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高宗/元年/十一月
11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廚院進〉。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秉肅〈仕〉李裕承〈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熙正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雜科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世鎬啓曰,左副承旨宋熙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世鎬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金世鎬啓曰,假注書李裕承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世鎬曰,議藥同參金瑨減下,幼學李鎬冕術業精明雲,議藥同參差下。
○傳於金世鎬曰,右相省掃之行,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傳於金世鎬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入之。
○內醫院都提調前望入之,左議政李裕元落點。
○傳於金世鎬曰,摠裁官之代,以領議政爲之。
○傳於宋熙正曰,在外摠管許遞,前望入之。
○摠管前望入之,副摠管金永爵落點。
○宋熙正啓曰,新除授副摠管金永爵,方在譴削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
○傳於李京鎬曰,公事不審之中官金圭復、金宅鎬,竝從重推考。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善惡圖帖序文,時原任大臣提學講官製進。
○假注書李裕承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鬱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木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詣南壇看審,則壇砌門,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硧,略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林松蓊翳是白遣,漢江壇看審,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峯伏兵峴,至畫景谷,則樹木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舞鶴峯所經外南山諸處,一一看審是白乎則,別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持平任孝直牌不進,一員未差,掌令金博淵在外,權魯淵雜科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奭鎭,持平任孝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李京鎬啓曰,記注法意何等審愼,而去月二十九日召對入侍筵說,有所漏落,至於添書以下,事未前有,萬萬未安,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
○以江原監司朴承輝狀啓,高城郡民家失火事,傳於兪晩源曰,當此寒節,民家之燒燼,聞甚衿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傳於金世鎬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金世鎬,以吏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七十以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主簿趙昌敎,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朔爲始,當爲儲窠,而若出縣令以上窠,則京職中可擬之人,每患苟艱,雖非啓請邑限,都政以限滿守令,勿拘純望,通瀜備擬,以爲次次遷轉之地,而雖値口傳政事之時,亦爲一體擧行,便成近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宋熙正,以兵曹言啓曰,每當儲窠之月,虛司果不得循例區處,而在前積滯之時,有勿拘擬入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以爲次次疎滯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南履和、韓應晩,景福宮衛將金命寬,慶熙宮衛將曺錫裕、金道汶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進,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竝式暇,右副承旨李京鎬進。以任冕鎬爲司諫,以李炳敎爲持平,李明應、金奎弘爲正言,姜長煥爲校理,韓敬源爲敦寧都正,鄭順朝爲戶曹參議,韓鼎湖爲兵曹參議,尹宗善爲同義禁,趙啓昇爲同經筵,李道南爲奉常主簿,李學新爲安陵參奉,李命琬爲懿昭墓守衛官,李明錫爲昌原府使,金鼎淵爲鍾城府使,康裕鎭爲雲峰縣監,兼宗正卿單李寅夔,學諭單高景晙,故學生劉弘基贈童敎,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故生員申命求贈吏參例兼,故通德申綜贈吏議,故正郞申大有贈僕正,以上守公忠監司申檍三代。
○兵批,判書申觀浩進,參判嚴錫鼎病,參議未差,參知朴瑄壽入直進,同副承旨兪晩源進。以沈膺泰爲副摠管,金善行爲兼司僕將,金濟肯、李宗楙爲五衛將,宋之璜爲景福將,宋興淳、李載洙爲慶熙將,趙翼顯爲宣傳官,李相珩爲肇慶廟守門將,李承純爲慶基殿守門將,李奭臣爲濬源殿守門將,沈永奎爲水原中軍,白樂薰爲城津僉使,柳晥爲訓戒僉使,東林別將單柳錫厚,同知單曺錫裕,護軍李興敏、金永爵、李養鶴,副護軍徐承輔、趙寅燮、姜蘭馨、李勉愚、申轍求、尹相說、李鍾淳、李容學、李鎬俊、李能燮、洪秉壽、韓致益、具胄元、宋熙直、權友容、具洌、金永斗,副司直朴齊寬、蔡東述、趙然友、姜夏奎、閔升鎬、李明應、黃仁夏、李乾夏、金奎弘,副司果趙用夏、金昌熙、申道熙、洪在鉉、李赫準、李炳敎、韓喆愚,副司正趙秉肅、李裕承,副同勇元胤喆,以上竝單付,內乘申樂熙陞六事承傳,及第金敏植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吏批再政,以李鎬俊爲禮曹參議,閔升鎬爲兵曹正郞,行工曹判書李宜翼今加崇祿,年七十一侍從臣前修撰李炳敎父加資事承傳。兵批再政,以鄭雲徽爲都監把摠,同知單宋之璜,僉知二單金濟肯、李宗楙,副護軍金善行、金敏植。三政,以許㷽爲都摠經歷,同知單千儀大。四政,以金泰麟爲都摠都事,同知單宋興淳。五政,以李斗淵爲御營廳騎士將,洪宅周爲訓鍊主簿,同知單李載洙,副司勇單林鍾祐。六政,以李睦爲守門將。
○金世鎬,以禮曹言啓曰,國恤初喪急遽之時,百官衰服,難於自備,故令戶、兵曹題給,而練祭時衰服,則取考謄錄,辛丑年因大臣所奏,可以自備者自備,不能者去負版、辟領、衰事定奪,其後乙巳、丁酉、辛酉、乙未、庚戌年,竝依此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雜科覆試已爲設場,而參議韓敬源移拜敦寧都正矣。新除授參議李鎬俊,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先爲進參後肅謝。
○又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馬祖壇、雩祀壇、祈雨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先農壇北邊紅箭門,先蠶壇東邊紅箭門,漢江壇東邊紅箭門司寒壇南邊紅箭門顚仆,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世鎬,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金瑨減下,幼學李鎬冕術業精明雲,議藥同參差下,使之輪回別入直事,命下矣。依下敎,議藥同參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李鎬冕。
○金世鎬,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朴鼎鎭,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任百經箚曰,伏以臣猥忝匪據,今已月屢易矣。寵祿已溢於涯分,恩貤至及泉塗,感極幽明,報答無地,上冢焚黃,情禮之所不可而已。間緣公私事故,尙今曠省,霜露怵惕,時物增感,臣之父母、祖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波州、安山等地,計其往還之頃,不過五六箇日字,從前如臣情地者,輒蒙籲許,臣亦安得不鳴號於仁覆之下哉?臣今請暇矣。臣之見叨藥院保護之任,五日起居,趨走有程,史局總裁之務,終事之地,校正方始,俱不可一時曠闕,玆敢據實陳暴,特許恩暇,牌伸至情,仰稟東朝,將臣兼帶之任,亟令遞解,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往省,所辭藥院總裁之任,今姑許副,仍傳於金世鎬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11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廚院進〉。左承旨趙寧夏〈內閣進〉。右承旨金世鎬〈病〉。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裕承〈仕直〉金永奭〈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雜科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晩源啓曰,假注書趙秉肅,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秉肅改差,代以金永奭爲假注書。
○以執義金奭鎭,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正言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持平李炳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權魯淵雜科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擧條之當日書入,例也,而去月十三日勸講入侍時,別兼春秋趙定燮所奏一條,不爲書入,以至月餘,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原擧條今方修正以入,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以全羅道黃腸敬差官鄭昌東狀啓,所封木品,未能盡善,惶恐待罪事,傳於李京鎬曰,勿待罪。
○兪晩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姜長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贈諡良僖公懷安大君芳幹延諡,定行於今月初九日,公忠道瑞山郡本第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楊州幼學李濟民所志,則以爲族叔萬鉉,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八寸弟萬亨第二子濟旭,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授,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濟民所訴旣如此,李萬亨第二子濟旭,立爲李萬鉉之後,何如?傳曰,允。
○宋熙正,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兪晩源,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以爲靉江西岸夏季統巡會哨緣由具奏,奉旨轉行知照雲矣。回咨依例撰出,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趙啓昇疏曰,伏以羲曜莫淹,朔典且過,伏惟宸慕,益切皇瞿,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吏曹參判者,臣拚命震懾,背汗及踝,莫審屆泊之所也。夫設官分職,何莫非天工人代,而六官之列最重,選部貳參之責,非比他司。若其權衡人才,黜陟官方,任國家激揚之政,關治敎汚隆之機,雖專管於長僚,參論臧否,與聞通塞,即亦亞卿之職耳。是以地望之峻,掄揀之愼,有不可人人而冒據也㫼矣。歷觀先輩,雖淸名雋裁,爲一世所推,藻鏡足以甄流品,雅望足以鎭浮囂,尙且卻顧退讓,臣是何人,乃敢晏然固有,冒焉自居哉?臣本家世寒素,姿性顓憃,百不猶人,一無名藝,而釋褐四十餘年,厚蒙四聖朝湛恩汪澤,節次推遷,輥到卿班,筲量屢玷於器使,線技蔑效於綠報,心常愧恧,若隕淵谷。今此新除,職任綦重,尤萬萬非如臣貿昧所可放怫者,而誠亦寢夢之攸不到也。當此一初之元,化理維新,英俊彙政,舊硏新剡,群彥林立,而今乃擧以卑之於如臣無似,弗少留難,未敢知聖明何所取,而有此誤恩也。顧臣楡景漸邁,薪憂恆多,榮途一念,灰冷,久矣。杜門深蟄,罕與人接,班綴之間,名面各知,政注之中,資格莫辨,則如是而尙可擬議於是職,稱塞其萬一乎哉?不衷之譏,過福之烖,猶屬臣身,固無足恤,其於玷名器而累聖簡,所關非細,參倚已熟,蠢動無路。迺者開政,有命納牌阻望,冒悚包羞,祗肅恩命,而其在廉維,不宜蹲冒,玆敢罄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賜鐫改,俾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1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緣故出〉。左副承旨宋熙正〈坐直〉。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裕承〈仕〉金永奭〈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熙正,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熙正啓曰,假注書金永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姜長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世鎬曰,只推,傳於宋熙正曰,呈告禮判許遞,前望入之。
○禮曹判書前望入之,趙獻永落點。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獻納李守曾,正言李明應、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以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陜川郡民家失火事,傳於兪晩源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卽爲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李京鎬,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別兼春秋趙定燮所啓,則以爲奉化縣覺華寺,卽太白史閣之守護大剎也。年久頹廢,僧徒渙散,其修葺之方,令廟堂從長稟處事,批旨依爲之事,命下矣。向來赤裳山城史庫守護寺剎,旣有所許施者,而覺華比安國較大矣。空名帖四百張,成出下送於本道監營,收取財力,凡係公役,使監營及本邑,主管檢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言啓曰,犯逋船主展百日督捧之處分,我慈聖至仁渥澤也。伊後幾日,有三數漢畢納者,彼蠢且頑,亦能知感激憚戢,而第念今玆收刷,雖或可恕,前此虧欠,未可遽貸,已畢納三漢,竝施減死定配之典,何如?傳曰,日前慈聖處分,實出於好生之德,而爲其公穀竣捧之意也。今此三漢之先卽畢納,可見知戢奉令,有足以將功贖罪,特爲放送,此後諸囚中復若有如此了納者,則一體分揀,而又或有頑拒延拖,至及於更限百日之外者,當用一律之意,更加嚴飭,另爲督捧事,分付各衙門。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姜長煥,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初六日永恩府院君小祥日,大妃殿望哭除服儀註,卽爲書入大妃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坡州牧成承鎬獄事,證犯相符,痕損俱著,莫重者獄,非以片言可折,已斷之案,何敢遽議惟輕,依前訊推,期於取服,何如?判付啓依允。
11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緣故出〉。左承旨趙寧夏〈內閣進〉。右承旨金世鎬〈坐〉。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金永奭〈仕直〉李容萬〈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世鎬啓曰,假注書李裕承,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裕承改差,代以李容萬爲假注書。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獻納李守曾,正言李明應、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金世鎬,以加上尊號都監儀軌廳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修整,奎章閣所上件,繕寫粧纊以入,而春秋館、禮曹件,移送留上,太白山、五臺山、赤裳山城三處史庫件,入送藝文館,待後曝曬,一體分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言啓曰,頃以湖西災結加請狀啓二千結,覆啓加劃矣。卽見該監司申檍狀啓,則復陳依災不足之狀,仍請未蒙頉舊災九千八百三十六結四十七負九束,特爲準劃,已劃之今災二千一百結外,亦爲優劃,舊災査覈一款,許令寬限,今年結案磨勘後擧行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年災傷,爲今年膏腴,今年膏腴爲明年災傷,則一入災傷,遂成謄傳,是豈事理也?況近萬結之多,一切因循,大非核實之政,此弊不革,法將安用?然事有令前令後,今以積久循襲,不有覈正,直歸之還起,亦非平允之義,事目外倂前劃一千結,以舊災姑爲劃給,新災名色,一倂勿施,査陳還起,自今冬爲始,到底剋核,以實登聞之意,姑先行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軍色從事官南一愚,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付啓目,前假注書睦承錫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11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藥院進〉。右承旨金世鎬〈病〉。左副承旨宋熙正〈坐直〉。右副承旨李京鎬〈式暇〉。同副承旨洪鍾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金永奭〈仕〉李容萬〈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四更至初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藥房提調趙獻永,副提調趙寧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參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宋熙正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兪晩源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趙斗淳,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李容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宋熙正曰,自明日勸講爲之。
○兪晩源,以吏曹言啓曰,驪州牧使洪鍾華呈狀內,矣身省掃事,受由上京,矣身病猝重,萬無還官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還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宋熙正曰,前驪州牧使洪鍾華,卄載爲吏,治績茂著,予所嘉尙,厥惟久矣。黃州牧使尹周鎭,自夫再任之後,捐廩補弊,幾成完局雲,今此兩人,雖謂之西京循良,未爲過語,不可無示意之擧,洪鍾華同副承旨除授,尹周鎭特爲加資。大王大妃殿,傳於宋熙正曰,生民休戚,專係守令,守令黜涉,專係道臣,朝家之嚴殿最,一則爲生民也,二則爲生民也。未知近日道臣,果皆領會此義否乎,守令賢否,予亦有種種入聞者,如是申飭之後,萬一草草了當,不之對揚朝令,則是負國也。象魏在彼,太阿在手,自廟堂將此辭意,嚴加提飭。
○宋熙正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洪鍾華,方在罷散中,以前任驪州牧使,亦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勿拘。又啓曰,同副承旨洪鍾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宋熙正曰,召對爲之。
○宋熙正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秉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獻納李守曾,正言李明應、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熙正曰,只推。
○洪鍾華,以吏曹言啓曰,贈諡文穆公李潭延諡,定行於今十一月初十日京畿驪州地鄕第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水原監牧官高泳鎭,身病猝重,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睦承錫亦筵奏擧條,不卽書入,雖緣疎漏,難免溺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甲子十一月初五日申時,上御觀物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宋熙正,侍讀官吳俊泳,檢討官李鍾正,檢校待敎洪承億,假注書李容萬,記注官任膺模,別兼春秋李冕光,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上番讀之。俊泳讀,自官怠於宦成,止右通論。上曰,釋義。俊泳釋義及註解訖。上曰,下番讀之。鍾正讀奏釋義及註解訖。上曰,參贊官讀之。熙正讀奏釋義訖。上曰,閣臣讀之。承億讀奏釋義訖。上命授書算於俊泳,仍讀十遍訖。上曰,文義以次奏之。俊泳曰,此章以愼終如始爲言,如非成德君子,則誠有此弊矣。凡人之事之始也,皆以愼勤之心,及其事之終也。易有放惰之心,心之放惰,卽不存敬之所以致也。今此四者之中,官之怠,病之加,孝之衰三字,非不峻言,而至如禍生於懈惰之時,特言禍字,尤可見深戒之意,若臨事之際,敬心常存,則焉有懈惰之患矣?鍾正曰,此上下章,皆禁戒之辭,而至如不肯事賢,尤所當戒者也。大抵侮慢自賢,而謂莫己,若妄自尊大,而厭其勝己,則此是下品之不足與論於進脩之工也。若夫聖人之德,則愈尊而愈卑,愈貴而愈恭,乃至有若無而實若虛,故以能問於不能,以多問於寡,見善如不及,見聖若不及,以致於德崇而業廣矣。熙正曰,今此御講之三章,句語無非裕言至論,而愼終如始四字,最爲緊要於進修之工也。下段中切磋不舍之意,卽以工匠治骨之事,取譬於爲學之道也。以工匠至微之類,旣切且磋,益求其精,況帝王之學,君子之道,豈不以切磋爲期,必造精微之域哉?伏願體念焉。承億曰,參贊官已爲備陳仰奏,臣無容更達矣。上曰,自明日勸講爲之。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廚院進〉。左承旨趙寧夏〈藥院進〉。右承旨金世鎬〈坐直〉。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洪鍾華〈緣故出〉。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直〉李承臯〈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卒永恩府院君小祥後,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世鎬啓曰,同副承旨洪鍾華,年限已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備忘記,開城府留守李承輔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金世鎬啓曰,假注書金永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永奭改差,代以李承臯爲假注書。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允。
