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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景宗/三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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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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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服制。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贄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

○權以鎭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未肅拜呈辭,掌令徐宗廈疏批未下呈辭,掌令鄭啓章迎接都監都廳進,持平金始燁呈辭,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同副承旨李眞儒,今日不爲仕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連日下問,不勝感激,俺等無事度日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啓曰,正言金重熙引避退待,今已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李夏源在外,司諫未差,正言柳壽垣未署經,獻納權益寬呈辭。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監試、覆試,設場於本曹,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監試、覆試官,方爲磨鍊,而二品以上及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及前銜通融備望各二員,而擬望中前輔德朴涏,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監試、覆試試官,當爲備擬,而堂上官可擬之人乏少,無推移擬望之勢,罷散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因禮曹草記,試官望堂上可擬之人絶乏,罷散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別單書入。

○又啓曰,吏曹無行公堂上,堂上罷散人員別單,終不書入。日勢已晩,試官望,自禮曹,不得已以二望,推移擬入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陳疏承批之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開政命下,已至累日,尙不擧行,旣涉未安。大政之至今遷就,委屬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又捧入,而都目大政,無擧行之期,開政命下之後,遷就至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又啓曰,迎接都監堂上李台佐,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眞儒,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首譯來言,上副勅,明日出往三田渡雲。碑閣道路修治之意,前已分付,而更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出往三田渡時軍令,除初二吹,三吹以巳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上副勅出往三田渡時,臣光佐,都廳李景說,軍色郞廳朴㻐,雜物色郞廳金東鼎,米麵色郞廳徐命傑,依前例以戎服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自前勅使三田渡往來後,都監郞廳,例以上命,問安於勅使後,馳告政院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見上勅處所給海浪屛畵本,以爲吾亦欲起畵,畵員五人,卽爲招入雲,故依其言,分付入送矣。卽者差備譯官來言,畵員等,畵出海浪屛二本入給,則副勅頗有喜色,三升十疋,小帽子十立分給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曾前則有特敎然後擧行。而癸未年,有三年一省拜之敎,故每三年一次,取稟矣。今則依前待特敎擧行乎?依癸未下敎三年一次取稟乎?必有一番定奪,然後可以擧行,故敢此仰稟。傳曰,三年一稟。

○獻納權益寬啓曰,臣之忝叨臺職,今已四箇月矣。未曾有絲毫之稱塞者,而祗緣前後右僚,崖異於洪致中之啓,隨卽引避,已至於再。自知疲惱,不任其職,人之嗤點,當復如何?今因僚臺處置,承牌來詣,而僚臺所以引避者,卽臣前日已引之嫌,其何敢可否於立落之間乎?旣不敢可否,則宜不敢仍冒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吳命恆啓曰,獻納權益寬,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今日迎接都監堂上李台佐請對入侍時,吏曹參判鄭齊斗改差傳旨還收,吏曹判書李光佐推考,監試、覆試差備官,卽速差定事,榻前下敎。

○癸卯二月初一日未時,迎接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迎接都監堂上李台佐,左承旨吳命恆,假注書洪聖輔,事變假注書權贄,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熙政堂。李台佐進伏曰,日氣寒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又拜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王世弟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矣。

○台佐曰,今番出來上勅,卽庚子年出來者也。壑慾無厭,徵求百端,最是庚子年出來時,以進往山陵事,操縱要索,其時京中別贈上副使各千金,五處別求折銀甚多,渠之勒奪通官之銀,亦且不些。今乃都合算出,意欲準此數徵出。使譯輩累次責諭,且以往前別贈,皆因我國有事,至於彼中登極頒詔等中,雖係重大,未嘗有別贈,前例所無,決難開路之意,反覆開曉,而無他辭只曰,吾以登極大慶,奉詔出來,爾國不可草草接待,吾則但知庚子前例而已。他前例則非吾所知,庚子所得之物,斷不可減雲。如是相持者,今至十一日。自昨始以五處別求請,當爲減除。庚子年京中別贈之數,斷不可減雲。故更令十分開諭,兩日往復,終不變動,誠爲萬萬痛惋,而但念此不可以人理責之,如是爭執,還歸之後,或不無意外可慮之端。合有商量交通之道,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且聞勅使以爲,今若依願出給,則數日內,往三田渡,當卽爲還歸雲,故宴禮一款,問於譯官則以爲,通官等言宴禮旣停之後,客人不可自請設宴,或自朝家,更有所敎,則勅使必有所答,或當設行,或依前例勿設除弊雲。更爲請行似宜,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求請雜物,皆請折銀之由,前已草記陳達,此則許之無妨,從近例折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今此上勅,貪慾無厭。雖不可以常理責之,變通之請,亦出於萬不獲已,弱國之事,每每如此,而若使譯舌輩,善爲周旋,則豈無某樣善處之道乎?在朝家懲後之道,不可置之。差備堂譯四人,待其送譯回還後,一倂拿問定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吳命恆所啓,增廣監試、覆試開場,在於明日,試官望中堂上可擬之人不備,因禮曹草記,稟旨變通,有別單書入之命,而吏曹終不爲擧行,不得已以二望備擬入啓,此已未安,而試所例有差備官,而吏曹亦不差出。判書李光佐,雖有難安情勢,辭疏旣有開釋之批,本職元無可辭之義,而屢牌之下,一向撕捱,無意行公,差備官若不趁時差出,則試事必有狼狽之慮矣。近來祭官,則李光佐俱爲差出,而今此差備官,則不爲差出,殊涉斑駁。李光佐推考,使之卽速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榻前下敎

○又所啓,因政官之不備,有吏曹參判鄭齊斗改差之命。雖由於事勢之不得不爾,有此變通之敎,而第伏念朝家禮待遺逸之道自別。在前若有遺逸之人,陳疏不卽赴召者,則雖或許遞,必以幡然登途等語,賜以優批,以示敦勉之意,未嘗有如今番,因政官不備徑遞之例。且其辭疏,入啓已久,尙未下批,其在優待之道,亦有所歉,改差傳旨,卽爲還收,而若於辭疏之批,許其遞解,則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台佐所啓,鄭齊斗事,承旨有所陳白,臣亦敢達所懷矣。鄭齊斗朝家待之以遺逸。古語云,緇衣好賢,遺逸之士,雖或固守東岡,不肯赴召,而必須屢加敦召,必致乃已,此爲聖德之光輝,曾在先王朝,遺逸之臣除職後,或不赴召,雖至經年,亦不許遞,蓋以待遇儒賢之道,本自有別故也。今因政官之苟簡,遽遞其職,殊乖禮待之意,承旨所達,誠是矣。此後務盡誠禮,克加優待,則非爲一齊斗而已。禮遇賢士之效,必將有益於國脈。漢嚴光,卽光武潛邸故人,而光武盡禮優待,故先儒以爲東京之末,節義輩出,乃是光武禮遇嚴光之效雲。鄭齊斗雖與光有異,而竊恐今日處分,或歉於待遇遺逸之道,敢此仰達。

○命恆所啓,鄭齊斗之疏,卽爲賜批事,纔已仰達,而此外諸臣疏章,亦多未及承批者,因此引入,不得行公,以致事務之積滯。其中不緊疏章,似不必措辭爲批,竝宜卽賜批旨,而至於左議政崔奎瑞,退處田野,連上辭本,而批旨之不下亦久,禮待大臣之道,恐不當若是。亦伏望趁卽下批,何如?上曰,依爲之。

○台佐所啓,左相敦召事,臣於頃日,屢次陳達,而辭疏尙不賜批,亦未有敦召之命,群情抑鬱,當復如何?《中庸九經》,以敬大臣爲重,朝家旣已寵擢,置之輔相之位,則另加敦召,必致乃已,與共天職,實合優待之道。向來雖因聖候未寧,未卽賜批,今則速下批旨,仍爲敦召似宜,故敢達。上曰,然矣。以次退出。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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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兪命凝。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贄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興府使柳以咸。

○吳命恆啓曰,宰臣咸陵君極,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咸陵君極,以問安宰臣,南別宮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今日右承旨朴熙晉,不爲仕進,右副承旨兪命凝,服制已盡。當此多事之時,廳中不齊,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兪命凝,同姓孽五寸姪幼學成基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今癸卯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四十三丈,吏任薦擧單子,七十八張,邊將薦擧單子,一百二十七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處,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命恆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吳命恆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儒啓曰,勅使歸期,似在不遠,伴送使吳命峻,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宰臣咸陵君極,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早遣宰臣,連日下問,不勝感激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吉日不遠,元勳出仕後,多有擧行之事,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錄勳都監草記,會盟祭吉日不遠,元勳出仕後,多有擧行事,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元勳行副司直李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牌招不進,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今日出往三田渡,行期要不出一兩日內雲,宴禮更問設行與否,昨已稟定矣,在前宴禮請行之時,承旨或中使,來詣館所請行矣。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出往三田渡時,城內則乘轎,城外則乘馬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言內,四書及《周易》,切有應求處願得之雲,故依其言,分付校書館,使之入給。二大通官,以病不爲出往三田渡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儒,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出往三田渡時,除飯俸只以酒餚往待。率人數,則大通官二員,家丁五名,茶通事二名,堂上譯官二員,堂下譯官一員,捲帳譯官二員,淸學譯官一員,前排羅將四雙,軍牢四雙,吹打手十二雙,旗幟二雙率去雲。鋪陳則依前例,自都監搬運,堂上以下員役,則自持飯往來事,竝爲分付於京畿監司及各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今日王世弟會講時,賓客不可不進參,而左賓客李光佐,以館伴,方往三田渡,左副賓客趙泰億,方入試所,右賓客李台佐,方在館所,右副賓客金一鏡,疏批未下,無以備員開講。右賓客李台佐,右副賓客金一鏡,竝卽牌招,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宴禮請行之時,承旨或中使,來詣館所請行事,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今番則承旨進去乎,中使進去乎?敢稟。傳曰,承旨進去。

○朴熙晉啓曰,小臣宴禮事,館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李光佐方往三田渡,參判鄭齊斗,參議尹行敎俱在外,不得開政雲。且監試覆試,旣已開場,差備官尙不差定,日勢向晩,收券迫頭,試事將未免狼狽,不可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改差。又啓曰,吏曹參議改差事,命下矣。時無行公堂上,試所差備官差定,一時爲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問於大臣差出。

○又以吏曹郞廳,以大臣意啓曰,吏曹參議,依傳敎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前望中罷散人,亦爲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大臣薦望,吏曹參議李眞儒、李明彥、吳命恆,李明彥落點。吳命恆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明彥,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又啓曰,試所差備官差出,一時爲急,吏曹參議李明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私鑄錢罪人安龜瑞病勢甚重,待其差歇,究覈之意,頃已啓稟允下矣。罪人龜瑞,自知其必死,被捕以來,月餘行役,粒米不入口,而又添刺傷之病,今正月三十日,致斃於獄中。此與他罪人之徑斃者有異,令漢城府爲先檢屍。當初捉來軍官等押來之際,不能謹愼,致令罪人至有自刎致傷之弊,則不可無懲治之道,軍官朴二松、朴昌輝,令攸司囚禁,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以備邊司言啓曰,今二月初一日,迎接都監堂上李台佐,請對入侍時,延接都監堂上李台佐所啓,今番出來上勅,卽庚子年出來者也。壑慾無厭,徵求百端,最是庚子出來時,以進往山陵事,操縱要索,其時京中別贈上副使各千金,五處別求折銀甚多,渠之勒奪通官之銀,亦且不些,今乃都合算出,意欲准此數徵出,使譯輩累次責諭,且以往前別贈,皆因我國有事,至於彼中登極頒詔等中,雖係重大,未嘗有別贈,前例所無,決難開路之意,反復開曉,而無他辭只曰,吾以登極大慶,奉詔出來,爾國不可草草接待,吾則但知庚子所得之物,斷不可減雲。如是相持者,今至十一日,自昨始以五處別求請,當爲減除。庚子年京中別贈之數,斷不可減雲。更令十分開諭,兩日往復,終不變動,誠爲萬萬痛惋,而但念此不可以人理責之,如是爭執,還歸之來,或不無意外可慮之端,合有商量變通之道,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前例所無之事,決難創開,而第今此擧措,不可以常理論之。且庚子年沿路五處別求請,旣已減除,則視當初徵索之意,所減不啻過半,京中別贈,終至堅拒不給,則亦不無意外生梗之擧。雖或有所贈之事,斷無因此成例之理,參酌變通,依都監啓稟施行無妨。五處別求請減除事,令差備譯官,更爲丁寧相約,俾除兩西一分之弊,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以成均bb館b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式年東堂館試時,例以准三百點者,限五十人定額出榜矣。自昨年以後,曾參凶疏凶論者,一倂施罰黜齋,而居齋儒生,太半新入,未及准點,若依常例抄出,上年九月以前圓點,則准點者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將不成貌樣,揆以事體,甚爲未安。且式年科退行之時,例有加點之規,而准點者,如是些少,不能成樣,則加點之規,亦難如例,勢將有別樣變通之道。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十點以上,合啓抄出,許赴館試,似不可已。事係科試變通,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監試、會試二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日勢已暮,收券、封彌、謄錄等差備官,尙不來待。士子呈券,無人收捧,若至紛然投呈,趁不收拾,則呈券先後,無以辨別,已製之擧子,亦不可仍留。莫重場屋,事體極爲未安,先呈之券,不得已使監試官,隨納受置,以待差備官入來後,作軸塡字之意,敢啓。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館所,使差備官,措辭請留,則勅使以爲,連日爲俺勞苦,今又請留,勤至可感,而歸意着忙,決難淹留,明若治辦行具,午後當發雲。都監請留後,例有承旨、大臣、中使次第請留之擧,令政院稟旨,趁明日淸早擧行,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右承旨朴熙晉,承命馳往於館所,以遣近侍,請設宴禮之意,通於勅使,則勅使答以,俺等以病,留滯日久,貽弊旣多,今何可更受宴享,以益其弊端乎?決不可承敎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副勅,離發館所,出往三田渡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以爲,俺則曾見三田碑,且朝來腹痛,今姑停行雲,副勅今將獨行矣。譯官等又言,兩勅以明日發還爲言云。行期旣定,則都監例爲請留。待副勅回還後,依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自三田渡歸路,歷入關王廟,朝神像前,三叩頭後,旋卽回程,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迎接都監郞廳來言,副勅三田渡往還後,以上命問安,則答以,俺無事還來,而有此下問,不勝感激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徑斃罪人洪舜澤,令王府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語同前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措語同前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措語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措語同前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語同前請衿川縣監鄭健柱,爲先罷職,因爲行關,申飭於畿內及兩西,使皆量入輪徵,定式施行,俾無如前廣侵厚斂,以除生民倒懸之急。措語同前正言金重熙,以前判書洪致中云云。避辭見上獻納權益寬,以臣之忝叨臺職云云。避辭見上竝引嫌而退。當初發論,旣採公議,前後僚避,何必爲嫌?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正言金重熙,獻納權益寬,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癸卯二月初二日未時,諸承旨持公事玉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吳命恆,同副承旨李眞儒,侍讀官尹游,檢討官李顯章,假注書洪聖輔,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熙政堂。吳命恆持公事進,伏讀禮曹啓目,今十五日會盟祭後,新功臣頒軸後,以祭餘酒肉分饋時,依戊辰前例,執事承旨及侍講院執事,以黑團領入參之意,知委擧行事。踏啓字

○李眞儒,讀兵曹草記,正月朔各廳武臣堂下等試射,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上曰,知道。

○命恆,讀禮曹啓目,今十五日盟祭肄儀前期四日,同月十四日早朝,中使、承旨、宮官、諸享官應參人,俱以黑團領進詣壇所,行禮事,知委何如?踏啓字

○眞儒讀左右捕盜廳草記,私鑄錢罪人安龜瑞,今正月三十日,致斃於獄中,令漢城府檢屍,當初捉來軍官朴二松、朴昌輝,押來之際,不能致謹,至有自刎致傷之弊,令攸司從重囚禁科罪,何如?上曰,允。

○命恆讀漢城府啓目,五部牒報據,今朔,無士大夫閭家奪入借入事。踏啓字

○眞儒讀備局草記,因今月初一日延接都監堂上李台佐請對時所達,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前例所無,決難創開,五處別求,旣已減除,京中別贈,終至堅拒,則不無生梗之慮。雖或別贈,斷無成例之理,五處別求減除事,令差備譯官,更爲相約,以除兩西一分之弊事。上曰,允。

○命恆讀漢城府啓目,今正月三十日,決折日次,而因國忌齋戒,議啓不得事。踏啓字

○眞儒讀京畿監司李正臣狀啓,坡州、水原、南陽、豐德、通津、富平、安山、交河等官所報據,辛丑條大同折米者,仍留各邑,以爲賑民之資事,令廟堂稟處。踏啓字

○命恆讀禮曹啓目,今十五bb日b盟祭出宮時,十四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擧行何如?踏啓字

○眞儒讀訓鍊都監回啓,砲手金世重上言據,丁酉溫幸時別設試才,鳥銃三發三中,未蒙直赴之典。依都監中旬沒技者直赴之例,均蒙天恩爲辭,而世重,以邊三中未滿五分,參以格例,宜無稱冤,而敢請格外之恩,殊涉猥越,上言內辭緣,勿施何如?踏啓字

○命恆讀禮曹啓目,頒軸習儀吉日,今月十三日爲吉雲,以此知委擧行,何如?踏啓字

○眞儒讀禁府啓目,昆陽郡定配罪人朴泰俊,依例府羅將押送事。踏啓字

○命恆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道內守令實仕開坐以聞事。命恆仍拜曰,開坐後錄讀奏乎?勿爲讀奏而啓下乎?上曰,勿奏而啓下。踏啓字

○眞儒讀掌隷院草記,今月三十日公事,以國忌齋戒未行事。踏啓字

○命恆讀成均館草記,居齋儒生准點,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將不成樣。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點以上合計抄出,許赴館試,令該曹稟處事。上曰,允。

○眞儒讀慶尙監司李廷濟狀啓,去月時囚罪人開坐,以聞,殺獄同推不爲擧行,邑刑吏推論事。眞儒仍拜曰,罪人列錄讀奏乎?上曰,勿奏。踏啓字

○又讀京畿監司李正臣狀啓,禮曹關據,七八十以上堂上官妻及曾經實職人妻歲饌,依該曹定式題給後,從各邑所報,開錄以聞事。踏啓字

○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因全羅監司移關,雲峰陷害官長罪人洪慶龍,定配碧潼郡,今月初六日到配,故保受安接於碧潼郡事。踏啓字

○又讀慶尙監司李廷濟狀啓,泗川縣牒報據,龍澤子最曾緣坐到配物故檢屍事。眞儒仍拜曰,檢屍狀,卽循例文書,不爲讀奏矣。踏啓字

○又讀慶尙監司李廷濟狀啓,臣以監賑巡點事,發巡右道,而道內軍兵春操,當此凶年,民弊甚多,姑停事,令廟堂稟處事。眞儒仍拜曰,此則廟堂,旣已定奪,而營將巡點,未及定奪,啓下,何如?踏啓字

○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道內各邑,上年因凶荒,無獄訟決末度數,故只以已未決,開錄以聞事。踏啓字

○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刑曹關據,定配罪人放未放,依本道啓聞施行,而其中某某人罪名稍輕竝放送,某某人罪名稍重,仍配。備局關據吳萬昌,當初定配,乃是減死,仍爲定配。价川、郭山、肅川、理山、孟山、陽德、三登等各邑,發關放送後,牒報據,啓聞事。踏啓字

○尹游持《綱目齊武帝紀》,讀自宣城王鸞殺衡陽王,至勿遣典籤入都。拜曰,此句下,懸吐有誤,故改讀他吐矣。仍讀至曹虎果不降。命恆曰,此下令下番讀之,何如?上曰,唯。李顯章,讀自齊建武二年,至削官爵徙瀛洲。游講文義曰,齊禁牧守薦獻,非任土之貢,我國大同,以前有任土之貢,大同創行之後,無任土之例,而大同未行處,非其土産,而亦有薦獻者,其爲民弊大矣,此等事惕念,何如?眞儒曰,此是雖犬馬,非其土産,則不獻之意也。游曰,魏置牧場,夫牧場亦係國之大政,而近來放牧之政廢而不行,牧場盡歸耕墾,自濟州有若干馬貢,而他無放牧畜馬之所,此雖小事,亦係弊政,故敢達。命恆曰,元末高麗時,三別抄反據,濟州諸島,以致馬畜之不蕃,後來擊逐,以大宛種放牧,多有好種矣。且皇明時,則貢馬,故常加申飭於牧場矣。近來牧官不擇,馬政太疎。古語云,去其害馬者。牧官雖微,不可不擇送,故敢達。眞儒曰,臣於御史時見之,牧官多非士夫,故侵虐牧卒,率多開墾之弊,太僕亦以收稅爲重,故牧場馬之不蕃,良由於此矣。游曰,牧場之政,何可自朝家知之?令太僕申飭則好矣。

○顯章曰,魏主如魯,祠孔子,封其後爲崇聖侯。以夷狄之君,能解尊慕先聖,至有躬親祀事,子孫封爵,修墓建碑之擧,其意甚盛,此朱子所以特書者也。人主所當體念處,故敢達。

○命恆所啓,臣於儒臣陳達祀先聖事,文義亦有所懷矣。高麗侍中文忠公鄭夢周,倡明絶學,爲吾東理學之宗。故列聖朝,屢加褒崇,先朝亦嘗建祠致祭。而聖上嗣服之後,尙闕祀章,誠爲欠缺,令該曹特爲致祭,以樹風聲,實合於崇儒重道之政,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游曰,魏君禁胡服,此固出於用夷變夏之政,而夷狄變其水草之性,棄其弓馬之習,專尙文治,元非本色。魏孝文徒尙儀章度數之末,不以實心做事,故魏之寢衰,良由於此。彼中自康熙時,崇尙文治,此已衰弱之象,而卽今新遭大喪,憂虞多端,故上自搢紳,下至閭巷,有若警急之非久當出矣。勅行出來後,稍得鎭定,而安不忘危?古人所戒,今豈可以勅使之出來,遽止綢繆之策,而廟堂未有一事一政之施措,臣竊憂之也。眞儒曰,儒臣所達誠然,而修城池、繕兵甲,固非倉卒間事。爲今之道,上下交勵,內修外攘,可矣。至於綢繆之策,當此人心憂危之日,決不可爲矣。游曰,承旨之言誠是,而若無施爲之擧,脫有外侮,將何以禦之乎?

○眞儒所啓,吏曹判書李光佐,銓地若有不安之端,必欲力辭,則從容辭遞,亦未晩矣。未遞之前,有時急事,則不可不擧行。昨日筵中,承旨以試所差備官,不爲差出事,旣已請推,試士之擧,自是國之重事,差備官必須趁卽差出,然後可以收券,而日勢今已向晩,終不差出,乃反使政院差出,本院豈替行無前之規乎?祭官及實錄兼春秋,俱爲差出,而獨於差備官,不欲差出,事體道理,豈容如是?誠極未安。吏曹判書李光佐,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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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兪命凝。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贄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滿浦僉使李翼海,蒜山僉使南五錫。

○兪命凝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明日郊送擧動時,假承旨李堂,假注書吳德曾,守宮仍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兪命凝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李翼海處,給送。

○兪命凝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仍爲請留,則勅使以爲,早遣近侍下問,且勸留行,不勝感激,而俺等俱以身病,淹留至今,今日雨雪雖如此,差晩後欲爲回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光佐館伴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明彥進,右承旨朴熙晉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光佐館伴進去,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仁同府使李思牧,以明火賊指捕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尹㝚爲司諫,鄭楷爲兵曹參議,南就明爲刑曹參判,朴弼夢爲刑曹參議,朴泰錫爲氷庫別提,朴光秀爲泰仁縣監。戶曹參判徐命均仍任,伴送使吳命峻今加資憲,全羅監司黃爾章今加嘉義,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仁同府使李思牧今加通政,明火賊五名指捕加資,嘉善崔萬廈今加嘉義,興販料理加資事,竝承傳。

○兵批,判書李肇,一所監試試官進,參判金致龍進,參議朴彙登病,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進,副護軍尹行敎、金東弼、鄭楷、沈廷輔、金鼎夏、柳濬、崔必蕃、柳聖基、金始㷜、尹五商、申命仁、成德望、金翊聖、朴纘新、李潚、鄭智、蔡蓍龜、李遇聖、趙澄、李夢相、蔡德潤、黃壽聃,竝單付。副司果李重煥,副司勇鄭錫疇,僉知朴明梓、崔世華,竝單付。以南泰徵爲平安兵使。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儒,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南泰徵,今日政,移拜平安兵使矣。其代卽爲差出,前頭擧動,可以領軍扈駕,而判書臣李肇,方入試院,次官不得循例擧行,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光夏爲禁軍別將。

○朴熙晉啓曰,以迎接都監草記,都監請留之後,例有承旨、大臣、中使次第請留之擧,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承旨、大臣、中使,依例次第請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承命來詣館所,以勉留之意,傳言於勅使,則勅使以爲,因病淹留,爲日旣久,故行意甚忙,而國王朝遣近侍,又遣大臣,懇留至此,當留今日,明日發行雲,臣則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臣,來詣館所,招首譯傳言勉留之意,則勅使答以因病淹留,爲日旣久,故行意甚忙,而國王朝遣近侍,又遣大臣,懇留至此,當留今日,明日發行雲,大臣仍爲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臣茶禮,觀勢退行事,前已定奪矣。今此勅使,旣已停減宴禮,則大臣茶禮,似不可已。今旣許留一日,今日請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差備譯官來言,勅使以爲,大臣茶禮,勿爲設行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以館伴昨往三田渡,不得請牌矣。大政遷就至此,殊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兪命凝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旣有勿待命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元勳副司直李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李光佐則辭疏承批之後,一向撕捱,無意行公,李森則雖未承批,會盟日期漸迫,凡百擧行,一時爲急,連日違牌,事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所當更請牌招,而昨日再招不進之後,待命金吾門外雲,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李眞儒,以備邊司言啓曰,前皇帝留念本國除弊之事,非止一二。勅使發還時,令都民父老,聚會郊外,咸跪馬前,備陳不忘帝德之意,且陳新皇帝登極慶幸之意,仍謝勅行之除弊等事,似當依辛丑前例擧行,以此意分付漢城府,使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永禧bb殿b酌獻禮,三年一稟事,命下矣。當以今年爲始,稟行酌獻禮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開月旬前,推擇,可也。

○李眞儒,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番勅使留館時,未得行宴禮。雖緣彼而不受,郊外設茶,旣有前例,其在待客之道,似當有依例餞行之擧,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社稷大祭肄儀時,大殿侍衛,世弟宮陪衛,本曹堂上二員當爲進參,而判書臣李肇方在試所,參判臣金致龍以禮儀使陞實進參,一員守宮,侍衛及陪衛,無推移之路,依近例假參知差出,暫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今番勅使回還時,依例餞行事,命下矣。擧動時,王世弟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禮,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李眞儒,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十員內,都摠管朴弼成身病甚重,姜鋧疏批未下,李光佐館伴進去,副摠管驪興君垓親病猝重,勢難進參,李森情勢難安,不爲行公,咸陵君極,今方入直,前患胸痛,觸寒猝劇,寶劍四員,守宮一員,大駕侍衛及王世弟陪衛,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而兵曹判書李肇方在試所。在前如此之時,以次官亦有擧行之例,令兵曹卽速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擧動時,禁軍等聚集傳令,本曹判書當爲擧行,而判書臣李肇以監試覆試官,方入試院,此非佐貳之官所可替行者,令政院分付禁軍別將,使之依例聚軍,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都摠府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本府堂上,無以推移,合有變通之道,而兵曹判書臣李肇方在試所。在前如此之時,次官亦有擧行之規,令兵曹卽速稟處何如事,允下矣。都摠管朴弼成身病甚重,副摠管李森情勢難安,俱未行公雲,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推移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益寧君梯爲都摠管,昌山君相爲副摠管。

○李眞儒,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當以九員隨駕,而本府都事十員內,一員本府入直,二員監試、覆試禁亂官進去,無以推移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卽爲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二房刪節之役,幾盡垂畢,而書役積滯,委屬可慮,郞廳副司果李眞淳、李太元俱入試所,有難等待其出榜,今姑改差,其代以副司果兪彥通,戶曹佐郞柳時模差下,仍卽牌招察任,以爲一兩日內完畢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式年東堂館試時,例以准三百點者,限五十人定額出榜矣。自昨年以後,曾參凶疏凶論者,一倂施罰,黜齋儒生,太半新入,未及准點者,依常例抄出上年九月以前圓點,則准點者,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將不成貌樣,揆以事體,誠甚未安,且式年科退行之時,例有加點之規,亦難如例,勢將有別樣變通之道。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點以上,合計抄出,許赴館試,似不可已,事係科試變通,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儒生圓點准限者,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不成貌樣,則似當依本館草記,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點以上,合計抄出,許赴館試,而准三百點者,許赴館試者,自是法典外變通之事,有非臣曹所可擅便,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去正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趙泰耉所啓,皇太后上號之後,則似當送勅,而今以只送表式者觀之,尊號事,似已了當,尊號勅,似不必出來,亦似無等待之事,只當依式擧行事定奪矣。今此登極進賀方物,則依辛丑年例,皇太后前,似當封進,而皇太后上號後進賀一款,則不待頒詔頒赦,而只據禮部表式咨文,徑行稱賀之禮,方物封進,事涉未安。必須預爲定奪,然後可以擧行,令廟堂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勅使郊送時問答說話,依例書入,而此外似有未盡說話,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啓曰,今二月初二日增廣監試、覆試二所內摘奸單子有頉處察推事,命下矣。惠民署救療官李德喜無緣不進,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館所各門把守及吹打手、放砲、別破陣等各色差備名數,上勅使之書入矣,旋聞各人等三十九名處,帽子一立式,分給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四日巳時書出,故依例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還時,軍令初吹卯時,二吹辰時,三吹巳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一大通官文奉先所得白綿紙八塊,天銀一千兩,二大通官金三哥所得白綿紙八塊,天銀八百兩,雜彩花席二十張,不爲持去,留置戶曹,待謝恩使行付送事,使譯官手本,蓋聞通官等所得之物,恐爲見奪於上勅,有此留置之擧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徑斃罪人洪舜澤,令王府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語同前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逺竄。措語同前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措語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措語同前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語同前答曰,勿煩。

○答行副司直李森疏曰,省疏具悉。盟府元勳,實循輿論,卿其勿辭,從速行公。原疏見下

○行副司直李森疏曰,伏以臣,得聞今月二十五日,賓廳引對時,因大臣陳達,以臣爲一等之勳,臣不勝驚惶駭惑,心膽俱墜,毛骨盡竦,直欲遁逃而不可得也。臣雖無識武夫,至於古今治逆之節,亦嘗有耳剽而目涉者。國朝以來,治逆勘勳,前後何限,而凡於治獄之後,勘定勳勞,自有其人,元勳之定,每出於睿斷,等差之分,又由於元勳,其所勘定,一歸實功之可紀,輿論之所屬,非若廟堂之所薦剡,銓衡之所注擬,而其當之者,亦不敢自辭,此實不易之常典,而事體之重大,人心之厭服,固當如是矣。今也不然,大獄幾至究竟,而廷議了不歸一,謂之事異常規,而擺脫舊章,可紀者多,而爭懷圖避,當錄者衆,而轉相推諉,某可爲元勳,而元勳終無所歸,某可爲一等,而一等亦無所屬,猝然歸之於千千萬萬意外之臣身,臣未知此何擧措,此何處分。盟府之成憲,至此而大壞,酬報之王章,由是而益紊,臣竊慨惜焉。臣之不敢當此命,而冒是名者,雖三尺童子,亦皆知之,何暇臣一二談也?劍貨搜得,雖謂之臣之微勞,而實非臣意起而空中捉得者也。槪於其時,鞫廳以罪人所招,出送封書,使之搜納劍貨,而指揮跟尋之路,極其昭然,故臣果依其書,使軍官輩搜而納之,則指揮者鞫廳,搜得者軍官,其書尙在,烏可誣也?漢家論功,先分人狗,此實千載定勳之柯則,臣旣無發縱之功,又無逐獸之勞,今乃脅勒之驅迫之,置臣於人人規避之地,此以臣爲不敢言不敢辭也,有若苟充而塞責者然,臣重爲國事慨然也。仍竊伏念,治逆勘勳,與戰勝論功無異,凡論戰功者,必以運籌決策爲首,斬將搴旗爲次,則臣於此獄,果有如許功勞耶?不論功之有無,而妄錄於丹書鐵券之上,古今天下,未之有聞也。且臣於昨年十月常參日,大司憲臣金一鏡,以當錄不錄等語,有所陳白,而大臣及盟府之臣,皆陳其無可錄者。臣以摠管,亦備於侍衛之列,得聞其論奏之言,如使臣果有可當一等之功,則伊時何曾無片言之及於臣身也?銀劍搜得,乃是常參以前之事,厥後更無一分可紀之勞,則前日罔功之身,今猝爲上功之人,寧有是理耶?迺者判義禁沈檀,以終始按獄之臣,稔知功之有無,錄之當否,其所陳達,無非據實,而且其所謂劍貨搜出,不過職分內事者,尤爲明白的當,一世公論,於此可見。設令臣搜得劍貨,有微功少勞,此固爛額焦頭之類,安敢爲上客,而況無焦爛可言者乎?自有此獄以來,勳名所歸,指的久矣。愚臣惶恐不敢索言,而街巷共誦之論,姑舍勿論,至於廟堂之上,亦有發論之事,則公議之不無其人,此可知矣。到今停當之際,遽以萬不近似之臣身,置之首功,聽聞所及,莫不駭歎。今次勘勳,何等大事,而國體苟且,一至於此,如是而可以重事體而服人心乎?臣雖萬死,不敢冒膺是命。非但私心所自矢,輿論之所不許,抑亦聖明之所鑑臨而俯諒者也。臣寧伏違慢之誅,不忍使朝家有冒錄之典,微臣有虛受之譏,臣性本躁妄,自聞此命,中情迫隘,不能自抑,且事實難諱,言不知裁,冒瀆宸嚴。伏乞天地父母,特垂俯察,下臣此章於廟堂,亟命收還成命,以存國體,以重勳籍,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疏批見上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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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兪命凝坐直。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仕直洪聖輔。事變假注書權贄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宰臣光原君樍,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以鎭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朴熙晉啓曰,今日擧勳時,侍臣不備,事體未安。執義洪廷弼,司諫尹㝚,卽爲牌招進參,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連日違召,無意承命,事體極爲未安。今又待命金吾門外,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又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旣有勿待命之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體未安,都政遷就,極爲可慮,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彥通、柳時模爲實錄兼春秋。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擇日,取稟草記,傳曰,以開月旬前推擇,可也事,命下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初九日,俱爲平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九日定行。

○又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乙亥以前則春二三月,秋八九月,恆式取稟,而丙子以後,則因下敎,只稟秋幸矣,今則依前竝稟春秋乎?依丙子以後例只稟秋幸乎?必有一番定奪,然後可以奉行,故敢此仰稟。傳曰,依丙子以後例擧行。

○權以鎭,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別雲劍實差益寧君梯,預差昌山君相,摠管受點,所當改付標,而前望中,多有病故,不得已改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宰臣光原君樍,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以爲,早遣宰臣,連日下問,不勝感激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備邊司言啓曰,郊送時問答說話,就政院所撰出,略加添刪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勅使今方離發,各處餞慰事,姑未停當,而餞慰使不可不預爲差定以待,而卽今西路凋殘,廚傳有弊,方以爲悶。取考甲申日記,則各處餞慰,依前例令本道差定,以除一分之弊事,特敎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兩西,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茶啖等事,依上來時例減除,軍威軍全減事,停當雲。三道監司及開城留守處,以此知委,而在前如此之時,則有遣中使申謝,三處別遣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迎接都監草記,勅使回還時,一路宴享茶啖等事停減,則例有遣中使申謝之擧,且有開城府、平壤、義州三處別遣問安使之規,令本院擧行事,允下矣。平壤問安假承旨,自本院依例差出,開城府、義州別問安使,令該曹差出,竝卽出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服藥時所用銀湯罐,使地部覓給事,前已草記矣。副勅臨發時以爲,俺於行中,連有服藥之事,此湯罐決難還給,仍爲攫去,上勅則廚房所用鍮甁,亦爲持去,此外雜物,亦多持去者,禮單馬四匹,不爲擇執,人情銀,以天銀二十五兩,加數要索,而此是無前之例,姑爲不許,則使之隨往中路開諭,擇執事分付伴送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各種求請之物,次第入給,而上勅加時木十三條,鳥銃三柄,副勅加時木十四條,鳥銃三柄,一大通官,加時木四條,鳥銃二柄,二大通官,加時木六條,鳥銃二柄,一次通官,加時木六條,鳥銃一柄,二次通官,加時木五條,鳥統一柄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以過站磨鍊,則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於通官,則答以爲別無出往之事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初四日過弘濟院站,碧蹄止宿,發京第十四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伴送使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館所離發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辰時,上以翼善袞龍袍,乘輦幸慕華館送勅,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勅使接見後,入幕次,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王世弟仁政門內板位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吳命恆曰,自出馬橋,至才人巖,捧上言事,分付。

○吳命恆,以司饔院官員,以檢擧提調意啓曰,今日郊外,茶禮不爲設行,未進膳果盤一床,何以區處乎,敢啓。傳曰,政院給之。

○傳於權以鎭曰,諸司預備。

○朴熙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出北作門,見都民擁路稱謝,駐馬而言曰,下及都民,稱謝如此,心甚歡悅,當爲歸奏皇帝雲,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使大通官,送言背立,而大通官、次通官等,皆下馬致謝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無意承命,事體殊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今方待命金吾門外,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兪命凝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旣有勿待命之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親臨擧動,王世弟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各差備無以推移。京畿驛馬限二十三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小臣與右承旨朴熙晉,社稷大祭肄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兪命凝,以宣惠廳言啓曰,仁壽宮薛里內官李萬亨手本內,諸嬪朔膳價米,自宣惠廳,依例磨鍊,而自本廳不爲輸送,令該宮受去事,知委矣。雖以山蔘、䓀梗、乾秀魚價言之,各該宮,元無受米之事,朔膳價米,一依蔘、䓀、乾秀魚例擧行事,啓下矣。取考前例,則自大同設立初,仁壽宮朔膳價,自該宮受去,而本廳曾無輸送之規,蔘、䓀價,則諸嬪房,元無當初磨鍊之事,乾秀魚價,則諸嬪出宮後,亦自該宮受去矣。乾秀魚價,昨年雖有一番自本廳輸送該宮之事,此不過該吏一時誤爲擧行之致,元非應行之舊例。今此朔膳價及乾秀魚價,一從前例,使各該宮受去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獻納權益寬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措辭見上請懸千金之賞,購再興、鳳馨兩人之蹤,快正王法,以除後患。措辭見上請還收前判書洪致中收用之命。措辭見上請姓金宮人疑似者,悉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措辭見上請趙興弼、石之堅及鐵山府使李悟,竝拿鞫嚴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癸卯二月初四日,大駕幸慕華館幕次,送勅時辰時二刻,上以玉轎出宮,至仁政門外,替御步輦,進發到崇禮門外,內乘詣伏駕前,吹打,取稟。上曰,知道。

○上詣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少頃,勅使來到幕次外階上,出幕次迎入,勅使曰,國王遠臨勞遣,感謝多矣。請國王先行就座,御前通事沈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豈可先行,分左右竝行宜矣。勅使遂竝行至幕次,勅使又曰,國王親送至此,感幸。

○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相拜,何如?勅使曰,勿拜,相揖好矣。上擧手小揖,勅使亦揖,上就交椅殿坐,勅使亦就交椅坐。

○勅使曰,貽弊已多,自上又爲郊送,感謝萬萬。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弊邦,連値凶荒,接待凡事,薄略太甚,在主人之道,殊用慙歎。

○勅使曰,沿路接待緊要,已極不安,而今又親送,尤多感謝,行色甚忙,願卽發行。珙以上敎,傳於勅使,要與設茶。勅使曰,行色忙遽,請勿設茶而發行。

○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日勢尙早,前站不遠,一杯之餞,何可闕然?請暫設茶。勅使曰,如是遠臨送別,不安甚矣。設茶之敎,又此勤摯,勿不設行,何異飽喫?請卽發行。

○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屢勸亦甚未安,故不得強請,而殊甚缺然,長途返旆,惟願平安。勅使曰,如是爲敎感謝無已,聖躬必勞,俺等先爲發行矣。珙以上敎,傳於勅使曰,今當奉別,何不送至階上乎?

○勅使遂行,上送至階上,勅使曰,俺等當自此奉別,貽弊甚多,心極不安,願國王還宮也。上遂揖以送之,勅使亦作揖而去。上御玉轎,將還幕次,通官四人,進伏轎前曰,獲蒙恩德,無事經過而歸矣,遂羅拜而去,上微笑。還御幕次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上以玉轎,出幕次,替御步輦,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弟板位問安。答曰,知道。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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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仕直洪聖輔式暇。事變假注書權贄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命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判書及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藥房都提調趙泰耉,提調李台佐,副提調李世最啓曰,春寒尙峭,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而所進丸藥,幾盡進御乎?昨日動駕郊外,移時還宮,不瑕有勞損之節乎?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王世弟進服古菴心腎丸,前所劑入,今幾垂盡,當更爲劑入,而材料中,或不無加減之議,臣等亦宜率諸醫入診矣,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而世弟氣候平穩矣,勿爲入診。

○大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旣承勿爲入診之批矣。今日則與賓廳次對相値,不敢更請,而王世弟所進丸劑,方有加減之議,提調雖不入侍,令醫官診察,恐不可已,敢此更稟。答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自上所進防風通聖丸,更劑以入事,旣已定奪於榻前矣。當依前方,一劑劑入,而醫官入診,亦爲陳稟,今日已晩,明日入診宜當。王世弟所進古菴心腎丸,入診諸醫退出後,反復商議,則皆以爲,前加入知母,鹽酒炒兩半加五錢,爲二兩加,麥門冬二兩加進宜當雲。依此方一劑更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今初八日社稷親祭,王世弟亞獻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輔德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輔德有闕代,令本院稟旨差出事,允下矣。今則社稷親祭,旣命寢止,待後日政差出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全羅監司黃爾章,旣已陞資,敎諭書,改書下送,何如?傳曰,允。

○傳於權以鎭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吳命恆,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公事,郞廳宣傳官金汝豪,有偏母宿病苦劇,今方下去龍仁地,改差,其代以宣傳官李玹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文廟釋奠大祭,數多祭官,俱以文官塡差,而適當科擧多差,差備員數不足,決難塡差。在前如此之時,有前銜文官口傳付軍職,推移差祭之規,今亦依此例,以前府使朴泰三,前正郞金克之,前縣監朴性毅、安晟,前察訪黃啓垕,前典籍金象三,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爲通融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刑曹言啓曰,罪人李賓興,因臺啓,囚禁刑推窮問矣。卽接典獄署牒報,則罪人李賓興,累月滯囚,受刑四次之後,杖處破爛,杖毒上衝,不能運身,食飮全廢,症情十分危重雲。獄門外可信人處,保放救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言啓曰,鍼醫鄭逢奎,精解子午流注之法,術業甚高雲,故曾已陳達啓下矣。以其母病,久不上來,今聞遭喪雲,其代方外醫人洪萬遇,鍼術亦爲精明雲。卽爲啓下,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副司直李森,今日筵中,旣已從重問備,又爲牌招,則宜不敢更爲撕捱,而今復違召,無意承命,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副司直李森牌招事,允下,而日勢已暮,闕門又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五日牧子韓順興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弘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兪命凝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朽鈍轉甚,夙夜之任,決非所堪,而感激洪造,黽勉供劇,挨過四朔,筋力已盡,昨於送勅擧動陪從往還之後,流汗不止,渾身如束,僵臥直廬,症勢漸劇膈痞,而勺飮不下,頭疼而四肢不運,達曉叫苦,寢睡全失,精神昏憒,氣息危惙,此非一時偶感之比,實有汚穢淸禁之慮,萬不獲已,扶舁徑出。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命鐫遞臣職,俾得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云云。踏啓字

○統制使申翊夏疏曰,伏以日昨筵中,因大臣陳白,有以臣錄勳二等之命,臣聞命驚惶,莫曉其致此之由也。討逆錄勳,何等重事,何不以實有其功者當之,而強拂公議,以無功不干之人,猝然勒充之耶?勳名富貴,人所艶慕,則如臣無識武夫,何獨不然?今日錄勳,明日富貴,將熏爀矣。臣若有一分可紀之功,固將紛爭占據之不暇,何待人之推遷而勒充之乎?但對至尊揷血盟天之擧,何等重事,其可以無功可紀之人,苟然冒當而爲之乎?此則臣之罪,不但陷於欺君之科,將不免爲誣神明之歸,臣雖無狀,決不忍爲此也。今大臣之引以爲臣功者,不過捉納業奉事也。買藥出來之人,卽舜澤,而業奉特見知其事者也。設令舜澤,因此而承款伏法,捉納一證人之功,尙不可以錄勳,況舜澤終不就決而斃,則捉納證人之人,有何一分可紀之功乎?事實正如此,而其敢與主上,祭天對盟乎?臣之無功,不但一世之人,皆曰無功可紀,雖以頃日前席所對之說觀之,領相之對曰,旣無所知,何可以某人當錄爲達乎?然錄勳,終不可已,依右相所達,兩人勘勳,亦似無妨矣,亦似無妨之錄勳,豈不苟哉?右相嫌其不快許,又以兩捕將實有功爲達,則領相又以劍貨推得有功爲對,而業奉事,又不擧論,大臣之微意,槪可知矣。判義禁沈檀之對曰,毒藥出處,在於設鞫之後,此是職分內事也,玆豈非的確之論,而不許之辭也耶?臣之無功實狀,如右所陳,一世公議之不與又如此,謂臣武夫,不敢自明,今乃勒充於功臣之列,束縳之驅迫之,欲使了過勳盟之重事,古今天下,安有如許功臣哉?在臣一身而言笑罵,從他笑罵好爵我自縻之,固亦幸矣,而其於國體之壞損何,其於公議之不與何,其於後世之譏議何,其於皇天之不可欺何?噫,今日錄勳,公議所歸,不無其人,而無一人爲殿下陳白者,何哉?儻殿下,廣集朝臣而詢問之,公議所歸之人,必不敢隱諱於天日之下矣。伏願殿下,亟命刊臣名於勳籍,使國家之處分得宜,微臣之私分得安,不勝萬幸云云。傳曰,還出給。

○癸卯二月初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趙泰耉,右議政崔錫恆,刑曹判書金演,戶曹判書李台佐,左尹金重器,左副承旨權以鎭,副應敎鄭壽期,司諫金㝚,執義洪廷弼,假注書李日躋、權贄,記事官申致雲、尹容。

○趙泰耉進伏曰,昨日風寒,郊外動駕,聖體調攝之中,不瑕有勞憊之候,而又不敢知近來寢睡水剌之節,亦復何如?上曰,寢睡水剌如常矣。泰耉曰,向來連進藥物,似不無降火之功,而醫官之中,亦或主湯劑,或主丸劑,而丸劑則進御亦已久矣,欲知其餘數,而更議繼進之方,今日是入診日次也。令醫官入侍,或丸或湯,議定何如?上曰,丸藥劑進宜矣。李台佐曰,同是一藥,而若論其責效之速,則湯勝於丸矣。上曰,然矣。泰耉曰,丸功遲而湯功速,以丸作湯與否,令醫官商量稟定似宜。若招入醫官,詳言症候,從容商確,如何?上曰,其事則後日爲之,宜矣。泰耉曰,茶飮連爲劑進矣。薺苨、黑豆兩藥,其果連進乎?上曰,唯。台佐曰,大凡服藥,最以作輟爲忌,雖以閭閻匹庶,愼疾之道,尙不可忽,況臣子區區憂愛君父之誠,庸有旣乎?毋論或湯或丸,連次進御,無或有作輟之患,方可以責效矣。

○趙泰耉曰,禮曹啓辭,因臣日昨皇太后聖壽進表,無前例,別遣齎咨官,移咨禮部之意陳達時,皇帝登極後,陳賀方物等事,當依式擧行之文,有所稟啓,以爲今此登極陳賀方物,依辛丑年例,皇太后、皇后前,似當封進,而只據禮部表式咨文,徑行稱賀之禮,方物封進,事涉未安,議大臣稟處矣。登極後方物,則自是應行之事,與太后聖節進賀有異,雖無頒詔頒赦之事,皇太后前進賀表式,旣已出來,則其尊崇太后,事已了當。今進賀使去時,皇太后、皇后前方物,亦爲封進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泰耉曰,卽今天氣夜晝異候,寒暖不適,昨以餞勅,動駕郊次,前頭社稷祭,在於初八日,會盟祭在於十五日,社壇、盟壇,俱是帳殿,連次露處,經夜將事,不瑕有傷?社稷之祭,自當年年行之,今年則雖不必躬自行祀,使之攝行,恐無所妨,亦有合於愼重之道。臣等忝在保護之地,實切憫迫之懷,敢此仰達矣。上曰,會盟祭當親行,此則依爲之。以榻前下敎出之

○崔錫恆曰,勘勳事體至重且大,錄與不錄,一從公論,不以人之趨避,有所從違。今番錄勳時,旣取已著之實跡,廣詢於廟堂諸宰,以左右捕將當錄之意,陳達於筵中,處分已定之後,摠戎使李森,有辭勳之擧,雖有功勞之人,讓而不居,自是美事。疏中遣辭,多不擇發,至以脅勒驅迫爲言,其在體統,豈容如是?矧今陳疏承批之後,出而行公,分義當然,而薦違召牌,今又陳疏,必欲規避,尤涉猥越矣。蓋其疏中所執,不過以劍貨搜納,出於鞫廳之指揮,爲辭勳之關棙,此甚不然,當國家吉凶之禮,有都監設廳之擧,則製造儀仗與器皿,自是職分內事,有何可紀之勞,而竢事之後,例有分等論賞之典,而未聞有辭避不受者,豈不以朝家處分之事,義不當直遂己意而然哉?且其疏又以前日筵中論及勘勳時劍貨一款,初不提起,爲不當錄之明證,此尤可笑。蓋於伊時,筵臣有以某某當錄爲辭,臣以爲,外議以陳疏七臣,與十六人,論啓之臺官,皆可錄雲。七臣固有忘身徇國之忠,自上納用其言,乾斷赫然。今乃歸功於臣子,事甚未安,十六人屛裔之啓,出於斥遠奸細之意,此非論功之事,有所陳達,此不過非斥筵臣之言而已。初非干涉於勘勳,則以此爲言,實涉苟且矣。大抵李森爲凶黨所忌憚久矣。其爲訓局中軍也,必欲出外而後,方售其陳兵之計,使兇徒不敢肆其胸臆,隱然爲國之長城,只此一事,亦可爲首功。至於申翊夏,搜納劍貨,與李森同議,而又能鉤得買藥根柢,其功亦不可不錄,而又爲陳疏,至於入啓,此等疏章,喉司所當退卻,而相繼捧入,不少持難,殊涉不當矣。自上若不嚴辭責諭,則朝綱解弛,賞罰不行,將何以爲國乎?會盟日期不遠,其前多有擧行之事,而司直李森屢違嚴命,無意行公,揆以分義道理,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領議政趙泰耉曰,申翊夏以臣向日筵說引嫌,而臣意蓋以爲,臣則因病故,中間久不參鞫,故買藥人譏捕事,右相終始按獄,明知其功,依右相言,勘勳爲可之意陳達,則本非謂其功之不當錄也,翊夏以此爲執而辭勳,則誠過矣。其疏雖還爲出給,亦似無妨,將臣事體,與他自別,而李森一向撕捱,無意承命,分義道理,豈容如是?速出之意,別爲嚴飭似宜矣。左副承旨權以鎭曰,李森方待命金吾,故不得循例牌招矣。大臣旣有所達,更當牌招乎?上曰,李森使之勿待命牌招,可也。錫恆曰,李森雖以一等勘勳,謂之元勳則過矣。凡錄勳之規,元勳自上定下,非在下之人所敢議,此後則凡於請牌之際,改以勳臣稱號宜矣。出擧條

○趙泰耉曰,在前冬至、正朝、聖節使,竝一時兼送,初冬發行,而今皇帝聖節在十月,故使行差進九月內發送之意,日昨登對,泛然定奪矣。更考《承文院謄錄》,則三使兼送之事,始因崇德皇帝詔旨,聖節、冬至,以元朝賀使兼送,以除外國之弊,遂爲八十年應行之例。聖節雖在十月,依前規竝趁正朝入送之意,枚擧崇德皇帝詔旨,別具咨文一度,付送於齎咨之行,通於彼國,而如前行之宜當,以此移咨,何如?上曰,如是則好矣。出擧條

○趙泰耉曰,臣忝居東宮師傅之列,而連以疾病,未嘗一參於胄筵矣,昨日始入會講,竊瞷王世弟留意經典,睿學日就時敏,此實宗社無疆之福。今日急務,莫若收召經學之士,以畀輔導之責。贊善鄭齊斗,進善尹東洙固當加禮盡誠,期於招致,而至於春坊講官,則卽今見帶者,固已妙選,而益加擇差,其中文學優長者,尤宜久任而責效。昨見文學宋寅明之陳說文義,極其詳備,分付銓曹,使之勿移他職,專責以勸講之任,而見方入於繡衣抄啓之中,還爲拔去,亦似無妨矣。上曰,依爲之。泰耉曰,然則鄭齊斗、尹東洙處,令政院別爲下諭,何如?上曰,唯。出擧條

○李台佐曰,領相所達儘好矣。鄭齊斗,卽以山林遺逸之士,素有難進之義,而殿下之所以待齊斗者,頗有歉於緇衣好善之誠,向因政官之變通,遽遞其所帶之職,瞻聆所及,莫不缺悵。其學術之淺深,臣固不敢知也,而頃因承旨之所達,臣亦以各別招延之意,有所繼陳,若是則齊斗之起來,縱或不易,其爲山林之聳動則大矣。且大臣方以輔導東宮爲今日第一義,臣亦嘗屢登離筵,獲參講計,則東宮勤學之誠,逈出尋常,不但爲詞章記誦而已。留意於向裏工夫,此實宗社無疆之福,而顧今侍講之地,無一人以經術著名,淹貫經史,以盡其輔導之責者,故大臣必欲招致齊斗者,亦以此也。夫職名之遞與不遞,固無關於待賢者之道,而若其招延之方,惟在君上誠不誠如何耳。齊斗亦非草野偃蹇之士,自是喬木故家之臣,吾東方素重世祿之義,殿下果能益篤誠禮,則齊斗亦何敢終始牢臥,不思所以膺命之道乎?泰耉曰,令政院別諭之意,纔已仰達蒙允,而戶判所達,誠亦好矣。第其辭疏之入,今已有日,今若因其疏批,以示必致乃已之意,則尤似好矣。上曰,唯。

○趙泰耉曰,左議政崔奎瑞辭疏屢上,終不肯來,是人固非如臣等之比。若使之造朝,則其所補益,豈淺尠也哉?故臣於昨年首初入對之時,輒以招致是人仰達者此也。奎瑞初非山林隱遁之士,自是世祿之臣,旣受厚恩,方負重任,當此國勢岌嶪之際,豈忍退坐獨善,而況方兼東宮之傅,若使之出入離筵,則比之臣等之鹵莽滅裂,豈可同日而語哉?儻以勉出求助之意,各別下諭,則似爲得宜,敢此仰達。上曰,下諭宜矣。此以上,出擧條崔錫恆曰,臣亦以奎瑞事,屢度陳達,而下諭則無益矣。奎瑞二十年休退,便若山野之人,若非別加殊禮,則必不肯來矣。顧今日何等時耶?艱虞溢目,弘濟無托,若使此人來者,雖端委廟堂而已,其爲倚重輔益之功,亦豈少哉?泰耉曰,故相臣尹趾完,曾在先朝,遭事去國,先王下敎,至以終若不來,必當親逆爲辭,爲人臣子,而承此等聖敎,孰敢不來乎?小臣今於奎瑞,雖不敢以加之以此等殊禮之意,明言顯奏,而若於常格之外,示之以必致乃已之意,則奎瑞亦豈不感激而思所以出來圖報者乎?李台佐曰,崔奎瑞初非忘世之人,而聖上卽位之始,特畀此位者,蓋欲與之共天職也。豈可以其不肯拜命之故,一向拋置,任其自在哉?卽今國勢,以臣愚淺之見,實有燕雀處堂之憂,北方聲息,終屬可憂,而假令邊虞晏然,而從今以後,勅價之來,則計必冠蓋相望,而目今飢荒荐臻,財穀殫亡,彼胡價之壑慾無厭,怪擧無數,而應副之際,一不滿其意,則嘖喝之來,亦難保其必無矣。欲以垂罄之財力,副其無窮之需索,則不待有兵革之患,而戶曹及兩西之財力俱竭,其勢必將不可以復支矣。卽今無他道理,其要務,最莫急於得人,故纔有人才別薦之請,姑未如其所薦之人果如何,而搜訪雖廣,如崔奎瑞、鄭齊斗二人者,更於何處,容易得來耶?臣意則不須別薦爲也。今若自上,施之以別樣殊禮,必以致此二人於朝廷之上爲期,則比之臣等之觸事憒憒,豈不大有益哉?傳曰,無敵國外患,則國恆亡,今者燕京之報,亦爲我國憂畏惕慮之一大機會也。若君臣上下,一心警懼,常若危亡之禍,迫在眉睫者然,則豈不可以救得一半,而如臣無似,忝八座之位,掌一國之財,而四顧茫然,無他下手之策,前後必以致此二人之意,縷縷陳奏者,亦屢矣。不知小臣之心者,必以爲煩瀆,而小臣之苦心,斷斷如是。只緣小臣之人微言淺,不能感動天聽,左相則辭疏之入許久,而尙不賜批。鄭齊斗則有若庶官下僚之容易遞職,中外之缺望,爲如何哉?領相之所達,別加恩禮之說,儘好矣。自政院下諭,亦固爲恩典,終不若聖上特示恩意耳。上曰,當留意矣。

○趙泰耉曰,方有人才別薦之命矣。今所薦進者,姑未知其如何,而先朝亦嘗有此命,其名登薦剡者,尙未盡用,或多有虛老而等棄之者,至若前主簿李泰壽,早遊先正臣朴世采之門,濡染旣多,學力且深,不但學力而已,其平生自任以經濟之才,誠非等閑之人,而一試馬官,便不更用,豈不慨惜?且已曾經咨議,則乃是已通淸之人,擬之臺職,無所不可,向在先朝,特擧鄭齊斗,畀之以方伯之任。此等人,不可以循例調用,爲先試之於州郡之任爲宜,以此,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趙泰耉曰,吏曹判書李光佐,金吾、藥院兩任,已許遞改,其所被斥之職,旣皆解免,則至於銓任,更無可引之嫌,而都政國之大事,一向遷就,實是可悶,故初欲待其儐使之歸,使之卽行都政矣。今聞其屢次違召之後,至於胥命金吾,仍又出往江郊雲,其人所執,本來太過,而其言曰,旣遭慘駁之後,必解其見帶之本職,一伸廉隅,方盡其自靖之義雲。前後違牌,無意承命,若然則上下撕捱,徒傷事體,速行都政之意,乃反剌謬,毋寧姑遞光佐吏判之任。且卽今廟堂,多有可以商確之事,使之趁卽入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以榻前下敎出之崔錫恆曰,李光佐之引以爲難安者,亦豈無所執乎?前後十九違牌,不肯膺命,蓋以此也。然若其規避鞫廳之說,誠爲無據矣。光佐則必欲先了鞫事,而兵判李肇以爲,若過此月,則都政將與冬等相合,不如姑輟鞫事,先行都政雲,故臣從兵判之言而陳箚矣。今臺臣乃反以此爲光佐之罪,可謂至冤矣。光佐旣無出而承命之意,一向強迫,徒傷事體,其在禮使,不可無變通之道,依領相所達,姑爲許遞誠宜矣。

○趙泰耉曰,吏曹參議李明彥,旣罷更除之後,又復陳疏辭免,而其疏中,至以情實未暴爲言云,是誠過矣。此蓋因戶曹參判徐命均仍任事而發,當初臣箚本意,特以銓望獨在,難以陞擬爲言,而明彥過自引嫌,故臣之頃日筵中,以辭遞銓任,反似有嫌陳達者,非有他也。蓋出於必其勉出之意而已,豈意其以此至於違牌坐罷耶?臣本非有譏斥之心,而明彥則不諒臣意,反以情實之未暴,重爲難安之一端,曲嫌至此,寧不可慨?儻殿下,以無可嫌之意,賜批,仍勉之速出行公,則似好矣。上曰,依爲之。

