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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49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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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九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百九十七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四百九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四百九十七卷目錄

 將帥部名臣列傳五十五

  後唐

  安重誨      李存璋

  李存賢      周德威

  符存審      史建瑭

  王建及      元行欽

  安金全      袁建豐

  藥彥稠

  後晉

  吳巒       王清

  後漢

  史弘肇

  後周

  史彥超

官常典第四百九十七卷

將帥部名臣列傳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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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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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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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重誨,應州人也。其父福遷,事晉為 將,以驍勇知名。梁攻朱宣於鄆州,晉兵救宣,宣敗,福 遷戰死。重誨少事明宗,為人明敏謹恪,明宗鎮安國, 以為中門使。及兵變於魏,所與謀議大計,皆重誨與 霍彥威決之。明宗即位,以為左領軍衛大將軍、樞密 使,兼領山南東道節度使,固辭不拜,改兵部尚書,使」 如故。在位六年,累加侍中,兼中書令。重誨自為中門 使,已見親信,而以佐命功臣處機密之任,事無大小, 皆以參決其勢,傾動天下。雖「其盡忠勞力,時有補益, 而恃功矜寵,威福自出,旁無賢人君子之助,其獨見 之慮,禍釁所生,至於臣主俱傷,幾滅其族,斯其可哀 者也!」重誨嘗出,過御史臺門,殿直馬延誤衝其前導, 重誨怒,即臺門斬延而後奏。是時,隨駕廳子軍士桑 弘遷,毆傷相州錄事參軍、親從兵馬使安虔,走馬衝 宰相前導。弘遷罪死,虔決杖而已。重誨已斬延,乃請 降敕處分,明宗不得已從之,由是御史、諫官無敢言 者。宰相任圜判三司,以其職事與重誨爭,不能得。圜 怒,辭疾退居於磁州。朱守殷以汴州反,重誨遣人矯 詔馳至其家,殺圜而後白,誣圜與守殷通謀,明宗皆 不能詰也。而重誨恐天下議己,因取三司積欠二百 餘萬,請放之,冀以悅人而塞責。明宗不得已,為下詔 蠲除之。其威福自出,多此類也。是時,四方奏事,皆先 白重誨然後聞。河南縣獻嘉禾,一莖五穗,重誨視之 曰:「偽也。」笞其人而遣之。夏州李仁福進白鷹,重誨卻 之。明日白曰:「陛下詔天下毋得獻鷹鷂,而仁福建詔 獻鷹,臣已卻之矣。」重誨出,明宗陰遣人取之以入。他 日,按鷹於西郊,戒左右無使重誨知也。宿州進白兔, 重誨曰:「兔陰且狡,雖白何為!」遂卻而不白。明宗為人 雖寬厚,然其性果於殺人。馬牧軍使田令方所牧馬, 瘠而多斃,坐劾當死。重誨諫曰:「使天下聞以馬故殺 一軍使,是為貴畜而賤人。」令方因得減死。明宗遣回 鶻侯三馳傳至其國。侯三至醴泉縣,縣素僻,無驛馬, 其令劉知章出獵,不時給馬,侯三遽以聞。明宗大怒, 械知章至京師,將殺之。重誨從容為言,知章乃得不 死。其盡忠補益,亦此類也。重誨既以天下為己任,遂 欲內為社稷之計,而外制諸侯之彊,然其輕信韓玫 之譖,而絕錢鏐之臣,徒陷彥溫於死,而不能去潞王 之患。李嚴一出而知祥貳,仁矩未至而董璋叛,四方 騷動,師旅並興,如投膏止火,適足速之,此所謂「獨見 之慮,禍釁所生」也。錢鏐據有兩浙,號兼吳、越而王,自 梁及莊宗,常異其禮以羈縻,臣屬之而已。明宗即位, 鏐遣使朝京師,寓書重誨,其禮慢。重誨怒,未有以發, 乃遣其嬖吏韓玫、副供奉官烏昭遇復使於鏐。