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英華 (四庫全書本)/全覽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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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一 宋 李昉等 編雜説二
  雜説四篇      本政一篇
  愛直一篇      論書一篇
  受命於天説一篇   寄言一篇
  釋辯
  釋疑一篇      公獄説一篇
  善惡鑒一篇
  雜説          韓 愈
  善醫者不視人之瘠肥察其脈之病否而已矣善計天下者不視天下之安危察其綱紀理亂一作紀綱之善否而已矣天下者人也安危者肥瘠也紀綱者脈也脈不病雖瘠不害脈病而肥者死矣通於此説者其知所以為天下乎夏殷周之衰也諸侯作而戰伐日行矣傳數十王而天下不傾者紀綱存焉耳秦之王於集無此字天下也無分勢於諸侯聚兵而焚之傳二世而天下傾者紀綱亡焉耳是故四支雖無故不足恃也脈而已矣四海雖無事不足矜也紀綱而已矣憂其所可恃懼其所可矜善醫善計者謂之天扶集作扶持與之易曰視履考祥善醫者善計者為之
  
  龍之𭊌氣成雲雲固弗集作不靈於龍也然龍乗是氣而茫洋窮乎𤣥文粹作文間薄日月伏光景感震電神變化水下土汨陵谷雲亦靈恠矣哉雲龍之所能使為靈一作雲也若龍之靈則非雲之所能使為靈也然龍弗得雲無以神其靈矣失其所憑依信不可歟異哉其所憑依乃其所自為也易曰雲從龍既曰龍雲從之矣
  
  談生之為文粹作雲崔山君傳稱鶴言者豈不恠哉然吾觀於人其能盡其性而不類於禽獸異物者希矣將憤世嫉邪長徃而不來者之所為乎昔之聖人者其首有若牛者其形有若蛇者其喙有若鳥者其貌有若蒙倛者彼皆貌似而心不同焉可謂之非人耶有平脅曼膚顔如渥丹美而很者其貌則人文粹作貌則人矣其心則禽獸又惡可謂之人耶集作也然則觀貌之是非不若論其心與其行事之可否為不失也恠神之事孔子之徒不言余將特取其憤世嫉邪而作之故題之雲爾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於奴𨽻人集無人字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今食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馬集有也字雖有千里之能食不飽力不足材美不外見且欲與常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䇿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盡其材鳴之不能通其意執䇿而臨之曰天下無良馬嗚呼其真無馬耶其真不識一作知馬耶
  本政          前 人
  周之政文既其𡚁也後世不知其承大敷古先遂一時之術以明示民民始惑教百氏之説以興其言曰天下可為也彼之政仁矣反於誼此之政敬矣戾於忠我其周從乎曰周不及殷其殷從乎曰夏曰虞曰陶唐曰三皇氏曰邃古之初暴孽情飾淫志枝辭琢正紛紊糾射以僻民和以導民亂嗚呼道之去世其終不復矣乎長民者發一號施一令民莫不悱然矣謂不可守遽變而從之譬將適千里及門而復後雖矻矻決不可暨原其始固有啟之者也聞於師曰古之君天下者化之不示其所以化之之道及其𡚁也易之不示其所以易之之道政以是得民以是淳其有作者知教化之所由廢抑詭恠而暢皇極伏文貌而尚忠質茫乎天運窅爾神化道之行也其庶已集作矣
  愛直贈李君房別     前 人
  左右前後皆正人也欲其身之不正烏可得耶吾觀李生在南陽公之側有所不知知之未嘗不為之思有所不疑疑之未嘗不為之言勇不動於氣義不陳乎集作於色南陽公之舉錯施為不失其宜天下之所窺觀稱道洋洋者抑亦左右前後有其人乎凡在此趨公之庭議公之事者吾既從而游矣言而公信之者謀而公從之者四方之人則既聞而知之矣李生南陽公之甥也人不知者將曰李生之託婚於富貴之家將以充其所求而止耳故吾樂為天下道其為人焉今之從事於彼也吾能為南陽公愛之又未知人之舉李生於彼者何辭彼之所以待李生者何道舉不失辭待不失道雖失之此足愛惜而得之彼為驩欣於李生道猶若也舉之不以吾所稱待之不以吾所期李生之言不可出諸其口矣吾重為天下惜集作愛
  論書          劉禹錫
  或問書曰書足以記姓名而已工與拙何損益於數哉答曰此誠有之蓋舉下之説耳非蹈中之説亦猶言居室曰避燥濕而已言衣裳曰適寒燠而已言飲食曰充腹而已言車馬曰代勞而已言祿位曰代耕而已今犬考居室必以閌門豐屋為美笥衣裳必以文章遒文粹作鮮澤為申評飲食必以精良海陸為貴第車馬必以華輈絶足為高遷祿位必以重侯累封為意是數者皆不行舉下之説奚獨於書也行之耶禮曰士依於徳游於藝徳者何曰敏曰至曰孝之為一無此字謂藝者何禮樂射御書數之為一無此字謂是則藝居三徳之後而士必游之也書居數之上而六藝之一也語曰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乎集作矣哉不有博奕者乎為之猶賢乎已是則博奕不得列於藝差愈於飽食無所用心耳吾觀今之人適有靣詆之曰子書居下品矣其人必逌爾而笑或謷然不屑有詆之曰子握槊奕碁居下品矣其人必𧹞然而媿或艴然而色是故特集作時敢以六藝斥人不敢以六博斥人嗟乎衆尚之移人也問者曰然則彼魏晉宋齊間亦嘗尚斯藝矣至有君臣爭名父於不譲何哉答曰吾始欲求中道耳於寜以尚之之𡚁規我歟且夫信者羙徳也秦繆尚之而賢臣莫贖黃老者至道也竇後集有好字尚之而儒臣見刑道徳且不可尚矧由道徳以下者哉所謂中道而言書者何䖏之文學之下六博之上材鈞而善者得以加譽遇鈞而善者得以議能所加在乎譽非實也不黷於賞所議在乎過非罪也不紊於刑夫如是庶乎六書之學不堙墜而已乎
  受命於天說       黃 頗
  孔子曰唯天子受命於天士受命於君故君命順則臣有順命君命逆則臣有逆命嗚呼君人者得不鍳戒於是言乎王者將順天行道而臣下自脩徳矣苟逆於天命而臣下隨所化矣然忽湯文居其下則將因是逆以原於徳搖民心於宇內為其上者無危乎故為君不昜而作臣者知難不易則徳明知難則畏命是故夏殷周秦漢魏晉宋齊梁陳隋末之為理內逆於心外亂於身豈不以受天命者耶故夫十二朝之亡也十二朝之作矣雖小民女童必知其過矣何者為君以為賢為臣以為然常不觀於前無慮於後大渙一時之榮而已矣歴以度之咸失於此嗚呼君人者得弗鍳戒於是言乎
  寄言          韋端符
  孺子道成人之言父母必憐誇焉非直父母也鄉人亦異而指之矣是何也非所以期孺子也待以孺子而言成人也則父母加之一作憐如鄉人指異即有魁然成人而事孺子是何人哉其所以待之視之用何心也移是而言小人不能為君子固也䧟乎罪誅非暴逆狠戾一作陵戾而窘於咽喉之空尺寸之膚受之不仁仁人一有一字不憫憐之也今有一鄉之吏遇孺子把滿巴切弄土塗折挽草木則呵而批之曰何爾也成人者有妄毀淫取顧不敢動睫而過之是誠不了一鄉矣吾欲世之大人無獨見鄉吏之不了一鄉而不自見所不理無喝怒於孺子之為而恬視魁然成人挽折大草淫取大物者本其所以待之之心從而校之天下幾蘇息
  下篇
  今有人負病於此則其親戚者憂之聞善醫則不逺燕越而求之欲其病之速瘳若噓毛掇葉之易是直智無所施耳然則憂者雖甚不能為也善為者又非所憂也不憂非薄人也非其地耳彼誠善醫也安得人人而憂之必居其地而恥不能則將悉其技而為之與憂者之心不異故病甚憂戚之得善為之醫則幾乎平理矣不得善醫者百十旦夜坐環之而藥謀無所曉其雲死䘮幾何故曰憂不能為技不習也為者不必憂非其地也必得善為之者處憂之之地然後知病之間也不日矣昔之為天下國家而病者豈無善之者耶不得處憂之之地耳漆室女誠憂矣不能為魯也鴟夷子嘗工為越矣陶朱公則視猶渉者之視車使嘗得善為天下國家者處憂之之地何敗亡之有
  釋疑          權徳輿
  記曰君子居易以俟命語曰君子坦蕩蕩此蓋視履考祥而不憂不懼也易曰思患而豫防之語曰季文子三思而後行此又戒慎若厲之義也言豈一端而已哉亦各以集作有所當在明者審之而已或不能深惟集作推本末而疑吾自若則舟有溺騎有墜寢有魘飲有醉食有饐行有蹷其甚則皆可致斃無非危機其可以盡廢此而如土偶木寓耶不然則憂可既乎憂可既乎
  公獄説         楊 䕫
  縉紳先生牧於東郡䋲䋲譽也屬吏有公於獄者某適次於座承間諮其所以為公之道先生曰吾毎窺辭牒意其曲直指而付之彼能立具牘無不了吾意亦可謂盡其公矣某居席之末不敢以非是為決因退而辯其公且傳曰君所謂否臣獻其可君所謂可臣獻其否是欲彌縫其不至也及君可亦可君否亦否故平仲罪丘㨿踵君之意叔向譏樂王鮒從君者也所以智詢於愚以其或有得也尺先其寸或有長也皆庸其涓滴將助其廣大也況末世纎狡內外荏剛烏有不盡其辭而能必究其情乎使居上者得其情屬踵而詰之可謂合於理未足言公也忽居上者異於見逺於理亦隨而鞫之取葉於意所謂明於不法烏可為公哉且不師古之言非不可為也為之不能逺不由禮之事非不可行也行之不能久故君子盡心法古動必本禮將逺而不泥久而不亂也若乃告諸獄任意以為明其屬狥已以為公是使懐倖者有窺進之路挾邪者有自容之門矣矧藂棘之內辛楚備至何湏而不克而況承執政指其所欲哉嗚呼欲人之隨意者吾見亂其曲直矣樂人之附已者吾見汨其善惡矣而猶伐其治譽其公無乃瞽者衒別諸五色乎
  善惡鍳         前 人
  衆曰善未必善觀其善之為也衆曰惡未必惡觀其惡之由也行詐以自衒取媚於小人其足為善乎任直以獨立取惡於非類其足為惡乎故擇善採於譽則多黨者進去惡信於言則道直者退王莽折已以下士而諸父失其權彼言善者可慿乎京房守正以極諌而嬖倖指為逆彼愬惡者可聽乎故能鍳其善者必觀於衆之所惡能鍳其惡者必取於衆之所善所以衆謂之悖也非孟子之賢無以旌章子之孝衆謂之智也非國僑之明無以誅史何之詐嗚呼道之大非遇於賢明何常不汨哉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二 宋 李昉等 編雜說三
  志過一首      天說一首
  䄍說一首      朝日說一首
  乗桴說一首     讀韓愈毛頴傳一首
  畫諫一首      代河湟父老奏一首
  說鳳尾諾一首    原晉亂說一首
  祭祀祈說一首
  志過          權徳輿
  辛酉嵗予以吏役道於上饒時左司郎中博陵崔公出守郡佐與予語及世道次及人倫大節因曰延州之譲不其至矣集作哉字或者言吳以太伯譲而興季子譲而亡此乃狥於一方而不蹈乎大方也原夫太伯避季歴奔荊蠻以就文武之大業則知太伯因天下之尊周以成周也豈以興吳一作周為念季子因天下之去譲以全譲也豈以亡吳為念然則太伯季子皆以天下之心為心吳之興亡曽不屑慮彼或者之論誠未通其㫖焉予曰誠哉是言然集作況季子之歴聘也聞樂章辯歌詩皆審其盛衰以造乎精㣲明閎建物無所逃數有所極耳又何區區異論於其間哉答曰子之言過矣若季子以興亡必然力不能支乗此而後三譲是利於將亡因以沽名者也豈可為君子言之過矣存之予亡之集作豈可為君子言之也且以吳之存而季子亡之以譲之發集作廢而季子全之嚮使勤一國之理理於勾吳今亦化為古墟鞠為榛蕪曷與夫禮譲之大使千古是式貪以之亷𭧂以之仁忍垢冐榮者以之知懼其於為理也不其逹集作逺歟予乃拜受其論退書所聞且以志過名篇庶乎聞義能徙之義
  說天          柳宗元
  韓愈謂柳子曰若知天之說乎吾為子言天之說今夫人有疾痛倦辱饑寒甚者因仰而呼天曰殘民者昌佑民者殃又仰而呼曰何為使至此極戾也若是者舉不能知天夫果蓏飲食既壊蟲生之人之血氣敗逆壅疷為癰瘍𤼃贅瘻痔亦一無此字蟲生之木朽而蠍中草腐而螢飛是豈不以壊而後出耶物壊蟲由之生元氣隂陽之壊人由之生蟲之生而物益壊食齧之攻穴之蟲之禍物也滋甚其有能去之者有功於物者也繁而息之者物之讐也人之壊元氣隂陽也亦滋甚墾原田伐山林鑿泉以井飲窽墓以送死而又穴為偃溲築為墻垣城郭䑓榭觀游䟽為川瀆溝洫陂池燧木以燔革金以鎔陶甄琢磨悴然使天地萬物不得其情倖倖衝衝攻殘敗撓而未嘗息其為禍元氣隂陽也不甚於蟲之所為乎吾意有能殘斯人使日薄嵗削禍元氣隂陽者滋少是則有功於天地者也繁而息之者天地之讐也今夫人之一無此字舉不能知天故為是呼且怨也吾意天聞其呼且怨則有功者受賞必大矣其禍焉者受罰亦大矣子以吾言為何如集作如何柳子曰子誠有激而為是耶則信辨且美矣吾能終其說彼上而𤣥者世謂之天下而黃者世謂之地渾然而中處者世謂之元氣而寒暑者世謂之隂陽是雖大無異果蓏癰痔草木也假而有能去其攻穴者是物也其能有報乎繁而息之者其能有怒乎天地大果蓏也元氣大癰痔也隂陽大草木也其烏能賞功而罰禍乎功者自功而禍者自禍欲望其賞罰者大謬矣集無此字呼而怨欲望其哀且仁者愈文粹作亦大謬矣子而信於之仁義以遊其內生而死爾烏置存亡得䘮於果蓏癰痔草木耶
  䄍說
  栁子為御史主祀事將䄍進有司以問䄍之說則曰合百神於南郊以為嵗報者也先有事必質於戶部戶部之辭曰旱於某水於某蟲蝗於某癘疫於某則黜其方守之神不及以祭余甞學禮蓋思而得之則曰順成之方其䄍乃通若是古矣繼而歎曰神之貌乎吾不可得而見也祭之饗乎吾不可得而知也是其誕漫憋怳㝠㝠焉不可執取者夫聖人之為心也必有道而已矣非於神也蓋於人也以其誕漫𢠵怳㝠㝠焉不可執取而猶誅削若此況其貌言動作之塊然者乎是設乎彼而戒乎此者也其㫖大矣或曰若子之言集作雲則旱乎水乎蟲蝗乎癘疫乎末有黜其吏者而神黜焉而曰蓋於人者何也余曰若子之雲旱乎水乎蟲蝗乎癘疫乎豈人為之耶故其黜在神暴乎耗乎沓貪乎罷弱乎非神為之也故其罰在人今夫在人之道則吾不知也不明斯之道而存乎古之數其名則存而教之實則隱以為非聖人之意故歎而雲也曰然則致雨反風蝗不為災虎負子而趨是非人之為則何以余曰子欲知其以乎所謂偶然者信矣必若人之為則十年九潦八年七旱者獨何如人哉其黜之也苟明乎教之道雖去古之數可矣反是則誕漫之說勝而名實之事䘮亦足悲乎
  朝日說
  栁子為御史主祀事將朝日其僚問曰古之名曰朝日而已今而曰祀朝日何也余曰古之記文粹作說者則朝拜之雲也今而加祀焉者則朝旦之雲也今之所云非也問者曰以夕而偶諸朝或者今之是乎余曰夕之名則朝拜之偶也古者旦見曰朝暮見曰夕故詩曰邦君諸侯莫肯朝夕左氏傳曰百官承事朝而不夕禮記曰日入而夕又曰朝不廢朝暮不廢夕晉侯將殺竪㐮叔向夕楚子之留乾谿右尹子革夕齊之亂子我夕趙文子礱其椽張老夕智襄子為室美士茁夕皆暮見也漢儀夕則兩郎向𤨏闈拜謂之夕郎亦出是名也故曰大采朝日少集作小采夕月又曰春朝朝日秋夕夕月若是其集作之類足矣又加祀焉蓋不學者為之也僚曰欲子之書其說吾將施於世可乎余從之
  乗桴說
  子曰道不行乗桴浮集作於海從我者其由也歟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説曰海與桴與材皆喻也海者聖人至道之本所以浩然而遊息者也桴者所以遊息之具也材者所以為桴者也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則天地之心者聖人之海也復者聖人之桴也所復者桴之材也孔子自以極集作拯生人之道不得行乎其時將復於至道而遊息焉謂由也勇於聞義果於避世故許其從之也其終曰無所取材者言子路徒勇於聞義果於避世而未得所以為復者也此以退子路兼人之氣而明復之難耳然則有其材以為其桴而遊息於海其聖人乎子謂顔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由是而言以此追庶幾之説則囘近得矣而曰其由也與者當是歎也回死矣夫或問曰子必聖人之雲爾乎曰吾何敢吾以廣異聞且使遯世者得吾言以為學其無悶也揵焉而已矣
  讀韓愈所著集作作毛頴傳後題
  自古居夷不與中州人通書有來南者時言韓愈為毛頴傳不能舉其辭而獨大笑以為恠而吾久不克見楊子誨之來始持其書索而讀之若捕龍蛇搏虎豹急與之角而力不敢暇信韓子之恠於文也世之摸擬竄竊取青嫓白肥皮厚肉柔筋脆骨而以為辭者之讀之也其大笑固宜且世人笑之也不以其俳乎且一作而俳又非聖人之所棄者詩曰善戱謔兮不為虐兮太史公書有滑稽列傳皆取乎有益於世者也故學者終日討說文粹作論答問呻吟習復應對進退掬溜播文粹作掩灑則罷憊而廢亂故有息焉游焉之說不學操縵不能安絃有所拘者有所縱也太羮𤣥酒體節之薦味之至者而又設以竒異小蟲水草柤棃橘柚苦鹹酸辛雖蜇吻裂鼻縮舌澁齒而咸有篤好之者文王之昌蒲葅屈到之芰曽晢之羊棗然後盡天下之竒味以足於口獨文異乎韓子之為也亦將弛焉而不虐歟息焉游焉而有所縱歟盡六藝之竒味以足於文粹作其口歟而不若是則韓子之辭若壅大川焉其必決而放諸陸不可以不陳也且凢古今是非六藝百家大細穿穴用而不遺一作匱者毛頴之功也韓子窮古書好斯文嘉頴之能盡其意故奮而為之傳以發其欎積而學者得之集作以勵其有益於世歟是其言也固與異世者語而貪常嗜𤨏者猶呫呫然動其喙彼亦勞甚矣乎
  畫諌          盧 碩
  漢文帝時未央宮永明殿畫古者五物兩漢故事文帝三年於永明殿畫屈軼草進善旌誹謗木敢諌皷獬豸凢有五色物也成帝陽朔中嘗坐羣臣於下指之曰予慕堯舜理故目是以自況大司馬陽平侯王鳳拜舞而賀曰陛下法古為治上稽唐虞仁逺乎哉行之斯至旌皷之屬在陛下建之而已矣至於神草靈獸臣知不日當産於明庭以彰上天之允答也㣲臣不勝鳬藻之抃御史大夫張張忠出次而言曰斯無用之物也臣請即日圬之且是畫肇於太宗之時凢八聖矣開眼而覩之者皆靣一作背靣而違之未聞有禆於治也臣敢為陛下條舉臣嘗聞文帝時雒陽人賈誼為博士能誦詩屬書嘗為上陳古先帝王之道漢朝正朔之法上以公卿之任無以易誼俄絳灌馮敬之伍害其賢而毀之遂踈而不信傅卑濕之國後雖徴還卒不得大用䘮志而死至今負才藏器之徒猶以為憤此則善雖進而不能用也帝又降詔除誹謗之令許人言事迨中宗朝大臣楊惲蓋寛饒以譏刺辭語皆坐大辟先帝在東宮言其法太深刻中宗竟不悔此則木雖旁午人不敢書上也初元帝𢎞恭石𩔰専權亂政前將軍望之嫉其姦邪諷上除之不從望之反罹其𠎝過一作廹以自殺此又邪不可觸之之驗也前日安昌侯禹居陛下師傅之尊不能率已以儉而乃決涇引渭廣開田疇便身娛耳多置侈樂平陵朱雲上書請斬其首陛下怒不可忍遽將誅之雲倉卒無㩀乃至䘮膽失魂臣意列聖用此乃類是乎臣之狂瞽欲陛下言而必行丹艧之設不足以留連聖念也且大司馬親勲之望朝野所倚不能因事而諫返以為賀佞孰甚焉臣謹以指之若斧鑕將及是陛下誤屈軼也臣不敢就僇
  代河湟父老奏      陳 黯
  臣等世籍漢民也雖地沒戎虜而常畜歸心時未可謀則俛僶偷生既遭休運詎可緘黙伏思中國之患邉戎其來久矣唐虞夏殷之前則淳風未漓夷夏自判故干戈不興事亦宜矣由周以降或侵或伐無代無之然則享國長久君臣有謀唯是其餘不足徴也周漢討邉之事臣知之矣請較而論之以為國朝比且周之伐獫狁也以斥逐為心不常事之故進則遄征退則息兵致其邉鄙無備壁壘不營此乃周之謀失於不固矣漢之討匈奴也乗時之豐恃兵之雄深入窮荒莫計逺邇故雪山青海皆為內封其後財匱力殫厥功不就遂交和親之好自凂帝屬延法後時斯為漢之謀失於太廣矣唐有天下邁於周漢之道一家其六合一心其兆人唯茲犬戎未能無患當開元中有將臣善於攻戰振張皇威殱殄醜虜自秦地而西有地數千里此則展拓周疆剪截漢域所謂廣袤得其中矣其後國家以內冦時起不遑西顧其蕃戎伺隙侵一作復掠邉州臣等由此家為虜有然雖力不支而心不離故居河湟間世相為訓今尚傳留漢之冠裳每歳時祭享則必服之示不忘漢儀亦猶越翼胡蹄有巢嘶之異噫其怨慕也有是陛下新統寰區以慈仁化育聞之得不惻然而軫念乎夫事有可行勢有必尅苟懈而不為是失古人見幾之義今國家無事三方底寜獨取邉陲猶反掌耳矧故老之心觖望復然儻天兵一臨孰不面化今陛下采臣之言則先選良將不以前負勲業者與更授節制一作刺史者為之何者彼功崇矣彼位極矣復將悉力營之哉以此臨事必多自顧願陛下詔班行之中噐識有殊籌畫可用者踰一資一級授鉞將兵俟見功庸而後一作厚加之爵賞必能摧兇破敵無所愛矣戎翟者亦天地之間一氣耳不可盡滅可以斥逐之伊周漢之事如前所陳今之所取願止於國朝已來所沒秦渭之西故地朗畫疆域牢為備禦然後闢邉田飽士卒可以為永逺一作永永之謀⿺廴向 -- 逈出周漢之右則臣得棄戎即華世世子孫無流離之苦生死幸甚
  說鳳尾諾        陸龜蒙
  或問予曰鳳尾諾為何䓁物圖耶書耶對曰余之所聞自晉訖於梁陳以來藩邸之書也凡封子弟為王則開府辟僚屬取當時士有學行才藻者中是選其所下書東宮則曰令上書則曰牋諸王下書則曰教上書則曰啟應和文章則曰應令應教下其制一等故也其事行則曰諾猶漢天子肯集作可非臣下之奏曰可也鳳尾則所諾牋之文也綷縩䙰褷然織與繪莫的知既肯其行必有褒異之辭若今之批荅案耳晉元帝為琅邪王時帝美其才令通習外事常使批鳳尾諾南齊江夏王鋒髙帝第十二子甚憐之年五歳使學鳳尾諾下筆便工帝大悅以玉麒麟賜之餘未見其出鳳尾牋當畨薄縷輕其製作想精妙靡麗而非牢固者也殆將五百年必不能保而存之好事者或雲織集作識妄矣且傳雲仲尼在魯與陳有問缶羊楛矢者皆知之及脩春秋則逺者畧近者詳故曰立於定哀而指隠桓之日逺矣蓋聖人作大典不可不慎則前所傳亦一作之妄矣余學聖人之文者求其誠而已矣又安可詐別數百年前事自以為賢哉君子慎所傳無易
  原晉亂説        楊 䕫
  晉室南遷制度草剏永嘉之後囂風未除廷臣中猶以謝鯤輕佻王澄曠誕競相祖習以為高逹卞壼厲色於朝曰帝祚流移社稷傾蕩職茲浮偽致此隳敗猶欲崇慕虛誕汚蠧時風奏請鞠之以正頺俗王導庾亮抑之而止噫西晉之亂百代所悲移都江左是塞一作㓗源端本之日也猶乃翼虛駕偽宗文粹作崇扇佻薄躡諸敗跡踵其覆轍以此剏立朝綱基構王業何異登膠船而泛巨浸操一作拉朽索以馭奔駟乎設使從卞壼之奏黜屏浮偽登進豪賢文粹作淳實左右大法維持紀綱則晉亦未可量也其後王敦作逆蘇峻繼亂余以為晉之亂不自敦峻而稔於導亮
  祭祀不祈説       沈 顔
  夫祭典之興所以奉祖宗而表有功也非所以祈明神而邀福佑也故王者郊天地而立七廟諸侯奉社稷而置五廟士庻人各以其家功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昔列山氏之子曰柱能植百糓夏興也周繼之故祀於稷共工氏為九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於社舜勤事而野死鯀障洪水而殛死禹勤其官而水死有虞氏禘黃帝而祖顓頊郊堯而宗舜夏后氏亦禘黃帝而祖顓頊郊鯀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禹郊禹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故所謂奉祖宗而表有功也非所以祈明神而邀福祐也必以明神可祈福祐可量一作豐則三代不易世秦漢不更氏王者無明暗卿士無賢愚能盡其祭祀則享其福祚矣神必私於禱祈悅於肥腯而降其禧祥則王者盡堯舜也侯者盡桓文也水不為潦也火不為災也年無夀天也民無貧富也戰無不勝也守無不固也禍無不殄也疾沴不生也國家無危亡也宗祀無廢絶也是皆祈而不得禱而無應明矣然則經百代而不易其俗傳百王而不革其風者誠有以也夫兩國相持必有其勝也萬邦各治必有其康也祈年者必有其豐也祈病者必有其瘳也祈仕者必有其遷也祈貨者必有其饒也有一於此咸以神之佑也而不知人事之起匪成即敗匪得即失用之有巧拙智之有後先嵗有豐儉運有否泰非神之所置也於是廢業而不為非竭産而不為悔姦巫乗之以語禍福竟不能明寖以成俗得非上失其正下效其為者乎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三 宋 李昉等 編辯論一
  賢之用捨一首    君之牧人一首
  國之興亡一首    材之小大一首
  原道一首      原性一首
  原毀一首      原鬼一首
  賢之用捨        李 華
  上之於賢也患不能好之好之也患不能求之求之也患不能知之知之也患不能任之任之也患不能終之終之也患不能同其心而化於道是故士貴夫遇懼夫遇而不盡也
  君之牧人
  古之帝者非不欲厚其飬泰其身固揣於變化之原而要之以極亦至矣蓋以為上逸則下困困百衆逸一人一作而逸一人非天意也極非天意亦不忍為也故下逸而上困帝者甘心焉況百姓逸君孰與困書曰元後作民父母父母勞於養子則襁褓之疾弭則父母之心泰推是而求之聖人志於儉薄不得不爾也
  國之興亡
  為國者同於理身身或不和則藥石之鍼灸之若夫扶病文粹作疾而不攻疾病則斃扶之者屍也齊隋之亡也以貞於終始為惑苟而無恥為明慢於事職為高賢見義不為為長者䋲違用法則附強而潰弱也議於得失則異寡而同衆也尚學希古謂之誕趣便時中文粹作中時謂之工觀其燥濕而輕重之候其成敗而褒貶之肉食之尊以滋味餬其口忍危亡而僥祿利自是而下則曰上司猶如之我於國何有設能憤發則逆為備豫動閡關文粹作動開關束氣沮志衰亦從以文粹作志亦從化倖於生者炎炎而四合死於正者求援而無繼麒麟悲鳴鳳鳥垂翅鴟鼓害翼犬呀毒喙則虵鴆虎狼之熾文粹作徒其可向耶嗟乎心腹支體一也為病者萬焉雖有岐緩而不請岐緩視之而不救噫齊隋不亡得哉返是而理則王道易易也
  材之小大此篇七百四十五巻重出今已削去 前 人
  攀巢之雛羽翼將成習飛而從其母不幸為烏鳶所震墮於塵轍閥閲一作伐氷之家有侈女焉琱車繡茵過於中陌遇而憐之藏以玉笥粒以紅稲一作薦以白玉之笥粒以清江之稲胡然而然材小為貴養而翫之易為力也𠑽軛一作轅之牛望若山行其生也任重致逺以利天下其死也筋角皮骨皆為器用水旱寒暑之不時艱難驅一作鞭驅竭乏登降重岡踣起塗潦蹄離節坼力氣皆頓病矣目猶睨人盜烏爪其背嘴其肉猶恨啄噉之未逞鵶一作烏鵶而相呼羣犬引其腹一作腸胃狺狺而爭之車馬徃復於傍以千萬計不顧也胡然而然材大為累扶而救之難為功也向若不憚斯湏之勞而存之其利固厚矣悲夫材之大也為累材之小也為貴戾於理悖於道莫甚焉君天下者辯而返之則不世而仁矣
  原道          韓 愈
  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乎已無待於外之謂徳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徳為虛位故道有君子有小人而徳有吉有凶老子之小仁義非毀之也其見者小也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之罪也彼以煦煦為仁孑孑為義其小之也則宜其所謂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謂道也其所謂徳徳其所徳非吾所謂徳也凡吾所謂道徳雲者合仁與義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謂道徳雲者去仁與義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周道衰孔子沒火於秦黃老於漢佛於晉宋齊梁魏隋之間其言道徳仁義者不入於楊則入於墨不入於墨則入於老不入於老則入於佛入於彼必出於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作則附之一作隆出者汙之集者作則噫後之人其欲聞仁義道徳之說孰從而聽之老者曰孔子吾師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師之弟子也為孔子者習聞其說樂其誕而自小也亦曰吾師亦嘗師之雲爾不惟舉之於其口而又筆之於其書噫後之人雖欲聞仁義道徳之說其孰從而求之甚矣人之好恠也不求其端不訊其末惟恠之欲聞古之為民者四今之為民者六古之教者處其一今之教者處其三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賈之家一而資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窮且盜也古之時人之害多矣有聖人者立然後教之以相生養之道為之君為之師驅其蟲蛇禽獸而處之中土寒然後為之衣饑然後為之食木處而顛土處而病也然後為之宮室為之工以贍其器用為之賈以通其有無為之醫藥以濟其夭死為之塟埋祭祀以長其恩愛為之禮以次一作節其先後為之樂以宣其湮𣡡為之政以率其怠倦為之刑以鋤其強梗相欺也為之符璽斗斛權衡以信之相奪也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為之備患生而為之防今其言曰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爭嗚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無聖人人之類滅久矣何也無羽毛鱗介以居寒熱也無爪牙以爭集有其字食也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絲作器皿通貨財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則失其所以為君臣不能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則失其所以為臣一無此七字民不出粟米絲麻作器皿通貨財以事其上則誅今其法曰必棄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養之道以求其所謂清浄寂滅者嗚呼其亦幸而出於三代之後不見黜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於三代之前不見正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帝之與王其號名集作雖字殊其所以為聖一也夏葛而冬裘渇飲而饑食其事雖殊其所以為智一也今之一作其言曰曷不為太古之無事是亦責冬之裘者曰曷不為葛之之易也責饑之食者曰曷不為飲之之易也傳曰古之欲明明徳於天下者先治一作理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脩其身欲脩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然則古之所謂正心而誠意者將以有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國家天下者滅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諸侯用夷禮則夷之夷而進於中國則中國之經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詩曰戎狄是膺荊舒是懲今也舉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幾何其不胥而為夷也夫所謂先王之教者何也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乎已無待於外之謂徳其文詩書易春秋其法禮樂刑政其民士農工賈其位君臣父子師友賔主昆弟夫婦其服絲麻其居宮室其食粟米蔬果魚肉其為道易明而其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為已則順而祥以之為人則愛而公以之為心則和而平以之為天下為國家無所處而不當是故生則得其情死則盡其常郊焉而天神假廟焉而人鬼享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謂老與佛之道也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荀與楊也擇焉而不精語焉而不詳由周公而上上而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為臣故其説長然則如之何其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明先王之道以導之鰥寡孤獨廢疾者有養也其亦庶乎其可也
  原性
  性也者與生俱生也情也者接於物而生也性之品有三而其所以為性者五情之品有三而其所以為情者七曰何也曰性之品有上中下三上焉者善焉而已矣中焉者可導而上下也下焉者惡焉而已矣其所以為性者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上焉者之於五也主於一而行於四中焉者之於五也一不少有焉則少反焉其於四也混下焉者之於五也反於一而悖於四性之於情視其品情之品有上中下三其所以為情者七曰喜曰怒曰哀曰懼曰愛曰惡曰欲上焉者之於七也cq=2動而䖏其中中焉者之於七也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者也下焉者之於七也亡與甚直情而行者也情之於性視其品故孟子之言性曰人之性善荀子之言性曰人之性惡揚子之言性曰人之性善惡混夫始善而進惡歟始惡而進善歟始也混而今也善惡歟皆舉其中而遺其上下者也得其一而失其二者也叔魚之生也其母視之知其必以賄死楊食我之生也叔向之母聞其號也知必滅其宗越椒之生也子文以為大戚知若敖氏之鬼不食也人之性果善乎后稷之生也其母無災其始匍匐也則岐岐焉嶷嶷然文王之在母也母不憂既生也傳不勤既學也師不煩人之性果惡乎堯之朱舜之均文王之管蔡習非不善也而卒為奸瞽瞍之舜鯀之禹習非不惡也而卒為聖人人之性善惡果混乎故曰三子之言性也舉其中而遺其上下者也得其一而失其二者也曰然則性之上下者集有其字終不可移乎曰上之性就學而愈明下之性畏威而寡罪是故上者可學而下者可制也其品則孔子謂不移也曰今之言性集有情字者異於此何也曰今之言性者雜佛老而言也雜佛老而言者奚言而不異
  原毀
  古之君子其責已也重以周其待人也輕以約重以周故不怠輕以約故人樂為善聞古之人有舜者其為人也仁義人也求其所以為舜者責於已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乃不能是早夜
  以思去其不如舜者就其如舜者聞古之人有周公者其為人也多才與藝人也求其所以為周公者責於已曰彼人也予人也彼能是而我不能是蚤夜以思去其不如周公者就其如周公者舜大聖人也後世無及焉周公大聖人也後世無及焉是人也乃曰不如舜不如周公吾之病也是不亦責於已者重以周乎其於人也曰彼人也能有是是足為良人矣能善是是足為藝人矣取其一不責其二即其新不究其舊恐恐然惟懼其人之不得為善之利一善易脩也一藝易能也其於人也乃曰能有是是亦足矣曰能善是是亦足矣是不亦待於人者輕以約乎今之君子則不然其責人也詳其待已也亷詳故人難於為善亷故自取也少已未有善曰我善是是亦足矣已未有能曰我能是是亦足矣外以欺於人內以欺於心未少有得而止矣是不亦待其身者已亷乎其於人也曰彼雖能是其人不足稱也彼雖善是其用不足稱也舉其一不計其十䆒其舊不圖其新恐恐然惟懼其人之有聞也是不亦責於人者已詳乎夫是之謂不以衆人待其身而以聖人望於人吾未見其尊已也雖然為是者有本有原怠與忌之謂也怠者不能脩而忌者畏人脩吾嘗試之矣嘗試語於衆曰某良士某良士其應者必其人之與也不然則其所踈逺不與同其利者也不然則其畏也不若是強者必怒於言懦者必怒於色矣又嘗語於衆曰某非良士某非良士其不應者必其人之與也不然則其所踈逺不與同其利者也不然則其畏也不若是強者必悅於言懦者必悅於色矣是故事脩而謗興徳高而毀來嗚呼士之處此世而望名譽之光道徳之行難矣將有作於上者得吾説而存之其國家可幾而理也一作可幾於理也歟
  原鬼
  有嘯於梁從而燭之無見也斯鬼乎曰非也鬼無聲有立於堂從而視之無見也斯鬼乎曰非也鬼無形有觸吾躬從而執之無得也斯鬼乎曰非也鬼無聲與形安有氣曰鬼無聲也無形也無氣也果無鬼乎曰有形而無聲者物有之矣土石是也有聲而無形者物有之矣風霆是也有聲與形者物有之矣人獸是也無聲與形者物有之矣鬼神是也曰然則有怪而與民物接者何也曰有是二説集有鬼物有四字漠然無形與聲者鬼之常也民有忤於天有違於民有爽於物逆於倫而感於氣於是乎鬼有托於形有慿於聲以應之而下殃禍焉皆民之為集有之字也其既也又反乎其常曰何謂物曰成於形與聲者土石風霆人獸是也反其無聲與形者鬼神是也不能有形與聲不能無形與聲者物恠是也故其作而接於民也無恆故有動於民而為福亦有動於民而為禍亦有動於民而莫之為禍福適丁民之有是時也作原鬼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三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四 宋 李昉等 編辯論二
  設漁者對智伯瑤一首 復吾子松說一首
  夀顔子辯一首    私辯一首
  華心一首      塞廢井文一首
  祀竈解一首     春秋決疑十篇
  設漁者對智伯瑤集無此字   柳宗元
  智氏既滅范中行志益大合韓魏圍趙水晉陽智伯瑤乗舟以臨趙且又徃來觀水之所自務速取焉群漁者有一人坐漁智伯恠而集作之問焉曰若漁幾何曰臣始漁於河中漁於海今主大茲水臣是以來曰若之漁何如曰臣㓜而好漁始臣之漁於河有魦鱮鱣鰋者不能自食以好臣之餌日收者百焉臣以為小去而之龍門之下伺大鮪焉夫鮪之來也從魴鯉數萬垂涎流沫後者得食焉然其饑也亦返吞其後愈肆其力逆流而上慕為螭龍及夫抵大石亂飛濤折鰭禿翼顛倒頓踣順流而下宛委冒懵環坻漵而不能出嚮之從魚之大者幸而啄食之臣亦徒手得焉猶以為小聞古之漁有任公子者其得益大於是去而之海上北浮於碣石求大鯨焉臣之具未及施見大鯨驅群鮫逐肥魚於渤海之尾震動大海𥳽掉巨島一啜而食若舟者數十勇而未已貪而不能止北蹙於碣石槁焉嚮之為食者反相與食之臣亦徒手得之集作焉猶以為小聞古之漁有太公者其得益大釣而得文王於是捨而來智伯曰今若遇我也如何漁者曰嚮者臣已言其端矣始晉之侈家若欒氏祁氏郤氏羊舌氏以十數不能自保以貪晉國之利而不見其害主之家與五卿嘗裂而食之矣是無異魦鱮鱣鰋也腦流骨腐於主之故鼎可以懲矣然而猶不肯寤又有大者焉若范氏中行氏貪人之土田侵人之勢力慕為諸侯而不見其害主與三卿又裂而食之矣脫其鱗鱠其肉刳其腸㫁其首而棄之鯤鮞遺育莫不備爼豆是無異夫大鮪也可以懲矣然而猶不肯寤又有大者焉吞范中行以益其肥猶以為不足力愈大而求魚愈無饜驅韓魏以為羣鮫以逐趙之肥魚而不見其害貪肥之勢將不止於趙臣見韓魏懼其將及也亦幸主之蹙於晉陽其目動矣而主乃慠然以為咸在機爼之上方磨其舌抑臣有恐焉今輔果舎族而退不肯同禍叚規怨深集作深怨而造謀主之不寤臣恐主為大鯨首解於邯鄲鬛摧於安邑胷披於上黨尾斷於中山之外而腸流於大陸為鱻藁以充三家子孫之腹臣所以大懼不然主之勇力強大於文王何有智伯不悅然終以不寤於是韓魏與趙合滅智氏其地三分
  復吾子松說
  子之疑木膚有恠文與人之賢不肖夀夭貴賤果氣之寓歟為物者裁而為之歟余固以為寓也子不見夫雲之始作乎勃怒衝涌擊石薄木而肆乎空中偃然為人拳然為禽敷舒為林麓嵑𡿒為宮室誰其傳文粹作摶而斵之者風出洞窟流離百物經清觸濁呼召竅宂與夫草木之儷偶紛羅雕葩剡芒臭朽馨香采色之赤碧白黃皆寓也無裁而為者又何獨疑茲膚之竒詭與人之賢不肖夀夭貴賤參差不齊者哉是固無情不足窮也然有可恨者人或權褒貶黜陟為天子求士者皆學於聖人之道皆又以仁義為的皆曰我知人我知人披辭窺貎逐其聲而覈其所蹈者以升而降其所升恆多䝉瞀禍賊僻邪罔人以自利者其所降率恆多清明沖淳不為害者彼非無情物也非不欲得其升降也然猶反戾若此逾千百年乃一二人幸不出於此者徴之猶無以為告今子不是病而木膚之問為物者有無之疑子胡橫訊過詰擾擾焉如此哉
  夀顔子辯        皇甫湜
