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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黎先生集/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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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黎先生集
作者:韓愈 

維年月日,袁州刺史韓愈,謹告於城隍神之靈。刺史無治行,無以媚於神祗。天降之罰,以久不雨,苗且盡死。刺史雖得罪,百姓何辜?宜降疾咎於某躬身,無令鰥寡蒙茲濫罰。謹告。

維年月日,袁州刺史韓愈,謹以少牢之奠,祭於仰山之神曰:神之所依者惟人,人之所事者惟神。今既大旱,嘉穀將盡。人將無以為命,神亦將無所降依,不敢不以告。若守土有罪,宜被疾殃於其身。百姓可哀,宜蒙恩憫。以時賜雨,使獲承祭不怠,神亦永有飲食。謹告。

維年月日,袁州刺史韓愈,謹以少牢之奠,祭於仰山之神曰:田穀將死而神膏澤之。百姓無所告而神恤之。刺史有罪而神釋之。敢不有薦也!尚饗。

嗚呼柳州,秀氣孤稟。弱冠遊學,聲華藉甚。肆意文章,秋濤瑞錦。吹回蟲濫,王風凜凜。連收甲科,驟閱班品。青衿搢紳,屬目斂衽。公卿之祿,若在倉廩。至駿難馭,太白易滲。華鍾始撞,一頓聲寢。梧山恨望,桂水愁飲。鬱鬱群議,悠悠積稔。竟淹荒瘴,遂絕羈枕。嗚呼柳州,命實在天。賢不必貴,壽不必賢。雖聖與神,無如命何。自古以然,相視諮嗟。歸葬秦原,即路江皋。聲容蔑然,相歎增勞。惟有令名,日遠日高。式薦誠辭,以佐羞醪。尚饗。

維元和十五年歲次庚子十月某日,朝散大夫守國子祭酒護軍賜紫金魚袋韓愈,謹使前袁州軍事判官張得一,以清酌之奠,敢昭告於湘君、湘夫人二妃之神:前歲之春,愈以罪犯黜守潮州。懼以譴死,且虞海山之波霧瘴毒為災以殞其命,舟次祠下,是用有禱於神。神享其衷,賜以吉卜,曰:「如汝志。」蒙神之福,啟帝之心;去潮即袁,今又獲位於朝,服其章綬。退思往昔,實發夢寐,凡卅年,於今乃合。夙夜怵惕,敢忘神之大庇!伏以祠宇毀頓,憑附之質,丹青之飾,暗昧不圭,不稱靈明;外無四垣,堂陛頹落,牛羊入室,居民行商不來祭享,輒敢以私錢十萬修而作之。舊碑斷折,其半仆地,文字缺滅,幾不可讀,謹修而樹之。廟成之後,將求玉石,仍刻舊文,因銘其陰,以大振顯君夫人之威神,以報靈德。俾民承事,萬世不怠,惟神其鑒之。尚饗。

維年月日,兵部侍郎韓愈,謹以清酌庶羞之奠,祭於故國子司業竇君二兄之靈。惟君文行夙成,有聲江東。魁然厚重,長者之風。一舉於鄉,遂收厥功。屢佐大侯,以調兵戎。詔曰予虞,汝為郎中。乃令洛陽,歲且四終。惟刑之慎,掌正隸僮。命守高平,命副儒宮。朱衣銀魚,象服以崇。錫榮考妣,孝道上窮。官不滿能,亦雲達通。逾七望八,年孰非翁。在君無憾,我意不充。君之昆弟,三以辭雄。刺史郎中,四繼三同。於士大夫,可謂顯榮。我之獲見,實自童蒙。既愛既勸,在麻之蓬。自視雛彀,望君飛鴻。四十年餘,事如夢中。分宰河洛,愧立並躬。俱官於學,以纖臨洪。惠許不酬,報德以空。死生莫接,孰明我衷。於祭告情,文以自攻。嗚呼哀哉!尚饗。

維年月日,吏部侍郎韓愈,謹遣男殿中省進馬佶,致祭於亡友故國子主簿侯君之靈。嗚呼!惟子文學,今誰過之。子於道義,困不舍遣。我狎我愛,人莫與夷。自始及今,二紀於茲。我或為文,筆俾子持。唱我和我,問我以疑。我釣我遊,莫不我隨。我寢我休,莫爾之私。朋友昆弟,情敬異施。惟我於子,無適不宜。棄我而死,嗟我之衰。相好滿目,少年之時。日月雲亡,今其有誰。誰不富貴,而子為羈。我無利權,雖怨曷為。子之方葬,我方齋祀。哭送不可,誰知我悲。嗚呼哀哉!尚饗。

