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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四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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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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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洪大浩。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招啓辭未下,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國以民爲本,民以農爲本,農之本在勤,未聞不致人力而能致豐年也。省耕補不足,不奪民時,長吏之勤也。俶載南畝,深耕易耨,民之勤也。人力之勤如此,然後惟天降康,貽我穰穰,咨爾方伯居留守土之臣,欽哉各盡乃心,食哉惟時事,下諭於八道監司、四都留守。

○以漢城府安春君烿及妻姜氏,知事洪檍,西春君爗及妻卞氏,安恩君𤈻歲饌題給別單,傳於尹益烈曰,衣資食物,亦爲輸送,一體存問。

○傳於韓致應曰,捧納承旨,從重推考。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正朝朝賀大殿,大王大妃殿,諸道所封箋文中,熙川郡守張夢說,橫城縣監田義顯,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製術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後,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戶曹言啓曰,故領議政李宗城夫人沈氏,衣資歲饌,優數輸送,令曹郞存問事,命下矣。本家時在京畿長湍地雲,依例自本道擧行,仍令地方官,存問後狀聞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尹益烈,以戶曹言啓曰,今年內貧寒宗室子女婚扶助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贊成宋煥箕疏曰,伏以臣衰病沈篤,鬼事日迫,卽伏聞仁政殿有火變,震驚殿宮,竊不勝駴隕之至。數百年法殿之一夕灰燼,實非尋常災異,仰惟聖心警惕,益復何極?綸音降宣,求助懇惻,凡在臣民驚懍之餘,孰不欽仰?噫,自古哲辟之遇災修省,以致轉災爲祥者亦多矣。今我聖上,德學日新,而益懋修省之道焉,則其災消祥臻,不日可期耳。顧所以修省者,其不在於端出治之本,淸應物之源耶?以此爲弭災之說者,寔出於前修明訓,似疎而實密,似易而實難,惟殿下念哉。臣殘喘奄奄,無以罄衷獻言,瞻望宸極,只增憂懼而已。仍竊念臣卽一癃陋人耳。廢處丘壑,乃分之宜,而虛縻貳公之職,今幾年矣。每擬連章累牘,以期獲蒙鐫遞,而不惟猥瀆是懼,神氣昏短,疏未易就,泯默以度,嚴譴是俟,頃於夢寐之外,祗奉聖諭,十行諄複,有非微分所敢承當,惶隕之極,危喘益促,略有附陳於史官之回,而草草數語,全失倫脊,臣之罪戾,於是益大,何可免違慢之誅乎?臣雖以癃癈之身,一未膺恩命,而愛君寸誠,根於秉彝,每聞講筵連開,聖學益進,則喜不自勝,孤衷耿耿,今於敦召之下,豈不欲竭蹶趨簉,獲近耿光,而顧非但疾勢危綴,萬無起動之望,重之以聾聵昏瞀,殆沒省覺,其可以得備顧問之後哉?伏乞聖慈,特垂矜諒,亟回召命,仍遞職名,俾得安意畢命,千萬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勉良感,纔有敦召之命,此不復煩,卿其竢少間卽起登途。仍傳於金宗善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於右贊成。

○前掌令李東萬疏曰,伏以臣卽聖世之棄物耳。向叨憲職,義難竭蹶,而聖敎截嚴,黽勉出肅,迺者長僚詣臺,公座發言曰,鄭昌順、柳協基事,律不當罪,公議歸一,合置停啓之中,臣粵自館職請急之後,親病凜綴,閱朔焦熬,凡於世間事,一切聾瞽,只憑長僚之言,無一言隨參矣。堂箚臺疏,次第峻發,臣實得罪公議之跡,顧何敢出位論事,自犯妄言之罪,而第於目下事,有不勝驚憤者,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噫,顧今太母垂簾,聖主臨御,化理淸明,朝著肅淸,太平萬世之謨,可以永有辭於天下,而災異薦疊,求助方勤,仄伏聞趙鎭井,憑藉求言之敎,欲售嘗試之計,構出凶疏,雖未登徹,至被島配之典。嗚呼,聖念憂勤,昌言是問,則固當以民國謨猷,出謀獻替,以爲一半分對揚之道,而一直反是,必欲禍人家國而後已。此何計也,抑何心也?此非渠所可獨辦,伏聞前縣監洪履猷,自是恨愎,逞其私憾,主張陰計,儒生金元喜、鄭在民,奔走跳踉,相繼發通,顯售疑亂之計,欲遂敲撼之習,豈意聖明之世,有此怪鬼之徒哉?傳說狼藉,有口皆言,識者憂歎,寧不痛惋?臣謂洪履猷、金元喜、鄭在民等,亟施屛裔之典,以淑人心,以淸世道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疏亦駭怪矣。

○兼春秋車信用狀啓,臣於本月二十七日卯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京畿驪州州內面上洞成均館祭酒李直輔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於日前,祗承御批,十行雲章,爛然盈幅,溫綸懇惻,迥越尋常,遇災致警之意,求助如渴之誠,溢於辭表,可以感動神明。玆又委遣史官,誕降天札,期勉之深,招徠之切,愈往而彌隆,拜稽之餘,以首頓地,感淚交橫,不知死所,而惶駭震灼。只自隕越於下,恭惟我聖上恐懼修省之道,靡不用極。博詢消弭之方,出於至誠,卽此聖德,乃轉災爲祥之機也。帀域臣民,翹首拭目,佇見洪化之流行,而顧臣之矯誣重戾,終無解脫之期。伏乞將臣爵秩,亟命鐫削,俾不齒於收召之列,則實是天地父母曲成萬物終始生成之澤也。勤敎之下,有不敢以附奏數語,仰塞明旨,而病勢沈篤,末由構疏,謹當收拾神魂,締成文字,悉暴螻蟻之忱,仰請鈇鉞之誅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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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藥院進。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人蔘粟米飮,自明日停止事。出榻敎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應資老人加資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宗善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屢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參議朴宗來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更爲嚴飭牌招。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嚴飭之下,一向違召,無意開政,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參議朴宗來四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書、參判、參議,竝待開門,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臨犒饋擧行節次及別侍衛,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金達淳,病不得入來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明日親臨犒饋,多有擧行,而如是違牌,無意承應,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疏批已罄,又復逡巡,何也?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嚴飭之下,又違召命,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屢度嚴飭之下,又復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親臨犒饋擧行,事體自別,而屢度嚴飭之下,終不承膺,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嚴飭之下,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嚴飭之下,一向逡巡,終不承膺,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左議政初度呈辭封還。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明淳曰,只推。

○傳於洪義浩曰,兵判疏批已下,更爲牌招。

○洪義浩啓曰,明日犒饋時,入直禁軍、挾輦軍,金虎門、弘化門、集賢門、建陽門、銅龍門入直軍,永肅門,崇智門入直局出身,明禮門入直漢旅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聖上春秋鼎盛、親總庶政、養隆長樂、慈德彌光、稱慶頒敎陳賀時,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百官進致詞箋文表裏行禮儀註,直爲書入各殿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初十日稱慶陳賀時,方物物膳置之事,命下矣。在前各道方物物膳除減之持,京廳方物及議政府、六曹物膳,則例爲封進矣。今亦依前例知委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刑曹言啓曰,因成均館草記,南學投通悖儒李榮復、李容萬、李益鉉、李思甲等絶島充軍事,批下臣曹矣。李榮復,纔因本官指示,已爲捉得於泮齋,而此則二十四日獨通者也。至於李容萬等三人,卽二十二日聯名通文者,而成均館草記中,雖列姓名,莫知誰某。四處搜覓,不但歷日未捉,此係儒籍,臣曹無以査覈,當初成均館草記時,必有推問覈得之道,更令査出其的是何人居住何處。然後自本曹,始可捉來發配,而所謂李榮復,則今雖捉致本曹,一辭發明,以爲姓名雖同,實無投通之事雲。語涉粧撰,事極疑眩,所當嚴刑取服,而聯通三人,旣未斯得,則證左無人,有難遽加訊問,姑待三人被捉,對質取服後,一體發配,何如?傳曰,允。何以査實而尙未捉得?事甚駭然,當該本館堂上,姑先推考。

○兵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三陽泰回,百祿鼎臻,四海之養方隆,萬機之聽親總,慈德彌彰,聖孝增光,臣民慶忭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濫膺匪據,旬有餘日,而疾病內鑠,情地外蹙。侍衛重任也,而甘自逋慢,京察大政也,而無難拋置,歲道起居之禮,卽臣子展誠之地也,而亦且一味縮伏,不知變動,是豈臣夷險不避生死向前之本意哉?噫,近日之事,誠一變怪,誰謂淸明之世,乃有是也。一紙無名之書,出自何處,傳之道路,布在人口,欲歸之浮言,則發通雲有其人,欲尋其眞蹟,則爲說莫得以詳,臣名之廁在其間,誠不知有甚緣起,而要之醜辱則極矣。臣以綿薄之材,名位驟顯,人怒鬼嗔,卽其常理,且況寡識無聞,淺量多局,觸事生疣,無往非罪,則小而箴警,大而參評,臣固朝夕恭俟,而至若今之所遭,奇怪叵測,殆亦近古之所未聞覩者也。因之以時象潰裂,人志波蕩,遂至於推上朝廷,仰煩處分,如臣不肖,猥玷朝籍,無一報效,徒以此乖理非常之事,累聖朝而羞當世。臣罪至此,萬殞難贖,撫躬慙恨,靡所容措,顧何敢抗顔呈身,重貽辱於衣冠之列乎?日昨登對,只出於不遑他顧之義,非敢以職名自居,而見今阿睹之症,挾感添劇,闔眼委席,宛轉叫苦,情勢之外,病狀難堪,召牌屢勤,冒膺無路,伏地悚懍,惟願誅罰之遄加而已。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哀臣憐臣,將臣所帶諸銜,竝行譴免,仍命有司,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通文,雖有見之者,無倫之言,不足介意,況莫詳其眞蹟乎?如是撕捱,萬萬不當,明日擧行,事體自別,勿辭行公。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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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監祭進。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洪大浩監祭進。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犒饋罷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呈辭,李元八未肅拜,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徐龍輔,以爲冒控辭單,誠未格天,衷情轉益隍隘,不敢偃處城闉,逬出鄕外,恭俟嚴命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頃日箚批之後,庶幾卿諒予而幡然,昨尋辭單,今又出城,何若是浼浼乎?誠非所望於卿,卿須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徐瑩修啓曰,行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徐瀅修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政命經宿,一向違召,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參議朴宗來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嚴飭牌招。

○徐瀅修啓曰,吏曹參判金勉柱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參議朴宗來四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傳於徐瀅修曰,當該承旨推考。

○大王大妃殿,以諺書下敎於金明淳曰,予於日前,因左相引義,趙鎭井及通儒,特命嚴處矣。追後思之,如此怪鬼之輩,若循例竄配而止,則不足以使之懲戢,永杜後弊,及此事端之發,必思所以窮覈情節,打破窩窟。然後乃可使世道底定,朝象寧靖,凶疏之趙鎭井,悖通之儒生等,拿來嚴問,捧招以聞,此亦關於刑賞之大者,故不得不如是下敎,其令知悉。

○金明淳啓曰,今此大王大妃殿諺書下敎,有凶疏之趙鎭井,悖通之儒生等,拿來嚴問,捧招以聞之命矣。趙鎭井則係是朝官,待傳旨啓下,當自王府擧行,而儒生,除非拿鞠,則例自秋曹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儒生則令該曹擧行。

○傳於韓致應曰,留院箚子入之。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擇入。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番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擇入。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正月初七日、初十日俱吉雲,而初十日則稱慶陳賀相値,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六日爲之。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旬前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正月初七日、初十日俱吉雲,而初十日則稱慶陳賀相値,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六日爲之。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前郡守趙鎭井,儒生李榮復等,拿來嚴問,捧招以聞事,傳旨啓下矣。趙鎭井全羅道康津薪智島定配事,草記蒙允後,已爲發配,發遣府羅將,所到處卽爲拿來。李榮復方在秋曹雲,儒生囚置西間,曾無前例,拿囚南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儒生李榮復,移送禁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成均館兼大司成意啓曰,因秋曹草記批旨內,何以査實而尙未捉得?事甚駭然,本館堂上,姑先推考事,命下矣。當初南學投通四儒中李榮復,則秋曹推問,一辭發明,李容萬等三人,則雖列姓名,莫知誰某,四處搜覓,無以捉得。故去月二十二日南學投通時居齋儒生曺錫老,捉來査問,則錫老言內,方外儒生鄭在民,時適來訪,有一書封,投在齋軒,而在民坼封見之,乃是通文雲。故鄭在民卽爲捉來査問,則在民言內,臺疏儒通,皆是前縣監洪履猷,儒生洪宗益主張設施,而此事委折,聞諸金元喜雲。故元喜亦爲捉來査問,則元喜之言,亦以爲洪履猷、洪宗益輩所爲,而投通人,則乃是洪履猷輩指使人李福三爲名漢也。若捉得福三,則李容萬等三人,可以覈知其的是何人居住何處雲。令該曹捉得福三,期於査實覈得,何如?傳曰,一福三捉得,豈草記之事乎?極爲屑越,此草記還給。

○甲子正月初三日辰時,上詣春塘臺。親臨犒饋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上具戎服,乘馬出宣化門,由協陽門、靑陽門,詣春塘臺前,下馬入陞座,黃門旗手義桿作門,兵曹判書金達淳跪啓稟小開門,宣傳官命起來應退,仍跪啓稟鳴金二下小吹打,少頃,宣傳宮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義浩曰,堂後實官之無故行公,仕滿十五朔,則筵稟後,以仕滿狀越送吏曹,例也。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今皆仕滿,依例越送仕滿狀於吏曹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瀅修曰,政院諺書書吏四人,日前因慈殿下敎,有待院吏有窠次次收用之命矣。渠輩中或有未堪院吏之類,屢年效勞,目下無料,亦涉可矜,在前或有外各司分差加出給料待窠陞實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瀅修曰,臣以今日成均館草記事,有可仰達者,古人之論人主命令曰,意喩色授而六服震動,言傳號渙而萬里奔走,命令之嚴且重也,蓋如是矣。去月二十八日慈敎中,有儒生則令政院,使泮長査實充軍之命,故本院卽爲知委於成均館及刑曹,而翌日成均館現告草記批下後,亦卽分付於刑曹矣。及夫自刑曹,按名跟跡,四處搜覓,而一人外,竟無刑影,則卽此現告之人,虛實眞假,姑勿論,朝廷命令之下,今且五日,尙不擧行者,其於震動奔走之義,果何如也?至於今日草記,則以下隷李福三爲名者,移送秋曹之意爲辭,夫下隷捉送,自本館一紙移文,足矣。何可煩浼於奏御文字乎?朝體之屑越,紀綱之壞損,無復餘地,雖未知其間委折之如何,而當該大司成,終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判書金達淳,宣傳官金益彬等,行參現禮後,武藝出身武藝別監軍牢巡視手內吹等分班,以次叩頭,命起去應退,達淳跪啓稟放陞壇砲,宣傳官跪啓稟陞壇號令,命以鼓代砲,鳴金二下,大吹打,牢子大喝三聲,牢子進跪大呼開門,旗手應聲揮旗退,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義浩跪啓稟行犒饋禮,宣傳官跪啓稟聚官軍,號令掌號笛,禁軍別將番將,扈衛別將,禁軍扈衛軍官,武藝出身武藝別監別技軍,皆平列於臺上,局出身軍兵,各其將率領,平列於臺下止金。宣傳官跪啓稟跪,鼓禁軍別將以下各將領及軍兵皆跪,分班叩頭,命起去各齊應,宣傳官跪啓稟列坐,號令鳴鑼,列坐畢止金。宣傳官跪啓稟奏武桓之樂,鳴金二下,樂作擧床,內侍進御床,各賜饌於承史侍衛以下,少頃,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二下,樂作撤床,仍跪啓稟鳴金三下,樂止。各官兵山呼叩頭,承史侍衛以下,皆呼千歲三,宣傳官跪啓稟起立,號令吹哱囉,官兵皆起立,宣傳官跪啓稟回信地,吹打鳴金二下,大吹打,官兵皆退,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義浩跪告餉士禮成。義浩曰,宣傳官李東善,鳴金三下,以二下誤宣,記過,何如?上曰,記過待令,可也。仍命拿入,上曰,帳前擧行,何爲做錯乎?東善起伏奏曰,不善擧行,惶恐無地矣。上曰,今番則參酌,此後善爲之,可也。仍命拿出,上入小次。少頃,命侍衛前發出,乘馬由靑陽門、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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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洪大浩。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魯春,行左承旨洪義浩啓曰,歲聿載新,景籙滋至,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下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明淳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經多日,如是違牌,不爲擧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更爲嚴飭牌招。

○金宗善啓曰,行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一向違召,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判書陳疏入啓,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參議朴宗來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勉柱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嚴飭之下,又復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三品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矣。參議朴宗來四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嚴飭牌招。

○洪義浩啓曰,右邊捕盜大將申應周有頉,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兼察。

○洪義浩啓曰,右邊捕盜大將,訓將兼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金祖淳,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兵曹,以尹得逵爲禁軍別將。

○金宗善,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徐瀅修,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淑善翁主駙馬揀擇,當行於今月吉日,令該曹擇入事,命下矣。初揀擇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正月十六日午時爲吉雲,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初十日稱慶陳賀時,諸道方物物膳,有置之之命,而再昨年冬至物膳除減之時,京畿物膳,則特軫貢弊,依京廳方物例封進事,草記,允下矣。今此陳賀時京畿物膳,依再所年冬至例封進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六日,大駕詣宗廟展謁,詣景慕宮展謁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五哨,馬軍二哨,全屬先廂,御營廳鄕軍四哨,騎士二番,全屬後廂,禁軍入直及出番二番隨駕,禁衛營留陣,扈衛軍官及餘軍留營,置之,可也。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把摠金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扈衛廳大將意啓曰,別將李甲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政院啓辭批旨內,儒生則令該曹擧行事,命下矣。時囚罪人李榮復,移送刑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再明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都事柳性均身病不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開城留守徐美修狀啓內,本府經歷鄭繼忠罪狀,令該府拿問勘處事,啓下矣。鄭繼忠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拿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弘文正字李敎信箚曰,伏以今日,卽我殿下躬親庶政履端正始之會也。苟不能奮發聖志,亟圖大有爲大振作之擧,則顧何以承先王付畀之重,體慈聖貽謨之意,用副此八方臣民翹首拭目之望哉?臣猥以庸愚,備員經帷,亦嘗以奮發二字,略有敷陳於講對之時,而聖問若曰,何以則能奮發也?登筵諸臣,莫不欽頌激昂,臣謹稽宣廟盛際,先正臣李珥,進講《大學衍義》,至克己復禮章,宣廟下敎若曰,顔子儘是有勇,故能向進不已,如雲舜何人予何人者。此是勇處,臣竊以爲,殿下發問之聖意,卽聖祖當日之敎,而此誠聖志奮發之機也。方當親政之初,宜殿下堅定聖志,開張聰聽,以淬礪淸明之治,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徒自謙抑曰予何敢予何敢也。顧今讜論不聞,怪鬼跳踉,至使相臣逬出,銓官引入,氣象愁沮,庶事叢脞,泮渙之國勢,莫可收拾,而小大恬嬉,伈泄噤默,一日二日,直是熟睡樣子,是固今日廷臣之罪,而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反省惕厲,赫然奮發之意,終有所未盡而然也。試以近日一二事言之,臘月之政期旣定,長銓疏批,亦以卽爲行政爲敎,則是宜親臨開政,不踰伊日,另加飭勵,大恢公道,以爲奮發之方,而殿下旣失此機焉。日前前銜之疏,萬口喧傳,指爲拔跡圖生之計,則譸張之陰謀自綻,鬼蜮之情狀畢露,是宜嚴加處分,明示好惡,以爲奮發之方,而殿下又失此機焉。昨者大僚之尋單,處義過當,適中其兇徒敲撼之計,則是宜特降明諭,期於敦勉,使之毅然中書之座,八面受敵,一心向國,以爲奮發之方,而殿下又失此機焉。至於常參、經筵,每日視事之常規,而又況歲首朝參,尤是不容緩之擧,則今日犒饋之親行,亦關戎政,雖曰不可已之事,較之於視事朝參之大朝會,不啻有輕重先後之別焉。殿下之先此後彼,亦非所以奮廢之方,而畢竟侍衛諸臣,拱手環立,儼然成列,而未有一人以陳勉之言,陳於黈纊之下者,臣竊不勝其憂歎之忱。臣嘗聞世宗朝,郊館動駕而還讀《綱目》至百遍,成宗朝,掌令洪貴達,請自今日行夜對,成廟卽御寶慶堂,召經筵官朴孝元等,講論治道。臣亦願自今日,先行召對,而歲首朝參,不日設行,常參、經筵,繼而行之,汲汲孜孜,奮發聖志,董飭群工,圖新庶政,臣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切當,予可不自勉,犒饋則歲首卽行,朝參則取稟有期,皆是已例也。爾或不知而有此先後之言乎?然可見爾憂愛之悃,予庸嘉乃。

○兼春秋白慶楷書啓,臣以右贊成宋煥箕處傳諭後附奏,纔已馳啓是白在果,臣敬奉聖諭,今月初一日酉時量,馳往傳諭於忠淸道懷德縣西面貞民里經筵官宋穉圭處是白乎,則以爲臣於違命俟罪之中,伏聞仁政殿火變。驚懍之極,心神飛越,不意玆者,史官遠臨,傳宣聖諭,十行絲綸,丁寧惻怛,警懼之意,溢於辭表,臣讀未終行,感涕自零,而至於末段下敎,殊非如臣妄庸者所敢承當。臣之前後自列,非敢一毫矯飾,而顧乃未蒙鑑諒,至於此極,臣惶隕靡措,直欲鑽地以入也。噫,愛君天性,臣亦有之。苟有襪線之資可以補袞者,則今當我聖上至誠求助之時,惟宜竭蹶趨承,他不暇顧,而臣實空疎鹵莽,百不猶人,徒辱寵命,無計圖報,臣撫躬自悼,不知所喩。臣宿疾方添,㱡㱡欲盡,而乃其不敢進,則亦非敢惜死而然矣。伏乞聖明,俯察微情,永棄溝壑,則實天地父母生成之恩也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甲子正月初四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侍讀官權晙,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晙讀自魏則凶奴,止人見也。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權頗悟,止凶豎之刃。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世人,止莫不悅。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吳徙,止遂行。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冬十月,止長策也。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惟有進軍,止嚴兵。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吳兵,止能久。上曰,文義陳之。晙曰,呂岱十思之言甚好,蓋凡百事爲,未有不思而得也。《書》曰不慮胡獲,《大學》曰慮而後得,夫慮之爲言,思也。奏未畢,上曰,業欲下詢此義矣。諸葛恪,誦孔子再思之訓,以拒呂岱之言,而在凡人則非但十思,雖百思,可也。晙曰,聖敎然矣。蓋思之一字,爲致知工夫,則思豈有限節乎?周公聖人也,而仰而思之,夜以繼日,則何但十思而止哉?夫子再思之訓,蓋指其一事始末而論也。事君而思所以忠之道,事親而思所以孝之道,思得一事,則又平心細繹,是爲再思,而若夫思得其十分穩當底道理,則必須行之如不及。故《中庸》,言知仁勇三達德,知者,謂思而得之也,仁者,謂知而行之也,勇者,謂行而成功也。明日行一所思,又明日行一所思,則及其成功,與不思而得不勉而中,無以異矣。知行之不可偏廢,如車兩輪,如鳥兩翼,若徒思而不能行之,則其所思者,自歸於紛錯纏繞之病,而有何益哉?今日卽我殿下一初之會也。月正元日,親總萬幾,必須赫然奮發,快恢英斷,然後頹綱可振而百度惟貞矣。不然則終至於因循苟且,架補度日,而大有欠於聖人知行之工,伏願益加惕勵,俾有一新之效焉。上曰,下番陳之。知濂曰,習鑿齒曰,司馬師,引二敗以爲已過,過消而業隆,師固無足稱道,而彰已之過,能隆其業,則誠亦可稱矣。自非聖人,不能無過,顔子雖有過而能不貳,此其所以到得亞聖地位也。人之過也,有行過與心過,有形於事爲者,是行過也,有動於方寸者,是心過者也。形於事者,可得以諫諍,而每患於難改,動於心者,可得而自改,而每患於難言,大抵心有私焉,過也,仁而不私,則無過矣,心有偏焉,過也,公而不偏,則無過矣,心有利焉,過也,義而絶利,則無過矣,心過不作,則行過亦自無矣。殿下嗣服以後,政令施措,無一過擧,臣等雖欲進諫,實無行過之可言。然而臣不敢知殿下方寸之間,幾微毫忽之際,安知無心過之不著於事爲,而有所萌動也哉?此宜惕然猛省,戒愼乎不覩不聞之地也。伏況近日以來,躬摠萬幾,前日之仰成於東朝者,許多事務,今皆萃於殿下之一身矣。當此歲首發政之始,一向淵默,無所振發,月六賓對,每日講筵,非不勤接臣僚,而上下之情志,未能流通,就以召對言之,臣等之草草文義,便同課程,無甚新奇,若是而何望其裨益萬一乎?臣之無似,固不足比數於啓沷之責,而儻於引接之時,文義例陳之外,使諸臣,相與討論古今,而自上亦賜可否,考其得失,則非但聖學之有所開發資益,君臣之情,亦得以交孚矣,伏願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上下番所陳俱好,而上番所奏思字之義,卽指五官之思致知之工也。至於季文子之三思,夫子曰再思可矣者,乃是就事爲上垂訓也。凡百事爲,旣知爲合義當行之事,而猶復致愼,再加思究,而斷而行之而已。思而又思,至於三思則反惑,故有此聖人之戒矣。上曰,然則今人之恆言更加三思雲者,何也?義浩曰,若以思字工夫論,則無往非思,反覆詳愼,固也。至於事爲上做去,則再思而行,斯可矣。三思尙不可,況十思百思乎?是故古人云,廣謀獨斷,雖以此篇下段觀之,有曰聞善速於雷動,從諫急於風移,此可見深思勇行之義矣。方當親總庶政之辰,便屬歲首一初之會,此等處深加體念,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聖敎曰然則恆言何以雲更加三思者,聖意所在,臣竊欽仰,蓋人君,處至尊之位,凡其發諸行事者,天威所加,每多沛然有莫能禦之勢。故人臣之進言,必以更加三思,爲恆言矣。然季文子之三思反惑,卽是不能勇往直前之病,則若其合於理而所當行者,豈或反加三思而遲疑乎?今殿下,聖學高明,凡於知一邊工夫,無容仰勉,而至於行一邊,猶有所未能擴充者,今若以十思之義,每存輕遽之戒,則將何以勇往直前乎?惟願加勉於勇行之義,勿疑十思之說焉。且此雲明鑑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宋儒黃庭堅,每讀《漢書》,嘗言胸中,久不用古今澆灌之,則塵俗生其間,照鏡則面目可憎,對人則語言無味。奏未畢,上曰,此是三日不讀書口中生荊棘之語耶?敎信曰,此則非黃山谷之言也。韓愈詩,有鞭背生蟲蛆之語,而無口中荊棘之句,未知口中生棘,爲何人之語也。朱子曰,君子學經以究聖人之心,考史以驗時事之變,蓋古命之得失,治亂之形跡,見於行事而深切著明者,莫近於史也。雖在學者工夫,尙欲鑑古而知今,矧惟帝王之學,經經而緯史者乎?東萊呂氏之言曰,大抵看史,見治以爲治,見亂以爲亂,見一事止知一事,則何取觀史?如身在其中,見事之利害、時之禍患,必掩卷自思,使我遇此等事,當作何如處之。如此觀史,學問亦可以進,知識亦可以高,方爲有益。又雲讀史,先看統體,合一代綱紀風俗消長治亂觀之,如秦之暴漢之寬,皆其統體也。其偏勝及流弊處,皆當考驗,須識一君之統體,如文帝寬宣帝嚴之類是也。統體謂其大綱,如一代統體在寬,雖有一兩君稍嚴,不害其爲寬,一君統體在嚴,雖有一兩事稍寬,不害其爲嚴,讀史,自以意會之,可也。至於戰國三分之時,旣有天下之統體,復有一國之統體,觀之亦如右例,大要先識統體,須看機括,國之所以盛衰,事之所以成敗,人之所以邪正,於其幾微萌芽,察其所以然,是謂機括,讀史,旣不可隨其成敗以爲是非。又不可輕立意見,易出議論,須揆之以理,體之以身,平心熟看,參會積累,經歷熟練,然後時勢事情,漸可識別,呂氏此言,實千古讀史之良法也。今以其三分之時,觀其統體,亦如右例之說推之,尙嚴之治,蜀漢之統體也,虛僞之風,曹魏之統體也。昭烈之統體,則寬仁大度,恰似乎高祖,曹操之統體,則機詐智略,彷彿如孫、吳,沈謀勇斷,雄據自尊,保有一方,坐觀成敗者,孫權是也。以王佐之才,托魚水之契,自任以伸大義於天下,而名成八陣,功蓋三分者,諸葛亮是也。知雄守雌,以柔制剛,受巾幗之辱,而終能忍之,以至於不敗者,司馬懿是也。此則所謂一君一人之統體,而又以今日所講自止,若論其機括處,則諸葛恪,忽十思之戒,而終見禍敗,司馬懿,有引咎之擧,而莫不感悅,一得一失,此其所謂機括也。若以今日時象,論其統體,則直是委靡頹惰而已。苟欲振起其委靡之俗,警發其頹惰之習,則救病之藥,實在於奮發二字矣。然則奮發之方,實爲今日之機括,臣於昨日箚語,亦以奮發之機爲言者,區區愚悃蓋願殿下,審其幾微,察其機括,而不失其機會之意也。今殿下,躬親庶務,摠攬萬幾,政宜進陳昌言之時,若使古人遇此時,則都兪吁咈可否之論,必迭陳於前席而無虛日矣。況當歲首履端之會?雖在平常無事之時,固宜淬礪,顧此時果何如,而未有出一言論一事者,一日二日,上下沁泄,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顧今八方拭目,日夕顒顒之望,惟在於殿下之赫然奮發而已。殿下若有大有爲之志,而苟或失此機括,不能奮發,則是必百僚解體,萬民失望,將何以發號施令,而爲從欲徯志之治乎?伏願聖明,益加體念焉。上曰,昨日箚語,果甚切當矣。敎信曰,此又雲帝王之尊,與天同位,蓋人君,非但其尊如天,凡所以行天道合天德,同一造化之天。故先儒於人君,必以法天爲言矣。若以天道言之,則造化之生成,蓋由於四時之迭運,夫春之爲氣,氤氳和平,譪然爲生物之盛德,豈不是好底氣像?然若或一於春溫,而未有秋序肅嚴之氣,則何以成歲功而遂百物乎?今以殿下發之於政令施措者,比言於天道,則每多春溫底氣象,而至於秋肅底意思,常若不足。伏願法天道之迭運,無或有偏勝處,以爲造化之權,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虞喜以費褘之對碁,引喩於諸葛恪不遵十思之戒者,何也?知濂曰,恪則輕燥,褘則柔緩,均之爲二人之短處,而皆所以致敗,故對言也。上曰,費褘之對碁,如謝安之圍碁乎?晙曰,然矣。上曰,習鑿齒所謂雖百敗可也雲者,未知其可也。晙曰,此上句行失而名揚雲者,大是病處,行旣虧失,則豈有名揚之理哉?戰之成敗,或不利於前,而亦可收之於桑楡矣。行若一失,則復何所用哉?敎信曰,行雖失而改之爲貴,此指改過而言也。上曰,諸葛恪,何如人也?晙曰,才勝自用之人也。愎諫咈衆,畢竟取敗矣。知濂曰,其父遜,亦知其不能保家矣。上曰,恪之初政則善矣。知濂曰,初政果善矣。孫權亦於初政,大有可觀,而及其晩年,漸不如初矣。上曰,諸葛亮兄弟,分處各國,何也?晙曰,列國分爭,故各忠所事,而當時有龍虎狗之喩耳。上掩卷。義浩曰,向以禁火諸具事,伏承下敎,而分付該曹矣。燈燭房及昌慶宮差備,各有禁火諸具備入之定例雲。故日前入稟,而未承發落矣。器用數爻,一依定例備入之意分付乎?上曰,依此爲之,而分付戶工曹,可也。義浩曰,此則自戶曹,知委各司而備入雲矣。上命書弘文正字李敎信箚批。義浩承書讀奏訖曰,堂箚有聽批之例矣。玉堂今雖登筵,而出去後使之聽批乎?上曰,唯。仍命書傳敎曰,淑善翁主駙馬揀擇,當行於今月吉日,令該曹擇入。仍敎曰,使之今日內擇入,可也。又命書隨駕軍兵草記批旨。義浩承書讀奏。義浩曰,今初十日親臨陳賀時,頒敎文當爲製進,大提學李晩秀,待明朝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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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徐龍輔在外,右議政金觀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明淳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金明淳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金明淳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大提學李晩秀,卽爲牌招,使之添入,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大駕詣太廟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尹益烈啓曰,卽者漢城府郞廳來言,明日擧動時導駕,本府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尹林蓍喆,左尹李尙度,俱有身病,右尹未差,不得擧行雲。判尹、左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左議政徐龍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之此行,予寡昧不明之致,不然,卿豈有此行乎?予竊愧心,卿去之後,國事尤爲罔涯,卿何不念予之此心,一向浼浼乎?僚相以卿之去,又爲求去,然則予將獨立於上乎?卿須卽起回途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於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任厚常、李元八牌不進,執義金孝秀在外,持平金處巖、申星模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明淳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吏曹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疏批未下,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政命已至四日,不爲擧行,豈有如許國體乎,亞三堂亦有情勢乎?萬萬駭然,若有一分畏上之心,豈有如此乎?仍以前牌催促,使之開政,若不入來,當別般嚴處,以爲懲勵之地。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大司憲今當差出,而前望中無故之人,只有二人,故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吏批言啓曰,士族婦女年九十封爵,載在法典,而江原道老職啓本中,故都正崔昌迪妻淑夫人宋氏,今年爲八十歲,而混同修啓,有違法典,封爵一款置之,金城折衝尹貴雄妻淑夫人金氏,金化嘉善張業奉妻貞夫人申氏,俱無士族婦女區別之事,極涉稽忽,該道道臣申獻朝,推考警責,使之更爲修啓,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牌不進,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進,右承旨金宗善進。以李書九爲知敦寧,兪漢謨爲右尹,李義秉爲禁府都事,瓦署別提金思說司䆃主簿李邦億相換,瓦署別提金性浹,軍器主簿羅東旭相換,分承旨沈象奎、李相璜、閔命爀、任希存、朴鍾淳、張錫胤,分兵曹參議李文會、申鳳朝,正郞洪羲膺、李勉求、李泳夏,以上減下。兼知實錄事單金載瓚、徐鼎修、鄭大容,兼同知實錄事單南公轍,上護軍金養直今加資憲,行護軍徐衍修、李秀夏、鄭彭敬,以上今加嘉義,行副護軍尹博圭、洪允五、韓芷、鄭德煥、洪繼哲、趙彥臣、朴來祖、金鎭源,以上今加嘉善,朝官年八十人,依例加資事承傳。以李直輔爲大司憲,閔師宣爲執義,李東煥、鄭彥仁爲掌令,李運恆、姜世白爲持平,沈象奎爲禮曹參議,李元八爲奉常正,金世根爲司饔僉正,李憲成爲監察,副護軍申大羽今加嘉善,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以李勉兢爲禮曹參判,南公轍爲大司成,吳泰賢爲同春秋,李審度爲永禧殿令。

○兵批,判書金達淳病,參判吳泰賢受由,參議閔昌爀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同副承旨韓致應進。同知三十八單徐景修、朴輔仁、高漢應、趙海增、康俊英、黃時采、金成大、趙大呂、金萬興、張德紹、宋載厚、孫宗秀、沈柱礎、趙世大、金爾大、申聖度、張大仁、孔處三、成泰起、金永和、李萬起、朴時貞、鄭必之、金乭金、楊載秋、金世寶、鄭興標、文好雲、李澄世、張采翰、金起河、張萬才、金尙元、金有鼎、廉興寬、南光才、尹世儒、鄭聲大。僉知二單申永祿、鄭德昌,分副摠管金勉柱、尹東晩、申大顯,分都摠都事金魯甲、安㢞、白東衡以上減下。上護軍李秉鼎,護軍南公轍,副護軍金箕象、朴命燮、金聲和、李尙岳,副司正洪大浩,鷺梁別將車弘濟仍任事承傳。

○韓致應啓曰,闕門開閉,何等愼重,而今日金虎門下鑰時,誤爲橫鎖,至有還開更鎖之擧,事甚駭然。當該司鑰,令攸司從重科治,不能檢飭之門考注書,從重推考,監鑰時守門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守門將則嚴棍懲勵。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明淳曰,只推。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金虎門守門將閔章爀,嚴棍十五度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成均館兼大司成意啓曰,以投通儒生査實草記傳敎內,一福三捉得,豈草記之事乎?極爲屑越,此草記還給事,命下矣。當初南學投通四儒中,李榮復則秋曹推問,一辭發明,李容萬等三人,則雖列姓名,莫知誰某,四處搜覓,無以捉得。故臣捉致南學投通時居齋儒生曺錫老査問,則錫老言內,方外儒生鄭在民,時適來訪,而有一封書,投在齋軒,在民坼封見之,乃是通文雲。故捉在民,卽爲捉來査問,則在民言內,臺疏儒通,皆是前縣監洪履猷,儒生洪宗益主張設施,而此事委折,聞諸金元喜雲。故元喜亦爲捉來査問,則元喜之言,亦以爲洪履猷、洪宗益輩所爲雲,而投通時使喚人福三,今始捉得査問,則乃是前掌令李東萬之下隷,而以東萬之指揮,與其門客延東藎,李明鉉,同往南學投通雲。故延東藎卽爲捉來査問,則以的實自首,觀此諸人之供,則雖或有首從之分,而其爛熳參涉之跡,昭不可掩。究覈得實gg失g,恐不外此,而洪履猷、李東萬,則係是朝官,非本館所可擅便,儒生曺錫老、鄭在民、金元喜、洪宗益、延東藎、李明鉉等,竝移付秋曹,以爲窮覈得情之地,何如?傳曰,允。洪履猷、李東萬,令該府拿囚,待趙鎭井拿來,一體嚴覈。

○以成均館草記,傳於金宗善曰,大司成事,極爲駭然。此草記,與初草記姓名人數判異,此何事也?前者之不謹可知,豈有如許道理乎?兼大司成吳載紹,施以刋削之典。

○兼春秋金喆修書啓,臣於本月初三日申時量,敬奉聖諭,馳到廣州樵夫坊兩水頭左議政徐龍輔所到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身旣汚辱,情又危蹙,逬出都門,以爲歸老松楸之計,跡涉擅離,罪犯瀆擾,踧踖竦息,惟嚴誅是竢,不意近侍之臣,遠辱荒店,傳宣聖旨,十行恩言,鄭重懇摯,諭之以庶幾諒予,申之以誠非所望,有非滓穢賤臣所敢承當,雙擎九頓,不覺淸淚之被面也。噫,臣受先朝罔極之恩,頂踵毛髮已非身有,而逮至我聖上嗣服之初,眷毗之全保之者,莫非我聖上曁我慈聖之恩之德,則追昔日之殊遇,感今辰之隆渥,夷險禍福,置諸度外,赴蹈湯火,銘在心曲,惟此斷斷愚衷,庶幾神天鑑臨,顧今三陽開泰,萬機親總,履端出治,此正其時,凡在臣隣,孰不欲竭智殫誠?以贊一初之政,伏況大庭呼嵩,吉日已涓,鏤玉揚徽,群情益切,尤豈敢不躬造朝端?以伸抃祝之悃,倡率庭僚,以祈慈衷之格,而猶且冥然頑然,知退而不知進者,是豈臣全無彝性而然哉?臣雖無似,亦嘗奉敎於君子矣。其爲言曰,士大夫寧可殺身報國,不可辱身報國,又曰,枉己而能致君者,未之有也。蓋人臣所以藉手事君者,不越乎廉恥禮義,而其身已辱,何廉恥之當責,其已先枉,何禮義之可論?今日所遭,左右拳踢,不啻慘毒,則辱已極矣。又從而怵於嚴命,包羞忍辱,冒沒周行,則是不可但以枉己言,廉恥禮義,喪盡無餘,輿儓婦孺,亦將唾罵之不已,尙何望上匡君德,下正百僚乎?抑臣又伏見慈敎下者,有趙鎭井及通儒拿來嚴問之命,臣於向日前席,猥以言者之不可罪,縷縷陳達,而緣臣一人之故,旣竄逐之,又拿致之,致使行路奔遑,聽聞駭瞠,尤豈不大有關於朝家擧措乎?此又臣不敢自安之一端也,恩諭之下,冒膺無路。伏地戰恐,惟俟威罰之遄加而已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觀柱疏曰,伏以歲籥載新,三陽回泰,聖體日康,聖學日將,宗國無疆之慶,永基於此矣。抃祝之忱,曷有其極?仍念臣庸鈍無取之一愚夫耳。以數十年朝夕湛滅之身,荷先朝不世之恩造,起廢田間,備加拂拭,始登緋玉之列,逮聖上御極之初,薦被隆渥,朝陞夕遷,超除兩銓之長,歷數人臣非常之際遇,蓋未有如臣者也。臣非木石,寧不感泣隕結,一念圖報乎?然避權要三字,卽臣死生銘骨之符,故畢竟逡巡,遂效循墻之走,若其逋慢之嚴誅,駭笑之四起,臣固甘心,有不敢辭矣。不料伊時,聖恩天大,曲加寬貸,遂體微諒,許解所叨,臣庶幾自安愚分,永作祝堯之野氓矣。繼又千萬夢想之外,擢臣於三事之職,臣之驚惶震迫,於是益甚,而區區自來之株守,有不容壞卻,故其時所自矢於心者,惟遄被鈇鉞而已。不圖中外士友,誚責四至,以爲見叨之職,異於銓衡,際此主少國危之時,旣蒙特眷,畀以重任,則只當黽勉進身,死生以之,成敗利鈍,非所逆覩,苟或不然,則乃是占便,不忠之大者,豈人臣授命之義哉?此所以銓衡可辭,而三事不可辭也。以臣愚昧,日聞四至之言,不能無戚戚有動於中者,於是輕變素守,冒沒膺命,惟此情實,天鑑庶或洞察矣。然自臣叨任以來,亦旣經年,而緣臣才識淺蔑,曾無絲毫自效,仰裨國事者,此則臣自知罪,雖萬被誅戮,亦何所辭?第念不能者止,古訓至嚴,則今臣當退,揆義甚明,而況今聖上,寶齡長成,德學日就,萬機摠斷,自中規度。故乃者慈聖殿下遹遵舊例,亟撤簾帷,而還政於殿下。此誠千一之盛事,肇基之永圖,慶祝之誠,臣誠不後於人,然揆臣去就之義,又有與前日大異者。蓋前日之冒膺,猶可諉之於主少國危,義無可辭者矣。至於今日,則寶齡旣長,慈聖還政,而乃猶不知自處,蹲仍屍素而已,則是臣自來咫尺之守,不免前後衡決,而眞爲貪饕權勢無忌憚之歸矣。臣雖無恥,豈忍爲此?惟此一段義諦,素所熟講鐵定,而矢死靡渝者也。敢此略陳短章,仰暴危悃。伏願聖上,特賜鑑諒,許解見任,以重國體,以安微分焉。抑臣有事係目下不得不一暴者,蓋臣命途本畸,平生飽經,無非疑謗詬斥。故臣常凜凜畏約,不啻集木而臨淵矣。間者怪疏悖通,忽生平地風波,傳說喧播,不勝紛紜。故臣於頃日登對時,仰陳事實,而冀降處分,以爲正人心靖世道之計,於是,聖斷赫然,處分嚴明,亟降島配充軍之典,中外聽聞,孰不欽仰而忭頌哉?不圖處分旣下之後,一種物議,猶復疑臣謗臣,不有餘力,至謂之宗黨親査之所譸張,渠敢曰不知。噫,臣之平日行己,苟有一分見孚之實,則豈容有是?臣誠驚懼慙恧之不暇。然臣於此輩悖擧,苟或有一毫與聞之跡,則雖聲罪狼藉,亟被誅罰,亦何所冤恨?今旣無可據之跡,而乃乘機詆訶,如恐不克何哉?夫以先正臣李珥之至公血誠,猶見疑於一隊士流,至曰不意吾輩死於叔獻之手,所謂叔獻,卽李珥之表德也。李珥只語之曰,苟如諸公之疑,則諸公不失爲君子,而珥爲無狀小人而已,願諸公勿慮也,此李珥赤心諷告之語也。況臣無似,本無李珥一半箇誠忠德量,則何敢望世人之諒察乎?且伏聞僚相,因此事端,纔已徑尋鄕路雲,臣尤不勝愕然之至。豈謂怪鬼輩之壞了朝象,乃至於此耶?第今世道國事,渙無津涯,彌綸扶持之望,舍僚相其誰,而乃作此徑情之擧,臣竊爲之慨惜也。伏願更加嚴命,窮覈奸徒之情節,永杜方來之憂,仍降敦諭,勉回相臣之遐心,以慰國人之望焉。況臣冒據以後,所依賴而仰成者,惟僚相是倚,今僚相旣去,則便成失相之瞽矣。臣將何所依藉而獨據鼎席乎?臣之情勢,以此以彼,不可仍冒見職決矣。伏乞聖上,竝賜財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怪鬼事何干於卿,而所謂一種物議之疑謗卿者又誰也?卿何不明言其人,使予嚴加處分,如趙鎭井輩乎?一相之去,爲國事可悶,又一相去,則予誰與爲國乎?卿誤思矣,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傳於洪義浩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行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月正元日,親摠萬機,九官群牧,奔奏率職,此實虞廷喜起明良之所由歌,而臣幸躬覩之矣。億萬斯年,其始自今,宗社幸甚,臣民幸甚。仍念臣遭罹奇怪,蹤地危蹙,大政申飭之下,冒控必遞之懇,及奉批旨,辭敎隆渥,曾不數日,政命又下,若以臣之乍登筵席,一疏陳暴,爲可以彌縫漫漶,自同無故者然。嗚呼,日月之明,容光必照,而獨於臣之情實,未蒙體諒如此,則此殆臣誠意淺薄,未足以孚格天心也。撫躬慙赧,無面可顯,今此人言,初不投於公車,亦未達於聖聰,雖若搏之無形,據之無跡,而若其飛騰喧傳,布播人耳目,則又非顯然露章之比,臣雖嗜進無厭,其何能巧自分別於形跡微顯之間,以爲淟涊蹲據之計乎?今我殿下,春秋方盛,庶務惟親,便若一初之會,則正宜淬勵名敎,禮使群工,於以嚴四維之防範,新八方之瞻聆,而如臣老悖者,徒知義分之可怵,罔念簡書之可畏,自處老成之論,徐待面唾之乾,則將不免爲喪廉隅貪勢利者之嚆矢欛柄,其所以累淸明之風敎,沮遠邇之想望者,豈獨臣一身之顚倒狼狽也哉?伏願聖明,念先王仁道使人之義,察微臣矢死自劃之情,卽賜鞶禠之恩,以保終始之澤,仍治臣孤負逋慢之罪,以嚴國綱,以尊朝廷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事則讒說肆行,其形則蜚語無痕,卿之以此爲引而必遞者,豈不過乎?大政漸退甚悶,卿其深念國體,勿辭行公。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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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注書洪遇燮朴宗琦監祭進。假注書洪大浩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還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展拜罷還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鄭彥仁,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持平李運恆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洪義浩啓曰,今日動駕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