○崔錫恆曰,光城府院君,卽先朝國舅,而在殿下有外家之義,事體與他自別,而頃因臺啓,有春澤諸弟子姪極邊定配之命。春澤之子,今方定配於絶島,光城神主,無主祀之人云。春澤陰兇之狀,國人之所共知,且於臺啓中,以禍根爲言,則其子旣不可輕請放還,國舅奉祀又不可直請移宗。第念光城次子,亦有兩人,雖已身死,必有其妻子,今姑權安於次子之家,以官給祭需,以時行祀,恐爲得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錫恆曰,仍竊伏念雖承服結案之罪人,年未滿之兒,出繼之人,元無緣坐之律,而春澤諸姪中稚弱之兒,出繼之人,混被定配,論以法意,恐不當如是。且臺臣本意,蓋出於防患慮後之意,則似不指稚少者而言,惟彼迷弱之兒,雖不屛裔,似不至於爲慮,而今已一倂定配,其年壯者,固無可論,而其中年未滿之兒,出繼之人,則特命放還,恐合於聖上寬大之仁,故區區所懷,敢此仰達。領議政趙泰耉曰,法文,雖是正刑罪人子姪之年未滿者,不入於緣坐之中,右相所達誠是,放還爲宜。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崔錫恆曰,驪陽府院君夫人,年前則兩子官秩崇顯,祿俸且厚,雖無朝家賜與之物,自可奉養矣。長子鎭厚今已身死,次子鎭遠,方在謫中,聞府夫人契活艱辛,朝夕難贍雲,自上宜有軫念之道,命給月廩,恐爲得宜。且慶恩府院君夫人,一自喪禍以後,調道艱乏,無以資賴雲。臣於前冬,只以食物周急之意,陳達蒙允,此則不過一時恩賜,亦宜繼給月廩,俾無窮乏之患,恐合於聖上顧恤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金演曰,本曹罪人李賓興事,有所稟定者,敢此仰達。賓興前後三次嚴刑,不得取服,加刑判下,故意以爲三次,則雖或頑忍不服,更加訊問,則或可取服,日昨開坐,箇箇嚴刑究覈,而終不承款,故又請加刑,允下矣。大抵,此事肯綮,惟在於李墪之歷抵,而賓興前後供辭以爲,李墪歷抵,渠不目覩,聞於禎興而知之,禎興以爲,出榜日,呼新來之事,彭壽傳言,故吾以所聞,傳於賓興雲。彭壽、彭叟等以爲,出榜後呼新來之時,與甲戌同爲觀光雲,而納供如一,則所謂歷抵一款,自至落空,元無更問之端矣。呼新來之時,彭叟、甲戌輩,以觀光之兒,傳說禎興,禎興以所聞之言,傳說賓興,不是異事,而賓興樂聞而傅會之,以歷抵事,聞於禎興樣,變幻事實,陰懷樂禍之心,其爲設計,誠萬萬切痛矣。設令取服,其罪不過造言陷人,元非死罪,而持以奸慝之故,累次嚴刑,忍杖不服,今不宜一向栲訊,以至徑斃,問於大臣,參酌處分,何如?趙泰耉曰,李禎興、尹彭叟之招,旣出之後,則賓興之說,自歸孟浪,乃以科後呼新來之事,幻作科前歷抵之言,其爲巧慝極矣。吳遂元旣已復科,則賓興今無更問之端,賓興之於李墪,初無嫌怨,非故欲陷墪也。其必有憎墪者,爲之唆囑慫惥者而然也。賓興之罪,元不至死,而忍杖不服,至於如此,若一向嚴刑,終至殞命則過矣,依刑判所達,參酌定罪爲宜矣。崔錫恆曰,賓興與李墪,亦豈無嫌乎?墪爲大司成時,賓興被罰,故以此常以爲怨矣。賓興敎誘媒蘗,百般構誣之狀,節節痛惋,而今雖承款,亦非可死之罪,依刑判所達,參酌定罪,亦無所妨,施之以邊遠定配之律宜矣。上曰,依爲之。演曰,賓興旣已處分,禎興、彭叟今無可問之端,亦竝爲放送之意,敢達矣。出擧條

○洪廷弼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上曰,勿煩。

○請令王府亟擧洪舜澤收孥籍産之典。上曰,勿煩。

○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上曰,勿煩。

○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上曰,勿煩。

○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上曰,勿煩。

○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上曰,勿煩。

○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以上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

○逆律緣坐,三尺至嚴,應在正法之類,若或漏綱,則國綱之不嚴,人心之駭憤,可勝言哉?凶逆器之子鳳馨,孥籍命下後四日,謂之自斃,殊極可疑。若於處分之前,稱以邂逅病斃,則猶有可諉,而及其王法快擧孥律應施之日,始乃哀毀自盡雲者,其間情跡,實甚陰昧。身爲檢屍之官者,所當一遵法律,對衆檢驗,明白無疑,俾絶人言,而其時檢驗官,以凶逆之親屬,替隣邑,而擧行人之疑惑,久猶未已者,實由於此。當此鳳馨購捕論啓之日,尤不可不先覈其情狀,當該檢屍官,拿問嚴覈。上曰,依啓。

○逆家財産之沒入公家者,其數不些,宜自地部,一倂句管,摠計元數,從長區處,以補經費,少紓民力。此在攸司之臣加意措置,而至於田園之布在諸道各邑者,竝皆屬之本邑,一依民結,收其春秋賦稅,各從土品,定其田疇所出,輸入地部,以備糧餉,實是事體之當然,而竊聞或差送在京之人,或付之土着兩班,徵斂之際,民受巨弊,稅入之數,不免零星,許多土地之所收,殊無補用之實效。請逆家籍沒田畓,令各其所在邑,依前量付,收其三稅,其土地所出,則從其饒瘠,定其斛數,別爲成冊,上送該曹事,定式施行。上曰,依啓。

○方岳之任,寔爲重寄,其所以按察一道,彈壓守宰者,固非人人之所可責,而自在曩時,多不擇人,有識之竊歎久矣。江原監司李翊漢,名論素輕,踐歷且尠,牧民小才,雖或見稱,按道重任,不宜苟授。請江原監司李翊漢遞差。上曰,依啓。

○尹㝚啓曰,本院方有前判書洪致中收用還收之啓,而臣於此啓,竟見有差異者,蓋致中平日持論,太祛畦畛,處事之間,不無差誤,此固見非於諸議,而第其被彈廢置,三載於今。其在聖朝仁厚之政,不宜終棄,則稍議收敍,亦無不可,以臣所見,未知其必爭。況臺啓中遣辭下語,亦欠稱停,恐有失於論人平恕之道,臣何可強屈己見,苟然隨參乎?旣未隨參,則勢難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

○左副承旨權以鎭曰,司諫尹㝚,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諸臣遂退出。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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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仕直洪聖輔。事變假注書權贄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權以鎭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疏批未下,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以國忌齋戒頉稟。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朴熙晉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光佐,副司果朴泰三、金克之、朴性毅、安晟、黃啓垕、金象三,單付。

○朴熙晉啓曰,元勳行副司直李森,今又違召,事極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啓曰,司諫尹㝚引避退待,今已經宿,尙未處置,而大司諫李夏源在外,獻納權益寬呈辭入啓,正言金重熙呈辭,正言柳壽垣未署經,除在外呈辭入啓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今初二日王世弟會講文義說話,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式年東堂館試時,例以準三百點者,限五十人定額出榜矣。自昨年以後,曾參凶疏、凶論者,一倂施罰黜齋,儒生太半新入,未及準點,若依常例抄出,上年九月以前圓點,則準點者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將不成貌樣,揆以事體,誠甚未安。且式年科退行之時,例有加點之規,而準點者如是些少,不能成樣,則加點之規,亦難如例,勢將有別樣變通之道,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點以上,合啓抄出,許赴館試,似不可已,事係科試變通,令該曹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儒生圓點準限者,不過七八人,莫重館試,將不成貌樣,則似當依本館草記,圓點八九十點以上加點,七八點以上,合計抄出,許赴館試,而準三百點者,許赴館試者,自是法典外變通之事,有非臣曹所敢擅便,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議於大臣,則領議政趙泰耉以爲,凡事窮則變,變則通,儒生圓點准限者絶少,莫重館試,將不成貌樣,則依本館及該曹啓辭施行之外,恐無他道,伏惟上裁。右議bb政b崔錫恆與領議政議同,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左議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相議施行。

○正言金重熙啓曰,臣久玷言地,莫效涓埃,因一洪致中之論啓,前旣遭兩臺之侵詆,今又被右僚之議斥,連事引避,只增瀆擾,自知疲劣,人謂斯何?蓋右僚避辭,與前兩臺之避,卽一串貫來,而其救致中,則曰太祛畦畛,處事差失,斥臣啓,則曰亦欠稱停,有失和平。夫以依違趨附之態,謂之太無畦畛者,已是私好者掩惡之言,而至以忘君負國之罪,反謂處事差失者,臣恐右僚之急於營救,未免大失言也。臣之當初所論,悉採輿人之共誦,欲伸臺閣之公議,則夫所謂亦欠稱停,有失和平者,亦未知何所據而發耶?噫,如致中回邪之類,雖終身不齒,固無損於聖朝,而今乃計其被彈之年月,惟恐甄用之或遲者,抑何意耶?臣一啓纔發,詆斥迭加,以此情勢,決難苟蹲。雖因處置,儼辱召命,而旣被其斥,何可冒當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朴熙晉啓曰,正言金重熙,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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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贄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大殿,社稷祭親傳香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極爲未安。副修撰吳命新,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副司直李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拒,無意承命,揆以分義,極涉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牧使,莫重方物與箋文,過限待罪事狀啓,傳於李眞儒曰,勿待罪事,下諭。

○掌令鄭啓章啓曰,司諫院司諫尹㝚,以本院云云。避辭見上正言金重熙,以臣久玷言地云云。避辭見上竝引嫌而退。崖異公議,不欲苟同,論以臺體,勢難仍在。還收之啓臺體卽然,前後僚避,何必爲嫌?請司諫尹㝚遞差,正言金重熙出仕。

○答左議政崔奎瑞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恬退,倏已歲累易矣,缺然思想,恆切於中矣。巽讓之章,老而彌篤,誠意未孚,胡至此極?須念國事,安心就道,用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原疏見下

○答吏曹參議李明彥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須速察職。原疏見下

○答府啓,處置事依啓。

○今日親傳香時,元勳行副司直李森勿待命事,分付,從重推考,仍卽牌招事,榻前下敎。

○吏曹參議李明彥疏曰,伏以臣,前忝是職,情勢迫隘,洊違召命,竟至例罷,私分雖安,惶隕則深,曾未數日,旋授本職,恩敍繼下,天牌踵至,臣聞命驚惶,不敢坐違,隨詣闕外,擬暴情由,而禁鑰已下,叫閽無路,分義是懼,他不假顧,待朝肅命,仍爲開政,而顧臣情實未暴之前,蹤地之難安,與前無異,不得不略陳委折,仰聽處分,惟聖明察焉。向者戶參薦望之來到也,下吏以爲,此與備局薦望之直爲入啓者,事例差別,旣自該曹,書入望單,則解由拘礙,於例當然,而事有難便,雖不得遵守舊格,受點之後,則不可不稟雲,故臣只料其例下勿拘,而循例啓稟,至於措辭中,竝及文書傳掌之由,固臣意思之所不到,而大臣箚中,以應陞指臣,而致令二字,似不免有意於啓稟之際者然,臣於此固已難安。箚出後宜卽疏列,而事關大僚,有所不敢,只欲引分自處,速解職名,而適會僚席,無行公之員,客行有將命之役,不得已黽勉蹲仍,以爲捱過擧動遲待長席之計,私心愧恧,亦已多矣。旋聞物議以爲,無論本事之如何,就觀箚辭,便有蹊田奪牛之嫌,而旣不能疏辨,又不卽辭遞,殊失自處之道雲。臣之呈辭,在所不已,喉司捧入,蓋亦諒此,不意大臣反以爲罪,無謂之斥,不啻嚴峻,問備之罰,至及承宣。臣之不安,又加一節,至於辭遞本職,反有所嫌雲者。是臣自靖之計,終爲媒進之歸,臣之處身,吁亦難矣。噫,臣以無似,通籍十年之間,濫躋緋玉之班,名塗華貫,歷揚殆遍。臣雖樹立無素,未能孚人,而若其自揣涯分,思欲斂避者,卽耿耿於方寸者耳。一時例罷,本不足以爲臣礪廉之端,而今於新除之下,仍因盤礴,實非臣之本意,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行副司直崔奎瑞疏曰,伏以歲籥載變,三陽回泰,仰惟我聖上履玆新正,丕膺天休,德業日新,福祿川至,凡在含生,孰不抃躍?況又伏覩歲初備忘,十行絲綸,無非奮發振厲之旨,雖田野間老癃跛躄,皆願少須臾無死,以見德化之盛。若能擴充此心,加之以不息之功,庶幾做成可久可大之業,太平萬歲之會,實在於此,賤臣區區之誠,伏不勝瞻望攢祝之至。仍伏念臣冒塵非分,歲已三易,自逢新年,益覺心驚而骨悸,不知措身之所。前冬一疏,未得承批,連章瀆擾,雖涉惶恐,重任久曠,爲罪日深,玆不得不復此哀籲。臣不仕之義,前後累疏,肝血已罄,仰惟聖明,亦已下燭,今不敢更爲疊床之說,而猶有一端未暴之情,玆敢忘其猥越,乃復畢其說焉。念昔臣庚辰下鄕之初,仰陳一疏,只是循例辭職,而伏奉先大王批旨,以因一浴溫之行,便作恬退之士爲敎,當時此敎,雖非出於嘉奬二字,命名,實非偶然,似已俯燭臣所操之本末,從後十數年之間,則亦不復以要官劇地處臣,只以散局兼銜,俾得優遊於田裡,天地生成之澤,非臣糜粉所能仰酬,只得奉此恩批,終身誦之,以無負當日則哲之明而已。用是枯槁,窮山數十餘年而無悔,至於今日,適値世運之一大變,目見滔天之禍,起於患失之輩,而忍復歆動於勢利之榮進,其於匪據之地,盡棄平昔之所遭,判作前後之二人,則未知聖朝,將焉用此等人物,而臣亦何所執守,可以自立於世,有辭於後哉?飛潛動植,各一其性,而咸囿於化育之中,不相夭閼,此天道之所以爲大,伏惟聖上,以天爲則,無物不遂。目今朝著之上,群彥彙進,皆思自礪,以補治化,有欲猷爲,固將唯殿下之所使,豈惜捨此無用之一物,使得自保其終始,而必令強策垂死之喘,歸之於喪性失所之地哉?艱虞溢目,事變多端,而廟堂紆謨之地,久作虛窠,春宮會講之禮,軍門殿最之坐,亦皆緣臣,而經年未擧,國體苟簡,寧有是耶?殿下則方且以禮優容,威命不加,大臣則亦復拘於小嫌,莫有陳白,遂令宰輔重任,三年曠職,若使每事如此,則臣恐殿下國事,日趨於委靡叢挫,無以仰副向日求治之盛意,臣竊悶焉。臣老病奄奄,雖不敢自期於朝暮,若一息未泯,更延一兩年,得見聖化旁達,朝野平寧,則臣當長爲華封祝聖之人,萬一邊隅不靖,國有緩急,則臣亦不當作全軀保妻子之臣,而至於官職,自分虞人之死,斷無冒受之理。伏乞聖明,深加諒察,治臣違忤君命之罪,將臣本兼三任,竝賜改正,而仍復改卜賢德,使盡䌤綸輔相之責,則非但私分得安,國事實爲萬幸。封疏將上之際,伏聞朝家有薦人之令,臣以無似,亦與薦主之選,而顧其名在三公之列,有不敢偃然承當者。且臣藻鑑,本不足以知人,而數十年蟄伏窮谷,不與人接,聞見之所及,不出於庭戶之間,其何能博訪周知,可以裨聖朝之所需哉?臣身承兩朝恩造,而旣不得陳力就列,以效絲毫之補,今當急才之辰,又不能擧爾所知,得備菅蒯之用,環顧前後,死有餘責,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云云。疏批見上

○癸卯二月初七日辰初一刻,社稷大祭親傳香時,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記事官申致雲、尹容。上御宣政殿,承史侍衛,以次入侍。吳命恆進伏曰,親傳香,何等至敬至謹之地,而昨日禮房承旨朴熙晉,釋菜香祝,不爲近前奉進,以致殿下,未及親受,徑先傳授於獻官,其時宜卽請推時,倉卒之間未及仰請,臣等亦甚惶恐,而終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左通禮趨入跪,請出就褥位,上出御褥位。朴熙晉請令史官,召入獻官,史官趨出閤門外,引入獻官,獻官跪御座之左,香寶官以香祝,捧傳於朴熙晉,熙晉捧香祝,跪進於御座之右,上受香祝,授之獻官,獻官受而起立,通禮跪請興,上興,通禮跪請鞠躬,上鞠躬,獻官捧香祝,由御座前過去,由正門出,通禮跪請還次,上還御殿內位,承史侍衛,復入侍如初。命恆進伏曰,會盟祭日期漸迫,而元勳行副司直李森,連日牌招,一向撕捱,尙不承命,方又待命於金吾,將臣事體自別,而洊違召命,乃至於此,每以待命煩稟,雖涉未安,而不得循例請牌,敢此仰達。上曰,使之勿待命,可也。命恆曰,將臣之連爲違牌胥命,極爲未安。且以胥命之意,連次煩稟,每下勿待命之敎,大有傷於事體。李森從重推考,仍爲牌招,使之卽出膺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李世最進伏曰,左承旨吳命恆,纔以右承旨朴熙晉請推事,陳達,同僚請推,所當相議於一院之長,而不曾言及,遽爾仰請,此莫非如臣無形見輕之致,此雖非請推之事,而敢此仰達。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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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奉命出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洪聖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獻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停朝市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爲始,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㝚單付。

○朴熙晉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停朝市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停朝市後爲之。

○傳於朴熙晉曰,東平尉之喪,出於意外,慘悼之懷,可勝言喩?禮葬等事,依靑平尉例,令該曹卽速擧行。傳於朴熙晉曰,歸厚署棺板一部,送於內需司事,言於該曹。

○以李獻章爲事變假注書,

○朴熙晉啓曰,勳臣行副司直李森,昨日又爲違牌不進,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二房刪節書役,今將告畢,取考謄錄,則印役雖遠,各房刪節書役盡畢之後,例出謄錄郞廳,以爲輪回入直之地,而粉板書役,姑未易,則謄錄郞廳,不必多出,爲先差出五員,別單書入,而此時員役料布,不可不念,比前尤爲減數,書吏三人,以有料布衙門定送,使喚使令二名,則朔布令該曹磨鍊題給,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兼春秋五,南壽彥、吳光運、鄭熙揆、權贄、尹彙貞,竝單付。

○朴熙晉,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二房所授時,《政記》刪節書役,旣已告畢。堂上戶曹判書李台佐,左承旨吳命恆,同副承旨李眞儒,禮曹參議沈珙,郞廳,副司果柳綏,副司果李巨源,文學宋寅明,副司果兪彥通,戶曹佐郞柳時模等所帶兼春秋,依例減下,員役等,亦爲減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啓章,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語同前答曰,勿煩。

○掌令鄭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徑斃罪人洪舜澤,令王府亟擧收孥籍産之典。措語同前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措語同前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措語同前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措語同前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措語同前噫嘻,凶賊任敞之罪,可勝誅哉?昔年一疏,雖曰未徹,疏中不忍聞不忍言之說,世皆傳播,在人耳目,凶肚逆腸,昭不可掩,而且以其改呈疏語見之,犯分悖義之說,無所不至,其叔弘望,雖以至親私情,猶不敢掩惡,恐其禍延,陳疏自明,則其言之不敬不道,此亦可見。若論其罪,則實有浮於賊述,而今乃罪止竄配,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獨不爲賊述之冤耶?噫,向來兇黨之謀危殿下,厥維久矣。春澤陰主之,敞、奎瑞顯言之,百計經營,必欲甘心,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欲食肉寢皮?不幸春澤、奎瑞,伏死牖下,不得致法,而卽今可以少洩輿憤者,惟在於賊敞之正刑,當此懲討方嚴之日,如敞惡逆之輩,決不可容貸,以致失刑之譏,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答曰,勿煩。

○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措語同前請宇寬之子再興,器之之子鳳馨,懸千金之賞,購兩人之蹤,快正王法,以除後患。措語同前請還收洪致中收用之命。措語同前金姓宮人之和應凶賊,錯毒御膳,盛節之所直招也,雖緣皇天祖宗,默佑陰隲,終至於吐出黃水,聖躬獲安,而爲今日臣子者,誓不與此賊同天耳。噫,凶逆之謀,莫㦧於三手,而幽暗隱微之中,最緊而且急者,尤莫㦧於行藥,則査出正法,斷不可少淹晷刻矣。曾因筵奏堂啓,輒下査出之批,大小臣僚之顒俟處分,今幾日月,而尙無出付之擧,致令禁闥肘腋之間,凶賊假息,杯觴飮啜之頃,禍根莫除,宗社之憂,神人之憤,可勝言哉?宮禁事秘,固非外臣之所敢知,而盛節招所謂進藥後吐出之說,與黃水吐出,下藥院事相符,則行藥日月可考也。姓金宮人,雖非一二,而庖廚之任,與他有別,女宮之號,亦當各殊,職任宮號可考也。互相推諉,猝難摘發,則亦宜悉付攸司,明加査覈,何可一任延拖,爲長寇養虎之歸耶?禍根旣未除去,舊熖必當復煽,此賊終未査得,臣恐宗社之安危,有不可定,臣隣之憂憤,無時可解。請姓金宮人疑似者,悉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向來凶黨之潛謀不軌也,圖聚銀錢,百方經紀,其跡往往彰露矣。賊述身帶訓將,通議地部,買得關西田稅,使其將校趙興弼、石之堅,分掌其事,爲牟利取剩之計,剩錢之納於新營者,已爲賊述之所私,今無可論,而一千五十五兩之錢,傳令於興弼,傳給於鐵山府使李悟,悟猶歉錢,少發不備之語,之堅詳識委折,證當給之由雲。噫,田稅正供也,千貫重貨也。貿遷正供,圖占重貨,捐給於心腹之武夫,暗地消融,終無去處,不可不明覈處置。請趙興弼、石之堅及鐵山府使李悟,竝拿鞫嚴斷。夫勘勳之法,自上下敎,親定元勳,然後使其元勳,序次勘定,自是國朝舊例,而今則不然,殿下雖無親定之事,只因大臣之陳達,乃以李森爲一等,申翊夏爲二等,此已違於國朝舊例,而況李森之搜得劍貨,申翊夏之譏捕業奉,雖不爲全無功勞,而亦不過漢bb高b祖所謂逐殺獸兔之功也。討逆勘勳,是何等莫重莫大之擧,乃反以一時微勞,苟且勘錄,致使國家盛典,終至草草䌤縫之歸耶?自有此事,萬口一談,皆曰如此勘勳,曾所未有,雖婦孺之無識,亦莫不相傳爲駭笑,其勳名之不稱,公議之不厭,莫此爲甚。請亟寢李森、申翊夏錄勳之命,斷自宸衷,更定元勳。臣取考罪人洪錫輔前後原情,其所假飾,欲掩反露,初招則曰,果以小紙書問,德麟曰,諺書區別,有前例否,再招則曰,諺札事,書問於德麟,酬酢於邸人,若使錫輔,初不與知於喜賊之凶謀,則諺書被搜,渠何必深慮,而有此書問酬酢之事耶?況貽書德麟,使邸人請給諺札詩篇之言,旣發於崔興祚之供辭,與邸人陰相謀議,敎誘都事之說,卒露於德麟之更招。噫,諺札卽已煩之言也,詩篇卽續永貞行也。此皆爲喜賊之斷案,而錫輔之百般設計,必欲奪取者,抑何意耶?其和應凶賊,綢繆情跡,昭不可掩,而當初鞫廳之移送本府,大拂公議,到今罪犯彰露無餘之後,其在獄體,決不可仍令本府按覈。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送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臣伏聞昨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有春澤諸弟子姪區別放釋之命,臣竊不勝訝惑之至。噫,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其闔家族屬,未有如春澤等所爲也。粵自己巳,至於三十餘年之間,兄傳弟受,日夜經營,莫非謀危殿下貽禍宗社之計,而凶謀逆節,咸萃一門,耳濡目染,婦女亦然。如春澤闔族,卽群凶之尤[盂]鉢,三手之淵藪,爲今日臣子者,孰不欲啖臠蕩窟,以少洩神人之憤也哉?向日臺啓之皆請島配,承賓之繼奏蒙允,攸司之條列稟啓,實出於爲國家抽拔禍根之地,聖旨之竝命投畀,亦可見大聖人懲亂逆嚴隄防之意,而曾未幾何,遽有此區別放釋之擧,何也?有非常之變,必處之以非常之法。今春澤家闔門同逆,實是前牒之所未嘗有,苟留梟獍之種,必售鴆蝮之毒,豈可用循常之規,施寬大之典,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乎?禍變不可不慮,懲討不可不嚴。請還收春澤諸弟子姪區別放釋之命。答曰,勿煩。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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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眞儒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權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以鎭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呈辭受由,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左承旨吳命恆,緣臣所達,引爲不安,連日不爲仕進,已涉過當。且廳中位不齊,事多苟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權顈爲假注書,金浩爲事變假注書。

○吳命恆啓曰,啓下遠道上言十五張,中道上言八張內,十九張分下各該司,猥濫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李宜晩疏曰,伏以臣,性拙才疏,百無一能,年且衰邁,神識昏耗,方面重任,決難承當,而辭不獲免,黽勉蒞任,仍因蹲冒,已至經年,每自循省,祗增愧忸。念臣盛壯之時,痼疾纏身,趨走服勞之役,猶不逮人,況今犬馬之齒,已迫八旬,雖欲殫竭精力,少報萬一之效,其如僬僥之強重擔何哉?顧玆湖西一路之凶歉,視諸路尤酷,前秋巡審之際,到處災荒,實有慘目而驚心者。臣非不仰慮朝家之經用之匱竭,欲使實結,不至於大縮,而旣知列邑農形之實狀,則其在損上益下之道,誠不忍強爲之點退,而若使有司之臣,勘臣不職之罪,則雖被大何,安所逃乎?道內豪右之恣橫,小民之失業,已成痼弊,而臣旣不能威制而奠安,至如方春議賑,此時爲急,而臣智慮淺短,營儲素罄,無粟可捄,無策可濟,將未免立視溝壑,孤負委寄之聖意。此臣所以日夜憂懼,食息靡安,決不敢一日爲仍冒之計者也。且臣素患痰癖之症,到老轉痼,少失將攝,輒至增劇,自前冬以來,勞悴爲祟,眞元漸鑠,乘虛作蘗如束,晝則飮啖全廢,夜而眼睫莫交,衰疲筋力,何以支吾?職務之曠廢,牒訴之淹滯,亦甚悶慮,尤何敢一任屍居,益增其罪戾乎?玆不得不瀝血陳章,冒死疾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才分難堪,疾病難強之狀,亟賜遞罷臣職名,以重旬宣之責,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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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未肅拜。右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同副承旨李眞儒奉命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權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以鎭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別無大段稟定之事,來會本司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趙泰耉,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丸藥連爲進御乎?新劑一劑,今日又當封入矣。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僚員之苟簡,未有甚於近日,當此日再開講之時,講官不可不備員。弼善李重述,引以情勢,久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而輔德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弼善李重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檢閱尹容,以親病陳疏徑出,旣承救護之命。奉敎申致雲以不能檢下,陳疏徑出,原疏退卻,而所當卽捧禁推,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奉敎申致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奉敎申致雲罷職傳旨,傳於權以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奉敎申致雲,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刑曹言啓曰,因大臣所達,金春澤諸弟子姪中年未滿及出係之人,放送事,命下矣。卽當奉行,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待臺啓收殺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金浩,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明彥進,左承旨吳命恆進。兵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參判金致龍病,參議朴彙登病,參知鄭楷進,右副承旨權以鎭進。

○以李肇爲吏曹判書。

○吏批啓曰,新判書李肇,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李肇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鐵原府使黃在徵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身病猝重,且有難安情勢,玆敢仰訴,斯速入啓處置雲。旣有身病,且有難安情勢,則不可強令赴任,鐵原府使黃再徵,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李光佐爲兵曹判書,呂必容爲承旨,柳述爲司諫,趙遠命爲獻納,李眞淳爲輔德,李台佐爲同義禁,鄭思孝爲江原監司,李世柱爲忠淸都事,金宗衍爲司宰僉正,南益華爲鐵原府使,呂必容爲左副承旨,權以鎭爲右副承旨,兼春秋單睦趾敬。

○權以鎭,以兵批言啓曰,前萬戶金尙彬,司果朴有文、兪命熙、許淰、朴儀煥、尹星弼,及第趙尙郁,判官兪命夏、金南興、孫世億,副司猛辛斗翊,閑良鄭後僑、尹之殷、張漢弼、李星稷、鄭世文、成乭屎、金大鳳、鄭武善、崔善發、田稶、李彥徽、柳重茂、朴天挺、趙尙璧、鄭處徵、裵瑞發、沈若津、裵震龜、朴廷煥、金秔、禹善大、許釴、尹致道、柳星華、柳重碧、金壽海、金光弼、張拱辰、金萬胄,將校金德三,監官金人瑞等,或賊人指示捕捉,或捉虎,或料理生殖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尙彬,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朴有文、兪命熙、許淰、朴儀煥、尹星弼、趙尙郁、兪命夏、金南興、孫世億,未資窮未準職,辛斗益、鄭後僑、尹之殷、張漢弼、李星稷、鄭世文、成乭屎、金大鳳、鄭武善、崔善發、田稶、李彥徽、柳重茂、朴天挺、趙尙璧、鄭處徵、裵瑞發、沈若津、裵震龜、朴廷煥、金秔、禹善大、許釴、尹致道、柳星華、柳重碧、金壽海、金光弼、張拱辰、金萬胄、金德三、金人瑞,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兵批啓曰,新判書李光佐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以黃欽、李翊漢、兪命凝、權益寬爲副護軍,金浩爲副司正,都振元爲黑山島別將。

○權以鎭啓曰,兵曹判書李肇,旣已移職,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故今當修正,密匣冊以入,而判書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營大將兼察。

○朴熙晉啓曰,禁衛大將,使御營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御營大將魚有龜,卽爲牌招,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九日永禧殿酌獻時,王世弟闕門外祗送祗迎之禮,依例磨鍊,而隨駕一節,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磨鍊。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監試、覆試榜,啓下本曹後,更加考閱,則生員試三等第二十一人幼學李守淵之守字,以壽字書塡,第四十九人幼學金履輅居羅州之羅字,以維字書塡,進士試三等第一人幼學李義徹父職銜龍驤衛之衛字,落書,故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鄭啓章,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事。答曰,勿煩。

○掌令鄭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事。請徑斃罪人舜澤,亟擧收籍之典事。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事。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事。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事。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事。請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事。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事。答曰,勿煩。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事。請懸千金之賞,購兩人之蹤,快正王法,以除後患事。請還收洪致中收用之命事。請姓金宮人疑似者,悉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事。請趙興弼、石之堅及鐵山府使李悟,竝拿鞫嚴斷事。請亟寢李森、申翊夏錄勳之命,斷自宸衷,更定元勳事。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送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事。請還收春澤諸弟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事。答曰,勿煩。措辭竝見上

○吏曹參判鄭齊斗疏曰,伏以臣,濫被恩數,以貳銓之命,胄筵之重,冒假日久,罪積滋深。自前秋以來,昧死申籲,凡幾上矣。冬月再瀆之後,未蒙處分,日夜悚蹙俟罪,以至歲改亦久矣。其間公家多事,動致苟艱,朝位之曠闕,銓地之缺乏,非一二數,則臣罪至此,又不容誅矣。今乃蒙天鑑下燭,遞臣參佐之職,明旨旣降,擧措以正,微分得所,實是事宜之當先者也。豈不欽仰?復因卿宰之臣,有所陳白,旋有還仍之命,出於意外,臣於是驚惶震惕,益無所以自容。雖然今則聖鑑,旣已俯諒矣,朝政旣有釐處矣,職名旣得許遞,而更無還任之理矣,顧乃反加因仍,有若以是爲假借之地,何也?夫以朝廷命德之具,天官寵異之秩,豈可因一微末賤臣,而爲之容貸之所也?堂堂聖朝,安有此哉?本職之以臣之辜而坐貽曠廢也,固已多矣,今豈容重誤也?伏乞聖明,亟賜回燭,因申前旨,刊改臣職名,無復少滯春坊盛數,尤不宜苟縻以妨重任,竝命鐫遞,俾朝政得宜,微分獲全,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滿紙臚列,無非愛君之誠,予用嘉尙,可不體心?白駒縶維,不我遐棄,須念至意,安心造朝,以補無德。

○檢閱尹容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見家人所報,臣母宿患胸膈關塞之證,挾感重發,痛苦如刺,而轉側牽礙,呼吸不通,而氣息乏促,廢卻食飮,委頓床蓆,殆不省人事雲。此蓋十數年根痼之疾,而近緣衰耗,氣益微而病易乘,輒致頻發,發又作劇,老人筋力,幾何至於難醫之境耶?臣自聞此奇,方寸煎的[灼],精爽飛越,情理所迫,急於歸視,玆不得不投章陳籲,徑出禁門,任情擅離,罪合萬殞。伏乞聖明,亟加刑章,以警具僚,仍命罷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少伸私情,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玉堂召對入侍時,入侍,右承旨朴熙晉,侍講官鄭壽期,檢討官吳命新,假注書權顈,記注官李世柱,記事官柳時模,諸臣進伏訖。熙晉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价川郡守申德夏,以功臣嫡長,當進參於會盟祭,而官事民事,俱係緊急,不得起送事。踏啓字又讀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姜以徵仍配,盧洽放送事。踏啓字又讀備邊司回啓,以全羅監司黃爾章狀啓,順天金鰲島黃腸標外,許民入居,耕作一款,特爲還寢事。踏啓字又讀備邊司回啓,以京畿監司李正臣狀啓,坡州等十邑辛丑條稅大同全數仍留,以補賑資,待秋畢捧事。踏啓字讀公事已,壽期進讀《綱目》二十八編,自五月魏廣陵王諧,至誠鮮矣。熙晉曰,上番所讀已多,請使下番讀之,命新繼讀,自二月魏詔群臣,止魏主從之。讀至侍郞鍾嶸曰,嶸字,俗音爲榮,而註以爲宏,當從宏讀,遂讀爲宏,讀旣訖。壽期拈出魏主戒高陽王雍語,敷奏其義曰,作牧亦易亦難雲者,此言好矣。牧卽牧民之牧,蓋以爲牧之道言之,則廉吏律己有法,故其下畏服易以爲治,貪吏汚吏,不能檢其身,故雖勤於政令之末,而無以服其下矣。此豈非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者乎?不特此也,君人之道亦然,居億兆蚩蚩之上,粹然一出於正,則下之從上,如草從風,致治之速,易於反手,苟或反是,則上不率下,下不從上矣,難易二字,最宜詳玩,唯願於此,深加惕慮焉。又至齊主於元日上壽,欲壞銀酒鎗處,壽期曰,齊主欲去金銀之飾,實出崇儉德之意,凡爲其臣者,惟當將順之不暇,故如王晏等,咸稱其盛德,而獨蕭穎胄乃謂此器,舊物不足爲侈,不思導迎其主之休德,及至其後曲宴,銀器滿席,則穎胄以爲,宜移酒鎗之心於此器,有如訐直之爲,穎胄於是,果爲不韙,而齊主崇儉之志,蓋亦怠矣。大抵人君之德,貴於有終,《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蓋人君始雖有崇儉之心,能有其終者尠矣。苟能惕慮於此,愼終如始,則其於爲國乎,何有?命新,至魏主以旱不食事,敷演其義曰,昔成湯六事責躬,大雨方千里,宋景三言感天,熒惑徙一度,天人相與,感應至速,魏孝文雖夷狄之主,以身塞咎之言,出於至誠,故是夕果大雨,人主應天以實,則感應如此矣。又拈光州刺史崔挺之語曰,崔挺所謂善人少惡人多者,此如無好人三字,誣一世甚矣。昔荀子云,人性惡,楊子云,性善惡混,先儒皆以異端而抵斥之矣。蓋人性本善,故孟子道性善,言必稱堯、舜。若論稟賦之初,則人與堯、舜,元無小異,渾然至善,未嘗有惡人,皆可以爲堯、舜,而但爲氣稟所拘,人慾所蔽,遂至失其本性,未免或爲惡人。人主能明敎化,則治隆於上,俗美於下,比屋可封,豈有善人少惡人多之患哉?此專在於明敎化,唯願體念。熙晉曰,上下番所達,誠是矣。且人性本善,未免爲物慾之所牿喪,遂失其本然之善。在上之人,明敎化以導之,則自然不失其本性矣。熙晉又達曰,臣於頃日,奉命往於尼山地,致祭於文敬公臣尹宣擧,先正臣尹拯,隣近士子,來參盛禮者,多至數百餘人。禮成後諸生等,以臣侍從臣,齊聲謂臣曰,兩儒賢受誣,今已快伸,聖上之恩禮,更無餘蘊,士林之慶幸,其何可量?此地有魯崗書院,卽文正公臣尹煌,文敬公臣尹宣擧合設爼豆之所,今又欲以先正臣尹拯合享,蓋以祖子孫三世氣節道德學問,蔚爲百代之師表故也。前年十月,儒生沈益來等,以此陳疏,尙未蒙下批,士林極以爲抑鬱雲。今若特下其疏於該曹,使之稟處,則事當卽爲擧行,尊賢待士之道,可謂兩得宜矣。臣旣有所懷,惶恐敢達。上曰,依爲之。又達曰,然則將賜批下該曹乎?上曰,唯。又曰,頃日筵中大臣,以左相崔奎瑞,吏曹參判鄭齊斗,持平尹東洙處別諭事,陳達,而戶曹判書李台佐,則又以不如速賜疏批之意,仰達矣。左相疏旣已賜批,此兩臣處,亦爲賜批,則似不必別諭矣。上曰,依爲之。又達曰,然則自政院,勿爲別諭乎?上曰,唯。又達曰,會盟祭肄儀,定於今十一日矣。臺臣方以一二等改正之意,論啓,肄儀今姑差退之意,分付,何如?以榻前定奪出擧條上曰,唯。又曰,莫重盛擧,如是遷就,事體至爲未安,自上別樣下敎,然後庶可成矣。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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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都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未肅拜。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日躋權顈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理山郡守沈遇良,參禮察訪鄭以規。

○夜二更三更,月暈。

○朴熙晉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而生進放榜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掌令徐宗廈三度呈辭。傳曰,還出給。

○朴熙晉啓曰,咸鏡道按覈御史李明誼,以北評事,移拜館職,奉使印信下送後,可以成帖査狀,令該曹急速輸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進賀副使徐命均,本職尙未肅謝,拜表日期,不得推擇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昨日新除之後,牌招不進,都目大政,遷就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以賑恤廳言啓曰,卽今都下米價,日漸踴貴,民間事勢,亦且窮乏,本廳所儲太米,依近例減價發賣,何如?傳曰,允。

○慶尙左水使,以迎日縣林谷、江口兩津,累十隻漁船致敗,梁山郡居騎兵金檢同等渰死,至於六十名之多,事極驚慘事,狀啓。傳於李眞儒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同副承旨李眞儒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於龍仁魚肥谷左議政崔奎瑞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向者,仰陳一疏,情蹙辭竭,言不知裁,猥越之誅,席藁以竢。不意聖恩罔極,不惟不加之罪,至遣承宣之臣,俯傳批旨,臣誠驚惶震越,不知措身之所。況此恩諭,乃有缺然思想,恆切於中之敎,臣讀之至此,感涕自下,不覺前襟之盡濕也。噫,犬馬微物,猶知戀主,臣雖無狀,亦豈無一瞻淸光之願?而區區所守,終有不容於弁髦者,曾在先朝,亦嘗以予亦有欲見之心,卿獨無是心乎爲敎,而終以職名之難冒,不得承命,至今追思,心肝俱裂。及夫耆臣錫宴之日,竊有一近威顔之望,以願遞職名,入參後塵之意,仰陳於聖上聽政之日,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卽不得恩許,則仍於退伏,終先王之世,不敢復近象魏,至於今日,豈敢萌一毫冒進之計哉?若蒙聖明體下之仁,特賜還收職名,以舊階前銜,俾得出入於朝賀之列,則臣雖老癃垂死,亦當量其氣力,時造京洛,恭伸情禮。而若職名未削,則臣之一進,唯有待戮金吾,而臣違傲旣久,而誅責不加,至於承宣傳批,又是夐絶之恩例,臣若不於此時,披露心曲,則未知前頭撕捱,又當幾時,威命之損辱,國體之壞傷,誠有不可勝言者,玆敢更爲煩猥之辭,仰復於恩諭之下,臣尤死罪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祭吉日,定於今十五日,而臺諫以勘勳事,論啓方張,故肄儀旣已差退矣。會盟祭勢難定行於前定日,今姑差退,待臺啓收殺,勳臣出仕,更爲擇日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以實錄廳郞廳,以摠裁官意啓曰,各房刪節之役,今旣告畢,都廳纂修,一日爲急,而堂上中李光佐、李肇,新除本職,未及出肅,柳鳳輝病不仕進,金一鏡辭疏未承批,數月之內,一未赴坐,如是遷就。汗靑無日,事極悶慮,竝卽牌招察任,今後則依前定奪,本兼職中,雖有難安情勢,毋得拘礙,使之鎭日赴坐於史局,着實纂修之意,申明定式,另飭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實錄廳堂上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禮曹判書柳鳳輝,大司憲金一鏡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啓章,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有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答曰,勿煩。掌令鄭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請徑斃罪人舜澤,亟擧收籍之典。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措辭竝見上罪人安龜瑞之私鑄情節,已盡綻露於渠之同黨招辭。故因臺啓,令捕廳登時拿來者,意有所在,而左右捕廳軍官朴昌輝、朴二松等捕捉龜瑞,行到都門之外,致令罪人,以刀刺項,纔入捕廳,卽爲自斃,夫重囚拿來之際,罪人所佩刀劍,盡爲搜去,罟鎻手足,使不得運用者,蓋慮其有此等患故,豈可使莫重罪人,無所防閑,任其自刺而莫之禁乎?且龜瑞之當初私自鑄錢,非渠之所自獨辦,都出於凶黨之鳩聚錢貨,締結交通,圖爲不軌之謀,則今此軍官輩之初不防守,致令自裁者,其間情節,顯有可疑之端,論其罪犯,亦非尋常之比。雖因捕廳草記,已爲囚禁,而決不可例勘而止。請朴昌輝、朴二松等,令攸司各別嚴刑,究問正罪。答曰,勿煩。

○正言金重熙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請懸千金之賞,購兩人之蹤,快正王法,以除後患。請還收洪致中收用之命。請姓金宮人疑似者,出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請趙興弼、石之堅及鐵山府使李悟,竝拿鞫嚴斷。請亟寢李森、申翊夏錄勳之命,斷自宸衷,更定元勳。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送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請還收春澤諸弟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答曰,勿煩。措辭竝見上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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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李挺龍。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李眞儒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未肅拜疏批未下,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行兵曹判書李光佐,連日違召,無意承命,大政遷就可慮,事體亦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呂必容,同姓四寸妹通德郞李泰壽妻孺人呂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大政遷就,實爲可慮,而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新除之後,連事違牌,尙未出肅。戶曹判書李台佐,當此多事之時,以兼帶辭免,亦不仕進。大司憲金一鏡,兼管諸任,無非緊重,而以疏批未下,引入已過數月,許久曠務,委屬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因備局草記,牌招事,允下,而李肇再牌不進後,陳疏入啓,不得出牌。李光佐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明日牌招。

○以吳遂元爲假注書。吳遂元在外,代以李挺龍爲假注書。

○吳命恆,以工曹言啓曰,本曹所管各津津船中,今年限滿漢江改槊五隻,露梁改槊九隻,孔巖改槊四隻,松坡改槊三隻,三田渡改槊三隻,新川改槊一隻,楊花渡新造二隻,廣津新造一隻,合改槊船二十五隻,新造船三隻等所入材木,量其容入,依事目已給價本於船材都庫人等處,使之入峽貿得,待其流下,卽爲新造改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田雲祥,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府使張漢相,自守禦廳,中軍啓下矣。此時邊地守令,遞易有弊,張漢相赴任未滿十朔,尤不可輕易遞代,仍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東銓移拜之命,臣誠震惶之極,不知其何謂也。此卽臣已試僨敗之地,向緣朝著草創,承乏苟充,黽勉行公者八九朔,其憒憒不勝其任,人器之不相稱,彰露無餘,前後釁尤疊出,終至狼狽,斥免臣之不堪是任,已判斷成一案矣。今者意想之外,擧而復授,此何擧措也?六卿之長,何莫非重任,而東西兩銓,又其尤重者,夫人之才具地望,能稱其一者,固未易得之,況能兼長於兩任者乎?如或苟循其資級之相當,有若照例應遷者然,則此豈但其人之不幸,其必辱名器,而敗國事,有不可言,臣之自知甚明,誠有所萬萬不近似者。纔遞東銓,旋移西銓,又自西銓,更移東銓,兩年之間,不離二銓,臣身之終必壓減,固不可言。淸朝用人之苟簡,豈不重貽四方之譏笑耶?臣於此又有蹙恧,終不自安者。向者在是任時,臺劾所以斥臣者,實是搢紳之大羞辱,思之至今,不覺寢寐猶悸。本兵承命,已不免披猖,又於東銓,揚揚復踐宿趼,其將爲何如人,區區自畫,已決矣。除命薦疊,慙懍益深,恩數濫溢,罪釁滋加,至於史局本職未解之前,亦無察任之勢,薦牌之下,不得趨承,情地危蹙,轉動無路,玆敢悉暴衷悃,仰首呼籲。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將臣新授職名,卽許鐫改,仍重勘臣違慢之罪,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天官移拜之命,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戶曹判書李台佐疏曰,伏以臣,昨伏奉除旨,以臣爲知義禁府事者,臣固宜承命之不暇,而第臣忝帶藥院提擧保任之任,不敢兼刑獄之職,成一令甲,雖以臣所睹記者言之,故判書臣李彥綱、韓配夏,俱以內局兼帶之故,或遞刑判,或遞金吾,誠以御藥重地,事體至嚴而然耳。玆敢引例控免,伏乞聖慈,亟收臣知義禁之命,以存事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此,知義禁之任,勉副焉。

○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玉堂召對入侍時,承旨吳命恆,侍講官鄭壽期,檢討官吳命新,假注書權顈,記注官睦趾敬,記事官柳時模,掌令鄭啓章,正言金重熙,同爲入侍。諸臣進伏訖,吳命恆進讀備邊司啓辭,會寧府使張漢相仍任事。上曰,允。又讀備邊司啓辭,本司武郞廳田雲祥,依例陞敍事。上曰,允。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江界聖廟香祝照例磨鍊下送事。踏啓字。又讀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勅行向中和落後還營事。踏啓字。又讀李眞望狀啓,安岳郡守李錫祿仍差中營將事。踏啓字。又讀海美討捕使鄭齊奎啓本,起拜曰,今此啓本中,多有誤字,紙尾甚少,無踏啓字書判付之處,極爲非矣。推考警責,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又拜曰,此皆治盜之辭,煩不敢盡達。抄讀強賊李益先等承款處斷,閑良李及等,依例論賞事。踏啓字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民瘼六條附陳事。踏啓字又讀宣惠廳草記,機張縣三軍門保米次知色吏及船人詳査後,一體究問事。踏啓字又讀工曹啓辭,津船改造事。上曰,知道。又讀備邊司啓辭,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戶曹判書李台佐,大司憲金一鏡牌招事。上曰,允。又拜曰,大政至今遷就,吏、兵判,連自政院請牌,而每事違召,此備局所以啓請牌招者,而至於戶曹判書李台佐,所帶戶曹及惠廳,俱是緊務,藥房亦有間日問安之事,而陳疏未承批,久爲引入,誠爲可慮。夫內局提調,兼察金吾,無明白定式,故以致如此,誠宜速下疏批,而使該曹稟處,或勿爲擬望,或仍爲兼帶,兩款中定式施行,似好,故敢達,而金一鏡則當國家危急之時,抗疏極言,忠勞多矣。頃以臺疏,有所難安,私書一着,雖或有失,何可以此一向引入乎?其所帶守禦使,軍務多滯,實錄都廳堂上,纂修甚重,備局有司之任,亦係緊要,許多曠廢,委屬可慮,雖連日請牌,每以前職疏批未下之故,撕捱至此,身帶緊任之疏,尤宜下念,先賜批答,故區區所懷,亦爲陳達矣。上曰,依爲之。戶判、大司憲事,出擧條又拜曰,吏曹參判鄭齊斗之疏,纔已下批,而有諦審之敎,臣取見其疏,則不過辭職而已。臣聞前此又有疏,而臣未及見,臣不敢知,今此批旨,竝答前日之疏耶?但原疏不下,夫諫戒之疏,或有留中之規,臣未知今亦留中耶?上無發落。鄭壽期讀《綱目》二十九編,上自春正月魏立太子,至射殺之,乃得免。命恆曰,請使下番讀之。吳命新遂讀自魏伐氐,至去如懸瓠。讀旣訖,壽期進講文義曰,魏孝文,於勳貴之臣,往往預許之以不死,使彼驕而抵罪,又從而殺之,然則其所以寵之者,乃所以禍之也。彼旣恃恩,輕於觸法,若從而殺之,是不信也。宥而免之,是法不行也,故刑賞者,非人君之所得私也,何可預許以不死耶?古者臯陶爲士,堯、舜無枉法,人君所當愼法,恩威竝行,恩或勝於威,失之私,威或勝於恩,失之剛,此誠人主監戒者處也。宋臣司馬光之言,實是的確之論,伏願殿下體念焉。命新曰,魏主得李崇守西邊曰,朕無西顧之憂,邊帥得人,則人心恃而爲安,盜賊不敢生侵侮之心。古語云,軍中有一韓,西賊聞之驚破膽,此誠得人守邊之效也。卽今百年昇平,文恬武嬉,至於將材,尤無所儲養,西北兵使、統制使之望,艱難備擬,乏人尤甚,古昔賢王,或簡拔於行伍亡卒之中,卽拜大將,如今士大夫子枝中,或有以勇略聞名者,固當搜訪勸武,雖在卑賤,亦宜奬拔以用,敢此仰達。命恆曰,我朝用人之道,專取門戶,卑賤之人,雖有才而終莫之用,豈有如許道理乎?昔鄭忠信以光州微賤之人,終能立功於國家危亂之際,人君用人之道,唯當毋論貴賤,培養而奬用矣。且豫讓國士遇則國士報,衆人遇則衆人報,夫爲人臣者,惟在人主所用之如何。顧今時雖昇平,不虞之備,不可不慮,唯在察識人才,奬拔而用之矣。命新拈出魏孝文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板,唯傅脩期之語曰,脩期,卽傅永之字也。魏王稱之以字,蓋嘉其人而不名也。昔漢高祖,不名張良而曰子房,我朝文宗大王,不名成三問而曰謹甫,此皆出於人主愛惜人才,顚倒鼓舞之意,事雖微細,激勸人才之意,亦寓於此矣。命恆曰,文武俱備,實難其人,而傅永上馬能擊賊,下馬作露板,則可謂倉卒之間,能應製矣。近年以來,儲養之道,甚爲疏闊,至如文臣月課之類,亦皆廢閣,人才之索然,蓋由於此矣。臣因此文義,偶有所懷,亦係激勸之道,故敢有所達,故相臣文忠公南九萬,立朝五十年,文章事業,儘多可觀,先朝以手筆,下戚臣家,俯索其文集,而其時未及浄寫,故不得登覽矣。今聞其家,以私力方爲印出雲,御覽件及國用若干件,令該曹印進,而不必用卷紙、貼紙,以厚紙印出似好,故敢達。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命新曰,程子爲講官,言於上曰,人主一日之間,接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則可以涵養氣質,而薰陶德性,此誠格言也。卽今間日召對,進講《綱目》,而小臣學識鹵莽,未能探討旨意,仰補治道之萬一,極涉惶恐。臣嘗聞祖宗朝,有朝晝夕講,日三賜對之時,而至於夜對,尤是人主勤學之美意,先朝累次行之。卽今日氣和暖,儻於夜氣淸明之時,或賜夜對,命讀經史,臥而聽之,使政院、玉堂討論歷代治亂興亡,至於時政得失,生民疾苦,從容講究,則必有補益治道之效,惟冀體念。上曰,留意焉。講畢,掌令鄭啓章,正言金重熙進伏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啓章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徑斃罪人舜澤,亟擧收籍之典。上曰,勿煩。啓章起拜曰,小臣,惶恐更達,舜澤之啓,非臣一人之見也。輿情莫不抑鬱,渠雖冥頑,不卽承款,不可以其徑斃而置之,故小臣,今日敢此煩啓。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上曰,勿煩。又啓曰,請朴昌輝、朴二松等,令攸司各別嚴刑究問正罪。措辭竝見上上曰,依啓。重熙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違竄。上曰,勿煩。又啓曰,請懸千金之賞,購兩人之蹤,快正王法,以除後患。上曰,勿煩。命恆曰,如此臺啓,似宜允從矣。命新曰,明漣之子沇,雖甚微細,猶能貽害於國家,聞宇寬之子,極爲驍健,器之之子,雖曰自斃,亦涉可疑,果爲亡命,則事極絶痛。此等啓辭,不宜持難,而尙此靳喩,輿情誠甚悶鬱矣。壽期曰,今此臺啓,允從似宜,故惶恐敢達。上曰,依啓。又啓曰,請還收洪致中收用之命。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姓金宮人疑似者,出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趙興弼、石之堅及鐵山府使李悟,竝拿鞫嚴斷。上曰,勿煩。命恆曰,如此之事,臺臣雖得於風聞,而有此論啓,虛實間唯當拿問處之矣。重熙曰,此事,唯當詳査明覈,誠有是事,則治其罪,無則赦之,一番拿問,斷不可已。上曰,勿煩。命恆曰,其錢不知用於何處,而以贜法論之,一千兩錢貨,此是大贜也,以臣區區,似不可不問矣。啓章曰,不査則無以辨其虛實,不可不拿問矣。上曰,依啓。又啓曰,請亟寢李森、申翊夏錄勳之命。上曰,勿煩。命恆曰,勘勳之事,甚爲重大,會盟之時,必告祭於天,尤不可不愼矣。彼森、翊夏若有應錄之功,則渠以武將,何敢屢違召命,終至於胥命耶?且以其疏觀之,當初自鞫廳,謄出罪人之招,指示跟捕之方,而渠則不過傳給軍官而已,非渠之所自設計,而卒錄元勳,渠之不安,蓋以此也。況今臺啓峻發,其收殺遲速,姑未可知,而渠之不敢應當,又倍於前矣。夫告天會盟,何等重事,而職此之故,漸至遷就,至爲未安。毋寧允從此啓,更爲勘錄,擇日擧行,則庶可成矣。上曰,依啓。又啓曰,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送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收春澤諸弟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措辭竝見上上曰,勿煩。諸臣將退,命恆進伏曰,掌令鄭啓章,陳達之際,誤稱小人,推考,何如?重熙曰,承旨誤矣,臺臣,不得請推矣。遂以次退出。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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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未肅拜。右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因備邊司草記,牌招事,允下,而陳疏入啓,不得出牌矣。疏批已下,同爲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疏批未下未出仕,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檢閱尹容,以親病,陳疏受由,已過數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大政之至今遷就,事體極其未安。吏曹判書李肇,更卽牌招察任,兵曹判書李光佐,辭疏入啓,待下批,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以鎭,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狀啓,刑曹粘目,草芝萬戶崔壽億,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崔壽億,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各道各樣狀聞啓下本曹文書,色掌書吏,例爲逢授,分給該掌矣。上年十二月黃海道全家罪人等,稟處狀啓,啓下本曹雲,而色掌書吏李東植,文書浩繁之中,忘置不傳,終至見失,事甚可駭。掌吏則自本曹,從重科罪後,啓本更爲修啓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刑曹草記,以黃海道啓下文書見失事,請書吏科罪矣。莫重啓下文書見失,不得擧行,其在事體,不可只罪下吏而止,請當該堂上推考,郞廳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檢閱尹容,旣有隻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備邊司言啓曰,皇帝登極後,皇太后及皇后前方物,依辛丑年例封進事,定奪於榻前矣。太后尊崇後,例有皇帝前稱賀表文矣。令禮曹及藝文館,考例擧行,而皇后冊封文書,時未出來,方物預備,入送表文亦爲撰出,赴燕後冊封與否,問於禮部,以爲進呈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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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永興府使韓範錫。

○親傳香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權以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檢閱尹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以鎭啓曰,近以兩司之不備,臺諫及守令、都事,久未署經,遠地夫馬久滯,委屬可慮,漕運亦甚緊急,除在外未承批服制人員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啓曰,左副承旨呂必容,服制已盡之後,尙不肅謝,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檢閱尹容,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以鎭,以司諫院言啓曰,正言柳壽垣,除拜有日,尙未署經。臺諫署經,備三員爲之者,自是古例,而大司諫臣李夏源在外,司諫臣柳述未肅拜,服制,只有獻納臣趙遠命,正言臣金重熙,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二員開坐啓請署經之規,今亦依此例開坐署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上番兼春秋睦趾敬,入侍退出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連日違牌,事體未安,更卽牌招察任,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批未下,不得出牌,大政遷就,極爲可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眞儒曰,外棺板一部,石灰二百石,送於內需司所捧處事,言於該曹。

○傳於李眞儒曰,今此東平尉之喪,出於意外,慘悼之懷,愈久未已也。其令該曹,祭需一依淸平尉例,磨鍊題給。

○李眞儒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陳疏承批之後,元無情勢之可言,而一向撕捱,無意承命,非但大政之遷就可慮,其在分義,亦甚未安,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牌招事,命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刑曹啓目,出身朴昌輝,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昌輝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因御營大將魚有龜上疏,禁衛大將,令都提調兼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招都提調之時,或有發牌郞廳,分付之規,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發牌,分付。

○領敦寧府事魚有龜疏曰,伏以臣於昨夕,伏承禁衛大將兼察之命,軍門體重,日勢且暮,未及疏籲,不得不隨牌趨命,而第伏念軍門大將有故,則都提調摠察,自是前例。顧今首揆兼帶禁衛都提擧,而無故行公,臣之不可仍因冒兼也,明矣。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收臣兼察之命,仍命都提調,依例摠察,以重事體,毋令臣昧然苟冒,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辭如此,令禁衛都提調兼察焉。

○行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伏荷天造,解脫銓銜,私心少安,感頌無極,不意恩旨遽降,以臣爲兵曹判書,今日此命,又奚而及於臣哉?驚惶震慄,方寸靡定,抑塞徊徨,罔知所以自處矣。臣之萬萬不合於此任,臣固自知之審矣,豈惟臣自知,抑亦一世之所共知,豈惟一世之共知,亦旣竊忝而試,可至於九朔之久,而絲毫無裨,窘拙百露,憒憒泯泯,不成頭緖,又奚特是也。凡所歷試,一無稱塞,移太宰則大拂物情,在廷尉則厚招非議,卒之聲罪狼藉,國人代恥辱名器,而累簡寄,無甚於此。辜恩負國,死有餘責,每一念至,寢驚夢愕,縱荷天地大度,寬臣重誅,亦宜顯加斥黜,爲他人戒。豈合於釋負之日,旋畀蔑效之地,席有餘暖,復使之盤礡哉?堂堂國家,擧措之不足以服人,乃如此,其何以視八方之觀瞻,臣亦何所藉而抗顔於位著,少效一日之責哉?且臣尤有怵然驚懼,而不敢一刻自安者。臣本薄祚,官秩過崇,一心惴惴,如不自保,乃於周年之間,自西銓而東銓,又自東銓而西銓,推遷改易,不出於兩者,若循環然。玆實挽近所未聞覩,有德而堪之,尙或致菑,況以鹵莾之實,當顚沛之餘,幾何其不僨事菑身,終陷大戾,十倍於前日所遭者乎?臣身螻蟻,固不足恤,恐亦非國家之利也。矧今需次之群彥,望實俱茂者,非一擧而授之,伊誰不可,而恩命獨偏於臣,有若捨臣而莫可者哉?噫,人臣事君,身非己有,苟使用適其當,惟宜鞠躬盡節,成敗利鈍,顧安足計,而至於己試罔效,明知其不可再誤,而猶且貪進不止,履盛不休,妨賢路而病國政,終致身與國,均受其敗者,參之公私,揆以義理,其亦何所當哉?惟有蒙被大何[荷],誠不敢以身冒此,於是而臣之計決矣。數日之間,五違召命,席藁私次,瀝血哀籲,伏乞聖上,父母恩慈,亟垂顧復之仁,將臣新授西銓職名,先賜遞改,仍命竝遞臣兼帶諸任,重勘臣違命之律,俾臣得以斂跡守分,收息黥補劓之效,頒恩祝聖,圖隕首結草之報,不勝至願。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卯二月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召對入侍時,同副承旨李眞儒,侍讀官尹游,檢討官吳命新,假注書李挺龍,記注官睦趾敬,記事官柳時模入侍,進伏訖。李眞儒讀平安監司李眞儉,罷黜中和府使徐命淵狀啓。次讀黃海監司李眞望,三月朔新生靑魚未得封進待罪事,狀啓。上曰,勿待罪事,分付。又讀平安監司李眞儉,以勅行離營事,狀啓,眞儒讀公事訖。尹游持冊而進伏,讀《綱目》魏孝文帝紀,自魏攻義陽,止脁不敢相見。吳命新繼讀《綱目》,自秋七月魏省宮掖費,止至順陽走還。講訖,游起伏奏曰,魏李彪雖曰,不避貴戚,事多專恣,未免訐直,亦終以訐直敗,凡人主用人聽言之道,不可不審也。又曰,魏主省宮掖之費,以給軍賞,誠爲美事也。飢饉與師旅無異,而目今諸路薦荒,經費蕩然,急先之務,唯在節損而已。近日筵臣,以節損之言,頻頻仰白,殿下想必加意,而殿下如欲節損,必自宮掖始,宮中盡節省之道,則其所觀感而從化之,捷如影響,生民亦庶幾受其惠矣。命新奏曰,齊、魏自是相敵之國,齊加兵於魏,則朱子書以侵字,魏加兵於齊,則書以伐字。蓋以北朝,簒逆相仍,故必以伐字書之,以彰其罪,雖一字之間,《春秋》袞鉞之義嚴矣。又曰,魏若守隘,首尾俱急雲者是矣。守隘自是兵家要政,《易》曰,重門擊柝,以禦暴客,坎卦又言,王公設險,以守其國,此言關防之不可不守也。我國關隘,則南有鳥嶺、竹嶺,西有曉星嶺、洞仙嶺、靑石洞,北路則重關複峽,尤爲險阻,朝鮮以善守,名於天下者,蓋以我國多險阻故也。以唐太宗神武,敗於安市,隋煬帝百萬之師,爲魚於薩水,而至於本朝,壬辰則不守鳥嶺,使佞賊如入無人之地,丙子則不知守洞仙嶺等險阻,使北虜數日之內,直到京城,天步蒼黃去邠,生民多死鋒鏑,至今思之,誠甚嗚咽。臣嘗見《高麗史》,以岊嶺爲西路第一關防,以重兵留鎭,雖尋常行人,不得任意踰越,必有符文然後過去。小臣以《輿地勝覽》考之,岊嶺卽今之洞仙嶺也。我朝則不設鎭守,未知何故?大凡守隘之道,不但爲緊於臨陣對敵之時,雖時平無事之日,亦當預講,故敢達。上曰,唯。

