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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第14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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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

 第一百四十七卷目錄

 璽印部紀事三

 璽印部雜錄

 璽印部外編

考工典第一百四十七卷

璽印部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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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輟耕錄》:「李和,錢塘人。國初時,尚存粥故書為業,尤精 於碑刻。凡博古之家或有贗本,求一印識,毅然弗從, 其印文『李和鑒定石刻印』。」

《元史塔塔統阿傳》:「塔塔統阿,畏兀人也。性聰慧,善言 論,深通本國文字。乃蠻大揚可汗尊之為傅,掌其金 印及錢穀。太祖西征乃蠻,國亡,塔塔統阿懷印逃去, 俄就擒。帝詰之曰:『大揚人民疆土悉歸於我矣,汝負 印何之』?對曰:『臣職也。將以死守,欲求故主授之耳,安 敢有他』?帝曰:『忠孝人也』。」問:「『是印何用』?對曰:『出納錢穀, 委任人材,一切事皆用之,以為信驗耳』。」帝善之,命居 左右。是後,凡有制旨,始用印章,仍命掌之。

《世祖本紀》:「中統四年春正月甲午,給公主拜忽符印。」 「至元四年八月丁丑,封皇子忽哥赤為雲南王,賜駝 鈕金鍍銀印。十月壬戌,賜駙馬不花銀印。」

五年六月己酉,封諸王習怯吉為「河平王」,賜駝鈕金 印。

六年四月辛巳,製玉璽大小十鈕。十月庚子,賜諸王 奧魯赤駝鈕,金鍍銀印。

七年正月壬子敕「驛券無印者不許乘傳。」

十三年春,正月,甲申,宋主遣其保康軍承宣使尹甫、 和州防禦使吉甫等賫傳國玉璽及降表詣軍前。伯 顏既受降表、玉璽,復遣囊加帶以趙尹甫、賈餘慶等 還臨安,召宰相出議降事。

四月丁卯,賜諸王都魯金印。七月乙未,孟祺以亡宋 金玉寶及牌印來上,命太府監收之。

二十一年閏五月癸巳,賜北安王螭鈕金印。六月甲 寅,詔封皇子脫歡為鎮南王,賜塗金銀印。

二十五年二月丙寅,賜雲南王塗金駝鈕印。

《輟耕錄》:「至元間,太師伯顏出太府監所藏歷代玉璽, 磨去篆文,改造押字圖書及鷹墜等物,以分散其黨 與。蓋先以奏請故也。獨唐武氏一璽,玉色瑩白,製作 如官印璞,僅半寸許。因不可它用,遂付藝文監收之, 竟獲永存。」豈武氏之智能料之乎?

《元史成宗本紀》:「至元三十一年夏四月壬午,御史中 丞崔彧得玉璽於故臣之家,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 永昌』。上之徽仁裕聖皇后至是手授於帝。」

《扎兒傳》:至元三十一年,國王速渾察之子拾得既沒, 其家有故璽,王將鬻之,命闊闊朮以示中丞崔彧。御 史楊桓辯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蓋秦璽也。彧 請獻之徽仁裕聖皇后。後以鈔二千五百貫賜拾得 家金織文緞二,賜闊闊朮。成宗即位,近臣以其事聞, 授闊闊朮漢中廉訪僉事。

《楊桓傳》:至元三十一年,桓拜監察御史。有得玉璽於 木華黎曾孫碩德家者,桓辨識其文曰:「受命於天,既 壽永昌。」乃頓首言曰:「此歷代傳國璽也,亡之久矣。今 宮車晏駕,皇太孫龍飛,而璽復出天,其彰瑞應於今 日乎?」即為文述璽始末,奉上於徽仁裕聖皇后。 《成宗本紀》:大德三年正月庚寅,封藥木忽而為定遠 王,賜金印。

八年十月庚寅,封皇姪海山為「懷寧王,賜金印。」 九年二月丁酉,封諸王完澤為「衛安王」,定遠王岳木 忽而為「威定王,並賜金印。」

十年二月丙辰,封孛羅為鎮寧王,錫以金印。五月乙 酉,封駙馬脫鐵《木而》為濮陽王,賜以金印。

《武宗本紀》:「至大元年九月庚辰,諸王禿滿進所藏太 宗玉璽,封禿滿為陽翟王,賜金印。」

二年二月戊午鑄金印賜句容郡王。

《仁宗本紀》:延祐三年正月乙巳,特授昔寶赤合刺合 孫達魯花赤脫歡金紫光祿大夫、太尉,仍給印。 《輟耕錄》:趙魏公刻私印曰:「水晶宮道人」,錢唐周草窗 先生密以瑪瑙寺行者屬比之,魏公遂不用此印。後 見先生同郡崔進之藥肆,懸一牌曰「養生主藥室,乃 以敢死軍醫人對之,進之亦不復設此牌。魏公語人 曰:『吾今日方為水晶宮吐氣矣』。」先輩雖諧謔,自是可 喜。

《荻樓雜抄》:趙魏公夫人管道昇善書畫,吾竹房嘗題 其所畫竹石,竹房有一私印,是「好嬉子」三字,即以此 印倒用於跋尾,人皆以為竹房之誤。魏公見之曰:「此 非誤也。」這瞎子道:「婦人會作畫,倒好嬉子。」

《英宗本紀》:延祐七年「二月戊寅,奪僧輦真、吃剌思等所受司徒、國公制,仍銷其印。四月庚申,以西僧牙八 的里為元永延教三藏法師,授金印。六月丙辰,收脫 忒哈廣平王印。」

《泰定帝本紀》:「泰定元年正月甲寅,賜諸王太平、忽剌 台、別失帖木兒等金印。敕高麗王還國,仍歸其印。四 月丁卯,封八刺失里繼母買的為皇妹昌國大長公 主,給銀印。九月乙酉,封也速不堅為荊王,賜金印。十 月丁丑,緬國王子吾者那等爭立,歲貢不入,命雲南 行省諭之。徙封雲南王王禪為梁王,食邑益陽州六」 萬五千戶,仍以其子帖木兒襲封雲南王,封親王圖 帖睦爾為懷王,食邑端州六萬五千戶,增歲賜幣帛 千匹,並賜金印。癸巳,諸王不賽因言其臣出班有功, 請官之。以出班為開府儀同三司、翊國公,給銀印、金 符。

三年五月乙卯,以帝師兄鎖南藏卜領西番三道宣 慰司事,尚公主,錫王爵,給「壽寧公主」印。七月辛亥,封 阿都赤為綏寧王,賜鈔四千錠,給金印。九月戊辰,湖 廣行省太平路總管郭扶、雲南行省威楚路禿剌寨 長哀培,景東寨長阿只弄男阿吾,大阿哀寨主弟你 刀,木羅寨長哀卜利,茫施路土官阿利,鎮江路土官 泥囊弟陀《金客》,木帖路土官丘羅大,車里昭哀姪哀 用、孟隆甸土官吾仲,並奉方物來獻。以昭哀地置木 朵路一、木來州一、甸三;以吾仲地置孟隆路一、甸一, 以哀培地置甸一,並降金符、銅印。

四年四月甲午,以西僧公哥列思巴沖納思監藏班 藏卜為帝師,賜玉印。

致和元年六月《高麗》世子完者《禿訴》取其印。遣平章 政事《買閭》往諭高麗王俾還之。

《文宗本紀》:「致和元年八月,收肅政廉訪司萬戶府及 郡縣印。癸丑,鑄樞密分院印。九月己巳,鑄御寶成。」 至順元年秋七月丙戌,鑄「黃金神仙符命印,賜掌全 真教道士苗道一。」