○尹益烈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金明淳啓曰,同春秋吳泰賢,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徐有恂,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金虎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崇禮門開門次,標信及符驗,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李潮爲假注書。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提學鄭大容,特敎申飭之下,謂有情病,奉牌朝房,無意承膺,牙牌事體,至爲嚴重,如是逡巡,萬萬未安。動駕在卽,守宮無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草記還給,嚴飭入來。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參下都事李義秉,時在京畿廣州地,令該曹口傳相換,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義浩曰,還宮路由館峴,該房知悉。

○甲子正月初六日辰時,上詣太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以次侍立訖。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協陽門,通禮跪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通禮跪請進發,由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義浩請出標信曰,駕至二石橋後,馬軍依例前進於通廣處事,分付,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進發至宗廟大門外,降輦乘輿入宗廟大門,至齋殿門外,降輿入齋殿,少頃,上具冕服,由東神門,詣廟庭版位,行四拜禮,仍陞詣殿內,奉審訖。宗善曰,冊寶奉審乎?上曰,置之。由西門,詣永寧殿庭版位,行四拜禮,仍陞詣殿內,奉審訖。還御齋殿,少頃,命入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殿門,乘輿出宗廟大門外,降輿乘輦,進發過梨峴二石橋、新橋,至景慕宮大門外降輦乘輿,由東門,入齋室望廟樓行禮時,百官行禮置之事。出駕前下敎上具冕服以出,由東門,入詣望廟樓庭版位,行再拜禮,仍陞詣廟內,奉審訖,還御齋室。宗善曰,望廟樓行禮時,閣臣拜位地排,不卽待令,以致遲滯,事甚駭然,當該司鑰,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還宮門路,以弘化門爲之事。出駕前下敎上曰,牙牌事體自別,而終不承膺,鄭大容牌去來,承旨連爲催促,可也。少頃,命入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齋室門乘輿。命宗善書傳敎曰,屢度飭敎之下,一向違傲,事體所在,萬萬駭然,檢校直提學鄭大容,畿沿定配。上出大門外,降輿乘輦,命禁喧郞廳拿處,駕後禁喧郞廳,事過後拿處事。出駕前下敎仍進發,上命承旨入侍。義浩進前,上曰,駕前後喧譁不爲禁飭兵判,記過待令,兵曹判書金達淳記過待令事。出駕前下敎過凝鑾橋,駕少駐,命宣傳官入都監前排。達淳趨入駕前,跪納命召後退出。上仍命拿入。上曰,身爲本兵,駕前後喧譁,何不禁飭乎?達淳起伏奏曰,不善申飭,致煩責敎,惶恐萬萬,無辭可達矣。上曰,今番則安徐,此後着念擧行,可也。仍命拿出。達淳趨入駕前,上命還授命召。義浩曰,祗迎班後之人馬雜沓,前後飭敎,何等申嚴,而今日東西班後人馬喧譁,全不禁飭,當該押班監察,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上曰,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擧條至觀旂橋,降輦步過,仍乘輦進發,入弘化門,至明光門,降輦乘輿,至賓陽門外,義浩請出標信解嚴後,上由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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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尹益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右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尹益烈啓曰,知敦寧李書九,禮曹參判李勉兢,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宗善。

○傳於韓致應曰,召對爲之。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趙鎭井,已爲就囚,臣昇源、東晩,今方來會矣。飭敎捧招,事體嚴重,事當備員究覈,而知義禁金達淳,同義禁金勉柱,俱以病不進,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病不進,豈成說乎?爲先遞差,以此煩達,不卽開坐,亦涉稽緩,卿等亦爲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卽爲牌招開坐。

○金吾堂上前望單子入之,判義禁李晩秀,知義禁李書九、韓晩裕,同義禁李尙度落點。

○以知義禁李書九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尹益烈曰,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鄭彥仁,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牌不進,掌令李東煥陳疏入啓,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明淳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徐有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益烈曰,只推。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奎章閣檢校直提學鄭大容,畿沿定配事,承傳,啓下矣。鄭大容京畿仁川府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目,李榮復段,證招迭出,渠亦不敢全諱,而終是呑吐,洪宗益段,雖以寫疏納供,而通文則以爲出於金元喜,元喜則謂之出於宗益,互相推諉,故使之對質,俱無分明立落。鄭在民段,前後形跡,渠無所逃,而一辭牢諱,延東藎段,不過卑微之類,傳通一款,渠與福三,竝皆首實。李明鉉段,延、金兩囚之招,俱以爲居在金城,間已下鄕雲,故卽發祕移該道,以爲捉來之地。曺錫老段,自是鄕人之居齋者,偶値通文來到之日,似無姦情,聯通中李容萬等三人段,歷問諸囚,皆以不知爲對,眞的虛實,無以指的,而此事肯䋜,專在於鄭在民、金元喜等諸人。平問之下,難以取服,另加嚴刑,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狼藉之眞贓,猶欲抵賴,益可見此輩眼無朝家之凶腸悖習,萬萬駭然,萬萬痛惡,更加嚴覈得情爲乎矣,所謂前後通文,必有在處,爲先使之現納爲旀,已露之事,不能覈出情節,卿等擧行,亦極寒心。更問若復如此,先自卿等,難逭玩愒無狀之習,以此知悉爲良如敎。

○金明淳,以刑曹言啓曰,因曹啓目判付內,所謂前後通文,必有在處,爲先使之現納事,命下矣。依下敎,盤詰於諸囚,且招問南學庫直,則兩度通文,果爲受置矣。去月二十六日方外儒生李𪺉,入來索取以去雲。故問於李𪺉處,則以爲右相,聞有通文怪駭之擧,使渠往奪以來,故卽往南學,索取通文二本,納於右相,則卽地燒火,果爲的實雲。故不得現納,而罪人金元喜所招,以爲李東萬手草之通文二本,渠曾傳給於鄭在民雲。故問於在民,推尋於儒生鄭益煥家,堅封以來,而乃是休紙草本,旣非南學所投之原本。且此與慝gg匿g名書無異,其在事體,有不敢遽爾入啓,姑爲封置臣曹,以俟處分之意,敢啓。傳曰,的是原草乎?然則卽爲封入,可也。

○知敦寧李書九疏曰,伏以歲籥載新,茀祿鼎臻,長樂降養,慈德彌彰,廟宮祗謁,聖孝增光,下情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情地臲卼,疾病沈淹,幸蒙洪慈,獲解重任,跧伏鄕廬,安意將息,伏聞法殿告災,拚死奔慰,再登前席,仰瞻耿光,微誠少伸,私分已足,而不意昨者,伏奉敦府除命,恩及簪履,感深銘鏤。第臣狗馬賤疾,根委已痼,形殼徒存,氣血內彫,忽自月初,又添非時毒痢,宛轉牀第,今已五六晝夜,尙無分減。且聞近日儒通,便成鬧攘,而臣名亦在其中,擧世傳說,不啻喧藉雲。雖未知其言之謂何,而以臣傷弓之蹤,驚曲木而懾虛彈,勢所固然,以情以病,實無以趨承嚴召,祗肅天陛,伏枕呻囈,倍切惶霣。伏乞聖慈,曲垂矜察,特解臣本兼諸任,俾得優遊散地,調治病軀,以延殘喘,以安拙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入於悖通,予始聞之。然有誰見之云云,何可信也?悖通,已飭秋曹査納,待其取呈,虛實可辨,卿之徑引,亦太過,勿辭行公。

○甲午正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李晦祥,檢討官申絢,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晦祥講《綱目》第二十二卷,讀自起癸酉,止使其子襲爵。上曰,下番讀之。絢讀自二月吳諸葛恪擊魏,止掌統留事。上曰,參贊官讀之。致應讀自夏四月姜維,止欲以致一戰耳。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若攻城不拔,止可待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冬十月,止保家之主也。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陸遜常謂,止至是果敗。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吳群臣,止廢爲庶人。上曰,文義陳之。晦祥曰,費褘於蜀漢人物,自是英雄,而終爲郭循所害者,由於泛愛不疑之弊矣。語未畢,上曰,費褘泛愛過信而遇盜,諸葛恪,不爲撫恤士卒見敗,如此難如彼亦難,惟得中然後爲宜矣。晦祥曰,愛人固好,而孔子曰,泛愛衆而親仁,蓋愛人之道,能親仁然後,眞是仁人愛人之事,若不親仁,徒爲泛愛,則此乃徒善也。郭脩本非吉人,而欲爲心腹,親愛不疑,此乃愛人而不親仁也,無異於墨子之兼愛矣。上曰,下番陳之。絢曰,下敎以得中二字,爲仁愛之道,此誠然矣。古語曰,惟仁者,能愛人能惡人,爲其當愛而愛之,當惡而惡之之故也。蓋賢者所當愛,不肖者所當惡矣。若不論賢不肖,一以泛愛爲主,則非愛人之中道,而召禍必矣。此乃《論語》所謂泛愛而親仁者也。如郭脩者,在所當惡,而費褘之親愛如此,宜其及於禍也。上曰,綱不書郭脩而書之以盜殺者,有如盜殺韓相俠纍之類耶?絢曰,然矣。如此處皆書以盜,如荊軻之事,亦以盜書之矣。夫愛之之道,必知其當愛而愛之,然後方可謂能愛人也。此乃《論語》親仁之義,孟子亦以爲,君子無不愛也。惟以親賢之爲務,如不親仁親賢,而惟愛爲事,則此乃墨子之兼愛矣。姜維每欲大擧,而費褘一意裁製,此其意亦有見矣。惟其量力度勢,不足以恢復中原,則寧謹守社稷,保全民國之意也。語未畢,上曰,費褘此意,豈以蜀漢,爲自足而志滿故耶,或由於振作而然耶?絢曰,此非志滿而然也。其意以爲,以諸葛亮之才,猶不能定中夏,則如我輩,何敢生意,而若或興師無功,則一隅之保,亦不可得。故不爲僥倖之事,而爲謹守之計者也。然其亦振作之病,誠如下敎矣。上曰,然則諸葛亮則何不量力,而六出祈山耶?絢曰,諸葛亮則雖六出祈山,而必治內修之策,俾根本固,然後出師,故縱不能恢復,亦不至於禍敗矣。費褘則以爲,內而旣不能固其根本,則反爲必敗之道,故終不許之矣。上曰,諸葛亮則盡爲內固其根本,故如是汲汲於出師耶?晦祥曰,此固費褘量力之事,而亦由於偏安日久,狃於苟且,不復以興復爲事故也。諸葛亮,自臥南陽之時,只以討漢賊興漢室爲心,故其時一隅之蜀亦未得,尙且經營四方,專以討賊爲事,豈於得蜀日久之後,不復以討賊爲事耶?此其三分已久,各自狃安,討賊之心,不及亮矣。絢曰,諸葛亮已知費褘之才,故不以興復期之,而以全保期之矣。褘之意但以謹守社稷,爲鞠躬盡瘁之地,而不以恢復爲事,則亦非實心所以盡瘁也?蓋無意於恢復者,出於取便之計也。一心旣在於取便,則烏在其盡瘁之意也?褘之立志,旣以便安爲主,則豈有成事之望乎?每事須先立志,然後可以有爲矣。凡人之謙讓,非不好矣,而其於進就上,乃有病之語也。上曰,參贊官陳之。事有事則同而心不同者,恪之出戰,雖與諸葛亮相似,而其中有公私義理之別,亮則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爲期,此則實心爲國者也,而公也義也。恪則專有輕敵之心,望其僥倖之功,此則只爲勞兵,而私也利也,此乃事雖同而心不同者也。觀史,必於此等處,另加辨別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費褘之泛愛不疑,竟至遇盜,此乃褘之自取也。知其人之可愛而待之以愛,然後乃爲眞箇愛人之道,而且於待新附之道,尤當自別,雖或用之而若不深知其人,則不可不內爲備禦之道,而褘則初不爲此,宜其遇害也。漢光武之於馬援,唐太宗之於尉遲敬德,其待之甚親,愛之甚厚者,惟其度量天大,欲使反側之人自安,而亦已知其人之必無害已也。至於費褘,則非可擬論於此等度量,又不知其人之如何,而但爲泛愛不疑,安得不敗乎?張嶷之言,可謂善矣,而終不能見悟矣。俄以費褘事,由於不振作而然爲敎,下敎誠至當矣。其不許姜維之請師,惟以謹守社稷爲主,其於保國之道似是,而原其病則果亦出於不振作之弊矣。褘之才德,誠萬不及於諸葛亮,而論以當日爲國之道,但當內而固其根本,不務爲便安之圖,外而相機出師,思所以興復之計,方可爲盡內修外攘之道,而苟或不務內修,專爲外攘,則鮮有不敗亡者。費褘之言,蓋出於此意,而至於如其功業以俟能者雲者,甚是慨然之事,如使費褘,自知其不能成功業,則早自引咎告退,擢能授任可也。豈可徒爲此退托之語,伈泄以度乎?其不能振作如此,尙何他望乎?絢曰,振作一事,非但政治也,學問亦然,而所可先務者也。故先正臣《聖學輯要》,以立志爲第一義,立志者,所以振作也。先爲立志,然後可以有爲,而不立志,則無所成焉。昔孔子十有五而志於學,蓋志雲者,若但泛有志,則何可曰志於學乎?人之秉彝,好是懿德也。若其泛然好之之心,夫孰無之,而惟其志之所向,但在於學,而無他一毫之雜一時之間,而純一不貳,然後方何謂之志也。孔子志於學之後,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漸至道極德至之地,而其所曰立,曰不惑,曰知天命者,皆基乎志學二字,苟能志學之後,此不過上面次第件事而已矣。試以今日事言之,聖學日就,萬機親攬,此乃聖上一初之始,而今又値歲首矣。發政施仁,此政其時,而寶齡,又當孔子志學之年,尤宜卓然立志勇往直前,以舜何人予何人爲心,而無一毫退托底意,其爲進學出治,無所爲難矣。《聖學輯要》立志章,最爲緊要,燕閒之暇,常賜乙覽,以爲立志之根本,臣甚顒望矣。上曰,其言甚好矣。近淳曰,《聖學輯要》,乃先正所採取經傳切要之語者也。語未畢,上曰,是李文成公之書耶?絢曰,然矣。近淳曰,此非特先正之言,皆古聖賢格言也。其於帝王之學,甚爲要緊之書也。聖經賢傳,非不備矣,千言萬語,至爲博大,欲求切要之近功者,則誠莫如此書矣。絢曰,使先正在於今日,所奏不過如斯矣。自上若玩味體驗,則是先正,尙在左右矣。上仍命掩卷。晦祥曰,慈德光於日月,而千乘之養方隆,聖孝準於東海,而萬幾之務親攬,庭賀隔日,蹈舞歡忭,鼓聾咸聳,則況臣等欣慶頌禱之忱,曷有其極,而一種不逞之徒,凶疏悖通,際玆闖出,使大僚或尋鄕路,或陳疏辭,爻象波蕩,中外駭遑,宜別般處分,亟致靖謐之道。伏願殿下,特下敦諭,勉出相臣,縟儀之庭,大小咸造,俾頌太平萬世之休焉。上曰,爾言好矣。出擧條又敎曰,雖非玉堂之言,豈可不嚴處,而此皆由於近來紀綱解弛,故致有此等之事矣。仍命玉堂先退。下敎於近淳曰,向來校正閣臣頒賜《八子百選》,安寶以給乎?近淳曰,臣間不入直,未及聞知矣。上曰,閣臣先退。下敎於致應曰,俄已下敎,而趙鎭井等口招捧入,而禁堂雖一人不參,則不得開坐之意,申飭,可也。命承史以次退出。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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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行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金明淳傳旨未下。右副承旨尹益烈牌不進。同副承旨韓致應牌不進。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掌令李東煥,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金吾堂上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以同義禁李勉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何可無端違牌乎?嚴飭進去參坐。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右議政初度呈辭封還。

○韓致應啓曰,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觀柱,以爲連呈疏單,未蒙體諒,衷情轉益惶隘,按住不得,逬出郊外,恭俟嚴命雲。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卿之此擧,誠萬萬意外,左相之去,尙可謂之有據,卿之去,求其說而不得,以卿爲國之誠,此時此擧,其果當乎否乎?驚歎之極,不暇長語,卿須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傳於韓致應曰,煩稟駭然,當該承旨推考。

○韓致應啓曰,坐直無人,左副承旨金明淳,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

○傳於韓致應曰,承宣疏批已下,竝牌招察任。

○以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待開門更爲牌招。

○以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以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白川郡守徐應輔,謂以情地之難安,投印徑歸,不得已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於韓致應曰,令攸司稟處,置之。

○韓致應,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軍兵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曾有前例矣。今正月初七日番中日時,別破陣閑良李雲大,鳥銃貫三中沒技,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刑曹言啓曰,慶尙道泗川縣充軍罪人林魯豐,甲子式武科初試入格,自右兵營已爲修啓矣。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幼學以下水軍充定者,初試入格則免役,武科同。林魯豐,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應敎元在明疏曰,伏以三陽泰回,百祿鼎臻,養隆長樂,躬親萬機,祗謁廟宮,鸞輿穩旋,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於昨日回鸞之路,伏見有本兵拿入之擧,臣竊以爲過矣。夫六卿重臣也,八座崇秩也。上之所以優禮,異於庶僚者明矣。司馬主兵,師律尙嚴,一時警礪,雖若無害於禮待,事有大小,罰有輕重,當此平常無事之時,因一微眚,遽使之免冠抑首,宛轉匍匐於通衢大道之中,殆非所以令衆庶見也。臣固知聖念,意或有補於紀綱之振肅,偶有是擧,而振肅紀綱之道,正在於禮遇臣工,審愼擧措,使具僚知所自重,群情有以悅服而已。今若徒尙嚴威,輕加督責,使群下,奔走震懾之不暇,則外面觀之,雖若紀綱之粗立,竊恐風節日壞,習俗日卑,漸頹之紀綱,益至於墜地矣。豈細故也哉?賈誼之言曰,廉恥節禮,以治君子,伏願殿下,繼自今深留聖意焉。抑臣又有所憂歎者,我殿下遇災求助,至誠惻怛,凡在瞻聆,莫不感悅,竊庶幾忠讜日進,仰裨修省之聖德,而不幸世變層生,怪鬼肆行,遂使朝象泮渙,人心波蕩,誠不勝痛惋。在聖朝堲讒折姦之道,不可以時値求言,有所曲恕,王府固不容少緩矣。至於蜚通儒生,情狀之駭悖,誠不足以士子論,嚴覈窮治,何所不可,而除非鞫獄,儒生之使王府擧行,大非法意,雖幸聖心覺悟,旋卽反汗,方其命下之初,喉院不卽覆難,金吾無一提稟,竟至有直囚南間之擧。此路一開,後弊無窮,關石和均,將置何地?不可以事屬旣往,置而勿論,臣謂當該承宣、禁堂,施以譴責之典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兵判事,予用師律,何傷於禮遇乎?補紀綱尙嚴威之說,爾何未思之甚也,予豈其然而故爲之乎?儒生事不囚王府,王府體尊故也,非非鞫則不敢囚儒生也。且拿來則王府擧行,囚則南間例也。爾又何不知之甚也?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聞昨日坐直承旨,因玉堂元在明疏,今方徑出,而堂疏所論,則以蜚通儒生之自王府擧行,謂非法意,斥喉院之不卽覆難於命下之初,至有當該承宣譴責之請雲矣。夫喉院故事,分掌,雖各有該房,而停當,亦必待僉議,則頒布之時,不爲執奏,苟曰有罪,臣等與該房一也。但金吾、秋曹之分治,特問干犯之輕重關係之大小而已。鞫獄外儒名之自王府擧行,未必全無是例,則今此怵之以關和,憂之以後弊者,毋或近於魏其之所獨藏,而非《尙書》所有也乎?然論思之言,貴在矯礪,相規之來,不須較絜,況該房俟堪,兩僚引義,臣等去就,豈有異同?玆敢聯陳短章,乞被威罰,惟聖明之早賜處分,俾爲溺職者之戒,臣等所拱而俟也,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玉堂未諳格例,於卿等何有?卿等勿辭行公。

○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昨伏見應敎元在明疏本,則以日前儒生王府擧行之命,喉院不卽覆難,至有該房譴責之請,臣等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論勘雖止於該房,指斥惟均於在院,其豈可晏然在職乎?昨因門限已迫,未及迴旋,今始陳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知申疏批矣。爾等勿辭察職。

○掌令李東煥疏曰,伏以歲籥載新,邦慶薦疊,禮將告廟,嵩呼卜日,臣民歡祝,曷有其極?嗚呼,嚮時法殿之災,尙何言哉?仁天告警,忽地焚棟,以致大內驚動,城中震盪。於是,聖念警懼,避殿減膳,特降哀痛之綸,誕開不諱之門,大小臣僚,拚玆敎而孰不泫然感泣也哉?況臣忝居侍從之後,區區忠愛之誠,自根於性,豈容泯默,而第有情勢自異,不敢猥越出言,囁嚅至今,情益恧蹙,而衷誠所激,略陳愚見,惟聖明垂察焉。臣謹按國乘,中廟朝癸卯,明廟朝癸丑,亦粵英廟朝癸亥,回祿爲災,蓋非一再,今於舊甲回薄,又有此薦酷之災,此豈非懍然可懼者哉?春曹儀文之所自出,樂器神明之所由格,而次第燒盡,咸興、箕都之同時焚蕩,已極異事,而今此肅穆淸禁之中,垂衣出治之殿,蕩然爲灰,則玆豈偶爾?必是上天,威怒於冥冥之中,而警告之若諄諄者也。伏惟殿下,震惕於斯,恐懼於斯,於以責己之敎,備盡應天之實,大臣諸臣,又從以陳勉之已備矣。以臣矇愚,何敢贅及,而臣竊聞之,多難所以興邦,殷憂所以啓聖,仁覆之天,眷棐於賢聖之君,將以動忍之,故警之以災異,因以進益之。故畀之以景命,其機雖微,其應甚速,然則當此非常之災,必軫非常之念,將有大奮發大振作之擧矣。然而人情易狃,每於一番有事,輒致一番驚心,而若夫時移事往之後,自爾神安意泰,謂已妥帖,卻將驚懼之初心,便屬過去之境界,而無復有竦動之念矣。伏未知殿下,於將來燕安之日,持守此心,警戒毋怠,亦將如今日遇災之時乎否乎?向者筵臣,亦以毋忘在莒仰勉,眞切至之嘉謨也。然而臣愚竊恐來後,若値昇平日久,則猶幸今番境界之無事捱過,而聖心自可妥安,戒慮漸益解弛,恐懼之念,未必今時若也,修省之實,未必今時如也。苟如是也,則又安知不何樣災沴,復作於何地耶?故人主,處安樂長如憂患之時,在昇平亦如板蕩之日,一念洞屬,孚感肸蠁,然後天心悅豫,百祥滋臻矣。伏願殿下,益加猛省,致意於本原之地,隨事懋實,恆軫於純一之工,斯須間勿以虛文備數,而盡心積誠,愈久愈警,一年如一日,十年如一日,而一日二日,常如遇災之日,以答天譴焉。臣於伊夜,蒼黃詣闕,目擊烈焰之狀,私忱震迫之外,竊有所慨歎於中者,火出倉遽,勢急疾雷,雖難救滅,而苟有常時豫備副急之具,則亦豈必至於此耶?雖以形地言之,仁化門廊閣之於仁政殿,相拒有間,而況其殿宇,巋然穹崇,此非率爾延燒之處,則及其行閣始𤒈也。鬱攸所從,事宜防備,高梯焉撤瓦,帷幄焉濟濡,桔槹焉導水,則於彼榱𣞑,於焉間豈可犯燒,而伊時相顧愕眙,束手無施,只有防民軍卒,奔走皇皇而止耳。其爲疎忽,孰有甚於此哉?大凡人事盡,然後可以言氣數,故《詩》言綢繆陰雨,《易》載重門擊柝,聖人所以先事慮患,良有以也。況有國之備,不過水火盜賊等患,而今於失火一事,其罔措沒策如此,則其他事事之無所豫備,推可知矣。臣不勝仰屋發歎,繼之以隱憂者也。伏願聖上,由今以往,特軫遠圖,隨處存警,亟令有司,繕修豫備之器,以爲不虞之需焉。臣且於近日事,竊有所憂歎者,夫人之妖孽,有甚於時災,彼怪鬼輩之闖呈凶悖之擧者,亦豈非聖世之一變怪乎?方今新化方暢,朝著稍靖,政宜小大戮力,協心共貞,而忽彼陰邪之徒,暗售網打之計,以疏以通,閃忽劻勷,掩翳奰慝之狀,可謂摸捉不得,雖不知悖疏悖通中指論誰某,而第大僚纔已蒼黃逬出,卿宰亦多逡巡引入,豈有如許爻象乎?古人有言曰,安危大臣在,況今國勢之維持,亶係於大臣之注意,而緣此平地鬧端,致使鼎席不安,此非細故也審矣。以殿下堲讒之明,處分嚴正,凶悖之類,行且究覈,而若於此等處,不爲別般痛處,以爲究竟,則無以懲毖後弊。伏願聖上,益嚴訊覈之方,俾根窩打破無遺,仍篤勉出之敎,使大僚不日復路,則其爲世道之幸,當何如哉?臣以草草數語,略控愚忱,而第有情私之不可不一暴者,玆敢附陳焉。臣向叨論思之職,妄論臺臣金𨩿事處分,閱月俟勘,及伏承批旨,未蒙採納,臣惶隕抑鬱,靡所容措。際得見前領相臣李秉模附奏,則以臺疏中紋席糞壤四字,謂之臣混淪稱述,而至有盤鞫之請,臣覽未及半,不覺毛骨之俱靑。噫,臺臣之論斥彼相臣,無非擧世共知萬口同然之辭,臣之所以言者,非爲臺臣地也,只爲臺臣之言出於公議,則臣亦扶公議而已。豈料大僚,不思所以自反,而反咎人乃爾耶?𨩿臺臣也,以臺臣論大臣,固當擧其大體已矣。其中或有瑣屑者,則猶可說也,而言則非誣,臣之所陳,不過論其大體也。非必指紋席一款,而大臣則剔出此一款,爲訟冤之端,臣誠不滿一哂也。然大臣忽以盤鞫,請於朝家,朝家以事體之不然,雖不準許,其在情地之危蹙,非獨臺臣爲然,臣亦豈晏然也哉?此不可以時月之稍久事端之已過,有所自恕,而縮伏悚蹙之中,忽伏承柏府新命,惝惶震懍,罔知攸措。召牌之下,以此情地,蠢動無路,猥犯逋傲,冞增悚惶,敢此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上,俯諒微懇,特許鐫削,兼降威罰,以靖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近日事,爾言是矣。末端事,爾又何敢若是張皇乎?勿辭察職。

○甲子正月初八日未時,上御觀物軒。金吾堂上請對入侍時,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判義禁李晩秀,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尙度以次進伏訖。上曰,口招盡捧之耶?晩秀曰,臣等承命,昨夜開坐,捧招趙鎭井、李東萬,則或有呑吐之言,而大體遲晩納招,所當書入捧招草記,而至於洪履猷,發問目捧供,則其言辭,多及於莫重莫嚴之處。蓋以故重臣徐有寧上疏事爲言,而以爲其疏,誣逼於宣懿王后慈聖殿下,而無人辨誣,義理晦塞。故忠憤所激,冒死爲之爲言。其言辭所及處,極爲重難,有非禁府供辭草記中所可書出之事,而其語及重難處句節,欲爲不書於草記中,則禁府文案,雖一字,例不得減削,故臣等不勝惶悚,草記則不得書入,而敢此請對仰達矣。上曰,其疏予亦盡見,而無所語及於莫重之地,而渠所謂誣逼者,以何句語,如是爲言耶?晩秀曰,臣近以史局事,《日省錄》盡爲考閱,而其疏本見之,則無所侵逼之語,而其所供則如是爲言,未知以何句語,執而爲辭也。上曰,然則以其草供入之,可也。晩秀曰,雖不時急,例有草供捧入之事,所捧口招,以草供當入之,而其語及莫重處,則空而不書以入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刑曹啓目見之耶?晩秀曰,第末次供辭,則未及見之矣。上曰,其末供,皆以李東萬、洪履猷主張爲之爲言,蓋近來紀綱解弛,故致有怪鬼輩如此之事矣。晩秀曰,其所主張爲之之狀,無可更問矣。晩裕曰,洪履猷之供,則自初以自爲之事,大談言之,若爲發問目問之,則或假笑而言,小無嚴畏之心矣。上曰,此非予獨斷之事,當仰稟慈殿而處之矣。晩秀曰,今此請對者,其供辭語涉重難之地,故不敢直入草記。先爲仰達其由,而金吾堂上,如或每每請對,則事甚如何?此後不必更爲請對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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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左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韓致應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陳賀別侍衛,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金達淳有身病,不得進參雲,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韓致應曰,是年是月十一日,卽惠慶宮嘉禮周甲也。追念昔日,予小子當作何懷?自內不得伸忱於慈宮,當日當行酌獻禮於景慕宮,該房知悉。

○以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韓致應曰,更爲牌招。

○以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明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韓致應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仍以前牌催促。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相璜落點。

○韓致應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相璜,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瀅修曰,左副承旨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以左副承旨金明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左副承旨金明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瀅修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奎落點。

○大王大妃殿,以諺書下敎曰,噫,卿之尋鄕,此何擧措?訝惑之極,寧欲無言,向來封書中略爲敷告,而大抵卿之此擧,蓋因怪鬼輩上疏通文而然。所謂疏通,曾未登徹,則揆以先朝舊式,本非可以依據而自引者,旣未登徹,則予亦未知下語之何如。然蓋此輩此擧,不難知也。其爲計,不過傾陷善類,搖動朝廷之意,究厥情狀,寧不痛惋?況卿,先朝之所倚重,未亡人之所簡擢,是以主上之委任出常,朝野之期望益深,當此國勢孤危人心波蕩之日,其所以彈誠竭力,彌綸扶持之功,孰能與比?殆國人之所共知,則何許鬼蜮之類?乃敢媢嫉而怨仇,必欲斥逐,以疏以通,閃影弄跡,終使不安其位,蒼黃去國而後已,究其用心,可謂指意之痛惡甚矣。此眞所謂深惡痛絶,不可與同中國者,故已下特敎,使之窮覈,將欲次第嚴處,以卿體國之苦心,鎭物之洪量,何乃驚動於無形沒捉之一時浮說,自陷於怪鬼術中乎?竊爲卿慨歎不已,幾至明發不寐,況聞卿,以疏通之言及先故,爲自引之義,此則卿之辛酉上疏,卿已明言先卿之志,予旣信如金石,卿已質如神明,上下之間,貴相知心,予與卿相信如此,則雖使此輩,千百其計,推擠而敲撼之,何有於先卿,亦何有於卿?卿若以此,終欲引入,則是卿之所質者非也,予之所信者亦非也,寧有是乎?卿須細量,若以此輩之一番蜚語,大臣以下,輒以此處義,則朝廷將無一人之安其位者,如是則來頭無窮之弊,卿實啓之,卿亦思未及此乎?況今右相,因此無端之事,竝爲自引雲。如許朝象,古有是否?卿必上來立朝,以鎭朝象,深所望也。卿之外,以此事處義者,皆以此諺敎之意諭之,俾勿更爲撕捱,可也。

○傳於李相璜曰,明日陳賀,何等大慶,而豈可無大臣而行禮乎?姑爲退定,待大臣入來擧行。

○李相璜,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宋冕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東稷,獻納玄重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以副修撰宋冕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相璜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左議政徐龍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注書洪遇燮狀啓,臣敬奉聖諭,本月初七日辰時量,馳往傳諭於砥平縣上西面長壽洞左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則以爲臣情窮勢迫,求死不得,猥將瀝血之懇,敷陳史官之回,而竊冀憫覆之天,特紆曲遂之仁,不意近侍之臣,重辱窮山,十行辭敎,至嚴且摯。有非臣子所敢承聞,奉讀未半,心魂悸𢥠,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臣之追昔感今,身不自有之意,前已畢陳於附奏,苟使臣,情不至於萬萬臲卼,跡不至於萬萬窮蹙,方當簾帷之餘澤尙洽,黼扆之新化正敷,戴慈德之浩蕩,仗王靈之隆爀,得效尺寸之力,以圖涓埃之報,豈不誠至願大榮,而譬如已敗之器,不可以復完,已劓之身,不可以復補,朝端一步,鐵限千重,瞻望五雲,只有涕零,至於僚相之求去,此何事也?臣之自靖,直由於四維爲重,大防難越而已。顧何關於僚相,自古共貞之地,一去一留,何可悉數,而未聞以去者之故,留者亦至不安,今其所引,實非所望於僚相,而乃若言者之被罪,大有關於國家刑政,有非治世之美像。故身雖已退,不敢默然,前後陳籲,亦已再矣,而不徒不賜開納,竊聞數日以來,轉輾株連,逮繫相續,豈意一初淸明之日?乃有此萬萬非常之擧也。一事二事,臣之情蹤,轉益窮隘,此殆死符已到,事機湊會而然也。命之窮矣,謂之何哉?伏地戰恐,惟願速被嚴誅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答曰,日望卿回程之報,今見附奏之辭,一向深引,聽予邈邈,不意卿體國之心,不諒予悶鬱至此也。所謂悖通悖疏中侵及於卿之句語,出於昨今諸囚之供,而卽是卿辛酉春間所遭之已蒙慈殿之昭晰無餘者也。所謂構陷之端,便不滿一哂,卿若必退於今日,則不當復出其時,卿旣復出於其時,則不當必退於今日,予言止此,卿其諒之。至於怪類之盤問,不但因慈意爲之,亦不但爲卿一人之故,此若不窮覈嚴治,則此輩之流害,將不知至於何境,予豈得已也?右相亦已徑尋郊坰,廟堂空虛,諸宰亦多引入,試看今日,此何貌樣?卿不幡然,底定無期,望卿悶予此時艱虞之狀,勿復固執,隨史官還來事,遣史官傳諭,仍與偕來。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則以爲臣於日前,伏承疏批,非但區區危懇,未蒙體諒,縷縷辭敎,溫諄懇摯,有如慈父之詔迷子。臣日夕感泣,有淚盈睫,而惟是株守難回,變動無路,昨纔冒控辭單,旋蒙封還之旨。臣於是,惶蹙冞深,按住不得,逬退江郊,恭俟嚴誅之加矣。不圖近侍踵臨,誕宣聖諭,所以責勵臣開牖臣者,嚴重深重,至以求其說而不得爲敎,臣雙手擎讀,惶汗浹背,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於疏中所引者,不過兩端,而一則自來迷執也,一則目下事也。目下事,旣有慈敎,窮覈方始,則臣所遭疑謗,虛實間庶可有剖判之路矣。然此猶屬餘事也。至於自來迷執,則在臣平日所秉之義,實爲鐵定不易,九死靡渝之大防限,而其不可放過於今日也決矣。故臣於疏中,不避煩猥之懼,而披瀝無餘,伏想聖鑑,庶幾俯燭,而及承批諭,反若有闊略而未蒙深省者,臣誠惶隕抑塞,莫知所以自處也。若其目下事,聖批中,有何不明言其人之敎,臣不勝危蹙震越之至。然此等疑謗之說,元來莫知根因,而喧藉傳播,無人不言,則顧臣自處之義,豈容泯默而自安?亦豈容強加指摘,謂某人做出此說乎?噫,以言乎鐵定素守,則辭拙誠淺,不能仰格天聽,以言乎目下事端,則疑謗溢世,無以鎭息物論,卽此兩端,俱係臣情地窮蹙,若無所歸者,則顧臣今日之逬出,豈是可已而不已者哉?日昨廟宮展謁之時,臣旣不得趨參扈班,今又賀禮隔日,而將無以進效呼嵩之忱,臣子情禮,到此都虧,跼高蹐厚,此何人哉?臣於諭旨之下,萬無承膺之望,席槀私次,祗竢鈇鉞之誅雲矣,敢啓。答曰,知道。昨因急於挽回,草草數行,未罄予意,今覽附奏,所執彌固,不欲爲予改圖,良深慨歎,卿之處廟堂,今亦周歲,而予之所倚毗於卿,朝野之所屬望於卿者,今日猶前日也。卿之所秉之義,前日猶今日也,而卿之進退,必欲分開於前後者,獨不太過於分數乎?至於目下事,未知何許疑謗之侵及卿身,而旣無指的之根因,則固不足動卿一髮,而又況卿之驚駭禁斷之說?發於囚供,則設有眞箇疑謗之人,聞此,必當感服卿憂國之心鎭物之量,同聲稱道之不暇,在卿尤豈爲一毫難安之端?明日賀班,大臣將無參班之人,此豈成說乎?卿其亟回前見,諒予悶泄之心,卽爲安心還第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李相璜,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日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二日,勢未及依禮文擧行,殿下自今日,散齋一日於別殿,致齋一日於正殿。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散齋一日於正寢,致齋一日於本司,陪享諸衛之屬守衛宮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大駕詣景慕宮酌獻禮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五哨,馬軍二哨,禁衛營鄕軍四哨,騎士與入直二番,訓將都領,爲先後廂,御營大將,率該營鄕軍二哨,騎士二番留陣,禁軍與入直三番隨駕,扈衛軍官有廳軍等隨駕,置之,可也。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明政殿親臨陳賀時,因兵曹節目,廣智營軍四十五名,哨官黃俊彥,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金珠淵率領,弘化門外北大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初十日明政殿親臨稱慶陳賀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四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三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盧尙樞,把摠李儒祥,哨官韓在祿、禹德遠率領,弘化門外南路,排立作門,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禁喧郞廳金相休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監察申錫耉,具毅和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行判中樞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歲籥載新,景運方開,長樂隆養,聖孝益光,丹扆履端,聖志冞勤,廟宮祗謁,鑾蹕穩旋,大庭鰲抃,縟儀將擧,歡欣忭祝,薄海惟均。伏念臣素有痰厥之病,積祟已久,濱死者屢,樂餌爲命,僅能捱過。向於元朝,曉赴侯班之際,宿症忽復大發,眩冒嘔逆,若將頃刻垂絶,不得已自朝房,擔舁徑退。今幾浹旬,諸症有加無減,略有飮啜,輒致痞塞,少或運動,便復暈倒,精神迷瞀,頭額旋轉,昏昏床簀,不省四到,陪班義重,而旣未趨參,講筵命下,而連爲頉稟,虧分闕禮,罪合萬殞。顧今怪鬼跳踉,輔相去國,朝象泮渙,人心驚惑,病裏憂歎,中夜繞壁,臣弟臣晩秀,歸自府坐,略傳囚供,所謂趙鎭井疏中,以向來賀儀停止之慈敎承順事,論斥大臣,至謂無喜懼之心雲。臣於伊日,與左揆同登前席,恭聆懇惻之慈音,仰感警惕之慈意。臣之愚意,以爲與其呼嵩獻賀,以伸群下慶祝之情,不如對揚慈旨,頒示中外,使八方黎庶,咸仰我慈聖殿下遇災敬天之盛德,遂乃首先贊揚,奉承而退。今若以此爲罪,則臣實罪首,猗我慈聖寶齡,儼躋六旬,愛日之誠,秉彝所同,此而無喜懼之心,則是無人心也,無臣分也。藉曰未徹之疏,今旣出於囚供,至登天聽,何可以不擧臣名,晏然若無故而已乎?雖非目下難強之病狀,卽此一事,臣之不可抗顔於周行則決矣。明日賀儀,邦家大慶,百僚蹈舞,跛躄皆聳,而臣獨息偃私次,蠢動末由,伏忱惶隕,靡所容措。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靖私義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彌留,奉慮無已,所引萬萬過當,賀儀停止,有光於慈聖盛德,實如卿言。故予先將順,而始敎於卿等。卿等亦爲奉承,卿若以次爲引,則其將何如也?卽此可見此輩構誣搢紳之禍心,寧不痛惡?明日賀班之無大臣,不成事體,卿其強力入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判府事。

○判義禁府事李晩秀疏曰,伏以景運方至,縟儀將擧,慈德彌尊,聖孝益光,歡欣忭祝,薄海同情。臣於昨日,退自前席,更招諸囚之際,洪履猷所供中,以頃日陳賀停止,慈敎承順之大臣,謂無喜懼之心,與趙鎭井構疏論斥,辭意危怖。其時入侍筵中,承順慈敎之大臣,卽臣兄與左揆,而臣兄,因臣職忝按獄,得聞囚供,陳箚自引,在臣私義,決不容冒當是職。按問此囚,王府奏當,專在判堂,目下擧行,尤屬嚴重,而臣身實難蹲仍,獄體不可瘝曠,略具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遞臣金吾兼銜,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判府事箚批已諭,卿其勿辭,待囚供判下,卽爲開坐。

