武明事,律文雖如前所達,而似爲未安,故他大臣收議後,稟裁之意,竝爲陳達,則以依啓,允下矣。臣等更爲商議,則武明旣以打母殺弟之罪,已爲承服,難容覆載之間,不可以狂易之病,而有所容貸,以已承服辭緣,直爲按律處斷,似不可已。敢啓。傳曰,議大臣處置,可也。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右議政臣申欽,議武明手打其母,且殺其弟,則雖雲狂易,當服典刑,伏惟上裁。領議政臣李元翼,領中樞府事臣鄭昌衍,病不收議。傳曰,依議。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武明事,他大臣收議如此,伏候睿裁。傳曰,依議施行。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人臣事君之道,苟見病國之事,雖毫髮之微,必條陳而論列之,況今諸宮家魚鹽積弊之痼,決不可因循謬規,坐致國事之日非,則此實言官,不得請不知止者也。民惟邦本,可愛非民,臣等血誠,非不至矣。天鑑不照,愈往愈邈,不知聖人保民之意,一爲私情之所蔽,終不得開釋耶?自古爲國,亦有因革法之善者,終恐有弊,冒占無據者,豈容一日之不祛乎?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勿煩。

○府啓,澳、洛事,二行缺爲未快,今因其母之喪,遽蒙放釋之命,聖上親愛之私,可謂至矣,國家三尺之法,恐因此而隳廢也。況前日廟堂之議,亦以輕議爲難,則尤非欲放還之意也,請勿留難,還收成命。公主下嫁第宅在外,則此是閭閻間一宮家耳。有家長焉,有僕隷焉,灑掃修理,自在其家之經營,今者誤恩,特出聖敎,臣等非不知聖意之所在也。爲國之道,固不可姑息於目前,而必有經遠之規,然後無弊於後世,有法於當時,豈可以法外之典,施之於財竭之日乎?慈敎丁寧,溢於言表,彼宮家者,亦不自安,殿下於敦睦之義,何不上順慈殿之意,而下從宮家之願耶?揆諸公私,停之甚便,請寢修理之命。新除授掌令辛啓榮,今在忠淸道禮山地,乘馹上來事,下諭,府書吏依例給馬下送。答曰,依啓。澳、洛等附賊之跡未著,三尺之法已行,今玆放釋,未爲不可矣。修理事,不允。

○領相李元翼箚子批答,省箚具悉,深加卿憂國之誠,箚辭當議處焉。

○以領相十一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李民宬啓曰,舍人一員,以問事郞廳在外,政府無郞廳,領議處批答,遣史官諭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民宬,以禮曹言啓曰,以太廟樂章,議大臣草記,傳曰,依議施行,且宣祖廟,似當別有樂章,議大臣定奪事,傳敎矣。議於大臣,則左議政尹昉,以爲前代帝王,雖非創業之主,而有功德於民,則廟樂亦有別章,宣祖大王,旣有光國中興之偉烈,別製樂章以用之意,前日臣於收議中,已盡陳達。伏惟上裁。右議政申欽,以爲宣祖大王樂章,依上敎撰出用之,宜當。若其葉於樂舞與否,在該曹與樂師等,講究施行。伏惟上裁。領議政李元翼,領中樞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施行,何如?傳曰,依議。

○黃海兵使金孝信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時此任,非忠義已著之人,則不可,卿勿控辭。

○毛二字缺揭帖副啓,金風初爽,半行缺躬覿丰儀,而遙想如對者也。半行缺種不佞,每懷明德,卽寸絲不敢自私,夙飮醇誼卽涼豈忍獨耑官馳上,恐擾驛途,經籍便役,以展區區,知殿下或不以輶褻見置也。不宣名具,正肅左沖,侍生毛文龍,頓首拜,副啓儀狀貳通謹具,姑羢貳端,西菓肆封,煖臺壹具,靑鎖四開,奉申敬,侍生毛文龍,頓首拜。

○李民宬,以纂修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設局之後,適國家多事,堂上、郞廳,或皆出使,或縻劇務,不得已啓稟姑停,雖無郞廳,臣等間或得暇來仕,而今始啓請還設矣。凡都監衙門堂上、郞廳俱除本司仕勿參,凡公會,例有啓下事目,而或未能一一遵行,今此纂修之役,極爲苦重,今雖復設,若復如前兼仕而玩愒,則決無汗靑之日。今後修撰官、都廳、郞廳、謄錄官等,一切除本司之仕,逐日仕進,時或直宿,專意校讎,爲當。姑停之時,則書吏、使令,只存數三人,以備守直矣。自今依當初啓下數,令該曹定送,以成貌樣事,竝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李民宬,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號牌廳啓辭,諸員匠人,令各司提調將《大典》額數,量宜裁減事,啓下矣。考之《大典》,則沙器匠元額三百八十,而《後續錄》兵典給保條,各司苦役匠人,同居族親,僱工中一人,毋定它役雲,且工典沙器匠子枝,毋定他役,世傳其業雲。竊念沙器匠,專爲進上御器,而設立本意,極重且緊,故自在平時,元額之外給二保,流來已久,猶患物力之不敷,磁器之麤陋,似難比他歇役,而裁減其數。今者號牌廳啓辭,旣如此,各減一保,依法典給保一人,似爲便當,諸員則《大典》元額二百十戶,分三番六朔相遞,而時存一百五十一戶內,在海西者,一百戶限事定間,勿爲使喚事,已捧承傳。且有闕額五十九戶,只以時存五十一戶,通番長立,逐日號訴,勢似難支,情甚可矜。闕額五十九戶,以號牌時現出閑丁及沙器匠保人裁減者充定,而亦皆依法典給保,以重御廚差備之任,何如?傳曰,依啓。

○李民宬啓曰,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右副承旨沈詻呈辭受由,左副承旨金壽賢,都承旨趙翼,俱以病不仕,右承旨金蓍國,三省交坐,當爲進去,廳中只有小臣,不成貌樣。左副承旨金壽賢,請牌招,使之察任。傳曰,依啓。

○李民宬,以典設司提調海嵩尉尹新之言啓曰,伏見號牌廳甘結內節啓下,廳啓辭內,各司諸員匠人量減事,已爲啓下,令各司提調將《大典》額數,量宜裁減,稟旨啓下,移文本廳事,知委矣。本司則非他各司尤甚苦役,今此號牌時,亦無一名加付者,或有以本司諸員,投付他役者,而未及査考,只將當初兵曹定送,《大典》付諸員元額一番六十戶,通三番一百八十戶內,黃海道諸員五十五戶,則頃因帥府狀啓,除番赴西,元未充定者七戶,餘存一百十八戶內,逃亡、物故稱頉,一切不爲上送者五十三戶,時存對答六十五戶,而或有戶無保,或無戶有保,無一戶完全者。一番二十餘戶,僅僅立役,而闕內各處廟社祭享,諸上司公會,一應排設,侵責之處,罔有紀極,數少諸員,萬無支當之勢,相繼逃散,若不及時變通,則將爲權革衙門,委屬悶慮,上年以各官尤甚稱頉,不爲上送,監司、守令,或推或罷事,啓下,奉承傳而略不動念,無意督送,每每啓達,亦涉煩瑣,悶默度日。今見號牌廳啓辭之意,實出於裁削剩餘,補添缺縮,以均各司之力,深得變通之宜,時存六十五戶外,闕戶一百十五戶,一依《大典》元額數補給事,令本廳量宜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議政府領議政臣李元翼,伏以臣常以號牌爲難行,而今旣行之,其結局必須裁酌變通,使已定役者,有歇息支保之望,新抄出者,無驚駭四散之心,然後庶不至於大段難處,而有益於國事,此臣之意也。當初號牌廳有司堂上,以磨鍊件記來,議於臣,臣老敗憒憒,無的當之見,槪以臣之意言之,而且私與之逐條論難,多所可否。厥後堂上,再以事目草來,示其中參用臣言處亦多。大意與臣意相近,故一番看過,以爲無妨,及承旨將命下問時,臣昏不致察,前日相議曲折,略不言及,而只以其後事目,一番看過之由仰達,似若全不參論於其公事者。然此雖急遽間仰達之錯誤,而其耄荒昏謬,據此可知,如此而尙可參論軍國之務乎?臣久欲以此意啓之,而事過之後,不宜鎖屑追陳,悶默而止。今者其公事,已過數月,尙未完了,其落講校生,落試武士等,處置二行缺初旣參論於該廳公事,今不可諉以非我所管過慮,八路之或靜或擾,在此一擧,所係非細,垂死病告之中,敢此上瀆,不勝惶恐。取進止。

○嘉善大夫黃海道兼兵馬水軍節度使行黃州牧使臣金孝信,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聖恩如天,千萬夢寐之外,新命又下,臣誠兢惶隕越,不覺感淚自零。不死之前,惟思粉骨糜身,圖報鴻私之萬一,而第臣揆分量己,誠有所不能堪當者,不得不仰籲於天地父母之聽。臣素無履歷,及遭逆亂,幸而不死於賊手,反紆聖明之嘉奬,超陞序秩,特畀水閫,涯分過逾,已極不稱之譏,矧念西門重地,實是國家咽喉,自前苟非老將宿望,決難承當。如臣無狀,萬不近似,非但濫辱名器,厚招物議,臣雖欲貪冒恩榮,徒爲身地,其於僨敗顚跌何?臣本賦魯鈍,素乏幹局,雖尋常職務,唯恐不堪。目今任之以專閫,兼之以字牧,不幾於責馬之耕乎?加以臣刃傷之後,精血俱虛,兩眼昏花,健忘轉甚,雖欲自力,已覺不逮,況人器之不稱,有如彼者乎?天日在上,臣罪敢飾辭虛讓,徒事文具,上愧鴻私,下量己分,則臣之實狀,有難可掩,臣猶自知,人謂斯何?且臣遞任之後,聞老母病重,急於相見,歸在本土,除拜有日,今始陳乞,罪合萬死。伏願聖明,諒臣愚分,特遞本職,公私幸甚,臣不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0日

[編輯]

都承旨趙翼坐直。左承旨李民宬。右承旨金蓍國。左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假注書申悅道。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修正假注書李尙馨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翼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於金蓍國曰,左、右相、號牌廳有司堂上、昇平府院君、延平府院君、兵曹判書,竝命招。

○金蓍國啓曰,大臣命招事,命下矣。三司長官命招乎?何以爲之?取稟。傳曰,勿爲命招。

○金蓍國啓曰,大臣以下來會於賓廳矣。傳曰,引見。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舍,自公修理之擧,實是誤恩,故物情久激,慈敎丁寧,而殿下一向牢拒聖意,雖出於親愛之至,而以法外之典,施之於不當施之地。一行半缺

○澳、洛等旣以附賊爲罪名,則流竄之典,亦云末減,今因其母之喪,遽爾放還,聖上親愛之意,則至矣。奈王法何?一國公議,久而愈激,殿下不可拘於私恩,不顧公共之論,請還收成命。答曰,澳、洛等形跡未著,流竄旣久,今者議釋,未爲不可矣。修理事,不允。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臣等將澳、洛等不可放釋之意,論列已盡,聖批以附賊之跡未著爲敎,臣等竊惑焉。人臣附賊,是何等罪惡,而旣負此名,則決難容於覆載之間,豈可以形跡之未著爲辭,而掩置不論乎?萬口十目,昭若觀火,只竄南邊,亦云末減,當初物議,皆爲未快。今若因其喪而放釋之,使負罪之人,偃息都下,此果伸三尺之法乎?請勿留難,還收成命。

○公主第宅,傑構連雲,觀瞻駭異,識者寒心,而朝無唐臣之諫筆,未見戚里之泥樓,如臣等之疲劣,將無以擧顔矣。不意今者,又有誤恩,過制奢麗,固宜毀撤,法外之典,豈可施於財竭之時乎?請加三思,亟寢修理之命。答曰,已諭,勿煩。

○掌令鄭世矩,正言宋時吉來啓曰,病國之事,雖毫髮之微,若不知則已矣,知之則不可不革。今玆諸宮家魚鹽病國之事,豈但毫髮之微乎?殿下亦非不知,而特拘於親愛之私,一向牢拒,此臣等之所以瀝血論執,不得請則不知止者也。任使富貴宮家,而冒占其利,不顧海濱窮民之坐失其業,因循謬規,知而不革,則殿下愛民之心,反不如愛宮家之心,是豈所望於殿下者哉?請加三思,快賜一兪。答曰,勿煩。

○金蓍國啓曰,臣今日三省推鞫進去,請出推案,且下直。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私奴武明結案白等,矣根腳段,父良人金大仁生存,母私婢奉花生存,父矣父良人金賢故,父矣母不知故,母矣父良人張彥孫故,母矣母私婢乭壯伊生存白良乎,父母以年二十私婢德伊交嫁居生爲白如可,矣母乙,持杖亂打,矣義同生七歲兒童,亦爲打殺爲白乎所,的只白乎事,私奴武明年二十三矣。矣身一行半缺歲兒童乙,亦爲打殺罪同律,段大功以下尊丈條雲。若尊長段小功卑幼至死者絞,名例雲,二罪俱發,以重者論,死囚覆奏待報條雲,其犯十惡之罪應死者,決不待時亦爲白有臥乎等用良,武明段,從重斬不待時是白乎事。

○梁世吉結案白等,矣根腳段,父盲人梁大䛆故,母貞信故,父矣父不知故,父矣母不知故,母矣父良人辛忠信故,母矣母不知故白良乎,父母以京中唐皮洞胎生爲白齊,隨父流離,辛酉年分,寓居於瑞山爲白有如可,癸亥年七月十四日,矣外三寸申天龍及隣居閔士俊果同謀,矣父大䛆乙,誘引出去,行至武陵臺,殺害的只是白乎事,忠義衛梁世吉年二十三,矣隨父流離,辛酉年分,寓居瑞山爲白有如可。癸酉年七月十四日,矣外三寸叔申天龍及隣居閔士俊同謀,矣父大䛆乙,誘引出去,行至武陵臺殺害的只罪,《大明律》《謀殺祖父母、父母條》雲,凡子孫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同律,死囚覆奏待報條雲,其犯十惡之罪應死者,決不待時亦爲白有臥乎等用良,梁世吉段,凌遲處死,決不待時是白乎事。

