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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35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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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五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三百五十一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三百五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三百五十一卷目錄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三

  元二

  相威       亦力撒合

  楊桓       崔彧

  何瑋       郝天挺子佑

  曹伯啟      李元禮

  王壽       高睿

  謝讓       鎖咬兒哈的迷失

  秦起宗      楊朵兒只

  自當       逯魯曾

官常典第三百五十一卷

都察院部名臣列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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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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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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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相威,國王速渾察之子也。性弘毅重厚, 不飲酒,寡言笑,喜延士大夫聽讀經史,論古今治亂, 至直臣盡忠,良將制勝,必為之擊節稱善。以故臨大 事,決大議,言必中節。」至元十一年,世祖命相威總速 渾察、元統弘吉剌等五投下兵,從伐宋。由正陽取安 豐,略廬克和,攻司空山、平野人原,道安慶,渡江東下, 會丞相伯顏兵於潤州,分三道並進。相威率左軍參 政董文炳為副,部署將校,申明約束,江陰、華亭、澉浦、 上海悉望風款附,吏民按堵如故。進屯鹽官。伯顏已 駐師臨安城下,得宋幼主降表。相威乃移兵瓜洲,與 阿朮兵合臨揚州。都統姜才以兵二萬攻楊子橋,率 諸將擊敗之。十三年夏,驛召相威。秋,入覲,大饗,賚功, 授金虎符、征西都元帥,仍賜弓矢甲鞍、文錦表裡四、 鈔萬貫,從者賞賜有差。時親王海都叛,命領汪總帥 兵以鎮西土。十四年召拜江南諸道行臺御史大夫。 乃上奏曰:「陛下以臣為耳目,臣以監察御史、按察司 為耳目。倘非其人,是人之耳目先自閉塞,下情何由 上達?」帝嘉之,命御史臺清其選,每除目至,必集幕僚、 御史議其可否,不協公論者即劾去之。繼陳便民一 十五事,其略曰:「併行省,削冗官,鈐鎮戍,拘官船,業流 民,錄故官贓。」請幫助識別此字。「遺淮、浙鹽運司、直隸行省,行大司農 營田司併入宣慰司。理訟,勿分南北;公田召佃,仍減 其租;革宋公吏,勿容作弊。」帝皆納焉。浙東盜起,浙西 宣慰使昔里伯縱兵肆掠,俘及平民。乃遣御史商琥 據錢唐津渡閱治之,得釋者以數千計。昔里伯遁還 都,奏執還揚州,治其罪。十六年入覲,會左丞崔斌等 言平章阿合馬不法事,有旨命相威及知樞密院博 羅自開平馳驛大都,共鞫之。阿合馬稱疾不出。博羅 欲回,相威厲聲色曰:「奉旨按問,敢回奏耶?」令輿疾赴 對,首責數事。既引伏,有旨釋免,仍喻相威曰:「朕知卿, 不惜顏面。」復命還南行臺。十七年,有旨命相威檢覈 阿里海、牙、忽失帖木兒等所俘三萬二千餘口,並放 為民。十八年,左丞范文虎、參政李庭以兵十萬航海 征倭,七晝夜至竹島,與遼陽省臣兵合,欲先攻太宰 府,遲疑不發。八月朔,颶風大作,士卒十喪六七。帝震 怒,復命行省左丞相塔海征之,一時無敢諫者。相威 遣使入奏曰:「倭不奉職貢,可伐而不可恕,可緩而不 可急。向者師行迫期,戰船不堅,前車已覆,後當改轍。 今為之計,預修戰艦,訓練士卒,耀兵揚武,使彼聞之, 深自備禦。遲以歲月,俟其疲怠,出其不意,乘風疾往, 一舉而下,萬全之策也。」帝意始釋,遂罷其役。又陳:「皇 太子既令中書,宜領撫軍監國之任,選正人端士,立 詹事、賓客、諭德、贊善、衛翼左右,所以樹國本也。」帝深 然之。十九年,又奏:「阿里海牙占降民一千八百戶為 奴,阿里海牙以為征討所得。有旨:『果降民也,還之有 司。若征討所得,令御史臺籍其數以聞,量賜有功者』。」 阿里海牙又自陳其功比伯顏,當賜養老戶。御史滕 魯瞻劾之,阿里海牙自辯。有旨:遣使赴行臺逮問,相 威曰:「為臣敢爾欺誑邪?滕御史何罪?」即馳秦使者,竟 歸。二十年,以疾請入覲,進譯語《資治通鑑》,帝即以賜 東宮經筵講讀。拜江淮行省左丞相。二十一年,啟行, 四月,卒於蠡州,年四十四。訃聞,帝悼惜不已。子阿老 瓦丁,南行臺御史大夫;孫脫歡,集賢大學士。

亦力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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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亦力撒合,祖曲也怯祖,太祖時得召見, 屬皇子察哈台為扎魯火赤。父阿波古,事諸王阿魯 忽,居西域。至元十年,擇貴族子備宿衛,召亦力撒合 至闕下,以為速古兒赤,掌服御事,甚見親幸,有大政 時以訪之,稱之曰『秀才而不名。嘗奉使河西還,奏諸王只必帖木兒用官太濫,帝嘉之,擢河東提刑按察』」 使,逐平陽路建魯花赤泰不花。召還,賜黃金百兩、銀 五百兩,以旌其直,進南臺中丞。帝出內中寶刀賜之 曰:「以鎮外臺。」時丞相阿合馬之子忽辛為江浙行省 平章政事,恃勢貪穢。亦力撒合發其姦,得贓鈔八十 一萬錠,奏而誅之。並劾江淮釋教揔攝、楊輦真加諸 不法事,諸道竦動。二十一年,改北京宣慰使。諸王乃 顏鎮遼東,亦力撒合察其有異志必反,密請備之。二 十三年,罷宣慰司,立遼陽行省,以亦力撒合為參知 政事。已而乃顏果反,帝自將征之。時諸軍皆會,亦力 撒合掌運糧儲,軍供無乏。東方平,帝嘉其先見,且餉 運有勞,加左丞。二十七年,命尚諸王算吉,女親為資 裝以送之,併贈玉帶一。改四川行省左丞。二十九年, 再賜玉帶一。元貞元年,成宗即位,入朝,卒。

楊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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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桓字武子,兗州人。幼警悟,讀《論語》至『宰 予晝寢』章,慨然有立志,由是終身非疾病未嘗晝寢。 弱冠為郡諸生,一時名公咸稱譽之。中統四年,補濟 州教授,後由濟寧路教授召為太史院校書郎,奉敕 撰儀表銘、曆日序,文辭典雅。賜楮幣千五百緡,辭不 受,遷祕書監丞。至元三十一年,拜監察御史。」有得玉 璽於木華黎曾孫碩德家者,桓辯識其文曰:「受天之 命,既壽永昌。」乃頓首言曰:「此歷代傳國璽也,亡之久 矣。今宮車晏駕,皇太孫龍飛,而璽復出,天其彰瑞應 於今日乎!」即為文述璽始末,奉上於徽仁裕聖皇后。 成宗即位,桓疏上時務二十一事:一曰郊祀天地;二 曰親享太廟,備四時之祭;三曰先定「首相;四曰朝見 群臣,訪問時政得失;五曰詔儒臣以時侍講;六曰設 太學及府州儒學,教養生徒;七曰行誥命以褒善敘 勞;八曰異章服以別貴賤;九曰正禮儀以肅宮庭;十 曰定官制以省內外冗員;十一曰講究錢榖以裕國 用;十二曰訪求曉習音律者以協太常雅樂;十三曰 國子監不可隸集賢院,宜正其名;十四曰試補六部 寺監及府州司縣吏,十五曰增內外官吏俸祿,十六 曰禁父子骨肉、奴婢相告訐者,十七曰定婚姻聘財, 十八曰罷行用官錢,營什一之利,十九曰復笞杖以 別輕重之罪,二十曰郡縣吏自中統前仕宦者,宜加 優異,二十一曰為治之道宜各從本俗。」疏奏,帝嘉納 之。未幾,陞祕書少監,預修《大一統志》。秩滿歸兗州以 貲業悉讓弟楷,鄉里稱焉。大德三年,以國子司業召, 未赴,卒,年六十六。桓為人寬厚,事親篤孝。博覽群集, 尤精篆籀之學。著《六書統》《六書泝源》《書學正韻》,大抵 推明許慎之說而意加深,皆行於世。

