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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谷先生遺稿/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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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潛谷先生遺稿
卷七
作者:金堉
1683年
卷八

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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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平避嫌啓乙丑二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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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之庸陋。百不如人。而數月之間。再恭非據。恩榮罔極。圖報無路。惟思盡其職事。以效涓埃之補。心有所懷。不敢不達。昨論鄭百昌之事者。非有他意。只爲百昌親昵世子。而世子富於春秋。殿下之所以敎導者。當示以至公無私之道。豈無他人。而使百昌兼任。使世子習知親私之可親。疏遠之可疏哉。且親私則不嚴。疏遠則生敬。開講之際。損益可知也。不然則以百昌之名望。出入三司。踐歷華要。其誰曰不可於此也。頃日筵臣之陳啓者。亦有見乎此。其意實在於防微之遠慮。而未浹數旬。旋入講院。故臣發言於僚席。欲遞其任。而措語之際。不能明白。殿下之不卽允從。誠出於不識其意而然也。反示未安之意。折之以碌碌之敎者。何哉。官不擇人。以臣忝冒。固不足道也。殿下之所以誘之使諫之道。不當如是之落莫也。涓人買死骨。千里馬至者三。昭王用此道而致士。殿下何不念乎此也。殿下之輕蔑臺臣。厭聞忠言。不啻訑訑之色。則雖有古之遺直。孰肯爲殿下盡言哉。緣臣措語之失。致有聖德之累。臣之罪戾誠出自作。決不可仍冒重地。請命罷斥臣職。

持平避嫌啓丙寅六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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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設耳目之官。所以上格君非。下糾官邪者也。其官雖卑。而任之以道。其位雖賤。而待之有禮。然後朝廷尊而紀綱立。直氣伸而姦人懼。此治道之最緊者也。自古以來。轉圜之常少。而投石之常多。批鱗之甚難。而噤口之皆然。夫以人主之嚴威。和顏色而受之。尙或難盡。峻辭氣以斥之。孰敢輕犯。興亡治亂。於是乎判矣。近來臺臣所爭。皆是爲國爲民。而或累月相持。不蒙允兪。或一言有違。遽加譴責。殿下受諫之盛德。愛民之誠心。回視卽祚之初年。果無所歉然者乎。今者。外而邊虞孔棘。內而人心未定。氷雹擊夏。旱蝗爲災。時事艱危。有甚於曩日。此正察納群情。上下交孚。乾乾夕惕。不敢遑寧之秋。而交章累牘。罕見其施。竭誠籲呼。時或斥絶。臣民之所以望於殿下者。已多有缺然者矣。此雖由於如臣無狀者。濫廁其間。苟冒榮寵。滄浪自取。而殿下之所以輕下自聖者。亦恐爲大德之疵累也。臣性本愚陋。無所知識。而愛君憂國。實出中誠。遭逢聖明。期效涓埃。而才不逮志。語無倫序。頃忝諫職。論事失實。退伏省愆。方切兢惶。未及半月。旋復重地。雖感覆育之恩。實積慙懼之懷。舊愆猶在。新授非宜。揚揚臺閣。所不敢安。請命遞斥臣職。

持平時避嫌啓丙寅閏六月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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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昨。伏承聖批。有指鹿之語。臣始見而錯愕惶恐。諦而觀之。則抑有所不然者矣。蓋臺諫之職。其位極卑。雖欲指鹿爲馬。孰肯從之。自古指鹿之奸。多出於權奸貴戚。而不出於諫官。故臣之妄意以爲殿下之敎。乃泛言後弊。而非爲臣等而發也。今見同僚引避之辭。則果有物議之紛紜。而臣昏然不覺。昨日來詣闕下而不知避。不勝其愧恧矣。決不可仍冒重地。請命罷斥臣職。

避嫌啓六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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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號牌廳啓辭。定軍之事。一日爲急。號牌御史。七月內發送云云。臣竊以爲各道各邑。旣已再三申飭。隨現追錄。已爲成籍。則卽可抄出良丁。移送兵曹。兵曹詳察年歲居住。丁壯爲戶。老弱爲保。或仍舊籍。或補闕額。合錄爲案。行移八道。自明年爲始應役。其餘武學取才。儒生考講。令本道都事巡行列邑。錄其才落。報於兵曹。兵曹隨補軍案。則事簡而民安。法立而弊袪。如斯而止可也。今者旣擇監司都事。事幾完就。而別遣御史。嚴督各道。則不過摘抉一二違事目者。或殺或刑。立威取辦而已。愚下之民。不識朝廷之本意。聞御史入境。相顧驚駭。小有違誤之端。不安其心者。逃而避之。則成籍之外。別無所得。而反或有牽連而奔逬者。非但廚傳驛路。騷屑於收穫之際而已。垂成之事。恐或因此致誤。而莫之收拾也。且因其成籍而定額。則事可辦於旬月之內。而遣御史待其査歸。則許多郡邑之事。恐未完於半歲之前。烏在其一日爲急之意也。且凡大小之事。一二人擔當。則心專而易成。數十人會議。則論岐而不決。定軍之事。自有主者。該曹四堂上,八郞廳。亦已多矣。而又與號牌廳九堂上,八郞廳。合而相參。則竊恐論議矛盾。動輒掣肘。徒有虛文。事不著實。如道傍之舍。三年而不成也。凡此兩事。皆國家莫重之擧。而微末孤危之臣。敢爾容喙者。固知其爲大罪。而愚妄之斥。亦必衆攻而及身也。但以過慮之微忠。明知其不便。而不敢不有懷而必達也。今年旱蝗爲災。農失西成。而旣有外方應設之科。又似有災傷覆審之擧。使命之行。將絡澤於道路。而西邊之事。亦多有可憂之端。宜安民省弊。靜以待之。何必爲不必爲之事。使遠近之民。不得一日寧息哉。臣欲以此事議於同僚而論啓。則方在號牌廳郞僚之列。有是非本廳之罪。以此爲嫌而不言。則忝居重地。有含默苟容之失。臣之蹤跡。實爲狼狽。請命斥遞臣職。

