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歲功典/第100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歲功典
第一百卷目錄
寒暑部紀事
歲功典第一百卷
寒暑部紀事
[編輯]《宋書符瑞志》:「堯有聖德,廚中自生肉,其薄如箑,搖動 則風生,食物寒而不臭,名曰箑脯。」
《淮南子人間訓》:「武王蔭暍人於樾下,左擁而右扇之, 而天下懷其德。」
《周禮地官》:「大司徒之職,以土圭之法測土深,正日景, 以求地中,日南則景短多暑,日北則景長多寒。」〈訂義〉鄭 鍔曰:「土圭測日之法,冬夏二至,晝漏正中立一表以 為中,南北各立一表,其取中表皆以千里為率,其表 則各以八尺為度,於表之傍立一尺五寸之土圭焉。 日南者,南表也。晝漏正而中表之景已與土圭等,其 南方之表,則於表南得一尺四寸之景,不及土圭之 長,是其地於日為近南,故其景短;南方偏乎陽,則知 其地之多暑。日北者,北表也。晝漏正而中表之景已 與土圭等,其北方之表,則於表北得一尺六寸之景, 有過乎土圭之長,是其地於日為近北,故其景長。北 方偏乎陰,則知其地之多寒。」
《周禮春官》籥章:「掌土鼓豳籥。中春晝擊土鼓龡豳詩 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訂義〉易氏曰:民事終始,實 關天時之消長,故必先之以迎寒逆暑。逆如逆女之 義,自外而逆於內,以我為主,謂陽常居大夏而主歲 功。迎如迎賓之義,自內而出於外,以彼為客,謂陰常 居大冬時出而佐陽中。春為歲陽之中,晝為日陽之 中,如是而逆暑,與《堯典》所謂日中星鳥,寅賓出日同 意。中秋為歲陰之中,夜為宵陰之中,如是而迎寒,與 《堯典》所謂「宵中星虛,寅餞納日」同意。萬物生於土,反 於土,則土者物之終始也。逆暑迎寒,所以皆擊土鼓 焉。橫渠曰:「當春之晝,吾方逆暑,則三之日於耜,四之 日舉趾,蓋有以逆其氣;當秋之夜,吾方迎寒,則一之 日觱發,二之日栗烈,蓋有以迎其氣。」楊氏曰:「陰陽積 而為寒暑,寒暑」相推而成歲,寒暑不時,無以成歲。故 迎之逆之所以道其氣。陽生於子,冬至日在牽牛;陰 生於午,夏至日在東井。聖人向明而治於中。春逆暑, 背其所向則不順,故謂之逆。中秋迎寒,而其所向則 順,故謂之「迎。」
《拾遺記》:「成王即位三年,有泥離之國來朝。其人稱,自 發其國,常從雲裏而行,聞雷震之聲在下;或入潛穴, 又聞波瀾之聲在上;或泛巨水。視日月以知方面所 向,計寒暑以知年月,考以中國正朔,則序曆相符,王 接以外賓之禮也。」
《穆天子傳》:天子筮獵苹澤,其卦遇訟。逢公占之曰:「訟 之繇,藪澤蒼蒼其中。」〈缺〉宜其正公,戎事則從,祭祀則 喜,畋獵則獲。〈缺〉飲逢公酒,賜之駿馬十六絺,紵三十 篋。逢公再拜稽首,賜筮《史狐》。〈缺〉有陰雨,夢神有事,是 謂重陰,天子乃休。日中大寒,北風雨雪,有凍人,天子 作詩三章以哀民,曰:「我徂黃竹。」〈缺〉員閟寒。帝收九行。 嗟我公侯,百辟冢卿。皇我萬民。旦夕勿忘。我徂黃竹。 〈缺〉《員閟寒》。帝收九行,嗟我公侯。百辟冢卿。皇我萬民, 旦夕勿窮。有皎者鴼,翩翩其飛,嗟我公侯。〈缺〉勿則遷 居,樂甚寡,不如遷土,禮樂其民。天子曰:「餘一人則淫, 不皇萬民。」〈缺〉登乃宿於《黃竹》。
《拾遺記》:周靈王二十三年,起昆昭之臺,亦名宣昭,聚 天下異木神工得崿谷陰生之樹,其樹千尋,文理盤 錯,以此一樹而臺用足焉。大幹為桁棟,小枝為栭桷, 其木有龍蛇百獸之形,又篩水精以為泥臺,高百丈, 昇之以望雲色。時有萇弘能招致神異,王乃登臺,望 雲氣蓊鬱,忽見二人乘雲而至,鬚髮皆黃,非世俗之 類也。乘遊龍飛鳳之輦,駕以青螭,其衣皆縫緝毛羽 也。王即迎之上席。時天下旱,地裂火燃,一人先唱,能 為雪霜,引氣一噴,則雲起雪飛,坐者皆凜然,宮中池 井堅冰可琢。又設狐腋素裘,紫羆文褥。羆褥是西域 所獻也,施於臺上,坐者皆溫。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 為炎。乃以指彈席上,而暄風入室,裘褥皆棄於臺下。 時有容成子諫曰:「大王以天下為家,而染異術,使變 夏改寒,以誣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萇 弘》,而求正諫之士。
《左傳》宣公十二年:楚子圍蕭,蕭潰。申公巫臣曰:「師人 多寒。王巡三軍,拊而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纊。」 《尸子》:楚莊王對雪披裘當戶,曰:「我猶寒,彼百姓賓客 甚矣。」乃使巡國中,求無居宿絕糧者賑之,國人大悅。
《左傳》襄公二十一年,楚子庚卒。楚子使薳子馮為令尹,訪於申叔豫。叔豫曰:「國多寵而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冰而床焉。重繭衣裘,鮮食而 寢。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乃使 子南為令尹。
《晏子諫上篇》晏子使於魯,比其返也,景公使國人起 大臺之役,歲寒不巳,凍餒之者鄉有焉,國人望晏子。 晏子至,已復事公,迺坐飲酒樂。晏子曰:「君若賜臣,臣 請歌之。」歌曰:「庶民之言曰:『凍水洗我,若之何』?」歌終,喟 然歎而流涕。公就止之曰:「夫子曷為至此?殆為大臺 之役夫,寡人將速罷之。」晏子再拜,出而不言,遂如大 臺,執朴鞭其不務者曰:「吾細人也,皆有蓋廬以避燥 濕。君為壹臺而不速成,何為?」國人皆曰:「晏子助天為 虐。晏子歸,未至而君出,令趣罷役,車馳而人趨。仲尼 聞之,喟然嘆曰:『古之善為人臣者,聲名歸之君,禍災 歸之身。入則切磋其君之不善,出則高譽其君之德 義,是以雖事惰君,能垂衣裳朝諸侯,不敢伐其功』。」當 此道者,其《晏子》是耶?