崔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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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彧字文卿,小字拜帖木兒,弘州人。負才 氣,剛直敢言,世祖甚器重之。至元十六年,奉詔偕牙 納朮至江南,訪求藝術之人。明年,自江南回首,言忽 都帶兒根索亡宋財貨,煩擾百姓,身為使臣,乃挈妻 子以往,所在取索鞍馬芻粟。世祖雖聽其言,然虛實 竟不辯決也。十九年,除集賢侍讀學士,彧言於世祖」, 謂:「阿合馬當國時,同列皆知其惡,無一人孰何之者。 及既誅,乃各自以為潔,誠欺罔之大者。先有旨,凡阿 合馬所用之人皆革去,臣以為守門卒隸,亦不可留。 如參知政事阿里請以阿散襲父職,倘使得請,其害 又有不可勝言者。賴陛下神聖,灼知其姦,拒而不可。 臣已疏其奸惡十餘事,乞召阿里廷」辯。帝曰:「已敕中 書,凡阿合馬所用皆罷之,窮治黨與,纖悉無遺。事竟 之時,朕與汝別有言也。」又請以郝禎剖棺戮屍,從之。 尋奉旨鉤考樞密文牘,遂由刑部尚書拜御史中丞。 彧言:「臺臣於國家政事得失,生民休戚,百官邪正,雖 王公將相亦宜糾察。近唯御史得有所言,臣以為臺 官皆當建言,庶於國家有補。選用臺察官,若由中書, 必有偏徇之弊。御史宜從本臺選擇,初用漢人十六 員,今用蒙古十六員,相參巡歷為宜。」皆從其言。二十 年,復以刑部尚書上疏言「時政十八事:一曰開廣言 路,多選正人,番直上前,以司喉舌,庶免黨附壅塞之 患。二曰當阿合馬擅權,臺臣莫敢糾其非。迨其事敗, 然後接踵隨聲,徒取譏笑,宜別加選用,其舊人除蒙 古人取聖斷外,餘皆當問罪。」三曰,樞密院定奪軍官 賞罰不當,多聽阿合馬風旨,宜擇有聲望者為長貳, 庶幾號令明而賞罰當。四曰,翰苑亦頌阿合馬功德, 宜博訪南北耆儒碩望,以重此選。五曰郝禎、耿仁等 雖在典刑,若是者尚多罪同罰異,公論未「伸,合次第 屏除。六曰貴遊子弟,用即顯官,幼不講學,何以從政? 得如左丞許衡教國子學,則人才輩出矣。七曰,今《起 居注》所書,不過奏事檢目而已,宜擇蒙古人之有聲 望、漢人之重厚者居其任,分番上直。帝王言動必書, 以垂法於無窮。八曰,憲曹無法可守,是以奸人無所 顧忌。宜定律令,以為一代之法。九曰官冗,若徒省一 官員,併一衙門,亦非經久之策。宜參眾議而立定成 規。十曰官僚無以養廉,責其貪則苛。乞將諸路大小官,有俸者量增,無俸者特給。然不取之於官,惟賦之 於民。蓋官吏既有所養,不致病民;少增歲賦,亦將樂 從。十一曰內地百姓流移江南,避賦役者已十五萬 戶,去家就旅,豈人之情?賦重政繁,驅之致此。乞特降 詔旨,招集復業,免其後來五年科役。其餘積欠並蠲 事產,即日給還。民官滿替,以戶口增耗為黜陟。其徙 江南不歸者,與土著一例當役。」十二曰:凡丞相安童 遷轉良臣,悉為阿合馬所擯黜,或居散地,或在遠方, 並令拔擢。十三曰簿錄奸黨。財物本國家之物,「不可 視為橫得,遂致濫用,宜以之實帑藏,供歲計。十四曰 大都非如上都,止備巡幸,不應立留守司。此皆阿合 馬以此位置私黨,今宜易置總管府。十五曰中書省, 右丞二,而左丞缺,宜改所增右丞置諸左。十六曰在 外行省,不必置丞相、平章,止設左右丞以下,庶幾內 重,不致勢均。彼謂非隆其名不足鎮壓者,姦臣欺罔 之論也。十七曰阿剌海牙掌兵民之權,子姪姻黨分 列權要,官吏出其門者十之七八,其威權不在阿合 馬下,宜罷職理算,其黨雖無污染者,亦當遷轉他所, 勿使久據湖廣。十八曰銓選類奏,賢否莫知。自今三 品以上,必引見而後授官。疏奏,即日命中書行其數 事,餘命與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議行之。又言:「江南 盜賊相挻而起,凡二百餘所,皆由拘刷水手與造海 船,民不聊生,激而成變。日本之役,宜姑止之。又江西 四省軍需,宜量民力,勿強以土產所無。凡給物價與 民者,必以實招募水手,當從其所欲。伺民氣稍蘇,我 力粗備,三二年後,東征未晚也。」世祖以為不切,曰:「爾 之所言如射然,挽弓雖可觀,發矢則非是矣。」或又言: 「昨中書奉旨,差官度量大都州縣地畝,本以革權勢 兼併之弊,欲其明白,不得不於軍民諸色人戶通行 覈實。又因取勘畜牧數目,初意本非擾民,而近者浮 言胥動,恐失農時。乞降旨省諭。」詔中書即行之。又言: 「建言者多,孰是孰否,中書宜集議,可」行者行之,不可 則明諭言者為便。又言:各路每歲選取室女宜罷。又 言:宋文思院小口斛出入官糧,無所容隱,所宜頒行。 皆從之。二十一年,彧劾奏盧世榮不可居相職,忤旨 罷。二十三年,加集賢大學士、中奉大夫、同僉樞密院 事。尋出為甘肅行省右丞,召拜中書右丞,與中書平 章政事麥朮丁奏曰:「近者桑哥當國四年,中外諸官 鮮有不以賄而得者,其昆弟故舊妻族,皆授要官美 地,惟以欺蔽九重、脧削百姓為事。宜令兩省嚴加考 覈,凡入其黨者皆汰逐之。其出使之臣及按察司官 受贓者論如律,仍追宣敕,除名為民。」又奏:「桑哥所設 衙門,其閑冗不急之官,徒費祿食,宜令百司集議汰 罷,及自今調官,宜如舊制,避其籍貫,庶不害公。又大 都高貲戶多為桑哥等所容庇,凡百徭役,止令貧民 當之。今後徭役,不以何人,宜皆均輸,有敢如前以賄 求人容庇者罪之。又軍站諸戶,每歲官吏非名取索, 賦稅倍蓰,民多流移。請自今非奉旨及省部文字,敢 私斂民及役軍匠者,論如法。」又忽都忽那顏籍戶之 後,各投下,毋擅招集。太宗既行之,江南民為籍已定, 乞依太宗所行為是。皆從之。二十八年,由中書右丞 遷御史中丞。彧奏:「太醫院使劉岳臣嘗仕宋,練達政 事,比者命其參議機務,眾皆稱善,乞以為翰林學士, 俾議朝政。」又言:「行。御史臺言,建寧路總管馬謀,因捕 盜延及平民,搒掠至死者多,又俘掠人財,迫通處女, 受民財積百五十錠。獄未具。會赦,如臣等議,馬謀以 非罪殺人,不在原例,宜令行臺詰問明白定罪。」又言: 「昔行御史臺監察御史周祚,劾尚書省官忙兀帶、教 化的納速剌丁滅里奸贓,納速剌丁滅里反誣祚以 罪,遣人詣尚書省告桑哥,桑哥曖昧以聞,流祚於憨 荅孫,妻子家財並沒入官。祚至和林,遇亂,走還京師, 桑哥又遣詣雲南理算錢榖,以贖其罪。今自雲南回, 臣與省臣閱其伏詞,為罪甚微,宜復其妻子。」皆從之。 二十九年,彧偕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等奏:「四方之 人來聚闕下,率言事以干進。國家名器,資品高下,具 有定格。臣等以為中書、樞密,宜早為銓定,應格者與 之,不當與者,明語其故使去。」又言:「事有是非當否,宜 早與詳審。言之當者,即議施行,或所陳有須詰難條 具者,即令其人講究,否則罷遣。」帝嘉納之。又奏:「納速 剌丁、滅里、忻都、王巨濟黨比桑哥,恣為不法,楮幣、銓 選、鹽課、酒稅,無不更張變亂之銜。」命江南理算積久, 逋賦期限嚴急,胥吏追逮,半於「道路。民致嫁妻賣女, 殃及親鄰。維揚、錢塘,受害最慘,無故而殞,其生五百 餘人。近者闍里按問,悉皆首實請死,士民乃知聖天 子仁愛元元,而使之至此極者,實桑哥及其兇黨之 為也,莫不願食其肉。臣等共議,此三人者既已伏辜, 宜令中書省、御史臺從公論罪,以謝天下。」從之。又言: 「河西人薛闍干領兵為宣慰,其吏詣廉訪司告其三 十六事,檄僉事簿問,而薛闍干率軍人禽問者辱之, 且奪告者以去。臣議從行臺選御史往按問,薛闍干