○私婢莫德,年二十九,矣上典梁大䛆乙,交嫁居生爲白如可,上典妻娚申天龍乙,潛奸,同大䛆乙,同謀殺害的只罪。《大明律》殺死姦夫條雲,其妻妾因姦,同謀殺死親夫者,凌遲處死同律,謀殺祖父母、父母條雲,凡謀殺父母已殺者,凌遲處死,若奴婢謀殺家長者,罪與子孫同,各例雲,二罪俱發,罪各等者,從一科斷,死囚覆奏待報條雲,其犯十惡之罪應死者,決不待時亦爲白臥乎等用良,莫德段,從一凌遲處死,決不待時是白乎事。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世吉、莫德刑問三次,牢諱不服,所當加刑,而一日之內,三次連刑,徑弊[斃]可斃[慮],請明日加刑。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世吉刑問四次,牢諱不服,極爲㐫詐,請加刑得情。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委官意啓曰,莫德刑問四次時,自己預謀之跡,已爲承服,實爲以婢弒主,以妾弒夫也。不可一刻留待。請爲先照律處斷。傳曰,依啓。

○李民宬,以校書館提調意啓曰,號牌廳啓辭內,各司諸員匠人,令各其司提調,將《大典》額數,量宜裁減,稟旨啓下事,蒙允矣。《大典》內本館守藏諸員四十四,粧冊諸員二十,均字匠四十,印出匠二十,刻字匠十四,冶匠六,木匠二,鑄匠八,而目今見存之數,京外竝計,只守藏諸員十九名,未准元數二十五名,粧冊諸員十九名,未準一名,印出匠一名,未准十九名,刻字匠二名,未准十二名,其餘匠人,則元無一名。每當印書之時,募聚私匠,給料使喚,以此印出之事,不成貌樣,常患生事,極爲可慮。今當軍政緊急之日,他匠則固難定給,其中均字匠,最爲緊關,而無一名量定,十名以重書籍之事,似不可已,而至於裁減額數之事,則更無所議。敢啓。傳曰,知道。令號牌處量處。

○金壽賢,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日賓廳講書時,訓鍊院習讀官朴信生,權知訓鍊院奉事盧惟賢、柳應信,受點後,稱病不進,內禁衛金鼎立,《吳子》不通,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李民宬,以延接都監館伴遠接使意啓曰,《皇華集》,例於天使回還後,編次啓下,刊印以送,而海路難於往來,若未及於今謝恩之行,則當至於後年之冬,似爲太緩。故在京諸作,則自都監編印,往來途中所作,則隨編隨印,及送於此之意,曾已啓下矣。今者校局,已爲印出,御覽件及天使前各十件,先爲粧䌙,臣等具小揭,送傳爲當,聞使臣二十九日上船雲,急定解事譯官,騎撥馬馳送,何如?傳曰,允。

○金壽賢,以戶牌廳意啓曰,號牌、籍軍等事,專在監、兵使及御史之手,而冬防已迫,一日爲急,忠淸監司權盼,黃海兵使金孝信,慶尙監司金時讓,竝催促赴任,江原監司崔睍,身在外方,斯速上來赴任之意,亦爲下諭,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金壽賢,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朴鼎賢,以文臣試射試官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壽賢,以備邊司言啓曰,毛將處遣重臣及移咨約束事,曾已入啓蒙允矣。議者或以爲,今日毛營事勢,專仰我國糧餉,今此歲供之數,多定則我將難繼,少定則彼必不從,雖遣重臣,似無得請之理,雖或面從,亦無踐約之望,而雖以李尙吉之親切,尙且無益,則今此重臣之行,徒有往來之弊,不如不送雲。此言亦不無所見,姑爲停寢,徐觀事勢而處之,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曩擬庭對,用披衷曲,適坐冗次,且虞驛騷,未遂所願,朝議移鎭,正爾候命,會豐城候,有不可輕移一疏,王經臺亦然其議,而朝議遂定,仍復留鎭於此,極知紛擾貴國,第進勦局勢,非聯兵屬國,假道東偏,奴未易擒也。賢王忠亮夙昭,終始王事,今日之未輕去,猶然情相維義相成之會也。矢心戮力,知賢王之所共勉者,承損多儀,不敢過卻,不腆之將,藉手嘉儐,尙惟鑑茹,是荷名具,正肅立沖,侍生毛文龍,謹具大紅壽字金蟒壹端,官綠花段壹段,紫紅金壽紗一端,月白花段一端,金黃鳳段壹段,柳色雲段一段,眞靑潞紬壹端,梅綠潞紬壹端,大紅花紗壹端,蟒補壹端,牙笏壹報,朱履壹雙,綾襪壹雙,京靴壹雙,羢蔑壹雙,銀鍾壹對,金鼎爐壹座,眞正犀盃壹雙,金漆涼枕壹具。

○毛都督問安使李尙吉書啓,臣在蛇浦時,探聽於漢人之言,率多荒雜,取實爲難,故不及於狀啓中矣。然旣有聞,不得不更爲書啓,都督爲天朝懷異心情形,臣令譯輩細探,則秦智男雲。皇上恩眷日以益隆,非但冊封夫人,追封毛帥父以上四代,毛帥感戴皇恩罔極,毛帥又交通宦寺,締結魏忠賢,無異於事葉、韓閣老,時,信使書札之來往,月或三四雲,王萬才謂臣曰,兩詔使還到蛇浦時,都督邀兩使,共登鎭後山上,指示雲從島,兩使曰雲從島二字缺咫尺,只隔一水,一行缺人之爲言,不可信也。督府半行缺餉之艱,天朝何以知之?俺等還朝,奏知天子,餉銀五十萬兩,軍糧五十萬包,當趁明春催送雲,遊擊毛有擧,委來見臣曰,前五月間,俺偕遊擊孫德龍,率軍兵進至三岔河,斫破奴賊浮橋,生擒眞獺,招來假獺三十餘名,軍聲大振遼薊。王軍門聞之大喜,爲送羊五十頭,軍糧五十包,白麪五十袋,燒酒五十甁,犒賞俺軍兵,都督陞職,俺及德龍爲遊擊,都督躡後之功,於是爲大雲。千摠時彥擧對臣言,貴國八道布政中,四道布政,則已爲通虜,臣聞之大駭,嚴加詰責,再三盤問,某官何人,交通事狀,爾不得不明白說破,彥擧辭窮,無以爲答。蓋毛營之欲搆害我國,每以此等事,異日煽亂,未必不以通虜爲言,極爲痛惡。彥擧又雲,閏六月初十日督府差張把摠、王把摠兩箇將官,帶同軍兵十八,入送奴營,奴酋待之甚款,將官等各給銀子三兩,大布一匹雲。臣料得六月初十日,乃都督盛怒,統兵上京,發牌之役,倪姓人告變之時也。都督其時,深懼兩使之點兵,敢生異志,灼然可知,都督標下劉文子者,卽原係本國楊州人也。壬辰隨天將入中原,今從督府來者也。聞臣入蛇浦,委來相訪,臣適對他,漢人門子出語臣之從人辨□曰,近見督府所爲,多有荒唐,吾不欲久處營下,竝受禍敗,必欲百計脫出雲。毛帥雖包藏凶計,時未見絶於天朝,縱欲投虜,南人南將不與者,必衆,率衆降賊,其勢未易。但慮一朝糧乏,將士枵腹,不肯坐而待死,則突出作亂,攻掠遠邇之患,難保其必無,我國物力有裕,則時時接濟,俾勿生變,可矣。而臣目見兩西,今年春旱夏蝗,秋而風水,海溢爲災,禾穀大無,居民無自活之計,況望救死毛兵乎?廟堂之憂,罔有紀極矣。臣下去時,將官等處禮單所用銀、蔘、紙、刀等物,自本曹給送,白紬十疋,又令取用於本道矣。監司尹暄,又給臣蔘四斤及紙、墨、刀子若干物,臣以監司所給,分用於都督及諸將官,贈遺本曹,授去銀、蔘,二行缺十匹及雜物十種,竝納本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都督所送禮物,卿其領受。

○義州府尹李莞上疏答曰,觀卿上疏具悉卿懇。卿雖有病,此時西門重任,不可輕遞。須勿固辭,調理察職。

○嘉善大夫義州府尹臣李莞,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百拜上言於主上殿下,伏以邊封未靖,常懷死裹馬革之心,疾病相纏,肆切生入玉門之願,敢陳危迫之懇,冀垂惻隱之聽。臣自前冬,病發於積傷之餘,迄經十箇月,展轉沈痼,遂成癃瘵,形神外喪,脾胃內敗,食飮頓廢,皮骨崢嶸,晝則呻吟就事,夜則達朝不瞑,延遣時日,尫羸已甚,起坐行步,欹側蹣跚之狀,人所共悶,曾將悶切情形,陳疏乞免,聖批例下,未蒙允兪,兢惶躑踖,黽勉將息,不敢更聒於朝,庶幾僥倖而瘳。顧今秋防正緊,戎務方殷,可慮之端,不特外寇而止,臣病支離,瘝曠已多,何敢貪戀恩榮,不慮僨事之憂?伏乞聖慈,特軫邊防,非小可之地,軍衛豈養病之所?亟命有司黜免臣職,俾及喘息猶存之日,得至。半行缺

