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拾補/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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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紹聖三年丙子,一○九六
1、正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壬辰朔。庚子,大中大夫、知樞密院事韓忠彥除觀文殿學士、知真定府。先是,樞密院奏事畢,忠彥留身請外,又面請曾布以欲得鎮陽,又乞章惇陶鑄一善地,遂遷出,時十二月癸未也。翌日,布入對,上遽問:「忠彥已遷出。」又曰:「忠彥別無事,亦不至奸險。」布曰:「然。」已而章惇言忠彥處置邊事多可笑,上甚駭之。忠彥請不已,乃有是命。《紀事本末》卷百一。
2、右正言孫諤言:「楊畏在元豐之間為御史,其議論趨向皆與朝廷合。及元祐之末,大防、轍等用事,則盡變其趨向而從之。紹聖之初,陛下躬親總攬,則又欲變其趨向,偷合苟容,交結執政,傾亂朝廷,至今天下之人謂之『三變』。聖世含忍,久稽典刑。今畏罷帥真定府,仍以寶文閣待制知河中,非所以慰公議也。伏望陛下揭其奸險,特行顯黜。」詔楊畏落寶文閣待制,依舊知河中府。其後,以中書舍人盛陶言,未敢命詞行下,移知虢州。《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跡統類》:正月戊戌,右司諫張商英言:「伏見吏部侍郎楊畏反覆跡狀,前後明白,不為公論所與,遑遑求為自安之計。凡立朝之士,稍與己情不通者,即指為劉摯黨人,陰行離間,如彭汝礪、黃裳、葉濤之徒是也。議者言來之邵所入章疏,稍成文理者,皆畏代為之。方今補壞修廢,肇開端緒,而畏不盡重,適足為害,欲望聖明考言詢事,進退施行。」
3、禮部員外郎徐君平詳定樞密院承旨元豐八年至元祐九年四月終臣寮章疏及陳請事,逐名編類,申納樞密院中。《紀事本末》卷百一。案:《編年備要》雲:正月,樞密院副承旨宋球編成一百四十冊。詔錄本進呈。
4、甲辰,朝獻景靈宮。初元豐中,四孟月,皇帝遍詣,上以崇奉祖宗禮不可簡諸殿朝獻。至元祐二年,議者煩之,乃以四孟分詣。至是仍命依元豐禮,顯承並徽音共十五殿,上躬酌獻拜起凡一百三十餘而貌愈恭。《紀事本末》卷九十三。案:《編年備要》雲:元豐五年冬十一月,詔景靈宮作十殿,以時王禮祀祖宗。尋又詔以四孟月朝景靈宮。紹聖三年四月,詔自今景靈宮朝獻分兩日。
5、戊申,李仲送吏部,與合入差遣。案:五字據陳次升《讜論集》增。仲嘗建議先複置汴口,廢清汴故也。仲雲自置汴口到今十餘年。《長編》卷四百三十六:十二月末,梁燾《論回河》。原註:紹聖三年正月十七日,李仲送吏部云云,據以輯此。又《長編》卷二百九十八:元豐二年六月甲寅,導洛通汴事言。原註:紹聖三年正月十七日可考。又四百零七:元祐二年十二月末,是冬始閉汴口。原註:此據紹聖元年十二月二十七蔡京云云,並三年正月李仲云云增入。案:原文闕佚,據《宋史·河渠志》四雲:三年正月戊申,詔提舉河北西路常平李仲罷歸吏部。仲在元祐中提舉?水輦運,建言:「西京、鞏縣、河陽、氾水、河陰縣界,乃沿黃河地分,北有太行,南有廣武二山,自古河流兩山之間,乃緣禹跡。昨自宋用臣創置導洛清汴,於黃河沙灘上,節次創置廣雄、武等堤埽,到今十餘年間,屢經危急。況諸埽在京城之上,若不別為之計,患起不測,思之寒心。今如棄去諸埽,開展河道,講究興複元豐二年以前防河事,不惟省歲費,寬民力,河流且無雍遏決溢之患。望遣諳河事官相視施行。」又乞複置汴口,依舊以黃河水為節約之限,罷去清汴插口。
6、殿中侍御史陳次升言:「紹聖元年七月十九日,責降呂大防等敕牒榜節次雲『至於射利之徒,脅肩成市,盍從申儆,俾革回邪,推予不忍之仁,開爾自新之路。除已行責降外人,其餘一切不問,議者亦勿複行』。案:《讜論集》作「亦勿複言」。 當是之時,詔命初下,萬口一詞,歡呼鼓舞。案:《讜論集》此下有雲:聖君含垢,溥博如天,包容如地,歌頌不一,一責廢人,此盛德之事也。 近者切見汪浹、李仲等送吏部,與合入差遣,錄黃行下,以元祐所獻文字得罷。則前件敕榜有『其餘一切不問議』語,殆成虛文,將何以取信天下!案:《讜論集》此下有雲:《傳》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王言如綸,其出如綍。其已行而不可返也。」 況夫揭榜朝堂,遍牒中外,明示臣庶,俾懷悛革自新之心,行之未幾,今乃錄浹、仲等得罪之由又如此,臣恐虧朝廷號令之信,有傷國體。伏望睿旨檢會前件敕榜,宣諭大臣,自今以始,同共遵守。若人材委不可用,所見背理,以今日其罪罪之,既往之咎,置而不問,庶無反側之心,亦所以彰朝廷忠厚之德。」又言:「臣近奏乞宣諭大臣,遵守敕榜『其餘一切不問』之語,未見施行。今聞差官編排元祐間臣僚章疏,仍厚賞以購藏匿,彩之輿論,實未有安。案:《讜論集》此下有雲:臣嘗讀史,觀漢光武誅王郎,收文書,得吏人與郎交關譭謗數十章。光武不省,會諸將軍燒之,曰:「令反側子自安。」當時以此遂定天下,後世書之,以為美談。 恭惟陛下執政之初,詔令天下言事,親政以來,揭榜許其自新,是亦光武安反側之意。今又案:《讜論集》此下有「張官置局,吹毛求疵」八字。 考人一言之失,寘於有過之地,是前之詔令,適所以誤天下也,後之敕榜,又所以誑天下也。命令如此,何以示信於人乎!案:《讜論集》此下有雲:昔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請擇日立叔虞,王曰:「吾與戲耳!」史佚曰:「天子無戲言。」於是封叔虞於唐。夫成王非輕其爵命也,以王言惟行,敕勿反爾。矧今御史臺榜示朝堂,進奏遍牒天下,惟患人之不知,非特戲言而已;戲言尚踐而行,豈有明揭榜示、曉諭臣庶可反之乎?伏望聖慈念光武安反側之言,思成王遂削桐之封。 所有編排章疏指揮,乞行寢罷。」《紀事本末》卷百一。
7、己酉,御史中丞黃履言:「知麟州燕複以納粟複官,年逾七十,耳目昏暗,郡務廢弛,乞下本路體究,果如所聞,即乞罷免。」詔河東經略司體量以聞。岳珂《愧郯錄》卷八。
8、壬子,樞密院言:「寶文閣待制、知熙州範純粹,元祐初嘗獻議棄地及稱蘭會猶為中國之蠹。雖已削官職,今朝廷方經略西羌,而仍使純粹帥邊,非便。」詔純粹差知鄧州。《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六十五:元祐六年閏月壬午,範純仁因夏國乞賜譴責。原註:雲:紹聖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可考。據《朔閏考》,二十七日乃丙辰日,與《紀事》異日。
9、癸丑,右司諫劉拯言:「伏睹近降朝旨,委給、舍、左右司郎官編錄元祐章疏,而所委官在元祐中嘗為言官者相半。伏望別契勘無妨嫌者使領。」詔內有元祐中曾任臺諫官,令更不干預。拯言蓋指徐君平也。《紀事本末》卷百一。案:君平編類章疏在初九日。
10、丁巳,白州編管人陳衍配朱崖軍。《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戊午,三省言究治張士良獄。原註:三年正月二十六日,陳衍配朱崖軍。案:《十朝綱要》:三年正月丁巳,陳衍配朱崖軍。《長編》作三年正月二十六日。今以三年正月壬辰朔推之,二十六為丁巳日。《編年備要》雲:元年,白州編管,又以其與州官往來,故配朱崖軍。
11、戊午。《長編》卷四百六十八:元祐六年十一月壬辰,管勾麟府路張若訥等不預為清野,致西賊恣行劫掠。原註:又紹聖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又《長編》四百七十三:元祐七年五月戊申,張若訥特罷路分都分監。原註:紹聖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可考。案:原文已佚。