論校生考講啓丙寅十一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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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生落講定軍。固是祖宗朝法制。但所謂校生者。未必皆是世族也。只是稍勝於平民。而未及於士族者。故落講之後。卽編軍伍。處地不甚相遠。其勢亦所當然。今則以在外方之士。通謂之校生。在京中之士。通謂之學生。混同而考講。落者皆定軍役。是驅士族。而歸之於卒隷也。非但人心落莫。四方騷屑。於國家養育人材之道。亦大有缺。得數千弱卒。而失許多士族之心。其輕重。不待智者知之。誠非細慮也。但嶺南則額內校生皆士族。而額外則稍卑。湖南則額外校生爲士族。而額內則稍卑。自餘六道。皆同湖南之額內。臣等竊以爲御史考講之際。各隨其道之俗。令自分等第。稍卑之校生則落講。卽定軍役。簪纓之族則落講。只徵罰布。而勿定軍役。京中四學。亦有等第。士大夫之子弟。皆入於東西南三學。而寒賤之士。多在於中學。以此分等詳査。而中學。或有士族則升之。三學。或有微門則降之。一如外方之規。則不失祖宗之制。而可充步兵之價。此豈非兩便者乎。且十五歲以上。皆令講小學,大學。成童之歲。能通大,小學。此雖生長文學之家。亦或不易。況遠方窮鄕之人。兵戈之後。賦役之中。失學者甚多。一年之內。安能成就之若是哉。臣等竊以爲十五歲以上至二十者。隨其所讀之書。或史略或通鑑或孝經。從自願就講。而二十以後者。始依事目考講。有蔭無蔭。亦論於二十之後。則事甚穩當。此實國家固結人心。維持國脈之大計也。請令本廳。速爲定奪。御史未發送前。行會八方。

避嫌啓十一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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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之事。因時制宜。酌古準今。上不失率由之義。下不違時措之宜。然後人心順而國勢安矣。古之校生。皆是士族。非今日雜類之比。誠如聖敎。但中世以來。此法寢變。外方校生。嶺南之外。皆是雜類。簪纓之族。羞與爲伍。雖居鄕邑。不入校籍。流品已定。習俗已成。勢不可以猝變。今若混稱而無別。則其怫鬱悶苦。固其所也。且我國士族奴婢之法。誠天下之所無。然而上下有統。尊卑有定。國家之所以維持者。寔賴於此。雖當兵亂之際。士族皆以名節自勵。絶無叛國投賊者。壬辰之難。三南義旅。皆出於簪纓之緖。而咸鏡北路。素無世胄。故倡亂附賊如鞠慶仁者。乃出於其中。由此觀之。士族之當扶植。亦已明矣。若以一切之法。勒而驅之。倂入於卒伍。則京外士族。皆相慘戚相弔。以爲百年樹立之門戶。一朝降爲胥隷矣。怨讟朋興。愈往愈甚。嗚呼。此豈細慮也哉。臣等方叨法官。非不知嚴執法例。而知時識勢。變通適宜。實乃事理之不容已者。故敢陳瞽見矣。今承嚴旨。以壞了法制爲敎。安敢晏然在職。請命遞斥臣等之職。

政院啓丁丑承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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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近來國家多事。每事宜務省約。而不緊繁文。猶未盡袪。朝臣之呈告給由者。初度,再度。皆捧傳旨。三司之官。或以在外人除授。則皆自本司啓請。蒙允。然後下諭。兩司或有事故。則至於累日。然後啓請。非但出納煩瑣。當此靜攝之時。屢瀆天聽。殊極未安。自今以後。三度遞差。或加給由。則捧傳旨。其餘勿捧。三司在外之官。自政院直請下諭。似爲宜當。事係變通。不可輕議。而隨時從簡。實合事宜。惶恐敢稟。

各司官受納牌式變通啓丁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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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臣等取考大典行巡條雲。兵曹,刑曹,義禁府,漢城府,禁火司,五部直宿官員。受通行標信於承政院。軍號於兵曹。各率其司衙前,使令。無時行巡雲。所謂標信。卽通符牌也。吏兵曹郞廳。則自佩其牌。替直之時。傳於他員。已成規例。而獨禁府,刑曹,漢城府,五部之官。暮受朝納。別無受軍號行巡之事。而徒煩出入。當此多事之時。庶官奔走無暇。事事宜務著實。不宜徒守無益之虛文。今後。只令下番者朝而納。當番者夕而受。以除逐日受納之弊。則不失法文本意。而事似便當。惶恐敢稟。

請勿寢世子東還啓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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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東還。彼已許之。臣民顒望。庶幾可成。不意茲者。事將遲退。臣等不勝驚悶。今此請還之擧。自我先出。旣以玉候危劇爲言。至於委差呈申。而今反持難退期。則從前祈懇。盡歸虛地。彼之致疑於我者。竊恐自此而滋甚矣。且念大君先入。世子未還。則聖上膝下。誰爲陪侍。其他事機。亦有難測之憂。此亦不可不慮也。元孫年未四周。氣弱多病。冒寒遠涉。決非所堪。以此爲辭。則彼亦不必強之也。伏願聖上更詢廟堂。亟定神算。大君之行。擇吉速發。而先遣差人。往通其期。則大君發行之日。世子亦必啓程。不過月餘。可見重歡之慶。而播種尙遠。不至貽弊於民也。臣等忝在近密。不勝憂悶之至。惶恐敢啓。

請釋納金人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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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慳至寶。祕藏千年。至於今日。出爲國家之用。此非人力之所爲也。雖未知其爲休徵吉兆。而當公私赤立之日。補經費而紓民力。其爲有益。豈可勝言哉。元年以蚩蠢無知之氓。視同燕石。而論漢知其可居。廉價以取之。乘時射利。先納塞責。其巧詐欺人之狀。誠爲痛惡。然買賣之際。巧言欺瞞。而欲利於己者。此賈兒之常態。市場之人。皆論漢也。何可以此而深治哉。此金之事。實由論漢先納而起。則雖謂之有功。可也。以巧詐之罪。縱不得蒙賞。獨不可以贖其刑乎。且此非偸取公家之物也。遠方愚民。自得而自相買賣。國家旣給價用金。而又囚其人於王獄。非但有冤抑之怨。抑恐有傷於王政之大體。臣忝在出納之地。代察該房之事。心有所懷。不敢不達。不勝惶恐之至。