○辰時,上御資政殿,前簷引見,左議政尹昉,右議政申欽,兼吏曹判書金瑬,兼兵曹判書張晩,延平府院君李貴,戶曹判書金藎國,完城君崔鳴吉,右承旨金蓍國,假注書申悅道,記事官沈東龜、尹絳、昉,進榻前啓曰,近來聖候,何如?上曰,如常。昉曰,群下悶迫之情,頃旣陳達矣。萬一有不安之候,則何以爲之?群下皆以爲悶矣。上曰,定軍事,論議不一,大臣之意,如何?時急之事,尙未完定,極爲稽緩矣。昉曰,領相李元翼,以李貴箚勿遣御史之說爲當,臣意亦然。第本廳堂上之議,以爲我國凡事,如災傷擲奸,尙遣御史,如此莫重之事,不可不遣御史,或雲如遣御史,則人心驚擾,不如不遣,彼此矛盾,處之極難矣。上曰,速遣御史,則人心何以驚駭,緩遣御史,則人心何以不驚駭乎?貴曰,人心非因御史而驚動也。號牌之後,百姓流移,不奠厥居,私奴或換上典之名,二行缺御史下去點考,則似便矣。監司之令,守令宜無不從,若御史下去,則監司必推託於御史矣。且御史不得人,則不能善處矣。上曰,御史差定之人,皆能善爲者乎?若非其人,恐有弊,唯在御史之賢否耳。貴曰,全、慶、忠、京四道監司,旣得其人,委監司爲之,可以善處矣。鳴吉曰,御史今當發遣,而議論不一,如不遣之,則守令必無忌憚,民亦不信朝廷之令矣。貴曰,姑不遣御史,以爲虎豹在山之勢,如遣御史,而不能善處,則當更遣御史乎?鳴吉曰,監司事多,而御史則單擧其事,可以易就矣。晩曰,當初號牌之論不一,而臣意以爲,深加酌定,勿爲浮議所動,可以成事矣。臣意八道人口,幾至二百萬,而今但一百二十餘萬,則其間,雖有漏落,不過十萬口也,人口可謂少矣。甲戌年軍案,騎、步兵及水軍三色軍,各鎭分防,上番磨鍊時,以十九萬戶而分定矣。今之軍數,雖未盡抄,而應當定軍者,僅四萬矣。以四萬而分防於慶尙、全羅、忠淸、京畿、黃海,則各鎭全無水軍矣。上番則李曙以二千戶磨鍊,臣以爲外方,則一定之後,不可移易,上番軍,以一千五百戶磨鍊,其餘添補外方雲,則曙亦以爲然矣。步兵雖少,而以落講儒生及業武充定軍保,捧價布用之,似當矣。臣聞在祖宗朝,雖公卿之子,觀光時皆稱保人,有身則有役,士農工賈,無一閑遊,而首相箚及李貴之言,皆以落講校生,汰定軍保,爲重難擧措,若行此法,則果爲取怨,而不然,無以成形矣。上曰,諸色軍充定,僅四萬則逃故,必不盡充矣。晩曰,若爲盡括,則充逃故有餘,而逃故數則七萬矣。上曰,此是近間蕩滌之數耶。逃故七萬,則新充定軍,可備七萬之數乎?晩曰,有十二萬人,可充四萬戶,以四萬戶磨鍊,各道各鎭分防軍及上番軍,則步兵鮮少,姑以前步兵充之,可矣。貴曰,有餘丁矣。晩曰,餘丁者不奠厥居,有名無實,而不可虛棄,故捧木一匹,此則不實之軍也。落講校生及業武,則皆有根着,雖或取怨,可以定軍。貴曰,臣之多言,上亦厭之,然二行缺不能自存,士族者,國家之元氣也。壬辰之亂,趙憲七百義士,皆校生也,此時果爲此擧,則大失人心矣。保國當以得人心爲本,而旣失人心,則國何以保乎?臣意以爲,落講校生,稱以武學,只令上番,如是變通,則不失人心矣。上曰,御使發遣最緊。晩曰,使監司整頓,則順便,而許多列邑巡歷不易,發遣左右道御史,則各有主者,易爲完了矣。御史若不善爲之,則可以遞差,而論議紛紜,當局之人,未能措手,欲速完了,則急遣御史,可矣。瑬曰,關西原居人無多,而入作多有之,民賴以存,號牌時盡定軍役,原居之民,不能料生,處處呼訴,況與賊對壘?又被毛兵侵毒,困悴之狀,慘不忍言,若遣御史嚴督,必有土崩之患矣。晩曰,瑬言,是也。瑬曰,關西之民,佩牌後多逃散,守令以得罪爲悶,故臣書啓若干條矣。且沿邊列邑,皆擇校生丁壯,固束爲一隊,日夜待變,李希建騎兵有四百精銳,而問之則校生隊也。沿邊用武之地,不無皆然,名雖校生,實則軍兵也。今若考講,則是敎之以武事,而責之以儒業也。淸川以北,勿爲考講,何如?晩曰,咸鏡北道兵使尹璛,爲人開明,考講事,可以善處,請勿遣御史。上曰,咸鏡北道、平安淸川以北,勿送御史,可也。昉曰,御史發遣事,所以遲難者,國事非可獨斷,必博採衆論,從長用之,大槪號牌之法,太宗朝行之數年,世祖朝行之十年,成宗時只爲戶籍,此法之難行,久矣。民不知法立之爲善,而徒爲歸怨於朝廷,遷延歲月,百計百出,人多死徙者,正坐此也。如不速爲完了,民罹禍網矣。若不遣御史,則令監司十分緊着爲之,可以完了矣。上曰,御史必須愼簡,如非其人,一道之事誤矣。晩曰,凡事不無論議,必速完定,可矣。人有至冤極痛,而久則忘之,當初騎步兵設立之時,人豈不怨耶?上曰,言者之不欲遣御史者,蓋慮御史之不善爲之也,領相之意亦然。但監司旣爲整頓,而御史又爲搜括,則再番騷擾,極擇御史遣之,則可以一番整頓矣。鳴吉曰,閑良二行缺不成矣。御史下去,往於都會,一一査覈後,又往他都會査覈,事目已定,必御史爲之,監司不可爲矣。貴曰,彼言聽之雖美,不更事之言也。監司着實爲之,則守令無不奉行矣。昉曰,校生五萬中,二萬盡皆定軍,則必多冤矣。雖落講而四祖有顯官者,爲武學,若是賤人之子,則充定軍役,何如?上曰,卿言甚善。大槪校生四祖有顯官者,幾人耶?兩南則儒生極多,不應落講之人,多在額外雲。雖落講而置簿於武學,非文非武之人,則充定軍役,分二層爲之,好矣。鳴吉曰,兩南則兩班之子,皆入校籍,京畿則不然。上曰,若是兩班子,則孰不通《庸》、《學》耶?若然則不爲充軍者,多矣。瑬曰,武學非祖宗朝法也,永爲武學則可矣,若又變通,則武學無所託矣。昉曰,武學數多,則輪回上番,何如?藎國曰,考講額數,多寡未可定矣。臣昔年爲平安監司,巡到碧潼閱武,有一人傍觀,招問則乃校生也。令試讀書,則全不識字,卽令降定軍保,則其人略不動色曰,宜矣,但此邑校生,無出我右者,我若定軍,則校生無一人矣。臣又問於其邑守令,則其言,果不誣矣。臣卽使之團束,江邊校生,敎射而誘之曰,賊若圍城,雖以女子,而編於行伍,況於丈夫乎?列邑皆從之,而義州則爾瞻爲尹不從矣。上曰,如此之處,知而處之,可矣。鳴吉曰,奉常寺書吏,參原從而因爲本寺書吏,自上命爲減除矣。第原從元多,冒屬奉常寺書吏,二十五人皆參原從,而不得査出,提調因請以爲,本寺書吏,入啓稟矣。凡各司下人,各於其司,還定書吏,勿入忠翊衛,似便矣。上曰,雖參原從,而無功者有之,若有功而仍爲書吏使喚,恐不無怨,有功之人,不可待之如是。藎國曰,屬於忠翊衛,而猶爲書吏者有之。瑬曰,靖社原從中,果有有功之人矣。至於十三日錄名者,皆非有功之人,雖無書吏,亦不爲冤,大槪雜亂,無從査出矣。上曰,忠翊衛勿爲侵責,稱以忠翊而除番,使爲書吏,可也。藎國曰,兩西、北道、江原各驛濫率僱工,亦宜汰定軍役。上曰,然。藎國曰,一行缺才差定,如非試才之人,則定軍可矣。上曰,生進亦爲之乎?藎國曰,初試生、進之人,不爲擧論,其餘冒屬之人善射者,充武學,不善射者,定軍,宜當。上曰,然矣。鳴吉曰,曾搆啓辭而不入矣。當初事目,過峻必如此然後,可以成事,而今幾垂畢,似當緩其法矣。上曰,然矣。鳴吉曰,無牌者當斬,而或雲重杖,定苦役者,何如?藎國曰,自首爲軍者,捨其罪而入籍,可也。昉曰,自首之人,或定官屬,或屬各驛,爲當,只爲重杖,而定役法太緩矣。貴曰,自古未有自首而治罪者也。所謂自首者,開其生道也,旣以白[自]首爲令,而重杖定役,非其本意也,法不可如是撓改矣,隱漏現捉之人,斬之亦可,而人多誅戮,誠可慘矣。藎國曰,自首願爲軍者,定軍役,現捉者,定漕水軍,公私賤各於現捉處,定官奴婢、驛率丁,可矣。上曰,自首之人,若定軍役,與當初無罪犯定軍之人,少無差等,民必輕蔑國法,降定漕水軍,可矣。鳴吉曰,公私賤自首者,何以處之?上曰,亦定漕水軍,如何?瑬曰,士族之奴,世傳子孫,若定水軍,恐未妥當。鳴吉曰,良人投屬於私賤,豈私賤而有漏落者乎?京中士夫,無許屬之理,而外方品官,或多許屬爲奴,或有俱是良人,而互爲上典者,或有僞造上典之名,而書之者矣。上曰,處置甚難。鳴吉曰,近有龍仁人來呈本廳,元是良人而爲私賤,欲爲還良矣。貴曰,祖宗朝有辨別都監,事完後,可爲之矣。晩曰,龍川府李希建處,自上特賜衣材,西邊將士,孰不感激?希建前者,受賜江華島馬,極其雄健,而斃死之後,爲人淸簡,不更備戰馬,司僕寺所養,可合戰馬者,擇給,何如?上曰,令司僕寺給之。欽曰,司僕無善馬,江華島馬擇給,可矣。上曰,依爲之。鳴吉曰,草記已爲之矣,毛都督處遣重臣,似爲無益,故姑不定奪矣。上曰,大臣之意亦然否?瑬曰,都督之勢,與前大異,前則自中朝二行缺則道有餓殍,相望垂死之人,持瓢乞丐者,不知其數,都督之勢急矣。李尙吉雖爲親切,而糧餉一事言之,如水投石矣。今遣重臣定約條,則彼此勉從,而後日,必不如約矣。小臣今番奉使,遭極變而不能善處,貽辱國家之罪,大矣。都督令王士善,領騎兵八百,以衛護天使爲名,而所過鷄犬不寧,臣微通天使,天使甚怒曰,吾當還送。又曰,彼不顧天子之令,況於我言乎?到林畔,其夜大雨,招通事言曰,爾國軍馬,具軍裝守直墻外雲,到鐵山守令、將官,皆以爲都督,必作挐趙時俊,報於尹暄,尹暄以語於臣,而王士善騎兵,屯於門外,士善等在大廳,伺察動靜,如有不利天使之事,則不爲預通未安,故不得不通於天使,而天使得宜誠爲幸矣。都督移鎭蓋州,則與賊對壘,軍皆厭避,必不移鎭中朝,若強之則必生變矣。飢餓之患,若到十分地頭,都督雖不欲作挐,而手下之人,豈無搶掠之患?今以難從之請往諭,必不動聽,雖聽之,必不久背約,重臣之遣,果無益矣。本道無數百石儲糧之邑,遠途亦難輸運,唯當隨吾力之可及,而爲之接濟,預爲設備以待之也。上曰,此草記新入矣。使臣雖有蘇、張之辯,而彼豈終始守約?姑不送之,可矣。鳴吉曰,李慶全姑勿發送,遣年少京官,致賀,可矣。欽曰,趙祐旣到我地,自上一番致問,似不可廢。上曰,然,但自京別遣,慮有不及。自該曹下送禮單,令其道守令問安,可也。上曰,都督前此送物貨,責出糧餉於我國,今則不送物貨,只責糧餉,而陳達於天朝曰,只飮朝鮮之水雲,欲爲定約條者,此也。鳴吉曰,所給軍糧之數,明定約條,移咨軍門,則甚爲明白。上曰,如此然後,中朝可知都督之取資於我國矣。瑬曰,天朝如有速移蓋州之命,則必然生事矣。臣聞之,毛之所忌憚者,李莞、李希建也。所可憂者,毛若巡到某邑,殺害守令,奪取倉廩,則誠非細慮,朝廷預爲處置,可矣。彼包藏凶計,來二行缺雖無朝廷之令,不可使之入城,雖使入城,只許其將領及若干人隨入而已。瑬曰,毛之爲人躁妄,反覆不測,其部下南北將,亦皆離心矣。上曰,彼懷逆心,則必有自中之變。瑬曰,然矣。欽曰,李曙狀啓中語,乃臣之本意也。臣之欲停城役者,以僧徒怨苦之故也。城役雖有未盡之事,速放僧徒,可矣。晩曰,僧徒之赴役者,三萬餘名,而今幾垂畢,宜爲放役,其他未赴役僧徒,令各道勿送,如未受度牒之僧,則納木一疋,以補山城軍需,而受出度牒,似當。以此意言於李曙,則各道摠攝,已爲放送矣。山城事,李曙竭盡心力,李一元、趙執、白先男等,亦皆殫誠爲之,他日之得力與否,未可知矣。貴曰,南軍事,臣每言之未安,臣則以爲勿入南軍,以安下三道之人心,則雖有意外之變,可以收拾,預入南軍,以失人心,則臨急,必無赴難者矣。今當入番五千之軍,無可饋之糧,先措軍餉於下三道,然後入防,可矣。如無其食,則軍亦無用矣。上曰,無食之兵,無用之言,信矣。旣行會八方,定其師期,亦不可已矣。貴曰,師期雖定,改之何害?收聚土兵,以固邊圉爲得計,添入客兵,資糧不繼,非計之得也。入防時,本邑例給十五匹,而用盡於道中,旣到例食邊儲,遠道軍兵之調發,自古以爲難矣。上曰,朝廷亦豈樂於入南軍也?出於不得已也。貴曰,困於赴防,傾家破産者有之,自今勿爲赴防,團束爲侍衛,有變則赴難,可矣。上曰,出身困苦之言,是也。但自前赴防,一朝更改爲難,大槪本兵之地,知出身之怨苦,不爲頻數入番,則少舒其怨矣。鳴吉曰,平安道入作移來移去之人,列邑守令,收布自用,以此添補軍餉,宜當,欲入啓定奪,而監司尹暄狀啓有雲,入作等聞定軍之事,願屬牙兵,故姑留其公事矣。旣厭其定軍,而願屬牙兵,捧南軍資裝木十五疋,而入送倩人立役,則彼必樂從矣。上曰,不然。民不信國家之令,雖給木疋,豈肯爲之耶?瑬曰,臣見西邊將領,則皆以無兵爲憂,其所謂民兵,率家屬而入城者,二行缺某處,而措備軍餉,宜當。上曰,雖不下諭,當事之人,豈不致念?瑬曰,一人給木十疋,使自爲守,最好,而西人厭避國事,決難爲之。上曰,民兵用於守城,乃是國法,何用給木綿乎?若本邑不能使令,則雖給木綿,豈肯用命耶?晩曰,木綿則濫用,而軍無見存者,則不可矣。上曰,入送木綿,則邊將,必濫用矣。晩曰,出身戊午榜以上者,未赴防者,以上僅數百名,故庚申榜中,欲抄送四五百名,而自上命勿抄送,故欲以新出身數百名及五千軍入防,又欲抄送黃海出身,而恐爲取怨矣。上曰,國家待武士之道,不當如是,姑勿送,可也。昉曰,校生落講事,崔鳴吉知之,當付標以入矣。上曰,右相之意,如何?欽曰,號牌事,御史下去,則速爲完了,而方外之言,不勝藉藉,如不遣御史,則專責監司,可矣。上曰,今當議擇御史,御史中必有善爲者,亦有手生者,不可不愼擇送之矣。晩曰,如此大事,不善結局,則豈非可憂之大者乎?臣等常用悶慮耳。上曰,所關重大,故不厭熟講矣。鳴吉曰,齊民恐御史之搜括太苛,守令恐其生事,爲御史者,厭其在外之久,如是洶洶耳。晩曰,御史等,皆厭避國事,誠爲非矣。上曰,然。若才不逮,則亦難爲之矣。鳴吉曰,或換道或改差,何如?上曰,此事係國存亡,不可不愼。鳴吉曰,發遣事牢定矣。大臣以下趨出。上命張晩、金藎國、崔鳴吉仍留勿退。晩曰,當此大事,臣忝冒兵長,病不察任,已極可悶,而論議紛紜,罔知所處矣。上曰,初意以爲,嚴明號牌之法,則隱漏者盡去,庶幾充定逃故,而上番軍,漸不如前日之數,歲抄充定,亦無添補之處,當局之人,未知何以處之?晩曰,臣意亦爲爲人口數,幾至二百萬,而只是一百二十餘萬,則人口至少,軍丁之少,勢所使也。私賤之數太多,幾至數十萬,應當定役者四萬戶,乃是十二萬,而其間豈無加減乎?待各道成冊之來,更爲抄啓矣。上曰,壬戌、癸亥年間軍數,幾何?晩曰,上番軍數,不如今時之多矣。二行缺激聖恩耳。其於國事糜粉,固所甘心,而第兵長、體察,俱是莫重之任,以一身而當二任,愛臣者以爲病人,何以擔當?惡臣者至有不測之言,惶悶罔措。如不遞體察之任,則請改本兵之長,不勝幸甚。上曰,卿之才器,實爲過人,此時當此二任者,非卿而誰耶?卿其勿辭。已上燼餘日記