  土與水火風雜為千品萬殊大凢太虗之中形而有者皆主於土揮而動者皆主於風液而通者皆主於水躍而養者皆主於火天地之與稊米醯雞之與集作於應龍雖殊大小必質四者具四者之性然後為一物動焉不動焉抑四者能為質不能為知者也集作動焉四不動焉四者能質不能知有虛而靈者合焉以為物知凡四者之合而有也而一無此字合乎是為知若角若鱗若飛若走舉為其屬不合乎是為無知若草若木若金若石舉為其屬最靈者人人之中知為心心之知為神人之生也質乎土風水火而心乎知集作主其於死也氣旋乎集作於虛而反於土風水火之性各旋其所質固化而無矣若心之知則未知其處焉而人見其質之化也謂知亦從而亡豈不過集作愚甚矣哉彼繇心所以知者虛而靈其不可為無也較然矣三字集作如其質也游冥而化遷者乎集作也夫心猶水也水清則撓而不濁濁則不清集作撓而濁者不存存則不清心猶鏡也鏡明則塵埃不止止則不明聖與愚受於一作乎初一也聖人瑩其心而濶於集作窒其誘是以能照天下之理故其心清而定愚者負其心而薄於外是以閉天下之理故其心塵而結清而定者離其質也玲瓏乎集作兮太虛之中動而合則為文王仲尼止而安則必終始集作始終天地塵而結者離其質也狂攘乎集作兮太虛之中轉而合乎集作於有則為禽為獸其於人也為愚為凡於草木者無所不為矣雖欲少安得乎集作安得於理推是而言則彭祖為夭而顔子為夀盜跖為殺而比干為終
  私辯          牛僧孺
  近古之人所謂私者為文粹作謂茍萃一作牟於利茍處於逸茍潤其屋者也僧孺以為斯皆小人之私非聖人之私也夫聖賢無私而不自知其私也何者必公其身而私一作以利於人是不私一身而使天下私之一作之私也胡以言之夫嬰兒見保傅之母則咤然而識非有知而親之利其乳而私之也櫪馬見廝養之夫則奮然而嘶非有知而親之利其芻粟而私之也夫天下之人非復乳孩櫪馬之愚也茍有公其身而利之者孰不利而私之乎故賢君良相必私天下而公其身故天下之人皆私而親之暗君愚臣必公天下而私其身故天下之人皆公而踈之人踈之者多故天下任其亡也親之者多故天下欲其昌也二十四字文粹作踈之者多天下欲其昌也難矣恐非昔大禹之手足胼胝是公其身於理水也咎繇之謩明弼諧是公其身於規諫也傅說之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王庭是公其身於輔佐也周公之吐握勤儉文粹作拳是公其身於禮賢也宣父之作春秋刪詩書是公其身於垂教也故有夏之人思大禹之功有虞之人思臯陶之直有殷之人思傅説之政有周之人思周公之勤有道之人思宣父之教或開國之尊其嗣一作祠又作道而私之或建祠崇文粹作飾其像而私之至於殷辛之聚財鹿臺是以一作私天下之利私於已也故天下公而踈之秦始皇之廢棄諸侯是以天下之爵私於身也故天下亦公而踈之故武王公天下之財而散之而天下之兆庶皆私而親之高皇帝公天下之爵而封之而天下之英雄亦皆私而親之是以自私者人公而亡也自公者人私而昌也夫聖賢非必公其身私在其中不得不公也天下非必私於一人公在其中不得不私也余謂亡國之君亡家之臣亡身之人俱不得私之道也非聖賢之無私也
  華心          陳 黯
  大中初年大梁連帥范陽公得大食國人李彥昇薦於闕下天子詔春司考其才二年以進士第名顯然常所賔貢者不得擬或曰梁大都也帥碩賢也受命於華君仰祿於華民其薦人也則求於夷豈華不足稱也耶夷入獨可用也耶吾終有惑于帥也曰帥真薦才而不私其人也茍以地言之則有華夷也以教言之有華夷乎夫華夷者辯在乎心辯一作夫心在察其趣嚮有生於中州而行戾乎禮義是形華而心夷也生於夷一作外域而行合乎禮義是形夷而心華也若盧綰少卿之叛亡其夷人乎金日磾之忠赤其華人乎由是觀之皆任其趨嚮耳今彥昇也來從海外能以道祈知于帥帥故異而薦之以激夫戎狄俾日月所燭皆歸於文明之化蓋華其心而不以其地也而又夷焉作華心
  塞廢井文        杜 牧
  井廢輒不塞於古無所據一作稱今之州府㕔事一作署有井廢不塞居第在堂上有井廢亦不塞或匣而䕶之或橫木以土二字文粹作上覆之至有歳久木朽䧟人以至於死世俗終不塞之不知出何典故而井不可塞井雖列在五祀在都邑中物之小者也若盤庚五遷其都若社稷宗廟尚毀其舊而獨井豈不塞耶古者井田九頃八家環而居之一夫食一頃中一頃樹蔬鑿井而八家共汲之所以藉齊民而重泄地氣以小喻大人身有瘡不醫即死木有瘡久不封即亦死地有千萬瘡於地何如哉古者八家共一井今家有一井或至大家至於四五井十倍多於古地氣漏泄則所産脆薄人生於地內今之人不若古之人渾剛堅一寜不由地氣泄漏哉易曰改邑不改井此取象言安也非井不可塞也天下每州春秋二時天子許抽常所上賦錫宴其刺史及州吏必廓其地為大宇以張其事黃州當是地有古井不塞故為文投之而實以土
  祀竈解         陸龜䝉
  竈壊煬者請新之既成又請擇吉日以祀告之曰竈在祀典聞之舊矣祭法曰王為群姓立七祀其一曰竈逹於庶人庶士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竈飲食之事先自火化以來生民頼之祀之可也説者曰其神居人間伺察小過作譴告者又曰竈鬼以時録人功過上白於天當祀之以祈福祥此近集作僅出漢武帝時方士之言耳行之惑耶集作也茍行君子之道以謹集無以謹二字養老以集作而慈撫集作撫字幼寒同而飽均䘮有哀祭有敬不忘禮以約已不忘樂以和心室闇不欺屋漏不媿雖歳不一祀竈其誣我乎茍為小人之道盡反君子之行父子兄弟夫婦人執一㸑以自餬口専利以飾詐崇姦而樹非雖一歳百祀竈其私我乎天至高竈至下帝至尊嚴鬼至幽仄果能欺而告之是不忠也聴而受之是不明也下不忠上不明又果可以為天帝乎
  春秋決疑十篇      皮日休
  夫趙盾弒君莒僕弒父春秋顯書其過何則楚公子圍弒其君郟敖子駟弒其君僖公齊人弒其君悼公各以疾赴春秋皆書曰卒評曰人之生也上有天地下集作次有君父君父可弒是無天地也乃生人之大惡有識之宏恥亦由漢書二律無妻母之文聖人所不書是也且趙盾反不討賊董狐謂為弒君莒僕以其寳來奔里革謂其一作之弒父斯二者罪名已彰仲尼承彰而書耳斯三逆者説雲子圍鄭人子駟齊人也弒君以疾赴仲尼非可誣也據赴而書者不忍也故不忍也者恥在其中焉懲在其中焉夫春秋弒君三十六其餘之逆亦據赴而書耳夫趙孟以無辭伐國𣏌伯以夷禮來朝春秋皆貶之曰人曰子何至其罪大者為之隱謂弒君者其過小者必以書曰伐國無辭専君之命也君而可專孰有其國得不貶之乎若集有夫字罪大者為之隱推亡也其罪小者必以書固存也
  夫齊茶野幕之弒事起陽生楚靈乾谿之縊禍因常夀而春秋歸罪於陳乞公子比者齊之陳乞楚之公子比不其逺乎曰野幕之弒罪歸陳乞陽生之罪可知矣乾谿之縊罪歸子比常夀之罪可知矣春秋之㫖譬酷吏決獄髠鉗之刑尚猶不捨刀鋸之僇何自而逃
  夫齊桓救衛不書狄滅晉文召王而雲狩於河陽曰狄實滅衛因桓救而獲全斯不滅矣文實召王因王來而稱狩斯不召矣茍桓不能救衛文不能匡王必書狄滅衛晉人召天王於河陽矣故春秋之時滅人國者衆救人國者鮮仲尼旌其䘏患也背文粹作侮周者衆朝周者鮮仲尼旌於一作其勤王也
  夫哀八年及十三年公再與吳盟皆不書八年註雲不書盟恥吳夷十三年註雲盟不書諸侯恥之故不錄也桓二年公及戎盟於唐則書曰吳實華族其道夷也以強要盟不曰夷乎戎實夷族其道華也以道好盟不曰華乎故恥而不書懲也以戎而書勸也
  夫桓二年書曰宋華督弒其君與夷及其大夫孔父僖十年又書曰里克弒其君卓及其大夫荀息夫君者稱弒也而雲及者是君臣無別也曰弒之者罪臣下也夫孔父以奪室見殺荀息以立君被誅是無辜之怨一作死是以及一作反褒之者一作也何自臣及君也一作君及臣者蓋貶華父與里克也俾孔父之死如與夷之死荀息之死如卓子之死及之者貴之也
  夫姜氏滛奔子般夭酷魯之醜也諱之可也至如公送晉塟為齊所止為邾所敗皆諱之者何曰周之有塟魯送可也如晉以盟主而臣魯諱之者諱乎以諸侯而事諸侯也諸侯有過則削地有逆則夷宗齊魯一體諱之者諱乎以諸侯而止於諸侯也夫天下有道小國事大國邾小國也而魯大國也諱之者諱乎以大國而敗於小國也
  夫定一有公字六年鄭滅許以許男歸而哀元年又書許男與楚圍蔡曰鄭實滅許而後或復之當復之時其赴不至於魯故不書耳凡國有來赴者雖小必書宋之六鷁退飛是也國無來赴雖大亦闕晉之滅狄滅霍滅魏是也夫楚實滅陳後復封之狄實滅衛後復全之斯亦許之類是也
  夫春秋之㫖獲君曰止誅臣曰刺殺其大夫執我行人鄭棄其師隕石宋五其事出竹書紀年鄭棄其師出璅語也若斯者即古史之全文也奚在其筆削乎曰仲尼因魯史而脩春秋足明不誣於人也又曰知我者亦以春秋罪我者亦以春秋其是之謂乎若揚子之草𤣥其數則易其文則𤣥是也
  夫宋襄執滕子而誣之以得罪春秋則承赴而書何至魯之君也弒者五逐者二弒者隱閔般赤惡逐者昭襄也竝闕而不書茍如是懲惡勸善何以為的亂臣賊子何以知懼曰夫仲尼修春秋而依㣲其㫖固有俟爾茍無丘明發決其奧廓通其𤣥亦赴來而責實也非可誣也如自書其魯之弒逐者則魯人攘羊仲尼證之矣集作也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五 宋 李昉等 編辯論三
  復性書三篇     君子無榮辱解一首知道一首
  復性書上篇       李 翺
  人之所以為聖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皆情之所為也情既昏性斯匿矣非性之過也七者循環而交來故性不能充文粹作統也水之渾也其流不清火之煙也其光不明非水火清明之過沙不渾流斯清矣煙不欎光斯明矣情不作性斯充文粹作統矣性與情不相先也雖然無性則情無所生矣是情由性而生情不自情因性而情性不自性由情以明性者天之命也聖人得之而不惑者也情者性之動也百姓溺之而不能知其本者也聖人豈其無情也集作耶聖人者寂然不動不徃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製作叅乎天地變化合乎隂陽雖有情也未嘗有情也然則百姓者豈其無性耶百姓之性與聖人之性弗差也雖然情之所昏交相攻伐未始有窮故雖終身而不自覩其性焉火之潛於山石林木之中非不火也江河淮濟之未流而潛於山非不泉也石弗集作不𫾣木不磨則不能燒其山林而燥萬物泉之源弗䟽則弗集作不能為江為河為淮為濟東匯大壑浩浩蕩蕩為弗測之深情之動弗息則弗能復其性而燭天地為不極之明故聖人者人之先覺者也覺則明否則惑惑則昏明與昏謂之不同明與昏性本無有則同與不同二皆離矣夫明者所以對昏昏既滅則明亦不立矣是故誠者聖人之性集作性之也寂然不動廣大清明照乎天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行止語黙無不處於極也復其性者賢人循之而不已者也不已則能歸其源矣易曰夫聖人者與天地合其徳日月合其明四時合其序鬼神合其吉㓙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此非自外得者也能盡其性而已矣子思曰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賛天地之化育可以賛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其次致曲曲能有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惟天下至誠為能化聖人知人之性之皆善可以循之不息而至於聖也故制禮以節之作樂以和之安於仁集作安於和樂樂之本也動其中集作動而中禮禮之本也故在車則聞和鸞之聲行歩則聞珮玉之音無故不廢琴瑟視聼言行循禮法而動所以教人忘嗜欲而歸性命之道也道者至誠而不息也至誠而不息則虗虗而不息則明明而不息則照一疊照字天地而無遺非他也此盡性命之道也哀哉人人皆可以及於集作乎此莫之止而不為也不亦惑耶昔者聖人以集作之字傳於顔子顔子得之拳拳不失不逺而復其心三月不違仁子曰回也其庶乎屢空其所以未到於聖人者一息耳非力不能也短命而死故也其餘升堂者蓋皆傳也一氣之所飬一雨之所膏而得之者各有淺深不必均也子路之死也石乞盂黶以戈擊之㫁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由集有也字非好勇而無懼也其心寂然不動故也曽子之死也曰吾何求焉吾得正而斃焉斯已矣此正性命之言也子思仲尼之孫得其祖之道述中庸四十七篇以傳於軻軻曰我四十不動心軻之門人逹者公孫丑萬章之徒蓋傳之矣遭秦焚集作滅書中庸之弗焚者僅有集作一篇存焉於是此道廢缺其教授者唯節文章句集作節行文章章句威儀擊劔之術相師焉性命之源則吾弗能知其所傳矣道之極於剝也必復吾豈復之時耶吾自六嵗讀書但為詞句之學志於道者四年矣與人言之未嘗有是我者也南觀濤江入于越而吾郡陸參集作傪存焉與之言之陸參集作傪曰子之言尼父之心也東方集有如字有聖人焉不出乎此也南方集有如字有聖人焉亦不出乎此也唯子行之不息而已矣嗚呼性命之書雖存學者莫能明是故皆入於荘列老釋不知者謂夫子之徒不足以窮性命於集作之道信之者皆是也有問於我我以告之所知而傳焉遂書於書以開誠明之源而缺絶廢棄不揚之道幾可以傳於時命曰復命書以治集作理乎其心以傳乎其人於戱夫子復生不廢吾言矣
  復性書中篇
  或問曰人之昏也久矣將復其性者必有漸也敢問其方曰弗慮弗思情則不生情既不生乃為正思正思者無慮無思也易曰天下何思何慮又曰閑邪存其誠詩曰思無邪曰已矣乎曰未也此齋戒其心者也猶未離於靜焉有靜必集有有字動有動必集有有字靜動靜不息是乃情也易曰吉㓙悔吝生乎動者也焉能復其性耶曰如之何曰方靜之時知心無思者是齋戒也知本無有思動靜皆離寂然不動者是至誠也中庸曰誠則明矣易曰天下之動貞於一者也問曰不思不慮之時物格於外情應於內如之何而可止也以情止情其可乎曰情者性之邪也知其為邪本無其心寂然不已四字集作心寂不取邪思自息惟性明照邪何所生如以情止情是乃大情也情之集作互相止其有已乎易曰顔氏之子其殆庻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易曰不逺復無祗悔元吉問曰本無有思動靜皆離然則聲之來也其不聞乎物之形也其不見乎曰不覩不聞是非人也視聴昭昭而不起於見聞者斯可矣無不知也無弗為也其心寂然光照天地是誠之明也大學曰致知在格物易曰無思也無為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曰敢問致知在格物者何謂也曰物者萬物也格者來也至也物至之時其心昭昭然明辨焉而不應於物者是致知也是知之至也知至故意誠意誠故心正心正故身脩身脩而家齊家齊而國理國理而天下平此所以能參天地者也易曰與天地相似故不違智周乎萬物而道濟天下故不過旁行而不流樂天知命故不憂安土敦乎仁故能愛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一隂一陽之謂道此之謂也曰生為我說中庸曰不出乎前矣曰我未明也敢問何謂天命之謂性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性者天之命也率性之謂道曰集無此字何謂也率循也循其源而反其性者道也道也者至誠也至誠者天之道也誠者定也不動也脩集作修道之謂教曰何謂也曰教也集作誠之者人之道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循集作修是道而歸其本者明也教也者則可以教天下矣顔子其人也道也者不可湏㬰離也可離非道也説者曰其心不可湏㬰動焉故也動則逺矣非道矣集作也變化無方未始離於不動故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㣲故君子慎其獨也説者曰不覩之覩見莫大焉不聞之聞聞莫甚焉其心不集作一動是不覩之覩弗聞之聞也其復之不逺矣故慎其獨慎其獨者守其中也問曰昔之註解中庸者與生之言皆不同何也曰彼以事解者也我以心通者也曰彼亦通於心乎曰吾不知也曰如生之言修之一日則可以至於聖人乎曰十年擾之一日止之而求至焉是孟子所謂以一杯水而救一車薪之火也甚哉止而不息必誠誠而不息必明明與誠終歳不違則能終身矣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則可以希於至矣故中庸曰至誠無息不息則乆乆則徴徴則悠逺悠逺則博厚博厚則高明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彊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天地之道集有故字可一言而盡集有之字也問曰凡人之性猶聖人之性歟曰桀紂之性猶堯舜之性也其所以不覩其性者嗜欲好惡之所昏也非性之罪也曰為不善者非性耶曰非也乃情所為也情有善而集無此字不善集有而字性無善而集無此字不善焉孟子曰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所以導引之者然也人之性皆善其不善亦猶是也問曰堯舜豈不有情耶曰聖人至誠而已矣堯舜之舉十六相非喜也流共工放驩兠殛鯀竄三苖非怒也中於節而已矣其所以皆中節者設教於集作於天下故也易曰知變化之道者其知神之所為乎中庸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逹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易曰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幾也故能成天下之務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聖人之謂也問曰人之性猶聖人之性嗜欲愛惡之心何由而生也曰情者妄也邪也曰邪與妄則無所因矣妄情滅息本性清明周流六虛所以謂之能復其性也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又集作論語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能正性命故也問曰情之所昏性則文粹作即滅也何以謂之猶聖人之性也曰水之性清激其文粹作而渾之者泥沙也方其渾也清性既遂無有耶久而不動泥沙自沉清明之性鍳於集作於天地非自外來也故其渾也性本不失及其復也性亦不生人之性亦猶水之性也問曰人之性本皆善而邪情昏焉敢問聖人之情將復為嗜欲所渾乎曰不復渾矣情本邪也妄也邪妄無因人不能復聖人既復其性矣知情之為邪邪既為明所覺矣覺則無邪邪何由而一無此字生也伊尹曰天之道以先知覺後知先覺覺後覺也予天民之先覺者也予將以此道覺此民也非予覺之而誰也如將復為嗜欲所渾是尚不自覺者也而況能覺後人乎曰敢問死何所之耶曰聖人之所不明書於䇿者也易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説精氣為物游䰟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斯盡之矣子曰未知生焉知死然則原其始而反其終則可以盡其生之道生之道既盡則死之説不學而自通矣此非所急也子脩之不息其自知之吾不可以章章然言非集作且書矣
  復性書下篇
  晝而作夕而休者凡人也作乎非集無此字作者也集無此字與萬物皆作休乎非集無此字休者也與萬物皆休吾則不類於凡人晝無所作夕無所休作非吾作也作有物休非吾休也休有物作耶休耶二者皆離而不存予之所存者終不亡且離矣集作也人之不力於道也集作者昏不思也天地之間萬物生焉人之於萬物一物也其所以異於禽獸蟲魚者豈非道徳之性全乎哉受一氣而成形一為物而一為人得之甚難也生乎世又非深長之年也以非深長之年行甚難得之身而不専専於大道肆其心之所為則其所以自異於禽獸蟲魚者亡幾矣昏而不思其昏也終不明矣吾之生二十有九年矣思十九年時如朝日也思九年時亦如朝日也人之受命其長者不過七十八十年九十百年者則稀矣當百年之時而視乎一作其九十集無此字年時也與吾此日之思於前也逺近其能大相懸耶其又能逺於朝日之時耶然則人之生也雖享百年若雷電之驚相激也若風之飄而旋也可知矣況千百人而無一及百年之年者哉故吾之終日誌於道徳猶懼未及也彼肆其心之所為者獨何人耶
  君子無榮辱解      韋端符
  所謂榮與辱者賢不肖之辨也朝暮之所存也君子小人所以異道而殊名也君子無榮辱小人有辱而無榮志意脩術業明徳行備飾是榮之自內者也由之而爵列尊榖祿厚無擇而不宜是榮之自外者也君子有諸內而外者至焉猶是藝之耨之鎛之水澤以時而苖之猥大者也而世謂之榮是果不足為君子榮也以至貴於天下立國家偃然若固有之者彼脩之非一日也得之誠有術也吾所以待之無愧也又何榮乎哉阨窮詈侮暴怒橫逆以至於繋一作擊捽逐磔世所謂之辱者是又果不足為君子辱也問其逄何物也其遭何時也吾之所以不容用吾之所修可於堯禹孔子而不可於斯時也吾又何辱乎哉君子無榮非不榮也所以為榮者出於吾道耳異乎世之所謂幸而榮者也謂種而收者幸可乎君子無辱非不辱也吾之道大彼不足用吾之説粹彼不足聞辱誠有所在也猶河海之不可內於⿰土㓜 -- 坳涔也是豈河海辱哉故曰君子無榮辱由是為説也小人有辱無榮曲哆險詭突誕嫉賊是辱自內者也由之而得刑殺流放是亦有諸內而外者至焉是猶薉蕪之欝澁之而蓬亂疽結也謂飯肉一作茹死者不幸可乎幸而集一作售姦容邪盜有位勢則當時之賢者隂指而黙笑之憤之甚者筆之於書以示戒於後視其所處如䑕之肥肆於廩也豕之腯澤於欄也其榮乎哉故曰小人有辱無榮也小人之有辱無榮內外備至而不容説焉然則就是説吾又有明焉君子非有榮者有仁義之榮而無勢仕一作任下同之榮也在吾之修者堯禹孔子吾將坦蕩蕩而君師之立其朝躋其堂悟一作恬而有之流千萬世鼻口吾芳醲故曰有仁義之榮也若勢與仕吾又惡取哉得之吾不屑也流千萬世不遂者稱道而自信焉惡在乎得與否也故曰無勢仕之榮也若小人則無適而不辱也學者述道行吾説而審取焉君子小人分矣
  知道          房千里
  世之所以為逹者貴爵富祿威刑不勝其用珠玉不勝其計耳熟聲口飫味目厭色斯所謂常情之大欲也世所以為窮者秩不足以庇身祿不足以充用侮不能威辱不能刑聲色不足於耳目滋味不甘於口舌斯所謂常情之大不欲也然而聖人汲汲於祿仕者豈文粹有不字為是耶曰非也聖人為人者也恆人為已者也聖人負其資得其地逢其時有其祿然後因其鎡基流其徳澤猶水之居高者決而溉之其浸必廣聖人之所以為榮者導人於仁誼然後使千萬年載其烈光為巍巍之徳功以浹於生人者也恆人之為已者期於厚祿貴位位以私尊祿以私富益尊而愈驕益富而愈汰以滛快一日之欲纔放肆於氣未絶之間者也聖人有其時有其位行其道以及於文粹作於人無其時無其位奉其道以自飾故聖人進不為榮退不為戚而常得其道恆人幸其時竊其位恣其所為文粹無此四字竭人以自足無其時失其位任其愚以自困故恆人進以為已榮退以為已辱而常失其道孔子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孔子歎行已之道足以致是而時王不用已之道道無所施非歎其身食不方丈衣不文繡也恆人之所悲不逹者率曰吾妻不能羅𥜗吾兒不能文粹作得肉食耳豈常少及於外物哉聖人以徳澤流於人雖九命崇錫不以為厚以其所賞文粹作償果當或作賞外其身而公於天下非已幸也恆人無毫毛以禆於人茍幸得祿仕即逸豫以自怡以竊取偷得為大黠其所得幸也孔顔聖賢也豈常聞伐樹瓢飲以為已辱哉姬旦亦賢文粹作聖人也豈常聞受封攝理以為已幸哉是知聖人之樂也內而恆人之樂也外內故常有餘外故常不足有餘故推於人不足故取於人有道之人雖鹿裘帶索而人不鄙之者取其內而忘文粹作而不取其外也豪民俠士紫衣金鈎而人不貴之者文飾於外也若然者冨貴文飾於外也彼之所以仁誼者質充於內也西子不華嫫母錦縠是不能易其美惡後之君子窮於時者當思負其內以文粹作而自篤無以其外而謟人逹於時者當思勉其內以自飾無以其外而驕人茍如是庻幾乎知道矣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六 宋 李昉等 編辯論四
  原人一首
  十原系述原化 原寳 原親 原已 原奕原用 原謗 原刑 原兵 原祭兩戒一首
  補泓戰語一首
  弔舊友一首
  原人          韓 愈
  形於上者謂之天形於下者謂之地命於其兩間者謂之人形於上日月星辰皆天也形於下草木山川皆地也命於其兩間夷狄禽獸皆人也曰然則吾謂禽獸曰人可乎曰非也指山而問焉曰山乎曰山可也山有草木禽獸皆舉之矣指山之一草而問焉曰山乎曰山則不可故天道亂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地道亂而草木山川不得其平人道亂而夷狄禽獸不得其情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人者夷狄禽獸之主也主而暴之不得其為主之道矣是故聖人一視而同仁篤近而舉逺
  十原系述        皮日休
  夫原者何也原其所自始也窮大聖之始性根古人之終義其在十原乎嗚呼誰能窮理盡性通幽洞微為吾補三墳之逸篇修五典之墮䇿重為聖人之一經者哉否則吾於文尚有歉然者乎
  原化
  或曰聖人之化出於三皇成於五帝定於周孔其質也道徳仁義其文也詩書禮樂此萬代王者未有易是而能理者也至於東漢西域之教始流中夏其民也舉族生敬盡財文粹作産施濟子去其父夫亡其妻文粹作婦蚩蚩囂囂慕其風蹈其閫者若百川蕩滉不可止者何哉所謂聖人之化者不曰化民乎文粹有民字今知化者唯西域氏而已矣有言聖人之化者則比戸以為嗤豈聖人之化不及於西域氏文粹有之化二字耶何其戾也如是曰天未厭亂不世世生聖人其道集有則字文粹有者字存乎言其教集有則字文粹有者字在乎文有違其言悖其教者即戾矣古者楊墨塞路孟子辭而闢之廓如也故有周孔必有楊墨要在有孟子而已矣今西域之教岳其基而溟其源亂於楊墨也甚矣如是為士則孰有孟子哉千世文粹作載之後獨有一昌黎先生露臂瞋視詬之於千百人內其言雖行其道不勝茍軒裳之士世世有昌黎先生則吾以為孟子矣譬天下之民皆桀民也茍有一堯民處之一堯民之善豈能化天下桀民之惡哉則有心於道者乃堯民矣嗚呼今之士率邪以禦衆握亂以禦一作治天下其賢尚爾求不肖者反化之不曰難哉不曰難哉
  原寳
  或問或者曰物至貴者曰金玉焉人至急者曰粟帛焉夫一民之饑須粟以飽之一民之寒須帛以暖之未聞黃金能療饑白玉能免寒也民不反是貴而貴金玉也何哉曰金玉者古聖王之所貴也其在舜典則曰修五玉也一作焉其在春秋則曰九牧貢金禹所以鑄鼎象物玉所以餙禮金所以備貢以斯為貴貴不多乎曰舜取五玉以備禮禹鑄一作取九金以為鼎由自舜愛文粹作由言其禮不為諸侯乎不為人民乎茍無粟與文粹無帛是無諸侯與人民也則五玉九金豈徒貴哉如舜不修五玉禹不鑄九金三代之祭祀不以玉貨賄不以金矣由是言之金玉者王者之用也茍為政者下其令曰金玉不藏於民家如有藏者以盜法法之民不藏矣法既若是民必貴粟帛棄金玉雖欲男不耕女不織豈可得哉或曰然
  原親
  能嗣其親不曰子乎吾觀夫今世之誨其子者必檟肌榜文粹作篣歩庚切籠也骨傷愛毀性以為教嗚呼孟子所為古者易子而教誠有㫖歟不能教其子者是遺其身者也不能嗣其親者是捨其族者也古者文粹作之侫臣愛人之貴過乎文粹作於其親必捨而事文粹作爭之公子開方是也愛人之權過乎其子必殺而殉文粹作殉之易牙是也自茲以降為夫強臣者將欲奪人之宗必先殺己子王莾殺子宇是也噫教尚不可況其殺歟或曰均是親也均是害也則周公誅管蔡石碏殺石厚叔向僇叔魚漢文流淮南可乎曰均是親也賢則能嗣親㐫則能覆族均是害也周公不誅則他人誅之石碏不殺則他人殺之叔向不僇則他人僇之漢文不流則他人流之已刑則及一人他刑則及其族此聖賢所以惜其族也刑也者仁在其中矣
  原已
  能以心求道者不曰已乎能以心為天子為諸侯為聖賢者不曰已乎是已之重不獨重於人抑亦重於道也嘗試論之能辱已者必能辱於人能輕已者必能輕於人能苦已者必能苦於人為顔孔者非他寳乎已者也為蹠蹻文粹作盜蹠非者非他殘乎已者也故古之士有不出戶寢文粹作庭名重於嵩衡道廣於溟渤者敬於已而已矣或曰所謂敬已者不曰不能自害文粹作害已者乎如竪貂自宮能敬已乎鮑荘刖足能敬已乎曰均是敬也均是害也其媚與直不同也所謂敬於已者以道也害及已者亦以道也或曰聖人汲汲於民至若堯如臘舜如腒其勞至矣於已安乎曰勞者勞於心也勞一心而安天下也若禹者股無胈脛無毛其勞亦至矣勞者勞於身也勞一身而安萬世者也古者有殺身以成仁者況勞者歟嗚呼吾觀於今之世謟顔媮笑辱身卑已汲汲於文粹無於字干進如堅貂者幾希
  原奕
  問奕之原於或人或人曰堯教丹朱征丹朱以文粹作之為是信固有其道焉皮子曰夫奕之為藝也彼謀既失我謀先之我智既虧彼智乗之害也欲利其內必先攻外欲取其逺必先攻近詐也勝之勢不城池而金湯焉負之勢不兵甲而奔北焉勝不讓負負不讓勝爭也存此免彼存文粹作得彼失此如蘇秦之合從陳軫之遊説偽也若然者不害則敗不詐則亡不爭則失不偽則亂是奕之必然也雖奕秋薦出必用吾言焉嘗試論之夫堯之有仁義禮智信性也如生者必能用手足任耳目者矣豈區區出文粹有其字纎謀小智以著其術用爭勝負哉堯之世三苖不服以堯之仁苖之慢堯兵而熠之由羅人殺鵂鶹䱷人烹鯤鮞者矣然堯不忍加兵而以命舜舜不忍伐而敷之文徳然後有苖格焉以有苖之慢尚不加兵豈能以害詐之心爭偽之智用為戰法教其子孫文粹無孫字以伐國哉則奕之始作必起自戰國有害詐爭偽之道當從橫者流之作矣豈曰堯哉豈曰堯哉
  原用
  堯為諸侯非求為天子也摯之民用之舜為鰥民非求為天子也堯之民用之或曰摯善亦堯乎曰亦堯而已矣曰摯與堯其民俱捨之則善惡奚分耶曰摯固不仁矣堯固仁矣堯仁如是民尚慕舜況有君惡過集無過字於摯君道不如堯焉得民用哉故曰聖人不求用而民用之求用而聖人不用之曰若是集有則字孔子奚不用魯曰用之則魯化不用之天下奚化
  原謗
  天之利下民其仁至矣未有羙於味而民不知者便於用而民不由者厚於生而民不求者然而暑雨亦怨之祁寒亦怨之已不善而禍及亦怨之已不儉而貧及亦怨之是民事天其不仁至矣天尚如此況於君乎況於鬼神乎是其怨訾恨讟蓰倍於天矣有帝天下君一國者可不慎歟故堯有不慈之毀舜有不孝之謗殊不知堯慈被天下而不在於子舜孝及萬世乃文粹作而不在於父嗚呼堯舜大聖也民且謗之後之王天下有不為堯舜之治文粹作行者則民扼其吭捽其首辱而違文粹作逐之折一作拆而族之不為甚矣
  原刑
  或曰丹朱為諸侯舜為天子丹朱有過舜誅之乎商均為諸侯禹為天子商均有過禹誅之乎曰不也朱均之為國必有舜禹之吏翼而治之何容朱均得暴其民也哉茍有過必諭之諭而不可奪其政一有必誅之集無此三字如誅之者去堯舜之嗣也焉有為人臣而去其君嗣哉或曰法家嚴而少恩周官有八議漢法有三章徴八議也雖殺人可免以三章而親賢必刑何也文粹作哉曰聖賢在世不能無過以輕重議之耳如以謗刑刑之雖周孔其可免諸
  原兵
  管子説蚩尤割廬山之金以鑄五兵説者或雲蚩尤古天子則炎黃繼命其間無蚩尤之運也按史記曰文粹作雲蚩尤與其大夫作亂如此為庻人之暴者且庻人不當有大夫日休以為蚩尤乃黃帝之諸侯蓋其為人暴黃帝征而滅之如此為庻人一夫之暴不足當天子用兵也又明矣嗚呼昭然之理前賢懵文粹作惛之況大聖之深㫖哉
  原祭
  説者以蚩尤為五兵每有師祭當祭蚩尤譆厥亂甚矣皮子直以蚩尤為黃帝逆亂之臣五兵直作於炎帝固始茍自蚩尤始以其亂逆且不當祀一作況字果不自蚩尤蚩尤不道黃帝滅之文粹有又字不當以不道充祀軒轅五帝之首能以武定亂以徳被後今之師祭宜以軒轅為主炎帝配之於義為允
  兩戒
  窮者宜有以樂乎果宜有以樂也窮者宜有以懼乎果宜有以懼也樂者何樂吾之窮非吾之修也樂吾之不茍就偷取也樂吾𥨊(「爿」換為「丬」)道之安腹義之飽而不更富貴也樂吾之自反而縮⿲亻丨匽 -- 偃⿲亻丨匽 -- 偃而居蕩蕩而行也樂吾之善擇善蹈而無所移流也樂舉如是也樂可涯乎哉故曰窮者果宜有以樂也懼者何懼吾之窮時不能也懼吾之道終不能施設也懼利澤不下於人也懼吾之榮名淑譽不謂一作冐聞於天上以為父母寵大懼吾之無以與親戚為厚也懼吾之無以與鄉黨賢友俱有之也懼舉如是也懼可弭乎哉故曰窮者果宜有以懼也逹者宜有以樂乎果宜有以樂也逹者宜有以懼乎果宜有以懼也樂者何樂吾之逹上不欺乎君下不愧乎人樂吾之乗良食腴有以得之也樂吾能蹈古之逹者之道以匡戴於上也樂吾之進而能思有以為報也樂吾之糓祿豐多而不為積藏有以與戚愛為厚也樂吾之不大其家而養來天下賢士可以繼續吾祖道也樂吾之奉養祠祀率父母所教育而居有之以為㓗𠂀薌馨也樂吾之功利流布於人而國人指名以榮父母之善教誨也樂上有以倚也樂下有以仰也樂似先古之為令子孫也樂垂後世為賢祖考也樂古之人非無吾道而有合不合吾適有之而有合也樂舉如是也樂可涯乎哉故曰逹者宜有以樂也懼者何懼吾之所以逹無曲折便邪以得之乎懼吾雌顔飴辭態媚嬖御以得之乎懼吾飛聲竄跡盜取衆好以得之乎懼吾之得位無急夷而讓病乎懼吾無嗜豐盈而迷位如郵乎懼吾不恤居職而早計後來乎懼吾無激詭譎詐以取譽乎懼吾無擕實傳藝為雀聚狙黠乎懼舉如是也懼可忘乎哉故曰逹者冝有以懼也窮者宜有其所以樂無其所以懼古之人有之顔子是也凡所以病疾於道擇去之鮮矣而又得聖人為之依旦夜熟復所理以為樂所謂懼者獨不得功利下於人耳辱有所歸也歸乎有國有人者也與吾之俱生之人無逹也懼於我何哉逹者冝有其所以樂無其所以懼古之人有之周公是也以家為周抱負稚主以究成天下矣凡所養天下者宜舉置之以為樂而一無所以懼代之希顔子而道周公者有其所以有無其所以無哉茍不至焉宜兩有所戒作兩戒
  補泓戰語
  宋襄公伐鄭楚伐宋而救鄭與楚會泓戰既濟未陣司馬子魚請擊之公不以戰卒敗而退公羊氏以為文王之戰亦不過此日休補其文曰聖人制民患其力不可禁也設法以刑之患刑之不可止也用武以兵之兵之既出也民秉一作乗之為格殺執之為攻殘故聖人施金皷以節之用羽旄以餙之為蒐狩以教之自三代以降春秋之時禮樂之徵弛掩襲之弊廣窮其力者譬角觝者爭其勝負並驅者競其先後故為仁讓哉文王聖人之至也雖以徳化未聞不兵而獲者然則伐大夷征密須敗耆國伐崇侯虎襄公始戰齊而納孝公次及於泓則雲不禽二毛不以阻隘夫聖人之愛民也班白者不提挈又雲一夫不獲其所焉能驅於死地文粹作豈能區區於此決其勝於人命哉較其戰也文王不為也噫公羊氏違丘明之㫖以為文王之戰亦不過於此罪矣夫二字文粹作也
  吊舊一作故友       張 琛
  范陽盧氏子驤與人交必先熟仁信道徳然後㫖蹟無間始卒之道必全或重之以𠂀譽固不腴於心或風之以巧言亦不間其舊盧子之性逹於𤣥盧子之機忘於言雅好歌詩吟風吸月往往有前軰體調七薦文曹不為時遇病乎其人皇帝十三年以故東觀歸孝則逹於鄉里悉得盧子事一旦沉疴醫不去卒於山陽嗚呼天付盧子之至道而時違之天生盧子之孝節而時反之命耶以其欺天之盜一作道跖胡為福以其逹天之顔一作微回胡為促時之為一作道其跖耶時之為其回耶明然子之為固不及跖之時也琛之措意不足以書孤山雕碧寒水澄練子兮已而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巻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七 宋 李昉等 編辯論五
  對禹問一篇     桐葉封弟辯一篇太華山僊掌辯一篇  辯文一篇
  三子言性辯一篇
  贈送
  説玉贈蘭陵蕭易簡遊三峽一篇
  説車贈楊誨之一篇  澤宮詩一篇
  辯論
  對禹問         韓 愈
  或問曰堯舜傳諸賢禹傳諸子信乎曰然然則禹之賢不及於堯與舜也歟曰不然堯舜之傳賢也欲天下之得其所也禹之傳子也憂後世爭之之亂也堯舜之利民也大禹之慮民也深曰然則堯舜何以不憂後世曰舜如堯堯傳之禹如舜舜傳之得其人而傳之堯舜也無其人而不傳二字集作不得如已慮其患而不傳者禹也舜不能以傳禹堯為不知人禹不能以傳子舜為不知人堯以傳舜為憂後世禹以傳子為慮後世曰禹之慮民也則深矣傳之子而當不淑則柰何曰時益以難理傳之人則爭未前定也傳之子則不爭前定也前定雖不當賢猶可以守法不前定而不遇賢則爭且亂天之生大聖也不數其生大惡也亦不數傳諸人得大聖然後人莫敢爭傳諸子得大惡然後人受其亂禹之後四百年然後得桀亦四百年然後得湯與伊尹湯與伊尹不可待而傳也與其傳不得聖人而爭且亂孰若傳諸子雖不得賢猶可守法曰孟子之所謂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者何也曰孟子之心以為聖人不茍私於其子以害天下求其説而不得從而為之辭
  桐葉封弟辯         柳宗元
  古之傳者有言成王以桐葉與少弟集作少弱弟戱曰以封汝周公入賀王曰戱也周公曰天子不可戱乃封小弱弟於唐吾意不然王之弟當封耶周公宜以時言於王不待其戲而賀以成之也不當封耶周公乃成其不中之戲以地以人與小弱者為之主其得為聖乎且周公以王之言不可苟焉而已必從而成之耶設有不幸王以桐葉戲婦寺亦將舉而從之乎凡王者之徳在行之何若設未得其當雖十易之不為病要於其當不可使易也而況以為戲乎若戲而必行之是周公教王遂過也吾意周公輔成王宜以道從容優樂要歸之大中而已必不逄其失而為之辭又不當束縛之馳驟之使若牛馬然急則敗矣且家人父子尚不能以此自克況號為君臣者耶是直小丈夫𡙇𡙇者之事非周公所宜用故不可信或曰封唐叔史佚成之
  太華山僊掌辯      王 涯
  西嶽太華華之首峯有五崖比壑破巖而列自下逺望二字文粹作逺而望之偶為掌形舊俗土記之傳者皆曰昔河自積石出而東文粹作西流既越龍門遂文粹有弭字南馳者千數百里折波左旋將走東溟連山塞之壅不得去有巨靈於此力擘而剖其中跖而北者為首陽絶而南者為太華河自此洩茫洋下馳故其掌跡猶存巨靈之跡也予聞而惑之乃往觀曰誕哉此説乎夫所謂神者非人也其動無聲其行無跡若形而無象若氣而無色㧞山剖澤而不見其作鼓風奔水而不見其力視不可察名不能及故推而謂之神苟有聲可聞有形可見非神之所為則皆人力之能及也焉有神之作力而有人跡乎且夫高天厚地聳山流川者神之所為也所言開山導河亦神也神之所以神者有作而無悖一成而不易鳥有始塞之文粹無之字而復逹之始連之文粹無之字而復絶之始不知終是不為神矣且此靈之運為何古乎在大初開闢之始乎為陶唐洪水懷山襄陵之際乎以為開闢之始也宜當胚渾之先天地未位萬象茫昧尚無定歸當止一河之壅抑而一靈與一作為其道借有其事自為而著悠悠乎年代之眇沒其誰也克傳以為陶唐洪水之際乎則禹奠百川宜在禹貢乃曰導河積石至於龍門南至於華隂東至於底柱皆禹功之所致以逹於海豈天地大異之若此而典記不以為文哉天設四瀆宜有以通不當始遏其流滯橈文粹有其字和氣及其泊亂而後理也且山谷之作此形何則不有嵲屼文粹作危䧟相薄高深相敵一作欹乃有鋭而出者為虎牙偶而背者為熊耳角而巘者為牛首冠而峭者為雞頭必以形之類形而必加説則雞牛熊虎之象其亦有作乎予嘗覽張平子之賦西京至巨靈高掌厥跡猶存之辭以為該聞精逹常以是惑使不語怪神之㫖何所述明暨覩其形而咨之果謬悠而無㨿也將假文神事以飾其詞歟為思而有闕歟因辯其由而述之以告山下
  辯文
  或曰文所以指陳是非有以多為貴也一作者其要在乎彩餙其字而慎其所以為體也又曰文章乃一藝耳是皆不知上流之文而文之所由作也夫天之文位乎上地之文位乎下人之文文粹作天文地文人文無三之字位乎中不可得而增損者自然之文也故伏羲作八卦以象天地窮極終始萬化無有差忒故易與天地凖此聖人之文至也但合其徳而三才之道盡後聖有作不能使爻為五或七而盡其文粹作九洎曲折者是其文之至者文粹無者字也文字既生治亂既形仲尼作春秋以繩萬世而褒貶在一字是亦文之至者文粹作也乎然則易卦之一畫春秋之一字豈所謂崇飾之道而尚多之意耶夫文者考言之具也可以革一作華則不足以禆天地矣故聖人當使將來無得以筆削果可以包舉其義雖一畫一字其可已矣病不能然而曰必以彩餙之能援引之當文粹作富為作文之秘急是何言之末歟夫天豈有意於文彩耶而日月星辰不可踰地豈有意於文彩耶而山川丘陵可加八卦春秋豈有意於文彩耶而極與天地侔其何故得以不可越自然也夫自然者不得不然之謂也不得不然又何體之慎歟文粹作耶夫天地八卦春秋確止於此者也吾得定其所云其不至於此者唯吾何學焉吾安能以天下之心也是則其心卓然絶於俗者其文不求而至也無得於為教苟於聖逹之門無所入則雖劬勞憔悴於黼黻其可文粹作何數哉是故在心曰志宣於口曰言垂於書曰文其實一也若聖與賢則其書文皆教化之至言也徒見其纎靡而無根者多始目文與藝嗚呼
  三子言性辯       杜 牧
