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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憲宗/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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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進。右承旨成遂默緣故出。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李寅臯坐直。同副承旨閔英世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趙然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鍏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方物封裹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成遂默曰,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吏曹口傳政事,中部令安季良,引儀李在周相換。

○假注書趙然昌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鬱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木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下詣南壇看審,則壇砌門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木甚盛是白遣,自□□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確,略有稚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松林蒙翳是白遣,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峰伏兵峴至畫景谷,則樹林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峰所經外南山諸處,一一詳審是白乎則,別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自前國恤三年內,先陵展謁,以服色難便,不得取稟,只行山陵展謁,而此時動駕,不敢循例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東萊金厚伯獄事,他殺我生之心,猝發於胸肚,幾危將安之命,遂沈於洪濤、金厚伯之造謀戕人,渠亦自服,具格捧結案,發論雖出於厚伯,戕害實由於金天命,嚴刑捧遲晩,金大喆雖聽厚伯之指使,寧忍二女之竝推?各別嚴刑,期於輸款,金汗成以船主,初不禁止,同惡相濟,嚴刑得情,啓聞後稟處,其餘金振甲等八名,待本獄究竟,從輕重酌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全州宋足干獄事,緊囊浮脹,可知其緊撞,胯脅硬黯,亦足爲必死,跡或近於過失,而築則築矣,症無執於病患,而死則死矣,依前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寶城吳在益獄事,腎爲速死之處,踢因致命之祟,心非出於必殺,律難逭於償命,而千次受刑,已過三十餘年,一縷尙存,今爲七十三歲,道臣所論,仰體庚戌受敎,特施曠絶之澤,聖意攸存,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丙申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成遂默,檢討官李明迪,記事官金應均,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寅永讀自漢陳孝婦,止終無嫁意,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仍命陳文義。寅永曰,孝婦之孝與其夫之孝與義,固不待更陳,而戰國之時,亦有父子俱在軍中者父歸,兄弟俱在軍中者兄歸,獨子無兄弟者歸養之法,今此孝婦之夫,旣無兄弟,又有老母,而至於遠戍,不得終養,則是豈仁君如傷之政哉?此等文義,尤可反覆推衍也。上曰,玉堂陳之。明迪曰,夫孝爲百行之源,而今此陳孝婦之孝,行儘乎卓異,孰不欽歎,而其夫之遠戍邊塞,可謂生離死別,於其行也,囑之以肯養老母,初無一言之攙及他事,則非但其婦之爲孝婦,其夫亦孝子也。且陳孝婦之夫死不嫁,養姑不衰者,非但爲孝婦也,亦可謂節婦也,本文則雖不著其夫之孝與孝婦之節,而參互而看詳焉,則言外之旨,自爾融會,聖學有將就之效矣。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遂默曰,陳孝婦盡誠養姑,褒賞施於當時,令名垂於後世,可謂至矣,而此不過庶人之孝也,乃若踐位行禮,繼志述事,上承艱大之業,下啓無疆之基,卽帝王之孝也。今於此等講讀之際,倘或泛然看過,恐將無補於聖學,必以一孝字,推廣其義,反諸聖躬,克盡帝王之孝,區區之望也。上掩卷,寅永曰,先朝御製、翼宗御製,已有校正後印出之慈敎矣,容入物力,不可不及時措辦,依正宗御製奉印時內下錢數爻,限二千兩姑先取用於該曹,如有不足,隨所入更爲進排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今此兩聖朝御製開印時處所,當爲先期稟定矣。正宗御製奉印時處所,雖以鑄字所爲定,今則卷秩比前差減,移接尤爲難便,而本閣印役,亦有已例,以大酉齋定爲開印處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今此兩聖朝御製開印,當爲始役,而件數與紙品,一遵正宗御製奉印時例,白綿紙二十件,貼冊紙十件,禮單紙十七件,卷冊紙二十件,白紙三件合七十件奉印,而紙地所用,亦依已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檢書官安季良時帶中部令之任矣,考準方張,職務相妨。在前如此之時,多有變通之例,令該曹閒司口傳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二月初一日午時,上詣孝成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李寅臯,同副承旨閔英世,記事官金應均,記事官鄭㝡朝、李墩,提學趙寅永,原任提學鄭元容,原任待敎金正喜,檢校待敎金學性,待敎金洙根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自齋殿詣板位。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訖,仍詣尊所,憲瑋酌酒,遂默以盞受酒,通禮導上入詣香案前跪,憲瑋奉香,遂默奉爐,上三上香訖,憲瑋執盞跪進,上執盞授遂默,奠於神位前,連奠三盞訖,上降復位。通禮跪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行四拜禮訖。通禮導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李寅臯。同副承旨閔英世坐直。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假注書趙然昌。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臯啓曰,明日傳香承旨當爲齋宿,右承旨成遂默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閔英世啓曰,今此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三百六十四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閔英世曰,箕伯辭陛時,使之極擇道薦矣,今見狀啓,則二人俱是行篤年高。竝六品職待窠調用,以示朝家優待有行義人之意。

○閔英世啓曰,各道守令、邊將薦擧單子,每於正月內上送,自是例也,而黃海道薦單,今始來到,事甚未安。原單雖不得不捧入,該道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掌令盧光斗、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獻納朴長輿,正言李時在,執義金樂壽,掌令盧光斗、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傳於成遂默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廣州留守朴岐壽狀啓,莫重還餉,未能準捧,惶恐待罪事,傳於閔英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成遂默,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行知中樞府事洪羲俊單子,則以爲,族兄故通德郞樂三嫡妾俱無子,夫妻俱已身故,今欲以同姓八寸弟故郡守羲翼第二子賢謨繼後,宗中相議,亦旣受諾於羲翼妻閔氏,而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單矣。凡係繼宗立後,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洪羲俊單辭旣如此,依定式洪羲翼第二子賢謨,立爲洪樂三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近甚數少,使行不遠,査對在邇,知中樞府事金在昌、趙寅永、曺鳳振,守判中樞府事金鏴、洪命周,行大護軍李光文,兵曹判書鄭元容,刑曹判書徐憙淳,行護軍朴齊一、申緯,行成均館大司成李若愚竝還差,行護軍李穆淵、閔致成、鄭禮容、洪穉圭、李道在,漢城府右尹李嘉愚,禮曹參判李羲肇,亦爲差下,使之察任。行上護軍金敎根,工曹判書金學淳,知中樞府事沈能岳,吏曹判書金箕殷,行大護軍李翊會,漢城府判尹李志淵,行護軍朴宗琦,同知中樞府事林景鎭,刑曹參判洪羲瑾年滿七十,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洪敬謨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宣之命,行將受節赴任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天安地,身縻朝籍,久曠拜掃。今當遠離,倍切霜露之感,而且況恩榮所及,冞增不洎之痛,請由往省,在例卽然,有事必告,於情攸係,玆敢冒陳短章,仰暴私懇。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許往來之暇,以伸至切之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丙申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閔英世,侍讀官趙在慶,假注書趙然昌,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居喪三年,止欲自殺,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命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矣,臣向者亦有所仰達者,而手容恭三字,亦一聖學工夫也。雖以今日講筵言之,間斷錯誤,不留聖意,顧安有日開講筵之本意也哉?伏願雖非講學之時,益勉九容之工,以有日新之效焉。上曰,玉堂陳之。在慶曰,夫孝者,百行之源,孝之所推,無適不宜,陳孝婦非徒養姑之爲孝,夫死不改,烈節炳然,節亦孝之所推及者也。非惟婦人爲然,男子亦然,求忠於孝門,則忠亦孝之所推及者也,而況帝王家爲孝之道,尤異於士庶,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伏願殿下,於講讀之際,深究字義,體行而導率,則在下臣民,無不觀感而興孝,另加勉旃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英世曰,大凡男子,以忠孝爲本,婦人,以烈孝爲主,陳氏之爲夫守節,養姑致孝,可謂兩盡而兼備,千古之下,豈勝欽歎,而無論男女,蓋其礪行而取義,實係君上導率之如何矣。臣初登講筵,叨承下問,而文義更無可達之餘意。伏願益勉典學,期有日就月將之效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未肅拜。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趙然昌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掌令盧光斗,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掌令鄭誠一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永元啓曰,左副承旨金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成遂默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寅臯曰,勸講入侍。

○成遂默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今初五日行春享大祭時,神位出還奉安,提調當爲擧行,而都提調李相璜,提調徐俊輔俱有身病,不得進參雲,提調徐俊輔,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社稷提調徐俊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春享大祭神位出還奉安,當爲擧行,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社稷提調徐俊輔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春享大祭神位出還奉安,當爲擧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傳於成遂默曰,留院上疏入之。

○大王大妃殿傳於成遂默曰,今見掌令盧光斗陳勉疏及所進冊子,藹然忠悃,發於眞情,不啻嘉尙,遠人事尤貴。右副承旨許遞,其代除授,以示朝家奬用之意。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永元曰,只推。

○傳於朴永元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朴永元,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純宗大王尊爲世室,翼宗大王追崇合二慶慶科今丙申年文武官重試對擧合設庭試文科,親臨與命官,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處所春塘臺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山陵香炭,無可合土地,尙稽望定,際接本陵官所報,則忠淸道瑞山、泰安兩邑等地安眠島,有量外加耕可合劃付雲,而猶未諳便否,關問該道矣。自該道定校吏摘奸後,修成冊報來,而瑞山四里所在量外加耕,爲一千二百四十九斗七升落,泰安一里所在量外加耕,爲一百六十斗四升落雲矣,兩邑量外之土,劃付山陵,實合便宜,自今年爲始收稅,以補香炭需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咸鏡監司曺鳳振移文,則以爲,鍾城府鄕校聖殿年久頹破,其所改建,不可徐緩,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雲矣。鍾城府鄕校聖殿改建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宿衛軍兵入直,所重自別,除非事關師律之外,法司不得任意推治,自是定式,而建陽門入直軍曺慶振食代出去之際,爲漢城府隷所捉去,至於闕番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駭然。不能審察之當該堂上,從重推考,府隷自臣營捉來,嚴棍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盧光斗疏曰,伏以臣,姿性魯鹵,文識湔劣,未足以備數於任使之列,而濫竊科第,偏蒙恩造,前後所叨,已踰涯分,無地報效,恆切悚仄,迺者掌憲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召牌薦降,日事違傲,臣揆分怵義,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伏念,淸朝耳目之任,本非臣庸愚所可堪擬。且臣受質綿薄,屢抱憂惸,眞元內鑠,衰相日甚,尋常形役,動輒跲𨆫,素患腹疾,近因換節,將攝失宜,宿症闖發,頑痰挾助,咳喘竝作,咫尺之地,行步猶難,陳力就列,實無其望,玆敢略綴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重公器,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竊不勝區區忠愛之心,敢陳芻蕘之說,以寓芹曝之誠,伏願聖明垂察焉。臣謹按,孟子於齊宣王,非堯、舜不陳,於滕世子,言必稱堯、舜,堯、舜之道,亦在學之而已,今之說堯、舜者,求之於勳業治化,則宜其嵬蕩而難名也,熙皞而莫狀也。夫學堯、舜之道,只在一部《小學》,而《小學》之綱領有三,曰,立敎也,曰,明倫也,曰,敬身也,就以典謨而觀之,命契命夔,卽立敎之事也,徽典敦禮,卽明倫之序也,欽明溫恭,卽敬身之工也。自唐、虞以降,下及殷、周之盛,人莫不有學,家莫不有敎,彝倫之敎行於上,而禮義之俗成於下,《詩》、《書》所述,傳記所載,至言要論,無非使人明倫而敬身,則此唐、虞三代之所以後世莫及,而洪惟我朝,列聖相承,學敎大闡,以《小學》一書,爲敎化先務,立訓義以斅蒙士,設諺解以諭家邦,以至試士取人,必先《小學》,大比而設講,庠製而置額,雖閭里之愚夫愚婦,皆知《小學》之方者,卽列聖朝躬行之化也。猗我殿下,以堯、舜生知之姿,承祖宗艱大之業,沖年嗣服,連日勸講,而大僚進戒,有以《小學》爲今日受用之資,旨哉言乎。噫,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堯、舜之所以爲堯、舜,盡在《小學》一書,而我聖朝祖宗家法,亦惟是《小學》一書,則《小學》一部,卽萬世人君之柯則也。嗚呼,今日何等時也?黃𮂩干尺,知思漸長,一念之間,聖狂分焉,一言之際,治亂繫焉,則此誠爲堯爲舜之一大機會也。嘗聞召公之戒成王曰,若生子罔不在厥初生,自貽哲命,今天其命哲命吉凶命歷年,知今我初服,正爲今日道也。伏願殿下,懋哉懋哉。必以《小學》一書,須臾不去,求觀古人之意,字字而必辨其義,句句而必究其理,其所以立敎者,如何,所以明倫者,如何,所以敬身者如何,非但講說而已,思有以體之,非但體念而已,思有以行之,朝益而暮習,日就而月將,則古人所謂渙然氷釋,怡然理順,將有不期然而然者矣。推之政令施措之間,無往而不然,則臣愚所陳堯、舜之道,不過如是而已,豈不猗歟盛哉?嗚呼,臣之所受於家庭者,惟此《小學》一書也,《小學》之最先者明倫,而臣於五倫,未能一焉。雖欲事親而有風樹之感,雖欲宜家而無琴御之樂,終鮮兄弟,孤陋寡聞,則於是四者,皆已闕如,而惟是事君一節,猶可及之,此臣所以進退有思,夙夜靡懈,移孝爲忠,平日誌願,而年迫衰暮,迄無報補,則臣罪於此,死不足贖矣。竊不勝狗馬區區之誠,謹採諸經中彝倫上切實語各一篇,足以《小學》一二章,逐條附末,寫成一冊子,不揆僭猥,玆敢奉獻於主上殿下,勿以陳腐而棄之,置諸左右,講筵之暇,時賜觀覽,則未必不爲萬一之助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言出忠悃,而所進冊子,亦爲切實,極爲嘉尙矣。

○丙申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寅臯,檢討官金錫淳,假注書趙然昌,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其父母,止號曰,孝婦,仍讀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元容曰,忠孝烈三者,是人道之當然,而天性之所共得也。然而自上嘉奬表揭,使民俗觀感效則,至於一國興孝之美,雖以此章言之,孝婦之事,太守聞於朝,朝廷復其戶,此豈非王政之所當先乎?我朝尤懋此政,有《三綱行實之書》,而圖繪諺飜,使民易曉,有式年抄啓之法,而旋閭給復,使民知勸,敎行俗美,專在於在上者導率之如何矣。上曰,何爲盡賣田宅財物也?元容曰,孝婦居貧,養姑織紝致産,姑沒之後,田宅一不己有,盡爲葬祭之具,此亦可見始終之孝也。上曰,復戶,何也?元容曰,民戶皆有一年所出之役,今各邑亦有煙戶雜役之名,復者,除也,特除其戶役,以示表異凡戶之意也。上曰,玉堂陳之。錫淳曰,陳孝婦節孝兼備,閣臣所奏,纖悉無餘蘊,臣無敷衍更達,而孝者,百行之源,且雲,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君上御下之道,亦以此導率,則一國臣民愚夫愚婦,孰不忠其君愛其親,而興於節孝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寅臯曰,閣臣與玉堂已爲敷衍仰達,臣無更達者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式暇。右承旨成遂默監祭進。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未肅拜。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假注書趙然昌仕遞,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金鍏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掌令鄭誠一未肅拜,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盧光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趙然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然昌改差,代以金德喜爲假注書。

○傳於金鍏曰,勸講入侍。

○傳於成遂默曰,傳香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金鍏啓曰,社稷提調徐俊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大祭神位出還奉安,當爲擧行,飭敎之下,一向違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掌令權馦落點。

○閔英世,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金錫淳差祭出去,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許晟,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盧光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以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金鍏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吏曹言啓曰,承政院啓辭,守令應薦而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大護軍李光文,行護軍朴宗琦、朴宗喜,同知中樞府事林景鎭,行護軍閔致成、李道在,同知中樞府事許溟,行護軍李忠運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而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守判中樞府事金鏴、洪命周,行大護軍李光文,錦陽君朴齊聞,工曹參判李奎鉉,同知中樞府事李鍾運、林景鎭、許溟,行護軍朴齊一、李寅溥、朴宗琦、朴基宏、李彥淳、李德鉉、李道在、閔致成、朴宗喜、李忠運,敦寧府都正魚在濂,刑曹參議尹滋畊,承文院判校曺錫鯤,通禮院左通禮鄭顯璞,右通禮丁庠敎,軍資監正黃基文,宗簿寺正尹師殷,奉常寺正李益文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丙申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金鍏,侍讀官黃浩民,記事官金應均,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漢鮑宣妻桓氏,止不敢當禮,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寅永曰,此是閭巷匹庶之家,而尙以富驕奢靡,爲戒,蓋富與驕奢,不相期而自至故也。況人君處千乘之富乎?驕奢之反,只是恭儉而已。伏願此等文義,益加反躬之聖工焉。上曰,玉堂陳之。浩民曰,厭貧賤樂富貴,凡人之常情,而鮑宣乃能辭富安貧,其平日苦窮守約之工,於此可見矣。且於宴爾之初,先祛其驕逸之習者,乃所以日後齊家之根本也,天下萬事,何莫不謹始慮終,而今於講學上,尤謹其初學入德之時矣。伏願殿下,另加留神於講讀之際,先正其心,精讀翫味,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金鍏曰,閣臣儒臣敷陳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坐直。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式暇。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未肅拜。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朴永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鍏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同副承旨盧光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憲瑋曰,勸講入侍。

○傳於閔英世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鍏啓曰,臣鍏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啓曰,卽見副司直姜時煥上疏到院者,則職銜違式,事甚未安。所當還下送,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憲瑋,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許晟旣有隻推之命,與副修撰金錫淳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徐俊輔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金箕殷嫌不進,參判鄭基一未肅拜,參議尹秉烈病不來,工曹判書金學淳,參判李奎鉉病不來,參議洪學淵受由在外。吏曹參議尹秉烈,工曹判書金學淳,參判李奎鉉,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閔英世曰,前銜疏,如非求言之時,毋得捧入,禁令所在,政院之啓辭,甚爲糢糊,不知爲何說,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封啓之道臣一體推考。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獻納朴長輿,正言李時在,執義金樂壽,掌令鄭誠一、權馦,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尹秉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以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許晟、金錫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憲瑋曰,只推。

○李憲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之雨,永寧殿第十一室第十二室斑子滲漏,雨水點滴於龕室上雲矣,殿內滲漏,極爲驚悚。臣逌根兼以本署提調,進去奉審,則果如本署官員所報,修改之節,待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盧光斗疏曰,伏以臣,卽一斗筲之器,而日前所陳,不過淺劣之見耳,臣伏聞我殿下,沖年臨筵,日講《小學》,故臣不勝欽歎,私自以爲,遐土疎蹤,幸値今日。竊伏念,許身已久,迄無補報,謹上一冊子,而固自知見聞孤陋,未足以仰塵聖鑑,自分僭猥,恭俟處分,而不意尋常一言,反作媒榮捷路,兩殿恩批,薦承優奬,至有藹然忠悃發於眞情之溫諭,臣不勝惶愧,感淚交零,而繼以銀臺特除,逈出格外,臣聞命惝怳,措躬無地。噫,淸朝承宣,何等重任,而乃以遐鄕賤品當之乎?臣歷數今古,以言而蒙異數者,曠世或一二人,而所言必可取,其人必可用,然後乃有是命,而然猶更加審愼,無敢輕畀,實所以重惜名器之意也。今臣所陳,(陳))陋而無可取,且臣才器庸愚,而無可用,則從古以來,無其實而有是命者,孰有如臣之比乎?古人有言曰,賞不僭刑不濫,僭賞雖若無損,而與濫刑同稱者,其意有在也。且臣自來疎賤,驟陞淸顯,則揆以私分,萬萬不稱矣。臣之私分,雖不足恤,而其於朝廷之名器,何哉?鼎鑊在前,承膺無路,玆敢略綴文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還收臣承宣之命,以重公器,又加臣當勘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恩資出於慈聖嘉乃之盛德,爾何敢固辭乎?卽爲入來肅命。