仍先奪其職。」又言:「行臺官言,去歲桑哥既敗,使臣至
考證
自上所者,或不持璽書,口傳聖旨,縱釋有罪,擅籍人

家,真偽莫辨。臣等請自今凡使臣必降璽書,省、臺、院 諸司必給印信文書,以杜奸欺。」帝曰:「何人乃敢爾耶?」 對曰:「咬剌也奴、伯顏察兒比常傳旨縱罪人。」帝悉可 其奏。又奏:「松州達魯花赤長孫自言不願為錢榖官, 願備員廉訪司令木八剌沙上聞,傳旨至臺,特令委 用。臺臣所宜奉行,但徑自陳獻,又且嘗有罪,理應區 別。」帝曰:「此是卿事,宜審行之。」又奏:「江南李淦言,葉、李 過愆,被旨赴京以辯。今葉李物故,事有不待辯者。李 淦本儒人,請授以教官,旌其直言。」又奏:「鄂州一道,舊 有按察司,要束木,惡其害己,令桑哥奏罷之。臣觀鄂 州等九郡,境土亦廣,宜復置廉訪司。行御史臺舊治 揚州,今揚州隸南京,而行臺移治建康;其淮東廉訪 司舊治淮安,今宜移治揚州。」又奏:「諸官吏受賕,在朝 則詣御史臺首告,在外則詣按察司首告,已有成憲。 自桑哥持國,受賕者不赴憲臺、憲司而詣諸司首告, 故爾反覆牽延,事久不竟。臣謂宜如前旨,惟於本臺、 行臺及諸道廉訪司首告,諸司無得輒受。」又監察御 史塔的失言:「女直人教化的,去歲東征,妄言以米千 石餉闍里鐵木兒軍萬人,奏支鈔四百錠,宜令本處 廉訪司究問,與本處行省追償議罪。」皆從之。三月,中 書省臣奏請以彧為右丞。世祖曰:「崔彧不愛於言,惟 可使任言責。」閏六月,又同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奏: 「近耿熙告河間鹽運司官吏盜官庫錢,省臺遣人同 告者雜問,凡負二萬二千餘錠,已徵八千九百餘錠, 猶欠一萬三千一百餘錠。運使張庸嘗獻其妹於阿 合馬,有寵,阿合馬既沒,以官婢事桑哥,復有寵,故庸 夤緣戚屬,得久居漕司,獨盜三千一百錠。臣等議:宜 命臺省遣官,同廉訪司倍徵之。」又言:「月林伯察江西 廉訪司官朮兒赤帶、河東廉訪司官忽兒赤,擅縱盜 賊,抑奪民田,貪污不法。今月林伯以事至京,宜就令 詰問。」又言:「揚州鹽運司受財,多付商賈鹽,計直該鈔 二萬二千八百錠。臣等以謂追徵足日,課以歸省,贓 以歸臺,斟酌定罪,以清蠹源。」並從之。又奏:「江西詹玉, 始以妖術致位集賢,當桑哥持國,遣其掊核江西學 糧,貪酷暴橫,學校大廢。近與臣言,撒里蠻、荅失蠻傳 旨以江南有謀叛者,俾乘傳往鞫。明日,訪知為禿速 忽香山欺罔,奏遣玉在京師,猶敢誑誕如此,宜亟追 還訊問。」帝曰:「此惡人也,遣之往者,朕未嘗知之,其亟 禽以來。」三十年。彧言:「大都民食,惟仰客糴,頃緣官括 商船載遞諸物,致販鬻者少,米價翔踴。臣等議,勿令 有司括船為便。」從之。寶泉提舉張簡及子乃《蠻帶》,告 彧嘗受鄒道源、許宗師銀萬五千兩,又其子知微訟 彧不法十餘事。有旨就辯中書,彧乃書簡等所告與 己宜對者為牘,袖之,視而後對。簡父子所告皆無驗, 並繫獄。簡庾死,仍籍其家,一女入官。乃蠻帶、知微皆 坐杖罪除名。三十一年,成宗即位。先是,彧得玉璽於 故臣《扎刺》氏之家,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即以 上之徽仁裕聖皇后。至是,皇后手以授於成宗。彧以 久任憲臺,乞遷他職,不許。成宗諭之曰:「卿若辭避,其 誰抗言哉?」彧言:「肅政廉訪司案牘,而令總管府檢核 非宜。」成宗曰:「朕知難行,當時事由小人擅奏耳,其改 之。」大德元年,彧又條陳臺憲諸事,皆見於施行。於是 彧居御史臺久,又守正不阿,以故人疾之。監察御史 斡羅失剌劾奏中丞崔彧兄在先朝嘗有罪,還其所 籍家產非宜等事。成宗怒其妄言,笞而遣之。十一月, 御史臺奏:「大都路總管沙的盜支官錢及受贓計五 千三百緡,準律當梜百七,不敘,以故臣子從輕論。」而 成宗欲止權停其職,彧與御史大夫只而合郎執不 可。已而御史又奏彧任中丞且十年,非所宜,彧遂以 病辭。成宗諭之曰:「卿之辭退,誠是已然,勉為朕少留 之。」閏十二月,兼領侍儀司事,與太常卿劉無隱奏:「新 正朝賀,歲常習儀大萬安寺。」成宗曰:「去歲兀都帶以 雪故來,後今而復然。諸不至及失儀者,殿中司、監察 御史同糾之。」二年,加榮祿大夫、平章政事,尋與御史 大夫禿赤奏:「世祖聖訓,凡在籍儒人,皆復其家。今歲 月滋久,老者已矣,少者不學。宜遵先制,俾廉訪司常 加勉勵。」成宗深然之,命彧與不忽朮、阿里渾撒里同 翰林集賢議,特降詔條,使作成人材,以備選舉。彧以 是歲九月卒。至大元年七月,贈推誠履正功臣、大傅、 開府儀同三司,追封鄭國公,諡《忠肅》。