請覈孝仁殺人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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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見刑曹李禮男回啓公事。刑曹執法之論。固當如是。但以禮男原情觀之。則亦或有未盡明査者也。承介自縊之時。班婢得香奔救不及。而隣居男女分明目覩。會賢,長興,松峴等洞內上下人民。無不洞知雲。則此大段當問之事也。且繼信之亂打承介。在於兩兒母相詰之後。則杖痕傷處。何以分別其彼此所爲乎。孝仁本以病人。一臂折傷。一臂不仁。著巾執匙。皆倩於人云。則兩手不用之人。豈能以一足。踼人而使之死乎。相鬪之際。必有看證者。此亦可問之事也。自古固有不能忍杖而誣服者。其情可疑。則豈可謂已爲承服而遽正其法乎。禮男原情。以議處判下。則聖上亦致疑於此。特示欽恤之意。而該曹不思詳覈。只諉於誣飾。竊恐固於執法。而未盡於審克也。請令該曹。更加詳覈。罪跡無疑。然後依律處斷。未爲不可。臣待罪該房。出納之際。心有所疑。聖明之世。恐有一夫之抱冤。惶恐敢啓。

請止四道下諭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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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月十九日戶曹判書李溟引對時。啓曰。一年歲幣。自本曹辦出。不爲更徵於民。請下諭四道。答曰。度支得人。民被其澤。豈非好事。以戶判啓達之意措辭。博氏回還後爲之事定奪矣。臣竊伏念。度支之長。體聖上軫念之意。理財節用。頗有餘儲。一年之幣。更不煩民。又欲歸恩於上。至請下諭。誠可嘉矣。但有餘不足。該曹自知之。不足則徵之。有餘則勿徵。行會外方。使之擧行而已。旣非正供之物。而遽下寬大之敎。似不穩當。大哉王言。豈可如是區區也。臣以該房。當草下諭。故不敢不達其所懷。惶恐敢啓。

請勿調三南軍兵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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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衛遞代之軍。已令調發於三南。此乃榻前議定之事。微末小臣。固不敢容喙。而退而思之。連夜耿耿。不忍終默。三南。國之根本。百役皆萃於此。當此大無之年。又發徵調之令。則飢饉之民。必皆駭散。三南旣搖。則國不能爲國矣。臣竊伏念。遞代之事。彼已發言。必不中止。然非有定限於明春。姑勿先動。觀其所爲。一二年間。安知事機之或變乎。先往之軍。僅過一冬。明年過冬之軍。待秋更調。亦未爲晩也。兩西之軍。雖曰偏苦。一千五百之外。皆得先歸。如有不得已遞代之擧。抽出於此中。優給資裝。厚待其妻子。開諭而送之。則先後異耳。同爲一役。亦何敢多怨。道里稍近。往來甚便。豈與徑先驚動於三南者。同日道哉。此非偏苦兩西之民。五千之軍。當均一戍之苦也。一得之見。如或可採。更詢廟堂而處之。臣固知言賤難用。而私憂過慮之至。略陳所懷。不勝惶恐。敢啓。

下四道勿爲責馬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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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者伏見備局啓辭。則六百匹之馬。又定於下四道。下道之民。纔辦四百之馬。今又責六百匹。則是千匹。皆出於此。而加之以御營千軍。火兵五百。臣竊爲下道深憂焉。前去運糧之馬。沒數先用。以運卜馬二百匹。司僕馬一百匹。林慶業馬百匹添之。則爲八百匹。不足者。只二百匹。御營軍有馬者。使各自騎來。而依例准給其價。則千軍之中。可得百餘匹。而以禁軍所授馬。充補其數。則不必加貿。而已滿千匹矣。彼若入長城之外。則我國決不可以繼餉。雖住伊海之間。三百匹之馬。不可運一千五百軍馬之糧料。姑因海州數月之糧。而徐議他策。未爲不可也。臣每以根本之力竭爲憂。心有所懷。不敢不陳。實出於憂國之寸誠。不勝惶恐之至。

祈雨賞格還收啓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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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不幸。天災薦至。而亢旱之酷。未有甚於今日者也。當農之極。彌月不雨。根耕失時。揷秧無計。孑遺之民。大命近止。國之所恃者民。而民之所天者食。民皆塡壑。則國將何依。感天之道。惟在至誠。而禱祀名山。則只費牲幣。審理冤獄。則亦涉文具。此何足以爲應天之實哉。前歲亦有旱災。而殿下至誠親禱。乃得甘澍。今在調攝之中。縱未能親擧玉趾。深宮幽獨之地。亦豈無恐懼自修之道乎。殿下當深自警省曰。我之所以操存此心者。或有未盡於誠歟。對越上帝者。或有未盡於敬歟。民之徵發者。或有抱冤呼天。而我之所以軫念垂恤者。有所未及於如傷若保之仁歟。臣之敢言者。或有徇國忘身。而我之所以嘉納採用者。有所未及於轉圜如流之美歟。才不借於異代。而我之所以拔擢寵用者。果皆得賢。而其所擯斥黜退者。果皆不肖者歟。除拜之際。辨別才能。而少無好惡偏係之私歟。政事之間。望茂實著。而少無虛僞無益之事歟。念茲在茲。無少怠忽。如或有一毫未盡於心者。則旋卽改之。使之皆歸於實地。則彼此一理。豈無感應之道哉。古人有言曰。刑濫則懼及善人。賞僭則懼及淫人。賞之或僭。無異於刑濫。今者一馬一弓。過於弊袴嚬笑也多矣。半城驟雨。塵未盡浥。而恩賞之命。先及於祭官。此尤非應天之實也。諸臣之箚疏固辭者。亦出於惶懼未安之實情。伏願殿下更加省察。還收成命焉。臣等忝在近密。目見天災之慘。心有所懷。不敢不達。

城中溝渠修治啓辛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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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治溝洫。疏渫汚氣。亦救旱求雨之一道也。京中開川。爲城內衆水之所匯。而近來塡塞成洲。至於作田種菜。川平爲陸。路反低陷。亢旱之餘。必有淫潦。若秋水時至。急流漲溢。則川上居民。難免淪墊之患。此不可不慮也。及此時。發坊內民夫。鑿開塡淤。高築兩邊之路。使下流無壅。水由中行。則救災防患。一擧兩得。請令漢城府。急速料理擧行。而坊民不足。則兵曹到防軍全數調用。何如。

