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景宗/三年/三月
3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坐〉。左副承旨權以鎭〈病〉。右副承旨宋成明〈未肅〉。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下直。鐵山府使南□績。
○呂必容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議政崔奎瑞上疏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前劑入防風通聖丸,連爲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是入診日次,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丸藥進御,勿爲入診。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卽伏聞醫女所傳之言,中宮殿腳部,近有酸疼之候雲。臣等卽與諸針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此是痰濕不能流利之致,三里穴受灸宜當,而今初三日,乃是吉日雲。以此日受灸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左副承旨權以鎭,昨日牌招不進,有隻推之命,而今日亦不仕進,誠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勢難參鞫,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呂必容曰,長生殿外棺板二部,送於內需司事,言於該曹。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文武科放榜吉日,以今三月十二日,推擇啓下矣。其日與親臨會盟祭相値,放榜吉日,不可不改擇,故更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初七日辰時爲吉雲。以此日時,進定擧行,而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以備邊司言啓曰,上年冬等都政,至今遷就,設行無期,已極可慮,殿最守令,頃因吏判之遞易,尙未差出,當此賑政方張之日,守令差送,一時爲急,夫馬留住之弊,亦不可不念。吏曹判書柳鳳輝,日昨筵中陳達之後,連呈辭疏,尙未出肅,事甚未安。推考,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校理趙遠命,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參試官李太元,自昨猝得傷寒,頭疼身熱,今日扶舁來詣試所,而昏倒不省,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bb官b李太元,猝得傷寒,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凡武科殿試,如庭、謁聖,則規矩以中數啓下。入格者,仍定坐次,不入格者,不得參榜,而至於增、式年,則皆有定數,元無立落,只定坐次,故規矩中,曾無中數啓下之事矣。今此增廣、殿試規矩,以騎蒭一次二中判下,二中二字,似當改付標刪去,而事異常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中刪去。
○朴熙晉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右副承旨宋成明,上來遲速,姑未知[可]知,左副承旨權以鎭,今日又爲違牌,再明日文、武科殿試時,承旨各一員,當爲分進,權以鎭旣有隻推之命,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益寧君梯,夏溪君椐,上下番,方以入直矣。上番益寧君梯,以永徽殿寒食祭獻官,受香出去,都摠管礪城君楫,副摠管驪興君垓,俱以親病猝重,不得行公,都摠管姜鋧,陳疏未承批,金演身病方劇,副摠管咸陵君極式假,昌山君相服制,李順坤武一所試官進去,一員未差,他無推移之員,宿衛重地,不可闕直,差祭、試官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增廣武科殿試,當爲設行於慕華館,而庭試武科初試,今方設場。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停試之例矣。今此殿試出榜間,姑爲停止事,分付試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崔奎瑞疏曰,伏聞北路、先陵有災,擧國震驚,而自上有素服避殿之擧,其在臣子分義,宜卽趨走,以伸問慰之誠,而臣以職秩之尙在,不敢爲離身一步計,虧闕情禮,惶恐俟罪。仍伏念臣之違傲明命,實緣屛退於先朝,不忍冒進於今日,則求諸事理,無以易此,其不爲虛辭飾讓之狀,仰惟聖明必爲下燭,而臣於日昨疏啓,又以虞人之死,待戮金吾等語仰達,匹夫難奪之志,亦且得徹於紸纊之下矣。仄聽逾旬,尙未蒙處分,臣自先朝至今日,負罪違慢,至於二十五年,則緩死亦已久矣。豈敢望復蒙寬典,如前日之爲哉?臣一番違命,罪戾輒加一層,而朝家威命,亦隨而損卻一層,豈臣一死所可能贖?臣旣累疏煩瀆,意已窮矣,辭已竭矣。卽今道理,唯有囚服就道,進伏嚴誅,或循墻而走,自竄荒裔兩件事,而臣於四五年間,連失兩子四孫,叫號求死,作一喪性之人,廢寢與食,惟俟溘然之期。仍以眞元耗盡,四肢委綴[惙],更無作氣運動之勢。只得席藁私室,以俟嚴命。伏乞聖明,俯加矜憐,付之攸司,速賜勘處,則死日生年,豈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以世祿之臣,連聯丐免,若是其太過乎?須體如渴之意,安心勿待罪,幡然造朝,臥閤論道,用副日夕思想之心。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趙泰耉疏曰,伏以臣,日昨所被人言罔極,不敢一刻仍住京輦,逬出城外,瀝血哀籲,冀解相職,庶謝臺議,聖批不許,乃反以臺言過中,何足掛齒爲敎,責臣以勿辭論道,聖上慰藉臣至矣,而臣之窮蹙罔措,於是乎益甚矣。臣之所處,何如?所遭,何如?若徒恃上眷之如此,不思所以自靖之義,則人將以臣爲何如哉?不得不退伏鄕廬,恭俟誅譴,而五煩王人還授命召,惶悶抑塞,不知所出也。噫,臣之短淺空疏,百不猶人,而新化之初,謬膺大任,論其才識力量,精神筋骸,實無可以堪承者。況又病纏膏肓,出入死生者,殆將二年於玆,暫出酬務,輒復增劇,尤無奔走供職之勢,而只緣國事艱虞,辭遜不得,乍退旋進,黽勉在朝,去就無據,惶愧日積,天怒民怨,綱頹政紊,無非輔相之責,人雖不言,臣豈敢逭罪?唯其耿耿血忱,只在於爲國奉公,而信心之言,易咈於傍聽,無情之事,至疑其心跡,皆由臣樹立無素,情志未孚之致,尙何言哉?乖離之漸,豈非可憂,意在鎭靜,不欲推上於廟堂,薦引之際,一聽公議,心無適莫,未嘗計較於其間,而或謂之無意調娛,或謂之顯示左右,此莫非本志之不見白,年少之不相諒,謂之何哉。地部首擬,旣陳其委折於前箚,銓官問差,蓋取其資歷之久次,則其所謂費屈曲而靳商量,又未知其何說也。鄭壽期旣通玉堂東壁,則中書未擬,不過循例塡去,斥以酬勞,誠莫曉其意。李廷濟之差遣嶺臬,臣亦與聞,而才合藩任,僉議皆許,則見駭物情,誠非所慮。當此人才眇然之日,各執所見,隨意䚹謫,一筆句斷,無所顧藉,言之者雖快,獨不念告君之辭,不可不愼耶?臣何不幸,當難平之時,處匪據之地,凡所猷爲,不能見信於同朝,白首垂死之年,受人詆訶,無所不至,偏私苟且,權門濁亂之說,首尾羅列,聲罪非常,而至若使一世,敢怒而不敢言云者,卽從古奸凶勢成威立者之目,信如其言,臣之罪固不容誅矣,尙以何心,乃復包羞忍辱,躄躃於班行之間,擧顔於百僚之首哉?臣自昨年以來,三被臺言,一節深於一節,而今所云云,全不相貸,空中架說,陷人於罔測,亦豈淸朝之美事?爲臣之計,只有退屛邱壑,謝絶世務,以守本分,然後群疑可釋,衆怒可平,而臣之情實,不期暴而自暴矣,此在事理所不得不已。臣生逢堯、舜,不忍便訣,且値朝廷草創,不成貌樣,擬俟庶事粗定,卽反初服,遲徊眷戀,卒取狼狽,皆臣自取,更誰怨尤。伏惟聖慈天地父母,亟加憐察,卽允所請,俾臣得以盡解本兼諸職,專意調養,以卒生成之澤,改卜賢德,以濟時艱,以幸國事焉。臣書此疏,將封之際,伏聞因咸鏡監司狀聞純陵失火,自上有變服、避殿、減膳之擧,遠外聽聞,不勝驚心。伏想聖懷怵然驚惕,一倍靡寧,在外俟譴之蹤,末由趨參於起居之列,臣尤死罪,亦乞竝賜勘處焉。臣無任瞻天望聖涕泣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遭人言以來,倏已去國,缺然思想,愈往愈甚。噫,卿以喬木世臣,義同休戚,每退江舍,恝親國事,則予將疇與爲國。須體至意,安心勿辭,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3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朴熙晉〈坐〉。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進,徐宗廈武一所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陳疏,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呂必容啓曰,明日仁政殿文科殿試時,香室,移接於尙瑞院、春秋館,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大增廣別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副承旨權以鎭,前後違牌,至於三度,非但事體極爲未安,明日文武試所,承旨各一員,當爲進去,出納之際,苟簡莫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兼春秋張斗周,以左議政崔奎瑞處,疏批傳諭事出去,預備,無推移之員,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宇杭,以浮脹,症勢極重,自郊外,今日入來城中雲。係是大臣病患,敢啓。傳曰,遣御醫看病,(書啓))。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大增廣武科別試、殿試時命官,大臣一員,當爲進去,而右議政崔錫恆,旣以文科讀券官受點,他無推移進去之員,在前如此之時,崇品重臣,亦有替行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姜鋧,進去。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今已三日,事體未安。校理趙遠命,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殿試時參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每望各備二員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前後直赴殿試事捧承傳金俊鳴等八十九人,明日殿試時,隨其錄名,依例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遭値不幸,橫罹罔極之言,屛跡丘壑,爲謝事釋疑之計者,誠出於不得不爾。臣之情實,已陳於再度血籲之疏,日夕所顒企,庶幾天日之照燭,許解匪分之職,以幸公私。及承聖批,大失所圖,至以義同休戚,恝視國事爲敎,臣於是,抑塞悶泣,不知置身之所。日前敦諭,別是特恩,今日傳批,復辱王人,臣每承恩禮之重,豈無感激欲死之心,而當遞而不遞,當譴而不譴,誠未孚格,惶蹙轉甚。使臣如有一分可以承命之勢,則當此國勢艱虞之日,何敢不體勤懇之旨,只爲便身之謀,重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罪哉?臣所不安,昨者聖諭,已及之矣。從古以來,未有如臣所遭,而晏然復進者也。謹當以一疏申籲,以俟處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時,王世弟具冕服後,陪衛宮官,一依丙子謄錄,服祭服事,磨鍊啓下矣。王世弟旣無酌獻之禮,只爲陪祭,則宮官祭服,實無意義,仍以朝服陪衛,而祭服一節,原節目中,付標,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權以鎭疏曰,伏以臣伏見泮儒金範甲等疏,請黜臣外祖文正公臣宋時烈道峯之享,詬辱凌誣,靡所不至,私心痛迫,殆欲無生。臣外祖臣時烈,受知孝廟,有魚水之契,逮至聖考,恩禮逈出千古,至遣近臣,賜額於特祠,宸翰炳烺,照映宇宙,大聖人尙賢之德,孰不欽仰,而今此泮儒,蹴踏無忌,古人所謂有辱聖眷者,臣竊悲之。臣外祖之平生所守,獨抱春秋,遡悲下泉,而事不如心,義與勢殊。蓋我朝之丙子後事,類宋之丁未後,而酷告至冤,宋於我朝有加焉。然紹興年間,賢士大夫,莫不扼腕談兵,而乾、淳以後,雖以朱子之聖,猶急於內修,及乎開禧,則開邊爲挑禍,而爲宋室之罪人,此義之在天地間,雖無前後,而不得不與時勢相爲低仰,我國家之因循至今,因以天醉之未醒,時運之不至,而臣外祖則耿耿此心,至死未已,積之於中者,自不能發之於外,古人之不得於事,而見於言者何限,此非所以獲罪於世人也。至於馴致辛丑之禍雲者,人之爲言,忍至於此耶?楊龜山,爲蔡京之所敬信,胡文定,爲秦檜之所尊慕,則龜山可分蔡京之罪,而康侯亦爲賊檜之嚆矢乎?臣固不能與儒疏,較爭是非,其言之架空摭瑣,亦不足辨明,而適在近密之地,疾痛窮苦,不得不號呼於天地父母之前,情勢之窮蹙,亦安忍一刻忝冒於榮次乎?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至苦,疾痛之難強,特許遞改,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察職。
3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朴熙晉〈文試所進〉。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右副承旨洪重禹〈坐〉。同副承旨李眞儒〈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重禹啓曰,小臣慕華館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中宮殿,三里穴今日受灸事,前已稟定矣。受灸時刻,定以何時乎?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受灸時刻,定以未時,宜矣。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校理李顯章三度呈辭,傳於洪重禹曰,還出給。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四館所牒報,則今此增廣、別試、會試入格儒生安聖時、崔逵泰,以鄕儒,過科場後下鄕,尙未入京,今日殿試時,不得赴試雲。依前例,竝許赴於後科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開政。吏批,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右承旨呂必容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慶州府尹,今當差出,而本州物衆地大,素稱難治,守令中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眞儒爲承旨,金始㷜爲輔德,朴彙登爲戶曹參議,吳命恆爲工曹參議,鄭楷爲慶州府尹,權益寬爲修撰,朴澄爲兵曹參議。左副承旨宋成明,右副承旨洪重禹,同副承旨李眞儒。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進,參知鄭楷肄儀進,右承旨呂必容進。
○兵批,承旨呂必容啓曰,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承旨四員內,文武所各一員進去,承旨一員,藥房進去,臣必容,吏批政廳進去,廳中無一員,持公事入侍,頉稟。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眞殿擧動不遠,承旨不可不備員,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中宮殿受灸後,政院、玉堂,中宮殿、世弟宮、嬪宮問安。答曰,知道。藥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李眞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世最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上疏入啓,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參知鄭楷,皆移他職。新除參議朴澄,在江外,參知未差,替直無人,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啓曰,今此慕華館武科殿試時,擧子金明昌、李震龍、柳軫興,俱以騎蒭四中,同劃,似當比較定次,以何技比較,而又有同劃,則次次比較之意,敢稟。傳曰,以柳葉箭,比較。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二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本曹有故,未及擧行,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連値凶歉,稅入大縮,經費虛竭之中,米穀尤爲絶乏。來四月朔百官頒料,軍兵放糧,無路繼給,必待新捧,可以支用,故忠淸道牙山倉及沿海各邑壬寅條稅穀,趁今月上納京倉之意,前已草記定奪矣。全羅道法聖、群山、聖堂等三倉漕運稅穀,鱗次上來,然後亦可繼用,而全羅道都事金始嬪[金始鑌],非但瓜期已過,身病甚重,不得下去檢擧分載雲。不可無及時變通之道,都事金始嬪[金始鑌]瓜滿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給馬發送,俾無漕運過時之弊,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四日,事體未安。新除授修撰權益寬,方入文科殿試試所,出榜卽時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沈仲良爲兵曹參知,李善行爲全羅都事。
○呂必容,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大司成俱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參判金致龍,參議朴澄在外,參知沈仲良,方入殿試試官。宿衛重地,不可暫曠,而判書李光佐,陳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兵曹判書牌招事,命下矣。家在城外,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兵]批,兵曹參議沈仲良,參知朴澄。
○洪重禹啓曰,今此增廣武科殿試時,武學金俊鳴,閑良金萬鍾,忠順衛許德麟,親騎衛朴萬仲,閑良全元昌、金就景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前權管金尙健,武藝別監李弘斗、崔起俊等在喪,竝不得付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唱准姜世周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尙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3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朴熙晉〈坐〉。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右副承旨洪重禹〈坐直〉。同副承旨李眞儒〈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新恩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又啓曰,卽伏見平安監司李眞儉去壬寅年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都事鄭匡濟名下,只書題目,而不書等第,殊涉不察,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藥房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昨日中宮殿受灸後氣候,如何?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未時乎?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內殿氣候無事。時刻,進定午時矣。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今又違牌,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莫重禁直,尙未替代,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權益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參試官朴淳貞,自昨猝得傷寒,頭疼身熱,今日扶舁來詣試所,而昏倒不省,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參試官朴淳貞,猝得傷寒,決無察任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五禮儀》,大臣之喪,自上有擧哀之節,而先王朝甲子年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喪,因特敎一次擧行之外,連以勿爲磨鍊,傳敎矣。乙未年判中樞府事崔錫鼎喪時,自本曹,以大臣喪擧哀之禮,非但廢閣已久,自上方在靜攝之中,擧哀一款,不爲磨鍊之意,仰稟則傳曰,知道。大臣之喪,異於他喪,自今以後,如無事故,則擧哀之節,依禮文擧行,可也事傳敎,而其後,行判中樞府事徐宗泰喪,亦以靜攝之中,不爲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番則磨鍊,擧行。
○中宮殿受灸後,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中宮殿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喪擧哀,取稟草記,傳曰,今番則磨鍊擧行事,命下矣。擧哀儀註,今方磨鍊,而近年無可考之例,甲子年先王朝,淸城府院君金錫胄喪擧哀時,處所,以熙政堂爲之矣。今日擧哀時,以何處定行乎?敢稟。傳曰,以熙政堂爲之。
○洪重禹啓曰,今此領府事金宇杭卒逝,因禮曹草記,自上擧哀磨鍊擧行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入侍,同副承旨李眞儒,卽爲牌招,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朴熙晉,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擧哀敎是時,牌招承旨及藥房提調,入來金虎門,仍留門,而以入直砲手,把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武二所參試官申鳴漢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喪擧哀處所,取稟草記,傳曰,以熙政堂爲之事,命下矣。自上出臨熙政堂擧哀,則與別殿有異,百官無助哀之禮矣。今此擧哀時,百官助哀一款,依前例不爲磨鍊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卽者濟州三月令靑橘薦新,宗廟二百十六箇、永徽殿十八箇封進,而其中腐傷者十八箇,故在前如此之時,bb有b推移封進之例,宗廟各室及永徽殿,各以十八箇推移薦進,而莫重薦新,如是苟艱,事體未安。當該封進官濟州牧使崔烷,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呂必容曰,金領府事,以元老大臣,久住城外,方欲敦勉,期回遐心矣。何意一疾,奄忽長逝耶?震悼之極,涕淚沾襟也。其令該曹禮葬等事,卽速擧行,棺板亦卽擇送,而祿俸,限三年仍給,用表予意。
○記注官張斗周書啓。臣承命馳往於龍仁魚肥谷議政府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於席藁俟罪之中,不意史官,來傳恩批,令臣勿待罪。且復首以世祿之臣,責勉於臣,聖敎至此,愈益懇摯,而臣忘君負國之罪,實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臣伏地涕泣,不知所達。第惟臣不可冒進之義,事理皎然,參前倚衡,若非然者,臣於前日疏啓,何敢以以死自誓之意,猥達於君父之前哉?臣於前後,累承思想之敎,臣非木石,寧不知感,而區區犬馬之誠,亦豈能無象魏之戀哉?日昨承宣之行,冒陳惶猥之辭,而未蒙開納,百爾思惟,萬無措身之地。今踓有勿待罪之命,仍前席藁俟死之外,更無他道理,而章疏之上,每煩近侍臨諭,臣尤惶恐,不敢更以文字陳暴,只俟聖明俯加哀憐,而速賜勘處,瞻望雲天,不勝攢手祈祝之至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丘墓遭變,蒼黃罔極,適値國忌,疏不得徹,人子情理,不能忍住須臾,徑情妄行,直就前路,一心惶悚,祗竣斧鉞。伏奉留院疏批,辭旨特優,至有安心往來之敎,以臣無狀,何以得此於君父?以首頓地,不覺血淚交頤,銘心縷骨,不知上報之所。職名旣未遞,不敢爲淹留引日計,修墓之後,旋卽復路。路中祗承別諭,催臣速還,臣益復惶隕,措身無所。賤疾道劇,厪厪趲進,昨始入來,而區區惶恐之情,不容遲徊郊次,趨伏城底,席藁請命。顧念臣不肖冥升,絲毫無補於國家,徒以有名位之故,貽辱阡塋,乃至於此,摧心痛骨,直欲無生,誠無顔面可以復廁於周行,且臣於承宣請推之辭,尤有甚不安者。蓋臣十六日向暮聞變,急索紙寫疏,而嚴城已閉,待朝始呈,寸心如狂,迷不知事理之所在,妄意省父母之病,奔丘墓之變,不在於孝理之所禁,亦以肅謝之前,與己受命者顯異,遂至於徑發,然猶萬分惶蹙,往復喉司,請其啓達變通,竟不許,然後始乃登程,至於更留一日,非所可忍,恐亦非恕察情事之論也。雖然,不待人非,臣固日夜竢罪,咎責之言,矧復如此,惟有重被刑章,可以少安此心,肝血之懇,豈敢飾辭?且臣得見前正言柳壽垣疏本,有曰,廟議如此,銓衡何責。臣遞東銓屬耳,其所指斥,捨臣而誰?於東銓不足責者,敢復冒於西銓乎?難進之勢,於此而一倍矣。且其疏,謂鄭壽期瀛錄不似,東壁尤出人望之外,瀛錄臣故參圈,東壁又出臣手,淸塗峻望,乃以不似人,苟充於人望之外,則其罪又當如何哉?但壽期介潔而文者也。初參於丙申館錄,適以居憂,見漏堂圈,衆咸稱屈,去年甄收,實循公議,東壁之擬,僚議亦不謀同辭,其非人望之外居可知也,不知諫臣何爲而有此論也。嗚呼,今日國勢,澟乎殆哉。此時朝著復橫潰,則危亡可立而待也。苟有忠慮於國者,其何忍爲此,而各懷壞阻,漸益不平,互相排擯四字,旣徹於淵聰,臣不知國家一不支,不平與排擯,將安所施乎?誠可謂逐鹿而不見泰山,其亦痛哭之不足也。臣無所交涉其間,而徒以身不見重,屢被蹈藉乃若此,尙可復靦面朝班,效一日之責乎?陳力就列,不能者止,所謂不能者,才具不能有施爲,事勢不能措手足者,皆宜居一,以臣無狀,當此時勢,其不能措手足而有施爲,亦審矣。猶且淟涊不退,終至有無限狼狽,則臣身頓踣,固不足恤,而獨不爲羞朝廷之歸乎?至於新兼宣局提擧,臣尤有蹙恧不敢當者。臣於事務,至爲疏闊,兼且半生居鄕,金穀源委,閭巷物情,尤所昧昧,商其得失,察其奸弊,而裁處之有方,使國用不乏,而都民有賴者,定非臣所能,矧臣精已消忘,前忘後失,衆務埤遺,蚊力山任,其何以支當?目今才賢非一,而濫授先及於臣,此重任也,揀擇安可若是其謬誤?伏乞聖慈,將臣首尾所辭,悉加矜察,先遞臣中兵之任及宣局提擧,仍命竝遞臣諸兼帶,重勘臣不待疏批,徑先發行之罪,以嚴朝綱,以謝人言,以重器使,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向者純陵火變,不勝驚心,伏惟聖情震驚,當作何懷?臣適在外,未參起居之列,及今還歸,又方俟罪,未敢卽趨軒陛,少伸微分,顧於此際,又違召牌,尤增死罪,不知所達。答曰,省疏具悉。本兵之任,卿實主之,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卯三月初四日戌正二刻,上御熙政堂。因領府事金宇杭喪擧哀時,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洪重禹,假注書權顈、鄭熙揆,事變假注書金浩,記注官吳聖兪、朴㻐入侍。呂必容進伏曰,《禮曹儀註》,以殿下出臨外辦擧哀事,磨鍊矣。殿下方御坐殿內,將於何所擧哀乎?上曰,出於外辦,擧哀矣。上出臨外辦,通禮成瑍進伏請哭。上哭,諸臣亦哭。成瑍請止哭。上還御殿內,諸臣以次退出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3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吳命恆〈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式暇〉。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仕〉。事變假注書金浩〈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殿擧哀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昨以大臣之喪,至於侵夜擧哀,不瑖有傷損之節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中宮殿,連次受灸,氣候,如何?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午時乎?臣等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內殿氣候無事矣。中宮殿受灸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停朝市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重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停朝市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新恩政事,過停朝市後爲之事,命下矣。文武甲科諸人,皆有付職之事,若待停朝市之過,則卽放榜之日也。放榜日付職,則必有窘迫之弊,在前如此之時,雖有故之日,亦有政官牌招開政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開政。
○吏批啓曰,錄勳都監草記,卽今單勳勘定之人,前者大臣,以三等稟定,凡干節目,今亦以三等磨鍊事,允下矣。東城bb君b睦虎龍,今以三等磨鍊,則前日政下批勳號,事當減其字數,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兵批,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沈仲良進,參知朴澄在外未肅拜,右承旨呂必容兼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吳命恆爲承旨,朴泰錫爲平市令,李明彥爲刑曹參議,趙遠命爲副修撰,金夏明爲司僕主簿。典籍單朴師洙,文科甲科一人,宗廟直長單沈游義,文科甲科第二人,司饔直長單李萬瞻,文科甲科第三人,氷庫別提單李震龍,武甲科第一人,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宋成明,同副承旨洪重禹,副司直趙遠命。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濟州牧使,以二月令薦新靑橘,未免苟充,惶恐待罪事啓本,傳於朴熙晉曰,勿待罪事,回諭。
○洪重禹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昨日再違召牌之後,疏批已下,而猶不出肅,本兵重任,不可一向久曠,軍務積滯,大政遷就,委屬可慮,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試官申光夏連日來詣試所,而自今朝,素患痰火之症,挾感復發,昏倒不省人,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申光夏,身病猝重,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軸初衣,與內外所裹袱及樻子內塗,前例則俱以多紅雲紋大段用之,而卽今市上,雲紋絶種,故軸初衣外,皆以多紅六花紋大段,造成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功臣賞格,當爲書塡於敎書中,而取考舊遠謄錄及寧社、寧國、保社諸功臣謄錄,則賞格分等,皆是一樣,故依前後謄錄所載,三等賞格,別單書入,今亦依此書塡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今已六日,事體未安。修撰權益寬,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權益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世最啓曰,新除授左承旨吳命恆,時在京畿龍仁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會盟祭時,功臣頒軸敎書,有前期製進之例矣。藝文提學李肇,明朝牌招,製進,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李眞儒疏曰,伏以臣之空疏謭劣,本不合於銓選之任,而際兩堂起鬧之餘,忝已試蔑效之地,不日顚敗,臣固料之矣。日昨大臣,以臣請對陳白斥補,兩臺臣嚴辭峻斥,以自用專,輒爲臣之案,至比於故相臣斥補三學士事,而請加譴遞,臣聞來不覺毛骨俱竦,置身無地。臣之伊日筵奏單付,實出調劑之意,非所樂爲也。知臣者,謂出於苦心血忱,不知臣者,或病其差異常格,臣亦追訟其疏率,今大臣以啓後弊,壞體統爲慮。噫,目今體統之壞損,無復餘地,今吾相之告君者,乃及於此,自此朝綱庶幾復振,臣竊悲之。臣雖被譴,又何恨乎?雖然,專輒自用,卽人臣放肆無忌者之事,而臣忽得此題目,惶怖之極,寧欲無生,在臣自靖之道,不宜費辭辨白,而區區素心,若不一陳於黈纊之下,則聖明亦何以俯燭其委折乎?當初李明彥之欲以三臺臣補外者,固出兩平之意,臣亦預議,臣之繼明彥入銓也,宜卽出補金東弼,以了其事,而意以爲兩堂爭其可否,旣未歸一,追入之佐貳,獨自補外,有所未安,如可行之,宜有節拍。且念柳壽垣之疏,難免新進喜事之歸,又有外補調停之計,而相當州縣,時無見窠,苟不能一政竝補,則易致論議之歧貳,bb臣b曾見以上命補外,則單付政目,而時任守令,遞付京職者,亦多有之,請對裁稟,仰承聖旨,則此乃上敎,以上敎而奉行,庶幾免專輒之嫌,而一時兩補,或可以少息方生之風浪,炳然一心,惟在於爲國家爲世道,臣之陳達裁稟,實出不敢自專之意,而曾不覺其反自陷於專輒之科。至於朴徵賓,則斥補於北路十數日程,家有七十老母,而病不得將往,臣之請移稍近之邑,不過用劉禹錫改刺連州之故事,蓋欲仰勉我聖上孝理之政,而咎責之言,不啻尋常,此亦臣妄率之罪,慙悚何及。但念臣策名立朝,殆將二十年,素乏才能,無所補裨,平日所自期者,只在於謹愼,庶幾無大過矣。以臣之質疏性拙,而得自用專輒之目,以臣之位卑望輕,而譬勳戚貴近之事,此無非平日言行,不能見信於大臣之致,尙誰尤哉?李官之除,亦已多日,宜卽陳章自劾,而有所不敢,尙此泯伏。不意銀臺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以罪爲榮,揆分增恧,昨日違召,萬不獲已,而只推之命,又出格外,到此地頭,情窮勢蹙,玆敢披瀝肝血,疾聲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特垂俯諒,亟命削臣職,治臣之罪,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以謝公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傳曰,還出給。
