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洋考/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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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例 東西洋考卷一
西洋列國考
卷二 

交阯清化 順化 廣南 新州 提夷[編輯]

交阯,古南交也。秦爲象郡。漢滅南越,置九郡,交阯其一也。光武時,女子徵側、徵貳反,馬援討平之。後改交州。隋復爲交阯郡。唐置都護府。朱梁時,曲承美據地輸款,授承美節鉞。已復幷於南漢。其後州將爭立,所部雲擾,丁部領及子丁璉討平之。宋綏嶺表,璉內附,封交阯郡王,蓋於是淪爲夷矣。

璉弟璿嗣,爲其將黎桓所篡,貢使不絶。《宋史》曰:宋鎬使黎桓歸闕,上令條列形勢及事跡以聞。鎬具奏曰:「去歲抵交州境,桓遣牙內都指揮丁承正等以船九艘、卒三百人至太平軍來迎。由海口入大海,冒涉風濤。半月,至白藤,徑入海汊,乘潮而行。宿泊之所,皆有茅舍三間,營葺尚新,目爲館驛。至長州,漸近本國。務爲誇詫,盡出舟師戰櫂,謂之水軍。宵征抵海岸。至交州僅十五里,有茅亭五間,題曰茅徑驛。至城一百里,驅部民畜產,妄稱官牛,數不滿千,揚言十萬。又廣率其民混於軍旅,以雜色衣,乘船鼓譟。近城之山,虛張白旗,爲陳兵之象。俄而擁從桓至,展郊迎之禮。桓斂馬側身,問皇帝起居畢,按轡偕行。時以檳榔相遺,馬上食之,此風俗待賓之厚意也。城中無居民,止有茅竹屋數十百區,以爲軍營。而府署湫隘,題其門曰明德門。桓質陋目眇,自言近歲與蠻寇接戰,墜馬傷足,受詔不拜。信宿之後,張筵。出臨海汊,爲娛賓之遊。桓跣足持竿,入水標魚。每中一魚,左右皆叫噪歡躍。凡宴會,與坐之人悉令解帶,冠以帽子。桓多衣花纈及紅色衣,帽以真珠馬飾。或自歌勸酒。嘗令數十人扛大蛇長數丈,饋使館曰:『若能食此,當治爲饌以獻焉。』又羈送二虎,以備縱觀。皆卻之不受。士卒三千人,悉黥其額,曰天子軍。糧以禾穗,日給令自舂爲食。兵器止有弓弩、木牌、梭槍、竹槍,弱不可用。桓輕銳殘忍,昵比小人,腹心閹豎五七輩錯立其側,好狎飲。凡官屬善事者擢居親近。左右有小過,殺之,或鞭共背。賓佐小不如意,亦捶之,黜爲閽吏;怒息,乃復其位。有塔,其制樸陋。桓一日請同登遊覽。地無寒氣,十一月猶衣夾衣揮扇雲。」然屢爲寇害,漸失藩臣禮。桓卒,諸子爭立。及廷龍嗣,苛虐不道。李公蘊逐之,遂代爲王。其孫日尊,稱帝改元,僭號大越。數傳至昊旵。無嗣,爲其壻陳日煚所有。《宋史》曰:李氏有國凡八傳,二百二十餘年。元攻下之,封其子光昺爲王,世貢不絶,顧時時遣將躪蹂其地。

高皇帝蕩平區字,王陳日煃率先內附。遣學士張以寧封爲安南國王。會日煃卒,至日熞嗣,請詔印於以寧。拒之:「吾受命封先王,何得予若!」日熞乃請於朝。遣編修王濂、主事林唐臣封日熞嗣王,而賞以寧得使臣體。未幾,陳叔明篡立。叔明死,子日焜爲其臣黎季犛所弒。《蒼霞集》曰:叔明老,弟煓代視事。煓攻占城,敗死。弟煒代。先是上嘗戒安南、占城毋相攻,至是以叔明兄弟怙強速禍,復遣使諭之。二十一年,黎季犛弒煒立,叔明子日焜旋爲季犛所弒。改國大虞,稱太上皇。使其子胡𡗨爲國王,詐稱陳氏絶,無後,而𡗨其甥也,請權國事。文皇帝許之。