維年月日,京兆尹兼御史大夫韓愈,謹以酒脯之奠,再拜稽首告於竹林之神曰:天子不以愈為愚不能,使尹茲大眾二十三縣之人。今農既勤於稼,有苗盈野,而天不雨,將盡槁以死,農將無所食,鬼神將無以為饗。國家之禮天地百祀神祗,不失其常,惠天之人,不失其和,人又無罪,何為造茲旱虐以罰也?將俾尹老不仁不明,不能承帝之敕以化正其下?聞無香惟腥,神於惠罰無差,施罪瘠於尹愈身,是甘是宜。雨則時降,神無爽其聰明,永享於人無愧。尚饗。

維年月日,京兆尹兼御史大夫韓愈,謹以香果之奠,敢昭告於東方青龍之神。天作旱災,嘉穀將槁。乃於甲乙之日,依準古法,作神之象,齋戒祀禱。神其享祐之,時降甘雨,以惠茲人。急急如律令。

維年月日,吏部侍郎韓愈,謹以清酌庶羞之奠,敬祭於故僕射馬公十二兄之靈。惟公

宏大溫恭,全然德備。天故生之,其必有意。將明將昌,實艱初試。
佐戎滑台,斥由尹寺。適彼甌閩,臲卼跋躓。顛而不踒,乃得其地。
於泉於虔,始執郡符。遂殿交州,抗節番禹。去其螟蠹,蠻越大蘇。
擢亞秋官,朝得碩士。人謂其崇,我勢始起。東征淮蔡,相臣是使。
公兼邦憲,以副經紀。殲彼大魁,厥勳孰似。丞相歸治,留長蔡師。
茫茫黍稷,昔實棘獲。鳩鳴雀乳,不見梟鴟。惟蔡及許,舊為血仇。
命公並侯,耕措之牛。束其弓矢,禮讓優優。始誅鄆戎,厥虛腥臊。
公往滌之,茲惟樂郊。惟東有虺,惟西有虺。顛覆朋鄰,我餘有幾。
嵂崒中居,斬其脊尾。岱定河安,惟公之韙。帝念厥功,還公於朝。
陟於地官,且長百僚。度彼四方,孰樂可據。顧瞻衡鈞,將舉以付。
惟公積勤,以疾以憂。及其歸時,當謝之秋。賀門未歸,吊廬已萃。
未燕於堂,已哭於次。昔我及公,實同危事。且死且生,誓莫捐棄。
歸來握手,曾不三四。曾不濡翰,酬酢文字。曾不辭飽,以勸酒胾。
莫以敘哀,其何能致。

嗚呼哀哉!尚饗。

御史武君,當年喪其配,斂其遺服、櫛、珥、鞶、帨於篋,月旦、十五日,則一出而陳之,抱嬰兒以泣。

有為浮屠之法者,造武氏而諭之曰:「是豈有益耶?吾師云:人死則為鬼,鬼且復為人,隨所積善惡受報,環復不窮也。極西之方有佛焉,其土大樂,親戚姑能相為,圖是佛而禮之,願其往生,莫不如意。」武君憮然辭曰:「吾儒者,其可以為是!」

既又逢月旦、十五日,復出其篋,實而陳之,抱嬰兒以泣,且殆而悔曰:「是真何益也?吾不能了釋氏之信不,又安知其不果然乎?」於是悉出其遺服、櫛佩,合若干種,就浮屠師請圖前所謂佛者。浮屠師受而圖之。韓愈聞而吊之曰:

晢晢兮目存,丁寧兮耳言。
忽不見兮不聞,莽誰窮兮本源。
圖西佛兮道予勤,以妄塞悲兮慰新魂。
嗚呼奈何兮,吊以茲文。

維年月日,守國子祭酒賜紫金魚袋韓愈,謹以清酌之奠,祭於故陜府左司馬李公之靈曰:

公學以為耕,文以為獲。發憤孤身,復續厥家。[1]選於吏部,亟以科進。歷臨大邑,惟政有聲。[2]遂丞宗正,日朝帝庭。出輔陜都,吏畏僚慕。子婦諸孫,盈於室堂。公姑悅喜,[3]五福具有。大夫士家,孰不榮羨?如何不常,以至大故。嗚呼哀哉。

愈以守官,不獲吊送。昏姻之好,以哀以悲。敬致微禮,公其歆之。[4]尚饗。

月日,從父弟某官某乙,謹以清酌庶羞之奠,敢昭告於十二兄故虢州司戶府君之靈。嗚呼!維我皇祖,有孫八人。惟兄與我,後死孤存。奈何於今,又棄而先。生不偕居,疾藥不親。斂不摩棺,瘞不繞墳。趨奔束制,生死虧恩。歸女教男,反骨本原。其不有年,以補我愆。長號送哀,以薦此文。尚饗。