12、詔罷合祭,自今間因大禮之歲,以夏至之日躬祭地祇於北郊。《紀事本末》卷百一。案:《紀事本末》不系日。岳珂《愧郯錄》卷三雲:三年正月戊午,遂詔間因大禮,躬祭地祇,然實未嘗行。《宋史·本紀》同,作戊午,今依以編次。畢沅《通鑒》同《宋史》。《東都事略·黃履傳》:初,詔廷臣殿議,特修郊廟奉祀禮文,即主辨南北之說,而議者棼糾,訖不果。履又建言:「陽複陰消,各因其時。上圜下方,各順其體。是以聖人因天祀天,因地祀地,三代至漢,其儀不易。及王莽諂事元後,遂躋地位,同席共牢,曆世襲行,不能全革。逮神宗臨禦卓然,考古揆今,以正大典,嘗有意於茲矣。今承先志,當在陛下及二三執政。」哲宗以詢大臣,章惇以為北郊止可謂之社。履曰:「天子祭天地。蓋郊者交於神明之義,所以天地皆稱郊。故《詩序》雲『郊祀天地』。若夫社者,土之神而已,豈有祭天亦謂之社乎?」哲宗然之,遂定郊議。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出內庫金帛,赴五路經略司封樁,以助邊費。案:《十朝綱要》丁巳日。《編年備要》雲:出內庫金帛六十五萬,赴五路經略司封樁。自後降賜非一,不盡錄。《宋史本紀》:二月癸亥,出元豐庫緡四萬,於陝西、河東糴邊儲。
1、二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壬戌朔。 丙寅,詳定敕令所言:「京東、河北、河東轉運司奏,元豐官印契書既有法式,而紙劄厚大,不容奸偽。元祐之初,有司官妄申請廢去天下契書,奸巧之弊,複如往時。令乞依元豐條例委得經久,於民有利。」從之。《紀事本末》卷一百。原註:《新錄》辨曰:小人觀朝廷之向背,揣所樂聞,馳騖迎合,非無況者孰能之?方紹述之說興,雖契券紙劄之厚薄大小,亦妄述利害,以濟其諛,可以見一時在位者,小人之多也。史官亦不當書之。《實錄》今刪去,要見元祐印契法如何。
2、壬申,詔罷富弼配享神宗廟庭。初,元祐定弼配享,天下以為宜。至是謂弼得罪先帝,罷之。翌日,曾布對,上即問布:「已罷富弼配饗何如?」布曰:「臣自元祐中聞之固已訝其不當。弼最不為先帝所悅,乃以配食事亡,如事存義所未安。先帝經營政事,以王安石為相,君臣相得之際,近世之所未有。舍安石而用弼,豈先帝之心哉?但元祐之人偏執己見,不恤義理之所為耳!」《紀事本末》卷百十三。案:《宋史·本紀》:癸酉,罷富弼配饗神宗廟廷。邵經邦《宏簡錄》亦雲癸酉。《十朝綱要》同此,作壬申。蓋先一日下詔也。
3、癸未,臣僚上言:「每歲諸路應舉官臣僚許選人充改官,職官縣令任使各有員數,而選人惟以舉主應格方得升進。若舉主不足,雖老於銓調,亦無由改轉。寒士所係利害非輕,欲乞應選人歷任未及三考,只許奏舉;職官縣令如歷任通及三考以上見係幕職令錄資序,方許奏舉改官,任使所貴,稍抑權勢僥倖請託之弊。」從之。《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4、丙戌,知渭州呂大忠再言邊事。《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己亥,呂大防卒於虔州。原註: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大忠以渭帥再言邊事。案:《東都事略大忠傳》:為龍圖閣知秦州,遷寶文閣待制。夏人自麟府、環慶路犯邊之後,絕歲賜,複欲蹙使謝罪,將許之。大忠言:「夷狄猶禽獸,強則縱,困則服,連年入寇邊民,皆謂必有以制之。今無名遣使,陽為恭順,實懼討伐。若許之,恐為夷狄所窺也。」大忠嘗獻言:「夏人兵不過三十萬,戍守外戰士不過十萬,三路之眾,足以當之,屢犯王略,而朝廷一不與校,臣竊羞之。」遷寶文閣直學士、知渭州。
5、詔三路保甲依義勇法教試。《紀事本末》卷一百。
6、先是,曾布言:「三省編排自前歲累曾奏陳,以謂施行。元祐之人,殊無倫理,今亦盡矣。兼降敕榜,更不施行。今方編排章疏,中外人情不安,恐難施行,在朝廷知之足矣。」上曰:「若有罪,如何只為有敕榜更不可行?」布曰:「此事亦更在聖斷,但恐詔令失信耳。兼如劉摯等已皆施行,恐難再行。」上曰:「只是本輕。」布曰:「如文彥博輩未經施行,將來致仕遺表之類,若一以宰執例推恩,則似太過。」上深以為然。《紀事本末》卷百一。
1、三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辛卯朔。辛丑,江西路提舉常平使周純為京西路轉運判官。《長編》卷四百九十三:紹聖四年十二月癸未,察河南變事。原註:周純三年三月十一日以江西提舉為京西路運判。
2、丁未,蔡蹈為監察御史。《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癸丑,蔡蹈言夷門山工役。原註:雲:紹聖三年三月十七日,蔡蹈為監察。
3、辛亥,王宜罷提舉。《長編》卷四百九十九:元符元年六月壬寅,序辰看詳元狀理訴文字,曾布《自序》云云。原註:此據曾布《日錄》、陳瓘《尊堯集》及餘言修入。曾布《日錄》看詳訴理文字,已附見紹聖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王宜罷提舉時。案:此文已佚。原注所附《日錄》看詳訴理文字云云。今取卷四百九十九本文輯入。據雲:曾布《自序》雲:「是月,屢見三省言,安惇既除御史中丞,遂乞差官看詳元祐中訴理文字,卻依元斷施行。既而取索到理訴者凡八百九十七人,許將、黃履,及葉祖洽等皆因他人理訴得還所展磨勘年月。三省以動眾,稍遲之。惇再章,以謂聞廟論以人眾不可施行,惟其人數多尤宜改正。此乃元祐之人慾彰明先朝濫罰之多也。三省聚議久之乃定。得旨,但令惇及序辰看詳元訴狀辭及理訴所文字,語言有於先朝不順者,具姓名以聞。已而又言令將親批聖旨,翌日再進呈,乃下,眾皆稱其平允。此論本出序辰,序辰於前年作右史日,已嘗有章乞追改,上留中不出。今以付之,亦以杜塞其紛紛也。然猶乞別試所置司看詳,半年結絕,尚有張惶之意,但已得旨如此,諒亦限無以增加爾。」
4、壬子,上謂二府以元祐減省功格不當,令修定,久未上。眾皆曰:「諸路相度未到。」曾布曰:「元豐中以有邊事,故優立賞格,其間不無太厚者;然今日方有邊事,欲激勵人用命,不若用元豐賞格,候邊事息,別議增損。」上曰:「當如此。」遂降旨諸路,令告諭將士知悉。《紀事本末》卷百。
5、丙辰,御史中丞黃履言:「今來雨湧及時,麥必大稔,若前期選官二員就陝西諸郡平價折納,則官儲民用,愈獲其利,欲望聖慈詳酌施行。」詔:「諸路豐熟州軍諸欠負,並比市價添錢,折納斛鬥;其所添錢,每鬥市價以十分為率,比市價外,每鬥添錢一分足,召人戶情願折納。河北路差朝散郎、提舉解鹽餘景,陝西路差宣義郎、新差知齊州章邱縣李譓前去,逐路計會,轉運司據人戶合催理欠負折納施行,務在儲積,不致傷農。」已而曾布白上:「餘景、李繐皆刻薄匪人,外議皆以謂豐凶未可知,恐兩人者因此暴斂,人以為憂,更乞諭三省嚴戒諭之。」上深納曰:「當令深戒之。」《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6、戊午,入內押班、贈昭化軍留後劉惟簡卒。《長編》卷五百十四:元符二年八月丙申,惟簡特贈節度使。原註:惟簡卒在紹聖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三月,以禁中屢火,罷春宴。尚書省火。案:《宋史·本紀》:壬辰,罷春宴及幸池苑,不禦垂拱殿三日。丁酉,尚書省火。《五行志》:三月七日,內尚書省火,尋撲滅。上諭執政:禁中屢火,方醮禳,已罷春宴,仍不禦垂拱殿。壬辰初二日,七日乃丁酉也。罷宴,《本紀》在壬辰,與《五行志》異日。畢沅《通鑒》丁酉、癸卯,兩言尚書省火。癸卯,十三日也。陳次升《讜論集》《上哲宗奏禁中遺火疏》雲:臣伏聞今月十三日夜禁中遺火者,竊以滅異之來必有所因。自古聖帝明王,德雖甚盛,世雖甚治,必恐懼修省,肅祗天威,故祖宗以來,聖德可謂盛矣,治具可謂修矣。每遇變異,常恐其不逮,內則小心以求諸己,外則下詔以求直言。伏望聖慈追而行之,上答天變,下達民情。倘愚者之言或有一得,庶幾聖政有補,萬分不勝幸甚。取進止。
