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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3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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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二百三十三卷
經濟彙編 戎政典 第二百三十四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三十三卷目錄

 兵略部藝文一

  與田邑書        後漢馮衍

  上順帝乞自效疏       馬融

  酈食其謀立六國論      荀悅

  軍策令           曹操

  軍策令           前人

  論將令           前人

  絕盟好議         諸葛亮

  與孟達書          前人

  與張紘書          孔融

  諫伐遼東表        魏曹植

  請招降江東表        前人

  為袁紹與公孫瓚書      陳琳

  更公孫瓚與子書       前人

  為曹洪與世子書       前人

  與姜維書          鍾會

  陳伐吳至計表       晉杜預

  再上伐吳表         前人

  遺石勒書          劉琨

  遺殷浩書         王羲之

  與會稽王牋         前人

  移鎮石城議         蔡謨

  為貞陽侯與陳司空書    陳徐陵

  為王僧辯奉貞陽侯啟     沈炯

  為王僧辯答貞陽侯啟     前人

  為王僧辯重答貞陽侯啟    前人

  與陳寶應書         虞寄

  為李密與袁子幹書    隋祖君彥

戎政典第二百三十三卷

兵略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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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田邑書》
後漢·馮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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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聞晉文出奔而子犯宣其忠,趙武逢難而程嬰明 其賢,二子之義當矣。今三王背畔,赤眉危國,天下螘 動,社稷顛隕,是忠臣立功之日,志士馳馬之秋也。伯 玉擢選剖符,專宰大郡。夫上黨之地,有四塞之固,東 帶三關,西為國蔽,奈何舉之以資彊敵,開天下之匈, 假仇讎之刃,豈不哀哉!」衍聞之,「委質為臣,無有二心」, 挈瓶之智,守不假器。是以晏嬰臨盟,擬以曲戟,不易 其辭;謝息守郕,脅以晉魯,不喪其邑。由是言之,內無 鉤頸之禍,外無桃萊之利,而被畔人之聲,蒙降城之 恥,竊為左右羞之。且邾庶其竊邑畔君,以要大利,曰 賤而必書;莒牟夷以土地求食,而名不滅。是以大丈 夫動則思禮,行則思義,未有背此而「身名能全者也。」 為伯玉深計,莫若與鮑尚書同情戮力,顯忠貞之節, 立超世之功。如以尊親係累之故,能捐位投命,歸之 尚書。大義既全,敵人紓怨,上不損剖符之責,下足救 老幼之命,申眉高談,無媿天下。若乃貪上黨之權,惜 全邦之實,衍恐伯玉必懷周、趙之憂,上黨復有前年 之禍。昔晏平仲納延陵之誨,終免欒高之難;孫林父 違穆子之戒,故陷終身之惡。以為伯玉聞此至言,必 若刺心,自非嬰城而堅守,則策馬而不顧也。聖人轉 禍而為福,智士因敗以成勝。願自強於時,無與俗同。

《上順帝乞自效疏》
馬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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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陽嘉中,大將軍梁商表為從事中郎,傳武都太守。時西羌反叛,征西將軍馬賢與護羌校尉胡疇征之,稽久不進。融知其將敗,上疏乞自效,朝廷不能用。

「今雜種諸羌,轉相鈔盜,宜及其未並,亟遣深入,破其 支黨。而馬賢等處處留滯,羌戎百里望塵,千里聽聲。 今逃匿避回,漏出其後,則必侵寇三輔,為民大害。臣 願請賢所不可,用關東兵五千,裁假部隊之號,盡力 率厲,埋根行首,以先軍士,三旬之中,必克破之。臣少 習學藝,不更武職,猥陳此言,必受誣罔之辜。」昔毛遂 廝養,為眾所蚩,終以一言,克定從要。臣懼賢等專守 一城,言功於西,而羌出於東,且其將士必有高克潰 叛之變。

《酈食其謀立六國論》
荀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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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立策決勝之術,其要有三:一曰形,二曰勢,三曰情。 形者,言其大體得失之數也;勢者,言其臨事之宜也, 進退之機也;情者,言其心志可否之意也。故策同事 等而功殊者何?三術不同也。初,張耳、陳餘說陳涉以 復六國,自為樹黨,酈生亦說漢王。所以說者同而得 失異者,陳涉之起也,天下皆欲亡秦,而楚、漢之分未有所定。時天下未必欲亡項也。且項羽率從六國,攻 滅強秦之時,勢則不能矣。故立六國於陳涉,所謂多 己之黨而益秦之敵也。且陳涉未能專天下之地也, 所謂取非其有以與人,行虛惠而獲實福也。立六國 於漢王,所謂割己之有以資敵,設虛名而受實禍也。 此同事而異形也。及宋義待秦、趙之斃,與昔卞莊、刺 虎同說者也。施之戰國之時,鄰國相攻,無臨時之急 則可也。戰國之立,其日久矣,一戰勝敗,未必以存亡 也。其勢非能急於亡敵國也,進乘利,退自保,故累力 待時,乘敵之斃,其勢然也。今楚、趙所起,其與秦勢不 並立,安危之機,呼吸成變,進則成功,退則受禍,此同 事而異勢者也。伐趙之役,韓信軍於泜水之上,而趙 不能敗。彭城之難;漢王戰於濉水之上,士卒皆赴入 濉水,而楚兵大勝。何則?趙兵出國迎戰,見可而進,知 難而退,懷內顧之心,無必死之計;韓信軍孤在水上, 士卒必死,無有二心,此信之所以勝也。漢王深入敵 國,飲酒高會,士卒逸豫,戰心不固,楚以強大之威而 喪其國都,項羽自外而入,士卒皆有憤激之氣,救敗 赴亡之急,以決一旦之命,此漢之所以敗也。且韓信 選精兵以守,而趙以內顧之士攻之;項羽選精兵以 攻,而漢以怠惰之卒應之,此同事而異情者也。故曰: 「權不可預設,變不可先圖。」與時遷移,應物變化,設策 之機也。

《軍策令》
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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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淵今月賊燒卻鹿角。鹿角去本營十五里,淵將 四百兵行鹿角,因使士補之。賊山上望見,從谷中卒 出,淵使兵與鬥,賊遂繞出其後,兵退而淵未至,甚可 傷。淵本非能用兵也,軍中呼為「白地將軍。」為督帥尚 不當親戰,況補鹿角乎!