○右參贊黃昇源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鼎至,長樂養隆,慈德彌彰,親摠萬幾,縟儀將擧,臣民頌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桑楡已頹,疾病侵凌,當事顚錯,觸處罪尤,日前退自廟宮陪班,重添寒疾,沈淹床笫,而諸囚捧供,不容少緩。舁疾赴衙,適因僚堂之不備,草記煩稟,至蒙恩遞,惶隕震懼,如無自容。卽伏見堂疏頒布之本,則以儒生之直囚南間,金吾無一言提稟,論斥備至,至請譴責之典,臣尤不勝瞿然恧蹙也。在前儒生,或自該府擧行,則雖非鞫囚,除枷杻分囚東南間,自是已例也,臣則按例擧行而已。論思之章,旣出於相規之義,則臣何敢謂以已解金吾,而不思所以自處也哉?以情以病,蠢動無望,賀儀隔宵,百僚齊忭,而亦不得趨造於呼嵩之列,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伏願聖慈,俯垂諒察,亟令有司,重勘臣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拿來則本府擧行例也。囚則南間,亦例也。有何覆難者?卿其勿辭行公。

○左副承旨金明淳疏曰,伏以臣待罪是職,亦此屢矣。生疎闇劣,去益憒憒,近又病勢沈痼,未堪從仕,而時値賀儀隔近,不敢呈告,力疾隨行,徒積愆尤,果然應敎元在明之疏出,而溺職之罪,自無所逃矣。蓋以日前通,儒之自王府拿囚也。喉院不爲覆難,請該房譴責,至曰關石和勻將置何地?該房卽臣也。相規之言,固當拜而受之,而伊時事實,抑有所不然者,慈殿下敎,有悖通儒生拿來之命,拿來卽王府事也。臣於眞翻入啓之時,卽以除非鞫獄儒生例,自秋曹擧行之意,一體稟旨,則臣之意,卽儒臣之意,而儒臣今日之言,亦不出於臣之啓語矣。或者儒臣,未及照檢歟,何謂之無所提稟也?及承一體拿問之敎,則稽諸本府,亦多已例,於是乎不敢不知委擧行矣。若曰無論例之有無,罪之輕重,而只以覆難爲可,則實非愚迷之見所及也。噫,關石至嚴也,王命至重也。臣忝居出納之地,若能善爲容旋,以盡惟允之責,則人言奚爲而至哉?且況緣臣做錯,諸僚徑出,章疏紛然,惹起一場鬧端,莫非臣之罪也。玆敢短章自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僨誤之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則伊時已有提稟,堂疏云云,或者不知而然。別無可引之端,爾其勿辭察職。

○執義閔師宣,獻納愼性眞,校理洪奭周、權晙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底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止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自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bb計b,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措,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容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容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李㙖則假託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噴,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執義閔師宣,獻納愼性眞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鞠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獍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小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獜、亮之稱兵,獍、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遇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繆綢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逆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以下四五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以下五六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決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以下五六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孥籍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小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日,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座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其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嚅之恩,益肆跳踉,擬率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以下六七字刀削與同生死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薦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快正王法。噫噫,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恨,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聞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觬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甥,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卿gg玄慶g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鞠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毀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岐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𢞓,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鈇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薦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從之干犯於其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於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肉骨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淊淊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毀,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罪止薦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以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府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比,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薦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載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槌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莫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相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雲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腑,有識之憂,厥有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毀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理gg埋g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託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蒿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腳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託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bb獸b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以下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域gg蜮g,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槀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以下十二行刀削噫噫,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兇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兇絶bb悖b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獜、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恆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而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經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噫,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停廢,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何gg限g,而豈有若比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悼,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其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快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答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以下半行刀削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

○執義閔師宣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插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也。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世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竝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小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履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籍,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僅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寤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恆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已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施設,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惟均,迷溺之丁寧,致詞各證,凶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陰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恆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雲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鞫訊,情節則半吐而半吞,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以無形,終始吞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究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其爲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洚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兇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執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兇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是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爲賊右袒之輩,踵相接也。周赫則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蒞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蓄凶圖,拚死力戰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膽掉。今幸乾斷赫然,以下四字刀削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赫,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bb罪b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新除授行大司憲李直輔,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姜世白,時在慶尙道尙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不允。三啓事,不允。寵億,不允。下諭事,依啓。

○獻納愼性眞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適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極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典,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兇猛,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託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境gg獍g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快正邦刑。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託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憤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庭臣之所沬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降,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討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凶,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兇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兇徒鴟張,邪說橫流,讐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惟彼鄭昌順,本以霄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霄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頤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唱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誅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以追奪官爵之典。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沈達漢事,鄭昌順等事,竝不允。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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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齋宿。行左承旨洪義浩齋宿。右承旨李相璜齋直。左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副承旨尹益烈齋直。同副承旨韓致應齋宿。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齋宿李潮齋直。事變假主書朴長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明政殿陳賀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陳賀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啓曰,今日陳賀,姑爲退定,待大臣入來擧行事,命下矣。判府事李時秀,今方入來,賀儀依前擧行之意,卽爲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侍衛本曹判書,當爲進參,而判書金達淳有身病,不得進參雲,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李相璜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瀅修曰,禮、刑換房。

○傳於洪義浩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弘化門爲之,路由板廛屛門,還宮則當由館峴,該房知悉。

○徐瀅修啓曰,明日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洪義浩啓曰,右議政金觀柱,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於昨日附奏,披瀝腔血,罄盡衷悃,自謂無復餘蘊,庶幾仰格天聽,俯賜鑑諒。然事近徑情,跡涉違慢,方席槀私次,恭俟鈇鉞之降矣。玆又簪筆近臣,侵夜來臨,宣示溫諭,所以剖析而開牖,慰藉而責勉者,丁寧深切,諄複懇摯,又非昨論之比,臣稽首祗承,不覺涕面交逬,五情惝怳也。況今賀禮方擧,百僚趨蹌,大庭呼嵩,跛躄皆踴,而臣獨株守莫變,鐵限在前,咫尺天陛,終阻鰲抃之班,情禮虧矣,義分蔑矣。有臣如此,萬殞奚辭,臣伏讀聖諭,若曰目下事旣無指的之根因,則不足動卿一髮,又況驚駭禁斷之說,發於囚供,則設有眞箇疑謗之人,聞此必當感服云云。臣讀未終行,尤不覺隕越震惕,聲淚俱發也。噫,人臣之橫遭疑謗,而見燭於君父者,從古何限,而恩言開釋,豈有如臣之所被者哉?臣雖隕結糜粉,不足以酬其萬一,則今於諭召之下,固當竭蹶趨膺之不暇,而惟是臣區區素守,終有不敢變改者,蓋臣所秉之義,卽向年懲討之一疏也。自來攻臣者,輒以爭權二字,把作誣捏之欛柄,賊勢之鴟張,義理之斁晦,職由於此。故臣於平日,自矢於心曰,權要二字,苟不斂避,則便與所懲討者,相去一間耳。此何以表此心於百世之下乎?斷斷此心,天神鑑臨矣。然則論其所秉之義,前日猶今日,誠如聖諭之所敎,而若其去就之節,則自有隨時之異宜,固不可以膠柱論也。噫,臣之前日冒進,猶有一端可諉之說,至於今日蹲仍,則只取貪戀屍素之譏而已。將復何說而爲諉乎?惟此危悃,臣於日前,蓋已悉暴無餘,以聖上之明,苟賜澄省,則豈或遺照,而終靳曲諒之恩哉?臣之迷見,如墮膠漆,雖欲強自灑濯,仰副勤諭之至意,其勢末由,只自悼心震慄,不知死所而已。臣又得見判府事臣李時秀箚本,則以囚供中無喜懼之心一句,據爲自引之端,臣聞來,不覺𢥠然而體粟也。臣於當日筵中,雖不得與諸大臣同入,而停賀命下之後,旣不能有所覆難,則其被斥自引之義,豈與諸大臣,有所差殊哉?此亦臣惶恧俟罪之一端,伏願聖上,竝賜財察而嚴處焉雲矣,敢啓。答曰,知道。昨於史官之往,罄敷予衷曲,今覽附奏,益復浼浼,卿何不念予煩悶至此也?卿之所執,予豈不知,而但有一語之復於卿者,昨臘以前,予方仰賴慈化,猶且望卿,不啻如旱天之霖雨,矧今主少國危之歎,百倍於前,而卿又欲必退乃已。顧予寡昧,將誰與濟,此不特予舍卿之難?抑在卿當初出膺之義,果何如也?卿試思之,卿試思之。至於尾附引咎之端,判府批中,已有所諭,卿不當復提,予不多誥。卿須卽爲入來事,遣史官傳諭,仍與偕來。

○徐瀅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備志記,中官李團宜、金重碩,百官加親授。

○徐瀅修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徐邁修在外,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擧動時,各差備都事,當爲備員,都事李義秉身病不仕,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今日政差出。

○徐瀅修啓曰,吏曹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牌招。

○徐瀅修啓曰,吏曹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仍以前牌催促。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在外,參判金勉柱進,參議朴宗來進,右副承旨尹益烈進,百官加下批,以金履永爲禮曹參議,李漢德爲禁府都事,田德顯爲价川郡守,朴性圭爲白川郡守,李述模爲三登縣令,前府使李秀林,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再政。以李晩秀爲知經筵,徐邁修爲掌苑提調,金宗鉉爲景慕宮令,沈應奎爲順安縣令。

○兵批,判書金達淳,參判吳泰賢病,參議閔昌爀入直進,參知曺允遂病,右承旨李相璜進,百官加下批,護軍申大羽、劉錫亮、洪繼哲、任興龜,副護軍金明淳、任希存、朴鍾淳、尹命爀、張錫胤、李文會、申鳳朝,副司直金孝秀、任厚常,副司果金處巖、申星模,以上竝單付。

○徐瑩修,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

○徐瀅修,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永不敍用,居中居下,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亦爲書入。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今日與景慕宮酌獻禮齋戒相値,稱慶陳賀時,殿庭軒架鼓吹,陳而不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稱慶陳賀時,諸道所封箋文中,鳳山郡守趙岐,橫城縣監田義顯,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封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明政殿親臨頒敎陳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景慕宮擧動時,因兵曹節目,步軍四十名,哨官金重鼎率領,與西營入直禁衛營鄕軍,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景慕宮酌獻禮親行敎是時,進幣爵酒官行刑曹判書趙鎭寬,奠幣爵酒官吏曹參議朴宗來,贊禮禮曹判書尹光普,典祀官奉常正李元八,宮司令安廷瓛,執禮行副護軍金近淳,執尊校理洪奭周,大祝副修撰申絢,盥洗位禮曹佐郞尹致任,兵曹佐郞朴英載,爵洗位禮曹正郞李南圭、兵曹正郞李德升,掌牲令典牲判官金鳳淳,贊者引儀李儀逵、趙明益,謁者兼引儀高景漢、韓光徽,贊者兼引儀成海默,假引儀李鍵,祭監監察李國標、李翼榮。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書,王若曰,是歲也,上元甲子之歲也。是月也,三陽泰來之月也。是日也,虞舜氏格於文祖之日也。予小子,以我慈聖撤簾,祗告太廟,受群臣賀,斯實予踐位行禮基命定命之初也。玆用渙發大號,敷告八方,咨爾有衆,其敬聽之。洪惟我國家,聖繼神承,積德累慶,於千萬億,受天之祜,式至我先王,孝通神明,仁浹覆載,道配二帝,治侔三王,厥享國二十四年,臣民無祿,昊天降割。予小子始衣若干尺,嗣無疆大曆服,若涉大川,若履春氷,嬛嬛在疚,罔知攸濟。惟我慈聖,天縱聖哲,悶玆多難,爲宗社立命,爲生民立極,爲小子恩斯勤斯,右之翼之,裘冕簾幃,儼然臨朝,母道而君道,越若惟四載,邦之扤隉凜乎綴旒,而轉危措安,泰山而四維之,惟我慈聖之功也。宣昭先王之大義,光揚先王之遺志,日星麗天,百世不惑,惟我慈聖之功也。燕蓋稔惡,冀鳳煽亂,姦壬邪穢,若火潦原,而肅將天討,廓淸禍源,樹倫彝之正,絶地天之通,禹之治洪水,周公之驅猛獸,無以尙之,惟我慈聖之功也。一雨一暘,惟恐六氣之愆伏,曰寒曰暑,惟恐匹夫之怨咨,夙興夜寐,視民如傷,於以太和肸蠁,沛澤汪濊,寧我區宇,貽我康年,永保我子孫黎民,罔非我慈聖攸賜也。蓋我皇祖郅隆之世,惟玆聖協贊之,我先王授受之日,惟慈聖保翊之,燕及小子,駿惠我邦家,宏謨奕烈,彌大而遠,若稽惇史,漢之馬、鄧,朱之宣仁,曾不足以匹休,而亦越周家三母,德則似之,而功莫與京。予小子一日三朝,垂拱仰成,堯天舜日,不可得以名言,前年十有二月二十八日,召大臣宰執,爰降慈敎,若曰,主上春秋長成,可以裁決庶政,予豈不思尊國體而正大經乎?其自今日撤簾,又若曰,今玆之擧國之大慶,其上告陟降,下布民庶,與百姓咸與維新,猗歟大哉。予惟我慈聖,躬履端扆,誕敷洪化,小子之所依恃,國人之所愛戴,而今焉釋萬幾之繁,膺千乘之養,頤神穆淸,永享純嘏,於慈德益光,而卽小子順志致隆之道,亦惟予小子,上承皇天祖宗之付畀,下循百官萬民之蘄嚮,惟時惟幾,政事懋哉。不敢以寡昧辭,亦惟是年,卽我慈聖聖壽耳順之年,而我殿宮五紀七旬,三慶協湊,摹金而鏤玉,嵩呼而華祝,我家禮則有,而讓而不居,寢而不行,群情顒昂,鬱而莫伸,迺玆新元吉日,載陳縟儀,揚厲慈徽,布濩慶運,抃手蹈足,用獻岡陵松柏之頌,自天申休,若有相之,而予小子,深竊有幸焉。玆於本年正月初十日,進箋稱賀於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寡躬曁坤殿,同日受賀,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壓魁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強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赦者,小人之幸,而推恩廣慶,先王以之,雷雨作解時之義也。於戲,予之今日,書所謂知今我初服也,詩所謂繼序其皇之也。日就月將,緝熙於光明,予之志業也,明作有功,惇大成裕,予之綱紀也,疾敬德以諴小民,諴小民以祈永命,予之準則也。咨爾公卿百執事,論思給諫,方岳守宰,耆耉士民等,毋曰予莫與有爲,毋曰予深居宸極,示我周行,納我嘉謨,交修勵翼,輔予不逮,以對揚我慈聖眷佑宗國之盛德徽音。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大提學李晩秀製進。

○甲子正月初十日辰時,上詣明政殿。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沈象奎,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洪大浩、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宣化門、協陽門,別侍衛以亞堂爲之事,出駕前下敎。仍由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集禮門、明政門,詣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陞座,上降輿陞座,引儀唱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宣敎官洪奭周讀頒敎文,宣箋官元在明讀箋文訖。義浩曰,宣箋官元在明,讀箋之際,聲音低微,下端年月,亦不讀奏,而徑先退出,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義浩曰,侍衛誤由門路,前列未免錯雜,別侍衛兵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禮曹正郞安光宇捧慶科草記,跪授相璜,相璜讀奏訖,通禮跪啓禮畢。判府事李時秀等進前曰,早朝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慈聖養降長樂,殿下親攬萬幾,縟儀誕擧,大庭呼嵩,蹈舞慶忭,曷有其極?第臣於賀班,如是仰達,雖甚惶悚,至於區區私義,有難容默,冒沒煩瀆矣。臣之自來病狀,無以強策,目下情勢,尤難蠢動,故昨日雖伏承恩敎,而實無進身趨造之望矣。夜以賀班無一大臣之入參,待大臣入來,陳賀退行爲敎,臣實不勝惶霣。雖壞損廉防,莫重慶禮,不得不入參,故他不暇顧,冒沒入來,而第囚供所言,雖是怪鬼輩之所爲,然其語意之關係,至重且大。其時同爲登筵之左相,尋鄕已久,至今不還,臣晏然在家,偃處無恥,其擧措之驚駭,處義之顚錯,實無以更立朝端,抗顔對人,而但今日賀儀,是何等慶禮?呼嵩將擧,百官盡會,緣臣無狀,至於旋退更會之境,其瞻聆之駭惑,國體之虧損,無以更達,伏願亟降威罰,臣實顒俟。上曰,卿之所引,甚過矣。判義禁李晩秀曰,有今日金吾開坐之命,而明日景慕宮酌獻禮齋日相値,何以爲之乎?上曰,齋日勿拘,爲之,可也。上仍降座,乘輿出殿門。義浩曰,解嚴標信啓請矣。上曰,可也。入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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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沈象奎。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洪大浩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動駕,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今日動駕時,挾輦軍、槍劍軍、入直禁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尹益烈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非酌獻禮年次,則每於歲首太廟展謁時,一體展謁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望前後擇入。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望前後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正月十三日、十七日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七日爲之。

○義禁府啓目,向前李東萬亦,悖疏則目見而寫出渠家,悖通則面對而謀議其事,投疏者渠肄也,傳通者渠客也。至再至三,如恐不及,而終又闖呈一疏,有若初不參聞者然,其爛熳和應之狀,翻身拔足之計,明若觀火,昭著難掩。渠供中亦已一一遲晩,則發疏發通之自初肯䋜,無出於渠,而敢以爲因宗益而始知疏事,因元喜而始聞通議,誤認公議,末乃覺非雲者,顯有呑吐本情掩諱實狀之跡,究厥所爲,尤極巧惡,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捧草供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此囚爛熳綢繆之狀,不待渠供,秋曹諸囚之供,卽渠眞贓斷案,則渠安敢發明,至於末梢投疏拔足之計,其情態,尤不忍正視。此而尋常究問,則此輩之根窩,終無可破之時,除尋常出意見,爲先施威嚴問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洪履猷亦,趙鎭井悖疏,與洪宗益爛熳和應,終是主張之狀,渠旣一一自服,敢以事關莫重之語,無難說去,欲掩譸張排布之跡者,明若觀火兺不喩,以渠供觀之,可知疏事首唱,專出於渠,而漫漶推諉,有若宗益主謀,渠則助成者然。悖疏悖通,便是一串貫來,而疏則無辭遲晩,通則抵死發明者,尤不成說。至於逞其私憾之說,網打朝紳之計,反覆嚴問,終不直陳,究厥情狀,萬萬痛惡,平問之下,有難取服,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旣有捧草供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故重臣己亥疏,渠所謂誣逼莫重莫嚴之地者,別有何事何語是隱喩,辛酉年間,已有慈聖昭晢晰之敎,則今此重爲提出者,豈非出於一段樂禍之心是旀,賀儀停止之擧,卽出於對揚修省之盛德,則此豈但大臣之所承順而已。以此欲爲構誣之欛柄者,尤萬萬凶譎是遣,至於悖通之主張,秋曹諸囚之供,綻露無餘,而猶敢發明者,尤爲獰頑,以此添問目施威嚴問,期於得情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趙鎭井亦,今此悖疏,設如渠言,專出於洪履猷之指嗾是白良置,上疏是何等重事,而旣以渠名,着銜呈疏,謂以不見疏中語雲者,全不成說,必有隱情,而反覆嚴問,終不直陳,究厥情狀,萬萬駭痛,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且有捧草供以入之命,上裁何如,判付啓,如渠老悖昏耗之類,豈是深責,而雖曰爲人諉脅,着名則着名,亦不可全付不治之科,待諸囚決處,直爲還發配所爲良如敎。

○甲子正月十一日卯時,上詣景慕宮。行酌獻禮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沈象奎,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洪大浩、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萬寧門、內閣大門,由進善門、肅章門、建陽門、銅龍門、景化門、集禮門,至明政門外,降輿乘輦。義浩曰,別侍衛以亞堂擧行矣。上曰,依此爲之。出弘化門外,路由板廛屛門,詣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小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齋室,瀅修獻圭,上執圭就板位,引儀唱再拜禮訖,仍詣廟內奉審後,還御齋室。象奎曰,酌獻禮時,直入正時,不爲豫稟,則未知以何時啓請外辦,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卽今入之,可也。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冕服,執圭就板位,仍詣廟內,行酌獻還復位,行再拜禮,仍詣望燎位,望燎訖,通禮跪啓禮畢,上還御齋室,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鎭寬曰,望廟樓房,在先朝時,每爲不時動駕,故猝地點火,易爲陋濕。故守僕上直,以望廟樓房爲之。長時炊火,而今則動駕時預爲出令,可以前期點火。且其處,距廟內至近,常時炊火甚未安,自令守僕上直,以守僕房爲之,望廟樓則勿爲炊火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也。進發出宮大門外,降輿乘輦,至觀旂橋下輦所降輦,步過乘輦,由弘化門,至明政門外,降輦乘輿。義浩請出解嚴標信。上曰,可也。仍入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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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相璜坐直。左副承旨沈象奎。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仕直柳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相璜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李相璜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後日次爲之。

○李相璜啓曰,左副承旨沈象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明日待開門牌招。

○敎慶尙監司金羲淳書曰,予惟簡才授能,國家所以重鎖鑰,承流宣化,人臣所以作藩屛。是故於虞而有方岳之詢,於周而有江漢之頌,歷賢今昔,以此爲先,廣選朝廷,非汝莫可。惟卿,文忠賢胄,士流淸名,問學本乎家庭,充養有素,言議主於義理,秉執彌堅,不衒其技能而中貯才識,不露其聲氣而內蘊威明,早歲蜚英,同時之士友心許,一疏鷹擊,未死之姦諛骨寒。呂申公說經最精,先王屢勤崇奬,晏同叔居家好讀,寡人早得賢僚,前後之契遇由斯,外內之歷揚如彼,南服仗使者節,摘發如新,西湖佩長吏符,利澤載洽,任喉舌而惟允,佐銓衡而克公。謹畏私情,雖曾辭乎南臬,盤錯利器,必欲試乎外藩,維嶺表之封彊,寔方內之扞蔽,負太白而濱滄海,幅員數千,自新羅而曁本朝,城邑七十,人才興於鄒、魯絃誦,地利擅於梁、益膏腴。然而由近歲習尙之漸渝,致今日弊瘼之益甚,儒風頹而校院少揖讓之美,民俗狠而閭里多爭訟之端,列邑之穀簿枵虛,衆鎭之戰備疎略,重以逆獄屢梗,渠魁尙在逋逃,邪術難鋤,蚩氓最易漸染,豈惟蕭墻之內擾,實多疆場之外憂?矧予方在幼沖,最難撫字,法殿纔經燒燼,雖災異之非虛,深宮遠隔田疇,奈疾苦之莫察,與共憂者其惟良二千石,所僉擧者卽我小宗伯臣。玆授卿以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大丘都護府使,卿其祗服寵章,往布德意。勸學有要,資平日心得之工,牖頑不難,遵古人耳提之敎,興利除害,悉循便宜。黜幽陟明,必稽功實,毋徒尙威猛而取快,毋或事煦濡而狃安,舟楫與強寇相通,詎忽綢繆之策,管轄視諸路尤重,須盡撫安之方。廉約公勤,固不待乎加勉,恢弘振厲,竊所勖於爲治,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嚮用未艾,豈暫離乎?憂虞方深,徒得重耳,杕杜舊路,必多驗於前聞,桐梓遺墟,亦深感於新寵,爲許將毋而往,克思體君之憂。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晦祥製進

○傳於李相璜曰,慶尙監司留待。

○傳於李相璜曰,慶尙監司入侍。

○慶尙監司金羲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相璜啓曰,慶尙監司金羲淳授符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長輿奉命在外,代以洪晩燮爲事變假注書。

○李相璜啓曰,事變假注書洪晩燮,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啓曰,假注書洪大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大浩改差,代以柳訸爲假注書。

○李相璜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相璜曰,只推。

○甲子正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慶尙監司入侍時,右承旨李相璜,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慶尙監司金羲淳以次進伏訖。上曰,慶尙監司進前職姓名。羲淳進伏奏曰,慶尙監司臣金羲淳。上曰,善爲下去,着實爲政。羲淳曰,臣本無才,不知所以堪承之道矣。上曰,何日當發行耶?羲淳曰,今日發行,雖一站,前進伏計耳。上命承旨,讀傳宣諭,相璜讀宣諭訖,羲淳起伏。上命慶尙監司先退,承史各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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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相璜,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相璜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相璜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相璜啓曰,右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專於沈象奎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沈象奎曰,永禧殿展謁時,儲慶宮亦當展拜,該房知悉。

○傳於李相璜曰,當該承旨罷職。

○韓致應啓曰,臣與右承旨李相璜伴直矣,纔已罷職出去,左副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副承旨未差,伴直無人,左承旨洪義浩,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韓致應啓曰,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韓致應啓曰,行左承旨洪義浩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且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韓致應啓曰,右議政金觀柱,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還傳。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韓致應曰,只推。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今正月十六日淑善翁主駙馬初揀擇時,揀擇人出入門路及揀擇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處所熙政堂爲之,門路金虎門爲之。

○沈象奎,以春秋館言啓曰,上番別兼春秋金蓍根,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價布捧上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七日大駕詣永禧殿展拜,儲慶宮展謁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九哨,馬軍三哨,爲先廂,禁衛營鄕軍五哨,騎士三番,爲後廂。御營大將,率該營鄕軍三哨,騎士二番留陣,禁軍五番隨駕,餘軍留營及扈衛軍官有廳軍等,置之,可也。

○兼春秋鄭宗顯於啓,臣於本月初九日戌時量,敬奉聖諭,同月十一日卯時量,馳到砥平縣上西面長壽洞議政府左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恩言雖極鄭重,衷情轉益崩迫,數行附奏,亦不敢爲厭然備例之計,跼高蹐厚,尤無所容。惟有涕泣窮山,顒俟鈇鉞之加,而至於王人相守,民邑受弊,益增賤臣之罪,亦乞趁卽召還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兼春秋白慶楷狀啓,臣於本月初十日寅時量,敬奉慈敎,同月十一日辰時量,馳到傳諭於砥平縣上西面長壽洞議政府左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則以爲,臣才因史官之啓,略陳崩迫之私,而衷情抑塞,言不暇文,泥首戰恐,益增罪戾,不圖近侍之臣,聯翩遠臨,傳宣慈敎,首尾五百有四十有餘言,字字懇惻,所以全保之昭晰之者,靡不用極。從古人臣之負罪如臣而受恩又如臣者,果有幾人哉?以首頓地,有淚無從,慈敎事體尤別,亦不敢循例附奏,謹當收召心魂,略入文字,仰暴情實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臣於本月十一日丑時量,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於再昨,薦承聖諭,而區區血懇,終未蒙體諒。是蓋臣辭拙誠薄,不能仰格之致,而第臣顒企之餘,心膽隕墜,終夜熬煎。遂乃抖擻病神,復控衷赤,而私語於心曰,披瀝傾竭,至於如此,而猶未蒙矜察,則是必臣運窮命盡,死期將至而然,亦將任運順受,無所怨尤而已。玆又伏承十行諭旨,玉音之過隆,天聽之逾邈,猶夫前日而反或有加,則臣於此,不覺悼心失圖,直欲籲天而不可得也。臣憂悸崩迫,病狀陡劇,雖欲更事敷暴,勢亦末由。然竊有一段悃誠,拚死畢義者,聖諭有曰,卿之所執,予豈不知?又有曰,矧今主少國危之歎,百倍於前,又有曰,在卿當初出膺之義,果何如也?惟此數句,辭敎切惻,旨意懇摯,有足以感豚魚而泣鬼神。況臣粗具省覺之性,則寧或全然冥昧,不知所以仰體乎?然臣之庸陋,亦嘗奉敎於君子矣。蓋曰人臣事君,不徒以趨走承命爲禮,而必以量己度分爲義,故義之所在,禮有時而變。然則可就而不就,可去而不去,均爲不義,而其所以藉手事君者,不過一義字而已。臣本才識蔑蔑,百無一取,則前日之冒膺,固未知必合於義。然河陽晨炊,君子有取焉,則才識堪否,在所不論,而百世尙論,猶或見諒,至於今日,則聖上春秋長成,德學漸就,宗國磐泰之勢,蓋有與前日大異者,而乃猶自諉曰,時勢艱危,吾不可去位雲爾,則是果何等廉義,而士友之唾罵,百世之嗤鄙?臣雖有喙三尺,何以自解乎?且使臣,有一分才識,進可以仰裨國事者,則雖或冒唾罵而復進,猶有可據者矣。今則不然,臣之叨居是任,亦旣經年,而曾無一言一事少效塵露者,此不獨臣所自知,實聖上之所洞察,朝野之所共知也。以此伎倆,猶敢攘臂擔着,復效馮婦之下車,則不但百世之尙論,國人必將憤罵而驅逐之矣。臣雖無恥,豈忍爲此?以聖明體下之仁,亦豈忍使臣,喪其廉義,自陷於無忌憚之科乎?然則聖諭中,卿之所執,予豈不知一句?卽可見日月之明,靡有遺照,而臣之感泣攢祝,亶在於是。若蒙聖上,益加曲諒,俾遂至願,則臣雖卽日滅死,亦當隕結圖報於九原之下矣。至於奉命之臣,相守於江郊湫陋之所,不但在臣賤分,萬萬惶懍,其所貽弊於窮閭民村,實不鮮微。伏願特軫聖念,亟令召還焉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答曰,卿之浼浼,何至此極?卿以今日異於前日,縷縷爲辭。然於此予亦有說,入新年未滿一望,昨冬今春,其間幾何?予之長成,能使國人,弛主少之憂乎?設如卿言,德學漸就,此政朝夕納誨,進進不已之時,居公孤之尊,任輔導之責者,其可半途而去之乎?顧今生民之倒懸,朝象之渙散可謂岌岌殆哉,而謂宗國有磐泰之勢者,卿欲慰藉予兢懼之心,而發乎三者,皆予所未敢曉也。君臣之間,貴在無隱,卿雖不屑於予,思欲自潔,予則不得不以存於中者諗卿,卿其諒予切懇,追古人不俟駕之義,幡然易圖,卽日簉朝,聽予面諭事,爾其更爲傳諭。

○義禁府啓目,開城經歷鄭繼忠矣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惶恐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公罪勘放爲良如敎。

○京畿監司徐榮輔疏曰,伏以日吉辰良,賀儀誕擧,閟宮行禮,鑾蹕穩旋,慶抃之忱,中外惟均,仍伏念臣猥以無似,忝叨重寄,居常隕懼,如集於木。乃於去月末,因前銜金應斗疏論麻田郡流民還弊事,有令本道査實之命,臣按道未久,道內事固未能周知,而至於麻田還弊,槪有所領略。蓋遇災代捧,轉生弊端,已十有餘年,昨冬麻民之聯訴,槪似應斗之今疏,臣聞而驚駭。問於該郡,則穀名還作,俱有依遽,幻弄染指,實無把捉,本郡還弊,又非今年之事,而土民之告訐地主,其習不可長,先將狀頭之罪,嚴加懲治,及應斗疏出,則其說比民訴尤重,曰流民曰白徵,件件可愕,臣遂差出査官,使之行査矣。昨忽有人,自稱前都事金應斗,委來臣營幕府,末乃直到臣之家,而其所爲辭,大段胡亂,臣不敢枚擧煩浼,而要之以營邑關節之說,爲恐喝脅持之計,此誠一大變怪也。因渠疏論,行査有命,渠言而是,則不患不立,如或未瑩,亦宜靜而俟之,今乃計出於鉗制按臣,於營於家,恣意歷抵,謊言醜語,公肆咆喝,何其着急之太甚,而縱恣之乃爾?今日紀綱,雖曰頹壞,亦不料其至於此極也。其在朝家事體,恐不宜仍以置之,一任其跳踉而無所忌憚也。臣雖人微,顧其職則按道之重任也,語其事則奉命而行査也。苟有威重,足以彈壓於平日,則豈有是也,而乃爲如應斗者所敢輕視,欲售其脅喝之習,尙何可以奉揚王靈,盤覈事實乎?區區私義,決難冒當。伏願聖明,俯垂諒察,亟命別遣按査,俾査事明白出場。仍治臣溺職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金應斗事,聞甚駭然。此不嚴處,豈謂有國綱乎?施以定配之典,以此不欲當査事,卿事過矣。卽爲査啓,可也。

○應敎元在明疏曰,伏以臣賦性疎迂,見識寡昧,遇事執迷,全沒較計,信心直行,未能周詳,卽一硜硜然小器量,而秪是一段衷赤,有懷無隱,隨闕必補之意,常所耿耿於中矣。日昨一疏,徒以過計之憂,妄效貢愚之忱,而至若喉院之請譴,亦不過一時相規之義。迺者都承旨臣徐瀅修等引嫌之疏,其所陳辨,下語深緊,引諭乖舛,臣誠駭惑之至,莫曉其意也。噫,彼悖儒之罪犯,若論其輕重大小,則雖用鞫囚之例,未爲不可而旣無設鞫之命,則朝官之繫金吾,士庶之屬秋曹,自是獄體之常,臣所謂關石和勻,政謂此也。臣意則蓋以事關一初刑政,或慮擧措失宜,因襲爲弊而已。至於拿來,則囚該府之例,臣誠未之察也。苟欲罪臣,謂之昧例,可也,謂之膠滯,可也。其曰怵之憂之云云,已是臣情外之誚,而若其所謂魏其獨藏等句,是果何等語耶?若以謂有爲而發,則誠非意慮之所及,若以謂無心之說,則可謂援引之不襯,此言奚爲而至哉?樞機之發,君子所愼,惜乎其亦妄發也已矣。然今此詆斥之來,徒緣臣妄有所陳,以致費辭之至此,是則臣之罪也,尙誰怨尤?在臣自處之義,惟宜謝跡名途,屛息自訟而已。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憐,特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僭妄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焉。抑臣於今番獄情,竊有所區區憂慮者,敢此附陳焉。蓋其諸囚眞贓,幾盡綻露於渠供,則此誠嚴覈痛懲之一大機也。悖疏悖通,脈絡相貫,而猶復呑吐漫漶,情節隱現,此而一或放過,則如疏川而未滌其源,鋤草而未除其根,安知無漏網之魚,遺醜淵藪,釀盛他日之禍胎乎?言念及此,良覺凜然,此機甚急,不容少緩,嚴飭金吾、秋曹之臣,更加盤詰,反復査櫛,以杜後患,恐不可已也。噫,今日朝象,可謂寒心,輔相遜野,廟務委積,國事之艱虞,若涉無津。況又進講之資益,不可斯須間斷者,而許久曠闕,誠非細憂,顧今急務,惟當別下敦迫之諭,期於必致而後,庶有底定之期矣。都政愆期,民邑受弊,朝家之所宜軫念,而今因銓衡之撕捱,經年閱月,杳無期限,國體由是而解紐,民憂由是而廢閣,豈不泄泄之甚乎?大臣隆毗也,冢宰重任也,而一任怪鬼之揶揄,以致世道之板蕩,則其如紀綱之壞隳何哉,其如堂陛之凌夷何哉?伏願殿下,奮發聖志,淬礪初政,廓掃螮蝀之滓穢,誕啓化理之淸明,於以上答天休,下副民望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之昧例,無或怪矣。承宣之取譬爲言,豈有深意乎?附陳,甚是矣。爾其勿辭察職。

○甲子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李相璜,左副承旨沈象奎,同副承旨韓致應,假注書李潮、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之。相璜曰,臣吏房代房,而無公事矣。致應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狀啓,可興倉領運差使員差出事。象奎曰,臣禮房待罪,而無公事矣。致應曰,臣兵房代房,而無公事矣。致應讀奏江華留守韓用鐸狀啓,頒赦文祗受事。致應曰,臣工房待罪,而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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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疏批未下。行左承旨洪義浩疏批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疏批未下。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五更,月暈。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沈象奎啓曰,臣象奎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樻gg櫃g祝版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韓致應曰,同副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沈象奎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朴鍾淳落點。

○兵曹,以李仁秀爲右邊捕盜大將。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牌不進,掌令鄭彥仁陳疏,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臣於本月十三日戌時量,祗受聖諭,傳諭於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臣伏承敦諭中卿雖以下十字之敎,萬萬震懍,求死不得。今方出伏路傍村舍,席槀以竢鈇鉞之誅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因爲隨往大臣所到處,緣由竝以馳啓云云。答曰,予則悉告衷曲,而卿則惟以決退爲主。今此之擧,尤萬萬過當,是豈所望於卿哉?卿旣以此爲不安之端,敦諭中卿雖以下十字,特命還收,以便卿心,卿其諒此渴望之心,卽爲隨史官入城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春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畫員中勤勞國役者,使之次次許付矣。付祿全祥直有頉代,畫員朴維城,前後國役,多有效勞,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繼忠原情公事判付內,以公罪勘放事,命下矣。鄭繼忠以軍器失火律,杖八十徒二年,公罪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前都事金應斗,施以定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應斗平安道龜城府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向前洪履猷亦,謹以判付內辭意,反覆究覈,施威嚴問是白乎,則前招中誣逼云云者,以徐有寧疏中兩句語爲說,而樂禍一款,抵死發明是白遣,賀儀停止事段,以自犯死罪,無辭遲晩,而至於構誣之本情,終不自服是白遣,通文一事,一如前招,稱以初不參涉,與李榮復、鄭在民對質,則可辨是如爲白如乎,其所初招,漫漶呑吐,終無輸款之意,究厥情狀,萬萬痛惡。刑曹囚鄭在民、李榮復,取來頭面後,還送該曹,履猷段,一次施威,無以取服,加刑得情何如,判付啓,秋曹兩囚對質,依允爲旀,紅袖傍捉之句,卽辛壬間兇徒,締結宦妾,表裏和應之明證,出於乙巳以後筵敎者,此豈故重臣誣逼之說,而一何相似之語?亦不過謂締結和應之狀,與辛壬相似也。從古文字間取譬之際,似此語暈,本自何限,則以此抉摘,驅人於罔測者,其可成說是旀,又況辛酉昭晰之擧,必無不知之理,而忽復提起者,豈非樂禍之心乎?外此抵賴之端,竝良嚴刑取服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李東萬亦,謹奉判付內辭意,參以秋曹供案,另具問目,施威嚴問是白乎,則悖疏悖通,與洪宗益、金元喜之類,終始謀議,爛熳和應之狀,箇箇遲晩,渠之眞贓斷案,雖若到底彰露是白乎乃,悖疏根窟,只歸於洪履猷之主張,兩通手草,終諉之金元喜之構誣,至於經營排布網打朝臣之計,抵死漫漶,終不吐露,甚至連腸之元喜,謂之近漸疎厭,拔足之渠疏,托以爲人勸成,究厥情狀,節節狡慝。如此情犯痛惡之類,不可以曾經侍從,不爲請刑,一次施威,有難取服,加刑得情何如,判付啓,此囚之許多粧撰,益見其欲巧反拙是如乎,渠與洪履猷輩,自是風馬牛不及之間,則若疏若通,許多朝士中,必與渠相議者,可見其平日爛熳綢繆之跡,可推而知。朝家置而不問則已,旣問之後,豈可不覈根窩而止乎?加形嚴訊,期於輸情爲良如敎。

○領中樞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三陽泰回,萬祿鼎臻,殿宮之寶齡彌邵,長樂之孝養愈隆,東朝撤簾,北極垂衣,朝野頌元祐之餘化,父老聽山東之新詔,事光簡策,慶溢宗祊。仍伏念臣以分以禮,敢不竭蹶趨簉於大庭蹈舞之日,瞻五雲於逖違之餘,祝九如於班聯之末,歸與村翁野老,歌詠太平,而伏況向伏奉聖批,辭敎鄭重,德意隆洽,愍其棲屑,飭令還第,臣非木石,寧不感泣,思所以仰體萬一哉?第臣情地之外,疾病侵尋,經冬壞蟄,作一癃廢之人,雖欲自力,其勢末由,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永刋朝籍,俾安賤分,千萬懇祝。臣於前後祿米輸送之敎,有萬萬惶悶者,臣旣未肅樞銜,則便同無官,無官受祿,有違法意,乞令道臣,更勿煩徹,以尊國體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慶禮之日,意謂見卿,跂予望之,忽見來章,悵失之外,愼節不勝悶慮,俸祿之辭,萬萬過當,卿其安心領受,竢少間卽起還第。仍傳於朴鍾淳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於領府事。

○行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廟宮祗謁,聖慕克伸,載暄風日,鑾蹕穩旋,大小從邁,士女傾城,莫不欣瞻羽旄之盛,而臣獨何人?瘢穢遍體,其限如鐵,躑躅屛營,無敢進身,繞壁明發,不遑暇寐。嗚呼,人之成就,貴在晩節,而臣於垂死喘喘之境,不避高蹊,久阽焦原,畢竟疑怒積於無形,伏弩潛發,駭機密布,如使有識者觀之,必曰不知止足,宜其老白首而殆且辱矣。臣雖不識人間羞恥事,安得不忸怩若撻於市乎?臣之此心,實於中而達於辭,則庶幾上感至尊,有願得遂,而疏前後三上恩批,去益隆摯,天聽去益邈然,臣於是,自知其誠之不足以上格也。《書》曰,無曠庶官,庶官尙不可曠,天官冢宰,果何等重任,而虛縻旣久,大政無期,緣臣一人,厲彼萬民,此莫非臣罪戾之積,而其於國體,獨無所損也哉?況今諸囚之盤覈旁午,則尤豈敢晏然自處於無過之地,朶頤舒膝,揚揚對人客而恣笑譚乎?在臣私義,如針刺氈,不得已奔走鄕廬,恭俟處分,當此縟儀筮吉,嵩呼隔日,踽踽郊坰,回首終南,是豈人情天理之所可堪?顧其勢有不容不然者,言念臣身,吁亦悲矣。伏乞聖明,念九經體群臣之義,推匹夫獲自盡之道,亟削臣所帶之任,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又此深引,何不諒也?適中其奸計,而徒損國體,決不可任卿去就,勿辭卽爲入城。

○吏曹參判金勉柱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鼎臻,養隆長樂,聖孝彌光,躬親庶政,賀儀載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忝叨禁堂之列,日前開坐也,臣有衆所共知之實病,末由蠢動,不得已冒死未赴,縮伏俟勘,及伏承本府草記批旨,辭敎截嚴,譴遞之命,至及於赴坐之右僚,臣之罪,於是乎益無所逃矣。惶凜震越,萬萬靡措,臣於此際,晩又伏見玉堂元在明疏本,則以蜚通儒生之自王府擧行,謂非法意,論斥金吾之初不提稟,至有禁堂譴責之請,臣不勝瞿然惶恧之至。無論法例有無,參坐與否,臣亦伊時該堂中一人,況長僚,旣以此引義,則臣何敢諉以已遞,而獨自晏然乎?昨緣政牌屢降,促敎繼下,惶隕之極,不暇他顧,冒沒承膺,揆以廉防,尤切愧悚之忱,玆敢略暴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降威罰,以安私分,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前判金吾之批,勿辭行公。

○甲子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左副承旨沈象奎,假注書李潮、柳訸,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之。象奎讀奏江原監司申獻朝啓本,守令年終七事成冊上送事,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勸農有旨祗受事,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送使倭上船宴雜物入給事。象奎曰,兵刑工房,皆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象奎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李仁秀,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敎象奎曰,凡外間書冊之新印者,例呈一件於內閣藏置矣。今番《陶庵集》新出,而自前有新出冊內入乙覽後還藏本閣之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入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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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初更至五更,月暈。

○惠慶宮進服蔘吉茶,自明日一貼式煎入事,榻前下敎。

○惠慶宮供上透耳筒,依前方明日製入事,榻前下敎。

○藥房提調李魯春,右承旨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徐龍輔下鄕,右議政金觀柱出城,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牌不進,掌令鄭彥仁疏批未下,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獻納愼性眞,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傳於金宗善曰,今夜弛禁。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李健秀、白師誾陣上進,都摠管具㢞,副摠管柳孝源有身病,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身病人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初更量,前注書鄭觀綏,幼學元大中、李錫初、金鑏、尹惠東、尹弼東、李在梁,犯夜被捉於本廳邏卒矣。鄭觀綏係是朝官,依例移送義禁府,元大中等六人,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上元前夜,與上元夜無異,特爲分揀。此後則各別嚴飭事,分付巡邏各營。