○以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獻納李守曾,正言李明應、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李京鎬,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池友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前假注書睦承錫矣,本府議啓內筵奏擧條,不卽書入,雖緣疎漏,難免溺職,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敎開城留守李承輔書。王若曰,漢三輔同隷馮翊,眷彼五百年舊基,宋兩京留治分司,誰是二千石良吏?玆撤東班卿月,俾作西都福星。言念畿甸陪京,最重松嶽名府。左背鵠嶺,右吭靑石,秦崤函之天設金湯,直通龍灣,橫帶碧瀾,齊海岱之都會輻湊。驛路燕節之所嘗來往,奚但有供億之煩?駔儈商旅之莫不交通,果難任剸理之責。惟卿副提學士,宗正卿班,勗家訓於城南,菀有古宰相德望。試吏才於關北,尙誦賢太守政聲,良由識該而見明,黑頭躋緋金之列,況又外溫而內確,素心抱氷玉之淸。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益勉圖報之誠,克體委寄之重。於戲,竹橋駐節,奬風聲於千秋,花潭褰帷,採絃歌於一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應敎兪初煥製進
○甲子十一月初六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領事李裕元,講官洪鍾序,參贊官洪鍾華,侍讀官吳俊泳,假注書李容萬,記注官崔奭奎,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進前奏曰,冬雨如夏令,日候極不調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伏聞自內入診醫官言,則間有感候雲矣,數日間,則何如?上曰,尙有餘祟矣。裕元曰,湯劑不必更進,而愼攝風寒,深加節宣,區區之望也。上命大臣就座,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鍾序讀,自孔子曰君子,止以訓蒙士,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鍾序,仍讀十遍訖,鍾序還納書算。上曰,此章曰,不敬其身,是傷其親也,毀傷其身爲傷親,則其行實之毀傷,亦傷其親也,何不言乎?鍾序曰,此果有先儒之論矣。虧損其行,甚於毀傷其身之傷其親也。敬其身者,所以敬其親也。身固吾有,而性氣受之於親,吾之身卽親之身也。故《孝經》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曾所御講之文也,聖聰果記有否?上曰,記臆矣。鍾序曰,敬其親者,身體髮膚,猶不敢毀傷,況其行己乎?《禮記》曰,能敬其身,則能成其親,此《孝經》所云立身揚名,以顯父母之意也。上曰,此卽孝之終也,人子之孝此果最大矣。鍾序曰,聖敎至當矣。上曰,以顯父母者,使父母賢名,流傳於千百代之後也,孝豈有加於此者乎?裕元曰,誠如聖敎,萬萬欽仰,而以此篇觀之,敬莫如親,故首引尊親,卽敬身之本也。讀書之法,溫故知新,是古人之格語也。鍾序曰,此所以敬其身,以敬其親,爲人子之大孝也,敬字之義,是主一無適之謂也。正心工夫,先自敬字始矣,律身以禮法,言行動靜,毋或怠惰,這是敬也。自正衣冠尊瞻視之發於外者,以檢束自持,然後中心執一,動輒中禮,此在委巷士庶自修之工,亦當勉勉於此,況帝王之學乎?《詩傳》讚頌殷湯之德,曰聖敬日躋,周文王之德,曰於緝熙敬止,此兩聖主盛德至行,不可勝記,而必以敬字讚頌,蓋人主之德,莫盛於敬矣。仍奏曰,《小學》第一二卷,次第畢講,大小臣民,私相欣告,以聖德之勤孜將就,爲萬萬慶祝,而溫故之工,必加省於前所講讀之冊子,然後知行,可以兼備,昔者我太宗大王,畢講《大學》一卷,敎筵臣金科曰,始知學問之工,有益於己也。金科曰,是故經筵官,將陳賀來待矣。太宗敎曰,非知之難,行之惟艱,待予能行,賀之未晩,了一冊何足賀乎?大哉王言,此可爲我殿下繼述之法矣。讀書者,欲其知而行之,舊讀不爲溫繹,則其何以能行乎?明倫編之下,承之以敬身篇者,其義有在,蓋不能敬身,無以明倫也。編書次序,皆有古賢深意,徹上撤下之工,尤不容不理會舊讀矣。今日臨講,始下工於第三卷,故有此仰達矣。裕元曰,熟習前卷,毋忘舊讀焉。上曰,當溫習前卷矣。俊泳曰,夫人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母之遺體,其敢毀傷乎?故君子之敬其身,卽敬其親之義也。孝於親者,其不本乎敬哉?身之於親,猶木之有枝,苟或惰其四肢,則必至於傷其本,其本若傷,則其可謂人子之道乎?所以持身之際,必謹必戒,無所不敬,卽是事親之大節也,聖人之垂訓者,若是其至大。鍾華曰,講官、儒臣,備陳文義,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敎曰,玉堂書陳古事曰,世宗大王,四更就寢,未明招接廷臣,其勤與勞,可以仰想矣。鍾序曰,列聖朝勤政,類多如此,古之視事,必自未明,故延接臣隣之時,必設庭燎矣。非但勤政如是,夙興夜寐,亦學問中大用力處也。裕元曰,昧爽丕顯,成湯之事也。大抵夙興夜寐,無非敬字上工夫,則今此敬身篇,亦可見先王丕顯之政矣。鍾序曰,向來玉堂書進古事中,周宣王聽諫勤政,卽此義也。宣王以周家中興之哲辟,修行勤政,必無怠懈之理,而固一日之適然晏起,至有王后之脫簪以諫,古帝王早起勤政,可知矣。上曰,曾聞古有親耕親蠶之事,然乎?鍾序曰,王后則親蠶,人君則親耕,王后之親蠶,爲供宗廟之祭服,人君之親耕,爲備宗廟之粢盛,皆出於敬祖宗之義也。裕元曰,親耕、親蠶,古昔帝王家盛事,而今廢不行矣。上曰,我朝亦有是法乎?鍾序曰,然矣。我朝有蠶室,乃親蠶之所也,又有東、西籍田,卽親耕之所也。列聖朝多有行之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直〉。左副承旨宋熙正〈病〉。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洪鍾華〈坐〉。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李承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世鎬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世鎬啓曰,左副承旨宋熙正,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京鎬啓曰,假注書李承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申錫愚,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牌不進,掌令金博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奭鎭,掌令權魯淵,持平李炳敎、任孝直,司諫任冕鎬,獻納李守曾,正言李明應、金奎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宋熙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傳於李京鎬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入之。
○臺諫前望入之,大司憲任百秀,大司諫李源祚,執義張世容,司諫李奎夏,掌令朴昌壽、洪正圭,獻納兪初煥,持平李彙松、金亮淵,正言李鍾正、李根秀落點。
○甲子十一月初七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李㘾,參贊官金世鎬,檢討官李鍾正,假注書李承臯,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上開卷,㘾讀,自丹書曰,止安安而能遷,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㘾,仍讀十遍訖,㘾還納書算。仍奏曰,敬之一字,爲此篇之宗旨,故以孔子曰無不敬者首弁者,以敬爲修身之本也,怠者敬之反,義者欲之對,而義是天理之公,欲是人慾之私,則所貴乎道者,充擴存遏,而從欲而治,大舜之所欲,而以其精一之道心,致夫薄海之化也。端儼其容貌,安舒其辭氣,則功效所及,百姓又安,此與《大學》首章明德新民相同也。驕傲喪德,故曰不可長,縱欲敗度,故曰不可從,而虞書有曰不自滿假,罔淫于樂,是乃聖德之交勉,而爲人上者,所當深察也。上曰,雖善爲之事,恆若不善,是乃君子修己之道也。豈可自以爲善乎?㘾曰,聖敎至當矣。凡人之情,褻狎則易忽而必慢之,威尊則易畏而必愛之,所愛則是陷於私情,而能知其惡,所憎則易入於怨惡,而能知其善,積而能散,則分人以財之義也,安而能遷,則舍己從人之道也。上曰,此二章第一難解也,㘾曰,大抵修身之要,以敬爲主,而成湯之躋敬,文王之緝敬,亦不外是,後世人主可不鑑法哉?上曰,豈徒人君,雖天子當如是也。㘾曰,聖敎切當矣。日前肅朝故事,善惡圖八字,善可鑑而惡可戒,伏願留神焉。上曰,毋不敬至安民哉之言,何義也?㘾曰,敬者主一之謂也,敬心而持身,敬身而處事,則凡百事爲,無不精一,而治效及民,民安樂矣。鍾正曰,此篇專言持身以敬之義,蓋敬者,主一無適之謂也。修己之工,莫先於敬,凡於日用事爲之間,不有怠慢,動作周旋之時,克盡謹愼,則德立而行成,入可以事親,出可以事君矣。是以《禮經》首章,特揭無不敬三字,經禮三百,曲禮三千,可以一言蔽之也,故君子之修道也,無事不敬,無處不敬,則其效,至於國治而民安矣。敬字上,尤宜反覆玩究也。世鎬曰,武王踐祚三日,問藏之約,行之得之道,尙父曰,黃帝、顓頊之道在丹書,因以進之,王退以爲戒,書於席之四端及幾、鑑、盤、楹、帶、屨、觴、豆、弓、矛,各爲銘以自警,蓋此章所云敬勝怠義勝欲,上下兩句語,文勢交互相對,而敬勝怠主心,義勝欲主事,所以分言之也。畢竟義敬相須,如鳥兩翼,如車兩輪,廢一則德不可成,故千古聖訓,不出敬義二字,雖以武王之聖,尙以此爲戒,況後世人辟,曷不以爲鑑法也哉?伏願深加澄省焉。上掩卷。上曰,玉堂故事中英宗朝,每當風雨不時,則恆用憧憧,豈非聖德乎?㘾曰,聖敎切當矣。孔子之迅雷風烈必變,其敬天之意也,而敬天畏天,人君之至道也。昔我英廟,憧憧於乖和之時,益出敬畏之盛德,伏願殿下,仰體而懋玆焉。鍾正曰,大風雨及乖和時,雖夜必整冠而自警,至於弊紙上,如有天字,卽爲淨洗,卽我英廟朝盛德至意也。人君之道,莫大於敬天,伏願殿下,鑑法於玆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廚院進〉。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左副承旨宋熙正〈坐直〉。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洪鍾華〈病〉。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承臯〈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金世鎬啓曰,同副承旨洪鍾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於金世鎬曰,柑製明日,通方外爲之,試紙用大好紙,仁政殿命官爲之。金世鎬啓曰,假注書李容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李容萬改差,代以趙晩和爲假注書。金世鎬啓曰,前望修正,何等審愼,而朝籍所無之李彙松姓名,誤爲書入於臺諫前望,以至落點,事未前有,極爲未安,原前望,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矇未覺察,不勝惶悚,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該掌書吏,移送秋曹定配。臺諫前望入之,持平閔禹世落點。又啓曰,新除授持平閔禹世,以前任始興縣令,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又啓曰,持平閔禹世,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李京鎬,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根秀,副修撰李鍾正,移拜正言,兪初煥移拜獻納,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吳德泳,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宋熙正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金世鎬啓曰,故承旨金在敬,曾經二品實職,卒逝後弔祭致賻單子,例自禮曹擧行,而吏曹,誤以身死單子,月前入啓,已爲別致賻判下矣。本院之初不覺察,不勝惶恐,而事未前有,萬萬未安,原單子勿施,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李奎夏,獻納兪初煥,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以同副承旨洪鍾華牌不近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宋熙正以議政府言啓曰,星州牧使金俊根,本道狀罷之後,還到中路,始承恩仍之命,而聞其身病,屢朔沈重,萬無還任之望雲,該邑事勢,轉難收拾,爲先罷黜,其代毋論文蔭武,勿拘資級,口傳各別擇差,使之當日辭朝,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星州牧使之代,以咸平縣監南羲重除授,使之罔夜赴任,下納刻期準捧事,自廟堂別關申飭,咸平之代,前郡守尹宗儀除授,使之給馬罔夜下送。吏曹口傳政事,星州牧使單南羲重除授事承傳。吏曹口傳政事,咸平縣監單尹宗儀除授事承傳。李京鎬,以實錄廳總裁官意啓曰,本廳郞廳張世容、李鍾正、李根秀,見帶臺職矣。職務相妨,所帶臺職,今姑許遞,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張世容、李鍾正、李根秀、任孝直,以上竝單付。宋熙正,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今日供上生鮮,體小腐傷,屢次點退,使之改色,與前無異,雖不得不捧入,而該貢人等所訴內,江水凝冷,捉得無路,限捉得間,願以活鷄代封雲矣。在前如此之時,曾有稟旨代封之例,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代封。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明日柑製試取時,本署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本曹佐郞張仁澤,假官差送,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官員所報,則明日柑製試取時,本宮官員,俱爲觀光雲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代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院寫字官預差,訓長李德鉉有頉,代以副司果李元謨差下,使之勸奬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禁軍祿試射時,騎芻當依定式試取,而馬路氷滑,勢難騎射,以柳葉箭一巡,代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春夏等祿試射時,柳葉箭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李載冕,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李京鎬,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柑製,通方外爲之時,本府都事皆爲赴擧,只有武都事一員,當直入直,而本府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仁政門、光範門、崇範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刑曹言啓曰,承政院啓辭內,前望修正,何等審愼,而朝籍所無之李彙松姓名,誤爲書入於臺諫前望,以至蒙點,事未前有,極爲未安,原前望,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矇未覺察,不勝惶悚,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該掌書吏,移送秋曹定配事,命下矣。謹依傳敎,吏曹該掌書吏李奭鉉,黃海道遂安郡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十一月初八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朴珪壽,參贊官李京鎬,侍讀官姜長煥,假注書李承臯,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上開卷。珪壽讀,自臨財毋苟得,止不可棄也。仍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珪壽,仍讀十遍訖,珪壽還納書算。上曰,使民,何以謂如承大祭也?珪壽曰,大祭,致敬之事也,使民雖容易,而至難至愼者也,是以有如承大祭之訓矣。上曰,無民,何以爲君乎?珪壽曰,至當矣。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此兩句語,主敬之謂也。出門似無相敬,而今乃如見大賓,使民易於輕忽,而今乃如承大祭,皆是持身以敬之道也。身所不欲當之者,亦勿加之於人,是乃推己及物之道,是所謂恕也,敬以持己,恕以及人,此爲要旨也。大抵人之稟性於天,未有不善,而輒爲外物所移者,目之所視,耳之所聽,居其最先,且以小事譬之,奢麗之色,玩好之物,來到於目,則雖或知其非禮,而中心爲之動焉。街巷之雜歌,閭里之俚語,來到於耳,則雖或知其非禮,而中心爲之動焉,此皆自外而至者也。言語與動作,又是自我而發者也。凡此四者,皆能非禮勿行,則視聽言動,無一事不中於禮矣,此非但士君子修身爲學之工也,人主之發於政令施措之間者,若能推此敬身之工,無一事不中於禮者,則天理流行之效,充滿天地矣。此當爲何許世界,其爲可喜可樂,豈有加於此者乎?伏願聖明,懋哉懋哉。長煥曰,《小學》之書,備載修身之大法,而治國之道,亦在其中矣。顔子王佐之才,故孔子,敎之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之道,而此謂非禮勿視聽言動者,克復之條目也。非禮者,一己之私慾也,蓋人心之全德,莫非天理之所爲,而亦不能無人慾之私以害焉,故必有以勝其私慾,而復於禮,則事皆天理,而本心之德,復全於我,雖以天下之大,而無一人不歸吾之仁者,斯乃聖王篤敬而天下平之事,且顔子亞聖也,而尙能用工於克復之訓,成就王佐之才,況我殿下,以上聖之姿,處聖王之位,可不汲汲篤敬於復禮之工,成就堯、舜之大業乎?蓋此克復之訓,是聖賢傳授心法切要之旨,而程子四勿箴,尤爲發明親切,爲後世聖學之指南,伏願殿下,書揭此箴於座右,常目觀法,則必當默契於聖衷,裨益弘多矣。京鎬曰,講官、儒臣,已爲詳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上曰,昨日肅廟故事中,《史記》箕子事,甚盛德之聖也。長煥曰,箕子殷之父師,而世稱箕聖人也。殷亡東來,都於平壤,禮樂文物,一遵中華,故稱之以小中華也。上曰,箕子之聖,如孔子乎?珪壽曰,箕子,殷紂之諸父也,紂爲無道,殷祚將傾,箕子憂而佯狂,又有封之庶兄微子者,抱祭器而去之。比干亦殷之王子,守正而死之。上曰,諫而然乎?珪壽曰,然矣。天下歸周,箕子東來,與其同來者,定都平壤,蓋此時東方儀文未備,爲一夷邦矣。箕子爲國,敎化大行,禮樂彬郁,與華略同,故稱之以小中華,至今平壤外城,有箕子所劃之井田,畦塍方直,井井如棋局,居民尙此耕農,城北有箕子墓,而又建崇仁殿,置官享祀,朝家之崇奉如是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緣故出〉。右承旨金世鎬〈坐〉。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洪鍾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承臯〈仕〉南錫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副承旨洪鍾華,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晩和有頉,代以南錫淵爲假注書,洪鍾華啓曰,假注書南錫淵,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京鎬曰,讀券官金大根爲之。
○傳於洪鍾華曰,俄於講筵,聞玉堂姜長煥之言,則永同倅事,果如其言,誠萬萬痛駭,渠以是家之人,不念世受之恩,有此僨誤,至於入聞之境,尤庸慨惜,然而以査丁査結,致有鬧端,則巡營必當詳知,此與掊括有異,而此乃一邊之言也。以今日筵說,自廟堂知委本道道臣,詳査以聞,而如或循私掩護,以致爽實,則公法自在,責有所歸,以此措辭行會。
○以公忠監司申檍狀啓,藍浦縣監兪邦柱,蒞任三朔,爲政廉明,大小惜去,相率呼籲,特爲仍任事,令廟堂稟旨分付事,傳於洪鍾華曰,瓜期已滿,衆民願留,至有狀請,可知其治績之茂著,深庸嘉尙,特爲一瓜仍任,內下鹿皮一令,長弓一張,筒箇一部,以示表奬之意。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可諫李奎夏,獻納兪初煥,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傳於金世鎬曰,柑製賦居首三下幼學趙慶鎬,之次三下生員趙準夏,竝直赴殿試,之次草三下幼學金益健,直赴會試,之次次上童蒙丁大莢,給二分,之次次上幼學邊景勳,給一分,之次次上幼學兪致愚等五人,各《奎章全韻》一件賜給。
○傳於金世鎬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
○洪鍾華,以吏曹言啓曰,孟山縣監柳承根呈狀內,矣身以覲親事,受由上京矣。親病沈重,萬無離側還官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還任,改差,何如?傳曰,此是善治守令也,當此之時,何可捨良手乎?安城郡守口傳相換。
○又以吏曹言啓曰,孟山縣監柳承根,安城郡守金秉薰,相換事,命下矣。安城郡守金秉薰,以前任新寧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吏曹口傳政事,孟山縣監柳承根,安城郡守金秉薰,已上相換事,承傳。
○洪鍾華,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兩捕廳所報,則以爲秋冬之間,有賊徒明火,持兵槍,劫於畿邑村舍,遍及三道矣。其中七名,捕捉於楊根店幕,而諸族冒死格突,亂刺刀鎗,捕校趙雲純等,身被重傷,四面逐捕,竟逸其五賊,而賊招中申聖允、南學九、金基祚三漢,明是渠魁,而俱爲逃躱,同黨十二名,先爲分往於鐵原地,捉得七名,宋時佑、鄭興己、車君玉、李大烈、李永順、金明孫、朴大春,此異尋常賊盜,其所擬律,惟待處分,首捕譏校趙雲純、崔應煥,隨入揜打之,李明俊、金景烈、朴英昌,隨出隨捉之,石有連等五人,竝宜有褒賞之典爲辭矣。嘯聚徒黨,操持槍劍,劫掠之變,發於距京師一舍之近,明火賊之勿問首從,律文爲然,在囚七漢,竝出付軍門,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在逃諸漢,旣有姓名居住,令諸道鎭營,刻期發捕,以法從事,譏校之今此效勞,極爲嘉尙,作頭之趙雲純、崔應煥,竝善地邊將待窠差送,排外周旋之李明俊、金景烈、朴英昌賞加,其餘五人,無祿者、付祿者,令該廳從優施賞,何如?傳曰,允。
○宋熙正,以備邊司言啓曰,火賊七漢,纔以用法之意啓稟,而廛房殺越之漢,於今幾日,未聞就捕之報,夫草莽姦宄,尙當勦殄之無遺,況此變怪,不翅爲禦人都門乎?左右捕將,爲先從重推考,使之刻期督捕,月前以外道竊發事,有所筵稟提飭,而畿湖、淸北,一向騷擾,討捕使之職,惟戢盜耳,盜之不戢,職於何用?監兵營之矇不察飭,越視而坐,上下頹弛,竝極寒心,更爲措辭行關,各別譏詗,期於撲熄,若或如前翫愒,傳聞不息,則管內竊發之討捕使,先罷後拿,不飭之監司、兵使,從重論警,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命官柑製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總金箕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金永求呈辭下鄕,久曠可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知事金炳國疏曰,伏以臣於衡詮之任,宜去不宜久冒,已悉前後控籲,而恩批鄭重,不敢言私,一日二日,迄此淟涊,止竟顚沛,可立而俟,果於臺諫前望錯書事,而臣之昏謬不職之狀,已和盤托出,蓋其前望入徹之時,臣之不能照檢,將安所逃其罪,而況朝籍所無之名,登諸奏御啓單者,此尤臣莫揜之失,而難貰之案,滿心惶恧,無說可恕,問備薄勘,猶不足以蔽其辜,玆敢臚實陳暴,用附自劾之義,伏望聖慈,入稟東朝,勘臣未盡勘之律,以警俱僚,以全微諒,千萬伏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爲引?