  孟子言人性善荀子言人性惡楊子言人性善惡混曰喜曰哀曰懼曰惡曰欲曰愛曰怒夫七者情也情出於性也夫七情中愛者怒者生而自能是二者性之根惡之端也乳兒見乳必拏求不得即啼是愛與怒與兒俱生也夫豈知其五者焉既壯而五者隨而生焉或有或亡或厚或薄至於愛怒曽不須㬰與乳兒相離而至於壯也君子之性愛怒淡然不出於道中人可以上下者有愛拘於禮有怒懼於法也世有禮法其有踰者不敢恣其情世無禮法亦隨而熾焉至於小人雖有禮法而不能制愛則求之求之不得即怒怒則亂故曰愛怒者性之夲惡之端與乳兒俱生相隨而至於壯也凡言情性之川文粹作最善者多引舜禹言不善者多引丹朱商均夫舜禹二君子生人已來如二君子者凡有㡬人不可引以為喻丹朱商均為堯舜子夫生於堯舜之世被其化皆為善人況生於其室親為父子烝不能潤灼不能熱是其惡與舜禹之善等耳天止一日月耳言光明者豈可引以為喻人之品類可與上下者衆可與上下之性愛怒居多愛怒者惡之端也荀言人之性惡比於二子荀得多矣
  贈送
  説玉贈蘭陵蕭易簡遊三峽 符 載
  玉在寳族㧞乎其萃者也濡天地之粹和納隂陽之純精堅剛溫潤配徳君子故為璉為瑚為珪為璋以奉乎神祗人鬼以餙乎車服冕弁非是則禮樂之道有墜於地焉當其沉耀隠璞墮汨沙泥中枯槁闇藹光明不發庸工睨之譬頑塊意方拾之惑而復投此卞氏所以喑嗚珉瓀所以長王去聲也及其逢值英匠識密鑒洞掇於瓦礫而不疑叩之鏗然琢之爛然如蒸栗截肪氣吞虵一作虹文珍貫魚目是時也即趙不得私愛秦不得暴取坐齊宮而後見藉綈繡而後執委連城如脫履割土地如裂帛以償其價猶恐其不直也玉則尚然人豈無之士君子含略藴器困於□陋塵垢被身體蓬茨沒四壁智不贍饘褐道不信妻子闒茸視之猶聱一作贅夫也及其乗時運之會遭知已之顧鬱起耕釣作時功勲上以戴大君下以福生人澤流萬世聲塞九㝢是時也一言受卿相𠕅詞啓茅社以厚其禮猶謂之不重於戱有至物必有至大有盛才必有大用歴觀前代不知則已苟或知之則古獄之劍不為朽鐡也鹽車之馬不為病駒也㸑下之桐不為樵薪也磻溪之士不為憊叟也蘭陵蕭易簡韜沉䆳之識抱宏偉之才業巨命隘與時濩落若嚮者之事尚或不冺則道必有所明志必有所行指顧樹勲績呼嘯取金紫是夫人也肯昧茲數而隕穫於此際哉人謂甚病餘固知甚泰矣然三峽孱顔驚波觸天行容易愁況聞哀猿苟有鍾粟尺帛之可共則寧使賢者棲棲㳂泝其間去矣自愛餘一嘆矣且玉有盛羙可以況徳亦感乎和璞之事故為説玉以餞之
  說車贈楊誨之      柳宗元
  楊誨之將行柳子起而送之門有車過焉指焉而告之曰若知是之所以任重而行於世乎材良而器攻圓其外而方其中然也材不良則速壞工之為功也不攻則速敗中不方則不能以載外不圓則窒拒而滯方之所謂者箱也圓之所謂者輪也匪箱不居匪輪不塗吾子其務法焉者乎曰然曰是一車之說也非衆車之說也吾將告子乎衆車之說澤而杼山而侔上而輕下而軒且曳祥而曠左革而長轂以戰巢焉而以望安以愛老輜以蔽內垂綏而以畋載十二旒而以郊以廟以陳於庭其類衆也然而其要存乎材良而器攻圓其外而方其中也是故任而安之者箱逹而行之者輪恆中者軸挶而固者蚤長而撓進不罪乎馬退不罪乎人者轅卻暑與雨者蓋敬而可休集作伏者軾服而制者馬若牛然後衆車之用俱集作具今楊氏仁義之林也其産材良誨之學古道為古辭沖然而有光其為工也攻果能恢其量若箱周而通之若輪守大中以動乎外而不變乎內若軸攝之以剛健若蚤引焉而宜御乎物若轅高以逺乎汚若蓋下以成乎禮若軾險而安易而利動而法則庻乎車之全也詩之言曰駟牡騑騑六轡如琴孔氏語曰左為六官右為執法此其以逹於大政也凡人之質不良莫能方且一作直恆質良矣用不周莫能以圓遂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遇陽虎必曰諾而其在夾谷也視叱齊侯類畜狗不震乎其內後之學孔子者不志於是則吾無望焉耳矣誨之吾戚也長而益良方其中矣吾固欲其任重而行於世懼其集無其字圓其外者未至故說車以贈
  澤宮詩並序        劉禹錫
  澤宮送士嵗貢也晉昌唐如誨以信義為良弓文學為菆矢䂓爵祿猶衆禽密彀持滿遡風飛繳者數矣有措盃之妙而無雙鶬之獲韔弓收視歸究其術繇是跡愈屈而名愈聞君子益多之彼不由其術一幸而中者雖懸貊在庭君子未嘗多也嵗殫矣告余以西予為賦澤宮一章庻見子之弓弗再張也已
  秩秩澤宮有的維鵠祁祁庻士於以干祿彼鵠斯㣲若止若翔千里之差起於毫芒我矢既直我弓既良依於高墉於何不臧高墉伊何維器維時視之以心誰謂鵠㣲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八 宋 李昉等 編箴誡
  五誡
  持衡並序      彈琴並序
  對鏡並序      辭金
  氷壺並序
  守誡        口兵誡
  猶子蔚適越誡
  三誡
  臨江之麋     黔之驢
  永某氏之䑕
  敵誡        箴言並序
  五誡          姚元崇
  持衡一作執秤
  持衡者一作秤者衡衡天下平也君子執之以平其心夫衡在天所以齊七政在人所以均萬物稱物平施為政以則一作公毫釐不差輕重必得是執衡持平之義也一作是執秤衡之理也聖人為衡四方取則志守公正一作平體兼平一作正直用於天官銓綜斯德用一作行於里閈紛競以息故南北一作西以對左右以持稱物低昻不差毫釐使錙銖不惑輕重無疑智不能矯愚不能欺存信去詐以公滅私王道無偏一作無偏無黨君子無黨一作似之法者天下公器官者庻人師長一作之師其身率一作既正不令而行在下無怨唯上之平故曰上之所為下必從矣上之所教人亦効矣一作上之所仰人皆其向我之所教人皆其効心苟至公人將大同心能執一政乃無失嗟爾多士欽哉勉旃庻此觀穪一作庻以觀則同夫佩弦
  彈琴誡並序
  琴者樂之和也君子撫之以和人心夫其調五音諧六律則移風易俗感舞禽獸而況和人乎故身不下堂不言而理者蓋鳴琴故也
  樂導至化聲感人情故易俗以雅樂和人以正聲樂有琴瑟音有啇徴琴音能調天下以治異而相應以和為美和而不同如彼君子故善為政者若彈琴宮君啇臣則治國之道大急小緩豈安人之心不調者改張踰於立法聲悲者調下感於知音昔武城單父以弦歌樂職鄒忌雍門以辯對匡國羙此調撫而人是則昭告後來無怠於徳
  文粹作執鏡誡並序
  執鏡者文粹無者字取其明也夫內涵虛心外分朗鑒萬文粹無萬字物不可以匿詐衆象二字文粹作體無得以逃形是以野鹿窺而慙山鷄對而舞故君子是繪是畫置之座隅蓋將照姦回之心絶險詖之路也詩曰我心匪鑒不可以茹亦其理焉
  秦樓明鏡鑒有餘暉色自凝曉光能洞㣲飾以鞶組匣以珠璣龍繞池臥烏臨月飛傍入四隣中延萬象濟物攸溥利人斯廣握在帝心則宇宙融朗懸諸銓臣則翹楚瞻仰且明不匿瑕君子是嘉不疲屢照君子是効嗟爾在職為代作則刑不可濫政不可賊凡今之人鮮務為徳紛綸謟媚汨沒忠直當須如鏡之明㫁可以平如鏡之潔斷可以決敢告後來無忝前哲
  辭金誡並序
  辭金者取其㢘慎也昔子罕辭玉以不貪為寳楊震辭金以四知為慎列前古之清潔為將來之龜鏡原其立者俯而揖讓也跪者仰而受恭也俾左右顧盼又得謙恭之道焉
  古之君子策名委質翼翼小心乾乾終日慎乎在位欽乃攸司請謁者咸息苞苴者必辭爾以金玉為寳吾以㢘謹為師爾以夜昏可納吾將暗室不欺若爾有贈吾今取之爾其喪寳吾則懐非故曰欲人不知莫若勿一作不為欲無悔恡不若守慎慎之伊何主誡在乎𤓰李悔之伊何讟謗由乎薏苡慎則禍之不及貪則災之所起苟自謹身必無謗恥凡所從政當須正已誡徃脩來慎終如始
  氷壺誡並序
  氷壺者清潔之志文粹作至也君子對之示不忘乎清也夫洞徹無瑕澄空見底當官明白者有類是乎故內懐氷清外涵玉潤此君子氷壺之徳也
  玉本無瑕氷亦至潔方圓相映表裏皆澈喻彼貞㢘能守其節凡今之人就列稱臣當官以割剝為務在上以財賄為親豈異夫象之有齒以焚其身魚之貪餌必曝其鱗故君子讓榮不憂辭滿為珍以備其徳以全其真與其濁富寧比清貧呉隠酌泉龎恭致水席皮洗幘緼袍空裏雖清畏人知而所知逺矣嗟爾在位祿厚官尊固當聳㢘勤之節塞貪競之門氷壺是對烱誡猶存以此清白遺其子孫
  守誡          韓 愈
  詩曰大邦維翰書曰以蕃王室諸侯之於天子不唯守土地奉職貢而已固將有以翰蕃之也今之人有宅於山者知猛獸之為害則必高其柴楥而外施窞穽以待之宅於都者知穿窬之為盜則必峻其垣墻而內固扄鐍以防之此野人鄙夫之所及非有過人之智而後能也今之通都大邑介於屈文粹作倔下同強之間而不知為之備噫亦惑矣野人鄙夫能之而王公大人反不能焉豈材力有不足歟蓋以為不足為而不為耳天下之禍莫大於不足為而不為材力不足次之不足為者敵至而不知材力不足者先事而思則其於禍也有間矣彼之屈強者帶甲荷戈不知其多少其綿地則千里而與我壤地相錯無有丘陵江河洞庭孟門之關其間又自知其不得與天下齒朝夕舉踵引頸冀天下之有事以乗吾之便此其暴於猛獸穿窬也甚矣嗚呼胡知之而不為之備乎哉賁育之不戒童子之不抗魯鷄之不期越一作蜀鷄之不支今夫鹿之於豹非不巍然大矣然而卒為之擒者𤓰牙之材不同猛怯之資殊也曰然則如之何而備之曰在得人
  口兵誡並序        劉禹錫
  余讀䝉莊書曰兵莫慘於志莫邪為下缺然知志一作智士之傷夫生也他日讀逺祖中壘校尉書曰口者兵也䀌然知言之為兵又慘乎志因博考前載極其兩端夫志兵之薄人激烈抗憤不過無從容於世耳口兵之起其形渥焉⿰是知吾祖之言為急作戒以書於盤盂五兩之傷藥之可平一言成疴智不能明人或罹兵道塗奔救投方効技思恐其後人或罹譛比肩狐疑借有紛觧毀輙隨之故曰舌端之孽慘乎楚䥫夷竈誠謀執戈以驅掩人誠智折笄以一作之詈賢者誨子信其有㫖發言之難徃古集作伸舌猶爾辯為詐謀黙為徳基玉櫝不啓焉能瑕疵犨麋深居孰謂可嗤我誡於口集作我口之啓惟心之捫無為我兵當為我藩以慎為一作謹鍵以忍為閽可以多食勿以多言
  猶子蔚適越誡      劉禹錫
  猶子蔚晨跪於席端曰臣幼承叔父訓始勾萌至於扶踈前日不自意有司以名汚賢能書又不自意被丞相府召為從事重競累媿懼貽叔父羞今當行乞辭以為戒余曰若知彛器乎始乎斵輪因人一作磨斵輪囷規矩中度外枵然而有容者理膩質堅後加宻石焉風戾日晞不剖集作副不聲然後青黃之鳥獸之餙乎瑤金貴在清廟其用也羃以養潔其藏也櫝以養光苟措非其所一有毫髪之傷儡然與破甑為伍矣汝之始成人猶器之作朴是冝力學為礱斵親賢為青黃睦僚友為瑤金忠所奉為清廟盡敬以為羃慎㣲以為櫝去怠以䕶傷在勤而行之耳設有人思披重霄而挹顥氣病無階而升有力者掲層挮而倚泰山然而一舉足而一高非獨揭梯者所能也凡大位未嘗曠故世多貴人唯天爵並者乃可偉耳夫偉人之一顧踰乎華章而一非亦慘乎黥刖行矣慎諸吾見垂天之雲在爾肩掖間矣昔吾友柳儀曹嘗謂吾文雋而膏味無窮而炙愈出也遲汝到丞相府居一二日袖吾文入謁以取質焉丞相吾友也汝事所從如事諸父借有不如意推起敬之心以奉焉無忽
  三戒並序         柳宗元
  吾恆惡世之人不知推已之本而乘物以逞或依勢以干非其類出技以怒強竊時以肆暴然卒迨於禍有客談麋驢䑕三物似其事作三戒
  臨江之麋
  臨江之人畋得麋麑畜之入門羣犬垂涎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尾皆來其人怒怛之自是日抱就犬習示之使勿動稍使與之戱積乆犬皆如人意麋麑稍大忘已之麋也以為犬良我友抵觸偃仆益狎犬畏主人與之俯仰甚善然時啖其舌三年麋出門見外犬在道甚衆走欲與為戱外犬見而喜且怒共殺食之狼藉道上麋至死終不悟
  黔之驢
  黔無驢有好事者船載驢以入至則無可用放之山下虎見之尨然大物也以為神蔽林間窺之稍出近之憗憗然莫相知他日驢一鳴虎大駭逺遁以為且噬已也甚恐然徃來視之覺無異能者益習其聲又近出前後終不敢搏稍近益狎蕩倚衝冐驢不勝怒蹄之虎因喜計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㘚斷其喉盡其肉乃去噫形之尨也類有徳聲之宏也類有能向不出其技虎雖猛疑畏卒不敢取今若是焉悲夫
  永某氏之䑕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異甚以為已生歲直子䑕子神也愛䑕不畜貓又禁僮勿擊䑕倉廩庖廚悉以資䑕不問由是䑕相告皆來某氏飽食而無禍某氏室無完器椸無完衣飲食大率䑕之餘也晝纍纍與人兼行夜則竊齧鬬暴其聲萬狀不可以寢終不厭數歲某氏徙居他州後人來居䑕為態如故其人曰是隂類惡物也盜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貓闔門撤瓦灌穴購僮羅捕之殺䑕如丘棄之隠處臰數月乃已嗚呼彼以其飽食無禍為可恆也哉
  敵戒
  皆知敵之仇而不知為益之尤皆知敵之害而不知為利之大秦有六國兢兢以強六國既除𧦧𧦧乃亡晉敗楚鄢範文為患厲之不圖舉國造怨孟孫惡臧孟死臧恤藥石去矣吾亡無日智能知之猶卒以危矧今之人曽不是思敵存而懼敵去而舞廢備自盈秪益為瘉敵存滅禍敵去召過有能知此道大名播懲病克夀矜壯死暴縱慾不戒匪愚伊耄我作戒詩思者無咎
  箴言並序         白居易
  貞元十有五年天子命中書舍人渤海公領禮部貢舉事越明年春居易以進士舉一上登第洎翼日至於旬時伏念固陋懼不克副公之選充王之賔乃自陳戒於徳作箴言曰
  我聞古君子人疾沒世名不稱恥邦有道貧且賤今我生休明代二十有六年乃策名名既聞於君乃干祿祿將及於親升聞逮養繄公之徳之死矢報矢報之義靡他惟勵乃志逺乃猷俾徳日新道日就是報於公匪報於公是光於躬匪光於躬是華於邦吁其念哉其朂哉庻俾行中規文中倫學惟時習罔怠棄位惟馴致罔躁求一徳五常陶甄於內四科六義斧藻於外若御輿既勒衘䇿乃克駿奔若冶刃既砥淬礪乃克用利無曰擢甲科名既立而自廣自滿尚念為山九仞虧於一簣無曰登一第位其逹而自欺自得尚念行千里始於足下嗚呼我無監於止水當監於斯文庻勉斯厥止慎厥終日顧於箴言無作身之羞公之羞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八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九 宋 李昉等 編諌刺雜説
  畫諌一首見三百六十二卷
  代河湟父老奏一首見三百六十二巻
  禦暴説一首     木貓説一首
  文道元龜一首
  禦暴説         陳 黯
  或問為物之暴者出於狼虎也何暴攫摶於山藪之間耳權倖之暴必禍害於天下也狼虎焉得而類諸夫虎狼之暴炳其形猶可知也權倖之暴萌其心不可知也自口一作形者不過於噬人之腥咋人之膏血自心者則必亡人之家赤人之族為害其不甚乎然則權倖之暴不能抑亦有國者不能設備以禦之俾民罹其害曰虎狼吾知其能禦者弓矢也權倖如之何能禦也曰刑法曰彼秦漢其弛刑法耶何趙高王莾之肆暴而不能禦哉曰彼秦之高漢之莾得肆其暴者皆由刑法之不明也苟明暴何自矣噫田鄙者由能執弓矢以弭其暴耳有國者反不能施刑法而禦一作移其暴豈存國者重其民不若田鄙者重其生哉
  木貓説
  昔有兎類而小食五糓於田及糓熟農者穫而歸之兎類而小者亦隨而至遂潛於農氏之室善為盜每竊食能伺人出入時主人惡之遂題曰䑕乃選才可捕者而舉言其人曰莽蒼之野有獸其名曰狸有牙爪之用食生物善作怒才稱捕䑕遂俾徃須其乳時探其子以歸畜既長果善捕而遇之必怒而搏之為主人捕䑕既殺而食之而群䑕皆不敢出宂雖已食而捕人獲頼無䑕盜之患即是功於人何不敬其狸之名遂號之曰貓貓者末也莽蒼之野為本農之氏為末見馴於人是陋夲而榮末故曰貓貓乃生育於農氏之室及其子已不甚怒䑕蓋得其母所殺䑕食而食之以為不殺而能食不見捕䑕之時故不知怒又其子則疑與䑕同食於主人意無害䑕之心心與䑕類反與䑕同為盜農遂歎曰貓本用汝怒為我制䑕之盜今不怒䑕已是誠失汝之職又反與䑕同室遂亡乃祖爪牙之為用而有䑕之為盜失吾望甚矣乃載以復諸野又探狸之新乳歸而養既長遂捕䑕如曩之者
  文道元龜並序
  天寳初適於平陽平陽太守稷山公則衡之從考舅雅好古道門尚詞客當今文人相與多矣嘗歎曰取士之道才其難乎或精文而薄於行或敦行而薄一作淺於文斯乃有失其道一至於此顧衡曰吾嘗謂一作語爾知言爾其言之衡私門以文塲而進五世鄙雖不詞忝藉餘訓一作休敢著元龜以敘其事元龜曰文道之興也其當中古乎其無所始乎且天道五行以別緯地道五色以別方人道五常以別徳易曰觀夫一作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非五緯孰可以知天非五方孰可以辯地非五常孰可以化人文之為道斯亦逺矣天人之際其可得於是乎夫卦始乎三畫文章之閫大抵不出乎三等斯乃從人而有焉工與不工各區分而有之君子之文為上等其徳全志士之文為中等其義全詞士之文為下等其思全其一無此字思也可以綱紀一作紀物義也可以動衆徳也可以經化化人之作其唯君子乎君子之作先乎行行為之質後乎言言為之文行不出乎言言不出乎行此廼一無此二字質文相半斯乃化成之道焉志士之作介然以立誠憤然有所述言必有所諷志必有所之詞寡而意懇氣高而調苦斯乃感激之道焉詞士之作學古以杼情屬詞以及物及物勝則詞麗杼情逸則氣高高者求靖一作清麗者求婉恥乎質貴乎清而忘其志或作至斯乃頽靡之道焉古人之貴有文者將以飾行表徳見情著一作署事杼軸乎天地一作人之際道逹乎性命之元正復乎君臣之位昭感乎鬼神之奧苟失其道無所措矣君子也文成而業著志士也文成而徳䘮然今人一無此字之作其多詞士乎代由尚乎文者以斯文而欲範一作軌物範衆輕一作安邦敘正一作政其難致乎化成悲夫敢著元龜庻觀文章之道得䘮之際悔吝之所由者也二字作焉一作皆文粹











  文苑英華巻三百六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  宋 李昉等 編紀述一
  辯三傑一首     張中丞傳後敘一首夏平一首
  旌故平廬軍節士文一首
  辯三傑
  或謂客曰談者以太尉西平王武畧天授神機獨運剪大憝威不庭安社稷於綴旒返鸞駕於夷庚功格上下為唐元老可與夫漢三傑並𩥦矣客曰蓋聞殊途同歸在乎立事而已又聞有能不能斯則所趣異也夫鄼侯鎮關中三秦之地給餉道數年之儲功加萬代實亦茂矣留侯持重寳以㗖秦將燒棧道而媚覇主壁固陵而諸侯麕至封雍齒而吾屬胥説勸遷都從擊代竒謀秘策變化無窮可謂盛矣然俱無戰功與太尉不侔矣淮隂侯浮甖而虜魏豹㧞幟而禽趙歇斬陳餘破夏説殺龍且睢水之上襲田廣歴下之軍謀無不臧戰無不克故漢祖所謂連百萬之衆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盛矣哉斯可與太尉同風矣吾子獨不聞太尉之事歟聖上龍興也太陽煦於殊垠𤣥澤慘於中夏而腥羶之戎倔強巴漢昏迷之將叛換燕趙乃授公偏師俾公專逹西南則卻地千里東北則獻俘億計至若挫魏勝觧趙圍斬顔良於萬人之中伏孟獲於七縱之際皆公之任也暨賊泚竊發六龍避狄關畿有鹿駭之鑾藩鎮懐狼顧之虞公乃誓師徒行在如火之烈如⿰之疾不交鋒而十萬虜之奔北宵潰矣於是保長安嘯聚不出有詔與李懐光掎角相應収復舊都懐光怙亂要功阻兵西上內懷反側之釁外萌結連之端賊既合謀人皆異志公幸脫虎口誓夷國讐乃㨿渭橋之倉守新豊之路逐懷光於舊宛降叛將於臨陣軍聲大振師克在和一舉而羣盜剪滅再戰而巨猾授首京師無秋毫之犯黎庻感春陽之晞安翠華於九重正朝綱於百事梟獍畏威而悛惡蛇豕慕義而革心海內晏如名一無此字傳不朽之勲徳崇功茂如此之大也若然者必勝之戰則同乎淮隂宜矣所立之功則無乃太尉優乎何者淮隂以數萬之衆紿一作破弱齊襲歴下孰與太尉數千之卒逐懐光屯渭上乎淮隂虜魏趙新立之王孰與太尉破燕朔相濟之㓂乎淮隂會垓下而諸侯葉力孰與太尉収天邑而孤軍獨進乎淮隂潰已窮之項羽孰與太尉㓕方熾之朱泚乎由是揚㩁而言功實不侔矣或曰鄙人冥頑議事狹近第聞輿誦疇分三傑固不知蕭張則如彼淮隂又如此可謂太尉兼蕭張之謨謀邁淮隂之勲業逺矣冝其戴元後庇羣生揚洪休膺戩福元後三接極賞九命功莫大而不伐徳彌尊而益恭焜燿當世闕文萬祀矣故記曰天降時雨山川出雲嗜慾將至有開必先詩曰維嶽降神生甫及申維周之翰其太尉之謂乎
  張中丞傳後敘      韓 愈
  元和二年四月十三日夜愈與吳郡張籍閱家中舊書得李翰所為張廵傳翰以文章自名為傳頗詳宻然尚恨有闕者不為許逺立傳又不載雷萬春事首尾逺雖材若不及廵者開門納廵位夲在上授之柄而處其下無所疑忌竟與巡俱守死成功名城䧟而虜與廵死先後異耳兩家子弟材智下不能通知二父志以為廵死而逺就虜疑畏死而辭服於賊逺誠畏死何苦守尺寸之土食其所愛之肉以與賊抗而不降乎當其圍守時外無蚍蜉蟻子之援所欲忠者國與主耳而賊語以國亡主滅悟之逺見救援不至而賊來益衆必以其言為信外無待而猶死守人相食且盡雖愚人亦能數日而知死處矣逺之不畏死亦明矣烏有城壊而其徒俱死獨蒙媿恥求活雖至愚者不忍為嗚呼而謂逺之賢而為之耶説者又謂逺與廵分城而守之城䧟自逺所分始以此詬逺又與兒童之見無異人之將死其臟腑必有先受其病者引䋲而絶之其絶必有處觀者見其然從而尤之其亦不逹於理矣小人之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羙如是哉如廵逺之所成就如此卓卓猶不得免其他則又何説當二公之初守也寜能知人之卒不救棄城而逆遁苟此不能守雖避之他處何益及其無救而且窮也將其創殘餓羸之餘雖欲去必不逹二公之賢其講之精矣守一城捍天下以千百就盡之卒戰百萬日滋之師蔽遮江淮沮遏其勢天下之不亡其誰之功也當是時棄城而圖存者不可一二數擅強兵坐而觀者相環也不追議此而責二公以死守亦見其自此於逆亂設淫辭而助之攻也愈常從事於汴徐二府屢道於兩府文粹作州間親祭於其所謂雙廟者其老者集作人徃徃説廵逺時事雲南霽雲之乞救於賀蘭也賀蘭嫉廵逺之聲威功績出已上不肯出師救愛霽雲之勇且壯不聽其語強留之具食與樂延霽雲坐霽雲慷慨語曰雲來時睢陽之人不食月餘日矣雲雖欲獨食義不忍雖食且不下咽因㧞所佩刀斷一指血淋漓以示賀蘭一座大驚皆感激為雲泣下雲知賀蘭終無為雲出師意即馳去將出城抽矢射佛寺浮圖矢著其上甎半箭曰吾歸破賊必滅賀蘭此矢所以志也愈貞元中過泗洲船上人猶指以相語城䧟賊以刃脅降廵廵不屈即牽去將斬之又降霽雲雲未應廵呼雲曰南八男兒死耳不可為不義屈雲笑曰欲將以有為也公有言雲敢不死即不屈張籍曰有於嵩者少依於廵及廵起事嵩嘗在圍中籍大厯中於和州烏江縣見嵩嵩年六十餘矣以廵初嘗集無此字得臨渙縣尉好學無所不讀籍時尚少集作小粗問廵逺事不能細也雲廵長七尺餘鬚髯若神嘗見嵩讀漢書謂嵩曰何為久讀此嵩曰未熟也巡曰吾於書讀不過三遍終身不忘集有也字因誦嵩所讀書盡巻不錯一字嵩驚以為巡偶熟此巻因亂抽他帙以試無不盡然嵩又取架上諸書試以問廵廵應口誦無疑嵩從廵又亦不見廵常讀書也為文章操紙筆立書未嘗有草初守睢陽時士卒僅萬人城中居人亦且數萬廵因一見問姓名其後無不識者廵怒鬚髯輙張及城䧟賊縳廵等數十人坐且將戮廵起旋其衆見廵起或起或泣曰汝勿怖死命也衆泣不能仰視廵就戮時顔色不亂揚揚集作陽陽如平常逺寛厚長者貌如其心與廵同年生月日後於廵呼廵為兄死時年四十九嵩貞元初一作中死於亳宋間或傳嵩有田在亳宋間武人奪而有之嵩將詣州訟理為其所殺嵩無子張籍雲
  夏平          沈亞之
  夏之為郡南走雍千五十里渉流沙北集作以阻河地當朔方集作古名其郡曰朔方其四時之辰夭暑而延冬其人𣪣其風烈其氣威而厲易憤而難平夫其難平之狀在陽為悖在隂為狼悖為不平者在上暴橫而為一有之字也在下殘寃而為一有之字也狼為不平者在上蔽惑而為也在下憤激而為也元和之初夏之節度韓將軍入覲其甥楊惠琳為之後以兵叛天子命將軍演伐集作代之既至盡殺其屬將曲者直之無別罪併俘其家姊弟妻子以其善貌者擇而入其餘均償麾下騎士皆得肆辱汚明年拜右衛李將軍願為尚書出代演為政至其城察民氣色不得平乃留意於察果得之因集作即令曰天子愍不辜乆而命四方為政執事觀察之夫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恵琳叛脅其良人良人以骨肉妻子故不能得已集作止又不能即死制已在人今皆以是罪戮之矣其姊弟妻子當免者不冝復蓄汚且又皆良人子等類耳寧幸如此集作是乎今盡籍出之無得隠吏更察敢有如是者斬於是尚書願廼以畜馬為則訓得所虜者相當其直其人皆死志積寃憤既出則豁其所蓄道路呼聲四逸有感憤不勝於心者則仰而號俯而躍退而變為喜而舞謡其徳其聲雜調齊感如是連日改旬而後已是則脩其化三字集作條理其政如此其氣復能而狼集作為悖耶夏之屬土廣長幾千里皆流沙屬民皆雜虜虜之多者曰党項相聚為落於野曰部落其所業無農桑事畜馬牛羊槖駞廣徳年中其部落先党項與其類意能氣不等因聚黨為兵相伐強者有其馬牛羊槖駞其後支屬更酬殺轉轉六七十年莫能禁道路殺掠以為常嘗與華夷貿易馬牛羊槖馳者貿已輙以壯騎從間道伺險擊奪華民華民脫死者幾希矣願乃二字集作尚書公既按察部落盡知其猾大者死小者盟又令曰今盟已敢有叛者㓕之其後有人貨得一馬厚價善色駭而逸亡其所就月餘奔歴數帳異逐之又至一帳帳之老乃相與執而詣公居請曰有馬逸來莫知其所由自後更嵗故亡馬者得復之是則脩三字集作是則整頓其蔽如此其氣復能而悖集作為狼耶夫政二字集作夫政之不明則平不得施於氣色笑集作笑色語矣集無此字法不清則平不得信乎井閭市貨矣五字集作市貨理化昔者周公之為政處於相則天下平處於東則一方平今夏北一方也得其平如此豈在位者而知周公之道耶乃籍所以於篇以明善理雲爾十二字一作亞之乃得籍為平之所故以著於篇
  旌故平盧軍節士文    沈亞之
  郭𥄅郭航夲不同族皆家平盧軍𥄅父珍岑天寳七年及第以集無此七字舉進士與權臯著作同上第天寳末燕人叛雖以戮自是而齊趙之間頗聞其強矣𥄅既壯能習先人所業復舉進士時權相國為禮部尚書書其所立欲擢之及聞家居非地即罷選歸而亦為師古所辟𥄅與故渤海人高洙集作鈢唐書作沐下同為等伍師古死師道代之復用洙𥄅為從事有項常山帥卒其卒請嗣帥未得命師道亦遣甲卒數千二字集作萬人北渡河屯平集作太原以為顧望洙𥄅相與議語謂燕蔡之侯初封欲令師道先集作之先為朝省以樹大効集作功乃説曰傭有操鋤為人治稼者能勒糓㓕集作勤糓㓕糧歲得均穡至於傭子既專地自入其伍益相辦助或謂之語曰田人百畆成而餉之直幾半足以飽三冬之復集作腹至於所取非任頼主人土廣且寛之則曰可苟設一旦篤其不奉亦奪矣是屬固不殍乎集作矣非此借言於家人尚爾況傭於天子乎今河北之傭方責其專田君侯寧可以假非於不理者誠能此時因經圖以畫集作盡入其地親謁闕下則君侯之功莫可與等保餉世世惟文粹作雖孱孫亦終不奪豈不幸集作偉哉夫舉食於人當渇飢之望也一飯千金未足者不能千集作十金及飫而進於前雖海陸備⿱顧與糠籺齒尚何所愧願君侯省之無為人從集作後事將行左右者更沮之曰猛虎所以使狗集作物畏而不敢犯者以其能威自居也故盤林橫谷𡚒晴以拏怒棹尾以倚嘯猒噉集作食於羆豕麏麚之肉及棄其所長而欲弭目集作耳委首以待餒是知命懸於執者之手雖麀集作塵兒得以狎而搏如欲申歩於咫尺安得自遂也今公舍自食而就待餒其後亦能無恨乎孰為公計其事於是師道果得集作大悔遂殺高洙而𥄅以能善人左右者聞集作開之故得無殺幽於蔡之鄙縣使人守其門親屬通徃來輙籍署更十餘歲當元和九年蔡帥少陽死其子元濟欲以其父之地請於天子天子怒發兵圍之既急師道亦悖仍集作乃隂為之助明年秋師道兵萬餘東㓂彭城入蕭豊沛且敗而還因艱四境出𥄅乃為練繒書緘之絮帑如顆遣航持詣彭城請其帥願得上奏將行執航手曰努力慎勿洩書不吾名蓋假齊人劉諒耳非見帥無得言吾書者航至彭城航宗人運為武寧虞侯都使始航欲舍人之會運將兵出定豊未還航直詣賔府見郭行餘因曰航母之姉子劉諒有帛書奏記陳叛集有兵字者山川曲折之狀願見將軍行餘得之喜銳川文粹作恱起告其帥航見帥獨謂帥曰書郭𥄅為之畏洩故假劉諒劉諒者師道所信之吏也遂發書書詞雲願以兵三千人出滄州用戈船浮海入蔡淄之上此恃海不備所處皆罪人謪吏無所與堅遂與上奏於是天子遣告彭城帥知之帥以為非𥄅書疑師道為之以相詿誤故航歸不得書報獨告以信語航不敢復故道道回逺凡數千里乃及𥄅所處未見𥄅且為師道所召既行與𥄅兄子會於道因竊謂曰今者航無狀受召豈前事之露耶且露航獨死終無所敗無憂也𥄅聞之幾自引死航夲萊人常以氣感聞於平盧軍及師道欲叛盡縻絡敢士故航在召集作名中初航不知其召之所以也意為集作謂知前謀竟憂死明年元濟誅又明年師道反詔遣大梁楚彭城蔡許滑魏之師合而四入於是彭城軍下魚臺入金鄉楚軍圍海取其二縣大梁軍攻考城得之滑蔡許共㧞斗門至臨濮魏軍渡楊流占東阿再戰渉商屯鄆西六十里兵最近賊賊益敗故師道遣右將軍劉晤將握前後兵三十萬人出當魏魏兵日急晤亦為師道所篤及集作乃歸軒師道盡以鄆城降得拜為滑帥在十四年二月乙亥也高洙以前著跡追為尚書蓋言寵之𥄅得以入集作外郎為滑從事詔令行餘為記室行餘與𥄅會於河關之間𥄅謂行餘曰𥄅前者使航馳帛奏至彭城聞其還不聞其問今已死矣君知其請乎行餘曰請者云何𥄅猶能盡語章中之詞矣行餘曰果然嗚呼航竟死矣莫有聞者嗟乎十四年余與李褒劉濛宿白馬津俱聞之於郭記室明日復皆如濟北濟北之人盡能言𥄅之節故悉以論著將請於史氏雲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一 宋 李昉等 編紀述二
  金剛經報應述一篇  甘露述一篇
  表醫者郭常一篇   陸歙州述一篇
  牧守竟陵因遊西塔著三感說一篇
  國學官書一篇    書何易於一篇
  金剛經報應述並序     獨孤及
  洪州牧刑部尚書兼御史大夫魏公身掛𤣥冕心㝠真如昔常奉般若法以𢎞正見雖顛沛造次心與經俱十有若干年矣皇帝中元年冬十月車駕有避狄之師百僚蒼黃南馳商於公為盜所攘而亡其經其往也匪家之念唯經是悼行與其獲七寳也寧見經生與其亡四句也寧捨身明年王正月大駕返正公為京兆尹痛𢎞誓之未從也則唯書籍是圖求經於𤣥法寺之藏藏人以送公發函披巻乃商於所亡之本也問守藏雲集無雲字亦曰不知其所自而能得公瞻禮悲喜捧持而泣然後知精專感逹故隨心而至昭報肹蠁其疾若答顧謂孟子太常博士友順志之或曰得與䘮偶然爾何必謂誠感乎及對曰誠於此者形於彼故出其言善千里之外應之此以仁義忠信感於物者也況第一義諦超貫仁義自在慧力不啻忠信則因發而果從心誠而經還是法味幽賛非思議所及豈佛以般若之雨啓公善牙使因相以次集無次字獲願進啓集作登乎無願之法集作法之法歟不然何心境𤣥合若律呂相召嵗在乙酉公以異見告及跪而述之曰上士勤道精應集作誠若馳願形於心報亦隨之至感無礙經斯來歸䕶公身田俾公斷疑公之善根疇可度思
  甘露述         歐陽詹
  甘露述昭孝徳也貞元壬申嵗福州福唐縣尉清源莆陽集作田邑人濟南林公瓉太夫人終公每一痛至水漿不入口或三日或五日內外羸憊殆至殞滅癸酉嵗將與先府君脩合葬之禮公之於親事存既竭其力送終思盡其勤曰含襚品章則有王度不敢越也塋域固䕶實在我功當懇而行之於是躬開坎室自埏塼甓與兄弟手攻肩負以鑿以築雖率情性而無𠎝法度不違曲集作典禮而有異常儀載考載理而未之窆春三月五日忽異氣自天氛氳下蒙非雲非煙羃羃綿綿綵耀光鮮馨香馥然起朝及暝徘徊不散先是繞壠已栽松栢洎曙枝葉間遍懸露滴其滴齊大如梧子公竒之與兄弟及鄉人時相慰者而嘗之其味甘異於人間所甘之味日漸髙不銷不晞轉堅轉明瑩然如珠集作珠相鏗然玉聲如是者三日覩者爭取或食或翫噫天㝠㝠其間蓄靈地陳陳其間蓄神靈無形神無身無形無言無身無聲苟有可褒以物而旌苟無可褒物不虛行其徳常其物常其徳稀其物稀予聞甘露之説莫覿甘露之實其為稀也不亦甚乎今天為公而降公之徳豈常徳與況殊香啓途異彩相宣凝結集作豐珠圓光明月翻況堅者哉八字集作向日翻堅者哉則其至誠所招又多矣予執吊禮幸獲而見珍聳不足遂為之述
  表醫者郭常       沈亞之
  郭常者饒人業醫居饒中以直徳信饒江其南導自閩集有其南二字頗通商外夷波斯安息之貨國人有轉估於饒者病且亟歴請他醫莫能治請常為診曰病可去也估曰誠能生我我酬錢五十萬常因舍之先以針火雜治導其血闗然後輔以竒藥誡曰第槖慮塊居月餘估稱愈欲歸常所許財常不聽估曰先生以為寡歟常曰不也吾直吾之藥計吾之功不能損千錢而一作令所受非任反禍耳卒不內人以常為詐而責常常曰夫販賈之人細度而狹見終日譽集一作希售𣙜買計量於毫銖之間所入不能補其望今暴奪之息財五十萬則必追恡鬱惋寧能離其心且藥加於人病新去而六腑方憊復有悒然之氣自內而伐即不可救奈何彼方有疾時知我能治而告我我倖免之因利其財又使其死是獨不畏為集無為字不仁而神可欺者吾何敢歟沈亞之曰仲尼蓋言我未見好仁者惡不仁者而後學之徒未聞明好惡豈其言之憤不足畏邪今世或有邦有土之臣專心聚歛殘割饑民之食以恣所欲忍其死而不愧受刑辱而無恥是亦不仁甚矣終無有惡者若集無若字郭常之賤而行之又焉得不稱於當時哉
  陸歙州述        李 翺
  呉郡陸傪公佐生於世五十有七年明於集作於仁義之道可以化人倫厚風俗者餘三十年連事觀察使觀察使不能知退居于田者六七年由侍御史入為祠部員外郎二年出刺歙州卒於道貞元十八年四月二十八日也凡人之所不能窮者必準集作推之於天天之注膏雨也人之心以為生旱苖然也雨與苖運相違或雨於海或雨於山旱苖不得仰其澤唯人也亦然天之生俊賢也人之心以為拯顦顇之人然也賢者與顦顇之人時不合或死於野或得其位而道不能行顦顇之人不得被其惠膏雨之降也適然唯賢者之生時也亦然運相合旱苖仰其澤顦顇之人賴其力傅說甘盤尹吉甫管夷吾之類也時弗合膏雨降雖終日賢哲生雖比肩旱苖之不救百姓之弗賴顔子子思孟軻董仲舒之類也故賢哲之生自有時百姓之賴其力天也不賴其力亦天也嗚呼公佐之官雖列集作升於朝雖刺於州其出外集作入始二年道之不行與居于田時弗差也公佐之賢雖曰一作日聞已其徳行未必昭昭然聞於天子公佐是以不得其職出刺一州又短命道病死天下之未𫎇其徳固宜然則天之生君也授之以救人之道不授之以救人之位如膏雨之或雨於海或降於山旱苖之不沭其澤者均也故君子不得其位以行其道者命也其亦有不足於心者耶得是道者窮居於野非所屈冠冕而相天下非所伸其何有不足於心者耶
  牧守竟陵因遊西塔著三感說
  周 願
  古人之文有旌物而為者謌功而為者詭時而為者感舊而為者旌物謚也謌功形也詭時詐也感舊情也若乃折裂金石騷牢鬼神莫尚乎感也予所作者其感舊耶客曰何謂也願與百越節度使扶風馬公曩時俱為南海連率隴西李公復從事公詔移滑臺扶風公洎予又為幕下賔從容兩地七改星火今扶風公勲庸滿世文翰飛走續鎮南海作民父母而願才貌單薄亦為刺史繇是二客雙鯉殷勤於楚越隴西短齡閲川而物故予感一也隴西先人諱齊物被大徳嘗為竟陵郡守公生於守之日故名復嗚呼願以散拙忝公先人之州往為子僚今刺父郡悲夫隴西也歌鍾燼滅於池舘九原極零乎薤露其感二也願頻嵗與太子文學陸羽同佐公之幕兄呼之羽自傳竟陵人當時羽説竟陵風土之美無出吾國予今牧羽國憶羽之言不誣矣扶風公又願於羽者也代謂羽之出處無宗祊之籍始自赤子洎乎冠嵗為竟陵苾蒭之所生活老奉其教如聲聞辟支以尊乎竺乾聖人也羽字鴻漸百氏之典學鋪在手掌天下賢士大夫半與之遊加以方口諤諤坐能諧謔世無奈何文行如軻所不至者貴位而已矣噫我州之左有覆釡之地圓似頂狀中立塔廟篁大加臂碧籠遺形蓋鴻漸之本師像也悲歟似頂之地楚篁繞塔塔中之僧羽事之僧塔前之竹羽種之竹視天僧影泥破竹枝筠老而羽亦終予作楚牧因來頂中道場白日無羽香火遐歎零落衣搖楚風其感三也是為三感說七言詩以詩以語陳事扶風公覧三感之説豈得不酸涕濕目以著詞致於塔下冠願鄙章之首耶
  國學官事書       周 墀
  國學官郭彪之太原人幼即攻儒家書後得大通周公孔子旨奧又能明百家流落之言樂苦躬自養不愛苟受祿宰相聞以東國學風醨久學者不得官其中皆以豪人使授業者迷徑一作經顓業者墮心元和七年詔彪之為國學助教彪之承詔而來拜祭酒司業已即詣學乃家於學焉役馬一疋左右勞一二人大笈一給用生具以實其間彪之身脩而貌古性不合俗尚首冠獸皮服用麻衣褒製襴袖濶帶髙覊履大屣至如禮公卿大夫亦是好飲流水茹野蔬與松栢之英不苟味膳又樂飲酒人有見者必寘酒於前始飲即周告四座曰酒以龢神熙性節之則經縱之則撓固不可為俗主酌挹授之禮命飲者自厭欲彪之盈引三爵而罷每凌爽詣論堂坐髙昧召七學諸生居不施廣裀長席俾隣臂而座澄震聲音分析典訓至於一詞間咸以俗理引諭了入於諸生心胸中使䝉者縱歴千萬日亦不失其來由是得諸生每嵗累及薦擢於有司彪之祿給矜孤餘即謀買居於山泉間蔽掩其光明嗟乎時畏奪祿分鄰者衆矣不然何不聞斯人於天子左右必翼颺君徳倣治古道使今之時𡚒為虞夏殷周之風賢者昌不肖者藏公侯康而百姓康噫公侯卿大夫黙於明者又無由得通九重聞徹天子聰明彪之內樂遺聞於上以得安性墀元和十年徳彪之道於國學仰其風嘉國學得其官又憤遺斯人於盡諫位因書其事作國學官書
  書何易於        孫 樵
  何易於嘗為益昌令縣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江南刺史崔朴嘗乗春自上游多從賔客歌酒泛舟東下直出益昌旁至則索民挽舟易於即自腰笏引舟上下刺史驚文粹有呌字問狀易於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蠶隙不可奪易於為屬令當其無事可以充役刺史與賔客跳出舟偕騎還去益昌民多即山樹茶利私自入㑹鹽鐵官奏重𣙜筦詔下所在不得為百姓匿易於視詔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賦以毒民乎命吏剗去吏爭曰天子詔所在不得為百姓匿今剗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寧集無寧字免竄海裔集無裔字耶易於曰吾寧愛集作愛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爾曹即自縱火焚之觀察文粹作風使聞其狀以易於挺身為民卒不加劾邑民死䘮子弱業破不能具葬者易於輙出俸錢使吏為辦百姓入常賦有垂白僂杖者易於必召坐與食問政得失庭有競民易於皆文粹作輙親自與語為指白枉直罪小者勸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昌三年獄無繫民民不知役改綿州羅江令故文粹作其治視益昌是時故文粹無故字相國裴公刺史文粹作出鎮綿州獨能嘉易於治嘗從觀其政導從不過三人其察集作全易於㢘約如此㑹昌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何易於治狀者且曰天子設上下考以勉吏而易於考止中上何哉樵曰易於督賦如何曰止請貸集作常期不欲堅集作𦂳繩百姓使賤出粟帛督役如何曰度支費不足遂出俸錢冀優貧民饋給往來權勢如何曰傳符外一無所與擒盜如何曰無盜樵曰予居長安中文粹有十年字嵗聞給事中校考則曰某人為某縣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問其政則曰某人能督賦先期而畢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費某人當道能得往來逹官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盜縣令得上下考者如此邑民不對笑去樵以為當世在上位者皆知求財為功集作切至如緩急補吏則曰吾患無以共治膺命舉賢則曰吾患無以塞詔及其有知之者何人哉繼而言之使何易於不有得於生必有得於死者有史官在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二 宋 李昉等 編紀述三
  謁夫子廟文一首   救沈志一首
  傷我馬詞一首
  辯論
  譴貓一首      雞觸人述一首
  觀八駿圖説一首   祝牛宮辭一首
  朱氏夣龍解一首   象耕鳥耘辯一首
  告白蛇文一首    蓄狸説一首
  紀述
  謁夫子廟文       李 觀
  世載儒訓者隴西李氏子觀曰集無曰字正詞為㓗執㓗為奠恪以上薦集無薦字相撥之十有三祀孟秋之月朔修冕帶問廟而入再拜兩柱之下乃退伏而稱曰於皇夫子之道之徳與天地周旋與日月合明乃聖乃神炳乎典謨惟王者得之以事神使民庶人得之以不失其死生諸侯得之以事天子卿大夫二字作士得之以保祿位集作世祿怨災不及其身四時得之而序行天下得之而大同然則天地神人集此人神之事昭乎夫子之道之徳也至矣何小子之所集無所字竊歎焉斯歎也其惟來學乎其惟乞靈乎曰某不敢然也且集無且字夫禮樂浹於明夫子之善道也斯可謂集無謂字以學矣鬼神瞰於幽夫子之明靈也斯可謂集無謂字以敬矣孰敢集作可捨道而來學瀆敬而乞靈者集無者字乎於是再拜而起徊翔集作旋而觀章施足徵像設無諠集作喧我廟爼豆我王衣冠夫子得之亦無愧言七十之徒亦公亦侯外如君臣內實討論蒸蒸小子思得其門夫子聖人天錫元精其未生也若超然神遊與兩氣俱集作相存其既生也遇三季之㑹飄颻湮淪絃歌之音撫而不和仁義之圖巻而靡陳及相魯而有喜色去宋文粹作而字曰桓魋其如予何聖人之窮乃有集無有字如是也集無也字耶噫俾夫子生於堯之代堯必後舜而先夫子生於舜之代舜必先夫子而後禹聖人得時化可知也如舜禹生於夫子之年則不過守於𤱶畝之中安有夫子之教垂於無窮若今日之澶漫者乎惟集作若夫子生實陪臣歿乃王爵有聖徳也惟紂生實殷辟死曰獨夫有逆徳也惟爵謚在徳惟徳有聖有逆惟聖逆在人不在於尊嗚呼集作於戱夫子聖人之極歟鳯鳥不至無其時也秦人燒集作焚書文之衰也帝唐爵王徳之興一作通也惟夫子之徳洎唐之徳永而能安古而更集作能新降康下民夐有烈光訖無間然小子忡忡慄慄拜奠而出匪作匪述