3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吳命恆〈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式暇〉。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辰時,日暈兩珥。未時,日暈。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而前劑入防風通聖丸,連爲進御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中宮殿氣候,連日受灸之後,亦何如?三里穴受灸,已滿三七壯,諸醫以爲停止爲當矣。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內殿氣候無事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與諸御醫,反復商議,則皆以爲聖候脈度洪數,比前似加。當此肝木旺盛之時,治火淸熱之劑,不容少緩,加味調中湯連爲進御,前劑入防風通聖丸兼進,宜當雲。加味調中湯五貼,爲先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啓曰,日暖間,視事,頉稟矣。今當更爲取稟,而玉堂上下番,尙今不備,姑待備員後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領府事金宇杭之喪,第四日成服後,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洪重禹啓曰,領府事金宇杭喪,明日成服後致弔,右承旨進去事,命下矣。會盟祭節目中,諸執事、近侍,散齋四日不弔喪,而諸承旨,自昨日皆在散齋中,罷齋後似當進去,而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朴熙晉啓曰,前奉敎申致雲,前檢閱尹容敍用事,命下矣。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啓曰,新除授藝文館奉敎申致雲,時在京畿廣州地,檢閱尹容,時在陽城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敎申致雲,檢閱尹容。
○洪重禹,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今已七日,事體極爲未安。而修撰宋眞明,昨日自鄕入來,以辭疏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修撰權益寬,旣有隻推之命,新除授副修撰趙遠命,今日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權益寬,副修撰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啓曰,永禧殿酌獻禮親祭文,藝文提學李肇,當爲製進,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試官南就命[南就明],自昨夕,猝患癨氣,痛勢漸苦,而因試官不備,忍疾參坐矣。轉輾添傷,決無察任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南就明,猝患癨氣,痛勢漸苦,決無察任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修撰宋眞明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宋眞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殿試榜,啓下本曹後,更加考閱,則丙科第三十人幼學趙鏛之鏛字,以瑺字書塡,故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旣承疏批,元無情勢之可言,而累招之下,尙未膺命。聞其身病,不至大段,前頭擧動之時,本兵之長,多有擧行之事,都政之一向遷就,亦甚可慮。吏曹判書柳鳳輝,雖有實病,調治已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王世弟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各差備,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八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修撰宋眞明疏曰,伏以臣命途奇釁,神理殛罰,攀髯之淚未乾,失怙之哀遽纏,俯仰隕慟,天地崩裂,頑然冥迷,不自溘滅,荏苒之頃,穀燧屢易,奄闋憂服,復覩天日,惶惶蹙蹙,靡所因極。乃於前月,歸伏松楸,得以依近先壠,少展追慕,百感嬰懷,萬事灰念,不意館職除命,遽降此際,繼又馹召遠辱窮閻。顧以苫塊餘喘,復齒恆人之數,聖朝新簡,特畀舊踐之地,臣於惝怳驚感之餘,益不勝撫念愴痛之至。竊惟眇末如臣,受恩先朝,立身之初,首玷蘭臺,昵侍周旋,殆亙三載,曾未幾何,弓劍莫攀。今當嗣服之日,又廁侍從之列,前後榮寵,固極踰分,而往事如昨,傷感自倍。且臣父子兄弟,同時顯榮,名塗華班,踵武相接,及今人事嬗變,餘生煢孑,始以盛滿而爲憂,今反孤露之有悲。顧臣情界,寧復有束帶趨朝,依舊榮進之念,而至於玉署之職,從前辭遜,固非一端。念臣庸虛鈍遲,百無一長,志趣又下,自期甚淺,半生用力,不過尋摘彫篆之工而止耳。若夫經傳之精義,政事之大體,昏昧迷矇,全無識解,而畢竟科第之僥竊,又犯不幸之昔戒,遂以荒拋,轉成倥侗。其於入經幄而任討論,本不近似,而抑臣之斷然自劃者,則實由於改錄一事,三百年所無之駭擧,不先不後。而適在臣參錄之日,臣於向年初拜是職也,旣以此陳辭而違罷,厥後北幕之除,亦引斯義,而屢狀獲遞,則今不可以前錄之旣復,事端之稍異,有所自恕而晏然突出,此臣所以徊徨悶蹙,不敢爲承受之計者也。況今新進才彥,森森濟濟,布列充滿於館閣之上,如臣之陳陋無用,合宜退捐,而銓路之隨例甄敍,已乖綜核之政,聖明不復考察,輒施恩點,甚非所以新理簡掄之嚴也。臣之離違禁闥,今已七易寒暑矣。區區犬馬之戀,豈能自已?況此新除,卽殿下一初之命,今臣之趨赴召旨,一謝天陛,固情禮分義之所當然,而第玆匪分之職,終有難冒之嫌。且臣頑息雖全,病源有祟,痰濕用事,種種作苦,冒風撼頓,症狀越添,見方委席呻痛,無計起動,恩招之下,未卽登途,顧念臣分,隕越無地,玆敢悉瀝肝血,縣道封章。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許鐫改臣新授職名,俾安微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入侍,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假注書權顈,記注官吳聖兪,記注官朴㻐,諸臣進伏訖。台佐拜曰,近間風日不佳,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大妃殿氣候,亦一樣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又拜曰,中宮殿連次受灸,氣候何如?受灸後,腳部酸疼之候,其有所減,而灸瘡,亦何如?上曰,不爲大段矣。又拜曰,世弟宮氣候,連爲安寧乎?上曰,好矣。又拜曰,嬪宮氣候,亦何如?上曰,平穩矣。又曰,久未入診,臣等居保護之地,甚爲抑鬱。今日使之入診,下情幸甚,請使醫官入診,仍使瞻望玉色,何如?上曰,唯。李時聖入診退伏曰,上候脈度,左三部,沈數不至洪大。右三部寸關,極爲洪數。玉色則頗有紅潤之氣,似有氣上之候而然矣。許玷入診退伏曰,上候脈度,左三部寸脈洪數,而右三部,尤爲洪數。玉色火上而頗紅,比前似瘦矣。方震夔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沈數,而右邊寸關,尤爲洪數。玉色亦爲紅潤矣。台佐顧問曰,右邊尤爲洪數乎?震夔曰,然。吳重卨、玄悌綱、許信、金必佑、玄起鵬等,所達略同。而最後鄭爾柱曰,脈候,左三部調和,而右三部,頗爲沈數,玉色微帶紅氣。春陽上升之時,故似然矣。台佐曰,聞醫官之言,則脈度沈數雲。大抵上氣之症,例發於春時,卽今春陽正旺,肝木方盛之時,故自爾氣上,而脈度以致如此矣。防風通聖丸,連爲進御,而未知丸數多寡何如?上曰,優服矣。又拜曰,防風通聖丸進服後,症候加減何如?必須詳爲下敎,然後更有議藥之道矣。上曰,無矣。又曰,雖無大段利害然,全然無效乎,猶少有效乎?上曰,似微有矣。又拜曰,湯藥與丸藥進御,孰爲難易?上曰,湯藥易矣。又拜曰,防風通聖丸,雖爲進御,而春氣發揚之後,則湯藥兼進,似好矣。上曰,唯。世最曰,丸藥,責效爲遲,故湯藥必爲兼進,然後庶有效矣。台佐曰,湯藥苦口,雖難進御,然欲爲責效,則不可不兼進。將來若以苦口,有難連進,則更爲下敎,商議停止,未爲不可,而卽今則必爲兼進,似好矣。上曰,唯。又曰,然則退出後,當議藥以入矣。上曰,唯。又曰,上氣之症,冬春孰甚,而春後別無所加乎?上曰,無加矣。又曰,大妃殿氣候,雖爲安寧,春後則自前每進加味生脈散矣。醫官輩皆以爲,今亦進御,宜當雲。自上稟於大妃殿後下敎,何如?上曰,唯。台佐又曰,地部一年經用,必有十萬石米,僅僅成樣,而今年稅入,因三南田結之大縮,將不滿七萬石矣。在前如此之年,則或貸用江都賑廳米,以補不足,而卽今江都遺在,亦甚些少,有難如前取用。而百爾思量,茫然無策,三南收租,纔已上來,通計一年用下之數,其不足之代,則當爲貸用於賑廳,或他處某樣穀,而賑廳留庫之穀,亦不滿五萬石矣。爲先限二萬石貸用,貸用之後,則其代,亦不可不給。嶺南儲置米中,隨其有裕,當爲劃給,而財穀之耗竭,至於如此,憂悶罔涯。取考賑廳文書,則三南月課火藥,例有本年間年條,而本年條,則作爲萬斤,分送各軍門外,其餘三千九百餘斤,則自賑廳句管,出給契人,製送各邑,取用價米,乃至七百餘石。且間年條,則賑廳專爲句管,造送本火藥於三南,以餘米二千餘石,造作別銃,留置北漢矣。戊戌年間,因其時大臣陳箚,移屬軍門。今此火藥,旣是當初賑廳句管之物,則勿論本年、間年,賑廳依前句管,取其剩餘,以補賑穀,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台佐曰,臣於辛丑年待罪江都時,因年凶,軍餉四千石,狀聞請得,以爲料理補賑之計矣。臣遞任之後,卽今留守臣沈壽賢,以其米四千石中,除出一千石,濟活一島飢民。三千石,料理立本,每石折錢四兩式,四千石價錢,買得貢物,移送賑廳,使之除留本廳,其代,以三南所在賑廳米,當爲劃給,而三南飢荒孔慘,凡係穀物,皆爲捧留補賑,勢將待年豐還報矣。前頭地部,經用乏絶,則此米四千石,爲先推移取用,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台佐又曰,頃者登極勅使留京時,隨事生梗,多有難處之事。此乃譯官不善周旋之致,小臣以送勅後,拿問首譯事,陳達蒙允矣。得見伴送使吳命峻狀啓,則勅行回還時,譯官善爲開誘,兩西無弊過去。且上使有失銀之事,首譯以下四人,至於拘囚一房,縱其家丁,歐打叱辱,無所不至。此輩如徑亂離,情狀可矜,朝家用罰,亦有功過相準之法,似當有寬恕之道雲。臣之當初請拿,非謂有顯著之罪,不過警飭,欲使善爲周旋,以爲除弊兩西之地矣。今此命峻狀辭如此,亦有所見矣。首譯以下,勿爲拿問,恐或無妨,敢此仰達。〈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世最曰,李台佐所達首譯功過相準之請,誠爲得宜,而第伴送使吳命峻,若有所見,則復命之後,陳達榻前,尙未爲晩。而朝家未及處置之前,徑先狀請,事甚未安,伴送使吳命峻,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小臣,頃以母病,受由下鄕,則沿路所見,極其愁慘,公私赤立,賑濟無策,自上各別申飭,然後庶有一分救活之望矣。然譬如無麪不託,飢餓載路,賑資枵然,諸邑守令之意,皆以爲雖傾官廳之儲,麥前則猶可及救,而不幸麥農又將大歉。此後則勢將立視,莫知所爲雲。蓋自前冬,寒暖不適,來牟多死。況今三月點雨不下,今若五日不雨則無麥,無麥則民將盡劉,民憂國儲,誠爲哀痛。來頭之慮,有不可言,必須自上頻接廟堂,大臣以下,講究荒政,悉心擧行,可免塡壑之患矣。上無發落。台佐曰,臣極爲惶恐,而竊有所懷,敢達。臣本無才識,致位至此,揣量本分,已極惶愧,而至於錢穀出入之事,尤非所長。而昨年以來,地部、惠廳,專爲句管,觸事憒憒,不成貌樣,了無一分補效之道,而精神筋力,則已殫竭無餘矣。戶曹例兼惠廳,在前以惠廳提調,移拜戶判,則多有辭免之例,故臣之欲辭惠廳提調,蓋已久矣,而榻前辭免,有所不敢,仍循至今矣。地部近益多事,臣之精力,比昨年,尤有所不逮,所帶惠廳提擧之任,若蒙許遞,則庶免公私狼狽之患,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世最曰,一品之外,不得辭職於榻前,例也。而戶曹判書李台佐,乃於榻前辭職,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無發落。世最曰,近來大小疏章,連爲下批,無留滯之患,甚是多幸,而第館學疏之入啓,已至十餘日,尙未賜批。夫館疏,事體與他自異,其在朝家待遇之道,固宜趁卽賜答。雖以些少之事言之,數百多士,待批闕下,移設食堂,爲弊不貲。且莫重聖廟,累日空虛,只有守齋數三儒生而已,亦爲未安,從速下批,似爲得宜,故惶恐敢達。上曰,留意焉。世最曰,上下史官坐罷之故,以兼春秋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請敍之規,今亦特爲敍用,何如?〈前奉敎申致雲,前檢閱尹容敍用事,以榻前下敎,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世最曰,朝臣受由下鄕者,趁由限卽還爲宜,而卽今節祀之過行,已至累日,無一還朝之人,前頭擧動時,必多苟艱之患。且以今番殿試時言之,試官望,無以備入,殊極未安。受由下鄕人員,催促上來,何如?〈出擧條〉上曰,知道。世最曰,今番殿試試官之望,有以在外懸頉,所當依定式直捧禁推,而臣等矇未覺察,未卽擧行。到今禁推,已爲後時,而不可全無警責之道。在外人員,竝從重推考,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台佐退伏後進拜曰,俄聞宿醫之論,皆以爲脈候過於沈數雲。病之有無,診之以脈,方今春氣發揚,脈候固宜沈數,而其爲憂慮,當復如何?退出後,當與諸醫,議藥以入,湯藥雖爲苦口,必須兼進,庶可責效矣。世最曰,日氣漸熱之後,則湯藥似難進御矣。台佐曰,五月以後,則湯藥商議停止,似好矣。且五日日次入診,所以詳察聖候,而或多不許入診之時,旣不能頻頻入診,則其何以審察症候乎?今日入診之命,出於久未入侍之餘,而諸醫診察,則脈度洪數,比前似加雲。下情甚是悶迫矣。日次則輒許臣等入診,而諸醫,則勿論日次,數日一次式,召入臥內,使之朝夕診察,則其於執症議藥之道,當有所益矣。世最曰,知脈之人,亦豈易哉?但脈度,雖一日之內,亦多異候,須使諸醫,時時入診,庶有效矣。台佐曰,頃者醫官入診,則聖候脈度,和緩平穩,臣等之心,萬分慶幸矣。今日入診,則脈度比前洪數雲。雖以閭閻匹庶言之,氣昇之時,則脈度例多如此。臣未知卽今聖候,適爾氣上,而脈度不如前日之和緩耶?自今定式,使諸醫間二日入診。且蔡光夏,雖在鍼醫之列,號爲知脈,鍼醫雖無入診之例,而先朝亦或使之入診矣。後日入診時,使之同入,何如?世最曰,非但蔡光夏,渠輩中,號爲知脈者,竝使入診,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吳命恆〈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城縣監朴徵賓。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文武科放榜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右副承旨宋成明,昨已入來,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昨又違牌不進,都政尙此遷就,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審副校理臣吳命新,會盟祭肄儀時,以執尊,明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今已八日,事體未安。修撰宋眞明、權益寬,副修撰趙遠命,昨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永禧殿擧動,只隔一日,而中軍李鳳祥,自統營任所,未及上來。左別將尹遇進,右別將李漢珪,左部千摠李台望,右部千摠具鳳昌,皆以武科試官進詣,無一人陣上領軍之員。其代勢將以局別將堂上軍官,假差領軍,而中軍未現之代,別將尹遇進權察,而方入試所,考官雖重,當此動駕之日,兼中軍之任,他無替行之人,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因訓鍊都監草記,再明日永禧殿擧動時,中軍當爲領軍隨駕,而中軍李鳳祥,自統營未及上來,他無陣上領軍之人。別將尹遇進所當權察,而方入武試所,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不得已望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戶曹言啓曰,今此討逆庭試初試時,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一所軍器寺判官李弘禎有頉,代軍器寺僉正趙尙耘,二所掌苑署別提柳尙萬有頉,代瓦署別提卞燁,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通禮院右通禮金獻之,身病危重,不能參坐,今已兩日。參試之任,專掌試冊,非呻痛之人所可堪,而亦不可彌日曠闕。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金獻之,身病危重,不能參坐,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錄勳都監言啓曰,國朝封勳,自開國,至新策扶社功臣,合爲二十二功臣,而中宗朝定難功臣,當時錄功者,竝皆還削,只餘盧永孫一人矣。永孫亦爲絶嗣,無嫡長繼襲者。會盟祭時,旣無來參之人,則誓文中,敍列前後功臣處,定難二字,似不當但循勳號而書之。故曾前庚申年會盟時,已有勿書之例。今亦依此勿書,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王世弟考喧左右及本府入直武一二所禁亂官,當以十四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只是十員,無以備數,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差出,以爲推移分把之地,何如?傳曰,允。
3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吳命恆〈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江原監司鄭思孝。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上疏未下批,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初九日永禧殿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礪城君楫、金演,俱以身病甚重。副摠管李順坤武一所試官進去,一員未差。寶劍四員及守宮一員,大殿侍衛,王世弟陪衛,無以推移,未差之代,令該曹,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權益寬,副修撰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徐命均爲都摠管,金重呂爲草芝萬戶。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禁軍別將申光夏,當爲領軍侍衛,而今聞還差武科試官,承牌進去雲。擧動時領軍,事體至重,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政院卽爲稟旨,分付,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因兵曹草記,武二所試官申光夏,以禁軍別將,明日擧動時,當爲領軍侍衛,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分付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所當改付標以入,而他無落點處。在前如此之時,有試官望改擬以入之事。今亦依例,令該曹改擬試官望以入,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卽接翊衛司所報,則明日永禧殿酌獻禮王世弟隨駕時,翊衛司官員,不可不備員陪衛,而未差之官,至於五員之多雲。令政院稟旨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陪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永禧殿酌獻禮王世弟隨駕時,翊衛司官員,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口傳差出事,允下矣。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會盟祭肄儀時,承旨二員當爲進去,而臺諫,昨以二品以上會議之意,陳疏入啓。未處分之前,不得循例下直,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批下後,卽下直。
○兵曹口傳政事,李獻一、李宜揆爲衛率,李泰壽、尹扶爲司禦,李載亨爲副率。
○敎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鄭思孝書,王若曰,宵旰軫東顧之慮,正勤疇咨。衣冠話外臺之臣,允協予簡,肆宣綸綍之誥,庸侈旌鉞之榮?惟卿世篤忠勤,家傳義烈,見識精透,得力於簡策之中,言行端莊,律身於繩墨之內。立朝則九皐仙鶴之獨唳,居窮則百鍊精金之益堅。魁重試二十七年,孰如卿之尙屈下位,涉層溟一千餘里。雖擢資而殆同左遷,政聲還合浦之珠,歸裝載鬱林之石,迨玆改絃之後,正軫遺簪之嘆,抽希珍於蘊藏之餘,益著華美之實,別利器於盤錯之地,欲試通敏之才。眷玆江原一邦,實是濊貊舊域。北來群山之蟠陸,作京國之輔車,東望巨浸之拍天,控咸關之襟帶。蕭條邑里,嶺之東西,磽确山田,土則中下,在平時尙憂於凋瘵。況今日薦仍於飢荒,蔘芽頓希,常患御供之難繼,鱗族已竭,漸看浦戶之多空。賙賑連年,守宰鮮芻牧之效,樓臺匝海,吏民厭冠蓋之行,思得二千石共理之良,用畀卄六邑宣化之責。玆授卿以守江原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往服寵命,勉修良規,霈甘雨於三春。詎緩撫綏之政,臨福星於一路,宜盡旬宣之方。處決小官,何待奏聞?係關大辟,宜稟指揮。於戲,臥長孺於淮陽,固惜禁闥之遠跡,出蘇章於冀北,欲試淸河之按貪,革弊蘇殘,一如蒞島之日,觀風察俗,毋損治郡之聲。矧當省耕之辰,宜勅勸農之令。仙山入眼,肯作孟陽之逝。民事關心,勉布甘棠之惠,人自得於湖山之外,爭看露冕之輝,政起成於朞月之間,佇期璽書之召,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重徵製進
3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齋宿〉。左承旨吳命恆〈未肅拜〉。右承旨朴熙晉〈坐齋宿〉。左副承旨呂必容〈坐齋宿〉。右副承旨宋成明〈坐齋宿〉。同副承旨洪重禹〈坐齋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病〉洪景輔〈病〉。事變假注書金浩〈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呂必容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永禧殿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左承旨吳命恆,昨已入來,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吳命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世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世最啓曰,左承旨吳命恆,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仁和門外侍衛別班列,永禧殿大門內外庭,極其狹窄,勢難容接,侍衛中不緊人員,依近例落後於作門外事,分付兵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動駕時,侍衛及東宮陪衛,本曹堂上應入三員,而參判臣金致龍,受由在外,未及上來。參議臣仲良,守宮受點,只有行判書臣李光佐及參知臣朴澄,無以推移備員。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假參知差出之例。依近例假參知一員差出,以爲陪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別雲劍密昌君樴,刑曹判書吳命峻,皆以病不進。一員則以預差綾昌君橚陞實,而一員則預差東昌君炡,身病甚重,不得陞實。不得已一員勢將加差,望單子有故人員名下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擧動別雲劍密昌君樴,刑曹判書吳命峻,稱病不進。至於變通,雖未知病勢之如何,而莫重侍衛,終不進參,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駕詣永禧殿,入幕次後,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詣永禧殿,入幕次後,大妃殿、中宮殿,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板外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酌獻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昨因本院稟啓,會盟祭肄儀,待批下,卽下直事,命下矣。肄儀則姑待下敎擧行,而會盟祭,若行於十二日,則自今日,諸承旨當爲齋宿本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顈有頉,代以李眞洙爲假注書,鄭熙揆有頉,代以洪景輔爲假注書。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會盟祭擧動王世弟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各差備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3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齋宿〉。左承旨任舜元〈齋宿〉。右承旨朴熙晉〈齋宿〉。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齋宿〉。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齋宿〉洪景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齋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角星上,入艮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普昱未肅拜、未承批,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議政箚子到院,而會盟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益寧君梯,以會盟壇親臨習儀時侍衛事,壇所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承旨吳命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世最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世最啓曰,左承旨吳命恆,旣有隻推之命,而會盟祭擧動,只隔一宵,承旨不可不備員,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吳命恆,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世最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假注書李眞洙、洪景輔,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會盟祭擧動,只隔一宵,都監擧行之事,甚爲緊急,而禮曹判書李肇,因臺疏引入,昨日擧動時,亦不陪從。今日若行隷儀,事將窘迫,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時,應參功臣嫡長,雖在罪籍中,啓稟進參,卽是前例。開國功臣宜寧府院君南在嫡長孫宜昌君南泰徵,方被論臺啓,時未收殺,而旣是應參之人,依前例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監試官司諫院正言沈埈,自昨猝得感寒之症,寒粟遍體,頭疼特甚,昏倒不省,萬無參試之望,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監試官正言沈埈,猝得感寒,昏倒不省,萬無參試之望,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會盟祭齋戒,諸承旨自昨日,已稟旨直宿本院矣。當初肄儀,則定於初八日,頒軸習儀,則定於初十日矣。臺疏未及批下,肄儀尙不擧行,而今日,乃頒軸習儀定日也。盟祭日期已迫,勢難今日隷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爲之。
○李世最啓曰,小臣與右承旨朴熙晉,頒軸習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禮曹判書李肇,牌招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都監凡事,擧行時急,判書李肇,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啓曰,左承旨吳命恆,三違召命,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聞其吐血之症甚重,勢難應命,盟壇擧動隔宵,承旨不可不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
○洪重禹啓曰,奉敎申致雲,檢閱尹容,自鄕上來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臣吳命新,會盟祭肄儀時,以執尊,今日晝仕出去,而頒敎軸習儀時,上下番,以侍臣俱爲進參,下番修撰臣宋眞明,亦爲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江原監司鄭思孝辭朝之後,有一臺官,以其不爲歷辭之故,捉致下吏,有訶責之擧。思孝至於陳疏,不欲赴任雲。監司元無下直於臺諫之規,則此必由於新進臺官未諳事例之致,而今若以此引嫌,終不赴任,則其虧損體統大矣。況留置敎諭書於路傍村舍,曠日遲留,揆以事體,尤涉未安。江原監司鄭思孝,催促發送,俾無留滯之弊,何如?傳曰,允。
○答持平李普昱疏曰,省疏具悉。盟祭日期已迫,勿爲差退焉。〈原疏見下〉
○答同副承旨洪重禹疏曰,省疏具悉。盟祭日期已迫,勿爲差退焉。〈原疏見下〉
○洪重禹啓曰,左承旨吳命恆改差事,命下矣。會盟祭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今日雖是齋戒,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開政之規。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獻納尹聖時,武二所監試官受點,詣闕上疏,備陳所懷,且以被斥儒疏,引嫌乞遞。原疏以齋戒留院,而監試官單子中,大司諫李夏源,司諫李重述,皆在外,正言柳時模,以一所監試官進去,更無落點處,在外諫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二員改差。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右副承旨宋成明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軍器寺牒報,則主簿李弘禎,武一所主掌官啓下之後,稱有身病,終不進去之狀,殊甚可駭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任舜元爲承旨,柳述爲司諫,南就明爲大司諫,宋眞明爲校理,鄭欽先爲司僕判官,李碩復爲軍器僉正,典籍朴師洙,今加通政,文科甲科,登科前資窮。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會盟祭習儀侍衛進,參判金致龍,在外未肅拜,參議沈仲良,會盟祭習儀侍衛進,參知朴澄進,右副承旨宋成明進。
○兵批啓曰,卽接宣傳官廳所報,則宣傳官李玹不仕雲。渠旣不仕,則不可仍置,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夏源、李重述,副司果尹夏敎,副司正李眞洙、洪景輔,同知金始聲,僉知許鼎、朴鏜、李弘,竝單付。
○呂必容啓曰,明日擧動時,守宮假承旨,以昨日守宮假承旨金克謙,仍察,何如?傳曰,允。
○以李漢相爲守宮假注書。
○宋成明,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會盟祭擧動時,大駕各差備,王世弟考喧左右,及本府入直武一二所禁亂官,當以十四員分差,而本府都事,只是十員,無以備數。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差出,以爲推移分把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普昱疏曰,伏以臣曩際討逆之日,猥忝持憲之任,偶因闕啓,遂至譴遞,因下南土。今始上來,不意此際,柏府新命,復及於已試僨敗之蹤。臣誠感激恩遇,固當竭蹶趨承,少效一日之責,而宿病之外,重觸風寒,兩耳膿痛,牙頰外浮,咽喉內腫,勺飮不能入口,叫苦難忍,昏昏若絶,顧此病狀,實無旬月之內束帶趨造之望。臣何敢虛帶職名,徒積瘝曠之罪哉?玆敢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賜鐫改,俾得安意調息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復陳他說,而區區憂慨之忱,有不能自已者。玆將草草數語,以備澄省,伏願殿下留神焉。臣竊觀比來朝論之橫潰,一倍層激,國事之渙散,殆無貌樣,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臣常長吁太息,繼之以流涕也。誰謂聖明在上,善類彙進,而爻象之不佳,乃至於此耶?議者或歸咎於百責所萃之廟堂,或委罪於浮薄喜事之年少,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此誠殿下之過也。何者?是非之混淆,莫逃於在上之竝觀,綱紀之振肅,惟在於人主之摠攬。而今我殿下,紛紜者,任其紛紜,一無是非之別。凌夷者,任其凌夷,少無整肅之意。從違之際,只循所達,好惡之公,不能明示,銷印刻印,雖似漢帝聽言之弘度,而或歸處分之顚倒,恭默不言,卽是殷宗思道之至德,而亦欠吁咈之美事,則人心之乖離,其誰能鎭定?國綱之頹廢,其誰能振刷?臣於此,不勝悶鬱抑塞之至也。臣於近日事,姑不暇一一指陳,特取其大有關於國體者而論之。今此逆獄之變,非但國朝之所未有,實千古所未聞。則策勳一事,何等重大,而始推國舅,而旣循其固讓,又歸兩將,而復允其臺啓,乍定旋罷,徒傷事體,指東推西,終靡止泊,末乃以單勳勘定,盟祭將迫。噫噫,其可使我殿下,獨與虎龍對盟而歃血哉?國朝三百年來,逆獄非止一二,而曾未有告者元勳之例,則單錄之不可,此已可見。況此鞫獄,至重且大,則固宜重其事尊其體,以嚴討復之義,而今乃不然。勳之一字,避之若浼,不顧事體之苟且,必欲草草彌縫,臣實爲之慨然也。大臣,頃以盧永孫事,引以爲例,而此則大不襯着。獄事大小,彼此旣殊,且其所錄,初非單勳,至於四十餘人之多,而年久之後,始因臺啓而削勳,只存永孫一人。則此豈可爲單勳之可據者耶?大抵此獄,虎龍上變之外,更無他先幾詗探之功,則按訊諸賊,畢究凶節,使國家有泰磐之安者,豈非今日可錄之勳乎?雖以宣廟朝故事觀之,己丑逆獄時,委官以下故相臣鄭澈等諸人,無非一代名臣,而身參勳籍,不敢辭避者,蓋以錄勳爲國家重事,而不可以上變人,苟然單錄,與君父同盟故耳。如此光明正大之獄,胡不援之於今日,而只引不相類之盧獄耶?今之議者,雖以己丑後防塞獄官之錄勳爲言,而此則有不然者。旣有應錄之勳,則固不必以獄官勘定故也。何嘗有不問元勳之有無,只以告者單錄,永爲定式者哉?殿下,如以臣言爲無稽,亟令二品以下三司諸人,會於朝堂,因以按獄諸臣錄勳一款,詢問可否,卽速勘定,俾盟祭日期無至遽退,不勝幸甚。夫小官之論大官,自是淸朝之美事,言雖狂妄,其在恢張言路之道,固不宜遽加摧折。而昨年以來,一二言事之臣,相繼斥補,已非佳象,而至於右揆之請罷前正言柳壽垣,雖出於慰安鎭定之意,終有欠於優容言者之道。領相書啓中,請寢臺臣之斥罷,大有得於古大臣休休之量,豈不美哉?況今改絃之初,進言獲罪者,前後相續。今日居臺閣者,必將以言爲戒,終不敢出一言論是非。此非朝廷之福,而實爲世道之憂者。臣謂柳壽垣罷職之命,宜卽還收也。且李眞儒之憂時一念,着在腔中,故急於調停,不覺破格單付之爲妄率。則大臣之前席請遞,蓋在慮後弊存體統。而至擧故相臣斥補三學士事,直歸之於專輒自用之科。臣恐大臣所奏,未悉眞儒本情而然也。夫眞儒之坐地處心,與金錫胄,有何一毫髣髴,而猝得此不韙題目。大臣之言,雖出無心,而當之者,豈能自安乎?此固殿下所當諒察處也。噫,政席之間,意見不合,終至徑起,旣欠和平。至因此事,兩堂俱不應命,臺窠經日未差,致令莫重國試,不得開場於初卜之日,大缺士望,頗損國體。臣謂其時判書、參議,竝施問備之罰,以示規警之意也。臣愚忠所激,略有所陳列,惟聖明勿以人而廢言,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