《輟耕錄》:文宗開奎章閣,作二璽,一曰「天曆之寶」,一曰 「『奎章閣寶』,命臣虞集篆文。」今上作二小璽,一曰「明仁 殿寶」,一曰「洪禧命臣楊瑀篆文。」洪禧璞,純白而龜鈕, 墨色。

《四川總志》:虞文靖公集在翰林,一夕夢兩朱衣引至 一官府,見一人服王者服,乃孔子也。公跪於陛,孔子 謂曰:「『汝集善為之』。公退至殿陛,一跌而寤。公恐遺忘, 口誦所言,俄而聞叩門甚急,亟起,乃王詔議事二使 以上廐馬翼公至承天殿,朝臣及諸學士俱集。王曰: 『上宴駕上都,某欲竊神器,偽使者齎詔且至,卿等在 廷曷以處之』?」眾無語。公默省夢中語,乃進曰:「殿下為 中令監國,宜即大位。」於是定計諭中外。初,國璽在上 都,乃蠟為天子印章頒詔。先遣使守古北口,候偽使 者殺之,焚其書。此臨大事,決大疑,聖人假夢以堅公 之志耳。

《輟耕錄》:淮海龔翠岩先生開寓吳門日,一僧權道衡 者,頗聰慧,識道理,先生與之遊。偶市肆粥漢印一顆, 權嘗酬價歸取鏹,先生適見主人,以實告,遂用十五 緡買之,語諸女,女曰:「『大人乃亦奪人所好』。先生驚悟, 即持送權,曰:『先生愛而收藏,奚以贈』?曰:『在彼猶在此 也』。權固辭曰:『在彼猶在此也』。」相讓久之,沉諸淵而別。 吁!若先生者,可謂善矣,孰謂異端中有此哉?然先生 之女,尤可敬也。

河南王十憐吉歹為本省丞相時,一日,掾吏田榮甫 抱牘詣府請印,王留田侍宴,命司印開匣取印至前, 田誤觸墜地,王適更新衣,而印朱濺汙滿襟。王色不 少動,歡飲竟夕。

《研北雜志》:陳思王讀書堂在冀州,有人於其側得小 玉印,文曰「曹植私印。」

《兩鈔摘腴》:韃靼有拗哥者,原係大根腳,其家凌替,典 賣貨物罄盡,獨存征遼日所獲一蒼玉印,方四寸,上 有交螭鈕,以敗篋貯之,出售,欲鈔二定,無酬價者。偶 有言於崔中丞,遂取觀之,且摹其文,令識篆人辨之, 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攷之,乃秦璽,於是徑進 之上方,臣下進表稱賀。

《妮古錄》:陸友仁舊得古銅印一鈕,以示元鎮,辨之,文 曰「陸定之印」,以名其子,而字之曰「仲安。」友仁沒,仲安 謁元鎮賦焉。有古詩,載《雲林集》中。

《書畫史》:「盧熊嘗上疏言州印篆文譌謬,忤旨得罪。熊 少嘗從學楊維楨,博學工文詞,尤精篆籕,所著有《說 文字原章句》。」

《明通紀》:「元至正二十六年二月,容美洞宣撫使田光 寶及宣慰同知彭建思等,各以蒙古所授宣敕印章 來請改命。」

洪武十五年八月,始令各衙門用半印勘合行移。先 是各布政司因循舊弊,用空印紙於各部查得錢糧 軍需有差錯改正,卻將空印紙填寫咨呈補卷。事發, 上大怒曰:「如此弊瞞我。」遂大行考較,將各部尚書及 各布政司、各府州縣官多論死,輕者謫發問軍,或斷發工役,內外官員坐累大半。遂議用半印勘合出納 關防。其勘合之制,令在京五府、六部、都察院衙門各 置簿籍二扇,合空紙之半,照各地方編寫字號。押印 完畢。外號底簿發諸省行都布按司、直隸府州衛所 收掌。內號底簿並勘合紙,本衙門收貯。凡行移在外 事務,勘合科填寫號紙下各地方,比照朱墨字號相 同。將開去事件奉行完報。如號紙盡絕、照字號編接 如前各該司府州衛、候年終、將發去勘合底簿、拆粘 具本奏繳。仍具清冊一本、送原發衙門、以憑稽查比 較遂為定製

《太祖實錄》,「洪武二十年八月壬申,上謂刑部尚書唐 鐸、工部侍郎秦逵、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等曰:『朕初 於文籍設關防印記者,本以絕欺蔽,防奸偽,特一時 權宜爾。果正人君子,焉用是為?自今六科有關防印 記俱銷之,仍移文諸司,使知朕意』。」

《東朝紀》:鈔法既行,上命太子專董其事。時偽造甚眾, 比有得者,一見即知真偽。蓋其機識在二印,偽者不 知。

建文元年,使者還自西方,得玉於雪山,廣二尺,色青。 先是上在宮儲時,嘗夢神至,上命授以重寶。及是始 應。命工琢為大璽,方尺六寸九分,親定其文曰:「天命 明德,表正萬方;精一執中,宇宙永昌。」名曰「凝命神寶。」 《明通紀》:永樂四年,命哈密脫脫襲封忠順王,賜以金 印。先是,元肅王勿納失里主哈密安克帖木兒者,勿 納失里之弟也。上登極,遣使來朝,貢馬,因封為忠順 王,尋為鬼力赤。毒死無嗣。其兄子脫脫幼,俘入中國, 命襲王爵,賜以金印玉帶,遣使送還其國,撫恤其民。 永樂二十二年八月,皇太子即位。九月賜蹇義、楊士 奇、楊榮、金幼孜銀圖書各一,其文曰:《繩愆糾繆》,諭之 曰:「卿等皆國家大臣,祗事先帝二十餘年,又事朕於 春宮,練達老成。今當嗣位之初,軍國之務,重須卿等 協力贊輔。凡政事有闕失,或群臣言之而朕未從,或 卿等之言朕有不從,悉用此印密奏以聞,其毋憚於 再三言之。君臣之間,盡誠相與,庶幾朝無闕政,民無 失所,而朕與卿等皆不負祖宗付託之重。」義等頓首 受命。

洪熙元年正月,建弘文閣。先是,上諭侍臣楊士奇等 曰:「卿等各有職務,朕欲得學行端謹老儒數人,日侍 燕閒備顧問,可咨訪以聞。」士奇等以翰林侍講王進、 蘇州儒士陳繼對,遂命吏部召繼。至是,建弘文閣於 思善門之左,作印章,命翰林學士楊溥掌閣事,進佐 之。上親舉印授溥曰:「朕用卿等於左右,非止助益學 問,亦欲廣知民事,為理道之助。卿等如有建白,即以 此封識進來。」未幾繼至,授翰林《五經》博士。蹇義復舉 學錄楊敬、訓導何澄淳實,即授敬翰林編修,澄禮科 給事中,皆直弘文閣,與進同事雲。

《聞見錄》:楊公翥以尚書掌部事,陝西守臣得玉璽,乞 頒示天下。公歷考傳記形製、篆刻,皆不合,且言「我朝 自有璽可傳萬世,無所事此。」乃寢不行。

《名山藏王享記》:脫懽襲殺阿魯台及其子,使人來告, 且欲獻前璽。上賜敕曰:「王言殺阿魯台,見王克復世 讎,傳國久近,不在璽也。王得璽,王自行之。」是為宣德 九年。