臨皐書院配享位次啓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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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配享位次。固非先賢子孫所可干與。而亦非朝廷之所可指揮也。但臨皐書院。乃祖宗朝爲鄭夢周賜額之地。以後賢配享。或可爲也。竝列而同享。決不可爲也。東方理學。自夢周爲之倡。是百世之所宗師也。誰得而竝之哉。後來傳得其學者。莫過於趙光祖,徐敬德。而猶在配享之列。況其他乎。臣等竊聞張澩者。乃張顯光同姓之親。而受學於其門者也。乃敢排一道之公論。擅削其異議者。擔當竝享。誠可惡也。此事初不上聞則已。旣已達於天聽。則禮官所當明其好惡。以定士論。仍請下諭道臣。啓聞曲折。而回啓之語。初不明白。臣等招本曹郞廳。詳言此意。今者略改數字。猶以受理安徐爲啓。極爲未妥。而臣不欲強爭。敢此捧入。

請止燔鍼啓癸未都承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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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忝在近密。待罪藥房之下列。適値玉候失寧。彌留至此。夙夜奔走。憂慮罔極。苟有奇方異術可以收效者。則宜無所不用其極。而惟此燔針一術。竊以爲未安。夫藥不對證則病不瘳。針或失法則反有害。今我聖上九五居尊。淸明在躬。安用此法而治病哉。聖上以有爲之資。遭不幸之時。焦勞生疾。志不舒展。獨處宮中。潛銷暗傷。氣鬱而不暢。血滯而不行。蓄縮壅閼。因而成脹。如寒如熱。乍進乍退。厚衣流汗。毛竅常開。窓戶暫隙。風寒輒襲。此聖上之病源也。惟澄淸心慮。補養眞元。此調攝之大方。而治標之藥。苦口而無效。劫邪之針。傷經而瀉氣。臣竊常痛一世無良醫。不能致聖躬之康寧也。燔針之法。雖在古方。非心通而得妙者。不可以妄用。人有受之者。忍痛耐苦。魄奪神駭。宛轉叫呼。有不忍聞。或有因此而氣絶者。何忍以此。試之於玉體乎。聖上累月未寧。連日受鍼。氣力之困惱極矣。若於此際。仍受燔針。則恐有增熱添傷之患也。聖敎已下。諸醫不敢異議。則臣之淺見。固不可妄陳。而父母有疾。委之庸醫。古人比之不孝。君臣猶父子也。何敢心知未安。而緘默不言乎。不勝憂悶之至。惶恐敢啓。

請勿賞別備軍器人員啓癸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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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王之爲天下國家。賞不僭而刑不濫。刑濫之害。至於殺人之多。則豈可與僭賞比而同之哉。然而古人幷稱而俱擧者。其害必有與之相同者矣。近來國家用賞太過。或以措備軍糧。或以打造兵器。加資陞敍之命。相望於前後。竊恐有恩竭惠䙝。而反生不滿之意也。試以兵器一事言之。內則都監衙門。收聚財力。外則各道州郡。竭民膏血。百姓剝膚而椎髓。工匠苦骨而勞筋。監董之人。自是職分。而徒以鞭捶號令之勞。坐享其功。民心日離。怨讟朋興。雖謂之與濫刑同害。不爲虛語矣。自今以後。都監則計其物力。量其工役。使之樂業興事。州郡則月課所造。務在精妙。勿爲鋪張之計。或有未盡。隨之以罰。如此則民力庶得少蘇。器械不患不精矣。大抵僭賞之弊。末流難防。人皆慕效。不無希望之心。而名器日輕。將無以勸功。豈不大可寒心。臣等忝在出納之地。悶見賞典之太過。區區所懷。不敢不達。

論曆法啓辭甲申觀象監提調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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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黃帝以來。古曆六家之後。至漢武帝時。洛下閎造太初曆。迄於東漢之末。凡三改曆。自魏至隋。改者十三。唐曆八改。五代諸國曆有八家。南北兩宋改曆十一。非但曆久而差。人之所見各有精粗。故改曆如是之頻也。至於元初。郭守敬,許衡等明於曆法。立差甚密。有盈縮遲疾加減之差。以至元十八年辛巳爲曆元。至今行用凡三百六十五年。而日月之蝕。不甚違錯。可謂後世之巧曆也。然天行甚健。積差日多。昏曉中星。少失躔次。周天之數。旣滿當變。而西洋之曆。適出於此時。此誠改曆之幾會也。但韓興一持來之冊。有議論而無立成。蓋能作此書者。然後能知此書。不然則雖探究十年。莫知端倪矣。中國自丙子丁丑間。已改曆法。則明年新曆。必與我國之曆。大有所逕庭。新曆之中。若有妙合處。則當舍舊圖新。而外國作曆。乃中原之所禁。雖不可送人請學。今此使行之時。帶同日官一二人。令譯官探問於欽天監。若得近歲作曆縷字。推考其法。解其疑難處而來。則庶可推測而知之矣。