○同副承旨洪重禹疏曰,伏以今此盟祭,期日已迫,而因臺疏之未下批,肄儀尙不得擧行。本院,以何以爲之之意,連續啓稟,而亦靳明白下敎,其退與行,未免兩難,事勢窘迫,誠甚悶慮。而第念臺疏未處分之前,莫重盟祭之草草完了,終有乖於重其事之道。臣之愚意,竊以爲不可也。夫勳名單錄,旣無前例,告者對盟,亦損體貌。臺疏所論,實採輿誦,朝堂會議之請,儘有意見。在聖上博採廣詢之道,誠宜亟允其言,徐觀公議所歸而處之,亦似未晩。伏願聖明,卽令禮官改涓吉日,稍退會盟之期,仍下臺批,速行會議之擧,使聖朝討逆策勳之典,務歸光明,允葉人心,不勝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
3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齋宿〉。左承旨任舜元〈齋宿〉。右承旨朴熙晉〈齋宿〉。左副承旨呂必容〈齋宿〉。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齋宿〉洪景輔〈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齋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春氣和暢,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而湯丸連爲兼進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而會盟祭擧動相値,不得啓請。前劑入加味調中湯,已盡於昨日,此藥五貼,又爲劑入矣。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而湯藥加劑,宜矣。
○任舜元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會盟祭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當此動駕之日,兩司當爲進參,而或在外,或赴試所,或陳疏留院,或未肅拜,無一行公之員,殊涉未安。除公故在外、陳疏留院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宋眞明,昨日政,陞拜校理,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趙遠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修撰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今日擧動,王世弟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陪從,而新除授輔德金始㷜,陳疏未承批,不敢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輔德金始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成明啓曰,大司諫南就明,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會盟祭擧動時,本府都事,當爲各差備隨駕,而無以備數,都事鄭欽先遷轉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天與爲禁府都事。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二所監軍,宣傳官李玹受點矣。卽者本廳書員來言,李玹,昨日以其不仕入啓,汰去,而草省記中,忘未覺悟,循例書呈,以致受點雲。莫重省記中,不爲拔去,受點之後,始爲來告,事極可駭。當該書員,自本曹從重決棍,而本曹亦有不能致察之失。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曾前城內擧動,雖經宿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今番差早動駕,翌朝還宮,其間稍遲。大內巡檢等事,不可不別爲申飭分付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各色宿衛將士,使之各別屢次巡檢,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未時,上以玉轎出宮,至仁政門外,替乘輦,詣景福宮勤政殿舊基。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小頃,上以玉轎,出神武門,詣壇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禁軍、禁衛營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後落燈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朴熙晉曰,史官一員待命。
○癸卯三月十一日四更一點,上詣壇下板位,行四拜禮。
○宋成明進跪曰,贊儀安翼齡,儀注呼唱之際,有差誤之失,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贊禮,導上詣壇上神位前,奠酌,還詣板位,行四拜禮。
○歃血,上親擧三匙。
○祭畢,還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還入幕次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卯時,上將還宮,御玉轎,呂必容進伏曰,卽者副摠管益寧君梯,以寶劍差備,來詣帳殿矣。稱有身病,猝然出去,雖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
○上以玉轎,還至勤政殿舊基,替乘輦還宮,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弟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癸卯三月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司諫南就明請對入侍時,都承旨李世最,假注書李眞洙,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大司諫南就明所啓,擧動嚴時旣迫,有此請對,固知未安,而竊有區區憂慨之忱,敢此仰達矣。今此討逆會盟,是何等重大之擧,朝議不一,甲乙未定,而卒至於單錄勘勳,未免草草之歸,臣誠訝惑焉。夫虎龍,本一賤隷,投入逆黨,陰凶之謀,無不與知。及殿下改紀之初,凶謀敗露之後,始爲上變,此不過死中求生之計也。待以不死,俾仄勳末,亦云幸矣。今自國舅,大臣、將臣,徒持讓功之心,罔顧辱國之恥,至以衛社討賊之功,推歸於一賤豎,忍令我殿下對歃盟血於祭天之壇,此豈臣子所敢爲?擧國之人,沫血憤惋者,以此也。當初宰臣之筵奏疏列,蓋出血懇,而終見沮抑,日昨臺臣收議之請,亦出愼重之意,而自大臣以下,惟以汲汲成禮爲事,罔念其有損國體,貽譏後世,其意所在,實未可曉也。盟壇旣築,乘輿將駕,若使今日臣子,少有一片忠憤之心,則必思斷鞅汙軫之義,而喉司之臣,義不出此。敢於臺疏未下批之前,直請肄儀,又請齋宿,有若角勝公議者然,誠爲駭然。請當該承旨推考,亟命差退會盟日期,仍令二品以上收議,改勘勳籍。世最曰,臺臣,請推該房,臣忝在一院之長,亦爲惶恐矣。今此單勳勘定,固似草草,朝議亦非不知此,而數次稟定,旋卽還寢,蓋其勳勞,終無顯著者。故當之者,輒力辭,而朝家亦不能強迫。若有明白應錄之人,則初何以屢定屢改,終至單勘乎?單勳,雖似苟簡,而若強錄不當錄之人,則其爲苟簡,豈不反甚乎?盟壇祭天,事體至重,期日屢退,旣甚未安,肄儀已成,法駕將發,又何可中止乎?就明曰,此人讓勳則從之,彼人讓勳則又從之,終至聖上與虎龍對盟。臣竊憤惋,直欲碎首而力爭矣。臣本疲劣,而受恩兩朝,且忝諫職,豈敢不言乎?昔陽城,以任用一小人之故,至欲裂麻痛哭,今日之事,比此豈不尤大乎?冒煩入對,實出不得已,請退日期,收議廟堂。世最曰,諫臣之言,亦似然矣,而但無功勞顯著之人,當初若有其人,豈以單勳勘定耶?雖退日子,豈復有可錄之人耶?就明曰,當初若無其人,何以設錄勳都監,亦何以招問李三碩耶?到今差退,雖似顚倒,而以堂堂千乘之尊,與虎龍對盟,實不近似,請差退日子,收議廟堂。世最曰,諫臣所達,亦不可謂非矣,而旣已卜日,時方動駕而若又差退,則非所以盡誠信於神明也,差退之請,未知其得宜矣。就明曰,虎龍,豈可以人類數之?人君與虎龍對盟,是所以爲神明之羞,此事寧已則已矣,豈合如是苟簡耶?嚴裝已畢,請退日子,極爲惶恐,而事理如此,故敢達,請差退日子,收議廟堂。世最曰,今雖收議廟堂,豈有可合加錄之人乎?若使退日收議,而有益於事,則諫臣之言,豈不是乎?但事無可成之日,而徒退日子,則豈不大損於國體耶?就明曰,臺臣收議之請,誠爲得宜,而今則疏批已下,更無可言矣。以前事言之,則自點之獄,不爲錄勳,以此爲例,初不錄勳,則猶可也。豈可使莫重莫大之擧,草草若是乎?世最曰,自點之獄,初不勘勳,何嘗旣定日而還寢耶?就明曰,喉司目見此擧,未有匡救之意。臣竊怪之。此事,是前年四月間可勘之事,而經年遷就,互相推諉。終至於只錄一告者,人心之憤鬱,良以此也。世最曰,昔在仁廟朝,沈器遠事,甲申三月錄勳,旣定日而屢退,故至乙酉九月,始爲勘定。今番事,亦豈欲遷就也?別無應錄之人,而每有加錄之議,日期之旣定而還退者,凡幾次也,此所以遷就至今也。就明曰,今此擧勳,實是萬姓之所觀瞻,決不可與非人類之虎龍對盟,宜賜允從,惶恐更達。世最曰,其在國家道理,嚴裝旣畢,若又還退,則事之顚倒,莫此爲甚,區區之見,竊以爲不可差退也。就明曰,暫退日字,有何所妨,而政院所達如此,臣竊爲政院羞之。常參時金一鏡所達,今此逆變,是千古所無,豈可以堂堂千乘之尊,與一虎龍對盟雲者是矣?一鏡此言,實出赤心,今喉司之臣,獨無忠憤之心乎?世最曰,此事,何關於忠憤之有無耶?就明曰,自有此事以來,大小人情,孰無慷慨之心耶?此事已則已矣,豈可與一虎龍對盟,以爲神明羞耶?請暫退日子,收議廟堂。上曰,吾意,無可加錄者。世最曰,上敎至當。就明曰,臣意終當退行,若令二品以上收議,豈無的確之論乎?臣僚侍法駕而往,終致聖上,與下賤一虎龍對盟,則豈不有愧於都城之民耶?世最曰,當初若有應錄之人,豈敢辭勳乎?且虎龍,雖是下賤,旣有可錄之勳,而至於勘勳,則何必以同盟爲可羞耶?就明曰,虎龍,非但下賤,卽一逆賊也。忍令聖上與之對盟乎?此所謂不可使聞於隣國也。世最曰,此事,何至爲不可使聞隣國之事,而如是紛紜上達,臣實未曉也。就明曰,春秋,猶恥城下之盟,今與虎龍對盟,豈非可羞之甚耶?宜退日期,收議廟堂,而在外大臣,有如左相者,雖不造朝,如此大事,不可不一問也。人君一動一靜,實係萬民觀瞻,所宜愼重,請退日子,收議廟堂。世最曰,作事,當思其終。今若差退,而有應錄之人,則退定何害,而無可加錄,誠如上敎,諫臣差退之請,未知其可也。就明曰,臣自先朝,屢侍榻前,見臺諫請對矣。臣以臺諫入侍,有所陳達,而承旨如是爭論榻前之如此,曾所未見,事甚未安,請都承旨李世最推考。上無發落。世最退出。就明曰,小臣惶恐更達,此事實係國家存亡,此非但小臣一人之見,雖輿臺[儓]之賤,皆曰不當,莫不怫鬱,公議可見,請亟賜允從。上曰,勿爲差退。就明曰,上敎雖如此,而臣亦忝在臺職,如是覆逆,何靳允從耶?此事,若少涉苟簡而已,則豈敢若是煩達乎?都下輿情,爭瞻羽旄之美,而乃與一虎龍對盟,則此是亡國之擧。臣本懦弱,且無所見,而不勝憤惋,復此仰達。上曰,勿爲差退。就明曰,臣誠意淺薄,未能感回天聽,更無可達之辭,不得已退出,而國事至此,實爲寒心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直〉李聖臣〈病〉。事變假注書趙鏛〈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小臣,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答曰,知道。又啓曰,小臣,馳詣於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會盟祭罷後,大殿,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世弟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卽者司書兪彥通,在直中,猝聞在鄕老母病重之奇,投疏徑出,原疏,因親祭齋戒留院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假承旨金克謙啓曰,兵曹都摠府郞廳來言,今日闕內各處,入直軍兵,眼同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舜元曰,自光化門,至鐵物石橋,捧上言事,分付。
○洪景輔有頉,代朴文秀爲假注書,金浩有頉,代李宗白爲事變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武一二所言啓曰,今此庭試、初試,兩所擧子,至於八千餘人之多,六兩畢射後,今方騎芻試射。而又有講書,以日子計之,則萬無殿試前出榜之路。在前如此之時,自兵曹有稟啓之規,今亦令該曹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朴文秀在外,代李聖臣爲假注書,李宗白在外,代趙鏛爲事變假注書。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趙遠命,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扶社功臣一員敎軸,旣已正書,今日安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頃者勘勳,具一二三等,故勳號撰出時,依例以十字啓下矣。其後,一二等見削,只以三等錄勳,當初撰進十字中,四字今無所用。竭誠效力四字,啓下原單子中,付標減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沈埈啓曰,臣於諫職,自知萬萬不似,而迫於嚴命,往赴試役,而若其言責重任,不宜一向虛帶。方欲陳疏控免之際,得伏見四道儒生崔鐸等疏本,則以不論李喬岳、權以鎭事,大加非斥,比之於聾瞽。臣於是,竊不勝瞿然之至,以鎭之以孫訟祖,固是人之常情,而其祖平生本末,畢露於館儒之疏,則雖欲費辭辨明,終歸窘遁,況其無可辨者耶?至若強引宋朝諸賢,以爲證援之資者,尤不襯着,誠可哀而不足責也。至於喬岳,尤極駭悖。道峯配享之當黜與不當黜,何與於先正父子而插入贅語?恣意醜辱,一襲球集之餘套,甘作斯文之蟊賊,斯誠世道之大變,而眞可謂傳法沙門矣。其肆然投疏,熒惑天聽之狀,萬萬駭痛,而其疏投進,或在於臣未入臺之前,或在於臣在試院之時,未果嚴辭論劾矣。儒生譏切之言,至於如此,此尤臣難冒之一端也。臣伏見備局草記,以江原監司鄭思孝之緣臣詰吏之事,不欲赴任。至於措辭論啓,以未諳規例爲言,又以虧損體統爲慮。臣果於思孝辭朝之日,以不見臺官,輕先發行,有違於體例。問其前例有無於院吏,則其答以爲,道臣雖重,係是外任,自前亦有歷辭臺官之規雲。故臣之招詰營吏者,不是異事,而思孝之因此停行,旣非始料,備局之執以爲咎,誠是意外。臣新入臺地,觸處生疏,致有非議之來,其不可冒居於言職也,決矣。宜卽詣臺自列,而賤疾適苦,無望起動,略以難安之勢,仰陳一疏矣。喉司諉以盟祭齋戒,不爲捧留,此莫非疲劣見輕之致也。臣之蹤地,一倍惶蹙,昨日,以盟壇陪從,天牌儼辱,嚴畏分義,不得不趨參於陪從之列,而儒生疏斥,備局論啓,終有所不敢自安者。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知臣職。答曰,勿辭。
○宋成明啓曰,正言沈埈,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3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同副承旨洪重禹〈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聖臣〈仕〉柳儼〈仕直〉。事變假注書趙鏛〈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經宿壇所,冒曉行事,趁早還宮,不瑕有勞損之節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王世弟勞動之餘,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氣候平穩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日頒軸擧動時,侍臣當爲進參,而憲府無行公之員,除公故試所進去在外外,呈辭人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正言沈埈,引避退待經宿,而大司諫南就明,正言柳時模,武所監試官進去。司諫柳述呈辭,獻納尹聖時陳疏入啓,尙未處置。司諫柳述,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眞洙有頉,代以柳儼爲假注書。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呂必容曰,卒東平尉造墓軍二百名內,五十名一朔赴役事,分付本道。
○朴熙晉啓曰,今此庭試試官望,明當備擬以入,而文臣堂上及堂下官坐罷者,其數甚多,許多試官望,決無備擬之勢。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書入。
○又啓曰,假注書李聖臣、柳儼、趙鏛,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春源,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館學儒生金範甲等一百四十餘人,四道儒生崔鐸等一百餘人,陳疏今已累日,批旨不下。儒生等,移設食堂,待候闕下,不敢退去。非但規例如此,道理亦然。今此庭試設場,只隔兩日,其前疏批若不下,則亦將不得徑罷疏廳。同慶之科,許多儒生之不得赴試,已不無缺望之慮。況太學儒生,朝家之所以待之者,自前有別,不得赴試,尤涉未安。合有處分之道,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鼎九,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沒技,所當依定奪直赴殿試。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三次所受賜馬帖,亦當依定式一併還收,竝此仰稟。答曰,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一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此庭試初試,兩所擧子,至於八千餘人之多,六兩畢射後,今方騎芻試射,而又有講書,以日子計之,則萬無殿試前出榜之路。在前如此之時,自兵曹有稟啓之規,今亦令該曹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二去甲申、己丑、壬寅及今壬辰年庭試時,武科初試,皆以擧子數多,未及畢試於殿試之前。故儒生庭試,則以前定日,爲先設行,武科則初試出榜後,別設殿試,放榜則明日行之矣。今番武科初試,擧子數多,勢難畢試於定日之前,則變通之擧,在所不已。依前例文科則依前定日設行,武科則待初試畢射後,別設殿試,放榜日子,量宜差退文武科同日擧行,似爲便當。以此意,分付試所及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日昨擧動時,春坊問安官員,到外作門,而其傔從及他餘雜人,盡欲隨入,故作門軍士,拒塞不納。則渠輩必欲衝突軍士,一向牢拒,互相詰難,則自春坊,捉去作門軍士,旋卽放送矣。凡擧動時,作門之嚴禁攔入,蓋所以重警衛而備非常也。作門軍士,比他衛卒,事體較重,雖一步地,不敢移動,故此輩,設有罪過,諸上司不得任意推捉,而必通於本營,使之治罪者,法意所在,豈偶然哉?今此春坊之直爲捉去,有違常規。而爲其把摠、哨官者,旣不能據例防塞,又不能報知於臣,一任院隷之捉去,事之可駭,孰甚於此?此而置之,諸上司之援據此例,而推捉作門軍卒之弊,將不勝其紛紜,當該作門把摠黃澤、哨官南宮潝,竝決棍汰去,而仍伏念擧動時作門,便是禁庭之內,而各司下人輩,恣意攔入。甚至於拳歐軍卒,事之無嚴,莫此爲甚。自今以後,百官跟隨定數外,加入之類及其他不當入而冒入者,依闕內禁人例,政院吏隷外,毋論諸上司、三司下人,自本營直爲決棍,以嚴防限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普昱啓曰,如臣無似,忝叨言責,絲毫無補,常切愧懼。至於莫重莫大之勘勳,草草苟完,公議拂鬱,而盟祭奄迫,大損國體。臣於是,不勝區區憂慨,敢陳短疏,略有論列矣。及承批旨,不惟不準所請,他餘所論,未蒙一一賜答。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信於君父之致,循省慙惶,已難仍冒。而又伏見四道儒生崔鐸等疏本,則盛論前承旨李喬岳、權以鎭事,而至以臺閣之不爲擧劾,斥之以聾瞽,尤切瞿然慙悚之至。第以鎭之以孫訟祖,固不足深責,而喬岳,卽臣族祖也。法典雖無應避之嫌,其言之是非,惟當一付之公議而已。在臣私義,終有所不敢可否於是論者而旣被多士之峻斥,則其何敢自以爲是,而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呂必容啓曰,持平李普昱,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頒敎書軸翌日,功臣進謝箋,乃是前例,明日東城君睦虎龍,當進謝箋。箋文中,宜有印文,而忠勳府古規,非有司堂上,則不得使印。卽今旣無有司堂上,箋文不可不踏印,似當有變通之道。勳府印信,雖非有司堂上,使之開印踏呈,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一所巡將李瑊受點之後,本廳書員來言,巡將李瑊,面腫極重,方在危急之中,決無起動受牌之勢雲。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庭試時,本府都事十員,竝皆赴擧,而本府當直入直交代闕內三處武科一二所禁亂官,無以備數。假都事八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館學儒生金範甲等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原疏見下〉
○忠淸道進士洪南斗等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原疏見下〉
○京畿、忠淸、全羅、黃海四道儒生、生員崔鐸等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原疏見下〉
○呂必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本所試官金重器,素有關格之病,而前後連掌試役,多日觸風,症情越劇。今雖強疾赴試,而卽今病勢,決無參試之望。明當開講,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金重器,素有關格之病,觸風添劇,決無參試之望,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頃因全羅都事兼海運判官狀啓,法聖、群山兩鎭僉使,以曾經守令人,極擇差出。永定稅穀捧上差員事,自備局覆啓定式,故春初群山僉使瓜滿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事,草記允下之後,其時兵曹,乃以群山瓜滿,在於五月,旣未準朔,不得擧行之意,有所防啓矣。卽今都政遷就,五月瓜滿,旣在三朔之內,當此漕運迫頭之日,不必更待。令該曹依定奪曾經守令可合任使之人,卽爲口傳擇差,催促發送,俾無漕運過時之弊,何如?傳曰,允。
○扶社功臣頒軸敎書,王若曰,誅討亂逆,王法莫嚴,酬報功勞,邦典所重,玆申帶礪之誓,式敷綸綍之音。永念眇躬,叨承丕緖,闇廬思道,寔遵無改之聖謨,廊廟責成,亦體求舊之經訓。豈意亂臣賊子,乃出巨族大家?粵予在儲之時,已逞搖撼之計。逮夫嗣服之後,愈懷反側之心,始畏寧考之至明,禍心莫售,終欺寡昧之孤立,陰謀益深。凡所密地之經營,莫非淊天之惡逆。掌上之字,推戴潛屬於凶魁,闕內陳兵,指授專出於老賊,聲勢相依,而濟惡戾氣,鍾於同堂,驕淫旣溢,而啓邪密計,合於聯席。終然四箚之遽上,實祟三手之暗排,爪牙附麗之寔繁,首尾布置之已就。金帛夜走,宦官、宮妾之交通,鬼蜮晝行,妖人、死士之締結,黃丸遠市,是可忍於萌心,白刃潛藏,將欲試於何地?殆哉,計毒而意憯,念之骨驚而心寒,久擅作福作威之權,恣行不道。此豈一朝一夕之故?馴致難圖,剝床切膚,事機已迫於肘腋,積薪厝火,禍亂垂及於宗祊。幸賴急書之上聞,乃見罪人之斯得,爰辭齊款,望風而吐露無餘,元惡駢殲,不日而危疑底定。妖腰亂領,膏齊斧而無辭,殘孽餘支,觸天網而俱碎。惟玆廊淸之慶,悉由發告之功,摘隱鉤深,諸賊之情形罔漏,輸忠向義,一介之誠悃可嘉。噫,其醞釀者卅年,夬得掃蕩於一日,除凶弭禍,國勢占盤石之安,賞功敍勳,名數稽茅土之典,頒鐵券而紀績等第,蓋用舊規。卽雲臺而模形丹靑,擬垂永世,涓日而潔心將事,告天而歃血申盟,備擧縟儀,悉遵常憲。於戲,予所貴終始之永保,爾毋忘洗沸之殊私,寵命維新,率忠順而祗服,崇報無替,指苗裔而爲期,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李肇製進
○進士金範甲等疏曰,伏以俎豆之享,所以尊賢而重道也。惟我國朝以來,凡有道尊德備,爲一世之矜式,名高望蔚,作百代之標準者,則必配食文廟,或別建院宇,士林因此而寓慕尊之義,朝家於是而盡表章之方。苟或虛名欺世,僞學亂眞,而不免爲斯文之蟊賊者,濫廁名賢之別,冒享精禋之典,則其貽辱於朝家,遺恥於士林,爲如何哉?臣等竊伏念道峯書院,卽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妥靈之所,而曾於丙子歲,以宋時烈竝享焉。噫,薰蕕不可以同器,氷炭不可以同圈,君子小人不可以同室,則以文正公之邃學大節,乃反與時烈,同卓而竝祀者,豈不爲有識之所駭歎,士林之所咈鬱者哉?其在距詖邪嚴祀典之道,固將黜院之不暇,而只緣凶黨秉國,公議未伸,使國家莫重之典,不免爲濫僭之歸者,三十年於玆矣。今當改紀之初,國是大定,吾道重明,凡所以斥邪扶正之道,靡不畢擧,而獨於道峯濫享,尙無釐正之擧,此豈非今日士類之所共憤恨者乎?臣等,請畢陳時烈處心之險詖,行己之詭譎,以爲拒闢之一大證,惟聖明澄省焉。噫,《春秋》大義,卽時烈欺世之欛柄也。惟我孝宗大王,銳意復讐,至誠求賢,則時烈乃計較利害而謀諸心曰,主上旣以復雪爲心,我必以復雪爲名而後,必將待我以非常之人,處我以非常之位,遂乃攘臂稱首,抵掌高談,萬言囊封萬言之疏,足以驚人,密勿筵席之啓,若將有爲,當是時也。人孰不以時烈爲節義卓犖之士,而君父之羞,庶幾有可灑之日也。噫,時烈之言則壯矣,時烈之名則大矣,而獨其本源未端,用意不正也。故外假尊周之名,內售拔身之計,禮官顯秩,惟意壟斷,嘗終卽事,置之相忘。孝廟則求之以實效,而時烈則應之以虛聲。孝廟則待之以誠意,而時烈則濟之以詐僞。平生伎倆,只在於欺誣一世,而至於實地上事業,則了無尺寸之可稱,以負我聖祖血誠圖灑之意。斯故先正臣尹宣擧貽書責之曰,只作好言語,以快一時之觀聽,以賭後人之稱褒。又曰,何不於設施上着實措劃?若朱子之定爲幾年之規。又曰,強明已明之義,瀆陳已陳之言,而無一毫見諸行事之實。又引孟子不言易之義,深斥空言之無實,則其心地之回譎,大義之虛假,莫逃於識者之公眼者,槪可見矣。且當顯廟嗣位之初,以不受永安之詔,托爲難進之端,不思追先王報當寧之道。及至庚申再起之日,更無一言半辭之及於大義者,何其前後之相戾,一至於此?況其撰故相金瑬之墓銘也,以其主和一節,許之以宗社計,至此而平生所執之大義,竝與其虛聲而弁髦焉。假眞售僞之態,可謂隨處綻露矣。噫,摸擬朱子,卽時烈一生技癢也。臣等,取其所謂文集而觀之,則凡於文字之間,以朱子假託而爲言者,固不可鞭算而笏計也。一言之出,而必以朱子自處,一事之作,而必以朱子自比,至於事之不相近,言之不相涉者,亦必牽合而傅會之。噫,朱子之於時烈,賢邪義利之分,不啻若天壤之懸絶。而必乃憑藉而假託之,此與王莽動法周公,一何相似也?惟其附麗之徒,有若夜蟲之就火。故人或有貳於己者,則必曰某也毀朱子,某也背朱子,以爲鉗制之資。試以其行事證之,其外孫尹周敎之年壯當婚也,時烈使之結婚於兪相基家,兪之於尹,卽至親也。尹家以族近難婚爲辭,時烈嘗恚恨於此,以朱子內外孫之爲夫婦者,引爲當婚之證,而自許以法朱子,斥彼以侮朱子,其所以假託而爲說者,皆此類也。噫,時烈始假儒名,讀書山林,終荷際遇,出爲世用,致澤君民。雖不足責之於此人,而在時烈之道,惟當恬靜自持,謹飭自守,不失爲鄕黨自好之人。而彼時烈者,盜名索價,乍來乍去,台扉島棘,俄榮俄辱,而末乃挺身於局面翻覆之際,平生大義,閣在何處?而徒然盤礴於三朝賓師之位,乃未免爲黨論之一嚆矢。異己者則擠之陷之,附己者則引之進之。加膝墜淵,一任愛憎,貪權樂勢,惟意所欲,固結勳戚,同惡相濟,扶護誣告之奸賊,觝排士類之淸議,使世道漸至於壞喪,人心日就於陷溺,馴致辛丑之禍變,凶逆鴟張,宗社幾危者,亦莫非時烈之所使然也。噫,時烈之肚裏所橫着者,惟一段忮心而已。忌剋勝己,便成伎倆。雖自許以平生道義之交者,無一人保其終始,而毒正手段,尤著於瑣錄之篇。抉摘文字,勒成罪案,而傳法於集、球諸賊。釀成丙申之禍,曾謂以儒爲名,而亦有此宵小輩陷人之習耶?噫,時烈以醜辱人,爲能事業。就其一二最著者而論之,則以故相臣李景奭,比之孫覿者,果可成說乎?其撰賜几杖宴之序文也,抑揚稱道之辭,至擬於周公,而插入壽而康三字,以爲日後詬辱之資者,何其用意之叵測也?至於先正臣尹宣擧,卽時烈畏友也。頹波砥柱之褒,兩儀,日星之稱,其所敬服者,可謂至矣。而自夫先正臣尹拯疑其本源之後,始生恚心,公肆醜辱,至謂之俘虜,又謂之宣卜,又謂之忍人,又謂之虜花赤。所謂虜花赤,卽野人之別名,而尹宣擧,以魯西爲號,故取魯與虜音相似,而以此辱之。何其言語之駭悖無識,乃若是耶?而況怒人非己,反詈人之父母。雖閭巷童孺,亦不爲之,況自處以朱子者耶?至若故相臣金壽恆,卽時烈同朝相好之間,而或有一二事違咈於心者,則輒以醜辱相加,謂其受制於其妻羅氏,而稱以羅相,謂其自號爲文谷,而譏以腐魚。其他檜相伌胄之斥,率多無倫而絶悖,士君子之言,固不當如是也。至如尹䥴,固一奸臣,則斥之以壬佞,可也,排之以凶孽,可也。而時烈則取其所居洞,名之爲介谷,謂䥴曰狗,或謂之犬,䥴之妻曰,雌狗,䥴之子孫曰,狗裔,䥴之客曰犬客,䥴之門曰狗門。似此醜悖之說,雖使屠市間惡少年爲之,亦將汗顔而知所羞矣。其他可駭可笑之悖說,固不可一二數。而臣等不能盡擧,殿下試取其文集而觀之,則可知臣言之非誣矣。嗚呼,向使時烈,早死於大義始倡之日,固可以釣得君子之名,厚欺來世之人。而惟其多年秉國,操弄威福,末後破綻,更無餘地。其所以虛假大義也,憑藉朱子也,誤世道而禍斯文也,言辭之悖於理而傷於道也。夫孰非小人之斷案,而只以貶薄孝廟之斥,有咈公議,故其徒之左袒於時烈者,以其冤死一節,爲藉口之資。惜乎,向使己巳之人,直斷以誤國之罪,則雖時烈之徒,必無以自解。然則時烈之死,其亦幸而死於己巳也。嗚呼,凶譎如時烈,險詖如時烈,而躋之於俎豆之享者,求之古今,臣未有聞。而況竝享於道峯者乎?噫,文正公趙光祖,以東方道學之宗,蔚然有特立之節。而遭時不幸,慘被己卯之禍,士林尊慕其道德,朝家崇奬其節義,爲建院宇於道峯山下,以爲千秋血食之所,則其事體之重,固可以亞於太學,而非他院之比也。玆故,己卯以後,諸賢之道尊德盛立祠妥靈者,不爲不多,而終不得竝享於斯者,意有所在而然也。時烈何人,乃敢唐突濫躋於大賢之列,而一體同祀耶?臣等,恐趙光祖不昧之靈,亦將若浼於冥冥之中也。大抵書院之規,以卿宰爲院長,以章甫爲院任,以爲主張院事,修擧祀典之地。而至於道峯,則以時烈未黜之故,卿宰羞爲之院長,章甫羞爲之院任,無一人擔當院事者。而春秋享祀之禮,朔望修掃之節,一委於鄕曲院生輩,事之寒心,孰過於是?噫,只緣凶譎之一時烈,使文正公血祀之典,反有苟艱之歎,其貽辱於先賢,莫此之甚。則黜享之擧,豈非一日爲急者乎?況其時烈之入享也?故相臣尹趾善,陳疏爭之,還寢成命,則其時秉國之凶黨,以已爲合享之意,欺誣天聰,故繼而有勿爲,分付之敎。以此觀之,則當初合享,實非先大王之本意也。臣等,跡忝賢關,時際陽復,其於拒詖闢邪之道,若不操戈而鳴鼓,則不免爲縫掖之羞。故玆敢倡率多士,封章叫閽。伏乞聖明,俯燭時烈心術之凶譎,特念道峯事體之尊重,亟命該曹撤去時烈院享,以重祀典,以光士林,幸甚。
○進士金範甲、李德鳳,生員李應元、李獻民、林泓,進士朴瓚,生員盧斗望、李煜,進士朴弼幹、李喜燁,生員柳𫃻,進士李獻春,生員崔是,進士趙德禧,生員盧述、尹志遠、李之鼎,進士沈星鎭、沈尙廉、金振、鄭夏彥,生員金震剛、閔正泳、柳縡,進士趙東泰,生員成德普、洪南紀、柳星文,進士洪南斗,生員洪晩祉、崔𪺅、柳龍齡,進士李舜龍、吳明弼,生員金天相、李聖運,進士洪夏錫,生員盧迪、尹周幹,進士曺一淸,生員崔震興、李舜鳳、李正白、沈東美,進士任選、鄭壽萬、金存厚,生員李正華、朴世興,進士李徵復,幼學李壽躋、朴師健、金養厚、朴尙浩、朴尙濟、尹天成、尹相殷、金載厚、朴師寬、李挺材、金景淵、朴師敏、朴師沈、李萬春、洪啓業、李德星、李德一、朴弼光、朴弼胤、李夏集、朴師夏、任瑞璜、任瑞璋、金宖、李顯慶、鄭道震、洪南極、金檀、李弘佐、鄭若曾、崔弘柱、李天佑、禹拜言、兪夏一、金慶祖、任道瞻、權衡、鄭建柱、金運采、金達海、朴成龍、柳益春、金相岳、金命龜、金麟瑞、黃爾極、柳益昶、李震三、李斗星、蔡膺祥、康時澄、趙台祥、曺潤澤、趙鎭鼎、姜柱協、曺光運、尹珪、安謙濟、金硡、鄭東僑、崔象德、宋一明、蔡呈、禹慶著、宋翼休、蘇東軾、沈墩、盧泰運、李文世、金德三、朴文秀、高德徵、金坦、金有聲、邊致行、鄭升賓、朴台衡、朴東始、崔命燕、吉聖老、趙萬善、曺廷泰、金宗台、鄭東明、尹宣、具致南、成德濂、安克亨、李聖龍、金相龜、李眞楫、李普憲、洪啓一、李聖述、李聖迪。