○副司直姜時煥疏曰,伏以臣,素以草野之蹤,早竊科第之名,匪分踐歷,何莫非化育恩造,而犬馬之齒,居然已七十一,涓埃之微忱未效,桑楡之昃景無幾,每念古人追先報今之義,未嘗不掩抑嗚咽,此生已矣。恭惟我純宗先大王,臨御三十五載,聖德至善,深仁厚澤,蕩巍乎無能名言,而臣民無祿,皇天不弔,惟我殿下,沖年寶位,煢煢銜恤,我慈聖殿下夙夜簾闈,孜孜憂勤,億萬年宗社靈長之託,民庶付畀之重,積慶攸餘,天必祚宋,而抑亦無疆之惟休惟恤也,自古輔幼君攝國政,此果何等時何等事也?歷考往牒,治日常少,亂日常多,政宜承弼倚毗之地,同寅協恭,鞠躬盡瘁,一以周、召、孔明之心,爲心,而不容一日之悠泛伈泄也,明矣。顧今國勢之岌嶪,世道之板蕩,人心之渙散,日甚一日,莫可底定,澟乎若積薪厝火,漏船失楫,直令人痛哭流涕之不足,而寧欲尙寐而無訛也,以臣衰癃聾聵,有何出氣力昌言嘉謨之可論,而苟或一分報效於君父,裨補於民國,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敢陳狂瞽之說,仰效芹曝之誠。一曰,勤聖學以養德性,其目有五,二曰,恤民隱以固邦本,其目有三,三曰,立紀綱以尊朝廷,其目有三,四曰,節財用以祛奢侈,其目有三,五曰,詰戎政以備緩急,其目有三,六曰,革科弊以作人才,其目有三。以其綱則經邦制治之大本,領以其目則救時矯弊之急先務,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要不出此以外耳。何謂之勤聖學也?在昔傅說之戒高宗曰,念終始典於學,厥德修罔覺,大抵君德之修不修,惟在典學之勤不勤,而三代之世,載籍未備,無書可學,人臣進戒之辭,猶爲如此。矧今我殿下,聖姿天縱,方在沖齡,生知學知,固無成功之異,而希聖希天,必須斅學之工。《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學之道,如何?亦惟曰,自強不息而已矣。請言其目。其一,在朝經幄之臣,非不立立,而只召對晝講應文備例而已,林下窮經讀書,老成碩德之士,不患無人,別選輔導之任,專委啓沃之責,簡其禮貌,致其誠敬,使之朝夕納誨也。其一,聖學之最先得力者,莫如六經史乘,而聖賢格致誠正之工,古今理亂興廢之蹟,無不備載,後學之柯則,前代之龜鑑也,熟讀詳味,優游厭飫,以正其本源,以明其治道,而餘外百家諸書,徒涉汗漫,無益於身心,而反有害於明善窮理之工矣。其一,開言路,乃所以廣聰明,而其有學問思辨之工大矣,夫以人君之尊,處深宮廈氈之中,其何以明達庶務,知周萬物乎?所以置臺閣言責之官,凡係袞職闕遺,時政得失,人物臧否,無不盡言極諫,而非特委之於諫諍之官而已。闢四方之門,來四方之言,好問好察,從諫弗咈,此所謂開言路廣聰明,而言路開則衆善畢集,聰明廣則德器自成,聖學之進,其可量哉?其一,屛去耳目玩好奇技之物,前後左右不正之類,凡可以喪志喪德者,無或接於心目,體周武旅獒之訓,法漢文卻馬之戒,一日之間,惟與賢士大夫,親近講究於几案方冊上工夫,而人主一心,萬化之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人心者,私慾也,道心者,善理也,可不慥慥省察於危微之幾哉?其一,顧今日悠悠萬事,宜莫大於成就聖學,保嗇聖躬,而殿下一身,卽宗廟生靈之主,其所十分頤養之方,凡於飮食起居之節,無不隨處節愼,一動一靜一語一默,俱是養正作聖之工也,苟或寒曝有時,作撤無常,則其何以日就月將,躋於高明之域哉?伏願殿下,惟精惟一,以期爲堯爲舜之聖焉。何謂之恤民隱也?《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肆又召公之戒成王也,以諴小民,爲祈天命之本。夫民雖至愚而至卑,可愛而亦可畏也,其可愛可畏,只以民心之向背,而其所以向背,在乎爲人上者之恤隱與否,恤者,懷保惻怛之謂也,隱者,疾苦恫瘝之謂也。苟論今日之民勢,何事非疾苦,何事非恫瘝,而自我祖宗朝子視之遺民,一朝盡入於推溝倒懸之中,無所控告,怨徹穹壤,特九闥旣邃,四聰未達耳。請言其目。其一,擇守令明黜陟,爲有民有邑之第一政,而民命休戚,係於守令,守令治否,係於方伯,其所以榮其爵重其祿,非爲其人一人一家之私也。昔孟公綽優於趙魏老,而不可以爲滕薛大夫,則人之爲才,固難無備,而百里之命,豈可人人而寄之哉?國朝取人,專以世祿之故,自來銓注之規,初非爲官而擇人,必也爲人而擇官,地閥爲先,其次顔私,其次蹊路,而只論邑況之豐薄而已。雖有每政擇差之飭敎,未見對揚之實效,又若殿最考績之法,龔、黃、召、杜之循良,范滂、蘇章之風采,夫何專美於古昔,而炎涼太明,愛惡太偏,褒者未必明,貶者未必幽,苟其邑腴而餽厚,何患乎不陟,人微而勢孤,焉往而不黜?旣未能擇其人,又未能明其黜陟,民邑之偏受其害,亦惟曰,選部方伯之責,而大公至正,無偏無私,其不在代天之工乎?其一,恤民之政,莫先於薄稅斂輕徭役,而今日繁重之弊,可勝言哉?以言乎糶糴,古所以爲民,今所以厲民,而奸吏舞弄,上下交征,剝民之肌髓,浚民之膏血,究其實則邑邑虛簿,在在烏有,而千弊百瘼,指不勝摟矣。以言乎賦稅,田政定製,自有惟正之常數,而無名科外之徵斂,年增歲加,其所謂結斂戶斂,隣徵族徵,至再至三,不啻比前而倍蓰,至於各樣上納,則恣意乾沒,逐年愆期,蕩然無復有法意矣。以言乎軍政,逃故塡代之法,先爲檢驗査實之後,自官庭面看疤丁,乃是不易之常法,而近來各邑,一切廢卻,只以一片紙小兒名,出帖徵番,虛實愈眩,奸弊滋興,此不過厭煩避苦,創出無前無窮之弊矣。凡此三政之紊亂,皆所以無民無邑之張本,而於是蔀屋之甁甖升斗,鼎鐺鋤鎌,無日不搜奪,無事不搜奪者,看作斂民之長技,竟歸吏隷之囊橐,安有責在字牧之任,任他劫掠之事,而苟是當捧當納之物,則官有常法常刑,夫安用搜民産奪民財也?唉彼窮民,終歲盻盻,不能一日之安堵,呼號載路,閭里蕭然,似此光景,足可以上干天和,此而不別般加恤,到底察隱,其何以民有孑遺乎?其一,斯民之憔悴虐政,豈有若此時之甚,而我慈聖殿下前後飭諭之惻怛懇摯,有可以感泣神鬼,然猶惠化未沾,民不聊生,鴻嗷魚喁,去而益甚,邇來數年之間,前日之完邑,無不弊敗,曩時之殘況,無不夥多,此何故焉?苟欲有國而有民,其所嚴法令大懲創,在所不已,而一犯貪汚不法之罪,徵其贓物,還屬本邑,以謝其民,終其身永錮不敍,則尙可以少懲也耶?伏願殿下,念玆在玆,以救如焚如溺之命焉。何謂之立紀綱也?《詩》曰,勉勉我王,綱紀四方,昌黎韓愈之言曰,善計天下者,察紀綱之理亂而已。夫紀綱者,人主之權柄,王府之關和,而若網之有綱,絲之有紀,網無綱則不能張,絲無紀則不能理,自古有國以來,何嘗有紀綱之理而亂,不理而治者,而苟使善計國者,試察今日之紀綱,當以謂何如時耶?恬嬉成習而百僚惰怠,禁網解紐而庶事叢脞,內而各司,外而列邑,專事姑息之彌縫,了無經法之顧忌,至若災歲蠲恤之特惠,大僚申奏之行會,終歸於閼而不行,澤不下究,朝廷之上,曰綱,曰紀,可以擧一而反隅,如此而國之爲國,未敢知也。請言其目。其一,我朝聖聖相承,典章文物,燦然備具,此所謂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者也,導德齊禮,以明先王之道,信賞必罰,以行先王之政,不愆不忘,是則是傚,以之正朝廷以正百官,正四方以正萬民,則表端而影直,風行而草偃,自然有不期然之效矣。其一,五刑五流,有國之紀綱,而近來王章太寬,赦典太頻,陽春霈澤之典,雖是天地好生之德,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也,除非罪犯大故,擧皆薄勘旋宥,晏然若無故者然,苟無常刑常法之可畏,則凡係怙終故犯之事,何憚而不爲乎?上無道揆,下無法守,此之謂也。其一,頻命繡衣之臣,按法持斧,巡行列邑,是亦紀綱中一事也。原濕皇華,周爰諮諏,風聲不及,姦猾屛息,蓋其懲貪墨伸冤枉察幽隱,有非按道方伯之比,肆惟前後名碩之臣,亦多建白頻遣之事,雖或吐剛而茹柔,亦豈因噎而廢食,徒法不能以自行,而一年二年,有聞無聲,可勝歎哉?伏願殿下之綱之紀,以懲無忌無憚之習焉。何謂之節財用也?《大易》節之爲卦,卽澤上有水,止而涵蓄之象,而君子以之,有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又按《大學絜矩章》,卽治國平天下之道,而終之以財用,夫財用之於有國,關係重矣。無財,不可以爲國,不節,不可以有財,而生之有道,用之無限,爲者疾而用者舒,則財用足矣,生者寡而食者衆,則財用竭矣。竊念,國計之哀痛,未有甚於今日,而傳曰,民散則財聚,夫何財不聚而民散,國無一年之蓄,村皆十室之空歟,抑賦稅太減而經用愈煩歟,典守不謹而姦宄莫遏歟?人皆曰,將何以利吾家利吾身,而民窮財竭,愈往愈甚,詎無所以然而然哉?請言其目。其一,崇節儉然後,方可以祛奢侈,祛奢侈然後,方可以足財用,而生財莫如節儉,糜財莫如奢侈。夫宮室器用輿馬聲色衣服飮食,何莫非日用之尾閭,而擧世靡靡,以儉爲恥,凡所以窮奢極侈,縱情肆欲者,無一不由於此,財蓄何由而不匱竭,人物何由而不凋耗乎?此所以君子犯義,小人犯刑,而末流之弊,窮斯濫矣。其一,長國家務財用,聖人之所戒也,《大學》傳曰,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夫聚斂者,斂民之謂也,而寧爲盜國之財,不可斂民之物,《大易》損益之戒,有若盍徹之對,其義一也,而雖斂民而益於國,猶且不可,又況斂民而益於己哉?其一,近來侈濫之成習,不止於傷財,甚至於傷人。恭惟我正宗大王,深軫外邑濫轎之弊,隨現罪罷,著爲定式,伊時之所嘗承聆記覩者,而夫何年久禁弛,武臣之輪車,蔭倅之翼轎,已極侈濫,而又所謂乘轎之通用,此何物也,此何事也?無論尊卑貴賤老少男女之別,道里遠近,祈寒盛暑之時,必也舍馬肩輿,替人膝行,謂之簡便勝馬,而曾不念肩者之背汗脅息,喘喘欲死。噫,人與馬孰重孰輕,而古者象人作俑,聖人猶責其無後,何況以人代畜視之,不如馬乘乎?傷財害人,怙侈蔑義,莫此爲甚,而恬不知怪,一世成風,誠不異哉?伏願殿下,躬先節儉,以興上行下效之化焉。何謂之詰戎政也?《易》曰,重門擊柝,以待暴客,蓋取諸豫。夫戎政者,陰雨備豫之事,而竝用長久之術也,雖古昔聖明之世,未嘗無討叛伐罪之擧,不得已而用之者,兵也。安固不可以忘危,治固不得不慮亂,而顧今昇平日久,玩愒成習,凡屬武備之事,視同文具,置之忘域,以若今日之疎虞,倘有一朝之警,卽奚異於藉寇兵而齎盜糧也?請言其目。其一,古者兵農之制,獨不可復講於後世耶?今之說者曰,古今異宜,兵農殊塗,軍旅之事,固不可耕且爲也。夫古之農者,卽井地受田之民,而有田則有農,有農則有兵,相須相資,初非二致,而一家一丁,出兵之常也,何嘗如今日疊丁虛伍之弊耶?自夫此法廢壞,農自農兵自兵,而民不知兵矣。近世戶布之議,卽倣兵農之遺制,亦可謂富強之策,而先正臣李珥所嘗陳達於章奏者也,終不能講究法制,斷然行之,可勝惜哉?其一,鍊兵閱武,卽是敎養之常制,而傳曰,以不敎民戰,是爲棄之,苟非常時之敎養,其何以臨卒而應敵乎?挽近軍政之寒心,專由於操習之年年停廢,而說者曰,除非興師動衆之時,民邑之受弊,人心之繹騷,不可以不慮也,此乃狃於苟安,疎於謀國之論也。苟是可停可廢之事,則停之,可也,廢之,可也,而其奈不可停而停之,不可廢而廢之,內外營閫之元戎帥臣,虛擁兵權,徒縻重寄,怠忽修擧之政,弛廢鍊習之方。至若編伍之虛額,餉需之欠逋,器械之蠧傷,城堡之頹廢,任他一邊,曾不留意,擧是河上之重矛,棘門之兒戲,幸而太平而無虞,終可以安享,而不幸倉卒而有變,亦可以坐視耶?其一,天時地利,俱是人和之不如,而若夫城池甲兵米粟之虛實多寡,還屬虛文外具,多助之地,天下順之,寡助之地,親戚叛之。夫豈不然,而聖人言之哉?大抵窮則思亂,亂則思治,小民之情也,試察今日之民情,和乎,不和乎,思治乎,思亂乎?在昔吳起,只列國名將也,其戒魏侯之言曰,在德不在險,夫修德然後,方可以人和,人和然後,方可以親上而死長矣。伏願殿下,警戒不虞,以奠磐泰鞏固之業焉。何謂之革科弊也?《詩》曰,豈弟君子,遐不作人,又曰,藹藹王多吉士,伏未知近世科試之取人,皆可謂作人,亦可謂多吉乎?堂堂禮圍之試,逐逐紛競之習,是豈士子之所欲,而夫人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又豈其所學然也?不如是則不得爲故也,而除書未出,物色先定雲者,政爲今之時準備語也。一經場屋,物議沸騰,士習日就詿誤,世道日漸淆漓,此豈尋常細故也哉?請言其目。其一,古者庠序學校之設,賓興貢擧之制,其所以立敎明倫,蒐羅作成之美,顧如何哉?親策賢良孝廉之士,以取方正直言之人,當是之時,敎化明於上,風俗興於下,朝以其禮,士尙其志,孰肯爲包羞之事,從他笑罵於人哉?謹稽中廟朝,有意淳古之治,申復科制,慨然行之,而一代賢俊,于于彙征,君子進而小人退,理勢然也。奸凶媢疾,釀出士禍,竟使良法美制,作一覆轍之前鑑,是豈非志士之恨乎?其一,我朝立國定製,專尙經學,觀於式年科試及四學寄齋等諸規,其燕翼貽謨之長遠,可以想見於悠久之後矣。夫《五經》、《四書》,帝王之典謨,聖賢之心法,而卽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孟、程、朱之遺書也,誦其言讀其書者,其體段心術之正,宜無異端邪岐之惑,而比之於風雲月露之爭姸妬美,倩人藉手者,不可同年而語矣。自夫世降俗偸,厭薄經術,變換經制,殊非愛禮存羊之義,而名之曰,講儒,講科則羞與爲伍,擯而不數,於是乎聖經賢傳之書,束之高閣,無復正學於斯世,曏來洋學之熾,幾乎變一世於夷狄禽獸,而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其一,如今科試之弊,猝難遽議其矯革,而夫設科將以取人,取人將以用賢,苟如今日之選士,雖日取百人,歲取千人,家紅而戶白,朝靑而暮紫,尙何望朝廷之得人,而賢材之登庸乎?靜究厥由,百弊之形形色色,蠧國病民,皆從科目中流出來耳。人臣之義,所貴乎勿欺,則欲事君而先爲欺君者,烏在其取人之義耶?爲今之計,惟有面試一事,不敢欺吾君於咫尺面前,許多矯弊,只在一轉移之間,何患乎有司之不公不明,士習之如此如彼乎?伏願殿下,丕變士趨,以盡鳶魚作興之方焉。大較禮義廉恥,是爲四維,而人之所以爲人,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四維也。漢臣賈誼之疏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孟子曰,無惻隱羞惡辭讓是非之心,非人也,今此所陳諸條,奚但曰,四維之不張,而何者是惻隱羞惡,何者又辭讓是非歟?矧今災異疊現,警告丁寧,觀形察影,必有所由,政宜君臣上下恐懼修省之不暇,而窮則變變則通,此乃傾否回泰之理也。竊念,頹波之泛濫,尙可以隄防,燎原之烈焰,尙可以撲滅,而副手之喚,將伯之助,孰任其責,將何倚恃?其在同休共戚之地,宜有扶顚持危之策,寧或憂國不如憂家,愛君不如愛身乎?如臣狗馬螻蟻之賤,尙亦四朝逮事之舊物,獲覩大聖人親賢樂利之盛化,齒髮雖老,耳目猶存,而言念國事之日非,至於如此,攬古傷今,無非見所不見,聞所不聞,則中夜不寐,繞壁彷徨,自不覺如狂而如醉,何暇顧瞻於一世之忌諱,衆目之觸忤,而忌諱者,非國家之福也,觸忤者,是藥石之戒也。出位論事,非臣義分之所敢,而嫌於越俎,有懷自阻,則此生此世,更有何酬報之日哉?然而猶不敢索言枚擧,猥徹宸聽,殆若緩聲徐步於心痛事急之時,不能效先正臣趙憲之雪涕陳章,極言竭論,臣罪萬死,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丙申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憲瑋,侍讀官黃浩民,記事官李源庚、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妻曰,大人,止鄕邦稱之,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鮑宣,是漢宣時人,而好學明經,淸儉正直之士也,歷元成之世,而居高位陳直言,以名儒見稱。雖以此章內修德守約見之,約是儉約之謂也,士志於學,而若馳心於衣食華美之具,則何以修德而學進乎?少君以富家之女子,由奢入儉,常情所難,而一聞鮑宣之言,以敬戒無違之道,悉祛華飾,自行儉薄,婦道之修,鄕黨之稱,從可推也。大抵儉德,非惟德之章身之光也,福祿之膺,亦由於儉,鮑宣之子孫,多有表褒至大官者矣。上曰,玉堂陳之。浩民曰,桓氏以閭巷匹婦,侍御服飾之還,無少留難,惟命是從,眞可謂賢夫人也,此非但家庭敎訓之有素也,又是鮑宣儉約之所致也。由此觀之,匹夫之齊家,專由於家長之修身,人主之爲邦,亶在於君上之正心,此孟子所謂一正君而國定者也,於此等處,另加留念。近日伏覩講讀之際,未能專一精讀,且無誠心咨訪,此是下情之抑鬱者也,從今以後,疑晦者,隨處下問,俾有實效,是臣區區之望也。《書》曰,好問則裕,自用則小。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憲瑋曰,閣臣玉堂皆已詳奏,臣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大臣亦陳文義。奭周曰,此章文義,閣臣及玉堂皆已仰陳,別無更達之語,而臣曾以字義訓詁剖析理會之意,有所仰陳矣。修德守約四字,最爲此章之肯䋜,修德二字,亦旣屢見,伏想已熟講矣,守約之約,亦果有詳細領會耶?上曰,約字之義,果何謂也?奭周曰,約字,以俗語解之則曰,言約,而文字之中,有以簡約用之者,有以儉約用之者,亦有以約束用之者,其實皆一義也。凡物,解之則縱而散,束之則斂而飭,人之爲學也,亦然,其心收斂而後,不至放肆,其身斂束而後,不至惰慢,放肆惰慢,則勢必至於驕汰而侈靡,約之爲字,本是言約之謂,而以言相約者,必有一定不易之信,固結而不可解,故其義亦爲約束之約,約束者,必就於收斂,收斂者,愈小愈精,而自就於節省,故亦爲儉約簡約之義矣。讀書則必務專一,持身則必務謹飭,臨事則必戒放縱,此皆是約字上工夫,而財用之撙節,服食之簡素,尤爲親切於約字之義,至人君則擧措之間,尤易縱肆,用度之際,尤易汰侈,守約之工,尤不可不十分加意。每於講讀之際,先究字義,而亦必於此等處,喫緊體會,以爲受用之實,區區之望也。元容請下詢疑義,奭周曰,此章亦多可以俯詢者,如俄者閣臣所陳鮑氏子孫事,亦合俯問其詳細矣。鮑宣之子曰,永,當光武中興時爲名臣,永之子昱,爲章帝時三公,昱之子德,德之子昂,皆爲名卿,不獨爵位之顯達,其行誼事業,皆表著一時,是皆桓氏之所生也,儉約之福,流於久遠,有如是矣。上掩卷,奭周曰,雨餘陰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朴永元,記事官金應均、鄭㝡朝、李墩,檢校待敎金學性,右副承旨閔英世,記事官李源庚,事變假注書崔尙儒,左議政洪奭周,兵曹判書鄭元容,廣州留守朴岐壽,刑曹判書徐憙淳,行訓鍊院都正柳相弼,副校理黃浩民以次進伏,醫官金漢雋、金珪、朴奎亮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曰,好雨纔過,朝氣猶寒,侵早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宗薰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薰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漢雋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奭周曰,春分已過,土脈方解,好雨知時,三農萬幸。大王大妃殿曰,果是好雨也,爲民事誠幸矣。奭周曰,此時民事之講究,政不容少緩,而以臣蒙闇,全無所識,所將仰答者,不過是循例稟處之事而已,竊不勝惶恧矣。仍奏曰,卽見黃海監司徐萬淳狀啓,則枚擧豐川府使趙秉玖牒呈,以爲,本色還逋,始自丁亥,因循未捧,隱慝虛勘,年增歲加,耗上添耗,至甲午八年之間,合折米爲一萬四千餘石之多,而所負各人,幾盡死亡,歲前督捧,僅爲四千八百四十五石零,未收尙爲九千三百三十三石零,而勢在弩末,更無收捧之道。若不趁今矯救,必將無穀無邑而後已,故多般商確,從長變通,艱辛鳩聚,每年作穀五百三十三石,逐年添耗,至於十年,可以完逋,而其中會付穀四千三百三十三石零,姑爲停耗,各衙門支放穀五千石耗五百石,以列邑所在會付穀耗給代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還穀之除耗排捧,本非經法,反易滋弊。且況近萬積逋,專是官屬所犯作奸之類,亦非盡爲流亡,而不思査櫛督捧,乃爲是從他區劃之擧者,不惟事面之苟艱,適足爲惠奸之歸。揆以法意,實難輕許,而道啓旣以指徵無處爲言,則準數徵督之際,勢必貽害於無辜之小民,其在恤隱軫弊之道,亦不得不曲加通變,限年排捧。及耗穀給代之方,竝姑依狀請施行,而犯逋吏屬之生存者,若能一一覈出,就其可捧者,連加徵捧,則完逋之期,亦當不至於十年之久,以此意竝加另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卽見廣州留守朴岐壽狀啓,則本府新還餉當捧折米一萬三千九百三十三石零內,除卻排年條外,未捧爲一千九百八十七石零,臣營所管各庫當捧米八千三百四十七石零內,未捧爲二千六百六十八石零,而如非流亡絶戶,指徵無處之民,俱是洊經飢癘,窮殘惸獨之類,見今春窮漸迫,民勢無異弩末,此時徵捧,尤有甚於刮龜,不得不據實陳聞,爲辭矣。流絶民戶之無路徵督,誠有如守臣所陳,而糴簿之無得以未捧懸錄,年前朝飭,不啻申嚴,今若以本府事情之視他有別,曲許闊狹於常格之外,則後弊所係,不可不慮。該留守姑施從重推考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事勢難捧而然矣,推考事則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關東道臣,頃以春等都試待秋合設之意,措辭陳請於春操稟啓之中,而諸道春操,旣已停止,都試則竝令設行矣,追聞該道民勢,無異大歉之餘,窮春武士之裹糧遠赴,勞費亦果不些。昨冬都會,旣令合設於今年,則其在軫弊之道,儒武不宜異同,依前狀請,待秋合設之意,更爲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春分已過,東作方始,而歉餘民勢,艱窘轉甚,此正所謂省耕不足之時也。近聞畿、湖諸邑,尙多催科之擾民者雲,捧糴之限,止於歲前,而旣不着意董督,趁期了勘,乃反以補助之時,爲此徵斂之政,由前則有瘝職之失,由後而招厲民之怨,俱不容不痛加懲禁。爲先關飭該道,除非官屬犯逋之不當拘時者外,一切勿令侵督,外此諸道,亦難保其無是,一體知委,如有更爲犯科者,隨卽啓聞論勘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臣於近日,取閱秋曹審理之案,至其中通津閔光雲檢狀,竊有所駭嘆者。五刑之作,所以弼五敎也,敦風扶倫之意,未嘗不行於明罰勅法之中,雖以律文言之,五服之屬,許相容隱,而一門至親之間,例不得爲證於重獄,此固天理民彝之所不得不然也。今此獄案,乃以光雲之弟姪,稱爲看證,而因其所招,以證成光雲當死之罪,此不惟大乖於法例,其爲傷於倫彝風化之重,實非細故,不可以成案之已久,遂置勿論,當該兩檢官,竝捧現告拿問勘罪。雖以成獄及錄啓時道臣言之,不加糾正,因仍懸錄,亦不宜無警,從重推考,該曹堂上之循例覆啓,無一言論責,亦難免不審之失,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所奏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卽見海西道臣狀啓,則延安民家失火之時,村氓李四得,爲救其父,突入火中,俱被焦爛,其父則年且九十,遂致不起,四得亦方在垂死之境雲,捐身衛父,雖是子職之當然,而閭巷匹庶之倉卒辦此,誠極嘉尙。其在樹風之政,合有別般奬勵,優給食物,蠲其身役,以示朝家表勸之意,亦令營邑之臣,着實顧助,以爲救療之地,恐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見今備堂員數,幾滿三十,而今日賓對之進參者,只有五人,昨年飭敎之後,懸病之若是夥然,尤極未安。除公故相値及衆所共知老病實故外,竝捧現告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奭周曰,以擧條仰奏者,纔已畢奏矣,伏見日昨下敎,則臺臣盧光斗上疏,特賜嘉納,至於承宣除授之典,關西道薦中二人,亦命六品職除授,一則廣開言路,恢張聖聰也,一則慰悅遠人,蒐羅群才也,臣不勝欽仰萬萬,而來言之方,不但賞其人而已,其言之可用者,則必採用而施諸實事,然後始有其效矣。古語云,立賢無方,毋拘遠近,勿問彼此,其才之可用者,必收拾而奬拔之,然後始可期四方之風動矣。朝家之視西、北兩路,宜無異同,而北關之寥寥無聞,甚於西路,豈眞無人才而然乎?臣嘗聞北關前道臣之言,則道內亦有學行表著者若而人,欲爲仰奏而未果雲,待日後登筵時,亟賜詢問,隨宜奬用,則實合於一視兩道之意,遐方物情,亦當聞風而聳動矣。大王大妃殿曰,伊時若有此等人則何不奏聞乎?奭周曰,前道臣,卽進賀上使權敦仁也,關北遞歸,在於再昨冬間,伊時則有不敢以此等事,煩達,遂至今未果雲矣。大王大妃殿曰,旣知其有實行之人,則豈可不用乎?待後登筵,當問之矣。今番箕伯道薦之人,誠是有行檢者雲,而以其年高,故雖不得不招致,豈可無表奬之擧乎?奭周曰,昔在正廟朝,屢抄遠道知名之士,除職收用,固非一二,而其衰老不願從宦者,或授本道分敎官,任之以訓迪後進,關西人李膺擧年至八十,而以未登科之人,直除漢城判尹矣。大王大妃殿曰,盧光斗之疏,予已入覽,其冊子則雖未見,而亦旣聞其梗槪矣,欲致主上於堯、舜之域者,其誠極爲嘉尙,故至於陞資矣。奭周曰,此非但榮耀於當者也,若播於八路,則庶可使群情聳動,昌言日至矣。大王大妃殿曰,大殿觀其上疏及冊子後,質問其何如,則亦答以爲好矣。奭周曰,臣亦未見其冊子,而以疏中所言觀之,則蓋以經傳中言及五倫之事,分類援據,以證《小學》之所論,其言非言者之言,乃古經傳之言也,必須實心體驗,然後方可有採納之實效矣。宗薰曰,言出衷曲,施以特典,非但當者之榮光莫比,可見八路之聳動不少,其冊子亦有可以推知其義,踐行其事者,則用其言而榮其人,以風動八方,尤有勝於官其人而榮其身,只可以激勸群情也,其言必採而用之,期有實效,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英世曰,諸宰奏事。岐壽曰,臣以還穀未捧狀聞事,纔蒙大僚問備之擧,實不勝惶恧。何敢更爲煩請,而本府糴簿未捧中,又有萬萬悶隘之事,不得不冒罪更達矣。本府還餉元摠十萬二千四百餘石,除卻流來舊還與各年排捧及昨年仍停條,則乙未當捧二萬八千餘石內,未捧爲四千六百餘石,而其中二千一百石零,卽流絶戶所受,而指徵無處者也。壬辰停退條中,流絶亦近此數,今因仍停之令,姑免督捧之科,而待秋出秩之時,其無可徵之處一也,名雖載於還簿,實無異於鬼錄。今若徒思準捧,毋缺元捧,則勢將替徵於餘存之戶,而隣族替徵,非但朝禁之申嚴,其所云餘存之戶,俱是薦經饑癘,濱死無告之民,自己之身還辦納,尙患極艱,替徵之督責,實係不忍,以若民情,必欲準捧,則若干餘存之民,將至渙散之境,事之憂悶,莫此爲甚。蠲蕩,雖非敢自下之所仰請,姑以流絶還,懸錄於會案,待年豐次次還充,恐合權宜之政,而事係餉還,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不必詢問大臣,而不聞則已,旣聞指徵無處之言,則豈可使白地徵督乎?特爲蕩減,俾餘存之民支保,可也。出擧條奭周曰,還穀蕩減,事體至重,有非自下所敢仰請者,而曲念民情,有此曠絶之處分,惻怛爲民之誠意,誠不勝欽仰萬萬。成命旣下之後,孰敢不奉承乎?岐壽曰,保障重地,餉穀留儲,自是經遠之圖,而近年以來,薦經大歉,應分還穀,見縮於各年停退與反逋排年。且列邑軍錢,各屯稅納,太半流絶,萬無徵捧之道。目下許多公用及各樣支放,實無從他變通之方,本營有戶曹納六千兩每年輸送者,丙申條六千兩,姑爲貸下,以爲略綽排用,則在餉穀庶有留儲之效,在支放似免窘急之患,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蕩減旣爲之矣,固知其善爲,而亦須惕念對揚,俾民受實效,可也。岐壽曰,南城一府之民,承聞此慈敎,則必當鼓舞感泣矣。英世曰,玉堂所懷陳之。浩民曰,無所懷矣。英世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命大臣以下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6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緣故出。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進。右承旨成遂默式暇。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德喜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掌令權馦、鄭誠一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左副承旨金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盧光斗曰,勸講入侍。