《瑯琊漫抄》:天順間,桂廷珪者,嘗館於錦衣門達家,刻 私印曰「錦衣西席。」後松陵驛丞甘某、洗馬江朝宗之 婿印曰「翰林東床。」一時傳笑,以為的對。

《懸笥瑣探》。成化六年三月,開封蘭陽縣掘地得二印, 上送於河南布政司。其大如今之府印,廣二寸,方圓 八寸,厚可五六分,文曰:「宣差副總領之印」,背有「天興 六年六月日行宮禮部造」十二字,旁書「宣差副總領 之印」七字,其一文曰:「尚書戶部郎中之印」,如今之縣 印,視總領之印差小,背有「天興六年二月行宮禮部」 造九字,旁亦正書「尚書戶部郎中之印」八字。此是大 金時物,而篆文不甚疊,字畫或五或七或九,皆取陽 數。天順七年時,予同僚張孟弼築堤捍河,亦嘗得一 印,文曰「行軍萬戶之印」,失記其所造年月,當是同一 時也。我朝凡印章每字篆、疊皆九畫,此正乾元用九 之義,豈彼之所能知哉?

《憲宗類編》:「文淵閣印不得下諸司」,「下諸司以翰林院 印。」

《續文獻通考》引「治十三年夏六月二十二日,獲玉璽 於陝西西安府鄠縣道安里,巡撫以聞。」

《春明夢餘錄》:弘治十三年七月,陝西都司都指揮使 楊敬等奏:「據西安府鄠縣道安里軍人毛志學狀,本 年六月二十二日午時,在本里趙綸村沿河邊澡浴, 得一玉璽。臣等辨得篆文,係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八字,背有螭鈕,其色洗白,光彩異常,厚一寸,連鈕二 寸,方員一尺四寸四分完全篆文明朗,刻畫奇古,殊」 無瑕玷。巡撫右都御史熊翀會驗,此即歷代傳國璽 也。除璽該熊翀差官齎進外,謹具奏聞。

《鄠縣志》:弘治十三年,陝西都御史熊翀等遣人獻玉璽一,雲鄠縣民毛志學等於趙綸村泥河水濱所得, 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玉色純白微青,背有螭 鈕,周廣一尺四寸,厚二寸。翀等以為此秦璽復出也。 事下禮部尚書傅瀚等覆,自有秦璽以來,歷代得喪 存毀真贗之跡,具載史籍。今所進璽,其篆刻之文,既 與《輟耕錄》等書模載魚鳥篆文不同,其螭鈕又與史 傳等書所記「交盤五龍,螭缺一角」,及旁刻魏隸者不 類,且又與宋、元所得之璽色各不同。蓋秦之舊璽,更 歷變故,亡毀已久。今陝西所進,與昔宋、元所得,疑皆 後世模倣秦璽而刻之者。竊惟璽之為用,以識文書, 防詐偽,非以為寶翫也。自秦始皇得藍田玉,刻為璽, 漢以後傳用之。自是轉相因襲,巧爭力取,意謂得此 璽者乃足以受天之命,否則歉然愧恥,以為天命去 之,不知受命以德,不以璽為輕重也。故求不得,則私 為刻造,務以欺人。一或得之,輒譁然以為「秦璽。君臣 色喜,交慶遍祀,以誇示天下。貽笑取譏,千載一律。」洪 惟我太祖高皇帝神謨睿鑒,高出千古,不師前代之 刻製為一代之璽。文必有義,隨事而施,真足以為聖 子神孫一代受命之符,而垂法萬世者矣。列聖相承, 率由祖訓。百餘年來,別無古璽,而「受命永昌」之福,愈 隆愈盛。皇上大德懋昭,天命匪懈,聖躬萬福,宗社奠 安,正無俟璽,而得天之眷有足徵者。今此璽出於陝 地,乃「遂以為天錫聖符,交獻愉悅,蓋不自知其非耳。 宜姑藏之內府,以備展玩,以彰聖德,以正人心,臣等 不勝至願。」上從之,仍命薄賞志學等白銀五兩。 《太平清話》:都憲河間張公汝器,弘治間奉敕開濬漕 河,得古印四枚於揚子橋,其文曰「壽亭侯印」,曰「鎮江 府御前駐劄都統制印」,曰「鄂州管內觀察使印」,曰都 巡檢使之印。惟壽亭侯知為漢物,諸印皆盤螭鈕,制 作古雅。公以進於朝,時程篁墩先生過淮陰,公以是 質之。先生曰:「史稱韓世忠嘗為鎮江府御前駐劄都 統制,岳飛嘗為管內觀察使,此二印蓋宋物也。都巡 檢使亦宋官,主捕盜賊,以守臣兼領,今不註其職守 所在,莫知為誰也。」

《明良紀》:孝宗嘗至仁智殿觀鍾欽禮作畫,見其皴劈 飛動,從背後久立,鍾不知也。既而忽埒其鬚,大呼曰: 「天下老神仙!」鍾遂以敕賜「天下老神仙」七字,刻石作 私印。

《稗史彙編》:「江夏吳偉畫山水人物入神品。孝宗召見, 命畫,稱旨,授錦衣百戶,賜章曰『畫狀元』。」

《見聞錄》:熊公尚書翀,其先必清陞副都御史,節鎮陝 西,入邊見寶氣,公命掘之,得古玉璽一顆,文有「受命 於天,既壽永昌」八字。

今言:大同初叛之歲,失總兵官所佩征西前將軍印, 職方請給新印。鄭端簡時為主事,白郎中:「總兵印文 柳葉篆,請改印文,或稱別將軍,或增減其字,恐原印 在叛軍處,有事時行文奏報,真偽不可辨,誤事非小。 往年胡忠安公在禮部,失行禮部之印,改鑄行禮部 印,此在內衙門尚然,況邊鎮兵權,又反側不靖時乎?」 郎中不以為然。

《岳州府志》:「華容河東居士丁氏,嘉靖初,掘稻場,得大 印,以為銅。持至市,為近鄰徐生所得,刮其角銷之,獲 精銀三十餘兩。因辨為湖廣行中書印,蓋元時官制 也。」

陸深《南巡日錄》:「嘉靖十有八年己亥春正月望,聖駕 巡幸承天,相度顯陵遷合。」是行也,秉於上心之獨斷, 諸凡機務,咸躬親裁決。遣使行邊,特設都護將軍、左 右副將軍,由是臨軒掛印,內刺前驅,雷動風行,雅尚 整峻。諸司印信,次第掌署。乃發舊鑄行在印以從,特 諭輔臣,以深掌行在翰林院,充扈從,御筆親署為翰 林學士。二月九日,禮部送至。印文完好,作九疊三行, 曰「行在翰林院印直。」請幫助識別此字。為鈕,旁鏨小楷字曰:「永樂十 一年正月日禮部造行在翰林院印。」自左向右作三 行書。比今院印差大雲。

《快雪堂漫錄》:「虞長孺畜一漢印,上刻『長孺私印,款甚 奇古。一日,有舉人某者乞長孺文謄真訖,索印記,長 孺以漢印付之。某怪其文模糊,磨而後用,封還長孺。 後復用,大損古意。怪詢得其故,大為鼓掌。此當與削 圓方竹杖』」同案者也。