○崔鐸等疏曰,臣等伏以,宋時烈,特一斯文之賊也,士禍之俑而心跡之陰譎彰焉。文集之出而言行之醜悖著焉。及其枝黨,肆然爲三手之謀,而末後破綻,無復餘地,則朝家宜斥以奸凶,士林當闢以詖邪。而當殿下改紀更化之日,時烈俎豆之享,猶不免因循而至今,則其辱朝家而羞士林也,將如何耶?臣等竊以爲,爲今日士類者,苟能鳴鼓操戈,深斥其惡,則庶幾乎功不在禹下,故倡率多士,裹足千里,以爲封章叫閽之計矣。幸而太學之公議未泯,斥邪之章牘已上。臣等,雖恨上來後時,不得列名於正論之末,而不宜以架疊之說,瀆擾於宸嚴之下,故玆不得不泯黜度日,只俟處分之下矣。不意怪鬼之輩,相繼投疏,以爲眩惑天聰之計。臣於此,若不明辨而痛斥,則殿下何由以洞燭其誣瞞欺蔽之實乎?臣等,請先陳李喬岳黨邪毒正之罪,次論權以鎭以私蔑公之失,以爲邪說詖言者戒。伏願殿下澄省焉。臣等竊觀館儒之疏曰,《春秋》大義,卽時烈欺世之欛柄也。喬岳之所以發明者,果可以成說乎?其曰一則大義,二則大義,風雲之感,魚水之契,天札之密諭,貂裘之別恩雲者,都不過強爲張大之言,以爲誑耀之資而已。若其實地上事業,則了無一二事拈出而言之者。至於顯廟卽位之後,庚申再起之日,曾無一言半辭之及於大義一款。與夫儕友之嗔,諛墓之辭,則雖以喬岳之巧言佞說,亦無以自解。若是而謂之扶樹大義,不亦難乎?至於假託朱子之技癢,詬辱世人之口氣,則儒疏所進,皆有考據,而刊行之文字,難逃於十目之視。故喬岳於此,不覺其言之自屈,乃曰,几杖之文,屢謄於疏辨。又曰,兪、尹成婚,自是瑣瑣,其事之是非,則初不敢一毫辨明。噫,此雖細事,時烈之心跡回譎處,卽此敗露,而雖有徒黨之善爲辭說者,亦不敢巧飾而全諱焉,亦可哀也已。其疏曰,俘虜、虜花赤之謗,言根自有所歸。彼喬岳者,亦羞其師之爲此無倫無識之言,而將欲歸之於別人耶?如時烈醜悖之人,求之古今,不可再見,則世豈有爲此言者?彼時烈者,自爲是言,以逞恚憤之心,諉之他人,以解淸議之謗者,乃其伎倆耳。而況出之於時烈之口,筆之於時烈之書,刊出而爲傳後之文,則時烈,烏得辭其責也?至於檜相、羅相之說,故掌令羅良佐,以金壽恆之婦弟,金昌翕之內舅,抵書於昌翕,提起此等辱說之乖悖,則昌翕之答書曰,此言誠有苗脈。噫,昌翕之所以尊慕時烈者,殆過於事其父,而於此悖說,猶不能自撓,則喬岳雖欲歸之於不近理,其可得乎?其於狗犬之說,時烈之遺醜,至此極矣。而喬岳,無一言自辨者。噫,喬岳,亦人耳。無乃其見識,稍勝於其師,而以其言爲可駭可羞,不欲抗顔而強辨耶?或以其昭載於文集,而難於爲辭耶?何其不思自明之道也?噫,句踐詐延廣狂,卽時烈鎖錄中所抉摘,而釀成士禍者也。今喬岳,不惟不能辨,又從而掇拾句踐、延廣之說,以實士禍之根本,又以爲䥴訟辨等說,祖述時烈,以驪爲穽之習,宵小輩陷人手段,眞可謂一串貫來也。嗚呼,先正臣尹宣擧父子,以大節邃學,慘被時烈、集、球之誣衊。向來斯文之變怪,可勝言哉?幸而傳法之群凶,腰領不保,作俑之時烈,手腳盡露,天鑑孔昭,國是大定。則喬岳之所以復襲時烈陰慘之言,隱然含毒正之謀者,可謂巧慝,甚矣。況結之以阿其所好,請復官爵者,何其無忌憚之至於此耶?噫,館疏中誤世道一節,卽時烈之大案,而喬岳之疏,只曰人之爲言,胡至此極?若其貪樂權勢,締結勳戚,扶護奸賊,觝排淸議等數件題目,則無一辨破者。此所謂自知理屈者耶?至於使世道,漸至於壞喪,人心日就於陷溺,馴致辛丑之變雲。館疏所論,旣極嚴正,則如喬岳之爲時烈地,豈無切迫於其心,而猶且默默而無辨者,此何意也?臣未知喬岳之心,誠以時烈,爲不得辭其責,而不欲伸救也耶?或者喬岳,亦以凶黨餘孽,失志懷憤,向來之謀弒君父者,不欲斥之以惡逆而然耶?其心所在,誠不可知也。臣等,竊欲問之於路人耳。噫,此輩之藉重於先朝者,亦可謂無嚴矣。昔我先大王積年沈痼之中,浸潤之愬,無所不至,日月之明,有所未燭,手書院額,適在其時,則以此一時之恩典,竝與時烈平生之心跡而原貸之可乎?臣等,竊伏見《列聖御製》,則先大王,亦嘗親撰昌集畫像贊。然則今之爲時烈藉口者,亦將有辭於昌集之逆死耶?伏況先大王之於時烈,斥惡之,竄逐之,誅戮之者,不一而足。則此輩何不提起此等事,而只爲援引尋常恩典,以爲鉗制人口之計耶?臣等於喬岳之疏,實有萬萬駭憤者。其曰含憾蓄怨,有所待日者,何其遺辭之不擇,乃至是耶?況其仙馭已遠之後,群起躍然雲者,轉益陰慘,有若殿下私有愛憎於今日大是非者然。若使喬岳,少有嚴畏君父之心,則何敢爲此等凶悖之說乎?若自朝家,不有痛斥嚴懲之典,則臣恐一種怪鬼之輩,接跡而起矣。抑臣有所痛恨於今日朝臣者,銀臺,是殿下喉舌之司也。出納之際,宜加詳審,而館疏未下批之前,喬岳回邪之疏,徑先捧入,適中其眩亂天聰之計者,是何擧措?臺閣,是殿下耳目之官也。隨事論彈,不容淹緩,而喬疏旣徹之後,遠地投畀之啓,至今不發。俾令假息於輦轂之下者,亦何道理也?臣恐殿下之喉舌病,而耳目聾且瞽矣。至於權以鎭,旣是時烈之外孫,則引嫌辭職,固無不可,而其所以張皇辭說,強辨泮疏者,獨不畏一世之公議乎?其所爲說,無非窘遁,且與喬岳之疏,語多相近,則臣不必更爲條辨。而其曰,龜山可分蔡京之罪,而康侯亦爲賊檜之嚆矢雲者,果可成說乎?噫,蔡京之所以引進龜山者,只出於釣得人心,冀紓家禍之計。秦檜之所以交結文定者,亦出於要取時譽,圖執國柄之謀,而末後賢邪,判若天壤,則固不可謂之敬信尊慕。而至於向時凶黨之終始所尊信者,只惟曰時烈,時烈之身後所傳法者,亦惟曰,向時凶黨。則以鎭之所引以爲證者,何其不襯之甚也?嗚呼,昔在戊辰之歲,我殿下,以先大王元子,將行冊禮,則一國臣民,孰不延頸,而彼時烈者,乃敢陳箚而爭之者,抑何意也?其時先大王,特下備忘記,以顯有不足之意,嚴辭峻斥,則爲殿下臣子者,亦宜懲戢,而特以時烈,以儒爲名,故一種不逞之徒,率多尊信而慕效者焉。敞、奎之輩,倡之於前,頤、集之黨,繼之於後,凶黨鴟張,宗社旣危,而究厥情節,只是萌孽於不滿不足之心,則時烈雖非惡逆,惡逆之出,未必不由於時烈矣。時烈之栫棘長鬐也,有詩曰,一千里外名蠻土,四五年來號太平,歌管啁轟明月夜,舊臣還詠永貞行。此雖與喜賊永貞行之張皇辭說者,有異,而其所以譏訕朝政,輕蔑君父之意,無不含蓄於數句之中矣,夫如是也。故彼喜賊,乃敢祖述而爲永貞行之篇,以寓其譏訕輕蔑之意,則時烈於此,亦安得不爲亂賊之嚆矢乎?況有宋靖康之禍,實在王安石歿後三十年餘,而先儒以安石之學,一傳而爲呂惠卿,再傳而爲章惇、蔡京,釀成靖康之禍,豈不以安石之所以執拗亂法,病國政而誤世道者,有以馴致之耶?然則辛丑之禍,殆甚於靖康,而時烈之罪,有浮於安石矣。噫,時烈多年秉國,恣行威福,壞亂世道,陷溺人心者,固不可一二數。則雖其子孫,豈不知以鎭之兄以鋌?亦嘗以此,慨恨憂歎於其祖之事,而有所酬酢於先正臣尹拯,以冀其針砭之功矣。今以鎭則反欲撓匿而覆蓋之,有若其祖眞無疵累,而枉被誣辱者然。不亦可笑之甚者乎?孟子之言曰,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也。以鎭何不取孟子書讀之也?噫,以鎭,固不足責。夫以喬岳之爲凶黨,而乃敢肆然投疏,作梗於斥邪之正義者,一何其駭惡也?臣等愚見,尤有所慨然於聖明者。館疏事體,無異大臣之疏,其所陳暴,無非嚴正之論,而呈疏十日,尙靳聖批,迄無處分,此輩之紛紜起鬧者,亦未必不由於此矣。伏願殿下,特降明旨,痛斥邪說,先正喬岳縱恣無嚴之罪,次輟時烈院宇濫享之典,以重斯文,以光士林,幸甚。
○生員崔鐸、崔泰然,幼學金琂、林柱廷,生員李夏濟,幼學李仁培,生員金道成,幼學李漢章,生員朴鎭益,幼學朴鎭夏,進士李喜泰,幼學楊世衡、楊世泰、楊世榮、趙鼎夏、趙翊夏、韓斗一、韓鬥文、朴始鳴、朴致文、申達和、申景益、李漢緯、閔百昌、楊世復、金宗得、洪南彥、洪南興,進士洪夏埰,幼學李夔良、李海運、金聲大、韓東相、李棟朝、李冕朝、崔尙邠、崔尙鄯、金致煥、金相、金益慶、金致萬、金致大、張顯徵、張斗采,生員安相台,幼學李再沆、趙泰禧、崔燁,進士李德成,生員崔鎬,幼學金以大,幼學白始振、白始鳴、李之茂、李緘、李諗,進士李萬序,幼學李元根、南圖翼、吳錫華、韓景垕、金宇、朴萬郁、金泓、金渭、金萬琛、朴世根、李斗樞、崔道齊,生員李相尹、林溶,幼學李華年、李白年、曺夏成、柳希龍、李御龍、安岑、崔昌甲、安相虎、曺瓊、高在廈、高友三、高友說、高友淵、吳溫、高友龍、金洽、權相尹、金麒瑞、金一五、權相大、金百興、邊致和、徐道寅、金詡夏、高漢胤、邊致漸、高漢聘、邊致成,生員邊致一,幼學張脩、宋象福,生員宋象聖,幼學崔鳳三、景宗柱、李橃、崔鳳佐,進士蘇汝由,幼學崔有大。
○洪南斗等疏曰,伏以恭惟我國家,聖繼神承,重熙累洽,其所以敦尙風化,培植文敎者,至矣盡矣。迨今三百餘年,蔚有化成之效,以致通經篤行之儒,殉忠立慬之士,前後輩出,彬彬可觀,而然其耆德𮄜學,高風峻節,竝生於父子兄弟之間,未有若尹氏一門之盛者。雖宋之呂、胡兩家,殆無以過之,猗歟休哉。臣等,請爲殿下冒死悉陳焉。竊伏惟念忠憲公臣尹烇,爰自早歲,無其兄文正公臣烇[煌],師事先正臣文簡公臣成渾,得聞爲己之學,俛焉孜孜,力行不倦。渾以篤學,人所難及稱之,而又生稟和厚莊重之質,立身制行,一以悃愊,待人接物,誠意藹然,宗族信之,鄕黨化之,而若言其立朝居官之大致,則其在槐院參下也。李偉卿等十九人,投疏請廢母后,烇冒犯駴機,一竝停擧。雖以此積困於兇黨之中傷而不撓,正論有賴,輿情咸快。至於居臺閣,則未嘗苟合,亦未嘗苟異。惟以隨事盡言,無負職責爲心。蒞郡邑,則專務忠恕,不尙威刑,尤不喜曲意取譽,其民信服,賦役罔後,獄訟自簡,有古循良之績。而及至江都之亂也,以宮官,護嬪殿以行,上書朝堂,極論兩檢察忨愒失職,誤了國事之狀,而言不見施,甲津失守,賊已渡江入城。中官,以元孫出,而問朝士,誰欲從願者?殉節臣李時稷,謂烇曰,可行。烇曰,吾受命護嬪宮,今有難不死,雖從元孫行,亦苟免也,遂不行。是日,賊以嬪宮將趨南漢,院卒報請行。烇曰,與其見俘而受辱,寧死於此,遂不行。居數日,敵兵盡驅城中人出,烇引佩刀自刺,猶不死。乃憤罵曰,恨我刀短,不能絶吭,豈汝從也?速殺我,遂遇害。噫,好生惡死,人之常情也。烇於其時,再逢可脫之機,而猶且終始不去,視死如歸。苟非平日養之有素,則曷能忘身殉節若是耶?此所以聖祖、聖考贈官賜諡,竝許廟享,隱崇表奬之典,無少闕漏者也。若其姪贈參判臣尹舜擧,卽煌之胤子也,成渾之外孫也。自幼便有高識遠志,少學於其舅贈判書臣成文濬,而稍長,又出入於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之門,德學文識,蔚然有成,同遊之士,莫有及者。蓋其家學,旣有淵源,而又資師友之講磨,行誼甚篤,居憂盡禮,柴毀骨立,幾至減性。而平居脫略塵冗,不以一事經心於榮辱毀譽,得失屈伸,處之泊如也。其爲政於家也,正倫理,篤恩愛,友於兄弟,慈於子姪,睦於親族,隨處曲當,各得其宜。待人接物也,其和如春,其淡如水,不以煦煦爲仁,不以孑孑爲義,善者嘉而進之,不能者預而敎之。而又必愛好名敎,修明禮法,倣范氏義莊、呂氏宗法,設爲宗約,以爲一家之制。依藍田鄕約,石潭社倉,立爲洞規,以爲一鄕之式。其涖郡邑也,淸淨簡潔,慈詳愷悌,約己奉公,愛民如子,民無不感戴而悅服,嘗有韜光自晦之意,而以其親老家貧,遂爲祿仕之計。故其言曰,君命不可不恭趨,不可傲而爲高也,己分不可不量處,不可矯而爲名也。吾義可行,小官有所不卑也,過情可恥,指目不容無避也。齒德俱尊之後,猶浮沈散冗,晩膺臺憲之命,卽赴謝以公格引遞,蓋欲泯其去就之跡,不以自異於衆也。舜擧弟贈判書臣文擧,文[先]正臣文敬公宣擧,常與相謂曰,吾輩之粗有成立,皆仲氏提撕之力,仲氏,卽指舜擧也。其言的確,初非文擧阿好之私讜,則舜擧之造詣精深,可推而知。槪以論之,其德行之超卓,操守之耿介,風顔之高邁,學識之淹博,毋忝家庭之遺訓,允爲間世之名儒也。贈參判元擧,烇之子也。自少聰悟絶人,文思驟達,稍長,慷慨奮發,有千萬人吾往之意,年十四庭對之策,有曰,烹爾瞻天乃雨,聞者莫不失色。時昏朝政亂,烇廢處鄕莊,元擧亦不肯爲擧業,詩酒自誤。丁卯虜亂,大駕幸江都,世子分朝南下,元擧時在尼山,與從兄舜擧,率同縣儒生,迎於路左。分朝大臣李元翼,以世子命,引諸生,訪以時務。元擧於是備陳招集軍兵,進援江都之策,鑿鑿皆有根據。元翼顧左右問知其姓名而奬之曰,奇士也。逮夫乙亥,成渾、李珥兩賢臣,從祀文廟之議始發。太學執綱者,惑於異議,遲疑不決,元擧乃據理峻斥,大論遂定,士林咸服之。丙子冬,虜兵猝至,上將去邠,與諸大臣,坐南門樓,議所向,城中鼎沸。元擧憤然曰,虜之先鋒,不過百餘騎,而凍餒疲乏,可迎擊而擒也。此兵法所謂以逸待勞,先人有奪人之心者也,奈何見此而走避乎?遂步赴南門,將欲叩馬而諫,以大駕已向南漢而未果。及烇之殉節也,扶柩返葬於尼山先塋,朝暮哀哭,以終三年。元擧憤家國非常之變,棄置擧業,謝絶人事,仍卜居於雞龍之西麓,爲終焉計。與從兄舜擧,從弟文擧、宣擧,志同意合,以講論經傳,訓迪後生爲事。而學問淵博,見識超邁,聞風者誠服,覿德者心醉,平日不以一節俗冗嬰情。至於簞食瓢飮,有時不繼,而端坐終日,泊然無爲,惟深讐未復,一天共戴之恥,未曾頃刻忘於懷也。孝、顯兩朝之間,雖聲聞彰徹,除書絡繹,屢拜臺省講院之官,而首尾力辭,一不應命,年過七袠,沒身丘園。噫,跡其平生,誠無愧於古人所云高蹈之目,逸民之稱也。玆三臣者,道義相傳,風節相礪,樹立成就,俱爲傑然,可謂是父是子,難兄難弟也。嗚呼,一家賢德之咸萃如此,不但爲尹氏之門闌之美而已,亦豈不爲邦國之輝光耶?遠近多士,景仰尊尙,彌久彌切。曾於連山地三臣平日杖屨之所,營立數間祠宇,以妥三臣之靈,用寓山仰之誠者,今已卄年有餘,而連値朝家事故之多端,未能封章叩閽。請宣額號,此固儒林之欠典,而臣等之深羞也。乃者伏聞,新化淸明,斯文闕事,次第修擧,玆用倡率同志,裹足千里,敢冒僭猥之誅,仰干廳卑之聰。伏乞聖明,俯察尊賢之微悃,特恢右文之盛典,亟降兪音,快頒恩額,以爲矜式觀感之地,國體幸甚,士林幸甚。
○進士洪南斗,幼學閔衡魯、李命錫,進士洪夏錫,幼學金志成,進士金柅,生員金震剛,進士林泓,幼學韓斗一、趙鼎夏、柳星文、金老成、柳長遠,進士任以大,幼學呂必韺、金垠、洪南挺、韓鬥文,生員崔爈,幼學李漢章、朴始鳴、任大廈、金挻、韓震明、閔珽、韓弘慶、柳德輿、李春茂、趙榮迪、安相經、柳增、楊世泰、朴祖慶,進士洪夏埰,幼學南鶴徵、洪世陽、申達和、楊世榮、南鶴應、洪南弼、柳坰、閔璜、南鶴興、李再沆、洪南輔、楊世衡、閔百昌、李漢達、趙詡夏、洪南慶、安邦說、都星徵、柳憬、金宗澤、安相綱、金球、安相績、金重、洪挻陽、成爾晩、楊世復、朴壽星、愼師聖、李漢緯、都世基、韓穎錫、金宗鎰、金瑜、都星台、韓弘履、金量、朴就文、都重基、洪有陽、朴虎文、李希文、李時彩、朴昌文、安明瑞、南鶴恆、閔琮、都永基、金克成、趙榮益、金宗曄、洪以元、趙一夏、金宗得、李喜裯、尹相殷。
○辰時,上御仁政殿。頒軸陳賀時,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宋成明,同副承旨洪重禹,假注書李聖臣、柳儼,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入侍。頒軸宣敎訖。右承旨朴熙晉所啓,臣有所懷,敢達。舊功臣嫡長,在京者絶少,在外方者,幾至三百餘人,除年老、有實病及應頉者外,擧皆來參。當此荐饑之餘,又値春窮,雖不得不預而上來,留糧回糧,不能自辦,阻饑者甚多雲。情甚可矜,自朝家宜有軫恤之道矣。考見政院日記,則曾在庚申秋,討逆會盟祭後,特下備忘記,舊功臣嫡長,自外方上來,久留京邸,遐方貧寒之人,必有糧盡狼狽之患,事甚可矜。其令該曹計其遠近,回糧從優題給,以示軫恤之意事,命下於該曹。故外方嫡長之類,一依勳府成冊,磨鍊題給,遐方之人,至今稱頌盛德。今亦依先朝已行之例,各別從優題給糧資,誠爲得宜。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右副承旨宋成明所啓,小臣亦有所懷,敢達。殿下近日連爲行幸,敦化門外具巾服羅立者,必臨矚矣。此乃館學及四道陳疏儒生也。未下批之前,例不敢退去,留待闕外,已多日,外方多士,糧橐皆罄,未免有阻饑之患。至於館學儒生,則移設食堂,殆過二十日,典僕輩朝夕供饋之際,如器皿蔬菜之類,率皆取辦於閭家,其弊甚多,此亦不可不念,而聖廟空虛,尤爲未安。祖宗朝盛時,培養多士,待遇自別,凡有疏擧,賜批優異。臣願殿下速降批旨。且聞疏儒未承批之前,不敢赴擧雲。朝家設科試士,蓋出於嘉與四方同其慶之意,而二百餘多士,不得赴科,則缺望,甚矣。必於今日下批,然後儒生輩,得以措辦科具,及時觀光矣。成均館,亦以此事有草記,故纔已入啓,伏望從速處分,何如?都承旨李世最曰,臣持公事入侍時,亦以儒生事,有所仰達矣。年月則雖未記知,而曾在先朝,陳疏儒生,以批旨未下,不得赴擧。故其時相臣呂聖齊,有所仰達,卽爲賜批,遂得赴科,今亦速爲下批,何如?上曰,當依爲之。世最曰,右相疏批,尙今不下,昨日擧動,遂致經宿,故不顧私義,黽勉出仕。而卽今又爲還入,事務多滯,已極可慮,而今此庭試時,亦將無命官。伏願卽爲下批,仍爲勉出,何如?且雖以敬大臣之道言之,疏批之累日不下,亦有慊於禮遇之方矣。上曰,當依爲之。左副承旨呂必容曰,右相事,李世最旣已仰達,而領相情勢難安,下鄕已久,自上雖別遣承旨敦諭,且還授命召,以盡待遇之道,而疏入累日,尙不下批,亦爲速降批旨,備加敦勉,何如?上無發落。仍還宮,諸臣,遂退出。
3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儼〈仕〉鄭羽良〈仕直〉。事變假注書趙鏛〈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呂必容啓曰,今此庭試時,承旨一員,例爲受點進去望單子今當入啓,而都承旨李世最,今日不爲仕進。左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宋成明,俱以式暇,亦不仕進。右承旨朴熙晉,以卒領府事金宇杭喪致弔事出去,望單子無以備員修正。右副承旨宋成明,卽爲牌招,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任舜元,右承旨朴熙晉,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右承旨朴熙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成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小臣,卒領府事金宇杭處致弔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議,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參議朴弼夢進,同副承旨洪重禹進。兵批,判書李光佐病,參判金致龍進,參議沈仲良病,參知朴澄服制,左承旨任舜元進,以鄭壽期爲司諫,李眞儒爲判決事,金重器爲刑曹參判,金尙奎爲修撰,趙𪣡爲軍器主簿,待敎單尹容,副護軍朴師洙、李眞儒、尹惠敎、權世恆、李鳳年、柳鳳徵,副司直權以鎭、徐命淵、吳命恆、兪命凝,副司果權益寬,副司正李聖臣、柳儼、趙鏛。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眞淳,副司直尹游、柳弼垣,副司果洪尙容。
○假注書李聖臣病,代以鄭羽良爲假注書。
○傳於呂必容曰,今番會盟祭,讀誓文官以下諸執事,竝書啓。
○備忘記,傳於呂必容bb曰b,今此啓下諸道上言,竝勿遲滯事,申飭各該曹,而其中遠方上言,尤爲趁卽回啓,俾無遐外貪民留滯京中之弊事,分付。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參試官成均館典籍李喜濟,自開場之初,已有身病矣。數日以來,症勢添劇,不能起動參坐。參試之任,異於他試官。闕一則不成試體,而病勢如此,差歇遲速,有不可知。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李喜濟,身病猝重,不能起動。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一所監軍,都摠府都事金養浩受點矣。卽者本府下吏來言,養浩,以武二所試官進去,而草省記中,不爲懸頉,以致受點雲。莫重監軍,初不懸頉於草省記中,受點之後,始爲來告之狀,極爲可駭。當該下吏,自本曹從重決棍。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李眞儒、尹惠敎、徐命淵、兪命凝、尹游、柳弼垣、李眞淳、洪尙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魏赫萬爲郡山僉使。
○宋成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近甚不齊,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不得已姑降入直,今已累日。新除授修撰金尙奎,卽爲牌招,副校理李顯章連呈辭疏,尙不出肅,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修撰金尙奎,副校理李顯章牌招事,命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卒東平尉鄭載崙造墓軍二百名價,已爲磨鍊啓下。而今承傳敎,二百名內,五十名,限一朔赴役事,分付本道事,命下矣。五十名,以墓所附近處煙軍,限一朔赴役之意,分付京畿監司處,其餘一百五十名價,本曹與宣惠廳,分半題給,而一半水軍七十五名價,依前例減半上下,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世德啓曰,臣本庸陋,百無一能,而濫蒙洪造,歷遍淸要,屢叨言責,絲毫蔑效,間遭抨彈,咎在不言。臣誠揆分追愆,一味慙惶,乃者本職之除,亦難抗顔就列,而迫於嚴命,黽勉祗肅矣。重以年衰病痼,望斷陳力,而尋單見阻,乍出乍入,進退無據。方切悶蹙之際,得伏見四道儒生崔鐸等疏本,則極論前承旨李喬岳、權以鎭事,而仍斥臺閣之不請投畀,目之以聾瞽,臣尤不勝瞿然愧悚也。以鎭之以孫訟祖,言雖不中,不足深咎,而喬岳,卽臣之同姓九寸親也。蓋其疏語,急於阿好,橫詆臣師兩代,儘多可辨,而第言出族叔,事關師門,則臣之不容參涉於其間,道理較然。而草野狂戇之論,旣如是嚴峻,則臣安得晏然而已乎?宜卽詣臺自列,而適値朝家多事,連次動駕之日,未暇瀆擾,泯默至今。而且臣曾以尹時澤之持纕入場,李星彩父子之借述登弟事,論啓蒙允矣。及見本道査案,則只以時澤家所納弔客錄,爲第一肯綮,而應問各人,一切擔閣不問。噫,玆事,重關風化,大是世變,期於窮覈,決不容但已者也。非特道內傳說藉藉,有口皆言,臣之前疏,亦已指名論列,則雖在未承批之前,豈得全然無聞?而爲査官者,偏護土民,時澤終至瞞報營門,其亦無嚴,甚矣。所謂弔客錄,非如踏印官文書,則其所奸僞,不言可知,何足爲明證公案耶?臣之人微見輕如此,而以其事涉瑣細,疲於對辨,入臺許久,姑且隱忍,將擬早晩更發其啓矣。今於引避之辭,不得不據實附陳,以此以彼,其不可淟涊,仍昌於臺次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呂必容啓曰,執義李世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議政崔錫恆箚曰,伏以臣伏聞憲臣陳疏,極言勘勳事,末及柳壽垣請罷之未安。疏批未下之前,惟當泯伏恭竢處分,而疏本旣已入啓,措語又爲傳播,在臣自處之道,亦安得晏然而已乎?蓋今番逆獄,固是千古所無之大變,而旣無主張詗察之人,又無前期摘發之事。外議紛紜,辭說多端,某某人當錄之說,皆是推演之太廣,元非擬議之眞的。曾以此事,已悉於前後筵奏,今不必架疊。而至於參鞫諸臣當錄之言,累發於筵中,臣亦隨卽辨破,而今之議者,論之不已,不得不更申前說也。昔在宣祖朝平難錄勳時,參鞫諸臣,果入於勳籍者,以其曾無定式之事故也。及夫仁祖改玉之後,按獄諸臣勿許勘錄事,由於中興碩輔之所建白,而仍爲成憲。仁廟朝五功臣,皆無擧論之事。孝宗朝自點之獄,自是大獄,其時,亦有按獄諸臣,而初不勘勳,光朝庚申之獄,亦無參錄之事。今若不遵四朝已行之定規,遠取二百年前平難故事,則其於國體,果何如也?若以大獄後錄勳之無人,苟然充數,則豈不壞損於事體,而貽譏於後世乎?伏願聖上,明示可否,以解一世之惑焉。至若優容言者之請,誠得臺體,大意固好。而若使言者,出於就事論事,勤攻闕失之義,則臣固嘉奬之不暇,而其或事係重大,啓朝廷不靖之端,則罷職薄罰,元非大段,而臣之所憂者,爲世道也。臣恐世道之憂,在彼而不在此也。若夫李眞儒之請補諸臺,亶出於調停之美意,與臣所料,本無差殊。而第注措之間,未免輕率之病,一番相規,在所不已。至於以癸亥事爲言者。大抵援引之事,只取一端,非謂其人與其事,恰相同也。眞儒自是名流中自好之士,而所論之事,又欲稍抑年少過激之弊,則豈可與肺腑勳戚斥退士類者,同日而言哉?眞儒則謂臣不諒其本情,而臣則又歎其不究,臣言之本旨也。然臣泛引不襯之古事,使當之者,心懷不安,駟不及舌,雖悔何及?仍竊伏念,如臣無似,忝叨匪據,絲毫無補,罪悔徒積,勘勳而有草草彌縫之誚,奏事則有以言爲戒之責。雖其意在違覆,辭不迫切,其何敢冒居具瞻之地,以益其罪戾乎?伏乞聖慈,俯諒微懇,遞臣相職,以安私分,以幸國事,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錄勳之事,誠得事體,則卿無難安之端,安心勿辭,速出論道,勉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趙泰耉疏曰,伏以日昨敦諭之下,辭旨優渥,奬詡過隆,慨然於人言之乖激,責之以國勢之扶持,有非負罪無能之臣所敢得者。況於再疏之批,又以缺然思想,余將疇與爲國爲敎。人臣,承此綸音,何以爲心?噫,三至之言,慈母亦且投杼,今殿下眷戀不捨臣,乃至於此。臣非木石,寧不知感,欲報之德,天地罔極。第臣今日所遭,非如就事論事之比,旣疑其心跡,復加以極罪,使臣無一片安身之所。臣雖欲不退,烏可得也?臣不幸當艱棘之會,處崇高之地,旣乏才具之可以濟時者,且緣疾病之難於堪劇,非無願忠之誠,而不能事事,畢竟群疑互集,衆言交亂,調和鎭定,已矣難望。而身罹鋒鏑,卒陷大僇,其傷則哲之明,辱具瞻之位,無復餘地。此無他,臣之樹立素汚,不能見信同朝,而遲徊隱忍,當退不退,以至於此耳。塊處窮山,默數愆尤,使斯世,至於斯,莫非臣罪,慙恨於中,誠不省其所諭。管子四維之說,臣曾誦達於筵中。今臣去就,實關廉義之重,亦何忍弁髦責人之前言,躬自蹈之而不知恥也?今臣情地事理,萬無冒沒復進之勢,虛辱寵命,報答無階,撫念身世,益增悲隕,不得不復申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本兼諸任。仍勘臣罪,改卜賢德,以幸公私。日昨縣人,因該曹移文,輸致月廩,在外而不廢廩養,乃所以優禮大臣之恩,則臣方在乞遞竢譴之中,何敢冒受?竝乞收還成命,以安賤分焉。臣無任兢隕悚蹙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如渴之旨已宣,而巽牘之音繼上,愕然具慙,無以爲答。噫,卿以世祿之臣,與寡人同休戚,則年少過激之言,何足芥滯?以卿休休之量,豈忍恝視乎?須念一體相須之義,安心勿辭,月廩領受,速出論道,用副孤望。仍傳曰,承旨傳諭,與之偕來。
3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庭試試所進〉。左承旨任舜元〈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羽良〈仕〉朴師悌〈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晟〈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持平李普昱避嫌退待,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庭試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右承旨朴熙晉,昨日違牌,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且以庭試讀券官,方入試所,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今此庭試試券仁政殿科次時,香室移接於尙瑞院、春秋館,減省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有頉,代朴師悌爲假注書,趙鏛有頉,代洪晟爲事變假注書。
○以副校理李顯章,修撰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啓曰,假注書鄭羽良,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五日午時量,結項一豬,從敦化門西狹,猝然突入,直到金虎門之際,近仗軍士等,卽爲執捉雲。聞來極爲驚駭,當該敦化門守門軍卒等,自本曹從重決棍,而守門將常時不能檢飭之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洪重禹,本月十五日成貼狀啓,臣承命,馳進果川縣鄕校洞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三疏血籲,乞蒙勘處者,蓋出於情地之窮阨,罪名之非常,曰兪之音,席藁以俟者,且旬餘日矣。今承批敎,辭旨益懇,責勉愈切,不惟不加之罪,乃反復辱承宣,因令與之偕來,此豈屛伏待譴之臣所敢得者?瞻望雲天,伏地感泣,誠惶誠恐,無地自容。第臣今日所遭,決無淟涊復進之理,虛紆恩禮之重,末由趨命。臣之罪戾,至此而復加一層矣。如是而不被譴何?亦豈國體之所宜有,私分之所敢安?當以一疏,更暴情悃,以俟處分雲矣。而臣旣承與之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
○黃海監司,以薦新及進上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狀啓,傳於朴熙晉曰,勿待罪事,回諭。
○癸卯三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副承旨宋成明,假注書鄭羽良,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宋成明進伏曰,此卽義州府尹權益淳到任狀啓也。〈踏啓字〉又讀江原監司李翊漢狀啓,嶺東九邑松、鰱魚進上,依前勿爲換易事。〈踏啓字〉又讀兵曹回啓,南兵營親騎衛李浹,柳葉箭沒技,依北兵營韓致大例,直赴殿試事。〈踏啓字〉又所啓,沃溝縣監朴崇古,已經憲府署經,而諫院則以無官員之故,尙未署經,不得下直,凶年災邑,民事可慮。自前旣經一司署經,則雖未經一司,催促發送,非一非再。今亦依此例,不多日內赴任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3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朴師悌〈仕〉林光弼〈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有兩珥。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入診日次,而臣等俱入試所,今始出榜,來詣本院,日勢雖已晩暮,昨伏聞入診醫官所傳之言,自上近有腳部麻痺之候雲。伏不勝驚慮之至,臣等率諸醫入診,鍼灸當否,趁卽議定,有不可已。前劑入加味調中湯,已盡於昨日,此藥五貼,更爲劑入矣。且伏見侍講院達辭,王世弟近有感候,臣等亦不勝憂慮之至,率諸醫入診,詳察證候,議定當進之藥,宜當。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而世弟氣候,微有感冒之候,而少減矣。明日受灸,宜矣。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率諸醫,仍詣世弟宮,診察王世弟症候,則諸醫皆以爲,卽今感冒之候,不至大段,餘熱尙未盡淨,和解散元方半夏代天花粉一錢,加乾葛、麥門冬各一錢,連服三貼,宜當雲。此藥,卽爲劑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持平李普昱避嫌追待,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式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兩司多官引避,已經兩日,處置歸於玉堂,而校理宋眞明,副校理吳命新,方入試所。修撰金尙奎,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成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世最啓曰,今番庭試,乃是討逆別試之代,額數似不當太少,而纔經大增廣,亦不宜太廣。試券中,取者十一丈,今方抄出,預備亦有數丈,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十三人。
○朴熙晉啓曰,假注書朴師悌、洪晟,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羽良有頉,代以林光弼爲假注書。
○忠淸監司李宜晩,以稷山等官民家延燒事狀啓,傳於宋成明曰,延燒人家,令本道各別顧恤。
○宋成明,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當爲設行,而慕華館、訓鍊院,俱以庭試武科初試設場,他無可合處所。依前例使之移設於御營廳南小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酉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假注書朴師悌,記事官申致雲、尹容,醫官李時聖、許坫、方震夔、吳重卨、李得英、玄孝綱、吳志哲,交河縣監權聖徵,同爲入侍。台佐曰,雨後,風日不好,聖體氣候如何?答曰,無事矣。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王世弟感冒之候,不至大段乎?上曰,不至大段矣。嬪宮氣候,亦平安乎?上曰,安穩矣。台佐進伏曰,昨聞入侍醫官之言,自上有腳痺之候雲。而昨日臣等,入試所,今日出榜,欲爲入診,議定針灸當否,謹此來詣,宜令醫官入診,仍令瞻望玉色爲宜。上曰,依爲之。李時聖入診後退伏曰,脈候,左脈沈數,右脈浮數,不如再昨之頗調均矣。台佐曰,凡脈度,夕後則例,如此矣。許坫入診退伏曰,左邊脈候沈數,右邊脈候,比左邊尤似沈數矣。方震夔入診退伏曰,脈候,日暮而不至大段沈數,右邊寸脈少數,而大抵脈候,好矣。吳重卨入進退伏曰,左三部脈候頗數,而右三部,似調均矣。台佐曰,腳部,詳細診察然後,可以議定針灸,宜令針醫診察。台佐又曰,宜出腳部,使之診察,詳知麻痺處,然後可以議定針藥矣。吳重卨曰,膝下皆麻痺乎?上指膝下一處曰,此近處麻痺矣。台佐曰,麻痺與酸疼有異。麻痺者,不仁之謂也。酸疼者,作痛之謂也。自上腳患,麻痺乎,酸疼乎?上曰,似是麻痺矣。台佐曰,只於行步時麻痺,而殿坐時,不至麻痺乎?上曰,不至妨礙矣。台佐曰,在藥房時,預擇受灸吉日,則明日極吉雲。明日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台佐曰,明日三里穴受灸,開穴,何如?上曰,唯。
3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珽〈仕直〉趙尙命〈病〉。事變假注書洪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腳部麻痺之候,加減,更何如?三里穴,今日受灸事,昨已定奪矣。受灸時刻,定以何時乎?王世弟感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氣候一樣。時刻,定以巳時,宜矣。
○大殿受灸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朝廷問安。答曰,知道。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世德,持平李普昱避嫌退待,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受灸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姑降,事體未安。修撰金尙奎,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舜元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林光弼病,代以任珽爲假注書。
○假注書朴師悌病,代以李壽益爲假注書。
○李壽益在外,代以趙尙命爲假注書。
○任舜元啓曰,都目大政,尙今遷就,委屬可慮。吏曹判書柳鳳輝,雖有身病,調治已久,而屢牌之下,不爲應命,揆以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平山等官居者斤禮等十四名燒死事,傳於呂必容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呂必容,以兵曹書啓曰,禁軍祿試射時,沒技人崔尙恆、權重器、劉萬碩、表世建、金益華、李熺遠等,因其上言,直赴殿試事,判下矣。各人等前授馬帖,使之還收之意,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校理宋眞明,副校理吳命新箚曰,正言沈埈,持平李普昱,執義李世德避嫌,竝引嫌而退。鄕儒泛斥,不宜強避,詰吏一着,有違格例,疏批靳兪,不必深嫌,法外引避,有乖臺體,湖査失實,在我無損,法外之嫌,終乖臺體。請正言沈埈,持平李普昱,執義李世德,竝命遞差。〈避嫌措辭竝見上〉答曰,依啓。
○任舜元啓曰,校理宋眞明,以親病,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校理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家信,臣之病母,床褥沈淹之中,又添感冒,終夜失睡,抵夕昏痛,飮啖全廢,一倍澌綴雲。臣聞此報,方寸自亂,念臣孤露之餘,偏母之所依而爲命者,只有臣兄弟二人。起居飮食,未嘗少離,而同時禁直,曠闕子職,私情悶切,固自難抑。況今臣母,病裏心弱,思見甚切,情理所迫,玆敢投疏徑出。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許鐫遞,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嚴公法,以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救護母病。
○癸卯三月十七日,上御熙政堂受灸。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假注書朴師悌,記事官申致雲、尹容,醫官李時聖、權聖徽、許坫、方震夔、吳重卨、李時弼、吳志哲、蔡光夏、崔擎玄、鄭爾桂,重林察訪權聖經,同爲入侍。李台佐進伏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台佐曰,昨夜入診時,以今日受灸事,定奪矣。昨夜醫官,雖已入診,夜則脈度例難爲準。請先令醫官入診,仍令瞻望玉色,何如?上曰,唯。李時聖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之帶數,與昨一樣矣。權聖徵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則度數調均,而右邊脈候,微帶數矣。許坫入診退伏曰,脈候,左邊寸口脈,比前稍數,右手脈則一樣矣。許坫入診退伏曰,左右脈候沈數之候,比昨夜少減矣。上曰,蔡光夏進前。光夏進伏。台佐曰,蔡光夏,雖是針醫,而入診同參之意,前已稟定,使之診察,何如?光夏入診退伏曰,脈度,左尺脈頗高,氣口脈,微帶數矣。鄭爾柱入診退伏曰,左右二部脈,微帶數矣。台佐曰,使針醫,點穴腳部,宜矣。醫官告曰,請入點三里穴。台佐手招權聖徵曰,點穴,必須分明。權聖經、吳志哲,左右進點穴。李世最呼權聖徵曰,腳部要須平正,然後穴處當不差誤矣。台佐曰,腳部平正下垂然後,方無穴處差誤之患矣。台佐手招蔡光夏曰,近前看審穴處。又招謂權聖徵曰,必仔細看審,毋使艾灸,少違穴處。醫官告灸一壯,醫官告灸二壯。台佐招醫官,使告三壯,醫官告灸三壯,醫官告灸四壯,醫官告灸五壯,醫官告灸六壯,醫官告灸七壯,醫官告盡灸七壯。台佐進伏曰,明日更爲受灸之意,敢此定奪。台佐仍曰,初受灸者,雖以閭巷匹庶言之,例甚痛楚。今日自上初受灸,氣候當不平矣。上曰,一樣矣。台佐曰,以閭閻匹庶言之,雖無形顯之症,若有濕痰,則或有心火,或心氣不淸,似此之病,非數貼藥力所可收效。卽今醫官等,皆以爲上候濕痰甚多,或上氣或心氣不淸雲。大抵濕痰盛則生出許多症情,前日劑進加味調中湯,甚合於治濕痰,未知連日進服乎?上曰,連爲進服矣。台佐曰,凡藥,一二貼內,似無效應,味亦苦口難進。故閭巷之人,或因醫言,或因一家之力勸,強爲進服,而帝王家無此,未知防風通聖散,連爲進御乎?上曰,通聖散,所未服者,頗有之矣。台佐曰,臣亦嘗以病服藥矣。凡藥,雖無近效,而月計有餘矣。台佐又曰,此時春氣旺盛,調護之節,不可不各別留意,湯、丸,有難一時兼服,則湯藥爲先進御,如何?