《軍策令》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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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鎧萬領,吾大鎧二十領;本初馬鎧三百具,吾 不能有十具,見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破之,是時 士卒練不與今時等也。

《論將令》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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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奢、竇嬰之為將也,受賜千金,一朝散之,故能濟六 功,永代流聲。吾讀其文,未嘗不慕其為人也。

《絕盟好議》
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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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有僭逆之心久矣。國家所以略其釁情者,求掎角 之援也。今若加顯絕,仇我必深,便當移兵東戍,與之 角力,須並其土,乃議中原。」彼賢才尚多,將相輯穆,未 可一朝定也。頓兵相持,坐而須老,使北賊得計,非策 之上者。昔孝文卑辭匈奴,先帝優與吳盟,皆應權通 變,弘思遠益,非匹夫之為分者也。今議者咸以權利 「在鼎足,不能併力,且志望已滿,無上岸之情。」推此,皆 似是而非也。何者?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權之不 能越江,猶魏賊之不能渡漢,非力有餘而利不取也。 若大軍致討,彼高當分裂其地以為後規,下當略民 廣境,示武於內,非端坐者也。若就其不動而睦於我, 我之北伐,無東顧之憂,河南之眾不「得盡西」,此之為 利,亦已深矣。權僭之罪,未宜明也。

《與孟達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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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與劉封不和,叛歸魏,為新城太守。亮南行歸,至漢陽縣,降人李鴻詣亮,言「孟達許適見王沖從南來,言往者達之去,就,明公切齒,欲誅達妻子,賴先主不聽耳。」 達盡不信沖言,「委仰明公,無復已已。」 亮將北伐,欲誘達為外援,乃與達書。達得書,數相交通,欲叛魏,魏遣司馬懿征之,即斬達。

往年南征,歲未及還,適與李鴻會於漢陽,承知消息, 慨然永歎,以存足下平素之志,豈徒空託名榮貴,為 乖離乎?嗚呼《孟子》!斯實劉封侵陵足下,以傷先主待 士之義。又鴻道王沖造作虛語云云,足下量度吾心, 不受沖說,尋表明之言,追平生之好,依依東望,故遣 有書。

《與張紘書》
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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紘為孫策奉章至許宮,留為侍御史,融等皆與親善。後曹操聞策薨,令紘輔權內附,出紘為會稽東部都尉。及權討江夏,以東部少事,命紘居守,遙領所職。融遺紘書。

聞大軍西征,足下留鎮,不有居者,誰守社稷深固,折 衝亦大勳也。無乃李廣之氣,循髮益怒,樂一當單于, 以盡餘憤乎!南北並定,世將無事,孫叔投戈,絳灌俎 豆,亦在今日。但用離析,無緣會面,為愁歎耳。道直途 清,相見豈復難哉!

《諫伐遼東表》
魏·曹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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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以遼東負阻之國,勢便形固,帶以遼海。今輕車 遠攻,師疲力屈,彼有其備,所謂「以逸待勞,以飽制饑」 者也。以臣觀之,誠未易攻也。若國家攻之而必克,屠 襄平之城,懸公孫之首,得其地不足以償中國之費, 擄其民不足以補三軍之失,是我所獲不如所喪也。 若其不拔,曠日持久,暴師於野,然天時不測,水濕無 「常,彼我之兵,連於城下,進則有高城深池,無所施其功;退則有歸途不通,道路瀸洳。東有待釁之吳,西有 伺隙之蜀。」吳起東南,則荊、揚騷動;蜀應西境,則雍、涼 三分。兵不解於外,民罷困於內,促耕不解其饑,疾蠶 不救其寒。夫渴而後穿井,饑而後殖種,可以圖遠,難 以應卒也。臣以為當今之務,在於省徭役,薄賦斂,勤 農桑。三者既備,然後今伊、管之臣,得施其術,孫、吳之 將,得奮其力。若此,則太平之基,可立而待,《康哉》之歌, 可坐而聞,曾何憂於二敵,何懼於公孫乎?今不息邦 畿之內,而勞神於蠻貊之域,竊為陛下不取也。

《請招降江東表》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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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士之羨永生者,非徒以甘食麗服,宰制萬物而 已,將有以補益群生,尊主惠民,使功存於竹帛,名光 於後嗣。今臣文不昭於俎豆,武不習於干戈,而竊位 藩王,施祿東夏,消損天日,無益聖朝。淮南尚有山竄 之賊,吳會猶有潛江之鹵,使戰士未獲歸於農畝,五 兵未得收於武庫。蓋善論者不恥謝,善戰者不羞走。 夫凌雲者,泥蟠者也;後伸者,先屈者也。是以神龍以 為德,尺蠖以昭義。昔湯事葛,文王事昆夷,固仁者能 以大事小。若陛下遣明哲之使,能繼陸賈之蹤者,使 之江南,發愷悌之詔,明日月之信,開以降路,權必奉 承聖化,斯不疑也。