又:劍南東川地震。案:《宋史本紀》,戊午日。《五行志》作戊戌夜,劍南東川地震。與《本紀》異日。畢沅《通鑒》從《志》作戊戌。
1、四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庚申朔。癸亥,通直郎、王府說書常立》改王府侍講。《紀事本末》卷百六。原註:雲:常立以鄭州觀察使除正字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也。不知何時轉通直郎為王府說書。紹聖三年四月四日乃以通直郎王府說書改王府侍講。案:《長編》卷四百八十八:紹聖四年五月辛未,曾布言吳居厚事。原注引陳瓘《尊堯《理財總論》雲:「紹聖三年,尚書右丞蔡卞引選人常立假通直郎、崇政說書,又力薦之,賜對之明日,複請躐除從官。」據此,則轉通直郎為王府說書當在此前一二日。
2、乙丑,湖南路提舉梁子美除廣西路提點刑獄。《長編》卷四百九十一:紹聖四年九月,李深上書。原註:梁子美三年四月六日湖南提舉除廣西提刑。
3、壬申,複罷提舉常平等官。《長編》卷三百七十七:元祐元年五月戊午,李常請複提舉便糴事。又卷四百四十八:元祐五年九月乙酉,令提舉官當結絕。原註:均雲:紹聖元年五月五日,複置提舉,三年四月十三日,罷提舉。
4、戊寅,前都水丞李仲提舉開導禦河。《長編》卷四百八十八:紹聖四年五月乙亥。先是,曾布嘗為上言:「昨李仲欲廢清汴,當時若非臣在河陽,清汴幾廢。然仲以開禦河遂複用,臣竊以為用人當如此。」原註:紹聖三年四月十九日,前都水丞李仲提舉開導禦河。
5、乙酉,戶部侍郎吳居厚言:「請諸路課利場務及三萬貫已上者,並依元豐條舉官監當,仍各委本路轉運司奏舉。」從之。《紀事本末》卷一百。案:《東都事略吳居厚傳》:紹聖初,知蘇州居數月,以集賢殿修撰為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旋復舊職,召入為戶部侍郎。《宋史·吳居厚傳》:元豐間,居厚與河北蹇輔周、李南公會境上,議鹽法,搜剔無餘。居厚起自州縣凡流,無閥閱勳舊,徒以言利得幸,不數歲,至侍從,嗜進之士從風羨美。又請以鹽息買絹。又雲:當時商功利之臣,所在成聚,居厚最為掊克。元祐間治其罪,責成州團練副使,安置黃州。章並用事,起為江、淮發運使。疏支家河通漕,楚、海之間賴其利。召拜戶部尚書。
6、丙戌,三省同進呈李穀言熙河糴蕃官斛鬥事云云。布曰:「司馬光之徒,內懷怨望,每事志於必改,先帝以純臣之禮待之,而用心如此,其為背負先帝,情最可誅。」李清臣、許將曰:「彥博教光雲:『須盡換卻人,乃可舉事。』」布曰:「臣元豐末在朝廷見光進用,自六月秉政至歲終,一無所為。及陰引軾、轍、光庭、岩叟輩,佈滿要路,至元祐元年二月,乃奏罷役法,盡逐舊人,然後於先朝政事無所不改。以此知大臣陰引黨類,置之言路,蔽塞人主耳目,則所為無不如欲,此最為大患。」又曰:「譽光者乃閭巷之小人耳。如王安石、臣兄鞏,皆有學識之士,臣自少時已聞兩人者議論,以為光等不通經術,迂僻不知義理,其他士大夫有識者亦皆知之,如孫覺亦能知此。眾人所是,當以理察之,若天下公是公非,何可不以為信!」上欣然聽納。喜見於色。《紀事本末》卷百三十。原註:布奸言至此,不可不具著之,使後世有考。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夏四月,命河東鑄當三鐵錢。
又:複罷宣徽使。案:《十朝綱要》、《宋史·本紀》,辛酉日。《文獻通考》雲:哲宗即位,罷使名。元祐三年,複置南北院使,儀品恩數如舊制。紹聖三年,議者言官名雖複而無所治事,複罷之。
1、五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庚寅朔。壬辰,敕詳定募役法。《長編》卷二百二十七:熙寧四年十月壬子,頒募役法。原註:雲:紹聖元年至三年五月三日敕詳定。
2、丙申,右正言孫諤言:「免役者,一代之大法。夫在官之數,元豐多元祐省,雖省,未嘗廢事也,則多不若省。散役之人直,元豐重元祐輕,雖輕,未嘗廢役也,則重不若輕。然則元豐不及元祐之法歟?曰大綱立矣,隨時不能無損益者,眾目也。數省而直輕,則民之出泉者易,案:《編年備要》此下有雲:出泉之法,四方不同。有計錢之多寡而輸之者,其弊在於常平官所賦輕重之不均,有計錢之厚薄而輸之者,其弊在於元差官所定美惡之不平,若使輕重均,美惡平而後行者。 民之出泉者易,故法可久也。」案:《編年備要》此下有雲:今役法優下戶使弗輸,所取並歸上戶,則意美矣而法未善也。願陛下博採群言,無以元豐、元祐為間,要以使元元無不均之患,豈不盛歟? 翰林學士、詳定修敕令蔡京言:「孫諤言役法,是欲申元祐之奸,惑天下之聽。」詔諤罷右正言,差知廣德軍。《紀事本末》卷一百。案:《編年備要》:五月,孫諤罷。又雲:蔡京力攻其說,且謂劉摯於熙寧四年言役法十害,內第一害謂紛錯不均,曾布以為均;第二害劉摯以為貧富多少不平,曾布以為平,不均不平之辨已判二十年矣。諤於二十年後竊取其說,言於陛下,追複之日,臣愚不知諤果何心也。上以諭曾布曰:「孫諤論役法,卻雲元祐輕元豐重,兼與劉摯之說同。」布曰:「恐不同。方今言路中正直者惟諤一二人,願更賜察。」上頗欣納。時陳次升擊蹇序辰,章惇、蔡卞共加庇護。進呈次升章,不行,而排諤甚急。布即奏雲:「惇、卞欲因此罷諤言職而庇序辰等,邪正顛倒是非貿亂,有誤聖聽。」明日,又言之,上諦聽而已。然終以諤為助元祐者。又《宋史食貨志》上六雲:蔡京言:「諤之論多省、輕重,明有抑揚,謂元豐不及元祐多矣。諤於陛下追紹之日,敢為此言,臣竊駭之。免役法複行將及一年,天下吏習而民安之,而諤指以為弊,則所詆熙寧、元豐也。且元豐,雇法也,元祐,差法也,雇與差不可並行。元祐固嘗兼雇,已紛然無紀矣,而諤不欲間熙、祐,是欲伸元祐之奸,惑天下之聽。」陳次升《讜論集上哲宗乞留正言孫諤疏》雲:臣伏聞責降右正言孫諤知廣德軍事,風聞諤以論役法有過當之語,以此得罪,未審果是事耶?為複緣他事耶?若不緣他事,只緣役法,臣竊謂朝廷複行免役之法實欲便民,所系至大,其利害不止一州一縣而普及天下。處之適中,天下均被其利;若一失當,天下均被其害。而諫官以言為職,既有見聞,必須上達。其言儻是,則當聽納;其言或失,亦在曲全,以示朝廷之容德也。臣伏睹天禧元年二月七日敕戒臺諫詔書曰:「雖言有失當,必示曲全。」則知聖朝開言路,激昂士氣,不以人言失當為慮,而患在人之不言也。今諤無他罪,止是議役法失當,推原其情,蓋欲補完良法,亦可矜察,欲望朝廷再賜詳酌施行。
3、癸卯,右史鄧洵武為秘書監少丞。《長編》卷四百九十一:紹聖四年九月,李深上書。原註:鄧洵武五月十四日以右史為秘少。
1、六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己未朔。丙寅,上謂輔臣曰:「前日大雨,今日又雨,於農事無害否。」三省對曰:「宿麥已收,暑雨時行,於農事未有害也。然上每加詢訪,蓋憂民恤農如此。」《紀事本末》卷九十三。
2、己卯,三省言:「檢會常立元祐中供納實錄院文字,其間門人趙沖敘常秩事蹟內有不遜詞語。」詔常立罷諸王府侍講,勾當明道宮;奉議郎趙沖別取旨。《紀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六。案:《長編》卷四百七十二:元祐七年四月戊寅,常立為陳州教授。初,領崇文院校書,及官制循行一資。原註:紹聖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己卯,立責。
3、辛巳,中書舍人葉祖洽言:「常立罷諸王府侍講,差遣勾當亳州明道宮。按宮觀之任,惟侍御史職司已年老之人,朝廷方授之,以立奸人,何得授此!竊恐朝廷以不遜辭語是秩門人趙沖所敘,遂欲薄責。望以立之惡明付有司,正其罪名,特加竄殛。」詔:「常立罷諸王府侍講,追還所借轉通直郎,依舊鄆州觀察支使,與監當差使;奉議郎趙沖特降一官,與遠小處監當。」《紀事本末》卷百六。
