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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泉集 (李采)/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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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華泉集
卷之四
作者:李采
1886年
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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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陶湖李丈宜哲○戊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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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矣。思所以一進承候。伸居常慕仰之私。控多少講確之事。而輒爲卯酉役所縻。無暇抽身。區區祇用悵恨。除日。恭承下書。擎讀數回。慰感可言。一經夜。便已新正。伏惟靜攝體上茂膺休祉。下懷不任頌禱。侍生地部奔忙。不下秋曹。重以簿書之勞。虛送三餘。未了一卷冊子。悶歎奈何。碑誌文字。固非可以刊定者。而就其中亦不無合商量處。至於書牘問答同異。最是緊急去取者。而擔脊無人。開口無處。遷就至今。尋常爲恨。故向所以書稟面懇。不憚煩凂。冀有以一番看詳。俾成一部完篇。乃蒙不以爲猥。旣許更商。又賜耑敎。今以後可無宿昔之嘆。而庶荷終始之惠也。此何但一家一人之私幸也。詩疏雜著。俱經下執事與諸長老所嘗證刪。而點圈雖存。取捨未定。若獲幷留神心。不住工夫。則速固可幸。遲亦不過一半年。但恐精力難逮。攝養多妨。是用憂懼耳。謹當將此敎意。奉確於兪丈及成李諸公。而書旣成。亦足以往復參證。豈有他議也。嘗欲勸起一二士友。就門屛近處。得一靜屋子。以代繕寫之勞。或贊校讎之役。而有意未果。少俟春和日暖。若成初計。則尤何幸如之也。因便畧此仰達。

答趙仁卿元喆別紙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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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冠儀。不獨古人於亂中行之。觀於先祖答閔副率戚丈之論。論禍家行冠昏之節。載在禮疑類輯冠變禮。可見當行而不當廢。然禮固不可廢。而時之義亦不可不顧。姑從或者之說。無妨耶。

墓祭之祝。只有告高曾祖考之文。不言祭妻之節。然參以題主虞祭之祝。則夫祭妻。亦可改措語用之。況虞祔祥禫及忌日皆有祝。則於墓獨不可無祝耶。愚見則如此。而先祖已行之禮。生也後。未曾有覩聞者耳。

告利成。本在時祭受胙條下。受胙綱也。告利成目也。忌祭之儀。幷如時祭。而但不受胙雲。則寧有廢綱而獨行其目者也。是故弟家自昔只行此一節於時祭。而忌祭則廢之。在位之拜不拜。妻祭之告不告。非可論。然人家或有行有不行者。此則諒處如何。或者雲虞祔祥禫。無受胙之節。而獨有告利成之文。忌亦祭也。烏可無此一節。是固若成說。然虞祔祥禫。祭之大者。而自周公制禮。已有之則其禮亦古也。吉凶雖殊。與四時正祭等可也。至若忌祭則非古也。節文視正祭。本自有殺。則豈獨此一節。爲不必殺也。愚意則一言而蔽之。曰但不受胙四字。已是廢利成之明文。如有不當。還以見敎也。

答趙仁卿別紙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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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之今番服制。洛下諸議。雖以爲合當。而弟則曰未盡善也。大抵兄目下情地。何敢比擬於尋常被謫蒙放而以侍從自處耶。告身則雖未還給。而一第固自如也。謂之朝士可也。制服則何可已也。但杖則惟侍從爲之。不宜遽然自持。況天地大恩。豈區區一杖可酬耶。闕下之哭。恐亦過矣。哭則斯已矣。在山在野。若曰有間。則夫豈不義而先輩行之乎。此等處。雖可以觀過知仁。而萬一有好議論者。以兄爲謂先王無知。而跡近京闕。放恣無嚴雲爾。則將何辭自解。是則無是理。而亦不可不隨處反顧。如有不當。幸詳敎之。過境事固已矣。此後山陵時。又必有精義所裁。願聞之。

答趙成卿貞喆別紙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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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曰。竇文卿問妻喪未葬遇先忌。不知當祭否。朱子曰。忌者喪之餘。祭似無嫌云云。今此忌祭。非五祀外神之比。而其在葬後卒哭前者。又似與未葬小間。以無嫌之義。倣已葬之祭。殺禮而行之。恐是人情所不能已也。曾子問雲天子崩未殯。五祀之祭不行。旣殯而祭。自啓殯至於反哭。五祀之祭不行。已葬而祭。