○注書金應均病,代以金德喜爲假注書。

○閔英世啓曰,假注書金德喜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盧光斗,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金錫淳、許晟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九日文官重試時,親臨與命官,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命官爲之,處所以仁政殿爲之。

○又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抄擇,別單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安宗悅瓜朔,代以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監司徐萬淳狀啓內,豐川前府使尹濟弘、李元緖等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濟弘、李元緖等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二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盧光斗,侍讀官黃浩民,記事官李源庚、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曺爽從弟,止彊迎令女歸,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卽言令女事實,別無文義之可以敷衍仰奏者矣。上曰,玉堂陳之。浩民曰,此章文義,別無他意,而令女卓異之節行,至死靡他,令人感歎矣。伏願詳察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斗曰,大抵事君盡忠,事夫盡節,同是一行,而令女當曺氏全盛時,無違本性,當曺氏合沒時,又無改節,不以興亡盛衰,改其節介,此女節行,挽古罕有,豈不感歎哉?今殿下沖年嗣服,連日設講,伏不勝欽歎慶忭之忱。伏念,熙皞治化,皆由於講學誠勤,一國民庶,顒望殿下之向學。伏願殿下,懋哉懋哉。頓減遊燕,專心書冊,字字辨義,句句究理,朝吟暮誦,日就月將,臣於下鄕之日,以殿下今日講學之語,曉諭詳告於遐方,黎民之鼓舞欣欣,尤當如何?伏乞殿下,一念孜孜,謹勤文學,誠篤行檢,漸益向上,是所臣夙夜顒祝之望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坐直。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緣故出。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假注書金德喜。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鍏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掌令權馦、鄭誠一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鍏曰,勸講入侍。

○金鍏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李憲瑋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盧光斗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副修撰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盧光斗,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儲慶宮正堂蘆簾等修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二月十二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譯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漢學訓長,卽官生訓誨之任,而今方有闕,以堂上譯官吳繼淳差定,依例付祿,使之各別勸課,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沈日永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禁衛營新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鍏,以義禁府言啓曰,通津前府使趙晉錫,富平前府使成道默等拿問勘罪事,傳旨啓下矣。趙晉錫今方待命,拿囚,成道默下去京畿利川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丙申二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金鍏,檢討官李明迪,假注書金德喜,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時文寧,止莫不酸鼻,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別無文義可陳,而第伏念,人主講學,原係萬化中第一件事,有不可以按例之句讀,應文之訓義,以望將就緝熙之效者,明矣。況今沖年聖工,專藉於此,而上而兩慈殿之所蘄望,下而百官兆民之所顒仰,亦惟在是,則以我殿下天縱之明睿,宜有所淬勵奮發,而臨講之際,每欠專壹之意,問義之後,初無覆難之語,前後陳達,未蒙採納。此固臣等不能積誠仰格之罪,而且伏念,一日講讀之得失,似或無甚損益,然若値覃思致力,酬酢如響之時,則臣等退而相賀曰,此乃太平萬歲之基,如其不然,則亦不免相顧憂歎,實出於秉彝之同得。伏願繼自今益加警惕焉。上曰,玉堂陳之。明迪曰,此章,別無文義,而臣於俄者,考見《史記》,則曹爽之父名眞,爽之三弟名羲、訓、彥,皆死於司馬懿之手,殆無遺類,而令女之節行,若是卓越,故司馬懿聞而憐之,許令養子爲曺氏後,曺氏之有後,卽令女之力也。司馬懿卽晉祖也,而其二子名師、昭也,王裒曾不臣於司馬昭,事在此卷之首,而聖衷亦已記有矣,蓋多識前言往事,專係於講學,《論語》曰,日有其所不知,月毋忘其所知。伏願殿下,益懋聖學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鍏曰,閣臣玉堂皆已陳之,臣則無所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式暇。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德喜仕直金英根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盧光斗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掌令權馦、鄭誠一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憲瑋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注書李源庚病,代以金英根爲假注書。

○盧光斗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於盧光斗曰,政官牌招開政。

○盧光斗啓曰,吏曹判書金箕殷,參判鄭基一,參議尹秉烈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又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傳於盧光斗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盧光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景慕宮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崔涉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丙申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盧光斗,檢討官許晟,記事官李源庚、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或謂曰,止吾豈爲乎,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連日陳義,別無敷衍者,而不以盛衰改節,不以存亡易心者,非但爲自守之高,可爲警世之格言也。曺是魏宗室,而曺眞有勳勞,眞之子爽,初以謹厚,稱,而及位高顓權之後,與何晏、鄧颺浮薄之輩,驕奢自縱,爲司馬懿所忌,終底敗滅。其盛其衰,可謂極矣,而凡人之情,盛則易附,衰則易背,而視之如一,守之不渝者,非其中卓然有立者,何以及此?且魏、晉之際,名節掃地,廉恥日喪,擧世上下,孰能知仁義二字,而令女以閨中之姿,能識仁義之道,說出分明,雖學道君子,何以加之?人有卓節巍行,無不感歎敬服,故司馬懿亦聽其養子立後,勿論治亂之時,奬節表行之政,不可暫廢,誠以扶倫植彝,然後人紀立而世俗成矣。上曰,玉堂陳之。晟曰,閣臣以仁義二字,敷衍奏達,甚好矣,而嘉言善行之中,賢媛哲婦,不徒夏侯、令女而止,最可尙,最爲難者,不以盛衰改節,不以存亡易心也,盛則進,衰則退,存則附,亡則倍。中世以後,凡人以下,滔滔皆是,獨夏侯、令女,以閨房一介女子,毅然立志,卓然樹身,此乃善行之第一義也。顧今世級漸下,民志日晦,進退於炎涼,取捨於利害,幾乎成俗。伏願殿下,勿以閨閤間一女之節而小之,曠感起興,凡節義之行,激揚奬勸,則見利忘義之類,化爲高潔節烈之人,豈不美哉?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斗曰,令女節行之卓異,已悉於閣臣玉堂之奏,更無餘蘊,臣不必疊奏,而第伏念,《小學》經旨,坦然明白,本自爲萬世法程,聖賢事業,具載方冊,初學用力,必自章句始,苟能通透章句,開心明目,體驗踐實,則希賢希聖之方,不外乎是矣。大抵讀書之法,放心十讀,不如着念五讀。伏願殿下,懋哉懋哉。當讀書之時,專心致知,字字辨義,句句究理,則學文自然日就月將,萬機bb雖b劇,用之不竭,堯、舜之治,不期而自至矣,此臣所以夙夜顒祝者也。元容曰,心專然後,可以記思,《小學》一書,經書章句之外,又多古史之嘉言美行,每潛心聽講,隨事討論,則玩味可喜,欲罷不能,自然如漢帝之樂此不疲矣。唐宗亦置十八學士,更日顧問,我朝之弘文館十八員,卽倣此而稱之曰,儒臣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同副承旨盧光斗監祭進。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仕直蔡元默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盧光斗啓曰,大司憲宋啓榦在外,執義金樂壽,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金英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朴永元曰,三使臣留待。

○傳於朴永元曰,三使臣入侍。

○傳於盧光斗曰,勸講入侍。

○傳於盧光斗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盧光斗啓曰,假注書金德喜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德喜改差,代以蔡元默爲假注書。

○盧光斗啓曰,今日拜表,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傳旨未下,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以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金鍏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同副承旨盧光斗監祭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成遂默旣有隻推之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卽者景慕宮官員來言,今初十日春奉審時,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相璜,提調洪羲俊俱有身病,不得進參雲,提調洪羲俊,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景慕宮提調洪羲俊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春奉審,當爲進參,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景慕宮提調洪羲俊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奉審,當爲進參,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景慕宮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在昌落點。

○金鍏啓曰,吏曹判書金箕殷,參判鄭基一,參議尹秉烈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家在城外,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一體牌招。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箕殷,參判鄭基一,參議尹秉烈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陳疏,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更爲一體牌招。

○傳於金鍏曰,吏曹參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金鍏,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趙雲澈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望中,典籍趙雲澈纔遞本職矣,依例口傳付軍職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雲澈。

○金鍏,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通禮院引儀南石老,顯陵參奉奇正鎭,俱爲除拜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未承牌,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同副承旨盧光斗監祭進,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直,右承旨成遂默傳旨未下,右副承旨閔英世式暇,同副承旨盧光斗監祭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都承旨李憲瑋,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有政。吏批,判書金箕殷進,參判鄭基一式暇,參議尹秉烈牌不進,左副承旨金鍏進。以李穆淵爲同敦寧,李寅臯爲敦寧都正,洪翼燮爲直講,黃晦瑛爲典籍,李基賢爲引儀,李晉祥爲元陵別檢,朱樂浩爲智陵直長,李秉九爲顯陵參奉,黃豐祖爲崇仁殿參奉,張鉉德爲嘉山郡守。承文院提調金在昌、趙寅永、曺鳳振、金鏴、洪命周、李光文、鄭元容、徐憙淳、朴齊一、申緯、李若愚已上還差下,李穆淵、閔致成、鄭禮容、洪稚圭、李道在、李嘉愚、李羲肇已上差下事,承傳,兼養賢奉事單鄭義恪。

○兵批,判書鄭元容,參判尹聲大病,參議權馥入直進,參知金景善病,左副承旨金鍏進。以金澈根爲興陽監牧官。中嶺別將單金一恆,護軍金陽淳,副護軍李啓朝、李寅臯、魚在濂,副司直李是遠、趙得林、李家淳,副司正金英根以上竝單付。

○以右承旨成遂默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獻納朴長輿,正言李時在,執義金樂壽,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尹秉烈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李憲瑋,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洪祐喆,校理金在田差祭,校理趙璟鎭,副校理吳致淳在外,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趙在慶,副校理黃浩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趙在慶,副校理黃浩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憲瑋曰,只推。

○盧光斗啓曰,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白嶽山,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木覓山,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還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還奉神位板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初試時,試官望磨鍊以入,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趙容和,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正言李時在,副修撰金錫淳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腳莫掩,言之體栗,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大司諫趙容和,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正言李時在等啓曰,噫嘻痛矣,國榮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君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幸賴我正宗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遽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天gg天下g,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殊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果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bb於b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bb例b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秪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託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竗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不掠美gg掠奪g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個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斤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䲭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所在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快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適、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行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夬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十七字刀割))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遽逆gg劇逆g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先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搢紳家火具之潛埋,(七字刀割))指卯日而擧事爲期雲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十一字刀割))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適、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兇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十字刀割))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二字刀割))將臣家將慾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獄之至凶至憯,實是亙古之所bb罕b鍾、振諸賊,雖已伏法,盤覈猶有未盡,情節尙多未究,治逆之法,豈容如是?噫,彼永喆,鍾一之姪子也,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則枝上之枝,種下之種,可以畢究。矧又鍾萬之猝斃,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竝加酌處,獄體疎虞,輿憤轉激。請永喆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亂逆之變,振古何限,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之臣,偏被聖朝之恩,八座兜攬,已極於榮顯,一門盤據,不離於權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圖報,而其柰梟獍之性,與生俱生,鬼蜮之謀,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氣,拄腹撐腸,都是禍心,至於甲戌之冬,肆發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其罪犯於莫重莫嚴,爲賊爲逆之狀,此誠神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凶如肇賊,逆如肇賊,而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少緩。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憯慝之性,行己則巧佞而善爲孤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譖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當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疏,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鶴秀之至奸絶悖者哉?渠本梟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惡竝萃,萬妖俱備,能事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倆則樂禍饕勢之世濟元惡,校黠狠愎,自是家庭之傳襲,狐朋狗黨,看作淵藪之陰祕,蓋其世守龜、祿之悖論,爲賊邊立幟,凶圖逆節所由來者,久矣。特以門戶之爀舄,資歷之華膴,始也,聖念未嘗不暇借,則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圖報,而只緣渠叔之罪惡綻露,國言喧騰,明知其難逭,則於是乎疑懼之心,翻成怨懟,壞亂之計,專出藉賣,甚至於欺君罔上,貪天爲功,干犯則莫重莫嚴之地也,排布則至凶至憯之謀也。幸賴聖鑑孔昭,莫售惎構,尙此王章未伸,倖逭收司,則渠乃偃處郊坰,出沒城闉,譸張訛訕,疑亂煽惑,齪齪之徒,蠅營蝨附,憯慝之狀,天地之所不容,叵測之情,國人皆曰,可殺,執跡而誅心,沿流而溯源,則根柢於兇徒,偎儡於醜類,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憝,渠實爲首,國有三尺,萬剮猶輕,輿論愈久而愈激,義理由是而漸晦,如此敗倫斁理蔑義圖亂之君讎國賊,決不可略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國榮事,裕事,龜柱支屬事,鍾一、振采事,友文、光友等事、永喆事,不允。肇源諸子事,不允。宜學諸子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等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寒,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憯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而極矣。渠以蟣蝨之賤,敢懷梟獍之心,假託狡官之復設,潛售賢關之投通,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渠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人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豕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至及此,寧不懍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綱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綱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關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綱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綱而不誅,則奎、坤猶自在,奎、坤旣誅,則綱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bb之b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鈇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bb止b。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今番尙度之疏出而極矣。渠以鄕曲愚微之品,濫廁臺閣淸顯之列,出沒京鄕,蹤跡閃忽,而敢以前銜,出位陳章,憑藉論人,誣逼莫重,全篇旨意,陰憯叵測,至以人所不忍爲等句語,肆然說去,無所顧忌,君綱臣分,壞損無餘,輿憤久而益切,國言去而愈騰。聖批鄭重,處分嚴正,旣墜之倫彝復明,莫嚴之邦憲可正,而第其負犯至重,酌處反輕,悲疚之聖衷,雖不欲索言,憤惋之群情,實無以少洩,以渠愚闇之類,必不能獨辦,此不可不到底窮覈,以正誣犯之罪。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施當律。新除授大司憲宋啓榦時在忠淸道懷德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啓曰,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許遞。大司諫趙容和,正言李時在等啓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申綱而極矣。渠以鄕曲卑微之類,敢懷譸張傾陷之計,發通誑惑,圖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測,冒犯必誅之科,秦坑是何等時而比擬無難,錢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歸,渠之包藏,雖急於敲撼朝廷,而獨不念自犯於上誣聖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獻昭在,三罪竝發,賢關之聲討又嚴,今不須更事贅陳,而蓋其醞釀如此,跳踉如此,憑恃和應,明若觀火,則雖聖朝寬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憂,思之及此,寧不澟然哉?大僚覆奏,明辨無餘,鬼蜮情狀,無所遁匿,而鉏根潰癰之論,寔出遠慮,何殿下不念生道殺人之義,而亦靳一兪也耶?況於今番奎賊之招,申綱之名,不啻狼藉,至謂以能文善生,又謂之綱亦吾黨,可與同心而共事,脈絡之連通,表裏之和應,至此昭綻,無復餘蘊。然則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綱也,申綱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設鞫治逆,將以致天討也,根窩未破,憂虞轉甚,則豈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難於更設乎?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之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賤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臣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噫痛矣,尙度之罪,可勝誅哉?渠則一鄕曲卑賤之流耳,倖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陰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出位陳章,旨意叵測,三人論列之際,誣逼於莫嚴莫重之地,全篇張皇,罔非觸犯。至若爲人所不忍爲等句語,恣意說去,極其陰慘,此豈今日臣子所可萌心發口,肆然登徹於殿下之庭哉?惟我翼宗大王,四載代聽,一心憂勤,八域臣民,莫不愛戴,政令施措,磊落光明,則渠何敢憑藉論人之疏,自陷誣犯之罪乎?言bb之b臆塞,思之髮豎,何幸批諭鄭重,辭旨懇惻,燭幽明如日月,戢姦嚴如鈇鉞,人彝賴以不泯,君綱恃以不墜,臣等竊不勝欽仰萬萬,而惟輕之典,止於島配,固知悲疚之聖衷,亶出於不欲索言,竊恐關石之邦憲,從此而有所輕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獨辦,不可但以薦棘而止。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拿鞫得情,夬正典刑。新除授正言吳正秀時在京畿坡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李憲瑋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纂修郞廳趙在慶時帶應敎矣,見今書役方張,職務相妨,本職今姑許遞,宋應龍奉命出疆,姑爲減下,其代兵曹正郞李殷相差下,仍令該曹口傳啓下,使之專意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在慶。