禮曹啓己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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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曰。自古繼序之君。卽位於成服之日。蓋以國不可一日無君。而宗廟社稷爲重。不敢以不忍之心。私其身也。臣等待罪禮官。惟知遵守聖賢之禮法。奉行祖宗之成訓而已。豈容他議。政院初不分付。臣等不敢回達。今聞嚴旨累下。不勝惶恐。敢以所懷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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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曰。卽因司憲府達辭。大斂時。大臣,禮官承旨入侍之意。令大臣,禮官講定事。允下矣。君父送終之禮。爲臣子者。必誠必信。勿之有悔焉。此本然之天理也。臣等竊考杜氏通典。大喪初終條。大斂於兩楹之間。大鴻臚言具三公升自阼階。安梓宮內珪璋諸物。近臣佐如故事。以此觀之。大臣尤不可不入侍也。臣等淺見。與憲府所請無異。大臣之意。亦如此。惶恐敢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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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五禮儀服制條。國喪。宗親,文武百官。卒哭後。白衣,烏紗帽,黑角帶雲。而曾在宣廟朝。臺臣閔純上疏引據古禮。請以白帽,布裹角帶。以終制限。遂爲定式。前後國恤。仍爲遵行。但五禮儀所載之文。不可全然刪去。故今者先以五禮儀謄出。而先朝改定之禮。前後通行之規。今復枚擧知會矣。且前銜三品以下。生進,生徒。卒哭後。白笠,白衣,黑帶。載在五禮儀。當初制定之本意。雖未詳知。而白笠,黑帶。似爲異常。故前後國恤時。前銜以下。皆著白帶。習俗已久。非但禮宜從厚。時職庶官。旣爲白帽,白帶。則獨於前銜之官。白笠之下。又著黑帶。實爲未安。制限未終之前。前銜之官。若爲復職。則還脫黑帶。更著白帶。尤涉不便。依流例白帶終限事。竝爲知會宜當。大臣之意。亦然。敢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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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山陵之卜。是莫重莫大之事。先後之喪。聚集內外地官。看審諸處。定於長陵。爲後日因山之用。其時。不聞有異同之言。今見箚辭。不勝驚悚。蓋風水之說。茫昧難識。而今之術士。未有超出等夷者。各執所見。眩惑人聽。難以適從。士大夫之間。亦多以此改窆遷厝者。此誠爲近日之弊風。然君父送終之禮。莫重於壽藏。旣聞一毫未盡之言。則何可不廣詢博訪。論其吉凶。明證以定之乎。待摠護使入來。令諸大臣會議稟處。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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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國家吉凶之禮。必遵用五禮儀。爲時王一定之制。苟非大段有違於聖人製作之本意。則所不敢輕變而妄改也。成服之時。前銜與儒生。同爲白袍,白帶。則雖得復職。不敢更爲衰服者。蓋以旣成之服。不可輕變於後也。考諸實錄。則睿宗朝傳於承政院曰。喪服不可追製。今新除職者。以表衣就仕。戊申年。執義李慶全。初在罪貶之中。不得服衰以封玄宮。不可白衣行禮之意。引避辭職。領議政李元翼,左議政李恆福,右議政沈喜壽議。山陵行事。旣不論喪服。執義封墓。自是禮文。白袍行禮。恐無所妨。乙亥謄錄。前銜復職者。白帽,白團領,熟麻帶行公雲。臣等淺見。遵守先朝已行之制。以從五禮儀所載之文而已。依此施行。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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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傳曰。在外方前朝官。自前無奔哭之禮耶。問啓事。傳敎矣。君喪。猶父喪也。在外方前銜儒生等。皆會哭於所居本官之門。成服之後。近者卽來。遠者隨後而來。各盡其誠。而年老有病者。或不能來矣。當國恤之初。居於近甸者。雖在喪中。亦來奔哭於闕下而去。朝廷不能盡知之耳。稍有知識者。奔哭之哀。緣情而生。豈論定禮之有無哉。臣等所見如此。敢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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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五禮儀。梓宮發引時。有殿下乘輦侍從之文。而久遠之事。臣等未之詳也。宣祖朝以來。未聞此禮之行。大行大王於仁穆,仁獻王后之喪。亦莫之行。蓋時有古今之異。地有遠近之別。而勢不可行也。長陵程途最遠。往返必經宿。且發引下玄宮之間日子。幾至浹旬。若不仍留。決難行禮。儀注節目。從近例磨鍊。何如。傳曰。事勢雖如此。而禮文之意。亦非偶然。一失難追。痛結終天。更議爲之事。傳敎矣。臣等固知聖上之誠孝必欲從禮。但今之時勢。與古有異。道之雲遠。往來經宿。而九月旬後。日晷漸短。寒氣已緊。以聖上深墨之氣力。曉夕驅馳於百里之外。仍留旬日。則玉體之有傷。何可勝言。臣等之請遵近例者。蓋出於憂慮之至意。今承聖批。不覺哀淚之自逬也。如此莫重之禮。非臣等所可獨斷。曾已稟及於大臣。請令大臣相議定奪。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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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政院啓辭。哀冊程式。考諸唐,宋。皆書孝子或孝孫嗣皇帝臣諱。且考故相臣張維所撰仁穆王后哀冊。則稱以哀孫主上殿下。與唐,宋古規不同。未知何所據而然也。今此哀冊單子。書以惟我主上殿下。稽諸古今。皆無所據。參以古式。則稱以孝子嗣王臣諱。恐爲合宜。令禮官定奪。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哀冊古規。臣等未得博考。但哀冊。非如祝詞昭告之比。令詞臣。形容大行盛德。以及嗣王哀痛之情。納諸玄宮。且以傳示永久。故宣祖大王國葬時。故相臣申欽撰進哀冊。稱以惟我主上殿下云云。仁穆王后哀冊製作。與此相同。只添哀孫二字而已。以嗣王臣諱書之。恐不可也。唐,宋之皆書皇帝臣諱。實未知其所據。今以國朝近規。參酌兩相臣所製。書以惟我嗣王主上殿下。似合禮意。敢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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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禮者。因人情而節天理者也。人情順則天理合矣。故曰緣情立文。因時而制宜。此禮之本意也。三代之禮。因時損益。而孔子曰。周監於二代。鬱郁乎文哉。吾從周。此聖人所以重時王之制也。國初以來。著爲五禮儀。列聖遵行。至於三百年之久。其間賢臣宿儒非止一二。而莫之能改。豈無其意而然哉。然而節目之中。或有脫漏而未備者。則亦不可不或補而或變也。金集議禮中。揳齒綴足之具。環經素弁之制。所當添補者也。冒殺用於襲。啓殯變其服。所當變通者也。成服之後。有拜禮。返虞之後。有哭禮。此則古禮之當從者也。襲具條。有首冠。注云。卽幅巾也。金集以爲幅巾。加於龍袍之上。則不相稱。當以古禮或用爵弁。或用玄冕。若用幅巾。則當用深衣雲。而深衣,幅巾。非所加於帝王之襲。龍袍,玄冕之言。實合於禮矣。疾則外庭之人共知之。薨則外庭之人共治其喪。此人君正終之道也。頃日大斂之時。大臣,禮官,政院,三司長官。皆得入侍。此則正合於禮。而襲小斂之時。請入不得。事多可悔。自襲以後。皆如大斂之時。則誠可爲法於後世也。初虞之後。罷朝夕奠。五禮儀雖無其文。而從家禮而罷之。已成規例。傳曰。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五禮之所不載。參用家禮者甚多。至若群臣經杖之服。大轝朝祖之禮。諸大臣。亦皆持難乎此。不可行也。生乎千載之下。欲行千載上所未行。則人情必不能無疑雲者。豈不然哉。始死奠。雖載於士喪禮之中。朱子家禮。則移之卒襲之後。蓋亦以其勢之有所不暇也。喪。與其禮有餘而哀不足也。不若禮不足而哀有餘也。初終擗踴之中。不及取庋閣上脯醢爲奠。亦何傷也。至於內侍之皐復。議政飯含。廟制異宜。不擧祔禮者。五禮儀已參酌而定之。今當無變。但前銜之服。與士人同者。實甚未安。勿論品秩。竝同時任。而堂下三品以下之官。只以布笠代布帽。復官則自同衰服。而白布,熟麻之用。只在於成服後。登仕籍者矣。戒令禁嫁娶之下註曰。卒哭後許嫁娶。借吉三日。略無差等。金集所引。區別似難。勿論時任前銜。竝行三年之喪。則皆須過禫後許娶。其餘士庶人。竝從五禮儀似爲宜當。此等節目。當別爲續補之書。定爲恆式也。臣等待罪禮官。而懵於禮學。老師宿儒之所講究。元老大臣之所持難。何敢臆決而妄論哉。伏承熟講定奪之敎。不敢不略陳淺見。唯在聖上裁定。敢啓。