《為袁紹與公孫瓚書》
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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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與足下,既有前盟舊要,申之以討亂之誓,愛過夷 叔,分著丹青,謂為旅力同仇,足踵齊晉,故解印釋紱, 以北帶南,分割膏腴,以奉執事,此非孤赤情之明驗 耶?」豈寤足下棄烈士之高義,尋禍亡之險蹤,輒而改 慮,以好易怨,盜遣士馬,犯暴豫州。始聞甲卒在南,親 臨戰陣,懼於飛矢迸流,狂刃橫集,以重足下之禍,徒 「增孤子之咎釁也。」故為薦書懇惻,冀可改悔。而足下 逸然自逸,矜其威詐,謂天罔可吞,豪雄可滅,果令貴 弟隕於鋒刃之端,斯言猶在於耳。而足下曾不尋討 禍源,克心罪己,苟欲逞其無疆之怒,不顧逆順之津, 匿怨害民,騁於余躬。遂躍馬控弦,處我疆土,毒遍生 民,辜延白骨。孤辭不獲已,以《登界橋》之役,是時足下 兵氣霆震,駿馬電發,僕師徒肇合,機械不嚴,彊弱殊 科,眾寡異論,假天之助,小戰大克,遂陵躡奔背,因壘 館糓,此非天威棐諶,福豐有禮之符表乎?足下志猶 未厭,乃復糾合餘燼,率我蛑賊,以焚爇渤海,孤又不 獲寧用及龍河之師,羸兵前誘,大軍未濟,而足下膽 破眾散,不鼓而敗,兵「眾擾亂,君臣並奔,此又足下之 為,非孤之咎也。自此以後,禍隙彌深,孤之師旅,不勝 其忿,遂至積屍為京,頭顱滿野,愍彼無辜,未嘗不慨 然失涕也。」後比得足下書,辭意婉約,有改往修來之 言。僕既欣於舊好克復,且愍兆民之不寧,每輒引師 南駕,以順簡書,弗盈一時,而北邊羽檄之文,未嘗不 至,孤是用痛心疾首,靡所錯情。夫處三軍之帥,當列 將之任,宜令怒如嚴霜,喜如時雨,臧否好惡,坦然可 觀。而足下二三其德,彊弱易謀,急則曲躬,緩則放逸, 行無定端,言無質要,為壯士者,固若此乎?既乃殘殺 老弱,幽土憤怨,眾叛親離,孑然無黨。又烏丸濊貊,皆 與足下同州,僕與之殊俗,各奮迅激怒,爭「為鋒銳。又 東西鮮卑,舉踵來附,此非孤德所能招,乃足下驅而 致之也。」夫當荒危之世,取干戈之險,內違同盟之誓, 外失戎狄之心,兵興州壤,禍發蕭牆,將以定霸,不亦 難乎!前以西山陸梁出兵平討,會麴義餘殘,畏誅逃 命,故遂住大軍,分兵撲蕩。此兵孤之前行,乃界橋搴 旗拔壘先登制敵者也。始聞足下鐫金紆紫,命以元 帥,謂當因茲奮發,以報孟明之恥。是故戰夫引領,竦 望旌斾怪遂,含光匿影,寂爾無聞,卒臻屠滅,相為惜 之。夫有平天下之怒,希長世之功,權御師徒,帶養戎 馬,叛者無討,服者不收,威懷並喪,何以立名?今舊京 克復,天罔雲補,罪人斯亡,忠幹翼化,華夏儼然,望於 穆之作將,戢干戈,放散牛馬,足下獨何守區區之土, 保軍內之廣,甘惡名以速朽,亡令德之久長,壯而籌 之,非良策也。宜釋憾除嫌,敦我舊好。若斯言之玷,皇 天是聞。

《更公孫瓚與子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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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聞在昔衰周之世,殭屍流血,以為不然,豈意今日 身當其衝,袁氏之攻,似若神鬼,「鼓角鳴於地中,梯衝 舞吾樓上,日窮月踧,無所聊賴。汝當碎首於張燕,速 致輕騎,到者當起烽火於北,吾當從內出。不然,吾亡 之後,天下雖廣,汝欲求安足之地,其可得乎?」