○金鍏以承文院、議政府左贊意啓曰,今日慕華館査對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工曹判書金學淳,參判李奎鉉病不來,參議洪學淵受由在外。判書金學淳,參判李奎鉉,令政院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鄭基一疏曰,伏以臣,不才竊位,厚沐洪私,前後揚歷,不離華顯,愧深先粃,懼若集木。竊嘗以爲,如臣無似,驟濫至此,往旣自訟,來猶可追,一分自效之道,惟在於揆度涯分,投置閑散,公而無苟充之譏,私而免倖進之謙,不意今者,天官佐貳,寵命冞隆,此眞苟充也,倖進也,驚懍慙悚,不知攸措。噫,臣於頃年,忝叨三銓,辭不獲命,有時代斲,瘡疣百出,譏笑四至,久愈省愆,赧然發騂,今若不問材器之能否,不計績庸之如何,只謂銓地宿趼,有若循次例授,則其在官人難愼之義,不已遠乎?況今所處,秩愈峻而責愈重,不惟與聞通塞,時或竝差緊漫,苟非藻識足以甄別流風,雅望足以坐鎭躁競,審知其不可冒據也。念臣見聞孤寡,踐履淺短,朝行顔面,太半生疎,班簿格例,全不諳悉,尙可擬議於稱錘輕重,激揚淸濁之地乎?年前末坐,猶諉試可,試而無可,合置汰黜,今又更進一步,強其所不能,任其所不勝,揚揚冒承,晏若固有,則其爲累聖簡而徠官箴,掠gg諒g非細故。臣雖至愚,參倚已熟,庚牌屢臨,承膺無望,玆敢略控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將臣所帶吏曹參判之任,亟許遞改,以安私分,以重公器,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丙申二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陳賀兼謝恩三使臣入侍時,行左承旨朴永元,假注書金英根,記事官鄭㝡朝、李墩,上使權敦仁,副使安光直,書狀官宋應龍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敎曰,今日卿當發行矣。敦仁曰,拜表後,當發行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聞左相之言,則卿在北伯時,有學行卓異之人云,然否?敦仁曰,臣於年前,自北而歸,以本道人士之可合收用者,欲一筵陳,而遽當哀遑,未暇煩瀆,今伏承下詢,敢此仰達矣。簡擢賢才,自是無方,而奬勵激勸,宜先遐外,鍾城前參奉南大任,吉州士人林宗七,學識超詣,行誼純備,不求聞達,敎迪後進,竊聽於關南、北士民之誦,皆以爲,讀書君子,矜式一道,若使此等之人,終老蓬蒿,不爲朝廷之收錄,則豈非有識者之所深惜乎?拔例奬用,風勵遠方,實爲聖世之美事,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誠如卿言則極爲嘉尙,不聞則已,旣聞之後,何可不收用奬拔乎?待窠調用之意,分付銓曹,可也。出擧條敦仁曰,因此事端,又有仰達者,本道地旣荒遠,俗尙弓馬,氣義忠節之士,固往往有之,若其有志於讀書藏修者,則古未之聞矣。故縣監崔愼,始以倡學,爲己任,遊於先正臣宋時烈之門,踐履之確,造詣之正,觀於先正集中語錄諸條,故判書閔鎭厚所撰墓文,可知矣。關北多士,皆知爲學之方,至今淵源種子,蔚然可數,而擧以崔愼爲宗師,至若流竄十二年,一節之不渝,可見信道之篤,而戊午一疏,尤可謂秉執之卓絶矣。其學問氣節有如此者,而生不能展布於世,死未蒙褒異之典,北士之齎鬱,積有年所,如李載亨、韓夢麟,爲其私淑後進,而年前擧蒙貤贈,獨於崔愼尙闕焉。在朝家尙賢之政,實爲欠事,請令廟堂稟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崔愼,何爲而尙未蒙奬褒之典乎?敦仁曰,臣亦未嘗知其所以然,而大抵此人倡學之功,信道之篤,至今爲一道之矜式,而尙未蒙褒異之典,北士之齎鬱,良以此也。大王大妃殿敎曰,俱是崔愼之功,而若自上聞有此等人,則豈無處分,而旣非自下導達,則何可洞燭遐方事乎?敦仁曰,果如所敎也。命頒賜臘藥、扇子等二種,敦仁等以次祗受訖。大王大妃殿敎曰,一行無事往還也,回還必値盛暑,須善爲往還也。敦仁曰,王靈所曁,毋論寒暑,固當無事往返,而今番辭陛,倍切戀結之忱也。仍命三使臣先退,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二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朴永元,檢討官金錫淳,假注書金德喜,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俊輔讀自唐鄭義宗妻盧氏,止爲賊捶擊幾死,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文義可達者矣。上曰,玉堂陳之。錫淳曰,此章,別無文義可達者,而盧氏之孝,尤篤於事姑,略涉書史之故,雖婦女,亦能如此,況男子而不學書不讀史哉?凡人之成就器識,明辨義理,書史中得來,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永元曰,儒臣所達之外,別無文義可陳者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進。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蔡元默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朴永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鍏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瑋啓曰,右承旨成遂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鎭東萬戶南衡壽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李憲瑋曰,勸講入侍。

○金瑋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試所進,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正言李時在,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瑋曰,只推。

○以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李憲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李翊會落點。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見嶺伯狀啓密陽三浪村民家失火,燒燼爲百餘戶雲,不勝驚慘之外,春寒猶甚,許多民失所遑急之狀,如在目見,其所悶惻,無以爲諭。營邑必當靡不用極,使之奠接,而原恤典外,別加顧助,毋使一民至於失所流離之弊事,令廟堂各別申飭於道臣,正月十八日失火狀啓,今始來到,程道雖遠,可知其沁泄於民事,道臣推考,此後則更勿如是之意,一體申飭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兼《實錄》記注官單李殷相。

○李憲瑋,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春大奉審,臣洙根與本宮提調金在昌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徐俊輔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英陵、寧陵祭享時香祝,本陵官員,前期三日陪往,而程道稍遠,故節享日字與忌辰祭享,相距不遠,則同爲祗受,曾有已例矣,今二月十七日行英陵忌辰祭受香時,同月二十日行本陵寒食祭香祝,同爲祗受,同日行寧陵寒食祭受香時,同月二十四日行本陵忌辰祭香祝,同爲祗受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五日純宗大王尊爲世室,翼宗大王追崇合二慶慶科及丙申年重試對擧別試合設庭試武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磨鍊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命官爲之,處所訓鍊院爲之。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重字半字,合爲三千七十八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六貫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芥字半字,合爲三千一百四十八人矣。先自柳葉箭試取,而元貫革外,加設六貫革,隨其入格,兼試講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六百三十人內,三矢入格十一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十九人,合爲三十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五百五十人內,入格二十七人,而射講兩技入格十八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鍏,以刑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口傳下敎內,加設軍士光孫出付秋曹,嚴刑定配事,命下矣。軍士光孫嚴刑一次後,咸鏡道北靑府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豐川前府使尹濟弘、李元緖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尹濟弘曾經侍從,李元緖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通津府殺獄初檢官前府使趙晉錫,覆檢官富平前府使成道默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趙晉錫段,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成道默段,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成道默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公州判官李聞榮,忠州牧使金祖淵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竝只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結城金用大獄事,以鎌猛刺,當下殞絶,而死無足惜,已發於渠母之口,手自執鎌,亦出於胸力之招,雖雲麴糵之迷亂,有難遽議於輕典,依前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安邊金右億獄事,額角脊背之傷,兩檢相符,踢臀破面之說,證招皆同,參究心跡,有難容貸,嚴訊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平康金應守獄事,以婢夫而凌辱無故之上典,變怪也,以上典而嚴治犯分之婢夫,常事也。雖不幸致死,本不可以償命,故至有勿爲成獄之受敎,今此相祿之妻,卽渠世傳之婢也,道啓所援僱工條杖徒之文,恐似稱當,有難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戶曹參判安光直疏曰,伏以臣,辭陛登程,今已一宿,回瞻觚稜,不勝戀結。仍伏念臣,所帶度支佐貳之任,不容仍帶出疆,玆從縣道,封章仰徹。伏乞亟賜遞改,以便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丙申二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右議政朴宗薰,提學趙寅永,參贊官李憲瑋,檢討官金錫淳,假注書金英根,記事官申錫愚、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賊去後,止豈宜獨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此章,人所以異禽獸,以其有仁義者,卽指人性固有之仁義,而孟子言,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敎,卽近於禽獸,則雖有仁義之性,不敎,無以明此性之固有故也,此舜之所以命卨gg契g也,然而在君師之位者,必以講學,先修成己之功,然後可以推及於成物之化,伏願於此等處,益加體念焉。錫淳曰,盧氏孝行之出衆,仁義之兼備,蓋緣略涉書史之效,昨日文義,已有仰陳,更無旨義之可奏,而繼此竊有所懷仰達者。見今春晷漸長,和暢日深,午前午後,以《史略》召對,臣等使之輪讀,而體聽間或發問,而亦使各陳文義,則於聖學,實有輔益之道,所謂文義,果非難知之事,皆論古人事蹟,俗所稱古談消日之資,莫如古談,古談之眞的,莫如方冊。伏望允從臣請,區區之願。憲瑋曰,閣臣儒臣所奏,詳悉無餘蘊,臣無容更達矣。宗薰曰,此章仁義二字,果是大題目,諸臣旣已略陳矣,盧氏此事,可謂辦人所難辦,而其本卽存得仁義之性而已。上章令女之言,亦曰,仁者不以盛衰改節義者,不以存亡易心,與此同一意見,集解所云,千載之下,澟然猶有生氣,蓋古今人均有此性,故雖隔千載之遠,如在目前,使人興起百行,萬善皆由此出,此正合深翫處也。宗薰進前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仕直蔡元默。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十二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閔英世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盧光斗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李寅臯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閔英世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山陵役事,昨年有未畢處,而宗廟增修之役,今雖方張,禮判寒食前後進去,監董畢役。

○傳於盧光斗曰,孝成殿望祭,以攝行磨鍊。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試所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正言李時在,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閔英世,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獻官前右尹李嘉愚,大祝前正言鄭𪷾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嘉愚,副司果鄭𪷾,以上竝單付。

○兵曹,今二月二十五日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敎是時,原榜人及直赴會試人規矩,片箭三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一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中,講書粗以上取二技落點。

○兵曹,今二月二十五日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敎是時,直赴殿試人規矩,片箭三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一中,騎芻一次一中,貫革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鳥銃三柄一巡一中,鞭芻一次一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落點。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九日丙申重試武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磨鍊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親臨磨鍊,處所,以春塘臺爲之。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尹濟弘、李元緖等亦,庚寅之査櫛報營,壬辰之僅得充數,雖與掩逋有間,而數爻夥多。旣未覺察,畢竟收殺,同歸因循,論以糴法,俱難容貸,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聞榮、金祖淵等亦,晩裝氷泊,雖諉船隻之晩到,而何不報京司促送是白乎旀,未納數多,雖由歉荒之難捧,而何至拖歲愆滯是白乎旀,苟能着意董督,趁期裝發,豈容使莫重正稅,如是稽緩,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趙晉錫、成道默等亦,檢獄取招,毋得以至親爲證,法意有在,而初檢之攙爲看證,覆檢之仍前謄書,俱未免錯誤,揆以獄體,極爲疎忽,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申二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閔英世,侍讀官金在田,假注書蔡元默,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光文讀自唐奉天竇氏,止驅迫以前,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竇氏二女之倉卒處變,不失其正者,以其平日誌操有素守,而此所以節烈之卓然者也。大抵人而無志操,則百事不可成矣,夫志者心之所之也,苟志於道而無所擾奪,又能操守之如物堅執,惟恐或失,方可以做了許多事業,許多工夫。雖以講學一事言之,志於善讀,而又操之有力,則其效立見,竊意聖衷,於今日臨講,亦必有自得之妙,伏願日日警省焉。上曰,玉堂陳之。在田曰,志操,志槪操執之謂也,此謂婦女之志操,而男子尤有甚焉,無志操二字,則不能立身事君矣。往牒不限其人,不可枚擧仰達,而近者忠烈公臣鄭蓍事,可謂卓卓有志操者也。然鄭蓍臨事就義之志操,匪是徒然而出,莫不由於列聖朝扶植奬勵之效。伏願殿下,亦思繼述之道,培養士氣,褒尙節義,毋庸少忽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英世曰,閣臣、儒臣備陳無餘蘊,臣無容更達,而伏願殿下,以此體念焉。上掩卷。光文進前奏曰,本閣兩聖朝御製,今方校正,《政院日記》,自下從便持去,以爲較覽之地,何如?上可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行左承旨朴永元內閣進。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蔡元默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盧光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閔英世曰,忠淸監司留待。

○傳於閔英世曰,忠淸監司入侍。

○傳於李憲瑋曰,勸講入侍。

○備忘記,忠淸監司沈宜臣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閔英世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盧光斗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今此城隍發告祭及厲祭獻官,例以本府亞尹塡差,而左尹金在三在外,右尹未差,無進參之員雲。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右尹前望單子入之,李光正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左尹單李光正,右尹單金在三。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試所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正言李時在,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盧光斗,以宗廟、永寧殿增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正殿基址,旣爲畢築,今日巽時,排定礎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永寧殿第十一室、第十二室龕室上滲漏處擇吉修改事,前已啓下,而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雨後,詳細奉審,更無滲濕之患雲矣。當初必因解凍之際,氷雪凝滯,雨水不能順下之致,更不滲漏,則莫重修改,有難輕議,姑觀來頭,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山陵役事,昨年有未畢處,而宗廟增修之役,今雖方張,禮判寒食前後進去,監董畢役事,命下矣。始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二月二十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今此濬渠伐木之役,旣在陵上至近之地,當有告由之節,本陵先告事由祭,同日寒食節享兼行,祝文中措辭添入。器械役軍,令京畿監營量宜待令,所入物力,隨所入取用於戶曹。謹依慈敎,臣逌根始役前期進去,監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喆基、崔鳳晉、南衡老、李一兢、文擎宇,曹司五衛將徐念淳,文臣兼宣傳官吳正秀、申大膺,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景福宮衛將李民甲、申在淵,慶熙宮衛將金弘鉉除授在外,上來無期,新除授吾老梁萬戶崔斗遠老母,今年爲八十一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訓戎僉使具載鳳歷辭之際,本病添劇,時月之內,萬無登途赴任之望雲,呈狀乞遞。波知僉使申錫祜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俱與無端圖避有異,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一千二十八人內,四矢入格一人,三矢入格八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二十六人,昨日入格三十人,合爲六十五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五百二十人內,入格三十二人,而射講兩技入格三十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一千一百三十人內,四矢入格二人,三矢入格七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十九人,昨日再昨日入格六十五人,合爲九十三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六百八十人內,入格三十九人,而射講兩技入格三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通津府殺獄初檢官前府使趙晉錫,覆檢官富平前府使成道默等矣本府議啓內,檢獄取招,毋得以至親爲證,法意有在,而初檢之攙爲看證,覆檢之仍前謄書,俱未免錯誤。揆以獄體,極爲疎忽,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趙晉錫段,功減一等,成道默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公州判官李聞榮,忠州牧使金祖淵等矣本府議啓內,晩裝氷泊,雖諉船隻之晩到,而何不報京司捉送是白乎旀,未納數多,雖由歉荒之難捧,而何至拖歲後愆滯是白乎旀,苟能着意董督,趁期裝發,豈容使莫重正稅,如是稽緩,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李聞榮段,功減一等,金祖淵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豐川前府使尹濟弘、李元緖等矣本府議啓內,庚寅之査櫛報營,壬辰之僅得充數,雖與掩逋有間,而數爻夥多,旣未覺察,畢竟收殺,同歸因循,論以糴法,俱難容貸。竝只以此照律,罪各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而尹濟弘段,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三,依律文收贖,五年禁錮,以過年限,依受敎分揀,告身盡行追奪,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左議政洪奭周,右議政朴宗薰聯名箚曰,伏以,人心陷溺,世道壞敗,變怪之生,靡所不有,而亦豈有如姜時煥疏之絶悖者哉?外托進言之章,內售不逞之圖,滿紙張皇,有若陳弊,而旨意所在,閃忽叵測,至於上款一二句語,尤非今日北面之臣所可萌諸心而發諸口者。渠若有一分嚴畏敬謹之心,尙何敢以此等悖說,肆然涉筆於公車之牘哉?臣等一見駭愕,再見痛惋,不覺心骨之俱寒,無禮之逐,春秋垂訓,不敬之誅,漢法莫嚴。似此無倫悖常之類,若以其言事之故,而曲加涵貸,則將不知何樣怪鬼,因此而接踵競起,豈不大可懼也哉?日前聖批,雖伏承稟處之命,而事係至重,有不可以回啓勘斷,玆敢相率聯籲,少效明張之義。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命施以屛裔之典,俾王綱振而奸萌折,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所請依施。仍傳於盧光斗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校理金在田,副修撰金錫淳聯名箚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伏見大臣聯箚批旨下者,始知副司直臣姜時煥疏中,有許多窮凶絶悖底句語。噫,渠以鄕曲蟣蝨之賤,有何怨懟於國家,忮克於朝臣,而有此凶悖之擧乎?近來人心雖曰陷溺,世道雖曰壞敗,而不逞之態,無嚴之習,至於此極矣。此而若不大處分嚴懲討,則不知何樣變怪,又在何地,可不懼哉?不可但以屛裔而止者,明矣。伏乞聖明,亟下處分,加施島配之典,俾國法伸而輿憤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姜時煥事,大臣所請,豈無參量而然?不允。

○敦寧都正李寅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敦寧府都正者,臣感激居先,少伸叩謝之忱,而第臣見無敦寧,揆以格例,其不可冒據也,審矣。玆控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敦寧府都正李寅臯上疏,則以爲,臣見無敦寧,揆以格例,其不可冒據也,審矣。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旣無敦寧,則揆以公格,不可仍置。敦寧府都正李寅臯,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啓依允。

○敎忠淸監司沈宜臣書。王若曰,養人材而歷試內外,蹔煩卿有造乎一方,按地勢則跨據西南,將使予無憂者三載,刺史榮矣,民望蔚然。眷彼百濟舊邦,最是八路重鎭,湖、海、嶺、嶠、畿甸之相錯繡,三面綰轂其要衝,郡望土豪世族之所星羅,萬目相望乎風采,邑皆閱傳遞而疲於道,弊瘼如集蝟毛,俗多競錐刀而造於庭。簿牒可汗牛馬,粟米麻絲之皆從地出,征斂或傷於刻肌,飢饉癘疫之薦遭天災,蓄積未免於枵腹,除非學製美錦,孰能如治亂絲?維卿,謝庭芝蘭,淸廟瑚璉,自蔭路而借摶鵬扶搖之勢,蓋欲有猷有爲,登榮途而進命龍出納之司,皆稱不隨不激。任鶚薦於東曹參席,常懋蕩蕩無偏之心,試鷄割於西邑十旬,未究恢恢遊刃之手,固知甲兵錢穀,亦是儒者事當爲,不遇錯節盤根,誰辨循吏才自有?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殫乃心膂,控其咽喉,嚴僕射之雪山重輕,須使豪猾之破膽,齊相國之獄市淸淨,必先疾痛之察眉,隨其事而耳聽口酬,是爲敏贍通鍊之治,觀於野而春助秋補,俾無歎息愁怨之聲,公忘私國忘家,自絶請謁之幹上,剛則折柔則廢,會見威惠之適中。況復卿於是任,朱轓所過,靑氈之舊,偃草之流風不泯,夙傳南仲、太祖之賢,憩棠之餘蔭自如,克卒召公是似之譽。於戲,方面有托,王心載寧,登車攬轡,想多望風解綬之徒,行部去帷,且待時月鼎新之效。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許晟製進。