維年月日,愈謹於逆旅備時羞之奠,再拜頓首,敢昭祭於六嫂滎陽鄭氏夫人之靈。嗚呼!天禍我家,降集百殃。我生不辰,三歲而孤。蒙幼未知,鞠我者兄。在死而生,實維嫂恩。未亂一年,兄宦王官。提攜負任,去洛居秦。念寒而衣,念饑而饗。疾疹水火,無災及身。劬勞閔閔,保此愚庸。年方及紀,薦及凶屯。兄罹讒口,承命遠遷。窮荒海隅,夭閼百年。萬里故鄉,幼孤在前。相顧不歸,泣血號天。微嫂之力,化為夷蠻。水浮陸走,丹翩然。至誠感神,返葬中原。既克返葬,遭時艱難。百口偕行,避地江濆。春秋霜露,薦敬蘋蘩。以享韓氏之祖考,曰此韓氏之門。視餘猶子,誨化諄諄。爰來京師,年在成人。屢貢於王,名乃有聞。念茲頓頑,非訓曷因。感傷懷歸,隕涕薰心。苟容躁進,不顧其躬。祿仕而還,以為家榮。奔走乞假,東西北南。孰雲此來,乃睹靈車。有誌弗及,長負殷勤。嗚呼哀哉!昔在韶州之行,受命於元兄曰:「爾幼養於嫂,喪服必以期。」今其敢忘?天實臨之。嗚呼哀哉,日月有時。歸合塋封,終天永辭。絕而復蘇,伏惟尚饗。

年月日,季父愈聞汝喪之七日,乃能銜哀致誠,使建中遠具時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靈。嗚呼!吾少孤,及長,不省所怙,惟兄嫂是依。中年兄歿南方,吾與汝俱幼,從嫂歸葬河陽,既又與汝就食江南,零丁孤苦,未嘗一日相離也。吾上有三兄,皆不幸早世。承先人後者,在孫惟汝,在子惟吾。兩世一身,形單影隻。嫂嘗撫汝指吾而言曰:「韓氏兩世,惟此而已。」汝時猶小,當不復記憶;吾時雖能記憶,亦未知其言之悲也。

吾年十九,始來京城,其後四年,而歸視汝。又四年,吾往河陽省墳墓,遇汝從嫂喪來葬。又二年,吾佐董丞相於汴州,汝來省吾,止一歲,請歸取其孥。明年丞相薨,吾去汴州,汝不果來。是年吾佐戎徐州,使取汝者始行,吾又罷去,汝又不果來。吾念汝從於東,東亦客也,不可以久,圖久遠者,莫如西歸,將成家而致汝。嗚呼!孰謂汝遽去吾而歿乎!吾與汝俱少年,以為雖暫相別,終當久與相處,故舍汝而旅食京師,以求斗斛之祿,誠知其如此,雖萬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輟汝而就也!

去年孟東野往,吾書與汝曰:「吾年未四十,而視茫茫,而髮蒼蒼,而齒牙動搖,念諸父與諸兄,皆康彊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來,恐旦暮死,而汝抱無涯之戚也。」孰謂少者歿而長者存,強者夭而病者全乎!嗚呼!其信然邪?其夢邪?其傳之非其真邪?信也,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汝之純明,而不克蒙其澤乎?少者強者而夭歿,長者衰者而全存乎?未可以為信也,夢也,傳之非其真也;東野之書,耿蘭之報,何為而在吾側也?嗚呼!其信然矣。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純明宜業其家者,而不克蒙其澤矣。所謂天者誠難測,而神者誠難明矣;所謂理者不可推,而壽者不可知矣。雖然,我自今年來,蒼蒼者欲化而為白矣,動搖者欲脫而落矣,毛血日益衰,志氣日益微,幾何不從汝而死也!死而有知,其幾何離;其無知,悲不幾時,而不悲者無窮期矣。汝之子始十歲,吾之子始五歲,少而強者不可保,如此孩提者,又可冀其成立邪?嗚呼哀哉,嗚呼哀哉!

汝去年書云:「比得軟腳病,往往而劇。」吾曰:是病也,江南之人,常常有之。未始以為憂也。嗚呼!其竟以此而殞其生乎?抑別有疾而至斯乎?汝之書六月十七日也,東野云:汝歿以六月二日,耿蘭之報無月日:蓋東野之使者不知問家人以月日,如耿蘭之報不知當言月日,東野與吾書,乃問使者,使者妄稱以應之耳。其然乎?其不然乎?

今吾使建中祭汝,弔汝之孤,與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終喪,則待終喪而取以來,如不能守以終喪,則遂取以來。其餘奴婢,並令守汝喪。吾力能改葬,終葬汝於先人之兆,然後惟其所願。嗚呼!汝病吾不知時,汝歿吾不知日,生不能相養於共居,歿不能撫汝以盡哀,斂不憑其棺,窆不臨其穴,吾行負神明,而使汝夭,不孝不慈,而不得與汝相養以生,相守以死。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與吾形相依,死而魂不與吾夢相接,吾實為之,其又何尤?彼蒼者天,曷其有極!