俄而陳氏之孫天平者,間道愬於朝。胡𡗨懼,表請天平還國。封天平安南國王,使都督呂毅、黃中,大理卿薛巖以兵護之。季犛具牛酒犒師。偵騎往,壺觴道相屬也,不爲虞。至芹站,伏發,殺天平及薛巖。上大怒,拜成國公朱能爲征夷將軍,西平侯沐晟左副將軍,新成侯張輔右副將軍,發兵分道討之。《吾學編》載:上幸龍江,禡誓衆曰:「黎賊父子必獲無赦。毋養亂,毋玩寇,毋毀廬墓,毋害稼穡,毋恣取貨財,毋搶人妻女,毋殺降;有一,雖功不宥。成國公薨,詔新成侯輔行大將軍事。兵躪坡壘、隘留二關而入,抵富良江。西平侯亦破猛烈關,突宣江口,出洮水,度富良江,與大軍會於三帶州。賊立柵屯守,師夜度,大破之。焚柵,煙焰漲天。乘勝攻下西都,燒其宮室。又破賊艘於木丸江。嗣大破賊於鹹水關。窮追季犛父子,獲之,捷聞。詔求陳王後,已絶,乃郡縣其地。立交阯布政司、都指揮司、按察司,爲府十七,州四十七,縣一百五十七,衛十一,守禦千戶所三一。論功,進封輔爲英國公,晟黔國公,餘爵賞有差。

亡何,餘孽簡定作亂。英國爲大將,率兵討擒之。踰年,陳季擴復叛。季擴,簡定從子也。輔復往討,轉戰連歲始獲之。

自英公下交南,凡三獲僞王,威震西南夷,因留鎮其地。而尚書黃福掌藩臬,有威惠,遐外以寧。

尋召輔歸,以豐城侯李彬代鎮,福亦以久得代。中貴人馬騏墨而煩苛,失衆心。黎利遂乘之反,彬不能制,所攻沒郡邑十數。命成山侯王通佩將印發二廣兵四萬並鎮兵討之。凡十餘戰,利益盛,前逼交州。詔安遠侯柳升以精兵七萬往犄角平賊。升故嘗從征安南者,銳而輕敵,自以千騎爲前鋒,敗利兵。前追之,伏發,橋壞,升中槍死。成山侯懼不敢出,乃與利約和,以交阯棄之,引兵還。利於是送還文武官吏四百十七人,進代身金、銀、香、象、布帛謝罪,且乞封。而宣宗用大學士士奇、榮策,利表言:「前國王遺嗣暠今在老撾,請嗣封。」上集大臣議。英國公臣輔、尚書臣義、臣原吉皆言:「交南本中國地,勞苦得之,不宜隳成功。」大學士臣士奇、臣榮言:「兵興以來,天下無寧歲,今瘡痍未起而復勤之,臣不忍聞。且求立陳後者,太宗皇帝心也。求之不得,而後郡縣。今因其請撫而建之,以息吾民,於計大便。漢棄珠崖,前史榮之,安在爲示弱乎?」上曰:「卿二人言是。」遣少宗伯李琦、少司空羅汝敬等持璽書赦利,求陳氏後立之。利詭陳氏已絶。更遣少宗伯章敞、納言徐琦冊爲權署安南國事。利遣使入謝,解歲全五萬兩。然已改元順天,帝其國中矣。

利死,子麟立。僭號紹平,僞諡利太祖高皇帝。遣使告哀,求冊權署國事。正統丙辰,以少司馬李都、納言蔡亨持節冊爲安南國王。麟復改號大寶。久之,死,子濬嗣。僭號太和,僞諡麟太宗文皇帝。請冊,朝貢不絶。天順時,爲庶兄琮所弒,自立。僭號天興。大酋黎壽域等起兵,殺琮而立濬弟灝。僭號光順。成化初,與鎮安土官守岑宗紹相攻,爲岑氏所敗。占城王茶全攻其化州。灝率兵救之。占城退走,虜王茶全以歸。弘治間,灝死,子暉嗣。僭號景統,僞諡灝聖宗淳皇帝。暉死,子敬嗣。僭號泰貞。未踰年而死,遺命立其弟誼。僭號端慶,僞諡敬肅宗欽皇帝。誼立四年,死於弒。其酋黎廣度等表:「誼寵信母黨阮種、阮伯勝,恣行兇暴,民不堪命。阮氏圖竊國柄,遷誼別宅,逼令自盡。臣等與國人共聲其罪,黨與盡伏誅。竊見故國王黎灝第二子故臣炤有子黎賙,堪任國事,乞賜襲封。」詔許之。賙僭號洪順,追諡誼爲厲愍王。

初,灝生二子,長郎暉,次子玿,僞封錦江王。暉生敬誼,玿生灦、賙。誼被害死,玿與灦俱先死,故國人立賙,而灦之子僞沱陽王譓及弟懬以兄不得立。灦妻鄭綏女,譓妻鄭惟鏟女,是時鄭強,且握柄於國,立賙非其意也。賙既立,僞尊父玿爲德宗建皇帝。多行不義,國人惡之。正德丙子,鄭惟鏟、鄭綏與其黨陳眞弒賙。而諒山都將陳暠者,稱陳氏後,以諒山之甲迫交州,殺鄭惟鏟自立。陳眞擊走之,暠病死。鄭綏等共立譓爲主於國。僭號光紹,僞尊灦哲宗明皇帝。諡賙曰靈隱王,追諡誼爲威帝。其大臣阮弘裕等討弒賙之罪,攻鄭氏,鄭氏出奔。