景公之時,雨雪三日而不霽,公被狐白之裘,坐堂側 陛。晏子入見,立有間,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 晏子對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嬰聞古之賢君,飽 而知人之飢,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今君不 知也。」公曰:「善,寡人聞命矣。」乃令出裘,發粟與飢寒,令 所睹於塗者無問其鄉,所睹於里者無問其家,循國 計數,無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歲。孔子聞之 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
《諫下篇》:景公為履,黃金之綦,飾以銀,連以珠,良玉之 絇,其長尺,冰月服之以聽朝。晏子朝,公迎之,履重,僅 能舉足。問曰:「天寒乎?」晏子曰:「君奚問天之寒也?古聖 人製衣服也,冬輕而暖,夏輕而清。今君之履,冰月服 之,是重寒也;履重不節,是過任也。」
《說苑》:晏子侍於景公,朝寒,請進熟食。對曰:「嬰非君之 廚養臣也,敢辭。」公曰:「請進服裘。」對曰:「嬰非田澤之臣 也,敢辭。」公曰:「然,夫子於寡人奚為者也?」對曰:「社稷之 臣也。」公曰:「何謂社稷之臣?」對曰:「社稷之臣,能立社稷。 辨上下之宜,使得其理;制百官之序,使得其宜;作為 辭令,可分布於四方。」自是之後,君不以禮不見晏子 也。
《新序》:衛靈公以天寒鑿池。宛春諫曰:「天寒起役,恐傷 民。」公曰:「天寒乎?」宛春曰:「君衣狐裘,坐熊席,隩隅有竈, 是以不寒。今民衣弊不補,履決不苴,君則不寒,民誠 寒矣。」公曰:「善。」令罷役。左右諫曰:「君鑿池不知天寒,以 宛春知而罷役,是德歸宛春,怨歸於君。」公曰:「不然。宛 春,魯國之匹夫,吾舉之民未有見焉,今將令民以此 見之。且春也有善,寡人有春之善,非寡人之善與?」靈 公論《宛春》,可謂知君之道矣。
《琴操》:「曾子嘗耕於太山之下,遭天雨雪寒凍,旬日不 得歸,乃作憂思之歌。」
《孝子傳》:閔子騫後母絮騫衣以蘆花,御車寒,失紖,父 怒笞之,後撫背之,衣單,父乃去其妻騫啟父曰:「母在 一子寒,母去三子單。」
《賈誼新書》:楚昭王當房而立,愀然有寒色,曰:「寡人朝 飢饉時酒二。」「重裘而立,猶憯然有寒氣,將奈我元 元之百姓何?」是日也,出府之裘,以衣寒者,出倉之粟, 以賑飢者。居二年,闔閭襲郢,昭王奔隨。諸當房之賜 者,請還戰。至死之寇,闔閭一夕而五徙臥,不能賴楚, 曳師而去。昭王乃復當房之德也。
《拾遺記》:燕昭王時,有國獻黑蚌於昭王。王取瑤漳之 水洗其沙泥,乃嗟歎曰:「自懸日月以來,見黑蚌生珠 已八九十,遇此蚌千歲一生珠也。」珠漸輕細,昭王常 懷此珠,當隆暑之月,體自輕涼,號曰銷暑招涼之珠 也。
《戰國策》:「襄王立,田單相之,過菑水。」〈菑淄同〉有老人涉菑 而寒,出不能行,坐於沙中。田單見其寒,欲使後車分 衣,無可以分者,單解裘而衣之。襄王惡之,曰:「田單之 施,將欲以取我國乎?不早圖之,恐後之。」左右顧無人, 巖下有貫珠者。襄王呼而問之曰:「女以為何若?」對曰: 「王不如因以為己善。」王嘉單之善,下令曰:「寡人憂民 之飢也,單收而食之。寡人憂民之寒也,單解裘而衣 之。寡人憂勞百姓,而單亦憂之,稱寡人之意,單有是 善而王嘉之,雖單之善,亦王之善已。」王曰:「善。」乃賜單 牛酒,嘉其行。後數日貫珠者復見王曰:「王至朝日,宜 召田單而揖之於庭,口勞之。」乃布令求百姓之飢寒 者收穀之。乃使人聽於閭里,聞丈夫之相與語,曰:「田 單之愛人,嗟乃王之教澤也。」
《史記范睢傳》:魏使須賈於秦。范睢聞之,為微行敝衣, 間行之邸,見須賈曰:「臣為人庸賃。」須賈意哀之,留與 坐飲食,曰:「范叔一寒如此哉!」乃取其一綈袍以賜之。 《呂氏春秋》:戎夷違齊如魯,天大寒,與門弟子宿於郊 外,寒愈甚,謂弟子曰:「子與我衣,我活,我與子衣,子活。 我國士也,為天下惜死。子不肖人,惡能與國士衣哉?」 讓衣與弟子,夜坐而死《漢書高祖本紀》:「七年冬十月,上自將擊韓王信於銅 鞮,連戰乘勝,逐北至樓煩,會大寒,士卒墮指者什二 三。」
辟寒:漢武帝有人獻神雀之鳥,此鳥畏霜雪,乃起小 屋處之,名曰辟寒臺。皆用水晶為戶牖,使內外通光。 《漢書。丙吉傳》:吉嘗出,逢人逐牛,牛喘吐舌。吉止駐,使 騎吏問:「逐牛行幾里矣。」掾史謂丞相失問,或以譏吉, 吉曰:「方春少陽用事,未可大熱,恐牛近行,用暑故喘, 此時氣失節,恐有所傷害也。三公典調和陰陽,職所」 當憂。是以問之掾史,乃服,以吉知大體。
《趙充國傳》:神爵元年,充國伐羌,敕書讓充國曰:「冬鹵 皆當畜食,多藏匿山中,依險阻。將軍士寒,手足皸瘃, 寧有利哉?」〈注〉《文穎》曰:「皸,坼裂也;瘃,寒創也。」
《雲仙雜記》:「宣帝時,西夷恆陁國貢八角玉升,夏以水 澆之則無暑,冬以火迫之則無寒,異事甚眾。」
《銷夏》:元帝被病,廣求方士漢中逸人王仲都者,詔問 所能為,對曰:「但能忍寒暑耳。」因為待詔。至夏大暑日, 使曝坐,又環以十爐火,不言熱而身汗不出。
《辟寒:漢》元帝被疾,遠求方士,漢中送道士王仲都,問 所能。對曰:「能忍寒。」乃以隆冬盛寒日,令袒載駟馬於 上林之昆明池,上環以冰,而御駟者厚衣狐裘,寒戰 而仲都無變色,臥於池上,曛然自若。
《漢書·西域傳》:「罽賓國,道歷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 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色,頭痛嘔吐,驢畜盡然。」 《拾遺記》:「董偃常臥延清之室,以畫石為床,蓋石文如 畫也,石體甚輕,出郅支國。上設紫琉璃帳,火齊屏風, 列靈麻之燭,以紫玉為盤如屈龍,皆用雜寶飾之。侍 者於戶外扇偃,偃曰:『玉石豈須扇而後清涼耶』?」侍者 乃卻扇,以手摸之,方知有屏風也。又以玉精為盤,貯 冰於膝前,玉精與冰同其潔澈。侍者謂冰之無盤,必 融濕席。乃合玉盤拂之,落階下,冰玉俱碎,偃以為樂。 《漢書王莽傳》:天鳳四年八月,莽親之南郊,鑄作威斗。 鑄日大寒,百官人馬有凍死者。
《後漢書馮異傳》:王郎起,光武自薊東南至饒陽蕪蔞 亭,時天寒烈,眾皆饑疲,異上豆粥。明旦,光武謂諸將 曰:「昨得公孫豆粥,饑寒俱解。」
《鍾離意傳》:「意辟大司徒侯霸府,詔部送徒詣河南。時 久寒,徒病不能行,路過弘農,意輒移屬縣,使作徒衣, 縣不得已與之,而上書言狀,意亦具以聞。光武得奏, 以見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於用心?誠良吏也』。」 《鍾離意別傳》:「嚴遵昔與光武俱為諸生,暮夜宿息,二 人寒不得寢臥,更相謂曰:『豪貴憶此勿相忘。別後數 年,光武有天下』。」徵遵不至。
《後漢書馬援傳》:「援征武陵五溪蠻,進營壺頭,賊乘高 守隘,水疾,船不得上。會暑甚,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 遂困,乃穿岸為室,以避炎氣。」
《韋彪傳》:彪以世承二帝更化之後,多以苛刻為能,因 盛夏多寒,韋彪上疏諫曰:「臣聞政治之本,必順陰陽。 伏見立夏以來,當暑而寒,殆以刑罰刻急,郡國不奉 時令之所致也。」