  救沈志         劉禹錫
  貞元季年夏大水熊武五溪闘泆於沉突舊防毀民家躋髙望之溟滓范集作葩華山腹為坻林端如莎湍道駛悍不風而怒崱嶷前邁浸滛旁掩柔者靡之固者脫之規者旋環之矩者顛倒之輕而汎者硠礚之重而髙大者前卻之生者力音殪者施集作弛形蔽流而東若水柹然有僧愀焉擔於路曰浮圖之慈悲救生最大能援彼於溺我當為魁里中兒願從三四軰皆狎川勇游者相與乗堅舟挾善器維以脩䋏䄀於崇丘水當洄洑人易寘力凝矑執用俟可而拯大凡室處之類冗居之彚在牧之羣在豢之馴上羅黔首下逮毛物㧞乎洪瀾致諸生地者數十百焉適有摯獸如鴟夷而前攫持流枿者用不䧟隅目傍睨其姿弭然甚如六擾之附人者其徒將取焉僧趣音促訶之曰弟無濟是為目之可里所而不能有所持矣舟中之人曰吾聞浮圖之教貴空空生普普生慈不求報施之謂空不擇善惡之謂普不逆窮困之謂慈曏也生必救而今也窮見廢無乃計善惡而忘普與慈乎僧曰甚矣問之迷且妄也吾之教惡乎無善惡哉六塵者在身之不善也佛以賊視之末伽聲聞者在彼之未寤也佛以邪目之佛惡乎無善惡耶集作也非吾曏也所援而出死地者衆矣形乾氣還各復本狀蹄者躑躅然羽者翹蕭然而言者諓諓然隨其所之吾不屍其施也不得集作徳吾則已焉集作烏能害為彼形之乾髬髵之姿也彼氣之遷暴悖之用也是必反噬而齒甘最靈是必肉吾屬矣庸能躑躅諓諓之比歟夫虎之不可使知恩猶人之不可使為虎也非吾自遺患焉爾且將貽患於衆多吾罪大矣子劉子曰余聞善人在患不救不祥惡人在位不去亦不祥僧之言逺矣故志之
  傷我馬詞
  馬乾類蓋健而善馳君子之所宜求為獸也故主集作法求於力或逸而喜駭主集作法求於和或乾而易仆由徳而稱者鮮矣曩予知善馬之難遭也不求於肆而於其鄉一旦果得陰山之阿蠖畧其形蕭蕭集作蕭然其鳴長顧逺視順而能力顧其集作低字軀非騫然而偉也雖士得以乗之始予被皁衣於朝朝之人多四三集作三四其狀以迭取集作馭予無兼馬水轍之淋漓淖途之汪洋結為確犖融為坳堂前有僨輈後有濡裳我䇿垂空我鑣方揚振鬛軒昻矯如飛翔翹翹其一作且雄也非力而何烈火之具舉鉤膺之疊舞一蹊千趾駢比齟齬痑者斯擠悍者斯怒我鞍如山我轡如組弭毛容與宛若孤處靡靡其一作且柔也非慧而何日文粹作前日予之獲譴於闕下背商顔趣昭丘日中而踰舍脩集作循門之南非騎所宜夷則沮洳髙則嶔𡾟虎咆空林𧌒闘荒馗風雨孤征簡書之威俾予弗顛我馬焉依屑屑其勞也非徳而何予至武陵居沅水傍或踰月未嘗跨馬以故莫得伸其所長跼蹐顧望兮頓其鎻韁飲齕日削兮精刓集作耗氣傷寒櫪騷騷兮瘁毛蒼涼路聞躞蹀兮巴馬騰驤朔雲深兮邊草逺意欲往兮聲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隤然似不得其所而死故其嗟也嫌非二字作兼常初𤣥宗覊大宛而盡有其名馬命典牧以時起居洎西幸蜀往往民間得其種而蕃焉文粹作馬非故良色者率非中土類也稽是毛物豈祖於宛歟漢之歌曰龍為友武陵有水曰龍泉遂歸骨於是川且吊之曰生於磧礰善馳走萬里南來困丘阜青菰寒菽非集作何適口病聞北風猶舉首金臺已平骨空朽投之龍淵從爾友
  辯論
  譴貓          牛僧儒
  貓為獸捕䑕啖饑貓性也䑕好害物貓食之是貓於人為爪牙於獸職為刺姦也所以伊祁氏季春日迎貓然則人假借蓄貓之義盡矣僧儒常學大小戴禮知迎貓之利攝饔者悉辭以苦䑕之竊請迎蓄之僧儒因允其言是貓也非不壯大𤟎狨而為之𡕎踰䑕族者性懶不捕善伺饔人戸隟搜蓋覆器挈蓋隠器如智有十指百目者而猶家人割SKchar食三時加哺不敢輟嗚呼䑕伏隱處也貓人蓄食之也䑕竇一作冗厚垣深窖也貓安薦茵堂室也䑕出恍獲畏怕也貓遊安緩舒閒也既伏隱處也則出可伺之也既竇厚垣深窖也何地可空之也既出恍獲畏怕也掘搖之可怛之也惟貓甚不易也僧儒常讀晉漢二史見更始元年赤眉擾秦中淆函岐雍大苦之以更始宜制之而人又苦之是意亂君之猶貓竊者也晉太康末趙厥亂岷蜀漢銅梁大苦之以羅沖征之而人又苦之是意亂臣亦貓竊者也向使更始非仗漢則秦人皆得擒之矣羅沖非仗晉則蜀人皆能捕之矣貓非仗於人則庖人皆得戮之矣然三者皆知仗之苟竊也曾不知人甚苦之矣以至於逐之以至於戮之故有為國者有為兵者有防盜者有仗而皆亂者則踰於盜也踰於亂也思饔人迎貓不可不慎也
  雞觸人述
  鄠杜之郊人有雞大不⿴儕類剛勇百鶚之特疾視促歩內斷外果雖狺狺猛犬桓桓壯士伺釁潛搏胥為驚蹷則前後背血流朱殷者數四以降少族説咸以彼恃長觜利距也失恃則力不能擊宜仁柔矣乃因跧側樹枝目不能視瞻以長纓覊繫彼莫得旅拒即求砥礪錯歛其長觜使禿枿不能害物鎚鈐敲□其利距使撾擊不能痛物然後縱其逸也雞不省猶張拳勢瞪瞋眸咬咬爭鳴剛獝突如隣童咸操荊鑠弄調笑喜曰昔吾畏kao其搏我啄我每至此則心悸狂亂視若左右紛錯百千雞之衆矣今彼啄擊不能為害則雖茲雞在前後若不見豈雞之異矣君子之是歎至剛自折者若此不度力取笑者又如此且其職也宜司晨而鳴風雨不移縱有専塲妬敵之志亦爭鳴於族類非宜於拂人矣爾依於人人即爾主輕肆其勇而悖於主所以雖有長觜利距不能久恃已失所恃乃以踵擊者取隣童之笑所宜然矣僧儒常一有自字思度謂欲移人之事當有類其雞者嗚呼宜誡夫剛哉
  觀八駿圖說       栁宗元
  古之書有記周穆王馳八駿升崑崙之墟者後之好事者為之圖宋齊已集作以來傳之觀其狀甚恠咸若騫若翔若龍鳯麒麟若螳螂然其書尤不經世多有然不足採世聞其駿也因以異形求之則其言聖人者亦類是矣故傳伏羲曰牛首女媧曰其形類蛇孔子如倛頭若是者甚衆孟子曰何以異於人哉堯舜與人同耳今夫馬者駕而乗之或一里而汗或十里而汗或數十里百里而不汗者視之毛物尾鬛四足而蹄齕草飲水一也推是而至於駿亦類也今夫人有不足為負販者有不足為吏者有不足為士大夫者有足為者視之圓首橫目食榖而飽肉絺而清裘而燠一也推是而至於聖亦類也然則伏羲氏女媧氏孔子氏亦人而已矣驊騮白蟻山子之類若果有之是亦馬而已矣又惡得為牛為蛇為倛頭為龍鳯麒麟螳螂然也哉然而世人集作之慕駿者不求之馬集有而字必是圖之似故終不能有得於駿也慕聖人者不求之於人而必若牛若蛇若倛頭之間集作問故終不能有得於聖人也誠使天下有是圖者舉而焚之則駿馬與聖人出矣
  祝牛宮辭並序       陸龜䝉
  冬十月耕牛違一作為寒築宮納而皁之建之前日老農請乞靈於土官以從鄉教一作校非余勉之而為之辭曰集作雲四牸三牯中一去乳天霜降寒集作嚴集作入此室處老農拘拘度地不畝東西幾何七舉其武南北幾何丈二加五偶楹集作盈非當間載尺入土太嵗在亥餘不足數上締蓬茅下逺官府耕耨以時飲食得所或𥨊或訛免風免雨宜爾子孫實我倉庾
  告白蛇文
  田廬西北隅有古丘焉髙可四望余將升之以眺逺舒鬱農民遮言曰不可是丘有虵巨如井缶而白忤之能為祟不利人多集作甚矣宜無往余取酒沃其丘告之曰物之生而白者犬雞馬牛羊而已其餘則老而後白狼狐兎鹿鳥雀燕雉龜虵之類是也人老而毛髮皓白耗眊昏倒不能記子孫名字形朽神潰以至於死物老而鱗毫羽甲亦盡白白而後有靈非一聖賢位一作在乎上徳光被於下則不為之出出必人奉之以獻不敢隠匿惟虵不在瑞典雖然神而且靈尚矣故漢之興神姥謂之白帝子得非天命者志恠必曰白然多穴一作空老墳坎集作□大木要野甿盤殽甌集作塸酒之享作小兒女子寒暑蓇眩滛巫倚之彈弦集作絲瞑目歌舞其妖怛集作其駭其惑考鼓用幣僣冒其上嵗時奔走畏在人後疾病不治饑寒不辭悉爾軰之為也古者鑄鼎象物使民知神姦若之姦吾知之矣況旅吾之地由我進退蟄以時出集作出以無越昆蟲之職無雜鬼神之事吾宮居若野處各有分齊故不相害然駢集作斬翳通顛集作巔為暇日憑藉之所則不當用集作與人爭也如不用吾言吾當籲天霆斷裂首尾然吾誠不移無易爾為
  象耕鳥耘辯
  世謂舜之在下也田於歴山象為之耕鳥為之耘聖徳感召也如是余曰斯異術也何聖徳歟孔子敘書於舜曰濬哲文明聖徳止於是而足矣何感召之云云乎然象耕鳥耘之説吾得於農家請試辯之吾觀耕者行端文粹有而字徐起墢欲深獸之形魁者無出於象行必端履必深法其端深故曰象耕耘者去莠舉手務疾而畏晩鳥之啄食務疾而畏奪法其疾畏故曰鳥耘試禹之績大成而後薦之於天其為端且深非得於象耕乎去四㐫恐害於政其為疾且畏非得於鳥耘乎不然則雷澤之漁河濵之陶一無感召何也豈聖有時而不徳耶孟子曰堯舜與人同耳而好事者張以就其恠非聖人之意也吾病其書之集無之字異端敺之使合於道人其從我乎雖不從吾亦不能變其説
  朱氏夣龍解一作辯     劉 蛻
  呉郡朱氏言昔之夜夣龍入井客之好誕者作佳占以祥朱氏予曰予未嘗識周公孔子者也然而使予得夣一丈夫苟冠衣之古者因謂之周公孔子人必知其自欺也未嘗識越不知越之城郭宮室途巷苟或夣之未可自知其何城也然則朱氏之所夣入井者朱氏安知其龍乎豈非常見畫工者屈其脊拏其爪施甲鬛雲氣於身則似乎其所入井者耶是朱氏之夣畫者也殆非夣龍矣自夏後以來人不見龍然而言龍者信其畫而已漢魏之數見者見其畫者也薄姬之娠者亦畫者也時門之鬭者亦畫者也史皆謂之龍且明史之妄況朱氏之學妄哉夫龍不輕出又不可䙝乎婦人有徳不鬬故知皆非龍也嗚呼龍以變化為徳也故孔子曰唯龍也不可知是則徳也而如螾如蠖如虵如魚未可知不為龍也或者謂如所畫亦可謂之龍也則朱氏所夣曾何龍乎
  蓄狸說         楊 䕫
  敬亭叟叟家毒於䑕𭧂穿埇穴墉室無全宇咋囓篚筐帑無完物及賂於捕野者俾求狸之子必銳於家畜數日而獲諸汴逾得駿飾茵以棲給鱗以茹之一作字字撫育之厚如子一作字諸子其攫生搏飛舉無不㨗䑕懾而殄影暴腥露羶縱橫莫犯矣然其野心常思逸於外罔以子育為懐一旦怠其紲逾垣越宇倐不知其所逝叟惋且惜涉旬不弭𢎞農子聞之曰野性匪馴育而靡恩非獨狸然人亦有旃梁武於侯景寵非不深矣劉琨於日磾情非不至矣既負其誠復返厥噬嗚呼非所蓄而蓄孰有不叛哉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三 宋 李昉等 編諷諭一
  截冠雄雞志一首   説鶻一首
  羆説一首      捕蛇者説一首
  紀鴞鳴一首     養狸述一首
  紀稻䑕一首     蟹志一首
  禽暴一首
  截冠雄鷄志       李 翺
  翺至零口北有畜鷄二十二者七其雄十五其雌且啄且飲集作且飲且啄而又狎乎人翺甚樂之遂掬粟投於地而呼之有一雄鷄人截其冠貌若營羣望我而先來見粟而長鳴如命其衆鷄衆鷄聞而曹奔於粟既來而皆惡截冠雄鷄而擊之而曵之而逐出之已而競還啄其粟日之暮又二十一其羣棲於楹之梁截冠雄鷄又來如慕侶將登於梁且棲焉而仰望焉而旋望焉而小鳴焉而大鳴焉而延頸喔咿其聲甚悲焉而遂去焉至集作者於庭中直上有木三十餘尺鼓翅哀鳴飛而棲其樹顛翺異之曰鷄禽於家者也備五徳者也其一曰見食命侶義也截冠雄鷄是也彼衆鷄得非幸其所呼而來耶又奚為既來而共惡所呼者而廹之耶豈不食其利背其惠耶豈不畏䘮其見食命侶之一徳耶且一作是何衆棲而不使偶其羣耶集作也或告曰截冠雄鷄客鷄也予里東鄙夫曰陳氏之鷄焉死其雌而陳氏寓之於我羣焉勇且善闘家之六雄鷄勿敢獨校焉且其集作是以曹惡之而不與同其食及棲焉夫雖善闘且勇亦不勝其衆而常孤遊焉然見食未嘗先啄而不長鳴命侶焉彼衆鷄雖賴具召召集無此字既至反逐之昔日亦猶是焉截冠雄鷄雖不見答然而其跡未曾變移焉翺既聞之惘然感而遂傷曰禽鳥微物也其中亦有獨稟精氣義而介焉者客鷄義勇超於羣羣皆妬焉尚不與儔焉況在人乎哉況在朋友乎哉況在親戚乎哉況在鄉黨乎哉況在朝廷乎哉由是觀天地之集無之字間鬼神禽獸萬物變動情狀其可以逃乎吾心既傷之遂志之特集作將用警予且可以作鍳於世之人
  説鶻          栁宗元
  有鷙曰鶻者穴於長安薦福浮圖有年矣浮圖之人室於集作宇於其下者伺之甚熟為余説之曰冬日之夕是鶻也必取鳥之盈握者完而致之以燠其爪掌左右而易之旦則執而上浮圖之跂焉者縱之延其首以望極其所如往必背而去之焉苟東矣則是日也不東逐南西北亦然嗚呼孰謂爪啄毛翮之物而不為仁義器耶是故無號位爵祿之欲里閭親戚朋友之愛也出乎鷇卵而知攫集作摶字食決裂之事爾不為其他凡食類之饑唯旦為甚今忍而釋之以有報也是不亦卓然文粹作絶有立者乎用其力而愛其死以忘其饑又逺而違之非仁義之道耶恆其道一其志不欺其心斯固世之所難得也余又疾夫今之説曰以喣喣而黙徐徐而俯者善之徒以翹翹而厲炳炳而白者暴之徒今夫梟鵂晦於晝而神於夜䑕不穴寢廟循墻而走是不近於喣喣者耶今夫鶻其立趯然其動砉然其視的然其鳴革然是不近於翹翹者耶由是而觀其所為則今之説為未得也孰若鶻者吾願從之毛耶翮耶胡不我施寂寥泰清樂以忘饑
  羆説
  鹿畏貙貙畏虎虎畏羆羆之狀被髪人立絶有力而甚害人焉楚之南有獵者能吹竹為百獸之音嘗集作昔雲持弓矢甖火而即之山為鹿鳴以感其類伺其至發火而射之貙聞其鹿也趨而至其人恐因為虎而駭之貙走而虎至愈恐則又為羆虎亦亡去羆聞而求其類至則人也捽搏挽裂而食之今夫不善內而恃外者未有不為羆之食也
  捕蛇者説
  永州之野産異虵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以齧人無禦之者然得而臘之以為餌可以已大風攣踠瘻癘去死肌殺三蟲其始太醫以王命聚之嵗賦其二募有能捕之者當其租入永之人爭奔走焉有蔣氏者専其利三世矣問之曰吾祖死於是而吾父死於是今吾嗣為之十二年幾死者數矣言之貌若甚慼者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將告於蒞事者更若役復若賦則何如蔣氏大慼汪然出涕曰君將哀而生之乎則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復吾賦不幸之甚也嚮吾不為斯役則久已病矣自吾之三世居是鄉積於今六十嵗矣而鄉隣之生日蹙殫其地之出竭其廬之入號呼而轉徙饑渴而頓踣觸風雨犯寒暑呼噓毒癘往往而死者相藉也曩與吾祖居者今其室十無一焉與吾父居者今其室十無二三焉與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無四五焉非死而徙爾而吾以捕蛇獨存悍吏之來吾鄉呌囂乎東西隳突乎南北譁然而駭者雖鷄狗不得寧焉吾恂恂而起視其缶而吾虵尚存則弛然而臥謹食之時而獻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盡吾齒蓋一嵗之犯死者二焉其餘則熙熙而樂豈若吾鄉隣之旦旦有是哉今雖死乎此比吾鄉隣之死則已後矣又安敢懼毒耶余聞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於虎也吾嘗疑乎是今以蔣氏觀之猶信嗚呼孰知賦歛之毒有甚是虵者乎故為之説以俟夫觀人風者得焉
  紀鴞鳴         林簡言
  東渭橋有賈食於道者其舍之庭有槐焉聳幹舒柯布葉凝翠若不與他槐等其舍既陋主人獨以槐為餙當乎夏日則孕風貯涼雖髙臺大屋諒無慙徳是以徂南走北步者乗者息肩於斯稅駕於斯亦忘舍之陋長慶元年簡言去鄜得息其下觀主人徳槐之意亦髙臺大室者也洎二年去夏陽則槐薪矣屋既陋槐且為薪遂進他舍因問其故曰某與隣俱賈食者也某以槐故利兼於一作予隣隣有善作鴞鳴者每伺宵晦輙登樹鴞鳴凡側於樹若小若大莫不凜然懼悚以為鬼物之在槐也不日而至也又私於巫者俾於鬼語槐於去鴞不息主人有母者且瘵慮禍及母遂取巫者語後亦以稀賔致困簡言曰假為鴞鳴滅樹殃家甚於真鴞非聽之誤耶然屈平謇諤非不利於楚也靳尚一鴞鳴而三閭放楊震訏謨非不利於漢也樊豐一鴞鳴而太尉死求之於古主人亦不為甚愚
  養狸述         舒元輿
  野禽獸可馴養而有禆於人者吾得之於狸狸之性憎䑕而喜愛其體趫其文班予愛其能息䑕竊近乎正且勇嘗觀虞人有生致者因得請歸致新昌里客舍舍之初未為某居時曽為富家廩墉堵地面甚足䑕竅穴之口光滑日有䑕絡繹然某既居果遭其暴耗常白日為羣雖敲拍叱嚇略不畏忌或蹔黽侻跧縮須臾復來日數十度其穿巾孔箱之患繼晷而有晝或出遊及歸其什器服物悉已破碎若夜時長留缸績疑作續晨與役夫更吻驅呵甚擾神抱有時或缸死睫交黑暗中又遭其縁榻過靣泊泊上下則不可奈何或知之借櫝以收拾衣服未頃則櫝又孔矣予心深悶當其意欲掘地誅剪始二三十日間未果頗患之若抱癢疾自獲此狸嘗闔闗實竇縱於室中潛伺之見軒首引鼻似得䑕氣則凝蹲不動斯須果有䑕數十軰接尾而出狸忽躍起堅瞳迸金文毛磔班張爪呀牙劃洩怒聲䑕黨帖伏不敢竄狸遂搏擊或目抉牙截尾捎首擺瞬視間羣䑕肝腦塗地迨夜始背缸潛窺室內洒然予以是益寳狸矣一作命常自馴飼之到今僅半年矣狸不復殺䑕䑕不復出穴穴口有土蟲絲封閉欲合嚮之韞櫝服物皆縱橫拋擲無所損壊噫微狸䑕不獨耗吾物亦將咬嚙吾身矣是以知吾得高枕坦臥絶瘡痏之憂皆斯狸之功異乎䑕本統乎陰蟲其用合晝伏夕動常怯怕人者也向之暴耗非有大膽壯力能凌侮於人以其人無禦之之術故得恣橫若此今人之家苟無狸之用則紅墉皓壁固為䑕室宅矣甘醲鮮肥又資䑕口腹矣雖乏人智其奈之何嗚呼覆燾之間首圓足方竊盜聖人之教甚於䑕者有之矣若時不容端人則白日之下故一作此字得騁於陰私故桀朝䑕多而闗龍逢斬紂朝䑕多而王子比干剖魯國䑕多而仲尼去楚國䑕多而屈原沉以此推之明小人道長而不知用君子以正之猶嚮之䑕竊而不知用狸而止遏縱其暴橫則五行七曜亦必反常於天矣豈直流患於人間耶某因養狸而得其道故備録始末貯諸篋內異日持諭於在位之端正君子
  化稻䑕         陸龜䝉
  乾符已亥嵗震澤之東曰呉興自三月不雨至於七月常時汙⿰土㓜 -- 坳沮洳者埃𭏦坌勃櫂檝支𣲖者入扉屨無所汙農民轉逺流漸平聲集無此字稻本晝夜如乳赤子欠欠然救集作極渴不暇僅得葩折穗結十無一二焉無何羣䑕夜出嚙而僵之信宿食殆盡雖廬守板擊敺而駭之不能勝若集作苦官督戶責不食者有刑當是而賦索愈急棘束械榜箠木肌集作脛頸者無壯老吾聞之於禮曰迎貓為食田䑕也是禮缺而不行久矣田䑕知之復集作後歟物有時而暴歟政㳫貪而廢一作發歟國語曰呉稻蟹不遺種豈呉之土䑕與蟹更伺其事而效其力殱其民歟且魏風以碩䑕刺重歛碩䑕斥其君也有䑕之名無䑕之實詩人猶曰逝將去汝適彼樂土況集作矧字乎上招其財下㗖其食率一民而當二䑕不流浪轉徙聚集作徒字而為盜何哉春秋螽蝝生大有年皆書是聖人於豐㐫不隱之驗也余通於春秋又親䝉其災於是乎記
  蟹志
  蟹水族之微者其為蟲也有籍見於禮經載於國語揚雄太𤣥辭晉春秋勸學等篇考於易象為介類與龜集作用與字非鼈剛其外者皆乾之屬也周公所謂旁行者歟參於藥録食疏蔓延乎小説其智則未聞也唯左氏紀其為災子雲譏其躁以為郭索後蚓而已蟹始窟穴於沮洳中秋冬交必大出江東人云稻之登也率執一穗以朝其魁然後從其所之蚤夜觱沸指江而奔漁者緯蕭承其流而障之曰蟹斷音鍜音短其之江之故文粹無故字道焉爾然後扳援文粹作奔紛越軼遯而去者十六七文粹作八九既入於江則形質寢大於舊自江復趨於海如江之狀漁者又斷而求之其越軼遯去者又加多焉既入於海形質益大海人亦異其稱謂矣嗚呼穗而朝其魁不近於義耶捨沮洳而之江海自微而務著不近於智耶今之學者始得百家小説而不知孟軻荀楊氏之道或知之又不汲汲於聖人之言求大中之要何也百家小説沮洳也孟軻荀楊氏聖人之凟也六籍者聖人之海也苟不能捨沮洳以集作而求瀆由瀆而文粹作以至於海是人之智反出水集作介蟲下能不悲夫吾是以志其蟹
  禽暴
  冬十月予視穫於甫里旱苖離離年無以支憂傷於集作盈懐夜不能寐往往聲類𭧂雨而疾至者一夕凡數四明日訊其甿曰鳬鷖也其曹蔽天而下蓋田所當之禾必竭穗而後去曰得無弋羅者捕而耗之耶對曰江之南不能弋羅常藥而得之㯅㯕上箆下西塗枝叢植於陂一中千萬膠而不飛是藥也出於長沙豫章之涯行賈貨錯嵗售於射鳥兒盜興已來䝉衝塞江其誰敢商是藥既絶群鳬恣翔幸不充乎口腹反侵人之稻𥹭予曰嘻失馭之民化而為盜闗梁急征商不得行使江湖小禽亦肆其暴以害民食古聖人敺害物之民出乎四裔況害民之物乎俾生靈之衆死乎盜死乎饑吾不知安用馭者為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四 宋 李昉等 編諷諭二
  鐵鑪歩志一首     吏商一首
  鞭賈一首       蝜蝦傳一首
  農夫禱一首      悲剡溪古藤説一首書褒城驛屋壁一首   蠧化一首
  較貪一首
  鐵鑪歩志        桞宗元
  江之滸凡舟可縻而上下者曰歩永州北郭有歩曰鐵鑪歩余乗舟來居九年往來求其所以為鐵鑪者無有問之人曰蓋嘗有鍜鐵者居其人去而鑪毀者不知年矣獨有其號冒而存余曰嘻世固有事去名存而冐焉若是耶歩之人曰子何獨恠是今世有負其姓而立於天下者曰吾門大他不我敵也問其位與徳曰乆矣其先也然而彼猶曰我大世亦曰某氏大其冐於號有以異於茲歩者乎向使有聞茲歩之號而不足釡錡錢鏄刀鐵者懐價而來能有得其欲乎則求位與徳於彼其不可得亦猶是也位存焉而徳無有猶不足以大其門然且樂為之下子胡不怪彼而獨恠於是大者桀冐禹紂冐湯幽厲冐文武以傲天下由不知推其本而姑大其故號以至於敗為世笑僇斯可以甚懼若求茲歩之實而不得釡錡錢鎛刀鐵者則去而之他又何害乎子之驚於是末矣余以古有太史觀民風采民言若是者則有得矣喜其言可采書以為志
  吏商
  吏而一作有商也汙吏之為商不若㢘吏之商其為利也博汙吏以貨商資同惡與之為曹大率多減耗役傭工費舟車射時有得失取貨有苦良盜賊水火殺敓焚溺之為患幸而得利不能什一二身敗祿奪大者死次貶廢小者惡終不遂汙吏惡能商矣哉㢘吏以行商不役傭工不費舟車無資同惡減耗時無得失貨無良苦盜賊不得殺敓水火不得焚溺利愈多名愈尊身富而家彊子孫葆光是故㢘吏之商博也苟脩嚴㓗白以理政由小吏得為縣由小縣得大縣由大縣得刺小州其利月益各倍其行不改又由小州得大州其利月益三之一其行又不改又由大州得㢘一道其利月益三倍不勝富矣苟其行又不改則其為得也夫可量哉雖赭山以為章涸海以為鹽未有利大能若是者然而舉世爭為貨商以故敗吏相逐於道百不能一遂人之知謀好邇富而近禍如此悲夫或曰君子謀道不謀富子見孟子之對梁惠王三字集作宋硜乎何以利教為也桞子曰君子有二道誠而明者不可教以利明而誠者利進而害退焉吾為是言為利而為之者設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吾哀夫沒於利者以亂人而自敗也姑設是庶由利之大小登進其心集作志字幸而不撓集作有乎下以成其政交得其大利吾言不得已爾何暇從容若孟子乎孟子好道而無情其功緩以疏未若孔子之急民也
  鞭賈
  市之鬻鞭者人問之其賈宜文粹作直五十必曰五萬復之以伍十則伏而笑以五百則小怒五千則大怒必五萬而後可有富者子適市賈鞭出五萬持以夸余視其首則拳蹙而不遂視其握則蹇急集作反而不植其行水者一去一來而不相承其節杇集作朽黑而無文材搯之滅爪而不得其所窮舉之飄集作翲然若揮虛焉余曰子何取於是而不愛五萬曰吾愛其黃而澤且賈者雲余乃召僮爚湯以濯之則遫然枯蒼然白嚮之黃者梔也澤者蠟也富者不悅然猶持之三年後出東郊爭道長樂坂下馬相踶因大擊鞭折而為五六馬踶不已墜於集作之地傷焉視其內則空空然其理若糞壌無所頼者今之梔其貌蠟其言以求價伎於朝者當其分則善文粹無此苟非一誤而過其分則喜當其分則反怒曰余曷不至於公卿然而至焉者亦良多矣居無事雖過三年不害當其有事驅之於陳力之列以禦乎物以夫空空之內糞壌之理而以責其大擊之効惡有不折其用而獲墜傷之患者乎
  蝜蝂傳
  蝜蝂者善負小蟲也行遇物輙持取昻其首負之背逾集作愈重雖困劇不止也其背甚澀物積因不散卒躓仆不能起人或憐之為去其負苟能行又持取如故又好上髙極其力不已至墜地死今世之嗜取者遇貨不避以厚其室亦知為已累也唯恐其不積及其怠而躓也黜棄之遷徙之亦已病矣苟能起又不艾日思髙其位大其祿而貪取滋甚以近於危墜觀前之死亡曽不知戒雖其形魁然大者也其名人也而智則小蟲也亦足哀集作悲
  農夫禱         劉 軻
  丙戍嵗大饑楚之南江黃為甚明年予將之舒途出東山見老農軰鳩其族為禱於伍君祠其意誠而辭俚因得其文以潤色之亦以儆於百執事者雲農夫某謹逹精誠於明神吁嗟我耕食之人誰非土之人人之有求神得不以聰明正直聽之耶曩者仍嵗薦飢人為鰥𭒀田無耕夫桑無蠶姬癘疫瘡痍一方尤危踵以呉蜀弄兵吏呼其門敺荒餘之人挾弓持㦸女子生別行啼走哭王師有徵羣盜繼誅乃歸其居乃復室廬廬壊田蕪亦莫蠲其租今之收合餘燼人百其力幸大成於秋誠慮旱而不雨既雨而潦必不為潦又慮其不苖不秀秀而不實又慮為螟蝗又慮夫廐馬之奪其食贓吏之厚其歛焉嗚呼必馬無厭粟者妾無厭羅紈者吾歛其薄矣亦於何厚其所薄耶伏希神明無有所忽禱曰無瘠農人以肥廐馬無寒蠶婦以暖妓妾無銷耒耜以滋兵刄農人不飢而天下肥蠶婦不寒而天下安耒耜不銷而天下饒妾暖而嬌兵滋而殘馬肥而豪不蹟不駝足食足衣皇天皇天胡忍是為苟不此為民其嘻嘻神其怡怡尚饗
  悲剡溪古藤説文粹作文    舒元輿
  剡溪上綿西五百里多古藤株枿逼土雖春入土脈他植發活獨古藤氣候不覺絶盡生意予以為本乎地者春到必動此藤亦本於地方春且有死色遂問溪上人人文粹不疊人字有道者言文粹作雲溪中多紙工持刀文粹作刀斧斬伐無時擘剝其文粹無其字皮肌以給其業噫藤雖植物者溫而榮寒而枯養而生殘而死亦將似有命於天地間今為紙工斬伐不得發生是天地氣力為人中傷致一物疵癘之若此異日過數十百郡泊東雒西雍歴見言文粹無言字書文者皆以剡紙相夸乃文粹作字寤曩見剡藤之死職正由此文粹疊此字過固不在紙工且今九牧士人自專言能見文章戶牖者其數與麻竹相多聽其語其自安重皆不啻握驪龍珠雖苟有曉寤者其倫甚寡不勝衆者亦皆歛手無語勝衆者果自謂天下文粹作之文章歸我遂輕傲聖人道使周南召南風骨折入於楊白二字文粹作折楊黃華中言偃卜子夏文學䧟入於滛靡放蕩中比肩握管動盈數千百人下筆文粹作筆下動數千萬言不知其為謬誤日日以縱自然殘藤之命易甚桑枲文粹作易其桑葉波波頽呇未見其止文粹作止息如此則妄言文輩文粹作綺文妄言輩誰非書剡紙者耶紙工嗜利曉夜斬藤以鬻之雖舉天下為剡溪猶不足以給況一剡溪者耶以此恐後之日不復有藤生於剡矣大抵人間費用苟得者其理為文粹作則不枉之道在則暴耗之過莫由橫及於物物之資人亦有其時時其斬伐不為沃閼予謂今之錯為文粹有文字文者皆沃閼剡溪藤之説文粹作流也藤生也有涯而錯為文者無涯世世字文粹疊作無涯之損物不直於剡藤而已予所以取剡藤以寄其悲
  書褒城驛屋壁      孫 樵
  褒城驛號天下第一及得寓目視其沼則淺混而茅集作汙視其舟則離敗而膠庭除甚蕪堂廡甚淺集作殘烏覩其所謂宏麗者訊於驛吏則曰忠穆公嘗牧梁州以褒城控三文粹作二節度治所龍節虎旗馳驛奔軺以去以來轂交蹄劘由是崇侈其驛以示雄大蓋當時視他驛為壯且一嵗賔至者不下數百輩苟夕得其庇飢得其飽皆暮至朝去者集無者字寧有顧惜心耶至如棹舟則必折篙破舷碎鷁而後止漁釣則必枯泉汨泥盡魚而後止至有飼馬於軒宿隼於堂凡所以汙敗室廬糜毀器用官小者其下雖氣猛可制官大者其下益暴橫難禁由是日益破碎不與曩類其集作某曹八九軰雖以供饋之隙葺茸文粹作一二加治之其能補數十百人殘暴乎語未既有老甿笑於旁且曰舉今州縣皆驛文粹作役也吾聞開元中天下富蕃號為理平踵千里者不裹糧長子孫者不知兵今者天下無金革之聲而編戶集作戶口日益破疆場無侵削之虞而墾田日益寡生民日益困財力日益竭其故何哉凡與天子共理天下者刺史縣令而已以其耳目接於民而政令速於行也今朝廷命官既已輕任刺史縣令而又促數於更易且刺史縣令逺者三嵗一更近者一二嵗再更故州縣之政苟有不利於民可以出意革去者其二字集作其甚者在刺史則曰明日我即去何用如此在縣令亦曰明日我即去何用如此愁當醉饑當飽字文集作愁當醉醲飢當飽鮮囊帛匱金笑與秩終嗚呼州縣者其驛耶矧更代之隙黠吏因縁恣為姦欺以賣州縣者乎如此而欲望生民不困財力不竭戶口不破墾田不寡難哉予既揖退老甿條其言書於褒城驛屋壁
  蠧化          陸龜䝉
  橘之蠧大如小指首負特角身蹙蹙然類蝤蠐而青翳葉仰嚙如饑蠶之速不相上下人或張觸之輙奮角而怒氣色桀驁一旦視之凝然弗食弗動明日復往則蛻為蝴蝶矣力力拘拘其翎未舒䄡黑講蒼集作蒼黃分朱間黃集作蒼腹瑱而橢音墮緌纎且長乆醉方寤羸枝不楊又明日往則倚薄風露攀縁草樹聳空趐輕瞥然而去或隱蕙隙或留篁端翩旋軒虛颺曵紛拂甚可愛也須臾犯蝥網而膠之引絲環纒牢若桎文粹作拲梏人雖甚憐不可解而縱矣噫秀其外類有文也嘿其中類有徳也不朋而游類潔也無嗜而取集作食類廉也向使前不知為橘之𡕎後不見觸蝥之網人謂之鈞天帝居而來今復還矣天下大橘也名位大羽化也封略大蕙篁也苟滅徳忘公崇浮餙傲榮其外而枯其內害其本而窒其源得不為大蝥網而膠之乎觀吾之蠧化者可以惕惕
  較貪          楊 䕫
  𢎞農子遊卞山之陰遇鄉叟巾不完屨不全負薪仰天吁而復號因就訊諸抑䘮而未備乎抑有寃而莫訴乎何聲之哀而情之苦耶叟致薪而泣曰逋助軍之賦男獄於縣絶糧者三日矣今將省之前日之逋已貨其耕犢矣昨日之逋又質其少女矣今田瘠而頻播之莫稔貨之靡售且以為助軍之用豈一一於軍哉今十未有二三及於戎費餘悉為外用又黠吏貪官盈縮萬變去無所之住無所資非敢懐生奈不死何𢎞農子聞其言且助其嘆退而省於世萬類中最為民害者莫若虎之𭧂將賦之以警貪吏庶少救民病是夕夣鷙獸而人言曰爾欲警於貪將以吾為首雖爾之潔奈辱我之甚乎余曰賊人之畜以自飽腹爾不為貪哉獸曰不豢不農何以給生苟不捕野無實吾嗛吾以其饑而求食之苟或一飽則晏然匿跡不為謀矣豈爾曹智以役物豢之畜之畋之漁之以給其茹也桑之育之經之營之以供其用也一物之可求一貨之可圖汲汲為謀孜孜繫心如壑如溪莫滿莫盈豈與吾獲一飽則晏然熟寢而欲比方哉𢎞農子驚而寤諦而思若然則人不如獸也逺矣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四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五 宋 李昉等 編論事
  西邊患對一首    叛解一首
  罪言一首      原十六衛一首
  書田將軍邊事一首
  西邊患對        沈亞之
  元和十有二年夏六月亞之西出咸陽行岐隴之間採其風得西土亡降故老為余言邊之所以為患可痛之狀辭甚條悉或短曰微叟以西戎蠕蠕之旅而為邊出若言使聞北塞匈奴雜虜之風叟曽不哭文粹作知也蓋天子之憂甚勤與師長分節符給所用以事邊何困對曰不然今言所以為患者非一因此而邊兵不得習伎險不得為固百姓不可為生如此吏尚輕易之然則北虜匈奴雖以逸馬強弓乗嚴寒時南馳其來衆不過數千其所掠民財貨一人所舉而已猶鷙隼不能止屯兵留塞且北逈集作過千里而屬𤇺望其興塵知奔蹄之幾受降城故事雲虜南下望其塵髙下則知衆寡視其狀則𤇺燧次發然後收民畜嚴壁而待之且每嵗八月戌有清野之火使其馬無所食彼縱至不暇解鞍而旋矣而西戎則不然其衆蟻聚多包山川沮陸之利其兵材雖集有一字不能當唐人然其䇿甚逺力戰不患死所守必險所取必地而唐人軍中以為材不能皆易之故自安西以東河蘭伊甘及西涼至於㑹寧天水萬三千里凡六鎮十五軍皆為西戎有由易而見亡也聞其始下涼城時圍兵厚百里伺其城既窘乃令能通唐者告曰吾所欲城耳城中人無少長即能東吾亦謹兵無令有傷去者城中爭號曰能圍即集有東字解其後取他城盡如涼城之事由此人人皆固生無堅城意自得集作羅其䇿以來為語相傳尚近奈何客獨不聞其説乎岐隴所以可固者以隴山為阻也昔其林比避必切繁故戎不得為便道今盡於斬伐矣而蹈者無集作有字不逹且又虛兵集有之字號與實十五又有非戰闘而役入山林伐麞集作麋鹿熊集作羆麏麝豪豕是徭者居十之三窮嵒障芟集作剃繁取材斤聲合呌不息於寒暑是徭者居十之四發畜粟金繒文松大梓竒藥珍集作言禽薰臭之具挽轅於陸浮筏於渭東抵咸陽入長安部署相屬是徭者居十之二其餘兵當守𤇺擊柝晝夜捕候者則皆困於饑寒衣食或經時不賑顧其心怨望幸非常尚能當戎耶是皆賴主上聖神彼戎畏其化而不敢東刄今岐隴之土甚饒而農食不充秕稗衣結縷無完集作帛布其租稅納粟官一而耗倍細吏憑法而要賂賂厚者雖逋亦寛之粟雖後至必亟與符賂薄者或稽一日即白吏笞之粟當輸則曰次當某人又當某人故有累日而不得者其他征徭倣此農盡所獲不能出其費尚無不忍吏是民由蓬息而處又何聊生今所患衆多其畧可痛如此長吏終不省尚輕易之噫奈何為不困
  叛解          李 甘
  或曰申恆何讐而叛解曰盜賊富家文粹作豪讐乎且惏其財而強索之若寃其主也申習盜恆習賊差乎解曰害財曰盜以盜害人曰賊天下有士家之有紵粟也天下有相家之有子弟也申憑葉縣非盜歟恆驚宰相非賊歟或曰有盜一金費千文粹作十金而可捕為之乎有賊一夫殺十夫而可磔行之乎今三年兵之一有費字非千文粹作十金而捕如費何萬人死之罪文粹無罪字非十夫而磔如殺何解曰以金為輕而不捕則窮人家家謀盜矣富人家家遇盜矣以一夫為寡而不磔則壯夫人人為賊矣懦夫人人被賊矣是故盡天下之盜者三年為蚤也勝天下之賊者萬人為少也或曰吾聞勇夫重閉盍鍵乎解曰天雨垣敗盜賊乗之門之閉耶曰以彼習叛之巧也贖而吏之何如解曰盜賊欲巧吏不欲擾如贖娼而為妻也為娼且滛為妻且禁乎者也文粹無此二字
  罪言          杜 牧
  國家大事某不當言實言之集作之實有罪故以雲集作罪言人生常病兵兵祖於山東㣧於天下不得山東兵不可死山東之地禹畫九土一曰冀州舜以其分野太大離為幽州為并州程其水土與河南等常重十一二故其人沈鷙多材力重許可能辛苦自魏晉已下𦙍浮羨滛工機纎雜意態百出俗益卑𡚁人益脆弱唯山東敦五種本兵矢他不能蕩而自若也復産健馬下者日馳二百里所以兵常當天下冀州以其恃強不順理冀其必破弱雖已破弱冀其後強大也并州力足以併吞也幽州幽陰慘殺也故聖人因其風俗以為之名黃帝時蚩尤為兵階阪泉在今媯川縣自後帝王多居其地豈尚其俗都之耶自周劣齊覇不一世晉太常傭役諸侯至秦萃銳三晉經六世乃能得韓遂折天下脊復得趙因拾取諸國秦末韓信聮齊有之故蒯通知漢楚輕重在信光武始於上谷成於鄗魏武舉官渡三分天下有其二晉亂胡作至宋武號為英雄得蜀得闗中盡得唐書作有河南地十分天下有其二字唐書作之八然不能使一人渡河以窺胡至於髙齊荒蕩宇文取得唐書作之隋文因以滅陳五百年間天下乃一家隋文非宋武敵也是宋不得山東隋得山東故隋為王宋為覇由此言之山東王者不得不可為王覇者不得不可為覇猾賊得之是唐書作足以致天下不安國家天寳末燕盜徐起出入成臯凾潼間若渉無人地郭李軰常以兵五十萬不能過鄴自爾一百餘城天下力盡不得尺寸人望之若廻鶻吐蕃義無有敢窺者國家因之畦河修障戍塞其街蹊齊魯梁蔡被其風流因亦以為㓂以裏拓表以表撐裏混澒廻轉顛倒橫斜未嘗五年間不戰生人日頓委四夷日昌熾天子因之幸陜幸漢中焦焦然七十餘年矣嗚呼運遭章集作孝武澣衣一肉不畋不樂自卑冗中㧞取將相凡十三年乃能盡得河南山西地洗削更革罔不順適唯山東不服亦嘗再攻之皆不利以返豈天使生人未至於帖泰耶豈其人謀未至耶何其難哉何其艱哉今日天子聖明超出古昔志於理平若欲悉使生人無事其要在先去cq=3兵不得山東兵不可去是兵殺人無有已也今者上䇿莫如自治何者當貞元時山東有燕趙魏叛河南有齊蔡叛梁徐陳汝白馬津盟津㐮鄧安黃壽春皆戍厚兵凡此十餘所纔足自䕶治所實不輟一人以他使遂使我力解勢弛熟視不軌者無可奈何階此蜀亦叛呉亦叛其他未叛者皆迎時上下不可保信自元和初至今二十九年間得蜀得呉得蔡得齊凡收郡縣二百餘城所未能得唯山東百城耳土地人戶財物甲兵校之往年豈不綽綽乎亦足自以為治也法令制度品式條章果自治乎賢材奸惡搜選置捨果自治乎障戍鎮守干戈車馬果自治乎井閭阡陌倉廩財賦果自治乎如不果自治是助虜為虐環土三千里植根七十年復有天下陰為之助則安可以取故曰上䇿莫如自治中䇿莫如取魏魏於山東最重於河南亦最重何者魏在山東以其能遮趙也既不可越魏以取趙固不可越趙以取燕是燕趙常取重於魏魏常操燕趙之性命也故魏在山東最重黎陽距白馬津三十里新鄉距盟津一百五十里黎陽新鄉並屬衛州陴壘相望朝駕暮戰是二津虜能潰一則馳入成臯不數日間故魏於河南間亦最重今者願以近事明之元和中纂天下兵誅蔡誅齊頓之五年無山東憂者以能得魏也田宏正來降昨日誅滄頓之三年無山東憂者亦以其能得魏也史憲誠來降長慶初誅趙一日五諸侯兵四出潰解以失魏也田布死昨日誅趙一日罷如長慶時亦以失魏也李聽敗故河南山東之輕重常懸在魏明白可知也非魏強大能致如此地形使然也故曰取魏為中䇿最下䇿為浪戰不計地勢不審攻守是也兵多粟多敺人使戰者便於守兵少粟少兵不敺自戰者便於戰故我常失於戰虜常困於守山東之人叛且三五世矣今之後生所見言語舉止無非叛也以為事理正當如此沉酣入骨髓無以為非者指示順向抵侵族臠語曰叛去酋酋起矣至於有圍急食盡餤屍以戰以此為俗又豈可與決一勝一負哉自十餘年來凡三收趙食盡且下堯山敗郗尚書士羨趙復振下慱敗杜叔良趙復振館陶敗李聽趙復振故曰不計地勢不審攻守為浪戰最下䇿也
  原十六衛
  國家始踵隋制開十六衛將軍總三十員屬官總一百二十八員署守集作字分部夾峙禁省厥初歴今未始替削然自今觀之設官言無謂者其十六衛乎本原事跡其實天下之大命也始自貞觀中既武遂文內以十六衛畜養戎臣褒公鄂公之徒並為諸御將軍外開折衝果毅府五百七十四以儲兵伍或有不幸方二三千里為㓂土數十百萬人為㓂兵蠻夷戎狄踐踏四作此時戎臣當提兵居外至如天下平一暴勃消削單車一符將命四走莫不信順此時戎臣當提兵居內當其居內也官為將軍綬有朱紫章有金銀千百騎趨奉朝廟集作謁第觀車馬歌児舞女念功賞勞出於曲賜所部之兵散舍諸府上府不越一千二百人五百七十四府凡有四十萬人三時耕稼襏襫耞耒一時治武騎劍兵矢禆衛以課父兄相言不得業他籍藏將府伍散田畆力解勢破人人自愛雖有蚩尤為帥雅亦不可使為亂耳及其當居外也縁部之兵被檄乃來受命於朝不見妻子斧龯在前爵賞在後以首爭首以力摶力飄暴交捽豈暇異略雖有蚩尤為帥雅亦無能為叛者一作也自貞觀至於開元末百三集作五十年間戎臣兵伍未始逆簒此聖人所能柄統輕重製障表裏聖筭神術也至於開元末愚儒奏章曰天下文勝矣請罷府兵詔曰可武夫奏章曰天下力強矣請摶四夷詔曰可於是府兵內剷邊兵外作戎臣兵伍湍奔矢往內無一人矣起遼走蜀繚絡萬里事伍強㓂奚契丹吐蕃雲南大食國十餘年中亡百萬人尾大中乾成燕偏重而天下掀然根萌燼然七聖旰食求欲除之且不能也由此觀之戎臣兵伍豈可一日使出落鈴鏠哉然為國者不能無也居外則叛韓黥七國近者祿山僕固是也居內則簒莽卓曹馬已下是也使外不叛內不⿱𫂁麼 -- 簒兵不離伍無自焚之患將保頸領無烹狗之喻古今已還法術最長其置府亡衛乎近代以來於其將也𡚁復為甚也人囂曰廷詔命將也名出視之率市児軰蓋多稽文粹作賂金玉負倚幽陰折劵交貲所能也絶不識父兄禮義之教復無慷慨感槩川文粹作激之節集作氣百城千里一朝得之其強傑愎勃者則撓削法制不使縳已斬族忠良不使違已力一勢便罔不為㓂其陰泥去聲巧狡者亦能家筭口歛委於邪倖由卿市公去郡得都四履所治指為別館或一夫不幸而壽則戞割生人畧匝天下是以天下每每兵亂湧溢齊人乾耗鄉黨風俗滛窳哀薄教化恩澤擁抑不下召來災沴被及牛馬嗟乎自愚而知之人其盡知之乎且武者任誅如天時有秋文者任治如天時有春是天不能倒春秋是豪傑不能惣文武是此軰受鉞誅暴乎曰於是乎在某人行教乎曰於是乎在欲禍𡕎不作未之有也伏惟文皇帝十六衛之旨誰復而原其實天下之大命也故作原十六衛
  書田將軍邊事      孫 樵