7月21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鄭廣成未肅拜。右承旨李民宬坐直。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金壽賢呈辭。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服制。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參議李楘進,都承旨趙翼進。

○兵批,判書張晩進,參知李聖求進,左承旨李民宬進。

○夜三更月入畢口。五更流星,出天際陰星下,入天苑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

○傳於吏批曰,都承旨趙翼,右尹除授。

○吏批啓曰,判書出使,參判張維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傳曰,仍爲之。

○趙翼,以院意啓曰,司謁等來訴,畫二行缺除給雲,其勤苦而貧寒,實如其所言,目今國儲雖乏,使禁中傳命之人,不免終窶且貧之歎,事理有不當然者。且其所給不多,依其所言,令該曹題給,何如?傳曰,明年爲始題給。可矣。

○司諫權鑊啓曰,螻蟻微臣,頃忝言地,與同僚相議上箚之際,言及方伯枉殺之事矣,彈章追發,因有鬧端,乞遞杜門,救過不給。曾未半月,謬恩復加,聞命而驚,措躬無地。雖在庶官被論之後,不敢在職者,重公議也,礪廉恥也。況官以諫爲名,言人之得失者,其可不顧物議而忝叨耶?且臣災生於福過,疾祟於年衰,沈痼愈歲,氣息如縷,苟冀一日之調治,以稽恩命之出謝,逋慢之罪,亦所難免。以此以彼,決難靦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韓必遠啓曰,駑劣小臣,素乏寸長,尋常職事,猶懼不堪,而猥蒙寵擢,屢忝匪據,曾蔑絲毫之補,竊祿榮身,坐速官謗。不意今者,新命又下,驚惶罔措,寢食不安,臣非不知感激鴻恩,顚倒出謝,少效犬馬之勞,而福過之餘,疾病隨之,痢症轉劇,委頓床蓆,浹旬於玆,扶曳強起,今始來謝,逋慢之罪,自知難逭,不可偃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司諫權鑊,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答戶曹判書金藎國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趁往來。原疏見下

○傳於李民宬曰,金藎國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答忠淸水使金起宗疏曰,省疏具悉卿懇。還除此任,實非偶然,卿宜勿辭。原疏見下

○李民宬,以禮曹言啓曰,九月旬前,欲爲拜園言於該曹事,傳敎矣。令觀象監擇日啓下,諸事臨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旨二行缺責朝士之厭避國婚,俱極可駭矣。厥後因國有大喪,寢而不擧者,亦已多時矣。世子年已長成,好逑之擇,不可少緩,其令漢城府可當處女單子,今年九月內,嚴督捧入,俾無遺漏。此後若或不爲盡心,如前稽緩,則該府郞廳,當拿推,竝捧承傳施行。

○持平閔應恢,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臣等將魚鹽一事,論之已盡,爭之已久,而天鑑不照,日加牢拒,臣等之惑滋甚焉。雖金石之典,若不便於民,則固當更之,況諸宮家,冒占海利,旣非金石之典,奚但不便於民而已乎?病國害民,無甚於此,此臣等之冀回天聽,而不知止也。宮家之財産,必優於民,廩祿必非不足,繼富之策,必有他道,而奪民之利,占此無據,而殿下拘於私恩,尙不幡然,殿下之恩,一何偏於宮家,而不徧於民耶?請勿留難,快賜一兪。答曰,休煩。

○持平閔應恢來啓,澳、洛之所犯,是何等罪名?旣曰,有可據之跡,無自明之端,則其罪,固難容於覆載之間,當初末減,已多物議,到今徑釋,尤無所據,豈可以流竄之久,而有所饒貸也?因其母喪,欲爲放釋者,殿下親愛之私也,斷以附賊,逬諸遐裔者,國家三尺之法也,其不可以私蔑法,屈義伸恩也,明矣。請勿留難,還收放釋之命。夫帝王施恩之道,雖在骨肉之間,微細之事,莫不有定製,故有條而不紊,遵行而無弊,若或反是,則事出於苟且,恩歸於謬加,實非所以敦睦之意也。今公主第宅修理之命,特出於常制之外,故慈殿之敎旨丁寧,彼宮家亦不自安,則殿下親親之道,果可謂得其正乎?雖在國儲豐富之時,如此謬例,不可創開,況今物力蕩然,帑藏已竭,豈可以規外之典,濫費於不當施之地乎?請上順慈殿之敎,下察公議,亟寢修理之命。二行缺甚,殿下以聖明之資,蔽於親愛之私,而不爲之開釋耶?聖上如欲親愛之,則豈無他道,而當此財竭之時,以法外之典,施之不當施之地,請勿留難,亟賜一兪。澳、洛等不可放還之意,已盡於論列之辭,而不但天聽邈然,至以形跡未著,流竄旣久爲敎,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爲人臣而以附賊爲罪名,則流竄之典,已雲末減。纔到三年,謂之旣久,可乎?物議皆曰,附賊而無自明之端,當初旣爲定罪,亦不可謂之形跡未著也。今因母喪,放還其家,在聖上親愛則至矣,奈一國公議何?請還收成命。司諫權鑊,引嫌而退,因自上求言之敎,而箚論時事,則言及枉殺之事者,無所不可,況事在旣往,不必追論,而疾病沈痼,未卽出謝,勢所然也。少無可避之嫌,請司諫權鑊出仕。答曰,不允。出仕事,依啓。

○李民宬啓曰,毛都督問安官,近當下去,前日回禮,禮單使問安官,兼爲齎去,且趙祐處禮單,亦順付於此行,送於平安監司處,使監司傳於問安守令處,似爲便當。敢啓。傳曰,依啓。

○吏批,崔來吉爲漢城府左尹,趙翼爲漢城府右尹,權盡己爲行承政院都承旨,鄭廣成爲左承旨,李民宬爲右承旨,金蓍國爲左副承旨,金壽賢爲右副承旨,申達道爲刑曹正郞,參下,校書博士崔身獻,校書著作金㠍。

○兵批,李渫爲同知中樞府事,金尙爲僉知中樞府事,許天慶爲都摠府都事。

○戶曹判書金藎國疏曰,伏以臣父墳,在忠州地,不見於今五年矣。人子之情,不勝孺慕。且聞霾雨之後,多有崩壞之處,固當遵式乞暇,而第以臣所冒本職,不是閑慢之比,道里稍遠,亦非數日往返之地。伏乞聖慈,諒臣切迫之情,許遞臣本職,俾遂私懇,臣不勝祈恩仰聖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公淸水使金起宗疏曰,伏以臣,性本疎迂,才乏寸長,自昏朝屢憎於人,徧名學宮,十度見削,入仕爲郞,六年不調,逮至聖朝,濫蒙誤恩,拔之於幕僚之間,收之於衆惡之中,分茅之數,制閫之寄,前後相繼,臣常感激洪私,只願爲國一死。第臣持身無狀,累招物議,觀臣罪案,狼藉無餘,削黜之不足,廢痼之不足,論以二行缺含默屛伏,有若誠有是罪者然,臣之情事,其亦慼矣。聖鑑洞燭,洪恩寬假,不加重僇,只下遞命,臣之獲全於仁覆竝生之下,固已多矣。不圖今者,還授原職之敎,出於夢寐之外,臣驚惶隕越,罔知攸處。臣旣負累於身上,貽辱於衣冠,得罪於淸議,卽臣明時一棄物,齒諸仕版,尙且不可,況此閫帥之任,安有旣遞而仍冒者乎?渥恩雖隆,廉恥亦重,士夫行己,以此維持,人雖待臣甚薄,臣之自處,實不欲壞了名節,擧何顏面,再涉南路,乃敢號令列邑,節制諸鎭乎?且臣素患風病,根柢旣痼,數月瘴海,前症重發,冒暑登道,轉展添劇,不省人事,幾死者數矣。旬月之內,斷無赴任之期。伏願聖明,察臣狼狽之形,憐臣悶迫之懷,遞臣職名,以便公私,臣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2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金壽賢呈辭。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服制。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尙監司金時讓。

○鄭廣成啓曰,臣伏蒙聖恩,復叨近密,惶感寵榮,罔知所措。仍念祭享祝文代押,是禮房之事,而臣待罪禮房,臣自少有心虛手振之病,不能寫精細楷字,若到敬謹,戰掉尤甚,毫端動搖,不成字劃,莫重祝貼之上,決無下手,塡字之勢,百爾揣量,只切惶悶。伏望命遞職名,不勝悶蹙。以下缺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澳、洛等,以王室親屬,旣不能遠出於逆適入城之際,則其跡甚可疑也,而特因聖上親愛之恩,只置流竄,物議之未快,亦已久矣。今因其母之喪,全然放釋,豈非大違群情,猶不能施其萬一於親愛之道乎?請勿留難,還收成命。臣等將公主家修理事,論列已久,聖批尙爾牢拒,臣等竊惑焉。聖上敦睦之義,豈無可施之地,特創規外之典,以拂群下之情耶?慈殿下敎,聖意藹然順之之外,抑有何道?請加三思,亟寢修理之命。京畿監司李溟,本以賊害之性,濟以陰譎之才,初事爾瞻,任其卵育,繼援權戚,自謂淸流,用心回互,行己麤戾,乃若世累,不足言也。畿輔重地,決難付諸此人,請命罷職不敍。泰川縣監李森,通書臺諫,圖出署經,請命罷職。答曰,監司李溟,有可用之才,無可棄之才,爾等提起已往不關之事,欲爲今日之罪案,此果公心耶?未曉其意也。此時得人甚難,年少之輩,不念國事,如是輕劾,極爲不當矣。他餘事,竝不允。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澳、洛等罪名,是何等罪名,而流竄三年,遽爾徑釋乎?殿下之因其母喪,欲爲放還者,雖出於親愛,乃是私也。臣等之累月論列,冀回天聽,而不知止者,所爭法耳。不知爲國之道,將以私而滅法乎,執法而祛私乎?公共之論,久而愈激,請勿留難,還收成命。永安尉洪柱元家舍,不可修理之意,二行缺況今兵興財竭,豈可浪費秋毫?如使洪柱元,行古人之事則已,愧何以家爲之言,何必重之以法外之恩,益激公議哉?請勿留難,快賜一兪。松禾縣監韓琂,當初赴任時,其父之年,已逾七十,而不爲依法呈狀,到任之後,始生厭心,據法謀避,此不過欲免準期之法,其心所在,蓋可知矣。請命罷職。答曰,不允。韓琂遞差。

○上御資政殿,前簷引見,慶尙監司金時讓入侍,右承旨李民宬,注書尹孝立,記事官沈東龜、尹絳。上曰,本道近來習俗大誤,移風易俗,觀風之臣,所當勉焉者也。時讓曰,臣無狀,濫受委寄,而不敢辭,何可望其移風易俗乎?上曰,自古素稱此地,而邇來風俗不淳,誠爲可駭,亦緣當事之臣,處事失宜而然也。時讓曰,嶺南一道,人之責望,不如他道之比,而頃日遽有可駭之事,通文列邑,數罪方伯,無所忌憚,故人皆爲訝矣。上曰,試以前日受任之人言之,閔聖徵太急,李敏求太緩,卿須的中爲之。時讓曰,何敢望逾於二人乎?且號牌一事,時未結局,本道流民,尤多雲,以此爲慮。上曰,此乃國家大事也,須盡心爲之。且本道書院鄕校之中,良民多有投屬者雲,此亦可以二行缺上曰,已定額數矣。時讓曰,倭人接待,爲本道緊重之事,所贈之物,若不趁時備給,則倭人淹留多日,供億所費不少,若預備贈物,待其出來,卽爲給送,則似甚便好,而各官物力,不能如是爲之矣。上曰,雖以事體言之,卽爲備給,可矣。卿須各別致念爲之。時讓曰,倭人所給柴炭,責出於釜山入防軍,若不能趁時備給,則倭人自爲捉拿綁打雲,此事極爲未妥。或除出老殘價布,或除出兵水營軍丁,備給柴炭,未知,如何?上曰,遙度不如目見,往見而爲之。時讓曰,頃者右道,爲仁弘所誤,而其中,或有不從仁弘者,仁弘族屬中,亦有不從者雲。朝廷旣已施罰於仁弘徒黨,而如此壁立之人,時無褒賞之擧,豈非明時一欠事耶?臣今下歸,詳爲訪問,馳啓朝廷,另施別典,則賞罰,可以竝行矣。上曰,卿言,是矣,詳細訪問馳啓。上曰,本道舟師,不成模樣,卿須各別留念,可矣。時讓曰,試以船隻一事言之,而統營所留之數,只十餘隻雲,誠可寒心矣。上曰,非但船隻也,凡事各別着實爲之,邊將黜陟,嚴明,可矣。上曰,本道業文之地也,操弓之人甚罕,此乃與寇賊接境之處也,誠爲可慮矣。時讓曰,號牌之後,亦必有業武之人,蓋校生落講之輩,必將去文就武也。束伍之無形,八道同然,而本道爲甚焉,此甚可慮。上曰,本道地方甚廣,流亡亦多,豪強之輩,倍於他道,卿須善爲之。時讓曰,任重才疎,罔知攸濟也。上曰,方面之任,前後各別擇送矣。嚴明黜陟,監司事也,而或有未能善爲者,故民未蒙實惠矣。二行缺軍一事,群議皆以爲未便,卿則當事之人也。卿意,如何?時讓曰,臣意落講校生定軍,此乃祖宗朝成法也,落講則當爲定軍,渠亦自知之矣。上曰,予以爲此非新法也。旣已載在令甲,故雖在近年落講者,定軍間或有之,而唯厥數不多耳。渠亦自知落講,則應定軍役矣。今何必廢而不爲乎?上曰,承旨亦南方人也,保人與武學上番,人心以何者爲苦乎?民宬曰,保人似歇,平時兩班定保者,亦多矣。但御史今當下歸,人之性度不同,唯在當事之人,善爲量處而已。若以一切多得軍丁爲務,則必有騷擾之患矣。今不必發遣御史,或令監司、守令,或遣京官每式年考講,則軍丁自爾多得,凡事有漸然後,民不至驚擾矣。民宬又曰,臣是南方人也,南方之事,不無所知者,其門地合做軍保,而全不識字者亦多,托屬鄕校矣,此輩則守令,自當汰定軍役,而今乃不然矣。上曰,然則人情,尤以武學上番爲苦乎?民宬曰,然矣。廟堂誠有不知民情之事矣。上曰,李貴則以爲定保之人,人不與婚雲,此則豈有是理?時讓曰,雖保人,別無有害於婚嫁之理矣。軍籍不爲修擧者,已近六十年,人不見兩班定保者,故今皆以爲訝矣。上曰,徐渻每言有一文券,兄則以軍士書之,弟則以戶曹判書書之雲,古則戶曹判書之兄,亦爲定軍矣。時讓曰,臣常聞忠順衛,創於太宗朝雲,行幸時,有一承旨執旗者,太宗認其貌怪而問之,對曰,臣有子定軍有病,故臣代之雲。太宗悶之,遂有有蔭子孫定忠順衛之敎雲矣。民宬曰,嶺南僧人無牌,出行場市,見捉被囚,二行缺上曰,字缺而無度牒者也,此類多乎?民宬曰,多矣。有度牒者幾人乎?頃見平安監司書狀,安州牧使募僧作隊,至於啓請備給軍器,此輩易爲致亂,若不能善馭,則殊爲可慮矣。上曰,然矣,而當事之人,亦豈無所見而爲之乎?上賜時讓豹皮、弓箭、胡椒。仍罷出。已上燼餘日記