何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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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何伯祥傳》:伯祥子瑋,始襲父職,知易州,兄行 軍千戶卒,瑋復襲之,鎮亳州,從圍襄樊,宋將夏貴率 舟師來救,瑋時建營於城東北,當其衝,貴兵縱火焚 北關,遂進逼瑋。萬戶脫因不花等呼瑋入城,瑋曰:「建 功立業,此其時也,何避焉。」乃率其眾,誓以死戰,開營 門以身先之,貴敗走。至元十一年,丞相伯顏受命伐 宋,辟瑋為帳前都鎮撫。師次陽羅堡,夏貴率戰艦列 江上下。瑋從元帥阿朮率眾先渡,諸軍繼之,貴復敗 走,宋丞相賈似道率舟師拒於丁家洲。瑋將勇敢士出戰,奪舟千餘艘,似道遁去。授武德將軍、管軍總管, 佩金虎符。宋既平,進懷遠大將軍、太平路軍民達魯 花赤。俄陞昭勇大將軍、行戶部尚書、兩淮都轉運使。 至元十八年,擢參議中書省事。二十年,擢為江浙按 察使。二十二年,改大名路總管。二十八年,遷湖南宣 慰使。三十一年,拜中書參知政事。時宰執凡十一人, 瑋曰:「古者一相專任賢也。今宰執員多,政出多門,轉 相疑忌,請損之。」不從,遂乞代。大德四年,授侍御史,以 母病辭。七年,授御史中丞,陳當世要務十條,成宗嘉 納之。京師孔子廟成,瑋言:「唐、虞、三代國都閭巷,莫不 有學。今孔廟既成,宜建國學於其側。」從之。賽典赤八 都高等還自貶所復相位。瑋言姦黨不可復用,宜選 正人以居廟堂,帝深然之。監察御史郭章劾郎中哈 剌哈孫受贓具服,而哈剌哈孫密結權要,以枉問誣 章。瑋率臺臣入奏,辯論剴切,章遂得釋。九年冬,將有 事於南郊,議配享。瑋曰:「嚴父配天,萬世不易。」不果行。 成宗崩,丞相阿忽台奉皇后旨,集廷臣議祔廟及攝 政事,瑋難之。阿忽台變色曰:「中丞謂不可行,獨不畏 死耶?」眾皆色懼。瑋從容曰:「死畏不義耳。苟死於義,夫 復何畏。」未幾,以疾去位。武宗即位於上都,授太子副 詹事,遣使促使就職,復遙授平章政事,商議中書省 事。武宗至自上都,臨朝問曰:「孰為何中丞?」瑋出拜,帝 曰:「朕知卿能以忠直為國,朕有不逮,卿當勉輔。」至大 元年,遷太子詹事,兼衛率使。俄拜中書左丞,仍平章 政事,商議中書省事。未幾,擢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佩 金虎符,提調屯田事。帝召至榻前,面諭曰:「汴省事重, 屯田久廢,卿當為國竭力。」賜黑貂裘一、錦衣二襲。瑋 至汴,建諸葛亮祠,立書院,以地三千畝贍之。三年,改 河南行尚書省平章政事,卒。贈太傅、開府儀同三司、 上柱國,追封梁國公,諡文正。

郝天挺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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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天挺,字繼先,出於朵魯別族,自曾祖而 上,居安肅州。父和上拔都魯,太宗、憲宗之世,多著武 功,為河東行省五路軍民萬戶。天挺英爽剛直,有志 略,受業於遺山。元好問以勳臣子,世祖召見,嘉其容 止。有旨宜任以政,俾執文字,備宿衛春宮。裕宗遇之 甚厚,建省雲南,選官屬,遂除參議雲南行尚書省事」, 尋陞參知政事,又擢陝西漢中道廉訪使。未幾,入為 吏部尚書,尋除陝西行御史臺中丞,又遷四川行省 參政,及江浙行省左丞,俱不赴。拜中書右丞,與宰相 論事,有不合,輒面斥之。一日,以奏事敷陳明允,特賜 黃金百兩,不受,帝曰:「非利汝也,第旌汝肯言耳。」成宗 崩,仁宗以太后命,首定大難,及武宗還自朔方,遂入 正大統,定策之際,天挺與有力焉。仁宗臨御,收召故 老,天挺與少保張閭等十人共議大政,革尚書省之 弊,遂成皇慶之治。又出為江西、河南二省右丞,召拜 御史中丞。入見,首陳紀綱之要,以獵為喻曰:「御史職 在擊奸,猶鷹揚焉,禽之弱者易獲也。其力大者必借 人力,不然,不惟失其前禽,仍或有傷鷹之患矣。」帝嘉 其言。既出,臺臣皆以為賀,風紀大振。又上疏陳七事, 曰惜名爵、抑浮費、止括田、久任使、論好事、獎農、務本、 勵學、養士。詔中書省舉行之,尋俾均逸於外。拜河南 行省平章政事。時河南王卜憐吉歹為丞相,待以師 禮,由是政化大行。皇慶二年卒,年六十七。贈光祿大 夫、中書平章政事、柱國,追封冀國公,諡文定。天挺嘗 修《雲南實錄》五卷,又註唐人《鼓吹集》一十卷,行於世。 子佑,字君輔,小字朵魯別台,由宿衛補官,仁宗時,拜 殿中侍御史,以廉直著名,大受知遇。遷陝西行省參 知政事,拜陝西行御史臺侍御史。

曹伯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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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伯啟,字士開,濟寧碭山人。弱冠從東平 李謙游,篤於問學。至元中,歷仕為蘭溪主簿。尉獲盜 三十,械徇諸市,伯啟以無左驗,未之信。俄得真盜,尉 以是黜。累遷常州路推官。豪民黃甲恃財殺人,賂佃 客誣伏,伯啟讞得其情,遂坐甲殺人罪,遷河南省都 事,台州路治中。御史潘昂霄、廉訪使王俁交薦,擢拜」 西臺御史,改都事。關陝自許衡倡道學,教多士,伯啟 請建祠立學,以表其績,朝議是之。涇陽民誣其尹不 法,伯啟覈實,抵民罪。四川廉訪僉事闊闊木以苛刻 聞,伯啟糾黜之。延祐元年,陞內臺都事,遷刑部侍郎。 丞相鐵木迭兒專政,一日,召刑曹官屬問曰:「西僧訟 某之罪,何為久弗治?」眾莫敢對,伯啟從容言曰:「犯在 赦前。」丞相雖怒,莫之奪也。宛平尹盜官錢,鐵木迭兒 欲併誅守者,伯啟執不可,杖遣之。八番帥擅殺起邊 釁,朝廷已用帥代之矣。命伯啟往詰其事。次沅州,道 梗,伯啟恐兵往則彼驚,將致亂,乃遣令史楊鵬單騎 往喻新帥,備得其情,止奏坐前帥擅興罪,邊民以安。 大同宣慰使法忽魯丁撲運嶺北糧,歲數萬石,肆為 欺罔,累贓鉅萬。朝廷遣使督徵,前後受賂,皆反為之 游言。最後,《伯啟》往,其人已死,喻其子弟曰:「負官錢,雖

死必徵。與其納賂於人,曷若償之於官?第條汝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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賂之數,官為徵之。」諸受賂者皆懼而潛歸賂於其子,