《妮古錄》:吳門丹泉周子能燒陶印,以堊土刻印文,或 辟邪龜,象環瓦鈕,皆由火範而成,色白,文亦古。 甲午秋,白下得漢印,陰文「長樂」二字,懸之扇頭。訪雪 浪山三懷講師保恩寺中,懷公云:「長樂我淨,佛之德 也,其以贈我。」是年,渠又五十餘,解以為壽。

上海潘學憲伯明為柱史歸,偶有人持玉印來售其 《文雪堂》,學憲謂「此蘇長公物也。」以一金得之。未幾,出 知黃州。府治後有東坡書「雪堂」在焉,其題名下即此 印。

朱珪,字伯盛,崑山人。師濮陽吳睿大小篆,尤善摹刻, 喜刻印章,茅山張外史嘉珪錫之,名「方寸鐵。珪。」嘗取 宋人王順伯並元趙孟頫、吾子行二家印譜吳睿所刻印文,並附自製私印,纂例為書,名曰《印文集》。考 謝杞能刻印章,元貞錢翼之有二私印,為吾衍所篆 而杞刻。

之,翼之特識其名於《衍手跡》後。

《翰林記》:「文淵閣印,銀鑄,方一寸七分,厚六分,其文玉 著篆也。各衙門印皆用於行移中,獨內閣印惟機密 文字鈐封,進至御前開拆,始用之。」

《野獲編》:掌廠內直房有欽賜牙印一方,凡打進事件 奏聞者,用此印鈐,直至御前。蓋得比輔臣之「文淵閣 印」,亦僭紊極矣。

《容臺集》:天啟四年秋,河南撫臣程紹以傳國璽進。其 昌時官禮部左侍郎,故事,進奉必繇禮部,因捧表。副 使張夢鯨先有摹搨絹本,得此藏之家,以為「家慶。」璽 重一百二十兩,方各四寸,面厚一寸二分,螭鈕,高一 寸八分。進之日為十一月十三。上御殿傳視,廷臣受 朝賀,群臣稱萬歲,三舞蹈而出。有詔賞賚撫臣以下 有差。

《春明夢餘錄》:「天啟甲子九月初四日,河南臨漳縣民 邢一泰於務本莊東去磁州八里漳河西畔得一玉 璽,大如斗。縣令何及可驗,其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 昌』。方各四寸,厚三寸餘,重一百一十兩。報之。都察院 副都御史巡撫河南程紹奏聞曰:『秦璽之不足徵久 矣。今璽之出,適在臣疆內,道路喧噪,流聞禁闥。既不 應還瘞地下,又不敢祕於人間,欲遣官恭進闕庭,跡 涉貢媚,非臣誼所宜;亦恐皇上之所寶者,在彼不在 此。臣雖什襲進之,皇上且瓦礫置之也。謹先馳奏聞, 候命進止』。」昔者,王孫圉不寶玉珩,齊威王不寶《炤乘》, 蠻裔偏霸,猶知尊賢珤善,輝耀史冊,況乎聖明之朝 全盛之世乎!今之大臣,如總憲鄒元標、馮從吾、尚書 王紀、盛以弘、孫慎行、侍郎曹於汴等,憂國奉公,白首 魁艾。有一斥不還之詞臣、久錮不起之臺諫。思皇多 士,國之寶臣。臣不能挽回天聽,汲致明廷,徒獻符貢 璽,效七十二代之故事,臣竊羞之。伏望皇上踐履大 寶,克受貞符,怡神寡慾,親賢納諫。在朝之忠直,勿事 虛拘;遺野之名賢,急為登進。玉瓚毖於清廟,瑚璉賁 於明堂,共襄大器,永固金甌。雖謂虞舜黃璽、夏禹元 圭,至今存可也。區區傳國璽,其真偽豈足論哉! 《江南通志》:「馬世奇,字君常,無錫人。崇禎辛未進士,授 翰林,歷官中允。闖賊入京城,世奇方早食,聞難,輟箸 大慟曰:『是我死所矣』!有老僕跽以太夫人請,曰:『毋多 言』!」捉筆啟狀,太夫人南向拜哭,肅冠服,奉所署司經 局印,北面望闕拜云:「臣世奇萬死不能報國,一死以 謝陛下耳。」以印授其僕,云:「有不測。」還禮部,從容投繯 而卒。賊入門羅拜,呼忠臣雲。

璽印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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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胠篋》篇:「焚符破璽,而民樸鄙。」

《呂氏春秋》:「民之於上,若璽之於塗也,印之以方則方, 印之以圜則圜。」

《淮南子時則訓》:「孟冬之月,天子命司徒行積聚,修城 郭,警門閭,修楗閉,慎管籥,固封璽。」

獨斷璽者,印也,印者,信也。天子璽以玉,螭虎鈕,古者 尊卑共之。《月令》曰:「固封璽。」《春秋左氏傳》曰:「魯襄公在 楚,季武子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此諸侯大夫印 稱璽者也。衛宏曰:「秦以前,民皆以金玉為印,龍虎鈕, 唯其所好。」然則秦以來,天子獨以印稱璽,又獨以玉, 群臣莫敢用也。

《退朝錄》:予治平初同判尚書禮部,掌諸處納到廢印 極多,率皆無用。按唐舊說,禮部郎中掌省中文翰,謂 之南宮舍人,百日內須知制誥。王元之《與宋給事詩》 云:「須知百日掌絲綸。」又謂員外郎為瑞錦窠。員外郎 廳前有大石,諸州府送到廢印,皆於石上碎之。又圖 寫祥瑞,亦員外郎廳所掌。令狐楚元和初任禮部員 外郎,有詩曰:「移石幾回敲廢印,開箱何處送新圖」是 也。今之廢印,宜準故事碎之。

近朝皇太后、皇后皆有印篆,文曰「皇太后之印」、「皇后 之印。」故事,二宮立,各有宮名,長秋、長樂、長信之類是 也,宜以宮名為文。至尊之位,亦不合言印,當雲「某宮 之寶。」

《嬾真子》:僕仕於關中,嘗見一方寸古印,文雲「關外侯 印。」其字作古隸氣象,頗類受禪碑。僕意必漢末時物 也。然疑只聞有關內侯,不聞有關外侯。後於《魏志》見 之,建安二十三年,始置名位侯十二級,以賞軍功。請幫助識別此字。 外侯乃其一也。注云:「今人虛封,蓋始於此。」

僕仕於關中,於士人王毖君求家見一古物似玉,長 短廣狹,正如中指,上有四字,非篆非隸,上二字乃正 月也,下二字不可認。問之君求,云:「前漢剛卯字也。漢 人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銘》,其一面曰『正月剛卯』。」乃知 今人立春,或戴春勝春幡,亦古制也。蓋剛者強也,卯 者劉也。正月佩之,尊國姓也,與陳湯所謂強漢者同 義政和中,僕仕關中,於同官蒲氏家,乃宗孟之後,見漢 印文雲「輯濯丞印。」印文奇古,非隸非篆,在漢印文中 最佳。輯濯乃水衡屬官,輯讀如楫,濯讀如櫂,蓋官船 也。水衡掌上林,上林有船官,而楫濯有令、丞,此蓋丞 印也。然皆太初元年已前所刻,太初已後皆五字故 也。