自今已往,吾其無意於人世矣。當求數頃之田於伊潁之上,以待餘年,教吾子與汝子,幸其長成,吾女與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嗚呼!言有窮而情不可終,汝其知也邪?其不知也邪?嗚呼哀哉!尚饗。

維年月日,十八叔、叔母具時羞清酌之奠,祭於周氏二十娘子之靈。嫁而有子,女子之慶。纏疾中年,又命不永。今當長歸,與一世違。凡汝親戚,孰能不哀。撰此酒食,以與汝訣。汝曾知乎,我念曷闋。尚饗。

維年月日,十八翁及十八婆盧氏,以清酌庶羞之奠,祭於二十三郎滂之靈曰:汝聰明和順,出於輩流。強記好文,又少與比。將謂成長,以興吾宗。如何不祥,未冠而夭!吾與盧氏,痛傷可言。思母之恩,連呼以絕。執兄之手,勉以無悲。情一何長,命一何短。權葬遠地,孤魂無依。瀝酒告情,哀何有極。尚饗。

維年月日,十八叔翁及十八叔婆盧氏遣昶以庶羞之奠,祭於李氏二十九娘之靈曰:汝之警敏和靜,人莫及之。姿相豐端,不見闕虧。幼而孤露,其然何為。出從於人,既相諧熙。又暴以夭,神何所疵。生殺減益,竟誰主屍。我哀汝母,孰慰窮嫠。我憐汝兒,誰與抱持。念此傷心,不能去離。奠以送汝,知乎不知。尚饗。

維年月日,兵部侍郎韓愈,謹以清酌之奠,祭於故殿中侍御史贈給事中張君之靈:惟君之先,以儒名家。逮君皇考,再振厥華。鄉貢進秀,有司第之。從事元戎,謹職以治。遂拜郎官,以職王憲。不長其年,飛不盡翰。乃生給事,鬆貞玉剛。幹父之業,纂文有光。屢辟侯府,亦佐梁師。前人是似,耋吏嗟諮。御史闕人,奪之於朝。大廈之構,斧斤未操。府遷幽都,頑悖未孚。繄君之賴,乃奏乞留。乃遷殿中,朱衣象版。惟義之趨,豈利之踐。虺豺發釁,闔府屠割。償其恨犯,君獨高脫。露刀成林,弓矢穰穰。千萬為徒,噪歡為狂。君獨叱之,上不負汝。為此不祥,將死無所。雖愚何知,慚屈變色。君義不辱,殺身就德。天子嘉之,贈官近侍。歸於一死,萬古是記。我之從女,為君之配。君於其家,行實高世。無所於葬,輿魂東歸。誄以贈之,莫知我哀。嗚呼哀哉!尚饗。

維年月日,阿爹阿八,[5]使汝妳以清酒時果庶羞之奠,祭於第四小娘子挐子之靈。

嗚呼!昔汝疾極,[6]值吾南逐。蒼黃分散,使女驚憂。我視汝顏,心知死隔。汝視我面,悲不能啼。我既南行,家亦隨譴。扶汝上輿,走朝至暮。天雪冰寒,傷汝羸肌。[7]撼頓險阻,不得少息。不能食飲,又使渴饑。死於窮山,實非其命。不免水火,父母之罪。[8]使汝至此。豈不緣我。草葬路隅,棺非其棺。既瘞遂行,誰守誰瞻?魂單骨寒,無所託依;人誰不死?於汝即冤。我歸自南,乃臨哭汝。[9]汝目汝面,在吾眼傍;汝心汝意,宛宛可忘。[10]逢歲之吉,致汝先墓;[11]無驚無恐,安以即路。[12]飲食芳甘,棺輿華好;[13]歸於其丘,萬古是保。尚饗。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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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孤或作苦。續或作績。
  2. 惟或作為。
  3. 姑或作始,非是。
  4. 歆或作昭。
  5. 《南史》人歌曰:「始興王,人之爹。赴人急,如水火。」荊土方言,謂父為爹。爹。屠可切,又陟斜切。
  6. 或作亟。
  7. 天或作大。汝或作女,古本汝多作女,通用。
  8. 《穀梁傳》昭十九年:「子既生,不免乎水火,父母之罪也。」
  9. 元和十五年九月,公自袁州入為國子祭酒。
  10. 宛宛或作冤冤。《詩》:「宛在水中央。」鄭註:「宛。坐見貌。」
  11. 長慶三年十月四日,公尹京兆,發其骨,歸葬河陽。
  12. 以一作沒。
  13. 芳或作柔。

本唐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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