○李眞儒啓曰,臣傳諭於左議政崔奎瑞,其所懷,已悉於書啓中,纔經睿覽,而臣至其家,則以野服,祗迎門外,臣奉安批答於堂中案上,則四拜於庭下,就堂中展覽後,迎臣於室中,敬而待之,而白髮韶顔,神氣康寧,雖使之當百責,無所不逮,至於臥閤論道,則自有餘裕,而遜於荒野,當此艱虞之日,不能展其抱負,甚可惜也。其言曰,離違京闕,殆將三十年,君臣大義,漠然阻絶,有時念及,不覺愴悼國恤奔哭之外,前後國家大禮,皆未進參,相職未解之前,雖承恩召,萬無轉動之勢,儻荷聖明,俯察許遞,則卽上休致之疏,容竢准請,以奉朝賀,往來輦下,時奉朝請,是吾區區所自期,誰能有爲我仰達者乎?臣答曰,大僚進退之節,非承宣之臣所敢仰陳,僚相去就,雖時任大臣,亦難陳白,上徹天聽,似無其路云云。臣與大臣,私相酬酢說話如此,故敢此悉陳矣。上曰,唯。又啓曰,臣之今番奉命往來之地,不過百餘里,而歷路驛馬無來待者,故因把兵曹驛馬矣。因把越站,固知有罪,而王命不可稽滯,不得已越把,卽今驛馬,雖曰盡往勅行,若有餘數,則苟簡豈至於此乎?脫有緩急,將無以傳命矣。臣曾以御史,竣事還朝,行至恩津,以栗木敬差官之行過去之,故無馬可遞,致令半日,濡滯外方,驛路之凋弊,據此可知矣。細聞凋弊之由,則驛馬位田畓,有形勢士夫家,圖占耕食,不肯準給其穀稅,驛馬稍好者,則太僕奪取,而不給準價,士夫之有勢力者,圖囑納馬,馬則不好,而厥價則太重,或至數百金,驛路凋弊,職由於此。爲郵官者,或中庶或年老蔭官,多不擇人,侵虐驛卒者,比比有之,監司亦不嚴飭,馬政馹路,將不免絶站,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自今諸道監司處,各別申飭,驛馬位田畓,絶勿許給於士夫家,察訪拘於形勢,士夫家馬匹之不合於郵乘者,勒授馬主,徵給陪價者,隨現嚴治,察訪及士夫,竝繩以重律,太僕之奪取驛馬,雖難猝防,令兵曹定其準價,入啓定式,太僕若不遵朝令,依前給廉價勒奪,則當該郞官論罪,分付政曹,察訪各別擇差,則庶或爲矯弊之道,故敢達。上曰,竝依此爲之。出擧條又啓曰,黃海監司全家罪人稟處狀啓,前年十二月下該曹,而尙不覆啓,昨者刑曹,以文書見失,只請罪下吏,事甚未安,本院纔已請推堂郞矣。凡干文書,三日內回啓,自是定規,道臣狀聞,逾年不爲回啓,今始以見失爲言者,尤極駭然。近來百隷怠司,庶務叢脞,當此新化之初,若不別樣申飭,則將無以振作頹綱。自今以後,各該曹回啓文書,過三日定限,則本院隨卽論責,申明舊典似宜,文書見失之當該郞官,推考薄罰,未足以懲其罪,而本院問備之外,無他責罰之道,故不得已只請推考矣。其罪則雖汰去,未爲不可,惟在自上處分,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游啓曰,眞儒之請汰刑曹郞官,事涉未安,推考,何如?命新曰,眞儒雖措辭仰陳,而承宣居問備之地,請推則可,請汰則有關後弊矣。眞儒曰,旣已措辭仰達,則有何請推之事乎?上無發落。眞儒又啓曰,堂下別星乘轎及延餞慰使乘轎禁斷事,小臣曾已陳達蒙允矣。延慰使年老之人居多,而下去時,奉御帖乘轎作行,事體未安,故有所仰達申禁矣。似聞今番勅行時,亦有乘轎往來者雲,朝綱解弛,國禁不行,事極駭然,分付三道監司,今番冒禁乘轎者,摘發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又啓曰,臣以疏章批答之事,前後屢次仰達,極知惶恐,而疏章未下批者,至於一百六七十度,其中身帶要任,而未承批之故,不敢行公者,亦多有之,以致庶務淹滯,極爲悶鬱。小臣曾已分類抄啓,而久無處分,若使諸承宣,時時入侍,展讀於榻前,辭職及所懷疏,區別下批,或下備局、該曹,則似無積滯之患矣。上曰,當留意焉。奏事畢,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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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坐直。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李挺龍。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入太微垣內。

○藥房都提調臣趙泰耉、提調臣李台佐、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等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賓廳次對,進不進單子。傳於權以鎭曰,後日來待。

○朴熙晉啓曰,翰林上下番,俱爲違牌坐罷。史官重地,連以兼春秋入直,事體未安。兼說書曺命敎,旣已新薦應講,令該曹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曺命敎爲檢閱。

○權以鎭啓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曺命敎,時在黃海道信川郡其父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今又違牌,推考傳旨,方爲捧入,而屢招不進,已極未安,大政遷就,亦甚可慮。竝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己亥年,因禮官陳達,凡陳試之類,小增廣則付於小增廣,大增廣則付於大增廣,而至於監試初試,則毋論大小增廣,而混付事定奪矣。其時禮官之意,蓋以小增廣初試額數,則二百四十人,而大增廣則三百八十四人,數之多寡懸殊,而至於監試,則初試額數之相同,故有此稟定,而第伏念增廣之科,異於式年,乃是不常有者,而至於大增廣,則尤所罕有,若使陳試之人,各付其科,則不但無可付之期,而實有乖於同慶之意,似當毋論大小增廣,一切許赴,而事係變通,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陳疏承批之後,累度違牌,尙不應命,都政之一向遷就,誠爲可慮,而今則兩銓,少無可引之嫌,不念國體,專事撕捱,揆以分義,豈容如是?竝推考,更爲牌招,以爲速行大政之地。守禦使金一鏡,引入已久,重務多曠,累度違牌,無意行公,亦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兵曹判書李光佐,守禦使金一鏡,因備局草記,牌招事,命下,而今已日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以備邊司言啓曰,生民休戚,係於守令,而近來多不擇人,民受其害者,間或有之,可合守令之才,別爲薦進事,定奪於榻前矣。薦主人員,依前例別單書入,勿論文武蔭官堂下參下,曾經守令與否,使之薦進,誤薦者依法典論罪,而各薦三人。京則三十日,外方中道四十日,遠方五十日定限薦聞,自廟堂,更爲抄擇啓下後,付之吏曹,以爲調用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世最,以賑恤廳言啓曰,因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丙申本廳移轉詳定米七千石,還給本道事,自廟堂覆啓,分付矣。丙申年間,本道詳定有裕,本廳經用匱乏,故七千石之米,請得作錢上來,已用於賑資,而本道形勢,雖曰切急,此與貸用移轉有異,則到今八年之後,有此請給之請,殊甚不當,而且本廳遺在蕩殘,以卽今事勢,決不可還爲出給,以此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獻納趙遠命,持平金始燁啓曰,請逆魁昌集、頤命,竝令攸司,亟行斬屍,明正典刑事。答曰,勿煩。獻納趙遠命啓曰,請門黜罪人兪崇,極邊遠竄事。請還收洪致中收用之命事。請姓金宮人疑似者,出付鞫廳,明覈正犯,快正王法事。請罪人洪錫輔,更命移送鞫廳,嚴訊得情,快正王法事。請還收春澤諸弟子姪中區別放釋之命事。答曰,勿煩。持平金始燁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事。請徑斃罪人舜澤,亟擧收籍之典事。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遠竄事。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事。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事。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事。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竝令王府,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事。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事。答曰,勿煩。措辭竝見上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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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式假。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當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權以鎭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疏批未下,未出仕,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眞儒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呂必容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今日又爲違牌,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陳疏批下之後,更無情勢之可言,而不念分義,一向撕捱,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大政之遷就,亦不可不慮,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眞儒,以禮曹言啓曰,曹啓辭,己亥年因禮官陳達,凡陳試之類,小增廣則付於小增廣,大增廣則付於大增廣,而至於監試、初試,則毋論大小增廣,而混付事,定奪矣。其時禮官之意,蓋以小增廣初試額數,則二百四十人,而大增廣則三百八十四人。數之多寡懸殊,而至於監試,則初試額數之相同,故有此稟定,而第伏念增廣之科,異於式年,乃是不常有者,而至於大增廣,則尤所罕有。若使陳試之人,各付其科,則不但無可付之期,而實有乖於同慶之意。似當毋論大小增廣,一體許赴,而事係變通,議大臣稟處,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議於大臣,則領議政趙泰耉以爲,陳試許赴之規,式年與增廣,則固不可混同許付,而至於大小增廣之區別,則太涉苛細。小科,旣令勿論大小許付,則大科,宜無異同。且增廣,是不常有之慶,而年久陳試,分揀大小,或許或否,實有乖於同慶之意。似當依該曹啓辭施行,而事係變通,不敢以臣臆見擅斷,伏惟上裁。右議政崔錫恆與領議政議同。領中樞府事金宇杭,左議政崔奎瑞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領相議施行。

○吏曹參判鄭齊斗疏曰,伏以臣,所授職名,久而未遞,無所逃罪,不得不仰而自暴,以祈天鑑。伏承批旨旋降,而不有勘處,復加寵異,矧而謙抑滋至,奬諭太重,不知聖明,何取於愚賤,而眷私?若是卽臣之懇辭愈迫,而聖旨愈篤,臣於是益復窮蹙,進而不敢復有陳乞,退而又無所自容,泯伏俟罪,以聽改命,亦有日月矣。凡臣前後所懇,無非以其名數之實,竊效循分之義,區區短垣,有不敢踰者。今而申籲至此,不避架疊,亦無復外此而敢言也。惟其積累之及,至使位著曠缺,天職有廢,閱月經時,以爲大妨於朝政,其於國事,何如也?身居草莽,虛竊寵命,偃伏自如,以干邦憲,臣身罪戾,又何可言?玆又不敢不以仰露自劾,以請威命。伏乞聖明,亟許回燭,刊罷臣先後濫授之職,仍付有司,論其輕重,以彰其罪,俾臣得以涵泳聖澤,以盡垂死之殘喘,臣不勝大願,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壬寅十一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前牘之批,已悉至意,更何多誥?卿其勿辭,幡然造朝,以補否德。

○掌令徐宗廈疏曰,伏以臣,日前違牌,實出於病勢之萬分難強,縮伏惶悚,恭俟重譴矣。聖度天大,罰止問備,臣銜恩感激,固宜陳力造朝,以效一日之責,而第臣宿痾,一向添劇,腰疼而不能轉側,腳痺而不能運步,床褥之間,臥起須人,戶庭之內,蹣跚恃杖。重以膈痞之症,乘時發作,全廢飮啖,元氣薾然,以此病狀,萬無奔走供職之望。太廟展謁,是何等盛禮?而職在侍從,未克隨駕,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自顧懍惕,靡所容措。噫,至微如臣,至愚如臣,何敢爲一毫便身之圖?而賤疾沈篤,辜負職責,分義都虧,合被萬戮。伏乞聖慈,憐臣危喘,諒臣至懇,所帶憲職,亟許鐫遞,仍治臣瘝曠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焉。抑臣於內官崔泓奪告身之命,竊有所慨然者,泓之罪名,旣以排軋君父爲敎,夫排者觝排之謂也,軋者傾軋之意也。渠以刑餘之賤,雖在凡人,宜不敢若是其無憚,況於君父之尊乎?果如聖敎,則宜置重辟,而金吾稟奏,殊涉糢糊,末乃勘之以惟輕之律。律與罪名,不相襯着,聽聞所及,莫不駭訝。臣意以爲,自上明示排軋事狀,亟令王府,更加嚴覈,以解中外之惑,斷不可已也。閹宦所坐,事係內間,有非外朝之所可知者,而第以聖敎觀之,所關固非細矣。臣方病伏涔涔,而旣忝言責,不容含默,略此附陳於丐免之章,伏願聖上採納焉。正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奪告身之律,自擬其排軋之律,不必加律矣。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尹東洙疏曰,伏以螻蟻微臣,跧伏草莽,千萬意外,除命遽下,祗奉隆旨,驚惶罔措。伏念臣質魯才下,百無可取,而猥玷薦章,濫通仕籍。蓋自丙戌以後,前後所叨,罔非踰涯。臣恧縮恐懼,不敢冒當,恩不得謝,命不得趨,徒積違慢之罪,難逭法義之誅。逮至丙申,臣家爲人所陷,臣之曾祖臣宣擧,從祖臣拯,俱被汚衊之名,竝蒙追奪之律,臣含冤抱痛,崩心刺骨,一如窮人之無歸者,今已七年於玆矣。幸賴我聖上,明竝日月,燭及幽隱,深追先王之遺意,洞察讒口之巧誣,旣命昭雪臣兩代冤枉,因以追復舊秩,恩浹泉壤,榮動瞻聆,幽明感激,闔族聚泣,只思古人隕結之義,以祝天恩之罔極而已。乃於此際,叨此寵命,固當趨詣轂下,一肅天陛,以謝感祝之微忱,以伸分義之萬一,而顧臣盜竊之實,終有所不敢冒進者,玆敢不避僭越,猥陳情狀,以蘄聖慈之垂察焉。臣以世祿之裔,本非尙志之流,只緣氣質尫孱,未免早拋擧業,區區初心,亦不欲浪過一生,而因循成習,憒憒無稱,人以其不事公車,而或意有實地之功。又臣家世業儒,而臣自幼,常供灑掃於臣從祖之門,敎誘之意,非不勤篤,而庸下之姿,無所肖似。人之不知者,又意其或有得於家學,因此二者,致有游聲,名旣浮實,官又浮名,節次輾轉,以至於此,臣心慙懼,若隕淵谷。臣之庸虛,如上所陳,而格外殊恩,萬不近似,不稱之服,臣猶自愧,彼其之刺,人謂斯何?此臣所以聞命以來,俯仰跼蹐,揆分揣義,日夜憂恐,寧伏違命之誅,不敢爲赴召之計者也。不然,受恩如天,固非糜粉之所可仰報,幼學壯行,又是爲士之素所自期,豈敢頑如木石,不思趨走之義,守其窮陋,甘以溝壑爲分也?伏乞聖慈,察臣分外虛名,不堪苟充於徵召,諒臣眞情自鳴,不敢飾辭於君父,還收召旨,亟賜鐫削,以重公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壬寅十一月入啓

○持平兼進善尹東洙疏曰,伏以糞土賤臣,頃蒙誤恩,纔上猥疏,冒陳情私,而跡涉偃蹇,罪積違逋,日夜踧踖,誅殛是俟。又於千萬意外,復有春坊除命,一月之內,召旨再降,而不拘資級,因又兼授,尤是格外之格外,臣駭惶震悼,鑽地不得,顧臣庸陋之實,盜竊之狀,前疏所陳,旣已畢露,伏想日月之明,亦必照燭無遺矣。噫,風憲本職,已萬不稱,而講院兼任,尤異前例,臣是何人,濫叨殊榮異渥,愈往罔極?臣誠徊徨憂恐,罔知所以措躬也。如使臣,果有才學,可堪任使,則士生斯世,所願何事?幼而學之,壯而欲行之,幸逢聖明之朝,得荷收召之恩,策名明廷,當官盡心,仰答鴻恩,俯遂微願,豈臣之所不欲者?且臣初非藏修自重之倫,又非物外長往之流,本以世祿之裔,粗識分義之嚴,恩加而不知謝,命召而不得趨,自蹈亂倫之罪,以速犯義之誅,亦豈臣之所自願也?誠以盜虛無用,明甚自知,君臣之義,雖莫逃於天地之間,大夫之招,終不敢於虞人之分,此所以終始守株,甘心溝壑,不敢爲進身轂下,肅恩天陛之計者也。伏乞聖慈,察臣庸虛,終不可責以實用,諒臣呼籲,初不敢出於假飾,亟命將臣本兼職名,一倂鐫削,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於新命之下,卽當更籲,而頃陳哀懇,未承聖批,一般辭說,不敢屢瀆,姑且縮伏,以俟譴免矣。今已逾月,迄無處分,而分外恩命,久在身上,一日虛帶,實添一日之罪,萬不獲已,敢復申暴,猥越煩瀆,罪尤萬殞。臣不敢冒當匪分之職,而以名係朝籍之故,曆書頒降,照以職例,春宮賜送,連沾恩澤,辭謝無路,若固有之,臣心慙恧,尤增惶蹙,臣無任瞻天隕越席藁戰慄之至。壬寅十二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進善之職,地望自別,當今之世,捨爾其誰?須勿控辭,幡然就朝,補翼東宮。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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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式暇。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未時申時日暈。啓。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呈辭未出仕,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鄭思孝疏曰,伏以臣,衰鈍譾劣,無所比數,雖閑官冗職,猶懼不稱,千萬夢寐之外,猥叨方岳寵除,驚惶感激,不知置身之所也。夫藩臬之職,任大責重,苟非其人,無以彈壓列邑,撫綏一道。況關東地瘠民貧,加以薦歲飢荒,顚連相繼,方在倒懸之中,爲今按道之責,較他時尤重,其不可人人而輕授也決矣。顧臣人微望輕,才短慮拙,若不自揣量,苟然冒據,則必有僨事之患,難免負乘之譏。其孤負委寄之恩,貽累則哲之明,爲如何哉?反復思惟,斷無承當之望,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遞新除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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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服制。同副承旨李眞儒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吳命恆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賓廳引見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今月十五日賓廳進不進單子,傳曰,後日來待事,命下矣。今日大臣以下,齊會賓廳雲。兩司當爲入侍,而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徐宗廈、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持平尹東洙,大司諫李夏源在外,司諫柳述未肅拜,獻納趙遠命,正言金重熙呈辭,正言柳壽垣陳疏,無一行公之員。除在外外,呈辭未肅拜、陳疏人員,竝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柳述,獻納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眞儒曰,推考傳旨捧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柳鳳輝。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都目大政,至今遷就,貶罷守令之代,尙未差出。各邑夫馬上來,留滯京邸,貽弊甚多。頃者令次官差出之命,旣未擧行,吏曹判書李肇,已爲出仕。今日政,使之差出,不多日內,催促發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禮曹判書柳鳳輝三度呈辭。傳於吳命恆曰,只遞本職。

○傳於呂必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李肇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明彥進,左承旨吳命恆進。

○吏批啓曰,褒貶居中居下守令之代,今當差出,而參議李明彥,以服制不進,卽爲牌招,以爲同參政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承旨啓曰,今日開政後,參議李明彥,以政注間意見不合,先爲起居,判書李肇,以此難安,亦爲出去。政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進,參知鄭楷式暇,左副承旨呂必容進。

○兵批承旨啓曰,本曹有窠闕,而判書在外,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參議李明彥,開政之後,因一政注之不合,竝爲出去,事體顚倒,不可無警責之道。判書李肇,參議李明彥推考,竝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應敎鄭壽期,因臺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因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二十日文臣朔試射,當爲設行,而訓鍊院、慕華館,俱以增廣會試,一二所設場,他無可合處所。使之依近例,移設於御營南小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儒,以備邊司意啓曰,宣惠廳堂上韓配夏卒逝,代行兵曹判書李光佐,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李台佐疏曰,伏以臣之老母,方在臣弟臣衡佐忠州牧任所,而年踰八耋,衰病已甚。臣係官於朝,離側日久,居常憂懍,寢食靡安矣。卽接臣弟所報,臣母自數日前,流痰凝結於左頤下,觸寒浮高,刺痛甚苦,且有紅暈,將有風丹之漸雲。臣自聞此報,方寸慌亂,不能自定,急於歸護,不暇請由,玆敢投章徑發。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遞臣本兼諸任,俾重務毋曠,仍治臣任情徑行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卯二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趙泰耉,右議政崔錫恆,行司直沈檀,判尹尹就商,左尹金重器,禮曹參判李師尙,江華留守沈壽賢,同副承旨李眞儒,副應敎鄭壽期,掌令徐宗廈,假注書李挺龍、金浩,記注官尹晉,記事官柳時模,同爲入侍進伏訖。趙泰耉起伏問曰,近日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近來水剌寢睡之節,亦復加勝乎?上曰,有加矣。丸藥新劑以入,連爲進服乎?上曰,進服矣。凡治攝病患之道,藥物調養,得力多矣。其所劑入之藥,多進久服,可以責效,雖或小小服之,連日進御事敢達矣。日氣漸向溫暖,喉乾引飮之症,何如?上曰,差減矣。薺苨茶、甘豆湯各五貼,連以五日日次進御,此二茶亦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泰耉因啓曰,黃海監司李眞望,狀請豆田災及賑廳錢,以爲賑活之資雲,而豆田災,今已後時,固無可論,賑廳錢則當初廟堂,以從優劃給之意,覆啓矣。該廳以經費之匱竭,稟塞不許,此實由於事勢之不得不然,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全羅監司黃爾章,以濟州牧使崔烷病重廢務之意馳啓,至請令廟堂稟旨處置雲。未知崔烷病勢輕重之果如何,而濟州自是絶島,海程險遠,不得任意往來。今雖許遞,交符還歸之際,當費了半年,其間病勢,亦必差愈,崔烷勿遞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又啓曰,今見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則會寧前府使柳貞章築城時,請得本府所在各衙門會付米一千石,以爲役糧之地,而覆啓行會之際,城役已完。故欲爲分給於前後役夫之勤勞者,以示朝家酬勞之德意雲,而此實無名之饋,且邊上穀物,不可輕散,姑爲留置,以爲賞格之資,似爲得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又啓曰,今見慶尙監司李廷濟狀啓,則左右兵營,以諸色軍逃老有闕之代,一倂充定之意,嚴督各邑。當此窮春,賑事方急,而搜括閑丁,民多繹騷。當初朝家隨便充補之令,本非一時盡數代定之意,而該營催督,各邑難於奉行。凡干逃老充定之規,不必歲抄時一倂爲之。各邑可合閑丁,隨得隨代,連次報營,一邊收布,則此爲良法。請以此意,申明知委於各邑雲。廷濟狀辭,極爲便好,依此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又啓曰,槐院參下積滯,未有甚於近年。故上年槐院啓辭,丁酉榜以上,竝變通陞六,而其中方帶職名者,自可計仕陞六,故姑令待其仕滿之期矣。其時司錄南壽彥,以丁酉以前榜,不得出六矣。其後遞職,今無歸屬處,似當一體陞六。且五十無一資者,登第出六,乃是法典,而其後五十登第者,毋論有資無資,竝許陞六事定奪。近年以來,又以文參下積滯,年五十者,竝依此例,陞六事定式矣。卽今槐院參下中,朴履文、黃浚,自如察訪李重觀,旣已年滿,亦竝依定式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崔錫恆啓曰,今此壬辰榜吳遂元、李眞伋、李獻章等三人,所當付職例遷,而第此人等,俱以名家子弟,有聲稱之人,無端削科,十年廢棄,到今公議,莫不稱屈。依槐院積滯人變通陞六之例,特爲陞岀,恐合於疏通滯鬱之道,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壬辰榜中李獻英,不幸身死。生存者旣已陞六,則死者亦宜有追贈之典。聞有已行之例,故敢此仰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臣有惶恐不安之端,敢此仰達。臣於頃日筵中勘勳定奪時,與領相相議,以李森、申翊夏當錄之意,陳達蒙允矣。日昨因臺啓,又有還寢之命。討逆之後,果有元勳,則聖明卽當下敎,臣等亦當仰達,何苦而遷就至今乎?蓋今番鞫獄,與前懸殊,上變人外,旣無前期詗察之事,又無預間指告之人。以此外議紛紜,莫適所從。如大疏七臣與十六人論啓臺官,條貫自別,俱不當擧論之意。臣於前後筵中,已盡陳白,而至於左右捕將,誠有顯著可紀之功,故廣詢於廟堂諸宰,至於榻前勘定矣。臺啓中以爲,雖不爲全無功勞,亦不過漢祖所謂逐殺獸兎之功,末乃以一時微勞,苟且勘錄,使國家盛典,草草彌縫云云。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漸悚之至。如臣無似,忝叨鼎席,素乏地望,爲世所輕,凡所猷爲,動拂時議,被人誣斥,前後非一。況此勘勳,何等重事?而完定旣久,會盟又近,近日臺論猝發,終至反汗。到此地頭,實無善後之策,此皆臣屍居其職,觸事憒憒之致,將何顔面冒居百僚之上,晏然行公乎?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削臣職,以勵他人,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不勝大願。上曰,勿辭。泰耉曰,右相以難安情勢,有所仰達,則小臣旣已同參。臣亦於此,不勝惶悚。顧臣情跡難安,疾病且痼,斷無供仕之望。而天眷曲至,不許改正,不得已強病出仕,黽勉冒承,而以情以病,尤不堪重任,前後屢請鐫削,而殿下不體下情,終靳兪音,抑鬱之懷,敢此仰達。上曰,安心行公。

○李師尙啓曰,臣方句管錄勳,故敢此仰達。錄勳事自上旣允臺啓,似當有更勘之擧,必有聖明處分,然後可以奉行矣。會盟日字,屢次差退,有傷國體,今日自上明白下敎,何如?錫恆曰,臣於勘勳事,固不當參涉,而旣已發端,亦何敢不盡所見乎,若有元勳當錄之人,則何不趁卽仰達乎?初無元勳之故,以李、申兩人,有顯著之功,故仰稟勘定矣。今因臺啓,至於削勳,依盧永孫例,以單勳勘定外,無他道理,且參會盟祭功臣子孫、忠義之類,多數上來,等待之際,其弊不貲,斯速定奪,改卜日會盟,亦似無妨矣。上曰,何如?泰耉曰,功若有顯著之人,則一則一,二則二,三則三,四則四,可矣。自上親定元勳,則元勳分等勘勳,自是應行之,例也。今則不然,睦虎龍告變之外,無人所共知之功勞顯著者,單勳勘定,雖曰違例,豈必無中強索而錄之乎?旣因臺啓,削李森、申翊夏之勳,則他無可議之道。夫窮則通,通則變,只錄單勳,何爲不可?會盟之再次退定,揆以國體,亦甚未安矣。沈檀曰,臣曾以錄勳事仰達,而旣被大臣請推,誠爲惶悚。第虎龍單勳,萬口一談,皆曰不可。凡告變者,初與逆賊同謀,而反爲告變,豈可以同參逆謀之人,定爲元勳哉?若以虎龍,勘定單勳,則非但有損於重事體之道,人情亦皆駭鬱矣。錫恆曰,每聞如此之言,心甚沓沓矣。素無之元勳,何處得來乎?若以爲山河帶礪之盟,不可與上變一人,同盟雲爾,則不如初不錄勳之爲愈,雖不錄勳,此獄豈有虛疎之理乎?如必欲錄勳,則單勳之外,臣未知也。泰耉曰,自前告變之人,皆錄勳,何可強索無功之人,而爲之乎?上曰,然。泰耉曰,然則以單勳勘定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耉又啓曰,今見全羅監司黃爾章狀啓,則慶基殿御容右眉上右頰邊浮高處,已盡平舒,左眼下一處,亦爲平舒。蓋御容奉安之所,自是石室,隆冬則陰冷之氣,自然上襲,有此浮紗之痕,今則浮紗處,旣盡平舒者,必是春陽漸暖,冷氣自退之致,而眞殿事體重大,遣禮官奉審,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檀啓曰,小臣頃以故幼學李潛疏本書進後,褒贈事有所仰達矣。其疏已經睿覽,必有惻隱於淵衷者矣。潛生於仕宦家,能廢科自修,絶意名塗,文學行誼,爲世所推重久矣。及至聖上危疑之日,封章抗直,死而不悔,此實古人所謂爲太子死者。先朝朴泰輔,爲先後死節,先大王旋卽覺悟,至命贈爵旌閭,誠是聖德事也。潛特一寒士,身居不必言之地,樹立如此,其忠節之卓然,古今罕覿,則追贈旌表之典,與泰輔宜無冝同,特爲贈職,仍命旌閭,少慰泉壤冤魂,似有光於聖德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各爲陳達。師尙曰,李潛事,雖與朴泰輔事差異,而宜有褒贈之典矣。泰耉曰,潛自是士子中有名稱者,其疏亦可謂古所云爲太子死者,而第與朴泰輔事有異。泰輔則先王御世時,特命贈旌,潛則事係當寧。凡人臣事君,當引君以至當底道理,自上深思處之,何如?檀曰,先朝抱冤之類,幾盡昭雪,獨於李潛,豈無表章之道乎?錫恆曰,其上疏入覽乎?上曰,唯。錫恆曰,李潛之疏,旣已入覽,則其事實,自上已爲俯燭矣。此與朴泰輔事,似有間隔,泰輔則當坤位已傾之後,不避禍福,上疏立慬,李潛則先事陳疏,志節可尙,褒贈則,可也,至於旌閭,則未知其穩當矣。泰耉曰,如李潛者,可謂有先見也。上曰,褒贈。擧條尹就商啓曰,臣待罪訓局,有所達事矣。本營將校,有旗牌官、知彀官之名號,而與他軍門敎鍊官同,他軍門敎鍊官,則仕滿二十朔,例爲出六,而本營旗牌、知彀官之類,則滿二十五朔,然後始乃出六。輦下親兵,事體自別,而反不如他軍門,豈無不均之歎乎?依他軍門例,限二十朔出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臣方待罪武庫提擧,有稟定事敢達矣。本寺別破陣,自是御駕陪扈之卒,常時則分直於闕內及火藥庫,擧動時則侍衛於駕前,其爲緊重,非等閑軍卒之比。故在前則保布,自其各邑,定色吏準捧上納矣。近年以來,此規寢廢,元無自官徵送之事,一任保人輩,各自來納,以致未收居半,無以分給,中間消融,爲弊轉深,至於保人逃故之代,本官亦不卽充定,雖自本寺,行移催督,而外方視之尋常,略不動念。至使別破陣輩,未受保布,而徒勞應役,冤呼日甚,此豈重宿衛、恤軍政之道哉?軍門別破陣保人未代定,及保布未收守令,竝拘解由,而至於本寺工匠布未收之邑,亦拘解由,則今此御前侍衛別破陣,視軍門別破陣及本寺匠布,不啻較重。自今以往,別破陣保人逃故有頉之代,令該邑依他軍門例,隨闕代定,報本寺保布,亦令待秋準捧,依前定色吏領納,而或有未充代及未收之弊,則當該守令,解由拘礙,以示警飭,恐合事宜,而事係變通,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泰耉曰,近來外方,軍門公事,多不擧行,解由拘礙無妨,依所達行之,何如?錫恆曰,姑觀前頭,以定解由拘礙之式,何如?上無發落。就商又啓曰,臣於四十年前待罪昌城府使時,遍覽江邊七邑嶺隘形便,則沿江一帶,種樹長養,茂密參天,使彼人越望,而不得窺我虛實,古人所以用心養木者,夫豈偶然?而近年以來,流民之無田土者,恣意斫伐,廣起火田,而爲守令、邊將者,利其捧稅,不曾禁斷,以致諸嶺樹木,童濯無餘,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自今爲始,關西之江邊七邑,海西之中山七鎭,嶺南之鳥嶺、竹嶺,雲峯之八良驛,端川之摩雲嶺等處,分付道臣、帥臣,嚴飭地方官及邊將,別定監官山直,樹木之餘存者,別爲禁伐,諸嶺之童濯處,多植雜木,監、兵使巡歷時,親自看審,或別遣褊裨,不時摘發,以其勤慢,嚴示責罰,此外諸道嶺隘之要害處,令各其監、兵使,更加量察,一體養木,恐不可已,敢達。錫恆曰,臣雖未見北道,曾見西路嶺隘之形勢,則雖狄踰、緩項等險嶺,樹木稀罕,所見驚心,表表關防嶺隘處,使各其州郡,另加嚴飭禁斷,以爲憑依防守之地,宜矣。泰耉曰,嶺隘之長養樹木,欲使賊人,不知我之虛實也,其所關亦重矣。臣於頃年,以監賑御史,遍歷北路,而西關則待罪道伯之時,亦所巡視,兩路關隘,粗嘗備諳者也。其時則嶺隘之處,樹木頗盛矣,聞近來,則漸至濯濯雲,此蓋由於流民入作火田之致。關隘之虛疎,誠如就商之言,北路之茂山以下,西關之江邊七邑,俱是兩國之要害,長樹木、禁火耕之說,誠是矣。不但西北兩路而已,至於海西、三南等嶺隘要害處,亦令一體禁斷爲宜矣。金重器曰,就商所達誠好,而諸道嶺隘,其數甚多,若不區別緊歇,泛然分付,則外方難於取捨,渾歸擧行,不無其弊,今若令備局,商確取捨,定其緊要處,而分付則似好。且臣因嶺隘防守事,有所敢達。曾於數十年前,朝家有擇嶺隘定信地之議,而有始無終,誠爲可惜。以我國單弱兵力,抵當鐵騎於原野,有同螳蜋拒轍,而西北兩路,俱有關隘之險阻處,擇其最緊,預定信地,以爲當亂防守之所,毋使外寇如壬、丙之蹂躪,則此爲備邊最勝之策,令廟堂相議抄出,分付,何如?李眞儒曰,重器之言誠是矣。必有區別分付,各有分地,然後可以施行矣。上曰,依爲之。擧條沈壽賢啓曰,近來帳籍之淆雜,各邑同然,而江華爲尤甚。蓋隣近通津、喬桐等邑奸民,謀避苦役,冒濫投屬,身居他官,而名付本府帳籍,每當分糶,憑藉受食,及至捧糴,輒稱逃亡,軍餉未收,實由於此,而不特此也。許多虛戶,作一奸囮,簽丁出役之際,其所弄奸,不一其端。今當新籍,固宜痛加釐正,一從土斷,俾不得容奸,而第査實付籍,不無戶數減前之患,不敢擅便,敢此仰達。錫恆曰,尹鐸在晉陽,損其戶數,況冒屬虛戶,圖受官糶,種種弊端,不可殫記,則今雖査正,實戶無減。且本府民戶,前則三千,而今至七千餘戶,今雖減戶,猶倍於前,依守臣所達,各別査減,宜矣。泰耉曰,僞增虛戶,終非事宜,從實帳籍之言,誠是,依所達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壽賢又啓曰,鎭撫使設立之初,本部軍兵,只有三部六司,而近年以來,加設義旅、壯旅等名色,蓋以保障重地,校生官、軍官等,免軍役閑遊人頗多之故,團束此輩,以充行伍,此與賤役有異,且有都試激勸之事,渠輩亦不厭避,漸次增加,今至三千餘人,此皆良家子,頗習武藝,可以得力於緩急矣。第本府地不加闢,民不加聚,而元軍三部六司之外,又添三部六司,軍額無路充定,其中武學二十哨,乃是良役,而年老者不得頉案,逃故者不得代定,艱得無根着閑丁,僅僅苟充,旋卽逃去,而行伍排立,半是十歲前兒弱,則大有乖於務精不務多之意。今若減去武學十哨,而與束伍十哨,爲二十哨,則雖似比前減額,而其實則義旅、壯旅三十哨及武學束伍二十哨,合爲五十哨,比諸當初三部六司之制,猶增二十哨,不可謂減數,而此係變通,下詢大臣,而指揮分付,何如?錫恆曰,臣待罪江留,幾至周年,略知其兵制,故敢達。束伍之數,不能滿千,而兒弱居多,至於武學,則皆疲殘無用之卒,額數雖多,何益於防守乎?且近來人情,若入於軍兵,則如就死地,至於江都,與他有異,校生及左右列軍官輩,皆是良族,家計稍優。頃年李台佐爲留守時,狀請此輩作隊試射,有優等者直赴,之次賞格之事,而未及施行矣。臣於丁酉秋,始爲試才,則無非好身手,赳赳武夫,今若團束此輩,以充行伍,則必將樂赴,而亦可爲緩急之用,雖過三部之數,不厭其多,依守臣所達,變通增減,宜矣。泰耉曰,束伍、武學,俱是疲殘者,臨急得力未易,義旅、壯旅之屬,名號異於束伍、武學,而習陣時,其坐作進退,則與他軍兵無異雲。除其束伍、武學之疲殘者,而只抄其壯實可用者,與義旅、壯旅合爲五十哨,以其所減下之老殘,分編於各墩臺,似爲便好。江都之兵,非如赴戰之卒,只當守堞備禦而已,雖老殘之卒,亦皆有用處。古人有妻妾編於行伍者,脫有緩急,則無非守城之卒,守臣參量事勢,而有所陳達,依其言爲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擧條壽賢又啓曰,本府田政,紊亂特甚,賦役不均,民多稱冤。蓋一邑三稅,專屬本府,而元無年例檢田之事,癸卯量田,今已六十年,而只遵舊案,一不査實之故,數十年陳荒之處,不免徵稅,放賣經年之後,猶且出役,其他書員輩,從中作奸,虛實相蒙之弊,亦多有之,不可不一番釐正。待秋踏驗時,略倣江原道改所耕之例,勿拘田結加減,一從時起實數及時執主名査正,行審冊子,以爲均役便民之地,何如?錫恆曰,江都則異於他道,田畓所出,不係於戶曹經費,而田政之紊亂若是,一番釐正,有不可已,委諸守臣,善爲整頓,則似爲得宜矣。泰耉曰,壽賢欲爲釐正田經,而或慮有盈縮之患,有所仰達。江都田結,不管於戶曹經費,則專屬本府,守臣從便善處,無所不可,尹鐸之損其戶數,非損戶也,乃損其戶所捧之數也。江都乃是保障重地,田政紊亂,民以爲冤,則一番釐改,有不可已,守臣所達,是矣。今若善爲釐正,以爲均役便民之地,則不亦好哉?上曰,依爲之。擧條上小避便旋,諸臣引退立陛下,中官更引入。壽賢又啓曰,本府軍餉,用舊蓄新,自是舊例,而近來謬例,庫儲垂盡,則輒留百許石,不爲傾庫,而仍捧新穀,故減縮之數,未能的知矣。近因連歲薦飢,逐年劃給移轉,軍餉餘存,三分居一,昨今年傾庫處,至於三四梗,腐朽及耗縮之數,已過數百石,實爲難處矣。雖然,年久庫舍,多有修補處,移轉未捧之前,不可不及時葺綴,而垂盡未傾庫處,亦有數三梗。今年還分,必先此庫,以爲一倂補葺之地,而耗減之數,必爲狀聞,未知如何?且耗縮之弊,不可無嚴防之道,故昨年捧糴時,一梗盈庫,則監色、庫子姓名,列書木牌,貼於庫內柱上,以爲日後憑考之地矣。今後則考其年條,用舊蓄新,一梗傾庫之後,始開他梗,而庫中穀物,如有欠縮,則當該監官庫子、色吏,隨其所縮多寡,分輕重治罪,而分徵其數之意,嚴立科條,然後可以永久遵行,以此定奪施行,未知,何如?錫恆曰,此言誠是矣。江都內外,倉庫甚多,而大倉或置萬餘石,每當分糶移轉之際,只以上面所在米穀出給,而在下米,全不照檢,已成塵土者多矣,已乖於用舊蓄新之意。今若因庫間之空虛,一一反庫,知其實數,雖一庫之內,逐間隔板,盡出一間所藏,而後始開他間,則可以次次改色,而無陳腐之患,依所達施行,誠爲得宜矣。壽賢曰,今年可以傾庫者,先爲傾庫,則可知其縮數,監色庫直之姓名,書付庫中,以爲惕念之地,而此事雖自本府創始,而後人未必其永爲遵行,別爲定式擧行,何如?上曰,定式。擧條師尙又啓曰,臣有所懷,敢達矣。頃年工曹判書趙泰億爲慶尙監司時,陳疏以爲,羅王始祖,實創開國千年之業,其民重厚多質,識君臣父子之懿,其功曷可少哉?自我世宗朝,建廟致享,春秋仲月,降香祝幣,至今虔祀,聖祖致隆之典,意有所在,而獨恨其典守無人,每當享祀,使鄕人將事,事體殊涉未安。如平壤之箕子崇仁殿,麻田之麗祖崇義殿,皆以其後子孫,充差參奉,以奉其祀。今亦依崇仁、崇義殿例,命揭殿號,差出參奉二員,或以羅王子孫,或以道內有識士夫差出,使以官員服色,薦獻殿廟,可使之時時奉審羅代諸陵,禁其芻牧,亦令兼護敬順王遺廟,則國家崇奉之道,庶幾無讓於古三恪之儀雲,聖批竝令依施,啓下臣曹,而訖未得回啓矣。臣於昨年,待罪慶州府尹,目見新羅始祖廟及敬順王廟,或悶旱禱雨,輒有靈應,而無殿號之揭,無典守之人,誠如趙泰億所陳。朝家特爲差出參奉二人,守護兩廟,因賜殿額,似不可已,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泰耉曰,旣下依施之批,則該曹所當卽爲擧行,而未及矣。令本道監司,以羅祖及敬順王後孫,差出參奉二員,報禮曹受帖,而參奉及守護人等料食,竝令本道繼給,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眞儒啓曰,判尹尹就商,左尹金重器,退坐次後私語,筵席不嚴,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眞儒又啓曰,兵曹判書李光佐祖父墳山,在於湖中,奸民作變,情理實爲痛迫,無他昆弟子姓,躬往省視修改,在所不已,而第本兵之任,實是國家緩急所仗,宜不敢任情徑行,適當國忌,陳疏未徹,則留待翌日,恭俟朝家處分,而後方可作行,而今乃不然,一邊投疏,一邊發程,有若冗官散班之行止,光佐平日自重,何如?而擧措之疎率如此,實有關於朝廷體統。兵曹判書李光佐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擧條又啓曰,日昨筵中,左承旨吳命恆陳達,文忠公南九萬文集,自戶曹印出御覽及國用件事,蒙允矣。九萬自是國朝名臣,先大王嘗欲一覽其文集,而其時未及印行,故不得進覽,命恆之請以印進,意亦有在,而第自古臣僚文集,自朝家出物力印覽者,絶無。我朝先正臣李珥、成渾文集,關係斯文世道,爲如何,而未嘗有此擧,事體卽然,而頃者凶黨,欲印行故相臣宋時烈文集,開局於芸閣,自戶曹出其物力而爲之,識者至今駭之矣。大凡名家文集印出,必先印御覽件及玉堂、春坊所進之件,雖不自朝家印出,自有御覽之道。宋臣王淮有進家集表,胡寅有進先文定公文集表,我朝先輩,亦多有進先集之疏,而未聞朝家出物印出者,此路一開,則近世搢紳家文集之役甚多,孰不欲援引此例,得此異數乎?國家凡事,必先慮後弊而爲之,恩數之屑越,甚非細故。且念卽今地部經用匱竭,如許不急之事,恐不必耗費物力,收還成命,似爲得當,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擧條徐宗廈啓曰,請亟寢遠竄罪人閔鎭遠放釋之命,仍令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令王府徑斃罪人洪舜澤,亟擧收籍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依啓。又啓曰,請庭請議罷時,卿宰以下及三司諸人之合辭唯諾者,竝命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前正言金礪,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門黜罪人趙榮福,亟命遠竄。措辭見上上曰,依啓。又啓曰,請還收鞫廳罪人趙聖復、尹慤、柳星樞酌處之命,更加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依啓。又啓曰,請還收金時發,除刑推議處,洪彥度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訊,期於得情,快正王法。檀曰,時發罪狀,萬萬絶痛,彥度則諸大臣以爲,自現雖有可恕,而原其罪犯,斷不饒貸。眞儒曰,臺啓及獄官之言如此,所當允從矣。臺啓措辭見上上曰,依啓。又啓曰,任敞罪狀,百倍志述,此啓尙不允從,中外臣民,不勝憤鬱,請凶賊任敞,亟正邦刑。措辭見上檀曰,任敞之罪,所當卽時處斬,豈可使至今日,保其首領哉?臺言誠是。上曰,勿煩。又啓曰,平安兵營卽關防重地,而其財帛之出入,兵馬之節制,非才望素著之人,莫宜居之。新除授兵使南泰徵,以癡騃之性,挾麤悖之氣,素多疵謗,且乏廉聲,頃授南閫,僨敗無餘,及陞軍門,彈章峻發,在渠之道,固當反顧省愆,而暴戾之色,叱罵之言,及於臺臣,有口皆言,有耳皆聞。彼泰徵何人也,而一辱道伯,驟陞資級,再詬臺臣,旋授雄閫,除拜之下,物情駭憤。如此無識狂悖之人,不可畀之以西關重寄,請平安兵使南泰徵,罷職不敍。上曰,勿煩。又啓曰,內贍奉事李重泰,穆陵參奉李徵龜,俱以庸瑣之徒,或爲權兇之私人,或爲奸賊之密客,濫通仕籍,人皆唾罵,同僚羞與爲伍,公議久而愈憤,請內贍奉事李重泰,穆陵參奉李徵龜,竝命汰去。上曰,依啓。鄭壽期啓曰,召對大臣、備局、三司,同爲入侍,事體至重矣。正言金重熙,承牌詣闕,無端退去,事體所關,豈容如是?請正言金重熙遞差。上曰,依啓。司諫院正言金重熙遞差事,榻前下敎。奏事訖,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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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式暇。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服制。同副承旨李眞儒。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眞儒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洪廷弼,掌令鄭啓章,持平金始燁呈辭,掌令徐宗廈呈辭式暇,持平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左副承旨呂必容,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參議李明彥,昨日陳疏入啓,未承批之前,不得循例請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設賑各邑守令差出,一時爲急,事甚可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副校理尹游,因臺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明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會試,試官當爲磨鍊,而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擬望,而每望各二員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增廣覆試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各備二望,而猶且不足,依近例堂上中,曾經閫帥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眞儒,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武科覆試時,各樣雜物進排主掌官司畜署別提李梡有頉代,內贍寺主簿吳重健,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鄭壽期,昨日因臺疏徑出,副校理尹游,今又陳疏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校理尹淳有實病,不得請牌,校理柳弼垣,副校理趙翼命,俱未肅拜,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文武試所三處,兩司各二員,當爲進參,而諫院則大司諫李夏源在外,司諫柳述,獻納趙遠命俱有實病,症勢極重,牌招不進,罷職傳旨,纔已捧入。正言柳壽垣,陳疏未承批,一員未差,無一進去之員,及時變通,然後可無窘急之患,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柳述、趙遠命改差。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李明彥,旣有隻推之命,開政差出臺官,一時爲急,判書李肇,參議李明彥,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文科會試試官,行司直柳鳳輝,吏曹判書李肇,右參贊朴泰恆,戶曹參判徐命均,刑曹參判南就明,俱爲違牌,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試所,將無以備員,事體極爲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今方陳箚,出往城外,右議政崔錫恆,亦爲陳箚,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柳弼垣,副校理趙翼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於朴熙晉曰,吏曹參議李明彥,試官牌不進,罷職傳旨還入,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李肇,以政官再牌不進,以試官再牌不進,一日之內,違召至於四次,仍爲待命於金吾門外雲。更不當循例請牌,試事隔宵,諸臺差出,萬分緊急。參議李明彥,旣有隻推之命,一日三牌,雖甚未安,今日內不可不差出臺官,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勿待命事,分付,竝卽更爲牌招。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衛營將校來言,禁衛大將之任,都提調兼察矣。今因諫臣之疏斥,逬出城外雲。莫重軍務,不可暫曠,而大將旣在外,都提調又出城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營大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魚有龜,禁衛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領議政趙泰耉,因諫臣之疏斥,逬出城外,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朴熙晉啓曰,領議政處,命召傳授事,命下,而城門已閉,待明朝遣史官傳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參議李明彥,今又違牌,推考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開場隔宵,監試官差出,萬分緊急,而屢召之下,終不應命,李肇則仍爲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今已夜深,開政無期,揆以分義,誠極未安,一向請牌,徒傷事體,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勿待命事,分付,竝更爲牌招,可也。

○以吏曹參議李明彥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十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因臺啓,鞫廳徑斃罪人舜澤,亟擧收籍之典事,命下矣。舜澤父母祖孫妻妾子女,子之妻妾,兄弟姊妹,伯叔父兄弟之子,年歲姓名,存沒居住,令漢城府,考出帳籍,亦爲分付五部,一一査出,急速牒報後,依律文施行,而籍沒家産,破家瀦澤,罷守令、降邑號等事,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司僕寺官員,以一提調意啓曰,本寺牧場,與他衙門屯田有異,設場放馬,建官監牧,募入牧子,特蠲雜役,專管牧馬。蓋馬政有國所重,而設置本意,誠非偶然矣。近年以來,創設三百年所無之鎭堡於牧場內者,其數甚多,罷其牧官,設置僉使,而至於水軍,則朝家元無劃給之事。故如水軍、能櫓軍、射砲手等役,皆以牧場內牧子及屯民充定,牧子乃是七般賤役中最苦之役,而又重之以水軍苦役,此已不勝其支堪,而又以入籍本官之故,雖有牧子勿侵雜役之事目,以其土官之威,科外侵徵之端,罔有紀極。貧殘牧子,不能保存,將至渙散之境,其在重馬政之道,誠爲可慮矣。牧場土地,旣非本官所管之地,牧民又無應役本官之事,場內又有監牧官,若依白翎、永宗土兵分籍之例,各牧場牧子,別爲編籍,直送該府,勿令本官句管,以除侵虐之患,似爲便當。牧場內新設鎭堡中,平薪在於瑞山地,春秋赴操於水營,本鎭之距水營,歷抗金所斤、安興、安眠,而水路絶險,故前期一月,發船赴會,習操還鎭,動費數月,牧子以其水軍兼役之故,正當春耕秋穫之節,全廢農業,奔走操鍊,不但牧子之難保,莫重馬政,極其虛疎,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言念及此,誠爲寒心,臺啓所以請罷不緊鎭堡者,此也。牧子之水軍兼役,縱不能猝然革罷。宣沙、老江、廣梁等鎭,皆以水路險遠,難於赴操,使之留防待變雲。今亦依三鎭例,留防本鎭,而如以全然廢操爲慮,則或三年一赴操,俾除逐年春秋赴操之弊,則庶可爲一分除弊之道,令廟堂及該府,稟處,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疏曰,伏以臣欒棘餘喘,百疾纏身,夙夜供劇之任,實無堪承之望,而分義是懼,黽勉就列,諸症日添,轉益難強,眩氣頻發,而殿陛之間,幾或昏倒,膈痰常滿,而筵席之上,難制咳咯,至嚴至敬之際,已極惶恐罔措,而最是腳痺足痿,筋卷骨疼,起立則如無依倚,行步則每患蹣跚,頃日晨詣之際,果致蹉跌,踵拍門閾,被傷甚重,數日呈病,雜試針熨,僅得少愈,不敢式偃,強起赴分,仍爲持被矣。勞動之餘,傷處浮大,時時刺痛,顯有成濃之漸。且臣吐瀉之症,近又復發,食飮近口,則嘔氣先作,登牏無筭,而眞元暴虛,委臥禁廬,昏昏莫省,玆敢不避煩猥,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調治,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柳壽垣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百不猶人,幸竊科第,得通仕籍,雖閑漫官守,實無一分稱塞之望。迺於千萬夢寐之外,忽叨薇垣新命,臣誠驚惶感激,繼以憫蹙,實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諫官之職,卽古所稱立殿陛爭是非,與宰相等耳,其爲任不輕而重,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決矣。今乃銓衡之地,不諒人器之如何,至以如臣之萬萬無似者,苟然充數有若循序例遷者然,臣雖貪榮戀寵,冒沒承當,其於物議之嗤點,何哉?其於名器之玷辱,何哉?且臣數年以來,猝得重聽之症,藥餌無效,漸至沈痼,凡於酬酢之際,或時以文字相通,如是而其何能入承兪音,出採輿誦,以無負耳目之寄也哉?才分不稱,姑置勿論,只此病狀,決無從宦之望,辭疏未徹,惶蹙方切,今以賓廳次對,召牌儼降,不敢坐違,謹此來詣於九閽之外,而自畫已審,萬無冒出之理。玆敢陳章徑歸,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命鐫削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旣有憂慨之忱,不敢自隱,略附於辭本之末,唯聖明試垂察焉。嗚呼,自夫改紀以來,今已三歲於玆,而天災之沓臻,民生之困窮,紀綱之頹弊,政令之紊亂,愈往愈甚,無一可觀。殿下抑嘗思其所以致此之由乎?殿下旣已獨運神機,屛黜凶黨,委任宰輔,端拱責成,則從古人臣之受恩深而任事專,未有如今日廷臣者矣。然則時事至此,咎必有歸。噫,彼大臣,其何說之敢辭?辛丑之臘,卽殿下一初,而初筵對揚,已咈輿情,只見其牽動於浮議,未嘗致嚴乎國是,其好惡之不近常情,有如是者,及其受命按獄,首尾引疾,末稍收殺,尤近塞責,實與朱子所謂李綱入來,方成朝廷者,大相剌繆,人情之怫鬱,物議之沸騰,固其所也,而旣不能受人勤攻,又不能休休其量,乃於台鉉之位,遲暮之境,反不嫌其偏私,指目之歸,乖離之勢,無意調娛,汲引之際,顯示左右,事涉私意,都忘苟且,艱辛辭說,莫掩心跡,地部首擬,太費屈曲,銓官問差,初靳商量,何其於越爼之嫌,推車之義,全不顧念也哉?惟其朝廷本源之地,頭䐉之不正如此,遂致淸議不張,正氣消沮,不問萬事之是非曲直,唯以籠罩鶻突爲主,欲以之虛相假借,姑息富貴,至於曲意承奉,極口贊詡,以爲之護法者有之,使一世敢怒而不敢言,則今日世道,識者以爲,何如?噫,人君之職,唯在得相,旣得旣任,君逸臣勞,玆乃古今之通義,而亦聖明之所深體者。然而觀今日之精神力量,擧措規模,其不負殿下委毗之意否?先儒之言曰,天下萬事,唯在人君,自會得臣,願聖明加意於此,淬勵奮發,摠攬憂勤,俾爲祈天永命之圖焉。至若官方之混淆,闒茸之尊顯,尤出於阿好之習,吹噓之力,唯取指使之易與,罔念人器之不稱,長此不已,幾何無異於向日之濁亂哉?近日備堂啓下之中秩亞卿以上,殆無遺者,不無猥雜之方,實乖揀選之道。大官如此,小官可知,廟議如此,銓衡何責?至若鄭壽期之初玷瀛選,已極不似,東壁中書,尤出人望之外,近來榮進,有若酬勞者,何哉?李廷濟之憸邪足恭,絶無士夫樣子,半生巧宦之術,不出於唯利是趨,畢竟羽化,都出權門,濫竽史局,繼叨雄藩,固已見駭於物情,而及夫泰采之伏法也,乃敢千里專人,滿駄送賻,渠若有一分人心,安忍爲此?以此汚卑巧佞,不識分義之徒,決不可廁之於朝籍,臣謂亟施削版之典,斷不可已也。噫,風習骫骳,士氣不競,未有如近日之甚者,雖以本院洪致中之啓言之,一生行止,綻露於松都承召之日,國家安危,越視恬然,高官崇秩,任自爲之,忘君負國之目,有何毫分不襯,而強欲崖異,苟然引避,姻友奔馳,經營伸脫,前後三避,如印一紙,殆不成是非,殆不成言議,其苟循顔面,墜落臺體,無甚於此,亦宜竝施譴罰,少伸公議焉。臣固知一言發口,衆鏑叢身,而區區所懷,有不能終默,略此尾陳,惟殿下勿以人廢言,試加澄省焉。答曰,省疏具悉。鄭壽期瀛館不合之斥,已極過當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尹游疏曰,伏以臣,昨夕聞副應敎臣鄭壽期,被論出去,迫門限蒼黃入直矣。卽伏聞正言柳壽垣所投之章,其中贊詡一款語,雖不指斥臣名,而暗地閃售,醜辱殊深,臣嘗以此,屢困於人矣。今又受其蹈藉,誠不欲與之呶呶,而其不可一刻晏然於禁直則決矣。玆敢拜章徑出,伏乞聖慈,重勘臣擅離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趙泰耉箚曰,伏以臣,伏見正言柳壽垣之疏,專攻臣身,滿紙臚列,無非人臣之極罪,看來震悚,不知所以致此也。臣以不才無能,受命於艱虞之會,效蔑塵露,而徒感恩遇,未忍便訣,以至於此耳,臣何可與年少之人,較絜長短,以爭其是非乎?所可慙恨者,行身無狀,不能見信於同朝,前後人言,輒疑心跡,將何顔面,復立於百僚之首哉?玆不得不走出城外,以竢處分。伏乞聖慈,俯諒臣情勢不可一刻仍冒之狀,亟命遞臣本兼諸職,以謝公議。臣旣出都門,命召不敢仍帶,謹此呈納,不勝惶恐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臺言之過中,何足掛齒?須勿抵辭,扶病論道,用副魚喁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李肇疏曰,伏以臣,僨敗之蹤,決難復據於銓地,而十牌之下,不敢一向偃伏,黽勉出肅,早晩顚沛,自量已審,今日僚堂,以前大司諫金東弼出補事,發言於政席,臣以爲論罷旣敍之後,又復斥罰,終涉已甚。故有所持難,反復開說,務歸和平,而僚堂強執己見,遽然徑起,同席之間,旣以意見不同,有此起鬧,則臣不可獨爲晏然開政,不得已踵後罷出,臣忝在長官,言不見重,致有三百年所無之駭擧,惶悚慙恧,更無可言。今此斥補一事,有何大段緊急,而旣開之政,終至中撤,擧措之間,未免顚倒,臣實慨然也。臣以此情地,萬無仍據之勢,召牌儼臨,而不得祗承,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俯諒臣情懇,亟遞臣職名,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隕越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吏曹參議李明彥疏曰,伏以臣於今日政,欲以前大司諫金東弼,擬補外郡,則長席持難,終不回聽,臣不欲苟合,未免徑起,臣於此,竊不勝惶惑之至。蓋自更化以來,朝著草創,百度泮渙,當此之時,必須大小臣僚,精白一心,同寅協恭,然後方可以做國事,而致和平之福矣。向者一二臺閣之臣,或疏或啓,語多乖激,搢紳之間,是非互爭,固已不勝其憂歎,而至如金東弼之疏,其爲惹起不靖之端,又加一層矣。臣果以不可不略加責罰,以鎭浮囂之議,有所酬酢於儕友間矣。其後兩臺,次第斥補,而獨後於東弼者,以其敍命纔下故耳。今者長僚,亦以臣調停之擧,謂出於爲國之苦心,而不能無動於私護之浮議,諉以徐待後日,更加消詳,終始退托,竟不肯許,臣誠爲之慨然也。臣旣不能自量其人微言輕,而妄欲調劑辛甘,以自效其平生素志,今於同席之間,有此歧貳之擧,此是臣立心持論,不能素孚於同朝之致,尙誰尤哉?環顧初心,孤負實多,揆以廉義,決不可因仍冒據於銓衡之地。方欲冒死仰籲於宸嚴之下,治疏將上之際,承宣稟啓,罰止問備,繼降召牌,嚴畏分義,不敢坐違,不得不來詣禁扄之外,拜章徑退,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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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式假。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服制。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李挺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下直,泰仁縣監朴光秀。

○呂必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日次,而右承旨臣朴熙晉,吏兵批政廳兼進,臣必容獨爲守廳,持公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刑曹判書金演三度呈辭。傳於朴熙晉曰,只遞本職。

○朴熙晉啓曰,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姓孽六寸兄業武以鉛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敦義門外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宣聖批,仍傳命召,則以爲臣遭非常之斥,不敢一刻淹留於城裏,走出都門之外,略陳短箚,以竢處分,而命召不敢仍帶,不得不還納矣。卽承聖批,不賜兪允,至以臺言過中,不足掛齒,扶病論道,用副魚喁之望爲敎。臣於是,感激惶隕,不覺涕泗之沾襟。人臣之居職任事者,一遭評彈,則毋論其言之輕重,是非之當否,引義自處,必免乃已者,卽所以重廉隅而嚴公議也。雖承優異之批,臣之情地,決無復入脩門之理,末由趨命,罪戾罙增,至於命召,尤非在外俟譴之臣,所可冒受者,謹當使錄事,更爲呈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使錄事,還納命召,而仍向果川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史官傳授。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李肇六牌不進,參議李明彥五牌不進,蓋以政注間意見不合,引以爲嫌,一向撕捱,終不膺命,達夜煩稟,開政無期,試事狼狽,國體壞損,分義道理,豈容如是?事勢至此,不可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前望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李肇、李台佐、柳鳳輝、趙泰億、鄭齊斗。吏曹參議前望,李眞儒、李明彥、吳命恆。

○以柳鳳輝爲吏曹判書,以李眞儒爲吏曹參議。

○朴熙晉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眞儒,方在本院直中,卽當肅謝,而判書柳鳳輝,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殊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今日政新差臺諫,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文武試所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尹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前判書李肇,以試官牌招,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肇單付副司直。

○朴熙晉啓曰,試官承牌者,只是七員,而亞卿以上,則工曹判書趙泰億一員之外,無承牌之人。吏曹判書柳鳳輝,前判書李肇,右參贊朴泰恆,戶曹參判徐命均,刑曹參判南就明,竝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右承旨朴熙晉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洪重禹爲承旨,李重述爲司諫,尹聖時爲獻納,柳時模爲正言,沈埈爲正言,李世德爲執義,李肇爲禮曹判書,吳命峻爲刑曹判書,宋成明爲判決事,李師尙爲知義禁,尹志益爲刑曹正郞,呂渭良爲中和府使,南泰績爲鐵山府使,李景說爲海州判官,盧世煥爲衿川縣監,朴㻐單付兼春秋。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在外未肅拜,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病,參知鄭楷進,右承旨朴熙晉進。以金演單付副司直,金重熙單付副司果。

○呂必容啓曰,試官柳鳳輝、朴泰恆、南就明、徐命均,俱爲屢招不進,嘉善以上試官,無以備員,其在事體,旣甚苟簡,而不念分義,鎭日違牌,無意膺命,尤極未安,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校理柳弼垣,副校理趙翼命,雖有難安情勢,旣有隻推之命,副應敎鄭壽期,疏批旣已開釋,副校理尹游,辭疏亦已批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鄭壽期,校理柳弼垣,副校理尹游、趙翼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身病猝重,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此增廣覆試文武試官,纔已點下,而更鼓向深,勢難開場。在前如此之時,曾有翌日開場之例,今亦使之待明曉開場,終場則次次退行,而武所亦爲一體待明朝開場,似爲得宜,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私奴京男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尙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行兵曹判書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昨奉恩批,未蒙準許,方自惶蹙罔措矣。臣祖父母墓山,在忠淸道沃川地,卽者山下人急來報知雲。今月十三日夜,有人撤去墓上莎草三四片,留掛匿名書,臚列一邑宰事,以臣不斥去其人爲辭,此必奸民,惡其邑宰,欲迫逐而爲此,如頃年湖西方伯所遭也。臣聞來驚心痛骨,直欲無生,來人甚迷,亦未知事實果如何,而人子情理,聞此報,有不忍時刻淹住。況臣獨身無兄弟子姪,急往親審,加土掩莎,亦不容時刻延緩,而適値國忌,呼籲路阻。伏念臣見帶之任,雖重,與已受命者,懸異,公私遞相緩急,不得不疾趨城裏,留呈此疏,仍取前路,臣罪萬死,臣之職名,不可一日虛帶。伏乞聖上,亟命遞臣本職及兼帶諸任,仍勘臣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如斯,卿其勿辭,安心往來焉。