時國柄未有所屬,莫登庸諷羣臣推己典兵。登庸者,荊門人,世業漁,以武舉爲陳暠參督。後歸黎譓,累戰功,封武川伯,鎮海陽。以重賂賂譓左右,入柄軍政,加太傅,封仁國公,遂篡奪僞國。既得志,漸除譓左右,易所親信防守之。譓潛起兵攻登庸,反爲所敗,出奔清華,時嘉靖元年也。登庸乃僞立懬。僭號統元,追諡賙爲襄翼帝。亡何,酖懬,並其母殺之而自立。國號大越,改元明德,僞諡懬曰恭皇帝。時譓尚據清華、乂安、順化、廣南四道,登庸立其子方瀛居守,自稱太上皇,率兵攻譓,連破之。譓走入哀牢國,憤悒死。子寧,甫七歲,故臣共立之於漆馬江。登庸屢攻不能克。

鄭惟憭以黎寧命來請兵。下部議,拜咸寧侯仇鸞爲大將,尚書毛伯溫監督,及督臣蔡經等,分道入討。乃聚兵以聲恫喝登庸,誘使納款。登庸於是爲降表請罪,獻代身金人自贖。伯溫等爲壇,兩軍相距,登庸脫帽徒跣伏壇下,稱詔赦之。《廣西通志》曰:嘉靖十五年,皇子生。先議頒詔諸夷。禮部尚書夏言奏:「安南不貢逾二十年,宜罷使。」及黎寧奏至,廷議命毛伯溫爲兵部尚書,從宜撫勦。兩廣督臣潘旦疏稱:「莫氏奸雄之賊,黎氏逆利之裔,皆非宜立。如以夷狄處之,則元昊可爵,不義可侯,而黎利可王也。二氏紛爭,兵甲未息,皆欲假天朝名號,宜靜觀其變。」與廷議不合,因召旦還,以侍郎蔡經代之。廉州守張岳獨言用兵之害,宜留使者勿前。經問岳曰:「能保毋用兵降登庸乎:」岳曰:「欲降之,必令納地,令貶號,令匍伏詣闕,獻國中圖籍,聽上處分。國體不可褻也。」經曰:「如此能令登庸聽乎?」岳曰:「一檄足矣。」於是兵事調度一屬之岳。司馬毛伯溫至,岳手賊情地形冊子授伯溫曰:「公計用兵,則圖進取方略無逾此者。然不若罷毋征,爲完計,顧公策安決耳。」伯溫密謂岳曰:「交事屬子矣。」先是登庸聞廷議興師,遣人上表乞降,至是,求益懇。岳用前言要之。登庸初猶倔強,岳懼以禍,令早自計。於是登庸惟命。會岳遷去,登庸復首鼠兩端。伯溫、經奏乞還岳廣東。登庸曰:「張公在,吾無恐矣。」伯溫檄重兵駐節南寧,而參政翁萬達素負雄略,諸所策如張岳議,乃使通判蘇廷瓛傳譯,令束身軍門,歸地繳印,去僭號,奉正朔。復遣作書諭之。登庸乃以十一月素衣繫組,躬率頭目耆士,候於南關。萬達等開張幕府,設龍亭,復以黃幄傳令開關。登庸等由關道左出,脫履跣足,面北而跪。傳解其組,及接受降書。凱旋,伯溫等加秩有差。廷議黎寧非真黎氏後,以登庸爲都統使鎮安南,然帝其國自如也。