  背臨卭南馳越二百里得嚴道郡實與沉黎越雋俱為邊城逼於羣蠻田在賔將軍刺嚴道三年能條悉南蠻事為樵言曰巴蜀西逼於戎南逼於蠻宜其有以制之者當廣徳建中間西戎兩飲馬於岷江其衆如蟻前鋒魁健皆擐五蜀之甲持倍尋之㦸徐呼按文粹作接歩且戰且進蜀遇闘如植橫堵羅戈如林發矢如蝱皆折刄失集作吞鏃不能斃一戎而況䧟其陣乎然其戎兵踐吾地日深而疫死者日衆即自度不能留亦輙引去故蜀人為之語曰西戎尚可南蠻殘我自南康公鑿青溪道以和羣蠻俾由蜀而貢又擇羣蠻子弟聚於錦城使習書筭業就輙去復以他繼如此垂五十年不絶其來則其學於蜀者不啻千百故其國人皆能習知巴蜀土風山川要害文皇帝三年南蠻果能大入成都門其三門大入成都是一句門其三門是一句今文粹集本盡削其三門三字而雲大入成都門乃不成語賴英華可證其非四日而旋其所剽掠自成都以南越雋以北八百里之間民畜為空加以敗卒貧民持兵羣聚因縁刼殺官不能禁由是西蜀十六州至今為病自是以來羣蠻常有屠蜀之心居則息畜聚粟動則練兵講武集作戰非而又俾其習於蜀者伺連帥之間隙察兵賦之虛實或聞蜀之細民苦於重征且將啓之以幸非常李丞相固言鎮西蜀時有編民李𫞐者遣子齎書通蠻言蜀無備可取狀邊戍搜獲之按問得實棄市至今或有踵其所為者吾不知羣蠻此舉大劍以南為國家所有乎且每嵗發卒以戍南者皆成都頑民飽稻飫豕十九如瓠雖知鉦鼓之數不習山川之險吾常伺其來朔風正嚴緩歩坦途日次一舍固已呀然汗矣而況歴重阻即嚴程束甲而趨㧞㦸而鬬耶加以為將者刻薄以自入餽餫者縱吏而一作以䑕竊縣官當給帛則以苦文粹作踈而易良當賑粟則以砂而參粒每嵗當給帛主將輙先市輕帛以易重帛然後散諸邊卒當給糧下吏必先盜其米然後以砂補其數以給邊卒以此為恨四字集作常以口為怨之也如此則邊卒將怨望之不暇又安得集作能殊死而力戰乎此巴蜀所以為憂也樵曰誠如將軍言苟為國家計者孰若詔嚴道沉黎越嶲三城太守俾度其要害按其壁壘得自募卒以守之且兵籍於郡則易為役卒出於邊則習其險而又各於其部繕相美地分卒為屯春夏則耕蠶以資其衣食秋冬則嚴壁以俟其㓂虜連帥即能督之嵗遣㢘白吏視其卒之有無劾其守之不法者以聞如此則縣官無餽餫之費奸吏無因縁之盜兵足食給卒集有胥字無怨於將軍則如之何四字集作如何田將軍曰如此何患言卒遂書








  文苑英華卷三百七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六 宋 李昉等 編雜製作
  中和樂九章     補大戴禮祭法文一篇補周禮九夏系文一篇 九夏歌九篇
  山書十八篇
  中和樂九章       盧照隣
  歌登封第一
  炎圖䘮寳黃厯開璿祖武類帝宗文配天玉鑾垂日翠華陵煙東雲干呂南風入絃山稱萬嵗河慶千年金䋲永結璧麗長懸
  歌明堂第二
  穆穆聖皇雍雍明堂左平右墄上圓下方調均風雨制度陰陽四䆫八逹五室九房南通夏火西瞰秋霜天子臨御萬玉鏘鏘
  歌東軍第三
  遐哉廟畧赫以台臣橫戈碣石倚劍浮津風兵拂籜日域清塵鳬夷復祀龍伯來賔休兵㝢縣獻馘天闉斾海凱人耀一作翫輝震震
  歌南郊第四
  䖍郊上帝肅事圓丘龍駕四牡鸞旗九斿鍾歌晩引紫煬髙浮日麗蒼壁雲飛外求皇之慶矣萬壽千秋
  歌中宮第五
  祥遊沙麓慶洽瑤衣黃雲晝聚白氣宵飛居中履正稟和體微儀刑赤縣演教椒闈陶鈞萬國丹青四妃河洲在詠風化攸歸
  歌儲宮第六
  波澄少海景麗前星髙禖誕聖甲觀昇靈承規翠所問寢瑤庭宗儒側席問道橫經山賔皎皎國胄青青黃裳元吉邦家以寧
  歌諸王第七
  星陳帝子嶽列天孫義光帶礪象著乾坤我有明徳利建倓存苴以茅社錫以犧樽藩屏王室翼亮堯門八才兩獻夫何足論
  歌公卿第八
  蹇蹇三事師師百寮羣龍在職振鷺盈朝豐金輝首珮玉鳴腰青蒲翼翼丹地翹翹歌雲佐漢捧日匡堯天工人代邈邈昭昭
  緫歌第九
  明明天子兮聖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穆穆皇后兮陰化康登若木兮座明堂池濛汜兮家扶桑武化偃兮文化昌禮樂昭兮股肱良君臣已定兮永無疆顔子更生兮徒皇皇若有人兮天一方忠為衣兮信為裳飡白玉兮飲瓊芳心思荃兮路阻長
  補大戴禮祭法文     皮日休
  祭法曰法施於人則祀之咎繇作帝謩為士師其道叅乎舜禹不曰法施於人乎何祀典之闕哉祭法曰能禦大災則祀之堯舜之世山林蕃鳥獸暴益作虞也山林踈鳥獸鮮人民安不曰能禦大災乎何祀典之闕哉祭法曰以勞定國則祀之昔者周公輔武以寧殷亂佐成而定集作立周業制禮樂立明堂不曰以勞定國乎何祀典之闕哉如以咎繇伯益之功小於舜禹不在祀典則契為司徒而民成咎繇也㝠勤其官而水死伯益也如以聖人制禮自有七廟不合列在禮典則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周公也如皆以功烈列於民者則吾之先師仲尼邁徳於百王垂化於萬代孰不若契為司徒㝠勤其官也哉日休懼聖人之文將亂而墜敢叅補而附之其文曰
  咎繇能平其法以位終益能立其功以譲禹政周公以文化仲尼以徳成非此族也不在祀典
  補周禮九夏系文
  周禮鍾師掌金奏九集作凡樂事以鍾鼓奏九夏按鄭康成注云夏者大也樂之大者歌有九也九夏者皆篇名也頌之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也嗚呼吾觀之魯頌其古也亦以久矣九夏亡者吾能頌乎夫大樂既去至音不嗣頌於古不足以補亡頌於今不足以入用庸可頌乎頌之亡者俾千古之下鄭衛之內窈窈㝠㝠不獨有大巻音權黃帝樂名也之一音集作章者乎
  九夏歌九篇
  王夏之歌者王出入之所奏也
  爣爣皎日歘麗於天厥明御舒如王出焉爣爣皎日歘入於地厥晦惟貞如王入焉出有龍旂入有珩珮勿驅勿馳惟慎惟戒出有嘉謀入有內則繄彼臣庶欽王之式
  王夏四章章四句
  肆夏之歌者屍出入之所奏也
  愔愔清廟儀儀袞服我屍出矣仰集作迎神之糓杳杳陰竹坎坎路鼓我式入矣得神之祜
  肆夏二章章四句
  昭夏之歌者牲出入之所奏也
  有鬱其鬯有儼其彛九變未作全集作金乗來之既酳既酢爰𣌾音𦙍小鼓爰舞象物既降全集作金乗之去
  昭夏二章章四句
  納夏之歌者四方賔客來之所奏也
  麟之儀儀不縶不維樂徳而至如賔之娯鳯之愉愉不篝不笯樂徳而至如賔之娯自筐及筥我有牢米集作醑自筐及篚我有貨幣我牢不𠎝我貨不匱碩碩其才有樂而止
  納夏四章章四句
  章夏之歌者臣有功之所奏也
  王有虎臣錫之鈇龯征彼不憓一撲而滅王有虎臣賜集作錫之珪瓉征彼不享一䖍集作烘而泮王有掌訝遉音偵爾疆里王有掌客䭡於限反飽之貌爾饔餼何以樂之金石九奏何以賜集作錫之龍旂九旒去聲
  章夏四章章四句
  齊夏之歌者夫人祭之所奏也
  墟墟集作墟墟皆可疑衡笄翬翬褕狄自內而外為君之則
  齊夏一章章四句
  族夏之歌者族人酌之所奏也
  洪源誰孕䟽為江河大塊孰埏播為山嶽厥流浩漾厥勢嵯峨今君之酌慰我實多
  族夏二章章四句
  祴讀為陔夏之歌者賔醉集作歸出之所奏也
  禮酒既酌嘉賔既厚牘為之奏禮酒既竭嘉賔既恱應為之節禮酒既罄嘉賔既醒雅為之行牘應雅三樂器也賔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築地為之行事也
  祴夏三章章三句
  驁夏之歌者公出入之所奏也
  桓桓其珪袞袞其衣出作二伯天子是毗桓桓其珪袞袞其服入作三孤國人是福
  驁夏二章章四句
  山書一十八篇並序     劉 蛻
  予於山上著書一十八篇大不復物意茫洋乎無窮自號為山書
  天地之氣復則結者而為山也融者而為川也結於集作為非其所者安靜而不動融於其時者䟽決以集作而忘其及二字集作反故山之性為近正川之性為革為二字集作融是以處其結者有集作為君子處其融者為利人
  天地之先未嘗有形故字其刑為人民為禽蟲萬物然後受其字據其形之動曰生形之靜曰死嗚呼我苟不生乎天地先而未嘗用其形竅以出納斯非混沌之似乎故吾以混沌不嘗在天地先而在我之不為萬物集無萬字鑿者而已矣
  壊人者天地也使其數出故觀數以象動則有爭殺亂患夫數始乎手足故離吾之指為吾視其指而心亦離則數數人乎心四字集作入矣故知指生六而為有餘生四而為不足不足與其集作有餘也為體不備嗚呼心既分身之有餘與不足也則爭殺亂患何嘗不足盡二字集作目其數出
  聖人重其生以榆出先濟其用故甘羶之臭出於榆末而後網罟不足於也集作野以牢養集作豢於宮中故天下忘身以自給嗚呼上古食而棄其餘集作榆熱而棄其皮亦足矣
  是知聖人慾化而更亂其生聽鳯鳴而吹管果象也故有象竹之聲者必有象葭之器其集作然則造其為集作鳴而恥葭學者鳯也故不世而來造其象而恥人學者聖人也故末世而不出嗚呼
  江河鑿而山木泣以為川既出而必伐舟也舟既入水而蛟魚相對集作市以其居泉而逺於殺者也今則造泉之具成是大道存而異其質大道亡而運集作連其禍利以觀集作勸天下利盡而天下畔道以歸天下道薄而天下去嗚呼為利物所間集作惡為道亦不偽故始愛其應者終亦將以應人然則利盡所畔者必滅其後道薄而所去者貴不殺其孤而已
  城郭溝池以固民也有竊城郭溝池以盜民集作氓字者則殺人甚於不固夫有竊固之具必有功集作攻固之利苟有利之物㓂必生其下是以太古安民以巢故於野則無爭巢固民則相殺
  車服妾媵所以奉貴也然而奉天下來事貴者賤夫有車服必有雜珮有妾媵必有娯樂聖人既為之貴賤是欲鞭農父子以奉不暇雖有杵臼吾安得粟而舂之嗚呼教民以杵臼不若均民以貴賤
  古之弓矢所以防惡也懐惡者在內所以能避集作持弓矢也故射惡未及死而奪械可以殺人於天下天下從而禁畜私械者嗚呼古之弓矢所以防惡也今則不然反防人之持弓矢也
  萬物無常聲而主聲者定其悲歡則聽在心而耳職廢也謂雷為可畏則以畏聲聽之不知有時雷可長養也謂瑟為可狎則以狎聲聽之不知有時瑟可流哀集作衷也則有幽思之深砧聲之悲也去家日逺雨聲之愁也嗚呼悲愁果在心也雷與瑟無常聲也
  為學豈有嵗故勞於農夫以其有遇世也故佚於使人然而雖佚不妄集作忘學以其勞而未嘗運是故死而不得止集作正其心古有志者猶悲日月之易於人也故謂集作為飛烏走兎在其中付大藏之鑰未必有信之友也夫取人之鑰必薦信以入其中集作心受人之託必有情以寄其內故大信者不使人付集作信有道者不使人求棺衣之厚葬以王禮百姓不貪其死以其愛名不甚於愛身任時之重必多怨借君之𫞐必易死是於名則君子愛身不甚於百姓焉
  聖人有意哉故勸善以爵使利爵者樂脩夫惡殺人與殺盜鈞為仁人之心則亦召盜以爵嗚呼使聖人無意則勸善不以爵矣故君子為善不獨樂欲為一作與聖人而出是不見仁人之術使爵以召盜乎
  食秦人之炙則懐其妻子聞秦婦之嫁則垂涕悲其身當是時亦疑天下之妻矣吾過富貴之門則懐其爵矣及聞秦人以爵死者則垂涕悲其身當是時不顧天下之貴矣
  有惡雀鹿集作爵祿之甚者揮集作持帚以驅雀結罟以禁鹿夫帚罟既可以駭物則帚罟必可以取物嗚呼執其具以逐雀鹿安知不有學其具以取之故善惡去者不必惡其名善逐者不示人以其具
  猿鳴不過薜蘿以其有蔓蔓者必組物夫能過其組必自硋集作駭其心嗚呼髻之組吾髮也帶之組吾腰一作身也線集作線祔之之組吾衣集作身也亦是集作是不足矣今蔓在天下安得復硋集作駭其心哉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七 宋 李昉等 編征伐
  為建安王誓衆詞一首 補逸書一首
  讀司馬法一首
  雜製作
  時日無吉㐫解一首  祅祥辨一首
  相解一首      禹書上下二篇
  較農一首      䟽亡一首
  刪方䇿一首     寒泉子對秦惠王一首讀韓詩外傳一首   題叔孫通傳一首題後魏書釋老志一首 題安昌侯傳一首征伐
  為建安王誓衆詞     陳子昻
  諸惣管部將旗長隊正各聽命夫聖人用兵以伐有罪姦慝竊命戎夷不龔則必肆諸市朝大戮原野我皇周子毓萬國寵綏百蠻遐荒戎狄莫不率職契丹㐫羯敢謀亂常蜂聚九一作凡山豕食遼塞十六字集作聚兵率衆非欲勞人蓋逆不可縱亂不可長所以屈已推轂垂涕泣辜誠恐蒼生顛墜塗炭今契丹㐫羯敢亂天常為封豕長蛇薦食上國玉帛布幣棄而不貢名器正朔僣而有謀乃將紿神虐人暴殄天物故皇帝命我肅將王誅今大師已集方將問罪公等諸衆及士卒已上須各嚴職事肅恭天命契丹㐫賊本為中國奴𨽻昏狂不道勞我師徒今與公等及士卒久勤干戈冐犯霜露夫四郊多壘士大夫之恥蕞爾㐫狡一劍可屠況皇帝義兵尅期誅剪此猶太山壓卵鴻毛在鑪今日之伐須如雷霆之震虎豹之擊搴旗斬馘掃孽除㐫上以攄至尊之憤下以息邊人之患鼓以作氣旗以應機公等各宜戮力務當其任若能奮不顧其二字集作顧命䧟堅摧鋒金紫玉帛國有重賞若進退留顧向背失機斧龯嚴刑集作誅軍有大戮各自集作宜勉勵無犯典刑
  補逸書
  湯征諸侯葛伯不祀湯始征之作湯征湯征葛伯荒怠敗禮廢祀湯專征諸侯肇徂征之湯若曰格爾三事之人逮於百集作有衆啓乃心正乃容明聽予言咨先格王有彛訓曰祿無常荷荷於仁福無常享享於敬惠乃道保厥邦覆乃徳殄厥世惟葛伯反易天道怠棄邦本虐於民慢於神惟社稷宗廟罔克尊奉暨山川鬼神亦靡禋祀告曰罔犧牲以共爼羞予介集作界厥牛羊乃既於盜食曰罔黍稷以奉粢盛予佑厥稼穡乃困於仇餉今爾衆曰葛罪其予聞文粹作其如予予聞曰為邦者祗奉明神撫綏蒸民二者克備尚克保厥家邦吁廢於祀神震怒肆於虐民離心自集作頃繩契已降暨於百代神集有恕字亟民叛而不顛隮者匪我攸聞小子履以涼徳欽奉天威肇征有葛咨爾有衆克濟厥功其有儆師徒戒車乗敬君文粹作吾事者有明賞其有罔率職罔戮力不龔命者有常刑明賞不僣常刑無赦嗚呼朕告汝衆君子鍳於茲欽哉懋哉罰及乃躬不可悔
  讀司馬法        皮日休
  古之取天下也以民心今之取天下也以民命唐虞尚仁天下之民從而帝之不曰取天下以民心者乎漢魏尚權驅赤子於利刄之下爭寸土於百戰之內由士為諸侯由諸侯為天子非兵不能為非戰不能服不曰取天下以民命者乎由是編之為術六韜也術愈精而殺人愈多法益切文粹作工而害物益甚嗚呼其益不仁矣蚩蚩之類不敢惜死者上懼乎刑次貪乎賞民之於君猶子也何異乎父欲殺其子先紿以威後㗖以利哉孟子曰我善為陳我善為戰大罪人也文粹作大罪人集作大罪也使後之君於民有是者雖不得土吾以為猶上焉
  雜製作
  時日無吉㐫解      沈 顔
  古者國家將有事乎戎祀必先擇時日以定其期是用備物於有司習儀於禮寺俾臻其慮而戒其誠非所以定吉㐫決勝負也後之惑者不詳其故惟考時日妄生穿鑿斯風不革拘忌益深至使凡庶之家將欲越一溝隍拆一葭葦必待擇日而後為之搆一衡宇薙一榛蕪必審方位而後為之且吉㐫由人焉繫時日夫四逺之衢輪蹄未嘗息也五都之市貨賄未嘗絶也萬家之邑斤斧未嘗斷也七雄之世戰伐未嘗已也其㐫也必由於人其吉也必由於人故吉人㐫其吉㐫人吉其㐫一於人之所為而已矣然則惑者不知其在人有一不知則罪於時日矣且以不謀之將不練之士有能時日勝者乎不耕之土不實之糓有能以時日種者乎以鐵為金以石為玉有能以時日濟者乎是皆不能也則時日於人何有哉夫王者之兵以徳勝覇者之兵以義勝其次以智其次以勇故古之名將未嘗不以此而戰勝也未嘗不以此而立功者也
  妖祥辨
  凡所謂祥者必曰麟鳯龜龍醴泉甘露景星朱草所謂妖者必曰天文錯亂草木變性川竭地震冬雷夏霜或者以為察王道之廢興國家之治亂則⿰古稽字考於是而不知君明臣忠百司稱職國之祥也信任讒邪棄逐讜正刑賞不一貨賂公行國之妖也既三代已後廢興之兆理亂之故鮮不由此矣若嚮所祥者果祥則周道衰而麟見妖者果妖殷道盛而桑榖生庭不其明與也一無也字
  相解          皮日休
  今之相工言人相者必曰某相類龍某相類鳯某相類牛馬某至公侯某至卿相是其相類禽獸則富貴也噫立形於天地分性於萬物其貴者不過人焉有真人形而貧賤類禽獸而富貴哉將今之人言其貌類禽獸則喜真人形則怒言其行類禽獸則怒真人心則喜夫以鳯為禽耶鳯則仁義之禽也以騶虞為獸耶騶虞則仁義之獸也今之人也仁義能符於是哉是以行又不若於禽獸也宜矣哉集無哉字或曰相者有乎哉曰上善出於性大惡亦出於性中庸之人善惡在其化者也上善出於性若文王在母不憂體不變故不憂重耳弱不好弄是也大惡亦出於性若商臣之蜂目豺聲必殺其父叔魚之虎目豕腹集作心必以賄死是也中庸之人善惡在其化者若大舜設化而有苖格仲尼垂諭而子路服是從善而化者也若齊桓公管仲輔之則覇竪貂輔之則亂是從惡而化者也故舜相於堯而天下平禹相於舜而大災弭咎繇相禹斯為相見者也見人知其賢愚見國知其治亂亦相也或曰賢愚者見行事而知也敢問聖人之相人知其有位哉曰堯之於舜任之以天下知其有位也舜之於四㐫投之於四裔知其無位也曰苟若是聖人之能相人也是必賢者得其位不肖者不立朝三苖九𥠖焉得以國文粹作侯飛㢘惡來焉得以爵曰有是者其君不能相也將其國之是滅豈暇相人而用哉是則三苖九𥠖未聞不滅飛㢘惡來未聞不誅嗚呼聖人之相人也不差忽微不失累黍言其善必善言其惡必惡言其勝任必勝任今之人不以是術行其心區區求子卿唐舉之術居其窮處其困不思以道逹不思以徳進言其有位必翻然自負生集作坐白屋有公侯之姿食藜羮有卿相之色蓋不能自相其心者也或有士居窮處困望一金之助己有沒齒之難有妄誕之人自稱精子卿唐舉之術取其金則易於反掌耳有能以聖賢之道自相其心哉嗚呼舉世從之吾獨戾也其不勝明矣
  禹書上         劉 蛻
  以功不就而受誅則可謂勤民而死乎曰不然然則夏之郊也奚不尋其先安得以鯀配曰以功不可就則不可謂勤民文粹作以功不就則可謂勤民而死也以誅其身則可為文粹作謂勤其家矣不怨君誅而尋父功鯀當誅也傳曰不以家事辭王事既勤其家為天下故報其勤家於夏郊而已矣有鯀之誅而不廢其功禹為其子也不以得集作得以天下而擇其功者禹文粹有為字之事鬼神也微禹之為子先人之罪將不食矣故其子之功由勤父嗣也然則夏郊宜矣於是君誅其怠也而子不怨而家祭其勤也民神文粹作弗畔蓋禹以天下不逮事其父而致孝乎鬼神雲
  禹書下
  治天下之野見之於夏功而未見先於夏功者乆矣夫八年之間生聚非不壊也委積非不耗也常無憂則人怨無樂則民愁文粹作帝憂則民愁樂則民喜故以憂樂隱顯而助之常集作帝能治其心也集作者故禹後雖以身先天下而不以一身負天下之土石以其得治世之心而易使也嗚呼必不得和心之人而為可以智治則豈羽山之下忍不以智獻其父者歟夫夫文粹作天下見濡手足之禹則不見土階之上以治憂樂者也故曰心治乎人也功治乎水也其可獨禹云乎
  較農
  功以救於民頼其功者有違順徳以化於民敦其民者有疾徐夫以三月除糓地五月糓入土雖當世不㧞其苖後世不毀其糓其飲食之道順於情也故生不疪癘其道死則爼豆其功集無功字聖人救壊以禮垂世以法當世伐其樹後世毀其法所以禮違其情法違其欲者也是以生為旅人疪癘於天下肉腐於爼酒乾於器然後為聖人是愚民頼聖人之功忘聖人之道嗚呼禮亡而爭器矣雖有粟弱者安得而食之法壊而奪其三時矣雖有山澤農者安得而種也集作之
  䟽亡
  盜惡名也取之有以合聖人若取其亂而理之取其死而生之則民樂其取也後豈擇其故歟故昏夜之盜為小人衰亂之盜為丈一作大夫能知其取者而嘗蹈其背也故不以無人而棄其守者有大棄天下者仁義盜其名有小棄其國者小人有盜其器故春秋不貶其器聖人以一作必正其名嗚呼盜非惡名也左右前後亦可懼哉
  刪方䇿
  古之記惡將以鑑惡而後世為昏謏滛逆徒而將徴於古謂古不盡善若其涕泣以信其詐罪己以固其恩陰謀反覆從書以滋其智矣然而記惡者將以懼民也去善者不足懼昔紂讀是一無是字夏書而嘗一作常笑其亡國嗚呼惡既不足以鑑則刑一作刋可也古無其跡可也無其跡可也集不疊此五字
  寒泉子對秦惠王     陸龜䝉
  寒泉子秦之處士見秦惠王曰客有自趙來以約從連橫事説大王者為誰惠王曰東周人蘇秦也寒泉子曰書六上而王弗聽有之乎曰然其道如何王耶覇耶曰覇黜其覇以濟一作躋王乎曰不一無不字然則何上書之煩而不用之棘一作而用之踈乎惠王曰醯鷄不能混雷霆嬰兒不能抗烏獲者響與之懸絶故也蘇子誠辨矣安能以三寸舌媾一作謀山東諸侯使西靣朝秦者乎寡人非不知不破一領甲不折一隻一作枝矢之為利也顧其猶捕風耳諸侯不可一非一朝也齊桓晉文之覇也始若膠附終若水拆豈止連鷄不能俱上於棲而已哉寡人塞耳義弗聞也寒泉子曰不然夫齊晉三荊文粹作齊荊三晉之人病一作疾於兵久矣方城之金十九為兵一為鏄銚董澤之蒲十九為幹一為箕捲父子兄弟之血前後濺野草齊魂為燕氛趙骨化魏土悽痛之聲入金石出絃匏聞之者悄戚酸屑泣不自禁一旦有人謂曰朝與秦連橫暮得帖帖安臥秦亦厭戰雖鼓牙頰未能吞諸侯秦休而強吾亦勇而奮矣設有辨口安能反覆乎大王不用秦詔一武士尺鐵斷秦文粹作其頸無令車輪輾闗下土使東諸侯聞其言合從散橫東向以背秦大王出則奪氣入則包羞及其殆也披土地以奉讐國獨不念秦仲之業艱難乎春秋祀事何面目以見宗廟惠王卒弗用寒泉子耕於鄙趙封秦為武安君六國果奉教閉闗者十五年十九字集作趙即封蘇季子為武安君六國果拒秦閉闗門十五年
  讀韓詩外傳       皮日休
  韓詩外傳曰韶用干戚非至樂也舜兼二女非逹禮也封黃帝之子十九年集無年字非法義也往田號泣未盡命也日休曰甚哉韓詩之文悖乎大教夫堯舜之世但務以道化天下天下嘻嘻如一家室其化雖至其制未備豈可罪以越禮哉如以韶用干戚非至樂一有也字則顓頊之八風髙辛之六莖一作英不以一作可作矣如以舜兼二女非逹禮也則堯之世其禮未定不當責也又宜矣以封黃帝之子非法義也則丹朱商均無封邑是庶人也哉一無哉字傳曰賢者子孫必有土又曰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夫賢者與公侯其子孫尚不廢況有熊氏道冠於五帝化施於千世哉如以往田號泣未盡命也則舜之孝道匪天也其誰知之不號泣也文粹無也字則吾恐舜之命不及乎一作於堯用嗚呼韓氏之書抑百家崇吾道至矣夫如是者吾將間一作闕
  題叔孫通傳
  古之所謂禮不相襲樂不相㳂者何哉非乎彼聖人也此聖人也不相襲者角其功利之深淺乎一作爾不相㳂者明其文武之優劣乎一作爾故三王迭作五帝更制夏殷易置文武逓述其禮文昭昭若雨躍爭朗百川注潰者矣然猶周公刋之仲尼正之以周公之才之美謂後世無其人乎乃有仲尼仲尼之後迄至於今望其道如顔閔文如游夏者鮮矣況聖人哉是後之人一無人字制禮作樂宜取周書孔䇿為標凖也漢氏受命禮壊文毀作集作時無聖人苟措其儀立其禮不沿襲於聖製者妄也夫國之大祭不過乎郊祀宗廟也則文集無則字漢之既命其祀也文粹作郊祀止於五疇之祀者禮不曰兆五帝之郊者乎止於昭靈之園者禮不曰天子七廟者乎而叔孫生不為之正郊祀立宗廟去秦畤一作時之非制議昭靈之不禮汲汲於朝㑹之儀俾漢天子為髙祖身不得郊見享不及七廟噫生剏其制物刑集作刋厥式非不標凖聖人也將以漢世斯始夫四字文粹作新去水火方弭兵械難為改作乎將不明壇墠之位禘祫之儀者乎若然者湯武伐桀周公去紂文粹作湯伐桀周伐紂其制可知也嗚呼不明於古制樂通於時變君子不由也其叔孫生之謂矣
  題後魏書釋老志
  魏收為後魏書大誇西域氏之教以為漢獲休屠王金人乃釋氏之漸也秦始皇聚天下之兵鑄金人十二於咸陽漢復置之豈可復為釋氏哉夫仲尼之脩春秋君有僣王號者皆削爵為子況戎狄之道不能少抑其説耶孟子曰能以言拒楊墨者逺矣不能以言抑者收也亦聖人之徒文粹作亦聖徒之罪人矣謂史必直歟則春秋為賢者諱之為尊者諱之歟集無歟字筆削與奪在手則收之為是媚於偽齊之君耶不然何不經之如是
  題安昌侯傳
  安昌侯禹見時災集作變異若上體不安常擇日㓗齊露蓍於星宿正衣冠筮得吉卦致其名集作則獻其占如有不吉禹為感動日休讀漢史至是未嘗不為之動心因書曰夫宰相之節以己道輔上天地平則致於君夷狄服則致於君風教行則致於君苟天地有災則歸於己兵戈屢動則歸於己此真大宰輔之職也禹也為漢名相居師傅之尊處輔弼集作𨗳之位見災異屢發上不能匡於君下不能稱其職孜孜稱其集無此二字於筮為事斯不足以為賢相之業也嗚呼當漢帝之重禹禹之有言如師訓門人未有門人可違師之旨也依違在位竟無所發誠伊周之罪人也大凡國有災異禬禳占問一作筮之事自有司存若官有龜人占人占夣眠祲太祝也為宰相者當提大政之綱振百司之領握天下之樞而已不空以斯處位也以直論之近乎侫以誠論之近乎偽偽宰相其名儒之恥耶嗚呼漢之尊禹崇師道也禹若此者即非崇師道之過矣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八 宋 李昉等 編識行
  行難一篇      交難說一篇
  述行一篇
  雜製作
  祗園寺淨土院志一篇 植松論一篇
  觀市一篇      觀博一篇
  骰子選格序一篇   植蘭說一篇
  止妬一篇
  識行
  行難          韓 愈
  或問行孰難曰捨我之矜從爾之稱孰能之曰陸先生叅何如曰先生之賢聞於天下是是而非非貞元中自越州徵拜祠部員外郎京師之人日造焉閉門而拒之滿街某嘗往間客一作賔席坐定先生矜語其客曰某胥也某啇也其生某任之其死某誄之某與某可一作何人也任與誄也非罪歟皆應曰然愈曰某之胥某之商其得任與誄也有由乎抑有罪不足誄而任之耶先生曰否吾惡其初不然任與誄也何尤愈曰苟如是先生之言過矣昔者管敬子取盜二人為大夫於公趙文子舉管庫之士七十有餘家夫惡求其初先生曰不然彼之取者賢也愈曰先生之所謂賢者大臤貝歟抑賢於人之賢歟齊也晉也且有二與七十焉而可謂今之天下無其人耶先生之選人也已詳先生曰然愈曰聖人不世生集文粹作出賢人不時出千百嵗之間儻有焉不幸而有出於胥商之族者先生之説傳吾不忍赤子之不得乳於其母也先生曰然他日又往坐集無坐字焉先生曰今之用人也不詳位乎朝者吾取某與某而已在下者多於朝凡吾與者若干人愈曰先生之與者盡於是乎其皆賢乎抑猶有舉其多而沒其少者乎先生曰固然吾敢求於集作其全愈曰由宰相至執事凡幾位由一方至一州凡幾位先生之得者無乃不足充其位也耶不早圖之一朝而舉焉今雖詳集有且㣲二字其後用也必粗先生曰然子之言孟軻不如
  交難説         李 觀
  交之難兮久矣且苟合兮為恥昔人病於無友嗟友不可以已矣絶壑萬丈⿰⿰集作鏗鏗龍吟𤣥雲遂興六合為陰碧山嵌空虎嘯其中百獸悍慄歘然集作焉長風夫物以類感何感不致交以心契何心不契此處疑衍何心不秘然執可久之契先古稱利集作制言求於斯不可易易二氣陶甄曰人是先足矩地首規天大樸摧頹六情入焉一與一奪失集作䘮其自然積有億年人增險難集作艱使我行無所之居無所安㳺集作末流濺濺潰我素源源無清流棄沉逐浮作集作詐色自伐偽心相求睢盱竭歡未竟成讐一日銷落連如涼秋其集作朝榮無遺俗態豈留獨見神岳寒栢千尋無儔直天而生髙畧集作干鬥牛下睨群植匪堪與謀集作侔何者為交窮逹不偷樂亦同樂憂亦同憂生死循環其道率由破産之集作作惠不相為酬如斯之謂也昔夷吾九合之䇿知者不孤巨卿千里之哭今也集作人則無石父觧縳於齊相智罃負慙於賈夫行集作信㣲其可有集作及乎知我則友何㣲之居集作拘古之奉交多集作都不獲全耳餘之初刎頸慨然隱憫就辱激昻自堅及其據兵而坐勢不相果白刄可吹集作追赤心乃攜憑怒相殺氣干虹蜺嗚呼噫戱也交之難兮二字集作以利苟合忿深咆哮余當識集作常戒之不妄語交矧今之人兮無異二字集作實䝉虺𧋍是故獨處兮而悲蠨蛸冀幸歟集作若及者可振予願言與隣驂吾相之駕捧仲尼之輪義者有其義仁者師其仁不其仁不其善疑作義歟何滯於斯憂辛
  述行
  噫聖人之所能而賢人所難曰徳徳不愧則脩立之事著矣琛每究聖人旨顯而㣲隱而著義譲以表其外徳行以明其內恩信以招其賢寛惠以廣其物剛毅以將其志溫柔以制其勇去義譲則父子之道乖捨徳行則君臣之志缺廢恩信則朋友之道墜亡寛惠則刑法之政弊用剛毅則勇果之心遂斥溫柔則和弱之旨怠六者聖人之尊賢人之難也所以堯舜而治丹均而廢禹湯得堯舜之道桀紂蕪禹湯之化是則徳行義譲恩信剛柔偕隨時而晦明也吁以偶為己任以利為己友一作反夫如是雖冠帶儼然事虛美於寰宇下具年足之一氣爾烏異沭猴而冠者耶徳行可置宜乎哉
  雜製作
  祗園寺淨土院志     梁 肅
  祗園精舍淨土院者沙門常輝觀佛三昧之所也按契經西方極樂界曰有佛集作有佛曰無量壽如來誕敷本願爰宅彼土垂拱東向以提群生如想念者利有攸往往而至者住不退地至矣哉蓋出世之康衢三乗之舟楫也原夫真俗同體聖凡一貫隨心升降見境差別於是深靜集作染靜相形依正相成離為百界合成一念如來以其然也故因其所習視其所安隨所感化示所依處無量壽國蓋所示之一歟有若觀心佛二者不來不往誰縛誰解如是觀者生之上也如是如見集無如見二字信解觀念漸純生之次也繋縁事厭染懐淨又其次也或近或逺或真或假值佛聞法同歸一地此西方教所以為至也或者以為法有相空不可得生彼界者與斯土何以異是不知佛意逺矣輝既脩此道塲懼昧者不知所以然因命我紀之
  植松論         符 載
  楚國主人嗜材搴異有樹美松於庭者培沃土灌甘澤根柢深固柯葉暢逹居二三年起盈尺挺於累丈始筳筯大於拱抱髙姿傑然若陵重芬主人方凝睇結意曰是可采之矣將行斧焉客有遇之者曰噫其甚也是木有戞雲之姿有搆廈之材䋲墨太速恐夭其理今植於庭除之間充耳目之翫尚見狎近氣色不振若徙於嵩岱之間沆瀣之華注於內日月之光薄於外祥鸞嗷嗷戱其上流泉湯湯鳴其下巖岫重複漠漠然清淨靈風四起聲掩竽籟是時也當境勝神王拔地千丈大疑衍根實黃泉枝摩青天則可以柱明堂而棟大廈也豈暇曠之㫖捨此而取其榱桷棼橑哉主人曰客言雖濶而無岸然余終能大之矣
  觀市          劉禹錫
  由命士已上不入於市周禮有焉乃今觀之蓋因也元和二年沅南不雨自季春至於六月毛澤將盡郡守有志於民誠信而雩遂徧山川方社又不雨遂遷市於城門之逵余得自麗譙而俯焉肇令下之日布市籍者咸至夾軌道而介分次焉其左右前後班間錯跱如在闤闠制其列區榜楬價名物參外夷之貨馬牛有牽集作緯私屬有閑在巾笥者緘文及素焉在幾閣者⿰彤及質焉在筐筥者白黒巨細焉業於饔者列饔膳集作饎陳䴵餌而苾然業於酒者舉酒旗滌盃盂而澤然鼓刀之人設髙爼觧豕羊而赫然華實之毛畋魚之生交蜚走錯水陸群狀夥名入隧而分韞藏而待價者負挈而求沽者乗射其時者竒贏以游者坐賈顒顒行賈遑遑利心中驚貪目不瞬於是質劑之曹較固之倫合彼此而騰躍之易集作冐非良苦於集作之非巧言斁量衡於險手杪忽之差鼓舌傖儜詆欺相髙詭態橫出鼓囂譁坌煙埃奮羶腥壘集作疊巾履囓而合之異致同歸鷄鳴而爭赴日午而駢闐萬足一心恐人我先交易而退陽光西徂幅員不移徑如初中無求隟地俱唯集作為守犬鳥烏樂得腐餘是日倚衡而閲之感其盈虛之相尋也速故著於篇雲
  觀博
  客有以博戱自任者速集作遲余觀焉初主人執握槊之器寘於廡下曰主進者要者約之既揖譲則集作即次有博齒齒異乎古之齒其制用骨觚稜四均鏤以朱墨耦而合數取應暮月視其轉止依以爭道是制也通行之久矣莫詳所祖以其用必投擲故以投設之是日客抵骨於局且祝之曰其來如趣集作趨其去如脫事先趦趄命中無蹉跌無從彼呼無俾集作戾我怛分曹道廹自旦至於日中昃而率與所祝異焉客視骨集作祝如有情焉或憑焉悉詈之不洩又從而齕囓蹂躪之莫顧其十目之咍譲也乃曰非余術之不工是朽骼者不余畀也請刷恥於奕棋主人促命燭以續之騖神嘿計巧竭智匱主進者書勝負之數於牘視其所䘮又倍前籍焉觀者曰以夫人之𥚹心亦將詬棋而柢枰矣既乃恬而不恤𧹞然有失鵠求身之色人咸異之子劉子曰先人者制人博投是已從人者制於人枯棋是已二者豈有數存乎其間哉何處之勢異耳是知當軸者易生嫌而退身者易為譽易生之嫌不足貶也易為之譽不足多也在集作亦辯其所處而已
  骰子選格序       房千里
  古之序班位列爵祿非獨以理萬民摠百事且用以別白賢不肖堯為君舜為相其下有共鯀焉成王為君周公為相其下有管蔡焉舜周公之貴非幸也宜也共鯀管蔡之殛放非不幸也宜也故賢者宜進之雖已貴益其祿厚其爵不為幸不肖者宜退之雖已賤奪其廩削其秩不為歉由是人用自勵遷善去惡強奮自篤後代衰㣲升於上者不必賢沉於下者不必愚得不必功失不必過賢者知其善不足恃恥比肩而趨故賢未嘗進不肖者知其惡不果棄文粹有惟字奮臂而逞故不肖未嘗退有賢者退人雖心知之卒無奈何且曰非人也命也有不肖者進人雖心知之又文粹有益字無可奈何亦曰非人也命也以是善不勸而惡不悛率曰付文粹作賦諸命而已矣果如是聖人所謂仁誼忠信者何足道哉姑徵其有命無命耳悲夫斯後代之不可復古豈不由是也開成三年春予自海上北徙舟行次洞庭之陽有風甚急繫船野浦下三日遇二三子號進士者以六骼文粹作骰雙雙為數文粹作戱更投局上以數多少為進身職官之差數豐貴而約賤卒局座客有為尉掾而止者有貴為相臣將臣者有連得美名而後不振者有始甚㣲而歘升於上位者大凡得失酷似前所謂不繫賢不肖但⺊其偶不偶耳逹人以生死為勞息萬物為一焉果如是吾今之貴者安知其不果賤哉彼真為貴者乃數年之榮耳吾今貴者亦數刻之樂耳雖久促稍異其歸於偶也同列禦冦敘穆天子夣遊集作事字近者沈拾遺述枕中事彼皆異類㣲物且猶竊爵位以加人或一瞬為數十嵗吾果斯人也又安知數刻之樂果不及數年之榮耶因條所置進身職官遷黜之目為骰子選格序
  植蘭說         楊 䕫
  或種蘭荃鄙不遄茂乃法圃師汲穢以溉而蘭淨荃㓗非頓乎衆莽苖既驟悴根亦旋腐噫貞哉蘭荃歟遲發舒守其元和雖瘠而茂也假雜壌亂天真雖沃而斃也守真介而擇祿者其蘭荃乎樂滛亂而偷位者其雜莽乎受莽之偽爵者孰若龔勝之不仕耶食述之僣祿者孰若管寧之不位耶嗚呼業圃者以穢為主而後見龔管之正
  止妬
  梁武平齊盡有其內獲侍兒十餘軰頗娯於目俄為郗後所察動止皆有隔抑抝其憤恚殆欲成疹左右識其情者進言曰臣嘗讀山海經雲以鶬鶊為膳可以療其事使不忌陛下盍試諸梁武從之郄茹之後妬減殆半帝愈神其事左右復言曰願陛下廣羞諸以遍賜羣臣使不才者無妬於有才挾私者不妬於奉公濁者不妬其清貪者不忌其㢘俾其惡去勝忌前皆知革心亦助化之一端也帝深然其言將詔虞人廣捕之㑹方崇內典誡於血生其議遂寢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九 宋 李昉等 編紀事
  廣陵散解一篇    魏生兵要述一篇
  紀異一篇      義激一篇
  紀錦裙一篇     言贈一篇
  雜製作
  上洪範圖章一篇   旱辭一篇
  答問諫者一篇
  紀事
  廣陵散解文粹作琴止息説   韓 臯又載舊唐書本傳
  妙哉嵇生之為是曲也其當晉魏之際乎其音商主秋聲六字文粹作其音主商為秋聲秋也者天將搖落肅殺其嵗之晏乎又晉承金運商金聲也文粹有此字所以知魏雲文粹作之季而晉將代也慢其商絃而與宮同音是臣奪君之義也此所以知司馬氏文粹有之字將簒也司馬懿受魏明帝顧託後嗣反有⿱𫂁麼 -- 簒奪之心自誅曹爽逆節彌露王陵都督揚州謀立荊王彪毌丘儉文欽諸葛誕前後相繼為揚州都督咸有匡復魏室之謀皆為懿父子所殺叔夜以揚州故廣陵之地彼四人者皆魏室文武大臣咸敗散於廣陵故名其曲為廣陵散言魏氏散自廣陵始也止息者晉雖𭧂興終止息於此也其哀憤躁蹙憯痛廹脅之㫖盡在於是矣永嘉之亂其應乎叔夜撰此將貽後代之知音者且避晉魏之禍所以託之神鬼也
  魏生兵要述       劉禹錫
  余為書殿學士四年所與居皆鴻生彥士一旦詔下懐呉郡章而東門下生咸惜是行且曰呉中富士必有知書宜為太守所禮者及下車閲客籍森然三千有鉅鹿魏生將集作持所著書來謁曰不佞始讀書為文章凡二十年在貢士中孤鳴甚哀卒無善聽者退而收視易慮伏北𥦗下考前言成兵要十編度諸侯未遑是事將笈而西求一言以生羽翼予取其書觀之始自黃帝伏蚩尤終於隋氏平江南語春秋戰國事最備磅礴下上數千年間其攟摭評議無遺䇿用是以干握兵符貴人宜有虛已而樂聞者子盍行乎吾知元侯上舍不獨善雞鳴彈長鋏三五九九之伎顓之而已
  記異          白居易
  華州下邽縣東南三十餘里曰延年裡里西南有故蘭若而無僧居元和八年秋七月予從祖兄曰皥自華州來訪予途出於蘭若前及門見婦女十許人服黃緑衣少長雜坐㑹語於佛屋下聲聞於集作門外兄熱行方渴將就憇且求飲望其從者蕭士清未至因下馬自縶韁於門柱舉首忽不見意其退藏於𥦗闥之間從之不見又意其退藏於屋壁之後從之又不見周視其四旁則堵墻環然無隙缺覆視其族談之所則塵壌羃然無足跡繇是知其非人悸然大異之不敢留上馬疾驅來告予予亦異之因訊其所聞兄曰云雲甚多不能殫記大抵多雲王𦙍老如此觀其辭意若相與數其過者厥所去予舍八九里因同往訪之集作焉果有王𦙍老者年老即其里人也方徙居集作於字蘭若東百餘歩葺墻屋築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藝樹僅畢明日而入既入不浹辰而王𦙍老死不越月而妻死不踰時而𦙍之二子與婦一孫死餘一子曰明進大恐懼不知所為意新居不祥乃撤屋燃樹夜徙去遂獲全焉嘻推而徵之則衆君子謀於社以亡曹婦人來爇麋竺之室信不虛矣明年秋予與兄出遊因復至是視𦙍老之居則井湮竈夷閴然惟環墻在里人無敢居者異乎哉若是者命數耶偶然耶將所徙之居非吉土耶抑王氏有隱慝鬼得謀而誅之耶茫乎不識其由且志於佛室之壁以俟辨惑者九月七日太原白樂天雲
  義激          崔 蠡
  長安里中多空舍有婦人傭以居者始來主人問其姓則曰生三嵗長於人及長聞父母逢嵗饑不能育棄之塗故姓不自知視其貌常人也視其服又常人也歸主人居傭無有闕亦常傭居之婦人也旦暮多閉闗雖居如無人居且久又無有稱宗族故舊來訊問者故未自道終莫有知其實者焉凡為左右前後隣者皆疑其為他且窺見其飲食動息又與里中無有異唯是織絍緘繲婦人當工者皆不為罕有得與言語者其色莊其氣顓莊顓之聲四馳雖里中男子狂而少壯者無敢侮居一嵗懼人之大我異也遂婦於同里人其夫問所自其雲如對主人之詞觀其付夫之意似沒身不敢貳者其夫自謂得妻也所付亦如婦人付之之意既生一子謂婦人所付愈固而不萌異慮是後則忽有所如往宵漏半而去未辨色來歸於再於三其夫疑有以動其心者怒願去之以其有子子又乳也尚依違焉婦人前志不衰他夜既歸色甚喜若有得者及詰之乃舉先置人首於囊者撤其囊面如生其夫大恐恚且走婦人即卑下辭氣和貌怡色言且前曰我生於蜀長於蜀父為蜀小吏有罪非死罪也法當笞遇位而酷者陰以非法繩之卒棄市當幼力不任其心未果殺今長矣果殺之力符其心者也願無駭又執其子曰爾漸長人心漸賤爾曰其母殺人其子必無狀既生之使其賤之人為非勇也不如殺而絶遂殺其子而謝其夫曰勉仁與義也無先已而後人也異時子遇難必有以報者辭已乎其夫決既出戶望其疾如翼而飛雲按蜀婦人求復父仇有年矣卒如心又殺其子捐其夫子不得為恩夫不得為累推之於孝斯孝己推之於義斯義己孝且義己孝二字疑婦人也自國初到於今僅二百年忠義孝烈婦人女子其事能使千萬嵗無以過孝有髙愍女庚義婦楊烈婦今蜀婦人宜與三婦人齒前以隴西李端言始異之作傳傳備博陵崔蠡又作文目其題曰義激將與端言共激諸義而感激者蜀婦人在長安凡三年來於貞元二十年嫁於二十一年去於元和初
  紀錦裙         陸龜䝉
  侍御史趙郡李君好事之士也因余話上元瓦官寺有陳後主羊車一輪天后武氏羅裙佛幡皆組繡竒妙李君乃出古錦裙一幅示余長四尺下廣上狹下濶六寸上減三寸半皆周尺如直其前則左有鶴二十勢若飛起率曲折一脛口中衘莩蘤軰右有鸚鵡聳肩舒尾數與鶴相等二禽大小不類而隔以花卉均布無餘地界道四向五色間雜道上累細鈿㸃綴其中㣲雲瑣結牙以相帶有若駮霞殘虹流煙墮霧春草夾徑逺山截空壊墻古苔石泓秋水印丹浸漏粉蝶塗染盭縮環珮雲隱涯岸濃澹霏拂靄抑㝠宻始如不可辨別及諦視之條叚斬絶分畫一一有去處非繡非繪縝緻柔美又不可狀也裏用繒綵下製綫尚如舊兩旁皆解散蓋坼滅零落僅存此故耳縱非齊梁物亦不下三百年矣昔時之工如此妙耶曵其裾者復何人焉因筆之為辭繼於錦譜之後俾善詩者賦焉集作之
  言贈          林簡言
  長慶壬寅嵗簡言賃居善和里貧窶濩落交親罕至無何一日門有扣聲合申疾薄部得何紹姓字延乎賔舘具酒為誠再至亦如之既熟至之又至之乃至於日至嘗從容談及忠孝之道無位無陳力之所無聞非過也孝之道以色以至難貧如黔原無聞非過歟予聆其詞得其心知其孝道篤也後曰吾違親久矣趨庭之意無曠日時今越七日歸古有贈言豈無曠乎曰慈烏返哺孰謂禽也呉起不歸孰謂人也
  雜製作
  上洪範圖章並序      盧 碩
  予以尚書洪範篇書於縑素施於屋壁有客覩之而言曰此其所謂君人之大法武王所以繼三為明蓋能盡心於是也茍將諸吾君列乎鳯扆之右足以興三代之理予乃條其事為章以奏之
  臣聞下言上貢各以其職儒學之流請以儒言夫彛倫九疇不可廢敘之斁之自㣲而彰持之一得陰陽咸賴行之一失細大被咎夫始之以五行蓋明五行所主之宜也繼之以五事為事在諸身順之則乎道故貌恭作肅言從作乂視明作哲聰聽作謀思睿作聖夫行不敬則貌不恭正不理則言不從明不察則視不皦心䘮識則聽不逹性不通則思不睿次之以八政教之勤以足食也教之求貲積貨也教之以敬鬼神以成化也設思主人土居人也司徒教衆禮義也司㓂考淫盜而原過濫也賔師以往來而防姦賊也又次之以五紀所以占日月星辰歴數之變度君理內則五紀和葉一嵗之功成焉又次之以皇極所以用五福錫庶人亦天子作民父母為天下王也又次之以三徳謂人君之徳施有三也能以正正人之曲能以剛強立已之事能用和氣以理於物皆隨義而伸道也次之以稽疑謂先占謀於龜䇿與人事葉吉而後歸之於正也又次之以庶徵謂風雨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燠寒也風以動雨以潤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以乾燠以長寒以成君尚敬則雨潤尚理則陽舒至明則燠暢能慮則寒順去察則風調習狂妄行過差專逸豫縱剽急肆昏暗則咸反次以五福六極謂君善茂育則人䝉壽富康寧好徳終命之福死免凶疾憂貧惡弱之極也九者具於天蟠於地格於人
  旱辭          周 墀