尤庵答靜觀齋書曰。栗谷卒哭後墓祭忌祭之說。是所謂恰好處置。然若據古經葬而後祭之說。三虞之後。亦可言葬後。從殺行之。恐不爲無說矣。

所示第一條竇文卿問答。有未可曉者。若是長子也。則其先廟與妻殯。當在同宮之內。據禮雖臣妾喪。葬而方祭。則其未葬。當廢祭明矣。豈支子而異宮故。有此問而有此答歟。記者未詳。無以論其得失。而若是異宮支子。則雖葬前當行無疑。不當爲今日之證。至於第二條尤庵所謂若據古經卽上臣妾喪云云。葬而後祭之說。過三虞亦可言葬後云云者。於亦可二字上。可見其言外之意。雖曰殺禮而行之。是亦祭也。豈若栗翁之論之爲嚴正耶。古人過卒哭。方謂之葬。故必也卒哭有受葛之節。所以與期而練祥而禫。同爲喪祭之大也。雖三月而葬者。未卒哭而只行虞而已。則猶不可直謂之葬後。況報葬非禮也。今以報葬爲己葬。傅會先賢之說。自同於三月葬未卒哭者。此已兄役文之弊。且陶庵所論三十日。但指其死後去葬日而言之也。顧何嘗幷言其葬後之日數。而乃若是文之耶。雖然先儒亦曰一據足矣。二先生之言。雖未必爲十分可據。而兄之欲曲爲之說。藉而行之者。亦人情也。眞吳祐所謂以親故也。兄亦孫掾觀過知仁之類耶。但驅使義理。捏合已見。此人之大病。他日發於事而害於政。恐宜隨處知戒也。

答趙仁叔鎭宅○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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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嶺西南。聲息邈矣不可接。徒勞夢想。初季夏兩幅答問。能度了萬重山川。一時入手。楓崖獨酌。政是懷人之時。其驚倒慰浣。當如何也。便後阻隔依舊。居然秋高霜淸。不審令兄政候循序益勝否。賙飢査逋。以弟之春間經歷。嘿想令兄勞瘁。況邊門鎖鑰。若是疎虞。聖明委畀。出自特簡。則以兄之淸愼勤密。其所以圖涓埃之酬者。尤何所不用其極。但粒茶之不渡浿江。固宜用一切防限。而至若衣服之遠責本第。或恐高處太高。未知愚淺之見。猶不免俗耶。弟薦遭凶荒。已是厄會。而今年則數朔之內。五經大水。日跨馬出野。以檢田爲課程。無暇讀一字書。役役碌碌。只是可笑㨾子。治己治人。尙何論歇與不歇。事事盡分之難。誠如盛諭。而只一事盡分。亦絶難得。靜夜自檢。常不免撫心慚歎。奈何奈何。近世朋友間書疏往來。徒知草草寒暄。絶無一箇半箇切磋之語。而乃於吾兄得之。甚盛甚盛。旣受賜。又安得無報。聖賢極工。無踰此盡分二字。在家在朝。正宜隨處勉礪。敢以是還以爲獻。繼此亦願垂誨也。太和云云。書何能究。留竢他日面談。

答巡相趙仁叔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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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新。倍切瞻仰。昨今連伏承下書。恭審旬宣茂祉。區區何等伏慰。但劇務妨攝。多費神用。此采之所嘗自憐而貢慮於下執事者也。今其賦歸之思。又不謀而同。而古人知非之年。各在今昨。若能惠好同歸。則眞不負蘧大夫矣。然林下何曾見一人耶。置之不復道可矣。還以是自勉而勉於執事。使傍人觀之。其將謂何如。好笑好笑。孝烈俱合轉聞。金孝子事實。畧有付籤。諒處之也。道薦旣惜其人。則何待式年。雖常年亦有其例。而不肯爲者。特避事耳。以執事而亦蹈其轍耶。

上廵相李士仰泰永○乙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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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特蒙先施下存。勞之以遠役。仰感不遐之盛念。而區區所自訟者。實在於不以實告耳。然不得由暇。則行止不能在我。而雖欲觀其俯仰。定其進退。亦不可得。故竊附章疏間說病托葬之例。而先已得題。恐執事未及俯諒而有所訝惑也。卽日風寒。旬宣體候。伏惟萬重。仰溯不任下誠。災狀事。采固行已無素。爲治昧方。不能見重於執事。而亦不料一筆勘斷。不少持難。有若守令之於書員。勒加減削。苟欲如此。何不往復於未減之前。而又何不斥退於報槩之初。必待已分俵已考給之後。直用裁損之政。致此大無顔大難處之境耶。若欲還收則民不可失信。且以災頉言之。本府所報。視畓摠不滿十一分之一。而亦在剋減之中。是未可知也。或傳執事於湍府。嘗因災結事。圖遞上京。適陞海藩。遂得無事。果若有是。則必不以采之今日事爲過中。敢問盛意以爲如何。曾聞先輩見退災狀。則必以去就爭之。人不以爲過。到得磨勘時。若用此例。則勢將倣先輩古事。嘗抵書於趙裨。今不幸於身當之。自顧慚悚。置身無地。采雖無似。決不爲濫報染指之計。而見欺於奸吏則於是乎著矣。雖欲不去得乎。去就固在我。而使之去者執事耳。今若依初報勘還。則又何苦當寒作行猛而有跡耶。近來爲邑者。大抵得失之患常勝。廉恥之心都喪。囚治吏鄕。初不敢爲嫌。論題狀牒。亦不以爲愧。俛首折腰。任他笑罵。殆不識辭單之爲何物久矣。是故駸駸然受侮於營門。見疑於上官。致有此等事。其實則自取也。豈不可哀也哉。然上之所以禮下。亦不免太薄。彼七十州守令。皆士夫也儕流也。直減二字。雖成近例。在古昔則無聞焉。執事以忠厚之資通達之見。何遽效人之尤。而一切用戢盜手段。若是其無難耶。竊想執事之心以爲如是。然後方可免取捨之謗。故不得不一例削之。然若采之愚。竊以爲執事此擧。有欠於綜察之政。而相反於損益之義。豈子誠齊人。故有是言耶。願聞盛敎以豁蒙陋。蒞善山時。