登庸、方瀛相繼死,孫福海嗣位。又死,子宏瀷幼,大臣阮敬等專權,國復亂。四十三年,貢使黎光賁至京。光賁以國難羈留南寧者十五年,至是乃達。其後貢遂絶。

萬曆間,莫茂洽爲都統使。茂洽死,國大亂。數年,鄭惟憭子鄭檢立黎暉後維邦爲主。維邦死,子維潭嗣,盡逐莫氏遺孽,詣督臣請款關輸貢,移文擅用前國王印。守臣詰之,維潭飾辭對,然請款愈堅。與約,必以高平居莫氏,如黎氏漆馬江時。維潭心難之,遁去。頃之,復款,具言其恢復之義,歸附之誠;高平乃其故土,且莫氏篡臣,不宜漆馬江爲比。守臣曰:「莫氏先世雖篡逆,今日乃國家外臣也。使假息一隅,毋遽殄絶,是我國家所以鎮撫四夷共其患難之意。」維潭乃聽。二十四年夏,築壇受降,如登庸故事。《廣東通志》曰:維潭抵關,同知黃宇、李陶成出關傳譯,詰以六事:首擅殺貢臣。曰:「復仇之急,不惶請命,乞矜其愚。」次維潭。曰:「世孫也,其祖黎暉,天朝曾錫命焉。」次鄭松。曰:「隸臣世以衛黎,非冒黎也。」「然則何宵遁乎?」 曰:「以儀物之不戒,非遁也。幸不加討,其自今有死無二。」「金印何在?」曰:「權倣爲之,立銷矣。」至安插,猶佯對不決。復譯諭曰:「均貢臣也。黎昔可漆馬江,莫獨不可高平乎?且分土既定,庸何傷?」阮澧等語塞,趨白維潭。曰:「謹遵命。」黃宇還報,授澧款關儀節,使旋習之。初十辰開關,先夷槓,次夷使衛兵,次維潭,幷通國臣耆,俱魚貫入。維潭褫衣跣足,身繫白組,北面伏地。陶成親解其組。維潭起著衣履,同臣耆五拜三叩頭。訖,進服罪表。次進金人代身。姑令戴罪還國候旨。維潭又五拜三叩頭。畢,候龍亭。前赴左江道,請用賓主見。又請稍降階,俱不從。黃承祖從旁厲聲示維潭:「今復國,不費檳榔半咽,何靳四拜!」遂下拜。各頭目皆羅拜,張具犒之。督臣陳大科疏言:「莫之篡黎,其事逆,先朝猶赦其愆;況黎之復讐,其名正,今日宜許其順,以夷治夷,祖宗成法。」事下部議,如大科言。以維潭爲都統使,安南復定。

萬曆間,黎維新嗣。維新雖國主,然政無纖鉅,悉決於大臣鄭松,所擁虛器耳。三十五年,交南苦饑,叛酋集衆掠欽州,輒散去。督臣戴燿遣兵討捕之,移檄維新,自縛叛酋。松縛企揚、扶安、扶忠三人來獻。其與粵西連境者,歲歲爲南大憂。督臣周弘謨請增兵增餉,以需大創雲。

其俗夷獠雜居,獷悍喜鬬。或剪髮,或椎髻,口赤齒黑,跣足文身,暑熱好浴,故便舟善水。惟交、愛人倜儻好謀,馭、演人淳秀好學,則從古傳爲美譚。國中尚知祀文宣王,用制科取土,亦猶中華之遺教也。

其地分十三承政司。《廣志》曰:欲示土地之廣疆,分折爲郡縣。其實一承政不能及中國一府。或自舊縣升爲府,如慈山、涖仁之類;或承改只管一府,如安邦、諒江之類。舊名多更改割裂。舶人稱東京者,卽其故都。其王居曰日南殿。

清化港卽舊清化府也。是漢九真郡治之地,隋、唐爲愛州,在交阯爲西京,今爲清華承政司。

順化港卽舊順化府也,今爲順化承政司。

廣南港卽舊乂安府也。漢爲日南,隋、唐爲罐州,今爲廣南承政司。太傅阮某,鄭松之舅也。松既執國政,阮不能平,擁兵出據於此,威行諸部。某卒,其子始修貢東京。

新州港卽舊新安府也,今爲海陽承政司。

提夷港亦交阯屬縣。

以上風俗,大約與東京相類。尚有汝南承政、京北承政、山西承政、諒山承政、太原承政、明光承政、興化承政、乂安承政,賈船所不到,附載於此。

形勝名蹟[編輯]