  元和九年旱不周畿斗位直午祝融權威焦金爍石火雲犇馳雄獸遁足棲烏不飛太陰尫薄雨龍慵癡有泉涸源有木拆枝有地文裂有草戕萎炎光鬱洞太陽赫曦田莫可牛稼莫可鎡瞻彼雲漢萬民莫綏秋既罷矣奚療民飢行者燔趾居者焮肥廼命長吏分土之師曝巫於日徙地而市偶泥而龍歌鍾彈吹誕搜祠廟牲⿱繁祀威巫䖍祈以期是擬期而越應笞巫不媚萬民首仰日瞻其尚渾碧萬里光蒸交湯於戱天胡不降原也煌烈極目一狀民罕求穀殍莫求葬拒飢而憊困燠而瘴持頥訴天急睷而望於戱天胡不降汝南周子宇靡其間土靡其㕓不稼不穡焉就口食祗寺蚤暮暇惟滂滌天既不䝉我憂孔益徙市曝巫揮時紛徙俗宜此尚天其知虖汝南周子稽首謂曰大凡天地陽壯春夏陰結凝⿰當陽之盛陰南施雨過而不時陰陽失序帝心既憂吏民亦苦命太史兆何失其所昔漢宣帝遭潤旱暵憂惟不寧退避正殿公卿大夫省宰損膳以禳民災以拯大難為今效昔冀憇民患無使蒸庶蒼傍換亂於戱胡不為滂荒𭶚之境不勞旻蒼地惠中國以綏天子邦
  答問諫者        陳 黯
  或問古之士能直諌不君之君者其誰為最曰有諫秦者齊人茅焦也曰夏無龍逄耶殷無比干耶曰不以之無而功徳相遼耳夫諫者不獨以言忠而欲其氣雄不獨以名彰而欲其事立四者克備是為難矣昔羸氏吞噬群雄以取天下豪暴奢侈古初無先故非有必為而諫有必距當其遷太后於雍有及泉之誓凡戮諫者二十七人矣天下忠赤之士莫不囚氣鎖詞是時焦能獨奮勇果不顧其威且肉視虎狼氷顧湯鑊諤諤造庭折其四失俾暴主悔非遷善敬從其言繇是骨肉之恩㫁而再續君臣之義捨而再交諫爭之路塞而再啓皆由焦之功也噫亡軀狥忠亦諫者之職然決死於二十七人之後不難其心乎進諫於二十七人之後不難其詞乎斯可謂言忠氣雄名彰事立備矣豈若龍逄諫桀比干諫紂徒自柔聲婉詞而又身不免事不立其足為茅先生之徒歟問者喜而退溫陵黃伯光曰焦戰國士耳不難其死以賈名時多能之黯喜其言售至貶削二賢以讃揚其美斯亦過矣覽者詳焉







  文苑英華巻三百七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  宋 李昉等 編北省一
  侍中
  沈文季加侍中詔     沈 約
  門下散騎常侍尚書左僕射西豐縣開國侯新除鎮軍將軍沈文季業宇流正鑑識超凡秉茲恭恪誠著匪躬難起非慮密邇墉圻罄力盡勤萬雉增固寵服攸加實為朝典可侍中僕射新除侯如故主者速施行
  崔慧景加侍中詔
  門下䕶軍將軍樂安縣開國子慧景志氣淹通識履詳正誠烈欵盡義簡朕心加榮近侍抑惟廟序可加侍中子如故主者速施行
  王亮王瑩加授詔
  門下京輔葉貫端副要重政首民經任切朝寄尚書左僕射亮濬哲淵深道風清邈時京民譽僉望所歸中領軍南徐州大中正南鄉侯瑩徳宇夷曠鑑識凝逺恊隆內外允諧逆徒從慝躬衛時難氛祲既澄並宜
  光賛緝熈穆茲景化亮可侍中丹陽尹瑩可侍中尚書左僕射本官中正侯並如故主者速施行
  臨川王子晉南康侯子恪遷授詔
  前 人
  門下侍中臨川王子晉志業清敏器尚夷通秘書監右領軍南康縣開國侯子恪理識閑悟思懐韻警宜出聞朝政入侍帷幄子晉可左臣疑是民字避唐諱尚書子恪可侍中王侯並如故主者速施行
  王茂加侍中詔
  門下居中作衛號望清重任摠儲宮朝難其選望蔡縣開國公新除尚書右僕射茂器度淹𢎞志局詳穩契闊艱夷情深恆寄顯命載加允副僉屬可侍中衛將軍領太子詹事開國公如故給鼓吹一部主者施行
  中書令
  授張説中書令制     蘇 頲
  門下咸有其徳委廊廟之元宰知無不為歸掖垣之成務銀青光祿大夫檢校中書令上柱國燕國公張説含和育粹特表人師懸解精通見期王佐立言布唐詔令作希文武之用定䇿勵忠公之典才冠代而不有功至大而若虛自頃𢎞益時政發揮王道萬事必理一心從乂以觀其獨伯起慎於四知常得其貞叔敖謹於三省詔令作者故能深而不竭久而彌芳宣大號於紫宸潤昌圖於清禁我憑柱石爾作鹽梅正名之謂群議斯集可守中書令散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先天二年九月十一日
  授姚崇兼紫㣲令制
  黃門天之紫㣲地在清禁宰臣為重庶政攸先不有殊才曷雲兼寄金紫光祿大夫兵部尚書同紫㣲黃門三品監修國史上柱國梁國公姚崇河山粹氣禮樂清英徳量在寛公心益厚詔令作謹詞必體要行之自逺學以窮微志於可大允茲忠讜光我謀謩聞善若驚欲仁斯至衣冠以為蓍蔡廊廟資其柱石朕之欽者管樂人之傑者蕭張遂能以身許國開物成務邦是用乂朝惟得賢北辰環拱西垣近宻俾因題劍之榮式演如絲之命可兼紫㣲令餘如故主者施行開元元年十月二十日
  授劉幽求同中書門下三品制
  前 人
  門下弼諧庶政亮采有邦不遇人傑孰膺王佐金紫光祿大夫守尚書左僕射知軍國大事監修國史上柱國徐國公劉幽求偉量天假宏才代出子産之道四既取諸身咎繇之徳九以成其用伊昔遘屯感義詔令作憤謀始洎於開泰防萌釁初景化俟其丹青讒詞變於白黑頃居炎瘴受釐之對莫聞重踐台衡從政之言益啓睠茲宻勿方聽訏謨宜兼委於掖垣仍具瞻於禮闥可同中書門下三品餘如故主者施行先天二年九月八日
  門下侍郎
  授崔日用黃門侍郎制
  門下才為於時以宣可大之業精貫於日以定非常之勛古稱王佐今乃人傑大中大夫守兵部侍郎兼知雍州長史修文館學士騎都尉安平縣開國子崔日用果行育徳修辭立誠孝則揚親忠於事主堂堂乎貌暢君子之風諤諤其言藴大臣之節故能書讀萬巻文窮四始髙步登朝平心待物日者醜孽未殄嘉謀潛㫁臨危不顧見義而作是用底寧實所繄頼師兵戢矣京兆晏如宜緝台階之政式拜掖垣之寵可銀青光祿大夫行黃門侍郎㕘知機務學士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張庭珪黃門侍郎
  黃門東西禁掖出納王言精選賢良用存駮正正議大夫行尚書禮部侍郎上柱國兼判尚書左丞張廷珪文儒秀士謇諤忠貞汪洋有大雅之風明敏得至公之操言惟及霤曩嵗嘗聞學則臨池當時莫比自歴遷臺省受理綱轄聲塵益茂問實攸稱俾登青闥之榮式踐丹墀之列可黃門侍郎勲如故主者施行
  中書侍郎
  授薛稷中書侍郎制
  門下慶傳於家者代濟其美才許於國者時無與譲由是宻勿為用訏謨所歸銀青光祿大夫行黃門侍郎修文館學士河東縣開國男叅知機務薛稷河汾之英廊廟之寳相門前社則名優作誥詞場舊業則譽動飛文公貞性成仁和道勝坦然之量羣物不干其靜穆如之風九流不測其度頃罹多難克仗嘉謀翼戴朕躬保寧王室厥功茂矣朝廷頼焉俾廻踐於綸闈以增輝於鼎席可行中書侍郎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徐安貞中書侍郎制   孫 逖
  門下中樞之要久闕其官仄席而求實難其選中大夫檢校尚書工部侍郎兼集賢院學士上柱國徐安貞清才特逹雅量深沉為徳行之宗師是文詞之雄伯頃司水土兼典圖書博綜維精彌綸有敘王言是屬公議攸歸宜增秩於五字俾齊名於三入可守中書侍郎餘如故
  左右常侍
  授觧琬左散騎常侍制   蘇 頲
  門下散騎之列豐貂入侍選於耆艾用均師友金紫光祿大夫致仕上柱國解琬文合騷雅學殫經籍百城分按南憲是繩萬里出師西戎即序頃以剖符從政解印歸休章既拜而遂行禮及傳而則往雖風規莫擬而志力猶茂乞言伊屬寧忘賜杖之榮替否旁求宜副安車之命可行左散騎常侍散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禇無量右散騎常侍制
  黃門獻納之任虛求是屬列於侍臣莫匪耆舊銀青光祿大夫前散騎常侍上柱國禇無量佩服純行周旋雅道夙侍金華之講屢膺石渠之命故能禮自柔嘉動多忠益頃在艱罰近終䘮禮覃思研精華皓不倦直辭讜議清明可觀俾重春卿之儒還居徳璉之任可右散騎常侍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王晙左散騎常侍制
  黃門侍臣之任朝廷所重賞善惟速兼才是先銀青光祿大夫并州大都督府長史上柱國王晙志力堅剛風情慷慨傳為書癖成誦在心言應筆精目懸於手受一方之委惣三軍之令士卒感恩以爭效獯戎滅跡而皆逺功其茂矣朕實休之用憑龍豹之韜更踐貂蟬之位可左散騎常侍兼檢校并州大都督府長史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季卿右散騎常侍李𣷉尚書右丞制
  常 袞
  門下侍從出入賛清禁之事管轄紏正録中臺之書多用儒雅必求公亮正議大夫守尚書吏部侍郎集賢侍制隴西縣開國子賜紫金魚袋李季卿碩量寛𢎞雄詞典麗道素可尚風猷自逺銀青光祿大夫前行尚書右丞兼御史大夫充河北宣慰使㐮武縣開國公李𣷉文以禮樂主於忠信雅有學行通於禮體並才望推重聲華茂著端集作竭誠之效早見於艱虞從政之績備彰於事任簡㢘無私純白不染守以直道行其至公載馳輶軒善喻中㫖歴踐臺閣率由舊章㧞選部之滯才留左曹之駮議士林公族歸美攸多或久次懋官已深於滿嵗或外除過禮且聞於踰月宜遷顧問之職俾膺惣典之授季卿可守右散騎常侍餘如故𣷉可尚書右集作左丞散官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崔昭右散騎常侍制
  門下散騎以賛𨗳侍從承答顧問前代參用言語政事之臣集作官俾其盡規忠益以穆朝化也今位望逾重選之更精銀青光祿大夫前京兆尹兼御史中丞博陵縣開國子崔昭經之以文敏紀之以憲則直而不肆剛而能容精識知微長材致逺不易於風雨之晦不爭於險易之途常所委遇多在雄劇理平之美居最一時任畿甸集作邦畿千里之重齊趙張三王之政事當其適義合於權檢肅姦豪撫懐孤老資奉軍國從容贍濟翼翼之化刑集作布於四方予欲左右有人訪求得失服茲舊列俾爾廻翔可守右散騎常侍散官封如故
  授能元皓左散騎常侍制
  門下聮八貂之貴同二府之品望尊而事不親地近而職非宻蓋賢逹之所尚俾勞臣而處休命集作令所以廣其員而盛其選也太子賔客兼光祿卿上柱國河南郡開國公能元皓以忠烈自將以勇謀用師夷險一心精剛百鍊不奪之節貫於風霜殊常之勲銘在鍾鼎杲更任遇休有令聞出入龍樓已先調䕶之列優游騎省載昇顧問之地可行左散騎常侍餘如故
  授郭晞左散騎常侍制
  勑切問之司實叅朝議僉諧之命允屬時髦同朔方節度副使特進試殿中監察御史大夫充朔方先鋒兵馬使上柱國太原郡開國公郭晞文武成器公忠亮集作立節年方稚髦理適經通詩禮之方服於廷訓韜鈐之畧稟自朝謀以少年之才雄有老成之持重俾張我武克定西疆業其勲以象賢大其門而出將兵嚴既解朝選攸歸舉以令聞允茲近侍可行左散騎常侍散官勲封如故
  授蔣渙右散騎常侍制
  門下獻納之重周爰是咨必擇通賢用光近對銀青光祿大夫光祿卿上柱國汝南郡開國公蔣渙徳𢎞禮器學貫儒流孝友彰其令名文詞是其餘力合大雅之明哲逹中庸之隠㣲清方有恆華皓益固直道而處風猷自髙爰藉論思之才用膺侍從之事副予良選佇爾嘉言可右散騎常侍散官勲封如故
  授裴向左散騎常侍制   元 稹
  勑周文王侍從之臣無可使結韈者我知之矣左右前後無非令人朕以將壯之年臣妾天下司其忽集作忿速其在於持重溫良之士以鑑之乎前陜虢等州都防禦觀察處置等使中散大夫陜州大都督府長史兼御史中丞萬全縣河東有萬泉縣無萬全縣開國子賜紫金魚袋裴向縉紳之徒言其閨門之行僅至於衣無常主兒無常父矣推是為政仁何逺乎是以發自王畿至於陜服多歴年所終無尤違每移孝友之風以懲強暴之俗甘棠之下㢘譲興焉予欲用垂璫夾乗之官以代吾盤盂韋弦之戒不亦可乎守左騎常侍散官封賜如故
  授孔戣右散騎常侍制   白居易
  勑昔齊桓公心體懈墮則隰朋侍漢武帝衆本雖同疑是親重儒術則劉向從今之常侍是其任集作選矣中吾選者莫匪正人集作稱其任者唯正人乎大中大夫守尚書吏部侍郎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孔戣言行謹直風操端莊肅然禮容清廟之器始自筮仕至集作迄於天官虛舟為心利刄在手全材具美時論多之可使珥貂立於集作吾左右從容侍從以備顧問隰朋劉向豈逺乎哉可右散騎常侍
  授歸登右散騎常侍制
  勑近侍之列騎省為貴歴代迄今選任頗重必詢望實而後命之工部侍郎歸登朴忠沉厚心無適莫集作詭詐介圭不飾止水無波澹然自居以致名稱抱此素行歴踐清貫掌議左掖貳職冬官嵗時滋深體望益茂可以備顧問應對之選列言語侍從之臣冠貂附蟬立之於右訪諸時論僉以為然可守右散騎常侍
  授趙真齡右散騎常侍制  杜 牧
  勑仲尼曰慎擇邇臣為人之道集作導夫言語應對之選為顧問耳目之官若非善良必致壅害朝散大夫守太子賔客上柱國漢中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賜紫金魚趙真齡其先君子祗事祖宗出入屏毗餘四十載爾為令嗣克肖素風好學頗專樹善不倦凡曰賢彥無不與遊雲水登臨多聞放志風塵趨競殊不縈心是以長人有慈惠之名處官無纎介之失其為行已斯亦多矣丹墀文陛之內貂羽金蟬之榮超以授之無忝所舉可守右散騎常侍散官勲封賜如故
  授令狐定右散騎常侍制  崔 嘏
  勑前西川節度副使令狐定夫言語侍從之臣朝夕論思獻納必求明誠端厚文而不佻者以備吾之顧問今以定業茂儒素道光縉紳恬於晉取之機鬱有貞方之譽踐歴華貫周旋正途佐台席而籌畫居多登副車而聲猷甚暢從知既久畢志方歸嘉其委質之誠寵以附蟬之貴阮貂換酒潘直逢秋既榮髙閣之居亦有逹人之美勉思清切以遂優游可依前件
  授裴廷裕左散騎常侍制  錢 翊
  勑具官裴廷裕國之用材在乎稱職況詞臣之任君命所垂苟詳慎之有乖繫事機而實重既聞輿論得以移官以爾學植素深文鋒甚銳自居侍從亦謂勤勞乃推游刄之功庶葉匿瑕之道未能降秩且復立朝珥貂猶假於寵光夾乗仍親於左右將存大體以息多言可依前件
  授李澥右總目作左散騎常侍制 薛廷珪
  勑國家龍朔中有侍極官今之左右常侍也前代崇寵秩比侍中宻叅帷幄之謀時號清重之選從容獻納允屬名儒今執政言爾具官李澥地實華腴性惟貞介聚學為已修禮藩身清明照物以忘疲澹泊居貞而有守來司綸誥潤色推工去臥雲山含章見譽增重價誠由於合櫃固深根頗異夫揠苖久漏搜羅幾為遺逸昇之近署官以豐貂宜俟併伸勉從虛佇可守右散騎常侍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一 宋 李昉等 編北省二
  給事中
  授於惟謙給事中制    李 嶠
  鸞臺文昌右司郎中於惟謙局量宏深理識精逺幹能兼備詞學並優㑹府提綱雖佇才用鎻闥待問更資𢎞益宜登侍從之職以光清切之署可朝請一作議大夫守給事中
  授於經野給事中制    蘇 頲
  門下尚書兵部郎中上柱國於經野雅量端實閒機宻靜有恆其操無擇斯言理必中於䋲墨才見推於扎翰中臺奏草已承更直之榮左曹顧問宜接雙逰之美可朝請大夫守給事中勲如故
  授李懐讓給事中制
  黃門朝議大夫尚書兵部郎中上柱國李懐讓直方自守貞獨不羣理可析於毫芒文可成於藻繪雖手揮繁綜而心寄閒逺絲綸所屬嘗推起草之能駮正是司更接逰蘭之寵可守給事中散官勲如故
  授桞渙給事中制
  勑朝議郎守尚書司門郎中桞渙學思優博禮容莊敬藴公直之志有亷正之風早以聲華亟從推擇丹墀列侍必遷英髦青闥命官宜叅顧問可守給事中散官勲如故
  授褚廷誨給事中制    孫 逖
  門下朝議大夫守諫議大夫上柱國禇廷誨師臣舊業官序良才文儒實百行之資翰墨當一時之妙駮正為務疇咨所難宜遷左禁之榮式允中朝之望可守給事中散官如故
  授裴遵慶給事中制    賈 至
  勑禮部郎中裴遵慶清正介直公才雅望智能利物行可檢人今東夏務𣪞宰臣任重是資髦士以佐輶軒宜居駮議之職仍領銓衡之務可給事中
  授崔㝢給事中制
  門下㑹稽太守崔㝢識敏而周器清而直有冉季之政事兼應劉之詞藻累昇臺省咸以才遷驟歴藩僚時惟徳舉左曹樞近爰司駮正宜擇士林之秀俾參鸞渚之榮可給事中
  授張孚給事中制
  勑司膳郎中張孚果行育徳疏通知逺是瑚璉之良器抱豫章之美才文以藻身屢得詞塲之雋公而持操更推吏道之能譽洽禮闈風清憲簡宜擢拜於青𤨏俾駮議於黃樞可給事中
  授賀若察給事中制     常 袞
  門下中散大夫行尚書吏部郎中賀若察講求學術藻餙藝文顧言行以檢身酌知能以經務任叅六典選重一時從容管劇每識通而理當逹練起草亦體大而思精聲猷並茂公望惟允分曹殿中職在論駮尚書奏議俾爾平之可給事中散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崔侁蕭直給事中制
  門下銀青光祿大夫御史中丞東都留臺崔侁峻而能通和而有節朝議郎守太子左庻子賜紫金魚袋蕭直性資髙朗識詣沖妙各以文儒致用貞亮處心集作自處持綱憲府必執其中贊事宮坊允歸於正彰聞望於公器振英華於士林顧茲掖垣素用髦彥文昌奏議多所論駮俾承並命式副良選侁可行給事中㪚官如故直可守給事中㪚官賜如故主者施行
  授趙㳙給事中制
  門下朝議郎檢校尚書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賜緋魚袋趙㳙純白髙朗儒林表儀炳文揚彩時謂清㧞早以賢良茂異服我周行歴踐三臺之列嘗叅二陜之佐其於事典多所精詳頃毗荊舒尋罷戎務近侍方缺選才正難評南宮之上書次東廂之奏事夙夜思職爾無面從可守給事中散官賜如故
  授韋諤給事中制
  門下通議大夫行尚書吏部郎中彭城郡開國公韋諤在人之徳承家積厚先致羙以施政終秉彛以存誠朝之清序多所階歴叅我六典冠於諸曹學以辨異文以決滯五年勤職時謂淹才宜守集作侍從殿中以平臺議詔書未當實得封還官能守常事尠失中是有選用爾其揚之可行給事中散官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鄭覃給事中制     白居易
  勑給事中之職凡制勑有未集作不便於時者得封奏之刑獄有未合於理者得駮正之天下寃滯無告者得與御史糾理之有司選補不當者得與侍中裁退之率是而行號為稱職故不專於掌侍奉讃詔令而已中大夫行諌議大夫雲騎尉滎陽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鄭覃清節直行正色審詞集作寡言先臣之風藹然猶在自居首諌益勵謇諤擢領是職必有可觀亦欲天下聞之知吾奨骨鯁之臣來諌諍之道也可行給事中㪚官勲如故
  授孔戣等給事制
  勑渾金璞玉方圭圓珠雖性異質殊皆國寳也是故能官人者亦辨而用之諌議大夫孔戣靜專貞白不渉聲利執言守事無所依違駕部郎中薛存誠亷潔直方飭以詞藻中立不倚介然風規吏部員外郎王涯端明精實加之以敏懿文茂學尤推於時並歴踐朝行恪勤官次諌垣郎署藹其休聲宜加公奨擢在近侍左右禁闥可以同升必能評奏臺議發揚綸誥臨事有立屬詞可觀各隨所長分命以職祗奉乃事無替厥猷戣存誠並可給事中涯可兵部員外郎知制誥
  授竇易直給事中制
  勑前御史中丞竇易直器質識智厚重開敏文合法要學通政經累踐䑓郎擢司邦憲寛猛舉措甚得其中官不易方府無留事前因病免今以才遷俾升𤨏闈用集作以備顧問凡制令奏議官獄典章茍有依違皆得駮正所任不細宜敬乃官可給事中
  授崔璹給事中等制    崔 嘏
  勑𤨏闈冠三省之髙太常列九寺之右凡所選擢必俟才賢惟爾璹以賔筵雅度早踐霜䑓儔以正殿雄詞超昇省署文雅當於題柱列郡洽於褰帷迭居二尹之雄並處亞卿之列而皆本以明敏發為文學玉在湼而不緇金投火而彌勁眷言乆次一作春闈既乆是用遷昇我有絲綸期汝論駮我有金石資爾諧和無沗官常自貽公譲一作議璹可給事中儔可太常少卿
  諌議大夫
  授薛稷諌議大夫制    蘇 頲
  門下中散大夫行尚書禮部郎中脩文館直學士河東縣開國男薛稷奕代雄詞身濟其羙光時雅量士慕其風故能懸帳絶倫昇堂覩奧掖垣宻勿字列黃縑仙闥從容文一作雲飛赤管箴闕之任惟賢是擇俾登才子式寵諌臣可諌議大夫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吳競諌議大夫制
  黃門朝議大夫前行尚書水部郎中兼脩國史上柱國長垣縣開國男吳競雅思周宻素風清曠著書微婉東觀是稱起草閑逹南宮所重宜列諌臣之位復膺良史之才可守諫議大夫兼脩國史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尹愔諌議大夫制    孫 逖
  門下右省署掌諌之官立司過之史所以書君舉箴王闕不次而授唯才是與道士尹愔識洞微妙心逰淡泊袛服𤣥言𢎞敷聖教雖渾齊萬物獨詣於清真而博通九流兼逹於儒墨朕方貴無名之璞期不言之化資其妙道寘彼周行宜居納誨之職仍存記言之地可朝請大夫守諌議大夫集賢院學士兼知史官事
  授宋渾諫議大夫制
  門下朝議大夫前行尚書駕部郎中上柱國襄國縣開國男宋渾清才敏識人望時英未可易量將其必復頃辭省闥言侍庭闈雖私心則然而公用乆闕筞名委質非無古人之訓移孝為忠宜在諍臣之列可守諌議大夫㪚官如故
  授楊慎矜諌議大夫制
  門下太子右贊善大夫兼御史專知大府出納權知御史中丞事楊慎矜堅正有才通明足用乆持天憲兼掌國泉竭忠公之一心杜訛偽之千變爰升獨坐用肅具寮而潛懇固辭執謙難奪願收恩於後命祈盡節於前功得失不驚將敦薄俗始終如一以勤守官特遂由𮕵之誠仍居出納之任一作納諌之職可行諌議大夫兼侍御史仍依舊知大府出納
  授髙適諌議大夫制    賈 至
  勑監察御史髙適右一作立節貞峻直躬髙朗感激効一作懐經濟之畧紛綸瞻風一作文雅之才長䇿逺圗可雲大體讜言毅一作義色寔謂忠良一作臣宜廽紏逖之任俾超諌諍一作風諭之職可守諌議大夫   一作皆舊唐書
  授張鎬諌議大夫制
  門下侍御史南汝節度判官張鎬崇徳廣業宣慈恵和主善為師志古之道或直而溫可以居諌諍之任或強而誼可以在凖䋲之職或理而敬可以司草奏之繁官得其人鮮有敗事列於鴛鷺僉曰惟允可諌議大夫
  授暢璀總目作楊璀諌議大夫制
  勑為川者決之使𨗳為臣者宣之使言故堯有敢諫之鼓誹謗之木此其所以聖也楚靈稱凡百箴諌吾盡知之無怫吾慮此其所以敗也朕嗣守鴻業時方艱難實頼有位之士匡其不及故注意諌臣必求諸道關內鹽河判官暢璀頥真餋正精潔恵和有質直而無流心秉忠信而持讜議頃嵗去職晦跡丘園愛其身以有待餋其志以有為厥徳不囬允諧司議可兼諌議大夫餘如故於戲宮之竒懦不能強諌春秋以為之失常臧僖伯繼論納郜鼎君子稱必有餘慶予違汝弼汝無面從舊唐書有暢SKchar傳嘗為諌議大夫
  授王延昌諌議大夫兼侍御史制
  前 人
  門下古者天子有諍臣七人而事君有犯無隠故能獻可替否從諌則聖京兆少尹知雜王延昌學於古訓秉心塞淵以文藝之資飭幹時之器頃者彌綸省闥綱紀䑓憲舊章克舉雅望攸歸貳政浩穣雖藉其條理列職䂓諷更思其讜直諌大夫之宻侍御史之雄爾宜兼之以匡予理可諌議大夫兼侍御史知雜餘並如故
  授宋晦諌議大夫制    常 袞
  勑通議大夫檢校尚書兵部郎中兼侍御史上柱國宋晦忠潔簡恵和而不流理暢思精適於羣務位以才逹政以禮成徃者理軍岐陽贊我戎事集無此字重艱貞之操義有可懐䑓閣更拜乆於清秩外掌邦賦任居其艱集作難底慎均節以資經費事皆求當慮不及私積勞可書責實當進加以亮直行之有恆屬諌臣之髙選叅髦士之大用以匡不逮無伏嘉言可行諌議大夫㪚官勲如故
  授李收諌議大夫制
  勅書曰後徳惟臣不徳惟臣實頼左右前後有位之士匡其不及天子有諍臣職在司過若有犯無隠獻可替否則曠然丕變時惟休哉中㪚大夫前行尚書兵部郎中贊皇縣開國男李收敏而好學文以彰之清澹寡慾不以得䘮千慮徃屬時難保茲艱貞事君之節足以存勸歴踐郎署率由舊章而仗雅居正可叅諷議無或屍官以㒺聞當見以箴闕也可諌議大夫㪚官封如故
  授崔郾諌議大夫制    元 稹
  勅朝㪚大夫守尚書吏部郎中上䕶軍崔郾昔我太宗文皇帝以魏徴為人鏡而姦膽形於下逆耳聞於上及徴沒而猶嘆過失之不聞夫以朕之不敏不明託於人上月環其七而善惡蔑然豈諌議之臣未盡規於不徳耶朕甚懼焉以爾郾端願集作厚誠明濟之文學柔而能立謙而逾集作愈光命汝弼予式冀無過於戱宋景公一諸侯耳尚感列星集作而陳星退之詞齊威王獨何人哉能辨日聞之候爾其極諌無隠朕不漏言可守諫議大夫㪚官勲如故
  授元晦諌議大夫制    李徳裕
  勅昔汲黯薄一作為淮陽守願出入禁闥補過拾遺則諌諍之任實資諒直我求其比今得正人吏部郎中元晦徃在內庭甞感先顧奮發忠懇不私形骸伏俯青蒲至於雪涕數共工之罪不蔽堯聦辨垣平之詐益彰文徳近因旌別邪正宰弼上言以魯公藏罟莫如寘革於左右漢後輯檻孰若列□於公卿是用命爾登於文陛其副我寵擢不替初心勿沽小名以枉大節勉服官業期於有終可諌議大夫
  授李方右諌議大夫等制  崔 嘏
  勅居諌納之地副銓綜之司致予聦明適彼倫要自非端方正直之士檢身御衆之才則何以輸及霤之忠誠奉提衡之藻鍳爾等皆擢秀瑤林飛華桂苑早登俊造共許清貞入憲府而自竦孤標歴文昌而更光列宿分符茂績逺稽於龔黃視草雄詞舊推於賈馬是用擢居右省陟彼首曹爾宜徴五諌之司佐三銓之任無疑逆耳必在精心勉服寵光益揚善價可依前件
  授姚朂右諌議大夫等制
  勅朕髙居穆清端拱思理尚慮旒纊蔽吾聦明故精求諌納之臣投我藥石之語而天官正郎地連藻鏡職佐銓衡必資明幹之才以副經通之目以朂端方雅厚正以操心以簡求和易周旋敏於臨事而皆富文奧學早昇俊造之科利用長才累處重難之任是用擢於粉署置在禁垣昇自外郎膺茲首選爾其詳求五諌左右三銓勉思及霤之志更致提衡之羙朂可右諌議大夫簡求可吏部郎中
  授董禹左諌議大夫制   薛廷珪
  勅朝廷具位之臣得直言天子過失太平之基也矧司我諌議列吾軒墀啓乃心而沃我心盡爾言而攻我過眷求之道時惟艱哉具官董禹疊中詞科優有藝文西漢故事甘泉遺儀聞其討論多所詳悉逮事先帝頗揚直聲徴還周行歴踐䑓閣靡所附麗能精典墳公論推其才術鄉校言乎淹恤今擢爾為諌議大夫置朕左右勉揚厥職徃副旁求夫立肺石挹獸樽扶將顛祛未寤在履正直務去將迎爾或推公朕豈憚改書紳銘座服我訓詞佇稱人情勿  可右諌議大夫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二 宋 李昉等 編北省三
  中書舎人
  授鄭勉紫微舍人等制   蘇 頲
  黃門朝議大夫守給事中鄭勉措一作留心精覈尤明理體朝議大夫尚書庫部郎中戴令言屬詞方雅深逹政端咸藴公忠備聞學行紫闈星拱必佇賢臣青闥雲連實旌竒士  專文事   中㪚官各如故主者施行
  授崔琳紫微舎人制
  黃門正議大夫行尚書屯田郎中上柱國魏縣開國子崔琳素履一作履操純懿清心諒直文辭為從政之端忠孝是立身之本分符作牧共頼仁明賜筆題工咸推練習掖垣近宻禁省旁求宜遷振鷺之行用集棲鷄之地可行紫微舎人㪚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王丘紫微舎人制
  勅通直郎紫微舎人內供奉王丘思㑹風雲文成典謩介獨為操直方   近其華望自𢎞 青𤨏事宻黃縑頡頏嵗年籍甚聲聽俾𢎞詞禁之羙宜正掖垣之秩可守紫微舎人㪚官如故
  授齊澣紫微舎人制
  勑朝議郎守給事中內供奉齊澣運心孤邁懐器獨立屬詞毎窮其雅實臨事益表其甄明故能早負聲猷備經推擇左曹駮議常接於雙逰右掖詞言佇光於五字可守紫微舎人散官如故
  授逹奚珣中書舎人制   孫 逖
  勅朝議大夫守職方郎中兼試知制誥逹奚珣文學素優忠勤克著自經試用備聞詳宻草奏南宮已擅一時之妙掌綸西掖愈彰五字之能宜就列於即真俾正名於近侍可守中書舎人㪚官如故
  授賈登中書舎人制
  門下朝請大夫守給事中騎都尉賈登脩詞自逹守道為師有大雅之文章稟中和之徳行駮正之地已著能名綸綍之司更膺髙選可守中書舎人
  授梁淑中書舎人制
  勅朝議郎守尚書兵部郎中梁淑通明致用博雅為文才冠時英望髙人譽五字之選一臺所推宜旌起草之能俾效司綸之職可中書舎人㪚官如故
  授韋斌中書舎人制
  門下國子司業韋斌貞規不雜敏識惟精標麗則以工文秉直聲而濟羙乆從㪚秩未展清才豈避𡛸親遂妨公用宜特昇於禁掖俾專事於司言可行中書舎人
  授李元成中書舎人制
  勅朝議郎守尚書考功郎中仍試知制誥兼知史官事李元成中和有裕直道自然文章為致用之資慎宻是周身之本乆司綸綍深愜器能宜拜命於即真俾甄才於試可可守中書舎人兼知史官事
  授杜鴻漸崔倚中書舎人制 賈 至
  勅知中書舎人鴻漸等忠肅恭懿羙秀而才蘊清通之理義兼真固之幹能用制軍誥允屬夏卿持衡審官時惟小宰慎擇多士僉曰爾諧宜當銓綜之仍掌絲綸之任鴻漸可守中書舎人判武部倚守中書舎人判文部侍郎
  授裴敦復中書舎人制   王 丘
  勅朝議郎檢校吏部郎中裴敦復等並行標純一材藴經通或學辯文䑕核綜兼於隠賾或詞握靈蛇光暉映於等夷職居要劇聲振發揮近宻之職搜擇宜精俾對掌於絲綸兼聨華於省闥可依前件
  授崔翹中書舎人制
  門下朝議大夫守給事中崔翹學行自中方直形外明而能晦簡不違謙始方蔚於文章終激揚於吏道駮議既乆要宻逓遷宜自珥貂之司俾叅鳴鳯之掖可守中書舎人㪚官如故
  授李彭年等中書舎人制  王從敬
  門下朝請大夫守給事中李彭年等噐業𢎞深風規頴秀士林楨幹文苑英髦並綜覈前言閑習政事𤨏闈駮正既稱詳宻畫省彌綸允推精練俾遷掌於綸綍咸列侍於軒墀可依前件
  授裴度中書舎人制    白居易
  勅司勲郎中知制誥裴度以茂學懿文潤色訓誥體要典麗甚得其宜施之四方朕命惟允況中立不倚道直氣平介然風規有光近侍臺郎滿嵗班列當遷綸閣之職所宜直授可中書舎人
  授崔群中書舎人制
  勅庫部郎中知制誥翰林學士崔群端厚和敏節以文學溫良忠敬得侍臣之風自列內朝兼司誥命事煩而益宻職乆而彌精六年於茲勤亦至矣況小大之事常所訪問盡規極慮𢎞益居多所宜崇以正名式光近職敬乃嘉命其惟有終可
  授賈餗等中書舎人制
  勅叅掌宥宻斧藻訓誥侍立於文陛之下揮翰於禁署之中非第一流不在其位朝散大夫守太常少卿知制誥上柱國賈餗器範溫雅詞藻𢎞嚴朝散大夫守尚書職方郎中知制誥上柱國清河縣開國男食邑五百戶崔咸學探奧㫖文有正聲而皆公論所歸清規擅稱比羙玉而光彩外溢服華組而煥耀揚輝荀大章之才  識王濬沖之質則損乎文佇爾酌中明吾試可無使相如視草專羙於前時也其𢡟承之餗可守中書舎人散官勲如故咸可守中書舎人㪚官勲如故
  授李渤給事中鄭涵中書舎人等制
  前 人
  勅舉才命官得人斯重詢事考績稱職為難況駮正違失典司文誥叅我宻命為吾近臣非望實兼優則不在茲選朝議郎守諌議大夫知匭使上騎都尉賜緋魚袋李渤清標雅裁器韻不群贍學積文泉源益濬有濟人經國之術資通時利物之才朝散大夫守尚書司封郎中知制誥上柱國鄭涵藻履堅明雄文炳蔚虛懐宏逹雅思沖深立言嘗見其著誠秉志頗聞其經逺夫澄其源者必清其流端其本者必正其末其便蕃禁掖潤色王猷君不可以私其人臣不可以虛其受簡才既因於朕志當官爰俟於爾能其有嘉聞以光茂選渤可守給事中㪚官勲賜如故涵可守中書舎人㪚官勲如故
  授李訥中書舎人李言大理少卿制
  崔 嘏
  勅禮部郎中知制誥李訥等彰施帝載潤色王猷朝出乎九重夕馳於四表必資其金相玉立之器懐其騰蛟吐鳯之才以發揮人文流布天澤而臯繇作士謨明以賛至理定國持刑公平而昌後嗣使匹婦無霣霜之嘆遐甿離束濕之寃隂陽氣和手足可措必在乎理獄之官明慎用刑哀矜守法今訥言等皆以器能犀利文彩光華演綸推倚馬之工剖竹著懸魚之化以茲遷擢誰曰不然勉吾右文恤刑之意也訥可守中書舎人言可大理少卿
  授裴諗中書舎人制
  勅居禁宻之地聞善則遷當演綸之工有勞斯陟此所以光吾侍從榮彼縉紳翰林學士司封郎中知制誥裴諗家承茂勲身有羶行早襲弓裘之業克隆堂構之基閒澹自居囂浮不染自擢居內署掌茲制命謹宻無曠馨香有聞問對備見其一心敏㨗共推其七歩況臧孫有後且聞得鳯之音枚乗多才雅蓄雕龍之妙爰因滿嵗授以正名爾宜思𢎞用以致君勵精誠而正已慎爾聞見奉吾周旋無彰溫樹之名克保詞林之羙可依前件
  授秘書少監賜紫盧光啓守中書舎人制
  錢 珝
  勅西省設官之重實代吾言故脩禁之章漏泄居其首而稽緩次之受選者率用靖黙專敏之士然後若疑作為得具官盧光啓勵精不怠處黙有倫定志而靜專其謀好古而敏求其要緫是四善謹於一心則攻學與文嘗試之於禁闥矣能於一作能居又作而能㪚地自安素風不去乃資公論復典訓辭夫入官惟勤執事惟敬茍視禁以無犯則立身而有章行之克終利亦焉徃可依前件授祠部郎中知制誥賜緋王鉅守中書舎人制
  前 人
  勅遷不欲速則人將競遷而不安其職也掌誥故事多用外郎嵗滿而升乃正郎位嵗又滿始得其秩所以持重官次展張辭業有毛羽者不亦樂於翺翔乎具官王鉅敏於內而秀於外其發也為文章棲於禁垣奮以健筆若夫規格㒺有輕浮試之三年未嘗亂日且聞講學必務本根今掌誥再遷一如故事論諸㳺官於爾甚優兼佩金章俾光飛歩自茲而徃厥路彌髙敬而行之何患不到可依前件
  授翰林學士鄭延昌守本官兼中書舎人制
  劉崇望
  勅以爾彯纓著稱夢筆為文富以羙才披其禁闥典由中之詔成布下之言方謂得人雅當入侍葢聞羊祜議謀是草皆焚周仁重厚其言不洩親近之地慎宻為先爾既不能何爽居外西省亦吾教誥之地戒之可矣可依前件
  授膳部郎中知制誥錢珝守中書舎人制
  薛廷珪
  勅具官錢珝孟子不雲虞舜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朕凝神穆清躭味墳史用爾掌綸誥時推得人觀其書詞夐絶塵滓褒貶盡春秋之要指指歸決訓誥之源流傳聞四方平視三代而秉守甚正韜藏有程介然獨行卓爾清峙閲爾之能事多矣聆爾之嘉猷藹然信乎虞舜之心若江河之不能禦也俾即一作爾真秩斯為舊章夫參賛樞衡典司綸綍職業彌重扶搖漸崇勉副東求無孤寵待可中書舎人
  知制誥
  授庾凖楊炎知制誥制   常 袞
  勅中大夫行尚書吏部郎中上柱國庾凖檢校尚書兵部郎中充山南集作劒副元帥判官賜緋魚袋楊炎䓁詔令之重潤色攸難其文流則失正其詞質則不麗固宜酌風雅之變叅漢魏之作發揮綸㫖其在茲乎爾各以茂才碩學敏識純行俾其對掌可謂得人仍轉郎位式光朝選凖可行尚書職方郎中知制誥㪚官勲如故炎可守尚書禮部郎中知制誥賜如故
  授郗昻知制誥制
  勅朝㪚大夫檢校尚書司勲郎中郗昻沖和簡朴不餙其外有雄俊之才可變風雅有精深之學實䆒儒𤣥加以忠敬兼之亮直率由茲道可謂正人夫化成天下在於文匡朕不逮主於諌敷暢綸㫖箴規朝闕所掌皆重爾其懋哉可守諌議大夫知制誥㪚官如故
  授韋覬給事中庾敬休兵部郎中知制誥
  白居易
  勅職之要莫先於駮正文之選莫難於司言將使朝綱有條朕命惟允在二者得人而已中大夫使持節蘇州諸軍事守蘇州諸軍刺史上騎都尉韋覬精微專直通乎事典可使平奏議而坐右曹朝散大夫守尚書禮部郎中上柱國庾敬休溫裕端明飾以詞藻可使書誥命而立西序集作而專右席而輪轅鑿枘各適所宜夫惟刺史守列城郎官應列宿選任倚注一作寄非不榮重然吾左右前後方求正人如覬敬休不宜疎逺亦猶有聲之玉無纇之珠不置佩服之中掌握之上集作不置於佩服掌握之間皆非其所也宜自敬重無忝吾言覬可行給事中散官如故敬休可尚書兵部郎中知制誥㪚官如故
  授獨孤郁守本官知制誥制
  勅考功員外郎史舘脩撰獨孤郁為人沉實敏行寡言粲然文藻秀出於衆累升諌列再秉史筆洎掌絲綸率以直聞求之周行不可多得而掖垣近職綸閣重選俯詢時議爾宜居之
  授錢徽司封郎中知制誥制
  勅中䑓草奏內庭掌文西掖書命皆難其人也非慎行敏識茂學懿文四者兼之則不在此選祠部郎中翰林學士錢徽藹然儒風粲然詞藻縝宻若玉端直如弦自叅禁司益播其羙貞方敬慎乆而彌彰應對必見於據經奏議多聞於削一作焚槀迨今六載其道如初嘉其忠勤宜有選擢俾轉郎吏仍叅綸閣茲乃榮奨爾其敬承可依前件
  授獨孤郁轉司勲郎中知制誥制
  前 人
  勅考功員外郎知制誥獨孤郁學識文行時論所推選自外郎擢居右闥綸言樞命既重且難委以發揮甚聞稱職而端諒忠謹介然自居為臣若斯足可嘉奨官當滿嵗職亦逾年冝從羙選以光近侍可司勲郎中知制誥
  授裴諗知制誥制     崔 蝦
  勅傳曰有功徳於人者其後必大伊爾烈考勤勞王家出有平冦之功入有致君之志式多令嗣以承清基惟爾諗生而有文弱不好弄中藴明敏外涵清和藹然君子之風蔚有賢人之操自擢昇翰苑入侍禁闈動必知機靜而適道大玉之韻清越以長小山之姿貞芳自茂是用資其粉澤演我絲綸斧藻方耀於鳯銜揮灑更期於鴻筆式光帝載無鬱王猷可依前件
  授考功員外郎賜緋魚王鉅駕部員外郎知制
  誥制          錢 珝
  勅某官某夫舉典申命以進退在位之士而指其臧否兼儆百職者本乎聖人之法言也法言之不為浮言而已知言之士過實必羞因使出辭當能近法鉅積中有羙欲昧而彰永惟季父令名常恐所承不以一作似百川學海進則至焉吾欲激而成之是以擢居禁省徃司明誥㒺畔法言至不漏不踰茲為能矣可依前件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三 宋 李昉等 編北省四
  起居郎
  授韓休起居郎制     蘇 頲
  勑朝議郎左補闕內供奉判尚書主爵員外郎韓休理識清暢襟靈夷雅探學精微屬詞婉麗甲科對䇿嘗副求賢左史記言用觀書法可行起居郎㪚官如故
  授賀知章起居郎制
  勅朝議郎一作大夫前行戶部員外郎賀知章業優詞學時重才行稟精微之髙妙體仁恕以明逹必能書法不隠立言可觀冝廽職於版圗佇擅聲於鉛筆可行起居郎散官如故
  授楊齊宣起居郎制    孫 逖
  勅朝議郎前行左補闕楊齊宣規行介立守道安貞雅致表於文詞清標傳於緒業頃叅諌職考績已深自聞謝病嵗年滋乆雖宰臣立節毎避舉親而公噐湏才終難滯用冝發命於中㫖俾分官於左言可行起居郎散官如故
  授裴綜起居郎制     賈 至
  勅左史記事君舉必書先王之制也晉則董狐書法不隠楚則倚相能讀典墳善惡成敗實由其言慎擇端士求難其人殿中侍御史裴綜緒業清純言行敦敏俾之直筆庶朂厥官可行起居郎
  授崔瑤等起居郎制    崔 嘏
  勅載筆赤墀之下掌禮曲䑓之中注記行而鉛槧是資褒貶當而縉紳知懼顧茲所職豈易其人而擢備宮僚亦為佳選以瑤貞規素履紹克儉之家風以碣秀質清門承定傾之祖徳以瞻雄辭麗藻躡珠履於賔筵以景表退跡安時寄霜華於憲一作省署我之自得爾亦薦聞各膺寵擢之榮自有雲霄之路可依前件
  起居舍人
  授太子舍人劉如玉等右史制 李 嶠
  鸞䑓朝散大夫行太子舎人劉如玉朝散大夫檢校麟䑓著作佐郎崔融等並言芳蘭芷行溫珪璧或譽滿銅樓或名髙石室記言之重選衆尤難宜收博辨之才俾居良史之任並可行右史散官如故
  授洪子輿起居舎人制   蘇 頲
  勅通直郎著作佐郎洪子輿雅淡不羣清貞自逺學探微㫖詞造幽典立心有恆常慕直臣之節書法無隠可稱良史之才俾列軒墀亦光鉛槧可守起居舎人散官如故
  授崔銑起居舎人制
  勑朝請郎前試一作守通事舎人崔銑識逺心明懐才藴藝缺碑盡記亡篋不遺實朝序之英髦為士林之俊㧞趨侍西掖洽聞東觀期書法以無隠俾舉能而有聲可守起居舎人散官如故
  授陳九言等起居舎人制  孫 逖
  勑朝議郎守太子舎人攝殿中侍御史朔方節度判官陳九言朝議郎行太常博士兼史館脩撰劉貺等清才雅望敏學工文是周行之俊人有致逺之良具史臣之選公議所一作攸歸宜並拜於軒墀俾分官於左右九言可行起居舎人㪚官如故貺可行起居郎餘如故授孔述睿起居舎人制   常 袞
  勑宣議郎試太常博士東都河南江淮南等道轉運使判官孔述睿左右史正用第一流其選殆精於尚書郎也今東觀諸儒皆約注記而脩簡冊事之當否多取正焉以某集作爾聖人之𦙍歴代儒首博通古訓述作可傳出入起居期於秉直可守起居舎人㪚官如故
  左右補闕
  授許景先左補闕等制   蘇 頲
  勑奉議郎行楊州大都督府兵曹叅軍事許景先詞含風雅有公直一作正之量宣議郎前國子監四門直講馬利學摠典墳稟亨嘉之徳士推令問人假清規致之掖垣用廣賢路景先可行左補闕利徴可岐州扶風縣丞員外置同正員仍直紫微省散官各如故
  授楊齊宣左補闕制    孫 逖
  勅朝議郎前行右拾遺內供奉楊齊宣耿介不羣精明有識傳清白之素業著詞華之令名逹禮雲終外除將乆宜承宻命更列近臣可左補闕餘如故
  授薛兼適左補闕制    常 袞
  勅朝請郎前行萬年縣丞薛兼適兄弟致羙士林推重詞清行潔政以幹稱在煩劇而有餘守貞方而不易文章侍從朝夕論思㕘我諍臣以箴朝闕可行左補闕㪚官如故
  授辛丘度工部員外郎李石可左補闕李仍叔
  可右補闕等制      白居易
  勅朝散大夫右補闕內供奉飛騎尉辛丘度等朕詔丞相求方畧忠讜之士置於左右而播䓁以石可暨仍叔應自塞詔書言其為人厚實謇直常集作嘗以文行謀畫從容於幕府之間臨事敢言當官能守可使束帶同升諸朝又言立度介潔靜專不交勢利宜加推一作擢奨以勸其徒況又集無又字乆次者轉遷後來者登進皆適所用平章可之可依前件
  授盧文集作士下同玫起居郎劉從周補闕等制
  前 人
  勅君有舉左史得書之政有闕諌官得補之二職者歴朝之清選也前侍御史盧文玫甞在西川時為從事亂危潛㐲能潔其身前監察御史劉從周頃佐宣城奉公守正集作政端士之操終然不渝時所稱論並宜甄奬況學術詞藻見推於衆並命清貫僉以為宜記事盡規各佇能効文玫可起居郎從周可右補闕