而玫 恃重誨勢,數凌辱昭遇,因醉使酒,以馬箠擊之。鏐欲 奏其事,昭遇以為辱國,固止之。及玫還,反譖於重誨 曰:「昭遇見鏐舞蹈稱臣,而以朝廷事私告鏐。」昭遇坐 死御史獄,乃下制削奪鏐官爵,以太師致仕。於是錢 氏遂絕於唐矣。潞王從珂為河中節度使,重誨以謂 從珂非李氏子,後必為國家患,乃欲陰圖之。從珂閱 馬黃龍莊,其牙內指揮使楊彥溫閉城以叛。從珂遣 人謂彥溫曰:「我遇汝厚,何苦而反邪?」報曰:「彥溫非叛 也,得樞密院宣請,公趨歸朝廷耳。」從珂走虞鄉,馳騎 上變。明宗疑其事不明,欲究其所以,乃遣殿直都知 范溫以金帶襲衣、金鞍勒馬賜彥溫,拜彥溫絳州刺 史以誘致之。重誨固請用兵,明宗不得已,乃遣侍衛 指揮使藥彥稠、西京留守索自通率兵討之,而誡曰: 「為我生致彥溫,吾將自訊其事。」彥稠等攻破河中,希 重誨旨,斬彥溫以滅口,重誨率群臣稱賀,明宗大怒 曰:「朕家事不了,卿等不合致賀。」從珂罷鎮,居清化里第。重誨數諷宰相,言從珂失守,宜得罪,馮道因白請 行法。明宗怒曰:「吾兒為姦人所中,事未辨明,公等出 此言,是不欲容吾兒人間邪?」趙鳳因言「《春秋》責帥之 義,所以勵為臣者。」明宗曰:「皆非公等意也。」道等惶恐 而退。居數日,道等又以為請,明宗顧左右而言:他明 日,重誨乃自論列。明宗曰:「公欲如何處置,我即從公。」 重誨曰:「此父子之際,非臣所宜言,惟陛下裁之。」明宗 曰:「吾為小校時,衣食不能自足,此兒為我擔石灰,拾 馬糞,以相養活。今貴為天子,獨不能庇之邪?使其杜 門私第,亦何與公事!」重誨由是不復敢言。孟知祥鎮 西川,董璋鎮東川,二人皆有異志,重誨每事裁抑,務 欲制其姦心。凡兩川守將更代,多用己所親信,必以 精兵從之,漸令分戍諸州,以虞緩急。二人覺之,以為 圖己,益不自安。既而遣李嚴為西川監軍,知祥大怒, 即日斬嚴。又分閬州為保寧軍,以李仁矩為節度使 以制璋,且削其地。璋以兵攻殺仁矩,二人遂皆反。唐 兵戍蜀者積三萬人,其後知祥殺璋,兼據兩川,而唐 之精兵皆陷蜀。初,明宗幸汴州,重誨建議欲因以伐 吳,而明宗難之。其後戶部尚書李鏻得吳諜者,言「徐 知誥欲舉吳國以稱藩,願得安公一言以為信。」鏻即 引諜者見重誨,重誨大喜,以為然,乃以玉帶與諜者, 使遺知誥為信,其直千緡,初不以其事聞。其後逾年, 知誥之問不至,始奏貶鏻為行軍司馬。已而捧聖都 軍使李行德、十將張儉告變,言樞密承旨李虔徽語 其客邊彥溫,雲重誨私募士卒,繕治甲器,欲自伐吳, 又與諜者交私。明宗以問重誨,重誨惶恐,請究其事。 明宗初頗疑之,大臣左右皆為之辨,既而少解,始告 重誨以彥溫之言,因廷詰彥溫,具伏其詐,於是君臣 相顧泣下。彥溫、行德、儉皆坐族誅。重誨因求解職,明 宗慰之曰:「事已辨,慎無措之胸中。」重誨論請不已,明 宗怒曰:「放卿去,朕不患無人!」顧武德使孟漢瓊至中 書,趣馮道等議代重誨者。馮道曰:「諸君苟惜安公,使 得罷去,是紓其禍也。」趙鳳以為大臣不可輕動,遂以 范延光為樞密使,而重誨居職如故。董璋等反,遣石 敬瑭討之。而川路險阻,糧運甚艱,每費一石而致一 斗。自關以西,民苦輸送,往往亡聚山林為盜賊。明宗 謂重誨曰:「事勢如此,吾當自行。」重誨曰:「此臣之責也。」 乃請行。關西之人,聞重誨來,皆已恐動,而重誨日馳 數百里,遠近驚駭,督趣糧運,日夜不絕,斃踣道路者 不可勝數。重誨過鳳翔,節度使朱弘昭延之寢室,使 其妻子奉事左右甚謹。重誨酒酣,為弘昭言:「昨被讒 構,幾不自全,賴人主明聖,得保家族。」因感歎泣下。重 重去,弘昭馳騎上言,重誨怨望,不可令至行營,恐其 生事。而宣徽使孟漢瓊自行營使還,亦言西人震駭 之狀,因述重誨過惡。重誨行至三泉,被召,還過鳳翔, 弘昭拒而不納。重誨懼,馳趨京師,未至,拜河中節度 使。重誨已罷,希旨者爭求其過。宦者安希倫坐與重 誨交私,常為重誨陰伺宮中動息,事發,棄市。重誨益 懼,因上章告老,以太子太師致仕,而以李從璋為河 中節度使,遣藥彥稠率兵如河中虞變,重誨二子崇 緒、崇贊,宿衛京師,聞制下,即日奔其父。重誨見之,驚 曰:「二渠安得來!」已而曰:「此非渠意,為人所使耳。吾以 一死報國,餘復何言!」乃械送二子於京師,行至陜州 下獄。明宗又遣翟光業至河中,視重誨去就,戒曰:「有 異志,則與從璋圖之。」又遣宦者使於重誨,使者見重 誨,號泣不已。重誨問其故,使者曰:「人言公有異志,朝 廷遣藥彥稠率兵至矣。」重誨曰:「吾死未塞責,遽勞朝 廷興師,以重明主之憂。」光業至,從璋率兵圍重誨第, 入拜於庭,重誨降而答拜。從璋以檛擊其首,重誨妻 走抱之而呼曰:「令公死未晚,何遽如此!」又擊其首,夫 妻皆死,流血盈庭。從璋檢貴其家貲,不及數千緡而 已。明宗下詔,以其絕錢鏐致孟知祥。董璋反及議伐 吳以為罪,並殺其二子,其餘子孫皆免。重誨得罪,知 其必死,歎曰:「我固當死,但恨不與國家除去潞王。」此 其恨也。