為鈔五百餘萬緡。民之逋負而無可理者,即列上與 免之。出為真定路總管,治尚寬簡,民甚安之。延祐五 年,遷司農丞。奉旨至江浙議鹽法,罷檢校官,置六倉 於浙東西,設運鹽官,輸運有期,出納有次,船戶、倉吏 盜賣漏失者有罰。歸報,著為令。尋拜南臺治書侍御 史,因言:「揚清激濁,屬在臺憲。諸被枉赴愬者,實則直 之,妄則加論可也。今訟冤一切不問,豈風紀定製乎?」 俄去位。英宗立,召拜山北廉訪使。時敕建西山佛宇 甚亟,御史觀音奴等以歲饑請緩之,近臣激怒上聽, 遂誅言者。伯啟曰:「主上聰明睿斷,是不可以不諍。」迺 劾臺臣緘默,使昭代有殺諫臣之名,帝為之悚聽。俄 拜集賢學士、御史臺侍御史。有詔同刊定《大元通制》, 伯啟言:「五刑者,刑異五等。今黥杖徒役於千里之外, 百無一生還者,是一人身備五刑,非五刑各底於人 也。法當改易。」丞相是之。會伯啟除浙西廉訪使,不果 行。泰定初,引年北歸,優游鄉社,碭人賢之,表所居為 曹公里。伯啟性莊肅,奉身清約,在中臺所獎借名士 尤多。為侍讀學士,考試國子,首取呂思誠、姚紱,雲南 僉事范震言宰臣欺上罔下,不報,范飲恨死。伯啟具 其事書於太史。真州知州呂世英以剛直獲罪。伯啟 白其枉,進擢風憲。其好彰善,率類此。天曆中,起伯啟 為淮東廉訪使、陝西諸道行御史臺中丞,使驛敦遣。 伯啟喟然曰:「吾年且八十,尚忘知止之戒乎!」終不起。 一時被命者因相繼去位,天下之士高之。至順三年, 長子震亨卒於毗陵,伯啟往拊之。明年二月卒於毗 陵,年七十九。有詩文十卷,號《漢泉漫槁》,《續集》三卷行 世。子六人,孫十人,皆顯仕。

李元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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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元禮,字庭訓,真定人。資性莊重,燕居不 妄言笑。歷易州大都路儒學教授,遷太常太祝,陞博 士。定撰《世祖聖德神功交武皇帝、昭睿順聖皇后、裕 宗文惠明孝皇帝尊諡議》,稱頌功德,體製溫雅。請諡 圜丘,升祔太室,禮文多其所詳定。元貞元年,擢拜監 察御史,彈劾無所回撓。二年,有旨建五臺山佛寺,皇」 太后將臨幸,元禮上疏曰:「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 社稷之大計,惟所見聞而不係職司者,獨宰相得行 之,諫官得言之』。今朝廷不設諫官,御史職當言路,即 諫官也,烏可坐視得失,而無一言以裨益聖治萬分 之一哉?伏見五臺創建寺字,土木既興,工匠夫役不 下數萬,附近數路州縣,供億煩重,男女廢耕織,百物 踴貴,民有不聊生者矣。伏聞太后親臨五臺,布施金 幣,廣資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時當盛夏,禾稼方茂, 百姓歲計,全仰秋成。扈從經過,千乘萬騎,不無蹂躪, 一也;太后春秋已高,親勞聖體,往復暑途數千里,山 川險惡,不避風日,輕冒霧露,萬一調養失宜,悔將何 及,二也。今上登寶位以來,遵守祖宗成法,正當兢業 持盈之日,上位舉動,必書簡冊,以貽萬世之則。書而 不法,將焉用之,三也。夫財不天降,皆出於民,今日支 持調度,方之曩時百倍,而又勞民傷財,以奉土木,四 也。佛本西方聖人,以慈悲方便為教,不與物競,雖窮 天下珍玩奇寶供養,不為喜,雖無一物為獻,而一心 致敬,亦不為怒。今太后為國家、為蒼生崇奉祈福,福 未獲昭受,而先勞聖體,聖天子曠定省之禮,軫思親 之懷,五也。伏願中路回轅,端居深宮,儉以養德,靜以 頤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範,次以盡聖天子之孝心, 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則不期福而福至矣。」臺臣不 敢以聞。大德元年,侍御史萬僧與、御史中丞崔彧不 合,詣架閣庫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黨漢人 李御史,為大言謗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賫其 章,敕右丞相完澤、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問,不忽木 以國語譯而讀之,完澤曰:「其意正與吾同。往吾嘗以 此諫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蓋以先皇帝在時,嘗許 為之,非汝所知也』。」彧與萬僧面質於完澤、不忽木,抗 言曰:「他御史懼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誠可賞也。」完 澤等以章上聞,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罷 萬僧,復元禮職。未幾,改國子司業,以疾卒。贈亞中大 夫、翰林直學士、輕車都尉,追封隴西郡侯。

王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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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壽字仁卿,涿郡新城人。幼穎敏嗜學,長 以通國字,為中書掾。既而用朝臣薦,入侍裕宗,眷遇 特異。至元十九年,授兵部員外郎。二十二年,陞吏部 郎中。二十四年,分置尚書省,遂革。二十八年,罷尚書 省,歸中書,復任吏部郎中。以壻康里不忽木柄用當 道,即自免去。明年,授大司農丞,不赴。元貞二年,出為」 燕南河北道廉訪副使。大德二年,不忽木為中執法, 復棄官歸。三年,授集賢直學士,秩滿,就陞侍讀學士, 俄擢御史臺侍御史,論事剴切。六年二月,召壽奉香 江南,遍祠嶽鎮海瀆。密旨:「去歲風水為災,百姓艱食, 凡所經過,採聽入對。」使還,具奏:「民之利病,繫於官吏 善惡。在今宜選公廉材幹、存心愛物者專撫字,剛方正大,深識治體者居風憲。天災代有,賑濟以時,無勞 聖慮。惟是豪右之家,仍據權要,當罷其職,處之京師, 以保全之,此長久之道也。」初,壽與臺臣奏:「宰相內統 百官,外均四海,位尊任重,不可輕假非人。三代以降, 國之興衰,民之休戚,未有不由相臣之賢否也。」世祖 初置中書省,以忽魯「不花、塔察兒、線真、安童、伯顏等 為丞相,史天澤、劉秉忠、廉希憲、許衡、姚樞等實左右 之,當時稱治,比唐貞觀之盛。迨至阿合馬、郝禎、耿仁、 盧世榮、桑哥、忻都等,壞法黷貨,流毒億兆。近者阿忽 台、伯顏、八都馬辛、阿里等專政,煽惑中禁,幾搖神器。 君子小人,已試之驗,較然如此。臣願推愛君思治之 心,邪正互陳,成敗對舉,庶幾上悟天衷,懲其既往,知 所進退,天下之事可從而理也。」九年,參議中書省事。 十年,改吏部尚書。十一年,武宗即位,首拜御史中丞。 未幾,更拜左丞,俄復拜御史中丞。至大二年三月,臥 疾求代。三年夏,遷太子賓客、集賢大學士。秋九月,卒, 年六十。明年,贈銀青榮祿大夫、平章政事、上柱國、薊 國公,諡「文正。」

高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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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高智耀傳》:「智耀子睿,資稟直亮。智耀之北使 也,攜之以行。及卒,帝問其子安在,近臣以睿見。時年 十六,授符寶郎,出入禁闥,恭謹詳雅。久之,授唐兀衛 指揮副使,歷翰林待制,禮部侍郎,除嘉興路總管。境 內有宿盜,白晝掠民財,捕者積十數輩,莫敢近。睿下 令,不旬日生擒之,一郡以寧。擢江東道提刑按察使」, 部內草竊陸梁,聲言圍宣城。郡將怯懦,城門不開,睿 召責之曰:「寇勢方熾,官先示弱,民何所憑?」即令密治 兵衛,而洞開城門,聽民出入貿易自便。既而寇以有 備不敢進,遂討平之。除同僉行樞密院事,遷浙西道 肅政廉訪使。鹽官州民,有連結黨與,持郡邑短長目, 目曰「十老」,吏莫敢問。睿悉按以法,闔境快之。拜江南 行臺侍御史,進御史中丞,除淮東道肅政廉訪使。盜 竊真州庫鈔三萬緡,有司大索,追逮平民數百人,吏 因為奸利。睿躬自詳讞而得其情,即縱遣之,未幾,果 得真盜。復拜南臺御史中丞,務持大體,有儒者之風 焉。延祐元年卒,年六十有六。累贈推忠佐理功臣、太 傅、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寧國公,諡「貞簡。」子《納 麟》,官至太尉、江南諸道行御史臺大夫。