《崔寔傳》:「寔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織 績。民冬月無衣,積細草而臥其中,見吏則衣草而出。 寔至官,斥賣儲峙,為作紡績織紝綀縕之具以教之, 民得以免寒苦。」
《銷夏》漢桓帝時劉褒。〈一雲劉寶〉畫《雲漢圖》,見者覺熱。又畫 《北風圖》,見者覺寒。
《拾遺記》:「漢靈帝初平三年,遊於西園,起裸遊館千間, 采綠苔而被階,引渠水以繞砌,周流澄澈,乘小舟以 遊漾,使宮人乘之,選玉色輕體者,以執篙楫,搖漾於 渠中,其水清澄。以盛暑之時,使舟覆沒,視宮人玉色 者,又奏招商之歌,以來涼氣也。歌曰:『涼風起兮日照 渠,青荷晝偃葉夜舒,惟日不足樂有餘,清絲流管歌 《玉鳧》,千年萬歲喜難踰』。」渠中植蓮,大如蓋,長一丈,南 國所獻,其葉夜舒晝卷,一莖有四蓮叢生,名曰夜舒 荷。亦云月出則葉舒,故曰望舒荷。帝盛夏避暑於裸 遊館,長夜飲宴。帝嗟曰:「使萬歲如此,則上仙也。」宮人 二七已上,三六已下,皆靚妝而解上衣,惟著內衣,或 共裸浴。西域所獻茵墀香,煮以為湯,「宮人以之浴浣, 使以餘汁入渠,名曰流香渠。又使內豎為驢鳴於館 北,又作雞鳴堂,多畜雞,每醉樂,迷於天曉,內豎競作 雞鳴,以亂真聲也。乃以炬燭投於殿前,帝乃驚悟。」 《續漢書。五行志》:「獻帝初平四年六月,寒風如冬時。」 《後漢書東夷傳》:「挹婁,古肅慎之國也。土氣極寒,常為 穴居,好養豕,食其肉,衣其皮。冬以豕膏塗身,厚數分, 以禦風寒。」
《廣州先賢傳》:羅威性至孝,遇寒,常以身溫席,母乃寢。 夏月必撤帳而臥,曰:「吾供蚊蚋,恐去齧老母也。」 《魏志華陀傳》:東陽陳叔山小男二歲,得疾,下利,常先 啼,日以羸困問華陀,陀曰:「其母懷軀,陽氣內養,乳中 虛冷,兒得母寒,故令不時愈。」
《管寧傳注》:「焦先自作一瓜牛廬,靜掃其中,營木為床布草蓐其上,天寒時,構火以自炙。」
謝承《後漢書》:袁紹在河朔,至夏大飲,以避一時之暑, 號為「河朔飲。」
《英雄記》:袁尚熙被公孫康伏兵縛之,坐於凍地。尚曰: 「未死之時,寒不可忍。」謂康求席,熙曰:「頭顱方行萬里, 何席之為?」
《拾遺記》:吳主趙夫人,丞相達之妹,巧妙無雙。權居昭 陽宮,倦暑,乃褰紫綃之帷,夫人曰:「此不足貴也。」權使 夫人指其意思焉,答曰:「妾欲窮慮盡思,能使下綃帷 而清風自入,視外無有蔽礙,列侍者飄然自涼,若馭 風而行也。」權稱善,夫人乃扸髮以神膠續之,神膠出 鬱夷國,接弓弩之斷弦,百斷百續也。乃織為羅縠,累 月而成,裁之為幔,內外視之,飄飄如煙氣輕動,而房 內自涼。時權常在軍旅,每以此幔自隨,以為征幕。舒 之則廣縱數丈,卷之則內於枕中,時人謂之「絲絕。」 《吳志孫權傳》註:魏文帝至廣陵,臨江觀兵,有渡江之 志。權嚴設固守。時大寒冰,舟不得入江。帝見波濤洶 涌,歎曰:「嗟乎!固天所以隔南北也!」
銷夏魏許使劉松輩,三伏之時,晝夜酣飲極醉,以為 避暑飲。傅咸作《感涼賦》曰:「夏日困於炎暑,旬日不過 自涼。以時之涼,作《感涼會》。」
《拾遺記》:「明帝即位二年,起靈禽之園。遠方國所獻異 鳥殊獸,皆畜此園也。昆明國貢嗽金鳥,人云:其地去 燃洲九千里出此鳥,形如雀而色黃,羽毛柔密,常翱 翔海上,羅者得之以為至祥。聞大魏之德,被於遐遠, 故越山航海來獻大國。帝得此鳥,畜於靈禽之園,飴 以真珠,飲以龜腦。鳥常吐金屑如粟,鑄之可以為器。」 昔漢武帝時,有人獻神雀,蓋此類也。此鳥畏霜雪,乃 起小屋處之,名曰辟寒臺。皆用水精為戶牖,使內外 通光,而常隔於風雨塵霧。宮人爭以鳥吐之金用飾 釵佩,謂之辟寒金。故宮人相嘲曰:「不服辟寒金,那得 帝王心。不服辟寒鈿,那得君王憐。」於是媚惑者亂爭 此寶金為身飾,及行臥,皆懷挾以要寵幸也。魏氏喪 滅,池臺鞠為煨燼,嗽金之鳥,亦自翱翔矣。
辟寒荀奉倩與婦至篤,冬月婦病熱,乃出中庭,自取 冷,還以身熨之。
《晉書曹攄傳》:攄轉洛陽令,時大雨雪,宮門夜失行馬。 攄使收門士曰:「宮掖禁嚴,非外所敢盜,必是門士以 燎寒耳。」詰之,果服。
《王祥傳》:「祥性至孝。母常欲生魚,時天寒冰凍,祥解衣 將剖冰求之,冰忽自解,雙鯉躍出,持之而歸。」
《羊祜傳》:「祜卒,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淚霑 鬚鬢,皆為冰焉。」
《成公綏傳》:「綏雅好音律,嘗當暑承風而嘯,泠然成曲, 因為嘯賦。」
《晉朝雜事》:「永寧二年十二月,大寒,凌破河橋。」
《辟寒謝萬》就太傅乞裘,自雲畏寒。太傅答曰:「君妄語, 正欲以為豪具耳。若畏寒,無復勝綿者。」乃以三十斤 綿與萬。
《世說》:郗嘉賓三伏之月詣謝公,炎暑薰赫,雖復當風 交扇,猶沾汗流漓。謝著故絹衣,食熱白粥,晏然無異。 郗謂謝公曰:「非君幾不堪此。」
《晉書韓伯傳》:伯年數歲,至大寒,母為作襦,令伯捉熨 斗而謂之曰:「且著襦尋當作複褌。」伯曰:「不復須。」母問 其故,對曰:「火在斗中而柄尚熱,今既著襦,下亦當煖。」 母甚異之。
《張駿傳》:駿命竇濤籌進討辛晏,從事劉慶諫曰:「霸王 不以喜怒興師,必須天時人事然後起也,奈何以猛 寒攻城?」駿納之。
辟寒葛仙公與客談語,時天大寒,仙公謂客曰:「居貧 不能人人得爐火,請作一大火共致煖者。」仙公因吐 氣,火赫然從口中出,須臾火滿屋,客皆熱脫衣笑。 《晉中興書》:桓元入建康宮,逆風迅激,旌旗不立,法章 儀飾,一皆傾偃。是月酷寒。
《晉書王延傳》:「延事親色養,夏則扇枕席,冬則以身溫 被。隆冬盛寒,體無全衣,而親極滋味。」
「辟寒。石虎當嚴冰之時,作銅屈龍數千枚,各重數千 斤,燒如火色,投於水中,則池水恆溫,名曰焦龍溫池 引鳳,文錦步障,縈蔽浴所,共宮人寵嬖者,解媟服宴 戲,彌於日夜,名曰清嬉浴室。浴罷,洩水於宮外水流 之所,名溫香渠。渠外之人,爭來汲取,得升合以歸其 家人莫不怡悅。」至石虎破滅,焦龍猶在鄴城池。 《齊書·崔懷慎傳》:「懷慎父邪利,魯郡太守。宋元嘉中,陷 魏。懷慎聞父陷沒,即日遣妻布衣蔬食。父卒,懷慎絕 而復蘇,載喪還青州,徒跣冰雪,土氣寒酷,而手足不 傷,時人以為孝感。」
《褚伯玉傳》:「伯玉少有隱操,寡嗜欲,居瀑布山,性耐寒 暑,時人比之王仲都。」
《謝超宗傳》:超宗為義興太守,昇明二年,坐公事免,詣 東府門自通。其日風寒慘厲,太祖謂四座曰:「此客至, 使人不衣自暖矣。」超宗既坐,飲酒數甌,辭氣橫出,太祖對之甚歡,板為驃騎諮議。
《張沖傳》:「沖辟州主簿,隨從叔永為將帥,除綏遠將軍, 盱眙太守。永征彭城,遇寒雪,軍人足脛凍斷者十七 八,沖足指皆墮。」
《南史傅昭傳》:「昭歷位左戶尚書,安成內史。郡溪無魚, 或有暑月薦昭魚者,昭既不納,又不欲拒,遂餒於門 側。」
《齊春秋》:「江革補國子生。王融、謝朓嘗行還過候革。時 大寒雪,見革弊絮單席,而耽學不倦,嗟嘆久之。」 《梁書。武帝本紀》:「帝勤於政務,孜孜無怠。每至冬月四 更竟,即敕把燭看事,執筆觸寒,手為皴裂。」
《何遠傳》:遠為武昌太守,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遠患 水溫,每以錢買民井寒水,不取錢者則摙水還之。 《陳書。徐陵傳》,太清二年使魏,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 嘲陵曰:「『今日之熱,當由徐常侍帶來』。陵即答曰:『昔王 肅至此,為魏始制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 《洛陽伽藍記》:元魏時,北邊酋長遣子入侍,嘗秋來春 去,以避中國之熱,時人謂之「雁臣。」