  授前合州刺史顔蕘禮部郎中殿中侍郎御史李德璘右補闕監察御史鄭渥右補闕等制
  錢 珝
  勑具官顔蕘等昔太師魯公拘在冦廷渠魁有危一作僣kao廹之問對以諸侯朝覲之禮奮發直言不屈端凝守正而歿理命之戒家廟為先賢哉鉅人可謂忠而知禮矣今蕘行髙學茂洪緒有承因太師之所為遂以禮曹郎命爾用昭遺徳且勉令脩徳璘合矩中規擅髦彥之稱渥端居慎守積監視之勞擢為諌臣實就近列使吾聞過繋爾當官無或面從以墜其職可依前件
  左右拾遺
  授梁升卿等拾遺制    蘇 頲
  勅宣徳郎行岐州雍縣尉梁升卿等或敷暢學㫖或該通詞藝爰廣獻書之路用開納諌之門不獨美於雕龍頗思齊於市駿咸宜採擇以申甄奨可依前件
  授韋啓左拾遺制     賈 至
  勅劔門縣令韋啓雅有文詞仍兼政術諌官近宻必擇正人忠讜之言期於無隠可左拾遺
  授趙闡右拾遺制     常 袞
  誥獻再試文學考入第三等處士趙闡或懿文清㧞四科之羙或純孝彰著百行之先或以言精梗槩屬觀風省俗頓綱求才幽滯靡遺精麤咸
  紀俾昇榮於中外庶有光於奨擢可右拾遺
  授郎士元䓁拾遺制
  勅前渭南縣尉郎士元等有君子之行有詩人之風頃尉於畿亦克用乂匪躬之故無以易焉進思直言入告於內勿使流議壅於上聞懋乃所職其無遺政可依前件
  授盧告左拾遺等制    杜 牧
  勅承奉郎行京兆府長安縣尉直史館盧告等朕觀不理之代無他道也取唯諾之士為耳目之官是以太宗皇帝之理天下也徳為聖人尊為皇帝三日不諌必責侍臣況予寡昧固多遺闕不官才彥安能知之告是吾賢鄉老之令子弟也以甲科成名以家行著稱取自史閣㧞居諌垣夫朕之不徳吏之不平政之失中人之不寜四者之闕悉陳其志此乃漢文帝開諌諍之詔也忠告不倦爾當奉職自用則小予不恡過勉思有犯無事遜言景宣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皆有才幹糾䋲大府賛佐兵郡各宜勉力以讐知己可依前件
  授前起居舎人韋序禮部員外郎前櫟陽縣尉
  韋溪左拾遺      錢 珝
  勅具官韋序等近朝賢相名卿以貞重簡潔益大其門者序則承之故華選陟居昭其嗣也爾復稟粹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清不洿不屈播在公論使我思聞其或風法名家鉅宗稍替溪則餙身而進志欲與為一羅等謨乆為羈滯仍嘉好學俾列近班夫牋奏所司典章誠重而昭嗣之選大不在辭廷諍之臣惟直是舉欲與之志官以道彰華選近班各詳茲訓可依前件
  授前起居舎人崔居邈庫部員外郎前好畤縣尉充集賢修撰獨孤遲守左拾遺等制
  前 人
  勅具官崔居邈等郎署之選優諌臣之選重必用門子以清朝倫居邈願而自求以守名卿之嗣遲學而不倦能從長者之言聞其退居皆已甚乆茍無甄擢何為搜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可依前件
  授監察御史李漸左補闕前著作佐郎張道右拾遺制
  勅具官李漸等朕常推感寤之意闢艱難之途實務塞違用昭致理爾等或奕代之盛風聲有傳強以自圖守若不墜或從學之道外直一無此字固在中慎無揣我之情然後舉職從諌則聖吾詎無心於此哉可依前件授長安縣尉直𢎞文館楊賛禹左拾遺鄠縣鄭
  谷右拾遺制      薛廷珪
  勅具官楊賛禹等以賛禹挺生公族雅有令名檢身如履其春氷操心不愧於屋漏而言行無玷文章可觀連中殊科首冠羣彥捨而不顧去奉良知三年於茲澄澹一致自待之意何其逺歟以谷二雅馳聲甲科得雋亦承遺構自致亨衢求諸軰流兼慎行止朕方求理道允屬滯淹聞爾賛禹之規為可以厚風俗而敦教化聞爾谷之詩什徃徃在人口而伸王澤舉賢勸善允得厥中並命諌垣我為公選汝於職業勉自激揚可依前件
  通事舎人
  授楊泚通事舎人制    李 嶠
  勅朝散大夫行通事舎人員外置同正員楊泚肅承簮笏頗著聲芳趨奉軒墀兼効勤恪宜加恩命俾從優奨可檢校通事舎人散官如故
  授韋元珪通事舎人制   蘇 頲
  門下朝散大夫行太子典膳監韋元珪占對閒詳風規韶茂䴏庖分職已命膏梁之緒鸞墀敷奏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賓客之言可行通事舎人散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韋振通事舎人制
  門下朝㪚郎前守通事舍人員外置同正員韋振良玉藴價明珠耀彩宜擢才於金穴俾趨侍於瑤墀可朝散大夫行通事舎人散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盧惟緫目有雅字等通事舍人制
  孫 逖
  勅前行潤州丹徒縣主簿盧惟等士族見推人才亦著威儀有則詞令可觀明試以言既閑於敷納為官而擇宜在於軒墀並可通事舍人餘如故
  授張伯禽等通事舍人制  賈 至
  勅太子左一作右賛善大夫張伯禽博雅溫良能詳故事左金吾衛兵曺㕘軍張總淑慎徽美可立於朝休有令聞忠而周敏出納朕命僉曰爾諧伯禽可兼試太子僕總可守通事舎人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四 宋 李昉等 編翰苑
  翰林學士
  授學士杜元頴加侍郎制  元 稹
  勅朝散大夫守中書舎人充翰林學士䕶軍賜紫金魚袋杜元頴昔我憲宗章武皇帝熏灼威明兵定八極大索俊乂以徴謨集作謀猷其在禁林尤集賢彥越正月夕庚子將棄倦勤付朕𦕈末乃詔元頴佐予沖人以道揚丕訓爾亦祗奉顧命咨援集作授舊章輔釐哀憂俾克依㨿是夜而六官承式厥明而百吏授遺草定法儀茲實頼汝官不稱事予懐歉然而又詞源奧深機用周敏申集作授之以疊委之詔而益辨漢書與辦同扣之以疑似之問而益明慎獨以脩身推誠以事朕職勞可舉徳懋宜升不俟踰時寜拘滿嵗綸誥清秩版圗劇曺例無兼榮特示甄寵予以國士遇集作待汝汝以忠臣報予効而集作乃肺肝司朕耳目可守尚書戶部侍郎知制誥依前充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
  授學士沈傳師加舎人制
  勅書雲臣作朕股肱耳目言天下不可一人理也今國家崇建執事以任股肱妙選侍臣實司耳目股肱良則心膂正耳目審則視聽明茍非端人何以近我而朝議郎守尚書兵部郎中知制誥充翰林學士上䕶軍賜紫金魚袋沈傳師潔靜精微風流儒雅名因道勝信在言前謙而愈光卑以自牧專對無不逹羣居若不知而又煥有文章發為詞誥使吾禁省中無漏露之患而朕語言與三代同風勤亦至矣事我滿嵗命汝即真勉竭乃誠以輔台徳可守中書舎人依前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
  授元稹中書舎人翰林學士制
  白居易
  勅仲尼曰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言之無文行而不逺故吾精求雄文逹識之士掌宻命立內廷甚難其人爾中吾選朝散大夫守尚書祠部郎中知制誥上柱國賜緋魚袋元稹去年夏㧞自祠曺員外試知制誥而能芟一作削繁詞剗艶集作𡚁句使吾文章言語與三代同風引之而成綸綍垂之而為典訓凢秉筆者莫敢與汝爭能是用命汝集作爾為中書舍人以司詔令一作司誥嘗因暇日前席與語語及時政甚開朕心是用命汝集作爾為翰林學士以備訪問仍以章綬寵一作貴榮其身一日之中三加新命爾宜率一作守素履思永圗敬終如初足以報我可守中書舎人充翰林學士仍賜紫金魚袋㪚官如故
  授蕭俛起居舎人充職制
  勅左補闕翰林學士蕭俛頃居諌列職同其憂夙夜孜孜拾遺左右朕嘉乃志選在內庭自參宻近益見忠讜終始不替尤足多之記事之官一時清選俾膺是命以𢎞勸奨可守起居舎人依前件
  授學士王源中戶部侍郎制 李虞中
  勅竭誠於補察必罄訏謨鋪文於誥命以先鴻業非明識屢經於體逺麗藻已著於知微則何以副我虛求充於任使翰林學士中散大夫中書舎人上柱國賜紫金魚袋王源中天籟無器大球不磨範圍可以程縉紳刀尺可以制度量自㧞於郎署寘諸中禁嘗因進見敷奏以言揖黃憲而𥚹兇不生覩汲黯而風神自整今時方無事政在和平外付股肱內依心腹必冀恊恭以奉上營道而同方俾下無間言上無偏聽萬物攸繋朕時頼之勉勤夙夜之規以副簡求之望可尚書戶部侍郎知制誥依前充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
  授學士李讓夷職方員外郎充職制
  前 人
  勅夫言語侍從之臣非賢不命乆而加奨則彜典也翰林學士朝議郎行左補闕賜緋魚袋李讓夷器以琢成材為衆出藴積邁時之志發明扶道之心學務研精文推軼㧞早飛聲於戎幕遂躐位於諌垣忠言屢聞宻命斯委果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溫雅之清宜獲持謙一作訏謨之効亦既乆次宜所轉遷受遐寵於握蘭用酧勞於視草勉𢎞前懿以服寵榮可行尚書職方員外郎依前充翰林學士散官賜如故
  授學士王源中等中書舎人制
  前 人
  勅朝庭之制外有綸闈之職以奉大猷中有翰苑之司以專察疑作宻命帝王懿範備舉而行森然在前其道一貫朝散大夫守尚書戶部郎中充翰林學士上柱國賜紫金魚袋王源中能斷大事美秀而文服君子之儒乘賢人之業朝議郎行尚書禮部員外郎充翰林學士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宋申錫 --(右上『日』字下一橫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和順積中英華發外懐致君之志布經國之文二者皆國器也先皇帝能用之顧予沖人敢不加敬申命執事崇其寵章藉右掖之芳名叅內庭之重任思為盡餙朝典宜之源中可權知中書舎人依前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申錫可守尚書戶部侍郎知制誥充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
  授學士路隋等中書舎人制
  勑夫秩髙綸闈職賛書命禁署之內用才尤難葢以討論而功垂無窮潤色而言流有截非嘉績早一作日著雄文夙翔則何以茂於轉遷副此僉屬朝議郎守諌議大夫充翰林學士上輕車都尉賜紫金魚袋路隋澄澄天倪落落風韻氣含古道行為人師朝議郎行尚書庫部員外郎充翰林學士上柱國賜紫金魚袋韋表微符彩外朗誠明中虛言皆本人動必循矩而皆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歴榮序輝華一作耀朝倫以髙行清議發於身以精理敏識稱於職而澄羣之聽昭宣素風況選自先朝擢居內職或依經而諌諍為志或視草而周宻居心言念前勞是嘉成績洎予嗣位思親賢人覩形容而鄙恡自袪察言行而公忠益見奧詞逹學偉望清規式葉予求宜從朝奨中書理本內禁化源並承訓誥之榮徃勵將明之道我方舉爾善爾宜懋厥官隋可守中書舎人依前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表微可守本官知制誥依前翰林學士散官勲賜如故
  授蕭寘充翰林學士制   崔 瑤
  勑揮翰金門諒屬詞華之妙論思玉署尤資周慎之才選署惟精搴授斯重朝議郎行尚書兵部  蕭寘內藴沉識外揚清和羣居不流雅尚歸厚文摛錦繡學富縑緗早命中於射宮遂從知於壼奧靜無違心動有餘裕用雖繋於通塞道自保於嵗寒藹然休聲布在公議是宜擢居宻地掌我命書勵夙夜之講求備朝夕之視聽副茲寵榮佇有𢎞益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授曹確充翰林學士制   沈 詞
  勑職奉命書選歸於鴻藻名叅侍從任切於端人由具美而方陞一作階非一善而能進我今慎擇得自僉言起居郎曹確秀發人倫行脩儒閫保此全器彰乎令名負賈生之才識窺夫子之墻仭禮樂盡在襟情甚夷貞而能和用則善晦遐志陵厲早超脫於池中茂業宏深動聲華於日下爰自侯府列於王庭踐霜䑓而職舉方書立文階而事光載筆持以風表居然羽儀稽其行能雅副銓擢是用寵爾良史為予近臣俾從𤨏闥之榮更侍玉堂之奧皇猷思暢用宣秘宻之文清秩不移尚受無私之㫖秉心勿替於直道視草勉髙乎訓詞無忘懿圖佇答休命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
  授庾道蔚守起居舎人李文儒守禮部員外郎
  並充翰林學士制    杜 牧
  勑天下為公選賢與能也況乎㧞出流軰超侍帷幄豈惟獨以文學止於代言亦乃宻㕘機要得執所見若非賢彥豈膺選擢將仕郎守起居舎人庾道蔚善行必備重價無對甞自侯府升為諌臣毎直言而盡誠不違忠而偶意朝議郎行尚書禮部員外郎上柱國賜緋魚袋李文儒才行冠時名聲譁衆揚歴䑓閣宣昭職業無入而不得其道守正而莫混其源並為儒者之英咸藴賢人之操乆逰安在相見何晩一作何相見晩禮曰君子稱人之美則必爵之我既言矣亦能縶維宜盡忠讜以酧寵遇並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餘各如故
  授裴諗司封郎中依前充職制
  崔 嘏
  勅䑓郎望羙詞苑地髙粲列宿之輝華㕘起草之宥宻自非風儀玊立噐宇川停摛掞天之雄文藴擲地之清韻則不足以膺我妙選為時美談翰林學士考功員外郎裴諗襲慶於門騰芳載席端莊抱吉士之操謹黙得賢一作𤣥人之風灼若春華皎如瑞素自擢居文囿㕘侍瑤墀進對益見其周詳詞㫖不離於雅厚是宜仍金鸞之舊職榮粉署之新恩保乃休光更流芬馥可依前件
  授蕭鄴翰林學士制
  勅監察御史蕭鄴吾內有宰輔重徳作為股肱外有侯伯虎臣一作衆才用寄藩翰至於參我宻命立於內庭即必取其器識𢎞深文翰遒麗動能持正靜必居中指溫樹而不言付虛襟而無隠此所以選翰林學士之意也前此數者鄴皆有之是用㧞於羣倫寘在親近勉爾端行副吾精求可依前件
  授宇文臨翰林學士制二首 崔 嘏
  勅吾方以文化天下期於太和故左右侍從之臣詞林宥宻之地必求其性識𢎞茂文藻遒麗以備顧問以叅周旋聞爾清直無徒雅厚自處富有天爵蔚為詞人是用輟自儀曺置於翰苑惟端靜可以承渥澤惟敬慎可以期逺圗資爾令猷副我殊選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
  
  勅禮部郎中宇文臨吾外有輔臣以敦一作匡大化中有股肱一作腹心以揔一作専樞機而發揮絲綸叅侍顧問司我耳目廣予腹心惟是柬求擢居近宻以爾詞賦清才珪璋雅韻抱孤貞以適性踈端介以操持處衆流之中不為自異居慎獨之際克念無私由是選自文昌昇於翰苑爾宜一心以奉職勤百慮以省躬勿怠䟽逺副吾恩顧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
  授沈詢充翰林學士制
  勑右拾遺集賢殿直學士沈詢叅宥宻之命處侍從之地居可以備選用於他年動可以承顧問於此日不獨取文翰遒麗之才亦必求孤貞雅厚之士惟乃祖在建中初以懿文奧學司我元良一作長直乃父當元和中以清規茂行典我文誥能流積善之風鍾爾挺生之秀是用思彼前徳擢於後來置在禁闈光我詞苑爾宜勤其身以勞夙夜𢎞其用以新志業無俾枚臯嚴助之流獨承榮於漢帝況職當視草官列諌垣宜思及霤之忠更潤演綸之美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
  授司勲緫目作對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賜緋魚韓偓本官充翰林學士制  錢 珝
  勅執事近臣上無不可敬時一作持文墨而分禁職者又加等焉葢諮訪之勤宻期𢎞益訓詞之暇必進語言思引君當道之心乃多士以寧之本則授禁職之選被加等之私安可徒任筆端然後為得具官韓偓動人之行率性自強慎獨不渝考祥甚逺資以講學見於文章惟是求已之多播於羣譽矣朕初嗣丕業擢升諌曺繼陳言辭㒺不一作懼摩切雖公賞曽光於赤紙而直誠尚記於皂囊愈聞勵脩宜列左右故命爾之誥以詩人孟子之説為端者茲不有頼於侍從乎可依前件
  授右司郎中張元晏翰林學士制
  前 人
  勅文也者性之表也積中為性發外為文冠乎妙用之先繋彼化成之大而文之雅奧本具典謨所以教誥萬方昭明百度代我而作求之必公具官張元晏甞聞薦紳論者多以爾儒行踐脩出言之章能顧於是聚問之學一作聚學之樂斯不為人乃知發外之文實自積中之性吾越在關輔不遑燕居大盜未屠蒸人且墜謂引過則責躬必至謂伐叛則用武方勞爾其據體㑹機剪煩揔要而復念害成於垂誡安假寵以自圗勿使詞臣不當朝選可依前件
  授中書舎人崔凝右補闕沈文緫目作仁偉並守本
  官充翰林學士制    劉崇望
  勅具官崔凝等凡帝王有應制侍從之人葢思其朝夕匡益也下詔先視質疑如流茲所以潤色出言交脩發號夫漢代設玉堂內署開金馬外門得人甚多斯道大振顧是𦕈末敢㤀師虞職思其流以備左右我聞家遺清風人懐恭徳能濟其美者伊凝有之三代絲綸一門冠葢不墜其業者伊文偉有之而皆以墨妙詞芬䇿名試第謙無矜物敏以適時周旋鳴玉之儀頡頏攀雲之路訪於執事亦進厥良真我雍容之列所宜者也敬承宻命允葉同時可依前件
  授翰林學士承㫖戶部侍郎崔汪尚書右丞學士中書舎人崔㳙李磎並戶部侍郎知制誥
  充學士制       薛廷珪
  勅朕以萬乗之尊託於人上居九五之奧以御區中財成天地之宜外委於良輔夙夜宥宻之命內咨於近臣佇沃乃心底予於理具官崔汪山嶽鎮地望之而秀絶無涯金石在懸扣之而宮商有序門第軒冕甲於當時具官崔㳙公台華胄名教偉人稟象緯之英姿得乾坤之秀氣器業事望鎮於周行具官李磎學際天人道隆姬孔參言語侍從之列擅淵雲賈馬之才履正居中格於公論而皆體訓誥以事我拱霄極而致身吾得名臣汝遘昌運君臣胥遇千載一時或秩滿佇遷或職勞可舉徃膺並命允屬當仁綱轄貳卿清重無對玉堂溫樹近宻孰階遂爾扶搖副我欽屬可依前件
  授起居郎李昌逺監察陸扆並守本官充翰林學士制
  勅近侍宸嚴叅予宻命韜經濟彌綸之望為言語侍從之臣迺眷周行朕將注意詢於卿士僉曰汝諧爰膺並命之求允屬當仁之選起居郎李昌逺魁梧博厚寛裕溫良藴是粹和發為符采監察陸扆珪璋縝宻咸頀琤㧿藹然休聲礪乃佳器士林擢秀聞爾則百尺無枝筆陣交鋒聞爾則一戰而霸皆伸於知己副我旁求濬柱下之清源無忘啟沃紹雲間之華譽勿鼓喧囂慎繼前脩㒺言溫樹吾有美實期爾為鹽梅吾有巨川佇爾為舟檝勉思稱職無忝飛升可守本官充翰林學士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五 宋 李昉等 編南省一
  左右僕射
  授蕭重俅一作恵休下同左僕射詔 沈 約
  門下尚書萬事之本隆替是寄緫司頓闕宜速有人征虜將軍呉興大守建安縣開國子蕭重俅才學一作具淹通識裁詳允內著嘉庸外敷美政入副朝端僉議斯在可守尚書左僕射餘如故主者施行南史蕭恵休為僕射重俅恐誤
  授王亮左僕射詔
  門下朝端任重刑政一作禮斯出自非民望時宗莫諧茲舉通直散騎常侍吏部尚書領太子左衛率王亮器識夷逺風鍳清奧賛務釐朝庶績惟允宜崇名器以副具瞻可尚書左僕射主者速施行
  授劉幽求左僕射制    蘇 頲
  門下尚書佐理四方取則端揆成務百工是師非允具曕孰康庻績封州流人劉幽求風雲𤣥感川岳粹靈學綜九流文窮三變義以臨事精能貫日忠以成謀用若投水茂勲立艱難之際嘉話盈啓沃之初存讜直以不囬舊唐書作顧又作諛為姦邪之所忌釁萌頗露譛端潛後篇作□發元宰見逐讒人孔多既誅唐書作殄羣兇方宣大化期問政於經始載登賢於夢卜可依舊金紫光祿大夫守尚書左僕射知軍國大唐書無大字事監脩國史上柱國徐公仍依舊還實封七百戶並賜錦衣一襲主者施行
  此篇四百四十八巻重出今已削去
  授李林甫右僕射制    孫 逖
  門下端揆之職官之師長宰輔之位朕之股肱有能兼領必在時傑光祿大夫吏部尚書兼集賢殿學士上柱國李林甫國之懿屬一作文有濟時之明略自委三事於茲九年大猷是經庶績惟敘使夫人登福夀俗致和平垂拱而化以臻於道葢天之賛我亦時乃之休況矜慎有恆終始如一外無滿盈之色內秉謙卑之誠嵗寒彌堅夕惕彌厲褒徳之義又何與之宜兼三綬之榮俾在百僚之首可尚書左僕射兼右相吏部尚書餘如故
  授李忠臣右僕射制    常 袞
  勅文昌所以法成象端右所以長庶寮秦漢則內掌武事魏晉或外綏戎政今之垣翰重任勤勞有功歴踐六卿始終一徳必訪羣議然後當盛選淮西節度觀察處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工部尚書兼安州蔡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國西平郡王李忠臣忠厚純茂信而可親寛肅靜深通而必正備五才之用有百勝之全徃者冦櫱亂常關洛多故爰奮其旅以先啓行大城名都所麾必克元兇巨猾傳首相望定齊休士有建威之得雋破趙㑹食亦淮隂之用竒漢東汝南専制千里緫三軍之號令兼八使之澄清約已撫人守集作道公遵職訓師以禮載寧於戎閫尤賦從薄繼入於王府四封不聳一紀於茲況忠衛之勲邦家是頼陜郊廵幸憂國存誠能釋位以勤王亦見危而致命疾風逾勁何日忘之申伯於藩自當褒勸韓侯入覲宜有寵光式是南宮俾崇禮秩可檢校尚書右僕射知省事餘並如故
  授崔圓左僕射制
  門下左右丞相師長庶官無人則缺詔徳而授以其乆次是有轉遷特進檢校尚書左僕射知省事兼楊州大都督長史御史大夫充淮南節度觀察處置等使上柱國崔圓山東偉才忠厚成性文髙大雅學富全經直道而行匪躬之故謀叅經史節貫嚴凝甞決議於廟堂早書勲於王府外綏戎政乆鎮名都苦心恤人精力勤職圗艱思昜適要除煩敦風化而少長有禮齊法令而軍戎知禁正身不渝奉上彌恪有大賂南金之貢有浮泗逹河之⿰氵曺 -- 漕事多𢎞濟人不疲勞淮海晏然朕實毗倚寵章所以褒善大任所以寄賢俾升禮秩無替成命可檢尚書左僕射餘並如故主者施行
  授令狐彰右僕射制
  勅中䑓萬事之㑹端右庶僚之式所以緫詳叅貳恢演恊宣勲徳兼崇則殊在師長之重勤勞於外則不親損益之煩凢命此官必書於冊極茲朝選用屬時賢滑亳等州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工部尚書持節滑州諸軍事兼滑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國霍國公令狐彰腹心純臣忠允明亮有張仲孝友之行有吉甫文武之才秉其直方資以簡厚早擅韜畧尤工墨妙艱危致命出入勤王中興之勲羣帥難尚雖驃騎之北至髙闕淮隂之東下井陘積事度長抗衡集作行異代自受任千里疆於両河靖安軍戎肇正封域𢎞布風教宣明憲章優禮意於文吏洽仁化於甿俗息馬論道譲其保塞之勞愛人省刑守我中朝之典載脩職貢以奉京師頃者復彼河流省其役費除歴年之所病匪踰月而成功開濟良謀東藩是頼不㤀利國益見深衷予嘉乃休朝有明勸念齊侯之勞賜同申伯之封賞厚其禮秩允答奉公可檢校尚書右僕射餘並如故
  授田神功右僕射制
  門下萬事之本歸於司㑹百僚之師屬我端右所以綜詳名實叅貳紀綱詔徳選勞於是乎在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兵部尚書使持節汴州諸軍事兼汴州刺史御史大夫充汴宋等州節度使上柱國信都郡王田神功忠敬孝友寛厚深集作沉毅經之以詩書緯之以韜畧言能顧行勇必體仁信義不愆於風雨知謀自葉於蓍蔡早膺戎寄式是師貞有決勝合變之竒有明賞必罰之當精貫白日氣陵髙秋馭集作友盧龍之軍萬夫觀政集作萬里橫海討淮夷之叛一戰平呉統制濟河懋昭聲績徃以犬戎內⿱華夏多虞入勤服勞扈逰能力忠衛社稷勲書甲令建牙移鎮在浚之郊守龜䝉鳬繹之險當曺宋齊魯之㑹牧人馭衆憂國奉公宣文教以布朝章訓武經以明軍法脩職貢之禮率先閫外通轉輸之利益贍關中疆宇不聳田萊加闢風俗澄一河南晏然夫以勲業之崇而等威未峻報功優異集作賢豈允僉屬固宜副文昌之長緫周官之任仍兼連率益重方隅可檢校尚書右僕射兼充本道觀察處置使餘並如故主者施行
  授韓臯左僕射制     元 稹
  勅夫一邑之政而猶資老者之智用壯者之決況朝廷之大得不以耆年重望居表正之地儀刑於集作以儀刑百辟乎惟爾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右僕射兼吏部尚書韓臯始以直言事代宗皇帝司諌諍復以文章政術事徳宗皇帝為舎人中丞京兆尹在順宗憲宗時出領藩方入備卿長逮予小子歴事五君勤亦至矣而又處權近之際未甞以㤙幸自寵於一時當趨嚮之間終不以薄厚見窺於衆目豈所謂徐公之行已有常而詩人之風雨不改耶日者銓覈羣才兼勞揆務頗煩倫擬有異優崇罷去職勞正名端右集作揆俾絶積薪之嘆且明尚齒之心凢百庶寮無㤀咨稟可尚書左僕射餘並如故
  左右丞
  授劉知柔尚書右丞制   蘇 頲
  門下天䑓管轄爰正紀綱人望僉宜方膺授受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戶部侍郎上柱國彭城縣開國伯劉知柔時行推美舊徳歸髙明暢襟情一作懐閒華風表蹈典墳之芳潤緫詞賦之笙簧慮常宻於在公跡自勤於為政萬人登數已聞書版之精六官揆才更俟彈珠之妙可行尚書右丞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源乾曜等尚書右丞等制
  黃門一轄之重百官取則茍非其人何以成務正議大夫行尚書戶部侍郎上柱國安陽縣開國男兼御史中丞源乾曜清深宻靜有彌綸之識正議大夫行紫微舎人上柱國倪若水剛正明斷有精覈之才並果行育徳以文飭吏事閑逹舊章發揮大禮南䑓執簡動中規模西掖揮毫舉成倫要必能主其禁令肅此綱維宜膺郗詵之寵更葉楊喬之拜乾曜可尚書左丞勲封如故若水可尚書右丞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陸景融尚書右丞等制  孫 逖
  門下紀綱中省賛貳六卿稱職惟難任賢斯在榮陽郡太守陸景融等夙昭時望見重人倫脩徳行為本源用文章一作詞為潤飭清心雅道獨運虛舟敏識英才髙標利噐著名滋乆更事亦多天䑓缺官廷議僉屬宜膺求舊之舉俾葉徃諧之命可依前件
  授張紹貞尚書右丞制
  門下朝議大夫守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持節劒南節度度支營田副大使知節度事兼採訪處置使攝御史中丞上柱國張紹貞中積溫恵外形嚴肅通才應物妙理為心亟踐方州咸推課最爰施宻命且寄専征而紀綱一䑓彌綸百事缺官斯乆選衆尤難宜輟南轅用昇右轄可尚書右丞㪚官勲如故
  授宋鼎尚書右丞等制
  門下紀綱一䑓爰資右轄彌綸五教必擇亞卿通議大夫尚書刑部侍郎借紫金魚袋宋鼎雅操貞規為律人之器朝議大夫中守尚書工部侍郎上輕車都尉郭虛已通才敏識有成務之能並文行相資公忠自逹履周行而有裕在歴官而必聞柯葉不移芳馨可乆宜允副於朝選俾逓遷於省闥鼎可守尚書右丞虛已可尚書戶部侍郎㪚官各如故
  授崔翹尚書右丞制
  門下司㑹之府尤重於紀綱舉能而官必慎於名器太中大夫守河南一作東郡太守本道採訪處置使上柱國
  崔翹文儒纉業忠      為狥公之節歴官滋乆更事亦多南省缺員中朝選舊宜取才於攬轡更馳名於握管可守尚書右丞散官如故
  授徐浩尚書左丞制    賈 至
  勑中書舍人徐浩精潔恵和敏而好學有凌雲之詞賦兼臨池之翰墨祗勤直道厥徳允修右掖司言已光綸綍南宮掌轄仍佇紀綱可兼尚書左丞
  授崔倫尚書左丞制    常 袞
  門下蘇武張騫使匈奴十餘嵗不失節而歸漢武不過典屬國騫拜中大夫而已朕毎以勞大賞薄而流嘆也頃以昆夷之俗繼好勤誠不忘綏懐喻我文告乃命太中大夫前守太子右庶子兼御史中丞上䕶軍賜紫金魚袋崔倫宣明威恵撫柔西海言忠事直舉無二信臨大節而不奪匪謀身而茍免終能復命亦既序成使乎四方可謂專逹況躬服謨訓暢於詞律在天寳中已踐郎位選部草議至今稱之顧其階歴當處要重之地加之集作以盡悴服勤所宜超進緫典綱紀歸於䑓轄以倫才理精宻練逹朝章俾參柄用佇明政本仍加榮級以勸勞臣可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左丞勲如故
  授張重光尚書左丞制
  門下國朝多以六卿之貳出領三輔入必稍遷或復舊職不然則以左右轄處之中外迭居從其班列銀青光祿大夫前華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充鎮國軍及潼關防禦等使上柱國清河縣開國候張重光明道若昧大方無隅循一作脩禮以節事體信以逹順㒺有擇行在於厥躬其學既精其徳亦厚可以質正大議和恆雅俗服在通列鬱其休聲周歴五曺之副建明萬事之本剖符關輔叅化京師亦既政成且聞河潤紀綱䑓務圗任舊人職無不綜佇有條理可行尚書左丞散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席豫尚書右丞等制   徐安貞
  門下朝散大夫使持節鄭州諸軍事守鄭州刺史上柱國席豫等早升清禁備經推擇或政成大郡或績佇中朝可以秉於樞轄正之僕御副於內府亞以尹京各恭廼職允茲休命可依前件
  授庾承宣尚書右丞制   白居易
  勅朝議大夫守尚書刑部侍郎驍騎尉庾承宣昔我太宗文皇帝甞謂尚書丞百職綱維事一失中則天下有受其弊者因命戴胄魏徴及杜正倫劉洎軰繼領是職分居左右職集作官脩事理人到於今稱之故吾前命崔從持左綱今命承宣操右轄衆口籍籍頗稱集作為得人況承宣端諒勤敏周知典故必能為我紐有條之綱抳妄動之輪坐曺得出入郎官立朝得奏彈御史決㑹政要扶樹理本無俾戴魏劉杜專美於貞觀中可守尚書右丞散官勲如故
  授孔戣尚書左丞制
  勅漢詔丞相嵗貢集作舉質直忠厚遜譲者葢所以急賢雋扶政教厚風俗也然則退藏踈賤之士茍有一善尚搜而揚之況任乆位崇才全望重而不致於急官要職者將何集作安可以紀綱庻政而羽儀朝廷焉正議大夫守右散騎常侍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孔戣自千年來歴中䑓左曺國庠卿寺洎藩守近侍之職各於其任皆有可稱矧又貞白端荘澹然自立進無矜滿之色居無墮替之容求之周行不可多得若戣者宜當扶政教厚風俗之選也尚書丞掌決百事樞轄六曹晉魏以還右減集作卑於左惟有立者可以糾吏惟無瑕者可以律人無以易戣徃恭乃一作爾位可尚書左丞散官勲賜並如故授周敬復尚書右丞制   楊紹復
  勅百事根本在文昌官綱轄不脩則庶政墮矣是以選擢之際常難其人不有精才孰膺茲選一作任江南西道都團練使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右㪚騎常侍周敬復以精逺之詞早登科籍以深奧之學遂列顯名振風績於南宮奮華輝於翰苑聲猷一作由實著名以事髙厥徳允修在公不倦俾賛丞於都座庶警䇿於周行振舉朝倫有望於爾可尚書右丞
  授崔蠡尚書左丞制    崔 瑕
  勅提六聫之紀綱緫一䑓之樞要自非才識兼茂夙標峻整則何以統攝羣吏肅清衆官前天平軍節度使崔蠡軒裳積慶文學藻身黃鍾涵待扣之音青萍蓄善割之利早分列宿獨膺題柱之榮入踐禁闈共許演綸之美累居重任亟換名藩貢籍銓衡必登於藻鑑觀風馭衆益顯其長才廉車扇愷悌之仁將席藴韜鈐之畧情惟戀闕志在推賢詞必由衷事多餘美顧我任才之意當爾受代之辰言念前勞載加新命爾其瑩秦䑓以分美惡操漢律以檢尤違必俟端標用分曲影可依前件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六 宋 李昉等 編南省二
  吏部尚書
  授裴遵慶吏部尚書制   常 袞
  門下尚書萬事之本選部五曹之右以掌邦典以掄官材漢魏以來多用宿儒髙徳葢重其任也金紫光祿大夫守太子少傅集賢待制上柱國河東郡開國公裴遵慶周慎禮節敬讓素居集作周慎敬讓道素自居博學而識前言懿文而敦集作知大體迺者匡弼王室克和庶政訓𨗳儲宮用𢎞三善日新之羙嵗晩彌彰自陶融於元和不嬰拂於俗務名臣令望清議攸歸處以銓覈用澄流品抑華取實無俾滯才可吏部尚書㪚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劉晏吏部尚書制    常 袞
  門下獻善宣羙職在納言錄賢任能必歸冡宰若萬事之本舉得其要一時之才選當其實則致理之體昭然可見矣簡求碩徳俾之典崇金紫光祿大夫檢校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東都河南江淮山東等道轉運常平鑄錢鹽䥫等使上柱國彭城郡開國公劉晏時傑國楨髙才博學超詣精理澹然素懐禮法之綱紀人倫之模表甞處台弼以𢎞訓範載其清靜濟我艱難自勞於外又竭心力茍利於國不憚其煩領錢榖轉輸之重資國家經費之本務其省約加以躬親小大之政必關於慮出入農里止舎鄉亭先訪便安以之均節一作以均徭役事積而不亂理簡而易從故得井賦田租萬億及秭方舟而下以給中都水旱不歉人懐其恵可謂盡瘁事國勤勞王家也思有褒進屢申退讓然以官人之任朝選無踰藉其叅領用鎮風俗所揔群務一以咨之中外兼濟固有餘力可吏部尚書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蕭俛除吏部尚書制   白居易
  勅古者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季代以集作已還鮮由茲道先皇帝常創於是故在位十五載凡觧相印者殆二十人多寵為大僚或付以兵柄矧予小子宜有加焉而輔弼之臣嘗經一日造吾膝沃吾心則思與之始終厚申㤙禮不唯勸能者感來者且不敢失墜先志也尚書右僕射蕭俛忠肅孝謹佐吾為理以勤事國以疾退身本末初終不失其道既免舊唐書作罷樞務以為右揆唐書作俾居端揆朕欲加㤙超等復吾前言而俛繼上讓章至於三四敦諭頗集作煩切陳乞彌堅是用改集作正命為選部尚書而猶冠六卿統百職尚可以表吾寵重亦所以成爾謙光爾宜欽厥始集作止慎厥終無忝我褒揚之命可吏部尚書
  授鄭絪吏部尚書制    白居易
  勅天官太宰秩序常尊自昔迄今冠諸卿首非位望崇盛者不可以處之而朕即位以來凢命故相領者三矣迨此而四可不重乎東都留守防禦使檢校刑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榮陽縣開國公鄭絪有丙吉之寛裕子産之恭恵合而為用藩輔四朝故事遺愛留於官次國之都府半在東周委以保釐人安吏肅重煩耆徳入領冡卿昔魏用崔琰毛玠典吏曹一時之士以亷節自勵國朝以一有來字宋璟李義掌選部亦能遏絶謁託集作訛偽振張紀綱官無古今得人則理吾言及此欲爾繼之可依前件
  授髙元裕除吏部尚書制  杜 牧
  勅昔有虞氏貴徳尚齒言於四代其道最優今吾卿老富有道徳以大冡宰表率群僚顧予敢専得於僉議前山東道節度管內觀察處置等使銀青光祿大夫檢校吏部尚書使持節襄州諸軍事兼㐮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國渤海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髙元裕始以御史諌官在長慶寳歴之際匡拂時病磨切貴近㒺有顧慮知無不為復以諌議舎人在太和末詞摧兇魁坐以左官繼為中丞京兆公卿藩服朕始在位徴歸朝廷爰自尚書裂分茅土為政以徳行已唯仁言集作信而履之服而樂之餘三十年道益昭著夫中外之任迭有重輕今cq=4者干戈藴藏戎狄信順將欲詳考典禮開張教化使吾丞相以降有所咨稟非爾元裕其誰膺之至於官業豈勞倚任祗聽出納無忘教誡可授吏部尚書㪚官勲封如故
  授劉崇望吏部尚書制   錢 珝
  勅朕常考易象否泰之説詩人雨雪之作知君子消長之際繋王者政理之端矧乃大宥已行衆累皆滌非其罪者敬以命之具官劉崇望吉徳在躬明誠格物辭倡寡和自合正聲昭兆龜名見左傳先知宜居前列朕初繼大統方求國禎侍從之臣論思在爾代言之下𢎞道良多察其寛裕之資授以弼諧之任恢張大禮一作體師法碩人以掩細過為所能以觀故事為所樂頃因讒慝偶惑聽聞害賢曽寘於典章尚徳敢忘於覺寤顧直書之史冊何損於明還暫免之冠緌且復其所流澤而余心未足經邦而卿位乃虛來整軒裳再提衡鏡山公宻啓更廣規模楚客騷離一作辭休勞諷諭勉居㑹府以率六卿可依前件
  授孔緯吏部尚書加食邑等制
  薛廷珪
  勅朕乆為姦倖蔽我聦明其心懵然是非倒置一旦開悟洞決疑迷寰區冀寜邪正茲別明發不𥧌思予藎臣雖已命官未滿延屬亟加寵澤式示優崇新授具官孔緯直道致君至誠醫國先帝以爾輔弼予沖人業履之勤一作勲名明備於前制唯朕不明不敏俾爾堙厄於外者有年矣言念至此心焉震驚茍不驟加寵榮仍復徽數即何以示予補過之心也天官太宰首冠六卿徃執銓衡暫煩藻鏡殊恩縟禮並復舊章逖聽履聲佇還袞職惟爾元老體予虛懐可吏部尚書仍復持危啓運保乂功臣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魯國公食邑四千戶實封二百戶
  兵部尚書
  授張仁願兵部尚書制   蘇 頲
  黃門名遂身退則聞告老優賢尚齒不忘求舊鎮國大將軍行右衛大將軍上柱國韓國公致仕仍給全祿及品予課朔望朝叅張仁願有將相之才樹忠公之績入稱三傑帷幄所以運籌出揔六師塞垣由其臥鼓懸利器而御物自中於桑林推素心以得士更成於李徑故能居室而應在邦必聞洎餋疾歸休辭榮及禮用旌渭濵之兆空想潁陽之問乞言繄頼寵徳攸宜佇増題劔之榮更遂揮金之樂可光祿大夫行兵部尚書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林甫兵部尚書制   孫 逖
  門下緝熈九法董正六師必在具曕以𢎞兼領金紫光祿大夫戶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上柱國成紀縣開國男李林甫宗盟有慶王國生才明徳為章懿文成範事君之節貫忠貞於四時應物之誠調恵和於一氣爰立作相以期於理不仁斯逺丕績用彰而詰禁制軍安人和衆是為邦政深期汝諧俾謀猷於七兵仍啓沃於三事可兵部尚書餘如故
  授李絳檢校右僕射兼兵部尚書制
  元 禛
  勅中大夫守御史大夫賜紫金魚袋李絳昔先皇帝誨予小子曰堯時有神草在廷屈軼指佞汝知之乎夫邪正在人焉有異物朕有臣李絳猶漢之汲黯也我百嵗後爾其用之為神羊屈軼斯可矣予小子銘鏤丕訓夙夜求思是用致理之初付授邦憲且欲集有為吾二字丞相以降皆卑下之集無此六字以示優遇朕亦嘗命安其歩武無為屑屑之儀而絳屢以疾辭不寜其職又焉敢以勞偪集作倦之故煩先皇帝舊臣昔晉僕射何季元病足求免猶命坐家視事張子儒拜大司馬仍令兼錄一作領尚書則臥理不獨専在於郡符端右可以旁綏於戎政由古道也爾其處議持平勉居喉舌慎所觀聽為人司南可檢校尚書右僕射兼兵部尚書㪚官勲封如故
  授陸扆兵部尚書制    錢 珝
  勅周之九法歴代用焉進賢興功以分厥職故夏官之重髙位乆虛則有嘗秉化權方臨邦教惟人之命我不敢私俾正衣冠用光表著具官陸扆貌先恭肅氣實清明言欲訥於否臧徳有容於醉飽中出而靜可謂逹於樂乎外作而文所以深於禮也頃以宏博奉吾論思繼令祖之典謨去邪辭之枝葉洎當大用且屬多虞執政雖新犯顔已急我則有違蹇叔爾詎不如王陵剖竹遂行伏蒲未足還好爵而來惟辨色掩閑門而退乃韜光考之中庸有以自得徃次六卿之首無輕一等之遷進賢興功必在敦故可依前件
  授劉崇望兵部尚書制   薛廷珪
  勅台衡舊徳纓冕碩生朝昏常寘於我心事業無忘於汝礪矧朕出潛之日實操顧命之書乃眷滋深公望惟允宜膺重任以副旁求具官劉崇望昔以文詞事先帝為翰林主人旋以藥石沃朕心號中興宰相歴試宏業一作用周旋大寮人無間言動不過則雲罷鈞軸亟移光隂室既生白舟惟任觸浩然正氣充塞乎天地之間卓爾神光瑩徹乎星辰之表琴樽遂性名教檢身家事㢕肥物情重贍一作崇重靖言素履頗厚時風大道之行斯文未䘮將論舊徳允屬僉諧爰増光祿之勲徃曵尚書之履敬佩休寵克當厥官無或牢謙尚欲髙臥可光祿大夫守兵部尚書
  戶部尚書
  授畢構戶部尚書制    蘇 頲
  黃門司徒之官實掌邦教常伯之位先求國華銀青光祿大夫河南尹上柱國魏郡開國公畢構逹識宏才調髙學贍器無不綜含清明以見微言有可觀負忠讜以居直百郡仰其成績三䑓推其故事頃者任𣪞河尹聲滿洛師姦豪懼秋霜之威孤老懐冬日之愛故可辨於五物書以萬人誰其釐之俾爾作則可守戶部尚書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裴寛戶部尚書制    孫 逖