○禁府啓目,向前李東萬亦,謹以判付內辭意,嚴加刑訊,更加究問是白乎,則與洪履猷等,從前親熟,每事綢繆,以至今番疏通,屢次往復,爛漫關通之狀,幾盡自服。至於窩窟根因,則專歸之於洪履猷是白乎矣,受刑納供之際,始若輸款,旋又變辭,閃忽反覆,去益巧惡,一次刑訊,有難取服,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今已加刑,依例具枷杻移囚南間,何如?判付啓,此囚段,渠之綢繆設施,終不直招,惟以援引呑吐,爲粧撰漫漶之計者,尤極巧惡,更良嚴刑取招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洪履猷亦,謹以判付內辭意,嚴加刑訊,反覆究問是白乎,則方其受刑之際,以誤認義理,自陷樂禍,無辭自服是白加尼,及其準次納供之時,更以徐有寧疏事,張皇臚列,末以判付嚴截,何敢自明等語,泛稱遲晩,言辭勃慢,擧措獰頑,究厥情狀,萬萬痛惡是白乎矣,囚供不得刪沒,依所供捧納是白遣,至於通文一事,秋曹兩囚面質之招,與初招相左,渠亦終始發明是白乎矣,頭面之際,鄭、李二囚,顯有畏㥘履猷之意,可知其自來卒徒,實狀之有無,有難取信。大抵悖疏悖通,憑藉莫重,網打朝紳之計,已盡綻露,今下判付,逐條辨破,洞燭情狀,而渠敢一向抵賴,有若爭抗者然,如此兇悍之類,一次刑訊,不可取服,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李榮復、鄭在民段,頭面後還送秋曹,而今日所供,與秋曹供辭,一切相反,更爲覈實之意,分付秋曹。洪履猷段,旣已加刑,依例具枷杻,移囚南間,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此囚之凶悖,愈往愈甚,己亥故重臣疏承批後,又有此家人之此事此言,非常情之外爲敎,則故重臣之論咸原,無論六十年後,雖百年後豈可謂無端聲討乎?此卽辛壬大義理關頭,則渠之急於驅人,不自覺其陷於背馳之科者,可謂逐鹿不見泰山是旀,況且紅袖云云。卽儉道、貞烈輩與兇徒表裏締結之端,而今乃囫圇爲說,歸重臣於借古而喩今者,渠雖自謂巧於陷人,而實則渠反變幻乙巳筵敎之本旨,自渠口誣逼古今也。卽此兩款,便渠罔赦之斷案,辛酉昭晢之陽若不知,猶屬餘事,渠以樂禍思亂之凶腸,嘯聚怪鬼無賴之徒。若疏若通,主張設施,將逞網打之計,及其陰圖已敗,眞贓畢露之後,則敢生死中求生之心,單擧故重臣疏語,抵死把持,有若辦得別般義理者然。嚴問之下,必欲角勝而掉脫,究厥情狀,萬萬險賊,萬萬悖譎,國有三尺,烏可免樂禍誣人,不敬無嚴之誅乎?以此嚴刑捧遲晩爲良如敎。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洪履猷、李東萬草供結語,仰請移囚南間矣。洪履猷草供,旣已蒙允,依例具枷杻移囚南間,而李東萬,亦爲一體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洪履猷、李東萬草供判付內,更加嚴刑事,命下矣。鞫囚外拷限前,法不得加刑,今此兩罪人,未滿五日之限,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拷限擧行。

○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應敎元在明疏本,以臣等日前自引之疏,過疑浪激,多費頰舌,勉之以樞機,譏之以妄發,何其不相諒也?臣等疏語,播在耳目,蓋以堂疏中關石和勻將置何地之句,遣辭命意,不啻深緊,故臣等亦不得不冒入文字,略暴事實,而儒名之非設鞫,而囚推於金吾者。故事卽勿論,且以百餘年間近例言之,凡係構誣廷紳者,用情科場者,無不自下陳請,得旨擧行,而竝未聞有喉院之爭難,則以儒臣之聰明強記,似無不知之理,苟知之而有心督過,尤豈臣等之所可堪也耶?於是乎或慮儒臣之自有所據,斷章取義,信筆書之,其曰怵憂,其曰獨藏,卽前輩茶飯拈用於章奏間者,而亦非臣等之所創引也。此果何有於駭惑,而過去冷語,看得太深,有爲無心,其然豈然,可謂淺淺乎知臣等也。聖批溫諄,曲察物情,豈有深意之敎?雖使臣等自爲之辭,蔑以復加,臣等固不當更與之較絜,而惟是跡忝近密,厚被人責,數日之中,說往說來,揆以朝體廉防,斯可以知所處矣。臣義浩之深夜屢違,諒非獲已,而未蒙恩勘,冞增惶蹙,玆敢不避煩瀆,申控危懇。伏乞聖慈,亟治臣等僨事妄言之罪,以快人心,以靖私義,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說往說來?卿等勿辭行公。

○同副承旨韓致應疏曰,伏以昨因禁府獄案判付之誤書,有該房承旨罷職之命矣。臣於此,竊有私義之萬萬難安者,臣於伊日,與前右承旨臣李相璜伴直矣。適値金吾囚供之修正入來,而更鼓已深,書役留滯,故臣亦取其一度之未了者,從旁隨寫,若論不察之罪,臣與該房一也,而譴罷之典,只及該房,而臣則倖逭,恧蹙之極,靡所容措,其何敢謂非該房而獨自晏然乎?連値守廳,今始冒控。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踏啓字。

○掌令鄭彥仁疏曰,伏以海屋添籌,養隆長樂,親攬庶政,萬物咸睹,此正我殿下履端正始,罔不在初之時也。法殿告災,上下驚懼,怪鬼跳踉,朝著波蕩,亦殿下恐懼修省,不敢自暇之會也。臣未敢知殿下所以惕勵奮發,將大有爲之機,必有所堅定聖志,講究治體者,必不待於螢爝之仰補,而求言之敎,頒下已久。寂寥數三之封章,不過一時之應文塞責,而嘉言良猷,閴然而無聞,但見朝象之潰裂,位著之半空,中外駭視,聖念煩惱,譬如無楫之舟,駕之於層濤浩渺之中者。臣於此,不勝仰屋而流涕,臣於此時,濫蒙特點,備數臺閣,豈不欲披露心腹,仰答憂勤之聖心,而不但臣自來庸拙,素無經綸,重以情勢,不敢冒瀆而已。試以今日光景而論之,則縱有昌言嘉謨,未暇從頌於殿陛之間,而目下遑急之狀,固當先爲究竟,鋤治荊棘,使朝著雍和,上下無間,然後始可議到於陳善納誨之責也。臣請先擧當前之事,以備裁擇焉。目今金吾、秋曹,推訊方張,獄情嚴祕,臣未敢指的某事,而大抵一種不逞之輩,排布設施,擠陷我縉紳,剝害我朝廷者,有非造次猝辦之事。今以已著者言之,如洪履猷之自作窩主,李東萬之反覆傾詐,是豈草草究問所可覈出者,而雖以獄體言之,如許怪鬼之類,只使金吾開坐,從容按問,如尋常時囚者,求之古今,無此例也。且況悖疏悖通,其本則一串貫來,而一隊則囚之金吾,一種則問於秋曹,想必有齟齬違錯之端,亦豈無對質辨覈之事乎?以此以彼,設鞫嚴問,斷不可已也。至如趙鎭井之老悖無足責,誠如判付中聖敎,而渠旣着名於其疏,而怪鬼輩之藉其名跳踉者,若是狼藉,則渠敢曰不知疏中之句語乎?揆以獄體,決不宜還配而止也。臣謂亟命有司,卽日設鞫,金吾、秋曹之囚繫者,竝與趙鎭井,一竝嚴鞫得情,快施王章,宜矣。仍念臣百無肖似,屢忝言地,向以停啓事,厚被人言,其後復叨憲職,備辭引避,而爲喉院之還給,尙未得一伸廉隅,而日前除命之復降也。仰感恩造,且値賀儀,雖不得不冒昧出膺,而名以臺閣,旣被駁議於臺啓停連之際,則何敢諉以時月之稍久,而晏然冒據乎哉?伏乞俯賜鑑諒,亟許鐫免,以謝人言,以靖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怪鬼事,可勝痛惡,設鞫之請,非不知事體之當然,而自有深量者存焉。今番治囚,以拿鞫爲稱事,分付。爾其勿辭察職。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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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牌不進。行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明淳未肅拜。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柳訸仕直。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象奎曰,右承旨、左副承旨,率淑善翁主駙馬揀擇童蒙,入侍。

○傳於沈象奎曰,右承旨入侍。

○朴鍾淳啓曰,同副承旨韓致應上疏,啓字踏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亟降威罰爲辭,何傳旨捧入乎?敢稟。傳曰,罷職傳旨捧入。

○傳於金宗善曰,都承旨、左承旨,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沈象奎啓曰,明日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沈象奎啓曰,明日動駕,承旨當爲備員,而同副承旨未差,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明淳落點。

○金宗善啓曰,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李運恆未署經,執義閔師宣,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獻納愼性眞,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永禧殿動駕時,本曹堂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判臣吳泰賢,方在受由中,無以備員,參判,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旣已遞差,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東晩落點。

○金宗善啓曰,摠管口傳差出事,命下,已至經宿,而兵曹判書金達淳,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擧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兵判事未可知,初頭引入,猶可說也,旣出復入,又何爲也?欲永爲自靖而然乎?不然則復申旣處之義,一味逡巡,果何道理?口傳之不爲擧行,猶屬餘事,明日動駕別侍衛,又將使替行乎?此亦大關國體,所當嚴處,而嚴處則曲遂當者強引之義,適中怪鬼構逐之計,此兵判,雖至經年,決無體諒之理,使之知悉,去就望單,催促受入。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義謨爲都摠官,吳泰賢爲副摠官。

○金宗善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金達淳有身病,不得進參雲,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洪晩燮書啓,臣於本月十四日亥時量,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倉前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於再昨,伏承敦諭,縷縷辭敎,不啻嚴截,而其中卿雖以下十字之敎,尤不勝萬萬震懍,求死不得,席藁路傍,恭竢鈇鉞之降矣。玆又近臣來臨,宣諭以卿雖以下十字,特命還收,以便卿心,臣稽首祗承,不覺感涕被面,雖仁天之曲遂微物,慈父之愍恤赤子,不足以喩此恩造也。第臣旣承幡然簉朝,聽予面諭之敎,臣之違離天陛,已多日矣。戀闕之忱,不能自抑,則其欲恭承恩命,入瞻耿光,親聆面諭之玉音,因暴未罄之危衷,誠所至願,而顧臣區區迷執,不知變動者,誠以廉防之大閑,義理之所關,有不敢容易弁髦故也。臣極知猥越,而若蒙聖慈,曲加體諒,亟許解免見任,則臣敢不卽刻趨膺,仰承面諭之德意,仍住京輦。凡係起居之班,進講之筵,隨分竭蹶,以效微誠,則聖上曲念之恩,與天無極,而賤臣志願,亦千萬滿足矣。唯願聖明,俯垂哀愍,俾蒙始終生成之澤而已,臣病勢陡劇,神精昏瞀,耿結危悃,萬無自力敷陳之望,臣罪至此,尤合萬死雲矣,敢啓。答曰,前後敦諭,已罄予衷曲,而卿之不諒,愈往愈邈,予實辭竭而意窮,唯有耿耿苦心,渴望卿幡然改圖而已。卿勿復執,卽爲簉朝登對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以其病勢之添劇,今方還接於下中里契前日所住處是白乎等以,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駙馬揀擇人詣闕秩,一依漢城府擧案,別單書入,而卽接漢城府移文,則揀擇奉單中,幼學尹秉烈子致靖,奉事金敎根子炳朝,幼學金裕鎭子鶴祥,幼學權熤子快七,幼學兪祥煥子致鳳,幼學韓種馨子敎善,幼學韓成履子美祿,幼學洪秉珪子曰福,正郞趙厚鎭子文碧,生員沈能植子麟錫,俱得毒感,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之路,幼學黃基素子興木,痘點發表,前郡守洪彥變子驪壽,日前下堂失足,受傷甚重,轉側不得,前府使姜彙鈺子漢七,幼學黃仁緝子海齡,俱患蛔癖,挾感添發,進士沈久之子午吉,猝得霍亂gg癨亂g,胸膈痞滯,務功郞金䥐子甲元,遭其三寸叔母喪犯染,幼學崔弘謙、崔弘升遭父喪,弘謙子明男,弘升子壬男,俱以喪家子,不得進參雲。尹秉烈、金敎根、金裕鎭、權熤、兪祥煥、韓種馨、韓成履、洪秉珪、趙厚鎭、沈能植、黃基素、洪彥燮、姜彙銈、黃仁緝、沈久之子,病勢如此,則姑待其差歇,金䥐子,待其朞制過葬,竝於前頭再揀擇日,使之入參,崔弘謙、崔弘升,方在喪中,其子明男、壬男單子,依例拔去之意,敢啓。傳曰,初揀擇已過,竝置之。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今此揀擇人捧單中,生員閔翊顯子致庚,忽得霍亂gg癨亂g,蛔積又發,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之望雲。病勢如此,則姑待其差歇,前頭再揀擇日,使之入參,何如?傳曰,初揀擇已過,竝置之。

○沈象奎,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今此揀擇人捧單中,生員徐胤輔子大淳,猝得食滯之症,方在苦痛中,今日揀擇,萬無進參之路雲。病勢如此,則姑待其差歇,前頭再揀擇日,使之入參,何如?傳曰,初揀擇已過,置之。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私習,而揀擇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十七日永禧殿擧動時,因兵曹節目,銅龍門軍三十七名,建陽門軍七十四名,西營軍四十名,各其將官率領,與禁衛營鄕軍,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正月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左副承旨率淑善翁主駙馬揀擇童蒙入侍時,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童蒙洪金昌等五十三人,以次進伏訖。上曰,承史進前。象奎等進前。上曰,童蒙進前。童蒙等進前。上命夾侍,賜饌於童蒙。上曰,承史先爲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沈象奎,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前正郞洪仁謨子丑吉,幼學尹膺烈子丑慶,前郡守徐應輔子繼興,幼學鄭獻綏子喜昌,通德郞沈能烈子甲麟,竝再揀擇入參,餘皆許婚。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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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仕直柳訸。事變假注書洪晩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沈象奎啓曰,來二十一日,輪臺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金宗善啓曰,今日動駕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沈象奎啓曰,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日動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以前牌催促。

○金宗善啓曰,司僕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

○傳於金宗善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於洪義浩曰,兵判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以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洪義浩曰,仍以前牌催促。

○傳於金宗善曰,當該承旨推考。

○洪義浩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得濟爲行護軍。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新除授副摠管吳泰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以爲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泰賢爲護軍。

○朴鍾淳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象奎曰,諸司預備。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李運春牒報,則中日閣東邊中松一株折傷雲,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畿沿定配事,承傳啓下矣。金達淳,京畿富平府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大庭嵩呼,縟儀誕擧,閟宮酌獻,聖慕克伸,孝光簡策,歡騰朝野,臣獨積抱危悃,自阻班聯,撫躬悼嘆,冞增惶隕。仍伏念臣於目下去就,前後所處,頗似逕庭,而區區迷執,蓋亦有斟量者存,夫豈全無所據,徒事強引,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科哉?只緣忱誠素薄,無望聰聽之自格,瀆擾是懼,未敢文字之屢煩,徊惶跼蹐,唯竢譴罰之薦加。乃者口政有命,微諒莫改,十行綸敎,諄複嚴截,責之以旣出復入,諭之以大關國體,申之曰適中構逐之計,決無體諒之理。霜雪雨露,無非敎者,臣是何人,受恩君父,若是其夐越常格也?捧讀以還,且惶且感,唯有汗淚之盈襟而已。第其咫尺之守,艮限在前,而若又迫於嚴命,顚倒出膺,則曾所謂區區斟量者,眞不免強引無據之歸,而已往慢命之罪,臣雖喙三尺,而不能自明矣。玆敢累暴本情,以卒其鳴呼之私,伏願矜念而少垂察焉。噫,臣之今日所遭,未論其出處之誰某,爲說之如何,其爲醜詆詬辱,則蓋亦蔑以加矣。橫逆之來,處之宜若無難,蒙不潔而坐塗炭,亦非常情之所能安,則其於見帶職名,初豈有一刻蹲據之望,而短章呼籲,未蒙孚格,恩批開釋,反媒榮寵。繼以召牌八降,夜色將曙,時則臣之所聞,等於塗聽,從容進退,餘日尙多,而義之所安,未必在於目前之取快。竟未抗顔,暫出一再赴公,至若因此一出,遂爾盤礴,從他笑罵,恬若無事,則臣雖無狀,汚不至此。今則通儒之訊覈方張,處分至嚴,所謂無名之書,亦已上徹,而流布浸廣,査案狼藉,臣身之蒙被汚辱,於是明甚,前之所稱浮言,今皆昭昭然露其眞蹟矣。在臣私義,顧何敢一切歸之塗聽,以爲不知也者而過之乎?噫,朝廷之不尊,綱紀之不張,其亦殆哉汲矣。聖上之思欲整頓而振勵之者,在於群囚之嚴懲,諸臣之督出,而臣乃夤緣倖會,晏然自恕,處義廉隅,一例放倒,則竊恐不尊者益卑,不張者益頹,而啓鄙夫無恥之風,誠非細故,又何忍爲是也?南殿歲謁,事體自別,且況動駕陪扈之不宜暫曠,法意莫重,臣亦粗具省覺,豈不念此,而冷暖之際,自知甚審,參前倚衡,變改無路。臣罪至此,萬殞難贖,至如向來禁堂時事,還屬備例之懇,猥不敢贅陳,情窮勢蹙,言不知裁。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蹤之不可復出,察臣情之非同假飾,將臣所帶諸銜,竝行鐫削,仍命有司,議臣當施之律,以肅朝綱,千萬血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塗聽橫逆也,眞蹟橫逆也,橫逆則一也,豈有一分近似於去就之義乎?噫,彼悖通之陰險,專出於構逐之計,則下之強引,上之曲遂,決無是理,況本兵之除屬耳,在卿尤無復引之端,動駕時至,卽爲入來侍衛。

○甲子正月十七日辰時,大駕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潮、柳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時至,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命義浩書傳敎曰,以兵判事,尙未動駕,豈有如許國體乎?分義所在,萬萬駭然,兵曹判書金達淳,畿沿定配。上曰,別侍衛,以亞堂爲之。出駕前下敎上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出敦化門。上曰,貢市堂上,率貢市人,還宮時待令於通衢。出駕前下敎至永禧殿大門外,上降輦乘輿,由東門入,降輿入大次。上曰,入齋室後問安及展謁後問安,詣儲慶宮入齋室後問安,展拜後問安,竝勿爲之。出駕前下敎義浩曰,兵曹判書金達淳定配事,命下矣。發遣宣傳官,當爲奪符以來,標信請出之意,敢此仰達矣。上可之。展謁時至,上改具冕服以出,至東門外,執圭由正門入,詣版位行四拜,上由東階,陞詣各室奉審訖。上降自東階,還出東門外,釋圭入大次。義浩曰,貢市堂上趙鎭寬、李敬一,俱有身病,不得待令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戶惠堂中一人,率貢市人待令。詣儲慶宮,時至,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至大門外,降輿乘輦,至儲慶宮大門外,上降輦乘輿,至降輿所,降輿入大次。展拜時至,上出大次,詣版位行再拜,上陞詣廟內奉審訖,入大次。還宮時至,上乘輿出大門外,降輿乘輦,至通衢駐輦。上曰,戶曹判書率貢市人入侍。李晩秀率貢市人進前。上曰,貢市人等詢瘼後,原情戶判皆捧之,草記,可也。至敦化門外,上曰,解嚴。義浩曰,解嚴標信,當爲請出矣。上可之。至仁政門外,上降輦乘輿。晩秀曰,營建材木卜定時,只以四道分定矣。聞四道道臣所報,體小材木,則已爲斫取,而高柱大樑,則尙未得一株雲。關西、嶺南兩道,一體知委,道內木物有裕處,廣求報來後,參量諸道事勢,從便取用,俾無役事愆期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湖南、湖西兩道臣,報於營建都監,以爲材木輸運時,私船則不合使用,在前營建木物,有兵防船運致之例,而自本道,不敢擅便雲,而大臣,皆方有故,無以稟定,木物輸運,有難等待,令道臣詳考前例,從長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由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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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朴鍾淳。注書洪遇爕朴宗琦。假注書李潮仕直鄭祖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晩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右承旨沈象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人侍。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柳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訸改差,代以鄭祖榮爲假注書。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近淳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象奎爲副護軍。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疏批未下,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獻納愼性眞,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朴鍾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甲子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潮、柳訸,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曰,公事讀之。義浩曰,臣吏、戶房代房,而無公事矣。鍾淳曰,臣禮房待罪,而無公事矣。義浩讀奏江華留守韓用鐸狀啓開寧堡別將差定事。宗善讀奏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罪人孫昌文咸安郡到配事。明淳曰,臣工房待罪,而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義浩曰,昨日動駕時貢市人原情,令戶判盡捧後草記事有命,而聞戶曹判書李晩秀言送,則貢市民人詢瘼草記,非廟堂大臣,則例不得爲之雲,待大臣出後,草記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鍾淳曰,全羅道儒生,以請李廷鸞不祧之事,陳疏伏閤有日,而不祧之典,甚重且大,故非自上特敎及大臣陳請外,例不得爲之。今儒疏陳請,有違法典,而凡儒生之法外陳疏者,招致啓板前,曉諭退送之意,有先朝受敎矣,今亦依受敎諭送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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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朴鍾淳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事變假注書洪晩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以韓象默爲事變假注書。

○傳於金近淳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洪義浩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次堂擧行。

○洪義浩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殿座時,侍衛節目,當爲磨鍊以入,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入直堂上擧行。

○傳於朴鍾淳曰,兵曹參判批下,待明朝卽爲牌招。

○傳於金宗善曰,左副承旨,明日馳詣顯隆園、健陵奉審,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疏批未下,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明日殿座時,弘化門外排立次,北營、廣智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鍾淳曰,只推。

○以副校理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當爲擬入,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明政殿親臨,人日製試取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五十名,弘化門軍五十名除出,把摠尹載大,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輦侍衛,廣智營軍四十五名,哨官金在喆,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白東運率領。弘化門外北大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明政殿親臨,人日製試取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一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四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別將沈鑏,把摠李儒祥,哨官趙明瑀、全致常率領。弘化門外南路,排立作門,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一所巡廳言啓曰,監軍朴英載,去夜三更量,行巡到弘化門外,逢見御營廳都巡及別巡哨官,問軍號則謂以互答,終不納號,言辭悖慢,擧措駭妄。巡監軍之奉御牌巡綽,事體自別,而幺麽營校之不納軍號,有此悖習,事未前有,大關後弊,此不可尋常處之,令該營査出,各別嚴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參判尹東晩疏曰,伏以三陽泰回,百祿鼎至,大庭受賀,景運方開,南殿展謁,玉體彌康,歡欣忭祝,大小同情。臣昨伏奉騎省除命,動駕在卽,陪扈義重,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情蹤,竊有所難安者。蓋臣於前冬,待罪是職,適因病不堪任,呈告蒙解,而忽被情外辭說,謂以臣之去,由於堂郞之嫌。噫,臣雖巽劣,豈或以堂上而避郞廳,自壞事體,而至於長僚,則周旋一省,亦已有日,長僚旣不避臣,而臣乃先自引避,反使長僚,因此而不安其職者,尤豈有是理哉?判堂之疏出於匪意,偶然一遞,看作有心,而臣之去就,自歸無謂之科。此雖非臣之情實,而公然受人疑揣,良亦怪事,今於宿趼之復除,益切私心之恧蹙,顧安得晏然而已乎?且臣頃叨禁堂,因投通悖儒,自本府擧行一事,厚被堂箚之論斥。本事之有例無例,僚疏已陳,聖批備釋,臣無容更事分疏,而譴責之請,旣發於論思之地,則在臣處義,其不可以本任之已遞,而不思自引也,明矣。暫出雖因副急,仍冒實無其望,玆敢短章仰籲,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仍降威罰,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甲子正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潮、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近淳奏曰,臣吏房代房,而吏房無公事矣。鍾淳讀奏忠淸監司啓本,未婚男女數爻開坐事。近淳奏曰,禮房無公事矣。義浩讀奏慶尙監司狀啓,倭人去來月終成冊上送事。宗善讀奏江原監司狀啓,頒赦文祗受事。上命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十九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人日製,明日明政殿爲之,該房知悉。又命書傳敎曰,明日殿座時,侍衛,以入直擧行,挾輦軍,以弘化門、金虎門入直軍中一百名磨鍊。又命書傳敎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又命書傳敎曰,戶刑換房。近淳、宗善,承命書之。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持公事入侍時,此後則狀啓隨有,盡爲持入,可也。宗善曰,狀啓中若有時急公事,則亦當入啓於入侍之前矣。上可之。近淳曰,近日進講,以領事不備,多日不得爲之矣。召對則頻頻設行,俾無間斷之患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近日適有事,故召對久未爲之,而數日後則當爲之矣。又敎曰,法講取稟,何時當入之乎?宗善對曰,日暖後則當取稟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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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明淳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溏坐直。注書洪遇爕朴宗琦。假注書李潮仕直鄭祖榮拿處。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明政殿,人日製儒生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李魯春,副提調徐瀅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德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徐龍輔在外,右議政金觀柱出城,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於金近淳曰,右承旨入侍。

○傳於徐瀅修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傳於洪義浩曰,科次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落點。

○洪義浩啓,臣與同副承旨金明淳伴直矣,纔已陳疏徑出,伴直無人,右承旨李勉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行右承旨李勉兢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伴直無人,更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人之,沈象奎、李溏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明淳落點。

○傳於洪義浩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

○洪義浩啓曰,奏御文字,何等愼重,而副校理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有此誤書,事極駭然。臣之曚然捧入,不勝惶恐,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不飭之承旨推考。

○傳於洪義浩曰,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於洪義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受由,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東稷,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義浩曰,只推。

○以副校理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尹久東,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近淳曰,許遞。

○金近淳,以成均館兼大司成意啓曰,每於歲末,圓點準點人姓名,具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式矣。依定式,當年條圓點準點儒生,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洪晩爕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則以爲,臣於前後附奏,瀝盡腔血,靡遺餘腸,而天聽愈邈,兪音終靳,臣於此,理窮勢劇,無辭自達。噫,臣之薦犯違傲,不敢進身,只以避權要之株守,決不容一向放倒,故臣以若蒙許副之恩,則卽當進身之意,仰達於再昨附奏中,蓋臣愚衷,將以仰承聽予面諭之恩敎也。及承回諭,天聽之未格,一如前日,而危苦之微悃,不少恕究,臣擎讀以還,心膽隕穫,若將發出狂疾者,不但傍觀哀愍,亦近臣之所親見也。臣到此地頭,更將何辭,仰暴衷悃乎?危蹙之極,只得血泣縮伏,嶺海金木,唯命是竢而已。伏況近日,連値動駕,聖體勞止,而臣於陪扈起居之班,一未趨效筋力,情禮都虧,分義全蔑,此尤臣難贖之大何也。伏願亟降威罰,以肅朝綱雲矣,敢啓。答曰,見卿附奏,三日於玆矣。予亦千思而百量,蔽一言曰,今日國事,非卿入來,則莫可收拾也。卿試熟諒,古往今來,豈有如許時耶?世道日非,人心日陷,君綱日頹,民事日曠,予心之憂惱如此,而卿則一向恝然,唯以潔身爲期,寧不慨歎,寧不慨歎?卿須亟回所執,卽起入來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同副承旨朴鍾淳疏曰,伏以臣母,素患癖積之症,已成數十年貞痼之症,每當換節之際,輒一倍添劇,近緣日候之不適,以致宿症之復發,胸膈衝激,宛轉床褥者,已踰旬矣。臣終鮮兄弟,無人將護,實無多日離側之勢,而恩除之下,不敢違逋,離捨供職,亦有日矣。卽接家信,則臣母宿病之外,又添重感,寒熱交作,食飮全卻,達夜失眠,至朝尤劇,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同副承旨金明淳疏曰,伏以臣方坐直矣,卽接家報,臣之老母,素患風風痺之症,挾感添劇,食飮全廢,氣息凜綴。臣無他兄弟,藥餌扶護之節,專等臣出去,自聞此報,方寸煎灼,實難一刻按住,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

○執義閔師宣疏曰,伏以臣八耋偏母,素患痰眩之症,無時發作,已成貞疾,委頓床褥,寧日常少,近因換節之時,日候乖宜,舊祟新症,一倍添劇,臣不敢一一猥陳,以瀆崇聽,而跬步暫捨,束帶就列,實無其望,玆敢略入文字,仰暴衷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至切之私,亟遞所叨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請急,何暇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敢此附陳焉。噫,朝綱解紐,世變層出,至於今番怪鬼輩之若疏若通,排鋪設施,欲售網打之計而極矣。如李東萬者,初旣同心造謀,爛熳和應,及其情跡綻露之後,翻身換面,急投一疏,謂天可欺,敢生倖脫之計,渠疏所謂主張陰計,卽渠之所自道也。待其究竟,當伏常憲,其父遇濟,亦安得晏然?雖於一日之間,不可仍置於字牧之列,臣謂北靑府使李遇濟,爲先施以永刋仕籍之典,宜矣。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李遇濟事,不允。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甲子正月二十日辰時,上詣明政殿。人日製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朴鍾淳,假注書李潮、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讀券官兼戶曹判書李晩秀,右參贊黃昇源,禮曹參判李勉兢,對讀官吏曹參議朴宗來,行副護軍閔命爀,副修撰申絢,副司果金在昌,以次序立。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銅龍門、明政門,詣明政殿,諸臣以次進伏。義浩讀奏儒生入門一百六十八人,引儀唱引試官以下,行四拜禮訖。晩秀等以次進伏。瀅修曰,雪朝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瀅修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瀅修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瀅修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瀅修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羕矣。瀅修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書御題賦春王正月,限申時。昇源、勉兢,承命書之。上命懸題。晩秀曰,雪勢如此,若久而不止,則儒生輩,使坐於月廊乎?上可之。上乘輿出明政門,由集禮門、建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判承批後,猶不上來,已極駭然,而且非大臣,則豈可以尋鄕乎?近淳曰,雖非大臣,若有大段情勢,則或有尋鄕之事,而至於承批後,尙不上來,則誠爲未安矣。上命書傳敎曰,承批之後,尙不上來,吏判事甚未可知,令政院,使之當日上來事,分付。上曰,監軍之不答軍號,亦有所失,令兵曹,更爲査實草記,可也。上曰,別監金甲得、姜忠植事知之否?掖隷如此,其他可知,禁酒之外,有如此弊端,閭閻小民,必有搔擾之患,申飭刑曹,査實以聞,可也。近淳曰,向來次對,亦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敎,以此事有所申飭者矣。大體近來,憑藉酒禁,搜家之弊,間多有之雲矣,出去後當以此下敎,申飭刑曹矣。上曰,刑曹被捉酒禁人與別監等事,竝令査實草記,可也。仍命書閔師宣疏批訖。上曰,試所捧券幾何乎?使之催促也。仍命書傳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流氣散,自明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讀券官兼戶曹判書李晩秀,右參贊黃昇源,禮曹參判李勉兢,對讀官吏曹參議朴宗來,行副護軍閔命爀,副修撰申絢,副司直金在昌,以次進伏訖。上曰,科次爲之。在昌讀試券。上曰,非合作則不必盡讀矣。仍入小次,敎曰,徐徐善考,可也。諸對讀官,分軸讀訖,上出小次。義浩曰,五丈別置矣,二丈則置之落科,三丈被選矣。上曰,各書等,可也。晩秀曰,壯元文稍爲優作,可批點處批點,何如?上可之。晩秀曰,之次書三下,第三則書次上矣。上曰,依此爲之。義浩坼祕封,讀奏賦三中生員權佲,三下幼學金致益,次上進士閔毅顯。晩秀曰,人日製,旣無通方外之命,只當圓點生進入參,而龍崗幼學金致益以之次入參,爲先拔去。其冒赴之罪,極涉駭然,令本館,施以停擧之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拔去之代,以別置中一丈更選矣。上可之。義浩讀奏進士金學淳。上命書傳敎曰,人日製居首賦三中生員權佲,直赴會試,之次三下進士金學淳,給二分,次上進士閔毅顯,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來待。又命書傳敎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晩秀曰,臣有區區愚見,敢此仰達矣。顧今悠悠萬事,無過於聖學之益勉,蓋進學之方,在於法講之頻開,此前則法講雖未久開,進講連日爲之,故無所間斷之慮矣。近來則以領事之不備,進學連入頉稟,方今聖學,日就月將,緝熙光明,此時間斷,實爲悶迫矣。法講之規,極寒盛暑,則不得設行,故雖爲姑停,而至於正月,在先朝時,亦有法講設行之事。且以講筵取稟時刻見之,朝講則以卯時入稟,今亦日出時刻,政當其時矣。然近間則日氣猶寒,特敎之外,不敢自下仰請,臣意則自來月初,經筵取稟,依例入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昨聞右副承旨所奏,則經筵取稟,例於日暖後爲之雲,故以二月初入之爲可之意,下敎矣。仍命晩秀曰,實錄廳,近間以禁府坐起事,不得往見耶?晩秀曰,近間則以坐起事,不得往赴矣。上曰,禁府事了當後,連往爲之,可矣。晩秀曰,此事了當後,可以連進矣。義浩曰,兩大臣命召,久置政院,事涉重難,在前如此之時,例自政院,警咳以稟,故今亦仰達此由矣。上命讀同副承旨朴鍾淳疏本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義浩奏曰,注書誤書傳旨,矇然捧入,不勝惶悚矣。上曰,此後則承旨詳見而捧入,可也。義浩曰,今日伴直無人,新除授承旨,所當牌招推移入直,而右承旨沈象奎在外,同副承旨李溏,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在外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可也。出擧條義浩曰,吏判有今日入來之命,而無入來之望雲,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連爲申飭,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上命承旨還入。上曰,今日以掖隷事,刑曹草記還給,使之査實矣。又以禁隷作挐於掖隷家事,有嚴處後草記之命矣。兩件事草記,申飭捧入,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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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李溏。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受由、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金近淳曰,入格儒生入侍。

○洪義浩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受由,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以大司諫李東稷,掌令李東煥、鄭彥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義浩曰,竝許遞。

○以右副承旨金明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義浩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假注書鄭祖榮拿處傳旨,傳於洪義浩曰,分揀。

○傳於洪義浩曰,召對爲之。

○傳於金宗善曰,奉審承旨入侍。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徐鼎修喪,依定式遣檢書官,傳給柩材及內賜賻物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健秀,以訓鍊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北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漢城府言啓曰,孝烈表著者,每式年歲,首抄啓事,曾有定式矣。今當式年歲首,自各部報來者,合爲十人,故呈單則移送禮曹,孝烈各人姓名居住,別單書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一所巡廳啓曰,監軍朴英載,去夜三更量,行巡到弘化門外,逢見御營廳都巡及別巡哨官,問軍號則謂以互答,終不納號,言辭悖慢,擧措駭妄。巡監軍之奉御牌巡綽,事體自別,而幺麽營校之不納軍號,有此悖習,事未前有,大關後弊,此不可尋常處之,令該營査出,各別嚴懲事,分付何如事,允下矣。宮城巡綽,法意自別,軍門哨官之於巡監軍,軍號互答,爲其愼嚴也。去夜宮城,別巡哨官、都巡敎鍊官,逢着監軍,而於其問軍號也,先爲軍號,仍請答號,則終不答之。哨官監軍之互問互答,卽應行之法,而人之尊卑,非所當較則其請答,法也,不答昧例,而査出嚴懲,旣有成命矣。本廳哨官姜道彬,敎鍊官片匡輝,各決棍十五度,嚴懲之意,敢啓。傳曰,軍號以二字爲之者,以互答故也。今此兵曹草記,全不成說,當該堂上罷職,監軍爲先汰去。

○金明淳,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禁隷作挐掖隷家,委折査問,則本曹使令金太卜,果於昨日,以酗酒禁捉事,持牌出去。聞水門洞閭家雇婢十月,潛釀於廊底,故尋往伺察之際,見十月持砂椀,忙入其內舍。疑其爲禁物,呼令閉內窓,卽爲隨入中門,見其椀則非酒,故仍卽出來,雖無搜及堂室之事,誤入中庭,果是的實。追後聞之,此乃別監金甲得家雲,問於十月,則其言一如禁隷所告矣。酒禁雖嚴,爲慮其騷擾,如非執捉賣買,則不許其搜見家內,前後操束,未敢或忽,而今此曹隷,徒然攔入,卒無所捉,則作挐閭家之罪,實所難免。該隷今方痛加懲治,而以其所現發者觀之,疲殘小民之家,其所憑藉作弊,尤難保其必無。曹所屬禁吏禁隷等處,使之一遵法式,毋或犯科事,更加各別嚴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別監姜忠植毆打禁隷委折與禁隷頭面査實,則忠植以爲,渠之姑母姜女旣以潛釀見捉,則何敢毆打禁隷乎?毆打之說,實爲孟浪雲。禁隷則以爲,姜女挾其二姪之爲掖隷與京兆吏者,而大釀亂賣於通衢,聽聞藉藉,莫敢誰何,故果爲伺察其沽賣之跡。入捉數三大甕及麯子漉器等物,仍欲捉去元犯姜女,則其姪忠植,突出挺打,以至手指傷製,流血狼藉。又以紅衣見失之說,構虛恐喝,故不得趁卽捉去姜女,只以贓物納官雲。兩漢所告,雖相牴牾,而禁隷傷處,旣爲的實,則忠植之毆打,明白無疑。且於査庭,忠植不待招問,突入發惡,擧措頑悖,以此推之,尤見其蔑法恣橫之狀。掖隷此等之習,前後飭禁,何等截嚴,則今此忠植,欲脫其親屬之犯禁,以至於毆隷發惡官庭之境者,法綱所在,萬萬駭痛。此而尋常處之,後弊難防,姜忠植,考律嚴勘,何如?傳曰,俄筵聞承宣所奏,甚好矣,自該曹照律嚴治。

○甲子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入格儒生同爲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李溏,假注書李潮、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入格儒生入侍。權佲進前奏職姓名。上敎曰,年幾何乎?佲對曰,三十六歲矣。上敎曰,親族中有從官者乎?佲對曰,前郡守臣權偗,爲十寸親矣。金學淳進前奏職名,閔毅顯進前奏職名。上命頒賞儒生外,先爲退出。引儀唱引入格儒生跪頒賞訖,行四拜禮退出。近淳以吏房代房,讀奏平安監司狀啓,應資老人敎旨頒給事,全羅監司狀啓,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上送事,慶尙監司狀啓,應資老人敎旨頒給事。溏以戶房代房,讀奏咸鏡監司啓本,正朝老人歲饌題給事,京畿監司啓本,過婚未葬之類,助給物種成冊上送事。近淳讀奏忠淸監司狀啓,陳賀箋文上送事。義浩讀奏開城留守狀啓,還營事,慶尙監司狀啓,邪學無乎事,平安監司狀啓,江邊有薦出身金應晦上送事,全羅監司狀啓,順天鎭前營將李顯道親年七十令該曹稟處事。明淳讀奏全羅監司啓本,罪人李遇哲,光陽縣到配事,全羅監司啓本南宮絃古阜郡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義浩奏曰,當該假注書拿處,旣有分揀之命,代望勿施,何如?上可之。上曰,吏判去就問知乎?義浩對曰,伏聞以情勢、病勢爲辭,而終無入來之意雲矣。上曰,今日內如不入來,則誠萬萬駭然,以筵敎截嚴之意,更爲傳之而催促,可也。上曰,奉審承旨,何時當入來乎?義浩對曰,日暮前,似復命矣。上曰,今日召對,左承旨入侍,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權晙,檢討官申絢,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讀。晙讀自十七年,止乃止死。絢讀自初李恢,止詳議之。義浩讀,自師乃更召,止輿疾而東。近淳讀,自以弟昭,止不戰而克。賤臣讀,自乃遣,止數日中也。秉喆讀,自欽殊不悟,止可不愼哉?雲翊讀,自秋七月,止太廟。上曰,文義陳之。晙曰,此言何晏之好辯而無誠,夫何晏之爲人,祛本實而尙浮華,遂爲魏晉淸談之祖,則固無足評議,而誠者有實之謂也。傳曰,不誠無物,天下萬事,不以誠實做去,則皆是虛僞而已,今我殿上親摠萬機,此是一初之會也。凡於政令施措,唯在乎以實心行實政,試以王覇言之,王是行仁義之實者也,覇是假仁義之名者也,王覇之分,不過誠僞之間也。夫至誠無息者,天之道也,以其轉運有常,無時或間,故有行四時成百物之功,而文王之純亦不已,卽所以法天也。今以講學言之,尤不容少有間斷,近日講對,甚爲稀闊,臣等過計之憂,竊恐聖心,不能無少懈,有欠於誠好之道矣。臣謹稽本館日記,昔在英廟,講學唯勤,經筵視事,未嘗以隆寒盛暑,依例頉稟,臘晦正初,亦多行之,亦粵先朝,多有正月法講之時。伏願仰法祖宗克勤之德,雖機務浩繁之際,必隨隙設講,如無其隙,入夜之後,須行夜對,以爲逐日科程,俾無間斷之患焉。古人云夜對勝於晝對,蓋其事應旣已,群動畢息,夜氣淸明,精神聚會,政宜召接臣隣,從容講討,以至閭里疾苦,四方異聞,使之畢陳於前,而筵體,每以嚴敬爲主。諸臣雖有熟料豫講者,及至前席,其所陳達,十不一二,此理勢之必然,殿下以便服臨御,簡其禮貌,則聖體自無疲勞,而臣下得盡所懷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是言甚好矣。自內適有事,以致多日停講矣。絢曰,上番所陳甚好矣。見今廟謨積滯,瘝曠已久,朝象泮渙,寧靖無期,而此猶屬餘事,近日講學之間斷,此實爲萬萬可悶矣。伏聞前後筵臣,以此陳達,不止一二,此豈有他哉?心無兩用,不在於彼則在於此,萬一殿下所好,不在於文字,則以諸臣過計之憂,或恐聖心轉移,所好反在於他處矣,伏願深加省察焉。此文曰貴同而惡異,常人之情,同於己則好之,異於己則惡之,殊不知所同之中,亦有可惡,所異之中,亦有可好,此由於私而不公之病也。況帝王御邦之治,豈容有一毫私意,取其所同,而棄其所異乎?《書》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於汝心,必求諸非道,忠直之言,常逆於耳,阿諛之言,常遜於志,逆者是異於已者也,遜者是同於已者也。於此焉貴同而好異,則豈不至於阿謏gg阿諛g日進,而忠直日遠乎?是故就其同異,而審其好惡,實爲接臣隣辨賢否之要道矣。非但聽言如是,至於事爲,上亦有同異之可言,安佚無事,人情之所喜也,勤勞不怠,人情之所厭也。所喜者是同於我者,所厭者是異於我者也,試以目下事言之,講學是勤勞之事,燕閒是安佚之類也。於此亦可不貴其所異,而惡其所同也哉?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矣,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今日自止中,別無文義之可以敷陳者,然觀史之法,當觀其書法,毋丘儉、文欽之兵敗降吳,而不以降書之,曰奔吳,曰走死者,槪以儉與欽之起兵討師,名正言順,能有盡忠所事之義,故不曰降,所以與之也。上曰,然則何故,書儉曰走死乎?義浩曰,儉則未及至吳而死於愼縣,故曰走死矣。上曰,走死與戰死有間乎?義浩曰,然矣。此非力戰而殉身者,故不書以戰死者也。且以上段李豐事言之,宜以豐等謀誅司馬昭書之,而乃以司馬昭殺豐等書之者,豐等之欲剪除司馬,非出於斷斷純忠,而又其謀事不密,自取禍敗也。故如是書之,亦非與之之意也,《綱目》書法,如此等處甚多,實合於留念詳覽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此編自止,不過亂時之事,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兩儒臣陳勉之語,誠甚切實矣。上番則以講筵之間斷,致意於誠僞之間,下番則以上番之餘意,演及於公私之分,亹亹懇懇,誠意可見,臣實有感於四隣耒耟之義矣。大抵凡事之纔有曠闕,便是間斷,此心之少有弛放,亦便是間斷,事則在外而易見,心則在內而難知,然而存乎內者著乎外,則心與事,固非二致矣。雖以講筵一事言之,其間之久曠,固爲外著之間斷,而雖使按例設行,依分討論,苟無心誠好之之意,而姑爲強勉酬應之資,則卽此開筵之時,已便是間斷,此所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源,而不可以或忽也。又若公私之別,則亦由一心之誠僞,誠則無私,私則不誠,其幾甚微,其應甚著。今我殿下,親摠庶政,撫臨群下,若內若外,若遠若近,皆殿下臣子,君臣之間,貴在無隱,又豈有內外遠近彼此之異視哉?漢臣諸葛亮,以開誠心布公道,眷眷於宮府一體之義,此可謂識治務之要也。近日講筵之久停,以間者有事而然爲敎,臣極知惶悚,而伏未知自內有甚靡暇之事耶?顧今春晷漸長,縱有自內酬應之不可已者,亦豈至於無日一開筵之暇耶?臣固知自內實有所事,未遑開筵,而如或因閒漫酬應,偶未開筵,而姑以有事未遑爲敎,則臣愚死罪,竊恐輕重緩急之或異,而亦或有欠於推誠待下之道矣。臣之此言,誠萬萬僭妄,而伏願深納儒臣之言,俯察愚愛之悃,益加留神於誠僞公私之際焉。上曰,言則好矣,而若無事,則豈以有事爲言乎?絢曰,閣臣所奏,語雖過而意甚好矣。上曰,此處以始作太廟書之者,何也?晙對曰,於魏則以始作太廟書之者,斥其僭也,於吳以始作太廟書之者,譏其晩也。上曰,師弟昭,自爲大將軍,自爲二字,可見其書法矣。晙對曰,上敎誠然矣。此等筆法,不啻嚴於鈇鉞矣。上曰,何晏之爲人,優於鄧颺耶?絢對曰,鄧颺不過輕淺之類,無足可稱,而何晏,則自是儒者輩流耳,故嘗著《論語集解》,而朱子於集註,多有取之者矣。上曰,傅嘏則未嘗爲淸談乎?絢對曰,何晏、傅嘏,同爲淸談之輩矣。上曰,文欽其初,爲魏臣乎?絢對曰,欽嘗爲曹爽所愛信,則其爲魏臣,明矣。故其起兵討賦,其心則固出於爲魏擧義,而顧其形勢危難,而不可成,故終至於敗走。上曰,欽子鴦,勇力可謂絶人,而畢竟歸趣,果何如耶?絢曰,其父旣已奔吳,以隨其父以往,而未及詳考矣。上命掩卷。絢奏曰,臣於庚申冬,以華城御史復命時,以遲遲臺立碑事,具別單以入,而卽有標石文字製進之命矣。其後延拖,以至於今,前冬臣以健陵祭官下往時,聞於留守及本官,則其時旣有成命,故碑石,已爲磨治以待,碑閣材木,亦已準備,而以碑文之尙不下來,至今不得就雲。伏願更爲下敎於文任,標石文字,卽爲製進,以爲從近立碑之地,何如?上敎於義浩曰,後日大提學入侍時,更爲提稟,可也。仍命玉堂、閣臣先退。上曰,奉審承旨,何時當入來耶?義浩對曰,今日門限前,必當腹命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奉審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無頉耶?宗善對曰,陵上、園上華寧殿,一體奉審,俱爲無頃矣。上曰,植木則何如?宗善曰,稠密處宜有疏拓,而稀疎處當爲補植矣。聞陵園官言,日氣姑未解凍,故不得補植雲矣,萬年堤作畓時,則亦當有疏拓之處矣。華寧殿香門見樣,比永禧殿,稍長而狹,又不設夾門,若更設夾門則好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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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緣故出。注書洪遇爕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來二月初八日,行社稷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姜世白在外,執義閔師宣受由,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李運恆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左副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閔命爀落點。