《為曹洪與世子書》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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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五日,洪白:「前初破賊,情侈意奢,說事頗過其 實。得九月二十日書,讀之喜笑,把玩無厭,亦欲令陳 琳作報。琳頃多事,不能得為。念欲遠以為懽,故自竭 老夫之思,辭多不可一二,粗舉大綱,以當談笑。漢中 地形,實有險固,四嶽三塗皆不及也。彼有精甲數萬, 臨高守要,一夫揮戟,萬人不得進,而我軍過之,若駭」 鯨之決細網,奔兕之觸魯縞,未足以喻其易。雖雲王 者之師,有徵無戰,不義而強,古人常有。故唐、虞之世苗民逆命;周宣之盛,亦讎大邦。《詩》《書》歎載,言其難也。 斯皆憑阻恃遠,故使其然。是以察茲地勢,謂為中材, 處之殆難。倉卒來命,陳彼妖惑之罪,序王師曠蕩之 德,豈不信然?是夏、殷所以喪,苗、扈所「以斃,我之所以 克,彼之所以敗也。不然,商周何以不敵哉?昔鬼方聾 昧,崇虎讒囚,殷辛暴虐,三者皆下科也。然高宗有三 年之徵,文王有退修之軍,盟津有再駕之役,然後殪 戎勝殷,有此武功焉。未有星流景集,飆奮霆擊,長驅 山河,朝至暮捷,若今者也。」由此觀之,彼固不逮下愚, 則中才之守不然明矣。在中才則謂不然而來示,乃 以為彼之惡稔,雖有孫田、墨氂,猶無所救,竊又疑焉。 何者?古之用兵,敵國雖亂,尚有賢人,則不伐也。是故 三仁未去,武王還師;宮奇在虞,晉不加戎;季梁猶在, 彊楚,挫謀既至,眾賢奔絀,三國為墟,明其無道有人, 猶可救也。且夫墨子之守,縈帶為垣,高不可登;折箸 為械,「堅不可入。若乃距陽平,據石門,攄八陣之列,騁 奔牛之權,焉肯土崩魚爛哉?」設令守無巧拙,皆可攀 附,則公輸已陵宋城,樂毅已拔即墨矣。墨翟之術何 稱,田單之智何貴?老夫不敏,未之前聞。蓋聞過高唐 者,效王豹之謳;游濉渙者,學藻繢之綵。間自入益部, 仰司馬、揚、王之遺風,有子勝斐然之志,故頗奮文辭, 異於他日。怪乃輕其家丘,謂為「倩人」,是何言歟。夫騄 驥垂耳於坰牧,鴻雀戢翼於汙池,褻之者固以為園 囿之凡鳥,外廄之下乘也。及其整蘭筋,揮勁翮,陵厲 清浮,顧眄千里,豈可謂其借翰於晨風,假足於《六駁》 哉。恐猶未信丘言,必大噱也。洪白。

《與姜維書》
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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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侯以文武之德,懷邁世之略,功濟巴漢,聲揚華夏, 遠近莫不歸名。每懷疇昔,嘗同大化,吳札鄭僑,能喻 斯好。

《陳伐吳至計表》
晉·杜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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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閏月以來,賊但敕嚴,下無兵。」上以理勢推之,賊之 窮計,力不兩完,必先認上流,勤保夏口以東,以延視 息,無緣多兵西上,空其國都。而陛下過聽便用,委棄 大計,縱敵患生,此誠國之遠圖。使舉而有敗,勿舉可 也。事為之制,務從完牢,若或有成,則開太平之基,不 成,不過費損。日月之間,何惜而不一試之。若當,須後 年,天時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難也。陛下宿議,分 命臣等隨界分進,其所禁持,東西同符,萬安之舉,未 有傾敗之慮。臣心實了不敢以曖昧之見,自取後累, 唯陛下察之。

《再上伐吳表》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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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與朝臣多不同,不先博畫而密與陛下,其施此 計,故益令多異。凡事當以利害相較,今此舉十有八 九,利其一二,止於無功耳。其言破敗之形,亦不可得, 直是計不出己,功不在身,各恥其前言,故守之也。自 頃朝廷事無大小,異意鋒起,雖人心不同,亦繇特恩 不慮後難,故輕相同異也。昔漢宣帝議趙充國所上 事效之後,詰責諸議者,皆叩頭而謝,以塞異端也。「自 秋以來,討賊之形頗露,若今中止,孫皓怖而生計。或 徙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諸城,遠其居人。城不可攻,野 無所掠,積大船於夏口,則明年之計,或無所及。」

《遺石勒書》
劉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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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勒被鬻平原,與母王相失。及劉聰署勒領并州刺史、幽州牧。琨遣張儒送母於勒,遺勒書。勒報書「遺琨名馬、珍寶,厚賓其使,謝歸」 以絕之。

「將軍發跡河朔,席捲兗、豫,飲馬江淮,折衝漢沔,雖自 古名將,未足為喻,所以攻城而不有其人,略地而不 有其土。翕爾雲合,忽復星散,將軍豈知其然哉!存亡 決在得主,成敗要在所附。得主則為義兵,附逆則為 賊眾。義兵雖敗而功業必成,賊眾雖剋而終歸殄滅。 昔赤眉黃巾,橫逸宇宙,所以一旦敗亡者,正以兵出 無名,聚而為亂。將軍以天挺之質,威振宇內,擇有德 而推崇,隨時望而歸之。」勳義堂堂,長享遐貴。背聰則 禍除,向主則福至。採納往誨,翻然改圖,天下不足定, 螘寇不足掃。今相授侍中、持節車騎大將軍、領護匈 奴中郎將、襄城郡公,總內外之任,兼華裔之號,顯封 大郡,以表殊能,將軍其受之,副遠近之望也。蓋以天 下大亂,當須雄才,遙聞將軍攻城野戰,合於機神,雖 不視兵書,闇與孫吳同契,所謂「生而知之者上,學而 知之者次。」但得精騎五千,以將軍之才,何向不摧?至 心實事,皆張儒所具。

《遺殷浩書》
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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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揚州刺史,參綜朝權,與桓溫不協。羲之以國家之安,在於內外和,因與浩書戒之,浩不從。及浩將北伐,羲之以為必敗,以書止之,言甚切至,浩遂行。果為姚襄所敗。復圖再舉,仍遺浩書。先是,安西將軍謝尚為督統,敗績。

