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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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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叢語
作者:姚寬 南宋
宋姚寬撰。寬字令威,嵊縣人。父舜明,紹聖四年進士。南渡後官戸部侍郎,徽猷閣待制。寬以父任補官,仕至權尚書戸部,員外郎,樞密院編修官。其書多考證典籍之異同。如辨《文選·神女賦》玉字爲王字之誤,辨劉攽論蕭何不爲功曹之誤,辨黃庭堅論徐浩詩瑰能字押奴來切之誤,辨歐陽修論張繼半夜鐘之誤,辨王安石《詩經新義》彤管爲簫笙之誤,皆極精審。至考《感甄賦》之始末,不辨其非,謂陶潛詩中之田子春即《漢書·劉澤傳》之田生,謂杜甫詩中之黃衫少年爲霍小玉傳之黃衫客,又謂甫俊逸鮑參軍句爲譏李白,皆失之穿鑿附會。註劉禹錫詩翁仲字不知其不作於洛陽,註李白詩唾井字不知其出於《玉臺新詠》。王宋詩引秦嘉贈婦詩誤以第一首爲徐淑作,引《詩品》誤改寶釵字,皆爲疏舛。然大致瑜多而瑕少,考證家之有根柢者也。葉適《水心集》有《西溪集跋》,其稱此書以易肥遯爲飛遯,以《孟子》不若是恝爲不若是𢗊二條。又謂金海陵王南侵時,寬推論太乙、熒惑行次,決其必敗,未幾果有瓜洲之事。又謂其著書二百卷,古今同異,無不該括。又謂其《古樂府》流麗哀思,頗雜雜探一詩。長短皆絶去尖巧,乃全入古律,加於作者一等。蓋亦一代博洽工文之士矣。

自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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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讀新論云:若小説家合叢殘小語,以作短書,有可觀之辭。予以生平父兄師友,相與談説履歷見聞,疑誤攷證,積而漸富,有足採者。因綴緝成篇,目爲叢語,不敢誇於多聞,聊以自怡而已。紹興昭陽作噩仲春望日,剡川姚寬令威識。

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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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遯即飛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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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遯卦:「肥遯,無不利。」「肥」字古作「𩇯」,與古「蜚」字相似,即今之「飛」字。後世遂改爲「肥」字。九師道訓云:「遁而能飛,吉孰大焉。」張平子思玄賦云:「欲飛遁以保名。」註引易「上九,飛遯,無不利」,謂去而遷也。曹子建七啟云:「飛遯離俗。」程氏易傳引漸「上九,鴻漸於陸」,爲「鴻漸於逵」,以「小狐汔濟」,「汔」當爲「訖」,豈未辨證此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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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云:「觚不觚。觚哉!觚哉!」太平御覽引此注云:「孔子曰削觚,而志有所念,觚不時成,故曰觚哉!觚哉!觚,小器耳。心不專一,尚不時成,況於大事乎!」觚,木簡也。史游急就章云:「急就奇觚與衆異。」注云:「觚者,學書之牘,或以記事,削木爲之,或六面,或八面,面皆可書。觚者,稜也,有稜角也。」

説文引孟子不若是𢗊恐爲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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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説文:𢗊,音呼介切,忽也。引孟子「孝子之心,不若是𢗊」。今所傳孟子曰「爲不若是恝」。趙岐注云:「恝,無愁貌。公明高以爲孝子不得意於父母,自當愁怨,豈可恝恝然無憂哉!」許氏説文用古文纂集成之,引用「𢗊〉」字,恐爲正也。