  門下敬敷五教保息萬人缺官而擇副相惟允通議大夫檢校御史大夫上柱國賜紫金魚袋裴寛器識髙明風規端肅塞諤之用累鷙鳥而莫當操割之能斷犀革而何有亟登䑓閣甞擁旌旄禮樂為從政之文徳刑是戢兵之武雖地卿所掌實佇通才而天憲惟艱尚資兼領宜曵尚書之履仍紆大夫之紳可守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㪚官勲賜如故
  刑部尚書
  授豆盧欽望秋官尚書制  李 嶠
  鸞䑓天作機衡實惟北斗朕之喉舌其在南宮揆徳而居非才莫可新除司府卿上柱國苪國公豆盧欽望踐仁履義抱質含文出蒞藩臬具聞威恵入為朝諌一作棟多所𢎞益立身必由於清謹處職無廢於忠勤外府國泉雖藉幹用中䑓天憲更資明允宜膺尚徳之舉令踐詰姦之位可銀青光祿大夫守秋官尚書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乂刑部尚書制    蘇 頲
  黃門王命司冦汝作士師允廸政刑旁求望實銀青光祿大夫行紫微侍郎一作舍人兼檢校刑部尚書兼知制誥昭文舘學士上柱國中山郡開國公李乂𢘆碣之寳衣冠之華業揔四科才抱九徳為邦理要洞入精微當代詞雄居成凖的忠義得在公之體清脩稟行已之用紫泥掌誥雖宻王言黃沙定罪是懸人命眷茲欽恤尤頼柬孚俾廽跡於西垣宜正名於北斗可刑部尚書學士㪚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裴敦復刑部尚書制   孫 逖
  門下六卿分職朝選猶難三典佐王邦寄尤重朝議大夫守河南尹攝御史大夫持節江南東道宣撫招討處置使上柱國賜紫金魚袋裴敦復深沉偉量磊落宏才識無不通爼豆兼於軍旅行有餘力文學資於政事頃者廵撫江徼肅清姦宄大叔之謀既能止盜穣苴之法亦在安人功實簡心賞宜超等委之刑柄俾踐白雲之司錫以身章更增金印之秩可銀青光祿大夫守刑部尚書勲賜如故
  授李巨憲部尚書制    賈 至
  門下褒賢䇿勲國之大典允文允武人之所頼陳留太守嗣虢王巨此下疑脫誤杖劍閫掌一作専征東夏俾鎮遏冦之職以寵維城之固可守憲部尚書
  授房琯刑部尚書制    賈 至
  門下蠻夷猾夏舜命繇作士楙功邁徳黎民懐之周官大司冦亦以五刑糾萬民之命邦典定諸侯之獄明徳慎罰先王至理前漢州刺史房琯既明且哲貞靜尚寛有文行可濟於時有直言能匡其國獻可替否翼亮先朝今㓂賊初滅蒼生凋弊議獄緩死刑期無刑是用採人望於舊臣舉國楨於元老俾掌二典以弼五教庶不仁者逺姦宄道消尚徳優賢仍加八命可特進刑部尚書封如故
  授崔璪刑部尚書蘇滌左丞崔璵兵部侍郎等
  制          杜 牧
  勅喉舌百官之本綱轄天下之要戎政國之大事三人為衆一舉得之惟君知臣予不敢譲正議大夫尚書左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崔璪徳可標凖言成文章揚歴中外道益光顯左省駁議不畏彊禦分憂陜服尹茲東郊政既安人化能被俗擢任藻鑑旋職牢籠材皆適宜官無逋事分鎮股肱之郡遂成功實之臣陟處綱曹副以中憲毎非集作師蘧瑗常慕史魚抨彈之勇正當時病翰林學士承㫖銀青光祿大夫行尚書兵部侍郎知制誥武功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蘇滌行冠人倫爵髙天秩仁義禮樂之是務克伐怨欲之不行翺翔禁闈出入諷議汲黯為郡嘗聞臥理下恵去國皆以直道洎宣室思賈甘泉召雄造膝盡忠代言稽古近以微恙懇請自便君子之道進退可觀正議大夫前權知尚書戶部侍郎上柱國博陵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賜紫金魚袋崔璵上知自得不器難名既擅髙文兼通博學掌言綸閣典貢春闈詞同三代之風士掇一時之秀振舉職業宣昭令名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寜禮曰官備天子為樂咨爾璪等實瑞清時予為爾之徳鄰爾膺予之慎選典刑不忘於哀敬提綱惟在於公勤舉司馬法勿踵近習各膺重位企佇上酧宜於夙夜無孤官業璪可守刑部尚書㪚官勲賜如故滌可尚書左丞㪚官封如故璵可權尚書兵部侍郎㪚官勲封賜如故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六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七 宋 李昉等 編南省三
  禮部尚書
  授韋陟文部尚書制    賈 至
  門下周官大冢宰以九軄任萬人三嵗大計羣吏之誅賞選部綜覈時惟厥任非正人表臣齊明敏哲不可處此御史大夫郇國公韋陟代篤惟忠祗勤於徳文可以經國業可以濟時有鄭僑恵主之仁史鰌君子之道頃居小宰翼勤萬務銓鍳而必審其實㧞舉而不失其能秉心塞淵厥有成績可守文部尚書餘如故
  授韋綬禮部尚書薛放刑部侍郎丁公著工部侍郎等制
  勅尚書左集作右丞韋綬等朕以集作在東宮時先皇帝垂慈聖之徳念予沖䝉選端士通儒使講貫今古自禮樂刑政暨君臣父子之道博我約我日就月將俾予於集無於字今不至墻面克荷丕訓大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耿光實綬放公著之力也故朕嗣位未踰時月或自郡邸或自省署徴擢寵用為丞郎給事中官雖超拜職亦具舉師道光而心愈讓人爵貴而身益恭宜更褒升重酧輔𨗳以綬精粹辯博有先儒之風可作秩宗以放端明慎重行君子之道可居憲部以公著檢敬規度得有司之體可貳冬官於戱貞百工平五刑典三禮皆重任清秩予無愛焉葢欲表二三子道不虛行而明予一人徳無不報也綬可禮部尚書放可刑部侍郎公著可工部侍郎餘官並如故授裴休禮部尚書裴諗兵部侍郎等制
  杜 牧
  勅冉有仲由孔氏門人髙弟也尚曰處於小國可為具臣況今照臨百官撫御四海綰牢籠漕輓之職掌五兵六師之重次第超擢為吾大寮若非僉諧豈敢輕授正議大夫守尚書兵部侍郎兼御史大夫統諸道鹽鐵轉運等使上柱國河東縣開國子食邑五百戶賜紫金魚袋裴休仁義禮樂文行忠信積此八者以為成人前宣歙池等州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太中大夫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上柱國河東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裴諗在元和代惟帝念功四夷九州文化武伏咨爾先父實著大勲天必祚仁門有令嗣道直才富行備名髙文學而浹洽專精率履而清淨恭儉而皆周歴華顯踐更䑓閣處事可法出言成章咸輟自輪闈任寄方伯教訓以禮生聚以康集作仁千里封疆一口歌詠休乃命以取士時稱得人用其公方委之管𣙜事為之制曲為之防鈎校姦贓末減賦取公財不耗疲人樂生望為凖䋲立作據依名實兼偹徳位兩髙漢史曰理行尤異者就加禮曰有功於人者進律秩崇八座官副夏卿舉以授之予亦何惜夫宰相佐天子公卿助宰相股肱指臂任同一身有事必言未為越局無自愛惜勉答寵榮休可守禮部尚書依前充諸道鹽䥫轉運等使諗可權知尚書兵部侍郎㪚官勲封賜各如故
  工部尚書
  授建昌郡王攸寜冬官尚書制
  李 嶠
  鸞䑓事典軄隆禮闈望切自非明徳莫允具瞻具官建昌郡王攸寜道臻八元名髙兩獻行兼為善業茂多才待問七車屢聞獻替叅司百揆多所𢎞益頃以牙璋首路羽檄乗邊委以罇爼之謀籍其股肱之用而卑以自牧成而不居固守鳴謙願離一作辭劇軄重違雅志用成其羙宜遷九法之司囬典百工之任可冬官尚書封如故
  授劉知柔工部尚書制   蘇 頲
  黃門司空之軄以平水土常伯之任尤重臺閣鴻臚卿上柱國彭城郡開國公劉知柔碩徳耆秀行髙才逺文詞有綺績之工望實有珪璋之譽出膺賢守則郡國循良入位名臣則衣冠凖的可謂朝之明哲代之純懿俾遷榮於北斗宜作範於南宮可銀青光祿大夫守工部尚書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盧正已工部尚書河南尹東都留守制
  賈 至
  門下昔成王命君陳分正成周尹茲東郊曰惟爾令徳孝恭𠑽施有政實大其舉俾振厥軄先朝故事以擇舊徳元老貞固之臣毎居守焉今冦逆始平洛師殘𡚁周南分陜寄莫斯重太府卿盧正已忠肅恭懿仁而愛人專鎮分憂居必致理是用命爾問疲瘵之俗政必以寛化遷習之人謨必以義勸農穡之務事必以靜禁浸漁之暴令必以嚴可守工部尚書東郡留守㪚官勲封如故於戱無替朕命主者施行
  授崔渙工部尚書制    常 袞
  勅程品之重有若百工號令之先尤難六軄崔渙學義精洞文詞典麗道髙王佐才茂國華實毎副名言皆顧行頃調鼎餗庶政惟和及典銓衡羣才式序中外更茂搢紳所宗雅有大臣之節光其舊徳之選冬卿命軄汝徃欽哉可工部尚書餘如故
  授韋貫之工部尚書制   白居易
  勅河南尹韋貫之善馭者齊六轡善理者正六官六官成則百事舉故吾選賢任舊集有以字次第補之而六卿之材吾已得五闕一不可待汝而成汝貫之以正行明誠為先朝輔始以直進終以直退道有消長徳無緇磷及師湘潭尹河洛而亷平清一之政繼聞於京師名簡吾心善入吾耳宜置朝右以鎮集作之厚時風況今之尚書漢之公卿也言動可否屬人之集無字之耳目焉固不專於率四屬程百工備位於冬官而已可工部尚書餘如故授盧宏宣工部尚書制   崔 嘏
  勅朕嗣膺寳位繼統洪業思與藩方大臣披其雲霧況中外逓遷勞逸更處當用才之日急病是思及求舊之時任賢斯切而中䑓為政一作致理之本冬卿亦統任之基方籍舊僚以俾新政前易定節度使盧宏宣自薊門陷戎爾以舊族遷於洛京惟是冠婚䘮祭之儀禮讓敬恭之則推於四姓耀此一門而能自以文業吏師驅馳當代歴踐華顯載茂休嘉累登齊壇常領京邑功有成効人無間言及罷將軍之麾幢觧刺史之印綬來朝絳闕益見丹誠是冝正彼六聫昇於八座曵文昌之履通秘殿之香一作書更増北斗之光輝或重南宮之喉舌承我休命爾其敬哉
  授鄭紹業工部尚書制   劉崇望
  勅具官鄭紹業族掩五侯家多萬石盈數大名之後髙門隂徳之餘茲實生賢聿來佐國而勵精士節炳煥人文韻宇𢎞深智度恢廓比博能於武庫方俊徳於神鋒終始令圗出入大任丹墀絳闕自風體而𢎞多起草掌綸由天才之足用洎揚我休命出守荊門頗聞理聲急於徴請入則思邦家之乆計出則擁旄節之一作於上游良佇忠貞乃期康濟爰從分務曠已歴時如聞舒不疚之懐安無恕之地雖有簞瓢之樂寜無憔悴之容能用善人我實所慕是命進爾於冬官八座乃庶績彛倫之所由焉祗若朕言克邁乃訓
  吏部侍郎
  授盧藏用檢校吏部侍郎制 蘇 頲
  勅朝請大夫守中書舎人兼知吏部侍郎事脩文舘學士上輕車都尉盧藏用含和育粹直道正身學貫儒墨詞精比興風塵之外獨秀瑤林清白之中常懸氷鏡自四年掌誥九品作程峻而不離一作雜重輕咸當簡而能要浮競斯逺刀尺之委銓衡已歸特選周才更符僉望可檢校吏部侍郎仍佩魚如故
  授陸景融吏部侍郎制   孫 逖
  門下小宰之官乆虛其位至公之用惟才是舉一作與守尚書左丞陸景融珪璋成器禮樂為文剛亦不吐柔而能立恬淡之性足以抑退浮華徽明之識足以⿲氵身攵揚掩滯類能而使僉議允屬俾澄清於九流期風俗之一變可守吏部侍郎㪚官勲如故
  授李彭年吏部侍郎制   孫 逖
  門下綜彼天秩亞於邦家易人之舉選衆尤難尚書兵部侍郎李彭年人望時秀雅才清識徳以全誠文而致用操必割之器遇時事無前持不轉之心在公庭難奪必能敷求名實底慎銓衡宜輟七兵之務俾脩九流之法可守尚書吏部侍郎
  授韋陟逹奚珣等吏部侍郎禮部侍郎制
  孫 逖
  門下冡卿宗伯均國和人乃立其貳非才莫可正議大夫行尚書禮部侍郎權知吏部侍郎上柱國彭城縣開國男韋陟明斷一堅純鋼百錬中書舍人權知禮部侍郎上騎都尉逹奚珣忠公淑慎白圭三復各推邦直皆擅詞雄峻節彌髙清標不雜頃因時事之委深得選賢之稱如有所試已副於僉諧必也正名宜光於並拜陟可吏部侍郎奚珣可中㪚大夫守禮部侍郎勲封各如故
  授薛邕吏部侍郎制    常 袞
  門下昔禹謂咎繇曰知人其難之魏武又雲使吏部用心如毛玠風俗之易差不難矣今之銓綜但抑華崇本鎮以禮譲則庶官羣才不濫於進中㪚大夫守尚書禮部侍郎集賢殿學士判院事上柱國汾陽縣開國子集作男賜紫金魚袋薛邕含和保真莫見其際雄詞秘學徳行之餘信厚可親朝之英逹徃者潤色鴻業煥發絲言之羙又與五經諸儒質正石渠之論擢以公望貳於秩宗豈惟人神之和兼舉孝秀一作悌之目鍳裁髙朗加以直清進退可否歸於精實慎乃服命五年如初擇吏辯言宜當盛選無易前政副予得人可守尚書吏部侍郎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楊綰吏部侍郎制    常 袞
  門下興化在於官人掄才歸於吏部佐平邦典選重朝倫朝議大夫守尚書左丞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兼脩國史楊綰澹雅貞亮𢎞其素範學䆒先儒之㫖文髙作者之興三揖而進能守謙光一命而僂不㤀恭敬頃司綸言兼掌史筆嘗亦秉直夙推無對領春卿左轄之任有奏議紀綱之績令猷自洽厚徳彌彰叅我宻啓屬於清鍳當勵濯纓之操不遺刈楚之才敬爾在公無替厥服可尚書吏部侍郎餘如故
  授桞公綽吏部侍郎制   白居易
  勅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桞公綽長吏數易為害甚多邇來都畿未免斯𡚁或苛急而人重困或懦集作軟弱而姦不息得其中者其公綽乎細大必躬親剛柔不吐茹甚稱厥軄惜而不遷然智者常憂忠者常勞亦非吾以平施御臣下之道也尚書六軄天官首之辨論官材澄汰流品比諸內史選妙秩清詢衆用能無易公綽爾其集作宜飭躬承命以裴王崔毛為心茍副吾言用稱乃軄而今而後亦何徃而不適哉可尚書吏部侍郎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八 宋 李昉等 編南省四
  兵部侍郎
  授唐奉一兵部侍郎制   李 嶠
  鸞䑓叅貳百揆樞衡九法是司邦政尤切帝難具官唐奉一宇量深明襟懐雅正文塲得俊翰苑推工𤨏闈一作闥內朝致延譽之羙珪符出守樹威恩之績永言禁暴事切安人俾昇五戎之府佇諧九流之選可夏官侍郎
  授裴淮兵部侍郎制    蘇 頲
  門下通議大夫行中書舎人上柱國正平縣開國男裴淮敏學聦亮雅詞微婉陽秋具體夙夜在公精義拆於連環規矩同於匪石乆典清宻見稱忠信簡稽是務軍國是殷宜擢羙才俾𫾻戎政可尚書兵部侍郎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張均兵部侍郎制    孫 逖
  門下六官之任夏卿尤重貳軄之選時望惟屬正議大夫行尚書戶部侍郎上柱國燕國公賜紫金魚袋張均才畧經通文詞濟羙脩身自逹擅鴻陸之羽儀蒞事無難有龍泉之斷割累拜省闥彌彰器用芳蘭可乆垂棘重歸宜允副於僉擇俾増脩於舊政可行尚書兵部侍郎㪚官勲封如故
  授李彭年兵部侍郎制   孫 逖
  勑朝議大夫守太僕少卿上柱國趙郡開國公李彭年清和稟識博雅為文堅貞懐匪石之心果斷有刜鐘之利夏卿之亞嵗調方𣪞缺官而擇至公斯在宜副才難之選將觀試可之能可權判兵部侍郎事㪚官如故
  授李恆武部侍郎制    賈 至
  門下全蜀奧區梁岷設險時清作鎮恆難其人況中夏未寜上皇南幸益州之政允資忠諒非親非賢何以兼腹心𤓰牙之任前襄陽太守李恆貞固簡肅宗枝標秀歴踐中外咸克有聲今巴蜀之地停鑾駐蹕舉爾以文武之才倚爾以維城之固且小司馬之職連率之重兼而處之不曰厚寄懋哉厥徳無替朕命可行武部侍郎授桞公綽罷鹽鐵守夏官兵部侍郎制
  白居易
  勅具官桞公綽昔先皇帝知爾有材元和以來應用不暇及領𣙜莞漕運之務屬陵寢郊丘之禮財給事傑時乃之功宜有轉移以均勞逸況聞牢籠無遺利課督有常規今詔刑部尚書播代之亦令守而勿失朕將興理化先務根本凡百職事悉歸有司惟茲夏官實掌戎政簡稽調補今方其時司馬貳卿佐平邦國是爾本職無忘増脩可依前件
  授盧知猷兵部侍郎制   薛廷珪
  勅叅斷時政允屬公卿鎮重周行式資舊老而叔世掄選率尚英華俾我鴻儒碩生軋軋不進汲長孺於焉興嘆燭之武是以有詞思求其人夕惕若厲爰有良輔恊吾此心具言爾前尚書右丞盧知猷在和武光孝皇帝朝以文學詞賦擢進士第登宏詞科舊相列藩羔鴈交辟雅有淑問鬱為名儒及我懿考踐𧙓歴諌省郎署官常兼史軄藹然直聲著在筆削先皇帝甞輟自朝右再委方州饒陽上洛之人於今懐爾之徳旋掌誥命亟服寵榮逮予沖人歴事四帝出入蕐顯諳練故實子雲之筆札有名周昌之厚重無黨鎮吾風俗繄爾秉持遂用委以五兵贊予九法服我休命稱茲柬求徃惟欽哉無墜成績可兵部侍郎
  戶部侍郎
  授源乾曜戶部侍郎制   蘇 頲
  黃門正議大夫行少府監上柱國安陽縣開國男源乾曜思揔事端言思政要外則經通成務內則周宻知微其識也清以文守法尚方愛費已稱寳玉之府司徒帥屬更重神仙之闈宜副朝⿱蒞於邦教可行尚書戶部侍郎㪚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韋濟戶部侍郎制    孫 逖
  勅朝㪚大夫守京兆少尹奉明縣開國男韋濟衣冠吉士文雅清才藴忠信於身謀傳孝友於門徳明而克允遇理必通剛則近仁臨事能斷自升華省迨佐神州皆有令名咸歸雅望地官之亞朝選尤難我其試哉無替厥命可試尚書戶部侍郎㪚官封如故
  授韓滉戶部侍郎制    孫 逖
  門下周有地官小司徒佐敷五教魏置度支尚書以濟軍國之用政有餘地然可兼之正議大夫行尚書右丞韓滉惟先臣左右烈祖格於皇天濟羙之盛中朝所重好學師古潔其清純文不流放言無枝葉素練成式用推至公所更之任事可垂逺乆司䑓轄甞亦官人姦吏無竄其情群才各序其一作於位今戶版不實地征未均毎嵗經費以之匱竭迺者命使以揔領且非典故擇郎以専掌又慮權輕歸於有司期在折𮕵昔杜元凱之處斯軄內以利人外以救邊法可施行者五十餘條以資當時之急委注煩重宜熟計之可行尚書戶部侍郎尃判度支㪚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牛僧孺戶部侍郎制   白居易
  勅戶部侍郎周之地官小司徒也掌天下口集作田戶之圗生齒之籍二字集衆賦役貨幣之政令以待國用而質嵗成元和以還日益寵重善其職者多登大任中茲選者莫非正人誰其稱之我有邦彥朝議大夫集作朝議郎守御史中丞上柱國賜紫金魚袋牛僧孺自舉賢良踐歴䑓閣秉潤色筆提糾繆綱而書命無繁詞決事無留獄受寵有憂色納忠多苦言朕心知之何用不可夫以人曹之重如彼僧孺之賢若此俾居是軄不亦宜乎可守尚書戶部侍郎㪚官勲賜如故
  刑部侍郎
  授閻伯璵刑部侍郎等制  常 袞
  門下古者參用名儒典領大郡或連書課績之最則次補公卿之缺今甄陶政化黜陟幽明若二千石理行第一中朝右職懸以相待俾長吏知勸至公大行銀青光祿大夫婺州刺史本州團練守提使上柱國閻伯璵銀青光祿大夫衢州刺史本州團練守提使樂陵縣開國男田季羔等早以文章侍從潤色綸言朝夕論思處正廷議名髙徳厚推重周行歴踐藩部集作郡一其政理本經術以制事叅禮法以訓人約已馭物集作儉以約已而下不勞靜以存誠而吏不擾風淳俗泰表率方州懋能入遷羙選無易慎平秋典給事黃門副予簡求以稱厥服伯璵可行尚書刑部侍郎㪚官勲如故季羔可行尚書給事中㪚官封如故主者施行
  授王翊刑部侍郎制    常 袞
  門下書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徳秋官之任也貳卿良選其在茲乎充䇿回紇可汗使王翊力行近乎仁率性之謂道學以博物人能變風出入中外茂昭聲實靜而居易受不辭難使乎四方不辱君命斯之謂矣今丕蔽未明柬孚未允命爾作小司㓂敬平邦憲在寛可行刑部侍郎
  授畢諴除刑部侍郎制   杜 牧
  勅士師臯陶之恤刑司㓂蘇公之用獄既盡哀敬能致治平擢為大僚膺茲慎選出於予志委以誠臣翰林學士朝㪚大夫守中書舎人上柱國平隂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賜紫金魚袋畢諴學臻閫奧文越拘攣常以忠信用為前後爰自郎署擢居內庭謀議有同於夀王竒異輒委於嚴助竭盡心力禆補機要既乆嵗序須議遷昇今者耕夫服田戎馬不駕欲使凢一手足皆獲措置是故用汝典予刑罰汝其徃哉吾今告汝吾聞孔子曰古之聽獄求所以生之今之聽獄求所以殺之宜念格言深思論要勉服休命以稱朕意可權知尚書刑部侍郎㪚官勲封賜如故
  禮部侍郎
  授楊綰禮部侍郎制    賈 至
  門下鯨鯢初懸理化未洽思敦馳騖之俗必𢎞亷退之風太常少卿兼脩國史楊綰質稟天和才優大雅理能自暢學不為人自委身於周行孤立於中道喜慍莫形於顔色外物無得而親踈聲聞日髙志致彌逺固足以抑揚雅俗𢎞奨素風宜貳職於南宮仍屬詞於東觀俾難進之夫増氣千仕之子知慙斵彫澄源朕志斯在可守禮部侍郎仍脩國史餘如故施行
  授張謂禮部侍郎制    常 袞
  勅稱秩元祀春官職馬舉秀興亷國朝兼領非文儒碩茂鑒裁精實重於一時者不在此地中㪚大夫守太子左庶子上柱國河南縣開國子賜紫金魚袋張謂宏逹有檢和平易容豈道廣而難周亦言滿而無擇博渉羣籍通其源流振起鴻藻正其聲律翰飛北閣煥發司言居部長人不忘恵訓輔相東禁孝友彰明貳宗伯之掌禮典諸侯之貢士以爾公望副茲眷求可守尚書禮部侍郎㪚官勲封賜如故
  授韋貫之禮部侍郎制   白居易
  勅典郊祀之禮獻賢能之書今小宗伯實貳其集作兼二事非直清明正者不足以處之中書舎人韋貫之沉實堅峻文以禮樂行成於內移用於官公直之聲滿於䑓閣頃以詞藻選登禁掖秉筆書命時稱得人多集作乆積勤勞宜有遷轉可使典禮以和神人可使考文以第俊秀儀曺之選僉議所歸徃修乃官無替厥問可禮部侍郎餘如故
  授鄭薰禮部侍郎制    鄭處誨
  勅儀曺劇任中䑓慎擇緫百郡之俊造考五禮之異同必求上才以允僉屬中㪚大夫尚書工部侍郎鄭薰髙陽茂族通徳盛門秉荘氏之風規藴名卿之器業文諧騷雅鼓吹前言譽洽縉紳領袖時軰操守必修其謙柄進退常踐於徳藩疊中詞科亟升清貫持橐列金章之侍揮毫擅紫闥之工貳職冬官克揚休問是用俾司貢籍以振儒風朕以化天下者莫尚於人文序多士者以備乎時選育才之本惟善是從搴㧞既尚於幽貞聳勸勿遺於曺緒無求冠玉無採雕蟲當思取實之方必有酌中之道爾其盡慮以率至公可守禮部侍郎
  工部侍郎
  授徐彥伯工部侍郎制   蘇 頲
  門下太中大夫前守蒲州刺史修文舘學士上柱國開平縣開國子徐彥伯素履內融清暉外徹學究精宻旁通儒者思含飛動髙視詞人名與時行位因才致河潤九里先羙股肱邸留一月初榮侍從考功之任選衆攸稱可守尚書工部侍郎餘如故主者施行
  授蔣渙工部侍郎制    常 袞
  門下夫任賢之急在適於事要當其才難豈限階序況中䑓政本司舉舊章六卿貳職為今盛選銀青光祿大夫守右㪚騎常侍上柱國汝南縣開國公蔣渙忠信孝友周而不器得元和之純能以禮節有至靜之妙豈因物遷溢聲華於文藻潤理體於經術中外之職備更要重不失其正行之有恆自分貂蟬之列喻公卿之㫖入告嘉猷直而不訐常執徳於沖約亦忘情於進趨勤職已乆所宜懋能百工惟時命汝典制可行尚書工部侍郎㪚官勲封如故主者施行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九 宋 李昉等 編南省五
  左右司郎中
  授韋審規等左司戶部郎中等制
  元 稹
  勅尚書郎㑹天下之政上可以封還制誥下可以昇負牧守居可以優游殿省出可以察視違尤非第一流不議茲選守職方郎中上騎都尉韋審規等皆歴踐䑓閣閑逹憲章或滿嵗當遷或擇才斯授皆極一時之妙足為三署之光於戱提紀綱而分命六聦左右司之職甚重登生齒以比董九賦人曹郎之任非輕勉竭彌綸之心勿虛俊茂之舉可依前件
  吏部郎中
  授慕容珣吏部郎中等制  蘇 頲緫目賈至
  黃門朝請一作㪚大夫檢校尚書主爵郎中慕容珣在公無撓守道不囬利用特稱其斷割清心自表其剛正正議大夫行商州刺史上柱國申國公髙紹羽儀鵷鷺符采珪璋詣理愈見於昭明屬詞毎聞於警㧞九流綜覈五等封建式副為郎之羙宜用選衆之求珣可尚書吏部郎中紹可行尚書主爵郎中㪚官勲封各如故主者施行
  授韓滉吏部郎中制
  勅尚書郎中佐理六卿事關政本御史則舉直措枉綱紀周行非雅正之才難在斯任吏部員外郎韓滉恪慎惇敏且吏且文一作飭吏以文夙夜在公咸宜進位可吏部郎中
  授韋元曽吏部郎中等制  常 袞
  勅朝議郎行尚書吏部員外郎賜緋魚袋韋元曽朝請大夫前行尚書司封集作勲員外郎兼侍御史䕶軍賜魚元挹等學業優深詞華通瞻雅有縉紳之望列於郎署之間乆在劇曹尤推精宻自登膳部克舉彌綸選重一時職參六典宜膺並拜之寵式羙齊名之論元曽可守尚書吏部郎中㪚官賜如故元挹可行尚書吏部員外郎㪚官勲賜如故
  授盧元輔吏部郎中制   白居易
  勅六官之屬升降隨時獨吏部郎班秩加諸曺之右歴代迄今未嘗改也則其典職之重選用之精可知矣洛州刺史盧元輔深於文敏於行加以剸犀之利洞膽之明潔而用之無徃不適連領大郡至於三四剗訛剔𡚁迎刃有聲宜付劇司俾之操制選曺郎缺用爾補員嵗調方𣪞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乃職可尚書吏部郎中
  授盧懿吏部郎中制    崔 嘏
  勅河南少尹盧懿緫天下之缺員必先閲於吏曺郎然後逹於銓官自非神機穎利識用周宻則不得備於斯選也以爾詞鋒絢練門緒清華儒席許其溫恭士林推其端厚自分曺洛汭貳尹三川澹於趨進之途鬱彼靜専之操晦跡而囂浮自逺長鳴而風雨不渝是用徴還首曹榮以題柱必能佐持衡之重任聨藻鍳之清輝勉服官常無孤所舉可依前件
  司封郎中
  授王丘主爵郎中等制   蘇 頲
  勅宣議郎守尚書考功員外郎王丘學思文華精而典麗朝議郎守侍御史內供俸判右司員外郎上柱國韋虛心神清氣勝敏以甄通或刈於楚翹先有司之課績或提其綱轄肅諸曺之填委一作委靡爰旌二妙宜葉再遷丘可守尚書主爵郎中虛心可守右司郎中㪚官勲如故
  授韋儇緫目作環司封郎中制  賈 至
  勅司駕員外郎韋儇忠義⿲氵身攵切智深謀敏懐斷割之利用慨國家之深讐淮海多虞冦戎未殄是擇才彥佐斯旄龯宜兼䑓閣以懋勲庸可司封郎中充淮南行軍司馬兼召募使
  司勲郎中
  授韋博司勲郎中等制   崔 嘏
  勅韋博等頃以邊城命將肇建麾幢當警塵未息之時及𤇺火尚明之日故於粉署妙選星郎欲以贊充國屯田之謀佐武賢備戎之術既而賔筵有耀幕畫已多荐居於沙漠之中茇舎於戎旌之下亦既勞績亟更嵗寒念其褁革之誠更復握蘭之羙而煥本以文學傳之吏能克踐正途乆司宗祏今以三農務急一作重九扈才難宜遷丞副之榮用陟亞卿之列無忘素履各服新㤙可依前件
  考功郎中
  授裴諝考功郎中制    賈 至
  勅君子立義為勇在國而能通故全其節而成其務矣守太子中允裴諝言忠信行篤敬有敏才斯可與權有直道磨而不磷造次顛沛秉心塞淵宜奨固之風緝䑓閣之政可守考功郎中
  授鄭涵考功郎中馮宿刑部郎中等制
  元 禛
  勅二帝三王之所以仁聲無窮績用明而刑罰當也尚書郎専是兩者疇將若予僉曰前國子博士充史舘修撰鄭𣷉文無害可以彰善惡守歙州刺史馮宿思無邪可以盡哀敬庶尹百吏之能否四海九州之性命用汝叅斷汝其戒之夫刻則害善放則利滛僻則不通流則自撓惟是四者時考之難亟則失情緩則留獄深則礙恕縱則生姦惟是四者時行之難八者不亂然後可以有志於理矣朕實集作所注意爾其盡心㴠可考功郎中宿可刑部郎中餘並如故
  授趙昌翰考功郎中制   錢 珝
  勅具官趙昌翰國之舊章繋㑹府者僅卄六七坐曹郎見墜不舉焉用官為而善最之法所墜尤重非精材彊力安能舉之一作比昌翰以名家子實自修整為縣罷去修然自安公卿有知已之門車馬無致身之跡善餋材用益聞精疆是以考績處之且欲明試於爾噫擇名曹置名士吾不知設官之始獨為人乎如或深思必將召寵可依前件
  戶部郎中
  授李邕戶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朝㪚大夫守江州別駕李邕探學精奧為文沉鬱謇諤之心動必無撓彌綸之用行則有恆故以髙才逸羣懿聲滿聽宜膺版圗之任允光蘭握之選可守尚書戶部郎㪚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規戶部郎中制    常 袞
  勅朝議郎前檢校尚書戶部郎中兼侍御史賜緋魚袋李規志學純偹居有彛檢才理精逹動無滯用常執邦憲兼毗使軒處煩行簡從容濟務叅我地官之屬首於時俊之科亦既外除尤彰內行正名舊秩以寵廻翔可守尚書戶部郎中㪚官賜如故
  授髙允恭戶部郎中判度支案制
  元 稹
  勅行刑部員外郎飛騎尉髙允恭書雲明徳慎罰明猶慎之況朕不徳茲用省於有司之獄莫不伏念隠悼周知其情惟爾允恭告我詳集作祥刑罔不率恊稽爾明効陟於他曹大比生齒之書仍掌圻毫之牘戎車方駕物力未豐剖滯應期斯任不細推爾惟恡之意㒺或失財用爾無害之文以懲刻下恡不欲過過則不終文不欲繁繁則不逮率是二集作數者時惟厥中可戶部郎中判度支案㪚官勲如故
  度支郎中
  授裴倩度支郎中制    常 袞
  勅朝議大夫前守饒州刺史嗣正平縣開國男賜紫金魚袋裴倩逹識含精長材致逺秉彛尚晦金璞自明當劇居難干將獨割周歴䑓閣綢繆藩鎮休聲異政亦克有終底慎財賦之殷校計軍國一作需之用得專其任爰舉舊章佇爾發揮以之贍濟可尚書度支郎中㪚官封賜如故
  金部郎中
  授蔡秦客金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正議大夫行尚書右司員外郎上柱國蔡秦客風格允一作敏正文詞優洽明以在公直而履道聲馳粉署爰提建禮之綱位緫金曹宜轉司徒之屬可行尚書金部郎中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倉部郎中
  授倉部郎中制      劉禹錫
  勅周制倉人以辨於邦用廩人以待乎匪頒後代或均輸或平糴皆周官倉廩之職也於戱王者藏於天下吾何私焉收歛以時儲蓄必謹俾夫凶荒無患貧富克均宜詠京坻之詩勿守豆區之限可
  禮部郎中
  授彭景直禮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正議大夫檢校尚書禮部郎中上柱國彭景直通理內融含輝外靜文尚典雅學窮精博故能容䑓是則仙闥咸推俾即真於滿嵗更惟允於卿月可行尚書禮部郎中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程休文禮部郎中制   賈 至
  勅司封郎中程休文郎中應列宿之位御史為凖䋲之舉紀必以徳任難其人況於四海多虞兩京未復䑓省樞要非賢不居或以節推或以才擇可守禮部郎中
  祠部郎中
  授王璵祠部郎中兼侍御史制
  賈 至
  勅知上黨司馬事王璵藏器於身䇿名清列多才多藝知微知章歴茲艱難屢有籌畫宜兼䑓省之任仍緫師戎之役可祠部郎中兼侍御史充招召權宜處置使
  主客郎中
  授主客郎中制      劉禹錫
  勅漢制尚書郎四人一人主營部成帝又署客曹主外國戎狄事皆今主客之任也其後或東西列職左右分名統彼行人之家綏其外臣之務朝聘則定位晏㑹則辨儀穆我四門深於九譯用委藁街之政克資粉署之賢可
  膳部郎中
  授鄭博雅膳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中大夫檢校太子洗馬鄭博雅志業融暢襟靈閑逺備聞前言嘗習故事來逰博望既増清道之華入奏明光宜副丹墀之寵可行尚書膳部郎中散官如故主者施行






  文苑英華巻三百八十九
<集部,總集類,文苑英華>



  欽定四庫全書
  文苑英華巻三百九十  宋 李昉等 編南省六
  兵部郎中
  授李懐讓兵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朝議大夫行大理正上柱國李懐讓直方在心一作公清而轉勁通明應務吏必兼文故能譽滿簮纓望華䑓署鷞鳩作士雖叅聽棘之言司馬訓兵重踐握蘭之任可行尚書兵部郎中㪚官勲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𣈭兵部郎中等制   孫 逖
  勅朝議大夫二字一作郎行兵部員外郎李𣈭等清才雅器人望時英咸以令名光於俊選自膺推擇乆効彌綸宜甄滿嵗之勤俾進為郎之秩可依前件
  授張顒兵部郎中丘㩀兵部員外郎制
  賈 至
  門下上應列宿尚書郎所以稱羙也中持風憲侍御史所以推雄也況兼之藩翰加以師旅宜求全一作異才允廸厥職澤州刺史張顒有一作以貞固之資為幹時之器澤潞司馬殿中侍御史邱據秉溫良之質多利物之才咸提綱憲府佐理戎幕以示修直展其謀猷必將大耕戰之圗𢎞䑓閣之務式加新秩俾修舊政顒可守兵部郎中懐州刺史㩀可兵部員外郎依前行軍司馬
  授邵說兵部郎中制    常 袞
  勅宣徳郎前守尚書司勲郎中賜緋魚袋邵說學致其道文逹其變沉靜有用貞純秉彜藹然盛名光我華省長於奏議多所損益佐夏官之劇參戎事之𣪞膺此俊選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休聞可守尚書兵部郎中㪚官如故
  授李深兵部郎中制    常 袞
  勅朝議大夫郎守衢州刺史賜紫金魚袋李深忠義之門懋昭前烈文儒之道𢎞著休問經通以濟於用亷介以約其心早擅吏能偹更官序藩條之重理行尤彰亦既休閑頗聞淹乆宜膺郎署之選式允公才之拜可守尚書兵部郎中㪚官勲賜如故
  授蕭祐兵部郎中制     元 稹
  勅兵部郎中佐夏官理邦國以平不若辨九法九伐之重輕稽五兵五楯之衆寡非踐更䑓閣從容聞望者不在茲位流品既清選任彌重朝議郎守尚書考功郎中上䕶軍賜緋魚袋蕭祐才行忠信逹於予聞課吏陟明誕若攸職拾青紫於儒術擅金石之揮毫允謂賢能宜當慰薦可守尚書兵部郎中㪚官勲賜如故
  授楊嗣復兵部郎中制   元 稹
  勅吏部郎中楊嗣復官天下之文武重事也兵部郎中二員一在侍從不居外省旁求其一頗甚難之而執事者皆曰近以文章詞賦之士為名軰由此者坐至公卿閑逹憲章用是希少而吏曹郎嗣復州里秀異議論宏博宜其所長自多然而操剸吏事細大無遺用副簡求允謂宜稱其試守茲任為予簡稽苟能修明旋議超陟可權知尚書兵部郎中餘如故
  授栢耆兵部郎中等制   李虞中
  勅夏官之屬以九法平簡稽司冦之列以三典詰邦禁選用郎吏斯為重難朝議郎前使持節婺州刺史上柱國騎都尉賜紫金魚袋栢耆勁正誠明冨以材識揚聲禮閣直筆諌垣徴事郎使持節蘄州諸軍事守蘄州刺史驍騎尉賜緋魚袋狄兼謩舊徳在人文風擅價興起憲署勞徠疲甿有以恬退自安遇事而後發有以昭融羙稱非道而莫遷顧茲缺員宜乎並拜懋承寵擢以奉彌綸耆可守尚書兵部郎中㪚官勲賜如故兼謩可守尚書司門郎中㪚官勲賜如故
  授王政雅等兵部郎中制  李虞中
  勅朝議大夫郎守尚書戶部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上輕車都尉賜緋魚袋王政雅朝議郎守尚書戶部郎中上柱國賜紫金魚袋豆盧曙等御史府紀綱中外事雜而繁故常以侍御史一人綜其庻務政無大小罔不關決繇是得叅舉中䑓郎之可者以兼領焉既而第其課績以勸能吏陟明者必載遷於省閣當選者復繼入於憲闈此其可以為重也爾等皆以簡願端明修詞踐行發強可以守直開敏可以適中甞逰刃於京邑亦坐籌於戎閫䑓閣之上聲華益髙賛均輸於財征表明慎於郵罰分曺左右其用惟新是宜舉武部之雄以奨成績授都曹之重以勵兼才佇觀稱服之能式副有司之請正雅可守右司郎中兼侍御史知雜事㪚官賜如故豆盧曙可職方郎中
  職方郎中
  授杜集作源下同寂職方郎中制 常 袞
  勅朝議郎守尚書度支郎中賜緋魚袋杜寂端一其誠周通於事乆於膳部頗有敏才亦既詳逹不㤀恭慎掌我方志宜從序遷可守尚書職方郎中㪚官賜如故
  駕部郎中
  授韋翹司駕部郎中制   常 袞
  門下武部員外郎韋翹貞固幹事達理明權績惟著於在公才必聞於處劇逓遷郎署俾膺榮寵可為司駕郎中
  庫部郎中
  授衢州刺史鄭群庫部郎中齊州刺史張士階
  祠部郎中制       白居易
  勅具官鄭群等今之正郎班望頗重中外要職多繇是遷故其所選不得不慎必循名實而後命之群與士階乆典名郡謹身化下有循吏之風㑹課陟明宜當是選國之大事在祀及集作與戎一掌祠曹一司武庫各湏集作領其要爾宜敬之群可庫部郎中士階可祠部郎中授杜致羙太常少卿楊拙庫部郎中制
  薛廷珪
  勅朕以至公掄才時致用乂周行進秩公論為人如聞右司郎中杜致羙以吾上台實爾猶子深自抑損不求聞逹隠幾端居不言時事閉關卻掃深味道腴夫何山濤魏舒校爾優劣而戶部員外郎楊拙始以籍甚之稱洽於名埸歴聘侯藩亟踐䑓省彊學務本履正居中夫何顔駟楊雄侔爾専靜奉常典樂建禮含香詢爾清閑明我搜選克敬乃事交修厥官各謂當才無忝並命可依前件
  刑部郎中
  授許季同刑部郎中杜羔戶部郎中制
  白居易
  勅前長安縣令許季同前萬年縣令杜羔等軰自郎署分宰京邑而長吏待之小乖常禮雖同辭託疾一作故動未得中然逺恥以退道不失正各從免職亦既踰時況文行政能皆推於衆詢諸時議宜有遷授尚書郎缺方選才良憲部人曹俾膺並命季同可刑部郎中羔可戶部郎中
  都官郎中
  授髙仲舒都官郎中制   蘇 頲
  黃門通議大夫行太子洗馬髙仲舒洽聞殫見履直居溫士慕清暉人推至行崇賢企徳已膺洗馬之榮建禮求才宜拜乗鳬之寵可行尚書都官郎中散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劉崇彜都官郎中制   薛廷珪
  勅具官劉崇彜朕聽政之暇躭翫群書毎讀考槃之詩常軫遺逸之慮訪於輿論得爾崇彛聞其常抱業試於有司才優數竒十上不第言行修整文學該通儒雅之聲著於洛下而以爾令弟秉予大鈞鴻飛𡨋𡨋不近賢路從軍試吏亦曰疆名苟狥爾私其如公議是用陟居華省寵以郎曹典制六官之重伏奏清蒲之上疇爾夙志予㤙不輕凢百未申宜體朕樂善興能之意無患不知也可
  比部郎中
  授比部郎中制      劉禹錫
  勅周以司㑹質嵗成漢以計相經國用或考百官之要或制三年之期稽以簿書辨其名物俾夫㑹筭必得經費無差充選望郎以臨計吏可
  司門郎中
  授桞渙司門郎中制    蘇 頲
  勅朝議郎前行左司員外郎栁渙色莊心勁贍學能文堅守憲章務從條理為時所重滿嵗當遷冝罷䑓轄更司門鍵可守尚書司門郎中㪚官如故
  工部郎中
  授京畿制置使判官兼中丞賜紫李巨川工部
  郎中制        錢 珝
  勅具官李巨川夫彊學者始自為已移於事人君齊羙儒先登志士之場優入群書之域中權之佐前著實髙多務講論直歸翼戴爾所自比我能知之推共奨王室之心慕不以兵車之力文翰之樂迅捷若飛雖觀者已煩而作者甚暇陪臣盡善賢帥盛稱上既䇿勲下難遺賞且升郎位如事所知理在庶官勉興墜典常聞好古當念陟明可依前件
  屯田郎中
  授屯田郎中制      劉禹錫
  勅詩云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葢羙大田之盛思賢主之詩人必先公而後私者借力而耕其來尚矣周以司徒蒞職漢以侍郎訓田今則務切如雲任専列宿揔於豫政克藉公才可
  虞部郎中
  授王踐睦虞部郎中制   蘇 頲
  黃門中㪚大夫檢校太子左賛善大夫王踐睦明敏練習雍容閒雅聲馳在公政曉為吏徃還䑓閣已葉於初從今掌衡虞俾光於重入可行尚書虞部郎中㪚官如故主者施行
  授李䎖虞部郎中制    白居易
  勅金州刺史李䎖雅有文藝飾以政事早從吏職乆領郡符謹慎亷平頗副所任虞曹郎缺命以序遷敬茲寵命勉守厥位可尚書虞部郎中
  水部郎中
  授河中節度判官溫緒水部郎中制
  薛廷珪
  勅天子省方藩後述職睦鄰事大允執厥中偃革崇儒行成於內我知之矣彼有人焉具官溫緒懿祖考為朝廷大臣偉望威名皆烜赫信史而爾砥節礪行修詞立誠抱終身之憂脫屣科第伎四方之志服勤官途束帶公朝曵裾侯府刃有餘地人無間言朕以釁結萑胡官切蒲兵纒封域藏書之府煨燼罕存爰委藩宣為我採摭而爾能奉綸㫖來貢之書欲以先王之格言廣我視聽思列聖人之行事規我怠荒實嘉乃心斯騐夙志爾帥具舉予其懋遷升之文昌授以清署用酧稱職以勸事人凢百賔階無㤀幕畫可尚書水部郎中


  文苑英華巻三百九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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