銷夏歷城北有使君林。魏正始中,鄭公徵,三伏之際, 每率賓僚避暑於此。取大蓮葉置硯格上,盛酒二升, 以簪剌葉,令與柄通屈,莖上輪菌如象鼻焉。持翕之, 名「碧筩酒。」
《洛陽伽藍記》:「建中寺,普泰元年尚書令樂平王爾朱 世隆所立也。本是閹官司空劉騰宅,屋宇奢侈,梁棟 踰制。一里之間,廊廡充溢。堂比宣光殿,門匹乾明門, 博敞弘麗,諸王莫及也。騰誅,以宅賜王雍。建義元年, 世隆為榮追福,題以為寺,金花寶蓋,遍滿其中。有一 涼風堂,本騰避暑之處,淒涼常冷,經夏無蠅,有萬年」 千歲之樹也。
《酉陽雜俎》,魏使崔劼問少遐曰:「今歲奇寒,江淮之間 不乃冰凍。」少遐曰:「在此雖有薄冰,亦不廢行,不似河 冰一合便勝車馬。」
《北齊書張景仁傳》,「景仁多疾,車駕或有行幸,在道宿 處,每賜步幛,為遮風寒。」
《趙王琛傳》:琛子叡,顯祖六年詔領山東兵數萬,監築 長城。於時盛夏,叡屏除蓋扇,親與軍人同其勞苦。長 史宋欽道以叡冒暑,遣轝冰倍道追送。叡對之歎息 云:「三軍之人皆飲溫水,吾以何義,獨進寒冰?」遂至銷 液,竟不一嘗。兵人感悅。
《大業雜記》:「煬帝臨汾水,起汾陽宮,即管涔山河源所 出之處。當盛暑月,臨河盥漱,即涼風凜然,如八九月。」 《唐書禮樂志》:「祭司寒黑牲一。」
《元和志》:「九成宮在麟遊縣西一里,即隋文帝所置仁 壽宮。至貞觀五年,復修舊宮,以為避暑之所,改名九 成宮。」
《唐書馬周傳》:「臣伏讀明詔,以二月幸九成宮。竊惟太 上皇春秋高,陛下宜朝夕視膳。今所幸宮,去京三百 里,本為避暑行也。太上皇留熱處,而陛下走涼處。溫 凊之道,臣所未安。」疏奏,帝稱善。
魏徵《醴泉銘序》:「貞觀六年孟夏,皇帝避暑九成宮。四 月甲申朔,旬有六日,上及中宮,歷覽臺觀,閑步西城, 俯察厥土,微覺有潤,因而以杖導之,有泉,隨而湧出, 乃承以石檻,引為一渠。其清若鏡,味甘如醴。」
《建康實錄》:「貞觀二十年七月,宴五品以上於飛霜殿, 絲竹遞奏,群臣上壽,賜綾錦。殿在元武門北,因地形 高敞,層樓三成,引水為潔淥池,以滌炎暑。」
辟寒《郭元》振為安西大都護時西突厥首領烏質勒 部落強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帳許會軍事時天 大雪元振立於帳前與烏質勒言議須臾雪深風凍 元振未嘗移足。
《唐書張說傳》:始武后末年為潑寒胡戲,中宗嘗乘樓 縱觀,至是,因四夷來朝,復為之。說上疏曰:「乞寒潑胡, 未聞典故。裸體跳足,汨泥揮水,盛德何觀焉!」納之 辟寒。劉晏五鼓入朝,時寒中路,見賣蒸胡處熱氣騰 輝,使人買以袍袖包裙褐底啗之,謂同列曰:「美不可 言。」
蘇晉作曲室寒飲,名「酒窟」,又地二,每一塼鋪一瓶酒, 計甎約五萬枚。寒日率友朋次第飲,取盡而已。 《五色線》元宗幸繡嶺宮,以行宮狹隘,將避暑於佛寺。 上謂高力士曰:「姚崇多計策。」往覘之。回曰:「姚崇方乘 小駟,按轡木陰下。」上曰:「吾得之矣。」遽命小駟,頓忘煩 溽。
《明皇十七事》:元宗好神仙,往往詔郡國徵奇士。有張 果者,則天時聞其名,不能致。上函召之,乃與使偕至, 其所為變怪不測。上謂力士曰:「吾聞奇士至人,外物 不能敗其中,試飲以菫汁,不死者乃奇士也。」會天寒 甚,乃使以汁進果,果遂飲盡三卮,醇然如醉。
元宗嘗幸東都,天大旱且暑。時聖善寺有竺乾僧無 畏,號三藏,善召龍致雨之術。上遣力士疾召,無畏奏: 「旱數當耳,召龍興雲,烈風迅雷,適足以暴物,不可為 也。」上強之,又曰:「苦暑人病矣。雖暴風疾雷,亦足快意無畏不得已,乃奉詔。有司為陳請雨具,而幡幢像設 甚備。無畏笑曰:「斯不足致雨。」悉令徹之。獨盛一缽水, 以刀攪旋之,胡言數百咒水。須臾,有若龍狀,其大類 指,赤色,首噉水上,俄復沒於缽中。無畏復以刀攪水 咒者三。頃之,白氣自缽中興,如爐煙,直上數尺,稍引 出講堂外。無畏謂力士曰:「宜去,雨至矣。」力士亟馳而 去,還顧,見白氣疾旋,自講堂出,若一疋素練者。既而 昏霾,大風震雷以雨,力士纔及天津橋之南,風亦隨 馬而至矣。衢中大樹多拔,力士比復奏,衣盡霑濕 辟寒。開元二年冬至,交趾國進犀一株,色黃如金。使 者請以金盤置於殿中,溫溫然有煖氣襲人。上問其 故,使者對曰:「此辟寒犀也。頃自隋文帝時,本國曾進 一株,直至今日。」上甚悅,厚賜之。
《廬陵宮下記》:明皇起涼殿,拾遺陳知節上疏極諫,上 令力士召對,時暑毒方甚,上在涼殿座後,水激扇車, 風獵衣襟。知節至,賜坐石榻,陰霤沉冷,仰不見日,四 隅積冰成山,簾水飛灑,坐內含凍。復賜冰屑麻飯,陳 體生寒粟,腹中雷鳴,再三請起,方許,上猶拭汗不已。 陳纔及門,遺洩狼籍。逾日復召,謂曰:「卿論事宜審,勿 以己方萬乘也。」
《開元天寶遺事》:「李白於便殿對明皇撰詔誥,時十月 大寒,凍筆莫能書字,帝敕宮嬪十人侍於李白左右, 令各執牙筆呵之,遂取而書其詔。」其受聖眷如此。 岐王少惑女色,每至冬寒,手冷不近於火,惟於妙妓 懷中揣其肌膚,稱為「煖手,常日如是。」
岐王有玉鞍一面,每至冬月則用之,雖天氣嚴寒,則 此鞍在上坐,如溫火之氣。
申王每至冬月有風雪苦寒之際,使宮妓密圍於坐 側,以禦寒氣,自呼為「妓圍。」
《銷夏》:申王撝有肉疾,腹垂至骭,每出則以白練束之, 至暑月,常骭息不可過。元宗詔南方取冷蛇二條賜 之,蛇長數尺,色白,不螫人,執之冷如握冰。申王腹有 數約,夏月置於約中,不復覺煩暑。
《開元天寶遺事》:「貴妃初承恩詔,與父母相別,泣涕登 車。時天寒,淚結為紅冰。」
貴妃素有肉體,至夏苦熱,常有肺渴,每日含一玉魚 兒於口中,蓋藉其涼津沃肺也。
貴妃每至暑月,常衣輕綃,使侍兒交扇鼓風,猶不解 其熱。每有汗出,紅膩而多香。或拭之於巾帕之上,其 色如桃紅也。
楊國忠於冬月,常選婢妾肥大者,行列於前以遮風, 蓋藉人之氣相暖,故謂之「肉陣。」
楊氏子弟,每至伏中取大冰,使匠琢為山,周圍於宴 席間。座客雖酒酣而各有寒色,亦有挾纊者,其驕貴 如此。
長安富家子劉逸、李閑、衛曠,家世巨豪,而好接待四 方之士。疏財重義,有難必救,真慷慨之士,人皆歸仰 焉。每至暑伏中,各於林亭內植畫柱,以錦綺結為涼 棚,設坐具,召長安名妓間坐,遞相延請,為避暑之會, 時人無不愛羨也。
王元寶家有一皮扇子,製作甚質。每暑月宴客,即以 此扇子置於坐前,使新水灑之,則颯然風生,巡酒之 間,客有寒色,遂命撤去。明皇亦嘗差中使去取看,愛 而不受。帝曰:「此龍皮扇子也。」
《王元寶》每至冬月大雪之際,令僕夫自本家坊巷口, 掃雪為逕路,躬親立於坊巷前,迎揖賓客。就本家具 酒炙宴樂之,為「煖寒之會。」
唐內庫中有「七寶硯罏」,曲盡其巧。每至冬寒硯凍,置 於罏上,硯冰自消,不勞置火。冬月,帝常用之。
唐內庫一酒盃,青色而有紋如亂絲,其薄如紙,於盃 足上有鏤金字,名曰「自煖。」盃上令取酒注之,溫溫然 有氣,相炊如沸湯。遂收於內藏。
《銷夏》天寶中,御史大夫王鉷有罪賜死,縣官簿錄鉷 太平坊宅,數日不能遍。宅內有自雨亭,從簷上飛流 四注。當夏處之,凜若高秋。
《辟寒》韋陟有寒疾,房尚書使子弟問之,臥內悉藉茵 毯襪而登階,侍婢皆笑。