佛跡山在交州府石室縣,有巨人跡。下有池,景物清麗,一方勝概。

勾漏山在石室縣,古勾漏縣在其下。《漢書》註:勾漏有潛水牛,上岸共鬬,角軟,還,復出。

東究山在北江府嘉林州,一名東皐山。唐刺史高駢建塔其上。

仙遊山在北江府武寧縣,相傳有樵夫觀二仙弈棋於此。

金牛山在武寧縣。唐刺史高駢欲鑿其山,見金牛奔出,遂止,《漢書》註:九眞郡居風縣有山,出金牛,往往夜見,光輝十里。

崑山在諒江府鳳山縣,上有清虛洞,山腰有瀨玉橋、白雲庵、林岫之勝。

丘皤山在諒江府丹巴縣,上有石門,廣三丈,相傳漢伏波將軍馬援所鑿。

安子山在新安府東潮縣,一名象山,漢安期生得道處。宋《海嶽名山圖》以爲第四福地。

雲屯山在新安府新屯縣大海中,兩山對峙,一水中通,商舶多聚此。

大圓山在新安府新安縣大海中,突起圓嶠。永樂十六年,山獲白象二來獻。

鳳翼山在三江府夏華縣,邑人歲時登覽。

三島山在宣化府楊縣,三峯特起。

芄山在太原府弄石縣,下有巖洞,水穿洞中,可行舟。

隴山在太原府洞喜縣,四面皆峭壁,中有村墟在焉。

戲馬山在清化府永寧縣,一名遊英山,巍然獨立,橫枕長江,邑人九日登高處。

安鑊山在清化府東山縣,出美石。漢豫章太守范甯嘗遣吏採石爲磬。

天琴山在乂安府奇羅縣東海邊。相傳陳氏主遊此,夜聞天籟聲,故名。永樂初,天兵擒黎賊子蒼於此。

橫山在乂安府河華縣。昔林邑告交州刺史朱蕃,求以日南北鄙橫山爲界,卽此。

傘圓山在嘉興州,其勢高峻雄偉。

艾山在嘉興州蒙縣,面臨大江,峭石環立,人跡罕至。相傳上有仙艾,每春開花,雨後漂水,羣魚吞之,便過龍門江化爲龍。

富良江在交州府東關縣,一名瀘江,上接三帶州白鶴江,經城東,下通利仁縣大黃江,以達於海。宋郭逵破蠻,決里隘,次富良江。本朝張輔等破黎寇於此。

如月江元兵與懷文侯戰處。

天德江一名廷蘊江,又名東岸江。永樂初,黎寇懼討,役民堙塞。天兵既平寇,重加浚治,舟楫復通。

來蘇江舊名蘇歷江,自交州東北轉而西下,直抵銳江。昔有蘇歷者開此,故名。永樂初,工部尚書黃福重浚,因王師弔伐,乃更名來蘇。

宣光江在宣化府曠縣,源自雲南教化長官司入境,流七百餘里達宣化江。沐晟自雲南引兵駐此。

海潮江在建昌府快州,自阿魯江分流,下通玉球江,昔陳氏破占城軍處。

龍門江在嘉興州蒙縣。《漢書》註:封谿縣有隄防,龍門水深百尋,大魚登此門,化成龍,不得過,曝鰓點額,血流此水,恆如丹池。《一統志》曰:源出雲南寧遠州,至此橫截江流,中分三道,飛湍聲聞百里。舟過此必舁上岸,方可復行。

夜澤在建昌府東結縣。梁時有阮賁,世爲豪右,陳霸先擊破之。賁逃澤中,夜則出掠,因號夜澤。

龍溪在鎮蠻府廷河縣。昔陳氏夜過江,不能渡,忽見一橋跨江,既渡,回顧不見。及有國,改名龍溪。

天威涇唐高駢以交州至邕川海多潛石,漕運不通,鑿開五道,有青石徑。或傅馬援不能治,既而震碎其石,亦得通,因名天威涇。

東津渡在交州府東關縣瀘江。舊以舟楫往來阻風,永樂初,張輔、沐晟始置浮橋,每歲一易。

金溪究《水經註》曰:朱䳒雒將,子名詩索,麋冷雒將女名徵側爲妻。側有膽勇,攻破州郡爲王。馬援將兵討之,走入金溪究,三歲乃得。

越王城在乂安府東岸縣,又名螺城,以其屈曲如螺。漢時安陽王所築。安陽王舊都越地,故又稱越王城,宮址尚存。

璽城 望海城俱交州府。《後漢書》曰:馬援奏言:「西於縣戶三萬二千,遠界去庭千餘里,請分置封溪、望海二縣。」因築二城守之。

大羅城在交州城外,漢交阯郡、唐安南都護府皆在此。其城張伯儀所築,高駢修廣之,宋李公蘊立國於此。

雒王宮《交州異域記》曰:交趾未郡縣時,地有雒田,隨潮上下,民墾食其田,因名雒民,設雒王、雒侯主諸郡縣,縣多爲雒將,銅印青綬。後爲蜀王子所滅,今三帶州宮址尚存。

天使館元傅與礪《使安南題詩》雲︰使旌入館青雲動,仙蓋臨江白日迴。喻蜀豈勞司馬檄,朝周終見越裳來。

浪泊在交州府東關縣,一名西湖。馬援平交阯,謂官屬曰:「吾弟少游常哀吾慷慨有大志,歎曰:『士生一世,但衣食才足,爲郡縣吏,守墳墓,鄉里稱善,人足矣。至求贏餘,自苦耳。』吾在浪泊、西里間,下潦上霧,毒氣薰蒸,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念少游語,何可得也。」

銅柱馬援破交阯,立爲漢界。誓雲︰「銅柱折,交阯滅。」唐馬總亦建二銅柱。

物產[編輯]

《爾雅》曰:黃金謂之璗。孔融曰:金之優者謂之紫磨。《一統志》謂太原、諒山、乂安等府所出也。

晉陶璜爲交州,百姓無農,惟採珠爲業,以珠易米。

辟寒犀唐開元間,交阯進犀角一株,色黃如金,以金盤置殿中,煖氣襲人。上問其故。使者曰:「辟寒犀也。」

珊瑚《一統志》曰:有赤、黑二種,在海直而軟,見日曲而堅。漢初,趙佗獻赤珊瑚,號絳火樹。

犀角宋及本朝充貢。《山海經》曰:犀三角,一在頂上,一在額上,一在鼻上。鼻上者小而不墜,食角也。《交州記》曰:犀有二角,鼻上角長,額上角短。或曰:三角者水犀,二角者山犀。