4、癸未,葉祖洽又言:「近詔常立仍舊鄆州觀察支使,與監當差遣;趙沖特降一官,與小處監當。按沖係秩門人,只是與立編寫,就使知情,猶為從坐,今則追官,與遠小處監當。立是秩子,主名編錄供送之人,今責降乃輕於沖,公議未允。望以沖情罪參較輕重,特發神斷,使刑罰允當。」詔常立添差監永州在城酒稅;趙沖添差監道州茶鹽酒稅。初,蔡卞請以立為崇政殿說書;既賜對,又請除諫官,上猶未許。曾布乘間白上曰:「常立附麗章惇等,先帝自處士擢常秩為侍講、諫官,其死則又手詔襃美,贈官賻恤,無不至者。人言立元祐中曾上文字,雲其父不悅先朝故事而去,外議殊不平之。沖以周種為不負先帝,若立者可謂有負矣,及喜之,則掩而不問,然臣未知子細,容更體訪實具奏。」上曰:「且與問取來。」是日甲戌也。案:十六日。翌日,布以立事質於史院,乃具得之,有雲「自荊公去位,天下官吏陰變新法,民受荼毒」。又雲「上下循默,敗端內萌,莫覺莫悟,公獨見幾,知其必敗」。乃門人趙沖撰集秩行事、言論並墓銘,繕寫為兩冊。元祐中,納史院,史官無不見之。翌日,具以立等此語聞達,上甚駭其不遜曰:「何謂必敗?」布曰:「臣所記不詳,然此兩冊現在史館,可令簽貼進呈。」上赫然曰:「待令取。」布曰:「此事外人多知,史官無不見之者。近聞兩舍人雲『若有差除必繳』。然臣既知之,不敢不奏。」上曰:「豈可不言!」又翌日,布方對,上曰:「立文字已令取,果有此語。」布曰:「何敢妄。若立誠有此語,不惟不遜,自當行法,不可但已。」及三省對,上遽語蔡卞曰:「常立詆神考,而卿薦之,何也?」又顧章惇曰:「卿不見其語乎?尊戴安石如此,則以神考為何如主也?」惇謝不知,因請其語,上怒曰:「語在常秩《行狀》,其語雲:『自安石罷相以來,民在塗炭。』又雲:『自秩與安石去位,而識者知政事必敗。』其諂厚安石而詆薄神考如此,卞何為薦之?」皆錯愕謝罪。上即命中使就史院取秩《行狀》,親指「塗炭」、「必敗」四字以示惇、卞等,由是惇始知為卞所賣。後一日,三省進呈,上赫然令與立宮觀,惇別取旨。葉祖洽繳錄黃,以謂立父子世受國恩而狂悖如此,貶太輕。李清臣具以報布。是日,布對,上諭布曰:「立已行法。」布曰:「已僥倖。昨以王府故借官,今遂不奪,恩命優矣。」上曰:「賴卿言及,不爾,幾誤擢,然人物亦極平常。」布曰:「問青苗、免役、市易、差夫等數事否?」上曰:「俱不曾問。」布曰:「立訾先朝如此,又諂附執政及與人言青苗免役事,須立乃能推行,其佞媚反覆如此尤可罪,如此等人乃欲擢使為諫官,豈不誤事!」上曰:「反覆尤不堪,其言荼毒,乃桀、紂事。」布曰:「《書》稱『荼毒痡四海。』」上又曰:「知其必敗是何語,何敗之有?」布曰:「諂王安石而毀先帝,情更可誅。陳瓘所以忤卞,只雲卞但以安石為準繩。安石所是者必欲進,而不喜者必欲黜。立安石為準的,以羅織士類,此最為害政。況安石之所是非,與先帝不同者非一,豈有但以安石為據惇卞以此深怒瓘,而士類莫不以瓘之言為是。臣亦嘗親聞先帝不與安石之語。今立乃以謂安石既去,民受荼毒。然則先帝有為於天下皆出安石,則先帝皆所不曉也。悖慢不遜,無甚於此。」上亦切齒。及三省進呈祖洽文字,遂奪立借官,依前職官監當;趙沖見任奉議郎,奪一官,遠小處監當。祖洽再繳,以為立不當輕於沖。遂曰:「置立於永州,沖於道州監當。」布稱善。上曰:「必敗之語殊可駭。」布曰:「不遜未有如此者。《傳》雲『人臣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立之言不遜如此,乃欲擢之言路,此臣所以不能自已也。」上曰:「共任國事,何可不言!」布曰:「臣事陛下,每不敢不自竭。陛下天縱睿明,於是非曲直無不瞭然洞照,以此苟有所聞,不敢不盡底悰。」上曰:「固當如此。」布又言:「陛下親攬萬幾政事不一,若廟堂得人,其次言路不苟且循默,則每事自不至如此上勞聖慮。」上深然之。
殿中侍御史陳次升言:「竊聞常立以父秩《行狀》申國史院,希合權臣。言父秩與王安石之美,詆誣先帝,比者陛下照見底悰,已行棄逐,頗快輿議。謹按立自選人入館,未幾又借通直郎、王府侍講;近又令上殿。立之無狀如彼,大臣親昵引薦如此,立之上殿,未審何人引薦,敢爾欺罔?臣傳聞大臣每於陛下之前,必雲去詆誣之人,而立之詆誣至有「荼毒生靈,公知其必敗」之語,乃略而不問,猶且援進恐其不速,豈非負先帝欺陛下乎?為臣之罪,莫大乎是!自昔大臣若微過必引咎避位,今立過惡如此,而引薦大臣略無自咎之辭,曾不愧懼,廉況之風不行於廟堂之上,而欲風天下清士類,其可得乎?兼大臣在史院者,若見其文,自當進呈,召對之際,同為欺蔽,亦宜有罪。伏望特行黜責,以警官邪。」《紀事本末》卷百六。原註:此據次升《奏議》增入,不得其時。曾布獨不稱次升嘗論立,當考。曾布《日錄》並陳瓘《尊堯集》及《尊堯餘言》並《敘竄詩》,載此事頗詳。陳瓘尊堯集《餘言》曰:神考信安石所薦處士常秩為賢,召而試之。及既厭安石,秩亦隨罷。初,神宗常諭安石曰:「常秩不知去就」。安石對曰:「陛下於誕謾蠹國害政之人尚能體貌尊聽,如秩者反見薄。」其後,安石為常秩作《墓表》曰:「石可磨也亦可毀也。」謂石可毀不可得也。常立廣《墓表》之言以揚其父,《行狀》進於史院,而《行狀》之言云雲。又曰:「蓋因常立一事而密成卞等二計之巧。卞等二計,其二曰:『罪訴理以讎竄立之撓』。臣聞常立上殿之時,葉濤在史院,曾布主葉濤,哲宗之得見常秩《行狀》也。卞等依布、濤奏之。又作訴理之事,讎布與濤,而罹訴理之禍者七八百人,訖於曾布之家流離破敗,而卞等報復之意猶未快也。然則哲宗竄常立,卞等豈以為是乎!」按常立以鄭州觀察使除正字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也。不知何時轉通直郎為王府說書。三年四月四日乃以通直郎、王府說書改王府侍講。瓘稱卞引立以選為借通直郎、崇政殿說書,又力薦之,請賜對之,明日複請,躐除侍從官。今《實錄殊不載立為崇政殿說書。立果為崇政殿說書,不容不載,必是卞力請而哲宗未許也。又請擬立壽州監酒。壽州監酒是葉祖洽所駁監當無遠小字,責輕於沖,或先擬壽州,後改永州耳。又稱沖特勒停,沖但特降一官耳,亦無勒停事,不知瓘何以雲耳?或是《實錄》不詳,當考。案:卞薦立崇政殿說書,見《長編》卷四百八十八紹聖五年五月辛未布對上云云原注可考。又《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乙未,陳瓘通判滄州。原注引瓘《敘竄詩》注雲:常立》以「塗炭」、「必敗」之語詆誣神考,而蔡公薦之,哲宗震怒,再竄常立,當時同立方覺為蔡公所賣。再竄常立乃三年六月事。原注又雲尊堯集《理財總論》已附註三年六月二十五日。今原注已為《紀事》刪節,不載《理財總論》。
5、是月,郭知章為左司諫。《長編》卷四百九十一:紹聖四年九月癸亥,曾布言貶呂大防、劉摯。原註:雲:郭知章三年六月為左司諫。
1、七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戊子朔。壬辰,蔡京為翰林學士承旨。《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2、癸巳,權知邢州張赴等言:「知任縣韓均等申請,乞應有牧地縣分,許等第人戶投狀指揮,請牧馬草地,或以佃牧地,須上色一項給付人戶,自使耕佃而蠲其租。令養官馬一匹,各於所屬,籍其毛色、尺寸、齒歲給付,每歲分番,就縣令、佐點集。若馬有死失,許即時申縣,自備印給,非點集日不許私自乘騎,不許出州界;若千里,如元佃地人係等第戶願養馬者,祗令將文契批鑿,除其租數;若請不盡並不願請者,依條召人租佃,伏望詳酌施行。」《紀事本末》卷百九。案:《宋史兵志》十二:赴且謂授田一頃為官牧一馬,較陝西沿邊弓箭手既養馬又戍邊者為優,試之一監一縣當有利。