○丙申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忠淸監司入侍時,右副承旨閔英世,假注書蔡元默,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忠淸監司沈宜臣,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監司進前。宜臣進前,奏職姓名訖。大王大妃殿曰,卿今下去,此時何時?民生困悴,卿宜悉心對揚,無敢泛忽也。宜臣曰,聖敎如此,臣何敢一毫泛忽於對揚乎?大王大妃殿命監司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二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憲瑋,檢討官許晟,假注書金英根,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臨壑谷深數百尺,止永蠲其家丁役,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竇氏伯女仲女,以少年閨中之女,有此臨亂抗節之事,其根天之性,自異凡人,霜雪之志,松栢之操,取義辦節,有如此者。蓋婦人之行,孝也慈也烈也,而烈尤難焉,非惟得於性者也,聞家令族訓迪行檢,熙朝理世陶淬風化,使行備於家,敎成於世,則觀感效則,日趨大善,而倫綱自立,風俗斯美矣。上所以旌表之者,亦出於勸勵之義,而蠲役亦居一焉,蠲除身役,使民慕悅,則徭役之爲民所苦,可推也,此所以輕徭薄賦,爲王政之先矣。晟曰,三數日進講,皆是卓異之節烈,而令女與義宗之妻,以仕宦華族,能通書史,宜有聞見。至於竇氏之二女,生長草野,年未及嫁,而篤行若此,則可謂超群出類之行,若無第五琦上徹表旌之擧,泯滅亦易矣,豈不惜哉?以我東言之,窮山薄海,愚夫愚婦,非無如此之美節,多歸於無聞者,以其地卑人微之故也。《孝經》不云乎?敬一人,千萬人悅,然則勸善要道,無過於褒揚忠孝烈三件事,伏願殿下,必於此等啓聞處,益加聖念,褒賞奬勵,以聳千萬人之悅焉。憲瑋曰,閣臣、儒臣,已爲詳陳無餘蘊,臣無更達者矣。憲瑋曰,旌閭之旌,字義體念乎?夫旌者,以表其忠孝烈之義也。士庶人若有此等卓異之行,則自朝家,必命有司,許以紅門,刻而書之,粉而塗之,豎之其閭,過其閭者咸曰,此是忠臣某之門,孝子某之門,烈女某之門,此所謂旌閭者也。上掩卷。憲瑋進前奏曰,常參、經筵,曾有日暖間停止之命,而近日日氣漸暢,政宜開講之時,自明日依例取稟,何如?上可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3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式暇。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緣故出。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仕直蔡元默。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盧光斗啓曰,明日再明日弘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十七日英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成遂默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䂓,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行大司憲李翊會,大司諫趙容和,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校理金在田,正言李時在,副修撰金錫淳等啓曰,請書九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翊會,大司諫趙容和,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正言李時在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永喆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放逐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國榮事,裕事,龜柱支屬事,鍾一、振采事,友文、光友事,永喆事,不允。肇源諸子事,不允。宜學諸子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

○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等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覈得情,夬施當律。措辭見上噫嘻痛矣,姜時煥之罪,可勝誅哉。渠以蟣蝨之微,素具梟獍之性,通籍不爲不久,希覬者何事,受恩不爲不多,怨懟者,何心?乃敢陰構一疏,肆然投呈,驟看外面,則強分條目,殆若鋪張沽衒者流,而夷考旨意,則捏合文字,罔非無倫不逞之語。至於上款一二句,窮凶絶悖,有非人臣所敢萌心而發口者,噫,人心雖曰陷溺,世道雖曰壞敗,而豈料至此之極耶?此若尋常勘斷,則譸張眩惑,將見陷溺者益陷,壞敗者益壞,馴至國不國而人不人矣。其爲憂虞,不但目下之憤惋而已,豈不凜然而寒心乎?其在杜亂折奸之義,不可不明法嚴處,使世道靖而人心淑。請屛裔罪人姜時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施當律。答府曰,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姜時煥事,語犯莫重,誅殛何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姑且容貸,不允。

○大司諫趙容和,正言李時在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拿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噫嘻痛矣,姜時煥之罪,可勝誅哉。投疏張皇,外若陳弊,而首尾閃忽,旨意陰祕,有不忍正視者,而至於上款句語,是豈今日爲人臣子之所敢萌心而肆口者乎?乃敢筆之於書,登之於奏御之章牘,苟有一半分臣分民彝之不泯於其心者,則寧有是也?人心之陷溺,世道之壞敗,已無可論,而究厥悖腸,心膽俱顫,聖訓揭無禮之逐,漢法嚴不敬之誅,況此負犯,有不止於無禮不敬,國有三尺,不容暫貸。此若不嚴覈情節,明正典刑,則無以靖世道而淑人心,將不知何樣變怪,闖發於何地,是豈不大可懼哉?似此不逞絶悖之類,決不可以屛裔而勘斷。請屛裔罪人姜時煥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常刑。答院曰,不允。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姜時煥事,語犯莫重,誅殛何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姑且容貸,不允。

○行都承旨李憲瑋,右承旨閔英世等啓曰,噫嘻痛矣,姜時煥之罪,可勝誅哉。渠以蟣蝨之賤,敢懷鬼蜮之情,乃以前銜,投呈一疏,滿紙張皇,假託言事,遣辭閃忽,旨意陰譎,而至於上款一二句語,尤極絶悖而窮凶。世道雖曰不靖,人心雖曰不淑,今日北面於朝廷者,何敢萌諸心而發諸口乎?三司諸臣,次第聲討,可見公議之齊憤,恭俟允許之音,及伏見批旨,尙靳一兪,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玆敢相率仰籲。伏乞亟允三司之請,俾奸萌折而輿憤洩焉,惶恐敢啓。答曰,不見府院之批乎?已有處分,勿煩。

○閔英世,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禁府照目,忠州牧使金祖淵,公州判官李聞榮,皆已奪告身勘律,纔已啓下矣。公稅愆納,固有當律,而第念,兩邑俱以積弊之局,又當飢歉之餘,忠州則昨年被災,比他最酷,賙救之務,難付生手。公州則本倅在任,纔及半歲,數遞之弊,亦所當恤,常典雖不容低仰,而民情尤不可不念,且其愆期之穀,今旣次第準納,則特加參酌,亦不至爲大乖法意。上項兩邑守令,竝姑分揀仍任,使之卽速還官,益加惕念於懷保釐捄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二百九十人內,三矢入格三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八人,前三日入格九十三人,通計合爲一百四人矣。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一千三百三十人內,入格二十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七百二十人內,入格四十八人,而射講兩技入格三十九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直姜時煥施以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姜時煥臺啓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卽爲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金興根狀啓內,濟州牧使朴長復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收司稟處事,啓下矣。朴長復,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元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李元緖,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襄陽府祥雲驛,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錮,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李翊會,大司諫趙容和,執義金樂壽,司諫金逸淵,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獻納朴長輿,正言李時在等箚曰,伏以,人心訛誤,變怪層生,至於今番姜時煥之疏而極矣。連章屢牘,有若言事,而旨意閃忽,下語陰譎,全沒倫脊,莫可摸捉,其中上款句語,尤極叵測,有非爲人臣所敢發諸口者。蓋其全副禍心,假託進言之名,暗售譸張之計,臣等相顧駭憤,莫不心顫而膽掉,髮豎而骨寒。噫,渠亦北面於今日朝廷者也,苟有一分彝性,何敢以此等凶悖之說,肆然筆之於章奏之間乎?此不可以尋常薄竄,勘斷其罪,必其醞釀已久,意在嘗試,若不窮覈而嚴處,則未知何樣兇徒,接踵而起。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命王府拿鞫得情,使王法伸而輿情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堂箚之批,勿煩。

○副應敎洪祐喆,副校理黃浩民,修撰權溭,副修撰許晟等疏曰,伏以,怪鬼不逞之徒,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姜時煥之窮凶絶悖者乎?滿紙張皇,假託言事,而旨意叵測,遣辭閃忽,其許多包藏之計,莫可摸捉,而就其中一二句語之無嚴不敬,尤非有臣分人理者所敢發口。此而不嚴加懲討,明示好惡,則人心陷溺,世變之層出,將不知稅駕之所,豈不大可懼哉?屛裔之律,尙不足以少伸王章,臣等相顧憤惋,骨顫膽掉,齊詣闕外,門鑰已下,不得不遲待天明,相率陳籲。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嚴王綱,以洩輿憤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昨夜之批,勿煩。

○丙申二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志淵,特進官尹聲大,參贊官盧光斗,侍讀官金在田,檢討官金錫淳,假注書蔡元默,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武臣金相順,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在田讀自繆肜少孤兄弟四人,止遂更爲敦睦之行,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在田曰,修身謹行,學聖人法,非別件事,是學問之謂也。學問上做去,則其功效,風俗齊整矣。繆肜以閭巷匹庶,爲學問而自期猶如此,況帝王家學問之效,豈徒風俗齊整而已乎?移風易俗,一國可以享雍熙之治,曷不休哉?殿下近日,非不勤臨講筵,而益加工夫,朝益暮習,念念不懈,則堯君舜民,必基於此矣。伏願殿下,勿以臣等之言爲迂遠,而必須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錫淳曰,此章之旨,卽修身謹行四字,而繆肜不過匹庶之人也。帝王出治之道,亦係於修身謹行,故曰,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夫修身之要,非學問無以致之。伏望殿下,克務聖學,以八方風俗,不期齊整而自歸齊整,則曷不休哉,曷不美哉?上曰,知事陳之。志淵曰,此章專言繆肜修身敦睦之行,蓋修身敦睦,非但閭巷匹庶,人君亦用此道,則朝家幸甚,伏願殿下,念哉懋哉。上曰,特進官陳之。聲大曰,儒臣、知事旣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斗曰,膠肜以早孤餘生,兄弟四人,友愛冞篤,無父母敎訓之責,而修身謹行,感動諸弟,改爲敦睦之行,此可謂整風敎立紀綱之敎,臣每讀是篇,未嘗不嘉歎欽仰矣。伏願殿下,於若此文義,深加體念,期有感動一國風俗,則堯、舜垂拱之治,不期然而然矣。伏乞殿下,深念修身謹行四字,是所臣夙夜區區之顒祝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4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行左承旨朴永元。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蔡元默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自人定至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呈辭,執義金樂壽,持平韓文爀試所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左副承旨金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憲瑋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弘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備邊司薦望,以趙禹錫爲濟州牧使。

○傳於盧光斗曰,留院上疏入之。

○傳於盧光斗曰,金吾堂上聯名上疏入之。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行大司憲李翊會,大司諫趙容和,副應敎洪祐喆,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副校理吳致淳,正言李時在,修撰權溭,副修撰金錫淳等啓曰,噫,彼時煥窮凶絶悖之罪,思之膽掉,言之骨顫,凡今日北面於聖朝者,孰不欲食肉而寢皮哉?臣等聯陳沬飮之請,仰冀允兪之音,及伏承批旨下者,以姑且容貸爲敎。慈聖好生之德,殿下仰體之孝,臣等固不勝萬萬欽仰,而第念,語犯莫重,人臣之極罪,天討有罪,國家之彝典,而時煥之凶言,振古所無之一大變也。三尺至嚴,萬戮猶輕,是豈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乎?凶如時煥,逆如時煥,而若不伏於常憲,則王綱從此而解紐,人心因此而靡定,臣等繞壁憂歎,相率申籲。伏乞聖明,亟從群請,快伸王章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李憲瑋,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望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未畢試柳葉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德源裴順伊獄事,債無過於分錢,看作千金,打不踰於半日,遽斷一縷,縱曰彼醉而此酗,焉有殺人而圖生?傷最重於心坎,證莫甚於目覩,訊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德源金宗範獄事,始也徑埋,終焉開檢,實因則頭顱脊肋,㾗損旣端的矣,詞證則姻婭隨從,供招亦明白矣。隨處亂打,極其凶毒,歸諸染疾,焉敢粧撰?嚴訊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泰仁僧萬成獄事,乘憤毒打,旣是厲成之首,犯行兇器,仗亦在萬成之手中,而僧俗援證之辭,俱曰,萬成,屍首指目之讎,亦云萬成,凶如賊禿,焉敢頑賴?刑訊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校理金在田,副修撰金錫淳聯名箚曰,伏以,臣於日昨,以姜時煥事,聯陳短箚,略效明張之義,菲忱未格,荃聽逾邈,徊徨抑鬱,相顧愕貽,靡所措躬也。噫,彼時煥,卽一怪鬼輩耳,未知殿下有何顧惜而然也。況伏見兩司新啓批旨下者,有曰,語犯莫重,誅殛何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姑且容貸。殿下旣燭其語犯莫重,而又謂誅殛不惜,則慈殿好生之德,雖不勝欽仰萬萬,而罪在必殛,不可容貸矣。是故怙終之刑,《虞典》著訓,無將之誅,《魯史》垂法,非特臣等之言,相箚旣先,臺啓又繼。時煥之外若陳弊,內實逞邪,回譎閃忽,千態萬狀之凶肚悖腸,剖析無餘,則人心之同然,於是可見。孟子曰,國人皆曰可殺,殺之,罪若時煥而不殺,只以屛裔之薄典而止,則國不得以爲國,人不得以爲人,將不知稅駕於何地矣,寧不懍然而寒心哉?伏願殿下,淵然深思,廓揮乾斷,屛裔罪人姜時煥,亟加嚴處,快施當律,以洩神人之憤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前批矣。

○副應敎洪祐喆,副校理黃浩民,修撰權溭聯名疏曰,伏以,臣等昨控聯籲,仰陳姜時煥拿鞫之請,而兪音未降,衷情抑鬱,際又伏見兩司新啓批旨下者,有曰,語犯莫重,誅殛何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姑且容貸,臣等益不覺愕然失圖,繼又憂歎之至。噫,彼時煥,是何等不逞之徒也?其疏之語犯莫重,其罪之誅殛無惜,殿下旣明燭無餘,則今此臺啓之靳兪,雖出於仰體慈聖好生之德意,而罪在必殛,則其不可容貸也決矣。夫有犯而必誅者,王法之嚴也,不謀而同辭者,人心之公也。雖以人主之尊,一循乎王法之嚴,而無咈於人心之公,然後王綱可以無壞,世道有所底定,故無禮之逐,不敬之誅,所以著訓於《春秋》,垂法於《漢史》者也。時煥之外托陳弊,內懷逞邪,陰譎叵測,無倫絶悖之狀,王法之所必誅也,人心之所同憤也。此若以屛裔薄竄,勘斷而止,則將不知何樣怪鬼,又復接踵而起,寧不凜然而寒心?駭惋轉激,相率申籲,伏願殿下,穆然深思,亟從臺請,屛裔罪人姜時煥,設鞫得情,夬施當律,俾伸王章而輿憤洩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勿煩。

○副校理吳致淳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一日,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繼以馹召,鄕里動色,榮感罔極。顧臣分義,固當卽日登程,而臣母積痼風濕之疾,跨歲沈綿,不離床笫,情私焦煎,不能離捨,稍俟少歇,今始上來,祗肅恩命。跡涉蹇傲,伏俟嚴譴之不暇,而明張之義,不容少緩,玆敢疾聲仰籲,伏願垂察焉。夫爲人臣子,而以閃忽叵測之意,窮凶絶悖之語,嘗試於君父之前,則不可但以無禮不敬論之也,明矣。今此姜時煥之疏,滿紙張皇,無非叵測凶悖,則其爲罪也,烏得以屛裔薄勘而止也哉?三司交章,一兪尙靳,乃於臺啓之批,若曰,語犯莫重,誅殛何惜,而仰體慈聖好生之德,姑且容貸,臣不勝愕然,繼之以憂歎也。天地大德,雖在於生,威以霜雪,亦是敎也,體天行仁,豈可不以生道殺人乎?罪在必誅,而若不大加懲創,則始也潛滋,終焉競起,勢所必至,寧不凜然而寒心?聖人爲是之懼,訓之以刑期於無刑,以我殿下日月之明,何不慮及於此,而不允臺請乎?伏乞聖明,穆然深思,廓揮乾斷,屛裔罪人姜時煥,設鞫得情,夬施當律,以伸王章,以洩輿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勿煩。

○判義禁李止淵,知義禁金熙華、李志淵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奉草記批旨下者,有卽爲擧行之命,職在收司,固當奉承之不暇,而凡罪人勘配,雖有成命,臺啓若以設鞫爲請,則王府不得發遣,卽法例也。況彼姜時煥,敢於一初淸明之時,顯懷不逞之心,投呈凶疏,語逼莫重之地,固宜鉤覈情節,明正典刑,今何可徑先發配,有若尋常罪謫之循例奉行者哉?敢附執藝之義,相率聯籲。伏乞聖明,廓揮乾斷,還收屛裔之命,亟允三司之請,俾懲討嚴而輿憤伸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王府與三司有異,卽爲擧行。

○丙申二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成遂默,檢討官金錫淳,假注書金英根,記事官鄭㝡朝、李墩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光文讀自蘇瓊,止遂還同住,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此章蓋言蘇瓊之善曉人,而彼普明兄弟之叩頭悔過,亦可以見彝性之本善矣。性善之理,堯、舜與塗人同,而爲物慾所敞gg蔽g則不能全之也。至有兄弟之爭田,如普明者有之,豈不可哀也哉?然而苟非良心之不至全喪,何能幡然感動,還後同住乎?此《小學》書題辭所云凡此厥初,無有不善,藹然四端,隨感而見者,卽此之謂也。在上之人,循其性而治而敎之則其民善,反是則失其性而爲惡,皆本之人君導率之善不善矣。今之民雖不如古,而其心則皆堯、舜之民也。伏願於導率之政,隨事而留心焉。上曰,玉堂陳之。錫淳曰,兄於bb弟b爭田,實是傷風敗俗,故蘇瓊詳諭其兄弟至重之義,因自淚下,諸人亦皆從泣而歸善,善言之感人固如是,寧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遂默曰,閣臣、儒臣,皆已詳陳無餘蘊,臣無容更達者矣。上掩卷,錫淳曰,臣於講筵,有仰達者,近以姜時煥疏事,大僚聯箚,臣等及兩司亦陳箚啓,而時煥卽不過鄕曲蟣蝨之賤,稱以言事,投進一疏。辭意叵測,句語凶悖,輿論皆曰可殺,而至於屛裔薄竄而止,則是可曰國有常憲乎?亟從群下之請,快施當律,千萬顒祝。上不答。遂默曰,噫,彼姜時煥投進一疏,全沒倫脊,滿紙張皇,罔非禍心,而至於其中一二句語,窮凶絶悖,無嚴不敬,有非今日臣子所可發口,而乃敢筆之於書,登諸章奏,此卽渠罔赦之案也。三司諸臣同聲致討,而兪音尙靳,王章莫伸,夫罪犯如彼其重,而畢竟勘斷,至於投畀而止,則朝家之失刑,輿情之齎憤,當如何哉?今臣幸借方寸之地,敢效明張之忱。伏乞廓揮乾斷,亟允臺請,使人心淑而世道靖焉。上不答。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緣故出。左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蔡元默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副提調朴永元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左副承旨金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閔英世曰,勸講入侍。

○李憲瑋,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徐俊輔,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盧光斗曰,藥房提調、左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院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敎根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景在落點。

○成遂默啓曰,新除授承旨李景在,方在削職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盧光斗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今此城隍發告祭及厲祭獻官,例以亞尹塡差,而左尹李光正服制,右尹金在三在外,無進參之員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右尹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右尹前望單子入之,鄭祖榮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左尹單鄭祖榮,右尹單李光正。

○盧光斗啓曰,卽者漢城府官員來言,今此城隍發告祭及厲祭獻官,亞尹當爲塡差,而新除授左尹鄭祖榮在外,右尹李光正服制,無進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尹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左尹前望單子入之,李憲球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左尹單李光正,右尹單李憲球。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朴永元。

○行大司憲李翊會,大司諫趙容和,副應敎洪祐喆,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校理金在田,副校理黃浩民、吳致淳,正言李時在,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金錫淳等啓曰,臣等以箚以啓,屢瀆崇嚴,繼又相率呼龥,不得請則不敢退者,誠以義分莫重,犯之者必誅,憲章極嚴,弛之則必壞耳。噫,彼時煥,人雖卑微,亦朝家化育中一物也。有何怨懟之心,肆發凶悖之語,揘合不當之事,引喩莫嚴之地,敢所不敢,忍所不忍,集千古之衆惡,而謂一世之可欺,其眼無朝廷,口蔑倫綱,實是往牒之所未見所未聞也。王法不容暫貸,國人皆曰可殺,臣等之言,卽朝野公共之言,而屢日陳籲,一兪尙靳,使彼凶逆,晏然假息,不但臣等之憂歎,抑亦輿情之齎鬱,玆敢冒死更陳。伏乞亟命嚴鞫,明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焉。答曰,前批已悉,勿煩。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金魯甲身病猝劇,無望供職,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強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李忠運爲禁軍別將。