7月23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李民宬。左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右副承旨金壽賢。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服制。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咸鏡北道及平安道淸川以北,勿送御史事,已爲榻前停當矣。臣等退與體臣商議,則平安一道,自前無上番之規,而今日事勢,尤與他道不同,御史勿爲入送,令體察副使與所帶從事官,査覈定役,以除一路之弊,似當。本道餘丁號牌之數,四萬八千餘名,此輩皆是入作之徒,遷徙無常,未二行缺令,而渠輩自相疑懼,人心不安,令本道依前入作收布例,竝爲作米,以補軍餉,似爲兩便。但聞西路,今年失稔,若或多收,亦不無民怨,每名各收七斗米,可得一萬八千餘石,所補不少,以此行會,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以右議政申欽鍼灸呈辭,傳於鄭廣成曰,痛勢若不至大段,過殿試後鍼灸事,言之。

○答大司憲箚曰,卿無所失,勿辭察職。原疏見下

○以備忘,傳於金蓍國曰,南漢山城,雖在內地,地實天險,未雨綢繆,亦非偶然也。幸賴當事之臣,竭力擔當,耽禪之輩,勤苦服役,卄里高城,兩載訖工,其功甚疾,千古無儔,予甚嘉喜。董率員役,其令該曹各別論賞,以示優異之典,又令備局講究積粟之策,以爲他日必守之地。

○答延平府院君李貴箚曰,省箚具悉。卿其趁卽往返,勿爲久留。原箚見下

○傳於鄭廣成曰,李貴下去時,令內醫齎藥隨往,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禮曹判書李廷龜掃墳呈辭,傳於鄭廣成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掌令鄭世矩,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言當今巨弊,則豈非諸宮家魚鹽之事乎?殿下每以安民養民爲急先務,而宮家魚鹽,旣奪其民業,則民不得養矣。又從而擾害,則民不得安矣。若使聖上安民養民之政,因親愛之私,有所不行,則豈不惜哉?決不可因循謬規,任使冒占無據。請勿留難,快賜一兪。答曰,不允。

○掌令鄭世矩來啓曰,臣等將澳、洛等事,論列已盡,聖批一向牢拒,臣等竊惑焉。人臣附賊,是何等罪惡,而旣負此名,決難容於覆載之間。當初只置流竄之律,亦云末減,今因其母之喪,遽爾放釋之,此果謂國有三尺之法耶?物情咸鬱,久而益激,請勿留難,二行缺修理琽,抑恐歸於繼富之戒也。況新經詔使,財力殫竭,又豈可以法外之典,施之於不當施之地耶?請加三思,亟寢公主家修理之命。臣等非不知爲國惜才,而大閑所在,關係非輕,不得不論執,而聖批嚴峻,斥之以年少,加之以不念國事之敎,臣等雖無狀,豈敢浪爲浮論,而輕負殿下哉?溟之賊害陰譎,回互麤戾,雖使街童市人言之,亦有餘矣。臣等固知一一論執爲啓,而名在宰列,不欲布揚,此亦於溟,足矣。請勿留難,快從輿情。通書臺閣,圖出署經,已極無謂,昨者聖批,以竝不允爲敎,臣等實未曉也。旣以臣等待罪臺諫,通書私囑,委屬可駭,泰川縣監李森,請命罷職。答曰,不允。且爾等甘受不公之敎,復來塵瀆,今日臺官,可謂無恥者也。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舍,傑構過制,奢麗無比,前日臺官,論之而不得請,此輿情之尙未快者也。豈意玆者修理之擧,出於誤恩,物議久激,而殿下又拒之乎?事係公主家,則聖上拘於親愛,不爲幡然,□使董宣殺主家奴□,今日則恐不能容之也。當此兵興儲竭之時,決難浪費財用,請勿留難,亟收修理之命。澳、洛等,以王室親屬,以附賊爲罪名,則流竄未久,因其母喪,而放還其家者,萬無其理,殿下何蔽於私,不顧王法耶?臣等所論,只欲執法而已,聖上決難,以私蔑法。請勿留難,還收放釋之命。松禾縣監韓琂,當初不爲呈狀,而赴任其時,其父之年,未滿七十耶?其時已逾七十,人所共知,而到今呈狀,其托法售私,欲免準期者,明若觀火,只遞其職,適中其計。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依啓。公主家舍,以下缺

○延平府院君李貴箚曰,伏以臣,濫荷聖恩,位至一品,父母神主,在全羅道益山宗家,未死之前,願爲焚黃,上年已蒙恩許,厥後在罷散中,方擬下歸,而爲大臣都監稟啓,自上特命姑爲勿去,不敢擅行。又因國事,未敢更請,遲延數載,情事切迫。伏願聖明,特許恩暇,俾遂至願,不勝幸甚。取進bb止b。

○司憲府大司憲鄭經世箚曰,伏以臣頃日憲府之箚,實出臣手,區區愚忠,但欲聖明之德,一出於誠,施諸政事者,終始無替而已,更無一毫邪思雜念於其間也。不料人之見之者,不察作者本意,認爲用畫機關,託公售私之語,若如其說,則臣爲文飾姦言,欺誑同僚,上及君父,其罪不容誅矣,然非臣本情也。天日下燭,不敢多辨,獨念今人,由千載之下,讀千載以上文字,苟能平心察理,則無不默會其意者。蓋以人同此心,心同此二行缺人,以致生疑於所不疑,自反而已,何敢尤人?重臣言之,諫官論之,時議所同,卽爲公論,同僚之與臣聯名者,旣皆因此辭遞,況其操筆構思,當爲罪首者,安能偃然復據臺席,行呼唱於道路乎?士夫持身,惟以廉恥爲重,政使臣本無疾病,彈墨未乾,決無就職之理。懇乞聖慈,憐臣疾病沈痼,察臣情事狼狽,特許遞差,使得杜門靜伏,調養省循,庶身心兩安,不至顚踣,不勝大幸。取進止。已上燼餘日記

7月24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金止男未肅拜。右承旨鄭廣成。左副承旨李民宬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參議李楘進,左承旨鄭廣成進。

○兵批,判書張晩進,參議尹履之進,右副承旨金蓍國進。

○鄭廣成啓曰,吏曹假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當爲,而參判張維,呈辭受由,判書金瑬,參議李楘,亦皆呈告,以一司不得兩呈,雖未入啓,而不爲行公雲。判書、參議命招。以下缺

○大司諫李植啓曰,疲劣小臣,久誤恩寵,昧於自量,迷不知退,三朔之內,再叨諫長,寢驚寤愕,撫躬罔措。加以不善攝生,積傷致疾,西還以後,長伏枕席,頃緣數月勞動,遽爾增劇。乃於自上悼夭之日,六曹問安,該官待候,而臣忝禮曹堂上,不得進參,及授本職,首冒請急,恩由過例,未蒙遞命,前後曠官稽謝之罪,自無所逃。請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答左議政尹昉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宜勿辭,安心調理。原箚見下

○傳於鄭廣成曰,左相處,遣內醫看病。

○以領議政李元翼十二度呈辭,傳於鄭廣成曰,安心調理事,諭之。

○答右尹趙翼疏曰,省疏具悉。卿宜勿辭察職。原疏見下

○李民宬,以號牌廳言啓曰,今此御史之行,所係甚重,不比尋常奉命之臣,定役給帖,各項文書,實爲軍民等一生榮辱勞逸所係,防奸之計,不可不密,而適變以後,諸司印信,多被閪失,必爲遺在閭家者,實爲可慮。令該曹別造印信,分給以送,似當。敢啓。傳曰,依啓。

○執義鄭百昌,掌令權世矩啓曰,殿下不以臣等爲無狀,使之待罪言地,臣等徒知以直事君,激濁揚淸之義,而地重人輕,言不見信,斥之以不公,責之以無恥。夫處心不公,行己無恥,是實人臣之極罪,而士夫之醜行也。臣等固當恭俟斧鉞之誅,而以爲(爲))臣子不忠者之戒,而第臣等所冒,乃風憲重任也,殿下旣置之以此地,則不宜暴折之至此也。溟之爲人,見棄於公議,久矣,發身兇賊之門,任其卵育,交通宮禁,國言藉藉,其他陰譎之狀,賊害之事,淸流言之,亦汚口矣。畿輔旬宣之任,決不可付諸此人,故臣等於席上,相議論之,此實爲國家,愛惜名器,隨事糾正之擧也。豈有一毫他意?二行缺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金世濂啓曰,人主之待言官,自有其道,不可兒畜而僕詈之,爲言官者,亦不可自謂無狀,而有同於童稚僕輿之無恥也。臣本愚劣,猥廁言地,積病轉痼,退伏私室,見同僚席上簡通,則乃論李溟事也,別無異同,答以謹悉,及承聖敎,有不公年少之斥,臣誠驚惑。反覆思之,聖上待臺閣之敎,似不當如是,而亦莫非與人不求備,爲國家惜人才之盛意,上下相規,恐無不可。昨日聖批,至責之以無恥,此實臣等所自取,而臺閣之沮喪,噫,其至於斯乎。論一事劾一人,摧折之陵挫之,不啻若束薪,豈國家設臺諫之本意乎?嘗聞祖宗朝設臺諫,袖彈文詣闕,人無不動色相顧,澟澟有懼志,豈不以臺諫尊而紀綱張於上乎?又伏聞宣祖朝臺諫,一日論十二人,而快允如流者,誠以臺諫不尊,則紀綱斁而人無畏忌故也。假令溟之才可用,而臺閣之論可罪,殿下亦當優而容之,和而解之,不害爲收用人才,何必嚴批峻斥,露辭氣太甚?竊爲殿下惜之,無非臣等無狀所致,請命鐫削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閔應恢啓曰,溟之爲人,本府啓辭及同僚避嫌之辭,已盡陳達,臣不必更爲覼縷。當初論啓之時,臣旣同參,及其峻批之下,未卽引避,臣之罪戾,大矣。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朴潢啓曰,臣之孽妹,卽京畿監司李溟之妾也,於法相嫌,今者憲府之官,以李溟論啓事,引避處置之際,臣不敢可否。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執義鄭百昌,掌令鄭世矩,持平金世濂、閔應恢、獻納朴潢,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以下缺

○府啓,魚鹽事頭辭缺生民失業,而欲使宮家擅利歟?使與民共之利,獨肥宮家而反瘠生民,豈是理哉?以殿下聖明之資,特蔽於親愛之私,仍循謬規,尙不幡然,此臣等之所以苦口力爭,不得請則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不允。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臣等將永安尉洪柱元家舍,決難修理之事,論列已盡,而聖批至以決無允許爲敎,臣等竊惑焉。以當今事勢言之,賊虜壓境,今已累年,繕甲治兵,輓粟飛芻,所不可已者,而況纔經詔使,國儲方艱,豈是浪費一毫之秋乎?修理之擧,臣等非謂惡事,蓋謂當此之時,不可以規外之私恩,施之於不當施之地也。殿下之親愛雖極,一國之公議難遏,請勿留難,亟賜一兪。澳、洛等,以附賊爲名,流竄未久,而因其母喪,遽爾放還,若使流竄之人,得有遭喪者,則其將不論所犯之輕重,而擧皆徑釋之耶?揆以王章,斷無此理,此臣等之所以不得請,則不知止者也。請勿留難,還收成命。南道兵使柳舜懋,爲人庸劣,本乏才局,向時賄賂,麤鄙之事,已不足言,及授本職,不念朝廷棄瑕收用之意,濫用棍杖,枉斃者多,專務箕斂,民不堪苦,當此一路饑荒剝床之秋,如此之人,決不可一日委任。請命罷職。新除授義禁府都事李惟馨,爲人麤鄙,曩時以善事有名,人皆賤之。四山監役申邦憲,爲人庸劣,不合百執事之任,除目一出,物情駭怪。請命遞差。高陽爲郡,爲西路初站,邑居新移,事多革創,非剛明之人,難以策應。郡守趙元範,爲人迂拙,年且衰耗,決不堪此任。請命遞差,其代各別擇送。海南爲邑,介二行缺命罷職,其代以文官,各別擇送。答曰,依啓。兵使柳舜懋,爲國盡忠之人,豈有如此之理哉?風聞未必盡信,更加詳察,勿爲煩。李宜忠遞差,修理事及澳、洛等事,已諭,不允。