3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病〉。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珽〈仕〉趙尙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膺〈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王世弟微感之候,湯藥進服之後,其有差勝之效乎?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時乎?臣等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症候,少減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今日當受灸,而風雨之日受灸,醫家所忌,今日雨勢如此,受灸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持平未差,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金尙奎,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啓曰,假注書任珽、趙尙命,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晟有頉,代蔡膺萬爲事變假注書。
○蔡膺萬有頉,代李挺膺爲事變假注書。
○呂必容啓曰,刑曹、掌隷院,俱是詞訟劇地,近無行公堂上,大小詞訟,無不積滯,委屬可慮。刑曹判書吳命峻,參判金重器,參議李明彥,判決事李眞儒,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判決事李眞儒,修撰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啓曰,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卽伏見淮陽討捕使洪禹鼎,取服賊人啓本二度,則年月下,不書官銜姓字,亦不着署,極涉疎漏,且違格例,合有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任舜元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本司堂上,引入之人甚多,行公之員,亦不赴坐,事甚未安。至於吏曹判書柳鳳輝,除拜已久,尙未出肅。不但大政之一向遷就,當此賑政方張之日,貶罷守令,尙未差出,尤極可慮。聞其所患,近頗向蘇雲。行司直沈檀、金演,工曹判書趙泰億,吏曹判書柳鳳輝,漢城判尹尹就商,刑曹判書吳命峻,刑曹參判金重器,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錄券,今當印出內入,而錄券規式,當一依前例矣。甲戌內入會盟錄券,出付都監,以爲見樣後還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考見庚申謄錄,則功臣家舍賜給,載在法典,籍沒逆家,分給功臣事,自上特下傳敎,仍爲擧行。而頃者大臣筵中陳達,告者處,亦以逆家籍沒田宅財産,優加賞格之意,定奪矣。東城君睦虎龍處賜給田宅及奴婢,已爲依前例,別軍啓下,家舍則今番籍沒逆家中,擇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扶社原從錄券頭辭敎書,依例令藝文館,卽爲分排撰出,何如?傳曰,允。
3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尙命〈仕〉南渭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挺膺〈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雨後,日氣陰曀,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依前定以巳時乎?王世弟微感之候,日益差勝乎?劑入和解散三貼,已盡於昨日。臣等率醫官入診,詳察症候,湯藥繼進當否議定,宜當,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氣候,差勝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率諸醫,仍詣世弟宮,診察王世弟證候,則感氣幾盡和解,而近來神氣,頗似睏倦,眩氣時或有之。諸醫皆以爲,當此春夏之交,淸火滋補之劑,不可不用,蔘歸益元湯,最宜於卽今症候。元方中,黃柏減二分,加天麻一錢,黃芩酒炒七分,先用五貼,忍冬茶,牛黃兼進,宜當雲。此藥卽爲劑入,牛黃一部及忍冬茶五貼,竝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持平未差,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受灸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挺膺,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答曰,允。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啓下遠道上言十六張內,十三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三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大妃殿、大殿、中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受灸後,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左承旨任舜元進。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李眞淳爲執義,柳綏爲持平,成德潤爲正言,李喜相爲刑曹正郞,李世德爲修撰,李森爲左尹。有政。兵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沈仲良進,參知朴澄病,左副承旨呂必容進。兵批啓曰,司果車之軌軍器新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金鼎相爲五衛將,洪敍一爲五衛將,朴泰迪爲五衛將,金泓爲宣傳官,鄭暘賓爲宣傳官,柳純章爲宣傳官,閔弘洙爲羽林將,李遇新爲兼司僕將,金始煥爲同知,朴廷賓爲永宗僉使,吳始泰爲在德萬戶,申行梓爲慶德衛將,金宗爲慶德衛將,李必榮爲忠翊將,朴師洙爲僉知,李培爲同知,金一輔爲同知,李世德爲護軍,李普昱爲副司直,沈埈爲副司果,趙尙愈爲副司正,李挺膺爲副司正,任珽爲副司正。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李眞淳爲執義,柳綏爲持平,成德潤爲正言,李喜相爲刑曹正郞,李世德爲修撰,李森爲左尹。有政。兵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沈仲良進,參知朴澄病,左副承旨呂必容進。兵批啓曰,司果車之軌軍器新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金鼎相爲五衛將,洪敍一爲五衛將,朴泰迪爲五衛將,金泓爲宣傳官,鄭暘賓爲宣傳官,柳純章爲宣傳官,閔弘洙爲羽林將,李遇新爲兼司僕將,金始煥爲同知,朴廷賓爲永宗僉使,吳始泰爲在德萬戶,申行梓爲慶德衛將,金宗爲慶德衛將,李必榮爲忠翊將,朴師洙爲僉知,李培爲同知,金一輔爲同知,李世德爲護軍,李普昱爲副司直,沈埈爲副司果,趙尙愈爲副司正,李挺膺爲副司正,任珽爲副司正。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今已三日,事體未安。修撰金尙奎,昨日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修撰闕員。今日政亦爲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修撰李世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等,今方來會試官試所,而監試官司諫院正言柳時模,自夜來,身病猝劇,殆至於不省人事。雖欲擔舁來赴,其勢末由,急使院隷來告。監試之官,事體自別,旣不備員,則不可開場。令政院稟啓,急速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司諫院正言柳時模,身病猝劇,令本院稟啓變通事,允下矣。大司諫南就明,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司諫鄭壽期,呈辭受由,獻納尹聖時,陳疏未承批,正言成德潤在外,原單子雖爲入啓,無推移落點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司諫改差。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禮一、金重鉉,俱在遠鄕。僉知中樞府事沈益泰,亦在鄕家,久未肅謝。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渭老爲假注書。
○呂必容啓曰,假注書南渭老,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本院啓辭,司諫改差事,命下矣。吏曹判書柳鳳輝,纔已出牌,參議朴弼夢,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右副承旨宋成明進,李世德爲司諫,尹游爲修撰。有政。兵批,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沈仲良進,參知朴澄病,右副承旨宋成明進,鄭壽期爲副護軍。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連日牌招,終不應命,今日開政,亦不進參。貶窠守令之差出,都目大政之遷就,委屬可慮。判書柳鳳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所當設行,而訓鍊院、慕華館,俱以庭試武科初試設場,御營廳南小營,本營標下軍賞中日設場,他無可合處所,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啓曰,史館曝曬,間一年擧行,乃是定式。赤裳曝曬,今年當次,而節序已晩。發送史官,以爲趁卽曝曬之地,何如?傳曰,允。
○登極進賀正使密昌君樴,副使戶曹參判徐命均兒房啓曰,臣等,猥膺使命,行期在邇,素昧事務,況是初行,觸處生疎,實深惶悚。凡於使行,帶去銀貨者,蓋爲彼中需用,且備不虞也。如節使時,則萊貨數多,故例爲聚斂於商譯輩,而今番適値累次使行之餘,元無私貨持去之事。儻非劃許官銀,則決無推移充給之路,其生梗而僨事也,必矣。竊聞彼中需索,逐歲增加,臣等,以應給之外,一切不許開路爲意,而至於自前例給,終難防塞。且以向日勅使所爲觀之,其貪徵之習,比前加倍,此可知矣。況今番齎去方物,其數亦多,當夏作行,必有露濕之患。今若空手而往,則受納之際,恐嚇徵索,必倍於前。因此生事,則臣等之狼狽,固不足恤,其於辱使命而貽國羞,何哉?頃日進香使行,廟堂雖以經費爲慮,初爲防塞,終至劃給,而今行形勢,比其時,尤有異焉。且節使先來別單中,事情亦多有難測者,決不可無不虞之備。臣等,亦知國儲之匱竭,雖不敢優數請得,而比進香使行,倍增其數,卽令廟堂斯速變通許貸,以爲收斂聚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癸卯三月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灸入診入侍時,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假注書任珽,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入侍,醫官李時聖、權聖徵、方震夔、吳重卨、李得英、權聖經、吳志哲、洪萬遇。台佐進伏曰,雨後,日氣陰曀,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台佐又曰,受灸後,腳部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上曰,安寧矣。台佐曰,與諸醫入診,仍爲瞻望玉色,何如?上曰,唯。醫官卽爲入診。時聖退伏曰,脈度,左邊不數,而右邊則沈數矣。台佐又進曰,玉色仍爲瞻望。聖徵曰,脈候,左三部,度數調均平和,右三部,微帶數矣。震夔曰,左右脈候沈數,而右三部,尤帶數矣。瞻望玉色,則不至有紅暈而好矣。台佐曰,使鍼醫診察腳部,仍爲受灸。又曰,殿坐,稍後近屛,則受灸,似便矣。聖徵曰,艾炷稍大,故灸痕,如已灸數七壯矣。台佐謂重卨曰,立腳必須平正,然後便於受灸矣。仍灸三里,七壯時曰,受灸畢矣。台佐又進曰,明日爲吉。又爲受灸之意,敢達。上曰,唯。又曰,再昨入診時,小臣旣已陳白,而卽今春氣熾長,以人言之,則肝木旺盛之時也。醫言,此時凡病,尤易添加雲。玉體調保之道,必須小心,前劑入湯丸,連爲進服乎?丸藥猶可間斷,而至於湯劑,若或作輟,則難可責效矣。湯藥,雖曰味苦,而古語云,毒藥苦口,利於病,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湯劑進御然後,可以收效矣。此等藥物,閭閻家或有服數百餘貼者,而帝王家用藥,則有異於是。難於多數進御,而若此藥,則必爲進御,然後方可責效矣。上曰,然矣。台佐又曰,此藥卽須進御,而必也頓服,方可責效矣。惶恐敢達。上曰,唯。
3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渭老〈仕〉李大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權〈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受灸時刻,仍前定以巳時乎?王世弟調攝之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氣候,一樣矣。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受灸後,大妃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受灸相値,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昨日又爲違牌不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輔德金始㷜三度呈辭。傳曰,還出給。
○假注書趙尙命有頉,代李大源爲之。
○事變假注書李挺膺有頉,代金權爲之。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今已四日,事體未安。新除授修撰尹游,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尹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成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幼學林柱極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啓曰,啓下中道上言二十一張內,十一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九張,違格一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極爲未安。修撰尹游,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尹游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舜元,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等,去壬寅年秋冬等褒貶,因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矣。今始等第以入,而所屬中,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觀象監、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東南關王廟、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東西氷庫、司譯院、掌樂院官員等,去壬寅年秋冬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承文院牒報,則辛丑秋冬等及壬寅春夏等本院褒貶,因都提調有故,不得爲之,而今此褒貶時,其時應講官,或陞堂上,或除外任,不得等第,自本曹入啓蕩滌雲。依前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忠淸、黃海兩道監司狀啓刑曹粘目,及漢城判尹所啓據刑曹啓目內,牙山前縣監李泰鎭,恩津前縣熙監鄭墀,勅使問安中使內官李景禧,訓鍊院參奉鄭弼漢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泰鎭、鄭墀、李景禧、鄭弼漢,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柳綏啓曰,譾劣如臣,言論無稱,而薇垣、柏府,除旨相續,惶隕愧懼,若無所容,分義所在,不得不出謝恩命,而冬至書狀官兼執義臣梁廷虎,卽臣之同生妹夫也。論以法例,自在應避之科,則決不可一日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宋成明啓曰,持平柳綏,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密昌君樴疏曰,伏以臣,忝在宗戚之末,猥荷兩朝之恩,涓埃莫報,愧懼恆深,不料前冬,旣蒙超資之典,繼以今春,又有使價之命。奉使專對,何等使任[使命],如臣無似,謬膺斯選,驚惶感激,罔知攸爲。其在往役之義,不敢辭避,黽勉治任,而王程有限,出疆期迫,乞蒙恩暇,往省父母墳,以伸至情。且臣高祖母靜嬪閔氏,曾祖父王子仁城君臣珙,祖父海原君臣健墳山,同在楊州地,特許一體省掃,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傳曰,靜嬪墓省掃時,澆奠床備給。
○癸卯三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受灸入診入侍時,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假注書趙尙命,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入侍。醫官李時聖、權聖徵、方震夔、吳重卨、玄孝綱、權聖經、吳志哲、鄭爾柱。台佐進伏曰,連日受灸,聖體若何?腳部受灸後,麻痺之症,加減,何如?上曰,無加勝之事矣。台佐曰,請令醫官入診,仍令瞻望玉色。入診退後,時聖曰,脈候雖數,比昨一二至差勝,玉色,比昨頗和潤矣。聖徵曰,左邊脈候,本來和緩,而今日尤爲和緩,玉色亦和潤,而右邊脈候,亦和緩矣。震夔曰,脈候,左右三部沈緩,而今日比昨,則沈數之候差勝,而玉色亦和潤矣。爾柱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雖有若干帶數,比數日前,則頗和平矣。台佐曰,使鍼醫診察腳部,仍爲受灸。上曰,唯。仍灸三里七壯。受灸畢後,台佐曰,受灸已滿三七。醫官以爲,三七後,姑爲停止,待秋更稟受灸爲宜云。今已灸三七,姑爲停止之意,稟定。上曰,唯。台佐又曰,腳部酸痺之候,以閭巷人言之,肥濕之人,例多此症,必服湯藥,然後可以責效。古語云,毒藥苦口,利於病,湯劑進御,病乃可瘳。必於進御之時,毋或間斷,每以頓服爲期則好矣。且古人製藥之意,甚精微,一分二分,極爲精微,必待盡服,然後可以收效矣。昨日入診時,臣等旣已陳白,而卽今春木當旺,肝氣亦盛,此時凡病,尤易添加。小臣,雖不知藥理,而卽今諸醫,盡心命藥,必爲一時頓服,勿爲間斷,可責其效。臣等忝居保護之地,區區憂慮,敢此陳達。世最曰,藥若間斷,藥力不及,必不間斷伏望。上曰,唯。台佐又曰,雖以古史及國朝故事見之,愼疾之意,槪可想矣。臣等當日日入診,以請湯、丸藥間進御,而煩瀆有弊,不敢請矣。必令醫官數數入侍,或於氣上之時,數令醫官,入診以察,好矣。且此時肝木旺盛,應多氣上之時,若於氣不平之時,醫官以爲進御竹瀝爲好雲。竹瀝,五日一次入進,果爲進御乎?牛黃則當令醫官封進,而竹瀝則經宿,味必變矣。若於臨時分付,則當令醫官封進矣。上曰,唯。台佐曰,大妃殿氣候,一向安寧,此實臣民之幸,而前伏聞每以氣分不足之候,春末夏初,有生脈散劑入之事矣,頃有勿爲劑入之敎,故不爲劑進矣。當自來月初生,劑入加味生脈散,自上必爲勸進伏望。上曰,唯。台佐又曰,伏見下本曹忠淸監司狀啓,則稷山等四邑失火,延燒人家,令本道各別顧恤事,傳敎矣。人物燒死,至於八名,丹陽郡邑村一百四十餘家及衙舍等燒燼,天安之廣德寺五百餘間燒燼,永同之四十八家延燒。此係莫大之災,事極驚慘。如稷山、永同村民之小小失火處,固當依例擧行軫恤之典,而至於丹陽郡邑村衙舍之盡爲燒燼者,不可無別樣顧恤之道。被燒民戶,失其産業之類,依辛丑年安東被燒人家蠲役例,限一年蠲減身役,別爲救活,俾不至流散,以示朝家德意事,分付本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又曰,春初,以頒祿放糧之不足,湖西沿海邑及海西各邑稅穀,必趁三月二十日內來納京倉事,草記分付矣。卽今可興倉所屬湖西各邑稅米太二千餘石來到。此則當取用於來月朔頒祿,而至於軍兵放糧,實無着手處。勢將以頃日請得賑廳米二萬石中,爲先五六千石,輸來上下矣。第念惟正之供,事體甚重,其所上納,自有定限,而近來國綱解弛,怠慢成習,啓下定限之後,尙無來納之邑,事極寒心。若無別樣警飭之道,則非但朝令之不行,四月朔當給之祿糧,必未免狼狽之患,委屬可慮。來月旬望間,如或有終不來納之邑,則守令以下,依春初定奪,入啓論罪,斷不饒貸之意,更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3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渭老〈仕〉李大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午時未時,日暈。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候若何,腳部麻痺之候,受灸之後,其有差勝之效乎?加味調中湯,已盡於昨日,五貼當更劑入矣。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王世弟調攝之候,亦何如?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腳部麻痺之候差減,而慈殿氣候安寧,世弟調攝之候,一向矣。勿爲入診。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假注書李大源、金權,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局郞廳來言,大臣有稟定事,與諸堂上,來會賓廳,兩司當爲入侍,而無無故之人,憲府則只有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而俱未肅拜,諫院則只有正言柳時模,而昨遭女喪,方在犯染中,自上受灸纔畢,不敢請牌。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呂必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宋成明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鎭日違牌,無意出肅。都目大政之一向遷就,貶窠守令之尙未差出,誠爲可慮。刑曹判書吳命峻,引入多日,不爲行公,非但詞訟之積滯,上言回啓,趁不擧行,遠道人等待之弊,不可不念。特敎申飭之下,尤不當一任其稽遲,吏曹判書柳鳳輝,刑曹判書吳命峻,竝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十九日爲始,本廳別抄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等,賞中日試才事,草記定奪,連日試藝矣。其中標下軍兵等,鳥銃畢放後,計其貫革得中之數,較準於試記冊劃數,則虛數加錄之數,殆至累百,事極驚駭。近來人心巧詐,科試不嚴,凡干軍兵試藝之際,奸濫之習,日以益滋,誠可寒心,而今此試記虛畫之數,至於此多,各差備將校及該掌教師以下各人等,當自本廳,分輕重査出決罪,而以此試記,仍爲施賞,則濫冒之習,無以懲戢,日後之弊,亦難防塞。本試記一併勿施,更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戶曹言啓曰,故西川府院君鄭崑壽,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庇仁縣數外官屯畓十九負八束,靑陽縣數外官屯二十六負一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故永嘉府院君權慄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淸安縣數外官屯田畓竝一結,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慶尙左水使狀啓,東萊居海夫崔玉奉等九名渰死事,傳於宋成明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司僕寺提調意啓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從輕重施罰矣。赦令旣下,時推歲抄,竝有蕩滌之命,去壬寅年抄啓,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宋成明,以戶曹言啓曰,錄勳都監啓曰,考見庚申謄錄,則功臣家舍賜給,載在法典,籍沒逆家,分給功臣事,自上特下傳敎,仍爲擧行,而頃者大臣筵中陳達,告者處,亦以逆家籍沒田宅財産,優加賞格之意,定奪矣。東城君睦虎龍處賜給田畓及奴婢,已爲依前例別單啓下,家舍則今番籍沒逆家中,擇給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今番逆家籍沒家舍財産,旣已移送賑恤廳矣。其中家舍一區劃給事,分付該廳,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請對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昨夜軍號頒布之後,敦化門守門將來告,外各處軍號分授之際,扈衛一廳軍官,不爲來待,而今已人定,不受軍號,還爲來納雲。莫重軍號,不爲受去之狀,極爲可駭。自本曹不可無懲礪之道,當該軍官,決棍治罪,此後各軍門軍號應受之處,另加申飭,俾無稽緩之弊,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沈檀疏曰,伏以臣,待罪金吾,已閱五箇月矣,絲毫蔑效,情地益蹙,無一分久冒之勢,而祗緣鞫獄未了,籲呼路阻,尙此因仍。此際復以區區私悃,仰瀆宸嚴,極知惶猥,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不得展省,三載於今,霜露之感,已難自抑,而頃年改葬之後,連値旱災,莎草幾盡枯損。今當雨水,益增悶迫,將以開月初,涓吉改莎。臣雖八耋耗昏,一縷猶在,躬親董役,少伸怵惕之懷,固是情理之所當然,而第今鞫事未收殺之日,臣職在按獄之列,有不可一日瘝曠。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亟遞臣金吾之任,俾臣得以往省相役,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吾之任,今姑勉副,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判尹尹就商疏曰,伏以臣,於前秋,濫承本職,仍推恩禮,贈及先臣,哀榮備極,幽明感戴。朝臣焚黃,旣是公格,而連値國家多事,尙未敢乞暇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東郊數十里之地,而年來老病垂死,重以覊係將任,久廢省掃,況今告榮泉壤,私願日急。從前將臣之有事先隴,至蒙數日許暇者,多有其例,臣於先朝,亦以御將,告由往省,而顧今所叨,視他營有間,在臣之道,不敢爲經宿之計,祗欲朝往夕還,第惟將臣陛辭,例請納符,稟啓辭退之際,輒致日晩,恐未及往還。倘蒙聖上曲軫下情,俯察前例,許臣一日恩暇,而仍令前一日辭朝,留宿京家,待翌曉早發,則可得以馳省,卽返於當日之內矣。伏乞聖慈,特允微懇,以伸人子之至情。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癸卯三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右議政崔錫恆,行兵曹判書李光佐,戶曹判書李台佐,工曹判書趙泰億,禮曹判書李肇,左副承旨呂必容,執義李眞淳,校理宋眞明,假注書李大源、金權,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右議政崔錫恆曰,風日不佳,聖候若何?受灸連日爲之,極爲多幸矣。王大妃氣體,若何?上曰,安寧矣。中宮氣候,亦如何?上曰,平安矣。戶曹判書李台佐曰,受灸瘡口,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錫恆啓曰,皇后冊封,雖無送勅之事,此乃早晩間事,故方物及賀表,今番使行時,預爲付送之意,前已定奪矣,更思之,封勅旣未出來,又無表式,徑先付送,似涉太早,姑觀前頭冊封咨文出來後,付送於使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漂漢人入送鳳城後,禮部咨文中以爲,漂海人來泊本國者,有表文者,則入送鳳城,無表文者,則自本國,直爲處斷云云。此事似當回咨,分付承文院,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慶尙監司李廷濟,重被臺疏之彈刺,至以削版爲請,而觀其措語,則乃以憸邪足恭,絶無士夫樣子,半生巧宦,惟利是視爲辭。蓋人臣立朝,自有本末,廷濟早年登科,精詳明敏,曾在先朝,已蒙寵褒,歷敡三司,聞望已著,此等題目,萬不近似。至若史局啓下嶺伯議薦,實循公議,有何私議於其間,而至以羽化權門爲言,竝與廟堂而侵詆,言之慘刻,何至於此?況賻問罪人一款,全是孟浪。槪聞丙申年間,朴弼夢爲持平時,疏論泰采事,特補鏡城判官,其時廷濟,在玉堂,箚救弼夢,以泰採行身無檢,疵謗甚多。臺臣所論,一無差爽之意,伸救弼夢,其子姪,以此嫌怒,曾不對面雲。今雖慰問,豈有順受之理乎?揆以事理,終不相近矣。然身爲道臣,遭此重駁,不欲行公,理勢之所必至,強令察任,亦有乖於禮使之道。且當賑政方張之日,杜門廢衙,行公無期,不可無變通之擧。慶尙監司李廷濟,今姑改差,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嶺南,物衆地大,素號難治。當品中,無可擬之人,堂下曾經三司有才望之人,極擇陞擬,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暗行御史抄啓時,以三月初旬間發送之意,陳達矣,其後,朝家連有事故,尙未發送。若過此月,則誠爲太遲,似當從近發送,而抄啓人中,李顯章重得疔腫,今雖完合,尙有餘毒,差復未易,趙遠命痰喘之症,近又添劇,食飮全廢,症情非細雲。使經幄近侍,遠送南中,不習水土,病勢有加,終致僵仆道路之患,則其在聖上體下之道,豈無悶惻之念?前入別單還下,以爲改付標以入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文學宋寅明,學識淹博,善於進講,頗有導迪之益,故頃日筵中,領相以久任責效,不當遷動,前頭御史發送時,亦勿擧論之意,陳達蒙允。一體改付標之意,敢此仰達。上曰,唯。
○又啓曰,三醫司及雜科出身,雖有率丁,坊役勿侵事,載錄於《受敎輯錄》,而漢城府抄啓時,只以無率丁者,勿侵坊役之意啓達。此外,如寫字官、算員、畫員、錄事等,皆是衣冠之人,與三醫司無異,曾前以坊役勿侵之意,或榻前陳達,或啓稟定奪。自古以來,曾無應役之事,今若渾同出役,則事甚不均,亦多呼冤,其在朝家一視之道,似不當區別,一體勿侵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朝臣中,曾經二品之人身死後,例有賜祭之規,而待本家自請而後,該曹始爲擧行,乃是近例也。故參判李濟卒逝之後,以其方在罷職未及敍用之故,本家以此惶恐,不敢煩請,該曹更無擧論之事,使朝家隱卒之典,闕而不行,實爲欠典。致祭一款,分付該曹,斯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仍念李濟,廉直守法,見稱於世,出入內外,聲績俱著,方當嚮用矣。嘗陳一大疏,備陳獻替之義,而疏末,論及壬辰科獄,極言鍜鍊之狀,爲時輩所忌惡,至於罷削,而抉摘疏中句語,語極危險。幸賴先大王終不下答,不得售其擠陷之計,幽冤未暴,遽爾卒逝,泉壤之下,死目不瞑,至今公議無不嗟惜。立朝本末,敢此附陳,以備睿察矣。上曰,唯。
○又啓曰,上年冬等大政,至今遷就,其在國體,已極寒心。況貶罷守令,尙未差出,當此賑政方張,民事日急之時,數多守令,差出無期,各邑賑政,全無歸宿之地。開政差送,一日爲急,而吏曹判書柳鳳輝,屢違嚴召,終不承命。蓋其所執,不過身病,而聞其所患,近已向蘇,雖有腳病,猶可肅謝,而一向牢辭,無意行公,揆以分義,寧有是理?從重推考,更卽牌招,俾無如前撕捱之弊,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判決事李眞儒,頃日所坐,出於一時輕率之病,故臣之所達,不過相規而已,初無深意,而眞儒心懷不安,前後除拜,薦違召牌,終不承命,臣於此,亦安得自安乎?蓋臣不嫺辭令,率口而發,語欠宛轉,如專輒自用之雲,自是行語間偶發之言,眞儒以此惶恐,不敢行公。若知臣之所達,本無深意,則必無不安之端,而至今引入,終不承命,殊涉太過。本職雖已辭遞,此後如有付職,則決不當每每祈免,以此意,分付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宣惠廳堂上有闕之代,以柳鳳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
○戶曹判書李台佐曰,李廷濟,自在先朝,出入三司,至以明敏見奬,素著才望,故嶺藩之除,蓋出擇差之意,到任之後,軍政、田政,銳意理會,且盡心於救荒之政,故嶺民將賴而全活矣。意外臺疏猝發,至請削版,措語論斷,更無餘地,誠可慨也。削版之罰,雖庶官末職,尙不可輕施,近來臺啓,小無如意,則三司出入之人,輒加削版之罰,雖以向來尹淳事言之,淳之文藝才識,逈出儕流,罕有其比,而乃於白地,極口詬辱,終又以削版勘律,此何擧措耶?當此人才眇然之日,此等人,雖愛惜奬拔,尙有才難之歎,而今則全不顧惜,恣意駁擊,事體之未安,風習之渝薄,莫此爲甚。此等削版之啓,宜在嚴斥矣。尹淳,自遭臺言,絶意仕宦,李廷濟,按藩未久,狼狽而歸,此豈非可惜之甚者乎?錫恆曰,凡削版之律,本不載於法文。除非得罪名敎,爲世所棄者外,絶無以此請罪,而近來臺啓,雖名官宰臣,輒請削版,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如尹淳事,臺啓中,滿紙臚列,無非架虛鑿空,而至若依附相門,交遊追逐等語,尤爲虛妄矣。蓋尹淳與臣,年輩雖懸殊,臣與其父世喜,交分不泛,故有時往來,而自臣忝叨此任之後,絶不來見。儕友尋訪,自是例事,而淳則素抱痼疾,居常杜門養病,雖欲追逐,亦不可得,豈非虛妄之甚乎?況稼[嫁]禍貽害等語,尤極危怕,旣無摸捉之事,而勒加於人,亦甚無據矣。行兵曹判書李光佐曰,李廷濟,盡心所職,經畫垂成,而意外遭此彈駁,故大臣不得已陳達請遞矣。承旨呂必容曰,廷濟,自少累被寵褒,且素有體國之誠,而今番臺疏,極是意外。至於尹淳,文學筆翰,俱爲優洽,其人誠爲可惜,而一筆句斷,永作廢人。若此不已,朝無完人,而少不顧惜,至請削版,自朝家,合有隄防之道矣。
○李台佐啓曰,昨年八分災加給之令,乃下於年分已畢之後,外方之民,未蒙實惠者,十居八九雲。列邑情形,雖不能的知,而道路傳說,則蓋如此矣。救民之道,莫先於損上益下。給災而民果蒙實惠,則國計雖哀痛,有司之臣,亦何敢徒爲恤費之言,計較於損益之際哉?今則不然,所謂給災,多歸於書員潤橐之資,而經費則因此而大縮,一年之入,不能供一年之用。此臣前日所達,以虛名而受實害者也。若不明覈給災虛實,繩以重律,則謬習因循,未易猝革,而在小民,無毫分之惠,而使國儲,有虛竭之患。今番繡衣廉問時,其欺瞞朝家,濫報災結者,給災不均,去處不明者,別爲廉察事,令廟堂節目啓下,添入於廉問條目中,何如?上曰,依爲之。崔錫恆曰,若遣御史,則當先三南,而分左右以送,則事似着實,兩西則待秋,京畿則不必送,而最急者,三南也。
○李光佐啓曰,小臣,今番以丘墓變故,往來湖西,目見民事罔涯,敢此仰達。蓋良役,族隣侵徵,自前爲痼弊,而卽今則有與前懸異者。蓋列邑守令,苟爲目前自便之計,每秋冬,必以災荒,恐動監司,請停歲抄,監司見欺而爲狀啓,廟堂亦不免聽許,以致逃故闕額,全不充定,累年之後,闕額堆積如山,大邑近數千,小邑亦過屢百,或至七八百者有之。每當軍布徵捧時,隣族推捉,闔境騷然,諸邑皆然,終歲循環,一年內一邑生民,常在水火中,如此而其能支堪乎?設令歲抄充定,有弊端,其弊豈至於此乎?此弊不少寬,則國家決無支撐之望,此無他道,守令,若以至誠,欲盡爲充定,則自當漸次充定。下諭道臣,別爲董飭各邑,使之某條搜得閑丁,勿拘於歲抄之限,磨以歲月,鱗次充定,期於必爲盡充,何如?工曹判書趙泰億曰,李光佐之言,是矣。良役之弊,終無可救之善策,不能變通,爲弊日甚。每以年凶之故,輒停歲抄,雖以凶歲擾民爲慮,逃故者,不充定其代,則害及隣族,騷擾益甚。守令,不必待冬末歲抄磨勘時,始爲充定,常時求得閑丁,從容隨闕充補,則閑丁元無不可得之理,事甚便當。以此別諭於諸道監司處,使之申飭列邑,各別擧行,宜矣。禮曹判書李肇曰,各邑軍保闕額之浩多,皆由於歲抄之停止,凡歲抄,只於歲末充定闕額,元非本意。自春初,凡係軍保有闕,則輒卽充定,有難續續報上司,故待歲抄,一年所充定,始使一時報上司,近來連値凶荒,所在軍民,率多流亡,爲守令者,不能隨闕充定,及至歲末,軍保闕額漸積,一時充定,其勢誠難。朝家,又慮擾民,每當凶年,則輒令停止歲抄,守令,亦取便於目前姑息,仍置不復檢察,今年如是,明年又如是,軍案便成虛籍,軍布之許多逋欠,又由於此。自今以後,闕額之隨闕充定,不可不各別申飭,李光佐所達之言,好矣。上曰,依爲之。光佐曰,以臣所達,令政院別爲下諭於道臣乎?上曰,依爲之。錫恆曰,今後則雖値凶年,而歲抄,勿令停廢,宜當矣。台佐曰,語雲,人存政擧。爲今之務,莫如擇守令之爲宜,以此分付該曹,似宜矣。肇曰,初入仕陞六,則無他遷轉之路,而應差外任,朝家雖累申飭,許多守令,亦未易皆得其人。且任用之道,只在上官勸勵引奬,監司黜陟,若能公明,則實是要道,以此言之,則監司較重,尤爲難愼矣。
○李光佐啓曰,臣頃以遠接使,往來西路,曾於乙未冬赴燕時,歷過關西矣。今番再過,八九年間,列邑頓然疲弊,雄邑皆然,路傍觀光民人,亦皆弊衣菜色,遠不及海西之民,蓋因十年薦荒,守宰又不擇人故也。其中,龜城、雲山兩邑,則民人盡爲流散,龜城則舊是八千戶,今未滿三千戶,雲山則舊是五千餘戶,今僅二千餘戶,而勅行凡百分排,則一如全盛時,事勢窮極,將至於罷邑之境,必須大寬民力,招集流民,然後可以救得。此不可以常道處之,兩邑田稅,限三年直爲半減,何如?在彼時,與道臣及邑宰商確,則此外,更無他道。若聞大段薄賦,則流民必不無還集之道矣,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李肇曰,關西,田稅本小,而身役甚重,頃年旣減一疋,而宜有更加減除之道矣。趙泰億曰,龜城、雲山兩邑,西關中,尤甚殘弊,若不別樣寬恤,則將至廢邑,宜示各別顧恤之意,然後可以慰解民心矣。李台佐曰,限五年給耗事,已爲擧行,而重臣所達如此,若給三年田稅,則似可安保矣。呂必容曰,身役減給事,李肇之言,最爲得當,宜更下問於大臣重臣矣。崔錫恆曰,除身役,非不爲便,而但身布與田稅有異,自是需用於百各司之物,不可許減矣。泰億曰,減布事自辛亥爲之,而亦不可猝然蕩減矣。李肇曰,龜、雲則凋殘特甚,一二年蠲減,何可持難乎?崔錫恆曰,李光佐目見西路形勢而來,猶不請減身役,而只請減稅,當有所見矣。且邑民休戚,只係守令,卽今先務,莫如愼擇守令。各邑守宰,極擇差送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啓曰,平安道鐵山,邑入最小,安陵則元無錢布捧用之事,連經客使,無以支堪。還上耗穀,限三年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丹陽邑治大火,公廨民居,蕩然燒盡,恤典擧行事,筵臣纔爲陳達矣。此是生民大患難,不可泛然處之。聞烈風頃刻燒盡,故民人家藏,一無得脫,若非別爲賑濟,則目前生活爲難雲。本郡,以稍實,故不入於還上耗穀劃給之中雲,常賑廳耗穀,依尤甚邑例,全數劃給,使之別爲賑救,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啓曰,三水、甲山武士沒技之類,意謂覆啓已下,赴增廣殿試次,數千里上來,而本曹未及回啓,故臣頃纔爲之,已爲判下,而增廣殿試,已過矣,庭試則曾無直赴人許赴之規,而孝廟朝以後,開此路,辛亥年間,文科直赴,亦赴庭試,武科則比比有之,先朝壬辰年,亦許赴雲。絶塞之人,往來至艱,使之空還,實爲重難。三、甲人許赴,則東萊人有上來者,亦不可不許,內地人,亦不可異同。卽今直赴殿試之類,許赴庭試,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台佐啓曰,《璿源譜略》,已爲修正,而跋文未成之故,至今未得印出。取考前規,則跋文,例令大提學撰出,而卽今無大提學,故遷就至今,事甚未安。問於大臣,差出文衡,何如?崔錫恆曰,以事體言之,則大提學,似當差出,而新除之人,例多撕捱,不卽應命,使前大提學製進,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李台佐曰,然則何大提學,當爲撰出乎?崔錫恆曰,趙泰億,當爲製進矣。泰億曰,臣於前冬,以情勢難安之故,陳疏力辭文衡,跋文亦不得撰進之由,略及於疏中,而其後文衡,則因大臣陳達,雖卽見解,其疏則尙未下批矣。方帶文衡之時,尙不敢製進,況於已遞之後,何可製進乎?且前大提學,有姜鋧、李光佐,又有提學,豈獨小臣可以製進乎?崔錫恆曰,泰億所達,非矣。當初臣之請遞文衡者,非爲情勢之必可遞,只以許久撕捱,行公無期,故不得已請遞,而至以旣遞還任,亦無不可之意爲辭,到今,以前任撰進跋文,少無難安之端,而如是爲言,必欲圖遞,已涉未便,乃以某某可撰之請陳達,尤涉失體。使泰億撰進,宜矣。台佐曰,泰億引嫌,初以可笑之事,強爲引嫌,元不大段,到今辭免,尤涉太過。且考前例,則曾無非文衡而撰出跋文者,泰億所達,殊甚未安。前疏批旨速下後,令製進,宜矣。錫恆曰,其疏,似當還給矣。台佐曰,然則前大提學趙泰億,以製述官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光佐啓曰,武科出身,例爲分防西北,而今年饑荒,必有主客俱困之勢。今年,亦依上年,除防納米,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除防米,飢歲難準捧,依上年以四石定式,捧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近日各司物力,皆蕩竭,以兵曹言之,一軍色、餘丁色、馬色,俱全無餘儲,如禁旅軍需之至爲緊重者,皆未上下,馬價亦無備納之路矣。除防米,亦依上年,自兵曹捧之,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李肇啓曰,館學儒生金範甲等,以道峯書院故相臣宋時烈黜享事,陳疏,批旨,令該曹稟處。臣方待罪禮官,當卽回啓,而欲於登對之時覆奏,姑遲之矣。其疏中,盛陳宋時烈心地學術,此則已經睿覽,不必疊陳,而道峯書院,卽先正臣趙光祖所享書院。趙光祖,乃從享文廟之大賢,爲東方儒宗,專祀獨享,事體固重,而頃年一番人,乃以宋時烈竝享。當初已有物議,故相臣尹趾善,陳疏請寢其同享,先朝旣爲允從,則科獄罪人李聖輝,時爲齋任,汲汲入享於一夜之間,喉司以已爲竝享之意陳達,則以然則置之爲答,先大王本旨所存,亦可仰認,而因循至今,殆三十年矣。今者多士之公議已發,不可仍置,當爲黜享,而事係學宮,黜享,亦是重事,下詢大臣,何如?崔錫恆曰,此事,該曹所當直爲回啓,而旣承下詢,敢此仰達。道峯書院,只以先正臣趙光祖獨享,事體之重,與文廟無異。前後儒賢之往來留住者何限,而皆不得配享者,道峯事體,與他懸殊故也。宋時烈道學人品之如何,姑置勿論,當初竝享時,故判府事尹趾善,以道峯事體至重,不當竝享之意陳疏,先大王,卽下依允之命。其時儒生輩,急急陞祔,因政院費辭稟啓,有置之之敎,其時公議之不滿,據此可知。到今士論旣發之後,似不當仍存矣。上曰,依爲之。
○崔錫恆啓曰,四道儒生崔鐸等上疏,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其疏請黜宋時烈道峯院享事,纔因該曹榻前回啓,已有處分,今無可論之事,而至於李喬岳請罪事,爲其師伸辨,本非異事,聞其疏語,亦不至大段雲,似不必論罪,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李肇曰,書院黜享事,相臣旣已陳達蒙允,自該曹,更不別爲陳啓,而直爲擧行之意,敢稟。上曰,唯。
○李肇又啓曰,臣頃以泰陵石物塗灰事,奉審陵上,申酉方屛風石、幔石承接處罅隙,以營造尺計之,則長過七八寸,廣至一寸許。自外視之,其中似空虛,不能測度其深淺,似是封陵之土,自內漸次流陷,以致中間空虛,旣是至敬之地,不敢詳細量驗,其中果未知如何,而臣旣奉審,知其如此,不敢不仰達,而但本陵,旣是久遠之陵,石物亦皆弊剝,若一動撤,必至殘缺不可用。今如欲詳知穴中之如何,勢當毀動陵上,至於改封築之境,事體至重且大。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崔錫恆曰,泰陵陵上屛風石,旣有罅隙,而其中空虛處頗深雲,極爲驚駭。屛風石,今若盡爲撤去,則似當有改封築之擧,二百年陵寢之動搖,極爲重難。遣大臣奉審後,方可定奪矣。上曰,依爲之。
○趙泰億啓曰,臣於昨年,待罪畿伯時,以迎勅,往松都,則本府有高麗始祖之陵。我國臣子有肅拜之例,臣亦肅拜看審,則陵上石物,極爲簡朴,只有石人一雙,八百年來,幾盡剝落,殆至折仆之境,欄干石,亦多缺折。王者丘陵,荒弊至此,不無感古之懷,況麗祖統合三韓,其有功於東方,甚大矣。今畿伯李正臣,曾經開城經歷,入玉堂,嘗以改修石物事,陳達於先朝蒙允,而因年凶,未卽擧行,其後正臣,更爲陳達,庚寅年,臣從兄故監司泰老,爲松都留守時,因朝令,治石於山下,厥數殆至四十餘箇,而未及鍊磨,其後金萬埰繼爲留守時,有意修改立石,請得隣近邑耗穀及役丁,則其時昌集,以年凶防啓,事甚非矣。吳越王錢俶,乃是偏伯閏統之君,而趙抃,猶請修墓。麗祖功德,非比錢俶,而旣有成命之後,尙今遷就,事甚可恨矣。待今秋,分付開城留守,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崔錫恆啓曰,辛丑秋冬等槐院褒貶,追行於今年正月矣。槐院殿最啓本,例於禮曹褒貶封啓時入啓,故肄習官及槐院官居中、居下之類,雖以經赦,不得擧論,若以殿最日施行,則自在蕩滌勿論之中,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
○李肇啓曰,會盟祭,已爲行過,原從功臣勘定然後,原從錄券可以印出。外議或以爲,鞫獄尙未收殺,原從不可徑先磨勘,然諸賊旣已伏法,卽今鞫廳所餘罪人只是枝葉,且大臣引嫌,不得開鞫,結末無期,等待亦難。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崔錫恆曰,臣於鞫廳事,固不當參涉,而旣承下詢,不得不陳達矣。獄中罪人之餘存者,只是數人,而此皆枝葉也。領相今已在外,臣於前冬,重被臺劾,迸出郊外,重入修門,只爲勅行垂到,酬應無人,雖不得已承命,本無復當鞫事之意,箚批,又以鞫獄,領相自可了當,卿則專意待勅爲敎。蓋臺疏所謂獄囚自出之語,是何等重罪,而今若以按治之無人,弁髦廉義,冒沒參鞫,則自顧慙恧,人謂斯何?爲今之道,敦勉領相,期於還朝,遞臣本職,改卜賢德,使之按獄之外,無他善策。完獄遲速,不可預料,而會盟祭已過,頒軸已久之後,錄券印出等事,何可許久等待乎?且都監,如不得趁卽完局,則經費耗縮,弊端不貲,斯速擧行,似爲得宜矣。上曰,依爲之。
○李肇啓曰,會盟祭時,功臣嫡長孫,來參。其中,多有納粟加資者,納粟之類不通仕路,乃是令甲,似不當混同於正職當品之列,而旣是應參會盟之人,朝家旣許授資級,亦難別設位次,使之序立於當品之末矣。卽今會盟錄券,當爲印出,其序次,不可不更爲稟定,下詢大臣,定奪,何如?崔錫恆曰,納粟加資之類,與空名帖買得人無異,本不比數於老職、捕賊之例。今此會盟錄券中,恐不當以堂嘉善施行,似當在學生之上矣。上曰,唯。
○李肇又啓曰,成均館,今無主管堂上,臣方兼管矣。養士之需,飯米及若干饌價,自戶曹例爲劃送,而此外紙地筆墨及名日別供,每五日別味,科場試紙,凡百需用,其種甚多,此則皆自西壁進排。所謂西壁,卽本館儲蓄所在,歲入,只是奴婢貢而已。近來連値凶荒,朝家每許尤甚邑身役減分,本館奴婢,連年減縮,雖全數收貢,猶不能新舊相繼,又從以減捧,一年之內,絶乏之時居半,凡事不能成樣,書吏、庫直,東貸西乞,以充用度,應爲上下者,每致後時,亦或闕之,齋生不無歉然之意。朝家事體,亦甚苟簡,救急之道,無他出處。每年災減之代,自戶兵曹及賑恤廳劃給,乃是本來定規,向時,稱以賑廳遺儲無多,各司災減之代,不爲劃送定奪矣。以此之故,非但成均館,他各司,亦皆蕩敗,無一完全者,終不可無變通之道。賑廳雖曰乏儲,若干移送,可以推移,各司雖不能遍及,至於太學養士之需,事當別爲資給。庚子以後奴婢身貢災減之代,盡數移送之意,分付賑恤廳,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光佐曰,李肇之言,非矣。明知賑廳無可爲之道,而猶且煩達前席,辭語煩多,臣當出外,以草記陳達矣。肇曰,隨事防啓,此亦弊風矣。賑廳雖雲蕩竭,豈無推移之道乎?