○右議政崔錫恆箚曰,伏以臣,於昨日前席,敢陳難安之勢,冀蒙矜許之恩矣。微誠未格,終靳兪音,私心悶鬱,已不可盡達,而罪人趙聖復等,旣允臺啓,方當設鞫,而第臣於前冬,重被緩獄之臺斥,逬出郊外,閱月俟罪,適値客行垂到,朝家多事,不得不冒昧入城,陳情上箚,則聖明俯燭微懇,使臣得以勿參鞫坐,專意待勅。臣誠感激恩造,至今銘佩,何可變其前見,復當鞫獄乎?玆敢冒陳血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諒察,特允所請,上盡禮使之道,下免忘廉之誚,則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鞫坐遷就,收殺無期,以卿之體國之誠,胡不念及於斯耶?勿復控辭,安意參鞫,用副虛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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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陳疏受由。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身病尙重,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重禹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李挺龍出使,代以鄭熙揆爲假注書。

○以永禧殿酌獻禮節目磨鍊單子,傳於洪重禹曰,眞殿奉審時,世弟亦爲隨往事,分付。

○洪重禹啓曰,啓下京畿上言一張,京中上言二十四張內,十二張分下各該司,猥濫十三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慶基殿御眞,遣禮官奉審事定奪矣。本曹堂上,當爲進去,而奉審時褙貼匠,不可不擇送,屛風匠別監金壽鼎,帶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慶基殿御眞奉審事,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武科覆試時,各樣雜物主掌官軍器寺僉正南泰績外任,代軍器寺判官李贇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無推移入直之員。副應敎鄭壽期,校理柳弼垣,副校理尹游、趙翼命,旣有隻推之命,修撰金尙奎,尙未肅謝,竝卽牌招察任,而上下番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鄭壽期,校理柳弼垣,副應敎尹游、趙翼命,修撰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鄭壽期,校理柳弼垣,副校理尹游、趙翼命,修撰金尙奎,旣有隻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吏曹判書柳鳳輝,牌招不進,吏曹參議李眞儒,陳疏入啓,不得開政,判書柳鳳輝,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文學宋寅明,連日入直矣。昨夕以增廣參試官進去,非但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當此鎭日開講之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李眞淳,因臺疏引嫌,連呈辭疏,弼善、兼弼善俱未差,兼輔德鄭壽期,兼文學柳弼垣,以本職今方請牌,不敢疊請牌招,他無推移入直之員。輔德李眞淳,卽爲牌招,弼善、兼弼善、司書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輔德李眞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更爲傳授命召,則以爲臣之情地,決不可遲徊京裏,昨自城外,轉尋鄕路,爲省愆丘壑,以謝臺議之計,命召不敢仍帶以行,復使錄事呈納矣。不意史官踵臨,申命還授,此無非上下情志不相孚格之致,惶悶抑塞,不知所以容措。今臣所遭,極其非常,臚數罪狀,首尾羅列,毋論所言之當不當,其受凌躐而羞鼎席,固已大矣。揆以廉義,夫豈有一毫趨命之望?旣不得居職任事,則命召固不敢留在身上,況今在外竢譴之中,尤何敢一刻仍留?祗伏冀聖明,俯賜鑑諒,亟命收納,以安賤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洪重禹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參議李眞儒,疏批未下,判書柳鳳輝,所當更爲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錄勳,以單勳勘定事定奪矣。會盟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十二日爲吉雲。以此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長寧殿參奉所報,則本殿守護軍復戶,一依各陵例劃給,而上年春秋田稅,則自戶曹督納,草價米,則亦自宣惠廳徵捧矣。當此陵軍赤立之日,有此徵稅之擧,則必至難保之境,亦依各陵守護軍例,各色稅米,一倂除減,以爲保存立役之地雲。各陵守護軍復戶、田稅、草價米旣已蠲減,則今此本殿守護軍,亦依此例,一體除減事,分付該廳、該曹,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幼學姜與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韓萬慶,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登極進賀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匹內,忠淸道七匹,全羅道九匹,慶尙道十五匹,來三月十五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三月二十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工曹移文,則三田渡別將延壽益,橫斂日甚,津夫日日所捧,與前倍蓰,津夫等不能支當,太半逃走,如此不法之人,不可置之於待變重津,卽爲汰去,以勤幹可合者,急速差出云云,而此等職任遞改,例自首堂上爲之,而卽今首堂上在外,待變重津,如此不法貪虐之人,不可一日仍置,以貽津夫渙散之弊,亦不可許久曠闕。延壽益爲先汰去,其代姑以守禦廳屯別將,方在其處者,差以假將兼察,待首堂上還朝後差出,何如?傳曰,允。

○判敦寧洪萬朝疏,前右參贊洪萬朝疏,前大司諫南就明疏,咸鏡監司韓世良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前吏曹參議李明彥疏,前副應敎尹㝚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楊根幼學李世益等疏,陜川幼學鄭商霖等疏,忠淸、全羅兩道儒生沈益來等疏,保寧幼學李世炫等疏,全羅道儒生柳縡等疏,全羅道生員邊健等疏,白川幼學李畯等疏,忠淸道儒生金鳳景等疏,全羅道儒生吳尙復等疏,京畿儒學金禹重等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前承旨鄭楷疏,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副應敎尹㝚上疏,伏以,臣目擊時憂,誠切愛君,職雖當免,言不容不進,言雖無奇,誠不可不達,玆敢略貢芻蕘之說,仰替贄御之箴,唯聖明澄省焉。嗚呼,今日國事,可謂太息而流涕者也。朝論不協,而局面潰裂,赤子倒懸,而人心渙散,儲蓄罄竭,而國無可賴,武略不競,而邊無可恃,此固前後諸臣之所已竭論者也。況今北報纔至,邊憂兆朕,前頭難處之變,目前層生之憂,有不可勝言者?爲今之道,唯當君臣上下,一心警飭,聚精會神,專以活國保民爲第一義,而朝廷之上,未聞有出一謨發一策,行某政脩某事者,分離乖隔,翫愒因循,而殿下又復深居九重,罕接臣僚,邈然無自脩之實,警動之意,《孟子》所謂泄泄猶沓沓者,不幸近之,臣竊憫之。夫所謂自脩之實者,何也?本乎殿下之身,而推於事爲之間,始於朝廷之內,而遠乎方域之間而已。臣雖愚昧,請論其槪,而殿下裁之,可乎?臣聞天高地下,其勢懸絶,而品物流形,百昌咸遂者,何也?以天道下濟,地道上升,陰陽和合,生施相資也。君尊臣卑,等級截然,而百務無壅,庶績咸成者,何也?以君道下臨,臣道上接,氣脈流通,情志孚應也。故天在於上,地在於下,各居其位,兩不相交,則其卦爲否,而聖人推其禍曰,天下無邦,可不懼哉?夫以堯、舜之大聖,身履熙皞之運,下有夔龍之佐,宜若穆淸垂拱,無所猷爲,而今以典謨考之,其君臣之間,一吁一咈,相難相復,講磨論確,動輒百餘言,誠以不如是,則情志無以交,理道無以究矣。況當艱虞溢目,事務叢積之時,其所相須而相成者,尤當如何哉?今殿下,聰明寬仁,厚重堅凝,可謂不世出之主,大有爲之資,今日廷臣,固無足當聖意,而贊弘謨者。然而君臣猶父子,國事如家事,言不往復,則意不得流通,事不商確,則理不得精當,此理皎然,非可忽也。臣竊瞷殿下,沈凝太過,酬酢甚簡,君臣論事之際,奏說雖勤,而天聽愈邈,玉音雖垂,而違覆未聞,可者雖曰可,一可之外,無他發落,所以可之之意,群下莫能仰揣也,否者雖曰否,一否之外,無他指敎,所以否之之意,群下亦莫能仰測也。至於大小章奏之入也,亦不曾剖析是非,洞辨曲直,取捨從違,卽賜處分,而一登香案,動經日月,是而直者,無從而取正,曲而非者,因得而免罪,君臣兩間,邈然如天地之不相接,人神之不相交。是以,君子以國事爲念,而未免憂鬱,小人以天地爲憾,而妄相忖度,上下悠悠,偸過目前,此豈社稷生靈之福也?殿下試於淸朝無事之時,平心細量,反躬自省,則必知臣言之非誣矣。殿下誠有意於轉移之功,則臣願殿下,發揮精神,運用乾剛。凡於臣隣接引之際,論時政,則必曰某事如此,其理,是乎非乎?某事如彼,其理,直乎曲乎?於邊憂,則必曰何事當先,何事當後,何處當防守,何處當遮蔽?逐件剖判,逐件商確,無苟諾無苟咈,惟求其至當,而覽章奏,則明示可否,卽下批旨,要使聖心所存,昭若日星,王言所出,煥如綸綍,則志意孚而事情得,是非明而曲直分,群情悅服,而國事可做矣。臣聞人才者,世道之楨幹,國家之棟樑也。國無人才,則平時無以共國事而出治道,緩急無以敵王愾而禦外侮。故國無賢臣,則號曰朝廷空,朝廷空,則人主無所倚靠,而國不能爲國矣。雖然天生一代之才,自足了一代之事,兩漢之人才,不借於三代,而能贊兩漢之業,唐宋之人才,不借於兩漢,而能成唐宋之治,顧在乎招延收用之如何耳。顧今四方之廣,人物之盛,重以祖宗數百年培養之厚,豈可曰都無人才乎?然,士不能自進,惟待在上之汲引,才不能自用,只係在上之陶甄。爲人上者,苟欲人人而識之,士士而拔之,雖一饋十起,一沐三捉,亦將惟日不足,而所得者寡矣。故簡拔群才,輔相之職,擇置輔相,人主之責,故三公得人,而衆賢彙進,豈非所操者約,而所及者廣乎?今殿下所置之相,固皆喬木之世臣,士流之冠冕,殿下誠能一意委任,誠心招致,則何患國政之難做,人才之未登,而乃爲此泄泄耶?領相之爲國捐身,輿疾視事,誠有古大臣風度,而不幸病勢沈篤,論道未易,今計獨有在外兩大臣耳。左揆之淸名耆德,邃識精鑑,求之當代,罕有其匹,其蓍龜之見,柱石之器,眞可以坐鎭廊廟,進退百僚者也。雖其中年納仕,退處丘壑,若無意於當世之事,而身非隱淪,義無獨善,世之尙論者,固皆謂其退之無所據矣。及今時事扤捏,國憂無涯之日,亦豈可膠守遂初,終始不起哉?特患殿下之所以招致者,不得其道耳。旣未嘗示至篤之誠,紆非常之禮,而徒欲其人之來者,非臣之所聞也。右揆之竭忠殫慮,循國忘私,非但隷儓之所共誦也,日月之明,想亦俯燭矣。按治鞫獄,首尾一年,誅除鋤治,網漏無幾,於其做事之際,脫或有疎忽之失,此不過節目間事耳。向非右揆,忘身任謗,始終擔當,則鞫事之能得如許收殺,臣未可必也。論大功者,不顧小失,語至忠者,不計小節,及今群凶已夷,大獄垂完,而乃使橫被捃摭,逬退郊坰,馴致獄留餘孽,而勘斷無日,朝失碩輔,而國事潰裂,年少臺言之意外侵攻,固非美事,而殿下之所以待大臣者,果何如也?不過循例賜批,循例遣官,命召旣納而還授,祿廩旣辭而還輸,徒使擧措煩覆,王人往返,而曾不以洞賜開釋,盡誠招致,臣竊惜之。臣願殿下誕敷心腹之辭,益篤眷注之念,別加恩禮,敦召兩輔,使之同心同德,共圖國事,識拔才彥,布列庶位,此可爲持危定傾之一大策,而彼兩輔者,雖有久遯之志,難安之情,豈不念追先王報殿下之義,而幡然造朝哉?臣聞君之所以恃賴依立者,民也,國之所以凝定鞏固者,民心也,民心之向背,而興喪係焉。故曰,聚則爲君臣,散則爲仇讎,聚散之間,不容毫釐,豈不信哉?故平常無事之時,必須發施仁政,宣布惠澤,懷安顧念,如保赤子,使民仰之如天地,愛之如父母,然後方可望其親上死長,赴湯蹈火,不然則其不爲分崩乖離,潰決四出者,幾希矣。殿下試看今日之民心,聚耶,散耶?向乎,背乎?近而都城之內,遠而州縣之間,或困於侵漁之多端,或疲於徵斂之無節,疾痛之極,無所告訴,怨憾之至,仍思患亂,人無常心,厥口呪咀,而特以名分二字,維持撐柱,保過時月耳。不幸一有風塵之警,則其勢必將土崩瓦解,悍然不顧矣。言念及此,誠爲寒心,究厥所由,多在於字牧之寄,不得其人。聖上如傷之念,子惠之仁,壅閼而不行,浸漬漸染,馴致於莫可收拾之境,若不深究病根,大加警動,撥轉危機,感回人心,則將來之憂,不知所屆,臣願殿下,另加留心。卽令宰執三司,各薦良吏,仍令銓部,就議廟堂,勿拘資格,隨才揀用,亦於辭陛之日,特賜引接,誕垂溫音,諄諄以撫摩安集之意,俾各感勵,盡心爲治,選擇御史,不時發送,凡係貪汚不法之類,嚴立科條,痛繩重律,申飭兩銓,勿齒仕籍,殿下亦宜頻降絲綸,洞示憫憐之意,博訪民隱,務盡拯救之策,災荒尤甚之處,別遣繡衣,使監賑政,則其於固結民心之方,亦可謂思過半矣。臣聞爲國之道,厥有二計,或有萬世之計,或有一時之計。古者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以三十年通計,則九年可以無飢也。歲之所入,足用而有餘,故九年之蓄,常閑而無用,卒有水旱之憂,盜賊之變,官可自辦,而民得晏然,如是者,天不能使之災,地不能使之貧,水旱盜賊,不能使之困,此所謂萬世之計,而其效本乎節用而已。其或不能者,一歲之入,纔足爲一歲之出,一國之財,纔足供一國之需,平居無事,常患不足,一過警急,橫斂便起,故其國可靜而不可動,其民可逸而不可勞,此所謂一時之計也,又況以浮淫耗費濟之哉?今者府庫之積,蕩若懸罄,倉廩之蓄,徒擁虛簿,百僚常祿,養兵資用,澟然有乏絶不繼之憂,雖欲爲一時之計,亦不可得也,尙何望遇緩急,而支百用耶?賈誼所謂公私之積,可謂痛哭者,此也。臣常熟究其弊而知之,饑饉荐臻,稅入歲縮,用度不節,浮費月增,以歲縮之財,應月增之用,其勢必至於枵然,而不能支也。重以駔儈之假名料辦,吏胥之潛伏偸竊,實爲今日之傷財一端,左取右探,或潤私家之囊橐,東泄西耗,盡歸奸猾之幻弄,而使國儲日縮,民天日窮,堂堂千乘之國,無異匹士屢空之家,臣竊痛恨也。伏願殿下,遵衛文大布之德,惜漢文露臺之費,上自聖躬之服御,下至諸司之冗費,痛加節省,毋或因循,另飭掌財之臣,永塞蠧竊之弊,錢穀衙門郞屬之兩等殿最,別爲精察,嚴加品題,若無中下,則一依外方道臣例,推考警責,京外牟利之徒,作奸現發者,梟示都門,以懲日後,則月計不足,而歲計有餘,裕國足用之效,其將本於此矣。臣聞器械不利,以其兵與敵,士卒不鍊,以其將與敵,此其必然之理,已驗之跡也。以今日武備言之,京城武庫,各道軍器,實爲他日禦敵之具,昇平百年,人不知兵,脩鍊之事,視若弁髦,弓弩矢鏃,但有名目,假色逢點,圖過目前,此固爲無用備數之物,而至於外方束伍之軍,率是疲殘老羸之類,自不解坐作之法,耳不慣金鼓之節,聞令而無趨赴之心,臨陣而無衝突之氣,逐隊隨伍,殆若兒戱,以此軍卒,執此器械,其可以備戎馬,而禦患難耶?臣願殿下,明飭廟堂,另薦將領之才,畀以營將之任,巡視列邑,點檢軍務,而西北邑守,各別擇差,間差以秩高武臣,侍從近列,以爲彈壓鎭服之地,而又擇宰相之有識慮習邊情者數人,則委以二邊之事,軍制之當變通者,器械之當脩鍊者,城池之可廢可增者,防戌之或緊或歇者,使之通議於道臣、帥臣,稟諮於廟堂諸宰,看作己任,一意邊務,則庶可有專委責成,臨危得力之效矣。臣之此說,固爲已陳之芻狗,無用之空言,而竊觀朝著之間,風習日乖,傾軋相尙,搏擊爲事,而國計民憂,置諸相忘之域,臣雖無似,亦不忍更惹矯激之論,以助蕩潏之波,唯將狂瞽之愚,仰贊宵肝之憂,卽臣區區願忠之志也。儻蒙聖明,留神採納,則非臣之幸也,乃國家之幸也云云。

○大司諫南就明上疏,伏以,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顧今國勢之危急,殆如大腫,方潰於內,若有風邪,猝襲於外,溘然就盡,必無幸矣。雖閭巷媍孺之至愚,擧懷漆室之憂,況臣受國厚恩,致位至此,區區憂國之忱,不能自已,中夜無寐,仰屋長吁,玆敢略貢蕘說,以冀聖明之裁擇焉。臣頃蒙恩暇,往省丘墓,畿湖歷路,殆三四日程,而所經目擊,實有驚心而隕涕者。亢旱薦仍,田野荒蕪,民戶流散,村落空虛,㒬羸顚連之類,繈續於途,而催科誅求之政,不改其轍,哀我赤子,若在塗炭,或傳畿湖穡事,差勝於他道,而以臣所覩,不覺哀恫,八路同然,推此可想。朝家屢經大事,儲蓄已至枵然,藉令常稅無所逋欠,經用決難支繼,況彼赤立倒懸之民,雖剝膚椎髓,豈有準徵之理乎?顧今救急之策,唯在節用一事,誠宜上自宮禁,先率儉約,凡干需用,務從節省,至於宮女宦寺之應有職掌者,留其良善,以備使令,其餘冗雜之類,一倂放出。下至諸宮百司,凡係用度之不可廢者,則酌其所入,而減損之,若在可存可廢之間者,則亦宜權停。凡諸冗費,一切簡省,常若處於危難之中,則庶有一分裨補之望,而此非泛然論定之事,特設裁減一廳,擇重臣之負才望識時務者,使之主管,熟加講定,明立條件,則事無窒礙難行之弊。伏願亟令廟堂,稟旨擧行焉。武略之不競,實我國莫大之患,外自關防,內至都城,凡所禦侮之具,全無設施之實,脫有緩急,無一可恃,識者寒心,固已久矣。矧今訃勅方來,北報尤可慮也。卽今事情,姑未可料,而前頭憂虞之端,亦已形見。我國人心,雖在平常無事之時,一聞訛言,轉成騷屑,況當此際,恐不無波蕩之患。惟今鎭定之策,無以驚憂自沮,貴在持重做事,以安兆庶之心,而先自朝廷,務爲鎭定,縉紳去傾軋之習,臺閣無喜事之論,則庶幾全心區劃,措置事務,不咈民情,而可無渙散之憂矣。此在聖上,先以剛大爲心,振作立志,飭勵群工,密勿訏謨,則中外人心,可恃而無恐。目今綢繆之策,最爲緊急,客使責應之需,西路難支之弊,有未暇論,而軍額之塡補,餱糧之儲聚,器械之修整,決不可一時少緩,而自龍灣至海西,積習恬憘,未曾留意於此,軍政之拋棄,尤甚於諸路,誠宜亟令備局,密諭兩西道臣、帥臣,申飭列邑,凡係軍務,着意脩擧,常若對敵壘者然,以爲臨急得力之地,而仍令諭勅沁都、南漢守臣,諸道道臣、帥臣,一體擧行焉。武士之調用,實今日第一急務,而升擢之類,率取門閥,材勇之士,多沈草野,殊非收拾激勸之道,宜令各軍門,廣加召募,自士大夫子支,以至公私賤,無論已出身未出身,或試其藝,或角其力,抄其材勇之類,又試以籌劃計慮,若有智勇兼備之人,則勿拘常格,不次擢用,而仍飭軍門,別爲試射,將校之老衰無用者,庸孱無藝者,一一陶汰,以其所選材勇,隨科塡差,則非但慰悅武士之心,可以責效於警急之際,唯願速令施行,而殿下亦於聽朝之暇,親試將校軍兵,若得材藝出群之士,面加奬擢,無用一紙承傳,則足以聳動一世,感悅武臣,雖不費一布之賞,可以勝千金之募矣。武夫之出入權門,以爲媒進之階者,自是常習,恬靜無求,何可盡責於此輩,而近來臺章,每以諂附權凶,作一題目,彈駁相續,甚非鎭定之道,臣竊以爲過也。京外治盜之政,非不申明,而年比凶荒,民不聊生,竊發之患,在處縱橫,湖、嶺之間,尤甚熾蔓,若或有邊上之警,則蠭起之徒,不但嘯聚而止,豈不大可憂哉?近來士夫之爲守令者,以治盜視爲汙衊,專事拋置者,比比有之,宜令各道道臣,另加申飭,廣設譏捕,懸賞購募,必務獲其渠魁,則餘黨散落,庶可少戢,以此治盜一款,亦爲褒貶等第,以爲各別申嚴之地,而京輦之下,亦多無賴,潛結徒黨,干連外盜者,必不無其患,亦令捕廳,多般譏捕,俾絶方來之憂焉。噫,顧今朝廷,殆同草創,位著不備,頭緖未就,雖大小臣僚,聚精會神,同寅協恭,猶難望其救此岌嶪之勢,而不幸朝著之間,便作風波之場,因一纖芥,轉尋戈戟,議論層激,搏擊交發,而究厥所由,則不過彼此私卻之相脩,元非國家安危之所關,臣於此,誠不勝慨惋也。目今客使壓境,酬應甚繁,而首相之病,許久沈綿,左揆在野,未有造朝之期,右揆逬出,屢違敦召之旨,鼎席殆空,百務廢閣,當此艱虞溢目之時,俱以喬木之臣,方在鼎軸之位,則遐遯之心,豈可固守?微少之嫌,不足深引,誠宜竝下敦勉之命,期於必致乃已,而至若館伴之任,萬分緊急。李光佐,以世祿之臣,義同休戚,而因一臺言,鎭日違牌,誠爲過中,殊非臨事不避之義也。守禦將任,何等緊務,而金一鏡忘身衛上,忠赤旣著,疎戇之性,不顧細節則有之,而摘抉於言語書牘之間,累被蹈藉,傍觀危懍,進退窮蹙,職事久曠,一二倚仗之臣,自相疑貳,心腹先潰,何事可做?臣恐剝床之憂,不在外而在內也。左參贊姜鋧,實自先朝,最受知遇,屢蒙嘉奬,立朝本末,於此可見,而亦同朝之所共知也。今於耆耋之年,豈有演人私書,自侵黯黮之理哉?疏章之間,至擧其平生行己,而恣加僇辱,臣竊爲世道慨然也。臣愚以爲,卽今用人之道,務在包容,微眚細過,專覆蓋,寸長小善,率以錄用,誠藎之已著者,倚毗而任之,才諝之可取者,洗拂而用之,明飭銓部,勿論色目,毋拘微賤,隨材任使,若良工之棄短取長,則聖朝無遺材之歎,而他日爲緩急之恃矣。嶺南,古稱人材府庫,久襲儒敎,多尙節義,當龍蛇島夷之難,爲國徇義,表表可稱者,亦多有焉。雖未知今人能如古人,而嶺外七十州,豈無懷忠抱義之士乎?第自標榜之後,朝家收用之典,獨未遍及,有同禁錮,殆至三十年,頃日道臣,以此疏陳,實出於公平惜才之義,而其後銓曹檢擧,不過若而人止,非所以激勸一方,奬用人才之道也。臣意以爲,如柳成龍、郭再祐、金誠一等諸臣子孫,廣加搜訪,先爲錄庸,其他文武官在閑散者,各別收拾,以示朝家一視之意,則草莽沈淪之中,亦必有出衆可用之材矣。唯聖明,申飭銓曹,另加施行焉。且臣竊有所悶鬱於平昔者,敢此附陳。諸臣之章,儒生之疏,前後委積,日月頗久,從違之間,多靳賜答,庶事因此而淹滯,群情由是而解弛,以此疏陳筵奏者,非止一二,而終未有省納之效,何也?近來章疏,率多論議之務勝,固知不槪於聖心,若或因此一倂靳批,則雖有忠志之士,有懷思陳,而不無解體之歎矣。頃年聖上之在邸也,或有延頸願死,危言抗疏,殺身而不悔者,若此之類,儻無表章於聖朝,則何以激勸於方來?其在彰善之道,竊恐有欠闕也。臣聞人主一心,萬化之源,凡天下國家,無一事一物,不本於人主之一心,人君常存此心於高明振勵之地,則裁斷萬務,無不曲當,而綽有餘裕矣,若或少弛於昏惰委靡之中,則酬酢庶事,無一底泊處矣,可不懼哉,可不念哉?前後筵臣,多以頻御經筵,有所仰勉者,誠以開廣聖心,唯在學問,而講論之際,仍及軍國緊務,隨其區劃,可以採施故也。伏願聖明,留意於緝熙之學,存心於高明之域,而洪範中六三德沈潛剛克之訓,爲四字符焉。臣受恩兩朝,糜粉思報,略貢愚忠云云。

○判敦寧洪萬朝上疏,伏以,臣伏見端懿王后題主節目,則造成後卽爲奉安於景賢堂,翌日移安於永徽殿,其中奉常寺提調一員,當爲陪進,此則古例然也。臣以痼疾篤老之人,凡於公會,擔舁而行。卽今腫核潰爛,實無忍痛跨馬之勢,玆敢不避猥越,冒死仰籲,伏乞聖明,特遞臣所帶太常提擧,俾無公私狼狽之患。且臣方帶典設提調之任,本司凋弊難支之狀,已悉於臣之春初疏本,今不敢又事煩聒,而日昨承宣,稟達筵中,有令戶曹變通之命,而又因本曹之防啓,未免成命之不行,目今諸員之離散者,已過十餘人。前頭謁聖入學之時,將必有生事之患,賑廳兩年災減之代,亟令準給,以救目前,不容但已,伏願聖明,將臣此疏及前日所上之疏,竝下廟堂,以爲從長稟處之地焉。臣無任云云。

○吏曹參議李明彥疏,伏以,臣伏聞昨日筵中承宣,有以殿最守令,令次官差出事,陳達蒙允雲。成命之下,固當奉行之不暇,而第伏念殿最守令之必待大政差出者,自是常規,而間有長席有故,大政愆期,勢難支待,則不得已令次官差出,而事關變通,有異常格,故必因大臣箚請筵奏,稟旨擧行,蓋所以存格例重事體也。今者筵臣,爲慮饑歲賑政之未卽設行,有此陳白之事,其事則誠急矣,其意則固好矣。此聖上所以允許者也,而筵臣陳請該曹差出,有若循例擧行,則恐非事體之所宜。玆敢陳章,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收成命,更令廟堂稟處,以重體例,不勝幸甚。批答竝見上

○幼學金鳳景等疏,臣等伏見故文孝公趙翼,一生以斯道自期,蔚爲仁、孝兩朝之醇儒,入而事親,出而事君,凡其德行志節之焯焯在人耳目者,類皆可求於古人。事業本末,昭載於國乘,則今不必覼縷,而臣等以平日區區慕德之心,竊附崇賢之義,敢請錫號之典,則亦不敢不更陳梗槪,以備聖明之財察也。伏願殿下,澄省焉。蓋翼之資質純而慤,德性深而厚,肫肫仁愛之氣像,人望見之,知其爲吉人君子,其得之於天者,固已粹矣。早棄俗學,發軔正路,居敬窮理之方,立心行己之要,一以聖賢爲準則,篤好力行,死而後已,其成之於學者,又如此其勤矣。是以孝悌忠信之行,誠於身而孚於物,光明正大之心,由乎中而發乎外,嘗以爲聖門爲學,讀書爲主,故持聰明絶異之資,用勤敏十百之功,《語》、《孟》、《庸》、《學》得力最深,而至於篤信嗜好,沒身鑽硏者,尤在於晦翁之書,其見於著述者,可考矣。其所孜孜早夜,矻矻平昔者,專在發揮先聖之旨,開牖來學之方,其闡明斯道之功,爲如何哉?以其居家事親之節言之,則愉色婉容,致極其敬,位至卿相,年及耆艾,而左右扶持,朝夕按摩,飮食起居,躬致節適,及其居喪,啜粥三年,不脫衰絰,父母所嗜,終身不食,喪制凡百,無不一依《文公家禮》,雖古所稱善居喪者,何以加此?以其立朝事君之節言之,則當彝倫斁塞之際,超然長往,屛跡城市,雖有利祿之誘於前,刀鋸之怵於後,而首尾十有六年之間,終始不移不屈,則此莫非從理義中流出,而誠狂流中砥柱也。及其遭遇昌辰,一心事君,前後勤懇,無非出於愛君之誠,而一言半辭,未嘗以三代以下之言陳之,一自論議之橫潰,絶不以偏黨爲心,所言至公無私,嘗自謂神明可質,而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簡公成渾枉被誣謗,則辨釋微奧,備陳肝膈,而天怒有激,遽下嚴旨,自此退歸田裡,以循古大臣不得其言則去之義,而一心愛君,不以進退有間,其尊淵源而謹去就也,亦如此。且其平生志操,不在溫飽,恬於利勢,安於貧窶,簞瓢屢空,不改其樂,官至三公,而無環堵之室,布素之服,蔬糲之食,終始如寒士,淸風灑然,可廉貪夫,則此又淸節之所希有也。凡此所陳,非獨我士林後學之所歎仰,自昔名儒碩輔之所素公誦者,其所謂《庸》、《學》困得,《語》、《孟》淺說,實推演朱子之微意,而闡明經旨,故仁廟嘗賜書褒嘉,後之欲留心學問者,亦莫不取而讀之,如持敬圖、爲學宗方圖等說,無非學問中要訣。故其子文簡公復陽,嘗於顯廟朝,手寫敬進曰,臣之先臣,嘗拈出《中庸》兩端,《論語》四勿,作爲此圖雲爾,則特賜褒納。以此觀之,則列聖之尊尙,槪可知矣。若總以論之,則夫孝者,百行之源,而自生事以至葬祭,旣盡其禮,又盡其誠,後之論孝者,莫不以孝之一字,歸之,至於忠愛一念,賦與固異,前後陳白,皆出至誠,而其所陶甄薦拔,無非一世之名德,擧多後來之儒宗,則非如世之事君者,以趨走服勞爲忠,而必欲以人事君,期務至治。若夫學問,則血誠做去,眞知力踐,微辭奧義,毫分縷釋,至使後學,得有循序漸進之效,道學之名,幾絶而復振者,莫非翼之功,夫以所存乎中者如此,故其所出處大義,與夫潔廉高標,卓卓難及,豈不誠休美哉?噫,此人此德,豈但爲吾黨後學之所宗仰?以國家崇德象賢之義言之,則亦不可以近世濫躋比也。一世誦法之徒,咸懷高山之仰,景行之思,而顧玆新昌之道村,實杖屨逍遙之所,函丈討論之地,故蒙被誘掖,薰陶最偏,自五十年前,士流相議,營建一祠,以寓羹墻之誠,臣等魯莽,未遑請額,廟貌未成,無以風勵,不有朝家之恩宣,何以作新士氣,傳之永久哉?臣等旣陳先正之道學,請其祠額,則其緖餘之表著者,亦不敢不陳焉。翼之門人,有趙克善者,幼有遠志,始讀《小學》,見嘉言善行,慨然有感發於心者,盡焚其平日所做程文,及見翼,益肆力於問辨之工,以毋自欺爲先,以眞知實踐爲要,嘗作自警箴,其卷首,書事親孝事君忠事師敬九字,以述其志。又擇經傳中脩身存心之法數百條,爲一冊,名曰,《砭己要訣》,不去懷袖。又箚記其所得於耳目心思者,謂之《三官記》,以驗窮格,每覽古人言行之善者,必心慕而手記之,名曰,《常目編》。日三自省,或有過,則輒閉戶自撻,或有意會,爲之感涕,其資稟之美,篤學之誠,旣異於人,而漸之以師友。故孝悌睦婣之行,待人接物之誠,安貧固窮之節,事上治人之忠,表裏如一,幽顯不貳,一言一行,無非可爲後學矜式者,殆古人所謂腳踏實地人,而於《孟子》所謂有諸己之謂信者,其庶幾焉。癸亥中興之後,首膺旌招,累除師儒之職,歷仕仁、孝兩朝,而其在臺閣,章奏剴切,輒當上心,其侍經幄,開陳蘊奧,裨益弘多。孝廟戊戌,以掌令,病於直次,上大驚,醫問藥遺,前後相屬。及沒,震悼特甚,衣衾棺槨,皆令官庇,當時禮遇哀榮之典,可謂侈矣。苟非學行淸忠,感於聖心者,恩眷之隆,何以至此?顯廟乙巳,道臣以孝行道德聞於朝,旌表門閭。又因湖中章甫之疏請,命賜吏曹參議,先大王丙子,因文忠公南九萬陳啓,特命存恤後裔,錄用子孫,歷朝崇報之典,吁亦至矣。蓋其道學之卓越,由其資稟,而在後尊仰之道,亦不可昧然無稱,故已於年前,從享趙克善於趙翼之祠。伏願殿下,快允所請,特令該曹,竝命俎豆,議賜嘉號云云。

○楊根幼學李世益疏,伏以,臣等所居郡,雖曰僻小,山水素稱淸佳,而郡北有迷源洞,尤爲一郡之最,古人至比之桃源。先正臣趙光祖,嘗愛其幽絶,遂結廬以居,與故大司成臣金湜,讀書講道於其間,湜贈光祖詩曰,幽彼楊根郡,深藏桃李源,誰能從我者,相與鍊乾坤,其盤旋留連於此者,可以見矣。光祖又手自植檜,至今猶存,蒼翠蔚然,故老往往指點,以爲趙公檜雲,其所以愛惜之者,不啻若召伯之甘棠,諸葛之廟栢而已,其遺風餘韻,猶有可以想像者。於是,一鄕章甫之士,仍其舊址,建立書院,以光祖、湜主享,又配以故府尹臣南彥經,故領議政臣金堉,蓋彥經之所居,去洞不遠,堉則以湜之後孫,又嘗卜築於此地,故配之以兩臣。夫光祖,旣已配享文廟,湜之遺言緖行,昭著國乘及諸名賢所錄,至於堉,則當昏朝時,樹立卓然,及登經論謀猷,大有可觀,大同一法,實爲百世之良制。此三臣者,其道德事業,照人耳目,固不容臣等之贅陳,而惟彥經,事行未甚章章,雖聖明,亦有所未盡燭者,今臣等單提彥經之平生本末,以上塵睿覽。彥經,自少出入李滉、徐敬德之門,專心性理之學,聰悟絶倫,探賾微奧,與滉,往復講劘,滉極口奬與,明廟亦聞其名,與成運、李恆,俱以布衣,召見便殿,問以治道,所論明白切至,明廟深加嘉歎,特除陵官,是歷踐內外,俱有聲績,後爲全州府尹,棄官歸隱於本郡靈川洞,以訓誨後學爲己任,及門之士,多所成就,如成浩、尹光遠,皆爲聞人。及壬辰亂作,大駕西行,彥經自痛未從行,召募諸縣,倡率義兵,要諸賊之侵掠畿東者,多所斬獲,間送人奉疏行在,請軍器糧餉,爲進取計,朝廷拜爲召募使,方責後圖,而彥經遽已沒矣,宣廟聞而嗟惜。夫彥經之志業,大略如此,固無媿於配享矣。然而祠宇之創設,已六十餘年,尙不被朝家宣額之恩,門楣無光,祠儀多闕。伏願聖明,特加鑑燭,卽命該曹,亟頒華扁,以望[副]多士之望云云。

○儒生吳尙復等疏,伏以,臣等所居羅州之地滄浪一曲,卽故名臣林泳所嘗築室盤旋處也。泳之文章才德,足以冠冕乎搢紳,學識儀範,足以模楷乎士林,播盛譽於詞壇,而實多明理之功,闡亨塗於科第,而早事爲己之方,不資師承,默悟聖賢之奧旨,潛心鑽仰,一遵考亭之遺則,實非近世以儒術進者所可企及也。臣等獎率同志,遂於辛卯歲,卽其杖屨之地,設其俎豆之所,而特其扁額未頒,而廟貌蕭條,牲豆艱楚,此臣等所以裹足千里,仰籲九閽者也。臣請陳爲學程工,次及立朝本末。泳,德宇渾成,天分甚高,聰明稟絶倫之資,而見識超詣,課程,嚴自治之規,而踐履篤實,文藝特其緖餘耳。粵在髫齡,不煩提誨,而已自默悟於窮格之意。年十歲,見《大學或問》中,一塵之或起或息,一息之或呼或吸,皆有此理之語,心甚欣然獨覺,遂有窮盡萬理之意。十二,讀書至朞三百註,自以意,推究天行日月之遲速,氣朔盈虛,置閏成歲之理,如可目見,顧其平生,從事窮格之工者,蓋亦天資然也。及見《朱子大全》,遂決從事之計,默誦潛究,晝夜不舍者累月,自心性情意之名目,仁義禮智之意味,以至學問蹊逕,事業本末,凡載於書者,悉心推驗,早夜以求,必期心中,分明曉會,如見目尋常物事,其所謂高遠微妙底義理,不待注意想像,而皆是日接於前,昭具於中,則其所謂力於聖賢門路,而優入閫域者,皆從此書中用工,則泳之平生精力,言動準則,盡在是矣。又取四子書,循序而讀之,兼考語類,以發其趣,以致其詳,仍看《二程全書》,《性理大全》,以及東賢論性理之書,莫不融洽貫通,以會其極,此其弱冠前事也,顧其見識之超詣者然也。至於操守克治之際,深用刻苦工夫,嘗以初學用工,易致放過,推曾參日三省之義,作七省例,初起誦敬齋、四勿等箴,及手所抄古聖賢格言十數條,自蚤至暮,頻頻撫察,一日之內,如是者七焉。又爲日錄,凡日用動靜,話言事爲,皆記之,以驗夫學業之進退,言行之誠僞,心之微妙,書不能文,則別爲日傍圈點劃例,每日點檢,其發於事爲者,慊則圈,欺則劃,欺慊難則點,其視宋臣趙槪數黃豆法,尤爲嚴密矣。嘗曰,存心勿間於動靜,窮理不舍乎晝夜,持身一於禮,而毋苟處事,必以義而罔惰,嚴於接物,訒於發言,確於守業,勇於自新,此其日用大槪,所願欲而未能者,自今皆當益勉,時時日日,提撕踐歷,雖歷萬變,不可忘也。又曰,凡是道理,無不極盡者,人之存心處事,必須仁至義,方是循理,如造詣階級,雖非一蹴所到,而若其志向準則,便當求造其極。又曰,致知在居敬,而居敬之有間斷者,皆以欲心故也。惟理明,則欲心消,欲心消,則其居敬,自然安固矣。惟此數條,皆日錄中逐手工夫之所自驗察者也,又其踐履之篤實者然也。蓋其素志,寧學聖人而不至,不欲安於小成,故以至敏之才,用至鈍之功,外不規規於矜持,而內自慥慥於誠敬,闇然而日章,渾然而天成,靜處涵養之中,能存虛明之本體,紛擾急遽之際,不失凝定之氣像,私慾淨盡,天理昭融,其灑落胸次,一團和氣,庶可追企乎濂溪之霽月,伯子之泥塑,到得八九分地位,而猶且欿然若無所有,退然若無所能。每曰心存時,視聽食息,覺無纖微私吝意,而纔有間斷,便是昏濁之人,此雖出於自謙之語,而亦可見深造之功矣,此臣所以慕悅其用力於窮格之功,而願學焉者也。至於立朝本末,則始因親命,試就二擧而得之,蓋其志以爲,古之大賢,初由科目發身,向後進退,皆以禮義,粹然爲吾儒正法,亦非一二,今欲親師友講道德,脩身補過,察納觀理,以求初志之所欲爲者,故罷官家居者,殆八九年矣。曁庚申,與二三時賢,出入先朝經幄,唯以補導君德,爲己任,必欲行其所學,故極論爲學規模,而其要蓋以立志爲本,力行爲要,致知爲急,反覆勸勉,縷縷至千言。先大王,嘉納其說,以爲勸戒之辭甚切當,各別惕念。壬戌上萬言疏,罔非格王正事之至論,治國安民之要務,世之推泳之學者,咸曰,庚申筵奏,壬戌封章,可見學術之醇正,經濟之宏遠,而臣等之尤所深服者也。旣而朝論,有分黨之漸,知其終不可有爲,故以難進易退,爲終身之第一義也。蓋釋褐,殆三十年,仕於朝,不滿四朞,則不爲苟合者,可知已,戊辰黽勉暫出,而時象漸益不佳,於是色斯而歸,自此尤絶意於世事,遂定居於羅之滄浪亭故址,江山之勝,實愜素願,左圖右書,靜處其中,玩心高明,有終焉之計,此實臣等爲泳立祠之地也。及夫進擢亞卿,而前此數歲,已得奇疾,朝廷閔之,且勖以共濟之意,白於上,姑令居留西京,以便將息,而疾已不可爲矣,豈非天哉?是以我先大王,亦嘗深知泳之賢,而所以眷待之者,迥絶群臣,始則嘗奬諭於筵席曰,副修撰聞名,久矣,今觀經席,反復討論,其文學才行,果卓爾矣。其授方伯也,賜批曰,卿之文學,合置經幄,而今玆海臬之命,欲施利器於盤錯。其寢疾京邸也,優給藥物曰,林泳,實國家可惜之臣,聞病甚重,惻然,俾遞職留京,取資醫藥。又授御札曰,卿之疾,轉輾沈篤,豈但卿之不幸而已?其惓惓之意,不替終始,此實國家禮待之,而有非臣等之私相阿好者,此亦可見矣。若其所著讀書箚錄,多有精確獨至之見,而發前人所未發者,尤長於書牘,操筆立成,詞理俱到,輒令人有感發底意,誨人而盡誘掖成就之功,居家篤孝友敦睦之行,甔石屢空,而嚴辭受之節,榮祿匪心,而礪貞特之操者,有不可一二盡述,而此固泳之細行疏節也。臣不敢竭殫論,而顧臣等之所陳於前者,唯是泳之爲學,能自得師於古聖賢方策之上,其立志之篤實,成德之謙光,足以輝映於百代,而況其立朝以來,經筵陳奏之語,前後箚疏之文,實是經綸上說,去而庶可以黼黻王猷,陶鑄民俗,而惜乎,朝論潰裂,世道飜覆,難進之義,見幾之行,已不可挽矣。深有見乎孔夫子滄浪歌曲之義,而固已蟬蛻於濁俗汚泥之中,其淸風雅致,亦足以廉頑而立懦矣。此臣等所以心悅誠服,而誦慕之不衰者也。旣謀尸祝之所於其所居之地,而又此相率齊籲者,誠欲得扁額之號,祀典之恩。伏願聖上,特宣院額,千萬幸甚云云。

○進士沈益來疏,伏以,臣等伏念先正臣尹拯,卽故文敬公臣尹宣擧之子,文正公臣尹煌之孫,文簡公臣成渾之外曾孫也。生稟絶異之資,早襲家庭之訓,淵源有自,門路極正,其學一以誠敬爲主,直尋程、朱正脈,而根仁達義,率性會道,循序上達,眞積力久,觀於宅心而處己,措事而應物,則純誠貫徹,表裏無間,淸明和粹之氣,睟盎面背,高邁定靜之風,融貫儀貌,恰是三代上人物,類非輓近諸賢之所可及也。不幸少遭國家之變,矢心天地,斂跡丘園,旌招屢加,素履愈堅,其潔身之操,有如是也。又不幸而中經師生之變,事關彝倫,勢已窮極,而參酌義理,折中權衡,卒守無辨之戒,用爲自靖之道,則其處變之義,有如此也。粵自顯廟朝以來,屢勤旌招之禮,逮我先大王,冞切側席之誠,前後敦召,禮遇曠絶,欽尙之意,至形於吟詠之間,於乎盛矣。獨惜夫介石之志,終堅東岡之守,明良一時,未見致澤之功,已足爲千古之至恨,而時事嬗變,奸凶竝起,讒陷百端,泉壤抱冤,斯文因而墜壞,多士爲之傷痛,幸賴聖上,明燭誣枉,特賜昭雪,積年之幽冤,斯伸,旣晦之吾道,復明,大聖人崇儒重道之意,夐出千古,凡我士林之所以感歎忭聳,當復如何?夫以拯之眞儒正學,値聖上明道之日,雖在遠地,杖屨之所經過,尙宜有尸祝之禮,以致尊賢之道,矧玆尼山,寔拯之所居,而文正公煌,文敬公宣擧妥侑之所也。拯以宣擧胤子,實紹其學,則竝施祔享之典,俾作觀感之方,允爲儒林之盛事,而第念斯院之設,旣係先朝祀典,則不宜私自擅便。玆敢相率籲天,伏乞聖明,亟命有司之臣,俾議配享之典,以示崇報之意云云。

○幼學李畯等疏,伏以,臣等所居白川治西雉岳之有一書院,創自隆慶戊辰年間,翊衛太廟,互肄其業,而宣廟允多士乞額之章,特賜宸章,命名文會,而俾扁之璧月雲章,將永照於千億,而仍頒書籍,且賜土田、臧獲及魚鹽之所,不幸龍蛇之燹,回祿熛芒,銀鉤玉索,晦彩鞱光者,越至今周一甲,而餘四十齡矣。幸我先大王,繼聖祖之意,述聖祖之事,旣令官給牲幣,又降御筆題額,兼賜序文二十六字,其序曰,追續聖祖之美意,重頒四字之恩額,庶盛事之不泯,永有傳於千億,時戊寅春四月也。仍遣近侍,頒宣恩旨,宸翰昭回,金字煥新,曠世恩榮,古今罕儔,藏之金櫃,刊之石碑,華構翼然,寵額重新,則士林之承守,豈但千億而止哉?繼因章甫之所請,該曹之覆啓,特下劃給田民之敎,凡所以崇儒優恤之道,一遵宣廟朝故事,前聖後聖,其揆若一,非惟一邑士子,沐浴汪渥,鼓舞榮寵而已,所以聳四方之觀聽,增斯文之光輝,爲如何哉?其時該曹覆啓中,本道屬公田民,勿論早晩,特爲劃給事判下,故隷院則定給二口奴,而先大王聖敎之降,今至卄載,而一畝之土,尙無劃給者,此章甫所以咨嗟興歎者也。本郡治南,有屬公田畓數結零,初屬於鄕廳,今又屬於營門雲。若使依前判下之敎,劃屬於本院,則無損於公家,有益於學宮,傳所謂惠而不費者,其在斯矣。本院曾有略干卜定之物矣,自從詳定之後,自惠廳折價給米者,又成近規,而頃年因本道道臣之所啓,援引本院之規,欲爲創設於他書院,則其時該廳防啓中,不爲區別,竝與本院數十年舊規而革罷,本院以兩朝御額重地,比他學宮,事體自別,則今宜一遵先朝判下之敎,依前復古,豈非崇儒重學之典,而且本院院生,一依癸巳定式,只存二十人,而蓋自戊寅年頒額之後,本院章甫,有別樣守護之道,擇其凡民俊秀者,許入御筆守直生三十餘人,名曰執事,逐日作番,看護御筆事,請於禮曹,成給《靑衿錄》者,將至卄載矣。數年前諉以他書院所無者,而仍爲革罷,先朝御筆,固非他書院之所藏者,則他院之例,豈可援引於守護宸墨之此院也?今宜許入儒生,作番守直,庶不墜先大王繼述之徽典,則其有光於士林,大矣。伏乞聖明,垂仁採納焉云云。

○幼學鄭商霖等疏,伏以,臣等邑,卽中廟朝名臣司諫贈領議政文康公臣朴紹棲息之所,丘墓之鄕也。紹之正學直道,卓有樹立,蔚爲士林之景仰,亦被先朝之褒崇,而俎豆之典,迄今不擧,實爲斯文之缺典,鄕邦之至恨,臣等玆敢相率叫閽,悉陳學問之本末,出處之梗槪,惟聖明澄省焉。蓋紹,生質挺特,德器渾成,未及羈丱,已有求道之志,探賾性理之學,課程刻厲,講劘師友之間,造詣益深,所以潛心存省,體道成德者,要皆主敬謹獨切要底工夫,精深的確,置水不漏,一時輩行,無不推重,實與先儒臣趙光祖,同世齊名,先儒臣金安國,嘗稱孝直發越,彥胄精密,孝直,光祖之字,彥胄,紹之字也。先儒臣李彥迪,始在芸閣,人不知名,而紹爲銓郞,力加薦揚,遂與同登胄筵,秩相勸講,孝陵聖學,雖出天縱,若其允德之成就,則論者咸謂其啓迪輔導之功爲多,若其立朝大節,必以辨別賢邪,扶抑陰陽爲務。當己卯斬伐之後,凶焰久而稍息,善類間得登進,而壬人安老,適方退斥在外,希圖復入,紹乃逆燭姦狀,力主正論,以遏其進用之路,反爲其黨所摘,退歸故里,自是絶意世事,專精講讀,益肆力於進修之地,而不幸病沒,未究厥施,當時朝野,咸皆稱惜,後來尙論之士,亦莫不服其邃學,欽其風節,逾久而靡替。至於先朝,因相臣建白,特許越例贈諡,崇德象賢之典,於是乎無復餘憾,而獨其廟享一節,闕而莫擧,無以稱聖朝崇奬之意,望士林嚮仰之情,況於始終藏修之處,塜墓所寄之地,風烈不沬,聲澤未斬,古所謂沒而祭社者,其在乎斯,一鄕人情,咸欲建院妥靈,永爲崇報矜式之地。曾在癸巳年間,臣等具疏仰籲,特蒙先大王令該曹稟處之敎,而其時禮臣覆啓,乃以今此所陳,實據先賢正論,士林公議,其在崇奬之道,宜擧俎豆之典,而但今年大歉,有難許施,今姑置之爲辭,遂致沮格不行。伏惟殿下,以聖繼聖,光啓至治,斯文陽復,儒化隆洽,追先朝表奬之美,體士林揭虔之誠,許創新祠,寵賁華、扁焉,則在聖朝爲繼述之道,在士林爲瞻依之資。伏願殿下,特令該曹,隨擧頒額之典云云。

○生員柳縡等疏,臣等竊伏念文正公臣尹煌,生質旣異,學問夙成,早處先正臣文簡公成渾之甥館,備蒙提誨,有如黃幹之於朱晦庵,門路旣正,淵源有自,顧其操存之堅貞,踐履之篤實,殆難以毛擧,若言其最關於大節者,則當昏朝斁倫之日,嫉奸凶側媚之態,而痛加論斥,際甲子播越之辰,聲元戎僨師之罪,而疏請勘律。蓋其剛方正直之氣,無非學問中出來,而逮至南漢隨駕之時,獨秉尊周之義,力排和戎之論,而不幸天塹失險,國事大謬,虜喝方急,責送斥和之臣,則煌乃奮身自首,抗疏請行,又詣體府,引咎獨當,雖因伊時朝議之不一,未獲與三臣同往虜中,而猶爲當國諸臣之所忤,編管湖中,數年乃還。自是厥後,無意於世事,斂跡松楸,灰心軒冕,惟以篤志講道爲第一義,嘗戒諸子曰,豈以老我之故,苟趨榮途?汝等惟當退事耕耘。是以煌之諸子若孫,惟務篤學修業,蔚爲儒宗,一門之內,牲享有五,此豈非煌之深根厚本,流及後品,而有以致之也?其山瞻斗仰之誠,固是擧國之所同然,而臣等愛慕尊仰,有倍於他人,何者?煌曾於崇禎壬申,出尹於全州,蓋其爲政慈愷悌,愛民如子,廉白謹潔,捐私捧而助公賦,改館宇而罷歲苫,尤留意於學校,享祀之典,備盡禮敬,儒化大闡,邑人竪碑而頌之,士林指棠而愛之,迄今百載而未衰。噫,如煌之峻節邃學,旣是擧國之所尊尙,而若其深仁厚澤,卽我一州之所偏蒙,則其享祀之終不可厥然於玆土也,明矣。蓋臣等所居全州之地,有華山賜扁之院,卽故先正臣李彥迪、宋麟壽妥靈之所也。兩臣皆以國朝名臣,一爲道伯,一爲府尹,駿惠庬恩,洽人肌膚,此地之建此祠,不徒爲道學之尊仰而已。今玆煌,學問氣節,匹美於兩賢,共躋祠廟,於德不孤,配享腏於前有光,故玆敢裹足千里,相率籲於天閽之下。伏願聖明,亟許配享之請,以幸士林云云。

○生員邊健等疏,伏以,臣等俱以遐方冷跡,知識蒙陋,前輩長德,固不敢推測妄論,而若其身所親炙,耳所親聞,溫良愷悌,純粹敦篤,萬口同聲,推爲一代之宗儒,與爲百世之尸祝者,固莫如儒賢贈判書臣李世弼者,臣等請先陳其德,而後謁群情,可乎?蓋世bb弼b,卽故名臣領議政文忠公臣恆福之曾孫也。生乎喬木之家,世傳文獻之業,以通明卓異之姿,有高妙透徹之識,自少,於義理公私地頭,看得極精,平居事爲,絶無流循苟且之意。中年以來,謝絶公擧,一意從事於性理之學,自《小學》、《心經》及四子,從頭理次第玩索,而工夫最篤處,在於《大學》一書,專心致知,窮日夜而讀之,融會貫通,如誦己言。故其發於辨問論述者,無不明白的確,直契聖賢微旨,推其餘力,仍及禮學,凡於經曲節文,吉凶儀度,皆洞究其當然之則。上自《儀禮》、《戴記》,下逮歷代諸儒禮說,潛心理會,參互考證,或至通宵不寐,對案忘餐,毫分縷析,如指諸掌,其用心之勤苦,至於鬚髮盡白。京外人士,苟有疑禮之可質者,莫不就問,而又必沿泝源流,究極意義,雖微文末節,仔細分析,皆中肯綮,使人受用而無疑,其所論說,積成卷帙,誠爲迷途之指南,禮家之關石。非如近世儒者之依樣含糊,甲乙相爭而已也,此其平生精力之見於經禮者然也。若其爲學本領,則惟以積精思索爲要,躬行實踐爲務,沈潛涵泳於幽獨之中,體驗省察於言行之間。檢束身心,繩墨至嚴,酬酢事物,毫釐必謹,至於名實眞僞之分,尤加猛省,常病近世儒者,標置太高,聲聞太暴,平居恂恂,自視欿然,不爲矯激之行,不設矜持之容。雖文字辭令之間,稍涉浮誇者,一切擺去,惟內自克治,闇然日章,精粹之氣,達於面目,溫仁之意,溢於言動。居家事親,孝敬備極,友愛同氣,至誠無間,收族振窮,不問疎遠,閨門之內,法度井然,推而至於鄕黨隣里,無不悅其德而被其化,卽其平生內脩之實也。若考出處進退之節,則性本謙挹,不以儒者自居,先朝數十年間,旌招頻繁,眷嚮殊異,待之以胄筵臺閣,試之以州府方岳,位遇愈隆,而退讓愈勤。每有除命,卽必辭尊而居卑,謝內而就外,故其體用之學,獨自卷懷於身,經綸之蘊,不克大見於世,而斯文不幸,梁木遽摧,此士林之所以齎咨痛恨,冞久而冞深。臣聞世弼平居,常以世祿之家,義同休戚,愛君憂國之誠,不以退處而有間,至論當世之務,惟以打破朋黨,爲急務,以推波助瀾,爲至戒。其處心行事,固與徒爲大言之流,果於忘世之輩,有異,而至於末年一疏,凜然如秋霜烈日,直言人之所不敢言,觀者動色,聞者吐舌,扶國脈於欲墜之際,鼓人心於將渙之會,卒使天心感回,宗社再安,此眞夫子所謂大勇,而忠謨大節,雖與日月爭光,山斗竝高,可也。今其流風餘韻,被於四方,正學昌言,載於輿誦,後學之尊尙,夫豈待乎別爲崇奉,而竊念靈光一郡,卽其向來受玦之地也。方其被譴守約,若將終身,固窮處患,已自使人悅服,而其挾冊來問者,不問賢愚,隨其姿性,施以鉗鎚,其生不識丁,扞格難入,又以諺字,飜說經義,手自指敎,前後五年之間,蒙者開,陋者化,薰陶觀感,成就德性者甚多。其成己成物之功,至今在人耳目,聲光之所被,杖屨之所履,莫不藹然有江漢之思。南土五十州之人,咸以爲宜就鵩舍舊基,建祠妥靈,以爲一方寓慕之地,以爲多士藏修之所,以至朝中薦紳章甫之言,擧無異辭,不謀而同,中外大同之論,卽此可見。臣等非不知近世祠院之設,頗有濫觴之弊,而此特謂其猥雜不當享者耳,若道學醇正,如世弼,行事表著,如世弼,功德氣節,卓絶磊落,如世弼者,固宜一循公議,遄加尊奉,如白鹿故事。況臣等所處,窮海濱耳,聖化逖遠,儒敎不被,人物之生於其間者,淪於荒貿,易於流墮,此固處地事勢之所然。然其慕善悅賢,人情之所同,求道講學,士子之至願。今若創置一祠於曾所居息柏山之下,享以若人,使夫一方縫掖之徒,其祠而想見其人,想其人而慕其德行,游居往來,瞻望景仰,儼然若明師碩德,在乎其傍,則其所以潛驅士趨於不言之中,默化汚俗於觀感之餘者,其效的然可知。此於聖朝風勵作新之方,亦豈少補哉?昔蘇洵,記張益州畵像,亦不爲無助,臣等亦曰,祠院不爲無助。玆敢千里裹足,相率來籲於九閽之下,伏乞聖明,深察世弼學行名德,特允臣等建祠之請,仍令有司,賜以恩額,千萬伏願云云。

○幼學李世炫等疏,伏以,故生員臣李夢奎,卽中、明兩朝間名儒,而隱德不仕者也。殿下如以臣等之言,爲卑賤孤陋,不足取信,則臣等請以先賢定論之可傳於百世者,陳之,臣等竊稽夢奎之行狀,乃先正臣李珥之所撰也。今其行狀,載在珥之集中,百代之下,觀此狀者,亦足以彷彿夢奎之爲人,而狀中珥之尊尙敬重之意,溢於文字之外,吁其可敬也已。狀曰,先生學語,卽知讀書,甫十歲,已通大義,搢紳先進來見者,莫不奇之,所謂先進,蓋指己卯諸賢矣。其曰,他日國器者,名臣朴祥之嘉奬也,其曰,一見而妻女者,賢相金克成之鑑賞也,其曰,器宇之宏,天分之高,非當世學者所及者,先正臣金正國之語,而夢奎小養於從母之家,父母之喪,與從母內外之喪,凡廬墓者,通前後十有二年,喪祭之制,一遵朱禮,哀慕如初,柴毀幾滅,此又金正國之稔聞而深悅者也。若其友於之篤,讓財之美,異端之深排,頑狠之化德,風骨之秀爽,威儀之嚴重,薦剡之力避,觀化之從容,又死之日,一鄕之尊卑少長,如服朞功,皆曰賢者逝矣。牛童走卒,不忍食肉,舂不相杵,野無農歌者逾月,此皆夢奎之細行與粗跡。蓋自仁宗之在東宮也,大小尹分黨,事有難言,而小尹黨,仇視士類,至中廟薨年甲辰,則士類有必敗之形矣。是歲九月,先正臣成守琛,以前參奉,隱於坡山,金麟厚,以玉堂官,出監南邑,已避駭機,先是夢奎,在泮宮,聲譽正盛,館中之議,必待夢奎乃定,仁廟初館中年少,爭相高論,夢奎憂之,遂不居館,高論之士,未幾皆敗。其冬夢奎,遭侍養父喪,丁未歲服闋,遂隱於保寧,終身不出,蓋夢奎之隱,卽守琛甲辰歸山之意。仁廟之昇遐也,夢奎杜門謝客,仰天搥胸,作詩傷之,有士生欲何爲,盛事無由覩之句。蓋上卒賓天,臣庶不敢問故,故金麟厚,驚號隕絶,如不欲生,作弔申生詞,遂以自廢,君子謂麟厚出處之正,爲海東一人,麟厚固近臣也,而夢奎則本布衣也。始則先幾色斯,終也茹痛含冤,沒齒不悔,樹立之卓,有如此者。狀曰,有好善嫉惡之心,而未嘗露其圭角,有輕世傷俗之意,而未嘗言及時事。蓋乙巳間事,李珥時,年代尙近,不敢明言於狀中,勢固如此,然,微意可見也。夢奎之規模氣像,與成守琛之泯然無跡,蓋相似也。狀曰,其生也,一鄕尊之,其死也,一鄕哀之,夢奎之事行,此其大略,而故文貞公臣金堉,爲載夢奎於《名臣錄》,錄凡九卷,以布衣載者僅數人,而以夢奎,又置道學之列,則先輩推重,有如是矣。本道保寧,乃夢奎歸隱之地,又丘墓之所寄,而其遺風餘韻,猶有未泯,則臣等慕仰之心,尤倍他萬萬矣。縣中花巖書院,卽文康公臣李之菡,忠簡公臣李山甫竝享之所,而先朝之賜額者也。伏乞殿下,亟命有司,竝享夢奎於花巖書院,以示朝家崇報之道,不勝幸甚云云。