李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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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義兒傳》:「存璋,字德璜。初與康君立、薛志勤 等從太祖入關,破黃巢,累遷義兒軍使。太祖病革,存 璋與張承業等受顧命,立莊宗為晉王,晉王以存璋 為河東馬步軍使。晉自先王時,嘗優假軍士,軍士多 犯法踰禁,莊宗新立,尤患之。存璋一切繩之以法,境 內為之清肅。從攻夾城,戰柏鄉,以功遷汾州刺史。莊」 宗與劉鄩戰於魏博,梁遣王檀來,乘虛襲太原,存璋 以汾州兵入太原距守,以功遷大同軍防禦使,遂為 節度使。天祐十九年,以疾卒,追贈太尉。

李存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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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義兒傳》:存賢,許州人也。本姓王,名賢。少為 軍卒,善角觝。太祖擊黃巢於陳州得之,賜以姓名,養 為子。後為義兒軍副兵馬使,遷沁州刺史。先時,沁州 當敵衝,徙其南百餘里,據險立柵而寓居。至存賢為 刺史,曰:「徙城避敵,豈勇者所為!」乃復城故州。梁兵屢攻之,存賢力自拒守,卒不能近。遷武州刺史、山北團 練使,又遷慈州。天祐十八年,梁兵攻朱友謙於河中, 莊宗遣存賢援友謙。是時,友謙新叛梁歸晉,而河中 食少,人心多貳。諜者因謂存賢曰:「河中人慾殺子以 歸梁,宜亟去。」存賢曰:「死王事,吾志也,復何恨哉!」卒擊 走梁兵。莊宗即位,拜右武衛上將軍。莊宗亦好角觝, 嘗與王都較而屢勝,頗以自矜,因顧存賢曰:「爾能勝 我,與爾一鎮。」存賢博而勝之。同光二年春,幽州符存 審病甚,莊宗置酒宮中,歎曰:「吾創業故人,零落殆盡, 其所存者,惟存審耳。今又病篤,北方之事,誰可代之?」 因顧存賢曰:「無以易卿,《角觝》之勝,吾不食言。」即日以 為盧龍軍節度使。是歲,卒於幽州,年六十五,贈太傅。

周德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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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德威字鎮遠,朔州馬邑人也。為人 勇而多智,能望塵以知敵數。其狀貌雄偉,笑不改容, 人見之凜如也。事晉王為騎將,稍遷鐵林軍使,從破 王行瑜,以功遷內衙指揮使。其小字陽五。當梁、晉之 際,周陽五之勇聞天下。梁軍圍晉太原,令軍中曰:「能 生得周陽五者為刺史。」有驍將陳章者,號陳野叉,常 乘白馬,披朱甲以自異,出入陣中,求周陽五,欲必生 致之。晉王戒德威曰:「陳野叉欲得汝以求刺史,見白 馬朱甲者,宜善備之。」德威笑曰:「陳章好大言耳,安知 刺史非臣作邪!」因戒其部兵曰:「見白馬朱甲者,當佯 走以避之。」兩軍皆陣,德威微服雜卒伍中。陳章出挑 戰,兵始交,德威部下見白馬朱甲者,因退走。章果奮 槊急追之,德威伺章已過,揮鐵鎚擊之,中章墮馬,遂 生擒之。梁攻燕,晉遣德威將五萬人為燕攻梁,取潞 州。遷代州刺史、內外蕃漢馬步軍都指揮使。梁軍捨 燕攻潞,圍以夾城,潞州守將李嗣昭閉城拒守,而德 威與梁軍相持於外踰年。嗣昭與德威素有隙,晉王 病且革,語莊宗曰:「梁軍圍潞,而德威與嗣昭有隙,吾 甚憂之。」王喪在殯,莊宗新立,殺其叔父克寧,國中未 定,而晉之重兵悉屬德威於外,晉人皆恐。莊宗使人 以喪及克寧之難告德威,且召其軍。德威聞命,即日 還軍太原,留其兵城外,徒步而入,伏梓宮前,慟哭幾 絕,晉人乃安。遂從莊宗復擊梁軍,破夾城,與李嗣昭 歡如初。以破夾城功,拜振武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 章事。天祐七年秋,梁遣王景仁將魏、滑、汴、宋等兵七 萬人擊趙。趙王王鎔乞師於晉,晉遣德威先屯趙州。 冬,梁軍至於柏鄉,趙人告急,莊宗自將出贊皇,會德 威於石橋,進距柏鄉五里,營於野河北。晉兵少,而景 仁所將神威、龍驤、拱宸等軍皆梁精兵,人馬鎧甲,飾 以組繡金銀,其光耀日,晉軍望之色動。德威勉其眾 曰:「此汴宋傭販兒徒飾其外耳,其中不足懼也。其一 甲之直數十千,得之適足為吾資,無徒望而愛之,當 勉以往取也。」退而告莊宗曰:「梁兵甚銳,未可與爭,宜 少退以待之。」莊宗曰:「吾提孤軍出千里,其利速戰。今 不乘勢急擊之,使敵知吾之眾寡,則吾無所施矣。」德 威曰:「不然。趙人能城守而不能野戰,吾之取勝,利在 騎兵。平川廣野,騎兵之所長也。今吾軍於河上,迫賊 營門,非吾用長之地也。」莊宗不悅,退臥帳中,諸將無 敢入見。德威謂監軍張承業曰:「王怒老兵不速戰者, 非怯也。且吾兵少而臨賊營門,所恃者一水隔耳。使 梁得舟栰渡河,吾無類矣。不如退軍鄗邑,誘敵出營, 擾而勞之,可以策勝也。」承業入言曰:「德威老將知兵, 願無忽其言。」莊宗遽起曰:「吾方思之耳。」已而德威獲 梁遊兵,問景仁何為,曰:「治舟數百,將以為浮梁。」德威 引與俱見,莊宗笑曰:「果如公所料。」乃退軍鄗邑。德威 晨遣三百騎叩梁營挑戰,自以勁兵三千繼之。景仁 怒,悉其軍以出,與德威轉鬥數十里,至於鄗南,兩軍 皆陣。梁軍橫亙六七里,汴、宋之軍居西,魏、滑之軍居 東。莊宗策馬登高,望而喜曰:「平原淺草,可前可卻,真 吾之勝地。」乃使人告德威曰:「吾當為公先,公可繼進。」 德威持馬諫曰:「梁軍輕出而遠來,與吾轉戰,其來必 不暇齎糧糗,縱其能齎,亦不暇」食。不及日午,人馬俱 饑,因其將退而擊之,勝。諸將亦皆以為然。至未申時, 梁軍東偏塵起,德威鼓譟而進,麾其西偏曰:「魏滑軍 走矣。」又麾其東偏曰:「梁軍走矣。」梁陣動,不可復整。乃 皆走,遂大敗。自鄗追至於柏鄉,橫屍數十里,景仁以 十餘騎僅而免。自梁與晉爭,凡數十戰,其大敗未嘗 如此。劉守光僭號於燕,晉遣德威將兵三萬出飛狐 以擊之,德威入祁溝關,取涿州,遂圍守光於幽州,破 其外城,守光閉門拒守,而晉軍盡下燕諸州縣,獨幽 州不下。圍之踰年,乃破之,以功拜盧龍軍節度使。德 威雖為大將,而常身與士卒馳騁於矢石之間,守光 驍將單廷珪望見德威於陣曰:「此周陽五也。」乃挺鎗 馳騎追之。德威佯走,度廷珪垂及,側身少卻,廷珪馬 方馳不可止,縱其少過,奮檛擊之,廷珪墜馬,遂見擒。 莊宗與劉鄩相持於魏,鄩夜潛軍出黃澤關以襲太 原,德威自幽州以千騎入土門以躡之。鄩至樂平,遇 雨不得進而還。德威與鄩俱東,爭趨臨清。臨清有積粟,且晉軍餉道也,德威先馳據之,以故莊宗卒能困 鄩軍而敗之。莊宗勇而好戰,尤銳於見敵,德威老將, 常務持重以挫人之鋒,故其用兵,常伺敵之隙以取 勝。十五年,德威將燕兵三萬人與鎮、定等軍從莊宗 於河上,自麻家渡進軍臨濮,以趨汴州。軍宿胡柳陂, 黎明,候騎報曰:「梁軍至矣!」莊宗問戰於德威,德威對 曰:「此去汴州,信宿而近,梁軍父母妻子皆在其中,而 梁人家國繫此一舉。吾以深入之兵,當其必死之戰, 可以計勝而難與力爭也。且吾軍先至此,糧爨具而 營柵完,是謂以逸待勞之師也。王宜按軍無動,而臣 請以騎軍擾之,使其營柵不得成,樵爨不暇給,因其 勞乏而乘之,可以勝也。」莊宗曰:「吾軍河上,終日俟敵, 今見敵不擊,復何為乎?」顧李存審曰:「公以輜重先,吾 為公殿。」遂督軍而出。德威謂其子曰:「吾不知死所矣。」 前遇梁軍而陣,王軍居中,鎮、定之軍居左,德威之軍 居右,而輜重次右之。西兵已接,莊宗率銀槍軍馳入 梁陣。梁軍小敗,犯晉輜重。輜重見梁朱旗,皆驚走入 德威軍。德威軍亂,梁軍乘之,德威父子皆戰死。莊宗 與諸將相持而哭曰:「吾不聽老將之言,而使其父子 至此!」莊宗即位,贈德威太師。明宗時,加贈太尉,配享 莊宗廟。晉高祖追封德威燕王。子光輔,官至刺史。