○呂必容曰,列聖御筆,上年九月捧置,而久未有處分,其後屢次陳達,而亦未承批。院中無捧置處,積在廳中多人往來之地,事甚未安矣。崔錫恆曰,似伏聞列聖御筆頒賜件進上,在於上年九月雲。事當卽爲頒布,使群下得以欽玩,而至今留置於政院,或不無傷汚之慮,斯速處分,何如?上曰,唯。
○執義李眞淳啓曰,臣伏見向日傳敎,有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送之命,臣竊以爲不可也。夫鎭遠之負犯,當初臺啓,論之詳矣。外托箴規,欲揚君父所無之過,陰贊凶計,密助賊復治行之資。若夫昌集凶逆,擧國齊憤,凡爲我殿下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及其賜死於中路也,鎭遠不思同仇之義,反懷黨逆之心,躬往面訣,如悲親戚。且其子婦,卽逆集之女,而不顧大義,無意離絶。噫嘻痛矣,鎭遠處地,果何如也?以先朝肺腑之臣,爲殿下元舅之親,奮忠討復,宜居人先,而乃反黨逆蔑義,一至於此,論其負犯,則只請仍配,亦未免擬律之失當。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上曰,不允。
○又啓曰,辛丑之事,尙忍言哉?聖上不安於天位,再下臣子所不忍聞之敎,中外大小人民,苟有一分北面於我殿下之心者,莫不奔走涕泣,齊聲力爭,思所以救正,則三司之伏閤,百僚之庭籲,不得請不退然後,方可以盡臣子之職分,而噫彼四凶,外爲公議,佯爲塞責之計,內懷兇圖,旋倡輟班之議,若而人外,率皆影從響應,少無崕異之意。此輩平日,只知有頤、集、健、采,而不知有君父之心,於此著矣。主謀四凶,今旣伏法,則同聲和應黨逆負國之類,不可以門黜薄罰而止,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上曰,不允。
○又啓曰,頃年故修撰洪萬遇疏中,略論獨對後,在外大臣之不爲陳戒,聽政時當國柄相之力沮告廟兩事而已,則義理較然,無他一毫指斥之端,而其時正言金礪,乃敢右袒凶論,構罪儒臣,終至竄逐而後已,其心所在,誠有不可測者。噫,山人之不爲調護,難免負國之罪,權凶之欲搖國本,終爲不軌之謀,則如礪之排擊忠言,以自媚於凶黨之罪,決不可不懲,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上曰,依啓。
○又啓曰,噫嘻,凶賊任敞之罪,可勝誅哉?昔年一疏,雖曰未徹,疏中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世皆傳播,在人耳目,凶肚逆腸,昭不可掩,而且以其改呈疏語見之,犯分悖義之說,無所不至。其叔弘望,雖以至親私情,猶不敢掩惡,恐其禍延,陳疏自明,則其言之不敬不道,此亦可見。若論其罪,則實有浮於賊述,而今乃罪止竄配,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獨不爲賊述之冤耶?噫,向來凶黨之謀危殿下,厥惟久矣。春澤陰主之,敞、奎瑞顯言之,百計經營,必欲甘心,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而不幸春澤、奎瑞,皆死牖下,不得致法,而卽今可以少洩輿憤者,惟在於賊敞之正刑。當此懲討方嚴之日,如敞惡逆之輩,決不可一日容貸,以致失刑之譏,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上曰,依啓。
○又啓曰,平安兵營,卽關防重地,而其財帛之出入,兵馬之節制,非才望素著之人,莫宜居之。新除授兵使南泰徵,以癡騃之性,挾麤悖之氣,素多疵謗,且乏廉聲,頃授南閫,僨敗無餘,及陞軍門,彈章峻發。在渠之道,固當反顧省愆,而暴厲之色,叱罵之言,及於臺臣,有口皆言,有耳皆聞。彼泰徵,何人也,而一辱道伯,驟陞資級,再詬臺臣,旋授雄閫,除拜之下,物情駭憤。如此無識狂悖之人,不可畀之以西關重寄,請平安兵使南泰徵罷職不敍。上曰,依啓。
○又啓曰,今番逆節,實爲前古所無之變,凡爲殿下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哉?顧今妖腰亂領,已伏天誅,玉趾親臨,帶礪申盟,至令舊功臣後裔,一齊來參者,實是與同休戚之意,則此政莫大之盛擧,而一種陰邪之輩,罔念討復之義,猶懷容護之心,甘心黨逆,有同立幟,身爲嫡長,無端不參,其斁傷倫彝,敗蔑綱紀,莫此爲甚。不可無別樣懲治之道,除跡在遐遠,貧不致身者,及身爲守宰,道臣狀留者外,名在朝籍,應參不參之人,令勳府指名現告,拿問勘罪。上曰,依啓。
○又啓曰,持平柳綏,以譾劣如臣,言論無稱,而薇垣、柏府,除旨相續,惶隕愧懼,若無所容。分義所在,不得不出謝恩命,而冬至書狀官兼執義臣梁廷虎,卽臣之同生妹夫也。論以法例,自在應避之科,則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引嫌而退。兼臺相避,旣有舊例,在下當遞,勢難仍置,請持平柳綏遞差。上曰,依啓。
3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病〉。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南渭老〈仕〉李大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眞淳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尹東洙在外,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吳命峻,昨日牌招不進矣。詞訟積滯,委屬可慮,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昨日請推,再招之下,終不應命,今日開政,而又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者本曹郞廳來言,參議朴弼夢,亦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柳鳳輝,參議朴弼夢,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右承旨朴熙晉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黃晸爲持平,尹游爲獻納,金重熙爲弼善,姜鋧爲兼判義禁,李翊漢爲判決事,柳弼垣爲修撰,趙翼命爲副修撰,李坰爲刑曹佐郞。兵批,判書李光佐將官朔試射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沈仲良病,參知朴澄進,右承旨朴熙晉進。副護軍李廷濟、李眞儒、柳萬重、李禮一、金重鉉、沈益泰、柳胤興、李後裕,副司直尹聖時,副司果柳綏,副司正李大源、南渭老、金權。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尹游,今日政,移拜獻納,下番將未免闕直。新除授修撰柳弼垣,副修撰趙翼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濟州牧大靜縣絶島定配罪人任敞,亟正邦刑事,傳旨啓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勳府郞廳來言,因臺啓,功臣嫡長孫等會盟祭時,應參不參人,令本府査出現告事,允下矣,本府,近無有司堂上,不得擧行。當初功臣子孫等應參人,自錄勳都監捧擧案雲,分付錄勳都監,趁速査出現告,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義禁府言啓曰,亟正邦刑罪人任敞押來都事,以李藎畫[書]出矣,稱有身病,仍投不仕狀。李藎連日行公之餘,當此時急罪人拿來之時,猝然稱病不行,誠極駭然。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器所上黃角弓三百四十張,黑角弓六十張,交子弓七百張,及牛皮筒箇三百部,弓弩箭三百五十部,令本廳敎鍊官司果柳儆監董,今已畢造。係是軍器,見樣,黑角帿弓五張,交子長弓五張,別單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監造官,令該曹稟處。
○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之從前違召,固已不可數計,而雖以近事言之,每日一牌,或再牌,積至七八牌,而臣則冥然頑然,殆若不知有君臣分義者然。臣於此,震惶抑塞,寧欲溘然無知,而不可得也。人臣事君,其道不一,或素有才具,當官盡職,以無負埤遺之意者有之,或感激恩遇,筋力奔走,以少效萬一之報者有之。臣自立朝以來,內外歷試,本末畢露,則塵露之益,固無可論,而惟是有命輒承,有召必趨,自盡臣子之恭者,卽臣區區期勉於寸心者,而不幸痼疾纏身,反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中夜撫躬,只自悲悼而已。臣之腳病,已成廢痼,坐席遷動,亦難隨意,人扶拜跪,尤無自力之望,而又自數日前,患胸腹之痛,猝然重發,委貼床蓆,晝夜叫苦,此實同朝之所共見聞,而廟堂至請問備,而督臣出仕,喉司鎭日請牌,而催臣入肅。人之所難強者疾病,而如此易知之實狀,猶未見諒,則若其職名之萬萬不似,臣雖瀝盡肝血而言之,亦何望其不爲例讓之歸耶?且伏聞以臣差下惠廳提調,惠局之任,實管財穀,與地部相埒,歷數前後,曾未有空疎如臣,而膺是任者。玆不得不竝此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將臣所帶銓衡、惠局之任,亟先遞改,以幸國事,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天官長席,地望自別,須勿過辭,速出行公,無使都政遷延。
3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病〉。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大源〈仕〉沈游義〈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以修撰趙翼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今朝,進士郭鎭緯等,來呈疏槪,蓋請亟寢故相臣宋時烈道峯黜享事也。朝家處分已定之後,不宜有此煩聒之擧,故還爲出給矣,卽者又爲來呈,取見其疏,則橫肆惡言於先正父子,首尾胡亂,絶悖無倫。不料此輩之恣意醜正,猖狂無忌,一至於此也。末端,又以壅蔽無嚴等說,詬辱本院,罔有紀極,至謂之忘先王護私黨。噫嘻,是何言也?昔年竝享,乃一時公議之所不許,故先大王,始則愼重之,旣享之後,又有然則置之之敎,此可見聖意之攸在也。今日處分,誠有得於繼志之道,而此輩,徒以死黨之習,輒欲籍[藉]重於不敢言之地,不自覺其無嚴不敬之歸,誠可痛也。如此疏章,所當直爲退卻,而臣等旣被其無限侵辱,故不得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連日違牌之餘,昨又陳疏承批矣。雖有身病,不至大段,則宜其應命,而今日亦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刑曹判書吳命峻,強引泛論臺疏,陳疏辭免兼帶備堂,屢違召牌,特敎申飭之下,遠道上言,不卽回啓,致有久滯之弊,委屬可慮。更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今三月二十五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泰陵陵上屛風石有頉處奉審時,觀象監、繕工監提調各一員,當爲進去,而臣肇方帶兩監提調之任,依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泰陵陵上屛風石有頉處,遣大臣奉審事,定奪矣。屛風石罅隙處,已以油灰塡塞。今此奉審時,當爲抉去塡灰,然後可以審視。奉審後,卽當更以油灰,依前塡塞,不可無告由之擧。告由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二十七日爲吉雲。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而油灰所入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渭老有頉,代沈游義爲假注書。
○金權有頉,代李壽益爲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3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病〉。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游義〈仕直〉李眞洙〈病〉。事變假注書李壽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加味調中湯,連爲進御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而王世弟調候,連進湯劑後,其有差勝之效乎?蔘歸益元湯五貼,已盡於昨日,臣等率諸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加進當否宜當。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湯藥連進。慈殿氣候安寧,世弟調攝之候,一樣矣。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眞淳,掌令徐宗廈呈辭,掌令鄭啓章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黃晸、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意啓曰,御覽會盟錄券,曾以見樣印出之意,啓達請下矣,規制今已見樣,還爲封進。今番會盟,王世弟陪祭規例,差異仁祖朝戊辰會盟祭時王世子陪祭,其時內入會盟錄券,又下都監,以爲考例之地,何如?傳曰,自內無之矣。
○呂必容,以兵曹意啓曰,今此討逆庭試武科殿試,初試畢榜後,別爲設行事,前已入啓,允下矣。初試今已出榜,故殿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三月二十七日爲吉雲,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如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昭憲王后忌辰。
○藥房再啓曰,臣等,率諸醫,進詣世弟宮,詳察王世弟症候後,與諸醫反覆相議,則皆以爲,王世弟睏倦眩氣等症,姑無顯減,前劑入蔘歸益元湯,最宜於卽今症候,而亦難以四五貼責效,繼進十餘貼,宜當雲。此藥五貼,更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大源有頉,代李眞洙爲假注書。
○領議政趙泰耉上疏曰,伏以臣之自屛田間,席藁俟命者,夫豈得已而不已哉?三籲血懇,冀蒙勘處,而聖批輒靳兪允,責諭之旨,敦勉之意,愈往愈隆,旣施敦諭之恩,復下偕來之命,代言之臣,迭來相守,臣是何人,以罪承寵,一至於此哉?感深而涕零,惶極而心戰,跼天蹙地[蹐地],靡所容措。念臣平昔,抱窮阨之情,有自畫之言,已曾上聞於先朝,以期守死於邱壑,一再趨朝,輒復屛退者,蓋亦有由。會値不幸,蒼黃赴召,不遑顧他,艱虞之際,國事草創。臣於此時,未忍決退,擬俟庶事粗定,卽尋初服之意,亦且仰達於宸聽矣。非無願忠之誠,而實乏捄時之才,強其所不能,何能事事中理?況且蹤地臲卼,疾病沈篤,廢事而曠務者,亦已多矣。臣心未嘗不愧惕而悚悶,時議之不平,固其所也,人言之來,臣豈敢怨尤?臣之罪戾,臣固自知。無才無德,謬膺大任,而不能力辭,以致僨誤,其罪一也。歲飢民困,道有顚連,而財力空竭,無以拯捄,其罪二也。論議乖張,是非互爭,而事與心違,未能調和鎭定,其罪三也。逆節驚心,獄事淹延,而病在床褥,亦未終始按治,其罪四也。其他種種辜過,積累於不知不覺之中者,亦必夥然,而當退不退,卒取狼狽,此無非臣之罪也。中宵默念,尤悔多端,如是而不蒙譴斥,臣何敢一刻自安?況今聲罪之言,非止於此,果如其言,罪尤不容誅矣。臣不勝怵焉驚心,鑠焉銷骨,其可忍重蹈已敗之塗,而不思所以自靖之義哉?噫,君臣之間,禮義爲重。知其危迫之勢,不容淟涊在朝,而覊縻不捨,必欲強出,則恐非使臣以禮之道也,遭此罔極之言,不知引分自處,而徒懷恩榮,苟然更進,則重失守身處義之方也。廉恥關頭,衆目盱盱,臣雖欲放倒,何可得也,殿下雖欲召致,亦焉用哉?天地之大,無物不遂,日月之明,無微不照。臣之情實,宜蒙鑑燭,而不賜體諒,反施異渥,遠勞王人,累日淹滯於鄕邑荒陋之中,豈不有損於國體,重駭於群聽乎?虛紆寵私,末由趨命,臣罪到此,又加一層矣。且臣病狀,劇歇無常,痰癖纏胸,塊氣往來,腰腹之間,有物撐柱,膈噎而喘,腳浮而痿,此實古人所謂膏肓之疾,必死乃已者,人之見之者,莫不危慮。方春瀜解,雖似少間,有時發作,人鬼未分,近又添得感傷,症樣非細,一步轉動,其勢亦難。不得不復申哀籲,伏乞聖明,諒臣情地之決難復進,憐臣病形之不可復起,亟命遞解臣本兼諸任,俾得安意將息,仍治臣屢違嚴命之罪,以肅朝綱,召還承宜,以除列邑廚傳之弊,公私不勝萬幸。臣受恩感激,圖報無地,不任惶灼戰慓涕泣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疏成後,伏聞玉體受焫,東宮進藥,臣不勝煎灼憂慮之至。身帶保護之任,退伏鄕廬,旣不得進參於議灸議藥之際,而亦闕起居之禮,臣之罪益萬死。竝乞勘臣罪律,卽命遞代,俾令嘗藥重地,備員入侍,實合事宜,敢此附陳,冀幸聖明之照察焉。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倏已去國,累易月矣。缺然思想,久而彌篤。因一臺言,蒼黃退在,以卿休休之量,何足介滯?胡忍棄予,若是其邁邁耶?須體前後勤懇之旨,念古人盡瘁之義,安心勿辭,速出視事,用副朝夕魚喁之意。仍傳曰,偕來承旨傳諭。
3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李廷濟〈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游義〈仕〉李眞洙〈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草芝萬戶金重呂,在德萬戶吳始泰。
○朴熙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成明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黃晸未肅拜,執義李眞淳,掌令鄭啓章、徐宗廈呈辭,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別無時急稟定之事,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在德萬戶吳始泰處,給送。
○宋成明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假注書李眞洙、李壽益,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掌隷院,久無堂上,詞訟積滯,委屬可慮,而判決事李翊漢,除拜三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左副承旨呂必容進。吏批啓曰,褒貶居中、居下守令之代,今當差出,而此是都目政應遷之窠,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守令可合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副提學、大司成及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長寧殿別檢鄭惟一呈狀內,老母素多疾病,氣息奄奄,若不保朝夕,勢難離側雲,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眞儒爲副提學,宋成明爲大司成,柳鳳徵爲工曹參議,李明誼爲吏曹正郞,柳萬重爲宗簿正,李格爲兵曹佐郞,趙趾彬爲正言,洪鼎輔爲工曹佐郞,李光佐爲軍器提調,李夏源爲慶尙監司,洪夏錫爲昌城府使,李守身爲甲山府使,南泰年爲三水府使,辛璞爲珍島郡守,張後相爲梁山郡守,李震佐爲禁府都事,李自興爲熙川郡守,李道顯爲高山縣監,徐宗一爲懷德縣監,鄭東游爲新寧縣監,李夏英爲安峽縣監,南鶴齡、閔震煋爲氷庫別檢,朴思一爲結城縣監,李苾爲柒原縣監,李日新爲熊川縣監,金漢齡爲長水察訪,崔齊白爲輸城察訪,李基命爲連原察訪,朴世杓爲景陽察訪,李夏演爲昌樂察訪,崔熙道爲保安察訪,宋翼輔爲內侍敎官,朴弼老、閔龍見爲繕工假監役,申以衡爲直講,兪學基爲內贍奉事,柳晉禎爲廣興奉事,李廷濟爲承旨,趙尙慶爲龍安縣監,兪彥通爲橫城縣監,金鼎相爲通津府使,趙遠命爲吏曹佐郞。兼漢學敎授單趙遠命,成均博士單朴璘、崔熙道,學正單宋重弘,學錄單李景白,學諭單李鎭周,校書博士單方萬規,著作單金聖澤。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沈仲良進,參知朴澄病,左副承旨呂必容進。以金始慶爲僉知,朴泰迪爲曹司衛將,崔必蕃爲尙州營將,李行儉爲全州營將,丁萬興爲三田渡別將。副司正李眞洙、李壽益,副司果成德潤。
○吏批啓曰,新除擬慶尙監司李夏源,以大臣薦備擬受點,而前任義州時解由,時未成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解由。
○以忠淸監司忠州等官私奴必先妻私婢貴梅等十一名燒死事狀啓,傳於呂必容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熙晉,以錄勳都監言啓曰,設壇刑牲,誓告神祇,乃討逆勘勳後應行之典,而有國莫大之事也。凡我諸功臣嫡長子孫及爲功臣親子之類,若或身旣不參於歃血之列,名又見漏於會盟之錄,則非但爲盛事之欠缺,將無以徵信於後世。今此會盟時,各功臣嫡長進參人員列錄之下,因廢病事故,應參而未參者,竝依舊例列名載錄於會盟錄末端,使後之觀者,尋知厥由,前例如此,故依此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增廣武科出身,除赴防納米事定奪矣。元數一百三十六人內,甲科三人,禁軍二十一人,依例除防。江華一人,本城納米,咸鏡道二十四人,平安道五人,赴防與納米間,從自願施行,其餘各道及京中合八十二人,自本曹收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御營廳把摠李夏相,未滿四矢,摠戎廳把摠李萬協,稱病不進,竝依例汰去。訓鍊都監哨官李喜華,部將姜命載,各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俱未滿四中,而騎芻則有倍畫之規,依前例倍畫計數,不爲汰去。至於稱病之類,試所看審,旣知其實病,故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六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入侍時,因戶曹判書李台佐所啓,昨年八分災加給之後,外方之民,未蒙實惠者,十居八九雲。今番繡衣廉問之時,其欺瞞朝家,濫報災結者,給災不均,去處不明者,別爲廉察事,令廟堂節目啓下,添入於御史廉問時條目中事,允下矣。自廟堂別無更爲條目啓下之事,以其擧行條件,移送政院,御史發送時,添書於自前廉問條目中,出給宜當。以此分付政院,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筵臣所達擧行條件之下本司者,條列可否,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抄武士、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春等試才射砲及用劍各技藝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棉,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朴熙晉曰,前承旨李喬岳,進士郭鎭緯等上疏,還出給。
○掌令徐宗廈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事。臣伏見進士郭鎭緯疏本,則其言醜悖無倫,全不顧忌,上以詬聖上,下以辱先正,罔有紀極,臣不勝痛惋。夫故相臣宋時烈之配享道峰書院,當黜當仍,自有一世公議,則有何一毫干涉於先正父子,而今此鎭緯輩,乃敢掇拾時烈詬辱先正之餘套,插入剩語,公肆侵辱?先正江都一事,可謂卓然無愧,而乃曰狼狽之後,惡聞大義之說,又曰爲奴偸生,得罪名義,而先朝黜院之宣擧,晏然復享,己酉書於勉戒,而以時烈之惡聞也,故曰與鑴賊庚子論禮書同意,辛酉書,意在規箴,而以時烈之深怒也,故曰與己巳兇徒戕賢之啓同語,其他醜正之說,有難種種毛擧。言議之慘毒,殆有甚於球、集、普澤,而又敢以父母所愛所敬,亦愛亦敬,其忍忘諸等說,用爲脅持殿下之計,又爲裂聖製毀御筆莫之禁之說,欲以恐動殿下之聽,其愚弄閃幻之跡,昭不可掩。其斥相臣,則曰兇徒餘熖,吁亦怕矣,攻喉院,則曰莫大之變,生於禁闥,豈不懼哉?此則幾於上變矣。噫,渠輩乃以辛丑餘黨,反爲此等言語,豈其習熟聞見,而乃敢以此加之於人耶?其亦可笑。至於辨永貞之詩,則曰時烈吟詠,實是傷時憫俗之意,若以此律之以譏訕,則韓文公當首被其律。噫,以時烈,比韓愈,雖出於渠輩尊慕時烈之意,而以先朝,比順宗,果是何如耶?渠雖急於救解,何敢以此等語,發諸口,若是其無嚴乎?若使此說肆行,則喜賊續永貞之詩,亦可謂模倣韓愈,而爲救解之張本耶?此而置之,其疏之害,不但詖說橫流,賢邪倒置而止,終至於人紀滅絶,國家亂亡而後已。請進士郭鎭緯絶島定配。前承旨李喬岳,托以爲師伸辨,投進一疏,強引題外之語,誣辱先正父子,罔有紀極,乃引文集中延廣狂矣句踐詐矣之語,顯加詆斥,專襲賊球之餘論,又別創阿其所好,請復官爵等說,恣意捃摭,欲售普澤之遺計,噫嘻痛矣。今此時烈之當黜不當黜,何與於先正父子,而只以先正爲時烈之所忤,多士之所仰,故渠乃敢怒多士之請黜院享,襲時烈瑣錄之餘語,極口詬辱,無復顧忌,誠可痛也。且所謂含憾懟怨,忍而待日,仙馭已遠,乘時跳踉等說,尤極絶悖。臣未知所待者何日,所乘者何時,而以今日爲何日何時耶?喬岳亦是殿下臣子,則何敢以此等語,萌於心而發諸口耶?其無倫無嚴之罪,不可不懲,請前承旨李喬岳遠竄。昨年先正父子之追復官秩,實是聖德之光,斯文之幸,而生員安允中等,投進一疏,誣辱先正,罔有紀極。其所臚列,莫非瑣錄中遺意,球、集輩餘說,則固不足逐條辨破,而其所謂利害規模,禍福心機,千百億化身等說,及辛酉擬書,飜成己巳罪案之言,尤極絶悖。此則球、集之所不言,乃敢創而言之。又做出文正公宋浚吉,文純公朴世采所不言之書,藉口譏斥,惟意所欲,人之無狀,胡至此極?其構捏虛無,戕賢毒正之習,宜卽懲討,而尙在漏網之中,故鬼蜮之徒,無所嚴畏,如喬岳、鎭緯輩,接足而起,此而不治,將無以熄邪說而扶正道,定國是而立人紀。請生員安允中邊遠定配。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同副承旨洪重禹成帖狀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則以爲,臣之情勢,決無復入脩門之理,連章血籲,罄竭衷悃,庶幾日月之明,俯垂鑑燭,卽賜褫免而勘處矣,及承聖批,又失所圖,惶蹙罔措,置身無所。今臣罪名伊何,而寵諭之勤,愈往愈隆,是何負罪當譴之臣,反承恩言,至此之至?以首頓地,涕淚被面,不知所以仰復也。從古以來,所遭如臣,而晏然復進者,未之有也,而偕來之命,久未收還,前後恩旨,輒靳兪允,臣每一祗奉,抑塞悶鬱,直欲求死而不得也。況自數昨來,病勢增劇,塊氣復肆,昏昏綴綴,去死無幾,雖欲自力,其勢末由。當俟神氣少醒,更以文字,復伸哀懇,以聽處分之命雲矣。臣之承命下來,相守經過,已踰一旬,僅以前後聖旨之勤懇,反復開陳,要與偕還,非不備至,而大臣輒引情地爲言,且以其身患之難強,末由就途,一向等待,出場未易,殊乖以君命敦勉之意,誠不勝惶悶之至。臣姑仍留緣由,竝以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銓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進士郭鎭緯等疏曰,伏以臣等,伏聞范甲、鐸等,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道峰書院黜享事,相繼投疏,凶言悖說,無所不至,臣等不勝驚駭痛惋,繼之以流涕也。嗚呼,今日聖明在上,而世道之變,斯文之厄,胡至於此耶?如范、鐸輩,固無足說,而臣等於殿下之處分,竊不能無憾焉。殿下於昱、壽龜等之疏,若稍示堤防之意,則彼雖聲勢方張,意氣方豪,必不敢放肆之若是,而殿下一聽其所爲,不少留難,遂使彼輩,張其奰贔之氣,肆其跳踉之習,不測之誣,上累於先朝,罔極之禍,下及於先賢,噫嘻,尙忍言哉?臣等竊自附於聲討之義,欲陳辨暴之章,而仄聞范甲輩疏入累日,不下處分,或意我殿下,怵然而思先王衛道之誠,慨然而追先王勿撓之訓,必將痛斥其辭,嚴斷其罪,不待臣等之言矣,不料乃者,遽降廟堂、該曹稟處之命。是不惟不罪其人,亦將用其言而行其說也。臣等於此,不覺憮然失圖,怛然痛心,直欲滅死而不可得也。嗚呼,我先王之尊尙先正,果何如也?丙申處分,自是金石之案,丁酉批旨,實爲日星之訓,則殿下其忍忘諸?殿下其忍忘諸?禮曰,父母之所愛,愛之,父母之所敬,敬之。殿下於其所當愛敬之地,何不少加顧念,一任此輩之醜辱,其將撤其三十年俎豆之奉耶?噫,范、鐸輩矯辭誣言,罔非粧撰,而然非渠自創之說,皆從良佐所錄悖說中出來。良佐平生,專以詬辱先正爲能事,其所私記之語,率皆白地構捏,不近事情,稍有人心者,孰不知其醜悖孟浪,不成說話,而此輩執爲奇貨,傳作公案,以爲醜衊之一欛柄,誠不足以眩惑天聽,而今殿下所以處分者,若是其顚倒,則臣等安得不明目張瞻,以辨其一二乎?范甲之疏曰,道峰竝享,薰蕕不可同器,氷炭不可同圈。噫嘻,此何言也?臣等竊伏念,先正臣趙光祖,先正臣宋時烈,俱以繼往開來之學,夙抱堯、舜君民之志,遭逢聖代,期贊至治,而不幸爲群壬所誣,竝罹讒鋒,飮恨泉下,道學之醇正,時命之窮厄,前後一揆,故上下數百載間,非無碩德名賢之可以躋附,而士林之必以時烈,同堂而齊腏者,其意有在,先大王之特允所請者,亦以此也。當時在廷之臣,雖或有不悅於先正,如趙大壽者,筵席引對,合辭陳稟,至有成命,惟尹趾善一人,獨爲崖異之論,而然而趾善之疏,亦曰,先正道學行誼,人人所共尊慕,不至如今日范、鐸之無倫,則當時公議之嚴,亦可見矣。況其所謂凶黨秉國,公議未伸雲者,尤不成說。一自丙子合享之後,至於今凡幾年所,其間渠輩之得志當國,亦非一二,而終不敢以院享一事,擧似於唇吻之間者,無他,畏公議也,畏先王也。今乃乘時闖發,肆然無忌,敢爲前日之所不敢爲,則其亦痛心矣。其疏曰,《春秋》大義,爲欺世之欛柄。又曰,摸擬朱子,爲一生之技癢。噫,昔朱子,當南渡板蕩之日,眷眷於內修外攘,復讐雪恥之策,而要其大本,則必歸之於人主之一心。時烈之所勸勉於孝廟者,亦不外於誠正之學,故孝廟常曰,明天理,予責也,與我共此者,捨卿其誰?所謂實地上事業,無以加此,而況其囊封幄對,治法征謨,鑿鑿有可據之實,則君臣上下,血誠圖灑,耿耿一心,可質神明,而只緣天心不佑,大業未就,故一種不悅之徒,潛懷瑕摘之心,乃曰假冒也,曰虛聲也。噫嘻,此非渠之言也,非尹拯之言也,非拯之言也,乃宣擧之言也。宣擧一自江都狼狽之後,謀欲自占便宜道理,便以不死,爲十分是當,而於是乎惡聞大義之說,遂與先正,輒相廝抄[炒],而亦自知其斥之無辭,則乃敢自附於實地之工,而責先正以虛僞,欲使一世之人,說不得大義二字,如延廣狂句踐詐之說,無非出於欲文已過之意,故先正答書,極其嚴截,有借孔、朱禍仁義之說,至以范寗譏王何爲責,則義理明白,無復疑晦。宣擧心術,適足破綻,則何足爲先正之病,而彼輩猶且掇拾餘論,必以虛假之說,爲之疵毀,果何意也?噫,甲乙之間,群兇之構罪先正者,殆無餘地,而大義之說,則終不敢斥毀矣。今彼輩,乃敢唱爲鑴黨之所不言,亦可謂巧慝之甚矣。嗚呼,朱子,孔、孟後一人耳。時烈一生尊信,如七十子之服孔子,講習其書,如誦己言,動靜語默,一以準則,出處進退,動必師法,見有少拂於朱子之義理,必苦口爭辨,極力觝排,橫挑衆怒,至死不晦,可謂朱門之忠臣。況其所秉大義,一出朱子之緖論,則跡先正平生心事,有可以一言而蔽之,不過曰法朱子而已。今范甲輩,反謂之憑藉朱子。然則尊信孔、孟,無如程、朱之諸賢,程、朱亦將不免於憑藉孔、孟之題目耶?噫,彼輩之所尊崇者,非他人也。其本領之地,頭䐉已錯,機括煞費,當其畏禍於斯文,附翼於賊䥴也,非不欲直以貶薄之目,斥之以投合於時好,而此則猶有所不忍爲,乃以虛假憑藉等,不可摸捉之說,筆之於辛酉書,而暗地潛藏,發之於錫文之疏,末流滔天,世道嬗變,邪說肆行,甚於洪水猛獸,其罪可勝誅哉?至於顯廟嗣服之初,不思追報之義雲者,當時之事,誠有可言者。噫,當己亥大喪之初,汝河首進排軋之疏,而向來陰懷不平之徒,所以爲計者,靡不用極,而俄而,議禮之訟,作矣。先正之跡,轉益崎危,纔畢山陵,蒼黃去朝,又何可展布四體,以竭鞠躬之義哉?故先正回啓之辭,亦有被不忍聞之說之語,其對承宣之問,則又有無將不道,爲人詆斥之言,則其轉身無路之狀,亦可槪想,而然而庚子以後,陳戒之箚,不啻累矣。剴切勤懇,披瀝肝血,辭氣藹然,有足見當日君臣之際,則其欲竭智盡忠,畢義於嗣服之初者,實先正之本心也。其顚頓護黨,遠遜荒野,夫豈先正之所樂爲哉?惜乎,世道險巇,人言危怕,使其大有爲之志,終莫能少施,而讒人賊子,至今不滅,從而尤之,直驅之於不忠之科,其所謂不受永安之詔云云,無非杜撰之語,則顧何足多辯哉?至今[於]庚申再起,無一言及大義雲者,尤不滿一哂。先正之歸自長鬐也,只依程子西監之義,黽勉造朝,而情跡之臲卼,時象之泮渙,視昔日,殆有甚焉。然其平日之所扛夯,則未嘗須臾而忘,知舊書牘之間,筵席出入之際,勤勤懇懇,皆是大義,如辛酉進修之箚,癸亥世室之疏,丁卯論事之章,無非此義,其書,昭然載在刊行之文集,則范、鐸輩,獨無眼孔,可以見此乎?若故相臣金瑬之碑,則果是先正之所撰,而所謂以主和一節,爲宗社大計者,與本文之意,大相不同。蓋所謂宗社之計雲者,實非先正之言,乃金瑬筵對之語,而其事,亦非專指主和之事,則今欲以此,捏合於主和之語,而又翻以爲先正之言者,不幾於詩禮之發蒙乎?況其文之所以狀德者備矣,而至於主和一事,微而不顯,有曰,雖知大義之有截,而惟保全君父是急,他不暇顧,其心,誠可謂慽矣,末引先正臣金尙憲圖存達權之語以結之,其抑揚與奪之間,微意可見,稍解文理者,亦可曉然,而惟彼范、鐸輩,專襲良佐之口氣,自不覺其語之破綻,不亦可笑之甚乎?