今印文榜額有「之」字者,蓋其來久矣。太初元年夏五 月,正歷以正月為歲首,色尚黃,數用五。注云:「『漢用土 數五,五謂印文也。若丞相曰丞相之印章」,諸卿及守 相印文不足五字者,以「之』字足之。」僕仕於陝洛之間, 多見古印,於蒲氏見「廷尉之印章」,於司馬氏見「軍曲 侯丞印」,此皆太初以後五字印也。後世不然,印文牓 額有三字者足成四字,有五字者足成六字,但取其 端正耳,非「之」字本意。

《夢溪筆談》:「舊制,中書、樞密院、三司使印並塗金。近制, 三省、樞密院印用銀為之,塗金,餘皆銅鑄而已。 今人地中得古印章,多是軍中官。古之佩章,罷、免、遷 死,皆上印綬,得以印綬葬者極稀,土中所得,多是沒 於行陣者。」

《畫墁錄》:「唐印文如絲髮,今印文如著,開封府三司印 文尤麤,猶且歲易,以此可見事之繁簡也。」

《書史》世傳秦傳國璽多種,唐同時傳二本,題曰:「其一 徐浩本,其一越州刺史王密本。」「徐螭鈕,王雀鈕」,何所 審定?相國寺中有刻作板本賣。又一本潤僧收,與印 本又不同。蓋以藍田水蒼玉為之,取水德,而魚蟲、鶴 蟮、蛟龍皆水族,大略是取此義以扶水德,然帝王自 有真符璽。

畫可摹,書可臨而不可摹。惟印不可偽作,作者必異 王詵刻《勾德元圖書記》,亂印書畫。余辨出「元」字腳,遂 伏其偽。木印銅印自不同,皆可辨。

太祖祕閣圖書之印,不滿二寸,圈文皆細,上閣圖書 字印亦然。仁宗後,印經院賜經,用上閣圖書,字大印 粗,文若施於書畫,占紙素字畫多有損於書帖。近三 館祕閣之印,文雖細,圈乃粗如半指,亦印損書畫也。 王詵見余家印記,與唐印相似,始盡換了作細圈,仍 皆求余作篆如填,篆自有法,近世填皆無法。

貞觀、「開元」皆小印,便於印縫,弘文之印,一寸半許。開 元有二印,一印小者,印書縫,大者圈刓角一寸已上。 古篆於《鶺鴒頌》上見之,他處未嘗有。

《避暑錄話》:唐以金紫銀青光祿大夫皆為階官,此沿 襲漢制金印紫綬、銀印青綬之稱也。漢丞相大尉皆 金印紫綬,御史大夫銀印青綬,此三府官之極崇者。 夏侯勝云:「經術苟明,取青紫如拾地芥。」蓋謂此也。顏 師古誤以青紫為卿大夫之服,漢卿大夫蓋未服青 紫,此但據師古當時所見爾。古者官必佩印,有印則 「有綬。」魏晉後既無佩印之法,唐為此名,固已非矣,而 品又在光祿大夫之下。漢光祿大夫秩比二千石,本 以掌宮門為職,初非所貴重,何以是為升降乎?古今 名號沿革,顛倒錯忤,蓋不勝言。獨怪元豐官制,諸儒 考核古今甚詳,亦循而弗悟,故遂為階官之冠。 劉原甫博物多聞,前世實無及者,有獲玉印遺之者, 其文曰:「周惡夫印。」公曰:「此漢侯印,尚存於今耶?」或疑 而問之,曰:「『古亞、惡二字通用。《史記》盧綰之孫他人封 亞谷侯,而《漢書》作惡谷,是矣』。聞者始大服。因疑史條 侯名,遂作亞父之亞音,未必然。《春秋》魏有醜夫,衛有 良夫。蓋古人命名,皆不擇其美稱,亦多有以惡名者, 安知亞夫不為惡夫也?」

《圖畫見聞志》:「李後主才高識博,雅尚圖書,蓄聚既豐, 尤精賞鑒。今內府所有圖軸暨人家所得書畫,多有 印篆,曰『內殿圖書』」、「內合同印」、「建業文房之寶」、「內司文 印」、「集賢殿書院印」、「集賢院御書印。」此印多用墨 《玉堂雜記》:「翰苑印以『翰林學士院印』六字為文,背鐫 『景德二年少傅監鑄』,上兩字微刓。自南渡京百司印 無如」此久者。尚書六曹惟「禮部印」是舊物,然亦元豐 改《官制》後所鑄,蓋文書稍簡,故不刓耳。

《老學庵筆記》:「元豐建尚書省於皇城之西,鑄三省印。 米芾謂印文背戾,不利輔臣,故自用印以來,凡為相 者悉投竄,善終者亦追加貶削,其免者,蘇丞相頌一 人而已。蔡京再領省事,遂別鑄公相之印。其後,家安 國又謂省居白虎位,故不利。京又因建明堂,遷尚書 省於外以避之。然京亦竄死,二子坐誅,其家至今廢。」 不知為善而遷省易印以避禍,亦愚矣哉!

《家世》舊聞宣和間,靈素賜號蕊珠殿侍宸金門羽客 通真達靈先生,上刻玉為降真召靈之寶,自用之,而 錫靈素塗金印,文曰「通真達靈之印。」

《容齋四筆》:「荊門玉泉關將軍廟中有壽亭侯印一鈕, 其上大環徑四寸,下連四環,皆系於印上。相傳雲,紹 興中,洞庭漁者得之,入於潭府,以為關雲長,封漢壽 亭侯。此其故物也,故以歸之廟中。南雄守黃兌見臨 川興聖院僧惠通印,圖形為作記。而復州寶相院又 以建炎二年因伐木於三門大樹下土中深四尺餘得此印,其環並背俱有文云:「漢建安二十年壽亭侯 印。今留於左藏庫。邵州守黃沃叔慶元二年復買一 鈕於郡人張氏,其文正同,只欠五系環耳。」予以為皆 非真漢物。且漢壽乃亭名,既以封雲長,不應去漢字, 又其大比它漢印幾倍之。聞嘉興王仲言亦有其一, 侯印一而已,安得有四雲長以四年受封,當即刻印, 不應在二十年,尤非也。是特後人為之以奉廟祭,其 數必多,今流落人間者尚如此也。予為黃叔啟作辨 跋一篇,見《贅槁》。

《野客叢談》:晉世官府印章不用故者,每到任則重鑄, 非若今之官府專用一印也。觀孔琳之於義熙末建 言:「今世惟尉一職獨用一印,至於內外群官,每遷悉 改,終年刻鑄,喪功消實,金銀銅炭之費,不可勝言。愚 請眾官即用一印,無煩改作,仰裨天府,非惟無益。」觀 此,知晉世惟尉用一印,他官不然。

歐公《集古錄》曰:《崔能神道碑》,李宗閔撰,有雲「拜御史 丞,持節觀察黔中,賜紫服金印者。」隋唐有隨身魚而 青紫為服色,宗閔謂賜金印者,謬也。唐人言金印者 甚多,不但宗閔而已。劉禹錫《集高陵令碑》亦曰「充渠 堰副使,錫朱衣銀章。」《王公碑》曰「攝御史中丞,紫衣金 章。」《史孝章碑》曰「兼監察御史,賜朱衣銀印。」柳子厚《集 陽道州碣》曰:「皇帝以銀印赤紱,即貶所起。」陽公《柳公 墓表》曰:「遷大理評事,加朱裳銀印。」張燕公《集·郭知運 碑》曰:「嗣子英傑,假紫服金章。」似此不一。蓋以當時服 色言之,非真所謂漢印綬者。

