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勇士
獻給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勇士 1969年 |
(一)
[編輯]摘下發白的軍帽,
獻上素潔的花圈。
輕輕地,
輕輕地走到你的墓前;
用最摯誠的語言,
傾訴我深深的懷念。
北美的百合花盛開了,
又凋殘,
我們在這裡戰鬥了一年又一年。
明天,朝霞升起的時刻,
我們就將回到親愛的祖國,
而你卻長眠在大西洋的彼岸,
異國的陵園。
再也聽不到你那
熟悉的聲音,
再也看不到你那
熟悉的笑臉。
忘不了啊!
你那豪爽的笑聲,
忘不了啊!
你那晶亮的雙眼。
淚水滾滾滴落,
哀樂低低迴旋。
浪濤起伏的追思啊,
將我帶到很遠很遠。
(二)
[編輯]公園裡一起「打游擊」,
井岡山一起大串聯。
在埋葬帝修反的前夕,
向那世界進軍之前!
收音機旁
我們仔細地傾聽着,
國防部宣戰令一字一言。
在那令人難忘的夜晚,
戰鬥的渴望,
傳遍每一根神經;
階級的仇恨,
燃燒着每一根血管。
在這最後消滅剝削制度的
第三次世界大戰,
我倆編在同一個班。
我們的友誼從哪裡開始
早已無法計算。
只知道它
比山高,比路遠。
在戰壕里,
我們分吃一個麵包,
分舐一把咸鹽。
低哼着同一支旋律,
共蓋着同一條軍毯。
一字字,
一行行,
偉大的真理,
領袖的思想,
我們學習了一遍又一遍。
紅旗下,
懷着對黨的赤誠,
獻身的熱望。
我們緊握槍,
高舉拳,
立下鋼鐵誓言:
「我們願,
獻出自己的一切,
為共產主義的實現。」
在沖天的炮火中,
我們肩並肩,
突進在敵人的三百米防線。
衝鋒鎗向剝削者
傾吐無產階級復仇的子彈。
還記得嗎?
我們曾飲馬頓河畔,
跨進烏克蘭的草原;
翻過烏拉爾的高峰,
將克里姆林宮的紅星
再次點燃。
我們曾沿着公社的足跡,
穿過巴黎的街巷,
踏着《國際歌》的鼓點,
馳騁在歐羅巴的每一個
城鎮,鄉村,港灣。
我們曾利用過耶路撒冷的哭牆,
把基督徒惡毒的子彈阻擋。
將紅旗插在蘇伊士運河畔,
瑞士的湖光,
比薩的塔尖;
也門的晚霞,
金邊的佛殿。
富士山的櫻花,
哈瓦那的烤煙;
西班牙的紅酒,
黑非洲的清泉,
這一切啊,
都不曾使我們留戀。
因為我們有
鋼槍在手,
重任在肩。
多少個不眠的日日夜夜,
多少個浴血的南征北戰。
就這樣
我們不可戰勝的隊伍,
緊緊跟着紅太陽
一往無前。
聽:
五大洲兄弟的回音,
匯集成沖刷地球的滔天洪流;
看:
四海奴隸的義旗,
如星星之火正在燎原。
啊,
世界一片紅啊!
只剩下白宮一點!
(三)
[編輯]夜空升起三顆紅色信號彈,
你拍拍我的肩:
「喂,夥伴,
還記得不?
中美戰場上見娃娃們的紅心!
這二十年前一位政治局委員的發言。
世界朋友狂歡解放的前景,
蘇聯老紅軍寄託希望的雙眼。」
記得,
這是最後的鬥爭,
人類命運的決戰
就在今天。
軍號吹響了,
我們紅心相通,
疾步向前。
一手是綠葉,
一手是毒劍,
這整整橫行了兩個世紀的
黃銅鷹徽,
隨着人們勝利的歡呼,
被拋進熊熊火焰。
金元帝國的統治者,
座座大理石總統的雕像,
那僵硬的假笑,
緊舔着拼花地板。
衝啊!
攻上最後一層樓頂,
占領最後一個制高點。
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你撲向我身前,
用友誼和生命,
擋住了從角落裡射來的
一顆罪惡的子彈。
你的身軀沉重地倒下了,
白宮華白的台階上,
流下你殷紅的血跡斑斑。
你的嘴角無聲地蠕動着,
似乎在命令我:
向前!向前!
看啊!
摩天大樓頂上
一面奪目的紅旗,
在呼啦啦地迎風招展,
火一般紅的軍旗,
照亮你目光燦爛。
旗一般紅的熱血,
濕潤了你的笑臉。
我將你緊緊抱在懷裡,
痛苦直滲我的心田。
空間,
消失了;
時間,
停止了,
胸中有仇恨燃燒,
耳邊是雷鳴電閃。
山嶽沉默啊,
大海在嗚咽。
秋葉緩緩落下,
九月的濕雲低垂淚眼。
親愛的朋友啊!
為什麼?
為什麼在這勝利的時刻,
你卻永遠
離開了我們身邊。
(四)
[編輯]戰火已經熄滅,
硝煙已經驅散。
太陽啊!
從來沒有這樣暖;
天空啊!
從來沒有這樣藍,
孩子們臉上的笑容,
從來沒有今天這樣甜。
毛澤東的教導,
伊里奇的遺訓,
馬克思的預見,
就要在我們這一代實現。
安息吧!
親愛的朋友,
我明白你未完成的心願。
輝煌的戰後建設重任,
有我們來承擔,
共產主義大廈,
有我們來修建。
安息吧!
親愛的朋友。
白雲點點,
為你譜悲歌,
青峰座座,
為你結花環;
滿山的鮮花翠草
告訴人們:
這裡有一位烈士長眠。
最後一次擁抱你的軀體,
最後一次吻別你的笑臉。
再見了!
親愛的朋友,
共同的任務,
使我不能停步不前。
(五)
[編輯]山高路遠,
歸心似箭。
明天,
朝霞升起的時刻,
我們將回到久別的家園。
江洋上
天水相連,
胸懷裡
激情萬千。
我要向祖國莊嚴匯報:
母親啊!
你的優秀兒子,
為人類的幸福,
歷史的必然,
而長眠在大西洋的彼岸,
異國的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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