答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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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將臨發。修敬以告濶別。卽伏承下問。區區不任慰感。前後敎意伏悉。非敢有一毫敢怒之意。誠以不去則有關廉防耳。閤下平生䂓模。亦能仰度。非不知信筆裁減。出於無心。一路通患。不必獨自引義。而四爲邑宰。一未嘗當着此事。且念直減之擧。本爲其自肥與不察兩件事。自肥二字。決不在閤下心頭。則雖不必自明。而只此不察二字。亦足爲宜去之端。平日雖不敢以先輩所以自處者處身。而其所講則蓋亦不外於前書所告。盛諭縷縷。不敢爲聞命之計。跡涉唐突。不任惶悚。然少小遊從之契。誠不敢因此自外。他日城西造謁。可以一笑而罷耳。海寺韻。終未蒙瓊琚之報。豈以不可與言詩耶。五斗不妨歸栗里。眞成詩讖。而明日以公法按事。竊有望於二天蘇章之句。未知盛意以爲如何。

答巡相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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纔拜歲前俯復。又承元日下書。伏審新正。旬宣多暇。體候茂祉。區區不任伏慰。舊下官不料求遞之行。反媒移牧之榮。積費難處。遂底無事。雖謂之幸。亦可也。而到底是孔路弊局。簿牒之煩。接應之難。比善尤倍之。此則不得不埋怨於執事。未知以爲如何。下敎口實云云。采固倖也。執事亦倖也。以僥倖爲必然而効之者妄也。爲其口實者。何愧之有。但本州以至廣且大之邑。每年報災。千有餘結。輒見減數百結。邇來六七八年。無歲不減。到得九十月磨勘時節。或不免自以其身爲自家之口實。則將謂斯何。以執事爲上官而猶未蒙曲護。今則自分爲五日京兆耳。末由拜展襞積。不任悵仰。餘祝氣度加護。

答趙裕叔鎭寬○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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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中台體動止增重。采自喪慽以後。凘敗殆無餘。見方委席叫苦。閉戶應務。恐不但尋常衰相而已。子敬之亡。吾儕益孤。思之猶覺痛惜。今承提敎。重爲之傷神也。其先集志事雖了。尙有未盡之役。幸賴台監高義。得以傳布雲。是奚但逝者知感。亦足爲士友之光。欽歎欽歎。推此心擴充。則免作盛諭所謂嗜利之人。何憂乎公私無補。近世宰執。所親亦多矣。未嘗見以此爲憂。今於台監始見之。只此一言。已高人矣。可不爲明時賀得人耶。俯惠新蓂。仰認厚意。

答金可一魯敬別紙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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値仲月則禫而又祫。是急於正祭也。然猶未以妣配。則與祖以上諸位已合櫝者有異。此所以有合設各設同版異版之別。而不以爲歉也。旣異位則又不得不異版而用各告之。祝式類輯中吉祭告祝條尤翁說。最別白易知。豈容他說耶。盛諭不可以從俗二字苟且彌縫雲者。甚得禮意。而足令俗子汗顔。欽歎欽歎。

答李元汝羲甲別紙乙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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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山前二祥。尼尹雖以君親厚薄之說。藉以爲當行之證。然畧設單獻。卜日退行。卽諸先生定論。而宛轉於君親之間。無憾於公私之際。所示誠得之矣。至於早朝云云。愼齋雖有厥明行事之例。是亦忌日也。一依忌日畧設之文。而質明行之。何害於義也。

告辭當依祝文。一例具書年月日某親某官奄及大祥云云。而曰適値大王大妃殿梓宮在殯。不敢備儀將事。待因山之畢。將卜日退行。今日諱辰。且行一獻之禮。彌增罔極。謹告云云。似可。