符存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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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存審字德詳,陳州宛丘人也。初名 存,少微賤,嘗犯法當死,臨刑指旁壞垣,顧主者曰:『願 就死於彼,冀得垣土覆屍』。主者哀而許之,為徙垣下。 而主將方飲酒,顧其愛妓,思得善歌者佐酒妓言有 符,存常為妾歌,甚善。主將馳騎召存審,而存審以徙 垣下故,未加刑,因往就召,使歌而悅之,存審因得不」 死。其後事李罕之,從罕之歸晉,晉王以為義兒軍使, 賜姓李氏,名存審。從晉王擊李匡儔,為前鋒,破居庸 關。又從擊王行瑜,破龍泉寨,以功遷檢校左僕射。從 李嗣昭攻汾州,執李瑭,遷左右廂步軍都指揮使。又 從嗣昭攻潞州,降丁會。從周德威破梁夾城,遷忻州 刺史、蕃漢馬步軍都指揮使。晉、趙攻燕,梁救燕,擊趙 深州,圍蓨縣。存審與史建瑭軍下博,擊走梁軍,遷領 邢州團練使。魏博叛梁降晉,存審為先鋒,屯臨清。莊 宗入魏,存審殿軍魏縣,與劉鄩相拒於莘西,從莊宗 敗鄩於故元城,閻寶以邢州降,乃以存審為安國軍 節度使。毛璋以滄州降。徙存審橫海,加同中書門下 平章事。契丹圍幽州,是時,晉與梁相持河上,欲發兵, 兵少欲勿救,懼失之,莊宗疑,以問諸將,而存審獨以 為當救,曰:「願假臣騎兵五千足矣。」乃遣存審分兵救 之,卒擊走契丹。從戰胡柳陂,晉軍晨敗亡周德威,存 審與其子彥國力戰,暮,復敗梁軍於土山,遂取德勝。 築河南、北為兩城,晉人謂之夾寨。遷內外蕃漢馬步 軍總管。梁朱友謙以河中、同州降晉,梁遣劉鄩攻同 州,友謙求救,乃遣存審與李嗣昭救之。河中兵少而 弱,梁人素易之,且不虞晉軍之速至也。存審選精騎 二百,雜河中兵出擊鄩壘,陽敗而走。鄩兵追之,晉騎 反擊,獲其騎兵五十。梁人知其晉軍也,皆大驚。然河 中糧少而新降人心頗持兩端。晉軍屯朝邑,諸將皆 欲速戰,存審曰:「使梁軍知吾利而速戰,則將夾渭而 營,斷我餉道,以持久困我,則我進退不可,敗之道也。 不若緩師示弱,伺隙出奇,可以取勝。」乃按軍不動。居 旬日,望氣者言有黑氣狀如鬥雞,存審曰:「可以一戰 矣。」乃進軍擊鄩,大敗之,鄩閉壁不復出。存審曰:「鄩兵 已敗,不如逸之。」乃休士卒,遣裨將王建及牧馬於沙 苑。鄩以謂晉軍且懈,乃夜遯去。存審追擊於渭河,又 大敗之。張文禮弒趙王王鎔,晉遣閻寶、李嗣昭等攻 之,至輒戰敗,最後遣存審破之。存審為將有機略,大 小百餘戰,未嘗敗衂,與周德威齊名。德威死,晉之舊 將獨存審在。契丹攻遮鹵,乃以存審為盧龍軍節度 使。時存審已病,辭不肯行,莊宗使人慰諭,強遣之。莊 宗滅梁入洛,存審自以身為大將,不得與破梁之功, 怏怏益疾甚,因請朝京師。是時,郭崇韜權位已重,然 其名望素出存審下,不樂其來而加己上,因沮其事。 存審妻郭氏泣訴於崇韜曰:「吾夫於國有功,而與公 鄉里之舊,奈何忍令死棄窮野!」崇韜愈怒。存審章累 上,輒不許,存審伏枕嘆曰:「老夫事二主四十年,今日 天下一家,四夷遠俗,至於亡國之將,射鉤斬袪之人, 皆得親見天子,奉觴為壽,而獨予棄死於此,豈非命 哉!」崇韜度存審病已亟,乃請許其來朝。徙存審宣武 軍節度使,卒於幽州。臨終戒其子曰:「吾少提一劍去 鄉里,四十年間取將相,然履鋒冒刃,出死入生,而得 至此也!」因出其平生身所中矢鏃百餘而示之曰:「爾 其勉哉!」存審三子:彥超、彥饒、彥卿。彥超為汾州刺史。 郭從謙弒莊宗,明宗入洛陽,是時彥超為北京巡檢, 永王存霸奔於太原,彥超見留守張憲,謀之。憲儒者, 事莊宗最久,不忍背恩,欲納之,彥超不從,存霸遂見 殺。明宗即位,彥超來朝,明宗德之,勞曰:「河東無事,賴 爾之力也。」以為建雄軍留後。遷北京留守,徙鎮昭義罷為上將軍,復為泰寧軍節度使,又徙安遠。彥超主 藏奴,王希全盜其貲,彥超稍責之,奴懼,夜叩其門言 有急,彥超出見殺。贈太尉。