會稽論海潮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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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於會稽得一石碑,論海潮依附陰陽時刻,極有理。不知其誰氏,復恐遺失,故載之: 觀古今諸家海潮之説者多矣。或謂天河激湧,見葛洪潮説。亦云地機翕張,見洞真、正一二經洞真正一二經原作「洞正二真經」。揮麈錄卷四引文作「洞真正一經」,今從,並保留「二」字。按:補晉書藝文志卷五有洞真經,宋史卷二0五藝文志四有正一論及冠以「正一」二字之書名七種;道藏有洞真部、正一部。盧肇以日激水而潮生,封演雲月周天而潮應,挺空入漢,山湧而濤隨;施師謂僧隱之之言。析木大梁,月行而水大。見竇叔蒙濤志。源殊派異,無所適從,索隱探微,宜伸確論。 大中祥符九年冬,奉詔按察嶺外,嘗經合浦郡廉州。沿南溟而東,過海康,雷州。歷陵水,化州。涉恩平,恩州恩州「恩」原作「思」,據揮麈錄引文改。住南海,廣州。迨由龍川惠州。抵潮陽,潮州。洎出守會稽,越州。移蒞勾章。明州。已上諸郡,俱沿海濱,朝夕觀望潮汐之候者有日矣。汐,音夕音夕原缺,據揮麈錄及繆校補。,潮退也。得以求之刻漏,究之消息,消,進;息,退也。十年用心,頗有準的。 大率元氣噓翕,天隨氣而漲歛,溟渤往來,潮隨天而進退者也。以日者,衆陽之母,陰生於陽,故潮附之於日也;月者,太陰之精,水乃陰類,故潮依之於月也。是故隨日而應月,依陰而附陽,盈於朔望,消於朏朏,敷尾切。魄,虛於上下弦,息於輝朒。朒,女六切。朔而日見東方也日見東方「日」原作「月」,今從揮麈錄。庫本作「日」。故潮有小大焉。今起月朔夜半子時,潮平於地之子位四刻一十六分半,月離於日,在地之辰,次日移三刻七十二分,對月到之位,以日臨之次,潮必應之。過月望,復東行,潮附日而又西應之,至後朔子時四刻一十六分半,日月潮水俱復會於子位,其小盡則月離於日,在地之辰,次日移三刻七十三分半,對月到之位,以日臨之次,潮必應之。至後朔子時四刻一十六分半,日月潮水,亦俱復會於子位。於是知潮常附日而右旋於是「於」字原脫,據揮麈錄、嘉泰會稽志卷一九雜紀引文補。,以月臨子午,潮必平矣,月在卯酉,汐必盡矣。或遲速消息之小異,而進退盈虛,終不失其期也失其期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皆作「失於時期」。。 或問曰:「四海潮平皆有漸,惟浙江濤至,則亘如山嶽,奮如雷霆,水岸橫飛,雪崖傍射,澎騰奔激。吁,可畏也!其漲怒之理,可得聞乎?」 曰:「或雲夾岸有山,南曰龕,北曰赭,二山相對,謂之海門,岸狹勢逼,湧而爲濤耳。」 若言「狹逼」,則東溟自定海,縣名,屬四明郡。吞餘姚、奉化二江,江以縣爲名,一屬會稽,一隸四明。侔之浙江,尤其狹逼,潮來不聞濤有聲也。今觀浙江之口,起自纂風亭,地名,屬會稽。北望嘉興大山,屬秀州。水濶二百餘里,故海商舶船,畏避沙潬畏避沙潬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畏避沙」皆作「怖於上」。,不由大江不由大江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無此四字。水中沙爲潬,徒旱切。惟泛餘姚小江,易舟而浮運河,達於杭、越矣。蓋以下有沙潬,南北亘連南北亘連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亘連」作「連之」。,隔礙洪波,蹙遏潮勢。夫月離震、兌,他潮已生,惟浙江潮水未至未至原作「不同」,今從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洎月經乾、巽洎原缺。據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補。,潮來已半,濁浪堆滯堆滯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堆」作「推」。,後水益來,於是溢於沙潬,猛怒頓湧,聲勢激射,故起而爲濤耳,非江山淺逼使之然也,宜哉宜哉原缺。據繆校、揮麈錄、嘉泰會稽志補。

諾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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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成式酉陽雜俎諾臯記,又有支諾臯,意義難解。春秋左氏傳·襄公八年:「秋,齊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將伐,夢與厲公訟,弗勝,公以戈擊之,首墜於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臯之,原作『人』,今從校、嘉靖本。春秋左傳正義·卷三三作『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事於東方,則可以逞。』獻子許諾。」疑此事也。 晁伯宇談助云:「靈奇秘要辟兵法:『正月上寅月,禹歩,取寄生木三,呪曰:「喏臯敢告日月震雷,令人無敢見我,我爲大帝使者。』乃斷取五寸,陰乾百日,爲簪二七,循頭還着人中『人中』二字原脫。繆校有『中』字。能改齋漫録·卷五·諾皋引此條有『人中』字。今據補。,人不見『人』上原有『令』字,據校及能改齋漫録刪。。」」説非也。

楚懷王夢遊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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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楚襄王與宋玉遊高唐之上遊高唐之上繆校「上」作「觀」。,見雲氣之異,問宋玉。玉曰:「昔先王夢遊高唐,與神女遇,玉爲高唐之賦。」先王謂懷王也。宋玉是夜夢見神女,寤而白王,王令玉言其狀,使爲神女賦。後人遂雲襄王夢神女,非也。古樂府詩有之:「本自巫山來,無人覩容色。惟有楚懷王惟有楚懷王繆校「懷」作「襄」。玉臺新詠集卷一0行雨詩即此詩,「懷王」作「王臣」。,曾言夢相識。」李義山亦云:「襄王枕上元無夢,莫枉陽臺一片雲。」今文選本「玉」、「王」字差誤。