過時不禫禮也。待孝安殿卒哭訖。卜日行祥。雖無除服之節。畧倣行禫之例。其次日設位哭。又次日行吉祭。不必待翌月也。

卒哭後行大小中祀。一如常日。而私家時祭。尙亦行之。則況吉祭是喪餘之薦。兼有合櫝改題之節。則尤不可不行。

旣不行祥祭。則朝晡下室之饋。當自如矣。朔望之奠。烏可已也。參禮非祭也。先輩皆行之。參禮尙行。況喪中之奠乎。但稍減饌品則好矣。

筵几未撤。則倚廬亦當不撤。人有弔慰者。安得而不受。又安得而不答也。一以喪中禮處之。恐不悖於喪期無數之訓也。昔將軍文子旣除喪。越人來吊。深衣練冠。待於廟而垂涕洟。君子以爲得禮。旣除喪而猶如此。則未除喪可知。

答李元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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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式。早拜疏。喜審哀履一安。所詢愚見已悉前書。先輩之論。觀於仲朔幷行禫吉。可知以正祭爲急。然禮有一據足矣。如必欲傍照於雖加一日之訓。而斟酌於差退數旬之計。則依遂翁之論而行之。亦好矣。愚本昧昧。何敢質言。李台家事。愚見與哀示有異。所謂不計閏者。謂祥以前也。祥以後則許令計閏。假使大祥在六月。則禫祭當於七月。蓋閏雖非正。亦爲其中一月也。若無國制所拘。則四月行祥者。六月行禫。當自如矣。若避閏而待七月。則是又中一月而吉也。未知禮意果何如也。然勿論喪期之畢與未畢。邦內未祥之家。大都以閏月追行。則只當論閏月正祭之當行與否也。其實則與哀家無甚異同也。惟在博訪而處之。亦不妨廣探於情地所同之家耳。

答趙元卿鐘永○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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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暮瞻𨓏之中。忽地手墨帶榜聲而至。其喜可知。寒中供劇之安。尤何等可賀。世記日益衰憊。無況可說。此時迷息科名。曾是夢不到處。七十年積否之運。渠能大闡。豈不爲乃父之幸窮閻之榮。而在家無敎。早出世路。憂甚於喜。數日不寐。不知元卿將何以導之。書來都是喜語。情之所鍾。自發於口。而所恃者。不徒在此矣。抵渠書。亦以語此。而必令與座下繼二父之好。隨事相議。幸深念深念。自多客擾。不能長語。惟望加愼。

答閔子敬耆顯○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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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仰中下札恭承。台體增重。慰感萬萬。戚從衰憊日甚。惟是迷息科名。夢想所不到。積否之門。始有此事。豈不嘉悅。而在家無敎。立朝昧方。冥行之憂。有甚於喜。所恃者。惟先進諸公如台監者善敎之耳。記昔先人在三司。出處語默。必稟先文忠先生指敎。王考每書提托。至勸以草疏。觀於遺集可知也。法二祖之故事。續兩家之舊好。隨處提挈。俾不陷於不義者。其不在台監乎。區區所望。蓋不淺尠。而渠之所依仰。亦惟在於執事。如不欲外之。更賜一言。以示盛意所存也。

與金季謹履度○丙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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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旬宣起居。一向晏重。弟窮山白髮。只有歲暮之感而已。聞長湍校儒以金斯文述曾應道薦。纔有邑報雲。然否。其大人進士。嘗出入先祖門下。掌上璿璣轉。胷中井地均之句。卽所贈之詩而載在遺集。其抱負可知。其胤子亦克承家學。行修而經明。今年七十六矣。若終於泯滅。豈不爲巡宣者之恥也。薦士士之事也。此其淵源。又出自弟家。則非弟言之。執事何從而聞之。無薦則已。若無已則恐無踰於此者。必薦於朝。爲讀書者勸。竊爲執事望焉。如何如何。

答巡相金季謹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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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狀信心直報。乃不免一例塗抹。其慚悚悶阨。不但爲窄逕窘步而已也。然旣無望收還。則與其失信於民。無寧自備而應役。俾勿勒徵。今則固無事乎傳令知委。使民知此箇委折。而至若改修正一欵。朱筆直減。明有他路之例。何必使下官自削自報。以自喪其所守耶。所諭縷縷。下官亦豈不知至難處不得已之端。而曾在善山。以李士仰爲道伯。已以此決其去就。到今白紛如垂死之年。忽以身甘處下流。爲前後兩截人。則當世士大夫將謂斯何。反復思度。終不若以一去字爲究竟。故日前辭單。備陳病狀。以執事見愛之深。必不待言畢而有以曲賜體諒也。蒞驪州時。