○甲子十一月初九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金炳學,參贊官宋熙正,侍讀官姜長煥,假注書李承臯,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金炳翊,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炳學奏曰,第三卷開講之後,召對之命,間稍停閣,伏未知日候不調而然乎?上曰,間有感祟而然矣。炳學曰,《小學》一書,卽日用事物之間,不可斯須而廢之者也,伏願益加慥慥,莫曰今日不講,明日將講焉。若或如是,則非徒下情之抑鬱,聖工未至緝熙之域矣。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炳學曰,自內多爲溫繹乎?上曰,溫繹矣。炳學曰,臣伏聞句讀之熟,有以仰揣矣,而此書非但爲作文字,廣見識而然也,善可鑑而惡可戒,將欲有功於出治之意也,伏願深加留神焉。上開卷,炳學讀,自忠信,止見得思義,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炳學,仍讀十遍訖,炳學還納書算。上曰,雖蠻貃之邦行矣之義,凡人言行之忠信篤敬者,雖在蠻貃之邦,可行吾道之謂也耶?炳學曰,聖敎誠切當矣。長煥曰,言行者人心之發於外者,而君子之樞機,榮辱之所召也,以一人之身,而言忠信行篤敬,則可行於蠻貃之遠,言不忠信,行不篤敬,則難行於州里之近,判若二人,謬以千里,蓋極言忠信篤敬,不可須臾離也。易曰,君子居其室,出其善言,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乎?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況其邇者乎?言行所以動天地者,此之謂也。上曰,色思溫貌思恭,何義也?炳學曰,色是顔色之色,貌是持身之貌,處尊貴之地,而對卑賤之人,若或矜莊而驕傲,則在下者,不敢盡其情,況處君師之位,莊嚴而不和,則直言難陳,而下情不達,苟能和色而待之,恭己而受之,萬善自至,而治道隆盛,故曰色宜溫,而貌宜恭也。熙正曰,君父之於臣子,長老之於幼少,若以莊嚴而接之,則上下易爲隔絶,情志無以流通,故顔色,必以溫和爲主,欲其導達群下之情也。下章亦有色容莊之文,此與溫字之義,似若不同,而當溫而溫,當嚴而嚴,卽隨時改容也。炳學曰,向者前卷畢講後,東朝至設冊禮,中外之情,莫不欣躍。昔我太宗朝畢講《大學》,筵臣欲獻賀,太宗朝敎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待予能行,然後賀之未晩,大哉王言,可以垂訓於萬世,而今我殿下,已講《小學》第二卷矣,仰遵祖宗朝家法,深留聖念於知行之間,是臣區區所仰祝,而夫《小學》之爲書,有內外之分,本末之序,曰立敎,曰明倫,曰敬身,此三者,內也本也,稽古,所以摭往行而證之也。曰嘉言善行此二者,外也末也,於斯五者,沈潛反覆,以立敎、明倫、敬身三者,驗之於身,以嘉言、善行二者,推廣而實之,則修身、治國之要,捨此奚以哉?伏願懋哉。熙正曰,講官所奏,切實懇摯,深得其要,而自明倫以至於嘉言、善行,卽《小學》一部之要領,入學進修之次第也。上掩卷。炳學曰,講對切勿問斷,而雖召對之時,每於章句之疑晦,文義之微奧,必爲發問,與登筵諸臣,討論講磨,則其所裨益,當如何也哉?伏願益加留念焉。上曰,今年不勤講讀,而將欲行之於明年,則工夫漸至於懈怠,難望將就之效矣。炳學曰。聖敎若是切當,深體勉強之要,非但今日登筵諸臣之相顧慶忭,聖工日躋,萬姓咸戴,億萬年泰平無疆之休,實基於此矣。長煥曰,工夫不可少間間斷,貴在接續不已,故大禹惜寸陰,成湯日新又日新,以致德業之崇,治化之隆,如彼其盛,伏願日夕慥慥,勿致間斷焉。臣遐方下土之人也。伏聞閭巷民人,延頭擧踵,日夜所祝者,惟在殿下之聖學日就,德化大成,使吾民得爲堯、舜之珉,而共樂太平之世,擧切小須臾無死之願矣。炳學曰,人情安得不然?古語曰,上行下效,又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聖學緝熙,日就光明,則八域含生之倫,孰不觀感而興起也哉?熙正曰,殿下每於講學之節,必以勤考爲本,聖學日就,令聞日彰,則八域臣庶,欣欣相告,咸擧自修之業,所以聖人之化,如風行而草偃也。上曰,玉堂居於何地乎?長煥曰,臣所居公忠道永同縣也。上曰,本倅之治何如,而民皆安業乎?長煥曰,聖敎之下,安敢不實對,而臣是此邑之人,官民之間,分義斯在,雖極惶恐,有不敢直對矣。上曰,詢問之下,何不直言乎?炳學曰,此儒臣此言,卽居是邦,不非其大夫之意也。熙正曰,爲其居民,語及於守土之官,誠亦難安矣。長煥曰,官民之間,如有善政,則固當仰對,而若無可稱之事,咫尺前席,豈可欺罔而稱譽乎?上曰,民以官政爲便乎否乎?長煥曰,民言之稱便,臣未之聞也。上曰,然則不善治可知也,永同倅,是誰也?炳學曰,判書吳取善之子健泳也。長煥曰,此倅赴任,適値民擾之時,有査丁査結之擧,故民間自致騷擾矣。炳學曰,守令之治,全在三政,近來外邑,多有軍結之弊,每於査丁査結之際,民情易致騷訛矣。上曰,然則民何以聊生乎?必有離散之弊矣。長煥曰,民旣騷擾,不無離散者矣。上曰,必有貪墨之弊矣。長煥曰,臣固未敢知也。上曰,民情可憫,何以爲生乎?如許吏治,豈可仍置?炳學曰,軍結査懲,雖致民言,此與貪墨有異矣。今若直下處分,儒臣不無以民告官之嫌,或以繡廉更探,又從他岐廣詢,得其虛實,更下處分,恐好矣。長煥奏曰,臣竊有仰達者矣。昨日本館所進故事,是抄出於《謨訓輯要》而書進矣。今伏聞前日已爲抄啓雲,則此未免疊進之歎,臣等未及考據,有此疎忽,不勝萬萬惶悚,及今更爲書進他故事,何如?上曰,如此好言,屢見尤好,疊出何妨乎?不須更爲書進矣。上曰,仁宗朝六歲沖齡,有此聖德,豈不盛歟,而所以上仁字之諡乎?炳學等曰,然矣。長煥奏曰,昨日臣所陳文義中,以顔子四勿箴,書揭座右之意,有所仰達,而未承下敎矣。上曰,四勿箴在於何書乎?長煥曰,此箴是程子發明克復之義,極爲要切,而在於《論語顔淵章》章下矣。上曰,四勿箴書進,可也。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廚院進〉。左承旨趙寧夏〈藥院進〉。右承旨金世鎬〈病〉。左副承旨宋熙正〈坐直〉。右副承旨李京鎬〈緣故出〉。同副承旨洪鍾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承臯〈仕直〉南錫淵〈仕〉。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人定至十一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藥房提調趙獻永,副提調趙寧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鍾華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趙斗淳,左議政李裕元,無時急稟定事,右議政任百經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寧夏曰,入格儒生入侍。大王大妃殿,傳於宋熙正曰,孝文殿練祭後,順和宮除服,依王大妃殿例,更爲磨鍊以入。
○宋熙正啓曰,記注法意,何等審愼,而昨日勸講入侍筵說,多有遺漏,亦未昭詳,至有改修正以入之命,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
○洪鍾華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奎夏,獻納兪初煥,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鍾華曰,只推。
○兵曹,以李熙永爲御營中軍。
○宋熙正,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謹依議政府草記批旨,明火賊七漢,出付軍門,梟首警衆事,允下矣。本廳在囚罪人宋時佑、鄭興己、車君玉、李大烈、李永順、金明孫、朴大春等七漢,出付御營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上護軍尹致定疏曰,伏以臣於詮職,冒叨屢朔,及其遞任也,恐有簿書之錯誤,其所憧憧,倍切於在任之時,果於日昨,以逝單之違例,至承問備,臣滿心悚恧無地自容,又於前望之有錯,矇未照檢,臣與今銓長,少無異同,罪實居先,尤何敢以遞職稍久,晏然若無失,爲倖逭之計也哉?敢陳短章,庸效自劾。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慈旨,仍勘臣同罪未勘之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必爲引?
○甲子十一月初十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領事趙斗淳,講官鄭基世,參贊官宋熙正,檢討官吳德泳,假注書南錫淵,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金炳翊,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斗淳進前奏曰,日氣漸屆隆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就座,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世讀,自曾子曰,止謂之善行,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基世,仍讀十遍訖,基世還納書算。上曰,所貴乎道者三,何義也?基世曰,日用之間,精粗本末,無往非道也,而君子之所貴者在此三字者,誠以修身爲治之本,實不可須臾離者也。日昨進講時,《曲禮》曰,毋不敬,儼若思,安定辭,安民哉,卽《禮記曲禮》中冠篇也。先儒之論,謂以此三句,如曾子所謂君子所貴乎道三,蓋言毋不敬,則動容貌,斯遠暴慢矣,儼若思,則正顔色,斯近信矣,安定辭,則出辭氣,斯遠鄙背矣。三者卽修身之要,爲政之本也。君子修己以敬,則其效至於安人安百姓矣。此等處,尤當推看而體念者也。上曰,正顔色斯近信矣,何謂也?基世曰,人之顔色,鮮得表裏如一,若或外飾,則色雖厲,而內則荏弱,故正顔色之時,以信實爲務者也。斗淳曰,俄者講官所奏表裏如一之語,卽近信之意也。上曰,斯遠暴慢,何謂也?德泳曰,道也者不可須臾離,而修身爲本,則此三者,以身行之者,故君子貴之,願體念焉。熙正曰,此篇以敬身爲主,故凡於敬身之節,無不該備言之,而容貌、顔色、辭氣,一身之尤最敬者也。動容而無粗厲放肆之擧,正色而有表裏如一之狀,出辭而非凡陋背理之言,則可謂儼然成德君子之道,無不敬也。上掩卷。上曰,昨日玉堂故事,正廟朝崇德節儉,是聖德事也。斗淳曰,正廟朝崇儉之節,尤爲今日監法之事也。上曰,日前善惡圖序撰進之敎,卽出於監善誡惡之義也。斗淳曰,爲善可法之見於經史者,作爲圖畫,常寓睿矚,繼述之盛擧,而其於歆慕跂及,大有進修之助矣。至若怠荒、嫚媟、猥雜,爲百世傳笑之事,雖不登諸繪寫,法其善,則惡自可誡。臣意則帝王盛德之可以爲法,非特八條,令儒臣更以幾許條增衍之,序文製述量,條目數爻,時原任大臣,時任曾經文任及講官列名,受點撰進,恐好矣。上曰,此等文字,愈多愈好,依所奏加抄以進,可也。斗淳曰,今此上下酬酢,當以筵說書入矣。上曰,以筵說爲之,而頒布朝紙,可也。上曰,史官就座。又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一月初十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左承旨趙寧夏,假注書南錫淵,別兼春秋金炳翊、李載冕,以次進伏。幼學趙慶鎬,生員趙準夏,幼學金益健,童蒙丁大莢,生員李宜文,進士金在容,幼學朴齊肯,以次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寧夏進奏曰,入格儒生中邊景勳等三人,不得待令,儒生使之次第陞堂,奏職姓名乎?上,可之。儒生趙慶鎬等,各奏職姓名訖。寧夏曰,儒生使之頒賞行禮乎?上,可之。儒生等行禮訖。上曰,直赴殿試二人,承旨出去,墨戲進退,可也。寧夏曰,招入院隷,使之進退擧行乎?上可之。寧夏出楹外,趙慶鎬、趙準夏,次第墨戲訖。寧夏曰,儒生,使之出送乎?上可之。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式暇〉。左副承旨宋熙正〈坐直〉。右副承旨李京鎬〈病〉。同副承旨洪鍾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南錫淵〈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熙正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右副承旨李京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於洪鍾華曰,原任直提學金炳㴤,馳詣仁陵,奉審摘奸,仍留監察,仍詣獻陵,一體奉審以來。洪鍾華啓曰,假注書李承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李承臯改差,代以呂圭益爲假注書。以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淸道郡守金奭根,蒞任四朔,爲治廉明,移拜海州判官,治發之際,大小民人,遮馬乞留齊訴,臣營經夜聒聒,本職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事,傳於洪鍾華曰,治聲如是藹蔚,聞甚嘉悅。海州判官金奭根,還任淸道,使之許用營下履歷,淸道郡守成赫壽,海州判官除授,竝令該曹口傳單付。吏曹口傳政事,淸道郡守單金奭根還任事,承傳。宋熙正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李圭夏,獻納兪初煥,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熙正曰,只推。以右副承旨李京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洪鍾華曰,只推。以全羅監司鄭健朝狀啓,井邑縣民家失火事,傳於洪鍾華曰,當此冬節,民家之燒燼,若是夥多,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洪鍾華,以吏曹言啓曰,果川縣監趙準夏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日倍添劇,萬無還官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還任,罷黜,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行副護軍洪秉壽單子,則以爲族孫在儀,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三十八寸弟在慶第三子雲鐘,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在慶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洪秉壽單辭旣如此,洪在慶第三子雲鐘,立爲洪在儀之後,何如?傳曰,允。宋熙正,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金善行,文臣兼宣傳官李載冕、洪遠植,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磨兒郞廳林鍾祐,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十一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尹致定,參贊官宋熙正,侍讀官李應夏,假注書南錫淵,記事官安翊豐,別兼春秋金炳翊,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致定讀,自樂記曰君子,止以行其義,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致定,上讀新受音十遍訖,致定還書算。上曰,惰慢邪辟之氣,不設於身體,使耳目鼻口心知百體,皆由順正,以行其義,何謂也?致定曰,樂記者,《禮記》中篇名也。君子者,有德之稱,非獨謂學者而已,自天子達於庶人統謂者也。上曰,《禮記》之樂記,如《小學》敬身稽古之篇名乎?致定曰,然矣。又曰,惰慢,自內而出者也,邪辟,自外而入者也。二氣不設於身體者,卽下文所云毋側聽,毋噭應,毋淫視,遊毋倨,立毋跛,坐毋箕,冠毋免,勞毋袒之義也。姦聲亂色之聰明不留,養其外者也,淫樂慝禮之心術不接,養其內者也,則耳目鼻口、心知百體,從可以皆由乎正矣。統論一章之旨,則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者也。大抵君子之敬其身者,必用力於內外交修之功焉,而《大學》曰,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心者,一身之主也,心不正,則無以修其身,故敬以直之,以存其心,則身無不修,未聞不正其心而能修其身者也。是以至正之功,積於中,則至正之容,著於外,表裏粹然,壹是正耳。姦聲亂色,雖欲留於聰明,而不可得矣,淫樂慝禮,雖欲接於心術,而不可得矣,惰慢邪辟之氣,雖欲設於身體,而不可得矣。然則足容重矣,手容恭矣,目容端矣,口容止矣,聲容靜矣,頭容直矣,氣容肅矣,立容德矣,色容莊矣,而心知百體,不期正而亦自正矣。《語》曰,天君泰然,百體從令。天君者,卽心之謂也。應夏曰,此章言內外交修,無不由於順正,而正其心知,則外亦自正矣,正其百體,則內亦自正矣。內外皆正,以行其義,則凡百事爲,豈有不正之理乎?蓋此篇專言敬身工夫,而人必敬以直內,修身之工,主一於敬,則不期正而自正矣。熙正曰,耳目鼻口,人慾之所由生,故先言之,心知管了一身,故次言之,百體不獨耳目鼻口,而所該者廣,故統而結之也。致定曰,儒臣所奏誠然矣,而此章之要,恐不外放先正心而已。心不能正,則外無以絶聲色之誘,而邪辟之氣從而生,內無以祛淫慝之惑,而惰慢之氣從以gg而g見,可不懼哉?伏願殿下,於正心之工,懋哉懋哉。上掩卷。上曰,昨見玉堂故事,成廟朝從諫之盛德,有可以景仰。凡今日在廷諸臣,亦以裨補君德之事,每爲規諫,好矣。致定曰,臣等以無似之姿,何敢有裨補之道乎?應夏曰,君有好問之德,則爲人臣者,雖未及進言,諮詢之下,豈敢不盡言無隱乎?是以人君好問之道,卽盛事也。上曰,予欲聞諫言,而諸臣不言,何也?致定曰,從諫則聖,卽納諫補過之者也。近日進講《小學》諸篇之語,豈不爲補過之方耶?自古明君哲辟,克恢容諫之量,大開不諱之門,則爲人臣者,莫不有致君堯、舜之心,而昌言嘉謨,必日陳於前矣。古語曰,毒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孔子曰,天子有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蓋有過必諫,納君無過之道也。應夏曰,此是上下交勉之義。逆耳之言,君若虛受,則臣必盡言,故所以後從諫則聖矣。熙正曰,上有翕受之盛,則下有直諫之美,都兪吁咈,君臣交勉,此可謂聖世事也。上曰,君有所欲爲之事,而聞諫官之言,乃曰予之所欲爲,諫官何敢言之雲爾,則雖有諫臣,不可得以盡言矣。致定曰,聖敎切當切當矣。傅說告其君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正謂此也。是以帝堯之舍己而從人,帝舜之取人以爲善,夏禹之聞善言則拜,商湯之從諫弗咈,周文之不諫亦入,皆後世人君之所當龜鑑者也。今殿下,弗患在下而不言,不患在上而不聞,惟以翕受敷施四字,爲平生服膺之資焉。熙正曰,以虞舜之聖,無足取諸人而爲善,聞一善言,見一善行,沛然若決江河,聖人之見善卽行,果如是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式暇〉。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直〉。左副承旨宋熙正〈坐〉。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洪鍾華〈緣故出〉。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南錫淵〈仕〉趙秉肅〈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呂圭益有頉,代以趙秉肅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於金世鎬曰,望祭攝行磨鍊。
○傳於金世鎬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於金世鎬曰,呈告金吾堂上、兵曹參知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京鎬啓曰,假注書趙秉肅,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李奎夏,獻納兪永煥,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金世鎬,以吏曹言啓曰,海州判官成赫壽除授事,命下矣。以前任扶餘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吏曹口傳政事,海州判官單成赫壽除授事,承傳。
○金世鎬啓曰,兼吏曹判書金炳國,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牌招不進,參判趙啓昇進,參議尹堉牌招不進,右承旨金世鎬進。啓曰,兼判書金炳國,參議尹堉,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蔡東述爲執義,申道熙、李乾夏爲正言,李基正爲修撰,韓喆愚、李明應爲副修撰,任百淵爲兵曹參知,嚴錫鼎爲同義禁,趙得林爲弘文提學,李載冕爲左通禮,趙光淳爲奉常正,任冕鎬爲掌樂正,權仁成爲軍資正,成載玉爲驪州牧使,兪致喜爲果川縣監,金瑛默爲濟原察訪。藍浦縣監兪邦柱,限一瓜仍任事,承傳。黃州牧使尹周鎭,今加通政,特爲加資事,承傳。前察坊柳泰魯,今加通政加資事,兵曹覆啓判下。故學生金天養、李述麟,已上贈童敎,孝行卓異,故學生朴師舜贈持平,學行卓異,已上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申觀浩病,參判嚴錫鼎在外,參議韓鼎瑚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李京鎬進。以趙基俊爲艸芝僉使,李鍵植爲水原監牧官。上護軍申錫愚,護軍李豐翼,副護軍兪晩源、朴瑄壽、趙秉七、柳泰魯、趙秉雲、李坰,副司直金奭鎭、任冕鎬、金博淵、權魯淵、李炳敎、李守曾,副司果李明應、金奎弘,副司正南錫淵、趙秉肅,副司勇愼學勳,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洪兢周爲右通禮,李赫準爲司成,李種信爲儀賓都事。吏批,三政,以權用圭爲典籍。
○以吏曹參議尹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世鎬曰,只推。
○金世鎬,以吏曹言啓曰,贈諡貞敏公姜恰延諡,定行於今十一月二十二日慶尙道安東鄕第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言啓曰,頃因湖南年分狀啓,事目外所請災結置之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該監司鄭健朝狀啓,則復陳俵災遑急之狀,仍請舊災一萬八千十一結十二負,新災二千七百七十七結三十七負,特許準劃事,更令廟堂稟旨分付矣。舊災名色,非自前爲然也。癸丑之八千餘結,到甲寅,無端爲一萬二千餘結,自是厥後十年之頃,年滋歲殖,比甲寅又加六千餘結之多,差過幾十年,道內結摠,其將盡入於舊災而後已乎?舊災中非曰無眞個川浦等雜頉,而餘外冒濫,道臣知之乎,守令知之乎?寧失於民,則尙曰可矣,上下無所歸屬,而倂與所失去處而不知而坐,古今安有是理?第今査括之前,勒令還實,容或有窒礙之端,事目外甲子舊災,依所請許劃,至於今災,斷無以許施於舊災未釐正之時,以此意行會,何如?傳曰,允。