至於兪、尹結親之語,亦有委折。當尹周敎之議婚於兪相基也,拯以相基出入先正之門,百計阻戲,中間書尺之僞造,言語之做出,蓋有許多機巧,而猶恐其不售,乃以族誼爲托,故先正言其疎戚結親,無害義理之意,而擧朱子內外孫爲夫婦之事以證之,拯乃執此爲朱子不足法之說,有若先正,眞以內外孫結婚爲當行之事者然,其計已極崎嶇,而今范、鐸輩,襲而用之,至以謂族近難婚。噫,異姓九寸之有害於結親者,其在於禮典乎?其在於國制乎?其所誣罔,率皆此類,誠可痛也。其曰固結勳戚,同惡相濟者,尤極巧憯。噫,自古小人之陷害忠賢者,未有不以勳戚二字,爲脅持之資。夫勳戚之與士類,題目固不同,而亦在乎其人之如何。昔趙如愚,宋之崇勳也,宗戚也。朱夫子,以難進易退之身,樂與之同寅協恭,期成大猷,未嘗以勳戚而有所自貳。先正當日之所與交者,皆是戚里中善類,功存乎社稷,望重乎士類,則又豈可以身居勳戚,而輒欲拒絶之也?惟其所謂淸議者,亦是怵禍,圖占便地,首鼠於言議之間,褌虱於亂賊之黨,情態可鄙,趨舍自判。若是者,雖謂之觝排,又何害焉?況其所謂馴致辛丑之變,釀成丙申之禍者,尤極慘毒。噫,先正之沒,今幾四十矣。哲人亡而小人無所畏憚,斯文晦而世道無所維持。龍亡鱔舞,變怪百出,翻覆之數,略與世運,相爲升降,而初非先正之所可知,則末後之事,何干於先正,而彼輩之說,每出於此,與向來慶濟之疏,同一心腸,吁亦怕矣。矣[至]於壽而康之說,癸未疏辨,殫盡無餘,自是已了之案,今雖更費葛藤,不過爲架疊之說,而彼輩,猶以不爲對辨爲辭,則胡不取觀於其時館學諸疏章乎?若兩儀日星之雲,亦已屢經辨破,言之亦覺支離。蓋宣擧一人之身,前後判作兩截,則兩[當]褒而褒,當貶而貶,無怪乎言辭之低昻,若天壤之相懸也。至如宣卜之稱,乃渠江都時自名,而非先正之所創出也。當時爲奴苟免之狀,渠初不自諱,而范、鐸輩,乃欲遮掩之,反歸之於先正之所抑勒者,何也?俘虜之說,木川儒之言也,花赤之雲,柳壽芳之言也,忍人之說,已詳於年前金鎭望之疏。凡此皆是腐陳之談,前此辨說,不啻明白,彼輩亦豈不曾聞知,而其所爲言,都不出此者,亦見其求說不得之一端也。所謂羅相、檜相、腐魚、侂胄等說,皆是良佐手分世界中化現來者也。蓋故相臣金壽恆,一生尊信先正,進退禍福,無不與同。良佐,卽壽恆之婦弟,以奰慝之性,懷惎間之心,每欲交構兩好,而終不得售於壽恆之生前,後乃貽書諸甥,公然做作無根之語,欲使背絶先正之門,世間安有如此迷蠢悖戾之人乎?至於鐸疏所謂誠有苖脈之語,非故進善昌翕之書,乃其兄故判書臣昌協之書也。其書凡數千餘言,無非辨破良佐虛罔之言,而有曰好事者,從而附益而嘵嘵焉,來示數語,雖誠有苖脈,要皆此類,又烏足爲先人不誠服之證哉?此與鐸輩所引之意,不啻燕越,而元書載之本集,昭在世人之耳目,而鐸輩,截去首尾,贋勦字句,翻其本旨,換卻主人,而欲爲之證,告君之辭,何若是誣罔也?至於狗犬之說,尤有可辨者。鑴之家,在狗洞,故因其所居而謂之狗尹,不是異事,假令鑴居龍洞,則亦將稱之曰龍尹。然則此輩,又將以稱詡病之耶?雖然,鑴之行跡,本狗彘之不若,則狗犬之稱,在鑴眞箇著題語耳。自鑴而言之,猶或厭聞,而彼范、鐸輩,顧何挨逼痛迫於此,而有此分疏之語,誠可異也。噫,此輩,右鑴不已,終至有申令之擧,可謂露出本面,而猶且指鑴以奸臣,斥鑴以壬佞,強欲示之以分貳之色,可謂有得於陰陽其心之法門也。況且雌狗等說,先正文集,元無是語,渠何敢公肆欺誣,若是之甚乎?噫,先正之禍,實出於鑴黨之手,而今范、鐸輩,踵而和之,其所操切而勘斷者,比鑴黨,反甚過之,前之內外同異者,於是焉泯然而一色矣。然而猶欲自存間界,乃曰貶薄孝廟之斥,有咈公議,至謂冤死一節,爲藉口之資,獨不念渠輩之所臚列者,還有甚於己巳之凶論乎?噫,彼輩血脈,本與鑴流通,故言議之節節符合,自其祖宗而已然。己酉之書,與鑴賊庚子論禮之說同意,辛酉之書,與兇徒己巳戕賢之啓同語,鐸等之疏,又專用慶濟套語。先正戊辰一疏,卽老臣慮國之意,炳炳血忱,斷無他腸,而兇徒媒孽,冤罹慘禍,士林之痛,至今未已,而慶濟發之於前,鐸輩繼之於後,其所謂竄逐誅戮等說,是皆凶黨構殺先正之案,而渠輩傳鉢受法,一印心跡,甘爲賊鑴之眞種子,言鑴之言,行鑴之行,一意紹述,無異師承,而猶且目之以一奸臣者,依俙有似倒戈手段,亦可謂善學其師表矣。況其行語之間,插入竄戮數句,欲以先朝當日之事,隱然歸之於斷案,而後來日月之更,則掩而不言,方且諉之於浸潤之行,嗚呼,可勝痛哉?先大王丙申處分,極其嚴截,至有詳覽事實,深究義理之敎,尙懼夫百歲之後,邢說復作,乃於殿下聽政之初,特降予志汝遵,莫之或撓之敎,復成一段文字,編入於御製中,有曰一自墓文,擬書詳覽之後,是非大定,可以有辭於後世。猗歟大哉,聖人之言,可以建天地而不悖,質鬼神而無疑,與精一授受之訓,可以昭揭宇宙,則此豈尋常處分之比哉?鐸等乃曰,此是一時之敎,至曰積年沈痼之中,浸潤之愬,無所不至云云,噫嘻,此何言也?我先王扶賢抑邪之心,高出百王,其所以劈破是非,辨別黑白,重言複言,至再至三者,實非一時偶然之敎。鐸等,非不知此,而心懷不滿,乃敢歸之於沈痼中之謬命,有若當日處分,爲出於讒說之所慫慂者然。噫嘻,渠亦先朝之臣子耳,何敢以此等悖慢之說,肆然發之於殿下之前乎?此非特斯文之亂賊也,實誣先朝之罪人也。此而不治,臣恐誣先王之言,紛然繼起,必至於裂聖製毀御筆而莫之禁也,豈不痛哉?至於永貞之詩,卽唐臣韓愈譏切當時小人之作,當甲乙鑴黨盤屈之時,先正之吟詠其詩者,實仁人君子傷時憫俗之意,則何可以此構罪於先正哉?若以此,律之以譏訕之科,則韓文公,當首被其誅矣。此輩捃摭詖遁,類多如此,而至於尹聖時之疏,則尤有所不然者。蓋太學請享之疏,出於甲戌,而回啓於乙亥,擧行於丙子,升享在於正月十二日,而尹趾善之疏,十五日乃入,而有姑寢之批,故十六日,政院以旣已擧行之意稟啓,則又以勿爲分付爲批。其間事實,不過如斯,而聖時,乃謂一夜潛享,此何所據而發也?嗚呼,鐸輩之必欲甘心於先正者,固已久矣。自夫先王處分大定之後,此輩之懷憤蓄憾,有倍於前,磨牙鼓吻,躑躅俟時,至於今日,乃敢雀躍而起,背負先王,愚弄殿下,惟意所欲,以爲先王之明敎可改也,先正之院享可撤也,其爲宣擧報復之地則得矣,惟彼赫赫在天之靈,其可誣乎?所可痛者,爲奴偸生,得罪名義,而先朝黜院之宣擧,則晏然復享,扶正斥邪,身任大義,而先朝崇報之先正,則遽欲撤享,今日擧措,一何倒置,而百世之後,其將以今日,爲何如時耶?嗚呼,以殿下之明聖,親受先王之訓戒,則今日廷臣,固宜以夙夜祗奉,無敢昏逾之意,仰贊聖德,而此輩之所以爲計者,乃一切反是,朝進一說,以變已定之國是,暮投一疏,以衊尊奉之大老,忍謂先王之無所知,而君父之或可欺,手腳狼藉,肝膽盡露,殿下優而容之,許而納之,直以稟處爲批,噫,此豈稟處之事?夫稟處雲者,事在可否,而有欲詢決之謂也。至於此事,則大有不然。先朝之處分,其意已炳,院宇之腏食,於禮亦宜,殿下何忍遽改,而廷臣何敢議到乎?向者昱疏之稟處也,爲大臣者,乃敢曰非先王本意,彼獨非臣事先王之人乎?戴天履地,立於人世,而言之無狀,乃至於此,言言而背馳於先朝,事事而求異於先王,自以爲得之,而莫之知懼焉,獨不畏天禍鬼責,隨後而踵至也歟?夫居三司之列者,乃敢厚誣先王,面謾殿下,若是放恣,則如范、鐸等愚騃無識之徒,承望風旨,趨附時勢者,亦何足誅哉?嗚呼痛哉,先王之棄弓劍,曾未數歲,而遂使當日丹靑之訓語,爲紙上之空言,言念及此,寧不惕心?臣等不勝憂歎憤慨之忱,玆敢冒鈇鉞而陳之,伏願殿下,惕然開悟,亟回乾斷,收還廟堂、該曹稟處之命,仍治范、鐸誣先王醜先正之罪,上以繼先志,下以熄邪說,則斯文幸甚,士林幸甚。臣等治疏將上之際,得聞昨日筵中,因李肇陳請,自上有詢問大臣之事,而大臣敢請黜享,殿下卽從其言,不啻如流。臣等聞此,不覺驚顧錯愕,直欲碎首軒陛,滅死無聞也。噫嘻,此何事也?此何事也?惟彼相臣者,得罪大義,讐視正論,本有來歷,而已自背馳於先正,則其於此事,攘臂擡眼,樂聞而助成之者,固無足怪,殿下豈以其言,有所輕信,遽從其請也?噫,前有一相臣,獻議於昱疏而是非貿,後有一相臣,建言於此事而院享撤,居殿下鼎軸之位者,手段頭勢,一何相類?兇徒餘焰,吁亦怕矣。伏乞殿下,亟降反汗之命,仍治相臣之罪焉。臣等陳疏,來詣闕下,喉下[喉司]諸臣,百般阻搪,終不捧入,臣等誠不勝痛惋駭憤之至。臣等此疏,非特爲先正辨誣而已,實亦爲殿下討無禮,則此誠擧國共公之論,渠何敢以私意,專事壅蔽,若此之無嚴哉?噫,向時喉院之臣,因朝令,不捧醜正之疏,而此輩猶以壅蔽,爲一大罪案,則在渠之道,正宜捧入之不暇,而今乃擅自沮遏於朝令之外,惟恐正論之或徹於黈纊之下,其爲私黨計則密矣,獨不念先王之不可終負,聖聰之不可終蔽也哉?嗚呼,昨日之日,相臣面謾於前席,而直請黜享,今日之日,承宣操弄於咫尺,而恣意遮掩,彼以眞胡種子,脩郤於扶義之先正,固其世業,而喉司之臣,又何爲而作此駭擧也?噫,今日左右前後,皆相國之人,殿下孤居九重之內,忠言讜論,無自而入,不料聖明之世,乃有司馬門三日之事也。循此不已,則雖使莫大之變,生於禁闥之間,殿下亦無由知之,豈不懼哉?伏願亟降嚴旨,先治喉司之罪,明賜處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進士郭鎭緯,生員金𪹯,幼學洪啓祥,進士兪彥鎰、李蓍徹,幼學李箕華、李海老、李顯恆,生員閔宅洙,幼學金㸁、李秉直、魚錫範,進士洪啓重,幼學張宗紹、鄭文祥、李匡彥、韓翼謩、沈鐓,進士洪允輔,幼學閔集洙、金𰟧、李秉福、李禧重,生員韓師逸,幼學洪采輔、韓翼昌、沈廷觀、李奎明、李民濟,生員洪昌漢,幼學金致福、洪啓夏、金焜、李必濟、張亨紹、李黃中、徐尙修、安允謙、李蓍大、安栻、尹得寧、尹潝、李受天、尹鳳錫、李翼鵬、李性鎭、尹德新、尹得升、李師培、沈錞、鄭震旭、具聖希、權徽、李時泰、金賢佐、李垿、李希泰、金載大、申鏶、趙聖彥、崔致殷、樸厚根、李信濟、權亨萬、權鼎萬、金觀瑞、南肅寬、金烒、朴致新、沈益燁、鄭世亨、李熙疇、沈重周、朴春新、韓宅朝、郭鎭綱、李埰、鄭昌東、金龜老、洪啓祐、李𪹓、李命直、金應南、李萬熺、李萬祚、李仁濟、李元培、李有濟、朴尙澤、鄭萬栽、洪章漢、朴尙演、金熙佐、金元佐、金魯、金澳、李重榮、鄭崈、南宮浩、李思禮、鄭世恆、鄭世復、趙慶雲、閔思義、洪珹、金權、金楈、黃萬鍾、黃萬錠、柳聖徽、朴弼民、朴履儉、沈廷儀、韓後夔、李鎭世、李敏培、李榗、辛錫三、南濟彥、李普謙、辛義立、辛義方、鄭弘祚、林熀、金熿、朴敎新、兪彥準、徐命臣、元道翼、李俊、南得寬、李奎徵、李顯白、鄭德祚、李彥翊、尹宗任、李顯升、鄭漢明、鄭履祚,進士趙錫重,幼學洪啓重、鄭羲祥、李希齡、沈鍈、李翊周,生員李重郁,幼學高得聖、柳尙益、韓鏶、李運夏、洪萬鎔、尹東垕、尹東一、尹得鼎、洪夢彥、兪彥泰、元聖佑、任允周、鄭鎭華、金垕、金柱恆、許泓、崔有大、權鈆、任命世、徐命厚、徐命老、柳泰緖、李敬興、李性觀、柳應祿、張震煒、李頤、李謙普、尹得敬、黃重、尹光周、郭鎭一、韓重榮、閔翼鳳、尹塤、金翊周、金世周、尹廷濟、尹基聖、韓師正、尹景履、尹相履、柳應瑞、黃稷、高道說、黃檖、高夢聖、鄭楺、李敬天、洪啓禕、金時翰、崔興柱、白尙周、辛鼎三、辛晉三、李震協、張震燧、李顯裕。
○前承旨李喬岳疏曰,伏以臣,屛蟄跧伏之中,得伏聞館學儒生金範甲[金範甲]等,疏論臣論文正公臣宋時烈道峯合享事,至有撤院之請。原疏未下批之前,雖不敢知辭說之如何,而臣不勝煎泣慟迫之忱。就其中一二可辨者,玆敢略構短疏,仰暴於天日之下,伏惟聖明之特垂鑑察焉。先正平日一言一動,動法朱子,以明《春秋》大義,爲第一件事,淵源門路,得之於文正公趙光祖,生平慕悅,至死尊敬,末稍受禍,前後一致,則一祠竝享,亦禮亦宜。曾在先朝丙子年,太學陳章,春官獻議,先大王特允其請,竝享於道峯書院。斯文增光,士林風動,邇來三十年間,朝無異論,士無異議,我先王尊尙先正,欽悅先正,凡於崇報之典,靡不用極。丙申年玉候沈淹之中,手書華陽書院四字,遣承旨別爲賜祭。其時聖敎有曰,病裏筆畫尤拙,而親書鏤板以下者,所以寓予尊敬之心。噫,人主尊賢,出於至誠,則庶幾正士趨而息邪說,予意夫豈偶然哉云云。嗚呼大哉,此眞聖人衰世之意也。煌煌四字,焜耀軒簷,聖訓昭昭,揭如日星,我先王追念覬慕之意,逈出尋常,終始益篤。雖其一種不悅之徒,傳襲羅良佐輩圈法,己巳黨人之餘套,必欲汚辱先正,構害先正,而不敢生意者,特以其心有所畏忌而然耳。含憾蓄怨,忍而待日,及夫仙馭已遠,歲月稍久之後,遂乃群起躍然,乘時跳踉,構捏之不足,又從而醜衊之,又從而粧撰之,嗚呼,尙忍言哉?尙忍言哉?其所滿紙臚列,無非吹覓,不足與之呶呶相辨,俘虜魯花之謗,言根自有所歸,砥柱日星之說,傍聽亦覺支離,几杖之文,旣已累謄於疏辨,羅相、檜相之說,其果近於理乎?先正之得罪此輩者,只在斥鑴一款,鐫,卽朱子之叛賊也。攻朱子叛賊,而自初至終,極力觝排者,卽先正也。此輩之爲䥴訟辨,迄可休矣,而今其疏曰,人或有異於己者,必曰,某也毀朱子,某也背朱子,以爲拑制之資雲者,無非左袒於䥴,黨惡於䥴,其亦可駭也已。兪、尹成婚,自是瑣瑣之事,今以假朱子爲說,欲成bb害b正之案者,不亦可笑之甚者乎?至於計較利害,虛聲詐僞之說,何忍萌於心而發諸口也?惟我聖朝[祖]十年氷天,薪膽厲志,首延先正,置之賓師之位,風雲之感,魚水之契,雖昭烈之於孔明,無以加矣。囊封萬言之疏,筵席密勿之啓,一則大義,二則大義,其竭心對颺,忘身圖報之誠,足以動天地而感鬼神,亦將有辭於天下後世,而今反謂之虛聲而應之,詐僞而濟之者,無乃沿襲句踐、延廣之說而然耶?果如其言,則聖祖之於先正,言言而見欺,事事而見欺,所欲共成大計者,必將歸於虛套。以聖祖、聖考之遺意,禮遇有加,眷注冞隆者,蓋知先正一生道學事業,實在於法朱子明大義故也。苟或不然,前後非常之典,何以屢及於祠宇腏享之所耶?嗚呼,先正之沒,四十年於玆矣。其間局面之翻覆,世道之汚隆,有何干涉,而到今追毀之言,無所不至,至以釀致丙申之禍,肆然筆之於書,末梢斷案,又以誤世道禍斯文爲目,噫嘻痛矣,人之爲言,胡至此極?自夫數十年來,論議乖張,士林暌貳,一番人之必欲甘心於先正者,厥惟久矣。積年傍伺,未得其便,及今斯文陽九,世事變嬗,其徒寔繁,勢益鴟張,徒知報復於今日,不思顧憚於先朝,阿其所好,請復官爵,則曰此非先王之本意也,急於構捏,欲毀院享,則又曰,此非先王之本意也,先王本意,渠輩何以妄度,而敢爲此放肆無嚴之說耶?殿下試於淸燕之暇,取其文集,而細加考察,則先正之所以密贊聖祖者,眞耶僞耶?果是假大義而藉朱子者耶?誤世道而禍斯文者耶?一經睿覽,可以洞燭之無遺矣。臣自穉少時,受先正敎育之恩,今若默無一言,是負先正於地下矣。其可辨者辨之,不足辨者不爲辨之,而言雖疎略,寔出肝膈。伏願殿下,體先王予志勿撓之敎,亟加痛斥,俾無恣肆,則斯文幸甚,世道幸甚。臣不勝戰灼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右副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最魯下,無寸長可取,誤辱聖簡於踐阼之始,班緋玉,職喉舌,至榮也,及臣甫闋喪制,卽命之以宿趼舊銜,復出入近密,厚寵也。雖糜臣身粉臣骨,曷可以酬答萬一哉?顧念臣本非需世之器,而筋力奔湊,不過備員乎位著而已,祿仕遲回,苟欲爲養於父母而已,不孝無狀,獲罰神明,臣父遽見背,臣母今年,七十有三歲矣。中歲多喪子女,固已蚤衰善病,家事素旁落,饘粥不給,勞心屍饔,自少至老,如一日也。積憊成羸,眞氣消脫,往年暴虛之症,殆不語不寤,灌藥峻補,幸而回甦,床蓆懍惙之中,重以崩城之哭,㷀然如晝燭,依臣兄弟以爲命,臣兄弟,持被禁中,累日不出,則輒思戀不置,寢食爲減,爲子者,其安於從宦乎?方寸旣亂矣,雖欲筋力事君,恐莫之能也。且念世人滋補之方,必須甘毳之味,蔘附之劑,而貧無以辦,臣兄弟,雖獲霑稍廩,而菽水之供,常患難供,反貽臣母朝夕之憂,臣每見臣母,臨餐而不適口,遂倦匙箸,當疾而藥未具,彌留時日,則中心如灼,未嘗不歎咜自傷曰,五鼎之奉,三牲之養,雖不可望,使我日得一饍,以調養母之脾胃,日辦一藥,以扶接母之元氣,則庶有以少延母齡,而獨誠孝不足,故致此窮匱,直欲鬻身爲資而不可得也。人有父母而不能養,豈謂之子乎?臣新經巨創,重嬰慘慼,縷喘苟活,百念都灰,所恃惟偏母,而逝水益駛,頹景難挽,誠恐一朝爲養不逮,永齎天地間無窮之恨也。伏惟聖治廣孝,王政恤窮,倘殿下俯賜矜憐於老寡之危命,人子之至情,輟臣法從之班,藉以便近一薄邑,俾得將母以往,則官中月俸,足以奉滫瀡資刀圭也。詩曰,孝思不匱,永錫爾類。臣願爲殿下誦之。噫,暮林烏鳥,物性則然,江湖鳬雁,何關去來?臣雖不能出入禁闥,補闕拾遺,百里民社之寄,亦豈非一分報效之地哉?臣竊觀,聖明於臣僚乞養之請,前後曲循,非止一二,而臣不敢自阻天日,畢暴私悃,仰溷宸聽,伏惟殿下,垂仁察納焉。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癸卯三月二十五日午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待。參贊官宋成明,侍讀官吳命新,檢討官趙翼命,假注書沈游義,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熙政堂。宋成明持公事進伏,讀開城留守農事形止狀。〈踏啓字〉禮曹,泰陵有頉處奉審時,堂郞所騎馬,令兵曹題給啓。〈踏啓字〉兵曹,禁軍等捧占[逢點]後,還爲入直啓。答曰,知道。備邊司,黃海道三勅連到,本營所付耗穀,特爲會減啓。〈踏啓字〉慶尙假都事,新羅太祖陵祭官分定狀。〈踏啓字〉
○吳命新讀《綱目齊後主紀》,自夏四月,魏主宏,殂於穀塘原,至李坦之爲僕射。宋成明奏曰,此下,宜令下番讀之矣。趙翼命遂讀自魏南徐州刺史沈陵,犇齊,至叔業尋卒。讀畢,命新奏曰,文義中,有嬉戲無度,度之一字,時義甚大,人君一言一動,不中於節,則便是無度。古者聖王,聲爲律身爲度,穆穆皇皇之容,儼然人望而畏之者,此人君之威儀也。端拱法坐,垂衣裳而出治,乃大舜之正南面也。左史記動,右史記言,威儀之則,不可一時放過,或有一擧足一擧手之間,不中法度,則臣下有以窺其淺深,人主一身,萬人之所瞻望也,一言一動,不可不愼,故敢此仰達。翼命曰,魏主患不能處心公平,推誠於物,人君之事,非不多矣,而惟公與誠,最爲緊要,而天下萬事,莫不涵包於斯二者,人君誠能推誠行公,其於天下萬事,皆可推而盡之矣。又曰,魏主美事,記之多矣,而有曰,衣冠浣濯,鞍勒鐵木。夫人君之衣冠浣濯,鞍勒鐵木,固是末節,不足爲貴,而苟能浣濯其衣冠,鐵木其鞍勒,則卽是人君之儉德,而此雖小事,亦可推之於大事矣。又曰,魏主,多力善射,及年十五,遂不復畋獵。蓋魏之國俗尙武,而魏主,年纔十五,便知弋獵之爲害國,能戒而止之。且魏主,則人君威福在己,無能制之者,若史策,復不書其惡,將何所畏忌耶?人君威福,實在於己,苟非史官直而記之,則益無所畏忌矣,而魏主欲令史官直書不諱,豈不賢哉?命新曰,齊主,不與朝士相接,專親信宦官及左右,此齊主所以喪邦之根柢也。蓋賢士大夫,常常接見,則繩愆糾謬,啓沃君心,惟恐其君之陷於非義,左右嬖倖,則徼寵希恩,慫惥其君,惟恐其親近正士,竟使其主,陷於不義,而國隨而亡,此齊主寶卷所以終至於荒墜厥緖者也。覽史至此等處,尤宜知所戒矣。又曰,魏以郭祚,兼吏部尙書,而郭祚淸謹,重惜官位。彼爲人臣而主選部者,猶且如此,況人君,尤宜十分重惜官位,故敢白之耳。宋成明曰,講官,盡奏文義矣。遂以次而退。
3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任舜元〈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右副承旨李廷濟〈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直〉閔圻〈病〉。事變假注書李壽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持平黃晸未肅拜,執義李眞淳,掌令鄭啓章、徐宗廈呈辭,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加味調中湯,已盡於昨日,五貼當更劑入,而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王世弟調候,亦何如?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世弟調候平穩矣。勿爲入診。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且以泰陵奉審出去,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右副承旨李廷濟,時在慶尙監營,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交代後,自然上來,姑勿下諭。
○又啓曰,啓下京畿、京中上言三十七張內,十三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二十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游義改,代以閔圻爲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一員,當爲進去,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方以泰陵奉審事出去,他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崇品宰臣,有替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姜鋧進去。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爲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六番別馬隊五十六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無軍將官朔試射時,哨官李世綱,未滿四矢,依例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忠淸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四番左部左司屬五哨,則六月一朔立番,中司屬五哨,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番九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六番別驍衛五十五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純陵陵上改莎草事,本曹堂上一員,今將下去,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兵曹啓辭,今此討逆庭試武科殿試,定行於今月二十七日矣。文武科放榜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四月初五日辰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原粘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濟州人徐文俊、宋廷弼、梁重郁、金南俊、金成大等呈狀,則徐文俊,丁酉式年初試入格,宋廷弼,己亥增廣初試入格,俱以在喪陳試,今始上京。梁重郁、金南俊、金成大等,今番大增廣初試入格,今纔上來,而本科會試已過,願赴於庭試別試矣。本州,卽候風越海之絶島,不得任意上來,旣有他科許付之例,今此徐文俊等五人,依前例許付於庭試,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壬寅年庭試初試時,閑良許珒,與其父許鏵,同時參榜,以父子相避,依法陳試。己亥年觀武才時,內禁衛趙廷藺,六兩入格,直赴會試事奉承傳,所當依受敎許赴於無講經之科,而遭母喪陳試矣。今已闋服,許珒、趙廷藺等,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殿試時,前後直赴殿試之人許赴事,已有定奪矣。金俊鳴等二十五人,隨其錄名,許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六日,忠翊衛金賢厚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柳鳳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待敎尹容疏曰,伏以新除弘文館副提學李眞儒,卽臣之內兄也。其所帶春秋例兼,與臣記事之職,法當相避,而玉堂長官,無兼任減下之規,金石常典,著在下當遞之文,臣固宜引例自處,以存公法。況今史官,已有付職,而拘於親嫌,未及行公者,自可替臣就直,而無史局曠缺之慮矣。伏乞聖明,亟令該曹照例稟處,使法意毋壞,賤分得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咸平君泓疏曰,伏以,臣祖父王子寧城君臣㻑,墓在楊州地,而今春解凍之際,莎草枯損,墳土崩頹。宜卽修改,而臣父檜原君臣倫,情理所在,事當親往,而年迫九十,疾病轉劇,戶庭之間,亦不能任意運動。臣宜替行看役,而役處浩多,勢將多費日子。顧臣職名在身,不敢私出,玆將微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特許寬暇,俾申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仍傳曰,王子墓,澆奠床備給。
○司諫李世德啓曰,本院,以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事,閱月爭執,而尙靳一兪,臣竊不勝慨然也。噫,辛丑之事,尙忍言哉?凶箚一出,擧國齊憤,備忘收還,中外咸慶,則雖以四兇之血黨心腹,不敢萌意於庇護,而崇,乃以殿下之喉舌,甘爲諸賊之間牒[諜],聯箚初上,則視若尋常,而晏然捧入,聯箚留中,則大生恐㤼,而必欲拔出,乃於引對罷出後,汲汲稟啓,強請還下,而有曰大臣之意如此,顯有和應之跡,略無嚴畏之心,曲護凶逆,敢爲探試之計,旋擢北臬,難掩受報之跡。論其情狀,萬萬痛惋,因他譴黜,不足懲罪,輿情轉激,公議難遏。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金姓宮人之和應諸逆,錯毒御膳,盛節之所直招也。雖因皇天祖宗,黜佑陰隲,終至於吐出黃水,聖躬獲安,而爲今日臣子者,其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耶?噫,兇逆之謀,莫憯於三手,而幽暗隱微之中,最緊且急者,尤莫憯於行藥,則査出正法,斷不容咎刻少緩。曾因筵奏臺啓,雖屢下査出之命,而今至經年閱時,尙無摘發出付之擧,致令禁闥肘腋之間,凶賊假息,杯觴膳飮之中,禍根莫除,宗社之憂,神人之憤,曷有其極?況盛節招所謂進藥後吐出之說,與黃水吐出下藥院事相符,則行藥日月,可易考出也。如或數多宮人,互相推諉,猝難自內究得,則宜卽出付攸司,使之一一窮査,期於現出而後已,何可一任延拖,致有長寇養虎之患也?國家之安危在此,所關非細,臣民之憂憤轉切,無時可已。請姓金宮人疑似者,竝命出付鞫廳,明覈元犯,快正王法。罪人洪錫輔,前後原情,雖張皇辭說,巧於假飾,而然其罪犯,欲蓋彌彰,終有所不可自諱者。初招則曰,果以小紙,書問德麟曰,諺書區別,有前例否?再招則曰,諺札事,書問於德麟,酬酢於邸人。若使錫輔,初不與知於喜賊之凶謀,則諺書被搜,何關於渠,而有此書問酬酢之事耶?況貽書德麟,又送邸人,請給諺札詩篇之言,旣發於崔興祚之供辭,與邸人陰相謀議,敎誘都事之說,畢露於德麟之更招。噫,諺札,卽已炊之言也,詩篇,卽續永貞行也,而皆爲喜賊之斷案,則錫輔之百般設計,必欲奪取者,抑何心腸耶?其曲爲凶逆,綢繆愛護之狀,昭不可掩,而當初鞫廳之移送禁府,大拂公議,則到今罪狀綻露無餘之後,決不可仍令禁府按治。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付鞫廳,嚴訊得情,以正王法。臣伏聞頃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有春澤諸弟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噫,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其闔家鍾厲,窮凶極惡,未有如春澤等所爲也。蓋自己巳,至於今三十餘年之間,兄傳弟受,日夜經營,莫非謀危殿下,貽禍宗社之計,而凶謀逆節,咸萃一門,耳濡目染,婦人亦然,噫嘻痛矣。春澤兄弟,卽群凶之衣鉢,三手之淵藪,則爲今日殿下之臣子者,孰不欲啖臠蕩窟,以少洩神人之憤也哉?向者臺啓之亟請竝竄,承宣之繼奏蒙允,攸司之條列稟啓,皆出於爲國家除禍根之意,批旨之竝許投畀,亦可見嚴懲討重隄防之聖慮,而曾未幾何,遽有此區別放釋之擧,何也?大臣,雖以逆獄緣坐事,有所比擬,而此亦有不然者。今此闔族流竄,蓋用毋易種之古義,則緣坐常法,不必爲拘。年弱出繼,非所可論,豈可輕議寬大之典,以貽宗社無窮之憂耶?禍變不可不慮,懲討不可不嚴,請還收春澤諸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仍前發配。新啓,逆獄收司,王法至嚴,父子則坐死,兄弟則坐配,卽國朝三百年來不易之常憲也。不可以其人之旣骨,而無所追罪也明矣。臣曾見《璿源譜略》中,麟坪大君下,只曰娶福川吳氏端之女,而不書端之官爵,蓋其子挺昌逆誅,故追削其官如此,此足爲可據之前例也。今番伏法諸賊之父與兄弟有官爵者,攸司視之恬然,臺閣亦不擧論,竝與其俎豆之享而尙今仍存,殊無嚴懲討之意,其在國體,豈容如是?輿情齊憤,公議難遏,決不可但已。請伏法諸賊之父與兄弟有官爵者,竝命追奪。有書院而專享者,毀之,附享者,黜之,以嚴邦憲,以正祀典。臣曾以尹時澤之縗服入場,李星彩父子之借述登第事,論啓蒙允矣。及見本道査案,則只以時澤家所納弔客錄,爲第一左契,而應問各人,一切不問,終至於苟且了當。噫,玆事,重關風化,大是世變,遠近輿情,莫不痛惋。靑陽校生崔震綱,目見時澤於場中,星彩子之其日不入場而在家,洞內人皆見之,時澤所居一邑,士論重發,至有毀家黜鄕之議。又有洪州、定山、全州等邑士林,聲罪時澤之通文,故靑陽士人金夢相,備陳此等委折,呈書於巡營,文跡俱在,爲査官者,豈皆全然無聞,而乃敢偏護時澤,曲循其言如此耶?況其所謂弔客錄,旣非踏印官文書,則其間奸僞,不言可知,曷足爲明證公案耶?時澤,雖自以其成服,在於溫科日,而隣里諸人,多來弔爲言,此有大不然者。勿論文武鄕生,必皆赴科,孰肯廢科不赴,而留見其成服耶?如許易知之事,猶且一任其奸欺,莫之窮覈,査官所爲,豈不萬萬痛駭耶?今若鉤得時澤奸狀,則星彩父子罪犯,可以不攻自破,而時澤所坐,關係至重,雖至十百行査,惟當期以覈實,決不容但已也。請當該査官拿問定罪,尹時澤,更令拿致嚴覈,上所云應問各人,竝令本道別定有風力剛明官,一一窮覈得情,依律勘斷。前縣監李義宗,賦性妖邪,行己反覆,平生所爲,無一可觀,而試言其關係倫綱者,則其本生父母俱沒後,利其寸外族叔之稍有財産,牢拒兄弟諸父之力挽,而自求爲後,此豈人理之所忍爲耶?見棄鄕黨,莫不唾鄙,而況且家近喜賊,積年附托,自同奴隷,不辭吮䑛,綢繆往來,情跡詭秘。及至喜賊之伏法也,悼惜不已,如悲私親,顯有護逆之意,公肆怨國之言,罪狀彰著,萬目難掩。至於居官不法,專事貪汚,符同奸吏,盡偸災結,納賂繡衣,僅免大何之狀,特其薄物細故耳。此而置之,將無以嚴王法而立人紀。請前縣監李義宗邊遠定配。昌城前府使閔昌基,前冬赴任之初,卽以病圖罷,意在自便,誠甚駭然。臺啓請仍,蓋以此也,而今又未幾,殿最居中,必遞乃已。雖未知病廢公務之如何,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道臣不察之失,合有糾警之道。請平安監司李眞儉從重推考。新除授正言趙趾彬,時在江原道橫城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勿煩。兪崇、洪錫輔與末端四件事及處置事,依啓。
3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朴熙晉〈坐〉。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右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同副承旨李眞儒〈牌不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呂必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取稟。傳曰,停。
○呂必容啓曰,小臣慕華館武科殿試bb進去b,下直。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武科殿試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左承旨任舜元,受由下鄕,昨纔還家,猝得吐瀉,症甚危重,右副承旨李廷濟,時在嶺營,上來遲速,未可以時月爲期,同副承旨洪重禹,以偕來奉命在外,左副承旨呂必容,又以武科殿試,方詣試所,只有臣世最及右承旨朴熙晉。不但替直無人,出納之地,不成貌樣,左承旨及右副承旨,合有變通之道,惶恐敢稟。傳曰,竝改差。
○又啓曰,左承旨任舜元,右副承旨李廷濟,竝改差事,命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今日慕華館武科殿試,騎芻、柳bb葉b箭中,先試何技乎?敢稟。傳曰,先試柳葉箭。
○備邊司薦,以金洙爲平安兵使。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以泰陵奉審事出去,不得開坐雲。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曹判書柳鳳輝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右承旨朴熙晉進。行兵曹判書李光佐,參判金致龍試官進去,參議沈仲良,右承旨朴熙晉進。以宋成明、李眞儒爲承旨,朴來羽爲禮曹佐郞,黃命錫爲工曹佐郞,李箕恆爲戶曹佐郞,吳遂元、李眞伋、李獻章爲典籍,金始燁爲司書,李道載爲繕工監役,李時亨爲典獄奉事,洪致厚爲繕工奉事,成儁爲司成,洪禹龜爲監察。兼掌令單柳萬重,成均博士單李馨玉,正字單李檥,校書正字單李漢東,副正字單金夢佐。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呂必容,左副承旨宋成明,右副承旨洪重禹,同副承旨李眞儒。贈李潛不顧死生,陳疏抗言,褒贈事承傳。
○李廷濟單付副護軍,任舜元單付副司直,閔圻單付副司正。