答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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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往五日。方悚蹙竢勘。卽伏承下答。謹審旬宣體候萬安。不任伏慰。而區區私懇。未蒙體諒。所減結役。特爲生長之鄕。許以營穀會減。甚盛意也。爲今日驪牧。豈不與有榮也。但蘇章故人。反爲無顔。其不察不飭之罪。猶自如也。何敢以初削終補。爲厭然自揜之計哉。譬如劓者還全。不若未劓。士仰時亦嘗還其所減。而累辭不能已者此也。恐執事怔忡證。終無可已之時。好呵好呵。已戒之裝。殆同在弦。今方駄病還鄕。以單以書。今已幾度。伏乞快賜處分也。

答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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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昨下書。有以見執事屈己容物之量。而關旨不憚屢改。災狀特許準請。俾安微分。俾回前見。采是何人。乃得此拔例之眷也。自有此事以來。先施辱書者六。封還病單者四。而不以煩瀆爲罪。積費斟酌。開諭如此。庇覆如此。雖以守株之心。亦豈無變動哉。從今義不敢自是迷執。以負盛念。然仍又有區區私懇。本州以積弊之局。當催科之日。不幸有營邑相持之端。大小解體。民不轉輸。目下實捧。不滿三之一。今若慢令而致期則是罔民也。以未捧爲已捧則是欺上營也。皆采之所不忍所不敢也。曷若早爲之自退。無愧吾心耶。此呈辭單。言病雖同而別是一義。非若前日之引罪。則執事亦不必靳持以置人於犯科之地。伏望深諒而夬許之也。

答完伯李帶彥冕膺○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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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輩中間阻隔。歷幾多歲月。閱幾多風霜矣。今皆老白首不死。吉凶榮辱。都置之相忘。少日遊從之樂。徒入夢寐。每對尹君。未嘗不道此區區。尹君又爲之道執事盛意。庶幾早晩相逢。一笑而說破。不幸尹君死而信息絶矣。嚮兒子又誦傳喉院酬酢。則益知故人不欲終棄之念。然欲面則無階。欲書則無辭。尙遲回隱忍。今幸因緣節箑。俯垂記存。宜若有一字半句拔例之語。而一是循套而已。是執事不以故我而以同朝也。采固浮沉僥濫。獲忝大夫之後。而在他人則可以毋辭。在執事則將何顔拜受哉。受之終涉傷廉。卻之重犯自絶。趑趄商量者。月餘日而後。始敢不得不終於奉留。旣留之矣。安敢無復。旣復矣。則又安得一例循蹈已哉。玆畧布告。惟執事之可否而進退之也。仍候旱暑。旬宣增重。采春夏三慽。益增癃尩。他不敢漫及。

與李景渾肇源○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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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惟秋高。台監氣度。一味淸健。但章牘屢徹而未蒙體諒。巾屨暫閒而還就膠擾。固知世臣之義進退皆憂。而區區相愛者之念。不能不倍切懸仰。弟山裏養疴。優閒則有之。衰憊則甚矣。奈何。近有以吾鄕三長老事。蹕路上言。至令該曹覆啓雲。將何以範圍。旺林丈事行本末。竊想平日或已有聲聞所及。至於二丈。非弟言之。雖以台監之博洽。亦何能知之。當時同鄕及門之士。殆家簦笈戶絃誦。而山頹後七十年。獨稱三丈之賢。則其爲同門之推詡。一鄕之矜式。槩可以嘿會。而學問行誼之篤。觀於其上言文字。亦足以諦悉。彼一行一節之士。尙有以褒寵。則以若學問。以若行誼。反以爲不及。而終於泯沒者。豈聖世綜名尙德之意乎。蓋皆眞實刻苦。高明淹博。雖求之近世。未有若三丈者。固不可軒輊於其間。而特以莫如爵之義。旺丈爲首。萬一有存拔之擧。則殊非一體陳聞之本意。幸幷加意於遣辭之際。存心於闡幽之方。使一方多士。知所以爲善之勸如何。旺丈已有生前之薦剡。獲蒙除拜。則身後之貤贈。尤不必難愼。弟所以縷縷至此者。爲二丈地也。豈或阿好而發也。銓門書尺。非弟輩所敢通。而此與生者之求官有異。不免開口。庶可以俯諒也。