○宋熙正,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訓鍊都監千摠金箕錫改差,代以訓鍊都監千摠申橚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十二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金學性,參贊官金世鎬,檢討官吳德泳,假注書南錫淵,記注官任膺模,別兼春秋金炳翊,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學性讀,自孔子曰,止右明心術之要,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學性,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學性還納書算。上曰,畏威如疾,何謂也?學性曰,畏威者,畏天之威也。天之威無形,人之疾易見,故畏威如疾,不敢爲惡,卽上等之民也。上曰,食無求飽,何謂也?學性曰,食者,直不過充腸救飢而已,士有好學之心,則自不暇於求飽矣。上曰,居無求安,何謂也?學性曰,此亦食無求飽之義也。上曰,求安則豈無於進學乎?學性曰,不求安飽,是其立心之方,敏事愼言,是其用工之處。就正於有道,質其是非,求合於道,非有好學之實,何以如此?蓋飮食居處之於人,細節也,食無過充腸,居無過容膝。若屑屑求飽求安者,志在於口體,不在於學,苟志於學,則許多用工,自不能暇及於口體之飽安矣,奚但飮食居處已也?衣服亦然,孔子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不足與有爲。孟子曰,飽食煖衣,逸居而無敎,則卽近於禽獸。是以宋臣王文正公曾,鄕試、南省、廷試俱居魁,或戲之曰,壯元試三場,一生喫着不盡,曾正色曰,曾平生志不在溫飽。其後竟爲宋朝之名臣。古之聖君,亦不以帝王之尊貴致意於口體,帝堯之土階、第茨、土簋、土硏、布衣鹿裘,大禹之菲飮食、惡衣服、卑宮室,皆爲後世人主監法者矣。德泳曰,飽食、逸居,君子不求,而志於學者,志不在飽安,且臨事恐不及,發言無妄躁,則自然立於無過之地,而猶復質正於君子者,此眞好學不倦之人也。世鎬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曰事君、事父、事師,是也。此章就有道而正焉者,卽事師之類也。世級漸降,師道不明,作成之效,不逮古昔,今殿下處君師之位,克懋聖學,以爲導率之地焉。上掩卷。上曰,昨日所進玉堂故事,英廟朝崇儉之德甚盛,好矣。學性曰,英廟朝五十年治平,以崇儉爲本,古人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在今日所當仰遵者也。雖以《小學》言之,英廟朝以此書一部爲治平之本,雖在倦勤之時,以此進講,此爲殿下所當繼述監法者也。上曰,涼傘,雖非宗廟動駕,亦用無紋耶?學性曰,然矣。德泳曰,輦輿粧飾,亦不用純金,以銅代用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式暇〉。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直〉。左副承旨宋熙正〈病〉。右副承旨李京鎬〈坐直〉。同副承旨金炳陸〈未肅拜〉。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南錫淵〈仕直〉趙秉肅〈仕〉。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京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世鎬啓曰,左副承旨宋熙正,同副承旨洪鍾華,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京鎬曰,奉審閣臣入侍。
○傳於李京鎬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入之,李正魯落點。
○李京鎬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正魯,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京鎬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入之,金炳陸落點。
○李京鎬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司諫李奎夏,獻納兪初煥,正言李乾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宋熙正,同副承旨洪鍾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京鎬曰,只推
○金世鎬,以議政府言啓曰,泮試磨勘當限已過,見今冬序轉深,勿拘齋日,斯速畢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基正,副修撰李明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韓喆愚,時在京畿安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
○甲子十一月十三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奉審閣臣同爲入侍時,講官曺錫雨,參贊官李京鎬,侍讀官李應夏,假注書趙秉肅,記注官崔奭奎,別兼春秋南一愚,各持《小學》第三卷,原任直提學金炳㴤,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奉審閣臣進前。炳㴤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仁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淸齋摘奸則無頉。仍詣獻陵,陵上奉審則無頉,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還詣仁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達矣。上曰,閣臣先退。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錫雨讀,自冠義曰,止禮義立,仍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錫雨,仍讀新受音十遍訖,錫雨還納書算。上曰,順辭令,何義也?錫雨曰,正容禮、齊顔色、順辭令三者,雖似禮義中末節,而凡所以爲禮者,無論大小,未有不由此三者而行之者,故以爲禮之始也。君臣、父子、長幼之間,若不以禮而處之,則其弊也終至於恩義之兩失,而序次之相紊矣。恩義失而序次紊,則君臣何以正,父子何以親,長幼何以和乎?且禮是節文儀則之謂,則似主於外者,而禮以忠信爲本,非本不立,非文不行,古之訓也。若使徒主於外,而不以忠信爲本,則三者之禮,皆歸於虛文而已,何可望其有正君臣、親父子、和長幼實效之可言乎?又奏曰,人之所以爲人者,以其有禮義也,若不知禮義,則與禽獸何異哉?是故《禮記》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蓋禮義備,然後方可謂之人矣。上曰,卽今鸚鵡能言耶?錫雨曰,中國猶有猩猩能言,不離禽獸。此言其能言則似人,而終不離於禽獸者,不能於禮義也。應夏曰,夫禮者,所以飭身,而必主於敬,故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一言蔽曰,毋不敬。敬以持身,必於耳目鼻口、心知百體,皆要順正,則固知先正容體而後禮可修也。義者,因事制宜,事無不正者也。人必行此禮義,然後可以爲人,故先正一身之容,以備禮義,兼修五倫之道,以行禮義也。欲行禮義,莫先於敬之一字也。京鎬曰,冠之日有成人之責,故冠義言成人之道,而其道無他,惟曰禮義。禮義之重如是,故昔殷仲虺告勉成湯,亦但曰以禮制心,以義制事而已。伏願聖明,念哉念哉。上掩卷,仍敎曰,昨日玉堂故事,卽記我正廟朝避鷰之盛德者也。錫雨曰,鷰欲哺其子,而時値御讌,徊翔於外,不敢入其巢,則正廟憐其欲哺之情,而故爲暫避,此乃恩及微禽之至仁也。其於微禽猶如此,則爲其臣民於當時者,被其惠澤,當如何哉?上古之俯窺鳥巢,宋宗之盥而避蟻,皆其仁及於禽獸,而一揆於此者也。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朴珪壽〈病〉。左承旨趙寧夏〈病〉。右承旨金世鎬〈坐直〉。左副承旨宋熙正〈式暇〉。右副承旨李京鎬〈緣故出〉。同副承旨金炳陸〈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南錫淵〈仕直〉趙秉肅〈仕〉。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金世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於金炳陸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以副修撰李明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陸曰,只推。金世鎬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司諫李圭夏,獻納兪初煥,正言李乾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世鎬曰,只推。以統制使李鳳周狀啓海濁尙不淸淨,進上生熟鰒,不敢循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金世鎬曰,勿待罪事,回諭。傳於金炳陸曰,政官牌招開政。傳於金世鎬曰,金吾堂上,竝許遞,今日政差出。金炳陸啓曰,兼吏曹判書金炳國,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金炳陸,以吏曹言啓曰,敦寧府直長趙慶鎬,徽慶園參奉宋膺洙,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參判趙啓昇,竝牌招不進,參議尹堉進,同副承旨金炳陸進。啓曰,兼判書金炳國,參判趙啓昇,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兪初煥爲副修撰,徐戴淳爲判義禁,許棨爲知義禁,趙鳳夏、徐堂輔爲同義禁。兵批,判書申觀浩病,參判嚴錫鼎在外,參議韓鼎瑚進,參知任百淵病,右承旨金世鎬進。副護軍洪鍾華、李正魯,副司果韓喆愚,以上竝軍付。傳於金炳陸曰,見窠皆令差出。吏批,再政,以金奎弘爲獻納,盧鎭燮爲典籍,李象先爲徽慶園參奉。金炳陸啓曰,判義禁徐戴淳,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金炳陸,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明應,旣有隻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望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八日孝文殿練祭時,素膳依常時國忌例封進事,分付,何如?傳曰,允。金世鎬,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愼學勳,病難供職,呈伏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丹鳳門守門將直所修改,今纔告訖矣。守門將,使之還接於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子十一月十四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洪鍾序,參贊官金炳陸,檢討官吳德泳,假注書趙秉肅,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南一愚,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鍾序讀,自曲禮曰毋側聽,止言不聞則不入,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鍾序,仍讀新受音十遍訖,鍾序還納書算。上曰,怠荒之義,何謂也?鍾序曰,怠,怠慢之意也,荒,荒廢之意也。上曰,怠荒之旨意更奏也。鍾序曰,怠,卽懈慢也,凡於事爲,不敬不敏之謂也。荒字之義,不止於一,自暴自棄卽荒也。且嗜好過度曰荒,過於田獵則禽荒,過於飮酒則曰酒荒,甚則曰流連荒亡。雖本來不惡之事,過爲着好則曰荒,故朱夫子遊山寺,一夜作詩屢十首,謂其同伴曰,吾輩無乃荒於詩乎?此可見荒字之義也。仍奏曰,上章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聖聽果記有乎?上曰,然矣。鍾序曰,此章條目,皆是疏節細行也,宜若不必深勉,而容貌動止,端飭於外,然後可以心正於內,故視聽言動,必合於禮,此是敬身正心之工也。古之聖人,所以以此戒之,而君子之庸行之謹,庸言之愼,亦此義也。況在君上之位,一言動一視聽,豈可不克愼克謹乎?周之召公戒成王曰,不矜細行,終累大德。細行亦當矜持,有如此矣。戶外有二屨,言不聞則不入雲者,聖意以爲如何?上曰,不欲聞人之私語而然也。鍾序曰,正大君子,無可私之語矣。宋之司馬光曰,平生無不可對人言者。自修之工,則當如此,而至於待他人之道,則不必干其私,故如是爲戒矣。德泳曰,君子居敬,而自側聽至褰裳十二條,非居敬之事,故君子不爲,伏願聖上體念焉。於動容之際,毋不敬焉。炳陸曰,講官、儒臣,已備陳仰奏,臣無容敷衍仰達,而大凡此篇,君子持身,端重莊敬,不使悖戾褻慢之態見於外也。戶外有二屨而言不聞,則其祕議私語可知,何可遽入乎?不窺人之私書,卽古訓也,書且不可窺,況言語乎?上掩卷。上曰,昨日玉堂書進古事曰,肅廟朝讀書遇好處,自然高聲。此果不期高聲而高聲者,讀書好處故也。鍾序曰,誠然矣。讀至洽好處,或高聲朗讀,或擊節歎賞,實由玩味講究,瀜會旨意,不期然而然也。竊伏覩殿下,近日臨講之時,每到着意處,則輒玉音弘暢,讀法加好,此有怡然有契於聖心而然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未肅拜〉。左承旨李世器〈未肅拜〉。右承旨南鍾三〈未肅拜〉。左副承旨鄭煥翼〈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容學〈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未肅拜〉。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秉肅〈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藥房都提調李裕元,提調趙獻永,副提調趙寧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進御加味地黃湯,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榻前下敎。金炳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趙斗淳,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俱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宋熙正啓曰,右副承旨李京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副修撰李明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陸曰,只推。宋熙正啓曰,假注書南錫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南錫淵改差,代以呂圭益爲假注書。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平康典仲坪導掌金在斗、金道榮,藉勢宮莊,侵虐坪民之狀,萬萬無嚴,出付秋曹,分輕重嚴刑照律。金炳陸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司諫李奎夏,獻納金奎弘,正言李乾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炳陸曰,只推。以右副承旨李京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宋熙正曰,只推。以咸鏡監司金有淵狀啓,鏡城府民家漂頹,人命渰死事,傳於金炳陸曰,人家之漂頹,已極驚慘,況又人命之渰死,若是夥然者乎?元恤典,道臣雖已擧行,卽爲結構奠接之方,渰死人身還布蕩減之節,廟堂措辭,分付。傳於宋熙正曰,承旨竝許遞,前望入之。承旨前望入之,趙成夏、李世器、鄭煥翼、南鍾三、兪晩源、李容學落點。宋熙正啓曰,新除授都承旨趙成夏,左承旨李世器,右承旨南鍾三,左副承旨鄭煥翼,右副承旨李容學,同副承旨兪晩源,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於金炳陸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朴珪壽,副護軍趙寧夏。以都承旨趙成夏,左承旨李世器,左副承旨鄭煥翼,同副承旨兪晩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容學曰,只推。吏曹啓目,粘連前僉知李衡五,名字改以奎五事告狀,依例令藝文館給帖何如,判付啓。依允。金炳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二百二十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李明應,旣有隻推之命,與新除授副修撰兪初煥,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則以爲靉江西岸冬季統巡箚派署金州協領態岳防守尉果勒明阿,自本年十月初一日起,至十二月底止,前往邊之內外,實力査拿,先行知照雲矣。回咨依例撰出,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司譯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倭學交隣志》,一自正廟修輯以後,於今六十餘年,迄無續成者,往來事蹟,不無遺漏,徵前信後,實爲可憫。今玆堂上譯官李漢紀、李哲懋、吳致默、李熙聞等,專力蒐羅,增補原編,印本已成,在前如此之時,亦多有請賞酬勞之例,右項四人,竝依已例加資施賞,以爲勸奬之地,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十五日巳時,上御觀物軒。藥房入診,勸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裕元,提調趙獻永,副提調趙寧夏,直閣李世用,假注書趙秉肅,記事官安翊豐,別兼春秋趙定燮,領事李裕元,講官李㘾,參贊官趙寧夏,侍讀官洪淳學,假注書趙秉肅,記事官安翊豐,別兼春秋趙定燮,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醫官方載鏞、黃道淳、李秉爀、朴演鏞,以次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進前奏曰,近日朝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醫官等入診,退伏楹外,奏脈候訖。裕元曰,向有外氣未退之敎矣,近果快復乎?上曰,外氣尙有餘祟矣。裕元曰,外風甚爲妨害,善爲攝養伏望,而湯劑則退出後,以調理湯劑議定矣。上可之。命藥房先退。大臣就座,上誦前受音一遍訖。㘾讀,自將入戶,止色容莊訖,仍奏釋義,又釋註解至扃之制度。裕元曰,我國之制度異於中國矣。㘾解奏毋踖席之義,裕元曰,行不當正,由席角而行者,敬主人之義也。㘾解奏齊遫之義,裕元曰,遫者,不放過之意也。《詩》雲駿奔走,卽敏速於行祭,而毋怠慢者也。上讀至四遍,進茶飮。裕元曰,少俟茶下讀之,恐好矣。上曰,然則講官加讀,可也。㘾讀一番訖,裕元曰,使玉堂、承史讀之,亦好矣。上可之。玉堂、承史次第讀奏訖。上又讀六遍訖,仍敎曰,足宜在下,而此章先言足容重,何也?㘾曰,九容先言足容者,容是動處而言之。足所以載一身,而足一動,則一身皆動,故先言者也。伏願九容、九思條目,使儒臣書進,付諸座右,常寓睿矚,以備警省焉。上曰,聲容靜,何謂也?㘾曰,言語之間,其聲徐徐而安重,無急遽喧鬧之失之謂也。裕元曰,靜而不噦咳,卽敬也。上曰,九條皆解奏,可也。㘾曰,九容專主敬,故曰莊,而雖一動一靜,一語一默,不可須臾放過,毋至怠慢之義也。裕元曰,聖人之道,九思、九容,相爲表裏體用。禮曰,和順積中,英華發外。大抵禮之用,和爲貴矣,和順之德積於中,則言語動作,無非華也。㘾曰,此章上下文,一是敎人威儀之則也,而威儀之備,只在於敬,敬以修身,則一動一靜,無不中禮合義,而自有威儀之則也。今此視必下視毋回,若擧目遠視,猶近於不敬,況回瞻四面,如覘伺之態,自取薄德之譏乎?戶之如前開闔,有後勿遂,內而敬主,外而敬人之意也。至於奉扃、踐屨、踖席、摳衣等諸條,雖若至微至細之節,如有一失,則不敬甚矣。九容興九思,相爲表裏,思以敬其內,容以敬其外者,而其中色思色容之溫與莊不同者,隨遇隨變,當溫而溫,如孔子燕居時夭夭如者,是也,當莊而莊,如孔子事君時色勃如也者,是也。淳學曰,君子之容,旣曰舒遲,又曰齊遫,若偏於舒遲,易致怠慢,故必於見尊者,有齊遫之容,則動靜周旋,莫不中規也。此與《尙書》所謂寬而栗者,義略似也。君子常留心於舒遲齊遫四字,則九容之修,不期爲而爲也。裕元曰,講官、玉堂所奏一也。寧夏曰,君子之容舒遲,卽色思溫之義也,見所尊者齊遫,卽色容莊之義也。裕元曰,君子之容,舒遲爲本,而見所尊者,必敬之之義,則臣民之於君上,君上之於宗廟,亦皆然矣。上掩卷。上曰,昨日故事,正廟朝講筵時事,而何義也?淳學曰,正廟朝指其閤梅而敎筵臣者也。其衆陰成冬,萬木飄零之中,梅得一脈陽氣而有此生意,甚爲可愛,故寓諸程子方長不折之說,至於體而認之也。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緣故出〉。左承旨李世器〈坐〉。右承旨南鍾三〈坐〉。左副承旨鄭煥翼〈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容學〈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秉肅〈仕〉趙康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李容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副承旨兪晩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李容學啓曰,同義禁徐堂輔,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呂圭益有頉,代以趙康夏爲假注書。李世器啓曰,假注書趙康夏,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李容學啓曰,行大司憲任百秀,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牌不進,金亮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執義蔡東述,掌令朴昌壽、洪正圭,持平閔禹世,司諫李奎夏,獻納金奎弘,正言李乾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容學曰,只推。兪晩源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果川縣監兪致喜,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只有行大司諫李源祚一人,不得備員署經雲,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上護軍鄭基世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湖南災結加請回啓下者,則有曰舊災名色癸丑之八千餘結,到甲寅無端爲一萬二千餘結雲,臣誠驚悚,蹙蹙然不敢自安也。甲寅,卽臣之待罪本道時也。本道有年久例免災八千結,未蒙頉邑舊災六千結,摠名之曰舊災,合爲一萬四千結,而朝家之年給舊災者,只止八千結,而未蒙頉六千結,則自本道每以新災代俵,故澤未下究,用是憂悶,另飭列邑査得者爲二千四百餘結,而竝自當年出賦,就一萬四千結中除減二千四百餘結,而合例免及未蒙頉之災,前爲一萬四千結者,減爲一萬二千結矣。事實如此,比癸丑有減而無加,此是啓聞之所具陳也,謄錄之所詳載也。凡係田政,所關非細,摠數若相左,虛實若相混,則豈不思所以枚擧而辨明之乎?玆敢猥具事實,包悚仰控。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下臣此章於廟堂,關問本道,以爲核實釐正之地,仍治臣瀆撓之罪,俾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災實加減,道啓廟覆,俱有可據,卿何必追引?