○洪義浩啓曰,新除援同副承旨閔命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宗善。

○傳於金明淳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近淳啓曰,行吏曹判書徐邁修,特敎申飭,已至多日,去夜口傳下敎,至有入來後,當有下敎之命,而謂有情勢,屢次催促,尙無動靜,分義事體,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重臣尋鄕,昉於何典乎?屢番催促,而不知變動,分義所在,駭然甚矣。行吏曹判書徐邁修罷職。

○行承政院左承旨洪義浩,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李溏啓曰,伏以臣等,於金吾兩囚酌處之命,有不勝憂歎者。噫,彼不逞之徒,憑藉莫重,敢售嫁禍之計,迭發疏通,顯肆網打之習,此實往牒所無之大變怪也。雖以渠輩供招言之,洪履猷之主張凶謀,李東萬之綢繆陰計,和盤托出,綻露無餘,其在昭法紀嚴獄體之道,豈可使此輩,生出獄門,以貽世道無窮之憂乎?臣等職忝近密,終夜繞壁,玆敢相率仰籲。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收成命,更令王府,嚴加盤鞫,以絶亂萌,以伸王章焉,惶恐敢啓。答曰,不允。

○洪義浩啓曰,院議啓辭之以承傳色出納,自是古例,事體重大,而卽者院啓批旨,別監來傳,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當該中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聞甚駭然,當該承傳色中官,差備中官,竝拿處。

○傳於金近淳曰,山林及疏批未下外,兩司諸臺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李基慶,持平李宗烈、李海淸,正言李元八、尹命烈落點。

○持平李海淸啓曰,臣庸愚謭劣,百不猶人,淸朝耳目之任,本無堪承之望,而匪意栢府除命,忽下逖違之餘。義分是懼,叨謝爲急,雖不得不隨牌出肅,而臣旣經掌憲,則揆以格例,在所當遞,請命遞臣職。答曰,依啓。

○正言李元八啓曰,臣於耳目之任,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恩除遽下,召牌踵臨,怵畏義分,章皇叨謝,而第臣於本院,旣經納言,揆以格例,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正言尹命烈啓曰,臣姿性庸愚,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前望特除,出自恩造,他不暇顧,章皇出肅,而臣於本院,旣經司諫,揆以公格,不宜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傳於金近淳曰,臺諫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閔昌爀,掌令趙台榮、姜彙鈺落點。

○金近淳啓曰,新除授大司諫閔昌爀,掌令趙台榮、姜彙鈺,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溏曰,留院上疏入之。

○傳於李溏曰,金吾堂上上疏入之。

○傳於李溏曰,玉堂箚子入之。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啓本,罪人金達淳富平府到配事,傳於金近淳曰,特爲放送事,分付。

○禁府啓目,向前罪人洪履猷亦,謹以判付內辭意,詳細盤問,嚴加刑訊是白乎則,憑藉莫重,構陷朝紳之前後情節,無辭自服,而以樂禍誣人,不敬無嚴,遲晩納招是白置,罪人直招,則雖未準次,停刑以啓事,曾有受敎定式矣。今此洪履猷,旣捧遲晩,關係深重,上裁,何如?判付啓,此囚段,樂禍誣人,不敬無嚴,渠旣遲晩納招,別無更問之端是如乎,大抵此輩之綢繆設施,非一朝一夕之故。若使其計得行,則搢紳當餘幾人,搢紳無餘,則國家亦將稅駕於何地,究厥腸肚,論厥罪狀,肆市之律,在渠猶非適重之典是乎矣,玆當一初之會,宜軫好生之德,姑從參酌之參酌,特爲減死,絶島定配爲良如敎。又啓曰,向前罪人李東萬亦,謹奉判付內辭意,嚴加刑訊,反覆究問是白乎則,悖疏悖通,自初綢繆之時,如何設施,如何經營之脈絡節次,始爲一一直招是白乎所,罪人直招,則雖未準次,停刑以啓事,曾有受敎定式矣。旣捧遲晩,而罪犯深重,上裁,何如?判付啓,此囚段,不但渠之情節,箇箇自服,諸囚之陰謀悖計,可謂和盤托出,豈必更有究問,以致此時之紛拏乎?大抵此囚,比之洪履猷,則雖不無首從主客之可分是乎矣,論其奔走綢繆之跡,則亦無減於履猷之凶譎是如乎,亦爲減死,絶島定配爲良如敎。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七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洪履猷、李東萬等更招草供判付內,減死絶島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洪履猷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減死絶島定配,李東萬康津縣古今島,減死絶島,而竝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島配罪人趙鎭井,待諸囚決處,直爲還發配所事,命下矣。諸囚今已決處,趙鎭井前罪目,添書今番判付內辭意,依例發遣府羅將,薪智島還發配所之意,敢啓。傳曰,主張排布之洪履猷、李東萬,尙從惟輕之典,則始被誘脅,終又不呈者之一例島配,可謂不分首從,刑政豈容若是?趙鎭井陸地定配,配所更爲定入,可也。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趙鎭井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還發配所草記批旨內,趙鎭井,陸地定配,配所更爲定入可也事,命下矣。趙鎭井慶尙道鎭海縣定配,而前罪目,添書今番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徐榮輔啓本內,定配罪人金達淳富平府到配事判付內,特爲放送事分付,啓下矣。富平府定配罪人金達淳,分付配所官,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李直輔疏曰,伏以慈徽丕彰,而養隆長樂,寶齡漸長,而親摠萬幾,縟儀載擧,八域同歡,實是宗社無疆之慶也。頃於卄日之中,王人再臨,天書三降,收召寵章,愈益鄭重,有非賤臣所敢承當,伏地戰慄,求死不得,而我聖上遇災警惕之意,求助諮詢之誠,藹然溢於絲綸,可以感動木石,瞻聆所及,孰不欽誦?臣自歲初,關格彌留,瀝血控籲,不得自由,顧以憲職旣遞,安意待盡之際,前銜復授,馹召繼宣,聞命隕越,措躬無所。竊伏念連年火災,決非適然,乃無前災異,至於法殿之灰燼而極矣,中外驚遑,久而靡定,未敢知何爲而致此也。此殆仁愛之天,篤佑邦家,挺生大災,告戒不已,如慈父之敎穉子,丁寧反覆,委曲懇切,靡不用極。欲使聖上因此,而大驚動大振作,仰體天行,自強不息,至誠所到,轉危爲安,爲億萬年太平之基者也。苟或時移事往,懈意一生,忽焉忘之,無復修省之實,則天必震怒,而降非常之禍,以應其災,至此時雖欲斡旋,而不可得矣,豈不深可懼哉?思患預防,尙易收功,事至而應,實難爲謀,不能自強,則聽天所命,修德行仁,則天命在我,惟聖上,懋哉懋哉。修省之方,專在於勤聖學,勤聖學專在於頻接臣隣,討論經旨,爲端本出治之法,夫恭默思道,固是殷宗之至德,然聖賢言語,多有詳懇。且君臣,如一體如父子,所以有元首股肱耳目之喩,而父子之際,豈有間隔?日日召接,殆無虛時,如祖宗朝盛際,講究遺經之奧義,訪問當世之急務,從容親近,開心見誠,傾倒羅列,無復餘蘊。若曰,予今一念之發,一事之行,有如此者,此爲天理乎,此爲人慾乎?果天理也,則必推廣而充滿之,果人慾也,則必勇決而遏絶之。日日如是,率以爲常,如宋太祖之洞開重門曰,此如我心,少有邪曲,人皆見之。然後諸臣,亦皆得以隨時獻戒,匡救闕失,而上下之間,爛熳融洽,情志流通,氣象和樂,則是乃天地交泰之道也。臣知識空疎,無可以對揚明旨,謹取先賢之格言,仰備暬御之諷誦,程子曰,學而至於聖人,爲國而至於祈天永命,養形而至於長生,分明人力,可以勝造化,只是人不爲耳。又曰,惟上下,一於恭敬,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氣無不和,而四靈畢至矣。朱子曰,《孟子》見得敏,見得快,見得聖賢大段易做,又曰孟子說成覸、顔淵、公明儀,三段敎人,如此發憤,勇猛向前,日用之間,不得存留一毫人慾之私,此外更無別法。又曰,非至明無以察其幾,非至健無以致其決,聖學高明必已於此,潛心服膺,而人力勝造化,大段易做之說,尤令人氣聳,有激昂感慨之意,伏願聖上,三復斯語,深留聖意焉。玆當三陽之開泰,宜軫聖德之益新,朝乾夕惕,不遑暇豫,慄慄憂懼,若已獲戾於神祗,察危微之幾,則赫然如日月之明,擴仁義之端,則沛然如江河之決。昭事上帝,誕膺休命,以述聖考之志事,以承千聖之淵源,則災異之徵,雲消霧滅,而百祥咸萃,景祿永鞏矣。至於獨不念先王眷遇隆恩之敎,莊誦百回,不知所達。噫,臣之告歸先朝,僅踰四年,而喬陵松栢,倐已成林矣。螻蟻殘喘,尙留人世,追惟先王繾綣之殊寵,每誦兩聖惻怛之明命,默數賤臣孤負之厚愆,肝腸如燬,直欲無生。卽其前後罪戾,雖萬被鈇鉞之典,誠所甘心,況招延,帝王之盛節也,列卿,朝廷之重任也,乃於情實畢露之後,尙猶混入收錄,久叨匪據,則不惟爲貽羞淸朝之大者,亦可以招災而致警矣。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爵秩,改授賢俊,以臣所被恩禮,擧而授之,則庶乎爲消弭之一端矣。若夫生民之困悴,風俗之頹敗,紀綱之解弛,未有如今日,而以臣之愚昧迂拙,又此杜門病蟄,全無聞見,不敢強所不知,仰塞詢蕘之至意,惟在博採朝野之嘉猷而亟行之,俾不爲空言之歸也。正殿營建之役,値此天威震疊之餘,年荒民窮之秋,豈可以過費財力?重回舊觀,其經營規制,一以大禹之卑宮室爲法則,實有光於聖德矣。臣卽一欺天之罪人也,其何敢仰勉聖學乎?惟是淸問之下,終無一言之獻,則將增益其辜恩之科,故掇拾陳談,冒煩天聰,而設令臣,昵侍淸燕,其所稟達,不過如斯而已。風眩轉劇,神精全迷,聾聵特甚,有倍嚮時,重入脩門,此生永已,瞻望宸極,徒切犬馬之忱,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翹佇之餘,見卿之章,如對卿面,滿幅陳勉,言言切實,可不服膺?世道日降,人心日陷,至於近日,怪鬼輩所跳踉,而朝象之乖亂,極矣。兩相俱去,兩銓俱空,予方獨憂於上,而罔知所以濟玆艱難,此固予寡昧不敏之致。苟使如卿之宿德宏儒,處我朝端,矜式我搢紳,糾整我世道,則今日國事,亦豈至此之甚乎?予於是,不得不深慨於卿之浼浼,而又切必致之心,玆因宣批,兼告心曲,卿須諒予如渴之望,俟少間卽圖幡然。仍傳於金明淳曰,此批答,令地方官傳諭。

○判義禁李晩秀,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勉兢、李尙度等疏曰,伏以臣等,夜伏見罪人洪履猷、李東萬草供判付,有減死絶島定配之命矣。噫,彼不逞之徒,憑藉莫重,綢繆叵測,悖疏悖通,左右迭投,欲售其網打搢紳,貽禍朝廷之計者,實是往牒所無之大變怪。凶腸已綻,悖跡畢露,鬼蜮情狀,莫逃於天日之下,而雖以兩囚輸款之招言之,履猷則誣人反坐,明載國典,不敬無嚴,自有漢法,三尺之律至重,兩觀之誅猶輕。東萬則終始排布之脈胳,中間反覆之情節,雖已略輸於屢訊之後,而閃忽狡慝,半呑半吐,陰謀祕蹤,猶未盡呈。政宜到底窮覈,快施常刑,以爲大懲創之圖,而乃今略施例訊,遽置末勘,大非聖王誅亂去慝之義也。今玆處分,固知出於天地好生之大德,而臣等職在按法,義難奉行,憂憤之極,聯陳短章。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寢成命,益加盤鞫,明正典憲,以嚴王法,以靖世道,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兩囚事酌處,自有深量,勿復爭執,卽爲擧行。

○弘文館應敎元在明,校理洪奭周、權晙,副校理李晦祥,修撰金邁淳、宋知濂,副修撰申絢、宋冕載等箚曰,伏以臣等,於金吾鞫囚洪履猷、李東萬減死島配之命,竊不勝憂歎之至。噫,人心陷溺,世變層疊,至於今日,此輩之出而極矣。蓋其暗地排布,爛熳和應,若疏若通,極其凶悖,憑藉莫重,顯肆嫁禍之計,嘯聚無賴,陰售網打之習,使朝象泮渙,人心危懼。國而無法則已,苟曰有之,不於此輩,而將何所施乎?端緖乍現,根柢未覈,徑施酌處,有若尋常罪犯之從輕勘斷者然,其爲世道之憂,容有極哉?伏願亟寢成命,更令盤鞫,以爲打破凶窩,永絶亂萌之地,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洪履猷輩事,爾等之言,非不是矣,酌處亦有深意,此輩雖無狀,若能悔罪而革心,亦皆我先王化育之餘,而予所當全保者也。從輕之典,不亦可乎?爾等其知之。

○執義李基慶疏曰,伏以臣,賦性疎愚,觸事迷闇,尋常程式,尙多不知,冥生疣,理所必至,昨年夏初,伏奉亞憲除命於玉署直中,而疏陳情勢,經歸私次。不意更鼓已闌,疏竟未徹,門鑰雖留,跡涉擅出,至今追惟,惶愧交切,禁闥出入,是何等敬謹之地,而不能審愼,自速罪戾,豈可以時日之稍久,而自恕其妄率之罪哉?非獨此也,昨年儒臣,有不言三司慨惜之斥,而臣亦其時三司中一人也,顧安得自同無故,揚揚於周行哉?今玆前望特點,忽下於經歲逖違之餘,豈不欲竭蹶叩謝,以伸耿結之忱,而由前由後,蠢動無路。伏乞將臣職名,亟行鐫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網焉。臣於自引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事在目下,有不容泯默,惟聖明,垂察焉。伏惟我殿下,春秋漸盛,萬幾親摠,此政奮發有爲之志,自貽哲命之時也。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拭目擧踵,以望新化之淸明,而迺於此際,忽有金吾罪囚酌處之命。嘻噫,此何事也?獄情嚴祕,傳聞疎略,雖未知事端之所由,情節之如何,而槪以昭布於朝紙者言之,則怪鬼輩之自相糾結,積有排布,若疏若通,前唱後喁,以爲綱打搢紳之計,則有不可掩者矣。洪履猷之憑藉莫重,李東萬之奸回傾險,已露於金吾之供,則此宜到底窮覈,以伸王章,而數次訊推,旣不能如例設鞫。末稍究竟,但止於島配末勘,如是則不逞之徒,將何所懲畏,而國綱之解紐,將何以整頓耶?雖以趙鎭井事言之,雖曰老悖之沒覺,而旣自着名,則疏中之事,萬無不知之理,而歸之昏憒,置而不問,論以刑政,豈非乖謬之甚乎?伏乞亟收拿鞫罪人洪履猷、李東萬、趙鎭井島配之命,仍命王府,設鞫嚴問,以重王法,以靖世道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兩囚之酌處,有所深量者,已悉於玉堂箚批矣。趙鎭井事,亦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玄重祚疏曰,伏以近日事,奇怪駭痛,不可名狀,殆往牒之所罕覩,而隣國之所羞聞也。一蔭官假名構疏,一儒生匿跡發通,暗傳潛投,流布道路,而大臣宰執,一時竝逐,朝著空虛而國事隳,人心波蕩而世道壞。噫,事之寒心,孰甚於此?若然則雖輿儓廝卒之微,苟欲階亂,則以一紙蜚書,皆可以空人之朝廷,禍人之家國矣,天下寧有是耶?何幸大僚筵奏,聖斷赫然,徒黨竝加盤覈,窩窟庶幾打破,金吾囚供,秋曹獄案,臣雖未及聞知,而第以文跡之所著者言之。洪履猷則追提旣往之事端,罔念昭晢之德意,外以藉重,內以構禍,濟陷朝紳,必欲甘心爲悖疏悖通之窩主謀首者,昭乎其難掩。李東萬則始也,腸肚相連,爛熳綢繆,及其事發之日,忙呈一疏,欲以掩蔽人目,欺罔天聰者,尤爲渠罔赦之案,而趙鎭井之爲人誘脅,洪宗益之同參謀議,其他諸囚之或爲和應,或爲指使者,今皆綻露無餘矣。端緖不紊,首從易辨,則此獄究竟,初非遲難,雖或有未及窮覈者,一番刑訊,卽可取服,而事出殆近一望,治獄已踰屢日,決折勘斷,尙此稽緩者,臣未知何故也。噫,目今國勢朝象,不可但以泮渙言,此時何如時也?太母初撤簾帷,聖上始摠庶政,萬機履端,一初之嘉會方新,三元回泰,百祿之景運肇基。當此之時,不可一日無大臣,而今乃廟堂都虛,百務隳廢,新正展謁,大禮也,而陪扈無大臣,大庭嵩呼,縟儀也,而首班無大臣。慈德揄揚,是不可已之事,而以無大臣而不得請,百僚朝參,是不可廢之政,而以無大臣而不得行。以至於都政過期,庶職多曠,流弊深害,下及民邑,中外人情,騷亂搖動,若無有安其位者,似此貌樣,古亦有之否?是宜汲汲救正,不踰時日,而非雍容暇豫之事也。殿下何不速卽處分,亟圖鎭安之策也?蓋今鎭安之道,莫如勉回大臣,而勉回大臣之道,莫先於獄囚之急急嚴勘。苟殿下,夬揮乾斷,亟降明旨,奮如風霆,嚴如霜雪,使陰邪鬼蜮,卽地掃除而後,先從左相,諭之以公義,勉之以國事。開慰之不足,敦迫之,敦迫之不足,竭誠禮而必致之,今日旣然,明日復然,勿徇常例,不憚頻煩,期於不日內幡然,則以左相體國之心,鎭物之量,豈可因一怪鬼輩,而便訣明時,浼浼長往哉?左相旣回,則以右相斷斷無他之誠,亦不敢徒守素執,而自當卽日入城,依舊寅協,大臣如此,則諸臣之撕捱引入者,亦將不期安而自安,朝象因以妥帖,人心因以底定,群工庶務,次第就緖矣。苟或不然,而有一毫緩忽於治囚,則雖欲鎭安此朝廷,其勢末由也,而又或有一分未盡於大臣之勉回,則雖彼怪鬼,誅之殛之,非但無益於目前,來後無窮之弊,難言之禍,亦將無救矣。國之安危,在此一着,則此非荏冉看過,遷延挨度之時者,明矣。一日遲緩,有一日之憂,二日稽滯,有二日之患,是豈不岌岌乎殆哉?臣憂悶泄鬱,晝宵繞壁,略控微憂,冒瀆崇嚴。伏願聖上,亟賜採納,速降處斷,以副國人之望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所云云,殊未知其何謂也。

○甲子正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明淳,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判何以爲之云乎?明淳曰,昨今連爲催促,而以爲職名未解之前,寧被鈇鉞之典,而不敢入來,伏地竢勘雲矣。上曰,誠駭然矣。仍命書吏曹判書推考啓辭批答,明淳承書讀訖。上又命書掌令玄重祚疏批訖,仍命讀公事判付。上曰,同副承旨,何爲緣故出耶?明淳曰,與都承旨,有私嫌雲矣。上命書傳敎曰,禮、刑換房。明淳曰,臣有區區所懷,不敢不仰達矣。昨日以別監姜忠植事,刑曹査實草記批旨,有令渠廳嚴治之敎矣。傳敎之下,渠輩亦當各別嚴治,而但其本事,與禁吏相較,初非作罪於渠廳之事,而且因該曹草記,旣有更査之命,則無論罪之輕重,付之該曹,以爲科治。非但事面之正大,其在宮府一體之意,亦當如是矣。臣於伊時,非不欲卽爲仰稟,而旣命嚴治,則自外煩稟,有所不敢,擬待登筵而仰奏矣。此雖微細之事,若因此而或有一毫貽累於一初之政,則豈非可惜之甚乎?伏不勝憂愛之忱,猥此陳達,此後則每於此等處,特加聖念,是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矣,而此適然之事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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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張錫胤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閔命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張錫胤落點。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趙台榮,持平李宗烈在外,執義李基慶陳疏,掌令姜彙鈺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明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直提學徐鼎修喪第三日,依定式,遣檢書官致弔恤孤,仍爲勸粥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東關王廟祭獻官護軍李得濟,謂有身病,無意出齋,將臣無他塡差之人,不得已以行護軍李健秀陞實,改付標以入,而李得濟之病勢,雖未知其何如,事體所在,誠甚未安。將臣體重,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享官往役也,焉敢懸病以入乎?當該堂上推考,使之嚴飭淸齋受香。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大祀誓戒之夜,如値陵寢忌辰,誓戒正時,進定於齋所呼唱起寢之前,留門則初更爲之事,曾有甲寅年受敎定式矣。今番社稷大祭受誓戒,在來初一日三更四點子時正刻,而其日適與穆陵忌辰相値,誓戒正時,進定於二更,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來二月初八日社稷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之節,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以入。

○李溏,以漢城府言啓曰,文武科生進回榜人,每年歲首,各部搜訪報來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職姓名年歲居住及登科年月,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刑曹言啓曰,以姜忠植事草記,傳曰,俄筵聞承宣所奏,甚好矣,自該曹照律嚴治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劫囚條,有曰私竊放囚人者,與囚同罪,凡潛釀者,依詐不以實律論,杖一百徒三年,同律拒毆追攝人條,有曰官司差人,句攝公事,而敺所差者,杖八十,名例雲二罪俱發,以重者論,姜忠植,依此律從重論,與囚同罪,決杖一百後,江原道三陟府,徒三年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正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勸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金明淳,右副承旨李溏,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洪秉喆、趙雲翊,以次進伏訖。明淳以吏房代房,讀奏京畿監司狀啓疏批有旨祗受事。溏以戶房代房,讀奏開城留守啓本,過婚人題給物種開坐事。明淳以禮房,讀奏開城留守啓本,穆淸殿、敬德宮奉審事。義浩以兵房,讀奏慶尙監司啓本,京上忠翊衛等上送事。近淳以刑房,讀奏慶尙監司啓本,罪人李宗瑞興海郡到配事,慶尙監司啓本,罪人林魯豐放送事,黃海監司啓本,罪人洪龍臣安岳郡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義浩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張錫胤,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淳曰,金吾兩罪人酌處之命,雖仰好生之聖德,而論以刑政,誠不免失之太寬矣。昨日院啓,臣則以閣銜有拘,不得隨參,而諸僚之言,卽臣之言也。怪鬼輩迭發疏通,嫁禍朝紳之計,固已可惡,而此猶餘事,至於辛壬之大義理,昭布人耳目,婦孺輿儓,亦無不知,則如洪履猷者,雖甚狂悖,豈不如婦儒輿儓之識見,而急於陷人,不覺其自歸於背馳義理之科。此專由於人心陷溺,浸浸然至於此極,此不但爲履猷一人而已,其爲世道之憂,容有極乎?蓋辛壬年間,咸原府院君魚有龜之負犯,暗地譸張,實爲兇徒之根窩,苟非英廟朝,至仁盛德,豈得以全保乎?奏未畢,上曰,今番處分,卽自內仰稟,而非予獨斷,其勿復言。近淳曰,兩囚則雖已酌處,而臣所仰奏者,區區愚見,蓋出於世道之憂,而辛壬義理,或恐因是而漸晦故也。上曰,兩囚罪則雖重,而酌處之命,豈無商量?勿復煩陳,可也。近淳曰,原任直提學徐鼎修卒逝矣。閣臣卒逝,自內閣致弔恤孤,今當依式爲之矣。上可之。上曰,持公事入侍,閣臣何不入來耶?近淳曰,臣以內閣直入來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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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近淳。右承旨金明淳。左副承旨李溏坐直。右副承旨張錫胤。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趙台榮,持平李宗烈在外,執義李基慶,掌令姜彙鈺疏批未下,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以東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訓將兼察。

○李溏啓曰,御營大將,以訓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金祖淳,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傳於金近淳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命燮落點。

○傳於金近淳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李溏曰,召對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命烈、李元八。

○金明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御製校正閣臣頒賜八子百選,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白師誾,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行護軍金魯忠疏曰,伏以臣以百不肖似之身,猥荷天地之洪造,位躋卿月,出入禁闥,揣分量已,宜速災咎,居常懍惕,若隕淵谷。不圖近日,怪疏悖通,次第迭出,慈敎誕下,亟令究覈,怪鬼之徒,庶可戢矣,主張之窩,亦可破矣。千萬料外,仄伏聞臣之姓名,頗騰於囚供雲,臣不勝愕然而驚粟也。李東萬招中所謂左相吏判云云,臣於平日,雖或與渠相面,初未嘗語到於此等事,今其招中,乃指的言,去月念前,往見臣則臣爲此說雲,誠所謂求其說而不得也。渠於去月念前,元無來見之事,而其爲說如此者,不過欲誣援戚家,以爲渠推諉自脫之圖,故乃敢勒稱日子,隱然若臨時綢繆者然,何其設計之巧惡至此也。其招中又曰,趙鎭井疏後,前後書札,雖閒漫往復,臣皆推去云云。卽此一端,尤可見其說之欲巧反拙也。假如渠言,眞有推還書札之事,則此果出於何意耶?若以爲書中,有一分干涉本事之說雲爾,則是欲爲拔足之計也。然則渠何不留置以爲他日之證左,而一任臣之推去也?渠以如此不近理之說,瞞告招中,以爲構捏眩惑之計,其爲情狀,吁亦巧且憯矣。其招中,又以渠與洪履猷,初見於臣家,而臣稱頌履猷雲者,亦極孟浪,履猷以臣連家之故,雖或往來臣家,昨秋以後,則居在江郊,往來尤罕,而元無與渠會面於臣家之事。且其前後,亦未嘗以履猷爲人,語及於渠,則其所謂稱頌雲者,誠是皮不存之說也。設今眞有稱頌之說,以臣一言,謂之公議,而推仰履猷,爲此悖擧者,其可成說乎?渠招又以臣叔姪,勸成渠疏雲者,此又變幻之說也。趙鎭井處分之後,渠忽來見臣及臣五寸叔臣龍柱,盛氣張皇,攻斥趙疏,不遺餘力,仍欲疏論洪履猷輩雲。臣之叔姪,本不知渠之參涉本事,故誤認以爲公憤所發,只答曰,此非尋常變怪,君欲陳疏,非人勸沮,惟意爲之云云而罷矣。今乃曰臣等招渠,勸成疏事,至於存拔誰某雲者,其設心之奰慝,何至於此也?渠招又引洪宗翊之言曰,李得濟、申應周,有南村金氏之世嫌云云。未知宗翊,果有是言,而應周之於臣家,固不無嫌怨之端,至於得濟,初無小嫌之可言矣。推此一款,益可見前後招語之專出於謊亂無倫,臣非不欲多辨也。第伏念臣等,俱以無似,猥忝戚畹,平生畏約,罕與人接,而東萬時或來見,有難無端斥絶,故只任其自往自來而已。今臣姓名,忽被騰倒於渠之供招,驚心靦顔,直欲無訛,臣若於常時,謹愼交遊,初不識如渠怪鬼輩,則復安有今日之被誣也?無非臣之自取,尙誰咎哉?玆敢冒萬死,略暴事實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俯賜諒察,亟降威罰,以爲戚臣不謹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叔姪,忽入於囚供,無妄之甚,不幸之極,然予旣悉燭,人亦盡知,何煩費辭而自明?卿可益勉謹畏而已矣。

○大司諫閔昌爀疏曰,伏以舜德重華,周命維新,太母還政,神孫繼體,千億大曆服無疆之休,實基於玆,臣民忭祝,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直一倥侗鈍滯,擁腫無用之散材,雖雲三朝之舊物,實無一能之可紀,抑亦聖上之俯燭矣。重以犬馬齒弊,阿覩病痼,尋常陳力之任,尙患不堪,凡爲耳目之地,何嘗近似,而前此一再承膺,只爲粗伸其義分耳。豈敢爲晏然固有之計,而待罪騎省,纔逾一月,薇垣之命,忽下於臣身,惶隘恧蹙,罔知攸措。況於先朝,以臣一言,不足爲世道輕重,親承聖敎於啓板之後,祗奉恩言,隨除逡巡,而輒蒙體諒,則微臣之區區迷執,恐不當以事在先朝,而有所別異也,明矣。不獨此也,三十年貞疾,不時加劇,滿前之眼花,作歇無常,則以若情與病,進身一路,便是鐵限。不爾則今於恩牌之下,慢命言私,實非所敢,殿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豈不蒙慈覆而顧復乎?玆不避瀆擾之誅,冒陳披瀝之懇,惟聖明,垂察而矜諒焉。鐫免臣見帶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注擬,以重公器,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旣乞免,則何敢自處以言責,而目下之事端非細,則亦不可以微諒而虧大體,章旣上而可無言乎?臣竊伏見朝紙所頒下,則不但淸朝之變怪,實是往牒之所無,莫嚴之三尺,捨此而奚施?臣跧伏私次,日仰典刑之明示,而今日於兩囚判付下者,惝怳驚惑,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彼不逞之徒,敢藉莫重之地,或疏或通,交煽迭發,締連綢繆,用意叵測,而網打之習,嫁禍之計,昭布鞫案,綻露無餘。洪履猷,則爲凶謀囮主,李東萬,則倡祕計前矛,鬼蜮謎藏,表裏和應之跡,雖莫逃於天日之下,而次第輸款。然不敬無嚴,誣人反坐,俱是難逭之律,則顧何暇率爾傅生,付之輕典乎?以聖明好生之德,有兩囚酌處之敎,臣不勝欽仰之至,而恩言不足以服姦,而輕典有乖於懲頑,則臣恐朝象之泮渙,無以底定,世道之陷溺,無以挽回,豈非有欠於一初淸明之治乎?伏願聖明,亟寢成命,更加嚴訊,以覈呑吐之情節,永破窩窟之糾結,夬施常刑,以絶亂萌焉。因是而大僚遜野而屛郊,銓官鏟跡而自靖,廟謨委積,無弘濟之美,官守缺員,曠分憂之責,則民國之受病,已是不少,而朝體之乖損,誠非細故。今若以其不安於朝,而至竟勉副,則豈特進退之苟簡?抑亦奸計之適中,方當諸囚之拿鞫,宜亟鼎席之先備,而掌銓之臣,亦不宜鎭日備例,任其行止,臣愚亦願深留聖意焉。前兵判臣金達淳行遣之命,臣固知我聖上匪怒之敎,而霜雪雨露,自是造化,則本兵之瘝曠,宜所當念,反汗之恩,此正其時,幸勿謂臣僭妄而採納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目下朝象,爾言誠是矣。兩囚之酌處,自有商量,勿煩。前兵判反汗事,已放送矣。爾則許遞。

○司諫玄重祚疏曰,伏以臣,目見怪鬼不逞之徒,潛售凶圖,禍人家國,朝著忽空於一時,危機若迫於頃刻,而時日漸久,盤覈差緩,根窩未破,誅討尙遲。朝象之泮渙,人心之波蕩,因是而有莫可收拾之慮,故臣不勝憂憤泄鬱之心,略陳一疏矣。忱誠淺薄,辭未達意,十字恩批,聖敎截嚴,悚惶恧蹙,無地自容,誠不敢以目下之事,更事張皇,而昨伏見金吾判下,兩囚酌處,止於島配,臣於是,尤不勝憂鬱之至。洪履猷,憑藉莫重,構誣朝紳,情節畢露,斷案已成,反坐之律,不敬之誅,國有三尺,渠焉能逭?李東萬,閃忽狡惡,反覆呑吐,陰謀祕蹤,猶不盡呈,嚴鞫取服,到底窮覈,獄體固然,其可忽乎?如此凶頑悖慝之類,決不可特從惟輕,不施當律,以貽來後無窮之憂。伏乞亟收成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以爲破凶窩而絶亂萌,嚴天討而靖人心焉。至若趙鎭井之着名悖疏,托以被脅者,不加刑訊,已是寬典,而陸地薄竄,尤爲失刑,亦願依前島配,以重王法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兩囚事,竝不允。

○掌令姜彙鈺疏曰,伏以今日殿下之朝廷,安乎,危乎?人心陷溺,國勢岌嶪,此正君臣上下,交相戒懼,凜如臨履之時,而鼎席中權,一朝俱空,執政任事,亦無其人,古今天下,寧有如此之爻象乎?言念時事,不覺寒心。大抵洪履猷、李東萬之醞釀禍心,有非一朝一夕之故,而其所由來者漸矣,近年以來迭發之悖疏,亦非一趙鎭井而已。李允行、鄭弼祚、李敬臣怪鬼之輩,改頭換面,敢售嘗試者,何莫非根柢於履猷,窩窟於履猷乎?嘻噫,履猷本以狠愎之性,濟以妖邪之行,而所好者勢力,所嗜者權利,苟或有無恥者,諂附於已也,雖趨向不同,綢繆聚謀,如或有自好者,忌憚於渠也。雖秉執素正,譸張陷害,憑藉言議,嚇喝縉紳,大小戰竸gg戰兢g,如集於木,莫敢言而敢怒,則前後之外託言事,內售構誣者,果非一串來者乎?或乍啓而旋停,或放逐於鄕里,薄罰微勘,不足以逆折奸萌,故乃至於今番悖疏悖通而極矣。乙巳筵敎,渠獨不見乎?乃敢變幻本旨,決摘文字,急於構陷,自甘誣逼,究其情節,萬戮猶輕。今其奸狀盡露,獄案已具,而卽伏見金吾判付下者,有拿鞫諸罪人減死定配之命,此何擧也,此何事也?如此凶頑之類,若施薄竄而止,則將不知幾箇履猷,接跡而起,世道無以寧靖,朝象莫可底安,而國脈之危,不知至於何境。伏乞淵然深思,亟寢成命,更加設鞫,益復盤覈,快施當律,使旣亂之世道,有所底定,將危之朝象,得以復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兩囚酌處,豈無商量而然?所論三人,爾何以的知,如是爲說,歸之於洪履猷之一圈乎?爾言太率爾,爾則從重推考。

○甲子正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張錫胤,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何不入來乎?近淳對曰,傳香進去矣。錫胤以吏房代房,讀奏咸鏡監司啓本,才行表著人另擇開坐事。錫胤以戶房,讀奏江原監司狀啓,渰燒死人恤典題給事。錫胤以禮房代房,讀奏咸鏡監司狀啓,吉州牧使白東遠箋文上送事。近淳以兵房代房,讀奏咸鏡監司啓本,三水、甲山兩邑屬各鎭防布用遺在,成冊上送事,讀奏全羅監司狀啓,前營將李顯道親年七十,無兄弟獨身遞改事,令該曹稟處事,讀奏慶尙左兵使狀啓,捉虎申飭事,讀奏慶尙右兵使狀啓,捉虎申飭事。近淳以刑房,讀奏咸鏡監司啓本,罪人黃得海茂山府到配事。溏奏曰,工房無公事矣。明淳追入進伏奏曰,禮房無公事矣。上命書金魯忠疏批及公事判付。又命書傳敎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上敎曰,關王廟受香時,用何服乎?溏曰,用黑團領矣。上曰,行祭時,獻官用何服乎?溏曰,具甲冑矣。上命書姜彙鈺疏批。又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錫胤奏曰,臣竊有區區所蘊,敢此仰達矣。近來世道日汚,人心靡定,千怪百惡,無所不作,至於今番獄事而極矣。蓋義理之辨,莫嚴於辛壬,忠逆之所由分,淑慝之所由別,可謂俟百世而不惑,雖婦孺輿儓,亦莫不知,而何物洪履猷,憑藉莫重,欲售禍心,急於陷人之計,自歸背馳之科,究厥罪惡,焉逭常刑?此而若不嚴覈痛絶,則辛壬義理,駸駸然將至於閼而不章之境矣。雖以李東萬言之,暗地排布,爛熳和應之跡,直與洪履猷,二而一也,盤鞫未竟,酌處有命,刑章之失,未有大於此者矣。奏未畢,上曰,此是仰稟慈殿而處分者也,不必煩陳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金近淳,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閔昌爀、玄重祚疏批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癸亥正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溏,侍讀官洪奭周,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奭周讀,自十九年,止怨維。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八月,止自殺。上曰,參贊官讀之。溏讀,自魏以盧毓,止驚悚。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魏楊州,止外執。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詔基,止出降。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姜維,止事乎。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商周,止謀之矣。上曰,文義陳之。奭周曰,呂岱聞徐原諫諍公論之言,而能樂聞之,蓋諫諍之言,人能容受者蓋鮮矣,而況衆中公論之言,尤難涵容矣。奏未畢,上曰,以下文何所聞過之言觀之,則呂岱之眞能喜聞,可知矣。奭周曰,聖敎誠然矣。古之人君,立謗木而設諫鼓者,誠以不諱其過之意也。然而至於後世,則設誹謗之禁者,蓋面爭之言,猶或容受,而誹謗之言,最所惡聞故也。書曰,爾有嘉謨嘉猷,入告於後,順志於外曰,斯謨斯猷,乃我後之德,古人又或有焚其諫藁,使外人不知其君之過失。此等事,在人臣,則果出於忠心,而在人君,則不當求言者之不洩也。故陸贄之言曰,諫者之狂誣,明我之能恕,諫者之漏洩,彰我之能容,諫者之直,雖若揚君之過,而若能虛受樂聞,則適所以增君之德也。此言誠千古人辟之所當監法也,人主當以此持心,若有過而諫者直言,則此當虛受而改之也,若無過而言者爽實,則亦當加勉而容之也。然則雖誹謗日至,適足爲彰吾之德,而何患乎揚吾之過乎?彼呂岱,不過三國時之一偏將,而其樂聞之量,好善之心,若是其盛,故身顯當時,名流後世,福祿壽考,又無與比。況乎人君,以實心容諫,則太平萬歲之治,豈難致哉?伏願體念焉。上曰,其言好矣。仍敎曰,下番陳之。知濂曰,吳主亮,使黃門取蜜之事,誠爲明察,然衒其聰明,有作用之病痛矣。奏未畢,上曰,此段,業欲發問矣,吳主此事,近於察察,不可謂明矣。知濂曰,聰明固是人君之當勉,而明與察不同,公聽竝觀,事歸至當,此是明之公而大者也,任其小智,偏聽輕信,此乃察而不明者也。先儒有言曰,人君當務聰明之實,不可求聰明之名,務其實則初似不明,而久乃通悟,求其名則雖能一時竦動觀聽,如吳主亮之事,而畢竟暗而不能明矣。堯、舜之明目達聰,此實千古帝王可法處,而至若漢之昭帝,明而不察,宣帝明而不免於察,唐之德宗,純是察而不明,其得其失,皆可以監法矣。上番今以容諫之道,敷陳文義,臣伏覩近日章奏間批旨,或有欠於包容虛受之量,臣竊不勝私憂過計,敢此仰陳。向者李敎信箚言,犒饋之不當先於朝參之事,犒饋係是歲首應行之規,朝參間五日取稟者,則其箚之必言先後,似未知規例。聖批誠然,而新元之後,臣僚姑未召接,先行犒饋,此雖是戎政之大事,而有非聖人不答軍旅之義。批旨曰,爾或不知,而以先後爲言乎?聖敎辭意,有若分疏於言者之爲言,其所優批,終非虛受之意。元在明之疏陳兵判拿入事,辭不達意,其言補紀綱尙嚴威云云,尤不着題,殊非古人曉人不當如是耶之意,然其爲言,出於陳勉,且伊日拿入之命,自上果不免過中矣。法駕導前,異於郊幸,則此非用師律之時,批旨曰,爾何不思之甚也?斯非特不槪於聖衷而已,直示拒斥之意,臣之過慮,日後有能爲眞箇犯顔嬰鱗之言,殿下恐不能容受矣。繼自今進言之人,雖或狂讜失實,言屬袞闕,則必思虛心而優納焉。上曰,李敎信箚,雖以不行朝參爲言,而大臣不在,何以行朝參乎?元在明之疏不成說,批答中云云,良以此也。仍敎曰,參贊官陳之。溏曰,上下番已悉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文義別無可陳,而下番以臣箚辭,擧以仰奏,實涉惶悚矣。小臣箚子,草草數語,無復可論,而臣於其時,果爲昧例而言之,則論其事狀,臣實爲不知者矣。聖批之丁寧開示者,非但爲臣心之榮惑而已,則下番所陳,此非如是仰奏之事也,又況分疏云云,尤不襯當矣。大抵章奏與筵席陳達之際,上下酬酢,曰可曰否,自是淸朝之美事,凡於是是非非,開示剖析,可否相濟,然後上下之情志交孚。今日臣隣之所仰望者,政在於此,苟或自上,不爲開示聖衷,而無論言之是非,一例許可,則亦豈擇善從諫之道乎?俄者上番,以呂岱事,敷陳文義,而若以人臣之義言之,則先自朋友交際,樂聞規箴,相與責善,如呂岱之於徐原,然後推之於事君之道,始可以責難而格君矣。此所謂未有不能正己,而能正君者也。然其在人君之道,凡於陳善納誨之言,必待其友直諒,而喜聞過,如呂岱者,然後始乃許可而容受,則如呂岱之爲人,亦不易得,是無可言之人,而亦無從諫之日矣。自上從諫之道,唯其言之是焉,則不以人廢言,此實爲好察邇言之方矣,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之言,誠好矣。仍敎曰,呂岱之事,可比於子路之喜聞過乎?奭周曰,呂岱誠有喜聞過之實,其全保功名於危亂之世,卓然爲一代名臣,卒以壽終者,誠不偶矣。上曰,司馬昭始服袞冕、赤舄,何以著始字也?奭周曰,袞冕、赤舄,非人臣之所當常服,而司馬昭,始服之矣。上曰,王莽不服袞冕、赤舄乎?奭周曰,莽加九錫,則袞冕、赤舄,自在於九錫之中,此始字,專指司馬昭之始服而言也。上曰,始字可謂嚴矣。奭周曰,果是筆法之嚴,服飾儀章名器所係,一始字可見其履霜堅氷之戒矣。上曰,魏主髦,可謂聰明之主耶?奭周曰,魏主髦、吳主亮,俱是聰明之主,而髦之明於經學,較又爲優,亦竟無捄乎亂亡者,徒以小慧,衒其聰明之名,而不曾反之於身,以盡其躬行之實也。上曰,魏主旣知經義,何爲而性急也?奭周曰,此亦可見其全無體認之工也。上曰,漢高、少康優劣之辨,果何如也?奭周曰,漢高固不世之英主,而律以先王之道,固多未盡。少康當宗社傾覆之後,以一成一旅之微,而能成祀夏配天之業,則固必有大過人者,但世代邃古,事蹟莫詳,而謂其過於漢高,亦似非過論矣。上曰,王祥終作何如人也?奭周曰,仕魏至太尉,及司馬昭爲晉王時,獨能長揖不拜,其後竟亦事晉矣。上曰,求忠臣於孝子之門,而王祥竟不免失節,何也?奭周曰,此時敎化不明,義理湮晦,故漢魏之際,雖篤行之士,亦不免身事二姓者,蓋其不明於義理,駸駸然至於此也。上曰,王祥比華歆,則稍勝乎?奭周曰,較諸華歆,則不可同日而語矣。上曰,吳主亮,選十八已下,十五已上,欲何用也?奭周曰,此只取其習武也,使亮若移此心,選學術之士,處之左右,朝夕講論,則豈不好哉?此專由於有小小聰明,而不知大道故也。上掩卷,仍敎奭周曰,弘文館所在御製自省編及祖訓,竝入之也。溏曰,卽聞奉審承旨言,關王廟行祀時,例以甲冑行禮,纛祭,則以甲衣朱笠行禮矣。曾在先朝,以服色之非法,纛祭,亦以甲冑行禮爲敎雲矣。上仍命書傳敎曰,兵工換房。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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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徐瀅修。左承旨金明淳。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尹益烈未肅拜。右副承旨張錫胤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爕坐直。注書洪遇爕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魯春,右承旨金明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李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合辭方張之時,諫院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左議政徐龍輔在外,右議政金觀柱出城,不得來會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李溏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李溏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溏啓曰,事變假注書韓象默,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明淳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萬元落點。