「知安西敗喪,公私惋怛,不能須臾去懷。以區區江左, 所營綜如此,天下寒心,固已久矣。而加之敗喪,此可 熟念,往事豈復可追!願思弘將來,令天下寄命有所自隆中興之業。」政以道勝寬和為本,力爭武功,作非 所當,因循所長,以固大業,想識其由來也。自寇亂以 來,處內外之任者,未有深謀遠慮,括囊至計,而疲竭 「根本,各從所志,竟無一功可論,一事可記,忠言嘉謀, 棄而莫用,遂令天下將有土崩之勢,何能不痛心悲 慨也!任其事者,豈得辭四海之責,追咎往事,亦何所 復及。宜更虛己求賢,當與有識共之,不可復令忠允 之言常屈於當權。今軍破於外,資竭於內,保淮之志, 非復所及,莫過還保長江,都督將各復舊鎮,自長江 以外,羈縻而已。任國鈞者,引咎責躬,深自貶降,以謝 百姓,更與朝賢思布平正,除其煩苛,省其賦役,與百 姓更始,庶可以允塞群望,救倒懸之急。使君起於布 衣,任天下之重,尚德之舉,未能事事允稱,當董統之 任,而喪敗至此,恐闔朝群賢,未有與人分其謗者。今 亟修德補闕,廣延群」賢,與之分任,尚未知獲濟所期, 若猶以前事為未工,故復求之於分外,宇宙雖廣,自 容何所知言不必用,或取怨執政。然當情慨所在,正 自不能不盡懷極言。若必親征,未達此旨,果行者,愚 智所不解也。願復與眾共之。復被州符,增運千石,徵 役兼至,皆以軍期,對之喪氣,罔知所厝。自頃年割剝 遺黎,刑徒竟路,殆同秦政,惟未加參夷之刑耳,恐勝 廣之憂,無復日矣。

《與會稽王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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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帝初為會稽王輔政羲之與王牋陳殷浩不宜北伐並論時事。

古人恥其君不為堯舜,北面之道,豈不願尊其所事, 比隆往代,況遇千載一時之運?顧智力屈於當年,何 得不權輕重而處之也。今雖有可欣之會,內求諸己, 而所憂乃重於所欣。《傳》云:「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 今外不寧,內憂已深。古之弘大業者,或不謀於眾,傾 國以濟一時之功者,亦往往而有之。誠獨運之明足 「以邁眾,蹔勞之弊,終獲永逸」者可也。求之於今,可得 擬議乎?夫廟筭決勝,必宜審量彼我,萬全而後動。功 就之日,便當因其眾而即其實。今功未可期,而遺黎 殲盡,萬不餘一。且千里饋糧,自古為難,況今轉運供 繼,西輸許洛,北入黃河。雖秦政之弊,未至於此,而十 室之憂,便以交至。今運無還期,徵求「日重,以區區吳、 越,經緯天下十分之九,不亡何待!而不度德量力,不 弊不已,此封內所痛心歎悼,而莫敢吐誠。往者不可 諫,來者猶可追。願殿下更垂三思,解而更張,令殷浩、 荀羨還據合肥、廣陵、許昌、譙郡、梁、彭城諸軍,皆還保 淮,為不可勝之基。須根立勢舉,謀之未晚。」此實當今 策之上者。若不行此,「社稷之憂可計日而待。安危之 機,易於反掌。考之虛實,著於目前,願運獨斷之明,定 之於一朝也。」地淺而言深,豈不知其未易?然古人處 閭閻行陣之間,尚或干時謀國,評裁者不以為譏。況 廁大臣末行,豈可默而不言哉!存亡所係,決在行之, 不可復持。疑後機不,定之於此,後欲悔之,亦無及也。 殿下「德冠宇內,以公室輔朝,最可直道行之,致隆當 年。而未允物望,受殊遇者,所以寤寐長歎,實為殿下 惜之。國家之慮深矣,常恐伍員之憂,不獨在昔,麋鹿 之游,將不止林藪而已。願殿下蹔廢虛遠之懷,以救 倒懸之急,可謂以亡為存,轉禍為福,則宗廟之慶,四 海有賴矣。」

《移鎮石城議》
蔡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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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征西將軍庾亮以石勒新死,欲移鎮石城,為滅賊之漸。事下公卿。謨議曰:

時有否泰,道有屈伸,暴逆之寇,雖終滅亡,然當其彊 盛,皆屈而避之。是以高祖受黜於巴漢,忍辱於平城 也。若爭強於鴻門,則亡不終日。故蕭何曰:「百戰百敗, 不死何待也。」原始要終,歸於大濟而已,豈與當亡之 寇爭遲速之間哉?夫惟鴻門之不爭,故垓下莫能與 之爭。文王身圮於羑里,故道泰於牧野;句踐見屈於 會稽,故威申於強吳。今日之事,亦由此矣。賊假息之 命垂盡,而豺狼之力尚彊,宜抗威以待時。或曰:「抗威 待時,時已可矣。」愚以為時之可否,在賊之彊弱;賊之 彊弱,在季龍之能否;季龍之能否,可得而言矣。自勒 初起,則季龍為爪牙,百戰百勝,遂定中國,境土所據, 同於魏世。及勒死之日,將相內外欲誅季龍,季龍獨 起於眾異之中,殺嗣主,誅寵臣,內難既定,千里遠出, 一攻而拔金墉,再戰而斬石生,禽彭彪,殺石聰,滅郭 權,還據根本,內外並定,四方鎮守,不失尺土。詳察此 事,豈能乎?將不能也?假令不能者為之,其將濟乎?將 不濟也,賊前攻襄陽而不能拔,誠有之矣。不信百戰 之效,而執一攻之驗,「棄多從少,於理安乎?譬若射者, 百發而一不中,可謂之拙乎?且不拔襄陽者,非季龍 身也。桓平北守邊之將耳,賊前攻之,爭疆場耳。得之 為善,不得則止,非其所急也。」今征西之往,則異於是, 何者?重鎮也,名賢也,中國之人所聞而歸心也。今而 西度,實有席捲河南之勢,賊所大懼,豈與桓宣同哉? 季龍「必率其精兵,身來拒爭,若欲與戰,戰何如石生若欲城守,守何如金墉?若欲阻沔,沔何如大江?蘇峻 何如季龍?凡此數者,宜詳校之。」愚謂石生猛將,關中 精兵,征西之戰不能勝也;金墉險固,劉曜十萬所不 能拔,今征西之守不能勝也。又,是時兗州、洛陽、關中 皆舉兵擊季龍,此今三處,反為其用,方之「於前,倍半 之力也。若石生不能敵其半,而征西欲當其倍,愚所 疑也。蘇峻之彊不及季龍,沔水之險不及大江,大江 不能禦蘇峻,而以沔水禦季龍」,又所疑也。昔祖士雅 在譙,佃於城北,慮賊來攻,因以為資,故豫安軍屯以 禦其外。穀將熟,賊果至,丁夫戰於外,老弱穫於內,多 持炬火,急則燒穀而走。如此數年,竟不得其利。是時 賊唯據沔,北方之於今四分之一耳。士雅不能捍其 一,而征西欲禦其四,又所疑也。或雲「賊若多來,則必 無糧」,然致糧之難,莫過崤、函,而季龍昔涉此險,深入 敵國,平關中而後還。今至襄陽,路既無險,又行其國 內,自相供給,方之於前,難易百倍。前已經至難,而謂 今不能濟「其易」,又所疑也。然此所論,但說征西既至 之後耳,尚未論道路之寇也。自沔以西,水急岸高,魚 貫泝流,首尾百里。若賊無宋襄之義,及我未陣而擊 之,將如之何?今王士與賊,水陸異勢,便習不同。寇若 送死,雖開江延敵,以一當千,猶吞之有餘,宜誘而致 之,以保萬全。棄江遠進,以我所短,擊彼所長,懼非《廟 勝》之筭。