《杜陽雜編》:「李輔國家藏珍玩,皆非人世所識。夏則於 堂中設迎涼之草,其色類碧,而榦似苦竹,葉細於杉, 雖若乾枯,未嘗彫落。盛暑束之窗戶間,而涼風自至。 鳳首木高一尺,雕刻鸞鳳之狀,形以枯槁,毛羽脫落 不甚盡。雖嚴凝之時,置諸高堂大廈之中,而和煦之 氣如二三月,故列名為『常春木,縱烈火焚之,終不焦』」 黑焉。
元載《紫綃帳》,得於南海溪洞之酋帥,即「鮫綃之類也。 輕疏而薄,如無所礙,雖屬凝冬,而風不能入,盛夏則 清涼自至,其色隱隱焉,不知其帳也。」
《銷夏》長安人每至暑月,以錦結為涼棚,設坐具,為避 暑會。
《衣冠盛事》:德宗幸金鑾殿,問學士鄭餘慶曰:「近日有 衣作否?」餘慶對曰:「無之。」乃賜百縑,令作寒服辟寒。唐韋綬在翰林,德宗常至其院,韋妃從幸,會綬 方寢,學士鄭絪欲馳告之,帝不許。時大寒,帝以妃蜀 纈袍覆而去。
白少傅分司東洛,日以詩酒自娛。盧尚書簡辭有別 墅,近伊水,亭榭清峻。方冬,與群從子姪同登,眺望嵩 洛,既而霰雪微下,因說「鎮金陵時江南多山水,見居 人以葉舟浮泛,就食菰米鱸魚,念之不忘。逡巡,忽有 二人衣蓑笠循岸而來,牽引篷艇,船頭覆清幕,中有 白衣人與衲僧偶坐。船後有小竈,安銅甑而炊,小僮」 烹煮。泝流過於檻前,聞舟中吟笑方甚,盧歎其高逸, 不知何人。問之,言「是白與僧。佛光自建春門往香山 精舍。」
《雲仙雜記》:「長安冰雪,至夏月則價等金璧。白少傅詩 名動於閭閻,每需冰雪,論筐取之,不復償價,日日如 是。」
《杜陽雜編》:順宗即位歲,拘弭國貢常堅冰,雲其國有 大凝山,中有冰,千年不釋。及齎至京師,潔冷如故,雖 盛暑赭日,終不稍消,嚼之即與中國者無異。
《雲仙雜記》:韓愈刺潮州,嘗暑中出張皁蓋,歸而喜曰: 「此物能與日輪爭功,豈細事耶?」
《清異錄》:「寶曆元年,內出清風飯制度,御庖令造進。」法 用水晶飯、龍精粉、龍腦末、牛酪漿,調畢,入金提鈕釭, 垂下水池,待其冷透供進,惟大暑方作。
《酉陽雜俎》:「寶曆中,邑客十餘人逃暑會飲。忽暴風雨, 有物墜如玃,兩目睒睒。眾人驚伏床下,倏忽上階,歷 視眾人,俄失所在。」
南中有蟲名「避役」,應一日十二辰。其蟲狀如蛇醫,腳 長,色青赤,肉鬣,暑月時見於籬壁間,俗見者多稱意 事,其首倏忽更變為十二辰狀。段成式再從兄尋常 睹之。
《神異經》,文宗延學士於內庭,討論經義。李訓講《周易》 微義,頗葉於上意。時方盛夏,遂命取冰玉腰帶及辟 暑犀如意以賜訓,訓謝之,上曰:「如意足以與卿為談 柄也。」
《杜陽雜編》:「武宗皇帝會昌九年,扶餘國進火玉三斗, 色赤,長半寸,上尖下圓,光照數十步,積之可以燃鼎。 置之室內,則不復挾纊。」
《劇談錄》:「朱崖李相國德裕宅在安邑坊東南隅,桑道 茂謂為玉碗舍,宇不甚宏侈,而制度奇巧,其間怪石 古松,儼若圖畫。在文宗、武宗朝,方秉化權,威勢與恩 澤無比,每好搜掇殊異,朝野歸附者多求寶玩。獻之 嘗因暇日休澣,邀同列宰相及朝士宴語。時畏景赫 曦,咸有鬱蒸之病,軒蓋候門,已及亭午,搢紳名士,交」 扇不暇,將期憩息於清涼之所。既而延於小齋,不甚 高敞,四壁施設,皆古書名畫,俱有炎爍之慮。及別列 坐開樽,煩暑都盡。良久,覺清飆爽氣,凜若高秋,備設 酒餚,及昏而罷。出戶則火雲烈日,熇然焦灼。有好事 者求親信問之,雲「此日唯以金盆貯水,漬白龍皮置 於座末。龍皮有新羅僧得自海中,雲『海旁有居者,得 之於漁扈。其初以為鱗介之屬,曾有老人見而識之, 僧知相國好奇,因以金帛贖之而獻。又煖金帶、辟塵 簪,皆希代之寶』。」及南遷,悉為惡溪沉溺,使崑崙沒水 求之,在鱷魚穴不能取。
《唐書李德裕傳》:「舊制,歲杪運內粟贍黎。巂州諸戍,常 以盛夏至,地苦瘴毒,輦夫多死。德裕命轉邛、雅粟,以 十月為漕始,先夏而至,饋者不涉炎月,遠民乃安。 辟寒,唐宣宗命方士作丹餌之。病中熱,不敢衣綿擁 爐,冬月冷坐殿中,宮人以金盆置麩炭火少許進御, 止煖手而已,禁闥。因呼麩火」為「星子炭。」
《熊翻》每歲寒會客至酒半,階前旋殺羊,令眾客自割, 隨所好者,綵綿繫之,記號畢,烝之,各自認取,以剛竹 刀切食,一時盛行,號「過廳羊。」
《銷夏》李宗閔善飲酒,與賓僚宴,暑月臨水,以荷為杯, 滿酌密繫,將近入口,以著刺之,不盡則重飲。
《摭言》:韋澳、孫宏,大中時同在翰林。盛暑,上在太液池 中宣二學士。既赴召,中貴人頗以絺綌為訝。初殊未 悟,及就坐,但覺寒氣逼人,熟視有龍皮在側。尋宣賜 銀餅餡,食之甚美,既而醉以醇酎。二公因茲苦河魚 者數夕。上笑曰:「卿不耐事,朕日進十數,未嘗有損。」銀 餅餡皆乳酪膏腴所製也。
《杜陽雜編》:大中中,日本國王子來朝,善圍棋。上敕顧 師言待詔為對手王子出楸玉局、冷煖玉棋子云:「本 國之東三萬里有集真島,島上有凝霞臺,臺上有手 談池,池中出玉棋子,不由製度,自然黑白分焉。冬溫 夏冷,故謂之『冷暖玉』。」
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有卻寒簾,類玳瑁斑,有紫 色,雲「卻寒之鳥骨所為也。」
公主。一日大會韋氏之族於廣化里,玉饌俱陳,暑氣 將甚,公主命取澄水帛,以水蘸之,掛於南軒,滿座皆 思挾纊。澄水帛長八九尺,似布輕細,明薄可鑑,雲「其 中有龍涎,故能消暑毒也《唐詩紀事》:歐陽迥與僧可朋為友。是歲酷暑中,歐陽 命僚納涼於淨眾寺,依林亭列樽俎,寺外皆耕者曝 背,烈日中耘田,擊腰鼓以適倦,可朋遂作《耘田鼓詩》 以贄歐陽,遽命撤飲。詩曰:「農舍田頭鼓,王孫筵上鼓。 擊鼓兮皆為鼓,一何樂兮一何苦。上有烈日,下有焦 土。願我天翁,降之以雨。」
《雲仙雜記》:「霍仙鳴別墅在龍門,一室之中開七井,皆 以雕鏤木盤覆之。夏月坐其上,七井生涼,不知暑氣, 辟寒供奉官羅承嗣住州西,鄰人每夜聞擊物聲,穴 隙視之,乃知寒凍齒相擊耳。贈之氈,堅不受。妻母來, 其女方食其枕中豆,贈之米麪,亦不敢納,遂挈其家 居州南。」
呂徽之,安貧樂道,常逃其名,以耕漁自給。一日,詣富 家易穀種,大雪立門下,聞閣中有吟哦聲,乃一人分 韻得「滕」字,苦金弗就,先生不覺失笑。眾詰其故,先生 因舉滕王蛺蝶事,眾請足之,先生援筆立就,既敏且 工,問其姓字,終不肯言。眾驚訝曰:「嘗聞呂處士名,欲 一見而不得。先生豈其人耶?我農家,安知呂處士與」 之,穀怒曰:「我豈可以貨取耶?」不受。刺船去,遣人遙尾 其後。路甚僻遠,識其所而返。雪晴,往訪焉,惟草屋一 間,家徒四壁,值先生不在。忽米桶中有人,乃先生妻 也,因天寒無衣,故坐其中。
王元苦病風月,終於貧病。妻黃氏共持雅操,每遇得 句,寒夜必先起然燭,供具紙筆,元甚重之。有《聽琴》詩 曰:「拂琴開素匣,何事獨嚬眉。古調俗不樂,正聲公自 知。寒泉出澗澀,老檜倚風悲。縱有來聽者,誰堪繼子 期。」好事者畫為圖簇。
陽翟縣有杜生者,不知其名,邑人但謂之「杜五郎。」所 居去縣三十餘里,唯有屋兩閒,其前空地丈餘,杜生 不出籬門幾三十年矣。黎陽尉孫某曾往訪之,氣韻 閒曠,言詞精簡,有道之士也。盛寒但布袍草履,室中 枵然一榻而已。於時方有軍事,夜半未臥,疲甚,孫遂 及此,不覺洒然。
顏斐字文林為京兆尹課民當輸租時車牛各致薪 兩束為冬寒冰炙筆硯。
《遵生八牋》唐有老人,遇老嫗持舊裀,以半千售之。有 波斯國人見之曰:「此是冰蠶所織。」暑月置之座傍,滿 座皆涼,酬以千萬。
《舊唐書西戎傳》:「拂菻國王,至盛暑之節,人厭囂熱,乃 引水潛流,上遍於屋宇。機制巧密,人莫之知。觀者惟 聞屋上泉鳴,俄見四簷飛溜懸波,如瀑激氣成涼風。 其巧妙如此。」