○幼學金禹重等疏,臣等竊惟故右議政臣尹趾完,資挺傑魁,性稟忠貞,童年,嘗與禁臠揀選之列,仁廟見而奇之曰,留與子孫作宰相,仍賜書籍而歸之。大闡之後,華聞日鬯,蔚然有公輔之望。其於局面換易之際,秉心至公,持論無偏,雖臭味不同之人,莫不厭服,罔或少疵,至今論者,許以完名,比諸元祐之司馬光。其爲日本奉使之行,廉白自礪,威信竝行,如商譯駔驓之類,亦皆相戒,不敢爲非,其後倭人,輒問安否,有如四夷之於裴度。及至甲戌改紀之初,果膺金甌覆名之命,蒼生係望於東山,召旨屢下於北闕,至有予欲枉駕,而不可得之敎,其時領議政臣南九萬陳箚,以爲右相,欲於坤聖受冊之日,舁進城外,而自量疾病,無辦得之望雲,聞其積年難瘳者,惟腳疾爲重。伏望明降指揮,且賜便輿擔人,赴朝之後,亦令賜舁於闕中,賜扶於引對,則以趾完體國憂時之誠,亦何忍終始不起,孤負虛佇之至意哉?上以正合予意爲批,其見重於上下,有如此者。由是感激,遂一登天陛,而特命左右,扶掖出入,論其遭逢,庶幾乎有所猷爲,而廊廟日淺,不克展布所蘊,有識之士,咸齎咨而惜之。蓋自中歲以後,退處鄕里,未曾一就召命,及至聖眷冞隆,則幡然趨朝,以爲一瞻天顔之計,坤聖光復,則仍留輦下,以伸與國同慶之意,卒乃長往不返者,蓋有所執守而然也,非但疾病之難強而已。然其愛君憂國之誠,根於天性,雖在畎畝廢蟄之中,實有一飯不忘之心,凡於國家大事,或以書札,往復於秉軸諸人,而尤所惓惓者,專在於保護國本,便有爲國一死之意矣。逮夫丁酉,獨聞有獨對之擧,蹶然驚起曰,此吾死所也。乃以大耋癃廢之身,擔舁疾馳於百里之程,進伏輦下,連上兩箚,其所上勉聖明,以慰安導迪之方,下責臣僚之不能據理爭執,勤勤懇懇,亶出於一片赤心,有足以泣鬼神開金石,而使社稷,至今得受靈長之福者,此莫非老臣一言之力。由是觀之,其旋乾轉坤之功,實無媿於漢之張良,唐之李泌矣。古人所謂招不來靡[麾]不去,可以托六尺之孤,臨大節而不可奪者,趾完,可謂兼之矣。伊時聖批,雖以不稱停爲敎,終不加之以郵罰者,亦出於下諒其憂愛之忱也。嗚呼,天不憖遺,靈光又頹,龍亡虎逝之歎,到此而益切矣。幸今新化淸明,舊人圖任,而茫茫九原,藍輿莫擧,則士林之慕義無窮,固不須言。伏想廈氊訏謨之際,亦多不同時之歎焉。至令配食於先王廟庭,則亦可見趾完之平生行誼,不但淑善一鄕之人士而已。至其晩節樹立,尤爲炳炳,雖使後人聞之,亦可以立懦廉頑,則朝家之所以建祠致隆,永樹風聲者,其不在於斯人也耶?安山元堂里,卽其所嘗結廬而居焉者,仍其杖屨盤旋之地,謀所以棟宇而俎豆之,玆與本郡及隣邑多士,略具行蹟,相率叫閽。伏乞聖明,爰命有司,亟建祠宇,頒宣恩額,以爲表章風勵之圖,不勝萬幸。

○承旨鄭楷疏,伏以,臣懇迫私情,欲一陳暴於君父之前,而顧無其路,今幸過蒙恩遇,獲處近密,竊觀近例,或有以私懇仰陳,而不但不猥越斥之,皆得以曲副其願,臣亦何敢以干冒爲嫌,而自阻於慈覆之下哉?臣賦命險釁,早失嚴父,只與偏母,相依爲命,臣母今年八十有二,夙嬰奇疾,長時綿綴。又於春間,慘遭逆理之慽,篤老之境,悲疚度日,氣息如縷,朝暮懍懍,扶持筋力,唯是藥物,而顧臣家業素薄,擔石[甔石]屢空,朝夕菽水之供,常患不給,藥餌滋補之節,不能以時,臣之情理,實爲痛迫。噫,病母之枯瘁衰削,隨日益甚,顧瞻崦嵫,西景易頹,一則以懼之心,曷有其極?念臣孤露餘生,窮居平日,旣不能力業瞻生,以盡口體之養,今蒙洪造,身致榮顯,而滫瀡之闕,猶夫前日,聽烏哺之聲,能不愧心?詠南陔之詩,自然增傷,不孝之罪,無所自逃。若於此時,得專一城,甘旨之供,藥餌之需,賴以無缺,獲盡便養之方,則平生至願,庶無餘憾,而聖恩所被,感祝如何?臣聞事君事親,日有長短,爲孝爲忠,理無輕重,則惟臣今日之計,最急於專養,在聖朝錫類之仁,亦宜有所矜憫,且人臣陳力,內外無間,百里分憂,萬一圖報,亦臣之願。伏惟聖明,上奉東朝,方敷孝理之化,務推及老之惠,如臣悲苦之情,宜蒙矜諒。玆敢不避煩猥,冒死仰籲,伏乞聖慈,特授臣便近一邑,許令將母以往,俾伸榮養之願云云。批答竝見上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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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統制使申翊夏。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權以鎭三度呈辭,傳於呂必容曰,還出給。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方在陳箚辭免中,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玉堂上下番,連日俱空,校理尹淳,雖有實病,調理日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尹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校理尹淳,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命恆啓曰,昨日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貶罷守令出代事,亦自備局草記蒙允,各邑賑政之虛疎,夫馬之留滯,委屬可慮,而吏曹判書柳鳳輝,參議李眞儒,陳疏入啓,俱未承批,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眞儒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吳命恆曰,推考傳旨捧入。

○吳命恆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今日再招不進,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不得循例請牌,參議李眞儒,旣有隻推之命,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來朔立番騎兵,例於今月二十五日,京中點考,而行判書臣李光佐,參判臣金致龍,俱爲受由在外,參知臣鄭楷,文所試官進去,臣彙登今方獨爲入直,內司騎兵點考坐起,他無推移進參之員,依前例內司點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吏曹參議李眞儒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使其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之情勢,如有一分因仍冒據之勢,則此時何時,乃敢爲出城,轉尋鄕路之計哉?誠有所不得已也。旣已出城,則命召之不敢仍帶,固其例也。況今在外俟譴之人,尤豈敢一刻仍留?日月之明,何所不燭,而累煩史官,傳授於荒野席藁之中?臣心之惶悚罔措,固不可言,而其爲損傷國體,尤非細故。謹當使錄事齎納,伏乞亟命收回,以幸公私,千萬至祝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敎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申翊夏書,王若曰,予惟爲將之道養乎內,然後有以應乎外。赤旗如火,白羽如月。塡然之鼓相接,而白刃揮霍,死生存亡,決於呼吸,於斯時也,恇撓焉內,失其所守,雖有勇,安得以施其勇,雖有智,安得以施其智?惟其養之有素,然後應之常有餘暇,此古昔豪傑之士,所以論將,而必貴其有所養也。卻穀之《詩》、《書》,杜預之《春秋》,皆所以養於內者,而孫武、吳起、諸葛亮、李靖之書,卽其備論應外之術者,則其本末,固可見矣。予觀我國武士,非無趫捷便於弓馬者,而其於行師合變之法,益昧昧焉,則況所謂養乎內者,又烏能知之?斯所以將材之每患乏人,而一遇變故,則魚駭獸悸,直糜潰而已,可不爲之深憂乎?惟卿沈毅有斷,志操堅確,其得之天賦者,固已過人,而乃能不自暇逸,手不釋書,自聖經以至兵流,無不伏讀仰思,身爲介冑,而勤苦過於書生,是其於內養外應之道,蓋兼有之矣。是以出按外閫,則草木識其威名,入摠禁旅,則朝廷倚爲長城。使國家一朝有枹鼓之警,卿固不得以辭其難矣。我國兵制,陸軍則內而設五營,外而有節度、防禦等使,固多門矣,而水軍則一皆管轄於統營,摠三道之舟楫,作一面之元帥,其爲任之重如是。故恆以得人爲難,以壬辰倭變言之,由嶺臬關數千里之間,無復堅城完壁,而唯水路,以備禦得宜,故敵死咋,不敢踰閑山一步,此其爲得人之明效,而近年以來,分閫之寄,尤多匪人,隼翼鷃披,前後相望,以致樓櫓𤁧漏,額籍凋耗,予常中夜拊髀,達朝不寐,惟以邊圉疏虞,不得其人爲憂,念卿所以養於內者有素,其應乎外者,必能臨難而有裕。故玆以卿,爲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南邊之事,一以卿爲重。目今國綱解紐,師律不嚴,守令貪殘,蛇苛而虎猛,邊將誅求,頭會而箕斂,軍卒逋亡,器械朽鈍,言念百爲,無一可恃。況變詐之狡倭,出沒之海寇,風颿踔海,倐忽來去,疆場之憂,朝夕孔殷。卿其往哉。深體予至意,內而繕完舟楫,外而審敵形勢。遠斥候而謹堤防,明號令而信賞罰。拊循軍卒,必使恩威竝行,積峙餱糧,必使緩急有賴。卿亦律身淸嚴,無近脂膏,無事鞭鞾,一以蘇殘祛弊爲心,其尙勖之哉。於戱,兵難遙度,制不從中。凡予所言,雖止於此,其所不言,卿可類推,尙勿視以文具。故常其思悉心,以寬予南顧之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德壽製進

○癸卯二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承旨吳命恆,左副承旨呂必容,假注書鄭熙揆,記注官張斗周、朴㻐入侍。吳命恆進讀禮曹草記,永禧殿酌獻禮磨鍊事。踏啓字。呂必容讀忠淸監司李宜晩狀啓,公山等邑稅船添載事。踏啓字。命恆讀兵曹草記,來朔立番騎兵事。上曰,知道。必容讀慶尙監司李廷濟狀啓,南海罪人吳重漢事。踏啓字。命恆讀忠淸監司李宜晩狀啓,御寶僞造罪人盡性,辭連金二海、吳斗樞等請放事。踏啓字。必容讀慶尙監司狀啓,巨濟府罪人金福澤等到配事。踏啓字。命恆讀忠淸監司狀啓,平川驛吏卒馳家田畓願得事。踏啓字。必容讀刑曹啓目,咸鏡道中軍姜碩望、許樑等,移送禁府處置事。踏啓字。命恆讀慶尙狀啓,道內尤甚邑、之次邑設賑時,飢民口數成冊事。踏啓字。命恆讀飢民狀啓畢,起拜曰,此是慶尙監司李廷濟之狀啓也。無土飢民之數,若是浩多,飢荒可謂慘矣。小臣亦曾待罪嶺藩,備悉其實狀,蔀屋之下,民生之倒懸,極矣,近來年歲大無,民無聊生之道,自朝家優給賑資,一域之民,莫不感戴矣。卽今則賑穀已罄,無可賴活,其在國家恤民之道,豈有是耶?道臣及廷臣,或陳瘼呈疏,而不卽下批,故職此而凡事多有廢閣之歎,歲凶之時,則殆同燃眉之急,固宜君臣上下,協心講磨,俾無顚連之患,而昨者諸疏之批雖下,卽今未賜批者,其數尙夥然。至若陳弊之疏,趁卽下批,然後可以自下擧行矣。臣屢次仰達,極知惶恐,而或冀其一分有助於國事,敢此仰達。上曰,然矣。又讀忠淸監司李宜晩狀啓,道內行誼表著人事。踏啓字。又啓曰,近來廉隅太勝,分義掃地,牌不進之弊,莫近來若也。臣之外王父臣呂聖齊,曾在先朝,以吏判五牌不進,其時先大王下備忘,特施罷職之罰,吏判豈非重臣,而尙施譴罷矣。近日朝臣,或十牌不進,或二十牌不進,其莫念分義,甚矣。日者小臣,因病出往,數日後入來,考見草記,則因監試官差出,吏曹堂上屢牌不進,終至變通,而當初四牌不進後,本院以四牌不進,何以爲之事,仰稟,自上特命勿待命事,分付,更爲牌招,此蓋爲試事急迫,或冀其承命,有此屢召之擧,而五召六召,終至違命,徒使恩數屑越,事體壞損,其在分義,豈容若是?自前一日三牌,亦傷事體,故政院啓稟之後,始命牌招者,例也,此後如許之時,勿下牌招之命,特施罪責,宜矣。玆事係關國綱,自上留念嚴飭,是臣之望矣。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右議政崔錫恆箚曰,伏以,臣疎鹵鈍拙,百不猶人,前後踐歷,無非濫叨,至於輔相之職,夫豈臣夢寐之所及哉?非不知力辭牢讓,期於準請,而適當朝著草創,安危未分,鞫獄相繼,轉身無路,黽勉供務,已及三年,天怒民怨,衆瘼叢萃,而屍居官次,一無猷爲,使綱紀頹廢,政令紊亂,此皆臣之罪也,自知已審,何待人言?日昨臺疏中一篇精神,若有所指斥,若其首尾大致,則泛論相職之不得其人,以負委毗之聖意。況其所謂惟取指使,罔念人器雲者,未知果指誰某,而前後陞擬,臣亦與聞,間或因元輔之引入,有時代行,至於籌司堂上,元數旣少,又無行公之人,賓廳次對,外司開坐,亦不得備員,而領相時未出仕,故臣只以五人啓下,皆是人望所屬,而今乃加以猥雜之目者,抑獨何哉?嶺伯差出時,銓官在政廳,以書來問,臣以李廷濟明敏有才具,可合此任答之。今又以羽化權門等語,至請削版之律,此皆臣之所擧,凡有咎責,臣實當之,恭俟累日,訖無處分,今始首實。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削臣職,仍治臣謬擧誤薦之罪,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仍竊伏念,領相,立朝四十年,自有本末,自在先朝,眷注隆摯,致位崇顯,終始不替,逮至聖明臨御之初,擢置輔弼之任,當國家危急之會,實有忘身殉國之忠,而向無伊日請對之擧,則危亡之禍,間不容髮,而到今國家粗安,朝著回泰之後,正宜大小寅協,同做國事,而迭相攻擊,猶恐不及,今又臚列罪狀,極意構捏,必欲迫逐而後已。嘻噫,此何心腸,此何景象?及其下批,無一言皂白,領相留疏出去,而只以臺言過中爲批,有若遭微小難安者然,還納命召,而又無勉留之擧,殿下所以待元老之道者,何若是太薄也?世道至此,將不知稅駕之所,仰屋長吁,中夜無寐,竊歎聖明處分之無當,而年少乖激之論,有不足深責者矣。更願殿下,深察元輔忠赤之斷斷無他,俯念國勢朝象之澟澟垂亡,特降明旨,備盡開釋,益篤誠禮,期於卽速還朝,以副朝野之望焉。臣以同被其斥之人,宜不敢輒有論列,而愚忠所激,不能自已,不勝惶隕之至。且臣之不可復當鞫獄之狀,不但臣心之自劃,抑亦聖明之所洞燭,通朝之所共知也。特以他無按獄之人,故以安心參鞫之意,及於批旨之中,臣於此愕然失圖,罔知攸措。大抵臣之意見,與領相無異,筵奏箚論,畢陳無餘,矧又前冬,重被臺斥,待罪郊外,畢竟入城,只爲酬應勅行而已。至於已完之獄,因臺啓復爲設鞫,臣以曾被重駁之人,今若怵於臺議,變其前見,晏然參鞫,則前有執守無定之失,後有冒沒廉隅之譏,私心愧恥,姑置勿論,郞僚吏卒,必將駭笑,殿下亦安所用之哉?以此以彼,俱不可鼎席,重貽妨賢曠務之罪,莫如亟去當退之人,登庸負望之賢,使之鎭靖朝論,振肅頹綱,此臣區區之至願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領相立朝多年,有忘身殉國之忱,則意外人言,何足掛齒?卿之箚辭,儘有意見,盍爲留心焉?卿之所擧,可合是任,則尤無難安之端,須勿過讓,安心論政,用副魚喁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叨選部除命,臣誠驚惕,繼以騂汗,寧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夫天官之長,卽古所稱冢宰,而銓衡人物,進退百僚,其位望之隆,責任之重,實非他司比,此豈人人所可濫受而竊據者哉?顧臣揣分最賤,量才極鹵,而自在先朝,揚歷已濫,逮奉聖化,寵渥偏優,冥升不已,僥冒此極,眞所謂善負小蟲,墜地至死者也。一身過福之災,固不足恤,而其爲聖朝恩命之屑越,名器之混淆,非細故也。且臣內傷外感之症,源委旣痼,發作無常,氣力漸衰,痛勢隨加,委貼床蓆,殆涉四朔,四日之內,八逋嚴召,而亦無由轉動,胥命於金吾門外,頑然冥然,殆若不知君臣分義者然,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職名不似,姑置勿論,只此病狀,終難自力,玆敢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行改正,仍治臣違慢之罪,以重官方,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天官長席,暫時難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吏曹參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當朝著草創之際,忝銓部佐貳之任,首尾殆將一年,且値僚堂不備,獨政居多,前後注措之未厭於物情者何限,而獲免顚沛,得以順解,私心欣幸,若有所得。昨於銀臺直中,新命遽下,舊銜自如,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適當國試愆期,監臺差出,一刻爲急,逃遁不得,黽勉祗肅,仍卽開政,而目今世道日壞,朝論轉激之日,以臣褊性寡識,不思斂避,因仍盤礡於用舍之地,其敗也,可立而待也。且臣伏見前正言柳壽垣疏本,論及鄭壽期,不合於東壁,而至以酬勞爲言,臣於此,亦有所訝惑不自安者。壽期之與錄瀛館也,臣實參圈,其通擬東壁,在臣參政之日,主通者臣,而長席從之,苟論濫選之罪,則臣當爲首,第念壽期之詞翰宿望,久爲士友之所推許,則謂之不似者,已不可知,而酬勞之雲,亦未知何所據而發耶?噫,風流篤厚,恥言人過,固難望於衰世,而當此化理更新,士類彙進之日,不思同寅協恭之道,務爲吹洗刻覈之論,起風波於平地,生事於無事之中,使擧朝無一人安其位者,臣恐若此不已,則殿下之朝廷,無復有寧靖之日,終至於世無完人也,臣實慨惋。雖然,臣亦被斥中人,何敢以其疏之不擧臣名爲幸,而晏然於榮次乎?昨緣事勢急迫,未及陳章自劾,今因開政有命,隨牌來詣禁門之外,而顧臣蹤地,終有所不可仍冒者。玆敢投疏徑退,伏乞聖明,先勘臣政注乖當之罪,仍遞臣職名,以安微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察職。

○輔德李眞淳疏曰,伏以,臣頃忝薇垣,適當院中論前判書洪致中敍用事,而臣之意見,有不可苟同者,果不隨參矣。前後臺避,侵斥備至,而臣不欲呶呶強辨,泯默度日矣。乃者正言柳壽垣之疏,又提此事,其所譏斥,不比尋常,臣於此益不勝瞿然之至。槪再昨年致中之事,雖有不愜於物議者,而遭彈廢棄,已至經年之久,向來收敍,亦出寬大之典,而臺啓又發,下語太深。至於巧黠回邪等題目,終有乖於論人平恕之道,臣之不爲苟同,槪以此也。顧今臺言峻發,斥之以骩骳,請之以譴罰,而今已五日,尙無處分,其在私心,益增惶悚,臣固當縮伏含默,恭俟罪名,而第所帶春坊之職,有不可暫時苟據者。玆敢冒死仰籲於宸嚴之下,伏願聖明,亟罷臣職,仍勘臣罪,以謝臺議,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嫌,勿辭察職。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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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坐直。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新除一員牌招事,命下,而副校理吳命新,方在試所,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右副承旨權以鎭,三告還給之後,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右議政崔錫恆,重被臺疏緩獄之斥,其在廉義,斷無參鞫之理,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吳命恆啓曰,玉堂上下番,春坊上番闕直,已至累日,事體極其未安。今日雖値國忌齋戒,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變通差出之例。吏曹參議李眞儒,纔已出牌,而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批已下,亦爲一體牌招開政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吏曹參議李眞儒,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都廳郞廳李世德,日昨以本職違牌坐罷矣。會盟祭吉日,旣已擇定,都監事務,一時爲急,若非詳知首末之人,難以爲之,郞廳李世德,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李眞淳,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兼實官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人員,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開政。吏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李眞儒進,左承旨吳命恆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牌招不進,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獻陵參奉洪晉猷呈狀內,矣身大病之後,種種餘症,俱係危惡,實無供仕之路,卽速入啓變通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壽期爲司諫,李眞淳爲執義,朴弼夢爲副提學,李顯章爲副校理,李世德爲修撰,宋眞明爲修撰,吳命新爲副校理,柳弼垣爲校理,朴涏爲校理,柳萬重爲弼善,兪彥通爲司書,李世德爲兼輔德,柳弼垣爲兼文學,鄭東游爲戶曹佐郞,金重熙爲宗簿正,李世瑾爲工曹參議。工曹佐郞單朴聖輯,遞付京職事承傳。光州牧使單金東弼,補外事承傳。沃溝縣監單朴徵賓,稍近邑移補事承傳。禮安縣監單柳壽垣,補外事承傳。金道洪爲利城縣監,睦虎龍單付東城君。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受由在外,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進,參知鄭楷文所試官,右副承旨權以鎭進。

○李明彥、李世德,單付副司果。

○以校理柳弼垣、朴涏,副校理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伏見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則純陵陵上失火雲,不勝驚駭。自前陵上失火,則自上有變服,避正殿,減膳,撤樂三日而止之。節目,自今日爲始,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則純陵參奉李煦牒呈內,本陵外白虎火起,延及陵內,至於陵上東邊一處,未免被災雲。陵上失火之變,出於千萬意外,實是近來所罕有之事,聞極驚駭。慰安祭不卜日設行,香祝令該司急速磨鍊下送,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稟處,而其日入番守護軍,姑令本官嚴囚,作變人,期於必捉,本陵參奉,亦難免不謹守直之罪,姑先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純陵失火,上自內變服後,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洪重禹,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輔德兼弼善未差,兼輔德李世德,弼善柳萬重,俱在外,文學宋寅明,方入試所,兼文學柳弼垣,纔已違牌。上番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增廣會試文科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今日開場入門擧子三百七十一人,收券依例以人定爲限,限前收券,只是二百十九張,此外未及呈券,至於一百五十餘人。莫重廣取之慶科,京外儒生赴試未及呈券,如是之多,自前如此之時,亦有啓稟之例,今則何以爲之?敢啓。傳曰,限後勿捧。

○假注書權顈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本來危臲之蹤,又遭此非常罔極之罪名,斷無重入脩門之望,只自泯伏鄕廬,以竢嚴譴之日。顧此命召,乃所以命相職者,則臣何敢於此時,冒昧仍受,而還授之命,至三至四,屢辱王人於鄕村席藁之中,此無非臣之罪也。雖屢承恩旨,而又不得祗受,惶隕悶迫,置身無地。惟願速就刑章,以嚴公體,以安私分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以鎭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使其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癸卯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吏曹參議李眞儒請對引見時,同副承旨洪重禹,假注書鄭熙揆,記注官張斗周、朴㻐入侍。李眞儒進伏曰,今日乃齋戒日也,而臨政有稟定事,故敢此請對矣。臣竊觀近日,朝論潰裂,爻象不佳,疑阻轉甚,喜事之輩,輒起平地風波。聖明在上,化理更新,而未見同寅協恭之美,區區爲國家慮,無所不至。向者臺臣具命奎、朴徵賓等,惹起一場不靖之端,大司諫金東弼之疏,繼起於後,其言議之是非得失,姑舍勿論,互相排擯,生事於無事之中,則其罪,均矣。前吏曹參議李明彥,深存世道之憂,倡爲三臺官一倂斥補之議,先以具命奎、朴徵賓出補外邑。日昨開政之日,與長僚相議,欲以金東弼,一體補外,而僚議參差,終不歸一,至於罷政,良可慨然。日昨正言柳壽垣之疏,又復橫生,在廷之臣,鮮不被其斥。噫,大逆纔討,朝著草創,而必欲各存形跡,甘心分裂者,抑何意也?當此之時,爲人上者,若不痛加裁抑,則燎原之火,實難救得。在昔宣廟朝,先正臣李珥,嘗主調停之論,有彼此兩補之擧,此實先輩已行之事,金東弼、柳壽垣一倂補外,以懲其喜事之習,恐不可已。卽今長席不出,臣以佐貳之官,獨自擅便,有所不安,敢此請對仰稟。上曰,儘好,依爲之。又啓曰,兩臣補外,姑無相當見窠,今日政州縣可合處,依例單付補外,時任守令,亦依例遞付京職。柳壽垣方在罷散中,亦有敍命,然後方可補外矣。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大凡補外之規,若非大罪,則不必黜補遠惡地,而朴徵賓除利城,利城卽北路十三日程也,公議皆以爲用罰太過。且聞徵賓家有七十老母,病不得將往雲,孝理之下,在所矜念,亦一體移補稍近邑,恐合於體下之仁,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洪重禹袖前都承旨李師尙疏而入達曰,前後疏章入啓者,其數夥然,而再昨下十七丈,今日又下十三丈,誠多幸矣。今日諸疏批旨中,以已經處分爲敎,皆好矣,而其中前都承旨李師尙,則以科事陳疏,未經處分,而同辭下批,此必偶未照檢而然矣。宜令該曹,稟處,故敢達。上曰,令該曹稟處。諸臣退出。

○都承旨李師尙疏曰,伏以,臣以不才矒識,猥膺考試之命,唯以克祛偏私,務盡公正,自誓於心,同席之間,亦以是,交相勉勵,庶幾毋負朝家差遣之意。故考校之際,未嘗偏用一人之私見,必待僉意之循同,然後有所取捨矣。不自意臣之四寸孫及五寸姪,竝皆得參,此雖法典相避之外,而俱是一家至親,臣不勝驚怪,初欲拔去,而考官諸議,皆以爲旣無應避之法,則偶然參榜,不是異事,何至拔去雲。臣亦不能堅守初見,而出榜之後,反復思惟,終有所嫌逼難安者。蓋年少兒輩,本無科程喫緊之工夫,其所去就於某所,臣未嘗照管,而渠輩則只知國典之無避,而妄率入場,至於參榜,尤非臣意慮之所到者。若於坼名之際,依臣所言而拔去,則可以無愧於心,有辭於人,而緣臣緩弱,欲拔而未拔,臣雖懺悔無窮,而不可及矣。自有此事以來,臣心甚不安,累日靡定,如魚中鉤,夫人心之所不安,固公體之所當去。伏乞聖明,下臣此疏於該曹,亟命拔去兩人,仍治臣不能避遠嫌疑之罪,以重科事,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於昨日,冒陳此疏,而喉司不卽捧入,方此悶蹙矣。忽承銀臺新命,召牌繼降,分義所在,卽當趨詣,而顧此情勢,如右所陳,不免坐違嚴命。臣於是一倍惶悚,竝乞鐫罷臣職名,以爲慢命者之戒,尤所願祝。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副提學李明彥疏曰,伏以,臣猥以駑劣,幸蒙鴻私,前後忝竊,罔非踰分,而今玆所叨之任,尤是萬萬不近似者,臣自聞此命以來,慙懼震駭,無地自容。略陳短疏,仰暴危懇,庶幾聖鑑,俯燭實狀,許改臣匪分之職,而微誠未格,聖批還靳,至以從速察職爲敎,臣誠愈惶愈悸,繼以悶菀。卽當更瀝肝血,冀蒙矜許,而千里封章,累瀆是懼,欲使近城之日,復申乞解之請矣。須代之際,歸期漸遲,虛帶許久,罪戾日增,玆不得不冒死更陳之。夫玉堂長官,素稱極選,職親侍講,責專論思,上以成就君德,下以維持公議,所任者重,所該者廣,有非閑漫官守之比,苟非文學兼備,望實俱隆者,莫敢膺是選焉。況今聖上新服,講學日急,朝著草創,言議橫激,啓沃之責,調劑之方,專在於玉堂,而首席尤有別焉。此豈如臣魯莽粗淺者,所可一日冒處者乎?臣伏見頃日政院啓辭,以議定尊號,抄啓配享事,請招大臣、政府、館閣、六曹、三司長官,至蒙允下,而臣方在外,必當稟改,意謂本職,自可遞解,而事過之後,職名依舊,臣實駭訝,莫省所由矣。俄聞筵臣陳達,至令次官,參坐會議雲。噫,議諡抄配,有國《大典》,事體至重,固宜備員,而今乃不然,只圖方便,終有苟且之歸,臣竊惑焉。禮遇儒臣,方帶憲長,若在常時,不宜遽遞,而所關莫大,有不暇顧。至於副學,則可以無故行公者,見在絶少,只有一前任人,纔除外藩,方擬赴任,趁其辭陛之前,宜有變通之道,而曲爲彌縫,竟至替行,所以爲人謀,則可謂忠矣,其於國體何哉?方當新化之淸明,尤宜奉公之不暇,而此而尙然,他又可推,若此不已,則幾何而不至於私意橫流乎?臣竊爲朝廷惜之也。緣臣一向虛叨,不卽辭避,致令國家大事,不免苟簡,臣罪至此,尤萬萬矣。伏乞聖明,憐臣血懇之由中,察臣情勢之難安,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便公私,不勝幸甚。壬寅五月入啓

○忠淸監司李世瑾疏曰,伏以,臣半生奇疾,纏髓入肓,源委旣痼,劇歇無常,少有所感,輒至殊域,藥餌罔效,醫扶亦窮,惟以闔戶靜養,隨意調將,爲保延殘齡之計,十數年來,不得任情從宦,間或閑司僻邑,乍出趨命,而旋卽卸解,中外居官,耐過半年者,絶少焉。夫策名登朝,迴翔榮聯,是臣子至願,積逋恩命,自納慢蹇之科,豈常情之所樂爲?只緣一病爲祟,孤負初心,不但臣撫躬自悼,亦同朝之所共愍憐也。迺於昨年,謬膺藩寄,責任旣重,事務且劇,以臣駑才孱軀,豈有堪承之望,迫於嚴命,黽勉強赴。重以災荒溢目,民事燃眉,不計一身勞悴,惟思殫竭心力,觸冒風雪,出沒原隰,殆閱數朔,積傷之餘,舊症復劇,方擬丐免之際,遽遭狼狽,屢控血懇,終蒙恩遞,聖德鴻私,天地莫量,交龜之日,屈指以竢。意外聖批,因殿最擧行,姑令仍察,怵畏分義,雖不得不冒沒奉承,旣已封啓之後,宜卽祈免,而適値朝廷多事,不敢煩籲,荏苒之間,歲籥倐改,春序又駸駸然將半,尙今蹲據,有若應仍者然,臣心愧恧,已不可言,抑將人謂斯何?其不可因仍苟冒,若是較然,而廉義一節,姑舍勿論,臣之病勢,日漸危厲,右邊半身,全然不遂,貼席叫楚,須人轉側,飮啖專卻,神識都喪,賤陋形症,雖不敢一一煩浼,實有生行死歸之慮。當此賑政方張之日,經理凡百,斷無酬應之望,巡審列邑,點檢飢民,一日爲急,而亦無自振之力,此時旬宣之責,誠不容一任其瘝曠。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將臣見帶之任,亟行鐫遞,回授剛幹勤能之彥,俾以蘇醒其萎暍,袵席其溝壑,則國計民命,俱萬萬大幸,而微臣亦得以退守初分,畢命丘園,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方陳情乞遞,固不暇論及民事,而耿耿一念,猶係於斯,玆敢略陳於疏末,以冀睿裁焉。向臣以本道民事,條請數十餘件,率皆見格於廟議,莫非臣不能導達民情,孚格朝廷之致,自訟之外,更爲何言?然,其中大同量減,身布減分兩件事,因大臣、儒臣之言,聖斷赫然,快賜開允,臣亦與有榮焉。陽春布澤,德音渙發,窮山深谷,老羸疲躄,擧皆拭目新化,扶杖而相賀,其欣欣之色,足以導迎和氣,期臻來豐。俄又聞三局換米,江都移轉,一倂輸納之令,昨之欣欣,今變爲嗷嗷,昨之相賀,今變爲相弔,斯須之頃,景色頓變,號哭徹野,荷擔盈路,里落空虛,人煙斷絶,水火之慘,兵戈之酷,殆不足以喩其急,列邑之報請,齊民之籲呼,鎭日紛鬧,臣於昏顫之中,雖不能種種接應,自聞此報,添一心病,寧欲溘然而無知也。賑廳經用之艱,江都軍餉之重,臣豈不念,而此則與新請有異。庚子條三局保米,已自賑廳換作本廳賑民之資,前年旣許留賑本道,況今年災慘,十倍庚子,尤無不許之理。故守令之剝膚椎髓,期以必捧者,亶爲今日賑活之資,民人之浚血竭膏,僅僅充納者,亦自以爲還作渠口吻中物,方春仰給,正如赤子之待乳,今忽奪此哀痛之穀,絶其望哺之路,此豈可忍乎?至於江都移轉,係是十年間積舊未捧,稍豐之歲,任其拋置,何乃如今大殺之年,一面設賑,一面督捧,索津於枯木,刮毛於龜背,鞭撲狼藉,流移繈屬,萬無收捧之勢,徒致渙散之弊,此曷故哉?臣固輕微,其言固不足數,獨不念聖主赤子乎?臣竊爲廟堂慨然也。以臣淺慮,當今急務,無踰於固邦本,邦本一蹶,更將何恃?臣雖萬被專輒之誅,此令決不可奉行,亟令廟堂,另更商確。臣言則爲民而快施之,以解倒懸,臣罪則照法而重勘之,以存事面,此臣區區至望也。壬寅二月入啓

○副修撰李顯章疏曰,伏以,臣堂箚一上,而詆斥再至,情勢臲卼,理難蹲冒,陳疏祈免,蓋非獲已,而及承聖批,諭以別無所嫌,從速察職,臣不勝惶隕,繼以悶蹙。噫,位著草創,憂虞方殷,而朝論橫潰,國事泮渙,臣之所慮,正在於此,而欲爲調停之計,反作層激之端,言不見信,撫心自悼,惟有速解職名,少謝人言,庶可以粗安私分耳。伏乞聖明,俯諒血懇,亟許鐫免,不勝萬幸。臣職忝論思,未效一日之責,當今可言者,非止一二,而連遭臺斥,徒事控籲,私懷耿耿,終難自已,玆敢附陳於辭疏之末,惟聖明澄省焉。嗚呼,今日鞫獄,凶謀逆節,實是振古之所未聞,載籍之所未記也。或刃或藥,耳不忍聞,而口不忍言,陳兵矯旨,體爲之慄,而心爲之寒,密排三手,慘計萬端,誣毀聖躬,流言溢國,內則締結宦妾,貨賂公行,外則揚訏吾君,誣訴他國,無深不入,無計不爲,聚天下窮凶極惡之徒,圖萬古慘毒悖逆之事,而惟彼四凶,實爲之魁,情狀慘凶,則汝立、自點,殆不足比也,氣勢危怕,則賊適、器遠,猶不啻過也。逆氣上干,而乾變層生,凶謀狼藉,而人心洶駭者,幾年於玆矣。向非皇天眷祐,祖宗陰隲,凶計垂成而遽敗,逆節陰蓄而未發,則宗社之得有今日,吁亦難矣。噫,身爲推戴頤命也,潛圖密旨昌集也,異邦毀君健命也,首唱聯箚泰采也。至於陳兵圍宮,圖行廢黜,則四凶固一心矣。若夫宇寬、世相等慘凶之計,則昌道旣與集賊酬酢矣,器之亦言於其父矣。此兩事旣在文案,昭不可掩。嗚呼,罪惡貫盈,人理滅絶,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此實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誅,而孥戮凌遲,獨行於零碎枝葉,而反漏其凶魁巨首,人臣之義,決不可與此賊,共戴一天,而遷延日月,王法不行,臣恐彝倫斁敗,名義壞盡,而亂臣賊子,益無所懲畏,國勢委靡,殆不可復振矣。昔者輔國之失刑,元載之賜死,史臣謂唐室之衰微,職由於此。今日國家,無乃近是,臣竊寒心焉。且臣於聖復之還發配所,尤爲朝家,惜其失刑焉。噫,四凶廢黜之計,陰定於前,而聖復嘗試之疏,繼發於後,表裏和應,前後排布之狀,不但天地鬼神皆所鑑悉,兒童婦孺,莫不明知,渠雖以春宮,參決爲言,陽若效忠於春宮,而顧其凶計,寧有一分顧藉春宮之意哉?以爲參決乎,則兩殿參決,天下元無是理,以爲代理乎,則前古代理,皆出於年高倦勤,疾病難強之後,寧有卽位元年,無端代理之事乎?此其爲言,萬萬無理,決是人間不可成之事,人臣不敢說之言,而乃敢顯言,略無顧忌。蓋凶黨之計,旣已爛熟,而聖復爲其倀鬼,先發其機,以之動搖我天位,窘迫我春宮,使我殿下、邸下,俱不得自安,然後推戴簒奪,特爲次第事,可以見矣,何以明其然?殿下試看前古凶逆之臣,專擅威權,無罪廢君,而有能復爲人臣者乎?此其理勢昭昭,設無養字推戴之跡,其終爲簒奪之漸,不待識者而知之。況其逆招中,世有劉備之說,意不在吾王子孫之言,狼藉畢露。嗚呼,吾王子孫,只是我殿下及邸下而已,則其意之非出於爲我東宮者,灼然明甚,則如此而於聖復假託之言,尙謂之只論參決,元不係於鞫獄乎,認賊爲子,此豈理也?嗚呼,聖復之計,不成者天,如果成焉,則聖上危矣,春宮亦危矣,三百年宗祊,置在何地乎?噫,彼聖復,實欲帝奕我聖上,孺嬰我春宮,以成莽、溫簒奪之計,斯實郗超、賈充之流也。言念及此,心膽俱墜,凡爲殿下、邸下之臣子者,寧不沫血飮泣,沐浴請討,爲兩宮而除凶,竝四賊而肆市,以快神人之憤乎?夫聖復之事,雖以已然之跡觀之,一疏遽上,而使我聖上不安,而至於欲辭天位,我春宮不安,而至於流涕罔措,設使無他逆計,只此一事,已不勝其誅。況其凶腸逆肚,一與四凶,彼此貫接,明若觀火,而緣其假託之言,遂貸誅殛之典,揆以三尺,斷無是理。伏願亟命有司,拿致聖復,快正王法,無少持疑焉。且臣於鞫獄中行藥一段,實爲深憂極慮,而不能自已者。噫,禮齒君之路馬者,有罪,豈非以近君者,雖狗馬之微,不敢褻慢乎,褻慢狗馬,且不敢,況藥殺儲君之妾御乎?況行藥之計,不但在於妾御,而實在於不敢言之地乎?噫,千金行藥之說,始出於虎龍之招,再發於趙洽之告,至於德修之事,而其狀益著,雖天地神明,保佑在上,決非凶逆妖惡之臣,所可售其奸計,而若其無所不用極之誠,則事當別加鉤覈,必得去處,俾無餘恨,然後始可安於臣子之心,而買藥之商譯,行藥之宮人,尙未覈得。噫,此何等深密之事,而德修、宇寬輩,乃可猝然買得於名不知之商譯,泛然傳給於名不知之宮人乎?此蓋兇徒,雖不免吐實,而尙置餘地,不欲盡露,潛藏禍胎,以爲他日之患,其在獄體,所當姑勿施法於宇寬,等待其反覆鉤覈,盡得其情,然後乃行王法,而曾不念及於此,徑先了當,臣實慨然也。臣聞當初利刃之搜得也,上自委官,下至吏隷,莫不心寒骨悚,繼以涕泣曰,逆賊以此兇器,將行何事?苟有人心者,臠食此賊,詎有厭乎?於此可見君臣之義,至重且大,而秉彝之天,終不可誣矣。推此心而究此獄,則於此毒藥一款,豈敢有少忽,而日月寢久,文案堆積,獄官眩於盤問,吏卒疲於應接,遂至如此至重可慮之事,亦不能窮覈到底。卽今鞫事稍緩,凶黨弛懼,密徑貨賂,安知已絶,煽動流言,安知已無,而當此之時,毒藥去處,尙在朦朧,臣之深憂極慮,而不能自已者,良以此也。噫,今有匹庶,被人殺害,則官府之吏,一推再推,百段盤詰,賊人贓物,出處去處,一一鉤出,毫分無漏,然後死者之冤,庶可償矣。夫儲君之妾御,旣非匹庶之比,而同謀行兇者,尙未盡得,使昭訓冤魂,飮泣於九泉之下。設使此事,只係於昭訓一人,其在王章,決不可草草苟完,況其設計,何等至凶極慘,而如是疏略乎?世相、德修旣已死矣。此則固無奈何,而其他干連之人,尙亦有之,臣願明勅攸司,別加盤詰,期於盡覈,俾無後悔焉。噫,凶黨簒逆之計,豈是一朝一夕之故也?昌集則全棄其父臨死之言,貪攬權位,勢成威立,頤命則怨其兄之誅死,至以日暮途遠之句,刻石而見志,此兩兇之積計深謀,俱是倒行逆施之意,日夜經營,必欲覂覆我宗祊而後已,其潛懷將心,陰圖不軌,識者固已料之久矣。特以人心陷溺,義理晦塞,士夫勢族,或怵於威勢,受其籠絡,或蔽於黨論,不能自覺,擧世靡然,幾乎倫綱熄滅,而天地飜覆,彼附麗迷惑之徒,實亦可哀,若能嚴正凶魁之罪,大明君臣之義,則脅從之類,雖或有漏網者,亦不至大害於世道,若其爲其黨流,稍能自拔而不染者,其在勵世之道,似不當一倂終棄矣。臣謂四兇聖復之外,如弘述、器之未正法者,亟施逆律,其餘緊犯凶謀,不可容逭者,亦命次第正法,無所饒假,若其詿誤之流,少示天網之恢疏,以安反側之心,而其能自拔不染者,徐加收用,以爲勸懲之道焉。嗚呼,我聖上淵凝之度,天地莫量,默運之機,神鬼莫測,而孝友之行已孚,仁厚之心已彰,實德上格,天神同祐,今日宗社之保存,莫非聖德之攸致,而目今國勢,有若大腫新潰,元氣虛耗,正宜急求名醫,多施良劑,然後庶可蘇完。若或因循前套,玩愒度日,一如兇黨布列之時,則憲章日紊,是非不明,決無以收此敗局,望其治效。臣願殿下,勿復含默,廓揮乾斷,群下之有罪無罪,明示好惡,國家之政刑賞罰,揭如日月,以之丕闡治化,永鞏邦基,比如太陽中天,群邪消伏,則聖上繼述之孝,無過於此,而周王訪落之道,其在玆矣。若不如是,而一向泄泄,刑政混淆,凶逆滔天,而王章不行,淫朋日甚,而皇極不建,則臣恐殿下之國,危亡無日矣。壬寅六月入啓

○副提學李明彥疏曰,伏以流光迅邁,終祥倐過,伏惟聖孝一倍罔極,而臣久滯邊郡,逖阻外庭,陪哭之班,起居之列,竟未得趁參,情禮俱缺,崩隕罙深。玆於交龜之後,䟎程作行,而素患伏暑之症,中途輒作,寸寸前進,僅達輦下,而月前縣道之章,尙未承批,處分未下之前,不敢更瀆,泯伏多日,倍切惶悚。昨因政院啓辭,召牌降臨,而顧臣私義,不當冒進,未免坐違,恭俟罪罰。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於是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念此所叨職名,非臣所可僥冒,前後辭本,固已盡之,今不敢輒復覼縷,而只就政格上論之,又有所不安者。大凡銓注之法,自有格例,將置極選,必先儲養,蓋所以隆地望而厭人心也。假使臣才識文學,果可承當,資望太涉,進塗無漸,況邊守之不得內遷,亦是法例,而無端擧擬,卒然加之於當朝群彥之先,臣之愧悚,固不暇論,而官方之混淆,政例之乖舛,其將自臣始矣。臣雖欲貪榮戀寵,冒沒承命,其於辱淸朝羞當世,何哉?且知春秋臣柳鳳輝,卽臣婦黨三寸親也,於法應避,在下當遞,先輩之如臣所處,而引嫌解免者,歷歷可數。伏乞聖明,亟令該曹,照例許改,使舊章無替,私分粗安,不勝幸甚。臣於本職,自劃已定,又在應遞之科,不宜以論思自居,而區區憂慨之忱,不敢自隱於四聰之下,略有所贅陳,伏願聖明,澄省焉。噫嘻,向日之事,尙忍言哉?兇黨擅國,太阿倒柄,使我殿下,拱手受制,迫逐操切,無所不至,莽、卓之禍,匪朝伊夕,宗社之危,間不容髮。幸賴我殿下,炳燭幾先,幹運機度,折姦萌造次之際,消禍亂於轉移之間,宗祊再安,得有今日,環東土數千里,莫不鼓舞相賀曰,吾王之英斷如此,吾國其庶幾乎。曾未幾何,漸不如初,邇英賜對,未聞酬酢之如響,公車投匭,不見朝奏而夕報,情志職此而未孚,國事如是而叢脞,泯泯棼棼,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此實由於群下不能承奉開導之致,而擧國之憂歎悶菀,爲如何哉?日者三司之拿遞也,玉音高厲,天威震疊,伊日處分,實是無前之過擧,而入侍臣僚逬出,悚惕之餘,不但有以罪爲榮之心,雖閭巷賤隷,擧皆忻忻相告,反以過擧爲幸。蓋以殿下簡默太過,只賜惟允,故初見雷厲之威,咸有振作之喜,以此推之,郡情之抑菀,大可見矣。伏願殿下,隨事夬斷,卽賜可否,使上下有交孚之美,政事無廢隳之患焉。臣於在下邑時,伏聞筵臣,以追報事,有所陳請,仍下議大臣之命,而相箚之批,久而不下,迄今半載,尙未擧行,臣竊惑焉。夫義之所在,恩有所厭,而恩義竝行,不可偏廢。故子無絶母之義,先儒論之,追報私親,此固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也。雖閭閻匹夫之賤,尙欲追報其所生之恩,而況於帝王之尊乎?《孟子》曰,兄爲天子,弟爲匹夫,可乎?兄弟之間,尙猶如此,子爲至尊,而使私親爲匹庶,天下寧有是理耶?雖以前代已事言之,宋英宗時,有濮王之議,程叔子主守正之論,而猶曰,所生之義,至尊至大。又曰,豈得盡絶於私恩哉?又曰,不忘本生,盡其恩義,至情也,當尊稱爲濮國大王,如此則夐然殊號,絶異等倫,天理人心,誠爲允合。昔我宣廟之追崇德興大院君也,廷議不一,而先正臣李滉,引程子、濮議爲說,具在其文集。其議有曰,追號宜爲德興大君,夫人爲大府夫人,其下雲,濮國大王,所以爲殊號,專在於大之一字。今則只稱大君,與常稱大君相混,未見其爲殊異之號。臣謂宜稱爲德興府上大君,則與程子所謂夐然殊號,絶異等倫者合,尤爲得體。又曰,作廟宜在本第,而其下雲,本第立廟,其規模事體,皆懸絶於太廟,何所嫌乎?至於墓所,量宜置守直人,俗節隨宜供祭雲。此雖擬上之議,自是先儒已講之禮,而其後追崇之節,卒如其議,此雖與今日事,有些不同,而若其尊崇所生之義,則亦可以旁照矣,豈非今日所可倣而行之者耶?今之議者,或有以三年無改爲言者,而今玆追報一節,自是別件事,元不干涉於先朝處分,則有何改與無改之可論乎?或有以仁嬪故事爲援者,而仁嬪之於仁廟,親爲王母,則與今之追報所生,情禮有間,只稱嬪爵,似欠殊號之義。臣意則以爲,略倣濮議及大院君之例,嬪字上,特加一大字,仍取本貫,稱以某府大嬪,又用大院君立廟本第之例,別立祠宇於皇華坊本第,享祀一款,依仁嬪例擧行,守護墓所等事,亦令參酌磨鍊,則其在追報之道,情禮得宜,自無過隆逼尊之嫌。伏願殿下,下臣此疏,速令禮官,議於大臣,博採古禮,講定節目,克完大禮焉。且程氏疏末之論曰,奸邪之人,希恩固寵,自爲身謀,害義傷孝,以陷我陛下,幸陛下察而辨之。先正臣李滉又用此說,附陳於奏議之末,仍以諷諭於宣廟,亦惟殿下留心焉。嗚呼,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未有如今日者也。三手憯毒之謀,聯箚迫脅之計,表裏和應,密地排布,以至宮城陳兵之事而極矣。至今追思,不覺心寒而骨靑,爲今日殿下臣子者,固當明目張膽,一以討復爲事,而按治之方,鉤問之道,不免失之太寬,此固輿情之所同憤,而三司所啓,前後迭發,皆已枚擧,則臣不必更爲架疊,而至如頤、集之收司,健、采之按法,一國曰可,三尺至嚴,而孥籍之命,旣下而旋寢,合辭之爭,愈久而愈靳,王章不行,天討未究,將至於國不爲國,此豈但爲殿下之失哉?最初處分,至爲嚴正,果使臣下,劃卽擧行,則收孥籍産,自是節目間事,正刑按律,亦爲次第常法,而惜乎,爲筵席之請,一變爲拿鞫,再變爲加劍,三變四變,至於五六變,而終至於賜死。所謂賜死者,卽大臣有罪當刑之法也,其可施之於恣爲不軌,如器遠、自點等乎?只緣在下者之不善奉行,殿下之心,亦隨以解緩,顯戮已擧,而尙靳應行之典,厥罪惟均,而亦有假息之孽,可勝惜哉,可勝痛哉?往者已矣,來猶可追,伏願殿下,亟從三司之請焉。嗚呼,今之逆節,非一朝一夕之故,自甲戌至於辛巳,百計動搖,謀危殿下者,所由來久矣,而寔賴我先大王止慈之仁,仁顯王后保護之功,幸而無事,得至今日,則仁顯之於殿下,非特恩勤顧復之義而已,此一國臣民之所以沒世追慕,嗚呼不忘者也。彼來善者,亦一先後之臣子,而敢以不恭不敬等語,誣衊先後,噫嘻痛矣,其罪可勝誅哉?罰止栫棘,得保首領,於渠亦幸,而因其子孫之訴冤,該府不少持難,遽爾復官,敢藉三大臣前日之議,援以爲證,吁亦無嚴矣。當初收議,不過爲傅之生議而已,則何嘗以其罪爲可恕,其官爲可復耶?臺章一發,聖批卽允,其有光於聖孝,大矣,今日臣民,孰不仰殿下處分之嚴正也哉?仍竊伏念,昔秦康公,思母不見,見晉文公,而有渭陽悠悠之感焉。罪人閔鎭遠於先後,爲同氣之親,而卽殿下之渭陽也。殿下之所以待鎭遠者,何如,而鎭遠則乃反訏揚爲事,曾不顧藉,論其罪犯,不輕而重,而第念府夫人,暮境相離,思子爲勞,在殿下孝理之政,宜有軫恤之道矣。今若特賜放還,使母子團聚,省愆田廬,優游聖澤,則玆豈非盛德事乎?噫,深宮固門,閽寺守之,內言不出,外言不入,此古士大夫之家法,而況乎君門九重,肅穆如天,布之以象魏,守之以虎旅,其嚴若此,是豈外人之所可緣通者乎?不幸數十年來,風習漸渝,邪竇大開,行貨要利,恬不知恥,其源始於己巳姦黨。先正臣朴世采箚中所謂銀貨之說,源於己巳者,此也。逮至甲戌,春澤、重爀輩又襲此套,攀援幽逕,爛用銀貨,故故相臣南九萬,必欲窮治乃已,蓋所以嚴宮禁而杜邪逕也。流波不絶,餘瀾漸闊,至今日而爛漫懷襄,陰兇奰慝之徒,締通幽陰之徑,圖爲廁匕椒酒之變,古人所謂涓涓不塞,終至淊天者,果不虛矣。至若吳瑞鍾之潛聚銀貨,圖換局面者,又是別派,而此輩耳目所慣,視爲尋常,不以此事爲可恥,此路不防,此弊不止,必至於亡人家國而後已,豈不大可懼哉?今因臺啓,旣已究問,黨惡之輩,庶幾懲畏,而欲絶其流,莫如先塞其源。伏願殿下,嚴飭宮禁,痛絶私徑,峻其內外之防,謹其出入之禁,使狐鼠之輩,無所覬覦,宮闈之化,自臻淸明,國家幸甚。壬寅七月入啓

○司諫金始㷜疏曰,伏以,臣竊伏念今日國事,自兇黨輩濁亂以後,百度俱廢,無處不病。以言乎內,則私議橫流,名器太濫,紀綱不立,體統虧壞,征利是事,賄賂公行,國用無節,府藏罄竭。以言乎外,則飢饉荐臻,餓莩相望,徵斂煩重,杼軸皆空,獄訟多滯,冤呼日起,軍政紊亂,逃故相雜。環視內外,百無可恃,彌綸經濟之策,唯在於改絃易轍,一變前套,而竊觀近來擧措,則頭緖猶未定,搖搖蕩蕩,湊泊無所,都無淬厲底意思,反有泮渙之氣象,向所謂名器之太濫,體統之虧壞,賄賂之公行,府藏之罄竭,餓莩之相望,徵斂之煩重,獄訟之多滯,軍政之紊亂,猶復前也。噫,朝著改紀,士流彙進,今幾日月,而其所擔當者何人,其所做得者,何事耶?說者曰,朝廷方專意討逆,鞫獄未了之前,姑未暇及於他事雲。此則事勢似然,而如使今日廷臣,誠有憂國如家,愛君如身者,亦豈至於一向退托,曾不着手,全無一事爲一政令之可慰想望者耶?臣愚死罪,竊以爲此固群下之罪,而殿下亦不肯奮發振作,廟堂訏謨之際,未嘗覆難可否,臺閣章奏之間,輒靳開示是非,承宣之間日入侍,儒臣之挾冊登筵,誠是勤政好學之美意,而入奏公事,罕見咨訪之擧,進讀經席,不聞討論之旨,則徒有虛名,未見實效,此不但有歉於我殿下惕慮振發之意,君臣吁咈之美,上下孚感之休,職此而亦閼而不通,此豈平日所期望於殿下者哉?日昨玉堂箚批,有卽行大政,速了獄事之敎,有以見我聖上軫滯務念國事之盛意也。見今朝象,稍成貌樣,鞫事亦幾完了,君臣上下,聚精會神,交修相勉,汲汲孜孜於民憂國計,此正其時。伏願殿下,先以諸葛亮所謂陛下亦宜自謀之意,開發聖衷,堅定大志,勅勵臣隣,各盡其職,而至若廟堂宰輔,則使之逐日開坐於本司,五日次對於前席,凡係軍國機務及諸道狀聞,反復商確,登時裁決,今日行一事,明日除一弊,日以爲常,實心做去,其所謀劃講究者,不出於民憂國計之外,則向所謂內外諸弊,次第修擧,安民固邦之策,只在於殿下一轉移間耳,聖明加意焉。且伏念外戚之臣,處地自別,設有與人爭辨之端,只宜陳暴其事實,而至若請罪朝臣,曾所未見。錄勳事體,至重且大,向來宰臣之獨自陳請於筵席者,雖未知果爲得當,而國舅前後之疏,不但在於自明而已,辭氣忿忿,全不斟量,釀成氣勢,擅行威福等語,直驅人於罔測之科,而末乃以如許會盟,破格而闕之爲言,何其言之不擇發,一至於此耶?噫,今日逆節之窮凶極惡,實我朝三百年所未有者,宗社再安,天討已訖,則勘勳一款,自是次第應行之典,毋論勳封多寡,此豈可闕之事,而今國舅急於辭避,至於請罪兩臣,請罪兩臣之不足,又發此破格之說,其傷損國體,固不足言,未知於自已道理,果何如也?噫,當錄與不當錄,自有一世公議,若使伊日筵奏事,有差實,則國舅之平說事理,以俟處分,夫誰曰不可,而今其下語處事,若是駭怕,大違於平日謹愼之本意,臣竊爲慨然也。且臣於憲臣之駁論前持平成德潤事,亦有所嗟歎者。德潤以大賢宗孫,妙年魁甲,渠之進塗方亨,人之期待自別,纔離韋布,猝入臺地,設令言議之間,差失語默之節,此不過新進生疏之致,愛惜成就,豈非美事,而急急劾遞,使之狼狽而歸,其與方長不折之義,一何剌謬,臣恐今日臺論之過於峻激,而失於篤厚也。臣之無似,累忝言地,隨行逐隊,專事容默,此雖出於不欲推助之意,而其辜負職責大矣。玆將草草數語,略效愚忱,惟聖明不以人廢言,特加澄省焉。壬寅十一月入啓

○司諫李眞儒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昨日下政院備忘,有趙重遇贈職賜祭之命,繼伏見堂箚之批,至以急投一箚,窺予淺深爲敎,臣愚死罪,竊以爲聖上前後擧措,皆未免失當,而今日君臣情志,猶有所未孚者,臣竊惜之。重遇乃於公除甫過,仙寢在殯之日,急投一疏,敢議不敢議之事,其所用意,已極不美,而且其爲言,囫圇閃倐,全無別白參酌之意,其有違於先旨,得罪於公議,大矣,宜聖上之特施投畀之典,以爲隄防之道,而至於臺臣鞫問之請,無難而允從,刑官撲殺之擧,一任而不禁,揆諸天理,太不近似,而亦有傷於新服仁厚之政,臣每念及此,未嘗不訝惑於中矣。以今日備忘辭意觀之,則當日之處重遇者,非出於聖上本意,可推而知也。噫,殿下以堂堂千乘之尊,不得已於強臣之脅持,處置反出於人情之外,誠非意慮之所及,到今哀其枉死,亟擧愍典,固是聖情之所不可已者,而特降絲綸,慰其冤鬱,厚加錫賚,恤其妻孥,斯亦足矣。至於贈職致祭,事體甚重,非所當施於幺麽一鄕生者也。殿下初旣任其濫刑,今又過加重典,此臣所謂前後擧措,皆未免失當者也。修撰沈珙,身居經幄,箚論固其職也,第於倉卒急遽之際,辭不達意,語涉妄發,固難免疏率之責矣。第念昨年喉院覆啓,出於啓迪之手,乃有先大王當初處分等說,而殿下未暇照管,又於備忘中,循用此二字,殿下於是乎失言,而今珙之意,亦不過以事關先朝爲重,而下語之際,不覺處分二字之有所未安,夫豈有他意,而今殿下乃以阻搪窺覘等敎,徑加嚴責,此豈君臣貴相知心之道乎?當此改紀更化之初,伸雪冤枉,固是美意,而群下所以驚惑於重遇事者,亦有以焉。蓋重遇,雖有枉死之冤,而初無可褒之忠,今殿下之所以處之者,不但出於哀其死而已,乃反加之以格外之典,此所以致群下之紛紜也。臣竊伏念殿下之於私親,固是至情所在,而必須私恩公義,兩全而無傷,然後方不悖於禮意,仰惟殿下,天資卓絶,聖學高明,其於遵先旨報私恩之道,必有折衷而酌量者,寧有一毫半分過禮踰制之慮哉?然而自古帝王,牽於私意,過自致隆,見非當世,貽譏後代者,間多有之。今日群下區區過慮,靡不用極,及今過重之典,加於重遇,有若褒賞忠言者然,年少氣銳之臣,妄相忖度,過爲驚憂,急於匡救,語或不擇,而以殿下恢弘之量,猶不能恕察焉。在下者旣不能知上心之必不然,而妄有云云,聖明亦未及察群下之無他意,而過加摧折,上下之間,隔一膜子,而不能相照,此臣所謂君臣情志,有所未孚者也。臣竊以爲殿下,若於重遇之死,有所隱惻,則雖非贈官致祭,自有當施之典,其於群臣之言,雖或過激,而亦須兼聽包容,以恢虛受之量。伏願殿下,少垂察焉。臣治疏將上之際,得見小報,則因喉司之啓,有原批還入之命,臣旣欽仰我聖上轉圜之美,而竊有嘅喉司之失體也。當初備忘之下,旣不能措辭請寢,及至箚批未安之後,始乃陳戒,致有還入之命,夫請改批旨,此是向日一番人之弊習,王言一播,雖改何補?臣意以爲,辭令之間,如有失當,卽示悔悟之意,其更如日,使人仰之,無徒以一時改下,爲姑息之擧,使君臣之間,誠信相孚,則豈非國家之幸也?且臣於掌令鄭雲柱,正言權頀之疏,有不得自安者。臣於連啓之時,固已刪削諸臣姓名,則多少侵逼臺臣之言,臣不必替當論辯,而旣參其啓,則亦安可獨爲晏然乎?所當詣臺自列,而適患寒疾,方尋長單,玆敢附陳疏末,伏乞聖明,特罷臣職,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辛丑十二月入啓