○甲子十一月十六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朴珪壽,參贊官李世器,檢討官李明應,假注書趙秉肅,記注官任膺模,別兼春秋趙定燮,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珪壽讀,自曲禮曰坐如屍,止不親指,仍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珪壽,仍讀十遍訖,珪壽還納書算。上曰,古人之祭有屍童,何也?珪壽曰,屍童雲者,後世俗語也。古人之禮,祭必有屍,不必童子爲之也,老成者亦皆爲之矣。屍者,主也,主其神之位而行其神之所爲事也。必以受祭者之孫行爲之,被服受祭者之衣冠,自外而至,陞其神坐,而行飮食酬酢之節,子孫之心,怳惚若祖先之來享,而神道亦憑依而享之,此古者祭必有屍之義也。上曰,毋道舊故,何謂也?珪壽曰,舊者,親舊朋友也,故者,事故也。朋友有事故之不是處,則在當時,諫之可也,責之可也,若於久後,譏議傳道之不已,則甚非朋友之義也。仍奏曰,拔來報往,不但行止動容之輕忽也,推以及之於行己處事之際,亦不宜輕忽急遽,故朱子之說,以其進銳、其退速爲戒矣。夫聞善言、行善事,亦宜心誠好之,行之有漸,則必有久遠之效矣。不然而但道美事,便卽行之,是不知其事之如何是善,如何是樂也,安得不事過之後,便已無味退步乎?此等處,最宜留心而玩味者耳。明應曰,毋瀆神,如《尙書》鬼神無常享,享於克誠。又漢武東封泰峙,西祀甘泉,求神仙不幾年,中國虛耗,是爲後世明哲人主之鑑誡也。毋循枉,如《尙書》改過不吝之謂,當改從直,無復循襲,伏願體念焉。世器曰,講官、儒臣,備陳文義,臣無容更達矣。上曰,毋訾衣服成器,何謂也?如此則近於侈奢故耶?珪壽曰,聖敎切當矣。衣服雖或不適於體,姑且服之可也,成器雖或不適於用,姑且用之可也,此老成君子之事也。若夫計較其精麤美惡,而訾毀不已者,細𤨏小人之事也。雖在臣庶之家,凡居長者之列者,不當如是矣,人主則尤當戒愼於此等處。此雖小小事,而不可不察也。上掩卷,上曰,昨日玉堂故事,翼廟朝有林下士收用之敎矣,山林亦仕宦於朝乎?珪壽曰,山林雲者,以其讀書隱逸之士,處於山林中,故俗稱爲山林,而其人則儒賢也。朝家招延儒賢爲經筵官,又或除拜臺職,以至不次擢用。祖宗朝多有如此之時,後來儒賢,謙讓不敢承當,竟無承命造朝之擧,惟在禮遇招延之何如而已,豈有不爲仕宦之理乎?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坐〉。左承旨李世器〈緣故出〉。右承旨南鍾三〈坐直〉。左副承旨柳芝榮〈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容學〈坐〉。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康夏〈仕直〉趙晩和〈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李容學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趙成夏啓曰,右承旨南鍾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備忘記,鍾城都護府使金鼎淵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傳於趙成夏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入之。藥院提調前望入之,曺錫雨落點。傳於李容學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入之。李容學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兪晩源啓曰,假注書趙秉肅,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趙秉肅改差,代以趙晩和爲假注書。弘文館法善圖序文製述人十六望落點,領府事鄭元容,領敦寧金興根,判府事金左根,領議政趙斗淳,判敦寧李景在,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金炳學、金學性、鄭基世、尹致定、姜時永、曺錫雨、洪鍾序、金永爵、朴珪壽。傳於兪晩源曰,承旨有闕之代,前望入之。承旨前望入之,柳芝榮落點。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熙大爲兼司僕將。以平安監司洪祐吉狀啓,義州府民家失火事,傳於兪晩源曰,當此寒節,民家燒燼,若是夥多,聞極驚慘。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奠接,無有一民失所棲遑之弊事,廟堂措辭關飭。兪晩源,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趙在應所報,則枚擧坡州牧使柳𣇍牒呈,以爲本牧餉穀,盡成逋藪,自己未就田稅大同中取剩排充,限以七年,而己未條則未及取剩,依前上納,自致一年之縮,且丙寅條,已爲軍錢捄弊,更退丁卯一年,以爲準限排還之地爲辭矣。該牧以殘敗難支之局,年前矯捄,不無其效,而中間穿弊,漸有虧簣之慮,兩稅取剩,朝家已許之事也。丁卯一年,特許展限,以爲究竟之地,何如?傳曰,允。又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金有淵狀啓,則以爲各邑大同新舊加下,當爲三萬餘兩,而勢將及今報給,北關所在別需穀中五千石,交濟穀中四千石,特爲劃下,詳定執錢,舊加下一萬八千兩,爲先派報,交濟本穀還報之限,更退五年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應下外,設有不恆上下,新舊加下,豈若是夥多乎?官不覺察,吏自濫冒,所由來漸矣。就北關別需穀中五千石,特許詳定執錢計報,餘外濫下,到底究覈,使之期於還徵充入原簿,交濟穀見存數爻不敷,無以着手,而別需旣係交濟本穀,則今此取用還報之限,依所請,更展五年,何如?傳曰,允。李容學,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日,一兼禁軍番次,而該番將有闕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刑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平康典仲坪導掌金在斗、金道榮,藉勢宮莊,侵虐坪民之狀,萬萬無嚴,出付秋曹,分輕重嚴刑照律事,命下矣。謹依傳敎,罪人金在斗、金道榮,捉來嚴刑究問,則在斗稱以査官,道榮謂以導掌,憑藉宮莊,侵奪民田之罪,俱爲自服。論厥所犯,可謂一而二也,二而一也,別無輕重之可分,兩囚竝定配所於平康縣,勿揀赦前,以謝峽民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慶尙監司徐憲淳疏曰,伏以節物嬗改,冬序已深,仰惟聖慕,撫時益新。仍伏念臣猥以無似,冒據重寄,有百僨誤,無一報效,每中夜彷徨繹思,所以疲精竭力者,止不過按故循常,終日署謹而已。悠泛之罪,臣實自知,懍若臨履,恭竢譴罰。頃以下納事,伏承慈敎截嚴,凡厥守土之臣,孰不敢一倍震慄,夙宵策勵,食息靡懈,爭效集功而竣事也哉?下納諸邑,皆已準輸,獨星州一邑,十許年來,弊痼逋積,鉅萬金穀,始緣猾胥之偸竊消瀜,久近簿牒,終被頑民之剽攫燒燬,竝與虛錄而無稽,乃或收拾於散遺,而狡黠者,多犯而倖漏,愚昧者,小虧而橫添,混沌繆轕,千百其緖,又復逃故相續,推諉掩覆,各藉其說,致令一蒞其府,莫不駭心瞠目。邇來數三守宰,未嘗不跡涉規避,無一人出慮擔夯,使彼邑勢去益澒洞,臣竊慨恨。伏幸天威遠加,群奸墜膽,自分無生,政是刺牧之臣,藉承對揚之會,而牧使金俊根,蒞任纔旬餘,偶嬰毒痢,不能視務,閉門涔蟄,殆將浹月,文牒亦不得以時照察,究覈徵刷,末由念至,屢屢請由,終不聽許,繼以辭單,其情悽切。在同朝忠厚之誼,客館沈病,固已可念,而特以此邑此時也,故慮或可強,而爲此丐便,送醫審視,則實狀果如傳聞,形症極其危篤,雖幸得安,時月間復起理繁,實無其望雲,竊自念營覈終欠指的,邑査杳難,究竟法未得快施,令有所弛緩,臣庸是憂懼。左右思量,不可一任曠務,以待稍痊,無寧卽爲啓罷,速圖差代,敢有登聞之擧矣。卽伏見傳敎下者,臣之疎謬顚錯,自速重戾,無所逃於日月之明,伏地惶隕,措躬無所,何敢更事煩籲,餙辭遂非,重犯欺罔之科哉?噫,臣雖萬萬無狀,嘗粗聞事君之節,惟直道是耳,臣何私於彼一倅,罔念君命之至嚴,不恤邊需之緊重,虧損事體,曲循其意乎?該倅間已擔舁還京,其病之虛實,焉敢誣也?臣受任兩載,旣未能峻法懲創,仰貽宵旰之憂,飭敎屢降,而又未卽殱巨括逋,以效竭蹶之報。夫忘公循私,懷詐慢命,人臣之大罪也,雖以天地之大,父母之慈,恐不可曲庇而生成之也。聖度包假,特示薄警,臣罪滋積,愈難幸逭,臣將何顔抗對列邑之長吏,揚揚行刺史事乎?俯仰恧蹙,言不知裁,不敢以他餘事件,冒難煩陳,自暴罪實,干瀆聰聽。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賜斥黜,下臣司敗,施以當勘之律,以明爲人臣辜恩負國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星州事,向見廟啓,已有所洞悉,而至於問備,寔出於存事面也,今何必追引乎?益勉旬宣之責,俾副予南顧之意。左副承旨鄭煥翼疏曰,伏以臣與都承旨臣趙成夏,有親査應避之嫌,今臣所帶之職,揆以公格,在下當遞,短章援例,仰瀆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許鐫改,俾存公格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甲子十一月十七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鄭基世,參贊官趙成夏,侍讀官吳俊泳,假注書趙康夏,記注官崔奭奎,別兼春秋趙定燮,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世讀,自曲禮曰凡視,止誾誾如也,仍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基世,仍讀新受音十遍訖,基世還納書算。上曰,孔子於鄕黨,何謂也?基世曰,鄕黨,卽父兄宗族之所在處也。此篇記孔子在鄕黨、宗廟、朝廷之時,容色言動之節也。蓋夫子之平日一動一靜,門弟子皆審視而詳記之,今讀其書,卽其事宛然,如復見聖人之動靜,此程子所云鄕黨,分明畵出聖人者也。今我殿下,以聖人自期,則左史記言,右史記事,如孔門弟子之謹書而備錄之,便成鄕黨一篇矣,豈不盛哉?臣等竊以是仰祝焉。俊泳曰,此卷敬身一篇之內,亦有次序,上言心術之要,中言威儀之則,下言衣服之制、飮食之節,此是明容貌、威儀、言語、辭氣者也。夫君子,先篤敬心之工,然後體容正,威儀可觀,言語可聞,至於一動一靜,接物應事,隨其處而無所不正矣,故孔子在鄕黨則如是,在宗廟、朝廷則如是,與上大夫、下大夫言,侃侃誾誾,各中其道,德之積於中而發於外者,斯可見也。成夏曰,講官、儒臣備陳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上曰,咋日故事,純廟朝以愼其獨三字,刻之斑石,以賜翼廟之事也。基世曰,此事果在《寶鑑》,而翼廟朝在春邸時,亦作銘敬覽矣。君子之心,常存敬畏,而獨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獨知之時,故於此尤加謹愼焉,愼獨,最爲君子篤實之工夫也。俊泳曰,蓋愼其獨,聖學之工要,《中庸》之宗旨,故純廟朝,亦以是勸勉之意也。上曰,此本若在內閣,使之內入也。成夏曰,筵退後謹當搜納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病〉。左承旨李世器〈病〉。右承旨南鍾三〈坐直〉。左副承旨申正熙〈坐〉。右副承旨李容學〈式暇〉。同副承旨兪晩源〈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康夏〈仕〉趙晩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自人定至十九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五分。兪晩源,以都總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兪晩原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備忘記,雲峯縣監康祐鎭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南鍾三啓曰,左副承旨柳芝榮,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入之。又啓曰,假注書趙晩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兪晩源,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事,標信,啓下矣。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承旨前望入之。申正熙落點。南鍾三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申正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傳於南鍾三曰,戶兵換房。以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眞寶縣民家失火事,傳於南鍾三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南鍾三啓曰,卽者別兼春秋趙定燮,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洪遠植、李載冕,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南鍾三,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刑獄之官矣。提調曺錫雨所帶刑曹判書,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傳於南鍾三曰,刑曹判書有闕之代,前望入之。刑曹判書前望入之,李圭徹落點。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單曺錫雨。別兼春秋趙定燮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父素患積滯之症,當此日寒,一倍添劇,臣自聞此報,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別兼之銜,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甲子十一月十八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尹致定,參贊官兪晩源,檢討官李明應,假注書趙晩和,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趙定燮,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致定讀,自孔子食不語,止席不正不坐,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致定,上讀新受音十遍訖,致定還納書算。上曰,言忠信句語,疊有於上下,下之言忠信雲者爲重乎?致定曰,與衆言,卽鄕黨長幼共會處總言者也,與居官者言,卽見其人而獨言者也。然則言居官者之忠信,似較重矣。又曰,此章六條之言,條條有別,各得其當,雖欲顚錯相混,而不可得矣。上章雲孔子,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誾誾如也,言宜和悅,則不可以剛直也,言宜剛直,則不可以和悅也。聖人接人之言,隨處不同,可以推類,而漢尙書令劉寬,見父老則慰以農理之言,見少年則勉以孝悌之行,深得此義也。又曰,食不語寢不言者,聖人存心,惟一無他,當食則食而已,當寢則寢而已,言語非其時故也。是以存心是訓,最爲切要於讀書之工,今殿下,每於講讀之際,艱繼之時多,融會之時少,臣等常所憂歎,而聖工之未能存心,可以仰認也。孔子曰,心不存,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可不懼哉,可不戒哉?又曰,席不正不坐者,聖人之心,惟正而已。是以於微細之節,確守不移,造次必於正,顚沛必於正,不欲處身於不正之位也。古語曰,舜何人也,余何人也?今殿下,存心惟一,執心惟正,念玆在玆,則何患聖學之不及於孔子也哉?伏願懋哉懋哉。明應曰,士相見禮,卽《儀禮》篇名,與君言以下六條聖人隨事更言,各中其道,孝悌爲仁之本,忠信進德之資,故上篇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孝經》曰,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孝悌忠信,不可斯須去身。是故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本,不外乎此四者也。晩源曰,講官、儒臣所奏,備盡無餘蘊,臣無容敷衍仰達者矣。上掩卷,仍敎曰,昨日玉堂書進故事曰,肅廟朝講筵時,非但講說文義,必以閭巷物情艱難辛苦之狀,反復曉諭,使耳聞習熟可也爲敎。今亦每於勸講、召對時,入侍諸臣,依此敎陳奏爲好矣。致定請下故事,諸臣輪見還納後,仍奏曰,肅廟臨筵此敎,誠爲欽誦萬萬矣。自古明君哲辟,莫不於視朝之暇,簡其禮貌,命群臣坐,訪問民間疾苦、治政得失,以爲明四目、達四聰之道矣。殿下亦於諸臣登筵之時,閭巷物情疾苦艱難之狀,從容下詢,則孰敢不悉心仰對,而都喩吁咈之治,將復見於今日也。明應曰,殿下之敎,切當切當。上處九重深宮,似未詳聞民情,日與近臣,講說疾苦艱難,則實是德化之大哉。致定曰,大抵四民之事,莫勞於稼穡,生民之功,莫盛於稼穡,而人君處深宮之中,無以知稼穡之艱難,故周公作無逸之篇,以訓成王者也。肅廟,亦嘗以豳風圖及農家四時圖,常時省覽,傳爲盛事,今當爲殿下,善繼善述之家法也。晩源曰,周公作豳風七月詩,使之朝夕諷誦於成王之側,以知稼穡艱難,後之人亦或作豳風圖也。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內閣直〉。左承旨李世器〈式暇〉。右承旨南鍾三〈坐直〉。左副承旨申正熙〈坐〉。右副承旨李容學〈坐直〉。同副承旨兪晩源〈坐〉。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趙晩和〈仕直〉嚴世永〈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七分。李容學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鍾三啓曰,右副承旨李容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洪遠植、李載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鍾三曰,只推。
○南鍾三啓曰,假注書趙康夏,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康夏改差,代以嚴世永爲假注書。
○南鍾三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洪遠植、李載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洪遠植、李載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南鍾三曰,只推。
○南鍾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祭官,當爲磨鍊以入,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以上人,通瀜備擬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領議政趙斗淳單子,則以爲五寸姪秉奭,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弟秉學第二子臣熙,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秉學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爲辭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趙斗淳單辭旣如此,趙秉學第二子臣熙,立爲趙秉奭之後,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十九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金學性,參贊官南鍾三,檢討官兪初煥,假注書趙晩和,記注官宋宅薰、任膺模,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無有如此之雨矣。學性曰,然矣。非時之雨,達宵而注,誠憧憧矣。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學性讀,自子見齊衰者,止居不容,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學性,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學性還納書算。上曰,若有疾風迅雷甚雨,則必變,雖夜必興,何謂也?學性曰,敬天之威,雖夜必興,孔子之迅雷風,然必變,卽此意也。又曰,此篇明容貌、言辭、威儀之則,而所引《論語》,多是鄕黨篇也。聖人之道,不離於日用常行,故夫子在鄕黨、宗廟、朝廷也,衣服、飮食、言辭、顔色、動容、周旋,自中於禮,使後世之人讀其書而卽其事,聖人宛然在目,故古人曰,方冊對聖人。又曰,夫子在坐,顔、曾在後,程子曰,鄕黨篇,分明畵出一個聖人。蓋讀書之意,欲其遵聖人之言,法聖人之事,然後方有讀書之效。殿下於此等處,將聖人事爲動靜,作爲今日工夫,力踐而體驗之,則爲聖爲賢,只在於此矣。初煥曰,講官以孔子雷風必變之事,仰對矣。蓋孔子之必變,所以行此章之事也。此章卽《禮記玉藻篇》,而此章之上,有君子之恆居當戶,寢恆東首之句。其曰君子者,非獨指有位之君子也,自天子達於庶人,有德有行之謂也。孔子必變雲者,載於《論語鄕黨篇》,而大註引用此章以解之,其下王氏小註曰,迅雷風烈,天之威也。天子當自察於天下,諸侯、卿大夫當自察於國,士庶人當自察於身,恐懼修省,何可已哉?以此註說,參錯於此章而觀之,恐好矣。又曰,寢不屍、居不容者,昔之能導引者,每證孔子之不屍不容。導引雲者,養生之仙方也。其言曰,寢如屍則神不守舍,居而容則體拘,體拘則血不流行矣。昔之醫噩夢者,亦證孔子之不屍不容。噩夢雲者,俗所謂夢壓也。其言曰,寢如屍則心肺相迫而怔忡,居而容則氣結,氣結則脈不調均矣。二者之言,雖是方技中出來者,而如宋之楊龜山諸先儒,皆云理或然矣。大抵聖人之一動一靜,非但隨所遇而中於道而已,其於脩鍊精神,攝養榮衛之道,亦大有裨益者矣。鍾三曰,講官、儒臣所奏備盡,臣無容增衍仰達者矣。上掩卷,仍敎曰,此雨無所害處耶?學性曰,麥之爲種,雪不厚覆,而雨如過注,則根苗可凍,於麥最爲害矣。上曰,民多以牟麥爲資生矣。學性曰,然矣。春夏間舊穀已盡,農家資生,惟在於麥,此穀於民,亦爲緊重矣。上曰,甚恐懼矣。學性曰,殿下敬天憂民,有此恐懼之敎,誠萬萬欽仰。聖念至此,此雨亦不爲害矣。上曰,東朝聖意,尤爲恐懼矣。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藥院進〉。左承旨金翼鉉〈未肅拜〉。右承旨申正熙〈坐直〉。左副承旨朴道彬〈未肅拜〉。右副承旨鄭基會〈未肅拜〉。同副承旨任承準〈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嚴世永〈仕直〉睦承錫〈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裕元,副提調趙成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申正熙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申正熙曰,大臣、政府、備局堂上引見。
○傳於南鍾三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
○南鍾三啓曰,假注書嚴世永,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趙晩和,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正熙曰,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入之,朴道彬、金翼鉉、鄭基會、任承準落點。
○申正熙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朴道彬,右副承旨鄭基會,同副承旨任承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正熙,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曺錫雨,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正熙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入之。內醫院提調前望入之,興寅君最應落點。
○傳於申正熙曰,摠管竝許遞,前望入之。摠管前望入之,都摠管金大根、趙徽林、趙然昌,副摠營閔致庠、林肯洙、李參鉉、朴來萬、尹滋悳、趙秉協、李升洙落點。
○大王大妃殿傳於申正熙曰,安岳郡守有闕之代,護軍朴齊寅擬入。
○臺諫前望入之,持平趙秉鈺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敬夏。
○趙晩和改差,代以睦承錫爲假注書。
○以左副承旨朴道彬,右副承旨鄭基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申正熙曰,只推。