○盧光斗,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沈能念牒報,則泰秋門東邊中松一株拔根顚仆雲,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以湖南羅餔穀折米一千石,草記區劃於增修都監物力矣。卽見全羅監司金興根所報,則以爲,道內還摠,比前大縮,本穀時在,數極零星,且出庫發賣之際,亦不無許多牽礙之端,上項作錢,請卽還寢矣。本道穀簿,果甚不敷,而銀貨則稍有餘儲,折米一千石作錢,依所報許令還寢,其代,以營庫記簿銀一千五百兩上送之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柳葉箭應射擧子六百七十八人內,入格五十七人,而射講兩技入格五十六人矣。柳葉箭,今已畢試,鐵箭鱗次兩防牌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一千二百六十三人內,入格四十七人,昨日入格二十一人,合爲六十八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十二人內,入格四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四百八十五人內,入格四十五人,昨日再昨日入格六十八人,合爲一百十三人矣。鐵箭,今已畢試,仍爲捧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各技皆已畢試,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三百三十人內,射講兩技入格十五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以義禁府言啓曰,姜時煥,亟命嚴鞫,明正典刑事,傳旨啓下矣。姜時煥,方在忠淸道永同地,依例發遣府都事,具格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奉朝賀南公轍,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沈象奎,左議政洪奭周,右議政朴宗薰聯名箚曰,伏以,今日廷臣之聲討時煥,是豈可已而不已者哉?王章不可以不伸也,奸萌不可以不折也,一世沸騰之公議,不可以久遏也。人臣之罪,莫大於犯上,一或於此,必誅無赦,臣等伏覩臺啓之批,若曰,語犯莫重,誅殛何惜?時煥犯上之情狀,我殿下旣已畢燭而無餘矣。厥罪之不可赦,亦已洞悉於淵衷矣,又何爲而靳允於擧朝大同之輿論耶?聖批又若曰,仰體慈聖好生之德意,姑且容貸,聖敎所及,臣等亦豈不仰認欽頌,而前聖之訓有曰,以生道殺人,當殺而殺,乃所以止殺也,好生之德,孰大於是?日前聯箚,雖幸卽蒙允兪,而時煥絶悖之罪,固非投屛之所可勘斷。況其包藏叵測之情節,決非渠所可獨辦,尤不可不到底究覈,痛加劈破而後已,衷情轉激,相率聯籲。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允三司之請,以嚴天討,以洩輿憤,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姜時煥之語犯莫重,已諭於日前臺啓之批,而特以仰體慈聖好生之德意,不能不十分鄭重矣。卿等之請又如是,可見大同之公議,所請依施。仍傳於盧光斗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丙申二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洪奭周,提學趙寅永,參贊官閔英世,侍讀官吳致淳,假注書蔡元默,記注官全國憲,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讀自王祥弟覽,止朱患之乃止。仍讀奏釋義訖,上誦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寅永曰,凡人有篤至之行,則無有不孚格感化者,故以覽妻二姓,而無異於天屬,以覽母惡行而能全其天倫,皆由友愛篤至,而求其本則實王祥純孝有以孚感故也。由此觀之,人君若能明善誠身,成己成物,則金石可透,豚魚可化,況吾民本善之性耶?伏望於文義上,每加推衍而體念焉。上曰,侍讀官陳之。致淳曰,人子之善事父母,乃是當然底道理,而惟其至誠篤實之爲難也。王祥母朱氏之於祥也,遇之無道,使以非理,王祥之弟覽,覽之妻,諫其母過,共其兄事,竟使其母正其凶虐,此非但覽之夫妻之賢也。以王祥之孝,至誠篤實,故其弟其嫂,自然觀感從而化之也。蓋至誠可以感神,人君爲仁,至誠篤實,則夫何物之不感化也?殿下推此章之義而廣之,用力於至誠行仁,則萬民自可從而化之,伏願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英世曰,王祥之以孝事其母,而其弟覽及覽之妻,次第觀感,盡友愛之情,竟使母心回悟,可見誠孝之孚感也。始雖蔽於私情而不慈,感二子之至誠而改之,母子之間天倫之情,安得不然,而天下果無不是底父母矣。因此文義而推廣之,則人君若以誠信導民,民必感而化之,伏願誠心講學,觸類而長之,期有緝熙之工焉。上曰,大臣陳之。奭周曰,此章文義,諸臣悉已仰陳,臣則別無可達之辭,而讀書之法,不惟致力於新受之文而已,必須將已讀者,記識尋繹,無或遺忘,後値相應之處,以之參訂,然後始有通貫之效矣。此章言王祥兄弟事,而王祥事已見於上,聖聰果能記有乎?上曰,果有之矣。奭周曰,王祥之孝,能孚於雀鯉,豈不能孚於一家乎?兄弟夫婦叔嫂之間,感化如此,而其母卒亦能感化,此等處正合參看而相證矣。臣曾屢以講究字義之意,有所仰陳矣。此章中楚撻二字,果已領解否?上曰,果有何義耶?奭周曰,撻者打也,楚字荊木之名,以荊木爲笞而撻人也。在昔皇明太祖皇帝,嘗見道傍荊木,指示太子曰,古者用此爲笞撲,以其能去風散血,受刑者雖觸寒,不至生病也。古聖王製法之時,雖於有罪當刑者,亦恐其或傷,仁厚愛人之意,亦行於刑罰之中,而太祖皇帝見一微物,能觸類體認於先聖王愛民之意。此皆是人君之所當鑑法者,文義解釋之際,亦必於此等處,留心理會,則其爲裨益,當不淺矣。寅永曰,撻之用楚,非有荊之木也,去其荊而用其幹,此聖王欽哉惟恤之意也。上掩卷。奭周進前奏曰,今日之風日乖常,侵早臨筵,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奭周曰,伏望如此風寒,勿爲勞動,仍起伏奏曰,小臣日前以姜時煥事,已有聯箚聲討,而時煥之罪,不可如是勘斷而止矣。人臣進言,雖或有觸犯於袞闕者,亦可以優容寬假,而至於上犯莫重,則決不可曲施容貸。伏見臺啓之批,亦旣曰語犯莫重,則其罪之不可赦,殿下業已俯燭矣。臣等方與原任大臣,相議聯箚矣,筵退之後,卽當仰徹,而三司諸臣,聞又以合辭陳請雲,伏望卽爲允許,毋令天討久稽焉。寅永曰,小臣講官也,固與臺臣有異,而凡今大臣三司之齊聲請討者,可見大同之輿憤,則噫,彼姜時煥干紀犯分,至凶絶悖之罪,無待更陳,亦必洞燭之矣。然而兪音尙靳者,竊恐聖學上明理工夫,或有所未盡,故當於決斷處未能廓揮耳,伏願淵然深思,亟賜允從焉。上命退。致淳曰,臣忝在三司之列,於姜時煥事,昨以疏達,聯參合辭,未蒙聖兪,不勝抑鬱,伏望卽降允兪,勿爲靳摯。上命退。英世曰,臣在本院,不勝抑鬱,詳陳議啓,而尙此靳摯,伏望亟允臣等之請。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16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左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金英根仕直蔡元默。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呈辭,執義金樂壽、韓文爀試所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盧光斗曰,勸講入侍。

○傳於盧光斗曰,孝成殿寒食祭,攝行磨鍊。

○閔英世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金鍏不爲仕進,所當牌招,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兵曹,來二月二十九日重試武科殿試時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二十步二矢,片箭三矢一百二十步一中,貫革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二中,講書粗以上五技,石二技,改落點。

○盧光斗,以奎章閣言啓曰,先大王御製校正割付十二編合六卷,目錄一卷,翼宗大王御製校正割付六編合三卷,目錄一卷,別編合附一卷,竝原本入之,而繕寫開印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繕寫以今月二十五日辰時,開印以今月二十九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寒食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時任玉堂、實錄郞廳及刑官、司饔院官員年六十已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順康園守奉官所報,則本園寒食祭享,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新除授守奉官兪敎煥,時在忠淸道靑陽地,身病猝重,無以上來雲。在外守奉官兪敎煥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抄擇,別單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鄭厚吉汰去,代以生徒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三百七十人內,射講兩技入格十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盧光斗,侍讀官吳致淳,假注書金英根,記注官朴起壕,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晉右僕射,止理不可絶,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鄧攸,是殷之孫,而殷亦以剛直稱者也。攸少孤而善居喪,前後居官,多以廉白稱,其在吳郡,有惟飮吳郡水之語,故選孝廉,後入良吏列傳。其人則稍拔於流俗,而至於此章之事,揆以天理人情,未知爲十分底道,故自前諸儒,亦有參差之論矣。上曰,石勒何人也?元容曰,石勒,是羯種矣,晉時五胡分梗僭號,而羯、羌、氐、鮮卑、凶奴,稱爲五胡而石勒亦其一也。致淳曰,此章別無章句間文義之可達,而鄧攸處事,人所難行,則不可不謂之善,棄其子而去之,未必爲十分至當,故先儒論說,亦已多矣。以殿下將就緝熙之學,亦豈無可否於此等處也?伏願理會分析,立言定論,使此登筵諸臣,知聖學之高明焉。光斗曰,今日《小學》文義,閣臣、玉堂之奏,切實無餘蘊矣,而鄧收遇賊奔竄之際,棄兒存侄,雖極嘉歎,揆以天理人情,恐未穩當。伏願殿下鑑此鄧攸取捨兒侄之義,體諒窮究,以是是非非,指一可否,則是亦學問漸進向上之功矣。上掩卷。元容進前奏曰,臣待罪本兵,以科規事,有可提稟者矣。重試,是丙年設行之科,而文科,登科人之重赴者也。今番規矩太重,入格恐無幾人,且鳥銃亦係軍例,在前亦多隨時改規之時,故敢達矣。上曰,規矩單子還爲入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假注書具鍾錄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盧光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執義金樂壽試所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啓。傳曰,停。

○傳於閔英世曰,勸講入侍。

○傳於盧光斗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羲甲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蔡元默爲順康園守奉官。

○閔英世啓曰,假注書蔡元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蔡元默改差,代以具鍾祿爲假注書。

○閔英世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忠淸監司金在三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左副承旨金鍏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以濟州牧使朴長復狀啓,大靜縣監張時說身死事,傳於盧光斗曰,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催促下送。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二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閔英世,檢討官李明迪,記事官金應均,記注官張鉉喆,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只應自棄我兒,止使鄧伯道無兒,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奏,而凡於講讀之時,必敬謹自持,無所放過,然後可期聖學之進就,以此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陳之。明迪曰,此章文義,別無可陳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英世曰,本文文義則無所仰達,而每於講筵,如有聖衷疑晦之處,必發問筵臣,然後可以融會,而有益於聖工矣。伏願殿下,深加留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緣故出。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仕直尹晩求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成遂默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差祭,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瑋啓曰,左承旨李景在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使李惟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個賜給。

○傳於金鍏曰,勸講入侍。

○注書金應均在外,代以洪在龍爲假注書。

○洪在龍在外,代以尹晩求爲假注書。

○金鍏啓曰,應敎未差,校理趙璟鎭在外,金在田,副校理黃浩民、吳致淳,修撰權溭、副修撰金錫淳、許晟差祭,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洪祐喆,修撰李明迪,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成遂默曰,金吾堂上金熙華、李志淵,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知義禁鄭元容、徐憙淳落點。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熙華,副摠管金魯甲俱有實病,李源祖呈辭在外,李鼎會、沈日永試所進,朴潤榮、金相順差祭進,一員未差,李若愚、李存敬亦爲差祭,明日受香,將無替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入直之地,何如?傳曰,有實病摠管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允璟爲大靜縣監。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徐憙淳。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尹滋畊、李寅皐,以上竝單付。

○成遂默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牌不進,執義金樂壽試所進,掌令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景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金鍏,以宗廟、永寧殿增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正殿階砌,旣爲排置,明日辰時,豎柱上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熙庚,內禁衛將朴蓍會,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新除授新門別將張籌臣母病沈重,時月之內,萬無離側赴任之望雲,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三百九十人內,射講兩技入格十六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咸平縣監洪羲錫,務安縣監金大坤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申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金鍏,侍讀官吳致淳,假注書具鍾祿,記注官全國憲,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光文讀自晉咸寧中,止袞亦無恙,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光文曰,癘疫,常情之所可畏而不之避,惟懼次兄之又死於癘,終始扶護,病遂得差,其友愛之誠篤,卓乎難及,而志槪之剛正,亦可見矣。苟非有學識所得而能之乎?上章鄧伯道,均是兄弟急難之義,而旣棄其子,又惡其追從,縛之於樹者,殘忍迫切,不近人情。故後之議者,反具時人哀之之說而曰,天道有知,使鄧伯道無子,其視庾袞之所處,優劣判矣。人而不學,見識未透,爲善之中,亦不能無過不及之差,此君子之所貴乎學者,正在於臨事應變之得其正也。上曰,玉堂陳之。致淳曰,癘疫之病,庶幾謹避而免,而庾袞之友愛,出於至誠,付命於天,獨留不去,竟救其兄,身亦無恙,豈非至誠之所感乎?人於當行之事,行之以誠,則自天佑之,吉無不利,殿下今日當行之事,乃勸講學行仁政也。終始典學,至誠無息,則自然天佑助之,吉無不利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鍏曰,閣臣、玉堂,旣悉奏陳而無餘蘊,臣無容更達,而伏願殿下於學,懋哉懋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式暇。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受由在外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尹晩求仕直。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盧光斗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差祭,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右副承旨閔英世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鍏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以來。

○傳於盧光斗曰,勸講入侍。

○盧光斗啓曰,訓鍊大將金逌根,以禮曹判書,山陵補土監董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及禁衛大將兼察,俱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任,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御將兼察。

○又啓曰,訓鍊大將,禁衛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禁衛大將趙萬永,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洪羲錫、金大坤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李羲甲,知義禁鄭元容、徐憙淳,同義禁金炳朝未肅拜,無以備員開坐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所聞大段亂離雲,待出榜,武二所試官,一竝拿問。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鏴,副摠管朴永元、洪穉圭落點。

○盧光斗,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金鏴,副摠管李源祖在外,朴潤榮、李若愚、金相順、李存敬、洪穉圭差祭,李鼎會、沈日永試所進,只有臣永元一人,入直無人。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盧光斗啓曰,因都摠府草記,都摠管金鏴,副摠管李源祖在外,朴潤榮、李若愚、金相順、李存敬、洪穉圭差祭,李鼎會、沈日永試所進,入直無人。令政院稟旨變通,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摠管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李光文,副摠管金炳朝落點。

○傳於盧光斗曰,刑判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刑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金蘭淳落點。

○傳於盧光斗曰,政官牌招開政。

○盧光斗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不爲仕進,左副承旨金鍏式暇,右副承旨閔英世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成遂默,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閔英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盧光斗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不爲仕進,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左副承旨金鍏式暇,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閔英世旣有隻推之命,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副承旨閔英世不爲仕進,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左副承旨金鍏式暇,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箕殷進,參判鄭基一,參議尹秉烈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盧光斗進。以林永洙爲應敎,徐左輔爲戶曹參判,宋持養爲敦寧都正,金東健爲刑曹參議,朴亨壽爲軍器正,洪大恆爲刑曹正郞,吳鶴善爲工曹佐郞,李熙殷爲軍資奉事,韓用選爲淑陵奉事。濟州牧使單趙禹錫,忠州牧使金祖淵,公州判官李聞榮,以上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元容進,參判尹聲大差祭,參議權馥入直進,參知金景善在外,同副承旨盧光斗進。以尹行成、韓致逈爲僉知,申命淳爲宣傳官,李濟完爲內禁將,安時亮、朴守範、李章玉、盧尙虎、申爀爲五衛將,李啓朝爲曹司衛將,李邦顯爲忠壯將,朴浩性、白弘運爲景福將,李行儉爲禁衛把摠,南錫羲爲訓鍊主簿,趙雲澈、李正履爲文兼,金潤大爲守門將,李源奎爲安東營將,崔柱悳爲訓戎僉使,白民洙爲坡知僉使,李時榮爲慶尙左兵虞候,金榮默爲蒜山僉使,李啓煥爲黔毛浦萬戶,金大鉉爲吾老梁萬戶,李錫憲爲新門別將。護軍宋啓榦、安光直、鄭祖榮、金在三,副護軍李熙庚,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白珩洙爲監察,金熙逌爲典籍,金相喜爲禁府都事。

○兵批,再政。趙羲元爲都摠經歷,張寅植爲武兼,柳宗謹爲守門將,同知朴守範,僉知申爀、安時亮、盧尙虎,以上竝單付。

○盧光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持平韓文爀牌不進,執義金樂壽試所進,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正言吳正秀,持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以右承旨成遂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尹秉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盧光斗,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鄭基善母喪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英世,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純宗大王尊爲世室,翼宗大王追崇,合二慶慶科及今丙申年重試對擧別試合設庭試武科殿試時,本局軍兵及武藝廳中直赴殿試、會試應頉之類,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把摠崔祉鉉,身爲將官,擧措妄率,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二百八十人內,射講兩技入格二十一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兵使趙運永狀啓內,蒜山僉使崔擎天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收司稟處事,啓下矣。崔擎天,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洪羲錫段,蒞任之日,大同船隻,已爲裝載離發,而務安大同之添載,在於七月初四日,則其間不甚遲滯是白遣,伊後擧行,自是各該地方之所管雲者,雖如囚供是白乎乃,尺文久不考還,廳關至煩更促,稽忽之罪,有難全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金大坤段,雖以該道臣所報觀之是白良置,木浦鎭卽務安境內,而船人之逗遛,至於數朔,風高之時,若是久淹,氷迫之患,烏可得免?貢稅輸納,法意何如,而全未察飭,有難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申二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提學趙寅永,參贊官盧光斗,侍讀官洪祐喆,假注書尹晩求,記注官朴起壕,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寅永開卷讀自父老咸曰,止不集不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寅永曰,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而大抵講學之道,先在乎字句無錯誤,音節不間斷,然後一章訓義,自然通暢,其要則不過專心而已。此心若專,則雖欲錯誤間斷,不可得也,其效奚但備例之文義哉?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祐喆曰,閣臣所奏,極爲美矣,伏望以此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光斗曰,閣臣、玉堂所奏,俱極爲好,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內閣進。左承旨李景在未肅拜。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仕直曺錫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尙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金敎根,右副承旨閔英世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盧光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盧光斗啓曰,知義禁徐熹淳gg徐憙淳g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尹晩求,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尹晩求,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晩求改差,代以曺錫雨爲假注書。

○閔英世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金鍏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盧光斗啓曰,執義金樂壽,獻納朴長輿,以武二所監試官,拿問事,命下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鄭誠一,持平白宗傑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閔英世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盧光斗,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景在,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明迪,副修撰許晟,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趙羲元昨日政,移拜都摠經歷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四百二十八人內,射講兩技入格三十二人矣。各技今已畢試,修整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承旨李景在疏曰,伏以,臣奉職無狀,自速嚴譴,蹙伏訟愆,亦旣有月,不意聖度包容,德意渙發,除旨忽下,恩赦繼降,不肖如臣,何以得此?且感且惶,莫省攸措。臣庸陋bb無似b,素乏周愼,尋常任使,猶難堪承,而再叨匪據,尤懼僨誤,果然排塡享官,竟致不審,至有籌司請勘之啓,閣臣反面之奏。溺職之罪,益無所逃,做錯由臣,郵罰及人,反省恧蹙,無以自解,幸荷慈覆之垂燭,獲蒙恩譴之同被,私心始安,匪罪伊榮。噫,國之大事,惟祀爲最,而同朝聲息,未諳實病之適苦,駿奔之地,幾不免失儀之悚,則律之邦憲,自有當勘,雖於時日稍久之後,其不可參恕也,審矣。聖念雖勤於滌瑖,所失非同於眚災,召牌薦臨,承膺末由,玆敢短章自暴,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鐫斥,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丙申二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志淵,特進官鄭基一,參贊官閔英世,侍讀官林永洙、洪祐喆,假注書尹晩求,記注官朴起壕,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武臣具載哲,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訖。永洙讀自廳堂間,止不敢坐,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永洙曰,從古友於兄弟何限,而必以此二人爲言者,政所謂元方難兄,季方難弟也,在兄弟而友愛如此,則可知其能齊治平矣。是故傳曰,宜兄宜弟而後,可以敎國人。大凡友愛之道,非獨爲此二人之美事,推而廣之,足可爲聖世敦倫之一助,伏願殿下,深加省察焉。上曰,下番陳之。祐喆曰,此章別無深奧文義,而上番旣陳之,臣無容更贅,而友之一字,推以行之,事君事長之道,於此至矣盡矣。傳曰,一家仁,一國興仁,故治國在齊其家,伏願殿下,於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志淵曰,卽是楊橎家法兄弟友愛之事,而不出於敬之一字,敬之爲用,無適不當,非特兄弟之間爲然,雖夫婦之際,相敬如賓,古人稱美。何況人君修己而治人,至於應事接物,發政施措之間,尤貴敬以行之,則其效如響應而桴捷,聖王爲治之大本,無過於敬字上用工。伏願殿下,於此等處,克思體念而推及焉,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基一曰,儒臣、知事旣已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英世曰,楊氏家法之嚴正,見稱於古今,而兄弟之間,以友愛爲本,則友字之中,有愛之如友之意矣。兄弟俱老,則和樂之地,易致嚴敬之或衰,而年過六十,敬之如一日,其誠力之純至,可推而知矣。我朝禮法家,多有如此篤行之人,而實由乎自上導率而觀感也。伏願殿下,臨講之時,克軫誠敬而無所間斷,亦以此文義,推廣之而施諸政化,期有孚及於一世,是臣區區之蘄望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注書金應均受由在外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曺錫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㘾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殿座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成遂默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宋持養,刑曹參議金東健,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竝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在曰,勸講入侍。

○閔英世啓曰,假注書曺錫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啓曰,事變假注書崔尙儒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崔尙儒改差,代以李㘾爲事變假注書。

○以修撰李明迪,副修撰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金鍏,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明迪,副修撰許晟,旣有隻推之命,與修撰權溭,副修撰金錫淳,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卽者副應敎洪祐喆,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黃基文,獻納鄭德和落點。

○成遂默啓曰,新除授執義黃基文,獻納鄭德和,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成遂默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黃基文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李時在,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以修撰李明迪、權溭,副修撰許晟、金錫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傳於成遂默曰,推鞫,待下敎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亨夏爲內乘。

○金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山陵參奉所報,則今二月二十五日庭試時,兩參奉及執事忠義,俱爲觀光雲矣。忠義假官,依前例自臣曹別單單付以入,而參奉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崔鳳佐旣已受點,初不待令,事極駭然。爲先汰去,榜目中一人拔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金光,今《通鑑》第一卷不通,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啓曰,今日賓廳武經講時,武兼崔鳳佐旣已受點,初不待令,事極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當該兵曹堂上,亦難免不飭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拿處。

○閔英世,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純宗大王尊爲世室,翼宗大王追崇,合二慶慶科及今丙申年重試對擧別試合設,庭試武科命官殿試時,本廳屬南陽、坡州別驍士應試及應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秦文煥手本內,時囚罪人洪羲瑾,素患痰癖之症,處冷添劇,神昏氣喘,食飮全卻,目下症形,實爲危重雲。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洪羲瑾,今姑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咸平縣監洪羲錫,務安縣監金大坤等矣本府議啓內,洪羲錫段,蒞任之日,大同船隻,已爲裝載離發,而務安大同之添載,在於七月初四日,則其間不甚遲滯是白遣,伊後擧行,自是各該地方之所管雲者,雖如囚供是白乎乃,尺文久不考還,廳關至煩更促,稽忽之罪,有難全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金大坤段,雖以該道臣査報觀之是白良置,木浦鎭卽務安境內,而船人之逗遛,至於數朔,風高之時,若是久淹,氷泊之患,烏可得免?貢稅輸納,法意何如,而全未察飭,有難容恕,以此照律罪。洪羲錫段,以違令之律,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金大坤段,以不能爲律,杖八十收贖,脫告身gg奪告身g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洪羲錫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武二所試官洪羲瑾、李鼎會、沈日永,參試官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監試官金樂壽、朴長輿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洪羲瑾、李光載、金樂壽、朴長輿等段,曾經侍從,李鼎會、沈日永等段,曾經閫帥。申命洪、李鎭旻等段,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右議政朴宗薰箚曰,伏以,試期漸近,親臨有命,濟濟吉士,咸造在廷,玉趾賁擧,閱卷坼號,以飾同慶之義,庸答賓主之美。此擧甚盛,孰不欽誦攢祝,而第近日以來,春候不調,峭風振條,餘寒砭肌,乍解旋作,鎭日如是,今距試日,裁數宿耳。其必風息而景和,寒退而氣暢,有未敢卜,此時觸冒勞動,甚非聖人節宣之宜。況今輪疹熾行,京外閭巷,無處無之,肅穆淸禁,固非乖氣之所敢幹,而乃若愼重保嗇之方,尤當加倍於他時,顧何可以聚八方之人,臨咫尺之地乎?大比慶科,以命官試取,其例甚多,昔在壬戌,亦嘗移設於景福宮庭,今若倣行,洵合事宜。竊伏惟兩殿止慈之情,必已明明燭而深念,在殿下順志之孝,尤豈不大有光乎?臣忝在保護,愚忱憧憧,玆以短箚仰控,此實小大臣僚同情之祝,伏願特寢成命,以順群情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請依施。仍傳於金鍏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洪祐喆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母宿症,挾滯越添,夜來失睡,氣度益苶雲,臣纔聞此報,情私煎悶,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屢瀆擅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丙申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景在,侍講官林永洙,假注書曺錫雨,記注官全國憲,記事官鄭㝡朝,各持《小學》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元容讀自槿每近出,止庭無間言,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玉堂陳之。永洙曰,臣亦別無仰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景在曰,閣臣、玉堂旣無陳達,臣亦別無他見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式暇。注書金應均受由在外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仕直曺錫雨。事變假注書李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瑋啓曰,明日再明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瑋啓曰,右副承旨閔英世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憲瑋曰,咸鏡監司留待。