答朴汝會宗慶○甲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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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著事謹悉。采平生不解古文䂓度。本不足以語此。而特著丈謬許。乃至托匪其人耳。蓋其言曰自古有集者。莫不以簡爲貴。今亦無過六七冊。使後世知有兪某足矣。采固無似。有不忍終負。自其沒後三四年間。未嘗不留意於丹硏之役。而欲下筆而旋停。或開卷而還掩者屢矣。竊嘗思之。原稿十冊。皆其晩年手定之本。以後四冊。隨得隨錄。名之曰續。自著其題。頭點圈雖未詳誰某。而蓋未及取捨而整頓則明甚。然則與其妄議於已定之本。無寧先從其未定者而畧効愚見。且剞劂大役也。未必指日可期。則更觀精力。以及於原稿。庶或寡過。是故就其所謂續著。不揆汰濫。以靑圈別之於最上頭。而又往往有僭及於原稿若干冊子矣。今承盛諭。規所以印布。督還本帙。意甚盛也。非執事。誰知此丈者。又孰能壽其傳者。況其鄭重難愼之意。與愚見不相遠。尤幸尤幸。雖然念其顧言意欲簡而益簡。精而又精。必使之傳於後也。今若以十四冊盡行於世。無乃非此丈本意歟。無已則原稿不動一字。續編畧加抄刪。以付剞劂氏。或不爲全孤所託。而執事之論。亦行於其間。此或爲一道也耶。跋文簡而該。無容更議。而如欲俯循愚見。於此一欵。恐不可不改下一轉語。如何如何。末段所敎。不但不敢當。采嘗有表隧之文。自當附於卷尾。顧不必贅矣。原編雖有未卒者。幷與續編。一一賫呈。以冀考納。其刪其選。惟執事之裁之。而原稿第一卷第一張。有著丈手書糊付者。所謂壬申本。試問於其本家而推覽也。

答沈正言能弼○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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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盛問耑辱。起居增重。區區傾慰何量。弟山裏深蟄。姑免疾病而已。遷園時迎哭靈轝。以古義言之。在野者固不必責之以常例。又不必越境而赴。而兄則旣受服矣。恐不可不一往。至於服色則於靈轝。當以其服服之。而於大駕則似當以平服祇迎也。然弟則鄕蔭也。猥有前銜。不敢偃處。欲於再明出柳川。衹哭路左而歸。到下玄室日。擬行在野哭野之禮。視此而取捨之則在高明。玆幷奉聞。枉敎固深企仰而何敢望也。

答金士重基厚○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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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時終失一奉。至今有餘恨。忽此下狀。伏承令兄美赴後政候增勝。何等慰仰。淸樓好江山。固上游第一名區。而八藪野馬。一江蜜魚。此又是最好時節。弟則不能享。並讓與令兄。而忽然作此海隅孤蹤。邑弊民瘼。往往有不下驪州處。得失利害。恐不必較三十里耶。獨有一事可詑者。前此再爲西邑。猶未見仙樓形勝。常以爲恨。乘此機幸得往還之暇。爛漫遊觀而歸。完了宿昔之債。此則西河之効也。謂之幸亦可耶。因書之往。漫筆及此。以供一粲。所敎以胎紙仰復。豈不聞有志事竟成乎。毋爲怨謗所沮。隨處盡分。以圖酬國恩。願與兄共勉耳。惟望加護。

與趙丹陽靖世○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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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適入城裏。見家仲座上。有所謂悲歎錄者。槩知執事所記。而事關吾父祖處。記錄失實者多。故妄有籤論矣。果蒙頷可否。他餘留竢拜商。至如萬東碑文。卽先集中大義理大文字也。將與尤翁所秉。幷有辭於天下後世。則其所關係不輕而重。顧何如。而今執事之言曰某人作之。先生不過修潤數句。又曰刊本之出。非先生所定。有若一篇文字。眞出於他人之手者。而以畢竟刊本。又歸之於別本。此何言也。此何事也。執事從幼少時。左右我王父。凡動靜雲爲。宜無所不知。則言出於執事之口。不但外人信之。卽後生子孫如采者。亦自幸徵信之有所。而惟於此事。明有可以保其不然者。彼湖中代斲之說。固萬萬駭憤。而執事之所知尙如此。則他又何足責也。一人倡之。十人和之。以訛傳訛。動引執事而證之。則雖執事自謂無他。而人必曰一種湖說。未必不由於某丈而啓之雲爾。執事亦何以自白於今與後哉。王父所著述文字草本。至今猶在書簏中。故自搬居舊廬。爲校準遺集。一一取覽。則萬東碑文凡六本。亦在其中。而其一卽王父所述初本也。其筆蹟。乃李參奉公履丈所書。而往往塗抹而傍書之者。卽又經執事手者。其一王父所定完本。而見刻於金石者也。其筆蹟不記何人所書。而蓋是最後所定。與刊本相同者。其四卽渼湖金丈,陶湖李丈,宋文義戚丈曁或人所著。而各其文字之首。標其姓名或居住。尙能知其爲某某人述也。以其完本校之於諸丈所著之本。則序文一行。同於宋丈。銘詩兩三句。同於李丈。其餘鋪敍起結。各自不同。執事試看其一篇文章何如。義理何如。而謂他人所代斲可乎。其始也各令草出者。蓋以義理最大。題目甚好。故欲觀諸丈文章義理所成就如何。而亦不無取諸人以爲善之意矣。設使當時揀取好文字。盡用其全篇。固無損於夫子之文章。而益可見大賢君子無我之盛德。爲門生子孫者。顧何必秘諱而掩覆之哉。然其事實。如上所陳。初本俱在。全文顯異。而乃執事以自述爲代述。以眞本爲贗本。則士友間。必將有羣起而辨之者。雖以采之不肖。亦安得泯默而已乎。人之不知者雖或言之。執事所宜呵禁而痛辨之。罔俾我王父辛勤道得大義之意。或底䵝昧。而今也反是。不特言而已。又從而筆之於書。以實湖說。此采之所以不能無慨恨於執事者也。若執事於伊時不在函丈之側。未見其自述之初本。只知有各令草出之敎。則容或有所錄中云云。而其文之就初本塗抹者。執事旣傍書之矣。全篇之與諸丈不同者。執事又必親覩之矣。而猶曰修潤其數句而已。此又何哉。竊恐執事於毋質之戒。猶有所未能講服。故乃於年久事往之後。依俙記不得。強爲之立說。然以執事之左右我王父。而其說若是。則紛紜湖說。又無以辨暴。豈不大可懼哉。此斯文大小大事。不敢不一番奉質。以解來後之惑。幸有以明敎之。苟以爲然。亟宜割截而扯沒之。如何如何。