申明鄕薦。勸課學業啓。己丑議政府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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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國之道。在於安民。而安民之本。在於得人。鄕薦之事。曾已蒙允。而今當行會外方。故敢此申稟。遐方鄕曲抱才虛老者。誠可惜也。令各邑守令。極擇境內之公共稱道者。有行有才。不拘年齒。聽論朝官,生進,幼學。歲首各爲薦擧。送於巡營。無則不必苟擧。有則不必定數。監司詳察其可者。禮以送之。至於京中。吏曹。以身言書判之法試之。進於政府。擇其拔萃者。啓下吏曹。吏曹置簿錄之。隨闕授職。行誼甚高。才器超出。或除參上。有謬擧循私者。罪其守令。武士之中。高可爲閫帥。下可爲邊將者。與文士一體薦進。令兵曹試武藝。兵曹隨才授任。且令各邑興學養士。敎授訓導之官。雖未復設。擇境內文行之士。定爲學長。月給糧饌。聚士於鄕校而敎之。必以禮法爲先。朔望則守令雖武官。親到鄕校。令學長考講。第其高下而勸課之。有頑悖不率敎者。從輕重施罰。勸善懲惡。明信賞刑。則雖不可以歲月責效。而風俗或可漸變矣。敢啓。

請出米貿布。兼行賑救啓。辛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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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國家禁令。順於民心。然後可行。若以一切之法。勒以驅策。則歸於騷屑。而終不能行。譬猶防川。因其勢而利導之。乃可塞其源。雖不嚴截。而禁在其中矣。我國本無遊貨。只以米布。隨處而用。米布。民之所以衣身而餬口者也。一日不可無。而近來麤短之綿布。本無可用處。物價騰踴。商賈失業。故國家定爲禁制。自今年正月定限勿用。而民間所儲。惟此而已。販賣市上。資於朝夕。畫一禁斷。則是絶民命也。任其所爲。則是法不行也。臣愚以爲當此凶歉之歲。賑恤之政。不可緩也。已出之令。不可止也。若令該曹及常平廳。共出米三千石。增價而貿。則可得五萬餘匹。京中麤木。餘者無幾。除出元木。給價改織。秋以貿穀。則還充已散之米。永絶麤短之布。一擧而賑飢,袪弊,行令三者備矣。若此而猶有犯禁者。繩以重律。斷不饒貸。令該廳爲事目啓下。曉諭中外。何如。

與左相差祈雨祭官聯名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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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旱災太甚。兩麥枯損。立苗之穀。亦不茂盛。而南方苗種之處。尙未移秧。不種何穫。失稔無疑。此今日切迫之憂也。如臣等所當策免者。又差曰雨之官。何望冥冥之默佑乎。不勝惶悶。仍竊伏念。致旱之道。固非一端。而多出於抱冤。未知的然在此。而三年枯旱。實緣孝婦。五月飛霜。亦由燕臣。此或有感傷和氣之一端也。頃日珍島之事。臣上箚陳之。啓於榻前。而自上以鄕等之論低微爲敎。臣不勝愧悚。不敢更陳而退。然臣非以姁姁之心。專務姑息而然也。亦知國法之一定難動。而但念一島二百餘人。不知國法之難撓。忘其祖先之犯罪。而從良六十年。一朝還賤。則其痛毒於心者。豈可量哉。今茲之旱。湖南特甚。蘆嶺以下。幾爲赤地。種苗之民。束手呼天雲。臣之愚慮竊恐此爲今日之東海也。且二百餘人。含痛入骨。不能安於故土。不北不南。投入潢池。則此亦非細慮也。臣等出入備局時。島人數三。伏路泣訴。揮逐而不去。今日亦痛哭於道傍。臣惻然心動。不敢隱忍不達。倘或如前箚辭。解冤增戶於兩島則甚當。如或不然。則盡收推案。決於京獄。亦其次也。聖明曲聽。克感天心。則一言恩命。或不無沛然之報矣。屢犯天威。不勝惶恐

請推吏曹堂上郞廳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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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任除拜之政。時或有重於內者。銓衡之官。所當十分詳審。以畏公論可也。頃者洪州,晉州之移易。臣固不快於心也。昨日之政。又以成川府使李志安。擬於晉州之望。開城經歷洪鐘韻。擬於成川之望。苟非人材之絶乏。則何必煩動於外官乎。成之去晉。幾二千里。松京之去成。亦五六百里。鐘韻治績。與崔時遇之擢授寧邊不同。而本土之民。當此水潦方盛之時。廢其農業。調發人馬。行齎居送於西南千里之遠道。其苦豈可勝言。且李光弼曾無治郡之績。而稍解天文。故前領相鄭太和與臣相議。以觀象監兼敎授啓下。使之在京。訓誨生徒。與計朔遷轉者不同。而不問於本監提調。任意補外。殊欠詳察。臣何敢坐視國事日非。民生失望。而含默不言乎。請李志安,洪鍾韻,李光弼還復本任。該曹堂上郞廳。竝命推考。