《為貞陽侯與陳司空書》
陳徐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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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既作,遇蚩尤之兵;顓頊為君,阻共工之亂。雖復 搖山蕩谷,驅電乘雷,殘厥兇渠,曾靡遺孽。未有時當 至治,世在欽明,元惡滔天,遂陷邦家者也。我大梁開 金繩之寶牒,紐玉鏡之珍符,功烈與造化相侔,德施 與風雲俱遠,戴日戴斗,何向不賓?太平之基,無思無 屆。逆賊侯景,殲亂本朝,釁重聰彌,凶逾羿、浞。後主天」 經地緯,義冠人靈,驅馭熊羆,遂剪勍盜,少康祀夏,何 可對揚?太戊興殷,彌無等級。不圖天未悔禍,喪亂薦 臻,羌賊憑陵,侵蕩荊漢,乘輿幽辱,既陷兇徒,𥟖獻崩 騰,莫不淪沒。故以哀窮兆庶,痛極蒼旻者也。夫諸侯 釋位,寧非亂禍之朝;宗子維城,本濟殷憂之日。武皇 遺冑,皆陷鹵廷,乞命偷生,何能支久。孤宗室之長,爰 自布衣,辛癸之朝,容身靡託。追惟先業,大庇生民,既 雪伯升之怨,仍紹桓王之霸。孤二三昆季,情禮獲申, 等預藩枝,偏承皇德。近歲彭都之役,得備戎昭,鞍甲 之勞,庶訓天寵。況復邦家不造,至此橫流,凶狡猶存, 何所逃責?固以提戈負劍,臥泣行號,言念荊巫,志雪 讎恥。《大齊》德並天地,明符日月,隆禮詔俗,張樂被民, 義感華裔,仁侔造化。玉羊銀甕,嘉瑞必彰;澤馬山車, 禎符總集。若夫中原猛士,本自無窮,沙塞精兵,斯何 有量。是以家國之富,文景所未儔;兵馬之強,秦漢所 未敵。但親鄰之道,既篤夙私;明發之懷,彌敦先好。以 為興亡繼絕,聖典通規,爰命無庸,嗣守社稷。既方憑 大國,庶討仇讎,恩喻難違,諸懷慚哽。公體茲懋德,毗 奉中興,歸自番禺,志在討亂,至於雲行電邁,谷靜山 空,扼鵲尾而定王畿,登牛頭而掃天闕。漸臺偽帥,將 傳首於帝京;郿塢元兇,皆橫屍於軍市。高庸茂烈,振 古希儔,承此欣然,深所嘉歎。今者殷憂未已,禍難相 尋,宗社無依,奧主宜立,夙承所眷,尚在沖年,王室猶 難,何以康濟?董侯幼弱,終覆漢朝;馬業童蒙,仍傾晉 室:所謂「前事之不忘,後事之龜兆」也。孤過荷恩靈,預 奉帷幄,黃河白日,亟降誠言,分災卹患,事非虛旨。但 當小國之禮,無失敬恭,闔境人民,俱勞寤寐。方窮人 爵之重,以報非常之功,惠覽今書,希能留意也。上黨 王文高劉德,武冠曹彰,爰降宗英,遠於將送。裴侍中 英起,贊奉師德,俱事戎間,月壘連營,雲旗蔽野,同集 江淮,翼我歸斾。湛海珍等,並前朝舊將,夙著勳庸,江 左氛妖,投身齊國。今者皆蒙恩獎,並在戎行,歸附明 公,共剪讎難。去月將晦,便留壽春,已具舟艫,將臨巢 浦。若公為內主,方同國子之勳;余以定家,得免臧孫 之歎。豈不功名富貴。共保無疆。前望鄉關,惟增號哭。