附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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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所示。不勝驚訝。余之畧解蒙陋。莫非先師育敎之至恩攸曁。則愚雖無狀。山頹四十餘年之間。一年十二朔。一朔三十日。一日十二時不寐之間。何嘗有一時忘先師德業光輝之時耶。以是丙申請享時疏草。始出於此手。而某某人見而歎之曰吾常輕視正甫。今見此疏本。山頹三十年之後。畫出德義如此。則其平日常念先師可知。旣常念賢師動靜雲爲如此。則豈爲乖理之事乎。此後雖擧世非之。吾不信之雲。靖世追慕先師之誠。人多言之。語及師門。輒垂淚之狀。人多見之。則豈有一毫貽累於先師之意哉。西行臨發之際。有人來言曰。李季亮以碑文事欲告絶雲。聞之否。余以無所聞答之。而迄玆訝惑。莫知其由矣。今承所示。無告絶之語。傅說之不實。類多如此。然其所謂碑文。未知其何許文字。今始知萬東廟庭碑也。丙寅秋初往侍。其時某某丈後先進拜。故先生敎曰。某碑文天下大事也。欲見諸文士之意見。各撰一本以示。其冬趁先生晬日而往拜。則出示諸本而令讀之。書中所謂欲觀諸丈文章義理所成就如何。而亦不無取諸人以爲善之意雲者。卽吾其時所承聞者也。吾豈敢曰他人所作云云耶。悲歎錄。臨行推之於令仲而直藏箱篋。故尊之付籤處。姑不得點檢。早晩入洛詳考之。若有礙眼處。雖非付籤者。幷當抹之。其爲先之誠。牖迷之意。不勝感歎。第華陽庭碑刻本。與集板所載之本有稍異之由。尊其知之否。丙申延謚時。往見原明丈。則以謂某之筵稟而重刊朱子大全於完營雲。印而見之。則以渠意擅自改易。如某字出於某書而以某字改之。如此之類甚多。且其人曾不一訪矣。某年月日。忽然訪之曰。華陽廟碑。欲爲刻立。要見先師所撰碑文。仍爲袖去矣。近始印碑。渠自擅改而不待士論。又自書之。其妖惡可痛。故以此二事欲陳疏改之。已成疏本而趑趄之際。渠已身死。且其家亡。此時陳疏。事面如何。姑未呈上。如得入侍。從容必欲一陳白雲。而終未能焉。尊猶未聞此語乎。悲歎錄所載。似是此語。而恐或任筆書之。語有未瑩而有所礙眼否。豈或尊未聞庭碑誤刊之由。而只準於板本而錯認之耶。宋士行適會於聽流堂造成之時。先生所撰萬東碑文。謄去歸示鄕人曰。此碑文。寒泉叔主使諸文士各製一本以納。而獨取吾所製雲。宋士能聞而怒之曰。旣非陶菴所撰。則吾當自撰而刻之。何必用同春孫宋士行之文乎。此書中所謂湖說也。余以是力辨其不然。則豈有代斲之說。出吾口之理哉。碑文旣知其某人之所增刪。況又其人所書。故湖中多士必欲琢磨之。更以先生所撰眞本入刻而未能焉。聖上若聞此由。則似有特命改刻之擧。而無陳達之人。此所以傷痛者也。書中所謂執事之言曰某人作之。先生不過修潤數句雲者。終未覺得。尊從何處得聞耶。以吾先生道德功烈。遺文尙未刊布。俎豆之議。始發於公山。一次陳疏。未蒙恩許。其後不復聞是議。此將爲不瞑之恨。若以余謂之無情於師門而爲貽害之語雲爾。則豈知我者哉。