頒赦時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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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主之恩。貴於均霑。人君之言。以信爲重。天無私覆。民不可欺。不赦勿言。旣言當赦。春生秋殺。豈可相錯而不一哉。伏見頒赦之時。雜犯死罪。有皆宥之敎。而犯非至死者。亦未蒙恩。往者勿說。來者可追。今我聖上達孝爲治。通喪已畢。祔享尊崇。禮盡於上。冊妃建儲。儀備於下。在廷諸臣見王世子行禮。延頸拭目。心悅誠歡。咸以爲德器天成。宗社臣民之福也。一國之慶。何以加於此哉。殿下因三慶之稠疊。一霈大滌。咸與維新。如陽開而陰闔。雨潤而日照。上以法乎天。下以信於民。則雖有善人之喑啞。必無匹夫之冤痛。臣等於歡抃之極。不任哀矜之發。敢此陳啓。

大同別單投進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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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與本司二三臣。論定大同之規。意在均役安民。非獨爲外方之民。京各司有役重難支之勢。故優給其價。使之奉公而濟私。以之前時。豐約十倍。下人之中。稍有識慮者。頗以爲足。而市井牟利之徒。鄕曲豪勢之家。不悅於心。臣亦末如之何。以一斛之米。應一年一結之役。臣則以爲輕於什一之賦。而人或有不便者。此誠愚臣之能料其好。而不能料其惡也。然旣已承命。則不可中道而自畫。故敢以米布收用。用餘之數。進上方物。各司貢物之價。作爲二帖。竝以別單投進之意。敢啓。

論左相不欲爲大同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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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西大同之事。臣與左,右相。親承榻前堅定之敎。使李時昉,許積專管此事。與戶判元斗杓相議定奪。而元斗杓適有病。許積入試場。遲延至此。極爲未安。臣獨與李時昉。連二日坐於備局。仍前磨鍊。略加變通。以一結十斗計之。則合八萬五千二百石零。作木多少。分沿海山郡。隨便磨鍊。慮民恐作木之難也。其中京上納三萬二千一百石零。本道所用一萬七千二百石零。合四萬九千餘石。進上方物價米。則大槩五千餘石。此外餘米。猶三萬石。以此爲本道刷馬雜用之價。雖不可的定其數。而必無不足之患矣。其本冊。在許積家。不得取來。待其出場。更與相議。卽當正書以入。此是國家大事。臣等雖無狀。忝在鼎席。三人一心。少無異同。而自上旣定之後。外議橫出。紛紜不已。至於榻前。有以左相不欲爲言者。此極可駭。左相萬無此理。每與臣論此事。常恐其或不成。一家之內兄弟恆言在此。不欲之言。奚宜至於上前哉。君臣上下旣定之事。欲以無實之言沮撓之。誠可痛也。聖明洞燭不撓。則似或可行。而攻之者因此爭起。則恐未免中途而廢。有貽辱朝廷之患。不勝惶恐憂慮之至。敢啓。

接慰支供戰船變通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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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慰官。令各官排日輪回支待。誠是一道難堪之巨弊。從前欲一變通。而尙今仍循者。以其不得救弊之策故也。今者柳淰所啓。誠有意見。東萊本無戰船。而設立於召募鎭革罷之後。常時則雖以束伍軍。輪回守直。臨急則實無運船之人。有船無人。與無無異。今若移屬於多大浦。而除出左右道各鎭堡戰船。添格軍若干名。以準一船之數。移給同船。則不但除東萊造船守船之弊。亦可爲臨急可用之具。其在戰船。有益無損。而使慶州以其戰船改造之價。歲納五十石米於東萊。以爲糧料之費。饌物則用巡營海夫之所納。使喚則用東萊舟師之軍。東萊府使句管出納。接待接慰之行。勿令各官支待。且令接慰官。勿爲留住於釜山。留在東萊客館。以除東萊下人出去接待之弊。實爲便當。至於左水營移設之議。從前有之。而未得其船泊可合之處矣。舊營船倉之塡塞處。今出於山底無沙處。而水道亦深。則速爲還移於舊水營。俾無種種難便之弊。亦合事宜。東萊束伍軍。亦依舊例。除其操鍊。專屬接倭宜當。以此意。分付慶尙監兵水使,東萊府使。何如。

壯抄軍還屬摠戎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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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抄軍一千三百餘名。分三巡立番。自十月二十一日爲始。至正月二十一日而罷。歲以爲常。此本摠戎所屬束伍軍抽出。而別其號者也。畿輔之兵。摠戎主之。裝束以待。使之朝令夕發。不當移屬於他營。且貧寒之卒。正當隆冬而立番。艱苦萬狀。近京之民。唯以賣薪資生。而亦不得爲之。不無怨恨之心。此其大害也。官給其糧。數過千石。不當費而費者也。此則公家之害也。若以宿衛爲重雲。則都監之軍。初有三千。今至於五千。又有局出身別隊馬兵,御營軍之類。其數甚多。餉軍之穀。常患不足。重此千餘之兵。徒費軍糧。亦何有益於宿衛哉。不如專付主將。別爲鍊才。以爲軍中之選鋒也。臣等之爲此言者。不徒爲其軍。亦有爲民之意。松都軍米。今以常平廳之錢換之。此軍料米。當自本廳給之。江原大同廳價米不足。各司主人之訴冤於本廳者。皆願與湖西一體受米。至於上言者有之。當初磨鍊似爲太廉。且百物之價與古不同。將以何物補其不足乎。若得此米千石。則庶幾有補。而無稱冤之事。臣等百爾思量。無他善策。敢此陳達。伏願聖明令都監及總戎使。與臣等相議定奪。以爲彼此兩便之地。何如。

洪宇遠疏未卽覆題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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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伏見縣監洪宇遠上疏。累累數千萬端。無非愛君憂國切中時弊之言。臣等所當卽爲回啓。以救弊瘼之萬一。而但其中。有居廟堂者。未見有德量謀猷係國家安危之望者。又曰。輔相之臣。未能善於其職。今日輔相之如何。殿下其自知之矣。輿望所屬。未見其人云。人雖不言。臣等亦豈不自知哉。依阿模稜。偸合苟容。臣等所未忍爲者。而曠官素餐。將焉用彼相雲者。臣等甘受而不敢辭也。炯炯一心。惟在於辭退。而至今不去者。此臣等無恥之甚也。何敢免人之譏誚哉。以此不敢回啓。惟願聖明亟遞臣等之職。改卜賢德。以慰國人之心。