《為王僧辯奉貞陽侯啟》
沈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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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兵寇陝,臣便營赴援,纔及下船,荊城陷沒,即遣 劉周入國,具表丹誠。左右勳豪,初並同契,周既多時 不還,人情疑阻。比冊降中使,復遣諸處詢謀,物論參 差,未甚決定。始得侯瑱信示西寇權景宣書,令以真 跡上呈。觀視將帥,恣欲同泰。若一朝仰違大國,臣不 辭灰粉,悲梁祚,永絕中興。伏願陛下便事濟江,仰藉」 皇齊之威,憑陛下至聖之略,樹君以長,雪報可期,社 稷再輝,死且非𠫤。請押別使曹沖馳表齊都,續啟事 以聞。伏遲拜奉,在促。

《為王僧辯答貞陽侯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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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威卿反命,具有奉答。」馬嵩仁至,又奉去月二十八 日誨,增用傾悚。秦為不道,西都失守,率土臣妾,莫不 驚惶。喪君有君,實惟典禮,繼世嗣曆,明於通誥。所以 百辟群司,四方岳牧,共立大計,僉議所歸。故紹晉安

殿下,用傳寶祚,樹立之宜,無由遠謀鄰國。足下宗枝
考證
藩戚,德譽早隆,既身限北庭,事隔匡贊,今者藉助齊

主,揚旆南轅,但嗣守洪基,即是其主。若阿衡帝載,誠 所推揖,弘佐中興,誰曰不可?所望齊朝,永存信誓,謹 當命北舟人,奉迎麾駕,無容進枉齊兵,遠於江表。仰 冀弼諧時政,用極奮「庸。但江東之地,數千餘里,民附 國險,水陸襟帶。若舊京從命,揚徐承旨,又恐西南之 地二十餘州,不即威懷,容為齊國之患,而糧裹之宜, 更遲動靜,祇展之日,冀在一二。謹因《馬嵩仁》,並遣貞 威將軍、通直郎、散騎常侍馬瑱口宣諮述。」

《為王僧辯重答貞陽侯啟》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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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威卿至,奉今月五日誨,披函伸紙,號恥交哀,天未 悔禍,地維重絕,九縣沸騰,四海悲憤。嗣主欽明濬哲, 齊聖廣淵,體自宸極,受命文祖,主梁祀者,非此而誰? 且年倍漢昭,弗明上官之詐;德踰姬誦,彌昭周旦之 誠。」今海內衣冠,中朝卿士,或南陽舊隸,官成天監之 初,代邸故臣,榮光承聖之始,莫不人竭其力,爭求效 「命,輸心嗣主,以報先帝之恩。今荊陝淪覆,正是江北 數縣,即東南藩翰,萬里而遙。主甲治兵,舳艫相接。長 波天限,方漢城池,修德綏民,中興可待。孤子本以庸 懦,加復窮喘,且平生素蓄,志不在位,世蒙朝寵,身實 許國。武皇擢之千里,先主申其三顧,因此踰濫,遂居 端右。屬天步艱難,寄深憂積,方欲詢於髦傑,採之輿 皂,同康時務,共贊皇猷,一彼車書,刷茲讎恥,然後守 其侯服,歸老赤松。至如今日,使須白事,披奉來誨,承 彼送還。今璇枝令戚,播越秦隴,明公儻能入朝,同獎 王室,伊呂之任,僉曰仰歸」,寧不副茲亥席,濟扶匡救, 若斯言不渝,更聽後旨,便遣鷁舟虹舸,奉迎麾斾。但 閱來朝,意在主盟。今江東所奉,彼屬披圖,未蒙朝意。 鄭拒子忽,《左史》是之,漢請幫助識別此字。劉襄《班書》稱允,「況屬疏於 昔,彌不敢聞命,謀期通識,賜亮此誠。」