○吏批啓曰,判書金瑬,病不來,參判張維呈辭,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鄭廣成,以院意啓曰,得聞領相病勢,比前極重雲。故敢啓。傳曰,知道。遣內醫看病。

○傳於鄭廣成曰,臺諫處置速爲。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執義鄭百昌,掌令鄭世矩,持平金世濂、閔應恢,竝引嫌而退,職在臺憲,隨事劾正,實出於激揚之意,爲公非爲私也。雖被峻拒之旨,自有連啓之辭,直在其中,義無所嫌,而殿下遽以不公無恥責之,此則臣等之所未曉也。國家不置臺諫則已,置之不可不重其人,不用其人則已,用之則不可不敬其言,雖有過激之論不實之聞,亦當容而裁之,以勵敢言之氣,況如李溟之見棄於淸議者乎?近來臺閣,此等論議,例被嚴峻之旨,士氣沮喪,景象蕭索,將至於上下否隔,紀綱大壞,誠非細慮也。臣等亦今日臺諫也,當此處置,亦甚慙靦,憲府多官,萬無所失。請執義鄭百昌,掌令鄭世矩,持平金世濂、閔應恢,竝命出仕。答曰,監司李溟,勤幹有才,盡心國事,爲官擇才,此惟其人,雖以曩時之事言之,癸丑之變,與鄭蘊輩,同被罪罰,長在流放之中,可謂改過遷善者也。以故,擧議之初,亦不擧論,此豈非有可尙之志,無可罪之事也?昔時雖不改過,如無大段罪犯,則猶可用之,而況知其惡,而潔其身者乎?近者臺官,不知人才之可用,國事之關重,一有不便,便卽擊去,今日習俗,可謂寒心矣。此漸若長,則人無完人,國不爲國。似當遞差,今姑依啓。

○以李民宬爲左副承旨,金蓍國爲右副承旨,嚴惺爲尙衣院正,姜碩期爲弘文館應敎兼侍講院輔德,李昭漢爲弘文館修撰,參下通訓大夫行軍器寺直長柳光春,議政府司錄郭龍伯。

○兵批,權綏爲都摠府經歷。

○漢城府右尹趙翼疏曰,伏以臣,伏蒙天恩,今月二十一日政,特命除臣爲漢城府右尹者。臣竊念爵所以命有德酬有功也,苟無德與功,而加之以重爵,則在上爲謬恩,在下爲濫授,上下俱失其宜矣。弊袴猶愛,況以爵與人,使疎踰戚卑踰尊,其可輕乎?臣本庸虛,實無寸長,遭値聖明,猥蒙恩寵,淸官美職,歷踐殆盡,而未有絲毫裨補於當世,至於忝在近密,日月已久,而全無補袞之效,竊位素餐,上負聖寵之隆,下失士友之望,常竊愧悚,不敢自比於人,不謂寵擢又至於此,驚惶震掉,無地自容。夫嘉善之秩,便是宰臣,其重如何?豈可使無功無德之人,濫廁其間,使名器不重哉?感激愈至,愧恐愈深。伏願聖明,察臣庸虛無用,無所短長之效,亦念爵秩之重,不可輕授不當與者,還收新授之命,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不勝幸甚。

○副摠管李時昉上疏,頭辭缺事受由,將往南鄕矣。伏念臣父,今年七十歲,自上年大病之後,氣力衰退,頓不如前,今將跋涉遠程,疾病有無,安可預料?人子之情,不忍相離,而臣長兄時白,方爲水原府使,不敢離任,次兄時聃,居養父之喪,皆不得隨往,臣亦職帶摠管,不敢擅離禁衛,七十老父,遠向湖外,而無箇護持之子弟,私情悶迫,何可勝道?伏願聖明,曲加矜諒,遞臣摠管之任,特許恩暇,俾得隨父往還,不勝幸甚。臣迫於情勢,敢陳例外之請,罪合萬殞,臣無任兢惶激切之至,謹昧死以聞。

○左議政尹昉箚曰,伏以臣,病發於積傷之後,災生於福過之餘,自數日來,左眼暴患赤澁之症,一夜之內,眼胞浮起,兩睫相合,不能開眼視物,每時熱上,偏頭如刺,痛不能自定,前頭有文武科殿試試官之望,恐未得起身趨命,尤爲悶蹙之至。伏望聖慈,特加憐察,改臣職名,以便公私。取進止。

○都摠府副摠管申景瑗疏曰,伏以臣閏六月初五日夕,聞老母病勢危急,蒼黃登路,未及肅謝,臣之罪戾,實所難逭。臣母遠在載寧郡,今年七十一歲,素多疾病,重得瘧疾,疼痛四十餘日,今則轉作氣瘧,氣息奄奄,差復無期,人子之情,不忍離側。伏願聖上,下察微臣罔極之情,臣本職遞差,以便公私,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5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金止男。右承旨鄭廣成。左副承旨李民宬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執義鄭百昌,掌令鄭世矩,持平閔應恢、金世濂啓曰,臣之事君也,非直承順之爲恭,其事之必以忠,君之使臣也,非直束縛之爲威,其使之必以禮。臣等誠無狀,待罪風憲,唯知隨事激揚,盡言不諱,而誠未格天,峻批薦降,旣敎以似,當遞差,又命以姑爲依啓。臣等區區之誠,實出於願忠,而殿下之不以禮進退之,乃至此歟?臣等竊二行缺

○右議政申欽啓曰,臣叨擬於殿試讀卷官[讀券官]之望,承召來詣,而竊有悶迫之情,臣之一家子壻孫姪,僥倖參榜者八人,殿試試官,雖無擧子相避之規,而於臣之心,自不得安,雖或萬一受點,冒列於試官之後,而其於課次之際,有難可否,實涉狼狽,不得不仰陳下情,不勝惶恐之至。敢啓。答曰,知道。卿宜勿辭。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臣等因魚鹽一事,苦口力爭,非不盡矣。未知聖明,何以牢拒至此耶?誠所未曉者也。古今天下,安有奪民之業,歸之於宮家,而不爲更革之理哉?不便於民,則雖金石之典,固當改之,況此宮家之冒占無據者乎?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不允。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臣等將永安尉洪柱元家舍,勿爲修理之事,論列已盡,而殿下特因親愛之私,久拂公共之論,不但於聖明,有所歉然,在洪柱元,亦豈自安乎?規外之恩,雖在國時平,猶不濫施,況今兵興財竭之時耶?請勿留難,還收成命。法者,不可以私而蔑者也,豈意聖上,蔽於親愛之私,不自覺其躬先蔑之乎?澳、洛等,分爲人臣,親爲王室之近屬,而旣負附賊之名,則流竄南土,已極末減,因其母喪,遽爾放還者,揆諸王法,斷無是理,此臣等之所以累日苦口,執法論列者也。請勿留難,亟收成命。海南縣監李宜忠昏殘,受制下吏,害及於民,使南方要邑,日就無形,厥罪豈但遞差而止?請勿留難,亟命罷職。其代以文官,別擇差送。南道兵使柳舜懋,若以曩時之事言之,不可以齒在朝列,而今日之用以爲閫帥者,非爲其有才,蓋爲其臨賊變效犬馬之忠也。到任之後,專務酷刑,執杖之人,至以不能猛杖之故,仍死於棍杖之下者數人,其他杖殺甚多,又從以箕斂之,虐民之事,種二行缺議咸憤,有何更察之事?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獻納朴潢引嫌而退,在法相避,不爲可否,宜矣。今已處置,更無可避之嫌。請獻納朴潢出仕。答曰,已諭,不允。出仕事,依啓。

○答都承旨權盡己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實合此任,宜勿固辭,調理察職。原疏見下

○答李貴箚曰,省箚具悉。卿宜勿辭,安心往來。原箚見下

○李民宬,以號牌廳言啓曰,號牌御史事目,雖頗詳悉,而中間些少節目,尙有該括未盡。且人心土俗,隨處各異,必須招聚諸道御史,本廳堂上,對面分付然後,庶無未盡之歎,而御史等或差臺諫,或有疾病,或在外未上來,只於再昨坐起,招京畿御史尹順之,忠淸道御史崔有海,略爲分付,使之爲先發程,此則印信鑄完後,當卽發行,其餘未及相會者,竝爲催促,鱗次發送矣。且御史二人,當爲加出,而莫重之任,得人甚難,必須本廳堂上,與該曹堂上,十分商確差出,而吏曹判書金瑬,方在病告中,昨日本廳堂上,委往金瑬家,値其病苦,不得相見,待其少歇,數日內更議差出之意。敢啓。答曰,知道。速爲擇差,諸道御史,一時發送。

○以備忘bb記b,傳於金蓍國曰,延平府院君李貴下去之後,令本道設宴款待,優給食物事,下諭於該道監司處。

○李民宬啓曰,武科殿試命官,何大臣進去乎?且兩司長官,當爲進去,此意兩司城上所命招言之,何如?傳曰,知道。左相進去。

○李民宬啓曰,左相眼疾重發,武科殿試,不得進去雲。命官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兵曹判書張晩進去。

○金蓍國啓曰,大司憲鄭經世未肅拜,執義鄭百昌呈辭入啓,掌令鄭世矩,持平閔應恢、金世濂呈辭,還出給。二行缺

○答玉堂箚曰,省箚具悉。箚辭,當留念焉。原箚見下

○延平府院君李貴箚曰,伏以臣愚妄狂疎,濫荷天恩,只知國耳,妄身有懷必達,獲戾群下,甘爲淸朝一棄物,而向年臣病,萬分危急,殿下特遣醫藥,不離看病,得續縷命,自今至死之年,皆殿下之賜也。臣常懷結草之願,而無以爲報思,以盡言不諱,爲報聖恩之萬一,而年滿七十,餘日無多,又以事君日短爲懼矣。今臣之行,又特遣內醫,齎藥隨往,凡勳臣出入外方,有病遣醫,則或出於異數矣。今者預念意外之疾病,有此無前之盛典,臣是何人,安而受之,有若涯分之當然者乎?且彼此途道,無甚遼遠,而往來之間,不必多費日字。伏望聖慈,諒臣危懇,察臣至願,還收遣醫之命,以安愚分,不勝幸甚。取進止。

○弘文館副校理李景奭,修撰金光炫等bb疏曰b,伏以二行缺等,伏覩再昨答憲府之批,誠驚惑未曉殿下之所謂也。若使臺諫之言,因私構虛,必欲陷人而發,則雖至於斥之黜之,人誰爲之嗟惜也哉?今者憲府之所論,則斯固淸議之所不可泯者,而惟其惜才收用,乃殿下包容之量耳。以包容之量,示收用之意,則於山藪藏疾之道,未爲不可,而今則不然,反以論事之臣,爲不公也,爲無恥也。噫,殿下禮遇臺諫之意,至此掃地,而臺諫之論事,其亦難矣,所論雖出公耳,而殿下之所不肯,則謂之不公,所爭雖在於激揚,而殿下之所惡聞,則謂之無恥,臺諫之羞,姑不可暇論,其爲聖德之累,顧不大乎?臣等非不知殿下惜才棄瑕意甚盛也,而亦不能無惑焉。殿下之包容,何其獨偏於此,而曾不擴充於虛受之量歟?《易》曰,包荒用馮河,蓋有含容之量,則剛果不至於刻迫,有剛果之用,則含容不至於委靡,二者相資而後,治泰之道,可成也。臣等竊瞯殿下,惟包荒是務,不用馮河,仕路之馴致混淆,紀綱之日就委靡,未必不由於此也。夫糾正官邪,臺諫之任也,振肅頹綱,臺諫之責也,而殿下之待臺諫,愈往愈薄,小小彈劾,亦不允許,輕蔑之心,存乎中,折辱之辭,發於外,至於今日,又加之以不公無恥之敎,使爲臺諫者,不敢抗顔而咸頰,是授之以言責,而罪之以敢言,烏在其設臺諫之意哉?《書》曰,無自廣以狹人,匹夫匹婦,不獲自盡,民主罔與成厥功,夫匹夫不獲自盡,猶以爲憂,況臺諫而不獲自盡,則將置國事於何地也?且仲虺之誥曰,能自得師者王,謂人莫己若者亡,殿下英明冠古,蔑視臣隣,雖臺諫之言,不唯不聽,又從而侮辱之,此不幾於謂人莫己若者乎?舜,大聖人也,其用人,宜若無可議者,而益之戒舜,必曰,任賢勿貳,去邪勿疑,君臣之間,惓惓相規者,爲如何哉?今見臺諫,論一公議之所不許者,而顧乃咈然盛怒,唯恐其言之復至,二行缺者,人以爲榮,今之居是任者,自以爲羞,除拜之加,皆懷避遞,呼唱而行,若撻於市,殿下深居九重,何以詳知此間氣像耶?夫雷霆之下,易爲摧折,人主之於言者,雖和顔而受之,虛己而待之,扶植之培養之,其勢有不能畢其所懷,況厲之以嚴威,挫之以峻旨,則誰肯爲殿下言者,直氣摧沮,時事可知,遠近相傳,無不缺望,臣等忝在邇列,不言有咎。伏願殿下,悔悟前過,禮遇臺諫,務恢虛受之量,以廣敢言之路,不勝幸甚。取進止。