《揮麈前錄》:亡友薛叔器家有關外侯印,甚奇古。後考 之,魏建安二十三年,嘗置此名也。又友人家有「盪虜 將軍章」,又明清有「橫武將軍印」,皆不可考。伯氏有「新 遷長印」,後考《前漢書》,乃新室嘗以上蔡為新遷也。及 友人家多睦子家丞印,多睦郡名。既亡,子之家丞秩 甚卑,然篆文印樣皆出諸印右。嘗橅得之,或雲亦王 莽時印。畢少董家有雍未央姓名,見於《急就章》。 《雲煙過眼錄》。湯仲謀曰:「允摹按封字印篆文如此圖, 當是長字。與其家閱牧胡盧印,皆美玉為之。周公謹 先生誤以為『封』字。葉森嘗於圖畫見賈氏此印,約二 寸餘闊,印文不甚細。先師吾真亦云:言封字者,迺長 字也。」又雲「是唐時物,迺模印作六寸許。匠」者錢獻刊 銅印於書畫中。真者今在《張伯雨》處。

明昌七印,其一曰「內府葫蘆印」,其二曰「群玉祕珍」,其 三曰「明昌珍玩」,其四曰《明昌御覽》,其五曰「御府寶繪」, 其六曰「明昌中祕」,其七曰《明昌御府》。

《齊東野語》:「邕宜以西,南丹諸蠻,皆居窮崖絕谷間,有 獸名野婆,黃髮堆髻,跣足裸形,儼然一媼也。上下山 谷如飛猱,自腰已下,有皮纍垂蓋膝,若犢鼻,力敵數 壯夫。喜盜人子女。然性多疑,畏罵,已盜,必復至失子 家窺伺之。其家知為所竊,則積鄰里大罵不絕口,往 往不勝罵者之眾,則挾以還之。其群皆雌,無匹偶,每」 遇男子,必負去求合。嘗為健夫設計,擠之大壑中,展 轉哮吼,脛絕不可起。徭人集眾刺殺之,至死以手護 腰間不置。剖之,得印方寸,瑩若蒼玉,字類符篆不可 識,非鑴非鏤,蓋自然之文,然亦竟莫知其所寶為何 用也。周子功,景定間使大理,取道於此,親見其所謂 印者。此事前所未聞。是知窮荒絕徼,「天奇地怪,亦何 所不有」,未可以見聞所未及,遂以為誕也。

《洞天清錄》郭熙畫於角,小「熙」字印。趙大年永年則有 大年某年筆記,永年某年筆記。蕭照以姓名作石鼓 文書,崔順之書姓名於葉下,易元吉書於石間。王晉 卿家藏,則有「寶繪堂」方寸印。米元章有「米氏翰墨」、「米 氏審定真跡」等印,或用團印,中作「米芾」字如蛟形。江 南李主所藏,則有「建業文房」之印,內合同印。陳簡齋 則有「無住道人」印,蘇武功家則有「許國後裔」、「蘇耆國 老」等印。東坡則用二寸長形印,文曰「趙郡蘇軾圖籍」, 吳傅朋則曰「延州吳說」,又曰「吳說私印。」

《暇日,記》受命寶。范鎮言仁皇服用之物,今皆葬之如 受命寶服用之如傳國璽可也。其議弗用,竟別造。余 記元符獲寶赦云:「陋秦制之非工。」則是別造明矣。 《墨莊漫錄》:武帝建安二十年冬十月,始置名號,至五 大夫,與舊列侯、關內侯凡六等,以賞軍功。名號侯爵 十八級,銅印龜鈕,墨綬。五大夫十五級,銅印環鈕,亦 墨綬,皆不食租。此印決曹氏物也。表舅唐悊端仲見 之,亦以予言為然,乃賦詩云:「關中金印豈秦關,想見 風流漢已還。大饗似書譙縣石,蘭亭寧數會稽山。空 餘此日歸囊橐,曾是當年雜佩環。萬戶況將取如斗, 此章何足繫腰間。」後范左轄謙叔在方城,以書求借, 舅氏不與也。

《清波雜志》:「頃見唐人官誥印文,細如絲髮。本朝印文 麤厚,漫泐遲速,雖係官府事之繁簡,舊傳唯三司、開 封為省府,事最繁劇,所用印歲一易。今學士院印,乃 景德年鑄,在京百司所用無如此久者。」

「雞肋蘇秦佩六國相印。」漢「五利將軍佩六印」,謂五利、 天士、地士、大通天道、五將軍、樂通侯,凡六印。戰國犀首亦佩五國相印。唐王忠嗣為河西隴右節度使,權 朔方河東節度使,佩四將印。

唐朱泚偽迎天子,段秀實倒用「司農印」以追其兵。五 代劉皇后遣人殺郭崇韜、李崧,倒用「都統印」以定人 心。

《捫蝨新話》:段太尉倒用司農印以追賊將,韓旻捉得 符印遂還。此太尉一時權以濟事也。然予在鎮江,嘗 見林倅云:「今在州縣獄中,或走去罪人,但倒用印,印 所追捕文書,賊可必得。」不知古人還用此法,或偶合 耶?予又觀《抱朴子》曰:「古人入山,皆佩黃袖越章之印, 行見新虎跡,以順印印之,虎即去。以逆印印之,虎即 還。」此亦倒用印法也,但未知其說。

《輟耕錄》:《周禮》璽節,鄭氏註云:「璽節者,今之印章也。」按 許慎《說文》云:「『印,執政所持信也』。衛宏曰:『秦以前,民皆 以金玉為印,龍虎鈕,惟其所好』。」然則秦以來,天子獨 以印稱璽,獨又以玉,群臣莫敢用也。七雄之時,臣下 璽始稱曰印。漢制:諸侯王金璽,璽之言信也。古者印 璽通名。《漢舊儀》云:「諸侯王黃金璽,橐駝鈕,文曰璽。謂」 刻曰「某王之璽。」列侯黃金印龜鈕,文曰「某侯之章。」中 二千石,銀印龜鈕,文曰章;千石、六百石、四百石至二 百石以上,皆銅印鼻鈕,文曰印。建武元年,詔諸侯王 金印綟綬,公侯金印紫綬,中二千石以上,銀印青綬, 千石至四百石以下,銅印黑綬及黃綬。陳制,金章或 龜鈕,貔鈕,獸鈕,豹鈕,銀章或龜鈕,熊鈕、羔鈕、鹿鈕。銀 印或龜鈕、兔鈕。銅印率環鈕。趙彥衛云:「古印文作白 文,蓋用以印泥,紫泥封詔是也。」今之米印及倉廒印 近之矣。自有紙始用朱字,間有為白字者。《通典》云:「北 齊有木印,長一尺,廣二寸五分,背上為鼻鈕,長九寸, 厚一寸,廣七分,腹下隱起篆文曰『督攝萬幾,惟以印 藉縫』。」今齪合縫條印,蓋原於此。秦有八體書,三曰刻 符,即古所謂繆篆,五曰摹印。蕭子良以刻符、摹印合 為一體。徐鍇謂:「符者竹而中刻之,字形半分,理應別 為一體。摹印屈曲縝密,則秦璽文也,子良誤合之。」 今蒙古、色目人之為官者,多不能執筆花押,例以象 牙或木刻而印之。宰輔及近侍官至一品者,得旨則 用玉圖書押字,非特賜不敢用。按周廣順二年,平章 李穀以病臂辭位,詔令刻名印用。據此,則押字用印 之始也。