○申正熙,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正趙敬夏,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正熙啓曰,都承旨趙成夏藥院進,新除授左承旨金翼鉉未肅拜,左副承旨朴道彬,右副承旨鄭基會,同副承旨任承準未承牌,臣以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進,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竝式暇,右承旨申正熙進。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孟山縣監金秉薰呈狀內,矣身親病,一倍添劇,萬無離側遠赴之望,卽速入啓遞改雲,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強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此是別薦守令也,朔寧郡守相換。
○又以吏批言啓曰,孟山縣監金秉薰,朔寧郡守朴齊韺相換事,命下矣。金秉薰,以前任安城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朴齊韺,以前任安義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以李源僉爲大司憲,洪淳大爲大司諫,尹成鎭爲執義,兪初煥爲司諫,任翼常、李恆老爲掌令,李赫準爲持平,申道熙爲獻納,姜長煥、趙光淳爲正言,韓敦源爲工曹參議,閔升鎬爲司僕正,李敦榮爲判義禁,朴齊寅爲安岳郡守,韓龍敎爲江東縣監。兼宗正卿單李圭徹。大護軍金漢淳,今加正憲,年七十九,侍從臣副校理金炳翊祖,護軍閔致久,今加嘉義,年七十,侍從臣前校理閔升鎬本生父,金東獻,今加嘉義,年七十三,侍從臣前副校理金奎弘祖,以上推恩移施事,承傳。兵批,判書申觀浩病,參判嚴錫鼎病,參議韓鼎瑚入直進,參知任百淵病,右承旨申正熙進。大護軍任百秀,護軍李源祚、朴來萬,副護軍金世鎬、宋熙正、李京鎬、鄭煥翼、柳芝榮、南鍾三、李世器、李容學、兪晩源、金炳陸,副司直蔡東述、李奎夏、朴昌壽、洪正圭、金亮淵、閔禹世、金奎弘,副司果申道熙、李乾夏,副司正趙晩和、嚴世永,副司勇崔元成,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洪承億爲副應敎,李載冕爲校理,洪兢周爲副修撰,李載元爲工曹參判,姜夏奎爲奉常正,趙敬夏爲司成。
○三政,以蔡東述爲左通禮,任冕鎬爲右通禮,李明應爲兵曹正郞。兼宗正卿單李載元。四政,以金奭鎭爲掌樂正,李啓魯爲副修撰。孟山縣監金秉薰,朔寧郡守朴齊韺,以上相換事,承傳。申正熙,以實錄廳總裁官意啓曰,本廳校正之役方張,堂上趙徽林,見帶都摠管矣。職務相妨,所帶摠管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各陵冬至祭享所用藥果煎造後,進上看品,藥果二十立,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崔元成,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林秉周牒報,則永肅門北邊自枯小松一株,拔根顚仆雲,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成李承益疏曰,伏以熙朝聲明之治,多士作成之化,顓繇乎國學,而矧又以講以製,年終試藝,典式綦重,責任匪輕。臣以謏聞蔑識,猥膺師儒之命,冒行頖試之役,亦已屢矣,考較不明,疵類畢露,中夜思惟,未嘗不顔騂而背栗。迺於卽目,有憫迫事狀,臣夙嬰奇疾,嚥啖失適,則瘕聚內壅,咳咯過常,則血度上逆,便成膏盲,不敢以恆人自居,重因過境憂慼,宿證迭發,委臥床褥,不省外事,今若責臣以彈束赴試,實是不可強者也。見今試期已過,廟飭有日,而緣臣微私,莫重成命,閼而不行,此尤臣惶蹙靡措,重添一病者也。噫,有懷必陳,事君之道也,曲遂萬物,體下之仁也。今有必陳之懷,而豈可徒怵義分,乃反自阻於體下之仁也哉?玆敢齋沐控籲。伏乞聖明,特察懇迫之實,仰稟東朝,亟遞臣國子之任,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竣試事。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甲子十一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政府、備局堂上引見,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裕元,副提調趙成夏,假注書趙晩和,記事官安翊豐,別兼春秋洪遠植,左副承旨申正熙,假注書嚴世永,事變假注書李泰永,領議政趙斗淳,左議政李裕元,右議政任百經,上護軍徐戴淳,宗正卿李景純,兵曹判書申觀浩,禮曹判書趙獻永,行大護軍許棨,宗正卿李景夏,校理吳俊泳,以次進伏,醫官方載鏞、金榘、朴演鏞、丁錫胤,進伏楹外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斗淳進前奏曰,冬雨乖宜,今朝又甚寒,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裕元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載鏞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訖。裕元曰,脈候奏之。載鏞等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裕元曰,日前議定湯劑進御後,連爲順下乎?上曰,或有不善下之時矣。裕元曰,不善下之時,恐不必進御矣。大王大妃殿曰,或有痰盛之時,進御後呑酸,不順下矣。斗淳曰,臣雖不知醫藥,而進御湯劑中有貝母,此藥可以治痰。地黃之爲藥,補元之節,大有益焉,如多進御,則將來之功效不少。凡事爲間斷,則無積累之功,非但藥餌,講學亦然矣。大王大妃殿曰,藥房先退,次對爲之。斗淳進前奏曰,諸道年分舊災名色區區,愚淺嘗所未曉者。陵谷之遷變,川浦之換易,非曰無之,而一入災傷,撼動不得者,是豈地理使然哉?日前重臣之疏,卽其一驗也。癸丑八千結之爲甲寅萬二千結也,故臣則曰有加,以其爲狀聞添入,而就其中,査得二千結也,故重臣則曰有減。然此非若是較絜之事也,都緣虛實混殽,中外仍循,未始行一番剋核之政而然矣。今秋舊災,旣係査括之前,故雖不得不許施,而明年爲始,方伯守令,着意講究,痛加櫛刷,勿以流傳古紙爲耳食之資。果是江翻岸斷,永無移生之望,沙堆礫峙,不復可闢之處,則不待年分,據實登聞,以俟朝家處分,此外則一切還起,無敢以舊災二字爲循襲例套,守令殿最,以査起多少爲懲勸之政,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行會,期有實效,可也。斗淳曰,曆節行柵門開閉,厥有恪定之日子,而年前緣於其時事勢,有加定幾許日子之事,而近聞加定之外,自灣府擅自闊狹,遂使邊扉蕩無防限,便同設而不關,念及疆域法禁,不覺寒心。往雖不究,今以後則灣府闊狹,雖一兩日之頃,自廟堂宜無不聞之理,隨所入聞,該府尹,從重論罪之意,關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自司譯院監稅官,各別擇送也。斗淳曰,管稅廳弊敗到極,當節別行之時,每煩朝家區劃爲屢萬兩矣。一自監稅官設置後,自有贏餘,自京司取用,亦已屢萬兩,近漸有弊雲,謹當另擇矣。斗淳曰,三亥酒設禁旣久,未知實效之何如,而凡係糜穀,莫有甚於此釀。況前後令甲,不翅申複,今若因循拋置,則非先甲後庚之義也。令左右捕廳,依前主管禁斷,而校卒之夤緣作弊,隋所入聞,斷當嚴懲,以此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斗淳曰,侍從臣閔升鎬,當爲推恩所後家,則姑無可施之所,移施其本生父,侍從臣金炳翊、金奎弘,兩家親年,俱未準推恩之限,依近例竝移施其祖父,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斗淳曰,新榜後分館,不宜因循,斯速擧行事,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榻敎〉斗淳曰,譯院官生,全拋工夫,惟事紛競,殆不知所肄習之爲何事,而就中徑占等第之弊,爲其病家源委。蓋漢、淸、蒙、倭四學等第中,若漢學之次上通事、舊押物、三押物及淸學之被選別遞兒、新遞兒,蒙學之元遞兒,倭學之聰敏,合八等第,雖未科者,舊有許差之規,而法久弊生,馴致今日之膏盲,此豈設試取才之本意也?自今以後,未科者毋論四學,竝勿許應試於八等第之窠,則庶可爲肄本業、息紛競之一助,而若其參酌損益之方,別成節目啓下,以爲永遵之地,外此,雲、監兩醫司及度支算員中,如有滯鬱可疏之事,令各該衙門講究釐正啓下,一體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定式,期有實效,可也。〈出擧條〉斗淳曰,倭館柴炭入給,釜山僉使所主管也。朝家應下數甚夥多,無愆滯失時之患,近聞一年條,盡歸逋藪,入給之期限屢過,每每生梗雲,下納米布之輒煩令飭,已極駭然,似此細瑣之物,亦有無窮之弊,可乎?所謂逋藪,其果止吏與校而然乎?此亦有未可知者。自今年溯考三十年,始逋源委,各別窮覈登聞,以爲稟處事,知委道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使之斯速啓聞,可也。〈出擧條〉斗淳曰,今日賓對,御營大將任泰瑛,來詣朝房,不爲登筵。雖未知實病之如何,而事體誠未安,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榻敎〉大王大妃殿曰,今日次對,登筵諸宰,何其稀少也?斗淳曰,臣方欲以此仰達矣。如臣無似,不能董率,不勝惶悚矣。輔國外其下諸宰,實故外,竝捧現告,從重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輔國外,衆所共知實故實病人外,竝減下。〈出榻敎〉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正熙曰,諸宰奏事。戴淳等曰,無所奏事矣。正熙曰,玉堂所懷奏之。俊泳曰,臣猥以無似,每登前席,識不足以備顧問,才不足以資啓沃,循省踧踖,心常悚恧,而伏覩我殿下,睿知天縱,聖學日就,此宗社臣民無疆之福,猗歟盛哉。仍伏念帝王之治,必資於學問,學問之道,必本於誠。誠者,眞實之謂也。不誠則無物,故三德、九經,非誠則皆虛文而止耳。雖一政一令,未有不立於誠而廢於不誠。今以講學一事言之,殿下非不好學,而不以實心好之,則是知之而不誠也,殿下非不勤學,而不以實心用工,則是行之而不誠也。不息自強,體羲皇天行之健,無時或豫,追殷後日新之德,則非徒聖學,有日進之美,治國安民之要,亶在於是已。況我東朝勸學之至意,勤勤懇懇,殿下尤當克念,而慥慥於誠字上矣,此臣所以區區顒祝者也。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甲子十一月二十日午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領事任百經,講官朴珪壽,參贊官申正熙,侍讀官吳俊泳,假注書嚴世永,記事官安翊豐,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珪壽讀,自子之燕居,止左宮羽,仍釋義,又釋集註訖。上命授書算於珪壽,上讀新受音十遍訖,珪壽還納書算。上曰,燕居者,何謂也?珪壽曰,以今俗言之,則處於外堂,見賓客應事接物之時,非燕居也,其無事閒暇,而處於燕室,是之謂燕居也。如此之時,衆人則易於怠隋放肆,其不至怠隋者,則又多嚴厲之容色,而聖人則不然。莊敬之中,乃有申申之容,夭夭之色,其舒泰和悅之氣像自別,如此處,可以想見聖人矣。上曰,入虛如有人,何謂也?珪壽曰,執虛如執盈,入虛如有人云者,執虛器,人所易忽者也,入虛室,人所易肆者也。今於執虛器,尙如執盈滿之器,入虛室,尙如入有人之室,則其心存敬愼,可知矣。心存敬愼者,不但在下而致敬於上人也,卽在上之人,亦皆以敬自持。是爲敬身之工,而敬之爲道,惟在於存心而已。今殿下講讀之際,亦以存心自勉,則字音句讀,自然習熟,而文字旨義,自然融會矣。俊泳曰,申申如也,夭夭如也雲者,宋范祖禹之言曰,申字以體言,和適之意也,夭字以心言,溫裕之意也。蓋心體之和適溫裕,是聖人中和氣像也。又曰,入里必式雲者,此章引石慶入里門不下車而其父責之解之,是父兄宗族之里故也。禮註則謂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二十五家爲里,則二十五家之中,豈無可敬之人?故入里必式,所謂不誣十室也。二說雖不同,以臣愚見,禮註似勝於此也。宗族之里,人易敬之,他人之里,人易忽之。珪壽曰,古人車前有橫木,其名爲式,人車上而遇可敬之人,則憑式而俯躬,是爲敬禮之容也。段干木,魏之賢士也,魏文候過其閭時,必式焉,此亦敬賢之禮也。珪壽曰,古之君子必珮玉,珮玉者,卽今御用冕服有之,朝臣祭服、朝服亦有之,皆依古法也。然古人之玉,皆有厚薄之別,以成宮、角、徵、羽之音,而今則未及爲此制矣。然而𤨿𤨿之音,自可無邪辟之心,凡此皆古人,敬以持身,欲其動容周旋,無不中禮之意也,伏願留心玩味焉。正熙曰,講官、儒臣之言切實,臣無容敷衍更奏。上掩卷,仍敎曰,純廟朝多有儉德事矣。百經曰,純廟朝每見粒食遺地,拾洗而進御,其儉德類如此,且崇儉節用,爲我列聖家法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內閣直〉。左承旨金翼鉉〈坐〉。右承旨申正熙〈緣故出〉。左副承旨朴道彬〈坐〉。右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同副承旨任承準〈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嚴世永〈仕〉睦承錫〈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承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褾信。傳曰,知道。
○任承準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取稟。傳曰,停。
○申正熙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承準曰,備堂中原在外人,竝減下。
○議政府堂上減下,金學性、鄭基世、金大根、金炳喬、尹致定、李㘾、申錫愚、金炳德、申錫禧、金炳㴤、李裕膺、李參鉉、金輔鉉、金炳地,堂上原在外人減下,洪說謨、李應植、金箕晩、吳取善、李根友、宋近洙。
○傳於任承準曰,有實故摠管許遞,與有闕之代,前望入之。摠管前望入之,副摠管金在顯、崔遇亨、趙秉協、洪淳大落點。
○鄭基會,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李基正,實錄都廳進,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吳德泳與新除授副修撰洪兢周、李啓魯,竝卽牌招,推移入直,副應敎洪承億,校理李載冕,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道彬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執義尹成鎭牌不進,掌令任翼常、李恆老,持平趙秉鈺在外,李赫準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成鎭,司諫兪初煥,正言姜長煥、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
○以副應敎洪承億,校理李載冕,副修撰洪兢周、李啓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基會曰,只推。
○傳於鄭基會曰,發遣吏郞,諸執事請齋與否,摘奸以來。
○大王大妃殿傳於鄭基會曰,冬至祭攝行磨鍊。
○鄭基會,以實錄廳總裁官意啓曰,本廳書役方張,謄錄郞廳尹成鎭,見帶臺職矣。職務相妨,所帶本職,今姑許遞,仍今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成鎭。
○鄭基會,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趙敬夏未肅拜,直講朴周雲呈辭在外,典籍高時勉差祭,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任承準,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郎廳朴淳華,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李㘾,參贊官任承準,侍讀官吳俊泳,假注書睦承錫,記注官崔奭奎,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上開卷。㘾讀,自趨以采齊,止無自入也,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㘾,仍讀十遍訖,㘾還納書算。上曰,行以肆夏,何義也?㘾曰,樂記曰,禮樂不可斯速去身。今此趨行之節,或徐或疾,而必葉於樂韻之高下,周還之節,其圓其方也,必合於禮容之齊整。如是焉,是禮是樂之於身,必無斯須之去矣。規矩是造器之具,而無是,不能成方圓,譬如營室而無準繩,則平直難視,經國而無綱紀,則名分不正矣。人之一動一靜,必中規矩,然後威儀不忒,故大禹之右規矩,孔子之不踰矩者,是也。上曰,在車則聞鸞和之聲,何謂也?㘾曰,鳴佩而左宮右徵,𤨿𤨿然隨身,在車而衡鸞軾和,瑲瑲然入耳。孔子之無所不佩,卽爲此𤨿𤨿之鳴也,不顧不指,亦必有瑲瑲之聞矣。上曰,今則無鸞和耶?㘾曰,古昔君子乘車,衡鸞軾和,所以車之備具,而爲其君子在車,聽其𤨿𤨿之聲也。今則雖無是車,朝服佩玉之聲,亦類車之鸞和之鳴也。此蓋君子之養心,無所不至,立禮成樂,少無間斷,於斯時也,非類邪僻之心,必無由外入內者也。殿下須於講讀之時,隨其字句,究其旨義,沈潛玩味,則亦必無外非之內誘,推此類,益勉專心之工焉。俊泳曰,夫君子之必佩玉者,其於進退周還,以其玉聲,欲中其節也。采齊、肆夏,卽逸《詩》之樂歌,而步趨之間,使右徵、角,左宮、羽之音,能合於詩樂之節,其玉聲之徵、角、宮、羽,今雖不可得而聞之,其威儀之必中規矩,庶幾可想像矣。蓋身有佩玉之聲,車有鸞和之音,而視聽行止,莫不節之以禮,和之以樂,則非僻之心,從何而入乎?此蓋君子養心之至意也,故古之賢人,吐辭爲經,擧足爲法,此之謂也。承準曰,心字爲此章中要領矣。所以心正,然後趨行周還,皆合於規矩,故雖以六藝中射、書言之內志正,而射能中鵠,柳公權之心正筆正之說,亦此意也。上掩卷,上曰,文宗朝夙夜勤講學矣。㘾曰,文宗朝盛德敎化,至於今八域均被恩澤,而益勤講學,臨朝聽政,若無宵旰之暇,而《羹墻錄》所載嘉言善謨,赫赫若昨日事也。蓋自古人君治亂得失,莫不由講學之勤與不勤,伏願殿下,日接臣隣,討論經史,則聖學日進於高明之域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內閣直〉。左承旨金翼鉉〈病〉。右承旨申正熙〈坐〉。左副承旨朴道彬〈坐直〉。右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同副承旨任承準〈緣故出〉。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嚴世永〈仕直〉睦承錫〈仕〉。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申正熙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朴道彬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工曹參議韓敦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傳於鄭基會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傳於鄭基會曰,明日孝文殿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明日勸講停。
○正言姜長煥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臣感恩怵義,粗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於本院,已經納言,揆以公格,不宜蹲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朴道彬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牌不進,掌令任翼常、李恆老,持平趙秉鈺在外,李赫準差祭,執義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兪初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道彬曰,只推。以京畿監司趙在應狀啓,加平郡民家失火事,傳於朴道彬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鄭基會,以議政府言啓曰,大護軍金世均,護軍林肯洙、南性敎、韓啓源、李興敏,靈善君朴永輔,工曹參判李載元,護軍朴珪壽,俱合參聞廟謨,竝政府、備局堂上差下,朴珪壽,仍察有司之任,戶曹判書李敦榮,貢市堂上差下,上護軍洪鍾應,關西句管,徐戴淳,海西句管,大護軍曺錫雨,嶺南句管,金炳雲,京畿句管,禮曹判書趙獻永,關東句管,林肯洙,湖南句管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洪承億,校理李載冕,副修撰李啓魯,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金碩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二十二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金學性,參贊官朴道彬,檢討官吳德泳,假注書嚴世永,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學性讀,自射義曰,止右明威儀之則,仍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學性,仍讀新受音十遍訖,學性還納書算。上曰,此可以觀德行,何謂也?學性曰,有德行之人,其射也,進退周旋,皆合於禮,威儀可象,觀於此,可以知其德行也。上曰,非但弓射爲然,讀書之工亦然,凡事爲莫不如此也。學性曰,內志正,外體直,此雖以射禮爲言,天下萬事,無不存諸中然後發於外也。道德積於內,則粹盎驗於外,文章蘊於內,則英華發於外,氣血充於內,則敷膄著於外。譬之於木,而生意溢於根本則枝葉暢茂,譬之於水,而發源深則派流遠,無其內者,不可以外飾矣。德泳曰,周禮賓興三物,有曰六德,曰六行,曰六藝,而六藝之一日禮三日射,則射與禮,俱爲敎萬民賓興之具,而射之一技,實爲中於禮而觀其德行者,在其內正外直,持弓矢審固,有似乎君子正心修身,而自然中度矣。道彬曰,《中庸》曰,博學之,審問之,愼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此皆聖賢工夫,而今此章射者之弓矢審固,雖是一藝,亦可推類矣。《中庸》五者中,審問與篤行,有似乎此章之審與固,蓋天下萬事,苟不致審,未有能成者,而讀書之法,尤貴於審其旨義而體認之也。固者,無論立志與應事,必也剛確堅定,無所撓奪游移,然後可有實效矣。伏願以審固二字,深加體念焉。上掩卷,上曰,見昨日玉堂故事,則肅廟朝贊唐太宗善從諫,甚盛德事矣。學性曰,果有之。上曰,雖有諫諍之臣,人君若不從諫,則誠無以諫,況罪誅之,竄逐之,則其肯諫之乎?學性曰,殿下此敎,可見容諫之盛德,臣不勝欽仰矣。上曰,人君見物慾取,而必得而進之者,姦臣也。學性曰,人主所欲取之物,必欲進之者,只要媚悅人主意也。上曰,有忠心之臣不然,人君愛玩之物,不欲獻之矣。學性曰,小人則必欲適人主之意,而君子則不然矣。上曰,人君雖有過,臣下不匡,在於面前則稱善,而退有後言者或有之,如此者,豈可謂臣道乎?上曰,一人進一物,而君人愛其人,則必有欲以勝於前所進者之物而進之者矣。學性曰,君子小人之辨,於此可觀矣。此所謂大姦似忠者也,惟在人主之聽之也,審君子小人情狀,則忠姦可辨矣。德泳曰,從諫如流,於經有之矣。學性曰,有過而非諫,則無以知過矣。上曰,諫臣不顧其身矣。學性曰,忠臣事君也,納君於無過,不顧其身之禍福矣。上曰,姦臣患得患失,苟爲承順上意,懷祿保位而已。學性曰,怵於禍福,只欲人主之容悅矣。上曰,忠臣之言,聽之易厭,小人之言,聽之易狎,或有墮其術中者矣。學性曰,便於己,安於心,則雖知其爲小人,而猶爲容悅也。上曰,諫諍不至,其何以爲政?有諫臣,然後政事可爲。學性曰,不從諫則難以爲政,政事未修而能保其國者,未之有也。殿下辨忠邪之分如此,是誠宗社臣民之幸也。推此而蒞政臨民,何憂今日至治之不躋哉?一國臣庶,其將歡欣慶祝,福祿無疆矣。親賢臣,遠小人,漢史有之,此先漢所以興隆也。上曰,古有殺諫臣,而國不保者,若不赦諫臣,聽其言,則其國可保矣。學性曰,歷代帝王,或有如此者,此可爲後世鑑法矣。道彬曰,蓋治世,多諫諍之臣,歷代不明之君,每少諫臣。設有一二人諫之者,若言不用而罪已及,則每患無繼此而爲諫者矣。上曰,諫臣多乎,姦臣多乎?大抵近押者,雖姦亦愛之,疏遠者,雖賢不愛之,故以至於此也。學性曰,不能明理,則不能辨忠邪,理不能自明,必待講學而明之。古有甚焉者,至惡其君之爲講學,如唐之仇士良,是也。士良敎其黨,以固權寵之術曰,天子不可令閑,常宜以奢靡娛其耳目,使無暇更及他事,然後吾輩可以得志,愼勿使之讀書,親近儒生,彼見前代興亡,心知憂懼,則吾輩疎斥矣。自古小人情狀,類如此矣。上曰,如此輩,眞可誅者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緣故出〉。左承旨金翼鉉〈坐〉。右承旨申正熙〈坐直〉。左副承旨朴道彬〈坐〉。右副承旨鄭基會〈坐〉。同副承旨任承準〈坐直〉。注書權膺善〈仕直〉丁觀燮〈仕〉。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禮曹,今此甲子式年進士鄕、漢城試初試來乙丑二月初十日,生員鄕、漢城試初試同月十二日,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同月二十五日,雜科初試三月十八日,進士覆試同月二十日,生員覆試同月二十二日,生、進放榜四月初四日巽時,文科講經、武科覆試同月初十日,文科會試講畢後,間一日文武科殿試同月二十五日,放榜同月二十七日卯時,雜科覆試五月十六日,放榜同月二十八日巽時推擇,啓。以校理李載冕,副修撰李啓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基會曰,只推。