謝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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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讓字仲和,潁昌人。祖義,有財勇,金貞祐 間為義軍千戶。讓幼穎悟好學,及壯,推擇為吏,補宣 慰司令史。國兵取宋,立行中書省於江西,讓以選為 令史,調河間等路都轉鹽運司經歷。先是,竈戶在軍 籍者,悉除其名,以丁多寡為額輸鹽。其後多顧舊戶, 代為煮鹽,而顧錢甚薄。讓言軍戶既落籍為民,當與 舊竈戶均役。既令代役,豈宜復薄其傭,使重困乎?自 今顧人,必厚與直。」乃聽。先是,逃亡戶率令見戶包納 其鹽,由是豪強者以計免,而貧弱愈困。讓令驗物力 多寡,比次甲乙以均之。擢南臺御史,舉湖廣行省平 章政事哈剌哈孫荅剌罕可為御史大夫,山東廉訪 使陳天祥可為御史中丞,右司員外郎高昉可任風 憲,劾江浙省臣聽詔不恭及不法事。帝遣使雜問,既 款服,詔令讓與俱來。人皆危之,讓恬然若無事者,臺 綱以之益振。大德間,詔立陝西行御史臺,以讓為都 事,凡御史封章及文移,其可否一決於讓。入為中書 省右司都事,遷戶部員外郎。時東勝、雲、豐等州民饑, 乞糴鄰郡。憲司懼其販鬻為利,閉其糴。事聞於朝,讓 設法立禁,閉糴者有罪,三州之民,賴以全活者甚眾。 四年,授宗正府郎中,擢監察御史,遷中書省右司員 外郎,出為湖廣行省左右司郎中。時廣西兩江岑雄、 黃聖許等,屢相讎殺為邊患,讓謂:「此曹第可懷柔,不 宜力競,寬其法以羈縻之,使不至跳梁可也。若乃舍 中國有用之民,爭炎荒不毛之地,非長策也。」因書榜 招諭,以攜其黨。湖廣宣慰使張國紀建言科江南夏 稅,讓極言其非便。遷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是時,江 淮屯戍軍二十餘萬,親王分鎮揚州,皆以兩淮民稅 給之,不足則漕於湖廣、江西。是歲,會計,兩淮僅少三 十萬石,讓請以淮鹽三十萬引鬻之,收其「價鈔以給 軍食,不勞遠運」,公私便之。至大元年,轉戶部侍郎。時 京倉主計吏以倉廩多罅漏,惟久雨米壞,請覆糠秕 其上,因揉諸米中,以給內外工人及宿衛者。讓察其 奸,以槁秸易之,奸弊悉除。二年,拜西臺治書侍御史。 三年,拜治書侍御史,未上,改同僉樞密院事,尋拜戶 部尚書。仁宗在東宮,以讓先朝舊人,召見賜酒,以示 眷注。四年,改刑部尚書。仁宗即位,加讓正讓大夫,入 謝,賜以卮酒,讓痛飲之。帝曰:「人言老尚書不飲,何飲 耶?」讓曰:「君賜不敢違也。」少頃,醉不能立,命扶出之。翼 日,讓謝,帝曰:「老尚書誠不飲也。」初,尚書省柄臣搆殺 留守鄭阿爾思蘭,籍其家,中外冤之。尚書省罷,未有 直其冤者。讓明其事,以所籍貲產給還之。有旨:六部 事疑不決者,須讓共議而後上聞。於是戶部更定鈔法,禮部議正《禮》文,讓皆與焉。刑部有案,讓未署字而 誤用印,吏懼,遂私效讓署。事覺,度無損於事,且憐吏 以罪廢,遂視之曰:「吾署也。」其寬厚多類此。讓上言:「古 今有天下者,皆有律以輔治。堂堂聖朝,詎可無法以 準之,使吏任其情,民罹其毒乎?」帝嘉納之。乃命中書 省纂集典章,以讓精律學,使為校正官,賜青鼠裘一 襲,侍宴服六襲。二年,朝廷以吏多滯事,責曹按不如 程者。令下,讓曰:「刑獄非錢穀銓選之比,寬以歲月,尚 慮失實,豈可律以常法乎?」乃入白於宰相曰:「尚書言 是也。」由是刑曹獨得不責稽違。拜陝西行省參知政 事,未幾,拜西臺侍御史。命甫下,詔罷,西臺復立,就拜 侍御史。四年十月卒於官,年六十有六。贈正奉大夫、 河南行省參知政事,追封陳留郡公,諡憲穆。

鎖咬兒哈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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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塔本傳》:「塔本子阿里乞失鐵木兒,阿里乞失 鐵木兒子阿台,阿台子迭里威失,迭里威失子鎖咬 兒哈的迷失年十二,宿衛英宗潛邸,掌服御諸物。英 宗即位,拜監察御史。至治元年春,詔起大剎於京西 壽安山。鎖咬兒哈的迷失與御史觀音保、成珪、李謙 亨上章極諫,以為東作方始,而興大役以耗財病民, 非所以祈福也。且歲在辛酉,不宜興築。」初,司徒劉夔 妄獻浙右民田,冒出內帑鈔六百萬貫,丞相帖木迭 兒分取其半,監察御史發其姦,由是疾忌臺諫。至是, 帖木迭兒之子瑣南為治書侍御史,密奏曰:「彼宿衛 舊臣,聞事有不便,弗即入白,今訕上以揚己之直,大 不敬。」帝乃殺鎖咬兒哈的迷失,與觀音保杖珪、謙亨 黥之,竄諸遐裔。泰定初,贈鎖咬兒哈的迷失資德大 夫、御史中丞、上護軍,追封永平郡公,諡「貞愍」,賜其妻 子鈔五百貫、良田千畝,仍詔樹碑神道。

秦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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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起宗,字元卿,其先上黨人,後徙廣平深 水縣。曾大父當金季兵起,窾山麓為洞,奉其親以居。 傍窾大洞,匿其里中百人,閉之,具牛酒出待兵。兵入 索,惟見其親屬,曰:「孝士也。」釋之去。里人曰:「秦父生我。」 起宗生長兵間,學書無從得紙。父順削柳為簡,寫以 授之,成誦,削去更書。年十七,曾立蒙古學,學輒成,辟 武衛譯史。御史中丞塔察兒愛其才,遷中臺史。是時, 尚書省專制更張,起宗持文嚴密無所泄。仁宗即位, 罷尚書省,轉中書史。累遷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上言: 「東宮官屬輔導德義,財賦非所治也。」朝廷是之。遷南 臺御史。建康多水,或實災而有司抑之,或無災而訴 災。起宗微行得實,人以為神明。文宗初立,命威順王 征八番。是時,蜀省襄加台拒命未平,起宗極言武昌 重鎮當備上流之師,親王不可遠去,力止之。及王入 見,帝謂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幾為失計。」其後八番 師還,無敢擾於道路者。朝議以起宗治蜀,幕府忘其 名曰秦元卿,帝引筆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拜中臺 御史,劾中丞和尚受人婦人賤買縣官屋,不報。起宗 從臺官入見,跽辯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起,會日暮,出。 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無以正國法。 和尚服辜。帝曰:「為御史當如是矣。」元會,賜只孫服,令 得與大宴。又劾閩憲卜咱耳竊父妾以逃,其父憤死, 瀆亂天常,流之嶺南。自是盡言無諱,皆見聽用。有《御 史奏議》一卷,遷都漕運使,帝召諭之曰:「漕輸事多廢 闕,賴御史治之爾。」出為撫州路總管。至官,有司供張 甚盛,問其費所從出,小吏不敢隱,曰:「借辦於民。」遂亟 使歸之,幾席僅給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禮 即止。因諭眾曰:「我素農家,安儉約,務安靜,庶使吾民 化之。」居一歲,以老去官。明年,以兵部尚書致仕。居一 歲卒,諡昭肅。子四人:鈞,銓,鐸,鏽。鈞,西臺御史;鏞,延徽 寺經歷;銓,都省掾。鐸蚤卒。