3、樞密院言:「熙寧七年,先廢罷鄆州東平、鄭州原武兩監,及並衛州淇水兩監為一監。至八年四月,中書、樞密院奏河南北十二監每在費用錢約五十三萬九千六百三十八貫,其所出馬數止用錢三萬六千四百九十六貫可買,兼所得監馬堪配軍匹數不多,若都無此,未為闕用,兩監牧但存虛名而枉費不少。見管九監、馬三萬餘匹,時詔沙苑監令屬群牧司,餘八監並監牧司,並廢罷,後盡以牧地募民種佃群牧馬,餘地所收歲租百餘萬,至今未嘗有失陷之數,悉案:此有脫誤。 無前日異議者所陳之患。至十年二月,群牧司奏國馬缺用,曾裁損支使窠名,是時陝西路買馬止以一萬五千為年額。至元豐中,又曾於畿內賦人戶養馬。及於京東西路行保馬之法,又於開封府界霧澤陂置牧馬者所,專差樞密都承旨張誠一等提舉經度制置,俟就緒推廣諸路施行。而事初講求有所未盡,及奉行之人或不稱職,故人言以為未便。元祐初,並不考究熙寧以來講議本末利害之詳,研求所以增損措置之術,惟務盡罷元豐所行之法,一切複置舊監。遽將民間已請佃地裁種到桑棗果園及莊井屋宇,毀伐廢壞不少;兼興複監牧,增置官吏,所費不貲,殊未見其效。蓋自複置以來,前後累有臣寮論列公私之害,若因循元祐貪猝更張之法,即歲月愈久,為弊愈深。自來議者欲於民間養馬,然所陳亦多不同。或以牧地召人租賃,官給草料,令百姓畜養,或責以蕃息,或欲令逐年赴官閱視決責,或欲分配等第人戶,以此終不可行。今據知邢州張赴所稱,體究得民間願將牧地牧馬但與蠲其租課,仍不責其蕃息,俾養馬人戶無追呼勞擾之患;並不願養馬之家,不得抑勒,如此施行,必無未便之理。今相度欲具為條畫榜示,令太僕寺雕印施行。應有監牧地分,州縣於要便處曉示人戶,願請佃牧地免納租課為官養馬者,聽實封,於本縣投狀,逐縣置曆收接,月終具若干實封狀送州,州縣並不得開拆,具數申送太僕寺開拆,申樞密院看詳取旨施行。」從之。《紀事本末》卷一百,又卷百九。案:《長編》卷二百六十二:熙寧八年四月癸未。原註:紹聖三年七月六日張赴云云可考。彼文可互詳考證。
4、殿中侍御史陳次升言:「臣伏睹近降朝旨,給牧地,召人戶,情願養馬事條約雖已詳備,然元祐初只緣知邢州張赴同任縣堯山縣知縣等所請指揮,案:陳次升《讜論集》此下有雲:河北、京東西、京西北、河東路提刑司,府界提舉司,遂有此施行,更不令轉運、提刑相度。及只是因邢州以謂置監養馬不便,其餘路並依此施行。馬為國用,所系甚大,措置之始,宜在詳審。今赴之所見,只是一州利害,其他路分,或有不同。今朝廷不令提轉立定條制,令河北、河東西五路依此施行。臣切慮諸路各有利害,為是朝廷不令監司相度,又是已行之命不敢申稟。兼既有申奏,以人戶請佃牧地為官養馬,人戶或有不願,赴以州郡之勢須令投狀,則法令之始或有不便,必為民害。臣聞輿議,以謂牧地鄰近人戶,若得膏腴之地,必有願者;若去牧地稍遠,雖得其地,難以往彼耕種,必非所願。兼一頃之地所直不多,馬或倒死,其馬及官格尺者不下四五十緡,此恐人戶又非所願。兼牧地先已有人承佃,今不願養馬,遽然奪去,必致失所。 其餘路並依此施行。臣竊慮諸路若有不便,必為民害,欲望朝廷明降指揮。今諸路若有利害不同,許令申稟州縣;若抑令人戶作情願投狀養馬者,令監司按劾施行,法行之後,永久無弊。」《紀事本末》卷百九。案:馬氏《文獻通考》卷一百六十:紹聖三年,始行給地牧馬之政。民受田一頃者,為官牧一馬而蠲其租縣籍其所養之高下、老壯、毛色,歲一閱,亡失者倍償。
5、己亥,詔:「知渭州、寶文閣待制呂大忠,在元祐中堅持邊議,不為利回,兼領帥日久,宜進職名,以勸守正之人協心邊計,特除寶文閣直學士、知秦州,毛漸權渭帥。」案:五字,據《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大防卒於虔州原注輯入。 大忠因言:「臣久抱血誠,未嘗披露,忽蒙獎拔擢,方致具陳。竊念臣弟大防,自罹謫籍,流落累年,南北乖睽,山川修阻,睿恩至大,雖獲保全,手足凋零,猶以遼遠為念。況皆在得謝之年,既衰且病,來日幾何,一旦不虞,倏先朝露,死生隔絕,銜恨無窮。方遇朝廷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草木蟲魚,鹹被恩澤,特軫聖慮,少賜哀憐。將臣已除職名,乞行追寢,只量移臣弟大防陝西郡州居住。所貴聲問,稍近少慰,終鮮急難之情。臣今日得從私便,推而以及臣弟,舉族懷戴,宜如何為報哉?」不聽。始,大忠自涇原入對,上詰大忠曰:「久欲見卿,曾得大防信否?」對曰:「近得之。」上曰:「安否?」又曰:「大臣初議令過海,朕獨處之安州,知否?」對曰:「舉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書再三說與,且將息忍耐。大防誠樸,為人所賣,候二三年可複相見。」大忠拜謝退,而喜甚以告章惇,具請大防量移,蓋恃前日上語也。不知惇既聞上語,即萌異意,元祐黨人由是再行貶黜。《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己亥,大防卒於虔州。又卷四百八十九:紹聖四年七月癸丑,詔許大防歸葬。原注引王鞏《甲申雜錄》雲:朝請大夫潘適為渭州通判,時涇原帥呂大忠被召問邊事,既對,哲宗語大忠曰:「久要見卿,曾得大防信否?」對曰:「近得之。」上曰:「安否?」又曰:「大臣要其過海,朕獨處之安州,知之否?」對曰:「舉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書再三說與,且將息忍耐。大防誠樸,為人所賣,候二三年可再見。」大忠再拜謝,退而喜甚。因章睦州召飯,詰其對上語,遂盡告之。既至渭,語潘,潘曰:「失言矣,必為深悔。」後半月,言者論同罪異罰,遂有循州之行云云。卷四百八十五原注辨雲:呂大忠二年九月二十六日自秦鳳改帥涇原,以涇原帥赴闕在三年正月、二月間,大防責循州乃四年二月二十八日。王鞏雲還渭半月,大防有循州之行,誤也。大防責循州,距大忠入對,蓋一歲矣。若謂言者因是發端則可。大忠《集》有辭直學士乞量移大防狀辭,其辭直學士乃三年七月十二日,恐言者發端在大忠乞免職量移大防時,七月十二日後也。王鞏所雲哲宗欲用元祐人,故章惇輩更起誅戮計,恐事或因此。大忠《集》有回報臣僚所陳利害狀,十二月二十一日乞暫赴闕。則得召對必在三年正月或二月。案:此文載辭職乞量移狀日月均合,其召對事因輯取。卷四百八十五原注更附此,以備參考。
6、林希言:「乞八路員闕,用元豐條並紹聖新制一處參酌修完成書。」詔令吏部四選同共編修。《長編》卷四百九十四:元符元年正月乙未,吏部言林希乞八路員闕云云。原註:希奏在紹聖三年七月十二日己亥,今就《長編》原文輯入。案:《宋史·本紀》:庚戌,依元豐職事官以行、守、試三等定祿秩。與此異日。
1、八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戊午朔。 乙亥,詔戒熙河城努劄案:即汝遮音之轉也。萬全乃得舉。又雲議者又欲因數路之兵討定伽羅和淺井一帶,建置堡塞,通涇原、熙河兩路邊面。《長編》卷四百九十一:紹聖四年九月庚申,卓克索婁之役。原註:三年八月十八日,戒熙河努劄須萬全乃得舉。指揮內有雲議者又欲因數路之兵討定伽羅和淺井一帶,建置堡寨,通涇原、熙河兩路邊面。不知伽羅即卓克否?案:《宋史本紀》:辛酉,夏人寇寧順砦。
2、丙子。《長編》卷三百十:元豐三年十一月庚午,詔開封解額以太學分數取人。原註:紹聖三年八月十九日可考。案:原文已佚。陳次升《讜論集》紹聖三年《上哲宗論免補試人狀》:臣伏睹近降,初命太學應係籍生員今年冬及來年春補外舍者。臣竊詳尚書省劄子元起請之意,蓋謂元祐改用詩、賦以來,不得專學經術,又試補之際,考校之官,多務悅眾,不得精選,所以再令補試。今聞太學生員,其間亦有先朝元豐之間試補入學,即非元祐試補之人,及有因先補試在學,依條該今次省試免解;既該免舉,於條不許就試,今舉更不取,應指准該免恩例。今若不許免舉人免試顯是有誤生員。及近日補試上捨生,系朝廷差外官考校,必無准進。若一例補試外舍,別無恩例,理亦未安。欲乞聖恩詳酌指揮。勘會元豐間補試在學生員,並今舉係上舍合該免試省試之人,及近日院中補上捨生,別行處分,不勝幸甚。取進止。又乞催補試狀臣:伏睹近降朝旨,令太學生員今年冬來年春並補試外舍,至今未聞指揮。今冬補試月日者,至臣訪聞太學生多是今年不係解發舉人。其有久違親戚欲歸省者,或甚貧窶,日用不足,若不入學聽讀,難以久居京師。伏惟俟補試以決行止之計,至今日未有補試月日,士人不遑寧處。伏望聖慈早賜指揮補試月日,不勝幸甚!侯取進止。