《唐書南蠻傳》:「林邑獻五色鸚鵡。白鸚鵡數訴寒,有詔 還之。」
《酉陽雜俎》:「臨巴縣有雁翅泊,泊旁無樹木,土人至春 夏常於此澤羅雁鳥,取其翅以禦暑。」
《五代史郭崇韜傳》:莊宗患宮中暑濕不可居,思高樓 避暑。宦官進曰:「臣見長安全盛時,大明興慶宮樓閣 百數,今大內不及故時卿相家。」莊宗曰:「吾富有天下, 豈不能作一樓?」乃遣宮苑使王允平營之。宦官曰:「郭 崇韜眉頭不伸,常為租庸惜財用,陛下雖欲有作,其 可得乎?」莊宗乃使人問崇韜曰:「昔吾與梁對壘於河 上,雖祁寒盛暑,被甲跨馬,不以為勞。今居深宮,蔭廣 廈,不勝其熱,何也?」崇韜對曰:「陛下昔以天下為心,今 以一身為意,艱難逸豫,為慮不同,其勢自然也。願陛 下無忘創業之難,常如河上,則可使繁暑坐變清涼。」 莊宗默然,終遣允平起樓。崇韜果切諫宦官曰:「崇韜 之第,無異皇居,安知陛下之熱。」由是讒間愈入。 《清異錄》:明宗天資恭儉,嘗因苦寒,左右進蒸黃透繡 襖子,不肯服,索托羅氈襖衣之。
《五代史南唐世家》:李昇盛暑未嘗張蓋操扇,左右進 蓋,必卻之,曰:「士眾尚多暴露,我何用此?」
《吳巒傳》:「巒善撫士卒,天大寒,裂其帷幄以衣士卒,眾 皆愛之。」
《清異錄》:「士人暑天不欲露髻,則頂矮冠。清泰間,都下 星貨鋪賣一冠子,銀為之,五朵平雲,作三層安置,計 止是梁朝物,匠者遂依傚造小樣求售。」
《五代史契丹傳》:「蕭翰聞德光死,北歸。有同州郃陽縣 令胡嶠為翰掌書記,隨入契丹。周廣順三年,亡歸中 國,略能道其所見雲。至黑榆林,時七月寒如深冬。又 明日,入斜谷,谷長五十里,高崖峻谷,仰不見日,而寒 尤甚。」
《聞見前錄》:范魯公質舉進士,周祖自鄴舉兵向闕,京 師亂,魯公隱於民間。一日坐封丘巷茶肆中,有人貌 怪陋,前揖曰:「相公無慮。」時暑中,公所執扇,偶書「大暑 去酷吏,清風來故人」詩二句。其人曰:「世之酷吏冤獄, 何止如大暑也?公他日當深究此弊。」因攜其扇去。公 惘然久之,後至祅廟後門,見一土偶短鬼,其貌肖茶 肆中見者,扇亦在其手中,公心異焉。亂定,周祖物色 得公,遂至大用。公見周祖首建議律條繁廣,輕重無 據,吏得以因緣為姦,周祖特詔詳定,是為刑統《五代史突厥傳》:「牛蹄,突厥人身牛足,其地尤寒,水曰 葫蘆河,夏秋冰厚二尺,春冬冰徹底,常燒器銷冰乃 得飲。」
《銷夏》蜀孟知祥其軍戰勝董璋,時軍中暑熱,知祥巡 行撫問,三軍忻然,如熱而濯。
《清異錄》:吳越稱霅上瓜,錢氏逃暑,取一瓜,各言子之 數,言定剖觀負者張筵,謂之「瓜戰。」
宜春王從謙擬下邳侯革華體作《夏清侯傳》云:「侯姓 干氏,諱秀,字聳之,渭川人也。秀生而操持凜然,不日 間昂霄聳壑,姿態猗猗。久之,材堅可用。時秦王病暑, 席溫為王常侍,不稱旨。有言秀甚忠,能碎身為王,得 之必如意。」王亟召使者,駕追鋒車,旁午於道。既至引 對,王大悅,詔柄臣金開剖析其材,刮削其麤,編度令 合,又教其方直縝密,於是風采一變。賜姓名為平瑩, 封夏清侯,實食嶰谷三百戶。自此槐殿虛敞,玉窗邃 深。瑩專奉起居,往往以身藉瑩,如超熱海,登廣寒宮。 王謂左右:「瑩每近吾,則四體生風,神志增爽,雖古清 卿清郎,何以尚茲!」
《國老談苑》:宋太祖嘗冬月徹獸炭,左右啟曰:「今日苦 寒。」上曰:「天下民寒者眾,朕何獨溫愉哉!」
《宋史趙普傳》:「舊制,宰相以未時歸第,是歲大熱,特許 普夏中至午時歸私第。」
《楊業傳》:「代北苦寒,人多服氈罽,業但挾纊露坐治軍 事,旁不設火,侍者殆僵仆,而業怡然無寒色。」
辟寒陶穀妾,本黨進家姬。一日雪下,穀命取雪水煎 茶,問曰:「党家有此景否?」曰:「彼麤人,安識此景?但能於 銷金帳下,淺斟低唱,飲羊羔美酒耳。」
《宋史陳堯佐傳》:「堯佐為京西轉運使,後徙河東路,以 地寒民貧,仰石炭以生,奏除其稅。」
《陳堯叟傳》:堯叟遷廣南西路轉運使,嶺南地氣蒸暑, 為植樹鑿井,每三二十里置亭舍,具飲器,人免暍死 辟寒。宋蘇易簡為學士,太宗問物品何珍,對曰:物無 定味,適口者珍,臣只知虀為美。臣嘗一夕寒甚,擁爐 痛飲,半夜吻燥,中庭月明,殘雪中覆一盂虀,連咀數 莖,此時自謂上界仙廚,鸞脯鳳胎,殆恐不及,欲作《冰 壼先生傳》。因循未果也。上笑而然之。
《侍兒小名錄》:寇萊公鎮北門,有善歌者至庭,公取金 鍾獨酌,令歌數闋贈之。束綵侍兒倩桃自內窺之,為 詩呈公云:「夜冷衣單手屢呵,幽窗軋軋度寒梭。臘天 日短不盈尺,何似妖姬一曲歌。」
《清異錄》:廬山白鹿洞,遊士輻輳,每冬寒醵金市烏薪, 為禦冬備,號「黑金社。」十月旦日,命酒為氈爐會,蓋禦 密窗,家張置毯褥,以是日始也。
銷夏:宋時館職,暑月許開角門,於大慶殿廊納涼,因 石曼卿被酒,叩殿求對,尋有約束,自後不復開矣。 《談苑》:仁宗暑月不揮扇,以拂子敺蚊蠅而已。冬月不 預爐,醫者云:「體備中和之氣則然。」
仁宗袷享之際,雪寒特甚,上秉圭露腕侍祠,諸臣裹 手執笏,見上恭虔,皆恐惕揎袖。
《宋史王素傳》:「素請帝禱於郊,帝曰:『明日詣醴泉觀』。素 曰:『醴泉之近,猶外朝耳,豈憚暑不遠出耶』?」帝悚然,更 詔詣西太一宮。
銷夏趙清獻在錢塘州宅之東消暑堂。堂後舊據城 闉,為屋五間,下瞰虛白,堂不甚高大,而最據一州之 勝,謂之「高齋。」
《宋史胡瑗傳》:「瑗教授湖州,教人以身先之,雖盛暑必 公服坐堂上,嚴師弟之禮。」
辟寒張九歌,慶曆中居住京,雖盛冬單衣,流汗浹面。 燕王奇之,嘗召見,與之酒。歲餘見王曰:「將遠遊,故來, 別有小技,欲以悅王。」乃索黃羅,疊剪為蜂蝶狀,隨剪 飛去,莫知其數。少頃呼之,蜂蝶皆來,復為羅。王曰:「吾 壽幾何?」曰:「與開寶寺浮圖齊。」後浮圖災,王亦薨。 宋子京多內寵,後庭曳羅綺者甚眾。嘗宴於錦江,微 寒,命取半臂,諸婢各送一枚,凡十餘枚皆至。子京視 之茫然,恐有厚薄之嫌,竟不敢服,忍凍而歸。
司馬光《續詩話》:嘉祐末,仁宗復修故事,命群臣賞花 釣魚,和御製詩。是日微陰寒,韓魏公詩曰:「輕雲閣雨 迎天仗,寒色留春入壽杯。二十年前曾侍宴,台司今 日喜重陪。」
《銷夏》張子通既貴,其弟子遊好歌薤,露暑月,衣犢鼻, 納涼門廡。值里巷喪車過,必徑趨群挽中,聲調清壯, 抑遏中節,或至郊外,通夕而歸。
呂公著居家,夏不排窗,不揮扇。一日盛夏,楊大夫器 之,呂公甥也。將赴鎮戎軍倅辭公,公於西窗烈日中, 冠裳對飲三杯,器之汗流浹背,公凝然不動。
《石林詩話》:常待制秩居汝陰,與王深父皆有盛名於 嘉祐、治平之間,屢召不至,雖歐陽文忠公亦重推禮 之。其詩所謂「笑殺潁川常處士,十年騎馬聽朝雞」者 是也。熙寧初,荊公當國,力致之,遂起判國子監太常 禮院,聲譽稍減於前。嘗一日大雪趨朝,與百官待門 於仗舍,時秩已衰寒甚,不可忍,喟然若有所恨者,乃舉文忠詩以自戲曰:「凍殺潁川常處士,也來騎馬聽 朝雞。」
辟寒清泉香餅人以一篋遺歐公。清泉,地名也。香餅, 石炭也,用以焚香,一餅之火,可終日不寒。
《宋史陳規傳》:「規知順昌府,會劉錡引兵赴京,留守過 郡境,規出迎,坐未定。傳:金人已入京城,時方劇暑,規 謂錡毋多出軍,第更隊易器,以逸制勞,蔑不勝矣。」 《五行志》:「慶元二年,泰寧縣耕夫得鏡,厚三寸,徑尺有 二寸,照見水底,與日爭耀,病熱者對之心骨生寒, 辟寒。」朱沖多買弊衣,擇市嫗之善縫紉者,成衲衣數 百,當大寒雪,盡以給凍者。
《老學菴筆記》:「老葉道人,龍舒人。不食五味。年八十八, 平生未嘗有疾。居會稽舜山,天將寒,必增屋瓦,補牆 壁,使極完固。下帷設簾,多儲薪炭,杜門終日。」