任承準啓曰,卽見兵曹草記,則前牧使金有喜家奴子壯元爲名漢,謂有稱冤事,從敦化西挾門入來,撲打進善門扇雲,闕門把守,何等嚴重,而有此攔入之擧,聞甚驚駭。常時不飭之兵曹入直堂上,從重推考,郞廳及守門將,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拿處。任承準,以兵曹言啓曰,卽者有一漢,撲打進善門扇,呼天稱冤,故捉致査問居住姓名,則前牧使金有喜家奴子壯元爲名漢,而有所至冤原情之事,從敦化西挾門入來雲矣。闕門法意,何等至嚴,而有此攔入之擧者,萬萬驚駭。爲先自臣曹,嚴棍移送秋曹,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臣不勝悚惶,而當該守門將,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原情捧入。以慶尙道黃腸敬差官柳敎祚狀啓,本道黃腸,皆不準尺,惶恐待罪事,傳於鄭基會曰,勿待罪。右副承旨鄭基會疏曰,伏以監春秋館事臣李裕元,卽臣之姊壻也。臣所帶春秋兼銜,在所應避,前叩是銜,控籲蒙諒,今亦與前無異。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賜遞改,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所請依施。同副承旨任承準疏曰,伏以臣父臣百經,見帶監春秋館事矣。臣之春秋兼銜,在法當遞,玆敢援例仰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將臣職名,亟許鐫改,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甲子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時,上詣孝文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都承旨趙成夏,左承旨金翼鉉,右承旨申正熙,左副承旨朴道彬,右副承旨鄭基會,同副承旨任承準,記事官權膺善、丁觀燮,別兼春秋南一愚、洪遠植,提學金炳國、金學性,檢校直提學金炳地,直閣李世用,檢校待敎閔奎鎬、鄭範朝、趙寧夏、洪承億、李載冕,校理吳俊泳,副校理李應夏,修撰李基正、吳德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齋殿,入孝文殿東夾門,由東階陞,詣板位前西向立。贊儀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儀請止哭、四拜、興、平身,上止哭、四拜、興、平身。仍諸靈座前北向立跪,成夏奉香,基會奉爐,上三上香,成夏奉爵跪進,上受爵以授基會,基會跪受奠於靈座前,連獻三爵訖,上降復位。贊儀請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頃,贊儀請止哭、四拜、興、平身,上止哭、四拜、興、平身。贊儀請還齋殿,上還齋殿。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病〉。左承旨金翼鉉〈病〉。右承旨申正熙〈坐直〉。左副承旨朴道彬〈式暇〉。右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同副承旨任承準〈緣故出〉。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仕直〉。假注書李容萬〈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申正熙,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申正熙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注書權膺善病,代以李容萬爲假注書。以前牧使金有喜奴子壯元原情,傳於申正熙曰,誠如狀辭,今此呼冤,容或無怪,令廟堂,稟處。持平李赫準啓曰,臣言議風裁,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持憲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感恩怵義,雖不得不張皇出肅,粗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於本府,已經亞憲,揆以公格,在所當遞,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以司諫兪初煥,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申正熙曰,只推。鄭基會啓曰,卽者別兼春秋洪遠植,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趙定燮、李載冕,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以義禁府李敏銖、李應洙囚單子,傳於申正熙曰,竝分揀放送。申正熙,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能麽兒郞廳文秉璿,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又以刑曹言啓曰,兵曹啓辭內,卽者有一漢,撲打進善門扇,呼天稱冤,故捉致査問居住姓名,則前牧使金有喜家奴子壯元爲名漢,而有所至冤原情之事,從敦化西挾門入來雲矣。闕門法意,何等至嚴,而有此攔入之擧者,萬萬驚駭,爲先自臣曹,嚴棍移送秋曹,常時不能檢飭之失,臣不勝悚惶,而當該守門將,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原情捧入。判付內,誠如狀辭,今此呼冤,容或無怪,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本事自有廟堂之覆奏,而壯元攔入之罪,不可仍置,自臣曹考律重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義禁府啓目,沃川兼任靑山縣監南定斗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領議政趙斗淳箚曰,伏以昨於前牧使金有喜奴名原情,承有稟處之命矣。自有此事以來,喙騰耳鬧,竊竊然不能自休者,以其事勢之必不爾也。夫出於事與勢之外,而屬之黯昧幽䵝,遂成有枉無暴之案,則亦仁人君子所惻傷也。以我殿下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判付辭旨,旣諄且摰,服念之盛,不待旬時之久,臣誠莊誦欽仰之不暇,而第臣於此家此事,有不可冒嫌論斷者,猥具短牘,略控情實。惟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有以裁處之,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於此事,旣有可嫌之端雲,左相,稟處,可也。仍傳於鄭基會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別兼春秋洪遠植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卽接家信,則臣父素患積滯之症,當此日寒,一倍添劇,臣自聞此報,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別兼之銜,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甲子十一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曺錫雨,參贊官鄭基會,侍讀官李應夏,記事官丁觀燮,記注官安翊豐,別兼春秋洪遠植,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上開卷。錫雨讀,自士冠禮始加,止永受胡福一遍,仍釋義,又釋集註訖。上命授書算於錫雨,上讀新受音十遍訖。上曰,古者二十而冠,今則不然,何也?錫雨曰,古法則然,而後世則或不待此限,每於加冠時,欲行三加禮,則用此祝辭矣。祝者,頌禱之辭,而此乃賓於冠者,每加而如是頌禱也。蓋此頌禱,豈無其實理而徒爲虛辭者乎?天人之間,雖若邈然難接,而感應一理,捷於影響,善與不善,祥殃隨降。今以壽福爲成德之應,而且戒且祝者,因實理而寓善禱也。傳曰,仁者壽,又曰,大德者,必得其壽,修之於人,而取必於天,有如是者矣。應夏曰,此是加冠時所祝之辭。人旣加冠,則是成人也,人旣成人,而必順成人之德。至於老成,終始如一,則何不壽考而膺受多福也?蓋三加之祝辭,一節深於一節,欲其德益修,而壽益遐,福益大也。基會曰,講官、儒臣,皆以德字仰奏,而蓋德字之義甚至矣,合仁與義而言之也。韓愈曰,足乎己,無待於外之謂,朱子註曰,德者得也,謂得之心而應萬事也。得乎心而行乎事者,謂之德行,施於民而洽於化者,謂之德澤。今於加冠之時,頌禱之辭,豈有加於此哉?苟能成德,則壽與福,皆自至矣,故古昔聖王,以大德必得之,此其驗也。上掩卷,上曰,昨日故事,卽成廟朝令後苑樹桑及作水田事也。錫雨曰,農、桑,卽所以食人衣人,爲天下之本,而人主最所重也,故先王制禮,天子親耕,王后親蠶,以供粢盛,以備紘紞,思盡奉先之孝,而且念絲粒之辛苦,先以身而勸之者也。我朝則籍田,自太祖朝始,而太宗朝,特命納麻枲,紡績於宮中,是亦親蠶之意也。我朝成廟,非但有此敎而已,親耕籍田,兼擇善織婢,置諸宮內,以敎紡績,我肅廟,嘗以宋徽宗耕織圖爲大勝於丹靑,而民間艱難之狀,如在目擊,此皆列聖朝重農恤民之盛德至仁也。應夏曰,人君深居九重,稼穡之艱難,未得身親見之,故成廟朝,樹桑作水田於後苑,必欲親見之也。上曰,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5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藥院進〉。左承旨金翼鉉〈病〉。右承旨申正熙〈緣故出〉。左副承旨朴道彬〈坐〉。右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同副承旨任承準〈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直〉南商龍〈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泰永〈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副提調趙成夏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承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趙斗淳有身病,左議政李袷元,右議政任百經,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道彬啓曰,同副承旨任承準,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備忘記,城津僉使白樂薰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任承準啓曰,假注書李容萬,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注書丁觀燮病,代以南商龍爲假注書。
○以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趙定燮、李載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基會曰,只推。鄭基會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趙定燮、李載冕,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任承準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牌不進,執義、持平一員未差,趙秉鈺,掌令任翼常、李恆老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兪初煥,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
○鄭基會,以議政府左議政意啓曰,以前牧使金有喜奴子壯元原情爲其主鳴冤事判付,有誠如狀辭,今此呼冤,容或無怪,令廟堂稟處之命,而卽伏見領議政趙斗淳箚子批旨,令左相稟處之命矣。此是人家大關係之事,有難以一邊之籲,遽然折斷。分付禮曹,兩家門長處,使之各陳委由後,稟處,何如?傳曰,允。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南定斗亦躱囚,旣在兼管詗捕,竟過當限,揆以律例,難免應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甲子十一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領事李景在,講官朴珪壽,參贊官朴道彬,檢討官洪兢周,假注書李容萬,記事官安翊豐,記注官崔奭奎,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景在進前奏曰,朝氣甚寒,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景在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景在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景在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景在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大臣就座,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珪壽讀,自三加曰,止不以爲褻服,釋義註解訖。上曰,緅是絳色,則小祥後宜用喪服,而服此絳色,何也?珪壽曰,緅,絳色也。古人居喪,小祥易服之時,以緅色緣飾其練中衣,此與今人之制,大有異焉,臣等亦每疑其何故如是也。緅雖絳色,似非鮮染之色,而且古人衣服之緣,或采或靑,本無以絳爲之者,則其以絳爲緣,獨此小祥之中單,故便爲非吉之制,人之見之,便知其爲喪服,而足以表其哀慼之情歟。景在曰,絳是五染之赤色者也。珪壽曰,此段是君子衣服之節也。方其加冠,成人之始,盛備三加之禮,爲此祝辭,以祝其成德而祈其福慶也。父母存者之不純素,孤子當室之不純采,以至孔子之不以紺緅飾,皆有精義所存,而紅紫之不爲褻衣,以其間不正也。夫一時私居之服,或用間色,似無甚害於義理,而君子猶不爲之,則其欲事事物物,必得其正,有如是焉。此等處,可觀君子之立志爲何如耳。景在曰,古今各用時王之制禮,故雖三年之喪,服用此色,表其練服也。上命授書算於珪壽,仍讀新受音十遍訖,珪壽還納書算。上曰,不以紺緅飾,何也。珪壽曰,此非華飾也,亦所以表其爲小祥之服也。漢時則罪人,皆衣以赭衣,赭雖非光鮮之色,亦赤色也。由今觀之,何必以是衣罪人乎?在彼時,則所以表其爲有罪者耳,以此論之,緅色之飾中單,似亦表其爲小祥之服而已。兢周曰,始加再加,德未成就,而至於三加,則成人之道極備矣。且一家之內,兄弟最爲親近,而成德之效,必自孝友始,故勉其成厥德於兄弟俱在之時,必得黃耇之壽,受天之慶者,非特加上文之眉壽胡福而已,此蓋成人之初,祝其福祿之無量也。道彬曰,冠者,成人之始也。擇之以令辰,重之以禮服,祝之以壽福者,究其精神,專在於成厥德三字。蓋人之平生收用,在少時用工,邵康節之言曰,一日之事在於朝,一年之事在於春,一生之事在於少故者,是也。以學問言之,若於少時用力,則事半而功倍,若晩而悔之,則雖欲着力,事倍而功半矣。今我殿下,春秋鼎盛之時,專意講學,無少間斷,則慣習之積,浹洽之久,自至於欲罷不能,而樂此不疲矣。學問之工,非但以讀書時爲工夫,雖不讀書時,亦宜念念在玆,常常不忘,凡奏御文字,亦詳加省察,則無往非工夫也。此所以一日之內,讀書時辰,有讀書工夫,不讀書時辰,亦有讀書工夫也,伏願體念焉。景在曰,始加曰棄爾幼志,則修其內也,再加曰敬爾威儀,淑愼爾德,則內外修也,三加曰以成厥德,則德之成也。德旣成,則遐壽多福,卽自然之理也。蓋德,非一日一善之所成,必積於躬而後成焉。雖以聖學言之,今日講一善言,明日講一善行,孜孜不已,久久工積,則是乃成德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病〉。左承旨申正熙〈坐〉。右承旨朴道彬〈病〉。左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右副承旨任承準〈坐直〉。同副承旨李正魯〈未肅拜〉。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南商龍〈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申正熙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副承旨朴道彬,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別兼春秋金炳翊、李冕光、南一愚、趙敬夏、趙定燮、李載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鄭基會曰,只推。傳於申正熙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入之。承旨前望入之,李正魯落點。任承準啓曰,假注書南商龍,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傳於鄭基會曰,政官牌招開政,如有違牌,勿爲呼望。傳於鄭基會曰,在外藝文提學、參贊、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申正熙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牌不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祭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兪初煥,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進,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竝式暇,左副承旨鄭基會進。以金博淵爲執義,李啓魯、白奎洙爲掌令,吳德泳、金秉緯爲持平,金昌熙爲獻納,趙性鶴爲正言,任百秀爲右參贊,洪祐健爲藝文提學,趙然昌爲同春秋,李泰永爲景陽察訪。任承準,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金濟肯、鄭敎臣、李宗楙,景福宮衛將宋之璜,慶熙宮衛將宋興淳、李載洙,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兵批,判書申觀浩進,參判嚴錫鼎病,參議韓鼎瑚病,參知任百淵入直,右副承旨任承準進。以徐相鼎爲副摠管,陳繼豐、朴師億、李維序爲五衛將,朴泰榮爲景福將,鄭鐵周、李周冕爲慶熙將,白聖愚爲訓鍊主簿加設,李明應、閔升鎬爲文兼,柳兢魯、李鶴奎爲部將,朴文麒爲花壯山別將。僉知單李熙大。大護軍李根友,副護軍金翼鉉,副司直任翼常、李恆老、趙秉鈺、李赫準、申道熙,副司果姜長煥、宋熙昇、李周鎬,副司正李容萬、南商龍,副司勇朴淳華、文秉璿、閔泰顯,前虞候車得浩,及第權秉銖,以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吏批,再政,以申錫年爲修撰,郭致燮爲副修撰,尹正洙爲典籍。知春秋單趙然昌。前五衛將吳致默,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以全羅道黃腸敬差官鄭昌東狀啓,黃腸木長廣尺數,未滿定式,惶恐待罪事,傳於申正熙曰,勿待罪。以左副承旨朴道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義禁府照目,粘連沃川兼任靑山縣監南定斗,矣本府議啓內,躱囚旣在兼管詗捕,竟過當限,揆以律例,難免應勘,以此照律罪,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依新定式,收贖公罪,奉敎。依允。
○甲子十一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金炳學,參贊官金翼鉉,侍讀官洪淳學,假注書南商龍,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李冕光,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炳學曰,自內多爲溫繹乎?上曰,溫繹矣。上開卷。炳學讀,自當署袗絺綌,止右明衣服之制,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炳學,仍讀十遍訖,炳學還納書算。上曰,士志於道而恥惡衣惡食者,何義也?炳學曰,志於道者,心存於義理也,恥衣食之惡者,心存於物慾也。理之與欲,不能兩立,故聖人以此爲戒。大禹之菲飮食惡衣服,顔子之一簞食一瓢飮,子路之衣敝縕袍,與狐貉者立而不恥者,有以見遏人慾而存天理也。夫心一而已,役於物則害於道,篤於道則忘於物,天理人慾消長之機,所宜深辨者也。此等處,伏願深留聖念焉。淳學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恥惡食者,欲其求飽也,恥惡衣者,欲其求安也,故聖人所以深戒之,使至遏人慾而存天理,此是治心之要也。心之一字,尤爲人君之用工處,而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源,其可少忽哉?伏願用工於心字上,而翫味體念焉。翼鉉曰,士旣有志於道,則惡衣惡食,不足爲恥,而若以此爲恥,奪志於外物,遂失向道之心。然則縱欲之私日長,求道之心日消,如是而雖欲志於道,其可得乎?昔宋臣王曾,以三場狀元,志不在溫飽,蓋志專在於積道德富仁義,以利天下也,計不在於豐飮食侈衣服,以便其身也明矣,故先立其志,然後可以語道,伏願澄省焉。上曰,爲人君者,若無戒於惡衣惡食,而任行其所欲,則豈可以保國乎?炳學曰,聖敎切當切當矣。上曰,昨日書進故事中,人心道心,何義也?炳學曰,《書》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道心常爲一身之主,而人心每聽命焉,則危者安,微者著矣。淳學曰,人心道心,別無他意,而今日進講章句中,士志於道者,卽其道心也,恥惡衣惡食者,卽其人心也。道心存於天理,故難明而易昧,人心存於物慾,故難公而易私矣,故君子勉其精一而執中也。上曰,然則人心道心,作圖帖以進,可也。炳學曰,以向者法善圖合帖以進,恐好矣。上曰,各作圖帖也。炳學曰,旣作圖帖,則不可無序文,作法善圖序文撰進之下敎,令時原任大臣、文任受點人,亦皆撰進乎?上曰,可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7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病〉。左承旨申正熙〈病〉。右承旨朴道彬〈坐直〉。左副承旨鄭基會〈緣故出〉。右副承旨任承準〈坐〉。同副承旨李正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直〉南商龍〈仕〉。事變假注書高景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承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道彬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泰永外任,代以高景晙爲事變假注書。
○朴道彬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掌令李啓魯,持平吳德泳、金秉緯牌不進,執義金博淵,掌令白奎洙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兪初煥,獻納金昌熙,正言趙性鶴、趙光淳,掌令李啓魯,持平吳德泳、金秉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朴道彬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啓魯、吳德泳,以上單付。