史建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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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建瑭,鴈門人也。晉王為鴈門節度 使,其父敬思為九府都督,從晉王入關,破黃巢,復京 師。擊秦宗權於陳州,常將騎兵為先鋒,晉王東追黃 巢於」請幫助識別此字。胊還過梁,軍其城北,梁王置酒上源驛,獨敬 思與薛鐵山、賀回鶻等十餘人侍晉王醉,留宿梁驛, 梁兵夜圍而攻之,敬思登驛樓,射殺梁兵十餘人。會 天大雨,晉王得與從者俱去,縋尉氏門以出,而敬思 為梁追兵所得,見殺。建瑭少事軍中為裨校,自晉降 丁會,與梁相拒於潞州,建瑭已為晉兵先鋒。梁兵數 為建瑭所殺,相戒常避史先鋒。梁遣王景仁攻趙,晉 軍救趙,建瑭以先鋒兵出井陘,戰於柏鄉。梁軍為方 陣,分其兵為二,汴、宋之軍居左,魏、滑之軍居右,周德 威擊其左,建瑭擊其右,梁軍皆走,遂大敗之。以功加 檢校左僕射。天祐九年,晉攻燕,燕王劉守光乞師於 梁,梁太祖自將擊趙,圍棗彊、蓨縣。是時,晉精兵皆北 攻燕,獨符存審與建瑭以三千騎屯趙州。梁軍已破 棗彊,存審扼下博橋,建瑭分其麾下五百騎為五隊, 一之衡水,一之南宮,一之信都,一之阜城,而自將其 一,約各取梁芻牧者十人。會下博至暮,擒梁兵數十 皆殺之,各留其一人,縱使逸去,告之曰:「晉王軍且大 至。」明日,建瑭率百騎為梁旗「幟,雜其芻牧者,暮叩梁 營,殺其守門卒,縱火大呼,斬擊數十百人。而梁芻牧 者所出,各遇晉兵有所亡失,其縱而不殺者,歸而皆 言晉軍且至。梁太祖夜拔營去,蓨縣人追擊之,梁軍 棄其輜重鎧甲不可勝計。梁太祖方病,由是增劇,而 晉軍以故得併力以收燕者,二人之力也。」後從莊宗 入魏博,敗劉鄩於故元城,累以功歷貝、相二州刺史。 十八年,晉軍討張文禮於鎮州,建瑭以先鋒兵下趙 州,執其刺史王鋋。兵傅鎮州,建瑭攻其城門,中流矢 卒,年四十二。建瑭子匡翰,尚晉高祖女,是為魯國長 公主。匡翰為將,沉毅有謀,而接下以禮,與部曲語未 嘗不名。歷天雄軍步軍都指揮使,彰聖馬軍都指揮 使。事晉為懷和二州刺史、鄭州防禦使、義成軍節度 使。所至,兵民稱慕之。史氏世為將,而匡翰好讀書,尤 喜《春秋三傳》,與學者講論,終日無倦。義成軍從事關 徹尤嗜酒,嘗醉罵匡翰曰:「近聞張彥澤臠張式,未見 史匡翰斬關徹,天下談者,未有偶爾。」匡翰不怒,引滿 自罰而慰勉之,人皆服其量。卒,年四十。