《道山詩話》:元祐丁卯十一月雪中,予過范堯夫於西 府。先有五客在,因眾人論說民間利害,公甚喜。書室 中無火,坐久寒甚,公命出酒,與坐客各舉兩大白,公 曰:「說得通透,令人心神融蕩。」
辟寒范丞相、司馬太師俱以閑官居洛中,余時待次 洛下,一日春寒中謁之,先見溫公,時寒甚,天欲雪,溫 公命至一小書室中坐,對談久之,爐不設火,語移時, 主人設栗湯一杯而退。後至留司御史臺見范公,纔 見主人,便言「天寒遠來不易。」趣命溫酒,大盃滿釂,三 盃而去。
「鎖鎖帽」,出《回紇》。用鎖鎖木根製之為帽,火燒不滅,亦 不作灰。可配火鼠布,能辟寒。
鐵腳道人嘗愛赤腳走雪中,興發則朗誦《南華秋水 篇》,嚼梅花滿口,和雪嚥之,曰:「吾欲寒香沁入肺腑」, 銷夏黃實自言為發運使,大暑泊清淮樓,見米元章 衣犢鼻,自滌硯於淮口,索篋中一無所有,獨得小龍 團二餅,亟遣人送入,趁其滌硯未畢也。
《清波雜志》:「東坡自海外歸毘陵,病暑,著小冠,披半臂 坐船上,夾運河,千萬人隨觀之。坡顧坐客曰:『莫看殺 我,否則素知。彼民愛慕,坡亦眷眷此地,而不忘 鎖夏。東坡云:『予前後守倅餘杭凡五年,夏秋之間,蒸 熱不可過,獨中和堂東南角,下瞰海門,洞視萬里,三 伏常蕭然也』』。」
辟寒東坡臥病逾月請郡不許,復直玉堂,十一月一 日鎖院,是日苦寒,詔賜宮燭法酒。
《卻掃編》:張文定公安道平生未嘗不衣冠而食。嘗暑 月與其壻王鞏同飯,命鞏褫帶,而己衫帽自如。鞏顧 見不敢,公曰:「吾自布衣諸生,遭遇至此,一飯皆君賜 也。享君之賜,敢不敬乎?子自食某之食,雖衩衣無害 也。」
《避暑錄話》:韓持國許昌私第,涼堂深七丈,盛夏猶謂 不可居,因問常穎士:「郊居涼乎?」常曰:「野人無修簷大 廈,旦起不畏車馬塵埃之役,胸中無他念,露形挾扇, 投足木床,視木陰東搖則從東,西搖則從西耳。」韓亟 止曰:「汝勿言,吾心涼矣。」
《銷夏》韓持國喜聲樂,遇極暑,輒求避屢徙。不如意則 臥一榻,使婢執板緩歌不絕聲,展轉徐聽,或頷首撫 掌,與之相應,往往不復揮扇。
《杭州府志》:韓𠈁胄當國,賄行無極,一時奔競蠅集其 門。有弟仰胄為知閤門事,頗與密議,時人謂之大小 韓。一日有優劇者為進取不偶狀,詣卜問休咎,卜作 而言曰:「君命甚佳,但五星財帛宮若有所損,即欲亨 達,先須見小寒,更望成事,必見大寒可也。」聞者皆匿 笑不止。
《清波雜志》:「使北者,冬月耳白即凍墮,急以衣袖摩之 令熱,以手摩即觸破。煇出疆,以二月旦過淮,雖辦綿 裘之屬,俱置不用,亦嘗用紗為服衣障塵,及致閑悶, 亦除去。然馬上望太行山,猶有積雪。同塗官屬有至 黃龍者,雲燕山以北苦寒,凍宜然。凡凍欲死者,未可 即與熱物,待其少定,漸漸蘇醒,蓋恐冷熱相激 辟寒。」政和中,濟南府禹城縣孝義村崔志有女甚孝。 母臥病久冬,忽思食魚而不可得。其女曰:「聞昔者王 祥臥冰,得魚想不難也。」兄弟皆曰:「盡信書則不如無 書,汝女子,何妄論古今?」女曰:「不然。父母有兒女者,本 欲養生送死,兄謂女不能耶。」乃同乳媼焚香誓天,即 往河中臥冰。凡十日,果得魚三尾,鱗鬣稍異,歸以饋 母,食之所病頓愈。人或問方臥冰時,曰:「以身試冰,殊 不覺寒也。」
《清波雜志》:宣和崇尚道教,林靈素為之宗主。一日盛 暑亭午,上在水殿熱甚,詔靈素作法祈雨。久之,奏云: 「四瀆上帝皆命封閉,唯黃河一路可通,但不能及外。」 詔亟致之。俄震雷大䨙,䨙皆濁流,俄頃即止。中使自 外入,言內門外赫日自若。徽宗益神之。
《談苑》:「遼地大寒,匕箸必於湯中蘸之,方得入口,不爾 與熱肉相沾不肯脫。」石鑑奉使,不曾蘸箸,以取榛子, 沾唇如烙,皮脫血流,淋漓衣服上。
《老學菴筆記》:趙相挺之使遼,方盛寒,在殿上,遼主忽顧挺之耳,愕然,急呼小吏指示之,蓋閹也。俄持一小 玉合子至,合中有藥,色正黃,塗挺之兩耳周匝而去, 其熱如火。既出殿門,主客者揖賀曰:「大使耳,若用藥 遲,且拆裂缺落,甚則全耳皆墮而無血。」扣其玉合中 藥為何物,乃不肯言,但云:「此藥市中亦有之,價甚貴」, 方匕直錢數千。某輩早朝遇極寒即塗少許。吏卒輩 則別有藥,以狐溺調塗之亦效。
己酉春,遼移文境上曰:「皇帝生日,本是七月,今為南 朝使人冒暑不便,已權改作九月一日,其內鄉之意, 亦可嘉也。」
辟寒高宗踐祚之初,躬持儉德。一日語宰執曰:「向自 相州渡大河,荒野中甚寒,燒柴借半破磁盂,溫湯澆 飯茅簷下,與汪伯彥同食。」今不敢忘。
宋范成大《元日登釣臺記》云:「二十九日登舟,大雪不 可行。三十日發富陽,雪滿千山,江色沉碧,但小霽風 急寒甚。披使金時所作綿袍,戴氈帽,坐船頭縱觀,不 勝清絕。剡溪夜汎景物未必過此。除夜宿桐廬。癸巳 歲正月一日,至釣臺,率家人子登臺,講元正禮,謁二 先生祠,登絕頂,掃雪,坐平石上,諸山皜然,凍雲不開」, 境過清矣。臧獲亦貪殊景。忍寒犯滑來登始予自紹 興己卯歲及今奉役蓋三過釣臺。薄宦區區如此豈 惟愧羊裘公見篙師灘子慚顏亦厚。乃刻數字於右 廡柱間而宿西口。
《銷夏》周益公夫人妒,有媵,公盼之,夫人縻之庭。公過 之,當炎暑,以渴告,公以盃水酌之,夫人窺於屏曰:「好 個相公,為婢取水。」公笑曰:「獨不見建義井者乎?」 辟寒楊誠齋夫人羅氏,年七十餘,居寒月,黎明即起 詣廚,躬作粥一釜,遍享奴婢,然後使之服役。其子東 山啟曰:「天寒,何自苦如此?」夫人曰:「奴婢亦人子也,清 晨寒」冷,須使其腹中略有火氣,乃堪使耳。我自樂此, 不知寒也。
《乾淳歲時記》:「禁中避暑,多御復古、選德等殿及翠寒 堂納涼。長松修竹,濃翠蔽日,層巒奇岫,靜窈縈深。寒 瀑飛空,下注大池可十畝,池中紅白菡萏萬柄,蓋園 丁以瓦盎別種,分列水底,時易新者,庶幾美觀。又置 茉莉、素馨、建蘭、麝香藤、朱槿、玉桂、紅蕉、闍婆薝蔔等 南花數百盆於廣庭,鼓以風輪,清芬滿殿。御笐兩旁」, 各設金盤數十架,積雪如山。紗廚後先,皆懸掛伽蘭 木、真蠟、龍涎等香珠百餘,蔗漿金盌,珍果玉壺,初不 知人間有塵暑也。聞洪景盧學士嘗賜對於翠寒堂, 當三伏中,體粟戰慄,不可久立。上問故,笑遣中貴人 以北綾半臂賜之,則境界可想見矣。
銷夏。淳熙十一年六月初一日,連駕過宮,太上命提 舉傳旨:「盛暑請官家免拜,至內殿起居。」太上令小內 侍扶掖,免拜,謝恩太后處亦免拜。太上邀官裏便背 見,至冷泉堂進早膳訖。太上宣諭云:「今歲比常年熱 甚。」上起答云:「伏中正要如此。」太上云:「今日且留在此 納涼,到晚去。或三省有緊切文字,不妨就幄次進呈。」 上領旨,遂同至飛來峰看放水簾。時荷花盛開,太上 指池心云:「此種五花同榦。」近伯圭自湖州進來,前此 未見也。堂前假山,修竹古松,不見日色,全無暑氣。後 苑小廝兒三十人,打息氣,唱《道情》,太上云:「此是張掄 所撰鼓子詞。」後苑進沆瀣漿,雪浸白酒,上起奏曰:「此 物恐不宜多吃。」太上曰:「不妨,反覺爽快。」上曰:「畢竟傷 脾。」太上首肯。因閑說:宣和間,公公每遇三伏,多在碧 玉壺及風泉館、萬荷莊等處納涼。此處涼甚,每次侍 宴,雖極暑中,亦著衲襖兒也。命小內侍宣張婉容至 清心堂撫琴,並令棋童下棋,及令內侍投壺賭賽利 物則劇。官家進水晶提壺連索兒,可盛白酒二斗,白 玉雙蓮盃柈碾玉香脫兒一套,六個大金盆一面,盛 七寶水戲。並宣押趙喜等教舞水族。又進太皇后白 玉香珀扇柄兒四把,龍涎香數珠,佩帶五十副,真珠 香囊等物,直至酉初還內。
《四朝聞見錄》:大臣見百官主賓,皆用朝服,時暑伏甚, 丞相淮體弱不能服,悶至絕。上亟詔醫疾有間。後有 詔許百官易服,自淮始。