楊朵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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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朵兒只,河西寧夏人。少孤,與其兄皆幼, 即知自立,語言儀度如成人,事仁宗於藩邸,甚見倚 重。大德丁未,從遷懷孟。仁宗聞朝廷有變,將北還,命 朵兒只與李孟先之京師,與右丞相哈剌哈孫定議, 迎武宗於北藩。仁宗還京師,朵兒只譏察禁衛,密緻 警備,仁宗嘉賴焉,親解所服帶以賜。既佐定內難,仁」 宗居東宮,論功以為大中大夫、家令丞,日夕侍側,雖 休沐不至家,眾敬憚之。會兄卒,涕泣不勝哀,仁宗憐 之,存問優厚。事寡嫂有禮,待兄子不異己子,家人化 之。淮止奉大夫、延慶使,武宗聞其賢,召見之,仁宗曰: 「此人誠可任大事,然剛直寡合。」武宗顧視之曰:「然。」仁 宗始總大政,執誤國者,將盡按誅之,朵兒只曰:「為政 而尚殺,非帝王治也。」帝感其言,特誅其尤者,民大悅 服。帝他日與中書平章李孟論元從人材,孟以朵兒 只為第一,帝然之,拜禮部尚書。初,尚書省改作至大 銀鈔,視《中統》一當其二十五,又鑄銅為至大錢,至是 議罷之。朵兒只曰:「法有便否,不當視立法之人為廢 置。銀鈔固當廢,銅錢與楮幣相權而用之,昔之道也。 國無棄寶,民無失利,錢未可遽廢也。」言雖不盡用,時論是之。遷宣徽副使、御史,請遷為臺官,帝以宣徽膳 用素不會計,特以委之,未之許也。有言近臣受賄者, 帝怒其非所當言,將誅之。時張珪為御史中丞,叩頭 諫,不聽。朵兒只言於帝曰:「誅告者失刑,違諫者失誼, 世無諍臣久矣,張珪真中丞也。」帝喜,竟用珪言,拜朵 兒只為侍御史。帝宴閒時,群臣侍坐者,或言笑踰度, 帝見其正色,為之改容。有犯法者,雖貴幸無所容貸, 怨者因共譖之。帝知之深,譖不得行。拜資德大夫、御 史中丞。中書平章政事張閭以妻病,謁告歸江南,奪 民河渡地,朵兒只以失大體,劾罷之。江東西奉使斡 來不稱職,權臣匿其奸,冀不問,朵兒只劾而杖之,斡 來媿死。御史納璘言事忤旨,帝怒叵測,朵兒只救之, 一日至八九,奏曰:「臣非愛納璘,誠不願陛下有殺御 史之名。」帝曰:「為卿宥之,可。」左遷為昌平令。昌平,畿內 劇縣,欲以是困納璘。朵兒只又言曰:「以御史宰京邑, 無不可者。但以言事而得左遷,恐後之來者用是為 戒,不肯復言矣。」帝不允。後數日,帝讀《貞觀政要》,朵兒 只侍側,帝顧謂曰:「魏徵,古之遺直也,朕安得用之?」對 曰:「直由太宗,太宗不聽,徵雖直,將焉用之?」帝笑曰:「卿 意在納璘耶?當赦之,以成爾直名也。」有上書論朝政 闕失,面觸宰相,宰相怒,將取旨殺之。朵兒只曰:「詔書 云:『言雖不當,無罪。今若此,何以示信天下?果誅之,臣 亦負其職矣』。」帝悟,釋之。於是特加昭文館大學士、榮 祿大夫,以獎其直言。時位一品者,多乘間邀王爵,贈 先世。或謂朵兒只眷倚方重,苟言之,當可得也。朵兒 只曰:「家世寒微,幸際遇至此,已懼弗稱,尚敢求多乎? 且我為之何以風勵僥倖者。」遷中政院使。未幾,復為 中丞,遷集賢大學士。為權臣鐵木迭兒所害而死,年 四十二。初,武宗崩,皇太后在興聖宮,鐵木迭兒為丞 相。踰月,仁宗即位,因遂相之。居兩歲,得罪斥罷,更自 結徽政近臣,復再入相,恃勢貪虐,兇穢愈甚,中外切 齒,群臣不知所為。御史中丞蕭拜住拜中書右丞,又 拜平章政事,稍牽制之。朵兒只自侍御史拜御史中 丞,慨然以糾正其罪為己任。上都富民張弼殺人繫 獄,鐵木迭兒使大奴脅留守賀伯顏出之,及強以他 奸利事,不能得。一日,坐都堂,盛怒,以官事召留守,將 罪之。留守昌言:「大奴所干非法,不敢從,他實無罪。」鐵 木迭兒語詘,得解去。朵兒只廉得其所受弼贓鉅萬 萬,大奴猶數千,使御史徐元素按得實,入奏。而御史 亦輦真又發其私罪二十餘事,帝震怒,有詔逮問,鐵 木迭兒逃匿。帝為不御酒數日,以待決獄,盡誅其大 奴同惡數人,鐵木迭兒終不能得,朵兒只持之急。徽 政近臣以太后旨召朵兒只至宮門,責以違旨意者, 對曰:「待罪御史,奉行祖宗法,必得罪人,非敢違太后 旨也。」帝仁孝,恐誠出太后意,不忍重傷咈之,但罷其 相位,而遷朵兒只為集賢學士。帝猶數以臺事問之, 對曰:「非臣職事,臣不敢與聞。所念者,鐵木迭兒雖去 君側,反得為東宮師傅,在太子左右,恐售其奸,則禍 有不可勝言者。」仁宗崩,英宗猶在東宮,鐵木迭兒復 相,乃宣太后旨,召蕭拜住朵兒只至徽政院,與徽政 使失里門、御史大夫禿忒哈雜問之,責以前違太后 旨之罪。朵兒只曰:「中丞之職,恨不即斬汝以謝天下, 果違太后旨,汝豈有今日耶?」鐵木迭兒又引同時為 御史者二人證成其獄。朵兒只顧二人唾之曰:「汝等 嘗得備風憲,乃為是犬彘事耶?」坐者皆慚,俯首,即起 入奏。未幾,稱旨,執朵兒只載諸國門之外,與蕭拜住 俱見殺。是日,風沙晦冥,都人恟懼,道路相視以目。《英 宗即位詔書》,遂加以誣罔大臣之罪。鐵木迭兒權勢 既成,毫髮之怨無不報者。太后驚悔,而帝亦覺其所 譖毀者皆先帝舊臣。未及論治,而鐵木迭兒以病死。 會有天災,求直言。會議廷中,集賢大學士張珪、中書 參議回回,皆稱蕭、楊等死甚冤,是致不雨。聞者失色, 言終不得達。及珪拜平章,即告丞相拜住曰:「賞罰不 當枉,抑不伸,不可以為治。若蕭、楊等冤,何可不亟昭 雪也。」丞相善之,遂請於帝,詔昭雪其冤。特贈思順佐 理功臣、金紫光祿大夫、司徒、上柱國、夏國公,諡襄愍。 朵兒只死時權臣欲奪其妻劉氏與人,劉氏剪髮毀 容以自誓,乃免。