○金明淳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趙萬元,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近淳。

○傳於□□□曰,召對爲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益烈落點。

○掌令姜彙鈺啓曰,臣之儱侗憒裂,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前望特點,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以天牌儼臨,臣義分是懼,聲討方急,拚棄情勢,隨牌朝房,忙陳一疏,門鑰將下,草草數語,辭不達意。臣方愧悚之際,批旨鄭重,責臣以率爾,勘臣以重推,臣誠惶隕震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大抵洪履猷之平生伎倆,卽擧世之所共知也。故相臣沈煥之,義理之秉執何如,王室之勤勞何如,而相臣之生前譏斥者,履猷也,相臣之死後詆毀者,履猷也。李敬臣怪疏之狂悖構虛,一何蹈襲履猷也?至若鄭弼祚,則其疏中李錫夏、洪克浩、朴宗岳鬼蜮情狀之負犯至重者外,一二搢紳,卽是履猷之讐視者也。楚越同心,燕秦共謀,憑藉討逆,慘毒是事,銓地凶家之說,萬口喧傳,玉石俱焚之歎,滿朝驚駭,側目所視,皆歸於履猷矣。雖以李允行事言之,其疏中一二句悖慢,已登向時之白簡,而論一重臣,則白地構捏於常情之外,必欲湛滅其闔門而後已者,只是政望之不得一任渠輩之意也。公議峻發,至今未已,主其謀者則履猷也,不待臣言,自有定論矣。噫,彼履猷,狠愎成性,權利薰心,指意所向,人或不從,則必售嫁禍之計,一事如此,二事如此,終至於禍人家國,綱打搢紳,而急於陷人,自甘誣逼,卽渠之本末也。今其悖通之所欲構誣者,亦是允行、敬臣輩之所陷害者,則此非臣勒加之言也,雖使履猷自辨,何辭可明乎?然則悖通之根柢,卽是敬臣怪疏之根柢也,悖通之窩窟,亦是允行怪疏之窩窟也。悖通根窩,渠旣不免,怪疏根窩,渠何獨免?臣之日前所言,不能明白辨破,自速率爾之罪,臣之僨誤,於是爲大,以此情蹤,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爾之指陳如此,則何不先事,而今始云云乎?退待物論。

○假注書韓象默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自頃附奏,於今三日,而未承發落之敎。臣方攢手祈祝,或意聖上,俯燭危苦之血懇,將垂曲副之異恩,故自有所商度於淵衷,而以至曠日矣。玆又伏承聖諭,一兪終靳,敦迫愈摯,臣擎讀未半,不覺愕然失圖,跼高而蹐厚也。臣伏見聖敎中,有曰今日國事,非卿入來,則莫可收拾也。又曰,古往今來,豈有如許時耶?爲臣子而承此下敎,猶不怛然心動,慼然淚下,則是眞無人心者,臣雖至頑,寧或如是?第念目今朝象,廟堂銓衡,一竝空虛,聖心憂惱,群情泮渙,當如許時,能任收拾之責者,是何等才識望實也?使臣所存,苟可以一分當此責,則雖湯火之赴,亦所甘心,況暫拚平日之株守,而進效一時收拾之勞者,臣其敢辭諸?天日在上,非敢誣也。然臣若無此所存,而徒畏嚴命,挺身冒膺,則不但鷦鷯鸛行,鮮不腳裂,其如徒失自己之廉防,而厚招當世之嗤罵,何哉?然則臣於此,豈敢爲容易承當之計乎?且臣前後血懇,非敢爲圖占便宜,永辭天陛之計也。故臣於近日附奏中,輒以若蒙恩遞,則卽當竭蹶入城,粗效筋力之意,冒死仰暴,今又未蒙體諒,則臣唯有心隕膽墜,求死不得而已。況臣自數日以來,嚴命所迫,憂悸成疾,宿症徒添,心魂荒錯,昏顚床簀,數行附奏,亦無以罄陳危悃,臨奏涕零,不知所言云矣,敢啓。答曰,卿無必去之義,予無必捨之心,一往一復,上下相持,徒煩逐日之酬應,滋致國人之訝惑,卿自輕去就而困予乃爾也。予不費千言萬語,只有致卿二字,卿亦除千言萬語,只有還入二字,卿其深諒事,更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金明淳,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東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北郊厲壇,次第摘奸,則南壇、先農壇、先蠶壇、祈雨壇、馬祖壇、漢江壇、司寒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雩祀壇,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箭木一箇朽折,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龍輔疏曰,伏以臣,抱人子崩迫之痛,犯人臣違慢之罪,竊自念爲世大僇,無望生全,泥首窮山,唯鈇鉞是俟,乃蒙我聖上曲垂矜察,過加包容,旣寬威罰,反紆恩禮,溫音薦降,開釋備至,譬如陽和布澤,枯荄欲蘇,時雨浹物,垢穢畢滌。臣方戴罪銜恩,若夢疑眞,千萬不自意,慈敎誕宣,辭旨隆渥,惡讒言之罔極,則至諭之以傾陷善類,憫世道之壞亂,則更勉之以起鎭朝象。哀憐憫惻,諄複丁寧,有足以透金石而孚豚魚,臣雖不肖,亦具彝性,感極而涕,涕盡而血,誠不知滓累如臣,何以得此於慈天也?噫,人臣之橫被汚衊,從古何限,而若臣所遭,求諸往牒,亦所未覩,謂天可欺,謂人可誣,駭機迭發,危鋒交集。當此之時,臣之得免於卽地薤粉,誠亦異事,而唯其排布巧密,情狀閃忽,倐隱倐現,如鬼如蜮,傳說流播,雖甚喧藉,誣辱多端,莫測淺深,則臣之一身,正在於俯仰不得,人鬼未分之中,今焉爲日已久,情跡盡露,綸諭昭布,則亦可以瀝血和淚,冒死而一暴矣。嗚呼,先臣之斷斷本心,臣之辛酉一疏,已盡陳暴,惟我慈聖殿下,以天地之深仁,垂日月之明照,旣洞燭之,又昭晢之。臣之感激攢頌,鉻鏤心肝,只願隕首結草,仰籲慈德之萬一,惟此衷悃,庶幾神天之所共鑑,而秪緣臣不忠不孝,久據匪據,釁咎日積,怨憾叢集。致使伏莽之毒弩,至及於旣骨之先故,而敢以爲聖祖討亂逆之擧,架鑿捃摭,擬之於不敢擬之地,甘自歸於自做凶言,詆誣莫重,立幟凶魁,讐視大義之科。噫嘻,渠亦我聖朝化育中物,苟有人心,尙忍爲此?臣之腐心痛骨,如不欲生,不獨爲臣一家之私而已。及伏見金吾判批,所以剖破段落,逆折凶圖者,纖悉光明,嚴正磊犖,不啻爀日中天,萬物咸覩,禹鼎昭揭,魑魅破膽,義理旣晦而復明,亂萌將滋而旋消。臣雖卽日溘然,抱此入地,庶可以歸見先臣,更無餘憾,第臣區區私義,終不敢因此而有所自安。向奉聖諭,以臣前日之復出,爲今日不可退之證,臣誠惶恐,然臣之前者復出,豈得己也?感慈眷之隆摯,怵聖旨之鄭重,身不自有,念切圖報,遂至於冒沒趨承,而到今追思,惟玆一出,未嘗不爲今日之禍兆,則臣之痛泣悔恨,正在於此,尙以何心,徒藉曲庇之恩,重蹈已覆之轍,而以殿下至仁盛德,亦豈忍使之強所難強,匍匐就死,復煩聖朝拯濟之勞乎?至若多少誣衊之屬於臣身,固未暇費辭張皇而又伏讀慈諭,若曰,因一蜚語,大臣以下,輒皆處義,則來頭無窮之弊,卿實啓之。責勉之聖意,豈不仰認,而臣愚死罪,竊以爲天下之可畏,莫過於蜚語,而名忝大官,辜恩僨事,速此蜚語,已爲朝廷之羞辱,如是而猶且忘廉蔑義,不思自靖之道,則其爲流弊,抑又甚焉。況其構捏憯毒,左右迭攻,又非一時蜚語之比,則臣雖欲憑依寵靈,抗顔於具瞻之地,其可得乎?今臣之不可復出,卽是天理人情之所不容而已。神魂散落,蹤地窮蹙,日前附奏之後,亦不敢唐突陳籲,徒煩王人,久辱荒村,以致民邑之受弊,私心兢惕,轉益靡措。玆不得不猥瀝衷懇,疾聲鳴呼,伏惟聖慈,察臣情之萬萬悲切,念臣身之萬萬危臲,先收偕來之命,亟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免,仍令攸司,擬臣當勘之律,以爲爲人臣爲人子,不忠不孝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橫逆之來,聖且不免,卿其如怪鬼之揶揄,何哉?噫,彼不逞讒賊之心,狃於陷害,天誘其衷,自干背馳亂常之科,予雖不武,事關辛壬,其敢不秉之嚴而闡之明乎?卿所云云,予實與榮,而不敢不自任也。但卿之不欲復出,揆以人情,予亦不敢誚卿,然先卿之誣辱,今已自白矣,凶人之肝膽,庶幾驚破矣。慈殿所以昭晢卿眷待卿,不啻十倍於予小子,而今日板蕩之朝象,非卿則莫可爲也,卿豈可以身家之私諒,忍忘盡瘁之大義乎?蜚語雖可畏,上有慈聖之明燭,予與國人之公論在焉,卿勿復憂,卽日言還,整我日非之國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仍傳命召。

○甲子正月二十五日辰晴,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金明淳,左副承旨李溏,右副承旨張錫胤,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何不入來乎?明淳曰,聞昨夜有産故,不得仕進雲矣。明淳以吏房代房,讀奏忠淸監司狀啓,應資老人見漏者追後抄啓事,慶尙監司狀啓,到營事。錫胤以戶房無公事。明淳以禮房無公事。溏以兵房,讀奏江華留守狀啓,昇天堡別將張智明到防事。溏以刑房代房無公事。命燮以工房,讀奏黃海監司狀啓,進上墨上送事。上命書判付訖。仍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順氣養胃湯前方中,去蘇子加官桂一錢,自今日五帖式日次製入。又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流氣散,自今日停止。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張錫胤,侍讀官洪奭周,檢討官宋知濂,待敎李敎信,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奭周讀,自景耀元年,止不戰而破也。上曰,下番讀之。知濂讀,自吳賊,止聞諸葛誕死而還。上曰,參贊官讀之。錫胤讀,自夏五月,止當宿衛臨橋。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且曰,止遷全公主於豫章。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以休未至,止以誅之。上曰,上番翰林讀之。蓍根讀,自十二月臘會,止捍之。上曰,下番翰林讀之。雲翊讀,自敵攻關,止三年。上曰,文義陳之。奭周曰,祗以巧侫而有寵,人君豈不知正直之可貴,巧侫之可惡,而惟其正直之言,恆多逆耳,巧侫之言,遜於汝心。只緣一時之私意,徒喜其不拂於吾之所欲,而獨不念亡國敗家之禍,鮮不由於巧侫之得進。雖以後主之時而言之,蔣琬、費禕、董允、姜維等人,皆是正直之士,布列朝廷,而一陳祗,介於其間,竟致黃皓之專恣,終致漢家之覆亡,巧侫之害,寧不凜然而可懼乎?且當是之時,姜維身都將相,爲國大臣,而寵任之專,反不如陳祗,內外親疎之勢,若是不同矣。後世君臣之際,漸不如古,公卿輔相,接見常疎,委任常輕,雖非如姜維之出鎭邊陲,而其實與居外無異。人君深居九重,所與朝夕而左右者,非宦官宮妾,則䙝御近習而已。此輩惟知以容悅爲忠,迎合爲恭,諮訪之益,嚴憚之效,尙矣無論,而浸潤膚受之言,便辟側媚之態,所以蠱人主之心術,移人主之好尙者,孰得以杜之?此人君所以必務乎親賢士大夫,而親之之道無他,亦惟在於頻加晉接,與之討論,苟其晉接之不頻,則雖使俊乂盈廷,復何益於一曝十寒之工哉?魏徵有言曰,禮重君子,輕䙝小人,不如親君子而遠小人,此實爲格言,而所謂小人者,亦非大奸巨慝之謂也。凡人君之所䙝近親暱,無足以敬憚,而工於承順,善於趨走者,皆足以貽國家無窮之害,伏願於此,深加警省焉。上曰,是言好矣。知濂曰,桓彝之不肯署名而終以被害,可謂全節矣。吳是僭竊之偏邦,而桓彝生於其時,雖無事功之可見,而能完其名節,誠亦不易得者。漢亡以來,易世頻數,而其間人物,非無才德之兼備者,至於名節之士,則寥寥無聞。雖以魏末言之,王祥之孝行,而後爲晉朝之臣,羊祜之碩德,而乃作司馬之佐,名節之難,固如是矣,此則專係於君上作成導率之化,有以致之耳。唐太宗之言曰,板蕩識誠臣,板蕩之時,能爲誠臣者,卽治世之賢輔也。魏徵曰,願爲良臣,不願爲忠臣,此亦勉君以長享治平之意也。夫君之使臣,臣之事君,何必以遇板蕩立名節爲期,而若於平時,崇以德敎,勵以廉恥,雖或不幸而當於亂世,自爲輸忠秉節之士矣。古語曰,伏節死義之人,卽是平日犯顔諫諍之士,以此而言,平日之持祿保位,專以苟容爲道者,當亂而安能有可觀之節乎?故臣以爲名節之士,專由於人君平日作成之如何耳,伏願於此等處,留神焉。錫胤曰,方當三國之末,乖亂已極,殆所謂曹檜無譏,而最是蜀漢形勢,方垂危亡,而又有小人如陳祗者,固處朝廷,巧侫而有寵。姜維雖位在其上,而常在境外,不能制其奸謀,當時若使正直之人,處於朝廷,又有人主之委任,則一陳祗,安能肆其惡乎?故諸葛亮在時,則陳祗不能售其巧侫,雖以後主之昏暗,能免內訌之患,以此觀之,則善人之在朝,其維持鎭壓之力,豈淺淺哉?姜維但知戰伐外禦之事,而不知內固朝廷之道,故不能引進善類,左右其君,而使陳祗之巧侫,獨居於內。夫內外親疎之勢,固不可敵,而又無深憂遠慮,思所以維持君心,鎭壓朝廷,則雖有強邊固圉之功,何救乎內亂乎?雖然進賢退邢之權,只在人主之明且公矣。彼人主一心,大公至正,常如明鏡止水,不蔽於私意,不眩於任用,則朝廷之上,初無邪正雜進之患矣,何畏乎巧言侫色哉?敎信曰,此雲龍者,君德也,蓋龍是純陽之物,而周易乾卦之取象於龍者,亦爲其卦體之純陽故也。君德之取譬於龍者,所貴乎純陽剛健之德,而所謂剛健者,亦非厲威嚴,尙強猛之意也,必須法天道之行健,如文王之純亦不已者,是也。且乾卦,以亢龍爲戒者,以人君之地位,易致崇高自尊,而便有傲然自聖之慮故,聖人以此,設敎垂戒,欲其君道下濟,爲天地交泰之美矣。近日諸臣,以頻接臣僚爲言者,亦願交泰之意,如臣之備數講讀,固無足以有槪於聖衷,而若以臣等之無似,遂以謂無益於講論,而或有厭倦之意。不但講讀之工,或致間斷之患,亦不爲爲上下交泰之道,而無以成乾健不息之工矣。且以臨筵講討之際言之,開卷之初,上下肅穆,嚴敬整飭,而及夫臣等之敷陳文義,不過拈出句語,臨文強覓,陳陋常談,無足以開發聖聰,則何望其聖心之不厭不倦乎?雖然若或因此,而有一毫怠倦之念,則此非獨爲臣等地也,其在對越黃卷之際,若將與卷中古人,左右相接,是宜有主一無適之工,雖霎時之頃,豈容有懈怠之念哉?伏願以此體念焉。上曰,此書孫綝伏誅者,明正其罪之辭,而前此有罪大於孫綝者,而或書以殺,或書以自殺,何也?奭周曰,孫綝放其主,卽亂逆也,罪豈有大於此者乎?前此或書以殺,或書以自殺者,蓋以其不可誅而誅之,或不以其道而誅之,或不以君命而討之,今孫綝,以君討臣,又聲其廢主之罪,故以伏誅書之矣。上曰,魏主髦之養老乞言,其能行古之體乎?奭周曰,養老乞言,固是三代盛禮,而王祥之至孝篤行,鄭小同之名家宿學,亦不可謂非其人也,而魏主此擧,只出於慕虛名,尙浮文之意,而先王所以崇學行禮之實,未有聞焉,有何可取者乎?雖以昨日所陳之義言之,魏主之病,在於性急,他日車下之禍,亦出於乘一時之忿而然,苟能有得於乞言之實,而自治以先王之禮,則豈不能變化其氣質乎?上曰,諸葛誕麾下數百人之同死,可見其得衆心矣。奭周曰,諸葛誕得士之效,與田橫之五百義士,無以異矣。上曰,司馬昭自爲相國晉公,加九錫而復辭不受,何也?奭周曰,昭之奸詐,將欲以欺人耳目矣。上曰,要得名譽而然乎?奭周曰,曹操之逆謀,人孰不知,而渠乃曰,吾其爲周文王乎?奸雄欺人,可謂前後一轍矣。昭旣辭之,則其始拜也,亦必假其君之命,而綱目之書曰自爲,卽誅心之筆也。昭雖欲掩人耳目,而千載之下,特書史策,如見其肝肺,此政所謂欲巧而反拙,欲蓋而彌彰者也。上曰,鄭玄之孫,亦嘗仕漢乎?奭周曰,鄭小同,生於漢時,而似未及策名於漢時矣。上曰,小同之未梢,作何如人耶?奭周曰,小同嘗詣昭,昭適如廁,而床上有密書,小同實未見其書,而昭乃疑之,恐其漏洩而殺之,以此觀之,小同亦非趨附於權奸者也。上命掩卷。玉堂先退。敎信奏曰,內閣經費一年應捧,爲六千七百兩,而昔在先朝,經用之外,隨其多少,以爲別備,見今年年別備封不動傳掌之數,亦爲六千七百餘兩矣。近年以來,別備之規,因循廢卻,至於今番,則會計磨勘,幸有餘數,及今修明舊例,依前別備,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敎信曰,先朝御製粧冊及欌造成時所入,爲三百餘兩,又小酉齋營建時所入,爲七百八十餘兩,其他又有略干所用,合爲一千九十兩。此是先朝時俯燭之事,只緣文簿之未及修正於庚申以前,故因循至今,尙未會勘,而顧其所用,事體自別,宜有經稟釐正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卽爲修正,可也。敎信曰,上年歲末會計時在錢,爲四千五十兩,而一千九十兩,當爲會勘,又其中一千二百兩,是甲子應捧條,其外上年用餘條,爲一千七百餘兩。所當盡爲別置,而今年用度,亦未可預料,姑先以一千兩別置似好,其餘七百兩與甲子應捧條,移付於今年經用之內,何如?上曰,會計案內在件,修正以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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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坐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同副承旨李溏未肅拜。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鄭祖榮傳旨未下。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溏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趙台榮,持平李宗烈在外,執義李基慶疏批未下,掌令姜彙鈺引避退待,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溏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李溏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兢、洪義浩、沈象奎、金宗善落點。

○傳於洪義浩曰,左承旨、右承旨入侍。

○沈象奎啓曰,卽伏見前慶尙監司南公轍星州牧民家失火事狀啓,則本月十六日封發,而今始來到於新道臣到營狀啓登徹有日之後,民事之遲緩,撥路之稽滯,俱極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星州牧民家失火事,傳於沈象奎曰,聞甚驚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事,令廟堂分付。

○傳於沈象奎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公轍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兼大司成單南公轍。

○洪義浩啓曰,新除授都承旨南公轍,時在慶尙監營任所,斯速秉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平安道、黃海道、江原道放未放回啓,當爲擧行,而判義禁李晩秀病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前吏曹判書徐邁修,前兵曹判書金達淳仍任事,承傳。

○傳於洪義浩曰,右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萬元、曺錫中落點。

○洪義浩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趙萬元,時在京畿水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待開門,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溏落點。

○以右副承旨曺錫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義浩曰,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沈象奎啓曰,執義李基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前兵曹判書金達淳,復授前任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待開門更爲牌招。

○洪義浩啓曰,別兼春秋金蓍根,纔已奉命出去矣。左右史不備,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義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於洪義浩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事變假注書韓象默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則以爲臣,自頃附奏以後,狗馬之疾,日益添劇,膈上殘喘,㱡㱡待盡,而唯有一段戀闕之忱,蘊結而不能捨矣。玆又伏承恩諭,臣於垂死之中,怳若親瞻耿光,承聆玉音,惶隕之餘,自不禁感涕無從也。第臣區區株守,次不敢弁髦之意,前後章奏,披露無餘,而天聽愈邈,一兪終靳,則臣於此,只恨誠意淺薄,無以仰格淵衷,罪實在臣,尙誰咎哉?況今朝象波蕩,人心靡泊,譬如萬斛之舟,泛於中流,而無人操楫,臣雖至頑,苟有一分可濟之具,則何敢惜拚一時之廉防,效𨃃蹶之微勞哉?特以臣才識力量,萬無一堪當之望,故臣於頃日附奏中,蓋已微發其端,而終不敢以冒進爲說焉。惟此衷赤,庶幾天鑑之洞察矣。及承諭旨,不惟未蒙洞察,辭敎之懇迫嚴切,反益加前,到此地頭,臣誠理窮勢劇,莫知所以自處。將不得不姑拚株守,冒沒暫膺,痛陳哀懇於前席,冀蒙聖慈之曲諒而已。然目今賤疾,不幸越添,痰喘危促,神精謊錯,飮啖全卻,臥起須人,昏昏顚顚,便一殭屍,似此病狀,實無跬步自力之勢,如或加意調將,稍尋生路,則謹當拚死冒進,以俟聖上之裁處矣。噫,臣於一身處義,不遑自恤,則何暇念及於僚席去就,而第念目下朝象,若是岌嶪,汲汲扶危之責,惟在鼎席得人,而如臣無似,初不足有無,則顧今當此責者,捨僚相其誰?況伏念金吾、秋曹諸囚,皆已窮覈根因,嚴加處分,而聖上昭釋之敎,亦已十分明備,靡有餘憾,則在僚相體國之義,實與辛酉所處,無少異同矣。豈可一向深引,不思所以出膺明命,少效扶顚之力乎?伏願益勤敦勉,薦降召旨,期於不日入城,丕濟時艱焉雲矣,敢啓。答曰,渴望之餘,見此附奏,知卿將欲還朝,不我遐棄之心,實甚感幸,但愼節奉慮,而此必棲屑江郊,失於將攝之致。卿須強力還第,安意調理,左相予亦方欲必致乃已,自餘待卿登筵面剖事,更遣史官,傳諭。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爲領受事,傳於沈象奎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禁府啓目,承傳色中官李憲碩,差備中官金履義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李憲碩段,所當請刑是自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爲白乎旀,金履義段,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附過放送爲良如敎。

○禁府啓目,粘連京畿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鄭大容乙良,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朴載元段,渠雖稱以謬例,邊將之擅離鎭所,有關後弊,不敢遽議疏釋,上裁爲白乎旀,他與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仁川鄭大容,旣已放送爲遣,德浦鎭朴載元,亦爲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江原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依啓聞施行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忠淸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權玭,未放秩柳洵等三人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許㶏段,當初所犯,雖極可駭,與犯贓虐民等重罪,差有間焉。方當大霈,合有疏釋之典,上裁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廉允範段,兵符漂失,合被重典,而遇風蒼黃,事非故犯。李秉天段,出肅雖乖朝體,本事有異重罪。李義和段,不謹守護,在法當勘,事出無妄,容有可恕。右項三人,到配雖未限滿,方當無前大霈,俱合疏釋之典,上裁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爲白遣,修啓冊子中,放秩刑曹所管罪人,不爲區別懸錄,有違格例,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平安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旀,朔州金命甲,放送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罪人李榮復、金元喜、鄭在民、洪宗益等更招云云。大抵此輩所犯,今已盡露,而自其主張設施者言,則諸招皆歸之於洪履猷、李東萬,而金元喜、鄭在民、李榮復等,乃其指使是白如乎,在民則二十二日投通,旣已自服,二十四日獨通,則榮復雖曰,不見通文,而書給名帖,亦已吐實。若其終始居間,紹介慫慂,必欲傳布之狀,元喜又爲箇箇承款,而東萬所給之通草,歷元喜,在民之手,而今乃現發推得,則此尤其不可掩之眞贓是白乎所,渠等俱以幺麽白徒,受人唆誘,藏形匿名,暗地奔走,欲售其網打朝紳之計者,究厥所爲,萬萬叵測,右項三囚,更加嚴刑,繩以重律,斷不可已是白遣,通文現納事段,已陳於昨日草記中是白在果,南學所投之通文,原有先後二本,而今此推得之草本二件,乃是後通之草本及欲爲繼起而未及發者是白遣,至於初通,則在民所招,旣以爲原本與草本,俱爲燒火,更無推現之路是白乎旀,初通列書之李容萬等三人段置,在民亦以虛名納供,則今無可論是白乎旀,洪宗益段,寫疏一款,誠極痛駭,而通文則參以諸招,別無分明同謀之跡是白遣,其餘延東藎、全福三等傳通之狀,前已自服,曺錫老,只是居齋參見,亦無姦情之可以更覈者,竝只分輕重勘處,何如?啓,端緖盡露,金吾兩囚,已爲酌處,此輩不過倀鬼而已,何必更問?金元喜、鄭在民、李榮復,加刑一次後島配,洪宗益段,亦爲嚴刑一次,一體島配爲旀,其餘諸囚,依啓目施行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罪人內官金兌彥、鄭有祥、元仁成,軍士方斗明等失火委折,更加訊覈,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觀此諸供,蔽一言曰,守直不謹,致使失火,以此分等照律勘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罪人婢更助味,婢福連等失火委折,更加嚴訊,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此兩囚,別無更問之端,只爲分等勘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悖通儒生金元喜、鄭在民、李榮復、洪宗益、延東藎、李明鉉、曺錫老、全福三等,分輕重加刑勘處,何如?判付啓,端緖盡露,金吾兩囚,已爲酌處,此輩不過倀鬼而已,何必更問?金元喜、鄭在民、李榮復,加刑一次後島配,洪宗益段,亦爲嚴刑一次,一體島配爲旀,其餘諸囚,依啓目施行爲良如敎。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聖上春秋鼎盛,親摠庶政,養隆長樂,慈德彌光,祗告廟社,頒敎八方,此實億萬年莫大之慶。其在中外同慶之意,設科取人,自是應行之典,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日子,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庭試爲之,日字,二月擇入。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聖上春秋鼎盛,親摠庶政,養隆長樂,慈德彌光,慶科取稟草記,傳曰,以庭試爲之,日子,二月擇入事,命下矣。在前庭試,有有初試設行之例,或有除初試設行之例,而若以除初試設行,則有卽日放榜之例,或有擇日放榜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日子,二月則似太促,鄕儒之上來,不可不念,以三月擇入,除初試卽日唱榜。

○洪義浩,以禮曹言啓曰,以慶科庭試有初試除初試取稟草記,傳曰,日子,二月則似太促,鄕儒之上來,不可不念,以三月擇入,除初試卽日唱榜事,命下矣。慶科庭試吉日,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爲吉雲,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二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於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祿牌請受,則以爲方在乞免中,祿俸不敢循例祗受,祿牌不爲出給雲,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祿牌,更爲受出輸送。

○沈象奎,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二月朔頒祿次,倉官進去於左議政徐龍輔家,祿牌請受,則今月初三日,下往砥平地,故不得受出雲。議政在鄕外,則令地方官,月廩輸送,載在《大典通編》,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道,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目內,李榮復、鄭在民,頭面後還送秋曹,而今日所供,典秋曹供辭,一切相反,更爲覈實之意,分付秋曹,何如?判付內依允事,命下矣。依判下,罪人李榮復、鄭在民處,更爲嚴訊盤覈,則李榮復以爲,渠與洪履猷,金吾面質時,與前招一變者,不但當面指斥之爲難,平問異於訊問,果爲變辭矣。今於更覈之下,何敢欺罔乎?通文則雖不見之,名帖則因履猷之所託,書給的實,一如前招雲。鄭在民則以爲,南學初次投通事,前已直陳,而至於金吾面質時,亦無變招之事,蓋通文指使一款,實非渠親聞於履猷者。履猷之主張設施,果因李東萬、洪宗益、金元喜輩,而狼藉傳聞,故雖明知其履猷所倡,而不得對履猷質言云矣。榮復則始頗抵賴,及其嚴訊之後,掩諱不得,一如前招,其所反覆,尤極痛惡。在民則本曹前招,亦不直言親受履猷之指使,則金吾所供,別無大段差爽之事。兩囚之所犯情節,前旣臚列於啓目中,今不敢更爲論斷,只以金吾面質時相左一款,取招以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仁川府定配罪人鄭大容放送事,承傳啓下矣。鄭大容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安州牧定配罪人林漢浩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林漢浩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玄重祚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大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賤之凶論。乃於李瑀之假託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憂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夬正邦刑。噫,彼沈達漢,自來濟恭所卵育之醜類也。頃年三司之聲討蔡逆也,渠爲憲臺,百端規避,連事違逋,此則只知死黨之義也。及當孝元殿祥朞之夕,假託拘忌,不參入臨之庭班,此則專出無君之心也。坐枳數年,忽玷臺地,及夫人言之峻發,敢投自明之一疏,而飾詐粧撰,吐氣噴薄,其於賊恭之罪惡,初無一言之略及。又不露出其名字,泛稱大論也連啓也,渠所謂論與啓者,果指何逆而言耶?況今廷臣之所沫血致討者,卽德隣,而渠亦初不槪及,護逆腸肚,昭不可掩。日前諫長之疏,臚列已盡,蓋其謀避懲討一罪也,不參哭班二罪也,諱名賊恭三罪也,不討逆隣四罪也。人臣而負此四大罪,其將自立於天地間乎?渠又昨者,投呈凶疏,而其語脈旨意之所在,不可但以叵測閃弄而言也。外假陳戒之言,而陰逞怨國之心,乃敢以朋比排擊等語,肆然誣及於朝廷,究厥心腸,不覺骨顫而膽掉也。噫,新化方隆,無物或遺,則皇極之道,建矣,而敢詆以朋比,朝象淸明,有罪必討,則凶邪之跡,屛矣,而反謂之排擊。隱然以隣、恭諸賊嚴討之大義理,歸之於偏黨擠軋之科,此實梟獍腸肚,鬼蜮情狀,而其窮凶悖逆,反有倍於前日已著之四大罪案也。今又得見憲臺聲罪之章,則其論情節本末,尤爲詳悉,渠爲賊恭之爪牙,前銜投疏,至比元惡於社稷之臣。又與家、鏞兩凶,連肚接腸,陰謀凶論,無不爛熳同惡,而其兄通漢,乃復左袒於斥凶之論,似此逆黨,尙今漏網,實爲世道之深慮,今玆天道昭昭,魑魅之形自呈,而鯨鯢之誅自干,此不窮覈極治,永拔根窟,則禍亂之萌自在,而亦可曰國有典刑乎?請放逐罪人沈達漢,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夫正王法。嗚呼,壬子夏南學之疏,卽禍國家壞世道之一大機關也。其時事,尙忍言哉?兇徒鴟張,邪說橫流,讐視義理,斁滅倫常,幾乎國不國而人不人矣。唯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正。及當此時,謂機可乘,渠乃跡附浚賊,受其頣指,勢連逆恭,通其腸肚。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迭爲謀主,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徒黨,闖然投呈,其包藏之禍心,醞釀之陰圖,於是乎綻露無餘,而況倡出四字凶言,密囑妖賊,譸張流入,藉爲操切脅持之欛柄,而自陷於誣聖之科者。卽爲渠眞贓斷案,則其通天之罪,萬戮猶輕,而臥死牖下,王章未加,及夫臺啓旣發之後,兪音尙靳,輿情久鬱矣。日前憲臺之臣,忽地混入於停啓之中,此雖出於對揚之意,大失嚴懲討謹隄防之義,物議愈激,公憤益切,如此之類,不可以已停之啓,而仍以置之。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人心日陷,世變層生,至於今番怪鬼輩而極矣。唯彼洪履猷,賦性狠愎,行己悖譎,以譸張藉賣爲伎倆,以傷害排擊爲能事,擧世指目,畏之如蛇虺者,厥惟久矣,而乃於今日,忽生擠陷朝廷,網打搢紳之計,渠敢憑藉莫重,倡爲構誣之欛柄,嘯聚不逞,打成綢繆之謀議。左誘右脅,假名匿跡,一疏二通,迭發互出,必欲空我朝著,禍我家國而後已,其設心造謀,吁亦凶且慘矣。今幸陰圖自敗,奸計未售,鬼蜮情狀,莫逃於日月之下,而自陷背馳,終歸反坐。其樂禍誣人,不敬無嚴之罪,渠已輸款,則是宜亟加刑章,用昭法紀,而遽從惟輕,罰止島配。李東萬則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熳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伏常憲,而始於事發之後,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呑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噫,今此兩囚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去慝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金甲島定配罪人洪履猷,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施典刑。新除授司憲府掌令趙台榮,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李宗烈,時在全羅道靈光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掌令姜彙鈺,以儱侗憒裂,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前望特點,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繼以天牌儼臨。臣義分是懼,聲討方急,拚棄情勢,隨牌朝房,忙陳一疏,門鑰將下,草草數語,辭不達意。臣方愧悚之際,批旨鄭重,責臣以率爾,勘臣以重推,臣誠惶隕震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大抵洪履猷之平生伎倆,卽擧世之所共知也。故相臣沈煥之,義理之秉執何如,王室之勤勞何如,而相臣之生前譏斥者,履猷也,相臣之死後詆毀者,履猷也。李敬臣怪疏之狂悖構虛,一何蹈襲履猷也?至若鄭弼祚,則其疏中李錫夏、洪克浩、朴宗岳鬼蜮情狀之負犯至重者外,一二搢紳,卽是履猷之讐視者也。楚越同心,燕秦共謀,憑藉討逆,慘毒是事,銓地凶家之說,萬口喧傳,玉石俱焚之嘆,滿朝驚駭,側目所視,皆歸於履猷矣。雖以李允行事言之,其疏中一二句悖慢,已登向時之白簡,而論一重臣事,則白地構捏於常情之外,必欲湛滅其闔門而後已者,只是政望之不得一任渠輩之意也。公議峻發,至今未已,主其謀者則履猷也,不待臣言,自有定論矣。噫,彼履猷,狠愎成性,權利薰心,指意所向,人或不從,則心售嫁禍之計。一事如此,二事如此,終至於禍人家國,網打搢紳,而急於陷人,自甘誣逼,卽渠之本末也。今其悖通之所欲構誣者,亦是允行、敬臣輩之所陷害者,則此非臣勒加之言也,雖使履猷自辨,何辭可明乎?然則悖通之根柢,卽是敬臣怪疏之根柢也,悖通之窩窟,亦是允行怪疏之窩窟也。悖通根窩,渠旣不免,怪疏根窩,渠何獨免?臣之日前所言,不能明白辨破,自速率爾之罪,臣之僨誤,於是爲大,以此情蹤,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先事不言,雖欠後時,公憤所發,可見輿論,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姜彙鈺出仕。答曰,不允。第四五六件事,亟停勿煩。必基事,沈達漢事,鄭昌順等事,不允。洪履猷、李東萬事,不允。下諭事,許遞。處置事,依啓。

○以掌令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象奎曰,只推。

○沈象奎啓曰,臺啓事體,何等重大,而今日院啓中,有一字誤書處,事甚駭然,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恐,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執義李基慶,司諫玄重祚,校理洪奭周,修撰金邁淳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翺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熟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狀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用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用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熳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託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執義李基慶,司諫玄重祚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經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饋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縱,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六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拏gg收孥g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妋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薦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夬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夬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毀劃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拈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慙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鈇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胳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薦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夬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兇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於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熳酬酢,頣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骨肉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在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交結異類,面諛背毀,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嬌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少懲畏。何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罪止薦棘,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情節,無究覈,輿情憤鬱,尤當如何?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慶興府物故罪人有隣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萌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界gg投畀g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薦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頣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槌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迺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情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日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雲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班,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已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毀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與,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所))不爲,夸張氣熖,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趐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託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腳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託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到,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筵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言凶書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經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共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噫嘻十行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悚,恆、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續,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答兩司曰,不允。有隣諸子事,履載事,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十字刀削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

○執義李基慶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耿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恆、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可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凶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恆、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雲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凶逆之滅倫於紀,從古何限,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頌?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兇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五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蒞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三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萬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金甲島定配罪人洪履猷,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鄭在民、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夬施典刑。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洪履猷等事,不允。

○都承旨徐瀅修疏曰,伏以臣崦嵫景迫,鍾漏智短,凋謝之形,捏頹之志,無望陳力於當世,而祗緣受先朝恩,與天無極,欲以再造之餘生,自效其追先報今之義者,炳然寸忱,寤))寐如結。是以恭命趨造,隨分殫竭,夙夜劇地,四朔奔走,則竿頭之步,移上不得,引滿之弓,分外難開,數日以來,積聚寒感,交祟竝發,而居然作床玆之身矣。此際僚寀之間,抑有難安之端,臣跡雖不及院,臣情已蒙見諒,旣入旋出,似爲臣而處義,則私心恧蹙卽勿論,已在朝廷敦禮讓,勵廉恥之道,獨可使臣,靦顔苟蹲於僚員引去之後哉?方當聖志奮發,庶政躬親,平臺煖閣,晉接頻繁,經筵午朝,顧問勤摯,喉舌之長,尤不容任他虛縻,玆敢冒入文字,顒俟體諒。伏乞聖慈,特遞臣見帶職名,俾不至瘝厥官而益厥辜,區區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許施。