與趙丹陽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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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往半載。迄未拜復。竊自疑遣辭之際。唐突觸冒。雖以長者之弘量。尙或不能原恕而未肯與之言耳。區區悚汗。旣又悶欝。數昨乃蒙除夕日所賜答敎。不惟不罪。所以反覆而導牖之者甚勤。伏讀屢回。有以見尊師之誠。到老不衰。欽誦感歎。何能已已。萬東碑文事。非謂執事故欲貽累於吾祖。誠以悲歎錄所記。有乖事實。或恐湖人之爲此說者。藉執事而實之曰趙某從幼在泉門。其言宜無不知雲爾。則輾轉傳播。殆將擧一世而信之。故竊願其火速塗抹。毋煩人耳目耳。承諭以爲豈敢曰他人所作。又曰若有礙眼。幷當抹之。從又曰豈有代斲之說。出吾口之理也。誠如是則可謂都無事矣。甚盛甚盛。豈世下當日。看文字未瑩。憂其所不當憂而不幸有前書之妄歟。前書固妄也。然曉然知執事之無是說。未必非是書之力也。是則幸也。非不幸也。執事之於吾祖。義則師生。恩猶父子。山頹餘四十年。語及涕出。卽世下所嘗知也。何待執事之自言而後知之哉。自門下諸丈癸未長牘之出。攻執事者。幾十八九。至謂之無情於師門。世下輒嘗擧涕出之事而保其不爾。則曰涕出非情也。尊所聞行所知。不負平日敎誨之意。眞是情也。其言雖如此。世下所覩記乃如彼。則曷嘗以執事爲無情。如言者之言哉。盛諭有曰丙寅冬趁先生晬日往拜。則出示諸本而令讀之。又有曰宋士行適會於聽流堂造成之時。以先生所撰歸示鄕人曰。諸文士各製一本。而獨取吾所製。宋丈事未論虛實。恐有欠於執事忠厚之德。然不干世下家事。何必拖長言也。第晬日在季秋。而今曰冬耳。堂成在甲子。文成在丙寅。而今曰適會堂成之時。謄示鄕人。竊恐執事神與年俱衰。以依俙記不起者。任筆書之。如來書所云也。執此而論之。則就使執事之言。眞箇如湖說一般。不過是老人錯記耳。顧何必大驚小恠哉。至若刻本同異。終有所不得不明辨者。先人在世時。旣見其印本矣。書簏中尙有所藏印本。而先人以手筆題其封皮。苟有一句半句擅改處。則先人寧或不知。又豈有任他擅改之理也。向於悲歎錄中。旣見同異之說。故卽以琬琰錄所載。此卽遺集中墓文第二本。而先人在世時所校準者。其書庭碑處。卽族人濟愼少時筆也。與所藏完本相同。准之於書簏所藏印本。則蓋無一句半句不相同處。板刻之本。乃或人所主張。固不足信。而此則先人之所校也。族人之所書也。安能有中間增刪也。此鄙書所以有以自述爲代述。以眞本爲贗本之說也。或人所爲。雖事事可痛。言言可罪。至於玆事。則初本及完本俱在。謄本與印本相若。未敢知陶湖丈所言因甚如此。而果非執事之所聽瑩。則抑執事之所識有者。如上二事歟。或吾祖與陶湖丈討論之後。更有修潤。而陶湖未見其後本。故疑或人之擅改歟。攻或人。雖加乎此十倍。固無足惜。指先師自撰之文。而謂他人所增刪。使世之人認作別本。則其於事體何如也。代述一欵。今書雖自明。而贗本云云。舊見猶自如也。願於前書所告毋質之戒。加之意也。執事旣以刻本爲贗。而欲以眞本改刻。至恨朝廷無陳達之人。則必有眞本在於在處。而采之不得一寓目。豈非大可羞者耶。倘蒙早晩入城。一投示之。則自此可閉口不言。幷乞留念焉。

與朴子直宗榦○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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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歲嶽南之枉。仍成阻濶。區區懸𨓏。何能已也。卽寒仕候增勝。少弟近爲積氣所侵。方試鍼焫。文字上工夫。已拋卻數月矣。慙歎奈何。先函丈遺集。始則爲一番敬玩之計。而盛意亦不可全孤。謹以紫筆加圈而別之。然見識旣淺。僭猥是懼。詩文諸編。幷姑廣選。以竢早晩具眼者取捨。至於書牘中可以抄節者。不敢下手。此則以類裒合。謄成完帙。始可以更加商確。如何如何。十六冊幷納於前來柳笥。以送旺林丈宅。資其校勘。蓋事故相掣。無以合席故爾。歲暮矣。未緣奉敍。臨書尤增悵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