銷夏棲霞洞,在妙智菴左,地多怪石,隱榛莽中。賈似 道望而異之,命施畚插,倏見奇邃,乃抉藏剔幽為亭, 曰《暢日鑰》。俗入其中,穹然如夏屋,雙石相倚為閈閎, 風從南來,谽岈而出,寒骨淒神,不可久佇,故暑遊最 勝。
《溧陽縣志》:「宋丞相趙葵宅,一在縣南,一在縣北,相距 里許。葵嘗避暑水亭,作詩云:『水亭四面朱闌繞,簇簇 遊魚戲萍藻。六龍畏熱不能行,海水煎徹蓬萊島。身 眠七尺白蝦鬚,頭枕一枝紅瑪瑙』。六句已成,葵遂睡 去。有侍婢續云:『公子猶嫌扇力微,行人正在紅塵道』。」 辟寒王總管,宋之老兵也。宋亡,失志,嘗以蒲蓆為衣, 或寄宿道院及市井人家,自稱「王總管。」然每到之處, 輒利故入,爭邀之,然多不往。諸酒肆或遇其來,急以 酒與之,乃滿飲,擲杯於地而去,則其家終日獲利,倍 於他日,皆呼為「利市先生。」嘗客石函橋許公道院,夜立以寐,時方大雪,牛羊多凍死,王乃解衣入水,扣冰 而浴。既出,汗流如雨,真異人也。平生每狂歌,人聽以 卜休咎,多驗也。
《體元真人錄》:師昔於福山縣南水都村乞食,有富者 王祐見之曰:「先生肯共我奕棋否?」師曰:「依高命。」時方 暮冬極寒,祐乃狐帽綿裘,皮靴氈襪,見師單衣露肘, 弊鞋出指,故謔之。引於前廳,命師當門迎風而坐,祐 即坐其傍,復戲曰:「當圍幾局?」師曰:「三局可矣。」祐曰:「太 少。」師曰:「十局可否?」祐允之,次第而下,局未及終,祐已 覺寒。勉至於再局,祐為之呵手振足,將不可忍。觀於 師,則乃見神容悅澤,煦煦然如春也。祐竟不能待之 於三,乃釋局而起,復曰:「先生實為無心無念,忘形忘 體者也。」師微笑而嘆曰:「俗謔俗謔,違盟負約。」言訖乃 去。
辟寒天井長老彥威云:廬山老僧用荻花絮紙衣。威 少時在惠日,亦為之《佛燈》珣襌師見而大嗔云:「汝少 年輒求溫煖如此,豈有心學道耶?」退而訪之,則堂中 百人有荻花衣者才三四,皆年七十餘矣。威愧恐,亟 除去。
《癸辛雜識》伯機云:「高麗以北,地名別十八。」〈華言乃五國城也〉 其地極寒,海水皆冰,自八月即合,直至來年四五月 方解。人物行其上,如履平地。
《墨客揮犀》:嶺南無雪,閩中無雪,建、劍、汀、邵四州有之。 故北人嘲云:「南人不識雪,向道似楊花。」然南方楊柳 實無花。是南人非止不識雪,兼亦不識楊花也。大元 庚寅季冬二十二日,余時在長樂,雨雪數寸,遍山皆 白,土人莫不相顧驚嘆,蓋未嘗見也。余是日召友人 吳述正同賞,時南軒梅一株盛開,述正笑曰:「如此景 致,亦恐北人所未識。」是歲,荔枝木皆凍死,遍山連野, 彌望盡成枯。至後年春,始於舊根株漸抽芽孽,又數 年始復繁盛。《譜》云:荔枝木堅理難老,至今有三百歲 者,生結不息。今去君謨歿又五十年矣,是三百五十 年間,未有此寒也。
《元史英宗本紀》:至治元年八月,車駕駐蹕興和,左右 以寒甚,請還京師。帝曰:「兵以牛馬為重,民以稼穡為 本。朕遲留,蓋欲馬得芻牧,民得刈穫,一舉兩得,何計 乎寒」
《元氏掖庭記》:熊嬪性耐寒,嘗於月夜遊梨花亭,露袒 坐紫斑石。元帝見其身與梨花一色,因名其亭曰「聯 縞亭。」
大德間,尾灑夷於清源洞得一物,如龍皮薄可相照, 鱗鱗攢簇,玉色可愛,又間成花卉之形,或紅或綠,暑 月對之,涼氣自生。遣人進貢,時無識者,有一胡僧言 曰:「此斑花玉虯殼也。」
辟寒周之翰,寒夜擁爐爇火,見缾內所插折枝梅花 冰凍而枯,因取投火中,戲作《下火文》云:「寒勒銅瓶凍 未開,南枝春斷不歸來。這回勿入梨雲夢,卻把芳心 作死灰。共惟地爐中處士梅公之靈,生自羅浮,泒分 庾嶺,形若槁木,稜稜山澤之臞,膚如凝脂,凜凜雪霜 之操,春魁占百花頭上,歲寒居三友圖中。玉堂茅舍 總無心,金鼎商羹期結果。」不料道人見挽,便離有色 之根。夫何冰氏相凌,遽返華胥之國。「玉骨擁爐烘不 醒,冰魂剪紙竟難招。紙帳夜長,猶作尋香之夢;筠窗 月淡,尚疑弄影之時。雖宋廣平鐵石心腸,忘情未得。 使華光老,丹青手段,摸索難真。卻愁零落一枝春,好 與茶毗三昧火。」惜花君子還道「這一」點香魂,今在何 處?咦,炯然不逐東風散,只在孤山水月中。
銷夏倪雲林云:「予來城郭,而暑氣熾甚,偶憩甘白先 生之樂圃林居,不覺數日,相與蔭茂樹,臨清池,誦《羲》 《文》之象爻,彈有虞之南風,遂以永日。」
《畜德錄》:夏忠靖公原吉嘗於驛中,天甚寒,驛人偶焚 隻襪。公知,笑曰:「隻襪何用?」不加責,且以所遺者賜之。 性度寬大如此。
《高坡異纂》:「蔡敞守衢州日,有一道士進謁,敞留飲。入 夕,道士遣一童子去席百步,解衣而立。時方隆冬,道 士遙吐氣,噓之即汗出如淋漓,煖如盛夏。既而口出 風吹之,寒氣襲人,便欲僵仆。」
《異林》成化間,吳中有喫肉和尚,自言從終南山來。問 其姓名,答云:「是趙頭陀。」往來僧居,不假寢榻,常坐於 廊廡之間。身著弊衲,不易寒暑。性好餔餟,無所去擇。 食如燎毛,飲若填壑,人莫見其溲溺,故呼為喫肉和 尚。每見輒曰:「可作一齋。」爾後供者漸不能繼,或絕口 累日,亦復晏然。有一少年,惡其無厭,欲試苦之。值大 寒月,邀請入舍,乃款以餘庖,羊脂雜物,凝貯盂中,曰: 「和尚食肉。」即舉手張口,瞬息噉盡。又將取水數升與 之,曰:「和尚渴乎?」便復吸水,遽足奉淋飯曰:「和尚飯乎?」 即飯飫,一頓不謝而去,亦無所苦。
藜床瀋餘上臨雍前二日,大風雨,至期忽晴。和上念 軍士寒夜發內府制錢,人給五十文,歡聲動地。平明 駕出,諸軍各掛賜錢於頸,呼萬歲,真太平盛事。 辟寒,有膏粱子弟《上莊墅監穫稻》,天寒野迥須附火莊賓引往山坡守禾舍,乃屈竹所成,類比丘圖,茨低 密,煙不出,兩目淚灑如啼,勃然走出,叫曰:「入墮淚菴, 擁入難爐,勝如喫十五大棒。」
牛龍巖在城南十里,中寬可容千百牛。近巖居民冬 月驅牛入巖,以辟寒氣。
「建康府城之東郊壇門外,嘗有一人,不言姓名,於北 面野水搆小屋而居,纔可庇身,屋中唯什器一兩事, 餘無他物。日日入城乞丐,亦不歷街巷市井,但入寺 觀遊逍遙而已,人頗知之。」巡卒以白上,上令尋跡其 出處而問其所欲,及問之,亦無所求。時盛寒,官方施 貧者衲衣,見其劇,單以一衲衣與之,辭不受。強與之, 乃轉以與人。益怪之,因逐之,使移所居,且觀所向。乃 毀屋移於元武門西南。內至張某果園,多荒穢,亦有 野水,復於水際搆屋居之。時大雪數日,園人不見其 出入,意其凍死,觀之,見屋已壞,謂果死矣。遂白官司, 發屋視之,則已熟寢於室中。驚起,了無寒色,乃去,不 知所之。
《帝京景物略》日:「冬至畫素梅一枝,為瓣八十有一日, 染一瓣,瓣盡而九九出,則春深矣,曰九九消寒圖。」 《金臺紀聞》:北人驗時,以天明三星入地,為河凍之候。 正月丙寅冬至,在十一月廿八日,都下寒最遲,而河 亦遲凍。是月望日,與諸吉士早朝共試觀之,黎明三 星正入地,而河冰亦適合雲。
《二酉委譚》。余性不耐冠帶,暑月尤甚。豫章素蚤熱,而 今歲尤甚。春三月十七日,觴客於滕王閣,日出如火, 流汗接踵,頭涔涔幾不知。歸而發狂大叫,婦為具湯 沐,便科頭裸身赴之。時西山雲霧,新茗初至,張右伯 適以見遺,茶色白,大作豆子香,幾與虎丘埒。余時浴 出,露坐明月下,亟命侍兒汲新水烹嘗之,覺沆瀣入 咽,兩腋風生。念此境味,都非宦路所有。琳泉蔡先生 老而嗜茶,猶甚於余,時已就寢,不可呼之共啜。晨起 復烹遺之,然已作第二義矣。追憶夜來風味,書一通 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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