象牙《爾雅翼》曰:象齒歲脫,猶愛惜之,掘地而藏,必削木爲僞齒。潛往易之,覺,則不藏故處。宋及本朝交阯充貢。

劉欣期《交州記》曰:大貝出日南,如酒杯。《廣州志》曰:貝有八,紫貝最美,出交州。萬震曰:乃有大貝,奇姿難儔,交阯以南皆有之。

玳瑁《本草》曰:大如扇,似龜甲,有文,解毒兼辟邪。《海槎餘録》曰:背負十二葉,有文藻。取用必倒懸其身,用滾醋潑之,逐片應手而下。但不老,大則皮薄不堪用耳,

翠羽《爾雅》謂之鷸。《異物志》:雄赤曰翡,雌青曰翠。《禽經》曰:鷸有文而貪,人取其羽爲飾,故《左傳》雲翠被,而《楚辭》雲翠帷。

銅鼓《廣州記》曰:俚獠鑄銅爲鼓,面闊五尺餘,鼓臍隱起,或作海魚,周回有蝦蟇十二相對。初因鄉里小兒聞鳴蛙之怪,得於蠻酋大冢中。按《後漢書》,馬援征交阯,得駱越銅鼓,改鑄馬式,蓋漢而有之與。今制不同。

銅柱之鑄,從來久矣。

丹砂晉葛洪煉丹,求爲勾漏令。杜子美詩:交阯丹砂重。

奇楠香其香經數歲不歇,爲諸香之最,故價轉高。以手爪刺之,能入爪,既出,香痕復合如故。《華夷考》曰:香木枝柯竅露,木立死而本存者,氣性皆溫,爲大螘所穴。螘食石蜜,歸而遺於香中,歲久漸漬,木受蜜氣,結而堅潤,則香成矣。近世以制帶銙,率多湊合,頗若天成,純全者難得耳。

奇楠香油真者難得,今人以奇楠香碎漬之油中,以蠟熬之而成,微有香氣。

沈香《圖經》曰:木類椿櫸,多節,葉似橘,花白,子似檳榔,大如桑椹。交州謂之密香。斷其積年老根,經年,皮幹俱朽爛,木心與枝節不壞者,卽香也。堅黑而瀋水爲沈香。

速香《南方草木狀》曰:交趾密香樹,伐之經年,其根幹枝節,各有別也。心與節堅黑瀋水爲沈香,水面者爲雞骨香,根爲黃熟香,幹爲棧香,細枝緊實未爛者爲青桂香,根節輕而大者爲馬蹏香。同出一樹,令人名速香,蓋黃熟語音之訛矣。

安息香《酉陽雜俎》曰:其樹呼辟邪樹,長三丈許,刻皮出膠如飴,名息香。《本草》雲︰似柏,脂黃黑色,爲塊。新者亦柔軟。《一統志》曰:樹如苦楝,大而直,葉類羊桃而長,中心有脂作香。

詹糖香《圖經》曰:出交南,木似橘,煎枝葉爲香,往往以皮及蠹屑和之,難得淳好者。

蘇合油《圖經》曰:蘇合香與真紫檀相似而堅實,極芬香,今不復見。但用如膏油者,極芬烈耳。陶隱居以爲是獅子屎,外國說不爾。《梁書》雲︰蘇合香是諸香汁煎之,非自然一物也。先煎其汁爲香膏,乃賣其滓與賈人。

按九真郡蠶年八熟,繭小輕薄,絲弱,緜細,今交阯絹蓋八蠶之絲所織也。薄者畫家多用之,其色近古,本朝充貢。

東京布亦吉貝所織者,尺幅甚狹。

羚羊角郭璞曰:麢似羊而大,角圓銳。陳藏器曰:羚羊夜宿,以角掛木,不著地,但取角彎中,深銳緊小,猶有掛痕者是。交阯出高石山。

明角牛白者角亦白,是稱明角。雄角大而直,雌者多磊塊,故價爲遜。

烏角《考工記》曰:穉牛之角直而澤,老牛之角紾,而昔疢疾險中,瘠牛之角無澤。

鹿角許氏《說文》曰:鹿,解角獸。《雅翼》曰:鹿,陽獸,遊山,夏至得陽氣而解角,從陽退之象。《埤雅》曰:羣居則環角外向,以防物之害己。

獺皮《埤雅》曰:似狐而小,青黑色,膚如伏翼,一歲二祭其先,取魚水潏四面陳之,謂之祭魚。今人集其皮爲裘。

馬尾宋時占城多從交阯市馬,則馬故所自出。

陶隱居雲︰蠟生蜜中,故謂蜜蠟。蜂先以此爲蜜蹠,煎蜜亦得之。初時極香軟,人更煮煉,或加少醋酒,便黃。

燕窩燕食海藻,吐以作巢,依石穴上,伏其卵生雛,故多著毳。夷人梯取之。王敬美《閩部疏》謂:海燕所築,銜之飛渡,倦則擲置海面,浮之若杯,身坐其中。久之,復銜以飛,爲海風吹泊山澳,海人得之以貨。此好奇而誤入之者也。