○昌平幼學高應曅疏曰,伏以,禍及斯文,則士林乃辯,事關宗社,則章甫亦論,苟非此兩件事,則其不可以出位而言之也,決矣。臣以草莽賤蹤,竊伏遐鄕,徒抱漆室之憂,粗聞衛上之義,自丁酉獨對之後,已知有向日事,久矣。每欲抱斧鑕,以哭於闕門之外,以效願爲死之忱,前月中兩湖多士數千餘人,以故儒臣尹宣擧、尹拯,酷被賊集、凶球等構誣事,發文通諭,裹足西上,聚會輦轂之下,將欲封章訟冤之際,目見四賊之罪,尙未快正,宗社之危,凜如一髮,則是臣子刳肝瀝血,誓不與此賊俱生之日也,爲儒宗伸辯,猶是第二件事耳。臣以平日慷慨之誠,安敢緘口於義理晦盲之日,不效春秋討賊之義乎?嗚呼,四賊之辜犯,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宗社之罪人,則殿下何可以容貸乎,群臣何可以緩討乎?竊伏聞三司諸臣,一向延拖,廟堂諸議,置之悠泛,伏閤而爭之者,未見其人,沐浴而請之者,未見其語,豈以奸檜雖黜,勢焰尙畏而然耶?賊操擅弄,氣節全喪而然耶,謂之以勢焰尙畏,則如向來七臣者之疏,忘身報國,扶得萬古之綱常,謂之氣節全喪,則如向日一二臣之排闥直入,收還成命,再安綴旒之宗社,儘可謂義烈之卓卓,忠憤之斷斷也,獨惜乎更紀之後,歲已經矣,月累閱矣,元兇大憝,偃息於天壤之間,妖腰亂領,尙逭於金木之誅,豈殿下以先朝之舊物,不忍一朝之殄滅耶?抑諸臣以勢熖之尙怵,不敢直斷以大義耶?嗚呼,四賊之罪,旣關宗社,則此乃先王之罪人,在殿下,尙不可以容貸。況爲殿下之臣子者,亦安敢計較一身之禍福,而不卽共誅耶?噫,四賊之肆行威福,潛圖不軌者,非一朝一夕之故,而所由來漸矣。其所以操切上躬,恣行胸臆之狀,渴海罄竹,難以臚列,指嗾賊復,先進嘗試之疏,遽撤庭請,繼上聯名之箚,表裏相應,情跡難掩,迫脅愚弄,惟意所欲,無將不道,實爲群凶之歇後題目,則殿下之至今寬貸,抑何故歟,群下之一向緩討,亦何意歟?嗚呼,賊集力沮於告廟之議,稱病於參決之日,罪惡旣著,逆節斯萌,而至於指嗾凶球,嫁禍斯文者,蓋以一番善類,盡爲網打,而後無復顧忌,得售已計故耳。於是焉,遂與師命之弟頤命、健命及泰采之輩,賊膽逆肝,相照共貫,偵伺動靜,排布凶圖,倘非天啓聖衷,先幾屛黜,則無所不至之變,尙忍言哉,尙忍言哉?神人共憤,婦孺皆知,而惟彼在廷諸臣,伈伈俔俔,若視秦瘠,忍戴一天,無意共誅,臣誠扼腕,繼之以痛哭也。臣愚死罪,竊瞷殿下,恭默思道,未有命戒,翼室苫塊,哀毀踰節,其於酬酢萬機之際,未免怠忽,大小章奏,輒靳批旨,近來臺閣之論,一不允可,罪關宗社之巨猾,尙今寬假,使中外臣民,莫測聖意之攸在,臣恐殿下之國事,將日非矣。在昔宋臣張浚,肅淸苗、劉之亂,勉其君以剛斷,此愚臣所以爲殿下,眷眷於今日者也。嗚呼,殿下向於掃除群凶之日,神武無比,英斷出世,八域生靈,拭目新化,佇見萬目畢擧,百度皆貞矣。夫何近日處分,大違國人之喁望,臣恐若此不已,宗社之危亡,可立而待也。臣以疏逖之賤,妄論時事,固知有越俎之嫌,而抑有區區之懷,自別於他人者。臣五代祖忠烈公臣敬命,高祖毅烈公臣因厚,從高祖贈判書臣從厚,當壬丁創殘之際,父死於君,子死於父,父子三人,同死於國,忠孝家聲,昭在國乘,列聖之褒揚備至,先朝之恤典薦施,臣雖不肖無狀,尙有天賦之衷,恐墜傳家之業,只知有君父,不知其他,今當國有非常之變,安敢終無一言,以負我列聖培養之澤,而亦何以歸報先祖臣於地下乎?臣初以爲儒賢伸辯,入城有日,而目見亂賊之徒,尙稽嚴誅,輕重緩急,義理逈別,故姑徐原事,先陳大義。伏乞殿下,夬揮乾斷,亟正王法,永絶禍源,使亂臣賊子,有所懲戢,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壬寅三月入啓

○吏曹參議李眞儒疏曰,伏以,臣於向日獨政時,會寧有缺,本府以北邊重任,不可不各別擇差,而武臣無故可合之人絶乏,張漢相雖已向衰,屢經閫任,地望允合,故首擬受點。近間漢相,歷抵諸宰,有圖免之意,心甚慨然矣。日昨柳貞章自刎之報入來,漢相稱以省墓,卽日發向嶺南故土雲。臣聞來,益不勝駭然之至,近來武弁之厭避邊地,已成痼弊,此莫非國綱解弛之致,而漢相旣聞貞章之自刎,則莫重邊障,主管無人,在漢相之道,所當卽日就道,而乃敢佯若不聞,汲汲下鄕,以爲乘時圖遞之計,苟有嚴畏朝廷之心,一邊倅安敢任意行止,乃至於此耶?臣已移文刑曹,捉囚其家僮,行關所在本縣,促令上來,而邊地曠官,一日可悶,上京遲速,有未可預料,臣意以爲,宜有別樣懲治之擧,而但念事勢迫急,亦難其代,速令廟堂,別爲嚴督赴任,俾無邊防疎虞之患,似爲得宜。壬寅六月入啓

○正言李眞淳疏曰,伏以,國家之禍祟,莫大於宮禁不嚴,人臣之大罪,莫重於交通宮禁,雖以今番逆節觀之,重爀、春澤輩,當初作俑,只是行貨宮禁,圖換局面之事,而遺計餘謀,一轉而爲三急手,宗社之變,聖躬之禍,幾至罔極,追思至此,骨驚心寒,已然之事,昭若觀火,方來之戒,益可懲羹,其不可少忽也,決矣。吳瑞鍾,亦一重爀、春澤耳。其聚銀行賂,圖換局面之罪,旣已承款,則置之死律,在法當然,而至於照律結案,不宜徑先,旣曰其罪非係逆節,而移送禁府,則畢竟勘處,乃欲援用不待時卽斬之例,揆以獄體,固已徑庭。況傳授銀貨,雖是一瑞鍾,而一國局面,非一夫所可圖換,許多銀貨,非一家所可辦出,則同謀竝力,必多其人。且授銀貨,雖是一白望,而夤緣內通,必有階梯,密計排布,必有節拍,所當一一盤問,窮覈嚴問,而乃以泛然承款之語,便謂更無可問之端,不爲窮竟,而急急正刑,其在獄體事理,斷不可若是。伏願以同黨幾人及交通情節,詳細直招之意,發爲問目,加刑嚴覈,得情正法,一以絶宵小交通宮禁之路,一以杜國家日後難言之禍焉。臣聞自金吾,今將行刑瑞鍾雲,故如是汲汲陳疏。伏乞速賜處分,使攸司今姑停刑,依臣疏陳擧行,千萬幸甚。壬寅五月入啓

○忠淸監司李宜晩疏曰,伏以,臣昨於得伏見今二十二日備局成貼啓下公事,則本道守令今春夏等殿最,令臣封進,臣於此竊有所不敢奉行者。蓋全羅前監司權重經,旣以纔有敍命,仍令磨勘該道殿最,則況本道前監司李世瑾,方帶軍銜,且在京裏,舍此無故應行之人,而臣何敢替當乎?臣之到任日限,雖滿五旬,揆以事例,委屬未安。玆敢不避煩瀆,冒死仰陳。伏乞聖明,下臣此章於攸司,亟令舊監司,依法擧行,使莫重殿最,毋至遷就,不勝幸甚。壬寅八月入啓

○校理柳弼垣疏曰,伏以,臣曾以父病,仰瀆嚴聽,伏承聖批,有勿辭救護之命,臣誠感激惶隕,欲報罔極。旋因大政,未免乍出,及夫館職移除之後,嚴召薦降,又不得不黽勉祗謝,而因仍從宦,斷無其路,一味虛帶,方切悶蹙。乃於此際,新命又降,揆以分義,固當趨謝之不暇,而第臣父病,非一時偶感之比,蓋自四五年,屢經奇疾,源委旣深,發作無常。又於前月初,重得外感內傷,諸症一時復發,頑痰中痞,水漿亦不順下,虛火上升,或至終夜失寐,種種危惡之症,難以悉擧,首尾三十餘日,日就沈綿,臣晝夜扶護,實無暫時離舍之勢,此則同朝之所共憐愍者也。臣之無似,偏荷聖朝拂拭之恩,一歲之中,歷敭華顯,顧乏寸長,無以裨補聖化,唯以奔走率職,爲一分報效之圖,而卽今情理,萬分切迫。臣欲進而供仕,則無他兄弟可以替護父病,臣欲退循私情,則本兼職務,亦將許久曠廢,臣之進退,實爲狼狽。今因實錄廳草記,有牌招之命,不敢坐違,謹詣闕外,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諒,將臣本兼職名,一倂鐫免,俾臣得以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幸甚。壬寅十二月入啓

○兼說書曺命敎疏曰,伏以,臣父年踰六旬,素多疾病,臣侍湯藥,未嘗離側,及自出守信川,臣又繫官於朝,道里隔遠,定省久曠,千思萬慮,無時不切。頃因奉箋之行,臣父入城,雖得乍展暌違之情,而旋又當寒復路,觸冒風雪,撼頓驅馳,舊患腳痺、頭痛之症,挾感苦劇,暮境添損,憂慮旣倍,海曲僻左,醫治甚難,遠外聞此,方寸如灼,頃刻之間,百端叢中。顧今春宮勤學,日再開筵,臣雖無似,旣玷侍講之列,則何敢以螻蟻私悰,輒干宸嚴爲乞免之計哉?情理煎迫,誠有不能自抑者。玆不得不冒萬死,伸籲於孝理之下,而急於往護,未暇承批,徑先登程,臣罪至此,無所逃矣。伏乞聖慈,察臣至悃,亟許鐫遞,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壬寅十一月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已經處分矣。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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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右承旨朴熙晉。右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式暇。假注書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

○大妃殿、大殿、中宮殿、世弟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純陵陵上失火之變,出於千萬意外,至有避殿減膳之擧,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臣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

○權以鎭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未肅拜,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難安情勢,與前無異,勢難參鞫,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重禹,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朴涏、柳弼垣,副校理李顯章,旣有隻推之命,所當一體請牌,而副校理李顯章,今聞實病甚苦,難以行公,不得請牌。校理朴涏、柳弼垣,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世德,時在京畿衿川地,修撰宋眞明,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極爲未安,校理朴涏、柳弼垣,副校理李顯章,昨日違牌,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朴涏,柳弼垣,副校理李顯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重禹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以禮曹言啓曰,純陵陵上失火處奉審事,本曹堂上當爲進去,奉使印信一顆,依例齎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永寧殿、宗廟、永禧殿、永徽殿春奉審有頉改備吉日,以今二月二十七日,推擇啓下矣。各殿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李肇,兼帶宗廟署提調,以文科試官,方在試所,出榜遲速,有難預期。參議沈珙,以慶基殿御眞奉審事,旣已出去,參判臣師尙,以純陵陵上失火處奉審,明當進去。前頭修改時,無推移進參之員,不得不更涓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二十九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記注官朴㻐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之蹤地,決無重入脩門之望,則顧此命召,終非在外俟譴之臣,所可冒受,而傳授之命,今已至五,王人鎭日往來,其貽弊縣郵,固不敢言,而恩命之屑越,未有甚於今日,其爲國體之重損,當復如何也?臣於是惶惕悶急,不知死所。今又不得不還納,上下撕捱,分義都虧,乞被違命之誅,冀蒙收納之音,以幸公私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權益寬疏曰,伏以,館職有必辭之義,無可出之勢,向者七違召命,萬戮是俟,而畢竟勘律,止於例罷,非臣微分,所可仰報。不意敍命纔降,除旨復臨,臣又驚惑怵惕,莫省攸處。噫,今之士大夫,幼而學習文字,交相勉勖者,莫不以金馬玉堂,爲鄿嚮之所,此實宦途之至榮,布衣之大願也,苟非勢有所至難,義有所必辭,則何苦而上違君父之召,下苦平生之志,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哉?臣之前疏,略暴可辭之端,難進之義,伏想聖明,亦必記憶。人之所欲,天必從之,匹夫之志,聖人不枉。伏乞聖明,特垂諒察,遂臣褫鞶之願,刊臣苟仍之錄,以靖私義,以重榮選,不勝幸甚。臣方力辭館職,何敢自任以論思之責,仰首伸眉,有所論列也哉?雖然,臣旣受恩兩朝,屢塵法從,豈敢諉以初未供職,有所自外於君父之前乎?噫嘻,試看今日,此何等時?當嗣服之初,危疑之際,先朝大臣,世家舊族,締結宦妾,圖爲不軌,情節之凶慘,氣勢之張甚,求諸簡策,實所未聞,苟求其源,蓋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向在己巳,朝家有事,而兩賊之父與兄,俱不得良死,此輩陰蓄懟上之心,敢懷讐天之計,憑藉權柄,積稔凶圖,位著之上,黨與充滿,藩臬之間,羽翼羅布,幽而爲三手,顯而爲四箚,至於宮城陳兵之計而極矣。臺城之禍,迫在呼吸,姑孰移兵,猶是歇後事耳。惟天惟祖宗,眷佑我國家,陰隲我聖躬,凶圖未逞,急變載上,妖腰亂領,取次伏法,而按治之體,究問之節,失之太寬,以致呑舟之漏網者有之,可勝痛哉?凡治獄之規,雖狗鼠竊偸之輩,必先鉤問徒黨,蓋慮正犯,或歸脫漏,附從亦不當容貸故也。況此究治大逆,何等嚴重,先治黨與之義,將則必誅之訓,昭揭春秋,童孺亦知,究問黨類,悉繩當律,毋俾易種於覆載之間,豈非今日之急先務,而臣聞睦虎龍上變之後,不惟同黨之不曾究問,名出虎龍之口,當問而尙不拿問者,亦多有之雲。鞫廳事秘,雖不得其詳,而試以得於傳聞者言之,則謀議廢黜之事,搢紳間隱微之情,洪義人傳說於虎龍雲。廢黜之事,隱微之情,何等凶謀,何等逆節,而不曾究問於義人未死之前,此何故也?臣以爲,義人雖死,同逆之哲人尙在,互相盤問於哲人、虎龍,究得隱情,悉正王法,斷不可已也。外影諸人之說,已登於臺章,而臣於此亦有所未曉者。所謂外影者,雖不裏面參謀,蓋言自外與聞,有若逐影而知形者也。虎龍之招,旣曰外影諸人,則其徒蓋不止於龍祚、鎭商二人,而旣現出之二人擬律,止於編管,未現出之諸人,不曾究問而抵法,此何故也?臣以爲,更以此發問於虎龍,悉數究出,快正知情之律,斷不可已也。兇徒之鳩聚銀貨者,用之於三手經營之際,則與者受者,同一惡逆,元無輕重之別,而若趙松之居中偸竊,便是惡逆中奸窩,松之招辭有曰,偸銀之說傳播,朝廷皆聞,而洪義人,傳其事於洪啓迪,則啓迪以爲,絶痛,此人當殺雲,以朝廷皆聞之說觀之,則蓋想渠輩之無人不聞矣。噫嘻,逆魁逞兇,諸兇不能前卻,四兇合謀,百邪莫不影從,伊日朝廷,孰能拔出其圈套也哉?啓迪則深惜銀貨之耗失,惟懼逆節之緯繣,至發當殺松之言,此是松抵賴之言,而猶且脫口而發,則其言之本非虛謊可知。啓迪原初罪狀,聖明旣已俯燭,首施栫棘之律,而此言旣發之後,不可使容息於栫棘之內,臣以爲,嚴鞫處斷,斷不可已也。洪錫輔之情節淺深,臣固未知,而移書文德麟,使之出給文書,亦不能自隱,則仍自鞫廳,畢究其情,果不干涉逆謀,然後徐議處置未晩也,不待究覈,徑先移送於本府,臣未知其得當也。金一觀之招,頤賊與逆述通謀,稱兵犯闕,期日已定,適値改紀,事終不諧,其所發告,不翅明白,而所告日月,略有差錯,推案正書時,不爲謄入雲,此是一觀決案前數日也。噫,渠之情形已露,他不暇顧,頤、述凶謀,無遺悉告,則日月少差,何必爲虛謊之端乎?大臣、禁堂,雖以此陳達於筵前,而終不可棄而不錄,以沒其凶逆之節。伏願分付鞫廳,添錄於一觀決案之下,更爲啓下,書出擧條,俾之謄諸朝紙,頒示四方焉。夫按獄之道,宜先平恕,切戒深刻,平恕者,君子之心,深刻者,小人之情,過於平恕者,雖不可與深刻比論,而均之爲不得其中,則輿情之咈鬱,烏可已乎?伏願聖上,明飭攸司,嚴加按治,使兇徒不至漏網,王法得以快伸焉。聖復之疏,實是四箚之本,當群兇之竊弄神器,視若奕棋也。復疏爲之前驅,四箚從而後距,幾使天位顚傾,聖躬危逼,如使國家,無法則已,苟有之,聖復之首,宜先膏斧,此所苦辭力請,必鞫乃已,而未及輸情,徑先還配,臣未知此何法意也。況當初四箚之罪,旣論以逆律,而聖復依舊,戴其頭而去,國家失刑,無過於此,而臺閣之臣,無一人言之者,臣實訝惑,亦願亟揮乾斷,明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焉。逆獄緣坐,係是金石之典,不可以歲月之稍久,事勢之牽礙,有所撓屈也,明矣。頃日頒赦,有杭之子炤放送之命,日昨兩司,停德修父緣坐之啓,臣竊以爲不可矣。杭之子得免戮死,實是先朝寬恩,而又復全釋,便作無故之人,有乖於懲惡之道,德修父有應死之律,無減死之義,兩司齊發,可見公議,而曾未幾何,遽爾停論,有若應文備數而止者然,執法之論,不當如是,有識之議,吁亦可畏。臣願還收炤放送之命,仍命攸司,亟擧逆修緣坐之典焉。任敞、朴奎瑞之昔年凶疏,其賊心逆腸,畢露無餘,凶辭悖說,明有所指,論其負犯,有浮志述,而久逭東市之戮,尙無懲討之請,豈非失刑之大者乎?伏願明飭攸司,暴揚其罪,亟正典刑,以快輿人之心焉。臣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不能無所憾焉。何者?四凶之罪,不無淺深之別,而均是逆也。名膺推戴之謀,主張陳兵之計者,實是凶逆之魁,當初聖旨,旣許其處斬正刑,雖因在下者之不善奉承,終爲賜死之歸,而若其孥籍之典,斷不可還寢也。賜死旣是失刑,而孥籍又不得施,則王府則有之典,徒爲虛設,而亂賊僭竊之徒,將無懲畏,可不懼哉?健命逆節,狼藉於諸賊之招,而換差中軍之令,同出於四凶之意,則泰采情犯,殊無異同,人臣負此罪名,寧有可生之理乎?況奏文旣是健賊之所構,而專襲桓溫誣廢之語,及至燕京之致詰也,三價齊進,一辭以對,誣上添誣,不少顧忌。噫,吳始壽誣引異國之言,尙不免誅死,況自創自做,厚誣君父,揚言於異國之人,泚筆於歸奏之文,其無君不道之罪,方諸始壽,何翅十倍過也?此而不誅,彼人必將曰,檀箕舊邦,無復君臣之倫,言念及此,曷勝痛心?噫,四凶逆節,彰露無餘,閭巷婦孺,亦皆欲臠肉剝皮,以快其憤,而獨殿下有何顧惜於此,尙不快降處分,孥籍之典,旣允而還寢,正法之啓,屢爭而不許,致令王法不伸,凶逆假息,臣未知聖意之所在也。藉曰先朝舊物,有難一朝盡誅,此則有不然者。許積受顧命於崇陵,而其子謀逆,先王尙且誅之,誠以三尺至嚴,不當撓屈故也。況此輩,躬犯大逆,自速天誅,此實宗社之賊,人得而誅者,殿下雖欲私庇而曲全,有不可得矣。伏願殿下,按祖宗之法,奮神武之威,亟從沐浴之請,以循群下之望焉。臣於近日臺議,亦有所未解者。左參贊姜鋧,年雖耋艾,氣尙健旺,日赴史局,不言疾病,編摩史籍,祗謹取捨,其職事恪恭,有足可尙,老年精力,亦所罕見,而忽地抨擊,不少顧藉。至如戶曹判書金演,屢典藩閫,旣著績庸,特除之下,尤自飭勵,請托不行,撙節是先,半年之間,已有充牣之勢,臣未知古之眞鹽鐵,其果何如,而當今度支之任,舍此恐無其右,疵短之極,直請遞改,臣竊慨然也。伏願聖明,勿爲人言所撓,特加勉出,使史役無滯,民部無曠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因本館啓稟,天牌遽降,嚴畏分義,不敢坐違,謹詣九閽之外,而臣之情勢,如右所陳,咫尺天陛,末由入肅,不得不拜章徑退。伏乞聖明,先治臣逋慢之罪,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以警具僚,以安愚分,不勝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右副承旨金始慶疏曰,伏以,臣職忝邇列,目擊近事,敢於乞免之章,略附憂慨之忱,恭俟處分,縮伏屢日矣。昨伏見諫臣避辭,則滿紙詬辱,無非抑勒,臣竊不勝駭惋之至。夫論人之道,先辯其本事之是非,則其言之曲直自分,今諫臣爲命均救解,則只以謬妄之目,苟且彌縫,爲史局、銓曹分疏,則強爲昨年經年之說,游辭眩幻,其言都無着落,而噴出醜悖之口業,公肆凌藉,此實淸朝臺閣之羞也。且諫臣獨不見合啓措語乎?昌集罪目中,伸救志述事,卽其一也。頃年昌集之陳達於筵中者,只托泮儒之名,違拒成命,此猶爲國人之所共憤,臺啓中,亦臚擧此事,亦可見公議之嚴,而至於私罪士氣等語,雖以昌集之放恣,所未嘗發口者也。及至今日,在昌集則斷爲極罪,在命均則不惟不罪,又從而崇奬之,是則昌集獨不冤乎?若臣前疏中所云,不待批下,被斥迎擊等語,雖使諫臣,喙長三尺,實無可辯之路,故乃以輕重緩急四字,爲其自解之端,此則臣之前疏,已以黃一夏事,證之矣,未知憲臣所論,比諸一夏之疏,孰爲重孰爲輕,孰爲緩孰爲急,而臺章之或徐或疾,若是其懸殊耶?此等窘遁之言,臣不欲與之呶呶也。至於同歸和應之科雲者,尤不滿一哂。憲臣請開言路之說,何關於儒疏之有無,而彼濰乃敢以首尾和應等語,勒加之於言事之臣,臣疏所謂揑合言外之剩意者此也,而反以臣謂之同歸於和應,其果成說乎?以臣觀之,命均以誣辱君父之賊述,謂士而嗟悼其誅死,濰以左袒賊述之命均,謂妄而救解之不已,其所謂同歸和應之目,正濰之自道也。彼又曰,游辭眩亂,巧事傾軋,恣意詈辱,至於此極,此則臣不可無一言辯破也。噫,見無禮於君,當如鷹鸇之逐鳥雀,志述負犯之重,奚特無禮而已?爲殿下之臣者,苟有尊君之心,固當同聲合辭,沐浴請討之不暇,而彼命均倡爲妖言,慢侮聖躬,憲臣疏中,與妖述直一間雲者,眞着題語也。今日大臣之所自任者,實在於尊君父,而獨於扶述之命均,顯示容護之意,纔罷旋敍,纔黜旋留,有若不可一日無於朝廷者然,公議之咈鬱,國人之憂歎,久猶未已。且其秉銓之人,不顧親嫌,汲汲通擬於華膴之秩,似此擧措,未厭物情,而臣疏所論,不過略略說去,務存和平,則臣之所深戒者,實在於傾軋,而反以此等題目,橫加誣衊,臣實痛之。噫,辱及君上,則恬不爲異,事關大臣,則輒加疑怒,此誠近日之痼習,今此諫臣之榮[營]護命均,狙擊憲臣者,有不足多責也。雖然,臣旣被其無限醜詆,揆以廉義,理難晏然,恩批旣下,庚牌薦臨,而蹤地臲卼,情勢窮蹙,數日之內,四違召命,罪積逋慢,萬戮是俟。聖度天大,輒靳例罷,臣誠感激惶隕,益無所措。顧臣所被詆辱,實非尋當,反覆思惟,終有所不可抗顔冒出者。玆敢更暴危悃,仰干宸嚴。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安私分,以快人心,千萬幸甚。臣治此疏,連呈本院,則院僚不許捧入,此乃臺避對辯之章,則與等閑辭疏自別,到卽捧入,格例當然,而終始阻搪者,是何擧措也?臣尙記本院長席,曾於昨年,陳疏言事,繼因時相所詈,再上對辯之疏,而其時李挺周,操出納之柄,不許捧入,長席疏末,有曰,臣之此疏,出於對辯相箚,論以事理,自可推入,而右僚曲護相臣,攘臂擔當,專事壅蔽,出納之責,恐不當如是操縱云云。喉司之臣,不敢退卻,卽爲捧入,臣疏之對辯臺避,正與長席之對辯相箚一般,而長席曾所痛惋於挺周者,乃反躬自蹈之,長席若以前日之責於挺周者,自反於身,則必有所惕然而悟,撫然而愧者矣,臣實重爲長席惜之也。卽因本院啓辭,召牌又降,一向坐違,分義是懼,黽勉趨詣於九閽之外,而以此情勢,決無冒沒供職之望,不得不拜章徑退,臣罪尤萬萬矣。亦冀聖明之垂察,而速賜處分焉。壬寅二月入啓

○左副承旨權以鎭疏曰,伏以,臣於數昨直中,重中暑癨,上嘔下泄,氣息如綫,精神澌盡,死直在須臾耳,扶曳直出,症情尙苦,委頓床蓆,勺水不入,數步之地,無以自致,庚牌之下,竟未祗承,分義安在,臣罪萬死,只推之命,恩出格外,因罪爲榮,惶感徊徨,尤不知所以置身之地也。且於近日儒疏臺啓之行語,在臣情理,寔有所痛迫,有不可冒據於近密之榮次者,臣隣之自言情病者,固多矣,未有如臣之情最苦病最困者。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憐,亟許遞改,以便公私焉。臣新從下土來,固不知朝廷事,委折如何,事理如何,而至於遐鄕下邑,田廬之卒荒,民生之困悴,日相接於耳目,則固詳之矣。夫攜厥婦子,狼狽道路,號天而訴窮者,踵相屬而不已,而廟堂隔於草野,九重遠於千里,大僚膴仕之詳知此間事者,亦寡矣。況殿下深居九重,固何由知民生之一至於此,而上天仁覆,明無不照,此非所以奉天心迓景命也。且當群臣上下,遑遑汲汲,一日萬務,以恤下民,以答天心,而其源則先從殿下之一心始,治心之法,有涵養喚醒二者,互爲體用而已,一日之間,須着一兩辰,寧靜凝聚,不使飛越,不使昏墊,使酬應有本,喚醒有力,此所謂非但酬應得力,亦可治心疾者,而朱子以爲,試之有效者,心不能不飛越,亦不能無昏墊,試於飛越昏墊之際,其得反顧,惕然覺其有飛越昏墊,而整頓喚醒,則此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頃刻之間,便可得惺惺,而趁此惺惺之時節,事理當否,可以瞭然辨識,而前所未暇之事務,可以次第施行。臣伏覩聖學淵深,固非愚臣之所可測其萬一,而生平所得於師友方策之間者,不過如此,獻芹雖愚,所獻者誠。伏乞殿下,試垂察焉。在昔皇明世宗皇帝之在宥,臣隣有所罕接,章疏有所未答,而每於淸燕之暇,纚纚天語,批判赫然,日有程度,或五六事,或七八事,則萬里風動,區宇淸肅。神宗皇帝於章疏晉接,亦有所簡進,而有內閣標題請旨之例,則亦無闕事雲。臣於皇家典故,固所昧昧,而得於傳聞依俙之間者,大略如此。今日疏批之不卽下,雖似無甚利害,而外臣之須批乃行者,凡事之待判可擧者,皆可得以時,而政有所滯,民亦受其害矣。臣愚以爲,宜倣皇朝故事,一日之間,漸次下批,或五六度,或六七度,無一日不然,而其急者,亦許政院之啓稟請旨,則可以日漸收殺,而不太至於勞聖躬矣。至於刑政不肅,君臣之分義不嚴,紀綱不立,世道之壞敗日甚,民隱國計之所當討論,而亟施行之,以爲保小民祈永命之本者,此在聖學之剛克,大臣之盡瘁,而非愚臣淺慮之所可及其萬一,亦喟然自愧而已。無狀賤臣,仕宦只在簿書米鹽之間,而今幸得近禁密之地,可以奉淸燕之閑,而非分之福,造物所惡,疾病深痼,無以自力,再牌之下,擔詣闕下,而咫尺天陛,不能致身,情勢之難安,又不須言,有臣如此,不如死之久矣,只自涕泣而已。壬寅六月入啓

○副修撰南一明疏曰,伏以,臣苫塊餘喘,痼疾纏身,居常委頓,無一分陳力之望,而昨於召牌之下,黽勉應命者,只欲一謝恩除,仍參望奠,以少伸分義情禮,而所患諸症,越添於冒夜陪祭之餘,頑痰凝結,胸腹急痛,上下關格,水飮不下,嘔氣兼作,喘息短促,肢體厥冷,精神昏瞀,僵臥直廬,若將垂絶,臣雖無狀,非不知昨纔出肅,今日言病之萬萬惶悚,而顧此危劇之疾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宸嚴之下,急於歸死,徑出闕門,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慈,俯垂矜憐,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尋生路,仍治臣擅離禁直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方竢譴之不暇,不宜贅陳他說於乞免之章,而抑有一段憂愛之忱,耿耿在中,擬欲一登文陛,仰請明命,而今不可得矣。玆敢略論於疏末,惟聖明之澄省焉。恭惟我先大王,遺大投艱於我殿下,殿下之繼體服命,三年於玆矣。維新之治,軼於隆古,改紀之化,協於民心,然而天災疊臻,世變層生,朝象泮渙,政令弛墜,實有岌岌危亡之徵,則雖使殿下,察納雅言,諮諏善道,以求乎治理,尙懼其未克,而伏聞廈氊訏謨之地,未嘗開可,或至不屑問難,臣實惑焉。臣於昔年,亦嘗出入胄筵,每於勸講之際,竊聽玉音琅然,賜答如響,常所欽服於心者,豈於十年之間,語默之異其節,若是哉?或者方處亮陰,一意恭默,法古後不言之義而然耶?抑鞱斂淵凝,習慣已成,未能猝變而然耶?臣以小人之腹,固不敢妄度聖人,而若其隱憂而過慮則有之。噫,元氣所運,四時以成,則何傷乎天之不言,而惟其不言,而殃慶禍福,又未必隨事輒應,故愚夫細民,或慢而詈之。今殿下於群臣之善惡得失,非不明燭洞察,而曾不顯示好惡,卽行陟罰,故嚴畏之心漸解,輕侮之習滋長,甚至愚弄迫脅者有之,窺測嘗試者有之,此等情狀,誠亦萬萬痛惋,而究厥所由,抑殿下有以啓之也。噫,殿下亦豈不諒乎此,而一循前套,終不改圖,臣恐從今以往,馴致凌犯,陷於罪戾者,又不知其幾人,臣愚死罪,誠莫曉聖意之所存,而不勝私心之悶鬱焉。至於奏疏之留中,前代哲辟,亦有行之者,而特千百之一耳。今則不然,公車之章,鎭日交積,而一例靳批,延歷時月,若其事係爭鬧,惹起不靖者,按而留之,固不無鎭定浮囂之功,而至如悖義犯分,宜加辨斥者,陳病引嫌,循例下答者,一投於匭,漠然不報,職此而是非不明,位著殆空,其弊至於百隷怠惰,庶務叢脞,國計民憂,自歸於忘忽之域,言念及此,不覺寒心。近因相臣筵白,有承旨入對之命,自此章疏之入,庶無停滯之患,而若夫前日之奏御未可者,其數尙多,亦宜次第賜批,俾不至於一向寢留也。且念常講之廢,今至經年,儒臣之獲近耿光,只在次對之日,瀛閣之應行故事,不過輪直之常,則是經幄爲虛設,而館職爲宂員也。前後大小臣僚,累陳開講之請,而只下留意之敎,迄無晉接之命,群下之憂歎,已不可言,而聖念及此,亦豈不惕然而警省乎?如臣矇學,自知不合於論思之任,而卽今處詞掖者,無非才彥之臣。況聞新錄有命,若使勿拘門閥,另加掄選,只取詞學優贍,經行惇實者,以備顧問之列,日臨講筵,討論經史,務存實效,罔或少懈,則其所開發聰明,資益治道者,亦豈淺尠也哉?凡此數款,最關君德,臣敢槪及,以效執藝之諫,而又於近事,有所慨然者,復此附陳焉。近來黨論之弊,日滋月深,必爲亡國之患,有識之竊歎久矣。頃當改紀之初,首下寅協之敎,其恢王道去朋黨之意,溢於辭表,苟使當國之臣,思所以奉承明旨,消融保合,惟以鎭安國家,收拾人才,爲第一務,則聖朝和平之福,先王建極之治,庶可安坐而致之,此實難得,而不可失之機會。而今日廷臣,計不出此,私意漸勝,公道不行,拔振無聞,隄防又立,遂使積枳之類,復懷永錮之歎,已非聖世之所宜有,而前後陞擢,不離乎同好,聨翩斥補,多在於異趣,及其需用乏人,擬望苟簡,則至請變通陞品,而望實俱隆之人,又不可遽得,則乃如徐命遇、朴乃貞之名論素輕,資歷尙淺者,亦得濫芋於其間,尙何免公議之嗤點也哉?噫,一自更化以後,中外群情,莫不相賀,其所期望於當路者,惟在於恢公祛私,一反前轍,以仰體聖意之萬一,而擧措之間,觀聽未厭,用舍之際,偏係如此,則其可以服人心乎?臣竊爲之咄咄,慨惜也。伏願聖明,更加勅勵,務盡蕩平,俾不至於復循舊習,則國家幸甚。壬寅三月入啓

○持平金弘錫疏曰,伏以,國家不幸,凶逆之變,起於三事之地,主上孤危於上,群情洶駭於下,當是時,所依恃者,只一二大臣耳,所當憤痛疾首,勵不共戴天之心,明沐浴請討之義,而頃於臺臣,請靳頤、集蒙允之後,大臣卽爲入對,請拿鞫得情而處之,臺臣所請,明白直截,眞得討逆之正,而大臣之爲此委曲,殊不快於輿情,然亦不害爲鞫獄之常體,則以此而深咎大臣,臣以爲太過矣。獨怪夫領相臣趙泰耉,敢爲救解逆臣之言,至以頤命之連在藥院,爲不知其子逆謀之證,吁,其可駭也已。掌上書字之說,出於逆麟之招,則諸賊之欲推戴頤命,固已狼藉,而主張凶謀者,乃其子姪,則安有子姪,謀爲推戴,而其父不知之理乎?雖使頤賊自解,決不敢爲此言矣。大臣之言,一發於筵席,而閭巷婦孺,亦莫不怫然而怒,形於色辭,此其故何哉?君臣之義,根於秉彝,簒逆之賊,人所共誅,今此頤命,果爲何等凶逆,雖至愚且賤,莫不欲食肉寢皮,以快君父之讐,而大臣之言,乃如此其平恕,人情安得不憤且怒乎?吁,閭巷婦孺之所怒,而大臣恬焉,豈其愛君之誠,不若閭巷婦孺哉?良以私意蔽痼,有以奪之耳。所謂私意者,何也?賊臣泰采,卽大臣之從弟也。聨箚之罪,實與三賊同歸,臺臣之始初分等,卒乃竝勘,蓋出於一時公議,及夫變書之上,而泰采之名,初不出於賊招,則一種之議。或疑其罪犯,差輕於頤、集,大臣亦覬其或免於死矣。及至頤、集兩賊,勘斷以處斬正刑之後,則次次分等,泰采正應在賜死之科矣。欲減泰采之律,宜先減頤、集之律,欲減其律,宜先緩其罪,故大臣求其說而不得,遽以在藥院不知之說,率爾陳達,吁,其可駭也已。噫,愛欲其生,人之常情,同堂兄弟,實爲至親,則大臣之顧護泰采,欲傅生議者,雖或情理之所不免,而第泰采之罪,干係何地,以同堂而較諸君父,輕重何如?大臣縱不能以義滅親,如古人之爲,亦宜一付公議,無或容私,而今乃慌忙顚倒,做此大錯,豈不可惜之甚乎?噫,向日之事,尙忍言哉?庭籲遽撤,聨箚遂上,宗社安危,決於呼吸,大臣之泣血腐心,焦唇乾舌,冒死請對,果如何事,而伊時視聨箚諸賊,爲當死耶,爲不當死耶?追想大臣當日之心,徒知有君父,未暇有顧藉同堂之意矣。時移事往,此念漸弛,公議私情,交戰於胸中,卒至公不勝私,輾轉至此,自不覺其獲罪於君父,取怒於衆庶,可勝恨哉?噫,旣往之悔,已矣難追,而惟此私之一字,實爲他日許多病敗之源,其可責之以整頓壞綱,修完敗局,以無負聖上倚毗之盛意乎?雖然,大臣之功,何可忘也?向非至誠大忠,一言回天,則國家之得有今日,未可保也。雖謂之功存社稷,亦不爲過,臣謂宜將功贖罪,退之以禮,使得省愆於私第,少以謝中外之人言,勅勵右揆,使之盡心鞫事,無使討逆大義少有不嚴,俾朝廷尊而紀綱立焉。且臣於殿下所以待左揆者,竊有所慨惜焉。夫以左揆之恬靜貞固,眞不忝於爰立之命,而殿下之簡拔登庸,非苟假寵章,以侈休退之老臣,蓋將使之訏謨廟堂,以贊維新之化,則所宜至誠招致,毋曠百揆,而自夫枚卜以後,今已經年,不過因其辭疏,遣史官傳諭而已,終無別遣偕來之命。夫人君之欲致大臣,誠禮宜如何,而今於循例應行之舊章,亦不克擧,則如是,而欲其幡然就途,不已難乎?抑臣於大臣之處義,亦有所未釋然者。夫大臣初非山林高蹈之士,受恩先朝,致位冢宰,特以戒存知足,未老先退,向來難進,志亦可尙,而顧今殿下,煢然在疚之中,又遭此肘腋非常之變,事機之駭怖,時勢之危疑,殆無異於干戈警急之時,大臣其可膠守難進之義,不效奔問之誠乎?夫出處無常,義之與比,今日大臣之義,正當趣裝趨朝,一覲嗣王,俟逆黨盡殱,時事稍定,然後徐議去就,亦未晩也。臣謂宜特降明旨,責以大義,一諭再諭,至遣宗伯而不已,則大臣亦豈不感激殊遇,黽勉赴召,思所以報先朝而忠殿下乎?臣猥忝言地,目見國勢渙散,莫可收拾,竊不勝區區憂慨之忱,不敢以前疏未承批爲諉,輒復陳狂瞽之見,瀆擾至此,臣罪萬死。伏願殿下,恕其愚,而察其誠焉。壬寅六月入啓

○修撰李世德疏曰,伏以,居諸易邁,孝寧殿終祥倐過,伏惟我聖上孝思號慕,轉益罔極,如臣無似,濫荷先大王剪拂之恩,出入從班,積有年所,而碌碌隨行,絲毫無補,妄言速戾,久阻軒陛,如喪之痛,自倍恆人,而初因罪纍,只得詣官府受縗,洎蒙恩宥,僅始奔哭於闕外,伸哀於陵下,號隕莫逮,五情糜潰,歸蟄鄕廬,世念全灰,病隨年深,死亡無日矣。乃於萬萬夢寐之外,始承玉署恩除,而旋移中書,自檢而舍,曾未多日,又還初職,除命召旨,陸續臨辱,蓬蓽生輝,觀聽動色,臣雙擎四拜,以首頓地,不覺感涕之被面,自惟滓穢之賤,何以得此於君父也?臣曾叨宮僚,久陪殿下於胄筵,及此多年違離之餘,豈不欲一瞻天顔,以少伸區區犬馬之戀,而第臣私悃,危苦崩迫,有不容苟然輕進者,臣請冒死略陳焉。頃年以來,大憝執命,群奸同惡,其所以罪狀臣之亡師臣尹拯父子者,窮凶極巧,絶悖無倫,白地假託,抑勒成說,專爲宋時烈修隙地,而始請毀板,終至追削,竝禁章疏,永塞中外之訟辨,百端幻弄,惟恐其計之不售,噫,亦慘矣,尙忍言哉?臣自少請業,情深義篤之人,心懷隱痛,理難泯默,瀝盡肝血,封章叫閤,而終未上徹,計不獲已,擊鼓就囚,據實納供,冀以一暴臣師父子平日之心事,身後之冤誣,而人微誠淺,亦未感格聰聽,至有島配之命,而伊時徽旨辭意,極其嚴峻,有非臣子所忍聞者。臣於是,惶怖驚隕,欲死無地,三年瘴海,縷命苟然,善地近移,私分已足,而惟願未塡溝壑之前,庶或得伸其至枉於先大王之朝矣。日月未回於覆盆,弓劔遽遺於鼎湖,臣誠廓然如失,靡所告訴,只增抑鬱於中矣。不意嗣服之初,首蒙疏釋之典,而繼有敍命,幸踰始望,惟將涵泳聖德,永期沒齒田廬,向者騎省之除,亦不敢冒昧趨赴矣。至於匪分華銜,尤豈有一毫堪承之望哉?蓋臣原初罪名甚重,衷情未暴,蹤地臲卼,今雖日月稍久,聖朝收錄,已不可自同平人淟涊榮次,況臣師父子,尙在罪籍,丹書未洗,則師生存沒之間,榮辱懸殊,忍獨何心,彯纓結綬,揚揚就列乎?師誣未伸之前,無非臣難進之日也。嗚呼,臣師本末,先大王之所洞悉也,平日禮遇之重,果何如也?特以見忤於時烈,故右時烈者,交口讒誣,無所不至,而戊寅筵席,父師輕重之敎,炳若丹靑,定爲三十年不易之義理,故雖其徒若昌集者,亦不敢曰,無輕重也。彼尙健者,始倡無輕重之論,而至被無父之嚴敎,聖意堅定,難以撓撼,故渠輩乃敢極力揣摩,積久經營,必欲打壞父師輕重之論,於事實則變幻其先後,於文字則截斷其首尾,以濟其憯毒之術,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時烈之所以誣辱臣師之父故儒臣尹宣擧者,曰俘奴也,曰忍人也,曰問諸水濱也,曰先鑴伏法也。其所醜詆,殆無人理,則臣師之絶時烈,在所當然,而此於時烈惡行也,悖口也,故諱而不論,乃曰,相絶在於墓文,而墓文無辱說也。所謂擬書,專出於論學術之粹駁,盡師生之忠規,此則臣師之苦心也,血誠也。何嘗有一分過誤差爽之語,而惟恐時烈本源之彰露,乃曰,此逞憾也,此告絶也,顚倒是非,惟意所欲,凶言悖說,愈出愈奇,而中外多士,爲臣師伸辨之章,則輒皆遏絶不捧,無怪乎慈母之杼,竟投於三至之讒也。向使兩造之辭,竝徹而無阻,則以我先大王之聖神明睿,末稍處分,想必不至於此,此一國士林所以至於今慨然痛泣,銜恨無窮者也。至於宣擧之江都一事,聖祖批旨中,陳東、尹穀之喩,眞可謂萬世不刊之定論,則時烈所撰一星砥柱之語,三學士竝傳之跋,猶爲贅衍,豈可追實?其己酉擬書後,慍憾捏造,自相矛盾之言,妄加疵毀哉?所謂誣聖祖雲者,賊球疏出之後,先大王亦嘗以未見近似,何可直驅於罔測之科爲敎?鬼蜮情狀,昭燭無餘,故雖以昌集之凶狡,亦不敢徑加詆毀,始則曰,本心非出於誣聖祖也,有若斥球者然,而末乃屢變其說,由淺入深,卒與賊球,爛漫同歸,而殆又甚焉。噫,臣於前供,略論時烈私書中,專罪群臣,廢閣展陵,溫泉歲幸之說,則其時聖敎,以抉摘文字,爲臣之罪矣。時烈之書,誠可謂譏逼顯廟矣。臣之援擧玆事,亦無請罪之意,而殿下旣已罪臣矣。今此宣擧書中所謂杜擧、康王同患難等諸說,有何一毫捱逼於聖祖,而較諸時烈書所云云,何如耶?然酷被身後之構誣,致使三朝禮遇之恩眷,不克有終,臣竊痛之。所賴聖明嗣位,治化方新,浮雲無久翳之理,斯文無終喪之道,而幸今天佑宗祊,群凶逆誅,善類彙征,朝著淸明,臣師父子之辨理,允爲第一急務,而側聽半載,聖上尙未有處分,群下亦未卽陳請,臣尤鬱悒痛悶,莫知其何故也。古來賢人君子之獲罪於先後,而得伸於嗣君者,非止一二,斑斑可考,而雖以我朝事言之,先正臣趙光祖等之被禍,在於中廟朝己卯,而仁宗初服,卽令伸雪,故相臣柳灌等之冤死,在於明廟朝乙巳,而宣廟初元,卽許昭洗,先正臣成渾之追奪,在於宣廟壬寅,而仁祖初年,卽命復官。誠以一時處分,雖極嚴重,皆由於群小輩誣罔讒構,而斷非三聖祖之本心,故輒蒙嗣王之伸理,不曾疑難,玆豈非今日之所當取法者耶?嗚呼,臣師父子之禍,始由於時烈之齮齕,終成於昌集輩之擠陷,而今則時烈文稿,已登睿覽矣。想其姸醜眞僞,莫逃於淵鑑之下,而昌集輩,又俱以時烈之護法善神,今其罪逆至此,不但爲安石之一再傳,而得呂、蔡也。元祐諸賢之受誣於呂、蔡者,逮呂、蔡獲罪之後,皆卽牽復無礙,往事可鑑。矧今此輩之罪惡,萬浮於呂、蔡,則臣師父子之被其厚誣者,宜卽疏滌,不容一刻少緩也。且夫亂臣賊子之將謀凶逆者,必先作士禍,盡除善良而後,箝除一世,恣行胸臆,卽古今之一轍也。昌集輩醞釀羅織,嫁禍士林,而自是厥後,勢成威立,倒持太阿,終至於無所忌憚,噫嘻痛矣,可勝誅哉?渠魁已伏法矣,徒黨多作逆矣,猶且仍守其說,不早變改,而長使臣師父子,抱冤泉壤,決知其萬萬無此理也。彼此相爭之是非,如別白黑,本非難辨,而無煩新語之瀆陳,自多文字之可以考信者,臣之供辭,曁丙申以後,故縣監趙泰徵等之辨章以下京外諸疏,勿論其已徹未徹,殆將十數,今若竝命取入而省覽,則其枉直冤否,自可瞭然於聖鑑之權度矣。今玆云云,實非臣阿好之私,卽擧國公共之論也。倘於淸讌之暇,深留睿思,反覆商量,則卽必惕然愍恤,快賜反汗,不待臣言之覼縷矣。惟殿下垂仁採納焉。臣本謏聞寡學,少不猶人,況今年已周甲,眼昏精消,專拋書籍,矇無省識,經幄論思之任,元非可堪,重以旣削還復,事異常規,尤不容忘廉喪義,冒沒承命也,較然矣。臣於鄕里屛蟄中,伏聞群孽之逆節狼藉,鞫獄積月而未完,聖心宸驚,憂危溢目,律以古人奔問之義,有不可諉以情勢之危蹙,而一向退坐。且當國祥臨迫之日,尤宜進身京輦,少伸哀慕於闕下散班,故衝冒炎燎,強疾作行,纔得來詣於城外,而顧臣難安之端,非止一二,咫尺天陛,終不敢晏然入肅。又於數昨嚴召之下,未免坐違,罪合萬死,而猶靳例罷,罙增惶蹙。伏乞聖明,諒臣血懇,非出飾讓,遞臣見任,勘臣罪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擧於館職,以警具僚,以靖私義,千萬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應敎李廷濟疏曰,伏以,臣獲蒙恩暇,歸省先墓,幽明感激,隕結難報。追伏聞,因備局草記,以新錄事,有仍留之命雲,嚴畏分義,固當促駕還朝,而臣四年湖外,違離松楸,歸掃丘壠,適逼冷節,怵惕彷徨,不忍遽離,奄過節祀,今始來伏私次,因私慢命之罪,實所難逃。且臣於承旨金始慶之疏,有所不安者,固不無一二可辯,而亦不欲呶呶與之提說也。第臣過蒙誤恩,遽有東壁陞拜之命,顧臣前後忝竊,罔非踰涯,居常愧恧,若隕淵谷,況此新除之職,地望自別,決非蔑學薄材,所可僥冒者,玆敢控瀝血懇,冀蒙恩遞,伏乞聖明,俯賜諒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免,仍治臣欲伸私情,不畏朝命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抑臣有惶悚恧縮於中者,前日所進冊疏堂箚,或貢獻芹之忱,或附弭災之方,尙未承批,莫非臣誠意淺薄之致,而生逢聖明,不盡所懷,則是臣負殿下也。噫,臣前月赴召之後,以開講事,不避煩猥,前後屢陳,實出於苦心血誠,臣雖無似,決知聖上有不世出之姿,學問之工,勤孜不輟,則堯、舜之治,拭目可覩,何殿下不自勉強,安於悠泛,乃至於此耶?臣於在直時,歷考館中謄錄,列朝諒闇之中,法筵,雖不頻數,而召對,無或間輟,或想深墨之容,衰絰之飾,孝思篤至,哀慕冞極,御法服,坐法殿,時有所不能勉抑者,而講磨聖賢之書,討論皇王之道,不可一日或廢,故頻賜召對,以資啓沃也耶?噫,召致儒臣,無時引接於齋廬之下,簡其儀節,去其繁文,使之講讀經史,間以咨訪政務,則可得開廣聰明,裨補治道,上則有緝熙光明之效,下則無一曝十寒之歎,其所有益於聖學者,夫豈淺尠哉?此臣所以干冒嚴威,惓惓申請,而不自知止,倘蒙聖上,惕然開納,不以人廢言,臣雖萬被瀆擾之罪,亦所甘心也。且臣伏聞春宮書筵,鎭日頻開,而因師傅賓客之有故,胃筵勸講,每以上下番入侍,事體誠爲未安,至於會講盛儀,亦未之行雲。輔導之節,疏略若是,亦宜勉出諸臣,使之頻頻出入於明離之筵,俾資將就之效也。近日違牌之弊,不勝其紛紜,而雖以本館事言之,諸人之許久逋命,實未知其由,尹淳、尹㝚之引以爲嫌者,初非大叚,大臣旣已縷縷陳達於筵中,聖上之前後勉出,亦非一二,則一向違慢,決知其太過也。至於李眞望,則受先朝特達之知,文學雅望,最出流輩,雖以向來媢疾之人,猶不敢沮遏於公選之際,則不思膺命,逡巡退避,終使新錄之成命,一向遷就,館中之輪番,長時曠闕,決非分義道理之所宜,伏乞別爲申飭,竝使之從速供職,無至如前撕捱焉。壬寅二月入啓

○戶曹判書金演疏曰,伏以,臣之蹤地,豈有一分束帶造朝之望,而向日辭單還給之命,出於千萬意外,召牌薦降,轉身無路。且祔廟大禮奄迫,寧考喪制將闋,其在臣子追報之義,亦不敢自阻於駿奔之列,不得不冒沒膺命,以少伸區區犬馬之誠,今則兩殿縟儀,亦將次第克完矣。臣之本職,有不可泯然仍帶也,臣之危蹤,有不可靦然復進也。玆敢披瀝肝血,仰瀆聰聽,以冀聖明之垂察焉。臣聞禮義廉恥,是爲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噫,君之使臣,徒以任遇爲恩,而進退之間,不以禮體之,則有乖於礪廉之方,臣之事君,徒以趨承爲恭,而去就之際,不以義裁之,則未免爲忘廉之歸,此而放倒,則國不爲國,可不懼哉?凡朝臣之遭臺言者,雖微官庶僚,一被論斥,則輒必連辭屢控,獲遞乃已者,此臣子立朝處身之節也。念臣所遭,非如等閑糾警之比,則安有官居上卿,而不恤人言,淟涊盤礴,以自傷其廉隅也哉?臣之應遞之狀,不但臣心之所自畫,知舊相愛之人,莫不曰何可冒處,至於擧朝僉議,亦皆謂不可不遞,公論所在,此可見矣。前大提學李光佐,旣不入於諫臣之疏,而引以爲嫌,終至辭遞,臣則名登白簡,參論非常,至以宜速遞改爲請,則臣之情勢之臲卼,比光佐如何,而伊時大臣,旣許光佐之解免,獨於臣,累煩天聽,至發久任之請,臣不敢知大臣,以臣謂有一分仍冒之勢,而乃爲此斑駁之擧耶?臣竊爲大臣惜之也。今臣情跡,決不可諉以旣往而復按曹務,在朝家體下之道,亦豈宜一向驅策而不賜變通,以致公私之俱病也哉?若其材具不逮,難望責效,疾病廢痼,無由陳力之狀,有未暇煩陳。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情懇之由衷,深惟廉義之所在,亟允所辭,速行鐫改,俾不至於許久撕捱,重損國體,以謝臺議,以靖私義,則豈但爲微臣區區之幸也?臣治疏未入,悶蹙方切,金吾新命,又下此際,鞫事方急,嚴召繼降,其在分義,固當不計情勢,黽勉祗承之不暇,而臣於力疾供劇之餘,宿患諸症越添,居常呻痛,殆無寧日,而又於數昨賀班,脫着失宜,感傷非細,渾身灑淅,心腹絞痛,若將頃刻難保者然,擔舁還次,疾勢尤劇,泄痢極重,登溷無算,惝怳昏瞀,氣息垂絶,雖無情勢,卽今病狀,斷無自力之望,欲起還仆,竟未祗肅,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臣之賤疾,非如一時偶發之比,旣祟於積瘁奔走之餘,而前患尙苦,新恙猝劇,最是粥飮全廢,眞元大奪,宛轉床褥,作一僵屍,若待臣病間而參坐,則不可以時月爲期,而莫重鞫獄,緣臣遷就,一日虛縻,添臣一日之罪,到此地頭,公私之狼狽,可謂極矣。今因政院啓辭,罰止問備,天牌薦降,而臣之病情,如右所陳,末由運動,終未免三違召命,病裏惶霣,益不知所措。懇乞聖明,俯燭臣病勢之難強,亟許遞改臣地部本職及金吾兼帶,以延殘喘,以安私分,不勝萬幸。壬寅九月入啓

○正言趙尙慶疏曰,臣伏奉聖旨,有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者,臣誠驚惶感激,繼之以震隕也。當此凶黨伏法,鞫獄未完之日,逆孥有未盡就戮者,凶魁有未盡伏罪者,爲人臣子而足躡臺地者,固當挺身叫閤,奮舌聲罪,期回黈纊之聽,以效沐浴之義者,是臣子職分之所當然,況此除命纔頒,天牌踵臨,所當竭蹶趨承之不暇,則區區小歉,有不敢顧者,而第臣於決科之初,慘被凶黨之所構捏,臺臣金橰,論臣以怒妻妬忌,驅迫逐送,構成罪案,而逆臣昌集,因歲抄筵達,以臣妻爲不得於夫家,常欲一死,恣意誣辱,不少顧藉,臣含羞抱恥,默默以過者,迄今四載,尙未得一暴之路,幸逢更化之初,日月增光,幽冤畢照,臣何敢自外於仁覆之天,而不自暴其情實也哉?伏惟聖明,少垂察焉。往在甲午秋,臣前妻因歸寧其老母,往於本家,過了二十餘日,猝得風邪之疾,而或笑或哭,擧措顚妄,其一動一靜,罔非反常之度,則此非狂逆而何哉?沈淹五朔,病情益篤,終至有變喪之出焉。其始末不過如此,則臣妻之喪,其出於風邪狂顚之疾也,審矣。此實臣命途崎厄,遭此不幸之變故,誠可謂窮且慼矣,而臣適於其前,有卜姓之擧,故憎臣者,因其跡而煽動之,聽者不察,靡然和應,至登天聽,而歸寧之行,諉之以迫逐,風邪之疾,目之以不得夫家。噫嘻,人之爲言,胡至此極?因人不幸,不究其實,而隨意詬辱,罔有紀極,寧不痛傷哉?臣賦性拙疏,稟質懶緩,點檢平生,百無一能,而惟其所自期者,只謂無怨惡於人矣。不幸而跡奇命舛,見忤凶黨,臣妻奇疾,反作招謗之囮,晩年科第,未免來射之的,臺章之發,辱極於臣身,筵奏之說,誣及於臣妻,架空構捏,機穽莫脫,殆是妾婦之間,易誣以妬恚之行,閨閫之內,難明其晻昧之跡,故人之誣臣,必欲以此藉口者也。夫身罹橫逆,跡困讒謗,昔人之所悲也,況臣庸愚,處今之世,疑誣之謗,烏得免焉?且念臺達辭意,有若一日之內,此迫逐而驅送,彼拒門而不納,使臣妻彷徨無所容,終不得其死者然。噫,臣妻之行,初因省覲,則謂之迫逐,夫豈近似,在臣旣無迫逐之擧,則其家亦安有拒門之事乎?況臣妻歸寧後,累日而得病,得病後五朔而殞生,則臺言所云,亦有所不攻而自綻者矣。設如臺臣之言,果有妬恚之擧,則此禮經所謂出婦之行也,出之可也,送之可也,有何爲累於臣身,而必欲歸之於風邪之疾也。且使臣苟有出送之擧,則臣雖疲劣,生前所薄,豈有反厚於死後之理哉?臣實知其癲狂之症,疊發於五朔之內,不幸之喪,專出於喪性之致,故當其送終之際,喪盡情文,葬附先壠,以盡夫無憾之道,推此言之,臣妻之病,果祟於風邪,而臣之初無迫送之狀,亦可以想見之矣。臣何必縷縷強聒,以犯古人無辨之戒哉?雖然,臣旣被凶黨之無限醜詆,則又安可以事在旣往,而揚揚冒進於淸顯之地哉?此臣所以坐違嚴召,不敢卽出者也。伏願聖明,諒臣情勢之危蹙,察臣所遭之誣枉,亟賜鐫免,仍治臣違命之罪,以靖私義,以安微分,不勝幸甚。壬寅八月入啓

○正言朴弼夔疏曰,伏以,臣晩竊科第,備數文臣,而姿性戇騃,文學淺短,平日言議,百不猶人,自分爲淸朝之散冗。乃於千萬意外,忽叨言責之官,量審才分,無以堪承,而況於本院收孥籍産之啓,臣有親嫌,在法宜避,以此以彼,勢難冒居。伏願殿下,亟賜鐫改,無使言地久曠,不勝公私萬幸。臣於控辭之章,不宜有所論列,而憂愛之心,根於秉彝,目擊時事,不忍泯默,略附一二狂瞽之說,惟聖明,少垂察焉。嗚呼,朋黨之禍,自古有之,如唐之朱[牛]、李,宋之洛、蜀,未有若今日之甚,而終至於國受其敗,可不懼哉?今之黨論,初激於甲寅,自甲寅至辛丑,四五十年之間,局面屢換,禍胎潛藏,勳戚大家,世執國命,顓擅權勢,籠絡一世,直截之士,惟意擯斥,依阿之徒,輒加顯擢,士大夫風習,於是乎大壞。畏首畏尾,容默成風,致使死黨之徒,恣行兇臆,輾轉沈痼,莫可救藥,終至凶國而後已,究厥病敗,泝源而論,不過曰,黨同伐異,懷私滅公而已。今幸朝著肅穆,始初淸明,大小臣僚,精白一心,固當懲前毖後,恢張公道,以贊改紀之政,而弊習積痼,威約已甚,依違顧瞻,無所不至,不公不正,分離乖隔,馴致是非倒錯,擧措乖當,無一厭服於人心者,竊恐朝廷之再壞也。雖然,此豈徒臣下之罪哉?惟我殿下,淵默太過,臧否之分,好惡之別,心雖知之,而口未嘗言,或示涇渭於批旨之間,而旣欠痛快,又多撓奪。引對臣僚之際,事理可否,固當違復,而了無一言,只賜惟允,天地之大,未易窺測,而小人之腹,妄或忖度,遂無敬畏君父之心,惟壞苟且容身之計,忠臣事君之義,固不當如是,而揆之恆人之情,容有是理,此豈徒臣下之罪哉?臣恐殿下,有以使之也。殿下若赫然改度,凡於接應臣隣之際,事有可否,快賜剖析,時降絲綸,嚴加切勵,則尙安有背公嚮私,依違顧瞻之患哉?度支之長,專管財賦,國家經費,專賴於此,委畀此任者,必取才幹,而屢經匪人,錢穀枵然,儲蓄告罄,言念國計,可謂哀痛。及今改紀之初,宜先得人,以責經理,而戶曹判書金演,雖稱精詳,實無才局,及授本職,事多做錯,難望責效,宜速遞改。銓郞之職,主張堂下之通塞,比諸玉署,淸而又要,苟非其人,莫宜居之。李德壽本來優長於文字,循序漸擢,畀以文任,則夫誰曰不可,而素有聽瑩之病,論思之地,顧問是責,則苟置館選,已是不可之大者,而言議風裁,曾無可觀,其何能激揚淸濁,以振骫骳之習也耶?玉署之官,號爲儒臣,顧問論思,榮極責大,其所遴選,必極一時之名流,而金啓煥言論無取,鄭錫三議外苟參,物情未允,殊無重斯選之意,臣竊惑焉。臣於儒臣聨名之箚,竊有所慨然者。持平金弘錫,以孤根弱植,初入臺地,敢論柄用之大臣,風采澟然,無愧遺直,雖有過激之言,固宜奬詡之不暇,而職在論思之地者,曲爲大臣,反攻言者,不少持難,不料淸朝玉署,有此論議也。及夫弘錫之避出,而聨箚諸臣,自知公議之嚴,不敢抗辨,厭然服弱,而獨尹游,有何別樣意思,而力排臺閣之讜言,費盡心機,捃拾爲說,有若按覈罪人者然,許多辭語,都無倫脊,一篇精神,專在阿附,臣竊羞之。且喉司之臣,承風於玉署,例呈辭單,汲汲捧入,必欲沮退言者,以爲彌縫之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宜推該房,以存規警,臣非不知一言脫口,衆鏑叢身,而愚忠所激,不避忌諱,以效一日之責,倘聖明特賜省察,則國家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天牌狎臨,其在分義,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顧臣難進之勢,如右所陳,咫尺天陛,末由入肅,不得不陳章徑退,臣又死罪。乞賜鐫削,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戶曹參議尹行敎疏曰,伏以,臣罪累餘裔,明時棄物,含冤茹痛,屛伏田廬,不齒人數,七年於玆,卽天地間一窮人耳。危苦情跡,不敢自同於平人,昨年天崩之日,莫遂奔赴之禮,廞衛出堩之辰,只伸都門之哭,臣節都虧,情禮俱缺,自悼不幸,陷此罪戾,地部佐貳之命,忽及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驚惶震越,若隕淵谷。噫,臣哀苦之情,自廢之實,卽通朝之所共知,聖上亦豈不俯鑑,而自下擧擬,自上收錄,視若無故之人,臣誠惶惑,莫省所由。噫,覆盆之下,日月猶有遺照,微臣情實,若不自陳,天日何由下燭?臣祖臣宣擧,受孝廟特達之知,荷兩朝禮遇之隆,雖永矢丘樊,隱約以沒身,而其愛君憂國之誠,發見於文字言語之間者,炳炳可質,而爲賊臣昌集,抉摘粧撰,遂成誣毀之案,臣父臣拯,始與宋時烈遊從,而時烈醜衊臣祖之後,情義不終,竟至相絶,臣父遭變處義之節,自有至誠惻怛,天理人情之不容已者。昌集之徒,巧飾工誣,卒加以背師之目,先大王明竝日月,洞鑑鬼肺,於臣祖事,有本集取覽,與儒疏所云,全不近似之批,於臣父事,有父師輕重之敎,大哉王言,可以百世不惑,而昌集輩,唆嗾交亂,終售蜮舌,三至之讒,竟致慈母之投杼,背師誣聖之罪,成於造次,而追奪之典,竝及於泉壤,此實覆載之至冤,人子之至痛,此臣所以崩心刺骨,求溘死而不得者也。噫,臣父平日,以私事瀆擾爲懼,以守靜無辨爲義,當先誣罔極之日,一不較辨,不唯自守如此,常以切戒於臣等,故臣不忍墜失亡父之遺矩,內抱痛冤,不敢爲仰首求伸之計。至若臣祖所被之罪,旣曰誣毀聖祖,則其所關係,至重且大,其與臣父背師之目,輕重懸殊,若使臣父在世,其所處義,未知其終果如何,則今臣所處,亦宜有變改之節,而一向膠守,只俟公議。人子體父之道,爲親訟冤之義,豈容如是?此尤臣之罪也。臣銜痛負罪,人理都盡,痛刻此心,久視爲苦,冤屈未伸於九原,恩命先及於臣身,榮枯旣殊,寵辱相懸,到此地頭,臣心如切,跼天蹐地,罔知涯畔。昔者文淸公臣鄭澈,嘗以非罪書名天府,其子弘溟,拜司諫也,亦以父子之間,榮枯懸殊,爲辭職之第一義。今臣情事,實與弘溟略同,而弘溟仍暴其父之冤,遂蒙仁廟之特恩,而臣則爲臣不忠,爲子不孝,初不能積誠籲天,感回聖心,又不能披肚抉腸,以明臣祖、臣父之心事,臣之此罪,百死難贖,職事進退,分義當否,有不暇論者,臣之情勢,諒亦窮蹙之甚矣。況且日月隙駟,國祥奄迫,而顧臣危蹤,無由趨哭闕外之班,凶逆又發於擧國危疑之際,上下震驚,神人共憤,而亦不敢爲奔問之計,臣子常節,一任廢閣,不唯臣之哀痛兢惶,若無所容,朝家法義之誅,實所難逭,文字冒瀆,極知微分之萬萬不敢出,而恩命之下,又不敢委之草莽,以重不恭之罪,玆敢冒死自列。伏惟天地父母,仁覆萬物,凡於體下之政,無不曲軫,如臣哀迫之私,在宜矜憐。伏乞諒臣衷懇,實有難強之狀,察臣情理,萬無冒玷之理,特許收還誤恩,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壬寅五月入啓