○傳於李憲瑋曰,咸鏡監司入侍。

○傳於李憲瑋曰,勸講入侍。

○備忘記,咸鏡監司洪敬謨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個賜給。

○李憲瑋啓曰,事變假注書李㘾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卽見前濟州防禦使朴長復唐柚子薦新狀啓,則措語屑越,有違啓式,所當還下送,而事係薦獻,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應敎林永洙,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應敎林永洙陳疏徑出,副應敎洪祐喆受由,校理趙璟鎭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金在田,副校理黃浩民、吳致淳,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金錫淳、許晟,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鍏曰,勸講自明日停止。

○成遂默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黃基文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李是在,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閔英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憲瑋曰,只推。

○禮曹,來四月初四日行孝和殿夏享大祭親傳香,取稟。奉敎敬依。

○金鍏,以禮曹言啓曰,以右議政朴宗薰箚子,今此庭試文科命官移設於景福宮事批旨內,所請依施事,批下矣。取考《謄錄》,則在前景福宮命官試取時,科次則有行於仁政殿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仁政殿爲之。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二月二十二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孝成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庭試時,參奉洪秉大、洪羲人,忠義李濟商、李允榮、尹榮翼、朴基喆,皆當赴擧雲。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洪羲瑾、李鼎會、沈日永、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等段,身爲主試參試之官,金樂壽、朴長輿等段,亦是監試之官,而科場之察飭全忽,試事之亂雜莫甚,規gg揆g以法意,焉逭當律?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成遂默,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羲瑾還囚議處以入,而病勢一樣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敦寧李穆淵疏曰,伏以,臣於日者在途,伏奉除旨,有以臣爲同知敦寧府事者,感激恩命,義當𨃃蹶趨應,而臣本無敦寧,在經例不宜暫冒,鄕行纔旋,據例陳狀。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應敎林永洙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今七十有五矣。素抱貞疾,痰癖爲祟,每當換節之時,苦歇無常,卽接家信,則夜因食滯,一倍添劇,症形危篤,氣息凜綴。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不避猥越,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敎咸鏡監司洪敬謨書。王若曰,虞廷重岳牧之任,惟予簡心,周家仗屛翰之才,授卿方面,用紓北顧,豈雲外輕?眷玆咸吉一區,卽我豐沛重地,扶輿磅礴而鬱積,地勢則控黑江而鎭白山,障墩亭堡之相望,天險也固金城而枕玉塞。仰岨岐於天作,萬世啓興龍之基,奉原廟於月遊,兩府虔薦牡而享。銅鐵蔘貂之所出,物産贍饒,金革弓馬之最精,風氣勁悍,迨玆頻歲之告歉,遂致全省之受傷。北方之民力已枵,難免百弊之蝟起,前尹之封事纔徹,益知衆生之魚喁,懷保之深憂冞勤,矧予新服厥命,停代之微惠莫究,若爲奠袵之方,安得二千石循良,拯我億萬命凋瘵?惟卿,淸朝雅望,古家遺風,夙承賢祖之箕裘,煥黼黻於華國,早荷寧考之簡拔,侍簪筆於邇班,長玉署而登銀臺,左圖右史,操鑑衡而佐銓部,激濁揚淸。廉操礪氷櫱之心,領略關東之山水,令望著原隰之譽,壯觀燕北之風謠,利器合試於盤根,朝議僉諧於愼簡。玆授卿以咸鏡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都巡察使、咸興府尹。卿其往布德音,祗服寵章,交倉杜猾胥之奸,管轄一路,互市鎭獷悍之俗,鎖鑰三邊,峙積腐紅,寧容荒政之有闕,屛黜貪墨,無使利竇而病民,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千里邊圉,卿月之暫移,一方生靈,喜福星之新耀,東朝之倚毗斯重,詎忽追先而報今?北邊之防限截嚴,尤合固內而捍外,輕裘緩帶,樂樓之暇,縱多渭水、南山,戀闕之忱應切。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明迪製進。

○丙申二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咸鏡監司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憲瑋,假注書具鍾祿,記注官全國憲,記事官鄭㝡朝,咸鏡監司洪敬謨,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監司進前。敬謨進前。大王大妃殿曰,卿今辭朝矣,近來各道無不凋弊,而至於本道,則南關雖稍勝,而北關甚焉,民不知有朝廷,至於不知有方伯。本以豐沛之鄕,尤爲自別,而蓋守令臧否,專係於方伯,民生休戚,係於守令,卿其下去,審其黜陟,以爲實心對揚,無孤此委寄之重焉。敬謨曰,臣才局不逮,不能堪勝,而慈敎若是鄭重懇惻,敢不殫竭心力,對揚其萬一乎?憲瑋奏曰,宣諭,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曰,退去政院爲之,可也。命監司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二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原任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李憲瑋,侍讀官林永洙,假注書具鍾祿,記事官朴起壕,記事官鄭㝡朝,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訖,光文讀自隋吏部尙書牛弘,止讀書不輟,仍讀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光文曰,此是篤友而亦觀善刑矣。《詩》雲,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兄弟旣翕,和樂且湛,又曰,刑於寡妻,以御於家邦。於此章,可詳其義矣。牛弘之直答作脯,讀書不輟,非特友愛之至,亦可見刑御之道,修身齊家治國之義,自在其中,此雖出於天性之固然,而亦由於學文所曁。伏願聖上,於此等文義,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永洙曰,蓋友愛出於天性,而以此章觀之,牛弘之直答作脯,顔色自若,讀書不輟,非特友愛之尤篤,亦可見學問之力矣。夫學問之工,在於修身,修身則齊家治國,亦在其中。伏願殿下,於此等文義,深加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憲瑋曰,閣臣、儒臣旣爲敷陳,臣無容更達,而大抵於此章,可觀牛弘之度量矣。人於此地,易多驚怪,而弘則坦然直答,顔色自若,包容其弟之微愆,深抑其妻之輕訴,非徒友愛之篤,亦知局量之寬弘矣。伏願聖學,如此章文義,益加勉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推鞫進。左副承旨金鍏緣故出。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受由在外李源庚。假注書具鍾祿曺錫雨仕直。事變假注書李㘾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成遂默啓曰,行大司憲李翊會,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執義黃基文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假注書具鍾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成遂默曰,推鞫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於成遂默曰,委官,左相進去。

○成遂默啓曰,臣遂默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閔英世曰,知義禁徐憙淳,同義禁金炳朝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知義禁李翊會,同義禁李鐵求落點。

○閔英世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此推鞫時,本府堂上當爲備員,而知義禁李翊會未肅拜,不得備員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同義禁李鐵求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閔英世,以義禁府言啓曰,新除授知義禁李翊會,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李翊會。

○義禁府問事郞廳四望,金在田、許晟、鄭琦和、李殷相。

○閔英世,以義禁府鞫廳大臣意啓曰,今此推鞫時,金吾堂上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同義禁李鐵求在外,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當爲備員,而都事金相喜與判義禁臣李羲甲,有舅甥應避之嫌,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金相喜,司饔奉事趙雲始相換。

○李景在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景福宮慶科庭試命官試取時,出番堂上一員,當爲侍衛,而參判尹聲大外司騎兵點考進,參議權馥今方入直,參知金景善受由在外,無以備員,參知,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啓曰,因兵曹草記,再明日景福宮慶科庭試命官試取時,出番堂上一員,當爲侍衛,而參判尹聲大外司騎兵點考進,參議權馥今方入直,參知金景善受由在外,無以備員。參知,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許遞,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祐順爲兵曹參知,以洪穉圭爲同義禁。

○以校理金在田,副校理吳致淳,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金錫淳、許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盧光斗,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此庭試時,本殿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該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和殿參奉所報,則今此庭試時,兩參奉俱爲觀光雲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鼎會、沈日永、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金樂壽、朴長輿等當爲照律,崔鳳佐當爲捧供,而今日連値齋日,不得擧行,而推鞫今將開坐矣。時囚之滯囚可悶,竝姑保放,待過齋後勘放,何如?傳曰,允。

○罪人姜時煥原情。

○傳於閔英世曰,推鞫姑罷。

2月24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試所進。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推鞫進。左副承旨金鍏緣故出。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假注書曺錫雨。事變假注書李㘾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成遂默啓曰,大司憲未差,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呈辭,執義黃基文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成遂默曰,推鞫爲之。

○成遂默啓曰,臣遂默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啓曰,今此庭試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穆淵。

○傳於閔英世曰,讀券官金逌根,命官爲之。

○傳於閔英世曰,考官李光文,命官爲之。

○閔英世啓曰,明日訓鍊院命官武科庭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徐憙淳落點。

○盧光斗,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金圭瑞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藏譜閣蘆簾,懿昭廟正堂簾等修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二月二十九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盧光斗,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本廳郞廳林永洙,時帶館職,職務相妨,本職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林永洙。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旗牌官朴東一手本,則通化門越邊含春苑墻垣八間許頹圮雲。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依例樹柵,卽速修築,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另加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奉承傳親騎衛金濟彥等八十六人,直赴會試奉承傳選武官崔南崑等一百二十人,隨其錄名,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庭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及直赴會試人,應試應頉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濟州辛卯式年初試入格人金沂行、金光淑,甲午式年初試入格人愼昺欽、梁廷勳,乙未增廣初試入格申正權等,來訴本曹,願赴於今此庭試矣。本州,以候風駕海之致,初試人隨其上來,許赴當前他科,載在法典,故取考各年榜目及該牧公文,則初試入格,果爲的實,依法典,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罪人姜時煥更招後嚴刑一次,訊杖第二十一度,停刑。

○傳於成遂默曰,推鞫姑罷。

2月25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坐直。右承旨成遂默式暇。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試所進。同副承旨盧光斗緣故出。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事變假注書李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金敎根,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試官、城上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英世,今日訓鍊院命官,武科庭試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景在曰,今見北伯狀啓,洪原縣十八人命之一時渰死,極爲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分付。

○傳於李憲瑋曰,今番庭試,取十人。

○傳於李憲瑋曰,入直兵曹堂上與堂上對讀官,竝讀券官加差下。

○傳於李憲瑋曰,科次入侍。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李時在,掌令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景在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趙秉鉉狀啓,密陽府失火民家,不日安接修啓遲滯,惶恐待罪事,傳於李景在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憲瑋,以吏曹言啓曰,掌樂院正尹興圭,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趙寅永除拜摠管矣。職務相妨,所帶摠管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李光文,副摠管李若愚、李存敬試官進,金炳朝試所侍衛進,洪穉圭以同義禁推鞫進,李鼎會、沈日永拿處,朴永元內閣進,朴潤榮有實病,只有臣金相順一人,伴直無人,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有實病摠管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趙寅永落點。

○李景在,以武試所命官意啓曰,今日訓鍊院命官殿試時,原榜人雖已畢試,直赴殿試人及會試人,日勢已暮,未得試取,姑爲撤罷,明日更爲設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二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慶科庭試科次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憲瑋,記事官金應均,記事官申錫愚、李墩,讀券官行判敦寧府事金逌根,行戶曹判書李止淵,行大護軍申在植,知中樞府事趙寅永,行大護軍徐畊輔、徐憙淳,刑曹判書金蘭淳,行成均館大司成李若愚,工曹參判李奎鉉,吏曹參判鄭基一,對讀官行副護軍徐英淳、張敎根、李祖榮、洪鍾遠、李寅臯、金箕晩,兵曹參議權馥,副司果金學性、趙在慶,弘文館修撰李明迪,副司果南獻中,以次進伏訖。上命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爲之。逌根曰,試券皆爲讀奏乎?上曰,讀奏第一張,獻中讀奏第一張訖。上命書等。逌根曰,十張皆當書三下,而第一張則三下下書一字乎?上可之。逌根書等訖。上曰,坼封奏之。憲瑋坼奏十張訖。上曰,榜目則出去修奏,可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式暇。右承旨成遂默推鞫進。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試所進。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㘾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城上所進去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同副承旨盧光斗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閔英世曰,推鞫爲之。

○金鍏啓曰,推鞫爲之事,命下矣。右承旨成遂默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成遂默啓曰,臣遂默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鍏曰,明日三日製通方外爲之,試紙用大好紙,大提學待明朝牌招。

○盧光斗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掌令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牌不進,執義黃基文在外,掌令權馦城上所進,持平白宗傑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金逸淵,正言李時在,掌令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盧光斗曰,只推。

○金鍏,以宗廟、永寧殿增修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尹興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興圭。

○金鍏,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三日製試取時,本殿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該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孝成殿享官意啓曰,凡科場時,參奉、忠義例有赴擧之規,今此三日製時,參奉洪羲人、洪秉大,忠義李濟商、李允榮、尹榮翼、朴基喆,皆當赴擧雲。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曹、該府依例差出,以爲致齋入番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和殿參奉所報,則明日三日製試取時,兩參奉俱爲觀光雲矣。假官一員,令該曹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皇太后加上徽號進賀表式及皇太后前進賀表式,印板出來矣。今此進賀表式,元多不出來之時,故今番使行,以我國所撰齎去矣。彼中表式,今旣頒示,則不可不依此改書入送矣。使行尙未渡江,表式猶可及改,而但承准日字,當以念後書塡,則拜表日字,不可不權宜變通,諸般表狀、咨問,亦無異同。承准日字,以今二十一日書塡,拜表日字,以二十二日書塡,一體改修正正書安寶後,別定齎表官,罔夜下送於使行所到處,以爲齎去之地。亦以皇太后前,例無進表之意,依已例撰出回咨,同爲下送,使之齎去,何如?傳曰,允。

○盧光斗,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若愚,以大司成陞補初抄設場事,成均館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鞫廳大臣意啓曰,鞫坐連日設行,文書浩多,副司直林永洙,副司果洪在喆,別問事郞廳加差下,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沈宜臣狀啓內,永同兼任沃川郡守趙雲杓罪狀,令收司稟處事,啓下矣。趙雲杓,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義禁府照目,粘連武二所試官洪羲瑾、李鼎會、沈日永,參試官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監試官金樂壽、朴長輿等矣本府議啓內,洪羲瑾、李鼎會、沈日永、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等段,身爲主試參試之官,金樂壽、朴長輿等段,亦是監試之官,而科場之察飭全忽,試事之亂雜益甚,揆以法意,焉逭當律?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洪羲瑾、李鼎會、申命洪、李鎭旻等段,竝只功議各減一等。沈日永、李光載、朴長輿等段,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武臣兼宣傳官崔鳳佐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盧光斗,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洪羲瑾、李鼎會、沈日永、李光載、申命洪、李鎭旻、金樂壽、朴長輿等還囚照律。崔鳳佐還囚捧供以入,而竝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盧光斗曰,推鞫姑罷。

2月27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緣故出。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閔英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鍏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右承旨成遂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鍏曰,孝成殿朔祭,以攝行磨鍊。

○傳於金鍏曰,左副承旨持此御製,與大提學偕往泮宮,試取以來。

○金鍏啓曰,大提學申在植旣已承牌矣。弘文提學權敦仁奉命在外,藝文提學金履載,內閣提學趙寅永,竝卽牌招,同參考試,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新恩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鍏啓曰,臣與大提學申在植偕往泮宮,三日製儒生試取,則收券爲六千三百五十四張矣。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鍏曰,在院承旨、入直兵曹堂上,竝試官加差下,使之分考。

○傳於金鍏曰,科次入侍。

○兵曹,以具信喜爲都監中軍。

○兵曹,以金魯甲爲摠戎中軍。

○成遂默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黃基文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李時在、吳正秀,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成遂默曰,只推。

○閔英世,以備邊司言啓曰,春耕旣始,民務方殷,此時守令之曠官,一時爲悶,科場已過,受由上京守令,竝令不多日內下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鍏曰,只說守令數遞之可悶,而不過十餘朔數十朔,若是遞易,其邑雖欲治,何暇爲治乎?好則居之,否則棄歸,國之置守令之意,其不欲治民,而只爲渠自己事乎?八道守令不法無良之類,無時當黜,殿最亦黜,此後則無論文蔭武守令,朔數前無端圖遞者,吏曹如或拘於顔面,草記罷黜,則當該守令,卽其地定配。吏曹堂上,自政院罷職傳旨直爲捧入,守令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一體催促下送。

○有政。吏批,判書金箕殷進,參判鄭基一,參議尹秉烈病,同副承旨盧光斗進。以尹興奎爲應敎,宋啓榦爲刑曹參判,李鼎臣爲同敦寧,金熙逌爲禮曹正郞,愼始徽爲吏曹佐郞,李鳳純爲奉常判官,林永洙爲掌樂正,崔宗煥爲典籍,金龍根爲鴻山縣監,鄭琦和爲務安縣監。典籍單朴來萬甲科第一人,瓦署別提單張繼燮武甲第一人,前察訪洪達勛今加通政,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鄭元容,參判尹聲大,參議權馥病,參知洪祐順入直進,右副承旨閔英世進。同知單李章玉,護軍李鐵求,副護軍金景善,以上竝單付。

○金鍏,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獻官,當以時、原任大臣中塡差,而奉朝賀南公轍致仕,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沈象奎,俱爲病不得塡差,議政府左議政洪奭周推鞫進,議政府右議政朴宗薰,藥院都提調,例不得塡差,大臣中無可差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正卿中塡差。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四十六貼八條,今二月二十七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知館事、行大司成意啓曰,三日製今方設場,而擧子數多,明倫堂前庭,無以容接,依已例,通設於丕闡堂前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譯院都提調意啓曰,淸學訓長,卽官生訓誨之任,而今方有闕,以該學堂上譯官玄啓基差定,依例付祿,使之各別勸課,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粘連淸州金成雲獄事,檢驗而體全無損,膨脹而手拍有響,可見其醉飽無度,擠築致死,疑則從輕,恐合欽恤,獄體至重,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永興姜馬甘獄事,以若遍體之重傷,俱著必死之部位,竟使一縷,斷送半夜,斷案已成,獄體俱備,連加刑訊,期於輸款,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鍾城張之鴻獄事,命卽殞於頃刻,體膚無完,打或在於後先,皮、張合力,憤各出於爲父爲叔,犯莫辨於孰輕孰重,而若以共驅疑犯,大關後弊。且以單辭立證,足干和氣,更令道臣,詳査登聞後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申二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三日製科次入侍時,左副承旨金鍏,記事官李源庚、鄭㝡朝、李墩,大提學申在植,左承旨李景在,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兵曹參知洪祐順,待敎金洙根,對讀官吳致淳、李明迪,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科次爲之。洙根進前讀奏第一張訖。在植曰,考取諸券,別無可以優等者,上幾券書以三下,其下則竝書以次上,似好矣。上曰,上五張書三下,餘皆書次上,可也。書等訖。在植曰,第一二張則塡以一二爲次第乎?上曰,唯。仍命坼封,鍏坼諸封讀奏訖。命書傳敎曰,三日製居首賦三下一幼學尹宗鎬,之次三下二進士洪遠燮,竝直赴會試。之次三下李馨溥,幼學成元鎬,幼學李祥坤,之次次上幼學朴雲壽,生員金輝鍾,竝給二分。之次次上生員金璣吉,幼學沈宜恆,幼學金炳敎,進士金鑅,幼學申冕欽、幼學洪擎曦,幼學權弘圭,生員朴喜壽,生員李彙寧,進士尹興鎭,竝給一分。之次次上幼學趙鳳夏等十人,各《朱書百選》一件賜給。之次次上幼學尹獻鎭等十人,各《史記英選》一件賜給。之次次上閔達鏞等三人,各《八子百選》一件賜給。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協陽門外施賞。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別入直。左承旨李景在內閣進。右承旨成遂默推鞫進。左副承旨金鍏式暇。右副承旨閔英世坐直。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事變假注書李㘾推鞫進去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憲瑋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成遂默曰,推鞫爲之。

○成遂默啓曰,臣遂默今日推鞫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憲瑋曰,命官申在植爲之。

○注書金應均赴試,代以金敬鎭爲南行假注書。

○注書李源庚赴試,代以鄭基三爲南行假注書。

○李㘾赴試,代以洪良厚爲南行事變假注書。

○閔英世啓曰,行大司憲徐憙淳,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執義黃基文在外,掌令鄭誠一推鞫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掌令權馦,持平韓文爀、白宗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閔英世曰,只推。

○傳於閔英世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宜春門爲之。

○李憲瑋,以奎章閣言啓曰,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明日春塘臺親臨時,本寺正當爲進輿差備,而正宋應龍奉命出疆矣。其代卽速變通,以爲差備擧行之地雲,司僕寺正宋應龍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在慶爲司僕正。