胡椒《酉陽雜俎》雲︰苗蔓生,根極柔弱,長半寸。有細條與葉齊,條上結子,兩兩相對。其葉晨開暮合,合則裹子葉中,形似漢椒,至辛辣。

蟳肉《周書·王會》海陽大蟹註:海水之陽,以此貢獻,蓋蝤蛑鉅者。蝤蛑卽蟳別名也。今人貨其乾肉以歸。

薏苡仁交南呼爲𦼮珠,一名薏珠子,馬伏波所以興謗也。

檳榔俞安期曰:檳榔子既非常、木亦特異。余在交州度之,大三圍,高丈餘,葉聚木端,房棲葉下,花秀房中,子結房外,皮似桐而厚,節似竹而概,中空外勁,遐立海南,遼然萬里。《嶺表録異》曰:安南人採實,以扶留藤兼瓦屋子灰競嚼之,雲交州地溫,非此無以袪瘴癘。

《異物志》曰:樹高六七丈,無枝,葉葉如束蒲在上,實如瓠,繫之顛,實外皮如胡蘆,膚中有汁升餘,食其膚則不飢,食其汁則增渴。《交州記》曰:椰子有漿,作酒飲之,亦醉。沈佺期《椰子樹詩》:日南椰子樹,香褭出風塵。叢生調木首,圓實檳榔身。玉房九霄露,碧葉四時春。不及塗林果,移根隨漢臣。

千歲子《南方草木狀》曰:藤蔓出土,子在根下,鬚緑色,交加如織。其子一苞二百餘顆,皮殼青黃色,殼中有肉如栗,味亦如之。乾者殼肉相離,撼之有聲,出交阯。

菴羅果《一統志》曰:俗名香蓋,乃果中極品。實似北棃,四五月熱,多食無害。

波羅密《一統志》曰:大如冬瓜,皮有軟刺。五六月熟,味最香甜。核可煮食,能飽人。嘉林州出者佳。

《爾雅》註曰:實如棃,酢甜核堅。出交阯。

石栗《草木狀》曰:石栗生石罅間,殼厚肉少,味似胡桃。熟時爲鸚鵡啄食略盡,故彼人珍貴。出日南。

豆蔻《異物志》曰:生交阯,形似益智,皮殼小,厚如石榴,辛且香。

古度《交州記》曰:不花而實,實從皮中出,大如石榴,色赤可食。

石南樹《南方記》曰:實如燕卵,取核,乾其皮,中作肥魚羹和之,尤美。出九真。

州樹《南方記》曰:掘煑如李子,剝核,味甜。出武平。

國樹《南方記》曰:子如雁卵,曝乾食之,味似栗。出交阯。

多感《交州記》曰:多感子黃色,圍一寸。

蓽茇《草木狀》曰:蒟醬生蕃國者,大而紫,謂之蓽茇。交阯多種,蔓生。

留求子《草木狀》曰:形如梔子,稜瓣深而兩頭尖,及半黃已熟,中有肉白色,甘如棗,核大。交阯有之。

大茄《草木狀》曰:交廣種茄,宿根三五年,漸長,枝幹乃成大樹,盛熟梯取之。

蘇木《華夷考》曰:蘇枋樹出九真,南人以染絳。《一統志》曰:一名多那,俗名紅木。

烏樠木顔師古曰:樠,木名,其心似松。《一統志》曰:樹似栟櫚,堅緻可爲器。

棕竹竹如指大,實中黑色,而白點文,文似栟櫚,故名棕竹。其粗者名竹枯,不中用。

棘竹《竹譜》曰:棘竹生交州,大二尺圍,肉厚幾於實中。夷人破以爲弓。枝節有刺,種以爲城,卒不可攻。萬震《異物志》所謂種爲藩落,阻過曾墉者也。

白緣《交州記》曰:白緣樹高丈餘,實味甘美於胡桃。

人子藤《酉陽》曰:安南人子藤紅色,在蔓端有刺,子如人狀,燒之集象,南中亦難得。

《交州記》曰:犀毛如豕,蹏有三甲,頸如馬,有三角。

《朝野僉載》曰:安南有象,能知人曲直,負心者以鼻捲之。

《爾雅》曰:兕似牛,青色,重千觔。一角長三尺餘,形如馬鞭柄。皮堅厚,可制鎧。漢靈帝時,九真獻爲奇獸,元時安南貢兕。

白鹿晉元康初,白鹿見交趾武寧縣,宋元嘉交趾獻白鹿。

《爾雅》雲︰驨如馬,一角者騏。郭雲︰元康八年,九真郡獵一獸,大如馬,一角,角如鹿茸,此卽驨也。

猩猩《水經註》雲︰猩猩獸形,若黃狗,又狀貆㹠,人面,顏容端正,音聲妙麗。楚太原王網曰:猩猩好酒及履,里人置之山谷,常數輩爲羣,見酒物,知人張設,取之。先知張者祖父姓名,詈曰:「奴欲殺我,亟舍爾去也。」既復還,曰:「試其嘗酒。」逮醉,取屐著之,爲人所擒。