王建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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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建及,許州人也。少事李罕之,從罕 之奔晉,為匡衛指揮使。梁、晉戰柏鄉,相距鄗邑野河 上,鎮定兵扼河橋,梁兵急擊之。莊宗登高臺,望見鎮、 定兵將敗,顧建及曰:「橋為梁奪,則吾軍危矣,柰何?」建 及選二百人馳擊梁兵,梁兵敗解去。從戰莘縣故元 城,皆先登陷陣,以功累拜遼州刺史,將銀槍效節軍。 晉攻楊劉,建及躬自負葭葦堙塹,先登拔之。從戰胡 柳,晉兵已敗,與梁爭土山,梁兵先至,登山而陣。莊宗 至山下,望梁陣堅而整,呼其軍曰:「今日之戰,得山者 勝。」因馳騎犯之,建及以銀槍軍繼進。梁兵下走,陣山 西,晉兵遂得土山。諸將皆言潰兵未集,且暮不可戰。 閻寶曰:「彼陣山上,吾在其下,尚能擊之,況以高而擊 下,不可失也。」建及以為然,因白莊宗曰:「請登高望臣 破敵。」即呼其眾曰:「今日所失輜重,皆在山西,盍往取 之。」即馳犯梁陣,梁兵大敗。晉遂軍德勝,為南北城於 河上。梁將賀瓌攻其南城,以竹笮維戰艦於河,晉兵 不得渡,南城危甚。莊宗積金帛於軍門,募能破梁戰 艦者,至於吐火禁咒,莫不皆有。建及重鎧執槊,呼曰: 「梁、晉一水間爾,何必巧為!吾今破之矣!」即以大甕積 薪,自上流縱火焚梁戰艦,建及以二舟載甲士隨之, 斧其竹笮,梁兵皆走,晉軍乃得渡,救南城,瓌圍解去。 自莊宗得魏博,建及將銀槍效節軍。建及為將喜,以 家貲散士卒。莊宗遣宦官韋令圖監其軍,令圖言建 及得「士心,懼有異志,不可令典牙兵」,即以為代州刺 史。建及怏怏而卒,年五十七。

元行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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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行欽,幽州人也,為劉守光裨將。守 光篡其父仁恭,使行欽以兵攻仁恭於大安山而囚 之,又使行欽害諸兄弟。其後晉攻幽州,守光使行欽 募兵雲、朔間。是時明宗掠地山北,與行欽相拒廣邊 軍凡八戰,明宗七射中行欽,行欽拔矢而戰,亦射明 宗中股。行欽屢敗乃降。明宗撫其背而飲以酒,日:壯 士也。」因養以為子。常從明宗戰,數立功。莊宗已下魏, 益選驍將自衛,聞行欽驍勇,取之以為散員都部署, 賜姓名曰李紹榮。莊宗好戰而輕敵,與梁軍戰潘、張, 軍敗而潰,莊宗得三四騎馳去,梁兵數百追及,攢槊 圍之。行欽望其旗而識之,馳一騎,奮劍斷其二矛,斬 首一級,梁兵解去。莊宗還營,持行欽泣曰:「富貴與卿共之!」由是寵絕諸將。拜忻州刺史,遷武寧軍節度使。 莊宗宴群臣於內殿,酒酣樂作,道平生戰陣事以為 笑樂,而怪行欽不在,因左右顧視曰:「紹榮安在?」所司 奏曰:「奉敕宴使相,紹榮散官,不得與也。」莊宗罷會不 樂。明日,即拜行欽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自此不召群 臣入內殿,但宴武臣而已。趙在禮反於魏,莊宗方選 大將擊之,劉皇后曰:「此小事,可趣紹榮指揮。」乃以行 欽為鄴都行營招撫使,將二千人討之。行欽攻鄴南 門,以詔書招在禮,在禮送羊酒犒軍,登城謂行欽曰: 「將士經年離去父母,不取敕旨奔歸,上貽聖憂,追悔 何及!若公善為之辭,尚能改過自新。」行欽曰:「天子以 汝等有社稷之功,小過必當赦宥。」在禮再拜,以詔書 示諸軍,皇甫暉從旁奪詔書壞之,軍士大譟,行欽具 以聞。莊宗大怒,敕行欽破城之日無遺種。乃益召諸 鎮兵皆屬行欽。行欽屯澶州,分諸鎮兵為五道,毀民 車輪、門扉屋椽為筏,渡長慶河,攻冠氏門,不克。是時, 邢、洺諸州相繼皆叛,而行欽攻鄴無功。莊宗欲自將 以往,群臣皆諫止,乃遣明宗討之。明宗至魏軍城西, 行欽軍城南,而明宗軍變,入於魏,與在禮合。行欽聞 之,退屯衛州,以明宗反聞。莊宗遣金槍指揮使李從 璟馳名明宗計事。從璟,明宗子也,行至衛州,而明宗 已反。行欽乃縶從璟將殺之。從璟請還京師,乃許之。 明宗自魏縣引兵南,行欽率兵趨還京師,從莊宗幸 汴州。行至滎澤,聞明宗已渡黎陽,莊宗復遣從璟通 問於明宗,行欽以為不可,因擊殺從璟。明宗入汴州, 莊宗至萬勝鎮,不得進,與行欽登道旁冢,置酒相顧 泣下。有野人獻雉,問其冢名,野人曰:「愁臺也。」莊宗益 不悅,因罷酒去。西至石橋,置酒野次,莊宗謂行欽曰: 「卿等從我久,富貴急難,無不同也。今茲危蹙,而默默 無言,坐視成敗。我至滎澤,欲單騎渡河,自求總管。卿 等各陳利害,今日俾我至此,卿等何如?」行欽泣而對 曰:「臣本小人,蒙陛下撫養,位至將相。危難之時,不能 報國,雖死無以塞責!」因與諸將百餘人,皆解髻斷髮, 置之於地,誓以死報,君臣相持慟哭。莊宗還洛陽,數 日,復幸汜水。郭從謙反,莊宗崩,行欽出奔,行至平陸, 為野人所執,送虢州刺史。石潭折其兩足,載以檻車, 送京師。明宗見之,罵曰:「我兒何負於爾!」行欽瞋目直 視曰:「先皇帝何負於爾!」乃斬於洛陽市,市人皆為之 流涕。

安金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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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金全,代北人也。為人驍果,工騎射, 號能擒生踏伏。事晉為騎將,數從莊宗用兵,有功,官 至刺史,以疾居於太原。莊宗已下魏博,與梁相拒河 上,梁將王檀襲太原,晉兵皆從莊宗於河上。太原無 備,監軍張承業大恐,率諸司工匠登城捍禦,而外攻 甚急。金全強起,謂承業曰:『太原,晉之根本也,一旦不 守,則大事去矣!老夫誠憊矣,然尚能為公破賊』。」承業 喜,授以甲兵。金全被甲跨馬,召率子弟及故將吏,得 百餘人,夜出北門,擊檀於羊馬城中,檀軍驚潰,而晉 救兵稍至。然莊宗不以金全為能,終其世不錄其功。 金全與明宗有舊,明宗即位,拜金全振武軍節度使、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在鎮二年,召還京師,以疾卒。