「剛卯」者,按許慎《說文》。請幫助識別此字。改大剛昴。以逐鬼也。《玉篇》。開 改剛卯大印。以辟鬼也。《廣韻》。請幫助識別此字。「改。大。開,堅也。」《王莽傳》 服虔注曰:「剛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長三寸,廣一寸 四分,或用玉,或用金,或用桃,著佩之。」又註:「當中央從 穿作孔,以綵絲茸其底,刻其上文曰:『正月剛卯既央, 靈殳四方,赤青白黃,四色是當。帝令祝融,以教夔龍, 庶疫剛癉,莫我敢當』。」又曰:「疾日嚴卯,帝令夔化。順爾 國化,伏茲靈殳,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使剛癉,莫我 敢當。」凡六十六字。請幫助識別此字。改者,佩印也。以正月卯日作,故 謂剛卯,又謂之大堅,以辟邪也。金刀之利者,皆不得 行。服虔曰:「剛卯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長三寸,廣一寸 四分,或用金,或用桃,著革帶佩之。今有玉在者,銘其 一面曰『正月剛卯』。」金刀,莽所鑄之錢也。《晉灼》曰:「剛卯 長一寸,廣五分,四方當中央,從穿作孔,以綵絲茸其 底,如冠纓頭蕤刻其」上,面作兩行書,文曰:「正月剛卯, 既央靈殳四方。」其一銘曰:「疾日嚴卯,帝今夔化,順爾 故伏,化茲靈殳。」師古曰:「今往往於土中得玉剛卯者, 按大小及文,《服說》是也。」莽以「劉」字上有卯,下有金,旁 又有刀,故禁剛卯及金刀也。博謀卿士僉曰:「天人同 應,昭然著明。其去剛卯,莫以為佩,除刀錢,勿以為利, 承順」天心,快百姓意。乃更作小錢,徑六分,重一銖,文 曰「小錢直一」,與大泉五十者為二品並行。《後漢·輿服 志》:佩雙印,長寸二分,方六分。乘輿諸侯及王公列侯 以白玉,中二千石以下至四百石皆以黑犀,三百石 以至私學弟子皆以象牙,上合絲。乘輿以縢貫白珠, 赤罽蕤,諸侯王以下以請幫助識別此字。赤絲蕤縢。請幫助識別此字。各如其印質, 刻書曰「正月剛卯既決,慎爾周伏,化茲靈殳。」凡六十 六字。前書注云:「正月剛卯作。」霍治書。清甫云:「嘗於吳 中得白玉剛嚴雙印四枚,完具者二:剛卯銘詞三十 四字,嚴卯銘詞三十二字,其二字筆畫損缺,剛卯無 『既央』二字,餘十字難辯。嘗考《王莽傳》《輿服志》,《說文》,《剛 卯銘》與《說文》及《王莽傳》同。《輿服志》,央為決嚴卯,疾日 為曰」,疑《志》誤。又「順爾故化伏」,與《莽傳》同。《說文》作「順爾 國化伏」,《輿服志》作「填爾周化伏」,未詳孰是。其服用制 度,遞相引據,亦不同。後見徐容齋參政藏《剛卯》一,梁 貢父尚書藏《剛嚴》二,並係古玉篆體《剛卯銘》三十四 字,字畫亦損缺,制度銘詞,與前雙印大約不異。續收 《嚴卯》二,一以玉為之,一若琴瑟。俗傳葛仙翁煉丹頭, 又名藥注子,其文曰:「制曰嚴卯,帝命莫忘,日資惟是。 黑青白黃。既正既直,既觚既方,庶使罔談,莫我敢當。」 與前《嚴卯銘》詞並差。鮮于伯機經歷收一枚,高彥敬 尚書收二故,並真楷書,皆似近代製作,未見所出。偶 得金陵學宮所刻黃山谷先生辯剛卯遺蹟,其說與前相同,但云:請幫助識別此字。絲繩也,音護,古文無此字。按五紐繩 器也。罝,兔罟也。豈紉絲繩與兔罟相類,故同此音耶? 又馬永卿《嬾真子錄》云:漢人以正月卯日作佩之銘, 其一面曰「剛卯。」乃知今人立春或戴春勝,亦古制也。 蓋剛者,強也,卯者,劉也。正月佩之,尊國姓也,與陳湯 所謂強漢者同義。

《聽雨紀談》:古人私印,有曰「某氏圖書」,或曰「某人圖書 之記」,蓋用以識圖畫書籍,而其他則否。今人於私刻 印章概以圖書呼之,可謂誤矣。

《丹鉛總錄》:「元朝元貞十一年,木華黎曾孫碩德卒,其 妻出古玉印貨之。中丞崔彧、祕書丞楊桓辨其為傳 國璽,上之。」慎按:秦始皇之璽,一曰「皇帝壽昌」,一曰「既 壽永昌」,已傳疑有二矣。至朱梁亡,入於後唐,又唐主 存勖謀即位,魏州僧以傳國璽獻,遂即位。則後唐之 璽,蓋有二也。璽既有二,則必有一贗矣。是以今日既 曰「與潞王從珂同焚於洛陽之元武樓」矣,而他日段 義又得之,以為宋哲宗獻。今日既曰「入金與金哀宗 同焚於蔡州之幽蘭軒」矣,而翟朝宗又得之,以為宋 寧宗獻。若果贗而酷肖,則宋徽宗正衒名受欺者,又 何疑其「檢無螭,角無缺」,卻之不用,而別制定命寶邪? 贗跡在宋,屢敗露矣,而元之崔彧、楊桓,又何由得之 寡婦貨物而獻之?余意以為楊桓素工篆書,即著《六 書統》者,必桓私刻之,謀於崔彧而託名於碩德之妻 無疑。崔彧之意,欲迎合皇太妃以翊戴成宗,而為此 眩耀俗目而定其位耶?

焦氏筆。乘馬援拜伏波將軍,上書言:「臣所假伏波將 軍印文,伏字犬外嚮。又成皋令印,皋字從白下羊,丞 印四下羊,尉印白下人,人下羊,即一縣長吏,印文不 同,非所以為信。」事下大司空,正郡國印章。今按「伏」旁 從大,能無外嚮之筆,皋非從羊,乃是諧聲之字。記《東 觀》者未有一言以辨之。印文職在司空,掌以少府,猶 或譌異,況於《香奩家記》,「銅龜私高平刻鵲瑞之章, 元暉奉虎兒」之字。私志姓字者,不可勝紀,其來久矣。 賢奕,古有稱金貂者,常侍,侍中插貂,以金為柱也。漢 稱金紫者,金印紫綬也。其後江左入銜,曰金紫光祿、 銀青光祿,猶此意也。唐所謂金紫者,紫衫金帶也,又 賜紫及金魚袋,後元復以金紫、銀青入銜,國初亦因 之。印在秦、漢,以為佩服之章,至六朝尚因之,故至小。 其丞相列侯不過寸餘,不以施奏牘也。唐用龜魚以 代印,而印用之奏牘矣。至明,而印之寸分加大矣。明 之所謂綬,非綬制也,芾也;其牙牌則以代印及龜魚 也。古王公列侯皆金印,丞相、將軍亦金印。今法,親王 金寶,一二品銀印,餘皆銅印。古印列侯存者多銅印, 人不能曉。所謂按古賜印外,許得自製銅木牙印,蓋 倣印製而為之,金銀印不能存,而銅獨得存故也。 古人於圖書書籍皆有印記,雲「某人圖書」,今人遂以 其印呼為圖書,正猶碑記。碑銘,本謂刻記銘於碑也, 今遂以碑為文章之名,而莫之正矣。