○執義李基慶疏曰,伏以臣昨陳一疏,未蒙允兪,竊伏愧誠淺辭拙,未能格聽,而上念王綱之解弛,下痛鬼蜮之跳踉,終宵繞壁,不能成寐。際又伏見趙鎭井陸地定配之命,於是乎前之隱憂長慮者,變以爲痛哭流涕而不能自止也。殿下誠以此諸罪人,謂可以從輕勘處,望其悔革也耶?聖王之務從寬大,許其自新者,卽指微眚薄過之可以息補者言耳。雖以大舜之德,猶曰,罪疑惟輕,怙縱賊刑,曷嘗於當用賊刑之處,反施惟輕之典哉?唯彼不逞之徒,潛懷無饜之慾,暗地綢繆,嘯聚無賴,排布設施,莫非至毒而至憯,則其勢將至於凶國害家而後已,思之及此,不覺心寒。雖然臣於昨日之疏,略已臚列,而目今臺僚不備,雖未能卽發應發之論,然公議之峻發,卽次第事耳。臣不必更事張皇,而至於趙鎭井陸配之命,則殿下,旣失刑於洪履猷、李東萬,而至於此而又再失之矣。殿下所以恕鎭井者,不過曰被人誘脅也,老悖而無知也,然至於自着其名,則亦不能恕之。噫,旣曰被誘,則誘之者,誠爲凶悖,而甘其說而從之者,獨非同一心腸乎?考其年則雖曰老耗,而若使全沒視聽,不識世間事,則渠輩機密情跡,其孰肯爛熳謀議,終至挺身而着名乎?若無鎭井,則雖以凶譎之履猷,傾邪之東萬,將無以肆其爪牙之毒。然則窩窟雖是履猷,而鎭井亦履猷也,指使雖是東萬,而鎭井亦東萬也,今迺分其首從,顯示輕重,有此善地之薄竄,四方觀聽,安得無駭惑哉?伏願還收趙鎭井陸地定配之命,竝與洪履猷、李東萬,設鞫嚴問,以正常刑焉。臣之情勢,昨已備陳,而與臣同所遭者,輒皆陳疏見諒,臣若諉之以大論之方張,不顧自己之廉防,則其於笑罵,何哉?伏乞聖明,俯察微諒,特許鐫免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酌處之適輕適重,有所斟量者,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愼性眞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鼎臻,養隆長樂,躬親萬機,日吉辰良,嵩呼華祝,臣民慶忭,曷有其極?臣本遐土賤品,跧伏鄕廬,望絶榮途,而臣之偏母,年今八十一歲,夙抱奇疾,氣息懍綴,臣左右扶將,不忍遠離,跡阻京輦,已過周年矣。千萬夢外,昨年十二月初九日,忽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爲司諫院獻納,斯速上來者,馹召臨門,蓬蓽動色,臣誠感激惶縮,罔知攸措。仍伏念臣,百無肖似,最居人下,淺拙之辭,無足日贊,衰謝之質,全沒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日之任,從前言責之地,凡幾遭矣,而自知甚明,輒事逡巡。況今新除職名,古所稱納言之任,而地望稍異,則尤何敢有一分堪膺之計也哉?第當邦運重熙,天休滋至,殿宮之寶齡彌隆,獻祝之縟儀將擧。揆以情禮,不敢晏然,暫移老母,竭蹶登途,風寒爲祟,宿疾添劇,僅到旅次,委頓涔涔,痰濕內牽,風眩外作,食飮全卻,精神昏憒,胸脅疼痛,手足痿痺,坐立屈伸,不能任意。天牌下臨,屢犯違傲,怵畏分義,尤增罪戾,向日之力疾趨承,蓋出於祗謝洪恩,粗伸鰲忭之忱,而越添別症,喘息危急,昏倒不省,蠢動無路,疾痛之極,仰首鳴呼。伏乞天地父母,諒察臣人器不稱之實,哀憐臣疾病難強之狀,亟命鐫削臣見帶職名,以安微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方告病乞免之不暇,而憂愛之忱,根於秉彝,敢以伸吟之得,仰效芹曝之獻,伏願聖明,垂察焉。嗚呼,法殿回祿之災,尙何言哉?時日稍久,驚懍冞切,仰惟震惕警懼之聖心,當復如何?臣於病伏之中,得伏見伊時聖敎曁慈敎下者,責躬求助,減膳避殿,渙發十行,辭旨懇惻。臣百回奉讀,感極而涕,苟有一見一得,可以仰答聖旨者,顧何敢自阻明時,不效其願忠之志哉?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在昔魏崇華殿災,太史高堂隆曰,上不儉下不節,孽火燒其室,夫魏君務飾宮室,不知百姓空竭,則旱火之應,固其宜也,而今我殿下,睿質天縱,聖學日躋,克勤克儉,勵精圖治,樂善之誠,好問之德,有侔於殷湯,懷保之仁,惠鮮之澤,無損於周文。是宜上天垂騭,休徵時若,而夫何近年以來,非常之災,太涉頻數,熇熇之炎,烈烈之威,自外而內,由遠而近。丁寧戒告,不止一再,則其或上天仁愛,欲以災異,示我聖上,使之大警動大奮發,增益其所不能,以爲淬勵初政,將升大猷也耶?其所以對越修省之方,恐不可以一時無妄之災,而頃刻忽之也,明矣。臣謹按《中庸》曰,惟天下至誠,爲能立天下之大本,《朱夫子封事》曰,天下之大本者,陛下之心也。程夫子曰,心旣正而後,天下之事,可從而理也。噫,天下之事,千變萬化,其端無窮,而無一不本於人主之心者,此自然之理也。故漢儒董仲舒之言曰,爲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遠近莫敢不一於正,而陰陽調,風雨時,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此誠切至之言也。大抵治心之要,莫過於存養以培其本,省察以達其枝,省察愈密,則存養愈熟,而內外交相養矣。臣未敢知殿下,燕蠖之中,用功者如何,幽獨之地,自修者如何,而大而政令注措,果純天理耶?細而動靜雲爲,果絶私意耶?必也謹獨以精之,戒懼以約之,以至於至靜之中,應物之處,無所偏倚,無少差謬,則方寸之地,光明洞澈,而古聖賢精一執中之法,格致誠正之工,不外於是矣。苟以是心,措諸事業,則三綱正而九法敍,四維張而百度貞,用捨得宜,而紀綱立矣。義理得明,而隄防嚴矣,公道恢張,而請托不行矣,俗尙敦樸,而躁競自息矣。然則轉異爲祥,反危爲安之機,顧不在於我聖上一心操捨之間哉?今我聖上,兢兢業業,持守此心,大小臣僚,以箚以疏,有懷畢陳,凡所以對揚明命,仰答天戒者,無有餘蘊,則今何敢以掇拾之餘論,架疊爲說,仰瀆崇聽也哉?竊念天人之際,一理貫通,弭災之道,莫若乎恤民,恤民之政,莫先於釐弊,而今日之弊,指不勝屈,百弊中最切急者,軍田糴三政是已。三政中尤切急者,糴弊是已,夫國之有糶糴,所以爲民也。豐年則斂之,凶年則散之,一以儲軍餉,一以濟貧民,則當初設施,豈不儘美,而法久而弊,弊久而瘼,至於今日而極矣。就以臣見聞之先及言之,嶠之南七十州,只緣穀摠太多,耗剩漸滋,一夫所受,多者或過數十石,小者亦不下十餘石,樂歲之粒米狼戾也,尙且取盈而不給,而況糞其田不足之歲乎?是故捧糴之際,每致一番騷擾,監司督迫州縣,州縣督迫民人,朱夫子所謂不必留心民事,惟務催督財賦者,不幸近之,而及其歲色垂窮,民多逃散,則乃至於徵族,徵族不足,又至於徵隣徵洞,甁罌罄盡,而閭巷之景色愁沮,鞭捶狼藉,而婦孺之呼號慘毒。甚至於父子兄弟之親,事育無賴,而恩情阻絶,隣里族戚之間,讐怨輒生,而風俗乖戾,如是之際,穀安得以無逋,色安得以盡精乎?此非但一邑之弊也,邑邑焉若是,此非獨一道之弊也,道道焉皆然,生民之困瘁如是,而何以迓續休命乎?生民之疾苦如此,而何以導迎和氣乎?《易》曰,窮則變,變則通,然則亦何可諉以國穀之重,而不爲變通,以思懷保之道哉?苟欲永祛此弊,必也減多爲小,計州縣之民戶,定穀摠之衆寡,而元會穀及各營穀,量宜作錢。元會錢則納於地部,以補經費,各營錢則歸於該營,以爲需用,至於耗條,則勿論山郡沿邑,年年通同發賣,不爲偏留。使之穀有定數,耗無剩滋,而及其秋糴,一直精捧,則十萬之包,雖爲七八萬石,七八萬之包,雖爲四五萬石,軍餉可給也,農糧可助也,而民心悅天意得矣。此豈非發政施仁之先務乎?方今國儲垂竭,經用不足,臣愚此言,固知自歸於迂闊,而有若、盍徹之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伏願深留聖意焉。嗚呼,先正臣李珥,論貢納誅求之弊曰,世道寢降,弊習日滋,奸猾之隷,桀黠之吏,愚弄官司,阻當百姓。又曰吏胥,緣文舞術,百物納官之際,精麤不分,多寡不計,惟以貨賂等級而取捨之,以至一皁一隷,稍有所管,則輒事漁奪。噫,百歲之前,已有此弊,況今爲日已久,自成謬例,而民力漸極殫竭者乎?某道某州之弊,臣不能遍以條知,遍以枚擧,然試以臣所居地安義及隣近居昌、咸陽、山淸等邑言之,田稅木上納之際,元情錢外,又有別情錢,無名之浮費,科外之橫徵,不下六七百金,此路一開,歲以爲常。故輸納之吏,亦無措手處,自邑捧稅之時,必也倍數徵錢於民,以爲上納木及別人情之計。原其爲弊,雖出於奸吏,而畢竟爲害,專歸於窮民,今年而如是,明年而如是,將不知幾許年之爲弊,則哀哀赤子,何以保生?噫,一夫含冤,猶且召沴,而況萬生靈之呼冤乎?且夫沿邑之納米,野邑之納木,固是常規,而惟此四邑,俱是山縣,初非木鄕,則以無花之鄕,而稅納之以木,納木之時,又有此無限之弊。苟究便宜之道,思所矯革之方,山邑稅木,以錢代納,則因緣徵索之弊,自可以息,徵索之弊息,則流來沈痼之弊,亦可以祛矣。竊願依朝家定式,每疋納木,以二兩錢,變通代捧,則其於國用,恐無一毫之損,而民事將有復蘇之益矣。亦豈非發政施仁之急務乎?嗚呼,一國之糴弊皆然,而嶺南爲最,各邑之稅納有弊,而四邑爲甚,此非臣風聞而知者,卽是鄕邑道內耳聞目覩之事,故今當我聖上遇災求助之時,敢忘僭率而陳之。伏願下詢廟堂,博採輿議,苟可以革弊捄民者,不擇難易,悉擧行之,自一道而推於八道,自四邑而施於各邑,務使積弊盡祛,深仁浹洽,則豈不猗歟休哉?《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又曰知之非罪,行之惟艱,更伏願益加裁察焉。嗚呼,近日之事,誠一變怪也,臣衷情所激,竊不勝憂歎,敢此附陳焉。自古憸邪之徒,變幻黑白,顚倒是非,濁亂朝廷,戕害搢紳,故《書》雲讒說殄行,《詩》雲爲鬼爲蜮,而不幸復覩於今番諸囚矣。顧今新化方暢,朝野咸仰,而惟彼一種怪鬼,忽地跳踉,以疏以通,脈絡相貫,闖肆凶悖,暗售網打。至使大僚,相繼逬出,卿宰亦多引入,廟務委積,大政漸退,而朝象潰裂,人心波蕩,國計民憂,誠非細故也。朱夫子曰,此輩其類不同,蓋有本出下流,不知禮義而稍通文墨者,亦有服儒衣冠,叨竊科第而全無行檢者,又曰甚則至於沮謀敗國,妨德亂政,而其害有不可勝言者。噫,奸怪陰譎之狀,豈有古今之異哉?金吾、秋曹,推訊方張,而爛熳關通之眞贓,主張設施之陰圖,幾盡綻露於渠輩之供,則此誠窮覈痛懲之一大機也。今我殿下,昭日月之明,以審幾微,奮夬決之斷,以嚴査櫛,臣固欽仰大聖人處分,出尋常萬萬,而區區愚慮,竊恐於此等處,一或放過,不爲究竟,則安知無漏網之遺醜,釀成他日之禍貽乎?伏願聖明,益揮乾剛,嚴飭有司,金吾、秋曹之囚繫者,別般究覈,期於得情,俾根窩打破無遺,連降敦諭,勉回相臣,使卽造朝。亦越卿宰,同心協贊,則國家幸甚,世道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體念,三政之弊,令廟堂稟處。近日事,皆已酌處,爾其勿辭察職。

○定平幼學李宗燁疏曰,伏以殿下,以聰明睿智,夙膺天命,誕承丕烈,卓冠百王,心存萬機,宵衣旰食,勵精求治,四境之內,延頸拭目,佇見至治者,四年於玆矣。恭惟殿下,因回祿之災,警惕兢懼,反求修省,避殿減膳,靡不庸極,繼以十行綸音,播頒八域,廣開言路,不擇蒭蕘。懇惻聖旨,藹然辭表,大哉王言,一言足以轉災爲祥,深山窮谷,扶杖聽詔者,孰不欽仰而感泣哉?臣遐方賤蹤,草野微物,謏聞懵識,不辨菽麥,豈敢有仰答聖意之萬一乎?雖然臣亦化中之一物,耳聞目見,不能泯默,罄竭聾瞽之誠,先言時弊,後及民瘼,猥冒萬死,敢陳日月聖明之下,伏願殿下,特垂睿覽焉。臣聞災不虛生,災必由人,惟在其人心世道之如何耳。當今之世,時弊有三焉。一曰,風俗不正,二曰,科試不公,三曰,奢侈過度也。民瘼有二焉,一曰,還餉糶糴之濫也,二曰,進上瓜魚物産之嗇也,所謂風俗者,治亂之機也。程子曰,治天下,以正風俗,得賢才爲先,風俗不正,則紀綱解弛,名分乖亂,敎化不明,必然之勢也。是故昔我正宗大王下敎曰,觀政在朝,觀俗在野,又曰,化民成俗,莫如鄕約之敎,親製鄕飮鄕約,五倫行實等篇,頒布八道各邑,邑置鄕約長,里置直月。使民月朝講約,家喩戶說,書籍勸懲,聖所謂匡直輔翼,又從而振德者也。行之一年,民有老老之禮,鄕有長長之風,庶幾於變三代雍熙之化,若將可見矣。未幾,上焉而不爲勸勉,下焉而怠自撤約,惡者以肆,善者以怠,民俗日益渝薄,乖倫亂常,其不近於禽獸者幾希,此豈無干和召災之理乎?《詩》曰率由舊章,不愆不忘,又曰儀刑文王,伏願殿下,遵先王之政,廣擧鄕約,使民講習,不有作撤,則風俗以正,敎化以明,小民咸知尊尊貴貴親上死長之義,而民俗從此化矣,民俗旣化,則天地之和亦可應,而諸祥畢至矣。所謂科試者,以得賢才爲先,而挽近以來,公道泯滅,士風躁競,干請相連,賄賂潛通,窮經讀書之士,百發不中,買文借筆之類,每戰必勝,其故何哉?非富則勢,此豈國家設科取人之本意耶?埋沒草野,幾多賢才之遺逸,悲歎窮廬,不盡騷人之飮恨,士氣鬱結,詎無災異之成乎?科弊其來久矣。昔我英宗大王,奮然振刷,一行面試之典,而積弊已祛,謬規自止,誠可謂千載一時之盛擧矣。方今之時,復古之道,遵先王之法,而勿論其大小科,自鄕擧至覆試,而皆以面試取之,則公道可見矣。臣謂鄕試則發解者,都會營門而試取,覆試則生進者,召進榻前而面試,則不才者,自知不能,安分讀書,抱才者,從此售藝,展其所蘊,此不但爲擢拔俊乂,亦爲作成人才之道也,其效豈淺淺哉?所謂奢侈過度者,古人有言曰,奢侈之害,甚於天災,豈不信乎?風俗奢侈,莫甚於今日,食不爲充腹,而盈案以相誇,衣不爲蔽體,而奢靡以相競,一卓之費,可爲飢者數月之糧,一襲之費,可爲寒者十人之衣,卿士大夫窮奢極靡姑舍,而市人街童,非金帛不衣,非唐鞋不着,罔有法禁,暴殄天物,莫此爲甚,是足爲召災之徵,而亦有昭昭可驗者,請陳之,箕城,物貨之都會,衣食之奢靡,爲諸道之最,而一朝燒盡,咸興家舍之侈,衣食之奢,爲北道之最,而一朝灰燼,此非偶然之災也。上天疾怒,降此災酷,震驚民心者,明若觀火,今於春曹之火,社稷之火,宮殿之火,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此亦不常之變也,何莫非都城奢侈過度,爲一國之最而然也?一年之內,災異荐臻,天必欲使殿下,警惕修省,損抑奢靡之風也。伏願殿下,躬先節儉,法大舜之飯糗,體周文之卑服,痛禁崇奢,內自京城,外至州郡,俾知惡衣惡食之不恥,則民俗質厚,民財餘饒,國用恆足,豈無轉災爲祥者乎?所謂還餉糶糴之濫者何謂也,其弊有三,一曰民分之濫也,二曰漏戶之濫也,三曰幻作之濫也。民分者,莫重國穀,蓄庫有常數,戶分有定法,而近歲以來,戶分比前倍增,一戶所受者,每不下三四十石,如非法外之加分者,豈若是石多之致乎?不有元會之犯分,則必也營閫剩耗之濫分審矣,還政之紊亂,謂如何哉?所謂漏戶者,還餉之爲弊,春給所受者極少,秋捧所納者極多,人心巧詐,土豪富勢之民,締結監色,圖免受還,漏戶糶案,貧窮殘劣之氓,勢力莫逮,專付還案,今之一戶所受者,卽昔之二三戶所分者也。以一農夫之作,不能當一夫之還,至於罄賣家莊,家莊不足,則必至隣族之徵,是所謂哿矣富人,哀此惸獨也。所謂幻作者,奸猾吏胥,憑公營私,緣文舞術,精粗相換,其間盜竊,已無可論,而至於營閫耗穀發賣之際,以皮穀雜色,幻作精米太,凶年則以時直,準價賣之,豐年則以詳定所載之價,發關勒賣,實爲民間白地之斂多矣,若是則莫重國穀,一爲奸吏謀利之器,一爲營閫潤橐之資,痛何言哉?以一邑推之,則一道可知,一道如是,則諸道亦然,弊莫甚焉,其曰矯捄之策,唯在朝家嚴飭之如何,而贓奸之律,載在國典,臣夫何敢贅議哉?所謂瓜魚物産之嗇者,何謂也?咸興、永興、定平所擔進上是已,其弊有三,一曰漁捉之難,二曰物産之嗇,三曰世傳之役也。所謂漁捉之難者,瓜魚封進之期,在於至月之令,而物不得代封,封不得越朔,每當隆冬,剖氷設網,冒風觸雪,罔有晝夜,期於捉得,則或溺致斃,或凍致死者,間多有之,手足俱凍,仍爲廢疾者,亦不知其幾,漁捉之難若是,而且鄕色之督勅,營校之揮鞭,絡繹道路,人情所費,支供所入,不知其幾百金之多,而其弊去去益甚,民安得支保乎?所謂物産之嗇者,瓜魚物産之貴,從古爲然,而況十餘年來,水勢變改,物種永嗇,三邑之川,則雖百入罟,而一不捉得,三邑之民,提綱挈網,散之列邑,以至嶺東通川、歙谷之境,而尾尾捉得封進者,五六年矣。去辛酉,捉不及期,封旣越朔,遽至三邑守令狀罷,守令卽崔守魯、尹心約、朴命勛,幸賴我大妃殿寬宥之盛典,仍任守宰,赦民愆封之罪,實爲骨肉之澤,再造之惠,民到今頌祝無地而已。所謂世傳之役者,咸興海戶之所擔也,永興民戶之所擔也,定平結卜之所擔也,一則偏苦之役,一則偏惡之役也,此雖曰三邑之痼瘼,而實一道之巨弊也。瓜魚之爲鮮,其體甚微,其味甚淺,似不合御供之羞,而其爲民瘼之最苦者,不但一道之所共知,道內牧伯之所見聞也。唯彼瓜魚,漁捉之難如此,物種之嗇又如此,若不及今變通,則三邑水邊社世擔之民,靡有孑遺,可不憐哉,可不矜哉?傳曰,窮則變,變則通,伏願殿下,特軫變通底道,推不忍之心,行不忍之政,以他海魚富産之物,許代封進,則上無供御之欠缺,下有正貢之便宜,積弊可蘇,民勞可息,天怒亦可回也,凡此五件事,時弊民瘼之最爲寒心者也。言雖淺近,事實急務,臣裹足千里,不避鈇鉞之誅,敢此仰達於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明,特垂裁察焉。不以人微而廢言,擧以時措,可變通者變通,可施行者施行,以爲捄弊蘇瘼之政,此眞今日迓續天命,啓萬億年無疆之休,宗社幸甚,生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甚好,予庸嘉乃,時弊三條當留念,民瘼二條還餉事,當令廟堂稟處,瓜魚事,亦令道臣,矯弊之道狀聞稟處。

○甲子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右承旨李溏,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張錫胤,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命燮以吏房代房,無公事,錫胤讀奏咸鏡監司啓本遺棄兒給料事,命燮以禮房,無公事,溏以兵房,無公事,益烈以刑房,讀奏慶尙監司啓本,罪人金弘默昌原府到配事。又啓本,罪人姜亥金尙州牧到配事,命燮以工房,無公事,上命書判付訖。上命書傳敎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溏承命書之,上敎於敎信曰,內閣會計案,修正以入也。敎信曰,會計案冊,請出而後,可以修正以入矣。上曰,因差備讀出,可也。上命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明日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溏,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各道水陸操,昨秋年事,不如前年,特竝停止,只官鎭門聚點,依例各別爲之事行會,溏承書訖。上曰,招致有司堂上,聚點各別爲之事,分付,可也。又命書傳敎曰,飭已施矣,仁川府定配罪人鄭大容,特爲放送。又命書傳敎曰,今已經年,足懲其罪,安州牧定配罪人林漢浩,特爲放送。又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以李勉兢、洪義浩、沈象奎、金宗善書下。又命書都承旨徐瀅修,獻納愼性眞,定平幼學李燁,執義李基慶疏批,又命書禮曹慶科草記批答訖,又命書判付公事。上曰,入直閣臣,上番玉堂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奭周、敎信,以次入來進伏。上曰,英廟朝御製自省編編次人入侍時,至項羽論,有論春秋筆法之事矣,玉堂、閣臣出去,考出以入,可也。奭周、敎信先退。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右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李勉兢,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飭已施矣,前吏曹判書徐邁修敍用,前兵曹判書金達淳,蕩滌敍用,復授前任,勉兢承命書之。上命書公事判付訖,義浩奏曰,金吾兩囚酌處之命,實爲刑政之失,臣等纔上院議之啓,未蒙允兪,誠不勝抑鬱矣。勉兢曰,臣則待罪金吾,參座盤鞫,而罪人供辭,多有可以覈問者,特以拿鞫,異於設鞫,未能直請嚴覈,而酌處之命遽下,臣等溺職之罪,不勝惶悚,而朝家刑政之失,亦非細事矣,奏未畢。上曰,處分自有商量,不須煩陳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鄭祖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書金觀柱疏批訖。上曰,此批答,上番翰林持往傳諭,而且以命召,不可經宿於江郊之意,私自傳之也。蓍根承命先退,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上曰,兵判入城內云乎?義浩對曰,在於江上,尙未入城雲矣。上命書傳敎曰,兵曹判書,待開門牌招,仍敎曰,金虎門留門,出送傳諭史官,可也。仍命退,承旨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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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未肅拜。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穆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鄭祖榮拿處,代以鄭觀綏爲假注書。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鄭觀綏,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摠戎使金思穆,以南關王廟修改事,明日出去矣,所佩密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沈象奎啓曰,吏曹參判金勉柱,參議朴宗來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徐邁修在外,參判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在外,參判金勉柱進,參議朴宗來進,右副承旨李溏進。以李文會爲大司諫,兪漢人爲掌令,鄭日泰、鄭淳民爲持平,安光宇、尹孝植爲正言,申漵爲副校理,吳泰賢爲禮曹參判,李尙度爲刑曹參判,朴奎淳爲兵曹參議,朴崙壽爲參知,李光憲爲刑曹正郞,姜學濬爲兵曹佐郞,金鳳淳爲工曹佐郞,尹尙圭爲奉常正,尹羽烈爲司成,洪羲謙爲掌樂主簿,李鼎烈爲江華經歷,申大尹爲安岳郡守,金達淳爲軍器提調,訓鍊都監提調單金達淳,御營提調單金達淳,禁衛提調單金達淳,承文博士單許珩,行護軍姜瀗、李錫增,今加嘉善,已上朝官年八十,依定式加資。

○傳於沈象奎曰,右承旨入侍。

○沈象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命燮落點。

○傳於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於洪義浩曰,兵判疏批下,牌招傳授命召。

○傳於李溏曰,當該承旨,爲先從重推考。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李基慶,掌令姜彙鈺陳疏入啓,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傳於李溏曰,誓戒隔日,吏曹判書徐邁修,卽爲上來之意,令政院催促。

○以兵曹判書金達淳更爲牌招啓辭,傳於洪義浩曰,仍以前牌催促。

○以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溏曰,只推。

○以鄭祖榮囚單子,傳於金宗善曰,附過放送。

○別兼春秋金蓍根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傳諭,則以爲,臣於朝者附奏,旣以姑拚株守,冒沒出膺之意仰達,雖緣病勢㱡㱡,未卽進身,而仰瞻耿光之日,不遠而邇,故昏顚痛楚之中,深以是自慰,而加意將攝矣,玆者簪筆近臣,侵夜臨宣恩諭,辭旨隆渥,益越尋常,至以實甚感幸,還第調理爲敎,是豈糞土賤臣所敢承當者哉?惶隕之極,不知死所,第臣目下病狀,十分危劇,房闥之內,動輒須人,此近臣之所親見也。誠無以自力運身,然聖敎之勤摯,至於如此,臣敢不益自護攝,期於一兩日間,擔舁竭蹶,入處城闉乎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朴長輿書啓,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今方入城,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爲復路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聞卿還第,不勝欣喜,病患如可強,明日登對事,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沈象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獻官,前承旨徐瀅修,塡差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行護軍徐瀅修。

○沈象金,以禮曹言啓曰,臣與戶曹判書臣李晩秀,進詣皇壇奉審,則黃帕二件,饌卓床巾五件,籩二十箇,籩羃五箇,鼎羃五箇,尊羃十四箇,鼎扄四箇,鼎匕二箇,鼎篳二箇,幣篚一箇,奉室草芚二浮,敬奉閣草芚一浮,御齋室草芚二浮,座面紙一件,雉尾箒一柄,從享位紫的褥一件,花方席一件,紅紬衣十一件,皁紬衣二十件,白紬中單十二件,白紬裙八件,白紬帶十件,價幘冠四十二件,皮弁冠二十二件,進賢冠三十件,幞頭一件,白布襪五部,烏皮履二十部,金銅帶五件,冠服所盛柳笥一部,照燭一坐,磬匣三件,干六箇,戚二箇,舞翟三箇,壇上甲黃幕一浮三十一幅內十二幅,甲黃帳一浮三十四幅內六幅,內簷甲黃帳二浮各十一幅內六幅,油遮日四浮,白細木內揮帳二浮各十四幅內三幅,前面黃帳一浮,白木外揮帳二浮各十四幅內二幅,黃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二艮衣,小束乼三艮衣,三甲所三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大束乼二艮衣,中束乼四艮衣,小束乼三艮衣,排設竹八箇,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二十幅內三幅,白布揮帳一浮十幅內二幅,油遮日二浮各二十張內六張,三甲所二艮衣,排設竹三箇,饌幕白布遮日一浮二十幅內二幅,油遮日各三十張內三張,典祀廳油遮日一浮,白布揮帳一浮十幅內二幅,小束乼二艮衣,尊俎所油遮日二浮,各二十張內四張,竝破傷色渝,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而洌泉門正門左右夾門,屢經滲漏,椽木擧多朽傷,仰土亦多剝落,姑待解凍,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在囚罪人金元喜等酌處,斯速擧行事命下,而臺臣已於昨日,以秋曹諸罪人,移送王府發啓,則其在法例,臣曹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罪人婢更助味、福連等加刑啓目判付內,此兩囚,別無更問之端,亦爲分等勘處事,命下矣。兩囚雖似一串,厥罪各自不同,以失火事言,則婢福連,執㸑炊飯,實出渠手,而前後供招,專欲推諉於內官,有若內官之推諉於渠,情節雖極巧惡,到今有難的斷其由於此由於彼,而律無的當可擬者,姑爲遠地定配,至於柴火惹驚之事,婢更助味,乃以火枝持擬,專諉他人之酬酢,雖似粧撰,差異實犯,亦爲參酌定配,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罪人金兌彥、鄭有祥、元仁成、方斗明等加刑啓目判付內,觀此諸供,蔽一言曰,守直不謹,致此失火,以此分等,照律勘處事,命下矣。謹按《大明律》,失火而延燒宮闕者絞,蓋以失火,非必由於故犯,而延燒旣及於莫重,則處之以一律者,卽所以嚴法而致愼也。罪人金兌彥,以守直內官之頭目,當夜失警,變起所掌,則藉無姦情,自有當律,此不置法,何以嚴事體而杜後患乎?渠之所供,不過以內人處所之接連,爲推諉之端,而始燃之際,渠旣莫覩,則雖欲區別,有誰證之,推諉之說,都屬粧撰,判付中不謹守直四字,卽渠斷案,依法處斷,不容少緩,罪人金兌彥,更爲嚴訊得情捧遲晩,具格啓聞之地,元仁成,則擁葉烘房,渠雖躬執,而其於守直一事,兌彥爲首,則渠不無差等之別,參酌定配,鄭有祥則適當代番,晩歸直所,未親火燃之始,方斗明,則初無午燃之事,又先已出去,實無所干,此兩囚,俱不無參恕之端,竝放送,何如?傳曰,允。失火之由,有難的知,其於此於彼,則金兌彥之獨用當律,有非愼刑之意,亦爲定配可也。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朔州金命甲,放送事,命下矣。朔州府定配罪人金命甲,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忠淸道放未放修啓冊子,本府回啓內,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權玭,依啓聞施行,稟秩許㶏,方當無前大霈,合有疏釋之典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公州牧徒配罪人權玭,文義縣徒配罪人許㶏,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本府回啓內,本府所管定配罪人廉允範、李秉天、李義和,方當無前大霈,俱合疏釋之典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白川郡徒配罪人廉允範,鳳山郡徒配罪人李秉天,平山府徒配罪人李義和,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放未放回啓判付內,德浦鎭朴載元,亦爲放送事,命下矣。通津府德浦鎭定配罪人朴載元,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趙鎭寬,參議尹光顔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忝法曹之列,所按悖儒投通事及大內失火根因事,俱係重獄,正俟判付之降,而諸囚情犯,庶幾鉤得置法,以洩輿憤,卽伏奉三度啓本下者,至有諸罪人一竝酌處之命,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竊不勝憂歎之至。噫,今番悖通之事,卽往牒所無之一大變怪也。唯彼蟣蝨白徒,以半幅沒名之帖,售滿朝網打之計,致使朝象泮渙,人心震蕩,究厥所爲,誠萬萬叵測,其所主張而排布,慫慂而指揮者,雖出於洪履猷、李東萬輩,而如金元喜之奔走謀議,鄭在民之匿名潛投,李榮復之受嗾擔當,洪宗益之手寫悖疏,其凶腸悖肚之相連,畢露於前後供招,則三尺至嚴,焉敢倖逭,今此處分,雖或歸之以卒徒,治之以枝葉,而以治獄之法言之,指使者,固宜首治,身犯者,亦豈末減?今若使此輩,生出獄門,則竊恐亂類無懲,世道莫靖,而方來之憂,可勝言哉?至於失火時守直宦婢輩,數次盤問之際,端緖雖未及盡綻,而關係旣屬莫重,形跡又多殊常,則所當窮詰嚴訊,期於得情,而分等照勘之命,遽下於未及究竟之前,其在獄體,已極疎漏。且考法文,失火延燒宮闕者,原係一律,勢當待其覈出正犯,具格取服,然後始可用法,尤不容不加審覈,徑加勘斷也,玆以執藝之義,相率齊籲。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收成命,在囚諸罪人,竝令更覈,明正典刑,以嚴國綱,以杜後弊,不勝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諸囚事,斯速擧行,宦婢事,不過守直不謹,至於失火,旣無所犯之可言,亦卽擧行。

○兵曹判書金達淳疏曰,伏以臣,情窮籲天,罪極方命,而善地行遣,未滿數舍之程,特旨全釋,遽在旬日之內,臣於鵩舍病伏之中,以首頓地,不覺感涕之縱橫,曳還郊閭,終南在前,瞻望城闕,冞增戀結,進處京第,跡涉唐突,退還鄕廬,義有不敢,祗伏江干,撫躬悼慙,千萬匪意,前任復授之命,有隕自天,繼以牌召連降,臣於是,惶駭失圖,又不知所以處此也。嗚呼,臣罪臣自知之,國家之設置本兵,責任果何如?動駕陪扈之不可或闕,非但夫人皆知,抑亦法意至重,矧又啓蹕之時刻漸差,問例之嚴命薦下,到此地頭,顚倒竭蹶,卽是臣子之常分,而臣獨冥然頑然,莫知變動,論厥負犯,誅殛猶輕,是尙可以乍配旋宥,轉罪爲榮,有若微眚薄過,略施警勵者然哉?垢穢已遍,終非千斛之可洗,廉恥將喪,深恐四維之不張,有死而已,不敢聞命,揆臣私義,非出於全沒嚴畏,而孽由自作,法無可貰,則其於朝廷大體,亦焉容若是輕勘,失於刑賞而乖於勸懲也。噫,無狀賤臣,荷兩朝不世之恩,年除歲遷,名位驟顯,而罔念綿薄之蔑用,妄意塵剎之或報,有除輒膺,無官不做,古人所謂知進而不知退者,臣實不免,則物理惡盈,早晩狼狽,固不待知者,而豈意蒙士夫難湔之羞,致往牒罕有之變,若是之奇怪也哉?從今以往,臣雖欲竭其魯鈍,少效絲毫之補,此不過憑恃寵靈,拚棄大防者,則在聖朝器使之方,得失輕重,固已相懸,況臣不肖,萬萬無此而徒竊爵祿,見罪而猶不止,又致幾番風波,騰於平地,則當此之時,乖亂朝著,貽害世道之罪,臣雖百喙,何以自脫,此臣所以徊徨太息,不敢復爲冒進之計者也。且念將兵之任,不得一刻暫曠,祖宗朝以來,莫之或改,而今也國無本兵之長,果幾日也?畢竟以臣代臣,殆若非此莫可,國體之虧損,師律之頹廢,由臣身而至於此極,此尤臣得罪邦憲之大端也,跼高蹐厚,若窮無歸,玆不得不重犯瀆撓之誅,仰干崇聽。伏乞天地父母,亟收新命,叧加威罰,上以振勵朝綱,下以得循微分,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在卿無一毫可引之端,予之復授,豈無義乎,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右副承旨曺錫中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夫豈有堪承之望,而偏蒙我聖上隆眷,前後除旨,殆無虛月,每一承命,感愧交切,惟以奔走殫竭,爲一分自效之道,今此新除,又出特恩,竭蹶之忱,豈容少緩,第臣目下私情,有萬萬煎迫者,臣父今年七十有一矣。素患風眩,寧日恆少,自昨秋重經危域之後,轉成泄痢,於今七朔,進退無常,間者臣之一再供職,亦幸其少安之時,而猶且陳章請急者屢矣。近日以來,又添別症,痰火迭升,夜不交睫,食飮全卻,氣息綿綴,而最是昏眩之症,或至於窒而僅甦,如是者日輒數三,臣方左右扶將,日夕煼灼,暫時離捨,實無其望,鎭日赴公,尤非可論,恩牌夜降,未暇陳情,坐犯違傲,達曙惶懍,乃者威罰不加,更招有命,臣且感且悚,益不知措躬之所,而情私如右,承膺無路,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慈覆之下,瀆撓至此,尤增隕越。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掌令姜彙鈺疏曰,伏以臣,昏憒巽軟,百不猶人,忝叨臺地,亦已屢矣,言議風采,曾未效一日之責,每奉除旨,未嘗不踧踖惶愧,而至於南邑待罪之時,未能見孚於水閫之臣,致有狀罷之擧,眞古人所謂說將不下者也,安得以掌風憲之職,當言責之任乎?卽此一事,已爲臣難進之端,而臣未敢費辭張皇,仰瀆崇嚴者,不是自同無故而然也。日前前望之特點,恩出常格,目下變怪之層出,事係聲討,草草一疏,竊附溯本之義,而寥寥數語,未免後時之歎,自顧慙恧,無地自容。蓋李允行、鄭弼祚之承望風旨,前後和應,俱在辛酉年間,而鬼蜮之情狀,始隱而終露,朝野之傳說,旣久而乃播,臣之不能卽地覷破,先事預陳者此也,中間歲月,或身縻郡紱,或名在罪籍,逖違天陛,於今三年,而李敬臣之悖疏,又出於其間,臣雖欲一陳所蘊,蓋亦無其路矣。然而允行、弼祚之前後迭發,卽臣在朝之時,則當日之見事甚遲,不能逆折其奸萌,晩後之聲罪雖嚴,已至無救於燎原,僚臺處置中,雖欠二字,臣安得免乎?從今以往,臺端一步,鐵限在前,而庚牌儼臨,日事違傲,徒積逋慢之辜,迄無出場之期,玆敢更陳短章,悉暴事狀,伏願聖明,亟治臣前後不職之罪,仍命銓曹,永拔臣臺閣之望,以重公器,以嚴王章,不勝大願,臣於乞免俟勘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愚憤所激,有不容泯默者,洪履猷、李東萬、趙鎭井窮凶情節,斷案已具,而雖以渠供觀之,爲相爲銓之說,尤極凶悖,所宜嚴覈,而遽先勘配,此豈非失刑之大者乎?至於秋曹諸罪人,則凶譎陰憯之情,締結綢繆之狀,與履猷、東萬輩,二而一也,設施排布,昭著難掩,而半呑於金吾,半吐於秋曹,巧惡情態,尤可痛也。獄情旣重,酌處遽下,公議轉激,輿憤益切,唯願殿下,廓揮乾斷,亟允臺啓,使根窩永拔,世道底定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引不當,諸囚已勘,爾其勿辭察職。

○甲子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李溏,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義浩曰,臣吏房代房矣。讀奏慶尙監司交龜狀啓。象奎曰,戶房無公事矣。義浩讀奏江原監營孝烈狀啓,溏曰,臣刑房代房矣。讀奏江原監營啓本,罪人朴信謙襄陽府到配事,罪人趙鎭瑞物故事,罪人尹有衡高城郡到配事,又讀奏京畿監營啓本,鄭大容放送事。上命判付訖,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左承旨爲兵房,右承旨爲禮房,左副承旨爲刑房,溏承書訖,仍奏曰,兵曹判書金達淳牌不進,推考傳旨當爲捧入,而傳授命召,一時爲急,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明日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權晙,檢計官金邁淳,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各持《綱目》第二十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晙讀,自三年魏元帝,止況不必死耶。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於是入白太后,止不如泰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子弟逼之,止年十五矣。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浦里溏,止不言之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䂮曰堯、舜,止事之危者。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嘉平以來,止不罹其禍。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帝弟甘陵王,止《資治通鑑綱目》第十六上。上曰,文義陳之。晙曰,王沈之以穀斛購言陋矣,誠不足道,而古者賞諫,或賜絹帛,而要之在於進言之後,夫豈有懸賞而購言之擧哉?上以利誘言者,言者又見利而進言,則其所言,亦豈出於忠直之心哉?唯其進言,而有採用之實,然後其所以來言,反有勝於賞諫,奏未畢。上曰,陳廞禇䂮之言,似賢於王沈耶?象奎曰,禇䂮之言誠是矣,求言之道,豈在賞賜與否乎?晙曰,誠然矣。上曰,魏主髦之與王沈王業,討司馬昭,殆有似於漢獻帝衣帶詔耶,此事誠與獻帝事相類,懷中黃素詔,尤爲相似,而但爲沈業之所洩,至於敗事,此可見不得其人之失矣。邁淳曰,此事雖若相類於獻帝,而其急於憤忿,不顧時勢,徑自取敗,還不及於獻帝矣。上曰,此事若不先洩,而得其人任之,則可以制之耶?象奎曰,事雖不洩,當時魏之群臣,皆爲司馬昭之腹心,成事未可知也。晙曰,當時朝廷,只爲司馬氏致死,不顧逆順之理,大勢已去,固無奈何,而若果得王經之類,布列左右,則亦何司馬昭之不可圖也。上曰,王經之言,以權在其門,宿衛寡弱爲說而止之,然則其將坐而待亡耶?晙曰,經之言,亦豈欲如是乎?唯當姑忍一朝之憤,觀勢度力,待時而制之之意也。邁淳曰,此時魏之朝權,雖歸於司馬氏,若使賢君當之,則亦豈無制之之道乎?若能擧賢拔能,以爲腹心,沈機獨斷,待時而動,則司馬昭,亦豈無制之之道,而思不出此,擧措之急遽乖錯如此,雖小於此之事,豈有可成之理乎?上曰,綱書以魏主奐立,此有書法之可言歟。晙曰,謹按發明綱目,奐爲昭所迎立,而立不能討賊,則與平時奚異,故以恆辭書之,以罪奐也。上曰,然則孫休之誅孫綝,雖非出於討賊之文義,而猶有愈於奐耶?晙曰,果然矣。象奎曰,休雖誅綝,而亦不能明正其罪,是猶無誅也,然猶勝於曹奐之不能誅司馬昭矣。上曰,荀顗之父子,皆不能全節矣。晙曰然矣。象奎曰,父失節於漢,子失節於魏,可謂世濟其惡。晙曰,臣俄以禇䂮之言,有所陳達,而大抵來諫之道,誠實爲貴,上以誠求之,而下不以誠應之者,未之有也。氷之質本冷,故不自言而人自知冷,炭之質本熱,故不自言而人自知熱,人主之好忠直,誠如氷炭之本有其質,則雖不待向人稱說曰我好忠直,而忠直之士,亦必知其實然,而望風自至,此爲切近取譬之言也。象奎曰,好忠直之好字,尤爲有味矣,所謂好者,乃誠心好之之意也。上曰,下番陳之。邁淳曰,薛珝之論漢得失,可謂善覘人之國矣,其時漢之君臣,眞如珝言矣。上曰,此時非但漢也,三國似皆如此矣。邁淳曰,然,而漢似尤甚矣。上曰,此時三國治亂,吳似少勝矣。邁淳曰,等是亂也,不足稱少勝矣。蓋薛珝所言,切中蜀漢時弊,使蜀漢君臣上下,皆如珝之所見,必惕然警懼,圖所以改過修德,防患未然,豈眞有突決棟焚之禍哉?惟其懵然不知,漠然不悟,故畢竟顚敗,一如珝言,以常理推之,過去客使之所覘,宜不如國人之詳細,而今乃一切反是者何也。譬諸奕碁,當局者迷,局外傍觀,每多高着,此無他,當局者,私意所蔽,失其正見,傍觀者,無所掩蔽,心公而眼自明故也。大抵國之將危,必有兆朕之先現,而以一世言之,則隣國知之,而國中不知,以國中言之,則草野知之,而朝廷不知,以朝廷言之,則臣下或有知之者,而惟君上,全然不知,愈近愈內,而其弊愈甚,蓋禍患之幾,常伏於冥冥,而方來未然之事,異於卽地撞着,假令明日,將有事變,而今夜以前,晏然是無事底貌樣也,肥甘足於口矣,輕煖足於體矣,便嬖使令,足於前矣,喜有賞怒有罰,擧一國之事,唯吾之所欲爲,而無敢有越厥志者矣。當此之時,或有以明日之事變,先期預言,則不以爲妄言而怒之,必以爲常談而忽之,及夫事至之後,安危變於俄頃,榮辱判於跬步,雖痛悔前日之執迷,追思先事之忠言,亦無及矣,此千古衰世之通患,非獨蜀漢爲然也,然此皆已往陳蹟也。以目下事言之,顧今國勢之孤危,不可謂之泰平治安,而何幸三四年來,連得豐稔,民生粗康,此誠不易得之天休,而昨秋年事,未免告歉,冬節旱乾,又是農家之所忌,嗣歲民憂,不能弛心,際此非常之災,出於意外,非但上天譴告,深可憂懼,人情震駭,底定未易,且營建之擧,雖是不可已之事,而大役方興,貽弊必多,近聞以輸材造筏事,卜定於水上諸邑,而官吏擧行,不能無夤緣作奸之弊,沿峽民情,已多騷然,此乃民事遑汲中一二大端,而試觀乎朝廷根本之地,則讜直之言,寂然無聞,近日爻象之危惡,又是前史所無,使隣國客使如薛珝者,過而覘之,則其所憂歎,將不知如何爲說,蓋目今形勢,內而朝,外而野,環顧四方,瞭然無一可恃,而所恃而期望者,唯有一事,卽聖德之成就也。宗社之基業係於此,臣民之命脈懸於此,夫願吾君之爲堯爲舜,從古及今,何時不然,而在今日,尤有別焉者,誠以時勢之艱危,非比常日,衆情之依靠,更無他事故也。此乃民彝天則油然自發之至情,而抑亦爲其身切已利害計也,伏願深加聖念,隨事自勉,警惕淬勵,恆若禍患之迫於目前,無孤此許多臣民攢手渴望之情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玉堂所奏已盡,臣別無可達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下番所奏隣國之知,明於本國,草野之知,明於朝廷者,由於私意所蔽雲者,其言甚善矣。歷觀前史,主闇之世,人臣本無直言,皆以容身爲主,是豈不知其君之過而不言哉?雖或有知過者,人主旣不能自知,則必不能以過爲過也,旣不能以過爲過,則人臣之規過也,受罪必矣。此人臣所以不能言也,若使忠臣當之,則豈以受罪爲難,而不爲之規過哉?然此固不可人人而責之,則滔滔泛泛之類,但以免罪保位爲心,則主闇之世,不聞直言,固其宜也。人主之於言者,雖虛心而翕受,尙或囁嚅而不敢發,況不能翕受者乎。在上者,旣無知過之工夫,又無翕受之德量,則爲其下者,憚於受罪,不敢爲逆耳之言,此皆人君所以自反處也。且人主雖以來諫爲言,而政令施措之間,如無眞箇好善可以感服人者,則其心之不在於好善納言明矣,故終亦不能致直言之來也。上命掩卷,象奎曰,試以今日朝廷言之,玉堂卽論思之任也,處其任而所欲言者,亦豈淺鮮,而終不能盡言,則是亦不過爲容身免罪之地而已,此亦自上不能導之使言故也。人臣進言,非但章奏,如此筵席,討論古今,有懷無隱,莫非進言之道,若自上虛心開納,則群下孰敢不以直言聞之乎?上曰,其言好矣,昨日玉堂下番入番乎?邁淳曰,昨始入番矣。上曰,昨日《國朝寶鑑》仁廟朝卷考出事爲之乎?邁淳曰,閣臣承命,而必須更承下敎,然後可以考出矣。上曰,與玉堂參考之意,昨已言之,閣臣豈漏而不傳耶?邁淳曰,臣未及聞之矣。晙曰,綱目召對之卷,今日畢講,明日新捲入之之時,大王大妃殿案冊,依前入之乎?一番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姑待下敎而爲之,可也。上命玉堂先退,晙、邁淳先退,上仍下公事,命書判付。上曰,鄭祖榮囚單子姑未下,而供辭入來,囚單子未下之前,捧供以入,亦有前例乎,使之知入。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七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沈象奎,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判前日上疏承批後,終不入來,故至於罷職,而今此復授前任,又下飭敎,而尙不入來,豈有如許道理,鍾漏將下,須於末下之前,卽爲入來之意分付,兵判則仍以前牌催促事,史官出去,爲先嚴飭分付。上曰,吏判入來與否,聞之乎?象奎曰,初頭下敎後,連爲嚴飭,則回報入來,而以爲以其情勢,不得入來,至於再次下敎,以誓戒隔日,若不入來,無以行誓戒之意,連爲催促,而相距稍遠,回報姑未入來矣。上曰,誓戒時節目,當待兵判擧行,而非但節目,前日動駕時,旣無別侍衛,而今番則決不可如前,若無別侍衛,則誓戒不可爲之,卽刻入來之意,史官又爲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下公事判付訖,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命燮落點。象奎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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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朴命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韓象默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臣義浩依定式,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洪義浩曰,左承旨、右承旨入侍。