3、詔:「王岩叟遺表並呂大防等,緣宰相執政官罷政所得恩例及舉官並罷,更不施行。梁燾、劉安世並分司,各於本處居住,今依元豐六年十月指揮,其依元祐令減半指揮,更不施行。降左中散大夫、提舉舒州靈仙觀、鄂州居住梁燾宜守本官、少府監,分司南京,依舊鄂州居住;降授承議郎、主管洪州玉隆觀、南安軍居住劉安世宜守本官、試少府少監,分司南京,依舊南安軍居住。」《紀事本末》卷百一。原註:劉安世非執政,與梁燾俱責必有故,當考。紹聖邸報載,當日行遣,或自再欲痛貶元祐人;二十二日,劉安世再貶。此又不知誰作。
4、庚辰,詔責授武安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範祖禹,案:祖禹於元年三月癸丑知陝州,五月由陝改鄂,十二月永州安置。 責授承議郎、試少府少監、分司南京、南安軍居住劉安世,案:安世南安軍居住在二年八月丙子日。 在元祐中,構造誣謗,靡有不至,跡其用心,宜加誅殛,聊從遠竄,以示寬恩。範祖禹特責授昭州別駕,賀州安置;劉安世特責授新州別駕,英州安置。坐四年十二月內同上疏論禁中覓乳母事也。《紀事本末》卷百一。案:《長編》卷四百三十六:元祐四年十二月末可考。又雲:章惇為宰相,上語惇曰:「元祐初,太皇太后遣宮嬪在朕左右凡二十人,皆年長。一日,覺十人非素使令。頃之,十人至。十人還,複易十人去。其去而還者皆色慘沮,若嘗泣涕者。朕甚駭,不敢問。後乃知因劉安世等上疏,太皇太后詰之也。」惇與蔡卞方謀誣元祐大臣嘗有廢立議,聞帝語,遂指劉安世、範祖禹言為根,二人遂得罪,幾死。據《言行後錄》卷十三引範內翰遺事雲:紹聖三年,徙賀州。謫詞雲:「朕於庶言,無不嘉納,至於以奸為直,以無為有,則在所不赦。」公雲:「吾論事多矣,皆可以為罪,亦不知所坐何事。」後乃知坐向言乳媼事。惇、卞以謂上疏太母,所以離間哲宗也。
1、九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丁亥朔。 壬寅,中書舍人葉祖洽言:「臣嘗論前日受遺之臣,朝廷所當崇報。案:《太平治跡統類》此下有雲:今故相確雖蒙朝廷牽複官職,然其所得恩數與平時輔相無異。 近時司馬光、呂公著皆以安佚歿於府第,恩禮優厚,賻贈降渥。而確以嘗與受遺之列,為元祐人所嫉,流離貶斥,卒死嶺南。伏望聖心,加隆寵數,特贈確太師,賜本家宅一區。」《紀事本末》卷百七。案:《長編》卷四百八十六:四年四月甲辰,蔡確妻乞賜第。原註:雲:三年九月十七日可考。當即指此,惟壬寅十六日也,與《長編》差一日。
2、甲辰,蔡京依舊詳定重修敕令。《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十朝綱要》:十二月,京上新修太學敕令。
3、庚子,起居郎兼權給事中蹇序辰言:「中書省送到姚勔磨勘轉承議郎錄黃一道。按勔素以無行取羞鄉里,賭博私酒,嘗親為之,外雖寬夷,中實險賊,本緣身犯清議,勢不可進,事已暴露,遂即棄官。至元祐中,呂大防等當路,乃以勔不仕前日為高,拔於閒散,躐處顯要;而勔愈不知況,一意附會,專以詆訕先帝政事人物為功,至乃稱蘇軾引訕謗之語,執以為據。及陛下親政,尚敢陰為其黨,合謀並力,表悰相應,公肆指議,務要遏絕紹述之意,以成其私。則勔之盜名欺世,懷詐蠹國,其罪蓋有不勝可責者。昨朝廷屏斥奸臣,自大防以下二十餘人皆被顯斥,獨勔以從官善郡,掛名其間,物論不平,至今歎息。謂宜依梁燾、劉安世等例追正其事,豈容使之複與有勞無過之人以歲月序進!望詔有司詳議勔罪,明正典刑,以厭天下之功議。」詔姚勔永不磨勘。《紀事本末》卷百一。
4、甲寅,上批:「皇后孟氏,縱欲失德,密構奇邪,上則不足以懿範內令;下則不足以章明婦順。朕躬稟皇太后、皇太妃聖旨,恭奉玉音,可廢居道館,仍賜四字仙師、法號並法名。仰三省、樞密院同定。」《紀事本末》卷百十三。案:《十朝綱要》乙卯日,蓋批出在先一日也。
5、乙卯,楚王顥卒。《長編》卷四百八十六:紹聖四年四月丁未,三省言議皇子就傅建儲事。原註:雲:三年九月二十九日,顥卒。案:《十朝綱要》:楚王顥三年九月薨,贈太師、尚書令兼中書令、冀州牧,追封燕王,諡曰榮。比葬,四臨其喪。元符三年三月追封吳王。
6、丙辰,禦延和殿,見宰臣執政官,詔曰:「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陰挾媚道,迨從究治,驗佐甚明。獄辭具孚,覆案無爽。朕夙夜惻怛,寢食靡寧,難以私恩而屈大義。躬稟兩宮慈訓,恭被玉音,失德若斯,將來何以母儀萬邦,上承宗廟?可上皇后寶冊,廢居瑤華宮,賜號華陽教主、玉清妙靜仙師,賜紫,法名沖真。其居處、供帳、服用、廩給之類,務從優厚。稱朕所以始終待遇之意。」初,後朝謁景靈宮,訖事,就坐之際,嬪禦皆立侍,劉婕妤獨背立簾下,閤中皆怒。後閤中人陳迎案:「迎」,《續宋編年資治通鑒作「留」,誤。 兒喝曰:「綽開!」婕妤背立如故。迎兒退,有不平語,繇此閤中皆忿。冬至,會朝隆祐宮,俟見於他所。後所禦坐朱髹金飾,宮中之制,惟後乃得之。劉婕妤在他坐,意象頗怩,其從行者為之易坐,制與後等。眾皆側目,有不能平者,故傳喝曰:「皇太后出!」後起立,婕妤亦起立,尋各複所,或已徹婕妤坐,頓於地。婕妤懟不復朝,泣而去,且訴於上。時內侍郝隨用事,謂婕妤曰:「毋以此戚戚。願早為大家生子,此坐終當為婕妤有耳。」會福慶公主病,後有姊〈女監〉頗知醫,嘗醫後危疾,以故出入掖庭。投公主藥弗效,乃取道家治病符水以入宮。〈女監〉以示後,後變色問曰:「此何從來!」〈女監〉對以實,後曰:「六姊寧不知禁中嚴密,與外舍異耶?」戒令存之;俟上至,言所以然。已而上過視公主疾,後特以告上,上曰:「此亦人情之常耳。」後即取符係於上前。宮禁相傳,厭魅之端作矣。方公主病革,忽有紙錢在旁,後顧視,頗惡忌之,意自婕妤所遣人持來,益有疑心。未幾,後養母聽宣夫人燕氏及尼法端與供奉官王堅以左道為後禱祠,事聞,詔入內押班梁從政、勾當禦藥院蘇珪即皇城司鞫之。堅坐以家藏雷公式示法端,又以所得南方楓木,同法端即光教院造式作後禱祠,有「所厭者伏,所求者得」等語;式成,恐門戶幾察,以生棗覆之而入。法端坐與堅同造式,又嘗令堅求閭巷間,所謂驢駒媚蛇霧叩頭蟲者欲以進,後令佩侍上寢殿。燕氏坐上過後閤,作歡喜字燒符取灰,將置茶中以進,會上不欲茶而止;又用和水以灑禦道,冀上數來;又令堅繪劉婕妤像,以大釘釘其心;又欲取五月中瘵死宮人燒秘灰,置劉婕妤寢,幾其以此疾患死;又取七家針各一,燒符置劉閤中,皆以厭惡,卒無驗。獄成,侍御史董敦逸錄問。案:曾敏行《獨醒雜誌》卷五雲:敦逸,永豐人,元祐中立朝為侍御史,彈擊不避近,人畏憚之,京師呼為「白御史」。元符厭詛事起,皇城司具獄。哲宗禦批令公錄問,中書不預知也。 遂詔:「廢後,降後父慶州防奭使、提舉中太一宮兼集禧觀在為滎州刺史,添差鄧州總管;王堅、法端、燕氏皆處斬;凡所連逮,以等第定罪;經由失幾察官,貶秩贖金有差。」先是,上諭輔臣曰:「始因陳迎兒者,造為語言,激怒中宮。」眾皆曰:「然。」上曰:「已杖脊逐之矣。」詔獄初起,禁中被逮幾三十人,閧楚甚峻,皆宦官宮妾柔弱之人。暨錄問,罪人過庭下者,氣息僅屬,或肢體已毀折,至有無舌者,無一人能聲對。敦逸秉筆疑未下,郝隨從旁以言脅之。敦逸畏禍不能剛決,乃以奏牘上。蓋宰相章惇迎合於外,而隨排擠於內,莫有敢?議者。案:王銍《默記卷中》雲:蹇授之以廢孟後見章子厚言:「後一段當如何?」子厚曰:「除是惇不在此地,有死而已。」謂立劉後也。然不久遂立中宮,子厚但奉行而已。 既降案付三省、樞密院約法,惇會執政李清臣、曾布、許將、蔡卞及刑部官徐鐸等議。或謂雷公式未成,以造作不如法,及茶未進,恐不可處極典。曾布曰:「驢媚蛇霧是未成否?」眾皆矍然。布仍諭法官,但當守法。法官遂執議堅等三人皆處死。是日,上諭輔臣曰:「朕待後有禮,不意其所為如此,朕日夜怵惕,至為之廢寢食。今日之事,誠出於不得已。」上言及此,惻怛見於顏色。臣惇、臣清臣、臣布、臣將、臣卞奏曰:「廢後,大事也。臣等見案辭如此,不敢複有開陳。陛下為社稷宗廟大計,誠出於不得已,願少寬聖心,以幸天下。」其後,上頗有悔悟意,嘗曰:「章惇壞我名節。」故元符末,皇太后複後位號者,推上遺意而行之也。《紀事本末》卷百十三。原註:《新錄》辨誣曰:紹聖中,章惇為相,挾奸固寵,交結嬖倖,動搖中宮,故昭慈聖獻後之廢天下冤之。