《群碎錄》:「剛卯」,《王莽傳》:「剛卯長三寸,廣一寸四分,或用 金玉刻作兩行書,曰:『正月剛卯』」,又曰:「『疾日剛卯』。凡六 十六字。以正月卯日作此印佩之,以祓除不祥。」漢姓 劉,以劉字卯金刀,使金刀之利不得行也。《輿服志》:「長 一寸二分,方六分。」又云:剛卯,《漢志》莽禁之。金刀,莽所 鑄錢,後復禁之。

《太平清話》:鑄印官祝溫柔,自言祖思言,為唐禮部鑄 印官,世襲籕篆,即《漢藝文志》所謂「屈曲纏繞,以模印 章」者也。

劉無己遺余漢玉章,為陳壽卿印,當賜吾兒夢蓮作 字。長壽佛,蓮邦教主也。

《妮古錄》:「陸友仁得衛青古玉印,故著《印史》。」

《李少卿印》、「王通印」,皆銅鈕,瓦形,藏余處。

印。劉熙《釋名》:「印,信也,所以封物為驗也。言亦因封物 相印付也。」《漢舊儀》:皇帝行璽、皇帝之璽、皇帝信璽、天 子行璽、天子之璽、天子信璽,凡六璽。鄭松曰:「璽,印也。 古者印璽通名,諸侯王黃金璽,刻雲某王之璽。」已後 尊卑有別。《公卿百官表》:相國、丞相、太尉、太傅、太師、太 保、前後左右將軍、大司空金印。武帝、宣帝、大司馬無 印。成帝初賜,哀帝去之,又復御史大夫,銀印。成帝更 名大司空,改金印。其次,凡吏秩比二千石以上,皆銀 印,其文曰章,刻曰「某官之章。」光祿大夫無。秩比六百 石以上,皆銅印。大夫、博士、御史、謁者郎無。其僕射、御 史、尚書尚符璽者,有印,比二百石以上。六百石、四百 石至二百石以上,皆銅印,文曰印而不曰章,刻曰「某 官之印。」銅印,鼻鈕,但作鼻,不為蟲獸之形。銀印,龜鈕, 黃金璽,橐駝鈕。天子璽方四寸,獨白玉螭虎鈕,大抵 佩印璽必佩綬也。

徐官《古今印史》:「予家藏一古銅印,龜鈕,其篆文曰『子 實』,甚古且拙,信非古人不能作,意其為漢物也。嘉定 一友,姓潘,名士英,字子實,因以此贈之。昔劉尚書號 鐵柯,偶得一古印,其文亦曰『鐵柯』」,往往有相同者。雖 然,印多相同,攷其世與其人則不同焉。夫印者,所以示信傳後也,善則傳,不善則否,知此則知所以修身 矣。

印章以名以字,所以示信也。如刻曰「某官」,施之公文 則可,若古之關內侯是也。近見湛甘泉一私章,刻曰 吏禮兵三部尚書。予竊怪之,甘泉稱古學,乃亦爾邪? 及讀《宋史》,乃知蘇東坡曾為吏禮兵三部尚書,蓋用 成語也。文衡山庚寅生刻印曰「惟庚寅吾以降」,此句 出《楚詞》,後輩有效之者,改曰「惟甲子吾以降」,殊為可 笑。

《春明夢餘錄》:「舊制,三品衙門用銅印,惟順天府用銀 印,誠重之也。」

秦璽至漢已亡,後之僭竊多偽為之,其不足重明矣。 弘治中,秦中所進,上令禮部察驗,謂與《輟耕錄》所載 秦璽規製不合,僅賞軍人毛志學銀五兩。此弘治之 所以為弘治也。天啟中,河南所報,上令賫進,天子親 御文華殿,璽貯御前,逆閹魏忠賢手捧之,憑軒頒示, 群臣皆呼萬歲,傳制受賀而罷。天啟之所以為天啟 也。程公一疏,烺烺千古矣。程公德州人,崇禎初起為 工部右侍郎,四疏告歸,優游林泉,歿贈工部尚書。丁 酉六月曬書,得萬曆癸未中書謝從寧所搨璽文一 紙,因書二疏於後,以為《山中閒玩》。《退谷手記》。

《松江府志》:「顧鴻臚從德,別號方壺山人。博聞多識,家 藏秦、漢印章至二萬餘,集,為印藪六卷行世。其以古 印印成者為最。今不可得,摹本亦精,工篆刻者猶珍 之。」

璽印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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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內傳》:「元封元年,帝閒居承華殿,忽見一女子 語帝曰:『七月七日,王母暫來也』。」帝於是登延靈之臺。 到七月七日,盛服立於階下,見王母乘紫雲之輦,駕 九色斑龍,別有五十天仙,側近鸞輿,皆長丈餘,同執 綵旄之節,佩金剛靈璽,戴天真之冠,咸住殿下。 《搜神記》:「常山張顥為梁州牧,天新雨後,有鳥如山鵲, 飛翔」入市,忽然墜地,人爭取之,化為圓石。顥椎破之, 得一金印,文曰「忠孝侯印。」顥以上聞,藏之祕府。後議 郎汝南樊《衡夷》上言:「堯舜時舊有此官,今天降印,宜 可復置。」顥後官至太尉。

會稽賀瑀,字彥琚,曾得疾,不知人,惟心下溫,死三日 復蘇,雲吏人將上天,見官府入曲房,房中有層架,其 上層有印,中層有劍,使瑀惟意所取,而短不及上層, 取劍以出門吏問何得,雲得劍。曰:「恨不得印,可策百 神劍,惟得使社公耳。」疾愈,果有鬼來稱社公。

《稽神錄》:廣陵吏姓趙,當暑獨寢一室中,夜忽見大黃 衣人自門而入,從小黃衣七八,謂己曰:「處處尋不得, 乃在此耶!」叱起之曰:「可以行矣。」一黃衣前白曰:「天年 未盡,未可遽行,宜有以記之可也。」大人即探懷出印, 印其左臂而去。及明視之,印文著肉,字若古篆,識其 下右若「先」字,左若「記」字,其上不可識。趙後不知所終。 《異聞總錄》:宋寧宗時,新淦縣有雷擊物,為產婦所觸, 不能上升。時鄒巫能誦解咒,有神請曰:「為誦解穢咒 千遍,當有以報。」鄒誦千遍,神授鞭印各一,曰:「祈晴順 用印,祈雨倒用印。」用鞭畫空,雨止畫處,神忽不見,雷 升天矣。鄒平生喜食鴨,嘗過其女,留殺鴨為黍。時女 曬麥於庭,天有雨勢,女欲收而後饌,曰:「雨當無損於 麥。」須臾大雨,鄒望空四向而畫,獨庭無雨。由是遠近 之人招之,祈禱如法用印,無不立應。年九十餘,卒鞭 印亦亡。合鄉人祀之於玉笥山承天宮前,廟中但號 鄒公而已。

《安化縣志》:師巫甯均在飛霜崖,見一鼠盤旋道上,忽 入地穴,其下得銅印一個,上篆「扶蠻王印」,用以署符 咒,能呼召風雷。後損其柄,不驗。甯恃其術,救焚不避, 卒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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