○正言金始炯疏曰,伏以,臣得見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本,則盛論與沈檀,均被罪罰之意,而末乃以李巨源嚴敎後復出事,至請譴責,臣看之未半,不勝駭歎也。夫睦來善事,誣及先後,罪關倫義,爲今日臣子者,何敢輕議伸理,而沈檀,以護黨之心,乘按事之會,略不顧忌,直請牽復,道理分義,誠極無嚴。此臺議之所以峻發,則當初聨署之人,與主張者有異,一番引嫌,容或可也,而宰臣之終始撕捱,必欲與同去就者,豈不太過耶?持平李巨源,新入臺地,獨持風裁,以扶名義討亂逆,自爲己任,辭嚴白簡者,欲峻其舊防,身伏靑蒲者,欲行其新討,斯義也,雖窮天地亙萬古,固可謂不悖,而若使蔡襄輩在朝,詩賀諫官之擧,不獨專美於宋矣。職在銓衡之地,身任激揚之責者,固宜奬詡其年少敢言之風,而今乃求過於無過之中,以至於替行駁擊,臣竊嘅然。伊日處分,實是我聖上匪怒之敎,而咫尺前席,天威震疊,入侍諸臣,孰不蒼皇悚蹙,而巨源獨先直前,力請繳還,辭氣從容,語意切直,見者心欽,聞者口呿,而嚴旨繼下,未及畢辭而退。至其雷威旣霽,舊銜自如,則不存形跡之嫌,復申懲討之請者,此非人人所可能,上而不外於慈覆,下而務盡其誠意,君臣之間,藹然有交孚之美,而翌朝呈單,又先自處,律之以士君子去就,此豈近於喪廉義,虧紀綱之歸耶?抑臣於宰臣之處義,尤有所未解,今日之執以爲嫌者,旣由於金吾之聨讞,而金吾劾罷之啓,出於巨源,則一邊引咎其言,一邊請罪其人者,寧有如許事理?況今鞫獄未了,天討未訖,宰臣前後,亦豈無難安情勢,而不拘小節,黽勉輒出者,誠以討逆事急,他不暇顧,則巨源之朝遞暮仍,復入請對,亦一其義,我則行之,今反尤人,自不覺其所執之矛盾,臣未知討逆之義,亦有彼此緩急而然耶?噫,宰臣之前冬一疏,誠有再安宗社之功,其奮不顧身,以死徇國之義,豈遽讓於排闥請對之諸臣哉?此聖上之所眷倚,朝廷之所許與,則唯當念寵利之戒,勉休戚之義,一念謹飭,乃心王室,而處措言議之間,其不厭於人意者如此,若不少加反省,一任己意,則將何以張公議而平物情乎?臣之無似,猥忝言地,當此國事草創,朝象泮渙之日,雖不能陳進忠言,裨補治理,亦不欲惹起鬧端,推助波瀾,而此則事在目前,係關臺議,草草數語,不容含默。伏願聖明,特加裁量,明賜是非,使臺閣增氣,處分得當焉。壬寅七月入啓

○戶曹參議尹行敎疏曰,伏以至明中天,無幽不燭,臣之父祖兩世,至冤厚誣,竝蒙照察,曲賜昭雪,爵諡旣復,院額仍揭,毀稿重刊,亦有成命,丹書之罪名永洗,泉臺之幽鬱復伸,先朝三十年禮遇之隆,又復如初,德海恩山,與天無極,臣之抱冤含痛,杜門斂跡,七年於玆矣。常恨不能溘然而無知,豈料此生今日,復見天日之回照也哉?臣仰戴鴻恩,俯念私淸,悲歡交極,闔門感涕,雖糜身粉骨,隕首結草,誠不足以仰酬聖恩之萬一,則筋力奔走,少效微誠,豈非臣之至願也?第臣前疏私情一款,雖今無可以自引者,而未承批之前,不敢出而肅命,格例然也。臣非不知此義,而顧念臣之今日所蒙,誠萬萬出常,則又不敢以格例爲言。且伏惟念,臣以先朝帷幄之舊物,受恩深重,而只緣向來情事,便一天地間罪人,不敢自處以從班舊僚,國哀三年之內,終不得持縗赴哭於象闕之下,以洩攀號之痛,祗得與村氓野老,號天一慟於畎畝之間,區區情禮,無地可伸,泯伏窮山,涕淚爲日,今焉終祥奄過,祔禮又告成矣,悠悠此恨,窮壤靡極。此際伏聞有明陵展謁之命,思得以趁趨陪扈之列,追伸哀慕之情者,耿耿忱誠,又不能自已,輒敢擔舁病軀,重入脩門,擺棄常格,冒昧出肅,獲陪淸蹕,祗詣喬陵,瞻望劔舄之藏,益增愴怳,仰覩羽旄之美,倍切欣戴,臣之至悃微願,庶可以少伸於斯矣,從今以後,臣雖退塡丘壑,死無所恨。噫,臣之此來,只欲粗伸義分而已,非敢爲貪榮冒寵,因仍盤礴之計也。顧臣年衰病痼,死亡且無日矣。神精氣力,凋謝無餘,朝夕懍懍,尙有難保之憂,況臣才疏識淺,不堪爲供世之用,不惟臣之自量已審,抑亦通朝之所共知,惟願退守先人之丘墓,隨分飮啄,以終餘年而已。臣之才分,苟可以少竭駑鈍,臣之筋力,亦可以少效驅策,則亦豈敢於初服淸明之日,遽懷自便其身之圖哉?伏乞天地父母,曲垂哀憐,俯察臣癃病之難強,情私之危苦,特賜鐫削臣職,俾許歸身故里,畢命松楸,得以未死餘生,涵泳聖澤,則不惟微臣之獲遂其願,是亦聖朝物各付物,不枉其性之一政也云云。壬寅八月入啓

○說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蒙學小臣,忝侍銅龍,輔導之責,雖不敢當,夙夜之勞,卽所自期,今於直中,忽聞臣母素患胸痛,挾感猝發,痞塞昏倒,不省人事,臣旣鮮兄弟,將護無人,方寸煎灼,不能自定。小臣之上章言私,雖極猥越,人子之抑情在公,亦所不忍。況當以孝而爲治,不宜畏義而自阻,僚員替入,未暇留待,急呈短疏,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俯賜省察,遞臣冒叨之職,俾便救護,治臣擅離之罪,以礪臣工,公私大幸。壬寅正月入啓

○副司果尹惠敎疏曰,伏以日月流邁,歲籥又改,伏惟聖孝罔極,追慕益新。無狀如臣,屛伏窮廬,昨年春夏,薦蒙恩除,而館職之命,以私義爲辭,北幕之任,以賤疾未赴,分義虧缺,逋慢罪積,日夜踧踖,惟俟鈇鉞之加。不意今者,又以史局薦事,召旨遠降,臣誠驚惶,不知所達。臣於是職,前旣冒當,今無可辭之義,第臣所患風痰之症,逐年增加,靜居密室,猶常懍懍,時或少觸外風,應時有害,言語短澁,手足痺掣,甚則痰塞喉間,精神昏亂,呻喟吐咯,傍坐駭聽。古人云,有勞症者,不宜近至尊,今臣症樣之危惡,不特勞疾之比,則其何敢秉筆出入於咫尺嚴密之地乎?其不敢片時承當也,決矣。然而在臣道理,固當進詣京輦,陳情乞遞,庶免偃蹇之誅,聞命之後,擬卽登途,俶裝數次,輒以病添停退,以致日子之淹滯,不得不控實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賜矜察,亟命遞改臣所帶別兼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令薦事,無至稽延,千萬幸甚。壬寅正月入啓

○刑曹判書李台佐疏曰,伏以臣於向日,伏蒙恩暇,往省松楸,榮光所被,感結幽明,念臣先臣葬兆,堪輿家皆言地中不寧,臣夙夜憂懼,寢食靡安,改卜之計,時日爲急。近者纔占數丘於先壠不遠之地,而係官於朝,尙未能一審,趁此受暇之辰,擬遂看山之願,而宿患風痺之症,重發於行役之餘,淹伏旅寓,運動殊艱,審岡擇阡之事,轉益差池,臣之狼狽,可謂極矣。爲便醫治,擔舁上來,日昨僅到江外,而又於中途,重感風寒,痛勢越添,食飮專廢,神氣澌惙,頑痰塞胸,喘急尤甚,奄奄有朝夕難保之形,似此症狀,決無時月還朝之望。所帶諸任,俱係緊重,固宜卽煩陳籲,仰請遞免,而昏瞀之中,不能自力於文字,一味遷就,惶懍罙增。迺於此際,秋官擢授之命,忽下於千萬意象之外,臣誠驚惶震駴,罔知攸措。古人所謂循墻而走者,猶覺是歇後語耳。夫六卿之長,位尊而任重,苟非才識通敏,望實俱愜者,莫或居之,臣之庸愚短拙,最在人下,自在先朝,過蒙剪拂,遍歷華要,致身宰列,曾未有寸善之可紀,一能之可賞,而猝然嵬擢,責之以詰姦禁暴之政,臣實莫省其何故也。噫,上之使下,必察能而授官,下之事上,必量才而任職,苟或施之濫,而受之僭,則顚敗立至,公私俱病,臣雖不肖,豈可昧分而忝叨,貪榮而冒進,上累則哲之明,下速屍素之譏哉?況今朝著草創,百度泮渙,政宜簡拔賢俊,共理天工,而今乃以八座之崇秩,司寇之重任,委之於不才之一微臣,其辱聖恩而駭物情,當如何也?公論之地,宜有駁正之擧,鞶帶之裭,固不待乎陳辭,而由限已過,迄未能自陳,召諭遽降,又不容泯默,玆敢力疾封章,仰首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收臣新授重秩,仍遞臣本兼諸任,俾名器毋玷,私分獲安,不勝萬幸。壬寅正月入啓

○判決事朴澄疏曰,伏以,臣衰暮之年,八旬已迫,彫朽之質,百病所萃,自知非陳力就列之日,而頃自春初,猥蒙收用,黽勉從仕,幾滿一歲。及至待罪騎省,強疾供劇,受命試院,忍死勞役,耗敗之氣益竭,觸傷之症轉劇,坐違天牌,日尋長單,實出於萬不得已。曲荷聖慈,幸獲鐫免,退伏江居,感頌天恩,而耄年積瘁之祟,內傷旣深,隆寒觱發之節,外感又添,目今病勢,萬分危惡,寒熱迭作,而虛實未分,痰喘上塞,則暈倒莫省,食不能近口,臥不能交睫,眞元日銷,神識都喪,奄奄殘喘,與鬼爲隣,無復人世之念矣。不意隷院新命,遽下於此際,臣聞命感泣,繼之以惶悶,莫知所以自措也。今臣之病,旣是衰敗危死之兆,無望時月差可,所叨之職,又是詞訟劇地,不容曠日虛帶,豈敢以床簀之喘,徒積瘝曠之罪哉?玆不得不冒萬死,陳暴實狀,從縣道封章,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天地父母,深推體下之仁,俯憐垂死之狀,亟命鐫改新授職名,俾得安意調息,以終餘日,不勝萬幸。壬寅十一月入啓

○副應敎李世德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展省先壠,粗伸私情,感結幽明,而第於其時,適有祖父母遷窆經營事,雖不敢越法請由,亦不忍抑情退坐,破墓隨柩,轉往松都新山,而因有意外作梗,誣罔擊鼓者,改卜他岡,退日過行,還歸於由限已過之後,當寒往來,疾病且苦,未卽祗謝栢府除命,自知臣罪,罙切惶悚,而陳章見阻,承牌冒出矣。不意乃者,又有瀛館新命。夫三司亞長,係是淸選,固非人人所可濫授,臣是何者,數月之內,閱歷無遺,或至再三忝叨耶?況此東壁爲任,地望自別,旣削還復,事體亦甚苟簡,同錄諸人,文華學識,蔚有才具者,亦皆逡巡退讓,無一行公之員,則如臣年紀衰邁,眼昏神耗,專拋文字,矇無省識者,尤豈有一分堪承之望哉?前者之隨牌一出,數日持被,不過師誣快辯,聖恩罔極,不計廉隅,少伸分義之計而已,其不容從他笑罵,每每苟冒也,決矣。若夫賤疾之漸益添劇,百體刺痛,日事呻楚,未易陳力之狀,雖甚切憫,有未可悉陳,伏乞聖明,俯諒臣血懇,亟遞臣見任,仍命選部,勿復檢擧於館職,公私幸甚。且臣之所論李星彩事,有疏漏未盡者,聞有靑陽士人金夢相,憤惋於星彩之借述登第,一從道內公論,呈文監營,則伊時監司尹憲柱,曲護星彩,無辭退卻,而尹時澤所居保寧一鄕人,亦有毀家黜鄕之論,文書俱在雲。若令攸司,一竝嚴問,則可易覈實也。金姓宮人事,臺啓允下之後,鞫廳又啓稟,而尙不査得出付,訖無明白處分,如許凶人,事發之後,長使自在於宮掖之間,而終不除去禍根,此豈臣子一刻安於心者耶?宜卽詳細窮覈嚴査,付之鞫廳,期於輸情正法也。六月大政之尙今遷就,曾所未有,而此月垂盡,又當行之於至月矣。許多遠近武士之以此遲待,其弊不少,亦宜各別申飭,俾卽擧行也。壬寅十月入啓

○司書具命奎疏曰,伏以,臣於前月中,墜馬顚撲,左股違節,筋脈反戾,全不運用,瘀毒衝心,有時昏窒,無一分轉動之勢,有平生廢疾之憂。日昨之兼帶違牌,實出於萬不獲已,達宵惶懍,嚴譴是俟。何幸聖恩天大,不惟不罪,乃反寵之以新除,如臣不肖,何以獲此?驚惶感激,不知所以措躬也。仍念臣以至庸極陋,百無可取,濫蒙鴻私,屢玷榮顯,才具薄劣,雖不能補效職責,性本樸遫,不願學時俗樣子,惟以筋力奔走,不敢偃蹇,爲圖報萬一之計矣。不幸今者,遘此重傷,虛帶緊任,無計肅命,分義掃地,罪戾層積,撫躬悼歎,寧欲無生。顧今症情,十分危劇,百般醫治,少無所減,雖或賴天之靈,幸至不死,旬月之內,供職無望,若其職任之不敢當,才分之不可逮,元非暇論而仰陳者矣。伏乞聖明,諒臣情懇,特加矜憐,亟命遞改臣職,俾得隨便調治,仍勘臣罪,以安私分焉。臣於辭疏,不宜贅陳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焉。臣伏聞春宮邸下,勤學好問,睿學日進,發問疑難,逈出尋常,此時侍講之任,尤宜妙簡。況今讀書林下,經明學修者,不無其人,贊善、進善、諮議等職,間或差除,而例皆退讓,有虛位而無實用,事之慨惜,莫甚於此。臣以爲,宜令銓曹,搜訪遺逸,勿拘資格,隨闕甄差,其已差者,招之以誠,必致乃已,使之朝夕侍講,討論經術,則其於輔導薰陶之方,豈但少補而已哉?敢望殿下,幸勿以人微而廢言也。壬寅十月入啓

○說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過蒙恩私,忝侍春邸,責重人微,萬萬不稱,豈不知量分度才,不能則止之義,而妄竊以一登離筵,仰承英音,誠爲臣子之至榮,故強顔出肅,淟涊至今。伏蒙東宮邸下,勤御講席,若賜延訪,討論經史,發明義理,睿學徽識,日造高明,太平萬歲,實基於此,私心慶忭,不能自勝。仍伏念我邸下勤學之念,如是其至,求助之誠,若此其切,正宜廣求賢俊,俾列左右,以責其輔導成就之效,而自顧矇學蔑識,未能有一分補益,則其不可苟然充數,以妨賢路也,明矣。伏乞聖明,將臣職名,回授博問有道之士,以重書筵勸講之任,不勝大幸。抑臣於近日收議事,竊有區區淺見,玆敢附陳於辭疏之末。伏以子無爵母,聖人明訓,則稱號不當追加也。侯不貳廟,禮經大防,則廟宇不當別立也。我朝禮法之嚴,一洗百王之陋,宣廟之於昌嬪,仁廟之於仁嬪,恩義之重,何間所生,而亦皆因其舊爵,未有追加,祭之私祠,亦無別建,聖祖徽規,豈非殿下之所當法者,而況今無改之日,尤有別焉。前賢之論,亦有可監,以私則極其報可也,而以公則不可爲崇報之擧,以內則極其奉可也,而以外則不可爲崇奉之事。仰惟我殿下,盛德至孝,深識禮意,故其於生我之恩,豈忽追報之念,而抑情制私,尙無處分,哀慕惻怛之懷,常寓於淵靜窅默之中,不欲煩諸外庭,而務盡誠禮於自內報祀之典者,庶幾乎先儒所謂出於情,止於禮義者也,豈不有光於遵先之德,無歉於不匱之思乎?惜乎,人見不同,義理無窮,乃以追報私親,爲合於天理人情,而不及思觀行觀志,不得不悅,方爲眞天理正人情也。伏願殿下,深察聖訓,謹守家法,內蘊私情,外裁公義,毋招後世之譏議,此臣區區之望也。臣職是宮僚,言事雖非其任,而名列侍從,有懷不敢自隱,況此關係大體,尤難默無一言,玆冒越爼之嫌,略效獻芹之忱。伏願殿下,毋謂僭妄,而留神裁擇焉。壬寅正月入啓

○掌令李濟疏曰,伏以,臣病伏尋單之中,伏見備忘記,有趙重遇贈職致祭之命,臣竊不勝驚憂訝惑之至。夫重遇固無必死之罪,抑有何可褒之忠也?曾於公除甫過,嚴廬哀遑之時,徑進一疏,意在嘗試,原其心跡,殊可痛惡,雖然,編配之罰,亦足有懲,而臺臣旣請嚴鞫,秋曹又加酷刑,終致隕命於拷掠之下,其爲冤枉,可謂甚矣,追施愍恤之章,固無不可,而若乃贈職致祭,事例較重,自古非貞節死事之臣,未或輕施,考之前史,歷歷可知也。今重遇不過一疏生耳,倘殿下惻其枉死,欲加恤典,則只令攸司優給米布,猶或可也,而贈以官爵,遣官致祭,決知其不可,不惟貽疵聖德,必將致駭群聽,何殿下罔念於此,而有此顚倒之擧耶?臣旣在言職,不容泯默,敢以草草數語,冒死仰瀆,伏願聖明,俯賜鑑諒,亟收成命,以尊公朝事體,不勝幸甚。辛丑十二月入啓

○工曹判書韓配夏疏曰,伏以,臣因一筵奏事,旣被鄭亨益之詆斥,略構短疏,仰暴危怕之悃,更引晉明帝故事,有所證明矣。今者李箕重輩,又復陳疏,其所詬辱,十倍亨益,雖未見其原本,槪聞疏中,以《綱目》不載此事等語,構罪狼藉,或謂之誣罔,或謂之藉重先賢,臣於此,誠不滿一哂也。朱子於荀氏之封也,旣書諸目中,及咸康元年荀氏之卒也,又書爵書卒於綱,而詳載其事於目中,則此非特書而何?至於被譴元帝第宅隆奉等說,昭著於思政殿註,先儒書法,亦曰晉,於是乎能以禮矣。惜彼多人之目,一未到此,如許昭若日星之辭,猶未細考,而欲驅臣於誣罔之科,彼輩自謂《綱目》一部,無人不覽,而其疏略於史學如此,良可笑,而亦不足辯也。然而詆辱之非常,臣之蹤地,一倍危蹙。伏乞聖慈,亟命遞罷臣職,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壬寅正月入啓

○副司直權𢜫疏曰,伏以,臣疾病沈篤,死期將迫,委頓床簀,飾巾俟盡,今年已滿七十,奄奄危喘,豈有人世之念哉?昨歲夏秋,國家哀慶,俱未進參,至於向日備忘之下,實是非常之擧,而所居僻遠,事過之後,始乃承聞,又無一言陳忠,前後負罪,擢髮難贖,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有引年懸車,以畢餘命,而籌司兼任內資提擧,尙今虛帶,揆以分義,極涉惶悚。伏乞聖慈,特賜鑑諒,將臣兼帶兩任,一倂鐫遞,俾以軍銜就盡,臣不勝幸甚。臣於休致之請,不宜贅陳他語,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惟聖明垂察焉。臣於近日事,可言者非一二,而至於宦妾輩謀危東宮而極矣。幸賴聖明在上,乾斷赫然,妖腰亂領,次第誅夷,宗社之幸,有不可勝,而國本之謀害,禍心之叵測,夫豈宦妾一兩人所可獨辦哉?遺孽必漏,餘憂尙存,必欲隨事猛省,嚴加堤防,使陰邪之氣,莫敢干其間,然後可以慰東宮憂懼之心,杜讒人惎間之路矣。昔先正臣李滉,當宣廟初,上疏六條,其二則杜讒間。其言曰,兩宮之間,昵侍左右,便嬖給事,無非宦寺與婦人也。此輩之性,例多陰邪狡獪,狹奸而懷私,喜亂而樂禍,不知孝慈之爲何物,禮義之爲何事,分明角立,爭小較多,恩怨生於指顧,利害卜於向背,以無爲有,以是爲非,情狀萬端,如鬼如蜮,或激而致怒,或誑而令懼,一或傾耳而聽,則陷親於不慈必矣。其所條陳,明白剴切,實合省覽。臣於殿下代理之初,雖無可憂之事,敢將此語,具疏仰陳於先大王,而見阻喉司,未得上徹,獻忠一念,耿結於中。今則宦妾之締交已成,禍機綻露,不可以一二人伏法,恃而無虞,苟非至明以察之,至剛以制之,則前頭之憂,容有極乎?伏願聖明,繼自今深體李滉之言,克盡孝友之道,以光聖德,以安宗祊,豈非無疆之休歟?嗚呼,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殿下倘於夜氣淸明之時,穆然深思,則必有省念而默悟者,因其藹然之端,擴以充之,自有不忍人之心,仁聲仁聞,洽於人心,賤臣區區之望,惟此而已。緣係宮闈間事,使家僮,直呈短疏,臣尤死罪。壬寅正月入啓

○持平趙最壽疏曰,伏以,臣屛伏田廬,分甘自廢,不意栢府新除之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驚惶感激,有隕如瀉。卽今聖化維新,人方求舊,抑屛廢之久於臣,望實之先於臣者,甄復未半,而格外之敍,恩除之命,先及於臣身,實不知何以得此於聖世也。臣之巽軟無似,本不敢以風稜自許,而唯是事君一節,常勉直陳無隱之義。頃年偶叨諫省,目見君上之見凌,國事之日非,妄陳一疏,言不知裁,大觸時諱,論思臺閣,一時群起,詬罵蹴踏,殆無餘地,悖言憯鋒,如矢集的,網打之斥,怨懟之目,今不足一一論辨,而至以習儀停罷,添臣罪狀,一則曰,急於逞凶,不顧國事,一則曰,當上下哀隕之日,恣意壞亂。噫嘻,人之爲言,胡至此哉?其時,臣於都監大臣,旣無指的侵攻之事,則莫重習儀,引入不參,實非臣之所料也。然究厥所由,莫非微臣之故,至今思之,毛骨俱竦,負此罪名,何可揚揚復入於言議之地乎?噫,爲世齮齕,受人拳踢,如臣之比,挽bb近b所無,今若徒恃聖恩,出入榮次,則是特一忘廉冒恥底人也。當此改紀之日,豈宜以貪榮昧義之輩,置諸臺閣之上,以貽朝廷之羞哉?此已爲臣不可冒出之一端,況臣尤有所私義之難冒者,持平臣趙遠命,卽臣同姓五寸姪也。雖無應避之嫌,叔姪之一時竝據一府,揆以私分,萬萬不安。凡於公會拜揖之節,處置可否之際,其所嫌礙苟且,不一其端,勢難俱冒,以臣叔姪當遞之義言之,如臣情地之決不可冒沒者,宜速遞免。且臣自春初以來,久患寒疾,閉戶涔涔,飮啖全廢,雜投藥餌,日就沈綿,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之望,恩召之下,情病若此,終不得趨承,臣罪益無所逃。伏乞聖明,察臣情勢之難進,憐臣病勢之難強,亟賜遞改,以延殘喘,幸甚。壬寅二月入啓

○奉敎呂善長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最居人下,過蒙拂拭之恩,猥玷秉筆之任,畢竟溺職,自取顚躓,仍幸削名史局,得以退守本分,感祝聖恩,沒齒自甘矣。乃於病伏鄕廬之日,忽承史館新除之命,氷銜依舊,馹召遠降,臣於此,驚惶感激,靡所容措。噫,臣於向者,猥當薦事,僚議難平,事又多掣,從容熟講,期得完事,區區赤心,斷斷無他,而不意僚席之間,橫蓄疑貳,忽地起鬧,終至沮敗,其所詬詆之言,皆出萬萬情外,至以自發之說,勒歸臣身,到今追思,駭惑未已。雖然,向使臣,誠信素孚,言行見重,則亦何以被其疑怒,受其誣衊,至此之極哉?臣嘗撫躬自省,輒覺騂顔,唯當永謝宿趼,斂跡避遠,毋犯冒進之戒,以虧自靖之義而已,其何可復蹈顚敗之地,重貽貪戀之誚乎?矧今新薦之人,行且付職,記注有託,史局無曠,如臣庸愚已試蔑效者,雖微難安之端,自爲當退之身,今不可仍因蹲冒,重誤史職也,決矣。恩除之下,不敢久稽,僅纔擔舁病軀,來伏私次,而撼頓之餘,賤疾尤劇,方欲陳暴情實,冀蒙恩遞。此際天牌,又復狎臨,分義是懼,謹此趨詣,而顧臣情病,如右所陳,咫尺天陞,末由入謝,敢陳肝膈之懇,仰瀆嚴廬之下,仍從闕外,徑自退歸。伏乞聖慈,亟許鐫罷臣職,仍令永刊臣名於史局,勿復檢擧,以嚴朝綱,以肅私義,不勝大幸。壬寅二月入啓

○副修撰鄭錫五疏曰,伏以臣於館職,自畫已堅,而伏聞國有變故,大臣以下,將有請對之擧,不敢偃臥私次,冒沒出肅,欲一登筵席,略效犬馬之忱矣。大臣先已登對,畢陳無餘,臣不必更事煩瀆,而第臣區區之忠,終有所不能自已者,敢此略陳,惟聖明垂察焉。鞫獄事體,至爲嚴秘,未知曲折之如何,而東宮至以此爲不安之端。噫,人妖物怪,何代無之,而驚心痛骨,孰有若今日之事者乎?伏惟東宮邸下,一自入宮以後,不幸屢經變故,餘悸未定之中,又遭此萬萬非常之變故,雖以宏大之睿量,動忍有素,而驚惶震惕,抑亦恆情之所不能無者,則昨夜宮僚之引接,今朝肅單之不捧,蓋亦出於不自安之意也。今則大臣,以慰安春邸之意,陳白於筵席,而聖明旣已採納,自此以往,春邸之心,庶可以自安,宗社臣民之慶,曷有其極?然此後調護之責,不可不益加愼密,照管之道,不可不益加勉㫋,此在殿下,益篤因心之愛,務盡湛樂之情而已。伏願聖明,懋哉懋哉。臣之一出,蓋由於事勢之萬不獲已,而因仍蹲冒,非其本意,玆敢略陳微懇,逬出禁門。伏乞聖明,俯察臣難冒之狀,特許鐫遞臣職,仍治臣徑出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壬寅三月入啓

○正言申弼誨疏曰,伏以,臣朝者傳啓待批之際,持平趙最壽,以未承批未肅拜之人,突然入臺,以一小紙,送於臣所,而旣非簡通,故初不拆見而還送矣。雖未知其中有何措語,而第彼若同參合啓,則趁曉入肅,先送簡通,臺例則然,而今乃欲非時入肅於規例之外,手腳忙亂,擧措顚倒,有何時刻難淹之事,而創此無前之駭擧耶?臣實莫曉其意,而其無端入來,無端出去之狀,大駭聽聞,臺閣體貌,掃地無餘,宜有駁正之擧,而旣是今日傳啓之後,故未果論列而退。且臣眩暈之症,越添於半日寒廳,扶舁還家,委頓涔涔,明日將不得詣臺,敢將一疏,替陳所懷。伏乞聖明,特遞最壽之職,以示警責焉。壬寅二月入啓

○持平趙最壽疏曰,伏以,臣病伏鄕曲,久未承疏批,適因女病之重,數昨入城,而竊聞正言申弼誨,以己巳餘黨,乘時跳踉,網打朝紳,其所誣譛,極爲凶悖。臣目見時事之潰裂,不敢坐視,欲出例詣臺,論列其罪,政院請以無時晏肅之無例爲據,終不捧單。噫,臣居耳目之官,爲國事而將發彈章,則喉司之臣,何敢恣意阻搪,閉塞言路,若是之無嚴乎?其交相和應,壅蔽聰明,無異於司馬門三日留之事,此而聖上若不嚴加斥黜,將至於國不爲國。伏願殿下,先治臺臣喉司之罪,兼治臣疲軟之罪,不勝幸甚。壬寅二月入啓

○右承旨金致龍,同副承旨李廷濟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國舅之疏,以頃日太學儒疏及兩湖儒疏,令廟堂、該曹稟處之批,至請還收,臣等不勝驚惑之至。噫,先大王盛德大業,度越百王,今日群臣,孰不以繼志述事之義,仰勉於殿下,而至於故儒臣尹宣擧、尹拯父子,酷被賊臣昌集輩所構陷,其所以慫惥而欺誣之者,罔不用極,雖以先大王日月之明,緇衣之誠,終不免頃年下敎,而凶黨勢熾,正言莫聞,幽冤莫暴於戴盆,至痛遽抱於遺弓,此中外士林之齎恨,愈久而愈鬱者也。噫,先正臣趙光祖,冤死於中廟之世,而仁廟許其復官,先正臣成渾,被罪於宣廟之世,而長陵伸其冤狀,以我二聖祖大德至孝,夫豈忽於毋改之義,而猶且夬從公議,竝賜伸復,誠以兩賢臣之受誣,實由於袞、貞、仁弘輩誣陷,非中廟、宣廟之本心,故改之而無疑,此正合於先儒所謂當變通而變通,亦善繼也。況我聖上處分,深得惻怛愼重之義,非不俯察兩臣之至冤,多士之正論,而猶且不自裁處,一付於廟堂之公議,猗歟聖德,固當贊誦之不暇,而不意還收之請,遽出於不當言之人,豈其未得專擺於黨習,而不及思柳稷輩,以宣廟末年之批,齮齕成渾之可惡也耶?臣等竊惜之。臣等待罪近密,或恐聖聰之萬一有撓於人言,略效一言,冀聖上之留神而省納焉。壬寅七月入啓

○文學李巨源疏曰,伏以胄筵勸講,責任甚重,有非人人所可僥冒。臣於前夏,亦與宮僚之末,黽勉周旋於顧問之列,而蔑學淺識,無少仰補於典學之盛,至今思之,尙有餘愧。迺於千萬意外,復有此文學之除,臣承命兢惶,益不知所以爲喩,而且於日昨吏曹參判金一鏡之疏,尤有所悚恧不安者。噫,君臣,猶父子也,不可以一時匪怒之敎,終自阻祗悔之天,故復入前席,仰伸前說,翌日仍卽呈單矣。今宰臣疏語,譙責備至,始知人各有見,而天下義理,亦自無窮也已。至於末後噴薄,則殆幾乎惡言相加,如使臣伊日處義,無容一毫可議,則何遽受人困侮,若是之酷耶?雖不欲隨復呶呶,以傷相敬之義,而其不可自恕以移職,冒沒復出則決矣。伏乞亟命鐫削臣所叨之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壬寅七月入啓

○應敎沈珙疏曰,伏以臣於本職,旣有可引之嫌,冒陳辭疏,而久未承批,揆以分義,惶蹙不安,繼尋長單,幸蒙恩遞矣。曾未數日,復授宿趼,召牌儼臨,而又伏聞配享諸臣議諡期日已迫,不容暫稽,論以道理,參之事勢,有難一向撕捱,不獲已冒沒出肅,使易名之典,得免於臨時狼狽,私心亦自粗安,而第臣前日所辭者,卽今日所叨之職也。處分迄今不下,則在臣分義,其不可以旣遞復授,因事暫出爲諉,而晏然蹲據也,決矣。玆敢冒萬死,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賜諒鑑,亟遞臣本職,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且臣伏聞昨夕,諸臣疏章無批答還下者,多至數十餘張,臣不勝驚憂慨歎焉。粵自前冬改紀以後,凡係政令擧措,動輒得宜,使中外臣民,莫不歡欣慶賀,謂太平庶幾復見,而獨於疏批一款,多有久靳不下者,以致觸事妨礙,隨處窘窒之歎,大小朝紳,莫不以此爲憂惑悶抑之端,承宣之稟達抄入者,蓋出於不得已通變之意,元非循常應行之事也。大抵有疏無批,古無其例,今於聖明之朝,創見此事,臣不敢知其故也。我殿下卽阼以來,酬應萬機,無少欠闕,則何獨於此最緊切決難忽之處,乃有此泄泄之患,以爲聖德之累耶?旣往莫追,方來可戒,從今以後,無論大小章奏,隨入隨答,俾無如今日之爲,是臣區區所大望也。伏願聖明,特加察納焉。臣朝以都監事,晝仕出來,欲以此疏,仰呈於還直之後矣。飮啖失宜,癨氣猝發,習儀纔罷,胸膈關格,頃刻之間,出入人鬼,似此症狀,決非半日內所可差歇者,禁鑰未下之前,實無束帶起動之勢,終不免身留而疏奏,臣尤死罪。亦伏乞嚴加威罰,以驚具僚焉。壬寅七月入啓

○副護軍李世瑾疏曰,伏以臣於還符之日,敢將替納之由,猥陳短疏,而見阻喉司,終未上徹,臣抑塞悶菀,惟自縮伏以度矣。卽者該曹因道臣狀聞,本道殿最,令臣擧行,臣於是,一倍悶蹙,靡所容措。臣若無故遞任,則自當奉行不暇,何敢有一辭,而向來臺啓,構罪狼藉,雖因霈令,幸蒙恩滌,在臣之道,何可自同平人,冒沒承當乎?仍念臣臨事疏率,致速臺評,反顧慙悚,無以爲言,雖不欲切切追辯於事過之後,今若一向泯默,終不辯暴,則聖明亦何以俯燭其間事實,玆不得不略陳梗槪,以冀垂察焉。臣於二月初,因賤疾危篤,不能任事,瀝血祈免,恩批終靳,臣惶懼悚蹙,非惟不敢更煩祈叩,未承批之前,義當泯伏以俟,故凡干狀聞之事,循例修啓外,一切廢閣,至如守令論報,雖可以狀聞者,輒令直報該衙門,不但惶蹙所出,蓋緣事例亦然也。此際成歡察訪,以金時發事,有所論報,而泛稱何許兩班,不擧名姓,往復査問之際,似費日子。且成歡察訪,自是直狀啓之官,自本驛,直報該府,在事體無妨,故卽題其狀曰,事極驚駭,所謂兩班者及奴子,一倂着枷嚴囚於稷山縣獄,一一推問捧招,罔夜直報於義禁府,臣則自以爲得體。迺者臺官,反以不欲自當推治爲目,其言之不相諒,還未滿一哂也。凡係逆獄,勿論其緊歇大小,孰無神人共嫉之心,而至於此事,雖欲自當推治,係是前朝官,臣營,何以推治?此則臺臣,未詳事例而然也。然臣若一番馳啓,則人雖百喙,豈有可言之地,而臣旣不能疏率之失,臣固有之,自訟之外,何敢咎人?第臣所痛心者,凶逆之變,起於擧國危疑之際,聖心震驚,上下駭惶,而臣跡滯外藩,未效奔問之誠,畢竟人言,乃反隱然歸之推諉緩忽之科,浮議囂囂,持之太深,事之輕重,言之是非,惟當一付公議,不必呶呶較挈,而至於殿最擧行之命,以臣情地,決不容晏然冒當。伏乞聖明,俯垂矜諒,還收成命,使公私不至兩妨,千萬幸甚。壬寅七月入啓

○副校理金始㷜疏曰,伏以臣於本職,不敢冒居者,固非一段。論其才分,則謏聞蔑識,百無一可,虛縻華銜,辜負職責,言其私義,則一家至親,竝列三司,榮逾涯分,戒在滿盈,每欲陳情力辭,引分斂避,而感聖上剪拂之恩,無古人勇決之志,黽勉遲回,厭然自居,向來一肅恩命,數日就直,雖出於欲伸分義,而亦可謂不自量矣。迺者得伏見吏曹參判金一鏡疏本,則有曰,臣猥仄館閣,略有可否於堂錄,叢怨又集,忌嫉轉甚,緣臣一言之妄,果速臺評之峻,所謂臺評,卽指臣弟始炯之日昨疏語也。諦觀其文勢語脈,則有若臣得聞可否之言,陰懷怨嫉之心,故令臣弟,伺便逞憾者然,噫嘻,宰臣待人,其亦太薄矣。臣與世聾瞽,全無所聞,不早自處,使人見疑至此,臣心之羞愧欲死,固不足言,亦恨宰臣,不曾顯斥,作此隱語,欲使人狼狽於去就之間也。臣之從前一出,追悔莫及,而卽今情地,極甚臲卼,召牌之下,累犯違傲,律以邦憲,萬戮猶輕。臣雖無狀,粗知事君之義,若非情勢之萬分難安,則當此館職不齊,鎭日請牌之日,何敢罔念分義,一向逋慢至此哉?百爾思量,萬無復出之勢,謹隨天牌,來詣闕外,略暴情實,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萬幸。壬寅六月入啓

○禮曹判書李台佐疏曰,伏以臣於卽者,伏蒙金吾除旨,繼而召牌狎臨,當此鞫事方張之日,固當竭蹶趨造之不暇,而第臣老母,年過八耋,氣息委惙,居恆懍懍,實有時日難保之憂,而且臣纔遭妻喪,昨過成服,老人情弱,疚傷過節,百般譬曉,未見寬抑,朝夕悲啼,粥飮全卻,數日之內,澌脫無餘,委頓床蓆,一味昏瞀,臣左右扶護,方寸慌亂,情理到此,實無暫時離側之勢。況此新除,蓋爲備員開坐,變通差出,則事體之緊急,有非等閑職務之比,臣雖欲遲待母病之少間,出而應命,其勢亦末由矣。反復思惟,終無趨承之望,終不免坐違嚴命,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諒臣危迫之懇,遞臣新除金吾兼任,俾令臣專意救護,仍治臣慢命之罪,以伸至情,以嚴公法,不勝幸甚。壬寅七月入啓

○右副承旨黃爾章疏曰,伏以先王禮陟,普痛如昨,而日月流邁,祥制已終,仰惟聖懷廓然,靡所逮及,見羹之慕,曷有其極?仍念昔者成王,除喪朝廟,乃作訪落之詩,以道夫延訪群臣,率循昭考之意,今日臣僚,以成王之事,望於殿下者,其亦深且切矣。噫,以積衰未易理之朝廷,當橫潰不可爲之時勢,必須君臣上下,聚會精神,與宰相曰可曰否,與諫官曰是曰非,然後庶事可做,百度可貞矣。惟我殿下,三載臨御,一向淵默,夫淵凝沈默,固是人君之至德,而居簡行簡,君子以爲太簡,則殿下之專尙淵默,無已太過乎?其害,至使大小官隷,自然解體,朝廷之上,忨愒成風。姑以近日事言之,凶逆之徒,何等罪惡,收孥籍家,王法所不可已,旣允還寢,已駭物情。向者三司請對時,臣亦隨入,臺臣陳請,不啻縷縷,而天聽邈然,略無夬斷嚴懲之意,但以勿煩二字,循例酬答而已,觀聽所及,莫不逡巡,而卻顧今日,討逆之不嚴,抑亦殿下淵默,有以致之,小人莫測聖意,未免於憂,君子則以爲,三祀不言,將有所待,今諒闇旣畢,正是圖成治化之日,四方蘄向,於是乎在。伏願殿下,凡於設施猷爲之際,大警動大振作,無若前日之泄泄然也。章疏之留中者,竝賜批旨,臣僚之奏事者,明示處分,引接輔相,咨訪治道,親近儒雅,討論經旨,赫然起一時之精采,灑然改一國之耳目,以解小人之惑,而副君子之望焉。自古無爲以治,必稱堯、舜,而猶且都兪吁咈,殆至屢百言,則其不一乎淵默,可推而知,時乎可言則言,不可言則不言,此之謂淵默,此時何時,顧非殿下可以言之時歟?惟殿下加意焉。顧念臣素無才識,年且衰邁,待罪近密,首尾四箇月矣,而未嘗劃一策出一言,以裨朝廷之闕漏,方當聖上大有爲之會,不宜因仍蹲冒,以負訪落之盛意也,決矣。且臣肥而多濕,最憚夏暑,自前潦雨之時,無非呻楚之日,況積月供劇,受傷不少,冒夜陪祭,添病亦深,飮啖全闕,委頓床蓆,筋力綿惙,神識迷瞀,昏昏然如在煙霧,惴惴焉難保朝夕,以此病情,尤無陳力就列之望。伏乞聖慈,察臣無用之狀,諒臣難強之疾,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應敎沈珙疏曰,伏以臣於近日本兼除授之下,或屢次違召,或尋單乞遞者,蓋出於情病之萬萬難強也。臣之所患伏暑之症,卽數十年痼疾,近益添劇,廢食與寢,委頓床蓆者,今已浹旬,種種諸症,俱係危惡,束帶趨朝,斷無其望。且臣於日昨諫臣疏中所論李德壽、金啓煥事,有不敢自安者。臣猥以無似,屢玷匪據,其在玉堂也,適當圈錄之擧,其在銓部也,又當薦引之任。此皆朝廷上莫重莫大之事,以臣寡陋之見,謏淺之識,實無一分自效之望,而竊嘗以一從時望,必循公議,爲自勉之地。德壽之銓剡,啓煥之瀛錄,蓋皆是已。噫,一自凶黨之擅竊國柄,錮塞士流者,今幾年所,群彥之淹屈蹇滯,職由於此,以兩臣之文學才猷,今始揀拔,亦云晩矣。若使兩臣平日言議,有些參差,則就事規砭,夫誰曰不可,而至於一筆句斷,追加疵短於已通之後者,抑獨何意?雖然,臺端之議,旣如是深緊,則以主通主錄之人,揆以廉隅,理難晏然。況今所叨,又是館職,則其不可厭然再冒也,決矣。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力疾趨詣於禁扄之外,拜章徑退,臣尤死罪。伏乞聖明,諒臣病狀之危劇,情地之難安,亟命鐫遞臣職名,以安微分,千萬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兼司書尹惠敎疏曰,伏以,臣樸遬無能,濫蒙鴻造,所叨諸職,罔非匪據,顧蔑絲毫,仰裨淸化,唯以奔走效力,爲少塞職分之萬一,而素稟虛薄,篤疾嬰纏,一日供仕,輒添一症,暗損層加,漸至危惙,僵臥旅次,不省外事,已有日矣。伏聞日昨,前正言臣朴弼夔,投進一疏,而其中金啓煥、李德壽事,卽關涉於臣者,不得不略此仰暴焉。臣於春間,猥叨瀛職,在鄕承召,晩始趨朝,適値新錄之日,未免隨參,而聞見寡陋,誠不知誰某之合否,而至於啓煥,則自少飽聞其詞華才識之逈出人右,故僚議停當之際,臣亦以爲恰好矣,今日臺言之至此,誠所未料。德壽,則以名家之子,蔚有文學,邇班淸選,無處不宜,惜其有聽瑩之疾,每有除拜,輒自辭遜,而若論銓剡,則尤異於記言侍講之地,循公擧擬,固無不可。況未曾暫試,則稱職與否,非可逆覩,諫臣直加句斷,不少顧惜,臣實未曉也。當初薦引,雖在臣未入銓之前,末梢受點,實在臣參政之日,則在臣難安之端,實與主薦之人,無異矣。噫,諫臣初入言地,無一名言善議,可以少補新理,而強索風稜,疵短大小廷僚,致使才望可惜之人,將不得自安,臣爲諫臣,深加慨恨也。其時館僚及銓郞,相繼引嫌,則臣不敢獨爲晏然,玆敢控實仰籲。伏乞聖慈,亟命遞斥臣本兼諸任,以謝人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副司直兪命弘疏曰,伏以臣於今月二十六日,得接全羅監營營吏謄送吏曹關文,蓋因本道新監司臣權重經狀啓,今壬寅年春夏等褒貶,令前監司封進事,回啓,允下矣。臣當奉行之不暇,第臣於交龜之後,所患伏暑之症,越添於撼頓之餘,莫重密符,亦令褊裨替納,舁還鄕寓,疾勢頓劇,卽今症情,有加無減,宛轉枕褥,不省人事,雖欲抖擻精神,題品等題,其勢末由。且伏念,自新監司到界,距考績封啓之日,恰有三十日,未滿五十日之限,不過二十日耳。守令殿最,何等大事,而只以若干日限之未及准滿,乃使許久遞歸之人,冒沒當之,則事體之苟簡,已不可勝言,況臣病狀,斷無一分自力之望乎?成命之下,不得奉行,玆敢冒死控籲於宸嚴之下,而今此縣道封章,易致遲延,如是之際,新監司褒貶修啓之日限,將倐然而至矣。伏乞聖明,俯察如許事勢,更令該曹速賜變通,不勝幸甚。壬寅六月入啓

○大司諫權詹疏曰,伏以,日月流逝,先大王終祥倐過,仰惟聖孝哀慕,曷有其極,而臣以一介微賤,蒙被先朝剪拂之恩,二十七年出入於侍從論思之列,涵泳於德海恩波之中,天高地厚,未足喩其生成,銘心鏤骨,曷能酬其萬一,始焉,奉諱荒村,莫伸奔號之禮,終乃延息人世,未遂褥蟻之忱,叨守畿府,跡阻班行,瞻望京闕,但有涕淚。不意諫省新除,遽下是際,想向來伏蒲之地,摧隕倍新,捧今日馳馹之旨,惶悚冞切,曾叨後列,尙多愧懼,新忝首席,將何稱塞?此臣所以揣分憂懍,顧名恧縮,惝怳駭惑,不知所措者也。況臣待罪館職,未有一言之陳列,至勤惠文之彈,分憂雄州,又無一事之可紀,虛負掄簡之意,則此在所汰斥,而不宜擢拜者也。見今朝著肅穆,才彥林立,地望聲聞,豈無先於臣者,而以臣庸愚鈍劣,輒先冒占,則不亦駭四方之聽聞,而致一時之嘲訕乎哉?且臣自數日以來,重患毒痁,寒氷焦火,交作互攻,搜脂探腸,倐來乍往,叫呻痛苦,負席涔涔,此由於站路行役之所傷,山頂煙嵐之所祟,時月之間,難望起動,雖於交印之日,斷無趨承之望,玆敢披瀝肝血,仰煩籲呼。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免,以重淸選,以安愚分,不勝至幸。壬寅六月入啓

○注書金相奭疏曰,伏以冥迷如臣,苟延頑喘,私喪甫闋,餘哀未盡,居諸易邁,國祥又過,餘生此日,痛隕倍切,而跡在散地,參哭外班,瞻望仙寢,心肝如割,追念昔日,號泣何及?臣於前月,忝叨本職,情病俱苦,猥陳至懇,辭本未徹,衷悃莫暴,罪犯違傲,罰止例罷,私心惶感,只頌聖恩之如天,退伏田廬,自分爲淸朝之棄物。迺者千萬夢想之外,恩敍纔下,除旨旋降,繼以馹召之命,遠辱於窮鄕寂寞之中,寵極一身,榮動四隣,臣於是,惶隕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奔走效力,圖報恩眷之萬一,而第臣情理之哀苦,猶夫前日,病勢之危惡,近添一倍,不得不更申前懇於仁覆之下矣。臣賦命險釁,幼失所怙,只賴偏母之辛勤敎育,以至成立。又復登第,恩榮所曁,少悅親心,而家甚貧寠,供奉寒薄,區區片心,只在於得沾寸祿,以終餘年之養矣。昊天不弔,風樹不止,未效一日之奉,遽抱終天之慟,至願莫伸,私恨無窮,茫茫天地,更無所逮,如臣情理,實是人世間一人耳,只欲終身自廢,少贖不孝之罪,夫豈有一分從宦之念哉?且臣稟賦虛弱,素多疾病,種種諸症,難以毛擧,而其中臂部之痛,已成十數年痼疾,每當陰寒暑濕,輒益苦劇,三年苫塊之餘,所添傷者,尤不細矣。根委旣深,漸就難醫之域,牽引作痛,不能任意屈伸,當飯把匙,已極艱澁,書札酬應,亦多倩手,卽此一疾,旣難堪承於簪筆之任,而加以近患暑病,症情危劇,僵在床蓆,委頓不省,渾身如碎,無處不痛,泄痢兼發,登溷無算,脾胃大損,飮啖全卻,神氣昏乏,而或有時顚仆,胸膈煩悶,而或有時隔塞,敗症日添,藥餌無效,眞元頓鑠,莫可收拾,旬月之間,實無起動之望。以此病狀,決難冒熱作行,而記注緊任,亦不可引日虛帶。伏乞聖慈,特垂矜憐,亟許遞削臣職名,俾得專意調治,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萬幸。壬寅六月入啓

○校理呂善長疏曰,伏以,臣猥以不才謏學,忝居館職,目見元輔去國,朝議橫潰,言念國事,不勝憂慨,遂與二三諸僚,聨名陳箚,不過平說事理,務欲調停而已。言不見信,重被反詈,情地危蹙,已不可言,而又伏聞前正言朴弼夔疏語,以臣聨箚,深加非斥,至謂之曲爲大臣,反攻言者,不料淸朝玉署,有此言議,臣不勝訝惑焉。噫,大臣之樹立,何如也,今日之時勢,何如也,而因一筵奏之妄發,不復舒究其本情,言外揣意,臆斷成罪,此不但臺論過激之失而已,實爲朝著潰裂之憂,職在論思者,其可無一言乎?若如諫臣之言,事關大臣,則知其非罪,而以大臣爲嫌,不能辨論,言出臺閣,則雖極過激,而以臺閣爲憚,不敢容議,則是大臣抱枉,而無可伸之道,臺言失中,而無矯非之人,此豈爲朝廷之福哉?蓋大臣若有過失,則臺閣論之,固無不可,而憲臣則不然。不惟攻其言,甚至疑其心,竟使大臣,不安其位,國事莫可收拾。臣之箚論本意,只是慨臺言之爽實,而略附規警之義,惜大臣之去國,而仰陳敦召之請而已,務勝之言,全不相諒,避辭譏詆,不遺餘力。臣非不知逐段索論,而說來說去,漸生葛藤,輾轉層激,愈益不靖,故十分斟量,一意鎭定。諫臣反以此,謂之不敢抗辨,厭然服弱,臣竊哂之。噫,鞫事未畢,人心危疑,朝著草創,憂虞多端,雖使大小臣僚,聚會精神,同寅協恭,尙懼其不克其濟,乃於此時,朝象先潰,論議日激,無所裁製,譬如萬斛之船,泛於風濤,無一人操柁,而人竸擊楫,罔有所屆,顧不知厥終之如何,臣誠仰屋竊歎,中夜無寐,終莫曉此何擧措也。臣不量瑣力,妄欲調劑,草草一箚,反取無限狼狽,瀝血控免,冀得自靖,而及奉聖批,敎誘勤摯,勉之以別無所嫌,申之以從速察職,臣誠惶感靡措,宜不敢復有煩瀆,而左詆右譏,蹤地愈蹙,雖欲徒恃寵靈,不恤人言,揚揚仍據於榮次,其如物議之嗤點,何哉?玆不得不冒死更籲於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不勝大幸。壬寅六月入啓

○輔德李濟疏曰,伏以,臣日者待罪諫省也,酷被僚臺之劾,而其所臚列,一反情實,言雖規警,意實深緊,有若臣規避臺職,而貪戀都監之任者然。噫,僚臺之待人,若是其太薄耶?臣本孑然一弱植耳,唯勉思古人拭面之戒,避遠榮塗,退守本分,或可爲贖愆補過之地,以此自畫,口語心盟。不料彈墨未乾,除書又降,而春坊長席,地望尤別,胄筵侍講,責任較重,則是豈如臣空疏蔑學,頑鈍嗜利者,所可僥冒哉?然此則臣固不容暇論,而唯是所被人言,實關士夫廉義,不得不略暴委折焉。蓋臣頃忝諫職,連値朝家多故,或入請對,或赴鞫坐,或參疏決,或差親禱執事,絶無餘暇可及於敦匠之任,故今月仕進,只有一日,而及夫陳疏之後,元無一番赴坐之事,則臺啓所謂,托以未承批,都監之坐,鎭日進去,而請對召命,輒皆違避雲者,其果成說乎?且伊日辭疏,兼陳所懷,一則以向來處分,未免顚倒,略附規戒之義,一則以頤、集罪犯,旣係凶逆,收孥籍産等事,不可不依法擧行也。臣之愚意竊以爲,事君大義,莫急於沐浴之討,故忘其僭越,冒陳瞽說,不料僚臺,亦以此爲罪,斥之以猥陳不緊之疏。噫,臺臣之疏,猶以爲猥,沐浴之討,亦曰不緊,則未知何等人做何等事,然後方可謂不猥,方可謂緊着耶?臣誠莫曉也。念臣至愚極陋,百無肖似,而若其一端廉恥,根於秉彝,不至全泯,而今於白首之齡,受人蹈藉,至於如此,誠無顔面可以對人。況可彈冠彯纓,復廁周行,上而辱朝廷,下而羞當世哉?蹤地旣隘,疾病且篤,嚴召之下,竟未祗赴,分義都廢,譴罰是俟,而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臣於此,益不勝悶蹙惶隕之至。春宮迎勅,只隔數日,而顧此情勢,萬無冒出之理,若不及今變通,必致臨時狼狽,玆敢不避瀆擾,冒死控籲。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先遞臣職,且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俾臣得以杜門自靖,以畢餘生,千萬幸甚。壬寅五月入啓

○掌令愼惟益疏曰,伏以,臣本以凡陋,忝叨匪據,感激恩私,宜卽趨承,而顧臣有私義之萬萬難安者。臣自少出入於尹拯之門,師生之義,旣重且大,而厚誣未雪,私心隱痛,何敢貪榮戀寵,自同平人,出入於侍從之列哉?伏乞聖明,俯諒微懇,亟賜遞改,以安私分焉。抑臣有區區所懷,敢此附陳於乞免之章,惟聖明垂察焉。臣伏見申銋疏本,竊不勝駭惋之至。噫,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其陰凶妖惡,未有若白望輩者也。鞫獄事秘,雖不得其詳,而第以禁堂之疏觀之,其凶逆情節,狼藉難掩,苟有一分臣子之心者,孰不欲其汲汲按治,以洩輿憤,而銋乃反右袒凶賊,力沮大獄,襲其驅逐之餘謀,至有査辨之請,以爲天聰可欺,鞫事可撓,此眞恭顯,召致廷尉之舊套,其心所在,路人皆知,聖上雖因諫臣之啓,已施栫棘之典,而若不嚴加懲厲,以塞奸竇,則從今以往,接跡而起者,恐不止於一申銋而已。第今討逆,一刻爲急,大臣獄官,若以逆囚之誣供,凶黨之陰沮,每每引嫌,則鞫獄完案,了無其期。伏願殿下,分付政院,卽爲命招,急時按治,毋使輒引情外之嫌,兇徒之投疏沮獄者,繩以護逆之律事,竝爲申飭,以嚴獄體,以戢凶黨,千萬幸甚。且臣於前冬領府事金宇杭伸救四凶之箚,尤有所痛惋者。噫,四凶之罪,可勝誅哉?伊時非常之敎,遽下於意外,在廷臣僚,所當沫血飮泣,以準請爲期,而惟彼數十年醞釀之禍心,乘時發露,庭籲徑罷,聨箚遽上,宗社之憂,迫在呼吸,幸賴乾斷赫然,群凶逬黜,天位始安,含生胥悅,而宇杭身在三事之列,不思沐浴之義,乃以聖上之處分,歸之於黨論之進退,已極無謂,而至以勤勞王室等語,游辭幻說,曲爲營救。夫勤勞王室,卽成王贊周公之語,而乃反擬之於四凶,欲以力沮臺議,救解凶逆,其忘君護黨之罪,固巳難逃,而今日申銋之沮敗逆獄,未必非此箚啓之也。況今急變纔上,逆節尤著,被告兇徒,俱是凶魁家子姪門客,則從前營護之人,尤不宜偃然自在。唯願聖明,特賜處分,以正黨惡之罪焉。壬寅四月入啓

○知事尹憲柱疏曰,伏以,臣濫蒙洪造,待罪北藩,絲毫無補,愧懼恆深,瓜限未滿,猥叨京兆內遷之命,銜恩感激,罔知攸措,因交代之屢易,幸蒙恩遞,粗安私分矣。迺於千萬夢寐之外,又有知樞新除,恩旨遠降,臣一倍驚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顧臣逖違楓陛,倐爾三載,交龜上道,京闕漸邇,終南入望,寸丹倍激,叩謝恩命,獲伸戀闕之微誠,一參殷奠,少洩抱弓之餘慟者,是臣區區血忱,而素患風痺之病,月加歲增,腳部蹇澁,不能運動,已作癃廢之人,擔舁殘骸,僅到城外,而咫尺天門,無計致身,至使褊裨,替納密符,罪戾增深,萬死惶霣,以此負犯,有不敢自同平人,入城門一步之地,偃息於京輦之下。故直自城外,舁還安山鄕廬,以爲畢命之計,而千里撼頓之餘,病情一倍添劇,氣息淹淹,作一未冷之屍,此生此世,已斷瞻天之望,撫躬自悼,但有悲涕。西樞雖是散秩,亦非病伏在鄕之臣所可虛帶。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以礪群工,不勝萬幸。壬寅四月入啓

