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東京詔
外觀
乾道變化,陰陽所以消息。沿創不同,生靈所以順敘。若使天意不變,施化何以成四時?人事不易,為政何以釐萬姓?易不云乎,通其變,使民不倦,變則通,通則久,有德則可久,有功則可大。朕又聞之,安安而能遷,民用丕變,是故姬邑兩周,如武王之意,殷人五徙,成湯後之業。若不因人順天,功業見乎變,愛人治國者,不可謂歟?然洛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內,天地之所合,陰陽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路,通貢賦等。故漢祖曰:吾行天下多矣,唯見洛陽,自古皇王何嘗不留意,所不都者,蓋有由焉。或以九州未一,或以困其府庫,作洛之制,所以未暇也。我有隋之始,便欲創茲懷雒,日復一日。越暨於今,念茲在茲,興言感哽。朕肅膺寶暦,纂臨萬邦,遵而不失,心奉先志。今者漢王諒悖逆,毒被山東,遂使州縣或淪,非所此由。關河縣遠,兵不赴急,加以并州移居,復在河南周遷殷人,意在於此。況復南服遐遠,東南殷人因機順動,今也其時,群司百辟,僉諧厥議,但成周墟嵴,弗堪葺宇。今可於伊、洛營建東京,便即設官分職,以為民極也。夫宮室之制,本以便生,上棟下宇,足避風露。高臺廣廈,豈曰適形?故傳云:『儉德之供,侈惡之大。』宣尼有云:『與其不遜也,甯儉。』豈謂瑤臺瓊室方為宮殿者乎?土堦采椽而非帝王者乎?是知非天下以奉一人 ,乃一人以主天下也。民惟國本,本固邦甯,百姓足孰與不足?今所營構,務從節儉,無令雕牆峻宇。復起於當今,欲使卑宮菲食,將貽於後世。有司明為條格,稱朕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