○朴熙晉啓曰,假注書閔圻,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登極陳賀使密昌君樴等,以今番使行,適値累次使行之餘,元無私貨貸去之事,而齎去方物,其數亦多,當夏作行,必有沾濕之患,若空手以往,則受物之際,恐嚇徵索,必倍於前,不可無不虞之備。當此國儲之蕩竭,公貨雖不敢優數請得,而比進香使,倍加其數,令廟堂斯速許貸事,啓稟,允下矣。近來使行頻仍,輒貸公貨而去,京外宿儲,因此耗竭,卽今地部、京軍門遺在之數,極其零星,所當防塞,而彼中需索,旣曰逐歲增加,商賈私貨,果不入去,則出疆之臣,爲慮生事,至煩啓稟,必欲貸去公貨者,蓋出於不得已,而國儲之匱乏,更無餘地,決難如前優貸,十分參酌,限五千兩許貸,而公貨貸去分定數爻,別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禮曹言啓曰,因諫院啓辭,今番伏法諸賊之父與兄,有書院而專享者毀之,附享者黜之,以嚴邦憲,以正祀典事,命下矣。知委各道,使之査問列邑,卽速擧行後,啓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右議政崔錫恆,禮曹判書李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右議政崔錫恆,禮曹判書李肇啓曰,臣等祗詣泰陵,陵坤申間屛風石罅隙處,以細木量驗,則其深,以營造尺,幾至三尺許,而石厚將至三尺。又從罅隙處,左右諦視,則所謂罅隙,不過兩石間,而別無空缺之處,到今更無以土塡充之事。該曹以油灰備待,故陵石罅隙處,限其穴深,從厚塡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庭試武科殿試試官言啓曰,擧子閑良李命耉,柳葉箭入格之後,招問四祖及初試字號、講書,則外祖姓名不能答,初試單子字號,六兩字表都不知,講書則曰,《中庸》四字大文太公問公章雲,虛罔莫甚。招問其首保前府使吳達海則以爲,明非李命耉,代射的實雲。代射之跡,旣已昭著,鄭熙夏,爲先移送該曹,本擧子李命耉,亦爲捉來,一處窮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癸卯三月二十七日,上御熙政堂。右議政崔錫恆,禮曹判書李肇請對入侍時,右議政崔錫恆,禮曹判書李肇,左承旨朴熙晉,假注書閔圻,記事官申致雲,記事官曺命敎。崔錫恆進伏曰,近來風日不佳,伏未審受灸處,其已完合乎?上曰,唯。錫恆曰,臣等以泰陵陵上屛風石有頉處奉審事,進去矣。奉審形止,已陳於書啓中,而有面達之事,敢此請對矣。始聞屛風石有頉處,頗爲重大,極爲驚慮矣,祗詣陵上,剔去塗灰,以細木試爲量驗,則其深,以營造尺,幾至三尺許,而石厚亦將至三尺。臣等年老眼昏,不能詳視,使年少石手,從隙中左右諦察,則本無空缺之處,所謂罅隙之深者,不過石厚,而不與土相接,似非上土流下之致。到今別無以土更爲塡充之事,而該曹以油灰備待,故依禮曹啓辭,仍以塡補,敢陳其委折矣。上曰,唯。禮曹判書李肇曰,政府奉審時,當抉去塗灰,更以油灰塡塞罅隙,故請行告由祭,更爲塗灰事,草記定奪,奉審畢後,已以油灰塡補矣。小臣當初奉審時,則係是至敬至謹之地,罅隙之間,不敢任便量驗,然旣知之後,亦不敢不達矣。今往見之,以細木量驗其淺深,則其深,以營造尺,幾入三尺,上下皆然,而但左右邊,則以木驗之,而皆礙掣,令眼明石手,從其罅隙處諦視,則所謂罅隙,只是兩石之間離退處,幾至三尺,故空缺處,亦至三尺許,此非封土流陷之致。但空隙稍廣,雖爲未安,不可以土塡之,故兩石之間,以油灰之備待者,限其穴深,塡補而堅築之,日後似無崩圮之患矣。上曰,唯。崔錫恆起伏曰,臣以復命事詣闕,得見禮曹啓辭,則慶基殿御容改褙當否,在外大臣收議後,又有問議之命。小臣淺見,已盡於頃日收議中,而有此下詢者,蓋出於事係御眞,必欲詳審,俾無未盡之意也。凡御容摹寫時,必以綃爲質,褙之以毛面紙,其綃其紙,本甚輕脆易裂。況所謂浮高處,不過大小豆之間,而如欲改褙,則年久綃本,易於傷缺,肉色或不無稍變之慮。先儒曰,一毛髮不似,便是失眞。其在愼重之道,似不當輕易改褙,敢此仰達。上曰,然矣。依爲之。李肇曰,慶基殿御容改褙,更爲問議於大臣事,命下矣。小臣雖未奉審,以書啓觀之,綃紙間離浮處,大如大豆,小如小豆雲。爲此些少修改,欲爲改褙,則勢當全本改褙。今此綃本,已經累百年,改褙之際,若有傷損之事,豈不大段未安乎?卽者下敎如是,在外大臣處,不必更爲收議矣。上曰,唯。朴熙晉曰,本院注書新薦之規,時任注書,受薦於應薦之先生,回示各員,完薦之後,許出六品,例也,而注書尹光益,頃因堂上有相避,準朔後,送西陞六,久無實官,事體未安。今當新薦,無回薦之人,曾前如此之時,有以假注書回薦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崔錫恆曰,新除授慶尙監司李夏源,前任義州時,解由未及成出雲。凡廟堂之薦,本無解由拘礙之事,依例解由勿拘,何如?上曰,唯。〈以上竝出擧條〉奏事畢,諸臣以次退出。
○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玉堂召對入侍時,都承旨李世最,侍讀官宋眞明,檢討官趙翼命,假注書李眞洙,記事官申致雲、尹容。李世最進前,讀江原監司李翊漢狀啓,本道設賑形止,飢民口數事。踏啓字。又讀李翊漢狀啓,本道農事,雨澤形止事。踏啓字。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羽林將閔弘洙,本道中軍仍任事。踏啓字。又讀李眞儉狀啓,刑曹罪人金益重,价川郡到配事。踏啓字。又讀李眞儉狀啓,陰竹罪人車千載,成川府到配事。踏啓字。又讀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各邑鎭堡,軍器修補年限當次事。踏啓字。又讀禮曹回啓,觀此忠淸監司李宜晩狀啓,則恩津幼學羅萬致,孝行之名,不敢自當,賜米之典,屢度固辭雲,更令道臣開諭出給之意,分付事。踏啓字。又讀吏曹回啓,待敎尹容,與副提學李眞儒相避,在下當遞事。踏啓字。世最曰,待敎尹容,以相避遞職,檢閱曺命敎,旣已付職,辭疏雖未下批,卽速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宋眞明,持《綱目》進前,讀自三月齊巴西亂,至蕭衍發襄陽。世最曰,此以下,宜令下番讀之。上曰,唯。趙翼命讀自魏彭城王勰歸第,止房僧寄守魯山。眞明曰,何點之赴建康也,日談佛義,不及軍事。慧景敗後,齊主欲殺之,蕭暢以爲,點若不誘賊,共講未易可量,以此言之,乃應得封。蓋處士只守一節,雖異於儒者法門,而以其常時不汨沒於名利,故臨難乃能如此。以我朝規模言之,禮招遺逸,雖若虛文,而必以是爲重者,誠以山林靜養之士,較勝於凡俗之流故也,此是聖上所可加意處也。上曰,唯。眞明又曰,齊曲赦建康徐、兗,朱子特書之於綱,而着一曲字,以見不當赦而赦之意。夫赦者,小人之幸,治國之道,不欲多赦,故諸葛亮,雖當軍旅屢興之時,其治尙嚴,未嘗妄赦有罪。晉臣張允,亦作駁赦論,蓋以多赦,非有國之美事也。世最曰,漢吳漢告其君,亦曰陛下愼無赦。翼命曰,齊主不親正士,昵狎群小,致令嬖倖,詆訶天子,凌轢公卿。比之漢文帝時,申屠嘉召責鄧通之事,豈不有愧乎?惟其如是,故嬖倖用事,恣行暴虐,卒使國家,至於亂亡,可不戒哉?常時人主,若能親正士遠佞人,則豈令閹豎詆訶天子,凌轢公卿,至於如此乎?且漢文時事,猶非第一義,若使漢文,初無弄友,則豈有申屠嘉檄召之事乎?人主燕私之中,宜以啓寵納侮,爲深戒也。眞明曰,此皆昏君亡國之事,固無足道,而土木興作,最是人主之大戒。語曰,宮中好高䯻,四方高一尺。人主一有偏心,則上之所好,下有甚焉。至於奉使者,因緣爲姦,利課一輸十,致令百姓困窮,號泣道路,可不懼哉?試以近來事言之,小臣聞愍懷墓及慶恩府院君家墓幕之役,民弊之外,太僕馬四五十匹,或五六十匹調發出送,動費五六日,供億之費,旣甚不貲,而馬或至於傷斃,任事者之因緣侵虐,亦不可勝言。夫鄕中土石不貴,取用非難,自京送人搬運,則其費倍多。宜令任事者方便措置,以爲省費除弊之道,或自朝家,量入給價,則亦勝於浮費之太濫矣。上曰,唯。
3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坐〉。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宋成明〈坐〉。右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使〉。同副承旨李眞儒〈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漢城府左尹兼訓鍊院都正李森疏曰,伏以,臣之疾病癃痼,卽通朝所共知也。自經前夏毒腫之後,百病交侵,口喎耳聾,手足麻痺等症,最爲苦劇。本以水土所祟,漸入膏肓,將作廢疾之人,雜試刀圭,略無其效。前後擧動,強疾趨參於陪從之列,而少或勞動,則面部浮紅,氣息昏綴,其時蒼黃鍼救之狀,衆目之所覩也。又當試院之役,不敢言病,黽勉趨承,晨昏往來,諸症越添,顧此病情,有非藥餌之所可責效,醫言試浴溫泉,則庶可見效雲。見效與否,雖未知一如其言,而前後療治之道,不一其方,獨其未試者,一番湯浴耳。不但常有一試之願,且念賤疾未愈,職務徒縻,則臣雖欲感激恩寵,奔走盡力,其勢末由。將任在身,不敢隨例呈告,而曾前將臣之以此請暇者,非止一二,故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諒微懇,亟遞臣本兼諸任,特許往浴,俾得安意往來,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仍佩往浴焉。
○司憲府持平兼世弟侍講院進善尹東洙疏曰,伏以,臣於前冬,洊被恩命,再上猥疏,冒陳微懇,而久無處分,虛帶職名,跼蹐天地,日夜兢惶矣。伏承聖批,不惟不賜譴遞,諭以優嘉眷顧之意,申以勿辭就朝之命,寵旨隆異,逈出尋常。臣伏讀感泣,繼以恧縮,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糞土賤品,百無一取,而濫蒙殊遇,愈往罔極。螻蟻微物,亦有天性,葵藿無知,猶能向日。臣雖愚昧,亦非木石,豈不欲一瞻天陛,仰謝恩眷,以伸平生畎畝之誠,而前後所陳,罔非實狀,不敢飾辭,重爲欺天,則犯分之律,雖雲不輕,盜虛之罪,尤知難逭。貪榮畏義,厭然匪據,上辱名器,下招譏罵,實臣之萬萬所不敢也。風憲重地,職非閑慢,而久委草萊,一任曠廢,不但在微臣爲罪積逋慢,雖以朝廷事體言之,恐無是理。至於講官,尤是何等職任,何等榮選,進善之職,地望自別,誠如聖敎,固不可人人而輕授,亦不可人人而冒當也。況伏聞世弟邸下,英明孝悌,典學惟誠,尤宜妙揀吉士正人,以爲輔翼之具,而乃以空疎如臣,苟充其選,豈不爲朝廷之失宜,而亦豈臣之所敢承當者哉?玆敢不避僭瀆,復此陳籲,伏乞聖慈,特賜諒察,削臣匪分之職,勘臣違命之罪,以肅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進善之職,地望自別,當今之時,捨爾其誰?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掌隷院判決事李翊漢疏曰,伏以臣,不量才分,冒當藩任,臺評隨發,卽蒙恩遞,納節歸來,杜門跧伏。不料彈墨未乾,隷院除旨,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惶隕凜蹙,罔知攸處也。在臣分義,唯當卽謝恩命,而第臣向來所遭臺言,不比尋常,臣始則愧恧,繼而莫曉其意也。夫方岳之任,不輕而重者,誠如臺臣所論。若曰人器不稱,則臣亦無以自解,而今其爲言,專事凌踏,目以小才,顯加譏嘲,夫如是而後,方可快於其心歟?何其言之侮弄蹈藉,至此極耶?臣雖疲劣,不欲呶呶爭辨,以傷事面也。噫,弱植孤立,牆壁無依,幸蒙兩朝洪造,前後踐歷,實踰涯分,而猶不知止,冒叨匪據,遭此無限顚沛,臣實自取,更何尤人?在臣自靖之道,惟當斂跡朝端,以卒餘年,而今若耐彈冒恥,戀寵貪榮,抆拭復出,則實昧人間有羞恥事也,人謂斯何?況玆詞訟重地,決非如臣倥儱衰病者,所可堪任,而此則非臣今日之所暇論及。以此情地,決難復仄周行,天牌下臨,嚴畏分義,趨詣禁扃之外,而顧臣情勢,決無晏然冒出之勢,不得不陳疏徑退。伏乞聖明,先治臣違慢之罪,亟收新授職名,俾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大幸。答曰,省疏具悉。臺言不必深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呂必容,以庭試武科殿試命官言啓曰,差備官所告內,騎芻擧子全聖喆,形止殊常,似是代射雲,故招問其三保僉知張格,前虞候柳振榮,副司果李培等,則皆以爲,素不知擧子全聖喆面目,懸保着名,皆出僞造雲。故推問於擧子,則以爲,借保於出身羅以桓,則以桓借着以送雲,其弄巧之狀,旣已現露。且考單子,聖喆年二十六,而此人則頗老蒼,奸僞亦著。擧子全聖喆,爲先移送該曹,嚴覈得情,而僞造懸保曲折,羅以桓處,亦爲窮査,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子全萬標,柳葉箭入格之後,使之着名於四祖單子中,則柳葉箭之柳字,不得成樣,亦不得着名。考見初試入格講書成冊,則筆畫與着名,明是解文字人所爲,決非渠之手筆,初試代講,昭不可掩。擧子全萬標,令該曹嚴加究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子閑良裵聖彩,柳葉箭入格後,試問其初試試所及單子字號,則語多違錯,故更爲嚴問,則答以其四寸裵聖彬,先爲入京,以渠名代射、代講,初試入格之後,渠則追後入來,只赴殿試雲。其初試時,使人代射之狀,旣已自服,聖彩爲先移送該曹,代射人裵聖彬,亦令攸司囚禁嚴覈,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子閑良朴信雄,柳葉箭入格後,單子書柳字,着名不能成樣,試令書出其初試講書及字表,則《論語》之語字,書以魚字,其他字樣,亦不成形。考見本試冊,則筆畫着名,逈然不同,明是二人之筆,字表亦不同,似是初試時,以他人代講,不可不明査處之,朴信雄爲先移送該曹,使之各別嚴覈,依律科斷,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八日,仰役奴成建,禁衛軍金世澄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楊萬靑,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三月二十七日,驛吏趙長汗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重灝,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而其中黃海、平安兩道會案,限內未及上送,故該道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兩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金始燁,除拜有日,不卽出肅,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同副承旨李眞儒,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癸卯三月十八日,江原監司,以淮陽居禁衛保黃萬守等四名囕死,杆城居驛吏黃暹伊等六名燒死事狀啓,傳於宋成明曰,囕死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朴熙晉啓曰,登極進賀正使密昌君樴,副使戶曹參判徐命均,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朴熙晉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小臣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熙政堂。登極正使密昌君樴,副使戶曹參判徐命均請對入侍時,左承旨朴熙晉,假注書李壽益,記事官申致雲、曺命敎。正使密昌君樴進伏曰,臣等猥膺使命,行期迫頭,而素昧事務,況是初行,觸處生疎,實深惶悚矣。今以使事之最關緊者,敢來請對。凡於使行,帶去銀貨者,蓋爲彼中需用,而例爲收聚於商譯輩矣。今行,適値累次使行之餘,元無私貨,倘非劃給官貨,則無以推移充給,其爲生梗,必矣。臣等之狼狽,固不足恤,而其於辱使命,而貽國羞,何哉?頃日兒房啓達,廟堂覆奏,只許五千兩,以五千兩所斂,豈足以當其需用?況且卽今彼中形勢,比前懸殊,如無官貨,實無推移充給之路。所貸銀五千兩內,一千兩特爲白給,俾爲彼中需用之資,其餘四千兩,依前貸下之例,持去,宜當。以此分付廟堂,何如?頃日進香使時,關西監兵營分定銀三千兩,監司終不出給雲。今若如前不給,則尤無以成樣。今番則以必給之意,自廟堂別爲分付,而但廟堂,如以一千兩白給爲難,則以各軍門所儲銀貨三萬兩,依定式貸給,以爲收聚需用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命均曰,小臣與戶曹判書李台佐相議則以爲,官貨之貸給,非古也,乃十數年來創行之規,而年年增數,譯官不卽備償,以此各司逋欠漸多。今番別使之行,則限千兩特爲白給爲當云云,故敢達。上曰,唯。密昌君樴又所啓,使行時,例有啓請譯官之規矣。今番則比前有異,尤宜擇去,而無幹事之人。譯官吳泰說,以別啓請帶去,而進香使行中譯官李樞爲人,足以幹事,所到處,仍爲帶去之意,敢達。上曰,唯。左承旨朴熙晉所啓,上番翰林申致雲,晝仕出去於實錄廳矣,使臣請對之時,未免追後入侍,推考,何如?上曰,唯。又所啓,判決事李翊漢,除拜累日,不爲出肅,故請牌矣。辭疏來到,宜卽退卻,而道臣被論之後,其在廉隅,宜有一番陳疏之擧,故不得已入啓矣。隷院事務之曠廢,幾至一年,且無累日行公之人,卽今事勢,不成貌樣。宜有別樣收拾之道,速下疏批之意,敢達。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3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病〉。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宋成明〈坐〉。右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仕〉。同副承旨李眞儒〈服制〉。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齋戒。
○世弟侍講院輔德知製敎金始㷜疏曰,伏以臣之卽今情跡,決難復廁於朝行,而昨以殿試對讀之任,天牌下臨,分義所在,不敢坐違,黽勉進參於考試之列,已難免冒沒之誚。不意春坊新命,遽下此際,身在闕庭,親奉除書,罷試之後,宜卽祗肅恩命,而第臣之被斥於向來諫疏者,不比尋常,因一避辭,公肆蹈藉,或謂之不成是非,或謂之墜落臺體,末乃以竝施譴罰爲請。噫,臣之當初引避,不過以私,旣酬酢於發論之人,則有難變改初見,追後連啓故耳。顧何有言議臺體之可論,而乃反混入於籠罩之中,臣誠愚迷,莫曉其意之所在也。然臺臣旣已請譴,則勿論其言之當否,唯當縮伏俟勘之不暇,何敢自同無故,晏然盤礴於邇列乎?玆果迸出闕外,略暴情實。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以謝臺議,以靖私義,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臺言不必過嫌,爾其勿辭察職。
○行世弟侍講院司書兪彥通疏曰,伏以臣之偏母,在於忠淸道牙山地,而年迫七十,素多疾病,且有九十歲祖母,西日奄奄,常有朝夕難保之慮。臣自係官以來,遠外憂念,未嘗跬步蹔忘,今於盟祭、陪祭後,持被之際,鄕書急到,聞臣祖母泄痢之病,浹月危篤,臣母晝夜扶護之餘,素患痰症添劇,方在委席叫苦之中。臣得此報,方寸煎灼,不能自定,有不可一刻遲留者,玆敢陳章仰籲,徑出禁門,卽尋鄕路。伏乞聖慈,俯賜憐察,亟命遞改臣職名,仍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行弘文館副校理知製敎兼經筵侍讀官春秋館記注官李顯章疏曰,伏以臣,於前月旬後,猝得疔腫,頃刻之間,毒氣火熾,指大如肘,急邀醫人,割破腫處,仍施艾焫,近百壯後,僅制其毒,而方當鍼灸之時,不省痛楚之難堪,蓋以手指已成惡肉,便同他膚之故也,而症形危劇之狀,推此可知也。惟其急劇之際,疔根未及刮出,而知痛之後,更不忍下鍼,粘附毒藥,以爲去惡生新之計,而此不可以時月爲期。經幄重任,決不當一向虛帶,尋單祈免,見阻喉院,朔射不進,以至坐罷,意謂自此,庶得任便將理矣。曾未數日,恩敍遽下,新命隨至,而以本館闕直,庚牌薦辱,驚惶震惕,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宜不敢坐違,而病勢難強,竟未趨承,罰止問備,恩出格外,臣是何人,叨此殊私?兢惶悶蹙,置身無地,略具短疏,敢暴病重實狀,兼申請譴之忱。緣臣見輕,終至阻搪,不得已更尋長單,蘄賜鐫遞,再蒙恩由,方切頌祝矣。三度還給之命,出於意外,臣誠惶隕感激,莫省攸爲也。狗馬之疾,若有一分可強之勢,則豈不念前後恩數之曲被,而頑然偃伏,甘自陷於慢蹇之罪乎?顧臣腫核,尙未腐爛,刺痛至今未已,而頓無生肌合瘡之勢,起居飮食,未免須人。且素患嘔逆之症,近益添劇,一日之內,發作無常,此非但源委之不輕,人之所恃爲生者,唯食而已,而有食輒吐,不能消化,元氣安得不日漸澌鑠乎?貼身床褥,沈頓不起,當此館寮不備,下番久空之時,虛縻鞶帶,未便解卸,病裏抑塞,當復如何?玆又瀝血陳懇,冀蒙鐫改,而喉司之退卻,與前無異,臣之病未肅命之狀,尙不得上徹於天聰,而乃者又復不諒,混同請牌,催臣出謝,而顧臣病狀,實無束帶趨朝之望。嚴召之下,未克祗赴,臣罪至此,萬隕猶輕,而聖度天大,特命只推,惶感之極,不知所出。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遞罷,俾得專意調攝,以尋生路,仍治臣前後違命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大願。臣於引疾丐免之章,不宜更贅他說,而事係本館,不得不附陳焉。昨年新錄之數,不爲不多,而或以被詆爲嫌,或以復錄爲嫌,引入不出者,殆過其半,無故供仕者,只是若而人,而頃者鄭壽期之見斥,又出於意慮之外,臣實慨惜,莫知其由也。如是而館職,詎能免日就於苟簡乎?近日以來,益不成樣,間有上下番俱空之時,或上番有之,而下番見闕,此不但事體之未安,莫重召對,亦不免曠日久廢,豈不大可寒心哉?除非情勢難安者外,無故之人,盡數供職,則豈至於若是之苟簡,而或奉使出外,或有疾病事故,行公者常患乏少,此實由於見存之數無多,一或有頉,則輒致苟簡,亦其事勢然也。以此館僚諸議,已有新錄之意,蓋館錄前例,三年一次,而僚員苟簡,則不拘此限故也。見今材彥林立,積年淹屈,欲得其人,指不勝僂。伏願殿下,亟令本館趁速擧行,使職事毋曠,人才毋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參判兼世弟侍講院贊善鄭齊斗疏曰,伏以臣,頃上一疏,敢申前懇,而特事控乞,固未敢有所論列,可以當聖慮者。伏承數日之間,批旨連下,罪斥不加,恩諭薦疊,至於其所以奬諭者,出於尋常之外,則是豈賤臣所敢一分承當者?臣駭惶震惕,靡所容措,莫知所以得此於聖明也。臣以無似,濫被恩數,前後陳乞,輒蒙寵異,有若以招賢之禮優臣者,臣誠悶蹙,逃遁不得,常以綜核之請仰暴,固非一二,而至於今此所被褒嘉之重,又不啻前日之比而止,臣徊惶[徊徨]恧縮,益復無地,而亦不能無惑於大哉之王言也。臣之愚賤,雖實微陋,亦豈無忠愛之性,圖報於天地之大也?徒以區區私分,惟在於祈免是懇,他不敢爲言,猥及聖朝之事,則今於聖敎之下,臣何敢晏然冒受?雖以聖上處分,其於嚬笑之節,亦不宜有此過實之褒也。中外聞之,必以臣謂有所獻納,而得此華袞之奬也。其虛徼寵旨,實惟臣罪,而亦恐有傷於聖明循物必信,臨事以實之道也。日昨恩遞,蓋出體下之盛意,而遽因陳白而旋收,臣未知其何說也,而近因銓地多故,及有變改,則當去者不去,冢宰之臣反遞,其進退無當,大虧事體,厥故罔不由臣,則此不直爲臣一身當罷之階,其於朝廷事理,固不當若是而已也。伏乞聖明,亟申前日變通之旨,鐫改臣所帶職,而收還其批旨之過當,以尊朝命,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贊善之職,地望自別,累度撝讓,終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呂必容,以庭試武科殿試命官言啓曰,擧子金泰屹,騎芻二中入格之後,問其四祖,則單子中,祖通政愛唐,以曾祖現告,而單子所無折衝義明,以祖現告。取考其戶口,則其祖果是折衝義明,考見其初試單子,則祖名亦是義明,殿試單子中,落漏一代,以曾祖爲祖,以高祖爲曾祖,係是大段違格,所中騎芻,試冊中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擧子李東燦,騎芻入格着名之際,形止殊常,故問其初試入格講書,則答以《論語》,而不能指的某章,使之書其姓名,則以李東贊書之,而考見初試講冊,則卽李東燦也。非但名字之贊與燦不同,筆畫之生熟亦懸殊,其初試代講之狀,有不可掩。令該曹嚴加究覈,依律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差備官所告內,騎芻擧子金甲昌,明是代射雲,故招問保人宣傳官姜晦,則以爲,素不知其面目,單子中着名,亦僞着雲。試問其初試講書,則《論語》雲,而使之改講,則慮其奸狀敗露,累次督促,終始拒逆,至曰雖被重律,不可開口雲,肆然抵賴,全無嚴畏之意,情狀又爲絶痛,令該曹別加嚴訊得情,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擧子延哲命,騎芻得中入格矣。今聞哲命本名五命,以正言趙趾彬之奴,上年冒占初試,其上典治罪,禁其赴會試,今又乘其上典之出宰,改名冒赴初殿試,至於入格雲。身在賤籍,暗赴國試,情狀痛駭。爲先拔去,令該曹囚禁,依律科罪,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今此慕華館武科殿試時,擧子李興祚,柳葉箭二中,騎芻三中,柳德徵,柳葉箭一中,騎芻四中,金麗贊,柳葉箭二中,騎芻三中,金得文,柳葉箭三中,騎芻二中,金世元,柳葉箭一中,騎芻四中,張世祐,柳葉箭二中,騎芻三中。此六人,劃數相同,事將比較定次,以何技比較,而比較時,若又同劃,則次次比較乎?竝此仰稟。傳曰,騎芻比較。
○朴熙晉啓曰,判決事李翊漢,疏批已下,而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尙奎爲副司果。
○呂必容啓曰,前修撰金尙奎牌招事,命下矣。尙奎方在罷散,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宋寅明,連呈辭疏,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小臣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宋成明啓曰,今日武科殿試旣畢,而文書修整之際,外城門垂閉,姑爲入來,明日出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李世最〈病〉。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坐〉。左副承旨宋成明〈坐直〉。右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出仕〉。同副承旨李眞儒〈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眞洙〈仕〉閔圻〈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貞熹王后忌辰。
○議政府領議政兼領經筵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觀象監事世弟師趙泰耉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決不可不退,而旣退之後,其不敢晏然復進者,則廉義之所大關,疾病之所難強,亦事勢然也。前後血籲,亶出至悃,實非假飾之辭,而殿下視同例讓,不少體諒,隆旨異渥,敦召不已,至下偕來之命,王人與之相守,今已旬有餘日矣。臣心之惶蹙罔措,固不可言,而其傷損國體,貽弊列邑,又當如何?臣之罪戾,日增一日,抱悶藁薦,夙夜竢命。日昨批旨,又以缺然思想,久而彌篤,胡忍棄予,若是邁邁爲敎,仍勉以古人盡瘁之義,責令速出,德意恩言,深厚勤摯,臣非木石,寧不知感?第以臺言不足介滯爲諭,必欲勉出而後已,則是臣今日危惕之情,從前自守之義,終未得見察於容光之明,荷憐於燾物之仁也。臣將抑鬰而添病,窮隘而至死矣。噫,臣之於君,分義如何?今臣所叨,又何等職責,苟非有大難安之情,必不堪之勢,則其何敢於一朝,不盡其報效之誠,而蒼黃奔屛,竢譴於丘壑之下哉?誠以聲罪之言,極其非常,言出臺官,事體尤重,雖聖明不以臺斥爲是,常加庇覆,在臣自處之義,顧安得不如是也?今若不恤人言,徒感恩私,淟涊於已敗之塗,揚揚復入,則人之視臣,其將謂何?且毋論其言之是非,罪名之當否,旣被以權臣之目,又雲有濁亂之憂,而恬然而不知懼,頑然而不知避,終至於病國而後已,則是誠放恣無忌憚之人,臣雖不肖,豈忍爲此而不之恤?人或以此復加之罪,則臣雖欲自解,其何辭之敢措?殿下雖欲每加容護,亦安可得也?臣之素守旣自膠固,新罪又復狼藉,而病又纏髓,無力可起,雖累承恩旨,決不敢趨命,知其必不敢進,而虛積恩禮,重損威命,恐非務實之政,亦有乖於禮使之道。伏乞殿下,亟回聖念,召還承宣,仍命盡解本兼諸任,勘臣罪律,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俾臣得以優遊田裡,涵泳聖澤,畢其餘生,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前後之批,罄悉至意,而引咎之牘連上,愕然且慙,無以爲答。噫,卿以年邵宿望,年少過激之言,何足芥滯?國事泮渙,胡不念及耶?須勿過辭,安心入來,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於宋成明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宋成明啓曰,今此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武學金俊鳴,閑良金萬鍾,忠順衛許德麟,親騎衛朴萬仲,前權管金尙健,別監李弘斗,閑良金元昌、金就京,別監崔起俊等,錄名單子,無緣不呈,竝陳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今日與郞廳,會同開坐於南別宮,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六員,依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全羅道初面驛馬,限六匹,來四月十三日京中逢點之意,本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問禮官,旣已出去,勅使前所給儀注,別定禁軍騎撥,罔夜馳傳於問禮官所到處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言啓曰,臣等,以方物封裹事,來會政府,伏見御覽單子,則皇后方物中,紅細紵布及紅畫鳳狀筒,落點矣。皇后方物,當初以豫備入送之意,定奪矣。皇后冊封,旣無送勅之事,又無表式,似不當前期入送,姑待後日封典出來後備送之意,陳達於榻前,分付該曹矣。該曹入啓單子中,不復區別,混同書入,致有落點之擧,皇后方物中,落點二種,不得捧入,而該曹不察之失,宜有警責之道。禮曹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登極正使密昌君樴等,以行中無私貨,而官貨只給五千兩,以五千兩所收斂,不足以當其需用,所貸公貨五千兩內,一千兩特爲白給,俾爲彼中酬應之資事,稟達,蒙允矣。今此使行,旣無私貨之入去,只就公貨五千兩中,收斂需用,則誠有不足之慮,有此一千兩白給之請,前日使行時,限千兩白給之議,蓋出於欲爲永絶貸給之意,今則旣許貸給,何可更議白給乎?所當加數許貸,以裕收斂需用之路,而卽今京司銀貨,一併枵然,決無更爲加給之勢,反復思量,實無善策。然彼中人,見駄載之數,明知行中銀貨多少,每見多持銀貨,故生心需索,一行若見行橐比前絶少,而使行,又以情告之,則寧至於白地責出乎。到燕之後,設若有萬不得已需用之事,則五千兩邊利中,量宜取用,用下數爻,一一報知,以爲會減之地,而所謂邊利不足以當需用,則關西例送不虞銀貨,參酌取用,平安監、兵營分定銀,則別爲嚴關申飭,俾無如前推託之弊,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義州府尹狀啓,則頒詔勅使,又爲出來雲。當此設賑之時,彼此使行,絡續相繼,各邑事力,決難支堪,三道站上接應之需,令各其道臣十分料度,從長擧行,而遠接以下,除茶啖,凡百所供,一依前日定式,務從簡約,宜當,以此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在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昌城府使洪夏錫,熙川郡守李自興,給馬發送事,纔已允下矣。卽爲分付,則洪夏錫,方在通津任所,以其守城將之故,交龜後,當爲上來辭朝雲。通津新府使金鼎相,當日內,使之辭朝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不可曠官。昌城府使洪夏錫,時未辭朝,熙川郡守李自興,除拜不久,兩司俱未署經,除署經,竝給馬發送,大同察訪罷黜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一體給馬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批,口傳政bb事b,以張斗周爲大同察訪,趙泰億爲遠接使,吳命峻爲館伴,吳命新爲問禮官。
○朴熙晉啓曰,同副承旨李眞儒異姓四寸弟幼學沈師淳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都承旨李世最,今日病不仕進,右承旨呂必容,方物封裹進去,左副承旨宋成明,武科殿試進去,右副承旨洪重禹,奉命在外,廳中,只有臣熙晉,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同副承旨李眞儒,雖遭服制,已經成服,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武科殿試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成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方物封裹,頉稟,勅使牌文乃來,故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