其案詞所坐事有至猥褻閭巷不為者。時宦侍治獄於掖廷,宮妾輩被掠誣服。《舊錄》遂據而書之,豈不虧損懿德哉?公採摭事寔,竄削舊文,以辨誣謗,皆有所從。謹條畫之附於後,庶後來有可考,亦足少慰在天之靈矣!自「上批」至「稱朕所以待遇之意」已上,並從舊《實錄》,全載二詔。自「初後朝謁景靈宮」至「繇此閤中皆忿」已上,系曾布《日錄》所載,今刪潤修入,以見事因。自「冬至日」至「終當為婕妤有耳」已上,系修撰臣某紹興八年秋八月七日,陛對面聞。今上皇帝聖諭及昭慈聖獻皇后誣謗甚悉,如易坐上僣之事,皆昭慈親言之。聖諭又曰:「紹聖中宮之廢,外則章惇,內則郝隨,二人之罪甚大,非哲宗本意,已命輔臣載於《時政記》矣。」今亦參考,添修於後。自「會福慶公主病」至「厭魅之端作矣」已上,並係孟忠厚所稱親聞於昭慈聖獻皇后之言,本館見修《宣仁聖烈皇后傳始末》,用高世則所供事實。紹聖中宮厭魅之冤,其端止坐於後姊六夫人持符以治福慶之疾耳。今據實修潤。自「方公主病革」至「益有疑心」已上,系修撰官臣某陛對所聞聖諭,分據修入。自「未幾,後養母聽宣夫人燕氏」至「貶秩贖金有差」已上,用舊《實錄》所載燕氏等罪案,及參合曾布《日錄》所載案詞並書之。《舊錄》所載多上誣昭慈、王堅、燕氏等厭魅事,凡涉劉婕妤者,皆刪去不書。此可見當時史官用意奸邪,欲罔天下後世,使不知事所從起也。今除去誣謗昭慈太甚之語,止雲某人坐某事,以見案詞中所通事蹟。其後有「閧楚甚峻」之語,則從政、珪等鍛練誣罔之罪明矣。自「先是,上諭輔臣」至「杖脊逐之」已上,用曾布《日錄》修入。以前所載陳迎兒事,自「詔獄初起禁中」至「無敢異議者」已上,系曾布《日錄》所載,布紀掖廷秘獄甚詳,其言逮系幾三十餘人,與令自所校,皆宦官宮妾柔弱之人,皆其本語。又載孔元宿端王宮,夜聞閧楚之聲甚峻,則是可為從政鍛練之證明甚。至錄問時罪人無舌事,士大夫素皆相傳,孟忠厚自說亦同。元符末,黃策上書,其言與所傳正相符合,今並彩用其說。如曰:「宰輔迎合於外,郝隨排擠於內。」蓋與今上皇帝宣諭史臣之意其可信明矣。自「既降案付三省、樞密院約法」至「堅等三人皆處死」已上,並曾布《日錄》所載,法官初欲從輕,因布言,故三人卒處死。後元符初欲複後號,章惇數以此語,持布就重,法官不敢違。布乃曰:「如此,當時何以不言?議罪論法,莫須是宰相否?」然則廢後之舉,惇罪固大,布亦預焉。布自述其過,於《日錄》中故表而出之,自「是日,上諭輔臣」至「願少寬聖心,以幸天下」已上,並從《舊錄》所載上語及宰執等語。自「其後董敦逸奏」至「上乃然之」已上,並系曾布《日錄》所載,敦逸》錄問於前,而論奏於後,言固不足贖過矣。上初欲逐敦逸甚銳,宰相以理開陳,上遂止。蔡卞激怒之辭至切,弗聽也。雖古明君,聽言之美,何以加此!後元符末複後位號,太后謂輔臣曰:「先帝末年,頗有悔意。」由此觀之,使當時輔弼、侍從、臺諫皆得賢臣,引義交爭,則上意之必回矣,惜乎!群公皆為將迎之說,及事已,但能交口言:「惟願少寬聖心,以幸天下耳。」其罪可勝誅也哉!自「後上頗有悔悟意」,至「推上遺意而行之也」,已上用黃策元符中所上書修。策坐此書,為蔡京所惡,入邪黨,上尤甚惜,羈置遠郡。其載哲廟語「章惇壞我名節」,當時耳目所安,事必非妄,又可見人主悔悟之實,故采而書之。《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雲:詔下之日,天為之陰翳,人皆冤之,餘云云同此,不具錄。
7、殿中侍御史陳次升言:「以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陰挾媚道,迨從究驗,證佐甚明。而陛下能斷大義,不牽私恩,奉承兩宮慈訓,廢皇后孟氏為華陽教主,降詔以告中外。命下之日,士庶惶惑,鹹謂『後無可廢之罪』。而陛下廢之,或相與為之,咨嗟彈指,良可駭也。蓋以所治之獄不經有司,雖聞追驗誣佐,而事蹟秘密,朝廷之臣,猶不預聞,士庶惶惑,固無足怪。臣竊謂案:《讜論集》此下有雲:後之廢立,事體至重,臣下一言一眚,廢之逐之,不足深恤。 自古推鞫獄訟,皆付外庭,未有宮禁自治高下付閹宦之手。陛下但見案牘案:此字原闕,據《讜論集》增。 之具耳,安知情罪之虛實!萬一冤濫,為天下後世譏笑。欲乞陛下親選在庭侍從或臺諫官公正無所阿附之人,專置制院,別行推勘,庶得實情。如後之罪,在所不容,雖廢之,人無怨言。今事不經有司,獄成宦官,此天下人心不能無疑也。伏望聖慈特降睿旨施行。不勝幸甚!」《紀事本末》卷百十三。案:《讜論集》載《次升行實》雲:瑤華獄起,一時諫官皆規避不敢言。如玉山子客問之,作《田承君墨子之詩》,皆諷有言責者之默默也。公獨氣概挺挺,鼎鑊不避,上疏乞寬掖廷之獄,寢瑤華之封。二疏入,人皆危之,而公獨懍然,辨果不勝,而中宮將他有建立。適濟陽郡王宗景以侍姬楊氏為正室,公上疏力爭,言多激烈,蓋陰諷焉。上雖采公之言,罷宗景,黜楊氏,而建立之意已不可回。讜論集上哲宗論宗景以妾為妻狀雲:臣風聞有旨,判宗司、濟陽郡王宗景妻亡,立侍姬楊氏為正室者。竊以宗景身居尊屬,職在判宗,一有動作,皇族取則。今若以楊氏為妻,在卑者必以為尊,在幼者必以為長,豈惟名分紊亂,不足以表儀宗室,其在人情,亦有未安。兼宗室嫁娶,於條必須一代有官。其進納技術、工商、雜類之家,皆不許為親。楊氏起於卑微,若為正室,未審果不戾於上條乎!求之禮經,考之條法,皆未為允。昔齊桓公霸者耳,葵邱之會,盟誓之戒猶曰:「毋以妾為妻。」況明天子在上,禮義法度之所自出,而宗藩大臣迺爾,傳之天下,書之典策,其於聖朝,寧不為累?伏望睿旨降赴有司,考求禮法,如有違戾,即乞改正。伏候施行。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秋九月,滁州、沂州地震。案:《宋史·本紀》己酉日。《五行志》同。
1、十月丁巳朔,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丁巳朔。 今據增「朔」字。張商英權知洪州。《紀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二年二月二十九日乙未,商英以王震言與蓋漸謀害來之邵,謫監江寧酒稅。此出監酒稅權知洪州。
2、辛酉。《長編》卷四百九十:紹聖四年八月丙申,詔罷夏國曆日。原註:三年十月辛酉,布《錄》可考。案:原文已佚。《續宋編年資治通鑒》:冬十月,夏人大舉入寇,鄜延經略呂惠卿制為十一軍,自行主將。及至延州,見有備,即拔寨北去。考《編年備要》雲:十月,夏人大舉入寇,鄜延經略使呂惠卿諜知之,乃制為前、後、左、右、中及前左、前右、後左、後右九軍,及東西兩羽翼凡十一軍,而自行主將事,分據府城外北山及賈家山、嘉嶺山、宅子穀諸處。而使圍在府後之三川亭建帥旗外,又周立十一軍旗,帥司有令則舉逐軍旗,而逐軍以旗應;逐軍有稟,亦舉旗,而帥司以本軍旗應。又為之開門,使河道使相通,以便出入為援。慮賊並兵以攻一軍,乃制策應。十一軍悉屯於城悰,與外軍相近。部分既定,李乾順與其母梁氏率眾渡河至烏延口,分為三路,晝夜急馳至青龍坪,距府城五里,盡圍諸寨,而以輕兵與諸將戰。賊亦為十一寨,其二在金明北,其九在金明南。雲初賊欲以重兵圍延州而後南掠鄜州。及至延州,見有備欲攻城,城不可近,欲掠則野無所有,欲戰則諸將按兵不動,欲南則有腹背受敵之患。留二日即拔寨北去,攻陷金明寨。惠卿遣將追之,賊以精騎殿而不奔,第四將張輿及李惟戰死,諸將不敢擊。奏聞,章惇怒張輿軍失主將,欲誅四千人。中書侍郎李清臣曰:「將沒亦多端,或先登爭利,輕身入敵。今全軍盡誅,異時亡將,全軍皆降虜矣。」於是詔惠卿隨宜裁處,所誅靉十四人而已。據陳桱《通鑒續編》雲:夏人自得四砦,連歲以畫界未定侵擾邊境,且遣使欲以蘭州一境易塞門二砦,朝廷不許。夏主奉其母率眾五十萬大入鄜、延,西自順寧、招安砦,東自黑水、安定,中自塞門、龍安,金明以南二百里間,相繼不絕,至延州北五里。十月,自長城一日馳至金明,列營環城。國主子母親督桴鼓,縱騎四掠。知麟州有備,複還金明,而後騎之精銳留龍安。邊將悉兵掩擊,不退,金明遂陷。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百人得脫,城中糧五萬石,草千萬束皆盡,將官皇城使張俞死之。帝聞有夏寇,泰然笑曰:「五十萬眾深入境,不過十日,勝不過一二砦,須去。」已而果破金明即引退。又畢沅《通鑒》雲:夏人既還,留一書寘漢人頸上曰:「貸汝命,為我投經略使處。」其言:「夏國昨與朝廷疆埸小有不同,方行理究;不意朝廷改悔,卻與坐團鋪處立界。本國以恭順之故,亦黽勉聽從,遂於境內立數堡以護耕;而鄜、延出兵悉行平蕩,又數入界殺掠。國人共忿,欲取延州,終以恭順故,止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鋒,亦不失臣子之節也。」延帥呂惠卿上樞密院而不以聞。又畢氏《考異》雲:《宋史·哲宗紀》,是年九月壬戌,夏人寇鄜、延,陷金明砦,今從《夏國傳》。案:畢氏雖附十月,亦不系日,今附初五辛酉日下。