金吾堂上及注書請推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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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於引對之時。過慮黨論太盛。朝廷潰裂。以漆室之私憂。畢陳於天威之下。以爲李時楷避嫌之啓反易言辭文字。無直截婉順之態。有玩弄聖敎之意。人臣事君之道。豈如是哉。又以次第鋤治。爲恐脅樹黨之計。使在朝之士。人人自危。此誠亂政大夫之樂禍無忌者。不可不竄逐於遠地。故懇懇陳達。而擧行條件。盡沒其實。略以數句之語。塞責書出。使見聞之人。不知其罪狀。極爲不當。且海西關東。亦是中道。而定配之人。皆萃湖西。湖西之民。偏受其弊。循私蔑公之意可見。紀綱何由而立。罪罰何由而懲。當該注書禁府堂上。竝從重推考。何如。

畿甸收米再請代錢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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畿甸秋捧之米八斗內一斗。以錢代捧事。上年秋常平廳及備邊司連次啓稟。則有姑待明年。更議處之之敎矣。卽今春捧已迫。不可不從速定奪。京中市民。皆欲用錢。爭先受出常平之錢。方爲行用。而但必有民間所捧。然後方可流行中外。無窒礙難通之患。且畿民之持薪,蒭,菜,果種種雜物。來賣於京市者。得錢代納。則民無出米之艱。且除運米之弊。本廳又以所捧之錢。還賣貿米。則公私交易。循環不窮。雖村巷愚民。亦可知用錢之利。苟欲行錢。此爲善策。依前備局常平啓辭。今春收米一結八斗內減其一斗。以錢代捧。何如。

江原大同。屬於該廳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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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原大同。欲合於宣惠廳者。非欲奪彼而與此也。名以大同。則此卽宣惠也。其不可分而二之也明矣。收之民結者。豐凶無異。而給之於主人者。低昂不同。各司主人。由此怨憤。今欲行湖西大同。皆以爲若如江原。則人不堪矣。必先革此弊。合而爲一。使民洞知。然後人皆相信而樂從矣。況宣惠之法。乃民事之莫重者。故三公例兼提調而摠領之。何可使該曹一郞官主之。任其糶糴而莫之知乎。臣等之欲合者。實欲重其事而信於民也。榻前之啓。發其端而未盡其本。茲敢不避煩瀆而更陳之。依此施行。何如。

馬島別遣譯官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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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本司別遣譯官於島中事粘目。通議於領相處之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於領議政。則以爲今此館倭。擅自出門。直到東萊府。實是無前之變。事甚痛駭。至於別遣譯官。通於島主。非但事體重大。旣通之後。彼無著緊處置之擧。則反有所損。日後譯官因他公幹。往來島中之時。仍爲言及。使之警動。似爲宜當。且以府使尹文擧狀啓觀之。則大廳開市之規。自丁丑遂廢雲。積年定式之事。任意廢壞。後弊難防。致有今日之變。其時任事譯官。不可不査出倭人所見之處。從重論罪。同時府使任他譯輩之逞計。不卽禁斷。以開謬例。亦甚可駭。合有推治之典雲。臣意則如此重大之擧。因便言及。事不著實。且館倭先自入去。構虛飭辭。欺蔽島主。島主旣聽其言。先入爲主。則日後我國之言。必不見信於彼。所當專差譯官。趁卽通之。而領議政不過數日。當還朝雲。待其還朝。更爲相議稟處。何如。

甲冑許送更問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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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雖曰兵器。曾於信使之還。彼亦出送。則及今求貿。措辭防塞。其在交隣之義。似欠誠實之道。至於禮服,樂器之求。不過出於欽慕國家禮樂文物之意。尤不必一樣防塞。以孤遠人之望。所當令該曹。參酌許貿。而與前日回啓之意不同。更問於領相。處之何如。

金敬信給馬還北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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淸譯前僉使金敬信。本以六鎭之人。爲本司所招。挈妻子來寓京中。渠身隨行於戎馬。奔走於瀋陽。備嘗艱險。喫盡辛苦。雖憑口舌之功。亦多服事之勞。今則年老而事閑。料薄而窮乏。許多食口。無以資賴。將欲還故鄕。提攜遠行。路長難達。呈狀於本司。辭意悲苦。其情良可慼矣。今若量題食物。救其飢乏。帖給刷馬。濟其行役。則國有紀勞之典。渠亦含感於餘生矣。臣等觀其狀辭。憫其永還。敢此煩啓。

沔川戰船請罷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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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川戰船之弊。沈之源所啓。已盡詳備。更無所達。而臣前日忝按本道時。始有此議。臣啓達其不便之意。而建白之人。力爲主張。竟遂其事。幾至二十年。少無所利。至於今年。水操時渰死者。幾至六十餘人。極爲驚慘。頃者本郡士人滿庭呈訴。臣等欲於榻前。備細陳達矣。沈之源所啓如此。他日登對。亦無可進之辭。而但移置洪州。則尤爲不便。是沔人棄疾於洪州也。決不可爲。李浣之言誠是矣。此事二百餘年所無之事。而至於戊寅己卯年間。始爲之。非自古流來之事。徒貽民弊。有害如此。卽爲革罷。其所造船隻。則移給水營。使爲他鎭限滿之代。似爲便當。更無他意。群議僉同。上裁何如。

綾川府院君特罷後待罪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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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曰。罪人金弘郁之因求言不以爲罪之敎。專爲沽直得名之計。豈有一毫顧惜之意。但前日之下敎。外方之人。何以盡知之。弘郁因上疏得罪以死雲。則恐累德歸於上。欲聖上以前敎。極罪施之。以求言時後敎減之。昨於榻前。妄陳所見矣。卽者伏見備忘記。前右相具仁厚特命罷職。此非仁厚之先發。臣實先之。何可獨罪於仁厚。而不及於臣乎。請命亟削臣職。與之同罰。臣適到闕下。不勝震慄。不敢退歸陳疏。冒萬死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