《與陳寶應書》
虞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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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虞寄《致書於明將軍》使君節下:「寄流離世故,飄 寓貴鄉,將軍待以上賓之禮,申以國士之眷,意氣所 感,何日忘之?而寄沉痼彌留,愒陰將盡,常恐卒填溝 壑,涓塵莫報,是以敢布腹心,冒陳丹款。願將軍留須 臾之慮,少思察之,則瞑目之日,所懷畢矣。夫安危之 兆,禍福之機,匪獨天時,亦由人事,失之毫釐,差以千 里。是以明智之士,據重位而不傾,執大節而不失,豈 惑於浮辭哉!」將軍文武兼資,英威不世,往因多難,杖 劍興師,援旗誓眾,抗威千里,豈不以「四郊多壘,共謀 王室,匡時報主,寧國庇民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願 荷戟而隨將軍」者也。及高祖武皇,肇基草昧,初濟艱 難,於時天下沸騰,民無定主,豺狼當「道,鯨鯢橫擊,海 內業業,未知所從。將軍運動微之鑒,折從衡之辯,策 名委質,自託宗盟,此將軍妙筭遠圖,發於衷誠者也。 及主上繼業,欽明睿聖,選賢與能,群臣輯睦,結將軍 以維城之重,崇將軍以裂土之封,豈非宏謨廟略,推 赤心於物也?屢申明詔,款篤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 肉之恩深矣。不意將軍惑於邪說,遽生異計,寄所以 疾首痛心,泣盡而繼之以血,萬全之策,竊為將軍惜 之。寄雖疾侵耄及,言無足採,千慮一得,請陳愚筭。願 將軍少戢雷霆,賒其晷刻,使得盡狂瞽之說,披肝膽 之誠,則雖死之日,由生之年也。」自天厭梁德,多難薦 臻,寰宇分崩,英雄互起,不可勝紀,人人自以為得之。 然夷凶翦亂,拯溺扶危,四海樂推,三靈眷命,揖讓而 居,南面者,陳氏也。豈非歷數有在,惟天所授,當璧應 運,其事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遠被,天綱再張,地 維重紐。夫以王琳之彊,侯瑱之力,進足以搖蕩中原, 爭衡天下;退足以倔強江外,雄長偏隅。然或命一旅 之師,或資一士之說,琳則瓦解冰泮,投身「異域,瑱則 《厥角》稽顙,委命闕庭。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 甚明。二也。今將軍以藩戚之重,擁東南之眾,盡忠奉 上,戮力勤王,豈不勳高竇融,寵過吳芮,析珪判野,南 面稱孤?其事甚明,三也。且聖朝棄瑕忘過,寬厚得人, 改過自新,咸加敘擢。至於余孝頃、潘純陁、李孝欽、歐 陽頠等,悉委以心腹,任以爪牙,胸中豁然,曾無纖介。 況將軍舋非張繡,罪異畢諶,當何慮於危亡,何失於 富貴?」此叉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齊鄰睦,境外無虞, 並兵一向,匪朝伊夕。非劉項競逐之機,楚趙連從之 勢,何得雍容高拱,坐論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將 軍狼顧一隅,亟經摧衄,聲實虧喪,膽氣衰沮。」高瓖、向 文政、留瑜、黃子玉,此數人者,將軍所知。「首鼠兩端,唯 利是視,其餘將帥,亦可見矣。」孰能披堅執銳,長驅深 入,繫馬埋輪,奮不顧命,以先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 明,六也。「且將軍之彊孰如侯景?將軍之眾孰如王琳? 武皇滅侯景於前,今上摧王琳於後,此乃天時,非復 人力。且兵革已後,民皆厭亂,其孰能棄墳墓,捐妻子, 出萬死不顧之計,從將軍於白刃之間乎?」此又其事 甚明,七也。歷觀前古,鑒之往事,子陽、季孟,傾覆相尋; 餘善、右渠,危亡繼及,天命可畏,山川難恃。況將軍欲 以數郡之地,當天下之兵,以諸侯之資,拒天子之命彊弱逆順,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非我族 類,其心必異,不愛其親,豈能及物?留將軍身縻國爵, 子尚王姬,猶且棄天屬而弗顧,背明君而孤立,危急 之日,豈能同憂共患,不背將軍者乎!至於師老力屈, 懼誅利賞,必有韓智、晉陽之謀,張陳井陘之勢,此又 其事甚明,九也。且北軍萬里遠鬥,鋒不可當,將軍自 戰其地,人多顧後梁安,背向為心,修旿匹夫之力,眾 寡不敵,將帥不「侔,師以無名而出,事以無機而動,以 此稱兵,未知其利。」夫以漢朝吳楚,晉室潁顒,連城數 十,長戟百萬,拔本塞源,自圖家國,其有成功者乎?此 又其事甚明十也。為將軍計者,莫若不遠而復,絕親 留氏,秦郎快郎,隨遣入質,釋甲偃兵,一遵詔旨。且朝 廷許以鐵券之要,申以白馬之盟,朕弗食言,誓之宗 社。寄聞「明者鑒未形,智者不再計」,此成敗之效,將軍 勿疑,吉凶之幾,間不容髮。方今藩維尚少,皇子幼沖, 凡預宗枝,皆蒙寵樹。況以將軍之地,將軍之才,將軍 之名,將軍之勢,而能克修藩服,北面稱臣,寧與劉澤 同年而語其功業哉?豈不身與山河等安,名與金石 相敝?願加三思,慮之無忽。寄氣力綿微,餘陰無幾。感 恩懷德,不覺狂言。鈇鉞之誅,甘之如薺。

《為李密與袁子幹書》
隋·祖君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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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藉英風,末由披覽,其為眷佇,夢想增勞,寒勢轉嚴, 比當清吉,久事昏朝,無乃勤椊。夫福善禍淫,實上天 之常道;兼弱攻昧,乃往哲之成規。自昏狂嗣位,棄德 崇姦,疲苦生民,塗炭天下,是以暴骨滿於原野,積惡 比於丘山,莫不奮白旄而誅獨夫,仗朱旗而勦二世。 孤為海內豪傑,共推盟主,百萬義師,大會河洛,因苦 「秦之眾,乘厭紂之機,共救蒼生,大造區夏。振茲長策, 濟此橫流,義勇如雲,林合響應,東窮海岱,南徹江淮, 三分宇宙,二為我有。公早發風雲之志,獨宣王佐之 才,理追寇鄧之名,當慕韓彭之氣。何乃頓為殘賊,迷 復成凶,竭力昏亂之朝,盡節危亡之國,同扶累卵,如 坐積薪,靜言思之,可為長嘆。」秦則楊「熊、李由,並從顯 戮;晉則苟晞、王浚,悉見殲亡。詎若微子去殷,伊生歸 亳,擅榮寵於當年,傳功名於後代。知公素有赤誠,思 來歸義,見機而作,不容淹久。今授公上柱國、東平公, 告身隨送,至宜檢納,脫更遲疑,必為人制。」王世充自 守西洛,前後四度摧剪,死在朝夕,翹足可見。薛雄比 從涿郡,欲赴黎陽,竇「建德逆往邀擊,隻輪無返。公之 羸卒,其數非多,北顧西瞻,何所憑賴。然白馬之津,諸 軍雲合,船車下粟,艫艦相尋,足食足兵,如貔如虎,四 面攻圍,千里援絕,地不可入,天不可登,兵戈一臨,何 處逃死?吉凶二理,幸自圖之。」故遣使指宣德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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