自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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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自當,蒙古人也。英宗時,由速古兒赤擢 監察御史,錄囚大興縣,有以冤事繫獄者,其人嘗見 有橐駝死道傍,因舁至其家,醢之,置數甕中。會官橐 駝被盜,捕索甚急,乃執而勘之,其人自誣服,自當審 其獄辭,疑為冤,即以上御史臺。臺臣以為贓既具,是 特御史畏殺人耳。不聽,改委他御史讞之,竟處死。後」 數日,遼陽行省以獲盜聞,冤始白,人以是服其明。泰 定二年,扈從至上都,糾言參知政事楊庭玉贓罪,不 報,即納印還京師。帝遣使追之,俾復任,即再上章劾 庭玉,竟如其言。又劾奏:「平章政事禿滿迭兒入怯薛 之日,英宗被弒,必預聞其謀,不省。乃賜禿滿迭兒黃 金繫腰,自當。」遂辭職,改工部員外郎,中書省委開混河,自當往視之,以為水性不常,民亦力瘁,難以成功, 言於朝,河役乃罷。會次三皇后殂,命工部撤行殿車 帳,皆新作之。自當未即興工。尚書曰:「此奉特旨,員外 有誤,則罪歸於眾矣。」自當曰:「即有罪,我獨任之。」未幾, 帝果問成否,省臣乃召自當責問之,自當請自入對。 既見,帝奏曰:「皇后行殿車帳尚新,若改作之,恐勞民 費財。且先皇后無惡疾,居之何嫌?必欲捨舊更新,則 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聖嗣位,豈皆改作乎?」帝大 悅,語省臣曰:「國家用人,當擇如自當者,庶不誤大事。」 特賜上尊、金幣。遷吏部員外郎。帝欲加號,太后曰:「太 皇太后。」命朝堂議之,自當獨曰:「太后稱太皇太后,於 典禮不合。」眾皆曰:「英宗何以加皇太后號?曰太皇太 後,自當曰英宗,孫也,今上,子也。太皇太后之號,孫可 以稱之,子不可以稱之也。」議遂定。遷中書客省使,俄 改同僉宣政院事。文宗即位,除中書左司郎中。有使 持詔自江浙還,言行省臣意若有不服者。帝怒,命遣 使問不敬狀,將悉誅之。自當言於丞相燕帖木兒曰: 「皇帝新即位,雲南、四川且猶未定,乃以使臣一言,殺 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況江浙豪奢之地,使臣或不 得厭其所需,則造言以陷之耳。」燕帖木兒以言於帝, 事乃止。既而,陞參議中書省事。燕帖木兒議封太保 伯顏王爵,眾論附之,自當獨不言。燕帖木兒問故,自 當曰:「太保位列三公,而復加王封,後再有大功,將何 以處之?且丞相封王,出自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 相宜請於上,王爵非中書選法也。」遂罷其議。拜治書 侍御史。初,文宗在集慶潛邸,欲創天靈寺,令有司起 民夫。江南行臺監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為好 事,宜出錢募夫。若欲役民,則朝廷聞之,非便也。」至是, 文宗悉召江南行臺監察御史,俾皆入為監察御史, 而欲黜亦乞剌台,自當諫曰:「當陛下在潛邸時,御史 盡心為陛下言,乃忠臣也。今無罪而黜之,非所以示 天下。」乃除亦乞剌台,僉憲湖南。文宗嘗欲遊西湖,自 當諫曰:「陛下以萬乘之尊,而汎舟自樂,如天下何?不 聽。」自當遂稱疾不從行。文宗在舟中,顧謂臺臣曰:「自 當終不滿朕此遊耶?」臺臣嘗奏除目,文宗以筆塗一 人姓名,而綴將作院官閭閭之名。自當言:「閭閭為人 詼諧,惟可任教坊司,若以居風紀,則臺綱掃地矣。」文 宗乃止。已而出為陝西行臺侍御史。順帝初,除福建 都轉運鹽使。先是,自當為左司郎中。時泰定帝嘗欲 以河間、江、浙、福建鹽引六萬,賜中書參議撒迪,自當 執不可,僅以福建鹽引二萬賜之。至是,自當復建言 「鹽引宜盡資國用,以紓民力。」時撒迪方為御史大夫, 不以為怨,數遣人省自當母於京師所居。既而丁母 憂,居閒久之,復起為浙西肅政廉訪使。時有以駙馬 為江浙行省丞相者,其宦豎恃公主勢,坐杭州達魯 花赤位,令有司強買民間物,不從輒毆之。有司來白 自當,自當即逮之,械以令眾。自是丞相府無敢為民 害者。尋召為同僉樞密院事,尋復為治書侍御史、同 知經筵事。寧夏人有告買買等謀害太師伯顏者,伯 顏委自當與中書、樞密等官往寧夏鞫問,無其情,乃 以誣罔坐告者罪。伯顏怒,自當前曰:「太師所以令吾 三人勘之者,以國法所在也。必以罪吾三人,則自當 實主其事,宜獨當之。」伯顏乃左遷自當同知徽政院 事。自當歷事四朝官,自從仕郎累轉至通奉大夫。常 衎衎在位,剛介弗回,終始一節,有古遺直之風,然卒 以是忤權貴而不復柄用,君子皆惜焉。

逯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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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元史》本傳:魯曾,字善止,修武人。性剛介,通經術。中 天曆二年進士第,授翰林國史院編修官,辟御史臺 掾,掌機密。監察御史劾中丞史顯夫簡傲,魯曾開實 封於大夫前曰:中丞素持重,不能與人周旋,御史以 人情劾之,非公論。」由是皆知其直,除太常博士。武宗 一廟未立,後主配享,集群臣廷議之,魯曾抗言:「先朝 以武宗皇后真哥無子,不立其主。」時伯顏為右丞相, 以為明宗之母亦乞列氏可以配享。徽政院傳太后 旨,以文宗之母唐兀氏可以配享。伯顏問魯曾曰:「先 朝既以真哥皇后無子,不為立主,今所立者明宗母 乎?文宗母乎?」對曰:「真哥皇后在武宗朝已膺玉冊,則 為武宗皇后,明宗、文宗二母,後固為妾也。今以無子 之故,不為立主,以妾後為正宮,是為臣而廢先君之 後,為子而追封先父之妾,於禮不可。且燕王垂即位, 追廢其母后,而立其先母為後,以配享先王,為萬世 笑,豈可復蹈其失乎?」集賢大學士陳顥素嫉魯曾,出 曰:「唐太宗冊曹王明之母為後,是亦二後也,豈不可 乎?」魯曾曰:「堯之母為帝嚳庶妃,堯立為帝,未聞冊以 為後而配嚳?皇上為大元天子,不法堯舜,而法唐太 宗邪?」眾服其議,而伯顏韙之,遂以真哥皇后配焉。復 拜監察御史,劾答失海牙、阿吉剌,太尉,鞏卜班,右丞 兀突蠻,刑部尚書,吉當普,監察御史哈剌完者月魯 不花,院使呂思誠郎中,皆黜之。八人之中,惟思誠少 過,亦變祖宗選法,餘皆伯顏之黨,朝廷肅然。除樞密院都事,上言:「前伯顏專殺大臣,其黨利其妻女,巧誣 以罪。今大小官及諸人有罪,止坐其身,不得籍其妻 女。郯王為伯顏構陷,妻女流離,當雪其無辜,給復子 孫。」從之。除刑部員外郎,悉辨正橫罹伯顏所誣者。遷 宗正府郎中,出為遼陽行省左右司郎中,除僉山北 道肅政廉訪司事,入為禮部郎中。至正十二年,丞相 脫脫討徐州賊,以官軍不習水土,募瀕海鹽丁為軍, 乃超遷魯曾資善大夫、淮南宣慰使,領征討事,遣其 募鹽丁五千人從征。徐州平,繼使領所部軍討淮東, 卒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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