○金宗善啓曰,奏御文字,所當審愼,而全羅監司韓用龜,濟州三邑守令去癸亥年秋冬等褒貶啓本中,濟州判官趙慶遠等第,只書七字,事極疎忽,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執義李基慶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於洪義浩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掌令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以濟州牧使柳畊狀啓,靑橘今始就熟,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沈象奎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尙鎭爲內醫提調。

○兵曹,以柳孝源爲禁衛中軍。

○事變假注書韓象默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於南部明禮坊鍾峴契議政府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則以爲,臣於昨夜,以一兩日間調病入城之意,仰達於附奏中,而信宿郊外,不卽進身,揆以義分,萬萬惶憫,故纔於夕間,力疾擔舁,還伏私次,而觸寒越添,㱡㱡昏倒,忽於此際,近臣來臨,恩諭薦降,至有明日登對之敎,臣於是,惶隕感泣,益無所措,臣之離違天陛,遽已數旬餘矣。其在戀結之忱,豈不欲卽登前席?仰瞻耿光,而顧以目下病勢,萬無跬步蠢動之望,恩召之下,又將不免坐犯違傲,臣罪至此,萬隕gg殞g猶輕,如得數日將攝,少可自力,則謹當卽地趨造,仰請威罰雲矣,敢啓。答曰,知道。

○兼春秋金喆修狀啓,臣於本月二十五日酉時量,敬奉聖諭,同月二十六日戌時量,馳倒砥平縣上西面長壽洞議政府左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隱痛在中,𢥠魂莫收,咫尺短疏,亦未諦構,晩後一暴,猶不盡意,惶隕戰恐,尤無所容,而竊冀聽卑之天,憫其情之至苦,察其言之切懇,先降遞鞶之音,繼議方命之辜,下以伸匹夫之諒,上以昭朝廷之綱,不圖史官遠臨,恩批誕宣,首尾二百言,字字嚴正,句句鄭重,痛讒賊之亂常,則至諭之以天誘自干,懼大義之將墜,則申告之以敢不自任,憂之也深故辨之也明,慮之也遠故討之也嚴,遂使幾晦之義理,如日中天,潛滋之奸萌,如雪見睍,此實《虞典》堲讒之盛節,《麟經》誅亂之大範,凡在瞻聆,孰不欽誦,而至若下款之飭勉臣誨諭臣者,諄複丁寧,逈出尋常,纍臣悲絶之情,非不照燭,而上天仁愛之心,過於包涵,威罰不加,恩禮太侈,萬萬非負罪如臣所敢承當,伏況慈聖所以昭晢卿眷待卿,不啻十倍之敎,奉讀未竟,不覺聲淚俱發。噫,臣自庚申以後,所仰恃而爲命者,惟我聖上曁我慈聖殿下憫覆之德而已。臣雖至愚至迷,亦具省覺,豈不仰認我慈聖日月之明,無一毫之不燭,天地之仁,無一物之不遂,而前後慈諭,至隆且摯,臣常感激銘鏤,隕結是期,今此恩言,尤爲曠絶,從古人臣,得此於君父,尙亦罕有,況得之於慈天者,又幾人哉?嗚呼,未死賤臣,身不自有,已陳於日前附奏,奉此恩命,恬不知變,豈本心哉?誠以此生之至痛,不可湔也,百世之大防,不可越也,寧伏辜恩慢命之罪,不忍爲冒沒唐突之計,臣情到此,吁亦窮且悲矣,恩諭愈隆,而罪負愈重,伏地涕泣,惟願遄被嚴命雲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沈象奎,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春享大祭,亞獻官前承旨李勉兢,薦俎官前參議尹序東塡差以入,而俱無職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李勉兢,副護軍尹序東竝單付。

○李溏,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謹奉傳敎,倉官進去於西部西江坊下中里契右議政金觀柱所住處,祿牌更爲受出後,來二月朔祿俸,仍爲輸納,則領受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來二月初七日,大駕詣社稷齋宿,初八日,大祭親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哨,禁衛營鄕軍三哨,御營廳鄕軍二哨,訓將都領爲先後廂,馬軍五哨,兩營騎士各一番,禁軍四番隨駕,禁衛大將率該營鄕軍二哨,騎士一番,御營大將率該營鄕軍三哨,騎士一番竝留陣,扈衛軍官有廳軍及餘軍留營,竝置之可也。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傳曰,失火之由,有難的知,其於此於彼,則金兌彥之獨用當律,有非愼刑之意,亦爲定配可也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金兌彥,慶尙道機張縣,元仁成,全羅道光陽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鄭有祥、方斗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刑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罪人婢福連,遠地定配,婢更助味,參酌定配事,允下矣。罪人福連,慶尙道泗川縣,更助味,忠淸道保寧縣,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臣監董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摠戎廳言啓曰,臣依下敎,進詣南廟,有頉處監董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李基慶啓曰,臣儱侗譾劣,百不猶人,淸朝耳目,本不近似,而前望特點,忽下於逖違之餘,且値怪鬼跳踉,情跡凶憯,而援引至及於戚臣,臣亦非謂其必然,而蓋其事則獄體也,其人則戚畹也,苟或顧憚於其間,以廢質覈之常法,則國體之壞損,更無餘地,方來之弊源,實自今日,臣爲是之懼,略陳一疏,及承批旨,諭之以貴在簡約,責之以不緊甚矣。只緣臣忱誠淺薄,言未仰格,有若不當言而言者,臣以此情蹤,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禁府啓目粘連,慶尙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乙良,竝只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朴守彬段,身居搜討之職,任縱潛採之奸民,論以法意,實合重勘是白乎矣,旣是年過七十,且値無前大霈,容有參恕之道,而係干恩典,上裁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爲白遣,修改冊子中,放秩刑曹所管,稟秩本府所管,不爲區別懸錄,有違格例,事極不審,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忠淸監司閔耆顯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中永春奴石得、德山李福信等,當初所坐,不至深重,且當無前大霈,合有疏釋之典,竝放送爲白乎旀,泰安李繼宗等,所犯俱係不輕,放送一款,非所可論,竝仍配之意,分付各該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罪人放釋,何等愼重,而平安道,旣多誤書,此亦有人名之誤書,竝爲釐正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平安監司金文淳放未放修啓冊子,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未放秩乙良,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中龜城李潤德等,當初所犯,不爲深重,當此大霈,合有疏釋之典,竝放送爲白乎旀,三和高命恆等,所坐俱爲不輕,竝仍配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邑名與人姓,音同字異,該道與該曹,何爲相左乎,卿等推考爲良如敎。

○工曹判書李魯春疏曰,伏以臣,猥叨嘗藥之班,獲伸起居之誠,今已數月於玆矣,念臣以一介無似之賤品,偏蒙兩朝不世之恩造,區區報答之願,惟在於赴湯而蹈火,則筋力奔走,是豈臣辭免之地哉?不意臣老母之病,粵自歲初,重添風眩宿疾,氣息綿綴,轉側須人,臣左右扶將,實無暫時離捨之勢,而適値都相之在外,未敢言私,黽勉赴公,一日二日,或冀其少愈矣,近又忽添浮脹之症,四體麻木,呼吸不通,膈痰痞塞,食飮全卻,凜凜有晷刻難保之慮,臣達宵焦泣,罔知攸措。今日監煎,推移無路,不得不割斷情私,竭蹶趨進,而坐待午漏,方寸煎熬,此豈人理之所可忍哉?保護之任,不宜暫曠,切急之私,終難自抑,玆敢冒萬死,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命鐫遞臣所帶藥院之任,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藥院之任許遞。

○行護軍徐瀅修疏曰,伏以臣,見差宗廟朔祭獻官,明當出齋矣,第臣蒙恩解官,調治有日,而諸症彌苦,尙不離床蓆,目下實狀,萬無自力駿奔之望,玆不得不冒萬死猥入文字,乞令該曹,趁卽變通,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嚴紀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執義李基慶疏曰,伏以臣,伏見行護軍金魯忠上疏批旨,其所以全保庇覆,慰之以旡妄,勉之以謹畏者,藹然如陽春之被物,盛德至意,溢於辭敎之外,臣不勝欽仰讚誦,而不意以若地處,何以得此,重貽聖上拯拔之勞也?繼又見其疏本,則尤不任惝怳而驚怪也,臣旣未見獄案,雖未知李東萬之如何援引,而只以出於其疏者言之,平日過從之狀,臨急往見之事,亦旣自道,而其所謂初若不識,則安有被誣雲者,人亦不能爲之曲解也。惟彼李東萬之狡黠變幻,萬惡咸萃者,乃於死中求生,百計圖脫之際,其憑藉援引者,必當無所不有,則供招之說,固不可一一準信,而揆以獄體,律以王章,囚供援引,則卽請質覈,乃是不可已之常典也,金吾議啓,未聞及此,臣誠莫曉其所以也。苟使一經盤覈,囚供歸虛,則被引者,自歸無累,而在朝家全保戚臣之道,亦爲光明灑落,可以有辭於當世,如有實狀,則典章者,非殿下之典章,乃祖宗之典章也,亦安得以戚畹而低仰也?今也不然,援引者已爲酌配,秩引者追後自明,而聖批又爲之慰藉而勿問之,縱使得逭於威罰,不免長在於䵝䵢,而臺閣亦不敢一言議到,則將使四方之竊議者,皆謂事關戚臣,滿朝卻立,不復究覈雲爾,則臣輩之罪,固無足言,而其爲貽累於一初之刑政,當如何哉?噫,金魯忠,卽王室近戚也,殿下所以庇覈而愛惜者,在廷之臣,孰不仰認,而朝廷之所賴而維持者,惟此紀綱與典章耳。伏惟我慈聖殿下,德配天地,明竝日月,四載簾帷之間,發號施令,動合經法者,亦惟曰振紀綱而嚴典章而已。今者如法盤覈,明有究竟,乃所以益闡慈德,尤有光於順志之孝也,以殿下特達之聖,獨不念及於此乎?臣之庸愚巽軟,最居人下,而適忝言官之列,目見國體事面之不得不如是,而若復畏縮退沮,陰拱噤默,則是上負聖恩,下欺方寸,而國家之設官分職,委之以耳目之任者,是亦何所爲而爲哉?玆敢干冒嚴威,披瀝愚衷,伏願殿下,淵然深思於公私之分,亟命有司,還鞫李東萬,而對質虛實,一如王府事例,以存關和之典,以解觀聽之惑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今番事,洪履猷輩之拿鞫,豈予得已也,治獄貴在簡約,若以其援引之故,盡爲拿問,則其弊尤何可勝乎?怪鬼纔得屛去,朝象正急收拾,而爾又欲尋出事來,不緊甚矣。

○甲子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溏,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象奎曰,臣吏房代房矣。讀奏史官金喆修書啓,左議政徐龍輔附奏事。濟州牧使柳畊啓本,封進物種開錄事。溏曰,臣戶房矣。讀奏濟州牧使柳畊啓本,老人歲饌題給事。濟州牧使柳畊啓本,收租成冊上送事。溏曰,卽伏見濟州牧使柳畊老人歲饌題給事啓本,則年月不書於另貼,有違格例,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臣禮房,而無公事矣。義浩曰,臣兵房,而無公事矣。宗善曰,臣刑房矣。讀奏京畿監司徐榮輔啓本,罪人朴載元放送事,江原監司申獻朝啓本,罪人奴千得襄陽府到配事,江原監司申獻朝啓本,奴最得淮陽府到配事。溏曰,臣工房代房矣。讀奏濟州牧使柳畊啓本,各邑各果園所在黃漆木等,株數成冊開錄事,上下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右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書李基慶疏批,義浩承書讀奏。上命書傳敎曰,吏判之縣道呈疏何也,萬萬不可,此上疏還下送,該道道臣,從重推考,使之催促上來,象奎承書讀奏。上曰,小有事輒往縣獄,是何道理,今日內渡江入城與否,令畿伯知入事,史官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出傳,義浩讀奏兵曹軍兵磨鍊草記,上下公事判付訖。義浩曰,臣待罪該房,有可仰達之事矣,日前因兵曹査實草記,有該堂及監軍處分矣。伊日兵曹草記,果有未瑩之歎,而以監軍草記觀之,則該營將官,不答軍號,而直請監軍之親答者,亦關紀綱,大抵巡監軍,事體與他自別,奉出大內之御牌,專管當夜巡綽之政,比之於兵判及軍門大將,反有重焉,故臣亦屢經巡監軍之役,而未嘗互答於軍校,雖逢兵判、將臣之都巡,必先問而索答,事體之重,有如是矣。日前處分,則今雖無更達之辭,而其後營校捕校輩,亦皆索答於監軍雲,非但事體之所關而已,實有日後葛藤之慮,臣意則下詢本兵及將臣,以勿爲互答,一番定式,以尊巡監軍事體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向者兵曹草記,則果不善爲之,而此後次對時,當有詢處之道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義浩,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權晙,檢討官金邁淳,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晙讀,自《資治通鑑綱目》第十六中,止亦何損。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君特恐,止放達。上曰,參贊官讀之。義浩讀,自鍾會,止今之世矣。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魏以鍾會,止群臣莫知。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炎興元年,止鎭西軍司。上曰,注書出去,吏判入來與否,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仍回奏曰,尙無回報雲矣。上曰,史官更爲出去,吏判入來與否知來後,入奏,可也。賤臣承命出來,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會過幽州,止器重之。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衛將軍,止冒陣而死。上曰,文義陳之。晙曰,魏末晉初,承東漢黨錮之餘,以名節爲深戒,輕蔑禮法,競爲淸談,當時士大夫,爭慕效之,遂成一代風習,或者以爲,此係氣數所使,亦無奈何,而臣竊以爲不然也。夫氣數猶氣質,氣質有變化之道,則氣數又豈無挽回之理乎?故人主不言氣數,以其有挽回之理也。如使魏晉之君,果能貴名檢而賤浮華,以此導率,則亦豈無變移之機,而因仍頹隳,畢竟誤俗而止,豈不重可惜哉?以今世之弊習論之,則躁競是已,苟不能及今矯革,而一任放倒,則其爲世道之害,將不止於魏晉之淸談而已。夫所貴乎士者,以其有自修之具,夫然後出而事君,發之爲事業也,今之所謂士者,未有素養之實,而專以進取爲心,以言乎仕路,則以奔走鑽刺,視作能事,以言乎科場,則以圖囑借文,不爲羞恥,至於升庠,卽年少人士肄業之場,而其得失,亦不過一解也,其所奔競之習,尤有甚焉。其或有高等優劃,與我相埒者,則亦必吹覓人之疵累,暗售擠排,夸詡已之才能,公肆衒鬻,自其血氣未定,蒙養必端之年,利慾奄成窠臼,病根已在心術,以是而決科出身,以是而登仕從官,擧世滔滔,其流之弊,終至於爭奪傾軋之地,此豈不大可寒心哉?爲今之計,唯當急急矯革,以爲丕變之機,而其所以矯革者,亦唯在於養廉恥而已。官人則必取難進易退介然自守之人,設科則亦取杜門讀書不求聞達之士,使夫一世之人,曉然知如此而得,不如此而不得,則其所以自修者,亦未必不及於進取之心矣。殿下處君師之位,任導率之責,而況當一初淬勵之會,苟欲有爲,特一轉移間事,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邁淳曰,張布言便嬖近習,專擅國政,夫小人之居寵秉權,日日所爲,無非罪惡,不惟人所指目,渠亦自知甚明,蚤夜所防慮者,惟恐奸狀之摘發,主聽之開悟,而韋昭、盛沖,亦足謂當世之端士也。文學正直,數被晉接,故深懷忌嫉,力加沮遏,必欲使情志阻隔,聰明擁蔽,此乃千古宵小一般伎倆,人主於此,或不能洞燭其情狀,而一隳其術中,則國家之禍,有不可勝言矣。以前代一二事,推類而證之,唐之末葉,宦官之禍,罔有紀極,而內侍監仇士良之致仕歸家也,敎其黨以固權寵之術曰,天子常宜以奢靡,娛其耳目,使日新月盛,無暇更及他事,愼勿使之讀書,親近儒生,彼見前世興亡,心知憂懼,則吾輩疎斥矣,其黨拜謝而去,奏未畢。上曰,孫休初旣欲與之講論,而終不能成何也。邁淳曰,是其講學之誠不切故也,且布所謂懼妨政事雲者,尤不成說,而孫休之王務學業,其流各異雲者,亦極未穩矣,學業與政事,豈有一歧乎?政事皆從學業中流出來,則講明學業,所以爲王務之本也。今乃曰其流各異,則其終之不能成,無足爲怪矣,且張布奸狀,已被吳主所燭破,而猶不知畏,又以懼妨政事,文飾辭說,以爲愚弄其君之計,其眞小人之無忌憚者也,吳主旣不能嚴辭痛斥,折其姦情,又恐其疑懼,卒廢講學,處事可謂節節乖當矣。昔皇明世宗皇帝,專任奸臣嚴嵩,嘉靖中年以後,絶不接朝臣,大小政事,惟嵩之所欲爲,而莫敢誰何,又慮章疏之或有糾劾,科道御史言責之任,悉以熟軟圓融出自門下者處之,當是時,天下之不亡者幸耳。此已往覆轍之尤彰明者也,然非必大奸巨慝,如右數人者然後,方有此弊,凡身居貴近親昵之地,而無見識嗜權利者,大抵皆有此箇意思,所宜深察而痛斥者也。昔在孝廟盛際,嚴束近習,而親接賢士,每朝臣登對,中官掖隷輩,面無人色,悚惕思愆曰,今日筵中,得無以吾輩罪過仰陳乎?及筵罷而無譴罰,然後始得降心,聖朝齊治之化,此可以窺見一端,而載在國史,傳爲美談,伏願遠戒前代之痼弊,近法聖祖之徽範,以爲御世臨下之道焉。上曰,其言好矣。仍敎曰,參贊官陳之。義浩曰,上下番所陳俱好,無他可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今日自止,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姜維不知鄧艾之至,而不拒陰平耶?若早拒陰平,蜀不至於亡耶?晙曰,姜維曾使張翼廖化,分護陰平橋頭陽安關口,蓋慮鄧艾之由此徑入,而竟爲黃皓之所啓寢,若使維計得行,則鄧艾不得入矣。鄧艾不入,則鍾會亦當自退,蜀豈至於亡乎?上曰,諸葛瞻父子,曾欲誅黃皓乎?晙曰,未知其能如是也。邁修曰,史稱黃皓用事,諸葛瞻、董厥等,不能匡矯,尙之此言,亦似追悔其不能早圖也。宋儒張栻,嘗以瞻尙,不當以死節許之,蓋以其不能除皓,致國危亡,後來一死,不足以贖其罪也。朱子亦以爲,此論甚高矣。上曰,綱目特書以死之,此是許之之辭也。邁淳曰,誠然矣,此責備之論,而豈可以前日之罪,掩其大節乎?上曰,吳人來援雲者,何不曰遣將,而只曰吳人,何不曰救而曰援也?晙曰,是在發明吳見與國之阽於危亡,而曾無大擧兵衆,如救焚拯溺之意,故書之如此矣。上曰,發明綱目之意如此乎?晙曰,然矣,爲其弛緩而譏之也。邁淳曰,至如丁奉,官是大將,不可謂人微,而只是分魏兵力之計,初非直來救漢也。且丁封、孫異,不過褊師之將,雖曰求救,而未免有名無實,故書人而不名,且援之爲言,緩辭也。上掩卷,命玉堂先退,晙、邁淳先退,賤臣入奏曰,自畿營言送院中,以爲吏判,尙在縣獄,只竢威罰,而無意變動雲矣。上曰,此等語,勿爲入稟,而但以上來一節知入事,最飭於畿伯,此意,史官又爲出傳,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兵曹軍兵磨鍊草記,更爲入之。秉喆承命持入,上命義浩書批答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坐直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左議政傳諭曰,見卿附奏,卿之情事,爲之悲歎,然卿之昭晢,今無餘憾,予之苦心,始亦可以向卿言之矣,卿試思之,卿之於予,豈但泛稱君相之際而已哉?自在胄筵,予所資益於卿者,非他人之比,而又況庚申以後,國勢孤危,人心波蕩,時予惸然銜恤,茫然昧方,惟卿與故領相,是倚是恃,此則國人之所共知也。今卿不幸遭此,此實予不明之咎,而國事之罔涯,更甚於數年以前,予將疇倚而疇恃乎?自古國家之藎臣,不惟先公而後私,抑亦不以潔身全名爲能,惟以國安與安,國危與危爲心,卿試看吾國,其安乎危乎?卿若謂之安,則非予之所望於卿,而卿若謂之危,則通朝之人,雖盡爲退去之計,卿則不可退也,卿其諒之。卿其諒之,右相昨已還第,而且慈殿進號之請,卿旣發端,予亦將自內仰請,而時日之晼晩,甚是憧憧,卿亦遄歸,予所望也。予所望也事,更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所住處,仍傳命召,義浩承書讀奏。上曰,宣傳官二員,招致殿庭,金虎門、興仁門符驗標信,卽爲出給,使之卽速開門,出送史官,傳諭於左議政所住處,賤臣承命招宣傳官二員,進伏階下,義浩奉傳標信及符驗。上曰,吏判俄以不閉城門,以待入來之意,下敎於畿伯,若有不爲上來之語,不爲捧入,卽刻嚴飭入城,而如不入來,該道道臣當論勘,注書出去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下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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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溏坐直。同副承旨朴命燮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朴宗薰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命燮啓曰,刑曹參判李尙度,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鄭觀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義浩曰,諸承旨持公事入侍。

○傳於南公轍曰,前慶尙監司入侍。

○金宗善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兪漢人,持平鄭淳民在外,執義李基慶,掌令姜彙鈺牌不進,持平鄭日泰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文會,司諫玄重祚,獻納愼性眞,執義李基慶,掌令姜彙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宗善曰,只推。

○傳手沈象奎曰,右承旨入侍。

○鄭觀綏改差,代以朴宗薰爲假注書。

○沈象奎,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典牲署牒報,則以爲,今此社稷大祭親行時,掌牲令,當以本署判官塡差,而判官金鳳淳,日前政移拜他職矣,其代卽速變通差出,以爲擧行之地雲,典牲署判官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來月初一日親臨誓戒時,別雲劍林蓍喆,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大護軍林蓍喆,副司果元在明、申龜朝、宋冕載,竝單付

○沈象奎,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晦祥,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許遞。

○沈象奎,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申漵,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沈象奎,以春秋館言啓曰,下番別兼春秋金蓍根,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將校軍兵春等奉足上下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李晩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執義李基慶上疏,其論金魯忠不請盤覈事,眞不易之公議也。臣於此,誠不勝慙惶震懍,措躬無所。噫,今番諸鞫囚,嘯聚不逞之徒,憑藉莫重之地,欲售其亂我國家,禍我簪紳之計,而其所暗地譸張,公肆跳踉者,決非一朝一夕之故,天網不疎,群醜就訊,鬼蜮情狀,幾盡呈露,而至於李東萬招中所援金魯忠事,酬酢之和應,書札之往復,前後所供,爛漫現發,是宜卽請逮問,窮覈根窩,而拿鞫事體,異於設鞫,只以囚供諸條,成案登聞,鞫事徑撤,酌處旋降,執藝一疏,亦未蒙兪,臣心不獨痛惋,輿論莫不驚歎,今玆臺言之來,臣實受以爲罪,何敢費辭自辯乎?雖尋常議讞,宜此嚴愼,此何等關係,而若是疎謬,臺疏雖不論勘,臣罪實難自恕,略具短籲,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降重勘,以爲按獄失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言卽不知囚供裏面之論,若使囚供,謂以宰臣之指使,請與之對質,則卿等豈不直請盤問乎?此則不然,只是漫漶挾雜之供也,豈可以此,遽加逮覈?卿等得體也,非有失也。況今番事面,與設鞫大相不同者乎?卿之遽以爲引,有若自訟者,豈不萬萬過當乎?卿其勿辭行公。

○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勉兢等疏曰,伏以臣等,職忝議讞,處事疎謬,囚供爛漫,而盤問不能到底,獄事徑撤,而疏籲亦未回天,公而痛惋,私而恧縮,臣自知罪,人謂斯何?果然執義李基慶之疏出,而其論金魯忠事,眞堂堂不易之論也,臣等溺職之罪,益無所逃,惶愧震懍,靡所容措。噫,今番諸鞫囚糾結醞釀之狀,雖盡綻露,窩窟根柢之實,猶未窮覈,而李東萬所援金魯忠事,前後酬酢之和同,中間書札之推去,姓名屢出,供招昭在,卽請逮問,事理卽然,而思慮未周,不能辦此,只以援引供案,列錄以聞,旋有酌處之命,竟失質覈之政,臺評之來,愧服不暇,尙何敢以拿鞫事體之稍異,爲一分自恕之端也。玆敢聯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上,亟降威罰,以爲獄官失職之戒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流具悉,卿等須見判金吾疏批,勿辭行公。

○刑曹參判李尙度疏曰,伏以今歲,卽我殿下一初履端之會也,大小臣庶,孰敢不齎心竦體,涵戴至化,而不意淸平世界,忽生一隊怪鬼,敢藉莫重之地,欲遂網打之計,其排布設施,吁亦巧慝而凶慘矣。如臣無似,猥承金吾特點之命,得隨諸僚之後,連忝拿鞫之坐,訊覈未竟,酌處遽下,執藝一疏,誠未格聽,終使三凶,生出獄門,律止島配,溺職之罪,臣方自訟之不暇,而卽接執義臣李基慶疏,臣於是,滿心慙惶,靡所容措,而亦幸聖明臺閣,有此司直之論也。李東萬供招中,書札之往復,酬酢之爛漫,眞如其說,則足爲和應之證,其在獄體,所當直請推問,卽令對質,以覈其虛實,而祗緣拿鞫,終異於設鞫。但以囚供,成案以徹,而獄事遽罷,遂不得窮覈乃已,非但臣等之心,歷日痛惋,抑恐一世之議,亦必驚歎,今玆臺斥之來,臣固拜而受之,何敢有自辯之意乎?臣於日前,移拜秋曹,例遞金吾,而似此關係甚重之地,乃有疎謬不審之失,豈可以官職之稍改,而不思引罪之道哉?召牌之下,冒膺無路,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勘臣失職之罪,以嚴獄體,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判金吾疏批,勿辭行公。

○知事具㢞疏曰,伏以,三陽回泰,百祿鼎臻,養隆長樂,慈德彌尊,親摠萬機,縟儀載擧,臣民頌抃,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以李漌事,長在人鬼關頭者,凡爲四載,而曲蒙天日之照臨,昭燭無餘,開釋備至,遂廁衣冠之列,心常感祝,不啻若枯楊之生華,覆盆之回照而已。近聞趙鎭井之疏,更擧臣此事,論列檢擬之銓長雲,臣雖未見其疏本,傳說丁寧,供招兼發,臣誠惝怳驚懍,不覺心魂之飛越也。區區自靖之義,不可以事屬陳談,已至妥帖,有所自恕,而但有一巧湊疑怪者,李東萬,曾於庚申秋,以此事構捏陳疏者也。今番疏事之爛漫參涉,卽是東萬,而又忽更起初發之事,攙及論人之章,必欲湛滅而後已,良亦異矣,始旣執臣瓜田之嫌,而粧出無根之語,末又竝及地方官,而欲實通謀之跡,人皆畏法,言不近理,此乃初疏所無,而精神專在臣身,東萬作隻於臣,而臣無恩怨,則今至五年之久,李漌放還之後,終始齗齗者,實未可曉也。臣於立朝四十四年,亦多閱歷憂畏,而似此奇怪所遭,今乃初有,實關命數,只自撫躬悼歎而已。臣方惶懼縮伏之中,見差景慕宮春享大祭初獻官,名帖來傳,以臣滓歲之蹤,莫重享官之冒赴,已無可論,而且於數日以來,重患輪行毒感,晝宵叫苦,頭疼如碎,咳喘兼劇,宛轉床玆,實無時日內強起受香之望,以情以病,轉動無路,玆敢略控危蹙之私,兼申疾痛之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變通,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行護軍金魯忠疏曰,伏以臣,頃因囚供,略控短章,仰暴危蹙之悃,及承批旨,所以慰藉全保之聖意,夐越尋常,雖朽骨之傅肉,死灰之復燃,不足以喩此異渥,臣方戰慄感泣,不知死所矣。玆者,臺疏繼發,至以事關戚臣,不復究覈,則貽累於一初之政爲言,臣聞之,不覺惶汗身粟,跼高而蹐厚也。噫,囚供之虛實,臣罪之有無,姑無論已,苟以關涉賤臣之事,而終始貽累聖政之境,則雖萬被誅戮,其罪奚贖?臣雖萬萬不肖,有不敢以聖明之俯燭而晏然自安於心,玆敢更暴危悃,仰籲宸聽。伏乞聖上,亟命王府,拿致李東萬,俾與臣面質究覈,以正典章,以光聖德焉。至於臺疏中被引者,追後自明云云。竊恐臺臣,未深諒察而發也,罪囚酌處之前,其所誣招,姑不知至於何境,而且不知朝家處分之如何,則在臣私義,豈敢徑先投疏,以爲自明之計乎?伏願聖慈,竝賜財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俄於判金吾疏批,已洞諭矣,卿豈有對質之事乎?至於日前疏辨之不可經gg徑g先,予亦洞悉,更勿煩提。

○甲子正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觀物軒。諸承旨持公事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洪秉喆,以次進伏訖。上曰,監軍單子,濃墨更爲書入,可也。宗琦承命出傳,象奎曰,臣吏房代房,而無公事矣。溏曰,臣戶房矣,讀奏全羅監司韓用龜狀啓,老人歲饌題給事。象奎曰,臣禮房矣,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狀啓,箋文封進事。義浩曰,臣兵房,而無公事矣。宗善曰,臣刑房矣,讀奏咸鏡監司李翊模啓本,罪人僧日律洪原縣到配事,慶尙監司南公轍啓本,罪人李再興尙州牧到配事,全羅監司韓用龜啓本,罪人奴毛金淳昌郡到配事,命燮曰,臣工房,而無公事矣。上曰,吏判入來與否,斯速知入,賤臣承命出傳。上曰,玉堂中行公者幾人,不爲行公者幾人,令弘文館,詳細書入。賤臣承命出傳。義浩曰,明日出宮內門路,當預爲稟定矣。上曰,出宮則以協陽門爲之,還內則當由賓陽門矣。義浩曰,兵曹節目,只以弘化正門東西挾門,留門磨鍊,而出宮門路,由協陽門,則敦化東西挾門、金虎門,當一體留門,以爲侍衛諸臣及軍兵入來之地矣。上曰,唯。仍命書榻敎曰,明日誓戒時挾輦軍,以弘化門、金虎門入直軍各五十名爲之,大王大妃殿進御順氣養胃湯停止,加減正氣散一貼煎入事。出榻敎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正氣散一貼,更爲煎入事。出榻敎玉堂中不爲行公人,竝許遞事。出榻敎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前慶尙監司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記事官朴宗琦,記注官車信用,別兼春秋洪秉喆,以次進伏訖。上曰,其間好在否,公轍曰,王靈攸曁,連爲好在矣。上曰,本道有何弊瘼乎?公轍曰,昨年再昨年,倖免大歉,故目下別無大段民瘼矣。又奏曰,臣以承旨登筵,故他承旨,不爲同入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二十九日人定時,上御觀物軒。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沈象奎,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吏判事豈不怪乎?所謂悖疏悖通之姦狀,已盡綻露,怪鬼亦已屛逐,則有何更爲拘礙之端?前後飭敎何如,而偃處鄕廬,不肯上來,國體所在,不可以老臣而有所恕,其委折,下義禁府推問。仍敎曰,宣傳官使之待令也。又敎曰,宣傳官,幾人入來乎?象奎曰,一人待令矣。上曰,一人使之加入,可也。又命書金魯忠疏批,又敎曰,符驗今方出送,禁軍使之待令於閤外,可也。又命書榻敎曰,禮、刑換房。又敎曰,金虎門標信,先爲出送,當直都事,藥房提調,使之出入,可也。象奎曰,城門事體自別,許久仍留,誠爲可悶矣。上曰,禁府都事出去後,卽爲下鑰,可也。又敎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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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朴命燮。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尙鎭,副提調南公轍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臨明政殿,受誓戒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兪漢人,持平鄭淳民在外,執義李基慶,掌令姜彙鈺呈辭,持平鄭日泰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穆陵忌辰祭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朴宗薰,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明日親臨誓戒時,入直禁軍,出番禁軍,挾輦軍,搶劍軍,駕前別抄甲士騎士把門甲士,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南公轍曰,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洪義浩曰,左承旨入侍。

○傳於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金宗善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吏曹判書徐邁修,今已拿來矣,耆社人,勿以輕罪繫囹圄,載在法典,當援例草記,待批下擧行,而判義禁李晩秀,知義禁韓晩裕,同義禁李勉兢,俱有情勢,不爲擧行雲,判義禁、知義禁、同義禁,竝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只存國體,吏判禁推分揀,使之入侍。

○傳曰,吏曹判書入侍。

○金宗善啓曰,兼戶曹判書李晩秀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親臨誓戒薦俎官,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戶曹判書李晩秀三牌啓辭,傳於洪義浩曰,此啓辭還給,仍以前牌催促。

○傳於金宗善曰,右議政箚子入之。

○傳於朴命燮曰,留院上疏入之。

○洪義浩啓曰,金虎門仍留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弘化正門及左右夾門,敦化左右挾門開門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洪義浩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爲領受事,傳於李溏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金宗善,以奉常寺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議政府右議政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議薦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議政未差,左議政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明政殿階上親臨,社稷大祭誓戒時,因兵曹節目,金虎門軍五十名,弘化門軍五十名除出,把摠尹載大,哨官林麓率領,挾輦侍衛,廣智管軍四十五名,哨官李濟元,軍餉色軍二十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金珠淵率領,弘化門外北大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御營廳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明政殿階上親臨,社稷大祭誓戒時,依兵曹節目,東營入直軍四十一名,集春營入直軍四十名,新營入直軍六十一名內,各留營直五名,餘皆除出,入直千摠盧尙樞,把摠李東榮,哨官韓世裕、金兌瑞率領,弘化門外南路,排立作門,事畢後各還本處入直,而東營、集春營入直軍,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觀柱箚曰,伏以,臣於日昨,伏承召命,而病未趨膺,敢以調理登對,仰達於史官之回矣,伊後已經數日,症形愈往愈劇,藥餌罔效,飮啖全卻,眞元澌脫,痰眩乘作,呼吸短促,轉側須人,百爾思量,萬無強策呈身之路,罪積逋慢,唯俟嚴誅,忽於此際,伏奉社稷大祭享官特差之命,臣於是,尤不勝萬萬惶隘,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於數十日江郊逬伏之餘,終不免冒沒還入者,非惟薦承恩諭,義分是懼,抑亦區區前懇,庶蒙體諒於筵暴之日矣,豈意疾病爲魔,微願稽遂,而徒犯違傲之罪,至於此極耶?臣之情勢,可謂窮且慼矣,況今親享有命,誓戒隔宵,固當竭蹶陪班之不暇,而夜來病勢,一倍添劇,貼席危喘,末由自力,又將闕禮,重速大何,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不得不略入文字,據實呼籲。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令變通,仍勘臣瀆擾之罪,以嚴朝綱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之彌留,不勝奉慮,獻官令該曹付標,卿其安意善攝,從近登筵,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右議政。

○甲子正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觀物軒。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公轍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啓本,纔行表著人姓名開錄事。全羅監司韓用龜啓本,纔行表著人姓名開錄事。義浩讀奏江華留守韓用鐸狀啓,饑口賑恤事。宗善讀奏忠淸監司閔耆顯啓本,孝烈卓異者精抄開錄事。全羅監司韓用龜啓本,孝烈抄出開錄事。開城留守徐美修啓本,孝烈抄啓事。東萊府使鄭晩錫狀啓,送使倭上船宴設行事。義浩曰,兵房無公事矣。象奎讀奏全羅監司韓用龜啓本,罪人安聖信玉果縣到配事,仍奏曰,臣工房代房,而無公事矣。上命書判付訖,義浩曰,今日入侍,以在院承旨入侍書出乎?上曰,以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書出可也,右副承旨李溏,追入進前奏曰,臣承命詣宗廟奉審訖,仍詣景慕宮奉審,則尊所精潔,祭品祭器祭井,俱爲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俱爲無頉矣。上曰,今日諸承旨,皆當坐直耶?義浩曰,坐直承旨外諸承旨,則申後當退處待漏院,待留門入來矣。上曰,坐直承旨誰耶?義浩曰,臣與左副承旨金宗善,當爲坐直矣。傳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橘薑茶一貼煎入。出榻敎傳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香橘飮,調蘇合元五丸,一貼煎入。出榻敎傳曰,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流氣散,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傳曰,惠慶宮進服蔘吉茶,自今日停止。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三十日未時,上御觀物軒。左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夾侍,下右議政金觀柱箚子,命讀之。義浩讀奏訖。上命書批答,義浩承書讀奏訖,賤臣出頒,上下公事,命義浩讀奏,書判付訖。上命夾侍,下二十八日召對筵說,仍敎曰,此筵說自止,當以《資治通鑑綱目》十六止記之,而此則有誤,使之改入,可也。義浩曰,讀誓文官,方自政院,連爲申飭,而薦俎官李晩秀,亦以判義禁,方爲引義,若至臨時,則必有窘束之慮,故敢此提奏矣。上曰,從當有下敎也,傳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味橘薑茶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傳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正氣散前方中,去枳殼加枳實一錢,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洪奭周,檢討官申絢,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奭周讀,自鄧艾至成都,止亦已久矣。上曰,下番讀之。絢讀,自故淮南,止鍾會爲司徒。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魏咸熙元年,止不可大任。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及將伐漢,止及三族,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比至鷄鳴,止無所復憚。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維欲使會,止悉被誅。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會功曹,止見顧之重也。上曰,文義陳之。奭周曰,司馬昭之言曰,人心預怯,則智勇竝竭,此特以伐蜀而言也,然推此言以觀,則甚切於事情,大凡做事,必要勇往底意,智亦從勇中出來,若所謂臨事而懼者,乃敬謹之謂也,非畏怯之謂也,懼與勇竝行不悖,然後始得做事之要矣。大而言之,則治國而至於三代,爲治而至於聖人,只在立志之初,辦得一箇勇字而已。若自恕曰,學何以至於周孔,治何以至於唐虞,第一等事業,吾不敢當,姑以少康自期,則心旣退托,氣隨而餒,所謂少康,亦不可致矣,臨事則欲其小心,立志則欲其勇往者,正所謂膽欲大而心欲小也。立志旣固,勇往不撓,則氣由是而飽,智由是而生,堯、舜三代,不難至矣,雖以講學一事言之,縱有卷秩浩多,文句艱澁之處,勿生厭懼畏難之心,銳志勘破,則有味而有效,其於窮理思索之方,亦易爲力矣,如是推看,則儘有深意矣。上曰,下番陳之。絢曰,上番所奏誠好矣,小臣向亦以《聖學輯要》中立志之說,有所仰陳矣。蓋志不立之病,一則不信聖人之言也,二則自暴自棄也,三則無勇進底意也。孟子曰,志氣之帥也,立志牢確,則氣自奮發,無不可爲之事,故程子曰,誠心而王則王矣,伯則伯矣,三代以後,少康之治,無如漢室,而終是雜伯,故先儒之論,未嘗許與矣。苟欲治其國,則必以唐虞三代自期,然後可以成就,聖上立志之如何,臣未敢知,而必以高遠爲期,是所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上下番所陳皆切實,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臣亦無可陳矣。上曰,姜維降於鍾會,欲與會圖復漢室耶?奭周曰,其所謂使社稷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其意蓋有在矣。上曰,不降爲是矣。奭周曰,以正義言之,則不降爲是,背城一戰,死於社稷,斯爲正矣,雖有恢復之志,旣一降則餘無足觀矣。絢曰,當是時,北地王諶之義爲是,唯有一死而已,雖使暫屈而終伸,終不合於義理之正矣。上曰,此時諸葛亮尙在,則漢可以不亡耶?奭周曰,國有人焉,則其國不亡,如使亮而在焉,非但不亡,可以興復漢室矣。上曰,興復則似不可必矣。象奎曰,亮在則必能屛黜姦佞,進用賢才,必有興復之效,此時內而姦臣弄國,外而庸將敗事,漢之所以速亡,實由於此矣。奭周曰,姜維爲人,實多病敗,若不用黃皓,則漢之亡,必不如是之急,大抵國不亡於外,而亡於內,內患先作,然後外患乃至矣。象奎曰,小人情狀,千古一轍,黃皓旣己稔惡,覆漢宗社,又欲售其習於他國,賂左右以免,其情狀可見矣。上曰,吳人不知唇亡齒寒之義,而不救漢耶?象奎曰,下敎誠然矣,是故華覈上表,張悌隱憂,實能見得此義矣。上曰,吳人以漢之亡,謂無關於吳耶?奭周曰,此理知之不難,而當時惟覈一人言之,時人之無遠慮,此亦可見,若能外援與國,內修政事,則豈至於亡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三十日酉時,上御觀物軒。吏曹判書,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行吏曹判書徐邁修,以次進伏訖。上曰,耆社之臣,至於推問者,非不知欠於禮待,而欲緣此而勉出故也,今則非但爲都政誓戒此迫,讀誓爲急,勿爲多言,卽爲出肅,可也。邁修曰,聖敎至此,此則便是往役也,謹當奉承,而決不可以今番之出肅,諉以出腳而復有行政之望矣,咫尺前席,極爲惶悚,而株守難改,伏望體諒焉。上曰,此則從後言之,須卽出肅,勿復多言也。邁修先退,上曰,親臨誓戒時,三嚴以二更五點爲之,可也。義浩曰,今此親臨誓戒時,兼戶曹判書李晩秀,當以薦俎官進參,而謂有情勢,不爲入來雲,卽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正月三十日二更,上詣明政殿,親臨誓戒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溏,同副承旨朴命燮,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朴宗薰,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以次序立訖。時至,左通禮跪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以出,藥房提調趙尙鎭,進前奏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尙鎭曰,大王大妃殿滯候諸節若何,今日加減蔘橘茶進御之後,加減,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鎭曰,自明日當爲口啓乎?上曰,從當下敎矣,左右通禮前導,由協陽門、建陽門、銅龍門、集禮門、明政門,至降輿所,左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左通禮跪啓請執圭,公轍跪進圭,上執圭,左右通禮導上,至版位南向立,典儀曰四拜。贊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諸祭官及宗親文武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讀誓文官徐邁修,刑曹判書趙鎭寬,陞自東階,就讀誓文位西向立,邁修讀誓文訖,邁修、鎭寬降復位,典儀曰四拜。贊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諸祭官及宗親文武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左通禮跪啓禮畢。啓請還內,仍啓請釋圭,上釋圭,公轍跪受圭。左通禮跪啓請乘輿,左右通禮前導,由賓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