○以慶尙監司徐憲淳狀啓,義城縣民家失火事,傳於任承準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李正魯,以春秋館言啓曰,別兼春秋李冕光,以兵曹正郞,今日騎兵放料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郭致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申錫年,時在公忠道公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又以實錄廳總裁官意啓曰,本廳都廳郞廳李啓魯,謄錄郞廳吳德泳,見帶臺職矣。職務相妨,所帶臺職,竝姑許遞,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左議政李裕元箚曰,臣於日昨,因前牧使金有喜奴名呈狀稟處事,纔已草記,允下矣。卽接其兩家門長李在稼、金有喜所呈單辭,一則曰,終乃審視,而至於離異之境,一則曰,來傳徑産,只是尋常而聽。蓋此本事,殊涉暗昧,今又兩言,互相矛盾。其所審視雲者,旣未知其何爲而然,其所徑産雲者,亦未可謂全無所據,則有不可以朔數之已滿未滿,遽言其理勢之曰可不可。夫改娶不易,常禮之至重也,含冤未暴,干和之一端也。是與詞訟造辨之片言可折者,大有難愼,則以臣一己之淺見,實難剖斷於其間。臣於是百回思量,萬難承當,玆敢具牘臚實,冒瀆崇嚴。惟聖明,俯垂鑑燭,仰稟東朝,博詢於時原任大臣,以爲裁處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事關倫綱,在所審愼,博詢裁處,卿言甚好,所請依施。仍傳於李正魯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甲子十一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鄭基世,參贊官鄭基會,檢討官洪兢周,假注書李容萬,記注官宋宅薰,記事官安翊豐,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基世讀,自曲禮曰共食不飽,止毋以箸,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基世,仍讀新受音十遍訖,基世還納書算。上曰,何爲以黍爲飯乎?基世曰,他穀亦皆爲飯,而飯黍之時,以箸則易散,故必以匕取便也。上曰,黍是上穀乎?基世曰,黍爲五穀之長,故《詩》曰,黍稷稻梁,而以是祀上帝,以是薦宗廟矣。此章卽明飮食之節也。聖人知夫人之大欲,在於飮食也,故尤致詳於飮食之節,終食之間而爲之禮焉,聖人之用意誠微矣。先儒有言曰,君子於觴酒豆肉之間,未嘗不致謙而養廉。謙讓之風,廉恥之心,雖在一食之頃,聖人之所致意者也。如此則況日用事爲之間,何時不致謙而養廉乎?謙與廉爲修身進德之基,此君子所以造次不已者也。兢周曰,禮始於飮食,而辭讓爲端,若夫貪食求飽,則是忘於禮矣,故君子食無求飽,此所深戒也。孟子曰,飮食之人,則人賤之,爲其只知小養口體,而不知大失心志也。其貪食求飽者,乃所謂飮食之人也。基會曰,男子自八歲入小學,始勤於灑掃應對進退之節,故一起居一飮食,無不中規。此章雖是飮食間小節,君子不可不謹者,欲其矜細行而成大德,此是修齊治平之序也。上掩卷,仍敎曰,昨見玉堂故事曰,仁祖朝,藥房因盛暑請停講,仁廟曰,當惜寸陰,何可以暑停講乎?萬萬欽仰矣。基世曰,仁祖朝勤學之聖德,當爲後嗣王所監法者也。經筵頉稟,例在於盛暑隆冬,暑節則自初伏至處暑間也,冬節則自小寒至日㬉間也。竊伏念聖祖開講之時,適在盛暑之節,則藥院之請停,卽以保護聖躬也,聖祖之不許,卽以寸陰可惜也。惜寸陰,是大禹之勤,而成湯之又日新,殷宗之務時敏,亦惜寸陰之義也。夫爲學之道,無少間斷,然後可以見日新、時敏之效矣。先儒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今我殿下,克體聖祖惜寸陰之工,勉勉孜孜,少無間斷,則自厎於緝熙光明之域,此臣等之所區區千萬至祝。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緣故出〉。左承旨申正熙〈坐〉。右承旨韓應國〈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基會〈病〉。右副承旨任承準〈坐直〉。同副承旨李正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南商龍〈仕直〉。事變假注書高景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申正熙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左副承旨鄭基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正魯曰,朔祭攝行磨鍊。以公忠監司申檍啓本,永同縣査丁査結,致有鬧端事,詳査登聞,令廟堂稟處事,傳於申正熙曰,向以校理姜長煥所奏,有所道査之命矣。卽見道啓,則事實一切相左,似有挾憾者然。姜長煥事,誠萬萬駭歎。近來豪右輩之武斷,專由於隱結隱丁,看作能事,愈𨓏愈甚,若此不已,國何以立法,民何以聊生?此不可無一番大懲創,司果姜長煥,公忠左道査覈御史差下,當日下送幾邑軍結之査正處,一一更覈,期於從實釐正,而武斷之人,亦爲摘發啓聞事,招致啓板前,嚴飭下送,原狀啓,姑爲留置廟堂。吏曹口傳政事,公忠左道査覈御史單姜長煥。以開城留守李承輔狀啓,齊陵、厚陵修改時,看役、監董等,奔走役事,不無酬勞之典,令該曹稟處事,傳於李正魯曰,齊陵令王錫初陞敍,參奉愼奎仁陞六,別看役副司果李南輪,相當職調用,出身金豐集加資,原陵令沈宜朋陞敍,參奉朴氣會陞六,別看役出身李承翼、金膺淵加資,其餘監董員役、工匠等,竝依判下施賞。傳於李正魯曰,齊陵、厚陵修改時監董前後留守,竝內下虎皮一令賜給。傳於李正魯曰,政官牌招開政。傳於申正熙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入之。承旨前望入之,韓應國落點。申正熙啓曰,行大司成李源命牌不進,執義金博淵,掌令白奎洙在外,一員未差,持平金秉緯未署經,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兪初煥,獻納金昌熙,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申正熙曰,只推。以左副承旨鄭基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魯曰,只推。李正魯,以戶曹言啓曰,睿陵位田八十結,以糧餉廳屯土中龍仁四十結,坡州四十結,望定,啓下矣。龍仁田土,本多陳廢,結數減縮,無以當四十結之稅矣。此邑望定還寢,其代,更以舊豐德二十結,利川二十結,改望定,而收稅之節,依例收捧,移送本陵之意,知委施行,御覽量案,卽爲修正上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前牧使金有喜奴子壯元,爲其鳴冤原情稟處事,左議政李裕元箚子批旨內,事關倫綱,在所審愼,博詢裁處,卿言甚好,所請依施事,命下矣。謹依批敎,收議於時原任大臣,則領中樞府事臣鄭元容,病未獻議雲,領敦寧府事臣金興根,病未獻議雲,判中樞府事臣金左根,病未獻議雲,領議政臣趙斗淳以爲,臣於前牧使金有喜家,有姻婭之私,至有箚擧,今於詢問之下,其不可冒斷,後猶前矣,惟不勝悚蹙之至雲,判敦寧府事臣李景在以爲,金、李兩家事,伏承詢及之命,取見其兩門長呈單,則事係黯昧,語相矛盾,若欲就此剖斷,非但有欠於審愼,將成千古不明之案矣,旣無究覈之實,只從疑眩之說,有不何強辨而臆對,惟願博詢裁處焉雲,議政府右議政臣任百經以爲,此是關係倫綱之事也,以其事勢之必不爾也,故有李家離婚之境,出於事與勢之外,而屬之黯昧也,故亦有金家原情之擧矣,若其徑産雲者,未可謂全無所據,則含冤未伸,果爲干和之事,然兩家門長之言,互相矛盾,以臣淺見,實難硬斷雲矣。時原任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推上以後參情決處,卽朝廷不少之事也。未獻議大臣處,更爲收議以入。任承準,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千摠金奎淳,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右參贊任百秀疏曰,伏以臣於日前,除拜議政府右參贊矣。感激恩私,曷敢不竭蹶趨膺,而第臣與右議政任百經,有姨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玆敢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命鐫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亦有可援之例,卿其勿辭行公。
○甲子十一月二十八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洪鍾序,參贊官李正魯,侍讀官吳俊泳,假注書南商龍,記注官任膺模,別兼春秋李冕光,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鍾序讀,自毋嚃羹,止毋嘬灸,仍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鍾序,仍讀新受音十遍訖,鍾序還納書算。上曰,毋剌齒,何謂也?鍾序曰,口容止,止卽靜字之義,剌齒弄口,亦不敬也,故有此訓也。仍奏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達,而飮食節慾之戒,賓主相敬之義,一出於禮,然後可以爲君子。先儒馬氏曰,觴酒豆肉,亦可以致謙而養廉,卽此義也。自小事疏節,無或不敬,方可成大德,此所以古聖賢之眷眷垂戒於斯矣。俊泳曰,自共食不飽以下,卽飮食之節也。凡此容止,疑若繁縟而難行,然大人成德者,則動容周旋,莫不中禮,故至於斯也,不待學而自中矣。若夫其下學者,則必先從事於禮之節文,安於是而不憚煩,然後庶畿gg幾g進德,故此其所以不可簡而詳察也。正魯曰,講官、儒臣所奏,已爲備盡,臣無容更達,而自上文共食不飽,至此章毋嚃羹毋絮羹,雖是飮食間小節,而賓主以禮相讓之道,皆在於此,君子持身敬謹之本,亦由於是矣。上曰,毋絮羹,或嫌其味之不調和,有欠於敬主人之意乎?鍾序曰,聖敎切當矣。就主人所饋之羹,又加以鹽梅調和,則在主人之道,安得不以能烹爲辭乎?上曰,然矣。鍾序曰,《小學》一書,以經史集諸書中揀出集成也,故文體之難順各不同,且多有難字,講讀稍久,則易致遺忘矣。臣幼少日,一讀是書,及爲擧子,爲赴照訖講,始更披覽,殆若新面目矣。近日猥忝講官,每到侍講之日,自外不無考閱,而非但旨義之種種難解,竝與字樣,有漠然不記者,此由於不能從前溫習而然矣。今聖聰,如不深加溫繹,恐不無是患,故以臣所經歷,敢此仰達矣。上曰,《小學》是極好之書也,宜其平生用工矣。鍾序曰,聖敎至此,不勝欽仰。我英廟朝,至於末年,聖學孜不廢是書,古之儒賢,年老後猶稱小學童子。此書雖《小學》,而成德君子平生勉行之訓,無逾於是書矣。俊泳曰,聖賢,果非別人也。能行此事,則可以爲聖賢也。顔淵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見善必行,最貴矣,若知是而不行,則空言虛文而已。上曰,苟能行小學之道,則堯、舜可做矣。鍾序曰,孟子曰,堯、舜之道,孝悌而已。欲行孝悌之道,則捨是書奚以哉?且下篇嘉言善行,亦多有裨益於政謨,堯、舜之道,亦豈有他也?上曰,堯、舜之治,亦必以小學之道行之矣。鍾序曰,堯、舜之bb時b,雖無《小學》之書,大聖人庸言庸行,動合於禮敬,自與《小學》,沕然符合矣。上曰,苟知而不行,便作虛文。鍾序曰,《論》、《孟》、《庸》、《學》四子書,全以心性理氣微奧之旨爲本,而至於日用當行底巨細節目,具載於《小學》,學問收效,當以是先之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9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病〉。左承旨申正熙〈病〉。右承旨趙熙一〈未肅拜〉。左副承旨鄭基會〈坐直〉。右副承旨任承準〈坐直〉。同副承旨李正魯〈緣故出〉。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病〉。假注書李容萬〈仕直〉南商龍〈仕〉。事變假注書高景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任承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鄭基會啓曰,右承旨韓應國,時在黃海道谷山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承旨前望入之,徐臣輔落點。鄭基會啓曰,新除授右承旨徐臣輔,時在京畿坡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入之。承旨前望入之,趙熙一落點。任承準啓曰,訓鍊大將金炳國,以山陵獻官,明日受香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兼察置之。傳於任承準曰,有實故摠管許遞,前望入之。摠管前望入之,副摠管任泰錫落點。鄭基會啓曰,新除授副摠管任泰錫,方在奪告身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敍用。任承準啓曰,兼吏曹判書金炳國,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有政。吏批,兼判書金炳國進,參判趙啓昇,參議尹堉竝牌招不進,右副承旨鄭基會進。以姜景奎爲掌令,李從鶴爲持平,金琦鉉爲修撰,金周淳爲齊陵參奉,洪顯昇爲厚陵參奉,兪晟煥爲谷山府使。奉常副奉事單金尙萊。兵批,判書申觀浩病,參判嚴錫鼎病,參議韓鼎瑚病,參知任百淵入直進,同副承旨任承準進。同知單朴泰榮,僉知三單陳繼豐、朴師億、李維序。護軍任泰錫,副護軍朴道彬、韓應國、權秉銖、車得浩,副司果申錫年、愼奎仁、朴氣會,以上竝單付。以吏曹參議尹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任承準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牌不進,執義金博淵,掌令白奎洙在外,持平金秉緯未署經,一員,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兪初煥,獻納金昌熙,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鄭基會,以禮曹言啓曰,以前牧使金有喜奴子壯元,爲其主鳴冤原情稟處事,因左議政李裕元箚子批旨,臣曹收議草記,傳曰推上以後參情決處,卽朝廷不少之事也,未獻議大臣處,更爲收議以入事,批下矣。謹依批敎,更爲收議於未獻議大臣,則領中樞府事臣鄭元容以爲,臣於病思昏綴之中,伏承更爲收議之敎,取見兩家文狀,則兩說各自不同,片言實難可決,而金家狀辭,亦不無依據,其不欲置之於疑似之間者,固人之常情也,惟願博詢而裁處焉雲,領敦寧府事臣金興根以爲,臣於病淹昏涔之中,以李、金兩家事,至承再詢之命,惶蹙無所自措,第兩家所辨之互相緇湼,勢固然矣,而旣無可執之眞贜,從以審視而爲疑,則亦非所謂的確之案,實無由剖劈於彼此之說,區區愚淺,不出於此,伏候上裁雲,行判中樞府事臣金左根以爲,未滿朔徑産,恆有之事也,不執眞贜,直歸䵝昧之科,實涉干和之端,而淺見無以臆斷,惟願博詢而裁之雲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匹夫匹婦,不得其所,古聖人所不忍也。金、李相訟之事,予甚憫之,吾國士夫之家,乃有此訟乎?予甚恥之。離婚二字,此何等事,而聞其家之人,發說於稠人廣坐,揚揚如誇美事,全無羞恥傷痛之心,一至於此。以是觀之,則其家處事之妄率,可知矣,本事之不當如彼,又可知矣。六朔生産,雖曰罕聞,而世間亦不無如此之人,則士族之家,遽發至醜之說,何其無識之甚乎?金有情理之可原,李無斷案之明執,離異曹啓,特爲勿施。李家處事妄率之人,合置重典,而爲看新婦之情地,姑爲安徐,自禮曹嚴飭,可也。又以議政府言啓曰,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本曹米邊,自來不敷,頒祿放料之需,太半不足,則勢將趁今貿置,而曹儲罄竭,明年所推蔘稅錢中還報次,毋論某衙門錢,限五萬兩貸劃爲辭矣。頒祿放料,俱係不可闕之事,而度支事勢,貿米之前,無以排課,以惠廳錢二萬六千二百兩,訓局錢二萬一千七百兩,姑先推移入用,待明年五月包蔘錢中,準此數計報之意,知委訓、惠兩局,何如?傳曰,允。又以司譯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日前次對入侍時,以譯院官坐未科者,防塞等第,而若其參酌損益之方,別成節目啓下之意,有所稟達矣。今玆博詢輿論,條陳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任承準,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謇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子十一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講官尹致定,參贊官任承準,侍讀官洪淳學,假注書李容萬,記注官崔奭奎,別兼春秋李冕光,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誦前受音一遍訖。致定讀,自少儀曰,止膾不厭細,釋義及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致定,仍讀新受音十遍訖,致定還納書算。上曰,小飯而亟之,謂速咽下,以備或有見問之言而然耶?致定曰,聖敎切當矣。又曰,少儀,《禮記》篇名也。君子者,三達尊之稱,卽爵尊年高德邵之人也。學者日用常行之事,待人飮食,不過疏節,而重言復言,不敢一毫放過,可以見敬謹之至矣。又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卽鄕黨篇中孔子飮食之節也。大抵食精則能養人,膾麤能害人。不厭,言以是爲善,非謂必欲如是也。以是爲善,理也,必欲如是,慾也。如或必欲乃已,卽口腹之慾也。是以聖人一念之微,皆出於正,可以爲訓,可以爲戒也。淳學曰,飮食以能養生,故不厭其精,而亦能傷生,故必厭其麤。蓋聖人一念,無不致其謹愼,則孔子之不厭精飯細膾者,欲其養生,恐其傷生而爲也。然其不厭二字,可知聖人之不爲窮欲於口腹,而必擇於精細者矣,伏願玩味澄省焉。承準曰,今此敬身篇內,分徧爲目凡四條,而明心術之要,卽爲學之大本也。其威儀之則,衣服之制,皆是敎人之道,而飮食不過疎節,然其詳密謹愼之意,至於一飯一歠,曲爲之制,蓋敎人之行,至是而無餘蘊矣。此曰不愼,則所謂心術之要,亦從以不得正矣,可不謹哉?伏願深省而玩索焉。上掩卷,仍敎曰,咋日玉堂故事曰,正宗大王敎曰,冊在丌上,而每看冊,不敢臥看,果是盛德事也。致定請下故事,諸臣輪覽還納後,淳學曰,冊在丌上,卽典字之破解也。必尊閣敬奉,而欲其典則之,故正廟朝,留工於堯典尊閣之意,有不敢臥看,以防褻慢之敎矣。蓋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監法於先王朝敬書之規焉。致定曰,正廟朝不敢臥看冊子之敎,非但以防褻慢之意,亶出於意誠心正之聖工,則豈不萬萬欽誦處耶?英廟朝燕居,未嘗臥看文字,敎曰,書中天與祖宗之稱,豈敢以便服臥看乎?平日敬天敬祖宗之聖德聖孝,可以仰認,則兩聖祖聖德聖工,豈不爲殿下繼述之家法也耶?伏願懋哉懋哉。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諸臣以次退。
11月30日
[編輯]都承旨趙成夏〈藥院進〉。左承旨申正熙〈病〉。右承旨趙熙一〈緣故出〉。左副承旨鄭基會〈坐〉。右副承旨任承準〈坐直〉。同副承旨李正魯〈坐直〉。注書權膺善〈病〉丁觀燮〈仕直〉。假注書李容萬〈仕〉。事變假注書高景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藥房提調bb李b最應,副提調趙成夏啓曰,伏未審日聞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進御加味地黃湯前方中,加便香附一錢、半夏七分製入事,榻前下敎。任承準,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任承準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李正魯啓曰,議政付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趙斗淳,右議政任百經,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李裕元有身病,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傳於鄭基會曰,明日孝文殿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傳於鄭基會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傳於李正魯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入之。吏曹參議前望入之,洪祐命落點。傳予鄭基會曰,入直玉堂許遞,前望入之。任承準啓曰,行大司憲李源命牌不進,執義金博淵,掌令姜景奎、白奎洙,持平李從鶴在外,金秉緯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司諫兪初煥,獻納金昌熙,正言趙光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承準曰,只推。李正魯,以吏曹言啓曰,齊陵參奉金周淳,厚陵參奉洪顯昇,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李正魯,以議政府言啓曰,向來欌廛殺越賊漢,法當待詳覆定刑,而其時譏捕捕校中,首先效勞之金璟源,賞加,其餘諸校,令該廳從願施賞事,分付,何如?傳曰,允。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水原監牧官李健植,身病猝重,呈狀乞遞,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鄭基會,以禮曹言啓曰,以前牧使金有喜奴子壯元,爲其主鳴冤原情稟處事,因臣曹收議草記,傳曰,匹夫匹婦,不得其所,古昔聖人所不忍也。今金、李相訟之事,予甚憫之,吾國士夫之家,乃有此訟乎?予甚恥之。離婚二宇,此何等事,而聞其家之人,發說於稠人廣坐,揚揚如誇美事,全無羞恥傷痛之心,一至於此。以是觀之,則其家處事之妄率,可知矣,本事之不當如彼,又可知矣。六朔生産,雖曰罕聞,而世間亦不無如此之人,則士族之家,遽發至醜之說,何其無識之甚乎?金有情理之可原,李無斷案之明執,離異曹啓,特爲勿施,李家處事妄率之人,合置重典,而爲看新婦之情地,姑爲安徐,自禮曹嚴飭,可也事,批下矣。謹依批敎,當爲嚴飭於金、李兩家,而門長則俱有老病不來,故招致其三寸叔長興庫奉事李文鉉,前縣監金商礪,嚴明飭諭,當相成給之離異立案,爻周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朔奉審日次,臣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趙秉世實錄都廳進,副應敎洪承億,校理李載冕內閣進,副校理一員未差,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吳俊泳,副校理李應夏,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金琦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意啓曰,練主監造官本寺正姜夏奉,兼帶接慰官矣,職務相妨,接慰之任改差事,分付銓曹,何如?傳曰,允。任承準,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刑曹言啓曰,以江原道徒流案中,江陵金宗範,三陟尹喜甲,放字書下矣。竝卽放送事,分府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知事金炳學疏日,伏以臣於金、李相訟之事,有不勝瞿然於心者矣。蓋李源百之呈單儀曹,請離其妻,適在臣待罪判堂之時,此非但猥屑之甚,亦係䵝昧難明辨,不可遽徹上聞,故未嘗不反復持難矣。竟以狂易等說,申懇不已,則第念有惡疾去,厥有古訓,且本家之必離乃已者,意謂有不得不然之義,憑其文狀,循例啓達。卽伏見收議判付下者,憫匹婦之不得其所,天地之爲仁也,諭本事之不當如彼,日月之爲明也。十行辭敎,哀矜惻怛,臣誠莊誦欽仰之不暇,而惟臣妄率之罪,於是乎益無所逃。夫情理之有可原,斷案之無明執,而始未能克愼克審,終未免大謬大錯,不有今玆伸白,幾成有枉無暴之案,思之心驚,靡所自措,玆敢忙具短牘,用效自劾。伏望聖慈,入稟東朝,亟治臣當勘之律,俾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在本曹則只憑其家之呈單,於卿何引之有?大抵李家事,妄率妄率。吏曹參議尹堉疏曰,伏以臣才疎識闇,百無一技,雖處之以閑司漫職,猶不能堪荷,況花銓衡參佐,豈或萬分一近似哉?一之已誤,曷合再蹈?虛玷名器,徒妨賢路,夙宵憂恐,如集於木,而只緣寵命不敢慢,趨走以爲恭,蹲仍濡滯,餘四旬矣。第臣素有貞疾,風祟在腦,近因寒氣總至,遂致宿症闖肆,抱頭叫嚷,不省四到,如針斯剌,如輪斯轉,神不守舍,故眼障花而蟬噪於耳,氣不充體,則手生麻而狼失其背,喘喘欲殊,寄命床笫,時日之間,無望彈束,敢附疾痛之呼,冒煩崇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仰稟東朝,亟賜斥退,仍治臣瀆撓之罪,以昭法紀焉。臣不勝無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甲子十一月三十日辰時,上御觀物軒。勸講入侍時,領議政趙斗淳,講官李㘾,參贊官李正魯,檢討官郭致燮,假注書李容萬,記注官宋宅薰,別兼春秋金炳翊,各持《小學》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斗淳進前奏曰,霜朝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斗淳曰,調理湯劑,連爲進御,而善爲順下乎?上曰,順下矣。斗淳曰。向於筵中,伏承呑酸之敎矣,近日則何如乎?上曰,比前稍減矣。上命大臣就座,上誦前受音一遍訖。㘾讀,自食饐而餲,止不及亂,釋義註解訖。上命授書算於㘾,仍讀新受音十遍訖,㘾還納書筭。上曰,魚餒而肉敗不食,何義也?㘾曰。飮食以養生,聖、凡之所同也。或饐或餒,非時非正,皆是不宜於養,則宜其不食者矣。窮口腹而食不暇擇,反以害養者,凡人之縱慾也,養氣體而食必無苟,不以傷生者,聖人之謹節也。且食慾之尤甚者酒肉,肉勝於食,則易失調補之度,酒及於亂,則難免莣淫之戒矣。人之日養,穀氣爲主,肉物爲輔,以輔勝主,猶失其養,況以他膏珍邪味之悅於口、害於氣者,快慾過度,以失主養之宜乎?殿下亦於飮食之節,謹而有度,調養元氣,則自合聖人謹節之道矣。致燮曰,講官之釋義備陳,臣無容更贅,而飮食細節也,而至於割不正不食,則聖人之用切,雖造次不離於正也。肆昔宋名臣范祖禹曰,童蒙之時養正則本立,以此成聖人之功也。大抵人君,左右前後,必皆正人,所聞者正言,所見者正道,而至如几杖有戒,盤盂有銘,行步有佩玉之節,登車有鑾和之聲,皆以正養其外,可以養其內也。伏願殿下,必於正字上,體念焉。正魯曰,此章中正字,最是緊要之旨,而割不正不食者,卽席不正不坐之意也。夫日用常行之間,欲得其正,則莫如先正守其心,所以蕫仲舒有言曰,正君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伏願澄省焉。斗淳曰,此篇,卽《論語卿黨篇》,門人記述聖人之一動一靜,而至於飮食微細之節,無不中規,雖造次之間,專主於敬也。上掩卷,仍敎曰,昨日玉堂故事,仁祖大王曰,使民莫先於孝,何也?斗淳曰,孝者,百行之源,而盈天盈地,莫大者孝,而爲人子者,事親以孝,然後可以事君以忠矣。上曰,不孝,罪之大者也。㘾曰,爲人子而不孝,則罪莫大焉。仍奏曰,向以九思九容,書揭窓壁,常寓睿矚之意,仰奏矣,果觀法乎?上曰,有時留覽,而未及揭壁也。㘾曰,自今日揭壁以覽,恐好矣。上曰,可也。仍命史官就座,又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