○都承旨權盡己上疏曰,伏以犬馬孤臣,遭遇聖明,躐躋宰列,涯分已溢,庸拙自守,念絶榮進。不意今者,誤恩橫被,擢授喉舌之長,臣雖曾忝東壁,咫尺此坐如隔弱水,平生夢想,亦所未到,感激之餘,惶駭罔措,昨者略陳下情,冒昧呈告,伏承還出給之敎,尤不勝戰栗悶迫之至。竊念知申之職,主席一院,地位淸切,責任甚重,比之諸僚,尤所難愼,苟非望實俱孚,見重一時,決難一日冒處,臣是何人,乃敢一朝猝然承當?歷數今昔,孰有如臣無狀,素乏人望,且無履歷,而濫充是選者乎?聖朝擧措,四方觀瞻,是何不擇其人,輕下恩命,乃至於此耶?臣之空疎駑劣,最出人下,試可內外,寸效未著,孤負聖恩,倖免罪戾。凡所差除銓曹注擬,蓋是循例,而聖明寵擢,遽出物情之外,除目一下,孰不嗤點?環顧自省,萬不近似,臣雖至愚,其於負乘致寇之訓,代斲傷手之戒,講之有素,安敢貪戀恩寵,抗顔就列,以貽朝廷之羞,自作難逭之孼乎?況臣殘弱之質,素多疾病,適當多事之時,謬膺海西之任,職務鞅掌,才分不逮,徒誠罔功,只自勞悴,加以傷於官食,病於水土,胃氣日敗,百證橫生,再經大病,僅免死歸,而蒲柳易凋,血氣斗衰,齒髮墜落,刑容換脫,年迫知命,尩羸癃病之狀,已無可爲,投閑調治,一年已半,鼎器已破,藥物無效,二行缺此痼疾,已難堪夙夜之劇,矧爾無才,無望蹤跡齟齬者乎?實非聖上爲官擇人之意也。身病方苦,物議且嚴,揆以情勢,反覆揣度,臣之進退,決矣。仰首籲呼,臣旣獲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重惜名器,鑑察愚衷,曲加矜恤,亟命遞改,俾得優游閑局,專意調病,雨露生成之澤,臣雖粉骨,無以仰酬矣。臣無任感激兢隕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6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金止男文科殿試進。右承旨鄭廣成坐直。左副承旨李民宬武科殿試進。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蒼白氣一道,起自東方天際,直指天中,長可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傳於鄭廣成曰,儒生不入者,何如是之多乎?

○鄭廣成啓曰,招問四館,則初試之後,已至六七朔,身死在喪,父子相避,疾病事故,未得赴試者,其類甚多,四館只憑名紙來納之數,錄名入門雲矣。傳曰,知道。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安民然後爲國,養民然二行缺而隴斷之,使民不敢窺其涯涘,又從而擾害之,使之不能安其居,則民旣不得安矣,又不得養矣。此豈爲國保國之道乎?殿下決難拘於親愛,仍循謬規。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勿煩。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舍,自公修理之事,有三不可焉。何者?慈敎丁寧,溢於言表,不可以親愛之私,有所或違者,一也。兵興儲竭,經費方艱,不可以規外之恩,浪用財力者,二也。公共之論,久而愈激,不可以敦睦之故,強拂群情者,三也。有此三不可,而一向牢拒,豈所望於聖明者乎?請勿留難,還收成命。澳、洛等,不可徑釋之意,臣等已盡論列,殿下亦已洞燭,而親愛之私,有以蔽之,公共之論,反見牢拒,臣等竊惑焉。澳、洛等所負罪名,是何等罪名耶?旣曰,附賊則南土之竄,已雲末減,母喪無主,情理雖慘,因此放還,實非王法。法者,雖人主,不得任情撓屈者也,何可以殿下之私,蔑三尺之法哉?請勿留難,還收成命。南道兵使柳舜懋,自賊中歸,正可免罪罰,不足爲忠節,以鞍峴微勞,加資除職,已行其賞,至於閫帥重任則本無,其人授任之初,已多物議,人皆駭異,到任之後,不擧職事,只用刑杖,尋常治人之際,必以棍杖杖之,無辜而枉斃者,其數甚多,執杖之人,因歇杖之故,致死亦數人,其他剝割殘民,箕斂肥己之事,種種難以悉陳,是豈朝廷棄瑕收用之本意耶?此而不罪,則不但貪官暴吏,無所懲之,舜懋必爲之增暴益貪,在一日則添一日之害,遞一日則除一日之害,豈非邊民休戚所關乎?當此一路飢荒剝床之秋,雖使慈祥愷悌之人當之,猶慮不克,何可以如此之人,久畀此任乎?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以下缺

○掌令辛啓榮來啓曰,澳、洛等事,論列已盡,而聖批一向牢拒,臣等竊惑焉。人臣附賊,是何等罪惡,而旣負此名,難容覆載,當初流竄之律,亦云末減,今因其母之喪,遽爾放釋,其可謂國有三尺之法耶?物情咸鬱,久而益激,請勿留難,還收成命。親愛之道,固非一端,而苟非有害於公家,則臣等何敢苦口力爭,若此之久也?傑構連雲,觀瞻駭異,從而修理者,抑恐歸於繼富之戒也。況新經詔使,財力殫竭,又豈可以法外之典,施之於不當施之地耶?請加三思,亟寢公主家修理之命。溟之賊害陰譎,回互麤戾,國人之所共知,而前啓已盡之矣。棄垢取才,聖意雖勤,大閑所在,公議難抑。請勿留難,快從輿情。通書臺諫,圖出署經,凡在聽聞,莫不爲駭,而聖批以竝不允爲敎,臣等竊惑焉。旣冒國法,不可不懲,泰川縣監李森,請命罷職。答曰,不允。李森事,依啓。

○金蓍國啓曰,崇政殿西南月廊壁土頹落,多有穴處,殿試排設時,何不修改,而虛疎若是乎事,傳敎矣。場中諸事,應辦官專掌,而但闕內,則異於外處,凡頹落處紫門,常時所當隨毀隨補,而全不致察,極爲非矣。應辦官及紫門監役,請推考,柴門色吏,囚禁推考。傳曰,依啓。禁亂官亦難免不禁穿穴之罪,當[該]曹竝推考。

○號牌廳啓辭,頭辭缺一行處事,傳敎矣。我國之事,常患員多,而事不二字缺減省之言,實爲今日的確之論,就現在原數中,兵曹則堂上二員,判書張晩,參議尹履之,本廳則有司堂上李曙、崔鳴吉,合四員仍存,使之專掌句管,以責成效,其餘則依箚辭,減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都承旨權盡己疏曰,伏以滓穢賤臣,敢將危懇,仰干宸嚴,伏承聖批,溫諭丁寧,決非微臣所敢承當,捧讀感激,冞增惶悶。若使小臣,復忝左右,雖有痼病,猶或黽勉供劇,而唯此長官之職,固非取次充位之任。自祖宗朝特重是選,或以崇品爲之,今我聖明,尤加難愼,如臣不愜衆望,邂逅苟充,曾所未覩,玷辱名器,強顔負乘,無益於國,只敗其身,貽害公私,非細故也。竊聞古人進退不苟,其進以禮,其退以義,未嘗有負累包羞,戀係爵祿者也。臣本庸拙,平生自守,絶意進取,不事交遊,孤蹤隻影,踽踽涼涼,幸賴聖度包容,不棄管蒯,一朝寵擢,遽出千萬夢寐之外,自顧蔑如,有靦面目,不有人非,必有鬼責,福過災生,理所必至。蓋以臣非全然無恥者,必知所以自處,故特未試二行餘缺臣無狀,雖不足道,奈壞淸時士風何哉?凡當除拜,例多控辭,或出於應文備禮,而至如臣之今日進退,實爲狼狽,何必輕施非常之恩,強責不堪之任,以駭四方之觀聽,重貽淸朝之羞辱乎?如或得授一官,人器相稱,則庶幾畢慮殫精,圖報萬一,雖糜肉粉骨,亦所不辭,疾病輕重,何可顧恤哉?幺麽小臣,固不能爲有無,何異九牛一毛?苟且仍冒,決無是理,撫己揣分,不敢承命,以致喉舌重地,首席久空,臣之罪至此而極矣。今臣情勢悶蹙,事異例讓,玆敢不避煩冒,瀆擾天聽。伏惟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至情,曲加矜恤,亟收成命,保全微物,以重名器,以便公私,臣無任戰慄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7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左承旨金止男文科殿試進。右承旨鄭廣成坐直。左副承旨李民宬武科殿試進。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科殿試命官啓曰,去昏承旨金止男,以收券官起後所納試券,何以爲事,取稟,而聖敎收卷官[收券官]罷出已久,用之不可事,命下矣。其時乃人定之後,儒生不可仍在,雖令收卷官[收券官]起出,而收卷官[收券官]起出之際,爭納試卷[試券],非收卷官[收券官]罷出已久之後也。承旨昨日啓辭,不爲分曉,聖敎命以勿用,極爲允當。但臣等竊二行缺而待其期,其授納之限,亦只爭些些時刻,今若棄之,則不無多士缺望之患。臣等同在試院,不得不仰陳所見,惶恐之至。答曰,知道。然則用之,可矣。

○正言宋時吉啓曰,天下之事,有公私利害,而莫不從公而祛私,存利而除害者,古今帝王之政也。諸宮家魚鹽奪民之利,從而隴斷之,是害之大者也。殿下已盡洞燭,而拘於親愛,久拂公議,此私之大者也,雖小害小私,固非人主之有所偏係,況私之大害之大者乎?所害於民,若不至於大,則臣等亦何敢苦口力爭,以必回天聽期之乎?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毋庸強煩。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親愛之道,固非一道,而以濫觴之典規外之事,拘於一切之私,施之於不當施之地,則旣非所以親愛之方,亦非承當者之所安也。今此永安尉洪柱元家舍,自公修治之擧,實是濫觴之典規外之事,故臣等所論,蓋出於導殿下而祛私,使洪柱元而求安之意也,請加三思,還收成命。私之一字,足以失群望而誤國事,故自古人君,莫不祛私而扶公,豈意聖上,任私於澳、洛等,而拂公共之論耶?況凡人之罪,有自輕而重者,有自重而輕者,澳、洛等附賊之罪,止流竄之典,此自重而輕者也,所犯重而其律輕者,決難宥之,請勿留難,還收成命。臣等以南道兵使柳舜懋事,備盡論列,而天聽不回,不知殿下何惜於貪暴之一舜懋,而牢拒公議至此耶?臣等只論近來縱恣之狀,不欲提起已往之罪,而聖明如是堅執,必以今日之論,爲或涉泛然風聞,而未察曩時之罪,故不得不竝爲略陳之。圖占坡州牧使,便生得資之心,虛築山城,徒費民力,汲水山項,儲於乾地,誣稱湧出,人□憤惋頃於適變之後,二行缺事無可紀之功,雖在昏朝,以賄賂專事,左右締結宮掖,而官止州郡,未曾爲閫帥,其時此人之未洽人望,亦可知矣。今日之用以爲兵使,初非物議之所許,邊民之所徯,而尙爾保官等,特緣臺官,體聖上棄瑕收用之意,冀有所或改前過也。棍杖,自是臨陣所用之杖,而恣用於常時,使南關孑遺民命,多斃於不當死之地,執杖之人,因不能如意猛杖之故,致死亦數人,殺一不辜,雖王者所不可爲,況如邊將者乎?酷刑而使民枉死,椎民而浚其膏血,斷以國法,則臣等之只請罷職,末減甚矣,疲軟,極矣,安知鞍峴之微勞,反爲剝割南兵之階,而使殿下惜渠之心,有愈於惜民之心耶?舜懋若有必酬之功,但當優廩之厚,賜之以榮其身而已,何必久畀重任,增其暴益其貪,使民不得保哉?臣等所論,實出於爲民除害也,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不允。柳舜懋朝廷嘉其功勞,棄瑕收用,曩日之事,不必提起,可也。

○答吏曹判書金瑬箚曰,省箚具悉卿懇。此時銓衡重任,決難輕遞,卿勿固辭,調理察職。原箚見下

○答延平府院君李貴箚曰,省箚具悉。予無疾病,卿勿憂念,且設宴事,勿辭,可矣。原箚見下

○金蓍國,以戶曹言啓曰,當今該司物力之屈,專在於諸上司各衙門修理鋪陳、塗褙等事也。考諸祖宗朝行用橫看,塗壁,則四年一改,窓戶則二年一改,鋪陳則二年一改,明有定式,而今則不然,上司下人輩,不爲看護,任其私用,破毀之後,責令該司改備,或有一年之內,□度改備者,極爲寒心。今後凡塗褙、鋪陳等事,一從橫看,限滿後改造之意,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承政院都承旨權盡己疏曰,伏以無狀小臣,干瀆宸嚴,不知自止,罪合萬死。仍竊伏念聖上則哲之明,偶失於臣,恨臣非人,無以仰副睿簡,瀝血控辭,實出肝膈,而未蒙俯察,綸音溫諭,反加恩遇,此臣所以撫躬揆分,益增惶悶者也。蓋緣辭不達意,有同例讓,殿下必欲敦勉,令出不得不罄竭所懷,仰控於君父之前,使臣可以承當聖旨,儀表一院,少裨涓埃,則安敢終始違慢,一至此哉?前疏所陳物議雲者,實非泛然之言,頃有烏臺□上之發,縱未露章,獨座霜威,令人瑟縮,士夫之間,廉恥最重,寧有包羞戀寵,易進難退之理?臣雖至愚極陋,稍知廉恥,旣無一刻仍冒之義,而聖明又閟兪音,則遷延曠職,臣罪尤重,用是憂遑,食不下咽,臣可謂不得其所矣。知臣莫如君,臣志難奪,臣病又痼,連章籲呼,固非二行缺自有仰報之日矣。伏乞亟遞臣職,擇授其人,公私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以下。