袁建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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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建豐不知其世家也。晉王討黃巢, 至華陰,闌得之,時方九歲,愛其俊爽,收養之。長習騎 射,為鐵林都虞候。從擊王行瑜、李匡威,以功遷突陣 指揮使。從莊宗破夾城,戰柏鄉,遷左廂馬軍指揮使。 明宗為內衙指揮使,建豐為副使。從莊宗入魏,取衛、 磁、洺三州,拜洺州刺史。擊梁將王千,斬首千餘級,獲」 其將校七十餘人。遷相州刺史,從戰胡柳。指揮使孟 謙據相州叛,建豐還,討平之。徙隰州刺史,病風廢。明 宗即位,以舊恩召還京師,親幸其第,撫慰甚厚,加檢 校太尉,遙領鎮南軍節度使,俾食其俸。以卒,贈太尉。

藥彥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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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唐臣傳》:「彥稠,沙陀三部落人也。初為騎將。 明宗即位,拜澄州刺史。從王晏球破王都定州,遷侍 衛步軍都虞候,領壽州節度使。安重誨矯詔遣河中 指揮使楊彥溫逐其節度使,潞王從珂以彥稠為招 討使。明宗疑彥溫有所說,戒彥稠『得彥溫毋殺。將訊 之,彥稠希重誨旨,殺彥溫以滅口。明宗大怒,然不之』」 罪也。長興中,為靜難軍節度使。党項阿埋、屈悉保等 族抄掠方渠,邀殺回鶻使者,明宗遣彥稠與靈武康 福會兵擊之,阿埋等亡竄山谷。明宗以為党項知懼, 可加約束而綏撫之。使者未至,彥稠等自牛兒族入 白魚谷,盡誅其族,獲其大首領連香等,遣人上捷。明 宗謂其使者曰:「吾誅党項,非有所利也。凡軍中所獲, 悉與士卒分之,毋以進奉為名,重斂軍士也。」已而彥 稠以党項所掠回鶻進奉玉兩團及遺秦王金裝、胡 䩮等來獻。明宗曰:「吾已語彥稠矣,不可失信。」因悉以 賜彥稠。又逐鹽州諸戎,取其所掠男女千餘人。潞王 從珂反,彥稠為招討副使。王思同兵潰,彥稠與思同俱東走,為潞王兵所得,囚之華州獄,已而殺之。晉高 祖立,贈侍中。

後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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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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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晉臣傳》:「巒字寶川,鄆州盧縣人也。少舉明 經不中,清泰中,為大同沙彥珣節度判官。晉高祖起 太原,召契丹為援,契丹過雲州,彥珣出城迎謁,為契 丹所擄,城中推巒主州事,巒即閉門拒守,契丹以兵 圍之。高祖入立,以雲州入於契丹,而巒猶守城不下, 契丹圍之凡七月。高祖義巒所為,乃以書告契丹,使」 解兵去。高祖召巒,以為武寧軍節度副使、諫議大夫、 復州防禦使。出帝即位,與契丹絕盟,河北諸州皆警, 以謂貝州水陸之衝,緩急可以轉餉,乃積芻粟數十 萬,以王令溫為永清軍節度使。令溫牙將邵珂素驕 狠難制,令溫奪其職。珂閑居無憀,乃陰使人亡入契 丹,言「貝州積粟多而無兵守可取。」令溫以事朝京師, 心頗疑,珂,乃質其子崇範以自隨。晉大臣以巒前守 雲中七月,契丹不能下,乃遣巒馳驛代令溫守貝州。 巒善撫士卒,會天大寒,裂其帷幄以衣士卒,士卒皆 愛之。珂因求見巒,願自效,巒推心信之。開運元年正 月,契丹南寇圍貝州,巒命珂守南門。契丹圍三日,四 面急攻之,巒從城上投薪草,焚其梯衝殆盡。已而珂 自南門引契丹入,巒守東門。方戰,而左右報珂反,巒 顧城中已亂,即投井死。而令溫家屬為契丹所擄出, 帝憫之,以令溫為武勝軍節度使,後累歷方鎮。周顯 德中卒。令溫,瀛州河間人也。

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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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死事傳》:「清字去瑕,洺州曲周人也。初事唐, 為寧衛指揮使,後事晉,為奉國都虞候。安從進叛襄 州,從高行周攻之,逾年不能下。清謂行周曰:『從進閉 孤城以自守,其勢豈得久耶』!因請先登。」遂攻破之。開 運二年冬,從杜重威戰陽城,清以力戰功為步軍之 最,加檢校司徒。是冬,重威軍中渡橋南,鹵軍其北以 相拒。而鹵以精騎並西山出晉軍後,南擊欒城,斷晉 餉道。清謂重威曰:「晉軍危矣,今去鎮州五里,而守,死 於此,營孤食盡,將若之何?請以步兵二千為先鋒,奪 橋開路,公帥諸軍繼進以入鎮州,可以守也。」重威許 之,遣與宋彥筠俱前。清與鹵戰,敗之,奪其橋。是時,重 威已有二志,猶豫不肯進,彥筠亦退走。清曰:「吾獨死 於此矣。」因力戰而死,年五十三。漢高祖立,贈清太傅。