○李憲瑋,以吏曹言啓曰,安東府使兪星煥,成川府使徐箕淳,白川郡守徐京輔,自臣曹更爲催促,則白川郡守徐京輔以爲,明日下去雲。成川府使徐箕淳,以今三十日下去雲。安東府使兪星煥以爲,來三月初一日下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司藝尹孟烈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尹興圭,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益山幼學李復煥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兄益煥嫡妾俱無子,以同姓八寸兄馨文第二子埈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復煥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馨文第二子埈,立爲李益煥之後,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閔恆錫身病猝重,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珍島監牧官鄭文熙身病猝重,萬無還任之望,呈狀乞遞矣,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鄭琦和昨日政移拜務安縣監矣。其代,以修撰李明迪差下,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崔鳳佐亦,疾病人所不免,而講試法自莫嚴是白去乙,不爲進參,極爲可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閔英世,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崔鳳佐還囚議處以入,而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罪人姜時煥更招。

○傳於閔英世曰,推鞫姑罷。

○知事申在植疏曰,伏以,臣於明日重試,猥承命官之命,如臣資歷,例當逡巡,而況文臣製試,事體尤別,因仍冒當,誠有所萬萬不敢,玆徹短章。伏乞聖明,特賜鑑諒,改命他人,以重試體,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例已多,勿辭擧行。

2月29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坐直。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坐直。注書金應均李源庚仕直。事變假注書李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三分。

○自人定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寸七分。

○上詣春塘臺。武官重試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於閔英世曰,侍衛軍兵雨具,從便爲之。

○傳於李憲瑋曰,今番重試取五人。

○大王大妃殿傳於成遂默曰,姜時煥事,自初予意則不欲鞫問,而以有關主上聖孝之致,勉從矣。其間數次究問,非但無端緖,昨見招辭,天奪其魄,至於此境雲者,其言足爲渠之斷案,況遐鄕老悖之物,何足以人事責備乎?此時主上方在沖年,今若殺渠,則八方人情,不知其罪之關係莫重,其將曰,何爲而此時殺言者,爲累於一初之政乎?然則雖家喩戶說,無以解惑,豈可以事關予躬之故,爲累於沖王乎?罪人姜時煥,絶島安置,當日押送,而如是之後,大臣三司如或爭執,則此非但不知予本意,非引道而誠心事沖王之道也,此意一體知悉。

○大王大妃殿傳於成遂默曰,推鞫撤罷。

○以應敎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鍏曰,只推。

○金鍏,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尹興圭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景在曰,一家五口之一時竝命,極爲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其餘九戶,亦爲優恤,以爲奠接事,分付廟堂。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等啓曰,卽伏見慈敎下者,有姜時煥絶島安置之命,首尾數百有餘言,鄭重惻怛,凡在臣鄰,孰不欽仰萬萬,而噫,彼時煥,語犯莫重,罪在罔赦。今於盤覈未究,酌處遽下,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歎之至,第念,獄體至重,王法莫嚴,豈可比同於尋常罪囚,而遽議於安置之律乎?玆敢相率陳籲。伏乞聖明,仰稟慈殿,亟寢成命焉,惶恐敢啓。答曰,卿等不見慈聖下敎乎?旣頒布矣,又何云云乎?勿煩。

○閔英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殿座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瑋,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鄭鎏,以其身病,呈狀乞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閔英世,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朴守範、盧尙虎、安時亮,俱以老病在鄕,上來無期雲,竝改差。新除授慶尙左兵虞候李時榮親病猝重,時月之內,萬無登途赴任之望,呈狀乞遞,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今已完畢,令槐院撰出咨文,別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中樞府事李相璜,判中樞府事沈象奎,議政府左議政洪奭周,議政府右議政朴宗薰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慈敎下者,有鞫廳罪人姜時煥絶島安置之命,竊不勝萬萬驚惑。噫,彼時煥必誅罔赦之罪,業已陳悉於前後章牘,而卽以鞫廳供招見之,凶腸悖肚,和盤托出,不道之犯,斷案已具,而特以其狡頑獰慝,忍耐刑杖,終不肯盡吐其緊關情節,推訊屢日,取服無期,國體之虧損,無復餘地。臣等連赴鞫坐,目見其凶頑之狀,耳聽其悖慢之供,而曾不能盡意鉤詰,遄施刑章,以少效明張之義,慙恧憤惋,無地自容。又豈意格外傅輕之典,遽施於鞫事方張之日,使此凶醜,肆然假息,生出王府之門耶?十行綸敎,惻怛申複,天地好生之德意,山藪包容之聖度,夐越尋常,瞻聆俱感,至於引導誠心之敎,開誨諄諄,若詔迷子。臣等雖甚愚昧,亦豈不欽頌感激,思所以對揚萬一,而其柰關係之至重,王章之莫嚴,何哉?伏讀慈敎,有曰,事關予躬,其罪之上犯莫重,慈聖亦已俯燭矣。雖以慈德之恢弘,曲賜涵貸,而我殿下安得以遽然宥釋,臣等尤安得不相率爭難,不得請則不知止乎?衷情所激,末由按抑,齊聲聯籲,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慈殿,還收成命,仍命繼設訊鞫,亟行天誅,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卿等獨不見慈聖下敎乎?予小子奉而行之,可乎,否乎?以卿等老成之見,不思將順對揚之美,而爲此覆難之擧者,寧不慨然也?仍傳於盧光斗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行大司憲徐憙淳疏曰,伏以,天理不可一日晦也,民彝不可一日泯也。有國刑政,所以弼敎而協中者,苟或舒慘乖宜,緩亟失當,則天理、民彝,晦且泯矣,豈非大可懼哉?噫,彼時煥,本以蟣蝨之賤,陰懷鬼蜮之邪,假託言事,恣逞凶肚,語犯莫重,罪關不敬,此必有根柢之暗連,指嗾之所從,而豈渠所獨辦於其心哉?卽伏見大王大妃殿傳敎下者,有時煥絶島安置之命,臣於是,愕然失圖,繼之以憂歎之至。今此處分,雖出於好生之盛德,以若負犯之至重,情節之極憯,盤詰未究,酌處遽降,王法鞫體,不容如此。渠所謂天奪其魄,至於此境雲者,外若輸款,內實狡慝,惟當到底窮覈,快施當律,而今以遐鄕老悖,有所容貸,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誅殛何惜,聖批丁寧,犯上必討,輿論莫遏,夫攻疾者必攻其源,除惡者必除其本,今若鋤治不嚴,醜類假息,則世道無可靖之日,人心有胥溺之患。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卽令王府,更設嚴鞫,快正典刑,俾洩輿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不見慈聖下敎乎?何爲如是紛紜,不思仰承德意之道乎?

○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韓文爀、白宗傑,正言吳正秀、李時在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慈敎下者,有鞫囚罪人時煥島置之命矣。臣等奉讀莊誦,攢仰我慈聖殿下天地好生之至仁大德,而旋又不勝聚首憂歎之至,欽恤固聖人之仁政,而若施恤於不當恤之地,則是之謂失刑也。噫,彼時煥,罪犯之關係莫重,供招之自爲斷案者,非但殿下之罪人,卽亦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狀,覆載之所不容,晷刻之所難貸,而反歸之遐享老悖,但施以絶島勘配,刑政之失,孰大於是?方其設鞫有命,共謂典刑可正,根窩可破,國人之憤,庶亦可以少洩其萬一。今以渠凶狡頑忍,不卽輸款,遽有此傅生之處分,臣恐因此而王章無可伸之日,世道無可靖之時,將何以折奸萌而解衆惑乎?憂惋弸激,相率聯籲。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仰稟東朝,亟寢成命,罪人時煥,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施常刑,使天討行而輿憤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不見都憲之批乎?悉諭予意,勿爲紛紜,可也。

○丙申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詣春塘臺。武官重試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右承旨成遂默,左副承旨金鍏,右副承旨閔英世,同副承旨盧光斗,南行假注書李敬鎭、鄭基三,記事官鄭㝡朝、李墩,直提學朴永元,直閣李公翼,檢校待敎金學性,待敎金洙根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出宜春門。藥房提調金敎根,副提調李景在進前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詣春塘臺,降輿陞座,試官考官兵曹判書鄭元容,吏曹判書金箕殷,訓鍊院都正柳相弼,參考官兵曹參議權馥,行副護軍李正耆、李栻,宣傳官申性浩行禮如儀訖。各就位,命文試所承旨進前,下御題筒,憲瑋跪受退出。元容曰,應試人員數多,恐致日晩,在前如此之時,亦多分所試取之例,今亦分所於丹楓亭,使之分考貫革,何如?上曰,唯。上入小次,以司謁口傳下敎曰,侍衛軍兵雨具,從便爲之。出傳敎少頃,上出次,命開講,應試人員以次應講。上曰,鐵箭姑未試射乎?英世曰,未及試射矣。命呼禮畢,通禮跪啓禮畢,上降座陞輿,由宜春門還內,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編輯]

行都承旨李憲瑋。左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右承旨成遂默坐直。左副承旨金鍏式暇。右副承旨閔英世試所進。同副承旨盧老斗坐直。注書金應均仕直李源庚試所進去。事變假注書李㘾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夜自二更至三月初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藥房都提調朴宗薰,提調金敎根,副提調李景在啓曰,親臨重試,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盧光斗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再明日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三明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初五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洪奭周有身病,右議政朴宗薰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鍏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盧光斗啓曰,行都承旨李憲瑋,右承旨成遂默不爲仕進,左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副承旨金鍏式暇,右副承旨閔英世試所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成遂默,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擧行命下之後,金吾則惟當擧行而已,而今不爲奉承者,有何所待而然乎?豈有如許事體?禁堂爲先一竝從重推考,使之斯速擧行。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禁堂事,誠萬萬駭然矣。成命非但經夜,雖以今日言之,已過半日,尙無一言,眼有一分君綱,則豈或專以角勝爲主,不爲奉行命令乎?罪人當刻出之禁府門,定配所以入,而萬一遲滯,則不但嚴處諸禁堂,不飭之承旨,亦爲嚴處,以此卽爲分付。

○傳於盧光斗曰,當該中官梁重益,令該府拿處。

○大王大妃殿傳於盧光斗曰,下敎誤傳之中官,旣已拿處矣。不以崇品而以正卿塡差,是旣無前例之事,則何以爲之之意,更不稟達者,不啻萬萬未安。見前後祭官差遣與孝成殿祭官塡差,則多有全不愼審處,差祭銓官,施以罷職之典。

○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副應敎洪祐喆,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韓文爀,正言吳正秀、李時在,修撰李明迪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腳莫掩,言之體栗,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韓文爀,正言吳正秀、李時在等啓曰,噫嘻痛矣,國榮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君母,恣行兇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䀝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bb於b莽、溫之凶,而幸賴我正宗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此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洩,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以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首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殊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夬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堂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bb例b,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賁gg質g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押之客,託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正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個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脗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狎,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適、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幸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夬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十六字刀割))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搢紳家火具潛埋,(八字刀割))指卯日而擧事爲期雲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八字刀割))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適、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適、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之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兇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九字刀割))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一字刀割))將臣家將慾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漫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大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獄之至凶至憯,實是亙古之所罕,鍾、振諸賊,雖已伏法,盤覈猶有未盡,情節尙多未究,治逆之法,豈容如是?噫,彼永喆,鍾一之姪子也,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則枝上之枝,種下之種,可以畢究,矧又鍾萬之猝斃,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竝加酌處,獄體疎虞,輿憤轉激。請永喆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亂逆之變,振古何限,而豈有如肇源之劇逆大憝,窮凶絶悖者哉?渠以世祿之臣,偏被聖朝之恩,八座兜攬,已極於榮顯,一門盤據,不離於權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圖報,而其奈梟獍之性,與生俱生,鬼蜮之謀,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氣,柱腹撐腸,都是禍心,至於甲戌之冬,肆發至凶至憯罔測不道之說而極矣,其罪犯於莫重莫嚴,爲賊爲逆之狀,此誠神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凶如肇賊,逆如肇賊,而使之假息海島,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綱,國有三尺。況今未伏顯戮,先被鬼誅,生前失刑,已極痛惋,死後當律,不容少緩。請物故罪人肇源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憯慝之性,行己則巧佞而善爲狐猸,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譖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疏,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情,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鶴秀之至奸絶悖者哉?渠本梟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惡竝萃,萬妖俱備,能事則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倆則樂禍饕勢之世濟元惡,校黠狠愎,自是家庭之傳襲,狐朋狗黨,看作淵藪之陰祕。蓋其世守龜、祿之悖論,爲賊邊立幟,凶圖逆節所由來者久矣。特以門戶之爀舄,資歷之華膴,始也聖念未嘗不假借,則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圖報,而只緣渠叔之罪惡綻露,國言喧騰,明知其難逭,則於是疑懼之心,翻成怨懟,壞亂之計,專出藉賣。至於欺君罔上,貪天爲功,干犯則莫重莫嚴之地也,排布則至凶至憯之謀也。幸賴聖鑑孔昭,莫售惎構,尙此王章未伸,倖逭收司,則渠乃偃處郊坰,出沒城闉,譸張訛訕,疑亂煽惑,齪齪之徒,蠅營蝨附。憯慝之狀,天地之所不容,叵測之情,國人皆曰可殺,執跡而誅心,沿流而溯源,則根柢於兇徒,偎儡於醜類,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懟,渠實爲首,國有三尺,萬剮猶輕,輿論愈久而愈激,義理由是而漸晦,如此敗倫斁理,蔑義圖亂之君讎國賊,決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放逐鄕里罪人李鶴秀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時煥之罪,可勝誅哉?渠以蟣蝨之微,素具梟獍之腸,不念聖朝陶甄之恩,積有平日怨懟之心,投呈凶疏,闖逞悖習,驟看外面則雖似時弊之條陳,細究旨意則罔非禍心之包藏。手腳自露,肺肝如見,而至於上款一二句語,是豈爲人臣子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乎?肆犯莫嚴之地,自干不敬之誅,民彝斁矣,臣分蔑矣。太陽中天,鬼魅莫逃其狀,關石在府,亂賊當服常刑,乃於盤覈之未竟,有此島置之徑勘,以若蔑倫之類,至擬傅輕之律,刑政之失,莫甚於此。雖仰慈聖涵容之德,出於好生,其奈國人沸鬱之情,皆曰可殺,況渠罪犯之關係莫重,供招之自成斷案,已是淵鑑之所盡燭,則尤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安置罪人時煥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答兩司曰,不允。國榮事,裕事,龜柱支屬事,鍾一、振采事,友文、光友等事,永喆事,不允。肇源諸子事,不允。李鶴秀事,不允。姜時煥事,已爲酌處,不允。

○掌令權馦、鄭誠一,持平白宗傑、韓文爀等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憯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王綱不振,世變層生,駸駸然自歸於凌犯之科者,至於申綱而極矣。渠以蟣蝨之賤,敢懷梟獍之心,假託校宮之復設,潛售賢關之投通,蜚訕作怪,包藏眩亂之許多罪惡,已是至凶絶悖,而至若秦坑之說,誣逼莫嚴,錢唐之比,指擬無倫。此爲渠罔赦之斷案,譸張傾陷,情狀難掩,誣上惑下,無所不至,噫,此豈如鄕曲愚蠢之類所可獨辦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狀,平日醞釀之計,明若燭照,賢關之聲討,旣盡且詳,大僚之回啓,至嚴且明,而兪音終靳,王章未伸。大聖包容之德,雖出於忠厚鎭物,不治爲治之道,而國之所以爲國,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問,一任其倖逭迷藏,則羸豕之戒,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至於今番奎、坤兩賊之凶,卽是振古所無之變,而綱之名,狼藉出於奎賊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綱之論豐德事必被竄,有曰,綱亦吾黨。苟非聲氣素相貫通,脈絡素相連接,賊坤何以屢言於賊奎,賊奎何以悉吐於鞫庭乎?卽此綱之包藏禍心,讎視國家,要藉豐德之革合,作爲煽亂之張本者,實與奎、坤之凶書,相爲表裏,相爲影響。綱而不誅,則奎、坤猶自在,奎、坤旣誅,則綱何以獨漏?根窩未破,憂虞轉深。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施典刑。噫嘻痛矣,義理堙塞,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睦台錫事而極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聖,當百六之運,殉社大節,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虜猖獗,我邦濱危,則命將東援,閔覆之德,惻怛之意,與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恩浹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壇壝之享,庸寓風泉之感,以何心腸,肆然誣詆,泚筆於章奏之間,顯然指斥,自犯於罔赦之罪者,萬萬痛惋,若其書中句語之挾雜,造意陰慘,遣辭駭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論其情跡,彝倫斁絶,語其負犯,鈇鉞猶輕,不可絶島定配而止。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今番尙度之疏出而極矣。渠以鄕曲愚微之品,濫廁臺閣淸顯之列,出沒京鄕,蹤跡閃忽,而敢以前銜,出位陳章,憑藉論人,誣逼莫重,全篇旨意,陰慘叵測。至以人所不忍爲等句語,肆然說去,無所顧忌,君綱臣分,壞損無餘,輿憤久而益切,國言去而愈騰,聖批鄭重,處分嚴正,旣墜之倫彝復明,莫嚴之邦憲可正,而第其負犯至重,酌處反輕。悲疚之聖衷,雖不欲索言,憤惋之群情,實無少洩,如渠愚闇之類,必不能獨辦,此不可不到底窮覈,以正誣犯之罪。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施當律。新除授執義黃基文,時在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許遞。

○大司諫趙容和,司諫金逸淵,正言吳正秀、李時在等啓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腳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有申綱而極矣。渠以鄕曲鄙微之類,敢懷譸張傾陷之計,發通誑惑,圖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測,冒犯必誅之科,秦坑是何等時而比擬無難,錢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歸。渠之包藏,雖急於敲撼朝廷,而獨不念自犯於上誣聖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秋曹之文獻昭在,三罪竝發,賢關之聲討又嚴,今不須更事贅陳,而蓋其醞釀如此,跳踉如此,憑恃和應,明若觀火,則雖聖朝寬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憂,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哉?大僚覆奏,明辨無餘,鬼蜮情狀,無所逃匿,而鉏根潰癰之論,寔出遠慮,何殿下不念生道殺人之義,而亦靳一兪也耶?況於今番奎賊之招,申綱之名,不啻狼藉,至以謂能文善生,又謂之綱亦吾黨,可與同心而共事,脈絡之連通,表裏之和應,至此昭綻,無復餘蘊。然則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綱也,申綱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設鞫治逆,將以致天討也,根窩未破,憂虞轉甚,則豈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難於更設乎?請充軍罪人申綱亟令王府拿鞫嚴問,盤覈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之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賊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臣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嘻痛矣,尙度之罪,可勝誅哉?渠則一鄕曲卑微之流耳,倖竊踰濫之職而暋不知分,陰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出位陳章,旨意叵測。三人論列之際,誣逼於莫嚴莫重之地,全篇張皇,罔非觸犯,至若爲人所不忍爲等句語,恣意說去,極其陰慘,此豈今日臣子所可萌心發口,肆然登徹於殿下之庭哉?惟我翼宗大王,四載代聽,一心憂勤,八域臣民,莫不愛戴,政令施措,磊落光明,則渠何敢憑藉論人之疏,自陷誣犯之罪乎?言之臆塞,思之髮豎,何幸批諭鄭重,辭旨懇惻,燭幽明如日月,戢姦嚴如鈇鉞,人彝賴以不泯,君綱恃以不墜。臣等竊不勝欽仰萬萬,而惟輕之典,止於島配,固知悲疚之聖衷,亶出於不欲索言,竊恐關石之邦憲,從此而有所輕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獨辦,不可但以薦棘而止。請楸子島薦棘罪人尙度拿鞫得情,夬正典刑。新除授獻納鄭德和時在,平安道慈山府,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韓鼎鎭事,不允。申綱事,不允。睦台錫事,不允。尙度事,不允。下諭事,許遞。

○盧光斗,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演慶堂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遂默,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姜時煥絶島安置事,承傳啓下矣。姜時煥全羅道靈巖郡楸子島,絶島安置,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何如?傳曰,允。

○兼判義禁李羲甲,知義禁鄭元容、李翊會,同義禁洪穉圭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罪人姜時煥絶島安置之命矣。好生之德,天地同大,宥罪之仁,龍蛇可化,凡諸瞻聆,孰不欽仰頌祝,而第彼罪人獰狠頑忍,卽一戾氣所鍾也。渠疏中窮凶絶悖之句語,肆然筆書之情節,屢度嚴訊之下,一直抵賴,終不輸款,王法尙未夬伸,輿憤去而益鬱。此際遽奉酌處之處分,巨慝之倖逭典憲,非但爲失刑之大者,如渠不逞之徒,安知復起於他日耶?臣等實不勝耿耿憂慮,成命之下不得擧行,而竊附執藝之義,聯陳短章。伏願殿下,穆然深思,仰稟慈殿,亟寢罪人島配之命,仍令臣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克伸邦憲,千萬顒祝,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姜時煥事,慈聖下敎丁寧,予小子尙不敢不奉承,況今日群下乎?稱以執藝,不卽奉公,萬萬未安,卽爲擧行。

○漢城判尹李志淵疏曰,伏以,臣見差於皇壇攝行祭獻官矣,第祀典何等嚴重,而皇壇享禮,體貌尤有別焉。自前攝行之時,大臣有故,則以崇品重臣擬差,自是已行之例,而今臣資歷旣淺,自皇壇享禮攝行後初有之事也。苟然冒膺,有所萬萬不敢者,玆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循已例,亟許付標,以重祀典,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享官已爲付標矣。

○弘文館應敎尹興圭,副應敎洪祐喆,校理金在田,副校理黃浩民,修撰權溭、李明迪,副修撰金錫淳聯名箚曰,臣等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鞫囚罪人姜時煥絶島安置之命矣。伏念我慈聖好生之德意,藹然惻怛,固不勝欽仰攢頌,而第區區臣等之見,竊有所萬萬憂慮者。噫,彼時煥之所言,皆不道之說也,所犯卽無將之誅也。關係莫重,斷案自在,而不之殺焉,則烏可曰國有常刑乎?渠以遐鄕蟣蝨之賤,賦性獰頑,造意陰譎,設鞫有日,一事抵賴,尙保首領,王章未伸,輿情抑鬱,轉益憤惋,酌處遽下,得置傅生之典。竊恐世道無以底定,人心益復陷溺,其何以折奸萌而解衆惑乎?臣等衷情轉激,相率仰籲。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仰稟東朝,俯循群情,亟寢成命,更加嚴鞫,期於得情,夬施當律,以洩神人之憤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不見大臣,都憲之批乎?悉諭予意,勿爲紛紜,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