○兼吏曹判書金瑬箚曰,伏以臣之駑劣無狀,再忝銓衡,小心慄慄,若隕淵谷,常恐孤負聖明付畀之盛意,而鑑識昏昧,志慮愚鈍,疵類百出,罪戾山積,幸賴天地父母,曲加恩庇,以至今日,常懷策勵疲鈍,圖報萬一,日承乏使,待罪儐價,千里往返,首尾六箇月矣。正當炎月,畏日敲赫,毒熱銷中,轉成渴疾,一日飮冷,幾至十數椀,而焦熱益熾,胃土失敗,眞元耗喪,氣力萎憊,有時昏眩顚仆,幾不能自振者,數矣,事之殷也。不敢言病,盡氣竭力,黽勉周旋,有若風病之人,狂奔疾走,不自覺其爲病也。復命之後,特蒙恩暇,累日調息,舊疾轉劇,肌肉日漸脫落,精神日漸銷鑠,榮衛俱虛,水火未濟,晝則昏昏委頓終日,夜則煩悶輾轉達曙,食飮專廢,二行缺許遞免,使得專意醫藥,復續垂死之命,不勝幸甚。取進止。

○議政府舍人李潤雨疏曰,伏以臣草野寒賤,猥蒙寵擢,忝居侍從,四載於今,徒積屍素之譏,未效涓涘之報。頃於會盟親祭之時,濫廁執事□□獲參原從之列,封爵之榮,下及泉壤,感極幽明,惟思殞結。第以臣父母神主,時在慶尙道星州地,近以朝家多事,不敢請告焚黃盛典,已遲半年,春秋霜露之感,忽動遊子之懷,不得不仰首一鳴於天地父母之前也。伏乞聖慈,俯諒微誠,特命遞臣職名,俾遂情願,安心往來,則是實聖明孝理之一端也。不勝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已上燼餘日記

7月28日

[編輯]

都承旨權盡己未肅拜。左承旨金止男文科殿試進。右承旨鄭廣成坐直。左副承旨李民宬武科殿試進。右副承旨金壽賢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仕直尹孝立式暇。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有政。吏批,判書金瑬進,參判張維服制,參議李楘呈辭受由,右承旨鄭廣成進。

○以昨日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臣等將諸宮家魚鹽一事,論之已盡,而天鑑不照,日益牢拒,是何聖明,偏係於宮家,一至於此耶?雖使魚鹽之利,本爲宮家應占之物,若有害於民,則固當革二行缺後,宮家之橫奪民業,不止於魚鹽一事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不允。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永安尉洪柱元家舍,不可修理之意,臣等已盡論列,聖明亦已洞燭,而尙且牢拒,臣等竊惑焉。殿下雖極親愛之私,獨不念當今之物力耶?公私赤立,財無見儲,軍國之需,亦難措辦,修理之事,設有令甲,量力度勢,固當省之,況規外之恩,濫觴之典耶?請勿留難,還收成命。澳、洛等當初罪名極重,今玆輕釋,揆以三尺,萬無其理,而聖明拘於私恩,久拒公議,豈是所望於殿下者乎?母喪無主,在澳、洛則果有慘怛,因此放還,在聖明則雖極親愛,奈王法何,公議何?此臣等之所以必欲回天者也,請加三思,還收成命。南道兵使柳舜懋之事,論列已盡,而不但天聽邈然,至以嘉其功勞,棄瑕收用,曩日之事,不必提起爲敎,臣等亦非以曩時之事,爲今日之罪,雖以今日之罪言之,濫殺人命,是何等罪,剝割肥己,亦何等罪也?賞加除職,置於閫帥,功非不酬,瑕非不棄,而縱恣不忌,貪暴至此,何可委之以嘉功,棄瑕而不治耶?天降災害,一路之民,方困於饑荒,重之以貪虐之吏,撲推恣意,則哀我邊民,獨何辜乎?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不允。

○傳於右承旨鄭廣成曰,松禾縣監崔惠吉除授。

○正言韓必遠啓曰,新除授執義李敬輿,卽臣妻同姓四寸娚也。兩司通避,明有規例。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啓曰,正言韓必遠,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別試武科殿試,差二行缺雲,令禁亂官捉來推閱,則果以私嫌,停擧的實,宋仁甲,則卽爲解停許赴矣。李守澈,以自己嫌怨,廢人前程,情狀可惡。請令攸司推考重治,以懲近來無識出身,行胸臆之習,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諸色人丁,査覈定役之際,文書浩煩,一人聰明,有所未及,不可無文書句管之人,而京中書吏,不無貽弊之事,外方官吏,亦有用情之慮。令御史自擇識字解事人,稱以軍官,各帶二員下送,似當,敢啓。傳曰,知道。帶率軍官,則貽弊不貲,擇帶外方官吏,可也。

○金蓍國,以號牌廳言啓曰,《大典給保條》小註,長番內官給二保,二保者四丁也。出入番內官,給一保一丁,一保一丁者,三丁也。《前續錄給保條》,又雲長番,則給四丁,出入番,則給三丁雲。此蓋申明《大典》註解之語,使之易見者也。初非二保之外,加給四丁,而一保一丁之外,加給三丁者也。今見內侍府保人成冊長番,則占八丁,出入番,則占六丁,殊失法典之意。且《大典給保條》小註,弓人、矢人等及各司諸員同居族親中,各給一丁,而司僕諸員,無同居人,則定戶別一人云。此蓋各司諸員,無同居則不給,而司僕諸員,則役苦,故雖非同居,亦許別保者也。《後續錄給保條》,司僕寺、典設司諸員,軍器寺弓人、矢人等,無同居率丁,則給戶別一人云。此蓋《大典》內,只司僕諸員,許給別戶,而及到續錄撰出時,竝與典設諸員、弓人、矢人,一體給別者也,亦非添給二丁之謂,而厥後謬引《續錄》,各占二丁,如此之類,一一査正,從法典定給之數,俾無冒占之弊,宜當。敢啓。傳曰,知道。《續錄》所載長番內官,給四丁雲者,非申明《大典》之意,諸員弓矢人等,竝給二丁之規,亦非見欺於渠輩之謬引,而二行缺

○□□□,以兵曹言啓曰,頃日引見時,榻前下問番上軍士前後數,而臣晩昏病之中,未能記憶,退而書啓之意,仰達矣。退考各年騎步兵都目之數,則壬戌以前,合作六番,故其數頗優而怨苦,極矣。稱頉不來者居多,癸亥反正以後,分爲八番,軍怨少紓,數目雖減於前日,頉番不來者,不至如曩時之多,而其中亦有同戶有頉,或以單丁而立者,或率一二保而立者,爭來號訴,本曹亦無可救之策,如有十分情理可悶者,減其日數而先放,此皆在本道本官,侵徵一族切隣,弊及元民者也。壬戌年及反正後癸亥年入番騎步兵,拈出一番,數目別單書入,以備乙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樂章,議大臣草記。傳曰,依議施行,且宣祖廟,似當別有樂章,議大臣定奪事,傳敎矣。議於大臣,則左議政尹昉,以爲前代帝王,雖非創業之主,而有功德於民,則廟樂亦有別章,宣祖大王,旣有光國中興之偉烈,別製樂章以用之意,前日臣於收議中,已盡陳達。伏惟上裁。右議政申欽,以爲宣祖大王樂章,依上敎撰出用之,宜當。若其葉於樂舞與否,在該曹與樂師等講究。伏惟上裁。領議政李元翼,領中樞府事鄭昌衍,病不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施行事,入啓,依議事,傳敎矣。各室樂章,不爲各製之意,則前日已爲考據禮制,定奪啓下矣。宣祖大王,有光國中興之烈,別製樂章,用於廟享,允葉神人之望,依上敎令大提學撰出用之,爲當。但其葉於樂舞與否,則問之梨園老樂師,則渠等但習樂譜,奏於登歌而已。添入新章,諧於某律,葉於某舞,則不能詳知,但長則可以促二行缺可得以禮矣。因此更考《樂學軌範》,則初獻保太平之樂,以熙文引入,而以基命等九章,滾成一樂舞,以繹成引出,亞、終獻定大業之樂,則以昭武引入,以篤慶等九章,滾成一樂舞,以永觀引出,以此觀之,則《周禮》所謂樂九變者,似是三字缺也。故繹成之章曰,左籥右翟,曰旣九變雲者,亦此意也。然則初獻及亞、終獻,九章皆備,似無添入之章,而第考各樂句數字數,則初獻通共七十二句三百八字,亞、終獻,則八十七句三百二十八字,此則非有他意,其時詞臣撰出時,偶有多少耶?以故樂師等,皆云初獻,則樂章稍短,故以他聲引出覆奏雲。今以新撰樂章,添入於初獻貞明之下,而句數字數,與亞、終獻相稱,則似爲宜當。敢啓。傳曰,依啓。已上燼餘日記

○吏批,以金槃爲副校理,金南重爲副修撰,洪瑞鳳爲都承旨。此一節出朝報

7月29日

[編輯]

都承旨洪瑞鳳。左承旨金止男文科殿試進。右承旨鄭廣成坐直。左副承旨李民宬武科殿試進。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明漢出使。注書柳景緝尹孝立仕直。修正假注書李尙馨。天使兼事變假注書池德海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魂宮親祭齋戒。

○下直,陰竹縣監韓命吉。

○正言宋時吉來啓曰,正言韓必遠,引嫌而退,兩司通避,已成規例。請正言韓必遠遞差。答曰,依啓。已上燼餘日記

○謝恩,應敎姜碩期,副修撰金南重。此一節出朝報

○延平府院君李貴bb疏曰b,伏以臣當延上在疚之日,値國家多事之秋,此非臣子遠離輦轂之時,而私情所迫,冒昧乞暇,乃蒙聖明曲借恩光,分外異數,前後稠疊,揆分感懼,不知死所,抑臣有至切至迫之情,不得不冒死畢陳於聖明之下焉。臣聞粵在上古,風淳俗厚,世道安泰之時,帝王遭喪,則諒闇三年不言,百官聽於冢宰,此乃三代以上之制也。降及後世,人心世道,漸就衰簿,事隨勢異,禮與時變,成周之世,禮文有備,聖王繼作,而諒闇之制,已不得行,故子張之問,獨稱高宗,非高宗之後,更無盡孝之帝王,只以時有古今故也。自此以後,世益末而事益難,漢文易月之制,雖不能無譏於後世,而實亦有見乎此者也。蓋以日易月,則二十七日而喪畢矣。二行缺乃於五等之外,別定易月之制者,蓋欲隨時制禮,而不失其三年之名者也。其欲不失三年之名者,蓋惡降其父母之名也。不敢降其父母者,天地之大經,不可也。不得三年者,後王之權制,亦一道也。文帝有道之君也,亦豈全無所見而爲之哉?其後數千餘年,相循而不易,或有一二帝王,排群議行古禮,而至於三年不言,委政冢宰之禮,則不得行三字缺得,委政冢宰,則不得三年不言矣,不得三年不言,則不得以喪人自處矣。夫以排群議,行古禮之心,豈不欲諒闇不言,蔬素三年,以盡孝子之情哉?蓋以勢有所不能故也。閭閻之人,屛絶人事,專意守喪,而氣力猶有不堪,故聖人制禮,許其有疾,則飮酒食肉,而不勝喪,比之於不孝,聖人之意,可見矣。我國先儒,有執禮太過,將至成病,乃自製祝文,告於祠堂,烹鷄而食之,得而回生,世之人美其能權,而許以大孝者,蓋以深得聖人本意故也。夫以匹夫之賤,猶不敢自輕其身,以致殄滅其宗祀,況帝王受宗廟社稷之重,爲一國臣民之主者乎?惟我祖宗朝喪禮,皆遵易月之制,故卒哭前大臣,率百官庭請進肉而後乃已,以仁廟之孝,亦不得不爲允從,而柴毀之極,終不見效,使東方之人,不得蒙至治之澤,此東民之至慟,而仁廟之孝有所未盡處也。殿下尙忍復蹈前轍乎?今日大臣百官,不敢煩請於卒哭之前者,誠見殿下顔色之戚,哭泣之哀,有以感動臣民,故寧違祖宗舊規,而不敢開口發請者也。庭請旣發,未過旬□而,旋復停止者,亦見二行缺大臣之色,憂惶悶蹙,若有所失,退而聽百僚之言,及街bb巷b之議,則拂鬱坌迫,如水□壅,咸□遽停之bb後b歸咎於大臣,此□非知大臣之□□,而實亦憂國愛君□□同然一辭者也。□以老臣狂易之性,其欲排闥直入,流血力爭,必得回天而後已者,爲如何哉,而悶默隨旅[旋]進旅[旋]退,字缺知庭請之不久再發,而殿下之情,終不得自伸故也。二字缺bb一b凡二日,將至一年,及今救之,猶懼其晩,若六字缺之後,則臣知其決不可支□□日二字缺入侍□□顔聆音,委敗已極,仰首陳情,言淚俱發,退歸私室,肝腸煎熬,見君父之阽危至此,而力不能救,言不能入,天地間寧有如許悶迫之事乎?老臣久在人間,閱事多矣,未見病發於喪中,而能保性命者也。殿下與臣等□萬死之計,繼垂亡之緖者,爲慈殿也,爲宗社也,及至今日,自輕其身如此,未知爲慈殿爲宗社之意,果安在哉?臣竊爲殿下不取也。垂死老臣,萬事灰心,獨有愛君一念,撐柱腸腹,臨當遠離,倍覺黯然,玆敢不避煩瀆,攄吐所懷。伏願聖明,試加三思,□且臣伏見昨日聖敎,令本道設宴優禮在老臣之身,入把之數不多,故敢稟。傳曰,知道。《兵曹謄錄》

○政院啓辭。答曰,忠義及守僕,竝爲拿鞫,最晩製進官員,從重推考。內下記草郞廳黃仁儉校。郞廳趙景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