狒狒《爾雅》曰:狒狒如人,被髮迅走,食人。《山海經》一名梟羊,有毛反踵,見人則笑,出交廣。郭璞贊曰:狒狒怪獸,被髮操竹。獲人則笑,脣掩其目。終亦號跳,反爲我戮。

果然《山經》:果然似彌猴,以名自呼。羣行,老者在前,少者在後。得果食,輒與老者,似有義焉。交阯有之。《南州異物志》曰:交州果然獸,體不過三尺,而尾長四尺餘,反尾度身,過其頭,視鼻,仍見兩孔仰向天。其毛長,柔細滑澤,以白爲質,黑爲文,集十餘皮,可得一縟,繁文麗好,細厚溫煖。

蒙貴《爾雅》謂之蒙頌。《一統志》曰:狀如貓而小,紫黑色,畜之捕鼠,甚於貓。林元凱爲安南陳中貴題畫雲︰內相家中蒙貴兒,華堂客到每先知。今朝洗面還過耳,故寫新圖開閣詩。

白雉漢光武時,日南、九真貢。

孔雀《異物志》曰:孔雀自背及尾皆圓,文五色。頭戴三毛,長寸,以爲冠。足有距,迎晨則鳴相和。交阯郡人多養孔雀,殺爲脯臘。又善其雛爲媒,傍施綱罟,伺其飛下,則牽網橫掩之,採其金翠毛裝爲扇拂,或生截其尾以爲方物,雲生取則金翠之色不減。

鸚鵡林元凱詩:隴頭春樹拂雲紅,學語聲嬌弄晚風。上國抵今辭遠貢,莫愁彩羽閉雕籠。

蚦蛇《水經註》曰:交阯山多髥蛇,長十丈,圍七八尺。常樹上伺鹿,鹿過,低頭繞之。有頃鹿死,先濡令濕,便吞,頭角骨皆鑽皮出。山夷始見蛇不動時,以大竹籤籤蛇頭至尾,殺而食之,以爲珍異。故《異物志》曰:髥惟大蛇,既洪且長。采色駮犖,其文錦章。食豕吞鹿,腴成養創。實享嘉宴,是豆是觴。言養創之時,肪腴甚肥,摶之以婦人衣,投之,蟠而不起,便可得也。

紅飛鼠《華夷考》曰:多出交阯,深毛茸茸然,唯肉翼淺黑色,雙伏紅蕉花間。捕者獲其一,則其一不去。婦人帶之爲媚藥。

竹鼠《交州記》曰:竹鼠如小狗大,食竹根,出封溪。

鸚鵡魚《一統志》曰龍門江旁有穴,出鸚鵡魚,色青緑,口曲而紅,似鸚鵡嘴。相傳此魚能化龍。

蟻子鹽《嶺表録異》曰:溪洞酋長多收蟻卵,爭鹵爲醬,非官客親友不可得食。《周禮》:醢人饋食之豆,有蚳蟻子,卽此。

交易[編輯]

賈舶既到,司關者將幣報酋。舶主見酋行四拜禮,所貢方物具有成數。酋爲商人設食,乃給木牌於廛舍,聽民貿易。酋所須者,輦而去,徐給官價以償耳。

廣南酋號令諸夷,埒於東京,新州、提夷皆屬焉。凡賈舶在新州、提夷者,必走數日程詣廣南入貢。廣南酋亦遙給木牌,民過木牌,必致敬乃行,無敢譁者,斯風稜之旁震矣。

順化多女人來市,女人散髮而飛,旁帶如大士狀。入門,以檳榔貽我,通慇懃。

士人嗜書,每重貲以購焉。按《宋史》,大觀初,貢使至京,乞市書籍。有司言法不許。詔嘉其慕義,許之。然則彼國嗜書,正非一朝耳。

論曰:久矣夫,交南之爲郡縣也!文皇帝振宋之陋,六師所指,海立電飛,漢唐土疆,於茲重辟,厥績偉矣。迨英公內旆,銜命宵人,馬竭猶求,獸窮則逸。宣廟以止戈爲武,休息甚弘。然楚楚冠裳,棄成鱗介,不得與珠崖、儋耳,同被華風,則大造者之靳此一方靈秀也。二百餘年羈縻勿絶。保境戢患,固獻琛而稱藩;易姓代興,終款關而待命。雖僭竊未改,視黎桓時則有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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