○修撰李廷濟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忝塵近從,周旋薦雷之肆,出入明離之筵,歲月稍久,積年侍講,偏承恩遇。竊仰殿下,有不世出之姿,稟質純粹,德度淵深,不待勉強,自然近道。臣嘗於己丑秋間,入侍召對,討論《宋鑑》,有方人尙友之語,臣與僚臣,敢問聖心所安,則下敎若曰,成覸曰,舜何人歟,予何人歟?予雖魯莾,嘗味斯語。臣於是,知殿下立志甚高,必以堯、舜爲期。臣又於戊子冬間,入侍書筵,元舅故判書臣閔鎭厚,以賓客亦爲入侍,蓋其出疆前二日也。講畢,殿下命之坐,因出親書秦詩渭陽章小紙以賜之,若曰,仁顯王后喪制奄過,而舅氏有萬里之行,予實愴念。古人之詩,實獲我心,書以贈之。臣於是,知殿下聖孝出天,此乃至誠所發者。噫,志者萬事之根柢,孝者百行之源,推此而勉勵而擴充之,則東方堯、舜之治,可見於今,臣中心激仰,區區願忠之忱,實倍恆人,常竊以爲涓塵之微,不足有助於海岳,而螢燭之光,或可仰裨於日月,每取先正臣李珥所撰《聖學輯要》,以爲帝王爲學之本,爲治之要,皆在於斯,沈潛旨意,似得要領,常欲以是書一部,仰贊聖學,雖在江海流滯之時,此心常耿耿矣。今幸獲際明辰,特蒙收召之恩,置之館閣之中,思欲一效愚忠,輒敢作爲條目,曰敦聖孝,曰篤友愛,附以訓儲,曰嚴宮闈,附以待宦,曰勤聖學,附以從諫。必於條目之下,拈出《輯要》中所載經訓註解及先正附陳之語,作爲小冊,名之曰《聖學要語》,謹具疏以進,此非臣之言,乃先正之言,若蒙聖上,特賜睿覽,留置几案,以替瞽御之戒,則先正之望於聖祖者,可行於今日,微臣亦與有榮焉。仍念臣之昵侍胄筵,殆過十年,蹤跡崎危,離違京闕,亦近十年,精力消亡,髮已種種,而愛君之心,炳然如丹。伏覩殿下,近來勤學之工,非復如向年,臣竊憂歎於中。噫,日月流邁,如川之流,若失此時,歲不我與,臨疏惓惓,懷不自已。伏願殿下,深加驚惕而勉勉焉。壬寅正月入啓

○持平李匡輔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在於忠淸道扶餘地,而年迫遲暮,素多疾病,臣旣無兄弟可以扶將,母子二人,相依爲命,實無離違供職之望,而一自改紀之後,恩命屢降,纔除春坊,又遷臺地,顧臣才分,實難堪承,而適當國有大變,元兇漏網,沐浴之討,一時爲急,竊自以共戴爲恥,不敢以私情爲言,而望雲之思,陟屺之懷,未嘗頃刻而少弛矣。卽者得見鄕信,則臣母宿病之外,近添泄痢,度數無算,症形非細,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未暇請由,留疏徑往,臣之任情作行之罪,萬殞難贖。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臣得以救護病母,千萬幸甚。臣於臨發之際,尙有憂慮之忱,敢此附陳焉。日昨請對之時,聖斷斯赫,天討夬行,孥籍正法之請,次第允從,王法得伸,輿憤可洩,此誠宗社莫大之慶,而第念四凶之惡,固無彼此,三手之逆,無甚輕重,泰采卽四兇之一,聨箚卽三手中平地手也。惟此一事,死有餘罪,只請賜死,實出參酌,而聖上之獨不允從,臣竊慨然也。噫,泰采當前冬備忘之再下,天位將圮,凶圖垂成,則無復顧忌,專意擔當,以爲自效於凶黨之計,游辭閃弄,面瞞諸宰,密地和應,首唱凶箚,其與三凶,同惡相濟之狀,實無首從之別,爲人臣子,負此罪名,而渠安敢獨爲容息於覆載之間哉?惟願速賜處分,以存國典焉。壬寅八月入啓

○全羅監司權重經疏曰,伏以,臣伏見備局關文,以臣敍命旣下,本道今春夏等褒貶,令臣封進者,臣聞命驚惶感激,不知所以爲計也。臣積年罪廢,猝叨重寄,觸事生疏,瘡疣百出,早晩顚沛,臣固自料。日者許璧之置稟秩也,只知天理人情之當如此,不知其重觸時諱,自納於嘗試無嚴之科,是臣自取,尙誰咎哉?至於柳慶裕事,赦文,在五月二十八日,而慶裕之禁府發配,在六月初四日,赦後罪人之竝置放未放啓聞,臣實愚迷,未嘗學得,是亦臣之罪也。蓋臣律名,止於罷職不敍,而遣辭命意,全不顧藉,抑勒詬詆,無異僕隷,同朝相敬之義,雖不可責之於今日之臺閣,而共立一朝,共事一主,接與之際,自有體貌,何必矢口咜叱,而後快於心哉?臣竊哂之。臣以三十年自潔之身,妄恃恩私,率爾出腳,前後受人之侮辱,殆難指數,中夜撫躬,怛然自悼,誠不欲復擧顔面於此世。今雖荷天之寵,牽復舊秩,其何敢冒沒廉隅,按勘道內之殿最哉?且兵使南泰徵駭悖之擧,愈往愈甚,隳壞朝綱,汚玷營面,罔有紀極,其前後委折,已悉於再次狀聞,今不必更溷筆舌,而只此一節,亦不可與聞道內事。臣又病昏益甚,全無耳目之所及,守令邊將之治績優劣,漠然不知,莫重殿最,何敢以已遞之臣,強其所不知,而冒當之乎?況前監司兪命弘之疏批,至今未下,處分猶爲未定,而臣率然出而爲之,事體廉隅,當復如何?伏乞聖明,亟令廟堂,收回臣按勘本道等第之命,付諸新監司,待日滿封進,公私幸甚。壬寅八月入啓

○校理李顯章疏曰,伏以,臣前忝館職,情勢難安,猥陳辭疏,兼附所懷,未及承批之前,適値三司請對,事係討逆,他不暇顧,黽勉暫出,以隨諸臣之後,本非仍欲行公之意。且臣素患痰病,挾感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勢,經幄重任,決不可一向虛帶,故連尋長單,祈解職名,而喉司不諒情病之難強,專事阻遏,無意捧入,方切悶塞之際,本館以下番闕直,草記請牌,而臣之情病,終有所不可復出者,未免坐違嚴召,自速譴罷,悚蹙之餘,繼以感祝。不意今者,敍命遽下,恩除旋降,驚惶震惕,罔知攸措,而此際庚牌辱臨,其在分義,臣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難冒之義,非止一端。當初請牌,以間或行公爲言,有若臣出參請對之後,又爲行公而無端還入者然,此固出於措辭不審之致,而時同僚,雖以此引咎自列,而在臣,豈不爲萬萬難安之端乎?抑臣於前疏之末,有自拔不染者,徐加收用之說,此非泛論收用之比,亦非卽今施行之謂,臣之本意,專出於勸善懲惡,以裨聖化之萬一,而且其自拔不染者,自有世所共知之人,則臣疏論旨意可見,而千萬不虞,橫被宰臣之醜詆,至以畏首畏尾,外爲大言爲言。噫,是何言也?夫外爲大言云者,乃指屋下高談,臨事規避之謂也。臣之所言,有何一毫彷彿於此,而今者宰臣,不究本意之如何,遽加不韙之目,略無顧藉之意,是豈常情之所及耶?其所爲言,全無倫脊,可笑而不足怒,臣不欲與之呶呶較辨,以傷事面,而竊爲宰臣,惜其言語之不擇也。臣妄效討逆之論,竊附懲勸之義,而言不見信,反被其無限汚衊,在臣廉義,何可抗顔就列,以益其嗤點乎?嚴畏分義,謹此來詣於禁扃之外,而所遭非細,終難冒進末由天陛,末由入肅,不得不拜章徑退,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天地父母,俯諒血懇,亟許鐫遞,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壬寅七月入啓

○校理沈珙疏曰,伏以,臣宿患胸腹之痛,卽三十年痼疾,每當換節之時,輒復發作如期矣。臣前冬以後,奔走於本兼之任,無一日閑坐之隙,筋力殆盡,舊症新恙,顯有添劇之漸,而本館諸僚,皆不欲行公,唯以違牌爲事,獨臣一人入直,無他推移之路。且以都監敦匠之役,亦不敢言病,逐日晝仕往來矣。忽自昨夕,有胸痞頭疼之患,廢食委痛,朝來強參候班,旋赴都監之坐,頭疼益劇,胸痞尤甚,頃刻之間,精神昏瞀,頑痰塞膈,呼吸不通,刺痛難堪,喘喘有垂盡之狀,雖咫尺之地,亦難運動,束帶跨馬,還入直所,尤無其勢,不得已急治短章,敢此哀籲。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本兼諸任,竝賜鐫遞,以便公私,千萬幸甚。壬寅四月入啓

○慶尙監司兪命凝疏曰,伏以,臣姿性鈍劣,衰病侵尋,猥叨藩任,觸事迷矒,早晩顚擠,固已自料矣。卽伏聞以京畿移轉穀不卽上送,有推考之命,臣不勝瞿然悚恧之至。蓋本道還牟移轉之事,初因畿內之麥凶,則臣雖無狀,亦知其畿民不可不優恤,朝令不敢不奉行,而最是本道事勢,誠有所萬萬難行者,不得已論報於備局,非惟不爲之許施,又有地土船載送之令,而沿邊船隻,制樣甚少,浮海遇風,必難免臭載之患。況又六七月之間,旱魃肆虐,赤地千里,一路生靈,喁喁若涸轍之魚,有不忍奪其口吻中物,以傷我殿下一視之仁,故輒敢馳啓,以蘄還寢,此雖出於顧恤民窮之計,終不免爲違拂朝命之歸,揆以邦憲,罪合萬殞。幸賴聖朝之寬恕,只被問備之薄罰,惶感之極,罔知攸措。臣於今日,豈不思殫竭心力,報效萬一哉?第臣庸愚謭薄,最出人下,才不足以宣聖化,識不足以周事務,匪據之職,已難久冒,而不幸極無備之災,振古所無,薦歲飢荒之餘,儲蓄已竭,列邑賑資之請,旣無以應副,飢民近止之命,將何以濟活,今若不自揣量,因仍蹲踞,終至於立視民死,僨敗國事,則臣之罪,又將有不可勝誅者矣。此臣所以大懼,而必欲辭遞之後已也。玆敢瀝血封章,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回授可勘之人,以重荒政,以安私分,不勝幸甚。壬寅八月入啓

○修撰鄭壽期疏曰,伏以,臣頃蒙恩暇,往省先阡,從君之惠,得以補塞莎土之破敗,封植松檟之傾隕,聖恩廣大,遍及泉壤之下,幽明感激,徒懷隕結之忱。不意臺章峻發,論責頗緊,問備之罰,竝及於承宣,臣惶悚愧恧,若無所容。噫,胄筵方開,睿學日將,計論忘倦,反復諮詢,臣以衰朽之質,而廁勸講之末,滅裂之學,而任薰陶之責,臣豈不知榮耀惶感,而思所以驅策筋力,小效精誠哉?惟其遇雨防壞,鄕報動心,而自不得不走看耳。臺啓,乃以有何急故爲辭,似若臣之無端受告,低徊厭避者然,而緣臣之故,責及於依例捧單之喉司,臣恐憲臣下語之不擇,而用罰之太延也。且臣伏聞副校理權益寬,以臣前所停德修父啓及姜鋧事,大加譏斥雲,臣不勝瞿然訝惑之至。夫德修父事,臣與發論臺官,相議停論,雖其意固有所在,而謂之輕停,則率爾之失,臣固自知,而第當初鞫廳諸臣,相議請對,斟量定配,而今者儒臣,不言參酌定配之如何,獨斥連啓始停之臺官,自處以有識,而歸人以畏㤼之科,臣竊訝之。至於姜鋧事,臣之前疏,亦不索言矣。夫先王實錄,何等重事,都廳堂上,與他自別,宜得望峻才優,兼有三長者,以付纂修,而此人之不合是任,人皆言之,臣之所聞,則箚節之間,依樣日記,而徒爾繁重,儒臣所推,則編摩之際,祗謹取捨,而恪恭職事,其亦異於臣所聞矣。然臣之前所論列者,不過重事體,而欲其別樣簡選而已,本無深意,而儒臣乃以忽地抨擊等說,譏切太過,臣實未曉也。臣性本疎迂,觸事生疣,一入臺地,嗔責沓至,其不可復玷於淸朝法從之列也,明矣,而纔授亞諫之名,復叨館職之除,恩數稠疊,剪拂驟加,前後所叨,孰非踰分,而至於斯職,尤不近似。況五十年以後,志與時往,氣從年衰,空疏之學,益以荒廢,謏寡之識,益以茫昧,唯有愚鹵之姿,依舊不改耳。雖欲貪戀榮華,冒沒承當,而內愧吾心,外速官謗,自知甚明,趨命無路,馹召之下,不敢久坐鄕廬,昨夜來伏私次,天牌儼臨,分義是懼,謹此隨詣闕外,而臣之情勢,如右所陳,咫尺天陛,不得入謝,拜章徑退,臣罪尤大。伏乞聖慈,亟賜鐫改,以安微分,以重官方,不勝萬幸。壬寅七月入啓

○副校理權益寬疏曰,伏以,臣於館職,有必辭之義,無可進之理,此不惟臣心之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向陳一疏,未及承批,適當事會,忙遽出肅,而因緣冒沒,淟涊行公,非臣私義之所敢出也。臣之出處,旣涉顚倒,情跡益復狼狽,泯伏私次,恭俟重勘,尋單見阻,陳疏還給,五違嚴召,尙帶舊銜,臣之惶蹙悶塞,求死無地,已不須言,而聖朝置而不問,一任其慢蹇,不幾於失刑之歸乎?況臣頃疏,悉陳肝膈,冀遞鞶帶,而乙覽數旬,未蒙處分,雖陳循常辭疏,固不當供職於未下批之前,今臣必辭之地,重之以疏未承批,則不得承命,事例尤較然,此臣所以寧被違逋之誅,不敢唐突冒承者也。今於六牌之下,隨詣於九閽之外,伏見修撰鄭壽期之疏,以臣前疏所論逆修延坐之停啓,參贊姜鋧之抨擊,嫌臣議已,譏切備至,臣誠訝惑,繼之以一笑也。減死還收之啓,兩司俱發,則定配之非出法意公議,已自可見,臣何事乎更爲提論也?收司之律,何等嚴重,而爭執無多,遽爾停論,此臣所以云云也。同僚亦自知其徑停之爲率爾,則固宜反省自悔之不暇,而自處有識,歸人畏㤼等語,專事譏誚,不少開諒,臣竊爲老成同僚而惜之也。大抵人或議己,我自無失,則爭論之可也,辨晣之亦可也,今同僚於同朝規切之言,不惟不能虛受,迺反攙引大臣、禁堂,欲爲自解之計,其亦勞矣。至如姜鋧事,臣待罪史局郞僚,目見鋧年老恪謹,祗勤職事,而猝遭其彈擊,私心慨惜,略有所言,毋傷乎人各有見,而今同僚,激惱於臣言,其所臚列,殆過於前,此何故也?古所謂才學識三長,夷攷今世,固未易多得,若曰,不借異代,足了一世,則斯人之於此任,亦何必多讓也?臣於鋧,本無義故,且乏情私,所言者,只是一段公心耳,今不欲說來說去,轉生葛藤也。臣於本職,旣斷冒出之勢,見今所遭,添一難進之端。況且見差祔廟時大祝,明將進參於肄儀,而本職未遞之前,尤無公服進赴之路,咫尺天陛,旣未進身,短疏血懇,更此鳴號。伏望聖慈,諒臣情地之萬分難安,將臣所帶館職,亟行鐫免,仍治臣前後違逋之罪,以彰其慢。且命選部,勿復擧擬,以全微諒,以重公法,不勝萬幸。壬寅七月入啓

○掌令韓在垣疏曰,伏以,臣以關塞賤品,蓬茅冷跡,荷先朝罔極之恩,至竊臺憲之名,而涓埃未報,螻蟻未褥,窮廬齎痛,歲月如許。迺於改紀之初,首蒙收錄,今又舊趼重踏,除命隆重,夫栢府掌憲之職,何等淸選,以臣無狀,玷辱名器,一之已誤,其可再乎?臣祇奉除書,旣切感泣,又深悚蹙,殆不知所以自處也。顧今日,何等時也?誅討亂賊,振肅綱紀,其責專在臺臣,揀擇之方,不比常時,臣何敢一日仍冒,以羞當世之士?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遞臣臺職,以幸公私焉。臣雖魯莽,尙有秉彝,有懷陳忠,何敢自隱於君父?嗚呼,叛臣賊子,何代無之,而陰凶慘毒,寧有如向日逆徒者乎?凡治逆之法,誅其渠帥,使天常人紀,卓然大立,然後方可議咸與維新之政,而目今大憝逭免,天討抑閼,含生之類,憤鬱莫伸,如此而尙可以立人紀而議維新乎?伏乞洞燭此理,亟允合啓。至於李喜朝之奸邪,國人側目,宜被仁人之逬流,不與同中國,李翔之遺臭,言之醜也,官秩之一日仍存,亦是聖世之羞,殿下何惜於此,而竝爲靳固也?臣竊惑焉。一倂快從公議,宜不可少緩也。至於洪啓迪,戾氣所鍾,擔當悖逆之擧,以爲己責,方當危急之秋,備忘之違拒,請對之阻塞,固是人理之所不忍,院例之說,尤極無狀,而聨箚上後,重臣血疏,公然不捧,此則諉之於何樣院例也?如此而尙欲掩諱其情節,豈不痛哉?臣以爲,此皆彰明之惡,無事乎訊問,直爲勘斷,恐合於王法矣。此皆臣居常痛惋於心者,故略此附陳,惟聖明之裁處焉。壬寅九月入啓

○持平成德潤疏曰,伏以,臣以空疎無所取之人,登科數月,三遷爲臺官,今之所蒙,古亦罕聞,人微恩大,萬不近似,臣誠驚隕惶蹙,靡所容措,而陳情辭疏,見阻喉司,促召庚牌,累降私次,嚴畏分義,黽勉出肅,而庸陋無識,兼以生疏,職之不稱,人之駭笑,已不可言,而私情所迫,尤有所萬萬難留之勢,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惟聖上哀而憐之。臣祖父至行,今年八十有三,方住坡州地,臣父臣義錫,亦係職事,時在漣川縣,今臣旣無叔伯,且鮮兄弟,在孫在子,一身而已。於坡於漣,侍側無人,而老人筋力,每當寒節,輒加疾病,長事呻吟,情勢牽掣,決不可久離從仕。伏願孝理之下,俯察誠懇,特許春和前,解職下鄕,俾得往來兩間,專意於保護親病之地,無任千萬懇祝之至。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憂愛微忱,略效獻曝,其所言者,如有可取,勿以人廢焉。伏以天日普燭,乾斷夬揮,奸邪欺負之徒,幾盡屛跡,亂賊凶逆之輩,幾盡伏法,是宜弊政革舊,化理鼎新,而奈之何民不蒙至治之澤,愁歎之聲,不絶於蔀屋之下,流丐之徒,相連於道路之間,熙皞歡娛之象,邈然未之見耶?至於久安之策,宏遠之謨,實非如臣膚淺之見,所可率爾容議,而雖以目前之急言之,當此連年大殺,民間赤立之時,災結例頒,而漢田[旱田]之租稅無減,賑政雖講,而唐民之逋負日催,則曷以慰中外拭目之望,而紓老弱塡壑之憂哉?經費是恤,則有司以之難而然耶?懲討方急,則廟堂未之暇而然耶?伏願聖上,軫如傷之念,而行不忍之政,以今年田租、軍布之除減事,及年久還穀、軍布未收者,竝蕩滌事,議於廟堂,數之多少,事之緩急,使之斟酌商量,誕降德音,俾蒙實惠,則其於救焚拯溺之策,損上益下之道,豈不庶幾?至於畿甸根本之地,尤宜軫恤。伏望聖上,益加三思。壬寅十一月入啓

○左副承旨金東弼疏曰,伏以,臣妄陳蕘說,略效愚衷,而一言出口,衆怒如火,兩司諸臣,或疏或避,譏嘲轢辱,四面而至,此固臣不識時勢之罪也。噫,國家自更化bb以b來,凶穢廓淸,群彥彙進,而不幸朝紳之間,論議乖張,摶擊肆行,寅協無期,究厥所以,職由於金一鏡一人耳。區區憂慨,實在於此,臣疏所論,雖甚粗率,其意則蓋欲譴斥一鏡,許其自新,調劑士流,整頓敗局,以遏其橫潰之勢,而不惟無益,反磯其波,自取其無限狼狽,豈咎人哉?今臣於諸臺之斥,非不知逐條明辨,而衆怒方甚,必不相諒,非但臣之眇然一身,不能抵敵於左右拳踢之下,亦恐朝著之上,駭機層激,終無帖息之日,在臣私計,不如退伏田廬,杜門咋舌,守古人無辨之戒,而其是非得失,則付之後世之公論而已。臣之迷滯之見,自矢皦然,故於新除之下,不敢爲承命之計,坐違天牌,而聖度寬大,又靳例罷,臣誠惶恐,無所逃罪。玆不得不略暴情實於黈纊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諒情勢,亟命鐫削臣職,以謝臺議,不勝幸甚。壬寅十一月入啓

○大司憲李世最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蒙洪造,致位宰列,忝長風憲,揣量才分,決難堪承,孤負職責,愧懼冞深。且於諫院請推史局堂上之啓,尤有所踧踖不自安者,而又自數日來,感觸風寒,宿恙添劇,委席叫苦,差復未易,以此以彼,斷無供職之望。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竊觀近事,不勝憂慨,略貢愚忱,以冀聖明之裁察焉。噫,今番逆獄,實前古簡冊之所未有者,其所以主張謀逆者,不越乎時任原任之大臣,而羽翼殆半於卿士大夫,爪牙亦布於閭巷賤隷,情節之陰凶,事端之難覈,自有鞫獄以來,亦所罕覯。是以按治之際,或不免讞奏之煩複,施措之間,誠亦有輕重之失序,臺臣之疏論其失,蓋亦自附於事關廊廟,宰相待罪之意,而第其遣辭之間,大欠稱停,蓋大臣之自初按獄,勤勞已著,畢竟句當,匪藉他手,則緩急二字,固無可論,判金吾之按事,亦旣累月矣。一二餘囚,見方施刑,收殺匪遠,實無難斷之事,可避之端,而過疑於本情之外,直欲驅之於治逆緩忽之科,可謂太不相恕矣。目今領相在告,右揆獨賢,廟堂機務,專靠於一二鞅掌之臣,而臺疏一出,相繼逬出,朝象泮渙,殆若遇風而失柁,言念國事,寧不寒心?伏願聖上,更加優禮於大臣,竝爲敦勉於重臣,勗以鞠躬盡瘁之義,則以大臣平日體國之誠,豈不幡然改圖,以副我聖上虛佇之意,而重臣亦何敢不仰體聖眷,俯念分義,不爲之趨承也哉?金一鏡之粗疏好勝,自是短處,儕友間,固以此病之,其貽書宰臣,妄意唆嗾一款,蓋亦從粗疏中出來。夫名擬文衡之望,全昧遠嫌之道,瓜田納履之跡,亦何得辭其責乎?第此是私書,而至謄於章牘,亦非忠厚之道,諫長之就事論列,固無不可,而至於歷擧平生,演出別般說話,一筆句斷,有若巨奸大慝,構亂國家者然,臣竊慨然。一鏡少負文望,連登魁科,見任提學,則文衡薦望,固非異事,而竝與其文翰而毀之,居備局,則剖決如流,案牘無滯,在師垣,則軍情胥悅,府庫充牣,皆以爲近古所罕有,而竝與其幹局而詆之,至加以貪黷鴟張,不饜可慮等題目,事甚抑勒,語多危怖,何其言之不擇如是也?噫,前冬之事,尙忍言哉?方其群凶醞逆,主勢孤危,更無一分餘地,凡有血氣者,孰不扼腕憤痛,而人皆畏縮,不敢出頭角,獨一鏡糾率同志,奮然抗疏,極言竭論,以樹其扶天擎日之功,當時一鏡之意,蓋欲灑一腔丹血,與國家同亡而已,豈能逆料其得有今日哉?況四凶通天之罪,其所謂國人皆曰可殺,雖以聖上之威斷,亦不忍遽加之法,而一鏡出而唱義於朝紳,入而抗論於前席,卒使王法得行,此亦可謂春秋沐浴之義者也。幸而宗社再奠,朝著淸明,凡我廷僚,政宜協心共貞,以應和泰,而情志乖阻,遂成疑隙,轉至於擊去而後已,此何事也?若其士流二字,尤是大段失言,夫以同舟遇風波之人,或奬詡其樹立,或上下其論議,庶幾爲共做國事之圖矣。一朝擯斥,殆若路人,反欲以士流自居,同異之分,自我作俑,而莫之恤焉。辛甘調劑,固未嘗相望,而推助波瀾,亦豈曾所料也?設使一鏡,些少病痛,不可以毛髮之疵爲一身之累,而今乃辭語之間,一有不當,隨而媒孼其短,欲以薄過微眚,盡掩其卓然之所樹立,竊爲諫長不取也。昔法正頗修恩怨,或謂諸葛亮,宜稍抑之,亮曰,孝直輔翼主公,令翻然翺翔,今奈何禁止,使不得少行其意耶?今一鏡未有法正之矯橫,論其輔翼之功,則視法正尤大,而譴罷之論,甚於稍抑,殊非諸葛亮和平之意也。臣恐此論遂行,必爲四凶遺黨所笑也。前佐郞尹淳,以名父之子,文翰才華,見推儕流,要亦一代名流也。至若前冬以後事,則臣固在外,未能詳知,而亦不過情志阻隔,過加疑怒之致,湊合千古之惡行,構成罔赦之罪名,至加以削版之律,不料淸朝臺閣之上,有此傾陷之風也。噫,今日國事,可謂罔涯,廊廟悉空,事務多滯,論議乖張,疑阻轉甚,天討未訖於凶逆,戈戟先尋於同室,民憂國計,置之相忘之域,若此不已,不思所以消融保合,同寅共濟之義,則未知國事將稅駕於何地也。臣見識不足以明事理,言議不足以鎭浮囂,而一端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已者,敢此臚陳,伏願聖上,勿以人廢言,而留神省納焉。壬寅十一月入啓傳曰,此疏已經處分矣。還出給。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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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坐直。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洪重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未肅拜,牌不進,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李世最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大妃殿氣候,亦復何如?今日是入診日次,臣率諸醫入侍,詳察聖候,宜當,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慈殿氣候安寧矣,勿爲入診。

○呂必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難安情勢,與前無異,勢難參鞫,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下番見存八員內,校理朴涏、柳弼垣,昨日違牌坐罷,副校理吳命新方入試所,修撰李世德、宋眞明,副修撰李明誼俱在外,副校理李顯章,旣有實病,不得請牌,臣弼夢獨爲入直,而下番之累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六員內,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兼輔德李世德在外,文學宋寅明,方入試所,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連日姑陞,事甚未安。弼善柳萬重,纔已入來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矣。今日停朝市相値,而在前如此之時,亦有開政之例,吏曹判書柳鳳輝,因備局草記,才已出牌,參議李眞儒,卽爲牌招開政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呂必容,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有稟定之事,來詣矣。本司堂上中判尹尹就商外,無一人來會者,事之未安,莫此爲甚。除身有實病在外公故人員外,行司直沈檀、金演,工曹判書趙泰億,吏曹判書柳鳳輝,竝卽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賓廳次對時,兩司當爲入侍,而或在外,或入文武試所,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司諫鄭壽期俱未肅拜,無一行公之員。除公故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呂必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呂必容,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行副司直李森,猝得癨亂,症情非常,不可強令參試,令政院斯速變通,以爲及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李森,猝得癨亂,症情非常,不可強令參試,令本院斯速變通事,允下矣。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吏曹判書柳鳳輝,纔已違牌,參議李眞儒,以大臣筵奏遞職,不得開政,判書柳鳳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純陵陵上失火,自上變服,避正殿,減膳,撤樂三日而止事,已爲磨鍊啓下矣。來二十六日還御正殿,進吉服,復常膳,復樂等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眞淳,司諫鄭壽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熙晉曰,推考傳旨捧入。

○假注書權顈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昨陳危悚之血懇,冀蒙憐察,庶幾得允所請,而未及承批,命召傳授之史官,又此辱臨,此豈屛伏俟譴之臣,所可得者?惶蹙罔措,欲死欲[無]地,今臣情地,決無冒受之理,前後書啓,畢暴無餘,今又不敢祗受,違命之罪,拱手而俟,此外更無所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所授命召,又使錄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別遣承旨敦諭。

○又啓,吏曹判書柳鳳輝牌招事,命下,而日勢已暮,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卯二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右議政崔錫恆,判尹尹就商,副提學朴弼夢,左承旨吳命恆,假注書鄭熙揆、金浩,記注官張斗周、朴㻐入侍,判義禁沈檀,追後入侍。崔錫恆進伏曰,春序過半,餘寒尙惻,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中宮殿氣候,亦若何?上曰,一樣矣。世弟宮嬪宮,亦一樣安寧乎?上曰,無事。又啓曰,臣得見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純陵失火,今日禮曹堂上,以奉審事出去,此或守護軍等,疾惡參奉,有此作變之事,而今番失火,自外延及雲,未知緣何而然,而此實近古所無之事,不勝驚愕矣。吳命恆進伏曰,備局堂上沈檀,承牌來到閤門外,追後入侍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假注書金浩,趨出閤門外,引沈檀入來。錫恆曰,朝廷之上,體統爲重,體統一壞,則庶事叢脞,而國不爲國,其所關係,爲如何哉?日昨吏曹參議請對定奪,金東弼則不待長官之出仕,單付外邑,柳壽垣則方在罷職中,而請敍單付,其本倅則遞付京職,朴徵賓則曾已補外,而以其程途之太遠,單付近邑,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也。大凡補外之規,隨其外窠,擬望受點,若非自上特命補外,則曾無作窠單付之例。況金東弼則前判書李肇,與參議李明彥,意見參差,終至罷政,此事時未出場,姑待新判書行公後,相議處之,尙未爲晩。朴徵賓則待其赴任後,徐圖內遷,何所不可,而創出新規,移付近邑。至於柳壽垣,所坐尤重,其欲出補,固出於裁抑之意,其言誠是,其意亦好,而請敍單付,果於自用,有欠謹愼之道矣。曾在癸亥年間,故相臣金錫胄,請黜三學士,而指窠遠補,至今公議,莫不駭歎,此雖與今番事,條款各異,豈意今日,眞儒以佐貳之官,反效此習耶?今若仍存,而無糾警之擧,則便成謬例,必將啓日後無窮之弊,且朝廷體統,因此大壞。朴徵賓仍任利城,金東弼吏判出仕後,必有區處之道,前光州牧使李世瑾,亦爲仍任。至於柳壽垣,不思寅協之道,惹起不靖之端,平地之上,風波猝起,一室之內,戈戟相尋,使朝無完人,位著殆空,如賓廳次對,本司坐起,將無進參之員,如此而其何以爲國乎?此等浮薄喜事之人,若不痛加裁抑,則其流之弊,將至於朝著潰決,莫可收拾之境,姑先罷職,前禮安縣監朴聖輯仍任。吏曹參議李眞儒,欲爲裁抑,大意雖好,不顧專輒之嫌,作此無前之擧,不可無規警之道,遞其本職,以懲其輕銳之失,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仍竊伏念,天佑宗祊,聖斷爀然,黜退凶邪,登進善類,正宜大小臣僚,同心戮力,仰體聖意,共做國事,而年少之輩,自相攜貳,已成分岐之漸,若不拔本塞源,嚴加隄防,則將至於滔天燎原,危亡之禍,可立而待。自今以後,如有乖激喜事之輩,壞亂朝廷之擧,則毋論彼此,竝施重罰,斷不饒貸而後,朝論可以葉和,世道可以維持,區區所懷敢達。上曰,唯。又啓曰,領相出仕,未及一月,遽遭人言之罔極,逬出郊外,今日國事,無復可爲,臣以卽速召還之意,有所箚論。伏承聖批,有箚辭儘有意見,盍爲留心之敎,而已過累日,尙無敦召之擧,此莫非臣誠意淺薄,不能孚格之致,而獨不念領相爲國盡節,竭心圖報之誠,而任其去就,恬不爲意耶?臣伏見先朝倚重大臣,遭人言去國,則或遣承旨,或遣重臣,盡其誠禮,必致乃已。其時大臣所遭雖重,未嘗不感激恩數,承命上來,出而行公,此豈非殿下之所當取則者乎?矧今艱虞溢目,餓殍載路,朝象泮渙,止泊無期,國勢之危急,已過百尺竿頭。又於此時,元輔遜荒,萬事瓦解,若不明降敎旨,至誠召還,則目今國事,無復着手處矣。如臣無似,久叨匪據,循例酬應,亦不能當理,心常愧懼,第增惶悚。幸賴領相,身患稍蘇,出而供務,臣雖不肖,未免伴食之譏,猶可同心協力,夾輔共貞,而一自出城之後,臣獨當重任,已潰之朝論,誰與調娛,難處之事端,誰與相確,觸事憒憒,茫無所措。惟願聖明,益篤誠禮,或降御札,或遣重臣,待以殊禮,期於召還,千萬幸甚。上曰,當留意矣。又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識見明透,持論公平,若久任銓衡,則必能調劑辛甘,鎭靖朝論,雖有腳病,猶可肅謝。且大政遷就,尤涉可慮,期於勉出,使之行公,而兵判旣已省墓,別爲下諭,催促還朝,以爲速完大政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擧條又啓曰,今日乃是賓廳日次,而無一人入來,此皆緣柳壽垣疏論備局一事也。雖諸堂,逐日開坐,固無大段措爲,而回啓等事,多有緊重,採取物情,亦不可廢,而人皆引嫌不出,小臣獨當機務,罔知所措矣。沈檀曰,小臣猥忝備堂,實無一分堪當之勢。柳壽恆疏中,又有所言,固不敢承牌,而此疏,非人人所可引嫌,故臣強疾入來矣。今者大臣所達,專斥臺言,臣實未曉也,自古言官,雖或侵斥大臣,必也優容者,蓋慮言路之或沮也。壽垣之疏,雖曰過當,今若專事摧抑,則大臣之心,亦安得便安乎?臣意則特爲優容,一以安大臣之心,一以開來言之路,宜矣。錫恆曰,今聞此言,心竊瞿然矣。第事有是非,雖臺閣之言,其言是則當嘉納,其言非則亦當不從。若以臺閣之言,不問是非,竝加優容,則亦非人主聽納之道。且臺臣所言,雖未當理,不至大段,則勿用而已,不必論責,而如或事係重大,貽害國家,則安得不嚴辭痛斥,以懲其乖激喜事之習乎?上無發落。朴弼夢進伏曰,小臣有所懷,敢達。大臣陳白,實出於調劑鎭靖之意也。李眞儒之作窠單付,前例所無,則大臣之請加責罰,誠爲得宜,而大抵今番補外,無論彼此,竝施斥補,出於兩解之意,則此雖與自上特補有異,而蓋採一時之公議矣。大臣雖以不待長席,擅自出補爲言,而當初具命奎、朴徵賓補外之時,亦無長席同議之事,則今於金東弼之補外,何必待長席之出耶?向有當窠,而因起鬧罷政,終未出補,故眞儒之作窠單付,蓋不得已也。徵賓之啓,雖曰惹起不靖之端,與東弼之疏,無甚輕重,然其間是非得失,亦自有可論者,若欲顯言之,則易歸於推助之科,臣不欲煩達。至於利城,則臣嘗往來北路時,備諳者也,地甚荒遠,匪人所居。且徵賓家有七十老母,不得將往,其情勢豈不愍然乎?眞儒之移補他邑,雖非善爲之事,而東弼則留之不遣,徵賓則仍爲遠斥,臣姑未知前頭處置之如何,而卽今所見,則恐有落偏之歎矣。錫恆曰,臣意,亦非以金東弼之疏全無所失,只論作窠單付之爲不當而已。朴徵賓之差除利城,雖曰太遠,移付近邑,此何規例?且東弼,則旣施罷職不敍之罰,與徵賓事,不無差別,而此則姑置勿論,臣之所達,專出於尊體統,愼格例之意也。眞儒少有時望,方當柄用,而臨事之際,輕率如此,今若不加規警,任其所爲,則不但有損於體統,亦將無益於其身,今日論責之言,未必不爲玉成之資也。弼夢曰,近來臺閣之或疏或啓,固不可謂鑿鑿中款,而至於金東弼之疏,非等閑相規,旨意非常,伊時臺官啓罷後,銓曹又欲黜補,公議所在,於此亦可見矣。未知前頭,將補何處,以服物情,而徵賓則仍斥於絶塞荒遠之地,東弼則姑爲留置,今日處置,豈不有嫌於聖世平均之政耶?大臣雖以格例所無陳達,而當初兩臺斥補之時,佐貳亦旣獨主,則眞儒之斥補東弼,似無不可矣。上無發落。尹就商進曰,端川府創設獨鎭之後,新增軍兵,所持鳥銃,至於六百餘柄,而本府難於自備,故向時報備局,分定於三軍門及咸鏡南北道,三百柄則已得於本道有裕邑,而三營分定三百柄,則皆不許送,獨訓局只送卄柄雲。三營鳥銃,儲餘無多,不得派及,其勢固然,而軍器寺,以國家武庫,方物鳥銃,年年造置,以備新設鎭堡分送之資,而今此端川之作爲獨鎭,蓋爲嶺隘防守之計,軍額徒增,器械未備,事極疏虞,本寺鳥銃三百柄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臣於兼帶武庫之事,有所懷敢達矣。近來文武科設場時,大小進排之物,操縱索賂者,已成痼弊,前後朝家之申飭,非不嚴明,而日昨庭試武科初試一所入門官等,藉其試所,敢生私用之計,推捉本寺下吏,勒令進排礪石,故下吏不敢抗拒,依其言進排,則稱以礪品之不好,累次點退,本寺書員及庫子,至有移刑曹推治之擧。本寺旣是武庫牙門[衙門],入門官,不過訓鍊院參軍奉事輩,則本寺下吏,雖有過失,固宜報兵曹處置,有非渠輩所可擅治者,而況武臣,異於文臣,不過收捧擧子單子而已,元無礪石需入之事,則今此科外勒徵,擅治下吏,前所未有之事,紀綱所關,誠極駭然。此而置之,將無以懲奸濫而杜後弊,武一所當該入門官及該吏,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向者以別破陣事,有所陳達矣。御前別破陣,與騎步兵,無甚輕重,而各邑守令,全不動念,所謂身布,不爲一一捧送,事極未安。頃日請詢大臣,以解由拘礙事,仰達,小臣以依允聞之矣。史官以無發落書出,故不入於擧行條中,臣敢此更達。命恆曰,各邑守令之解由拘礙,不一其端,今若又拘於別破陣,則外方守令,實無措手之路矣。就商曰,御前別破陣,不入於解由拘礙中,則身布將不得食,豈不難處乎?此不可以小臣獨見斷定,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上無發落。沈檀曰,別破陣,又拘於解由,而凶歲守令,唯以畢捧爲事,則孑遺民生,將難支堪,承旨所達是矣。俄者訓將所達礪石事,臣竊爲之慨然也。入門官等,皆是訓鍊院所屬,雖有作弊之事,大將一分付,足以懲畏,如許微瑣之事,豈足煩達於榻前乎?命恆曰,沈檀所達,雖出於細事,不足煩上聽之意,而事有不然者矣。臣待罪嶺藩時,詳知其爲弊矣。礪石出於延日、居昌地,而當初則易於採取,年年掘出,近作深坑,每當掘取之時,調發屢千民丁,先爲汲水後,始得採石,礪石近處所居民人,殆不能支堪,臣以此曾爲狀聞矣。如此事,雖涉微碎[瑣],其爲弊也實大,陶侃之竹頭木屑,古人有稱,則軍寺之節用礪石,固合事理矣。臣取考前例,本寺之發關定數,初不過三十塊,而其後次次增加,至於六十塊之多,臣以依前例採納事,往復本寺,定以三十塊,雖曰微事,所關不細,其在爲民之道,節用宜矣。就商曰,此是用後還下之物,而若至點退,則下吏輩,不得已厚用人情,故如是矣。檀曰,人情之弊,不但此等事爲然,臣屢經京兆佐貳之官,亦忝首堂,備悉民怨矣。不但外方之民,不能支堪,都下亦然,坊部民戶,若是三百戶,則應役之民,未滿百戶,蓋小小坊民,賦役繁多,殆不自保,圖入扈衛等廳,以爲頉役之地,其餘應役之流,皆是至殘之民,以是怨聲載路,殿下若以微服,聽謠康衢,則民間疾苦,或可俯燭矣。戶籍單子,點退無算,一張所捧,輒有情債,其弊極矣。本府戶房書吏,將近三十,此足以捧單謄書,而別出四十餘名,十朔給料,以責書役,如此之流,徒費國料,厚索民賂,此若除去,則可爲蠲弊之一端也。就商曰,沈檀之言至矣。臣立朝三十餘年,出入京兆,亦非止一二,則民間疾苦,豈不知之耶?扈衛廳軍官額數頗廣,禁吏不敢下手,以是圖入者甚多,守禦廳、摠戎廳砲手,不過四五十,鄕軍三日立番,輒給價京軍而替立,京軍以此爲得食之資,卽今則皆是京軍,而不過坐更而已。如此而爲弊尤甚,分付廟堂,別樣申飭,似好矣。戶單書役,不過一二月間可畢,而其中士大夫,不從蕫官之分付,或稱下鄕,或稱有故,不卽書給單子,故戶吏之一年食料,蓋以此也。曾前則本府書吏,其數夥然,近年以來,連値凶荒,徵債路塞,自退者相繼,卽今額數,不過六十,其中四十餘人,則以各房訟案推閱及摘奸等事,奔走不暇,其餘則以三堂四郞之陪吏及使喚,每患不足,詞訟衙門,將不成樣,戶籍吏之別出者,實不得已也。此非近來所創,自古然矣。檀曰,戶房書吏,其數多矣。足以捧單,足以書役,而別出四十餘名,一年給料,豈非不緊之甚者乎?臣意則變通除減,似爲蠲弊之道矣。上無發落。弼夢又啓曰,小臣俄者,略陳金東弼疏語之乖謬,而金一鏡因此陳疏,已至許久,而尙未有處分,一味蹙伏,不得行公,職是而軍務多滯,臺職亦曠。向日筵中,亦有所達雲,而批旨至今不下,臣未知聖意攸在,而趁速賜批,開釋勉出,然後軍國大小事務,可免積滯矣。一鏡之立朝始終,聖上亦嘗洞燭之矣。一鏡於注措間事,固不可謂盡善,而捐軀報國之誠,乃其所蓄也。金東弼之疏,非就事論事之比,旨意極爲非常,不但當之者惶蹙靡容,公議亦皆非之,速賜批旨,期於勉出,則非獨爲一鏡之地也,其於軍國之事,實爲多幸矣。崔錫恆曰,金一鏡不但將任,本職之外,方帶備局有司堂上、弘文提學、實錄堂上,無非緊重。頃日筵中,領相以斯速下批,使之行公之意,陳達,臣亦繼陳此意,尙無處分,雖累次請牌,未及開釋之前,何可出仕乎?今若下批開釋,俾卽行公,則似無重務積滯之弊矣。命恆曰,實錄廳汗靑無期,而金一鏡許久引入,不爲行公,臣亦前旣屢達,而身帶重務之人,不可一向曠職,下批開釋,速爲勉出,似宜矣。上無發落。檀曰,金一鏡事,玉堂及大臣,縷縷仰陳,其言誠是矣。左參贊姜鋧,卽先朝禮遇之臣也。臣疏措語,無甚緊關,而因批旨之不下,一向蹙伏,所帶廚司提擧及都摠管,不得行公,臣意則一體降批,以安老臣之心,恐合於眷遇之道矣。上無發落。命恆曰,小臣頃日持公事入侍時,因嶺伯狀啓,附陳疏批卽下之請矣。其後疏章屢十丈,連次下批,下情多幸,國事多幸。昨日疏批,皆以已經處分爲敎,而一倂還給,臣與同僚相議,姑未出朝報,臣朝者仕進,披閱諸疏,則其中或有身故者,或有移職者。如此之流,固宜還給,而至若重臣三司論事之疏,事體有異,外方聽聞,殊爲不好。且事多已經,擧有未及之歎,此則聖上之所宜留念處也。此後疏章,這這留念,趁卽下批,諸疏中未及一番稟處者,勢將區別,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平安監司李眞儉,以中和府凋弊,難辦夫馬之故,狀請道內守令陞授,啓下該曹,此乃無前之事也。銓官有親嫌,雖不請推,而不爲回啓,以在京人差出矣。李眞儉則推考警責爲宜,邑弊則不可不念,中和府使呂渭良,給馬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又啓曰,鐵山曠官旣久,非但民事可慮,邊地守令,不可一向虛曠,新府使南泰績,雖未及署經,旣入於別薦,除署經,數日內給馬發送,似合事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定奪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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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坐直。左副承旨呂必容。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鐵原府使南益華。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眞淳未肅拜呈辭,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難安情勢,與前無異,勢難參鞫,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會計,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受出,晦日內修正以入,乃是規例,故二月二十日前磨勘上送事,行移各道矣。他道會案,旣已上來,而平安、黃海道會案,限內不爲上送,事甚可駭。兩道監司及都會官守令,竝爲推考,御覽會計會案齊到後,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在外大臣處,月廩題給事,曾有定奪矣。領議政趙泰耉,時在果川地,月廩依前例擧行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依爲之。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批已下,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豐川府居砲保安萬胄等五名渰死事。傳於洪重禹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呂必容,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徑斃罪人舜澤緣坐族屬,令漢城府,使之査出矣。卽見該府査報,則應坐之類,只有四人,故依律文緣坐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狀啓刑曹貼目,前中軍姜碩望、許樑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許樑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姜碩望旣已身故云,勿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別破陣及去正月朔退試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五番別馬隊五十七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中部左司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內,金溝軍一名,未及點考之前,得病物故。莫重上番,不可空伍,其代以壯健保人,陞戶上送,以爲追立事,行關本縣,而六百六十九名,已爲逢點矣。來三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六月兩朔應立中部中司屬全羅右道二哨,忠淸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五番別驍衛五十五名,步兵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昨於命召還納,稟啓。又下遣史官傳授,別遣承旨敦諭之命,此非在外俟罪之臣,所敢得者,承此優異之渥恩,尤不勝惶惕罔措,不知死所。臣之不敢復進,已悉於前後書啓及日昨血籲之疏,愚迷之性,終無轉動之勢,只自席藁鄕閭,以俟嚴誅之加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又爲違牌,不但日已迫暮,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洪重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所授命召,又使錄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令史官傳授。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校生李廷芳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弘甲,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內需司啓下牒呈,則玉山府大嬪房墓所石物排置時及卒東平尉小方床造給時,各樣價本與工匠等料布分給次,木二十同,錢文二百貫輸送事,判下矣。所當依數輸送,而本曹纔經兩勅,經用蕩竭,新捧未到,凡百需用,不成貌樣之中,數多木錢,實無拮据之路,元數中折半上下輪送,何如?傳曰,依允。錢文則依前判下,施行。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因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及禮曹粘目,純陵失火參奉與守護軍等論罪一款,令攸司稟處事,允下矣。所當卽爲覆啓,而判書吳命峻,奉命在外,參議未差,莫重議讞之事,次官不可獨爲稟啓,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柳鳳輝疏曰,伏以臣,猥將血懇,仰瀆嚴聽,批旨溫諄,不賜開許,臣誠感激,繼以悶蹙,不知所以自措也。顧念臣至庸極陋,百無一能,受恩兩朝,致位八座,從前踐履,夫孰非越分踰涯,而有命輒承,有召必趨,未嘗敢爲虛辭飾讓之計者,亦豈專出於貪榮戀寵之意哉?只欲以是,爲一分報效之圖。不幸年來,痼疾纏身,胸脅牽痛,無常作歇,腳部拘攣,不得轉動,特一床簀間未冷之屍耳。臣於昨年,蓋嘗數次入謝恩除,而其匍匐顚頓之狀,實有駭人瞻視者,卽今癃廢,視前有加,人扶拜跪,亦難自遂,此實同朝之所共見聞,而廟堂不以實病相恕,喉司唯以請牌爲務,下以虧臣分,上以損國體,而莫之顧恤,抑何事也?若其所帶職名之萬不近似,固臣自量之已審,而受任克讓,古今人所通行者,故如臣肝膈之辭,同歸此例,臣尤不任其抑塞之至。臣之自頂至踵,無非造化中物,而生前酬答,已矣無階,死後結草,是所自期,中夜撫躬,唯有悲悼。區區志願,只在於瞻依京輦,長爲祝聖之人,而軍銜受廩,以卒餘生而已。臣於前後召命之下,病不進者雖多,亦非一事薦違,而今則開政有命,僚席又虛,坐犯違慢,將未知其至於幾次。臣於此,求死不得,復此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罪犯,俾重任毋曠,私分粗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八座之列,非卿莫可,都政遷就,亦甚可慮,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午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入侍都承旨李世最,右承旨朴熙晉,假注書權顈,記注官張斗周、朴㻐。諸臣進伏訖。李世最拜曰,都提調有故,久未入診,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又拜曰,前劑入防風通聖丸,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世最仍伏讀開城留守柳重茂狀啓,呈狀通官人高緯長,令攸司照法稟處事。踏啓字。又讀全羅監司黃爾章狀啓,本道都事,不待大政,急速差出,催促下送事。踏啓字。又讀漢城府單子,中部金貴石家失火事。踏啓字。又讀捕廳單子,中部金貴石家失火事。踏啓字。又讀旌義縣人肖一幅等上言,備邊司回啓,敗船之物蕩減事。踏啓字。又讀以黃海監司李眞望狀啓,備邊司回啓,馬乙屎仍配事。踏啓字。又讀備邊司回啓,以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吳再達等仍配事。踏啓字。又以前掌令李景悅疏進曰,左承旨吳命恆,頃以諸臣疏章批下之中,或有更當稟處之意,陳達,而未及稟處矣。此是前掌令李景悅之疏,而有陳戒之言,且有請令廟堂商確,稟處之事,而只以已經處分爲批,故敢此持入或及今下批,或從後賜答,何如?上曰,入之。熙晉進讀京畿監司李正臣狀啓,砥平鄕校移建事。踏啓字。又讀咸鏡監司韓世良狀啓,各邑還上收捧後抽栍反庫,姑爲安敍事。踏啓字。又讀以平安監司李眞儉狀啓,備邊司回啓,前日劃得尤甚之次邑耗穀,或賑飢民,或補勅需事,量其緩急,取用龜城、雲山兩邑收稅米太事,係是惟正之供,有難輕議,成川、江界銀蔘稅,捧留泉流庫事,決難許施,而慈山金穴設店事,當初防塞,意有所在,不可更令採取。道內銀鉛脈處,隨聞採取事,似無所妨,各司奴婢身貢,特爲減捧。且自本營上納事,不待許施,京各司求請停罷事,今姑置之。兵營將官給科事,決難開路,旗牌官仕滿者,依他道例施行,別薦人及別武士調用事,分付各該司事。踏啓字。又讀以全羅監司黃爾章狀啓,備邊司回啓,趙仁善等仍配,鄭奉祥等放送事。踏啓字。又讀以咸鏡監司狀啓,備邊司回啓,吳再賢等仍配事。踏啓字。又讀義禁府啓辭,徑斃罪人舜澤族屬,依律文緣坐事。上曰,知道。又讀戶曹啓辭,平安、黃海兩道年終錢穀會案,限內不爲上送,兩道監司推考事。上曰,知道。又讀戶曹啓辭,領議政趙泰耉處,月廩依前例擧行事。上曰,依爲之。又讀義禁府啓目,舜澤緣坐罪人,依例令府羅將押送事。踏啓字。讀公事訖。世最曰,臣有仰達事矣。右副承旨權以鎭,情勢難安,纔已陳疏入啓。左承旨吳命恆,今日又以掃墳事出去,院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權以鎭情病,旣難行公,則其疏速賜處分似宜,故敢達。上曰,依爲之。熙晉啓曰,《列聖御筆》頒賜之件,輸置政院,單子啓下後,將爲分給矣。其後單子中人或有身死者,亦有移職者,故都承旨李世最及前同副承旨李眞儒,皆有所仰達,而至於改書單子以入矣。且政院狹隘,無精潔處,積置旣久,慮或傷汚,今若頒赦,則雖於私室,莫不寶玩而珍藏矣。旣有所懷,故敢達。上無發落。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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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吳命恆受由在外。右承旨朴熙晉。左副承旨呂必容坐直。右副承旨權以鎭。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仕直鄭熙揆式暇。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義州府尹權益淳。

○洪重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未肅拜,執義李眞淳未肅拜呈辭,掌令鄭啓章,館所監試官進,徐宗廈呈辭,持平金始燁武二所監試官進,尹東洙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累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修撰李世德,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以兵曹言啓曰,討逆庭試武科初試開場,定於今月二十八日,試官今朝當爲擬望以入,而增廣武科覆試一所,昨始出榜,二所則尙未罷場,不但試官擬望之際,無所推移,慕華館外,無他開場處所,姑待二所出榜詣闕後,隨時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討逆庭試武科初試時,試官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下得已各備二望,而猶且不足,依近例堂上中,曾經閫帥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兩司各二員,當爲進參,而司憲府掌令徐宗廈,旣已承牌,大司憲金一鏡,執義李眞淳,持平金始燁,俱爲牌不進,罷職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他無推移之員,大司憲金一鏡,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重禹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再招不進,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不但日勢已暮,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呂必容書啓,臣敬奉聖旨,敦諭於果川紫霞洞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則以爲臣方席藁俟譴之中,乃蒙優異之渥恩,旣令史官,傳授命召,已至八次。又別遣承宣,使之敦諭,十行絲綸,委曲勤懇,責諭之意,敦勉之旨,逈出常倫,臣是何人,以罪承寵,乃至於此哉?感激惶蹙,以首頓地,不覺聲淚之俱發。臣世受國恩,自在先朝,蒙被知眷,遭遇聖明,謬膺大任,雖糜身粉骨,亦不足以少酬萬一,不計死生,一心奉公者,是臣素所蓄積,則當此國勢艱虞,邦本杌捏之日,豈敢爲無端去國,只圖便身之計哉?誠以群志未孚,睽阻日甚,轉喉動身,咎謗輒生,而及至今日,遭此罔極之人言,則在朝而無濟事之望,斂跡而冀釋疑之圖,惟思自反,以靖私義,臣之計,亦可謂危且慼矣。此豈臣所可得而不已哉?況伏聞言官,初旣斥補,又因大臣筵白,至罷其職,亦豈臣心之所敢安,小官論大臣,輒被譴責,而人或以言爲戒,則恐非朝廷之福,以此而勉出,臣無亦近於欲其入,而閉其門乎?伏乞收還成命,俾令年少之人,無乖激之患焉。臣承此特恩,末由趨命,瞻望雲天,但有悲隕而已。前疏時未承批,不宜更有所陳懇,輒敢略暴於書啓之中,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命盡解臣本兼諸職,仍勘臣累違嚴命之罪,以幸公私。臣衷情抑鬱,言不知裁,尤不勝惶懼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張斗周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今此命召,八還而九授,臣每於王人之往來,實不勝其惶隕悚蹙之私,而從古以來,被斥如臣,而晏然復進者,未之有也。旣末由承命,則何敢爲冒受之計,今又不得不還納,臣尤死罪。乞伏刑章,以嚴國體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江原監司鄭思孝疏曰,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廣州地,今臣猥叨藩任,辭陛不遠,伏乞特賜恩暇,許令往省,以伸人子情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省焉。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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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朴熙晉坐直。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衿川縣監盧世煥。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呂必容啓曰,吏曹判書柳鳳輝,牌招開政事,命下,而昨因本院啓辭,旣已牌招,不得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武一所試官行司直李森,昨日承牌入來矣。聞母病猝然危重,蒼皇出去雲。其情理雖切,承牌還出,極爲未安。推考,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熙晉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難安情勢,與前無異,勢難參鞫,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大司憲金一鏡,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諸臺罷職之代,政官家在城外,今已夜深,亦難請牌開政,明日庭試武科初試監試官,無以備員,斷無設行之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朴熙晉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日已午正,時無公事,在前如此之時,有無公事頉稟之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武科開場,在於今日,監試官不可不差出,而吏曹判書柳鳳輝,以實病,今又違牌,參判在外,參議未差,不得開政,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吳命恆受點。

○朴熙晉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吳命恆,受由下鄕,今已三日,開政時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問於大臣,差出。

○大臣薦望,吏曹參議朴弼夢受點。

○朴熙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臣李世德,以錄勳都監都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朴弼夢,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呂必容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以下各陵殿典祀官,俱以文官差送,而除應頉外,他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以生、進、蔭官,有通融塡差之例,今亦依此塡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辛丑增廣別試文科殿試入格人睦天顯,皮封只書父名,不書三祖職姓名,拔去榜中,使之追付於後科殿試事,啓下。壬寅十月親臨儒生殿講居首幼學丁來復,同年十二月賜柑製述居首進士任珽等,直赴殿試事,命下矣。睦天顯等三人,依前例竝許赴於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庭試武科初試試官,纔已點下,而日已向昏,勢難開場,在前如此之時,亦有差退之例,待明朝開場之意,分付試所,何如?傳曰,允。

○開政。吏批,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參議朴弼夢進,右承旨朴熙晉進。

○吏批啓曰,判書柳鳳輝未肅拜,參判鄭齊斗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宋成明爲承旨,李世德爲執義,李重述爲司諫,李普昱爲持平,李眞儒爲刑曹參議,趙遠命爲校理,洪廷弼爲校理,朴崇古爲沃溝縣監,吳聖兪爲禮曹正郞。光州牧使李世瑾,利城縣監朴徵賓,禮安縣監朴聖輯仍任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光佐未肅拜,參判金致龍受由在外,參議朴彙登進,參知鄭楷病,右承旨朴熙晉進。

○護軍李眞儒、吳命恆單付,司果金東弼單付。

○呂必容啓曰,卽者領議政趙泰耉,又使錄事,還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假注書金浩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負罪當譴,而尙未蒙勘處之音,日昨血籲之疏,又未承批,臣方在縮伏竢命之中,而命召傳授之史官,鎭日往來,殆將十數,此豈賤分之所敢安?雖甚惶悚,而又不敢冒受,臣罪益萬死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啓曰,新除授承旨宋成明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敦寧洪萬朝疏曰,伏以臣頃上引年之章,猥承優異之批,旣諭之以決難聽施,又勉之以從容善攝,德意春溫,藹然辭表,自顧無狀老物,在聖朝,特一江湖鳧雁耳。其所去就,豈足以仰勤聖念,而乃有此敦勉之出常也?臣莊誦以來,以首頓地,不覺感涕之交頤也。仍念年至而退,雖曰廉恥之大防,苟其精神氣力,有可以服勞王家,裨益國事,則黽勉趨命,不敢告老者,從古何限,而若臣者,少也尙不如人,況今年迫八耋,病繞一身,衰疲朽鈍,日加一日,歷數在廷耆舊,未有如臣之甚者。古語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夫不能二字,在臣眞歇後語耳。雖其職事閑漫,容臣養病,而前後郊幸,旣未能陪扈,大小朝班,又未得造參,伏枕呻喟,世念都灰,而籌司、槐院之銜,虛擔身上,每當文書之來示,未嘗不愧騂之發面,太常、典設提擧之任,亦緣臣而一任瘝曠,如是而坐費廩祿,甘心素餐,則不但臣心之惶蹙,其於國人之譏笑,何哉?臣之苦心血懇,實非一時飾讓之比,而誠意淺薄,天聽邈然,臣誠徊徨踧踖,不知置身之所也。仰惟聖慈天覆,無物不育,特垂幈幪之庇,不忍簪履之棄,而在臣區區犬馬之誠,亦何敢遠離京輦,永違軒墀也哉。臣之夙計,只欲退處近郊,時奉朝請,得免爲淸朝苟祿之臣,足矣。伏乞聖明,察臣由中之懇,憐臣及耋之身,將臣所帶官銜,一倂收回,特準所請,許其任便自在,歌詠聖德,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安心行公。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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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世最。左承旨朴熙晉。右承旨呂必容坐直。左副承旨權以鎭。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同副承旨洪重禹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權顈鄭熙揆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浩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中和府使呂渭良,海州判官李景說。

○午時未時,日暈。

○洪重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宗廟修改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宋成明,時在京畿永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呂必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體未安。新除授校理趙遠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新除授校理洪廷弼,時在忠淸道鎭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以校理趙遠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朴熙晉啓曰,廳中僚員,近甚不齊,右副承旨宋成明在外,纔已下諭,左副承旨權以鎭陳疏後,雖未承批,不爲仕進,今已多日,出納之際,事甚苟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權以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呂必容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重禹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今日當爲鞫坐,而領議政趙泰耉,出往江外,右議政崔錫恆,情勢難安,與前無異,不得開坐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呂必容,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酌獻禮時,行禮吉時及齋戒等事,曾因本曹啓稟,不爲擧行矣。今亦依近例,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戶曹判書李台佐,昨已入來,而以臺疏,引嫌陳疏,不爲行公。本曹事務之許久曠廢,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李眞望,以瑞興等官居良女金召史等十名燒死事狀啓。傳於洪重禹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呂必容,以錄勳都監言啓曰,進上會盟軸白綃五十尺,磻水與褙、大爭機坐排處所,他無可設,故庚申年錄勳及甲戌年復勳時,慶德宮內兵曹大廳排設,而使喚守直,則自其處軍士中三名定送,以爲推移看護之地矣。今番錄勳時會盟軸,亦依前例,慶德宮內兵曹排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今此錄勳,以單勳勘定事,旣已定奪矣。取考曾前謄錄,則勳號及賞格等事,一二三等各異,卽今單勳勘定之人,前者大臣以三等稟定矣。凡干節目今亦以三等磨鍊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記注官朴㻐書啓。臣承命馳往於果川紫霞洞議政府領議政趙泰耉所住處,傳授命召,則以爲臣之罪狀,若如言者之言,則固在罔赦之科,惟當席藁竢譴之不暇,何敢爲承受命召之計,而每於呈納之後,輒下遣史官傳授之命,上下撕捱,一至於此,恩命屢屑,義分都虧,臣之罪戾,日增一日,兢隕懍悚,罔知所以爲計,到此地頭,不得不姑爲奉留,以竢遞職勘罪之日,卽爲還納雲矣。敢啓。傳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