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詩序
外觀
王先生之為性情也,人驚以為癖,相隨而議之,惟春與其里之袁子不覺也。以其不覺者,而求王先生之性情,是亦古人之性情矣;以其所覺而驚、驚而議者,而王先生之性情,於是乎益古人無疑焉。
王先生之性情既已如此,而予又與之復述故聞曰:詩以道性情也,則本末之路明,而今古之情見矣。嗟乎!性不審而各為其性,情不審而各為其情,將率天下而同為此各有之性情,以明其不癖,是其於性情也,苟然而已矣。由此而之焉,一步一趾,苟然也;由此而笑語焉,苟然也;由此而吟諷焉,苟然也。而彼方自肆曰:「我以道性情,其詩之謂夫!」嗟乎!竭生平之力,而徒以成一苟然,而又皆果出於天然由中之言,豈不惜哉!
夫性情,近道之物也。近道者,古人所以寄其微婉之思也。自古人遠而道不見於天下,理蕩而思邪;有一人焉近道,相與驚而癖之者,勢也。則今之癖一王先生者,亦自其天然由中之言也。王先生欲以古人之道安於性情,而行於詩,而欲以易乎今之所由中無勉強之物,予憂其將不可得。而王先生聽之,固已久矣。
王先生者,公安人。其人抱素尚,能冥心無生之旨,春與袁子皆稱為先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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