3、壬戌,侍御史董敦逸上疏論瑤華不當廢。其略曰:「瑤華之廢,事有所因,情有可察。詔下之日,天為之陰翳,是天不欲廢之也;人為之流涕,是人不欲廢之也。且臣嘗錄問獄事,恐得罪天下後世。」不報。《紀事本末》卷百十三。
4、癸酉,進築汝遮城畢工,賜名安西。《長編》卷四百九十二:紹聖四年十月丙戌,樞密院呈惠卿言:「平羌賞薄於安西,眾皆言安西為諸路進築之首,故賞差厚。」原註:三年十月十七日,賜汝遮城名安西。案:《續宋編年資治通鑒》:築汝遮城,賜名安西。據《宋史·本紀》雲:癸酉,鍾傅言築汝遮,詔以安西為名。汝遮即努劄,音聲之轉。詔努劄須萬全在八月乙亥可考。又《地理志》會州安西城下原註:紹聖三年,建築,賜名,屬熙河路,東至秦鳳路界六十二里,西至原川子一百里,南至定西砦二十七里,北至平西砦三十二里。
5、丁丑,侍御史董敦逸又奏疏論瑤華不當廢。上批付三省堂吏曰:「章惇等欲與樞密院同上。」翌日,既對,上怒曰:「敦逸不可更在言路。」曾布與章惇、許將皆言:「願陛下且函容,且言此事只宜靜不可令鬧。敦逸罷黜,則從官、言官必有議論,恐更紛紛。」上曰:「不過是同類。」蔡卞見上怒且意堅,遂言:「須貶黜乃可別白是非,敦逸錄問了卻許多時方有議論。」惇曰:「敦逸文字中亦雲『十月六日曾有章疏。』」布曰:「陛下親覽政事,方欲開廣言路以來,忠言讜論,兼祖宗以來,言事官雖狂妄,多不肯加罪。陛下以天地之度,函容四海,何必與敦逸較曲直,亦何必與此須別白是非。」上曰:「言事官貶責不少。」惇曰:「言外廷事不當,故可貶。」上曰:「常安民亦貶與知軍。」布曰:「且乞函容。臣非敢違戾,但恐上累聖德。」卞又曰:「敦逸雲『恐得罪天下後世』,他既得罪,陛下當如何?」布曰:「臣等固不敢以敦逸之言為當,固知其無禮趣,但冀聖意,且函容耳。」惇曰:「臣觀其文詞,殊無倫理,皆不可曉。又雲『乞詳酌施行』。不知令朝廷如何施行?若便罷黜,誠恐眾論紛紛,卻聒噪朝廷。」許將亦再三陳述,言:「願陛下且函容,不爾成小子之名矣。」布曰:「此事施行已久,幸無議論,今乃以敦逸一言致眾人紛紛,極未便。」布又言:「欲用孟在貶,略以獄辭告中外,使人知中宮失德之狀。」惇、將亦助布言以為當。然卞曰:「且與知軍、州。」布曰:「知州與知軍何惇?」怒目視卞雲:「若貶敦逸,而眾人更有議論,何以處之?」卞無以對,徐曰:「眾人莫與敦逸不同,卻可恕。」布曰:「此論不當不可。」上又曰:「須與知軍。」清臣遂言:「領聖旨。」布由厲聲詰清臣,且曰:「臣未敢奉詔。」清臣曰:「且與罰金。」布曰:「此尤無義理,若罰金,更不如罷黜。」惇亦以然。上怒曰:「三省與一知軍。」布少退,布徐曰:「且乞函容。」將亦言:「恐未可行。」布見二人不變,遂複助之。上意稍解曰:「且休,然必不得已,待再有文字行遣。」布與惇皆稱善。《紀事本末》卷百十三。案曾敏行《獨醒雜誌》卷五雲:敦逸上疏,上大怒,將議貶斥,廷臣皆不敢言。曾子宣徐奏曰:「陛下以皇城之獄出於近侍,故特命敦逸錄問。今又貶敦逸,臣恐天下疑惑。」上意始解,未幾,竟出之。
6、甲申,資政殿學士、知大名府呂惠卿為觀文殿學士、知延安府。《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7、是月,吳安持為真定等路經略使。《長編》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己未。原注吳安持等雄州榷場。原註:安持以紹聖三年十月帥真定。
《續宋編年資治通鑒》:雷,大雨雹。案:《宋史·本紀》辛未,西南方雷聲,雨雹。《五行志》同。
1、十一月癸巳,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丁亥朔。 先是,呂惠卿奏:「乞依呂大忠例,暫赴闕奏事。」章惇謂曾布曰:「邊事方爾,可謂不識緊慢也。」李清臣亦謂布曰:「此必有挹魁柄之意,或恐有引以為代者,吾屬殆矣。」布曰:「此無慮魁柄,豈易挹耶!」及進呈,上曰:「惠卿何可來?」眾皆言無可來之理。遂批旨雲:「邊事未已,帥臣難以前來。如有所陳,條畫聞奏。」及再對,布又言:「惠卿初失金明寨,原註:雲見西邊。案:《紀事本末》西邊門已佚,考見十月初五日辛酉注。 頗皇恐待罪,既而知朝廷有寬假之意,便爾妄誕,張大守奭之勞,又乞朝見。此人無廉況,惟務貪進,方此多事,其欲來何意,豈又欲留住!」上亦哂之。《紀事本末》卷百三十。
2、乙未,《長編》卷五百三:元符元年冬十月戊寅,呂惠卿言界首等接招納人戶。原註:紹聖三年十一月九日乙未,曾布云云可考。案:原文已佚。
3、丁酉,監察御史兼殿中侍御史蔡蹈言:「近朝廷取太傅王安石所進《字說》付國子監雕板,以便學者傳習;又以池州石誄、劉發嘗受安石學,時令校正。乃有太學錄葉承輒肆論列,自謂親聞安石訓釋,令校對疑誤,請同看詳。按承身為學官,宜知分守,而乃離次侵官,干預本監之事。望賜睿旨,正其侵越之罪。」詔特屬罰金六斤。《紀事本末》卷百二十。
4、知渭州、寶文閣直學士呂大忠改知同州。《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己亥,大防卒於虔州。原註:呂大忠三年十一月十一日,自秦改知同州。案:《東都事略》:大忠嘗獻言:「夏人兵不過三十萬戍守外,戰士不過十萬,三路之眾,足以當之,屢犯王略,而朝廷一不與校,臣竊羞之。」遷寶文閣直學士、知渭州,坐事降待制、知同州。考降待制,《長編》原注在十二月初三日己未。
5、辛丑,中書省勘會元豐四年正月九日中書省劄子,應兩省待制以上,並轉朝議大夫、中散大夫、中大夫三官。至元祐三年三月六日敕,寄祿官並置左右字,因此許帶職人待制已上,職事官、諫議大夫已上,自朝議大夫便轉中大夫,比其他出身人,超越一官遷轉。近降紹聖二年三月二十六日敕,案:二年三月二十五日庚申,中書上言云雲可考。二十六日無文,或降敕在次日也。 正議大夫、光祿大夫、銀青光祿大夫分左右,餘外並廢罷;並朝議大夫、中散大夫,亦依舊依兩資遷轉。其朝議轉中大夫一節,亦合廢罷。詔依議定,其已轉過之人,更不追改。《紀事本末》卷一百。案:《長編》卷二百十八原注雲,三年十一月辛丑可考。當即此文。
1、十二月案:錢大昕《朔閏考》:是月丁巳朔。 己未,寶文閣直學士呂大忠除寶文閣待制。《長編》卷四百八十五:紹聖四年四月己亥,呂大防卒於虔州。原註:呂大忠三年十二月三日,除寶制。案:《東都事略·大忠傳》:坐事,降待制、知同州。考《長編》原注,知同州在十一月十一日丁酉。
2、辛酉,詔元祐赦文,戶絕之家,官為立繼,指揮勿行。《長編》卷四百九十三:紹聖四年十二月乙酉。原註:三年十二月五日已罷此指揮,今又別出,當考。案:此兩存之例,今據輯此。
3、鍾傅以進築安西城畢功,除通直郎。《長編》卷四百九十六:元符元年,鍾傅再降。原註:紹聖三年十二月五日,鍾傅進以築安西城轉通直郎。
4、乙丑。《長編》卷五百三:元符元年十月戊寅,惠卿言將兵入界,令系將官臨時處分。原註:雲:紹聖三年十二月九日乙丑,曾布云云可考。案:原文已佚。
5、是月,揚州司戶參軍、充楚州州學教授徐積特改和州防奭推官。《長編》卷三百七十五:元祐元年四月乙巳,積充教授。原註:紹聖三年,又改和州防奭推官。
仁和張大昌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