後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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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弘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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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漢臣傳》:「弘肇字化元,鄭州滎澤人也。為人 蹻勇,走及奔馬。梁末,調民七戶出一兵,弘肇為兵,隸 開道指揮,選為禁兵。漢高祖典禁兵,弘肇為軍校。其 後漢高祖鎮太原,使將武節左右指揮,領雷州刺史。 高祖建號於太原,代州王暉拒命,弘肇攻破之,以功 拜忠武軍節度使、侍衛步軍都指揮使。是時契丹北」 歸,留耿崇美攻王守恩於潞州。高祖遣弘肇前行擊 之,崇美敗走,守恩以城歸漢,而河陽武行德、澤州霍 令奇等皆迎弘肇自歸。弘肇入河陽,高祖從後至,遂 入京師。弘肇為將,嚴毅寡言,麾下嘗少忤意,立撾殺 之,軍中為之股慄。以故高祖起義之初,弘肇行兵所 至,秋毫無犯,兩京帖然。遷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 使,領歸德軍節度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高祖疾大 漸,與楊邠、蘇逢吉等同受顧命。隱帝時,河中李守貞、 鳳翔王景崇、永興趙思綰等皆反,關西用兵,人情恐 懼,京師之民,流言以相驚恐,弘肇出兵警察,務行殺 戮,罪無大小皆死。是時,太白晝見,民有仰觀者,輒腰 斬於市。市有醉者,忤一軍卒,軍卒誣其訛言,坐棄市。 凡民抵罪,吏以白弘肇,弘肇但以「三指」示之,吏即腰 斬之。又為斷舌、決口、斮筋、折足之刑。李崧坐奴告變 族誅,弘肇取其幼女以為婢。於是前資故將失職之 家,姑息僮奴,而廝養之輩,往往脅制其主。侍衛孔目 官解暉狡酷,因緣為姦,民抵罪,莫敢告訴。燕人何福 進有玉枕,直錢十四萬,遣僮賣之淮南以鬻茶。僮隱 其錢,福進笞責之,僮乃誣告福進得趙延壽玉枕以 遺吳人。弘肇捕治,福進棄市,帳下分取其妻子而籍 其家財。弘肇不喜賓客,嘗言:「文人難耐,呼我為卒。」弘 肇領歸德,其副使等月率私錢千緡為獻。潁州麴場 官麴溫與軍將陳拯爭官務,訟之三司,三司直溫拯 訴之弘肇,弘肇以謂潁己屬州,而溫不先白己,乃追 溫殺之,連坐者數十人。周太祖平李守貞,推功群臣, 弘肇拜中書令。隱帝自關西罷兵,漸近小人,與後贊、 李業等嬉遊無度,而太后親族頗行干託,弘肇與楊 邠稍裁抑之。太后有故人子求補軍職,弘肇輒斬之。 帝始聽樂,賜教坊使等玉帶錦袍,往謝弘肇。弘肇怒 曰:「健兒為國征行者,未有偏賜,爾曹何功,敢當此乎?」 悉取所賜還官。周太祖出鎮魏州,弘肇議帶樞密以 行,蘇逢吉、楊邠以為不可,弘肇恨之。明日,會飲竇貞 固第,弘肇厲聲舉爵屬太祖曰:「昨日廷論,何為異同今日與公飲此。」逢吉與邠亦舉大爵曰:「此國家事也, 何必介意乎!」遂俱飲釂。弘肇曰:「安朝廷,定禍亂,直須 長槍大劍,若毛錐子,安足用哉!」三司使王章曰:「無毛 錐子,軍賦何從集乎?」毛錐子,蓋言筆也。弘肇默然。他 日,會飲章第,酒酣,為手勢,令弘肇不能為。客省使閻 晉卿坐次,弘肇屢教之。蘇逢吉戲曰:「坐有姓閻人,何 憂罰爵?」弘肇妻閻氏,酒家倡以為譏己,大怒,以醜語 詬逢吉,逢吉不校,弘肇欲毆之,逢吉先出,弘肇起索 劍欲追之,楊邠泣曰:「蘇公,漢宰相,公若殺之,致天子 何地乎?」弘肇馳馬去,邠送至第而還。由是將相如水 火。隱帝遣王峻置酒公子亭和解之。是時李業、郭允 明、後贊、聶文進等用事,不喜執政,而隱帝春秋漸長, 為大臣所制,數有忿言。業等乘間譖之,以謂「弘肇威 震人主,不除必為亂隱。」帝頗欲除之。夜聞作坊鍛甲 聲,以為兵至,達旦不寐,由是與業等密謀禁中。乾祐 三年冬十月十三日,弘肇與楊邠、王章等入朝,坐廣 政殿東廡,甲士數十人自內出,擒弘肇、邠、章斬之,並 族其三家。弘肇已死,帝坐崇元殿,召群臣,告以弘肇 等謀反,群臣莫能對。又召諸軍校見於萬歲殿。帝曰: 「弘肇等專權,使汝曹常憂橫死,今日吾得為汝主矣。」 軍校皆拜。周太祖即位,追封弘肇鄭王,以禮歸葬。

後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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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彥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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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代史死事傳》,「彥超,雲州人也。為人勇悍驍捷。周 太祖起魏時,彥超為漢龍捷都指揮使,以兵從太祖 入立,遷虎捷都指揮使,戍於晉州。劉旻攻晉州,州無 主帥,知州王萬敢不能拒,彥超以戍兵堅守月餘,太 祖遣王峻救之,旻兵解去。以功遷龍捷右廂都指揮 使,領鄭州防禦使。周、漢戰高平,彥超為前鋒,先登陷」 陣,以功拜感德軍節度使。周兵圍漢太原,契丹救漢, 出忻、代,世宗遣符彥卿拒之,以彥超為先鋒,戰忻口, 彥超勇憤俱發,左右馳擊,解而復合者數四,遂歿於 陣。是時,世宗敗漢高平,乘勝而進。圍城之役,諸將議 不一,故久無成功。世宗欲解去而未決,聞彥超戰死, 遽班師,倉卒之際,亡失甚眾。世宗既惜彥超而憤無 成功,憂忿不食者數日,贈彥超太師,優恤其家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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