古文篆乃蒼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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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篆者,黃帝史衙人蒼頡所作也。蒼頡姓侯剛氏。衙音語。

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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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丹青引:「學書須學衞夫人,但恨無過王右軍。」衞夫人名鑠,字茂漪,即廷尉展之弟,恆之從妹,汝陰太守李矩之妻,中書郎李充之母。王逸少師善鍾法,能正書,入妙能品。王子敬年五歳,已有書意,夫人書大雅吟賜之。

綠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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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雨拋金鎖甲,苔臥綠沉槍。」薛倉舒注杜詩引車頻秦書云:「苻堅造金銀綠沉細鎧,金爲綖以縲之。綠沉,精鐵也。」北史:「隋文帝嘗賜張奫綠沉甲、獸文貝裝。」武庫賦云:「綠沉之槍。」唐鄭槩聯句有「亭亭孤筍綠沉槍」之句。續齊諧記云:「王敬伯夜見一女,命婢取酒,提一綠沉漆榼。」王羲之筆經:「有人以綠沉漆竹管見遺王羲之筆經有人以綠沉漆竹管見遺「人」原作「又」,據繆校改。能改齋漫錄卷四綠沉條引筆經亦作「人」。,亦可愛翫。」蕭子雲詩云:「綠沉弓項縱,紫艾刀橫拔紫艾刀模拔繆校「刀」作「刃」。。」恐綠沉如今以漆調雌黃之類,若調綠漆之,其色深沉,故謂之綠沉,非精鐵也。

曹植感甄賦乃黃初四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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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代魏宮私贈詩云:「來時西館阻佳期,去後漳河隔夢思。知有宓妃無限意,春松秋菊可同時。」代元城吳令質暗爲答云:「背闕歸藩路欲分,水邊風日半西曛。襄王枕上元無夢,莫枉陽臺一片雲。」第一篇注云:「黃初三年,已隔存歿,追逮其意,何必同時。」

按,此詩當是四年作此詩當是四年作此處疑有誤脫。其意爲李商隱(義山)詩注所云之「黃初三年」,當爲黃初四年。。甄后:黃初二年,郭后有寵,後失意,帝大怒,六月遣使賜死,葬於鄴。洛神賦云:「黃初三年,朝京師,還,濟洛川。」李善云:「三年,立植爲鄄城王。四年,徙封雍丘,其年朝京師。」又,文紀雲文紀「紀」原作「紹」,誤,據繆校改。文選卷一九洛神賦作「紀」。:「三年,行幸許。」又曰:「四年三月,還雒陽。」魏志及諸詩序並雲「四年朝」魏志及諸詩序此六字,原脫,據繆校補。文選有此六字。。此雲三年,誤矣。 「怨盛年之不當。」李善云:「謂少壯之時,不能得當君王之意,此言微感甄后之情。」黃初二年,植與諸侯就國,監國謁者灌均奏植醉酒悖慢,劫脅使者,有司請治罪,故貶爵安鄕侯,改封鄄城侯。後求見帝。黃初四年,來朝。帝責之,置西館,未許朝。上責躬詩。裴鉶傳奇載感甄賦之因,文字淺俗不可信,元微之代曲江老人百韻有「班女恩移趙,思王賦感甄」,何也?

李善注感甄賦云:「東阿王漢末求甄逸女甄逸女「甄」後原有「後」字,據繆校刪。文選無「後」字。,既不遂既不遂「既」原脫,據繆校補。文選有「既」字。,太祖回,與五官中郎將。植殊不平,晝思夜想,忘寢與食。黃初中,入朝。帝示植甄后玉縷金帶枕帝示植甄后「甄后」二字原脫,據繆校補。文選有「甄后」二字。,植見之,不覺泣下。時已爲郭后讒死。帝意亦悟,因令太子留宴飲,以枕賚植。植還,度轘轅,將息洛水上,忽見女子來,自云:『我本託心君王,其心不遂,此枕是我嫁時從嫁,前與五官中郎將,今與君王。遂用薦枕席,歡情交集,豈常辭能具豈常辭能具此五字,原脫,據繆校補。文選有此五字。?』又云:『豈不欲常見,但爲郭后以糠塞口,今被髮掩面今被髮掩面「今」原作「令」,誤。據文選注文改。,羞將此形貌重覩君王耳。』言訖,遂不復見所在。遣人獻珠於王,王答以玉佩,悲喜不能自勝,因作感甄賦。後,明帝見之,改爲洛神賦。」雲。

孔融傳云:「初,曹操攻屠鄴城,袁氏婦子多見侵掠,而操子丕納袁熙妻甄氏。」魏略云:「鄴城破,文帝入紹舍,後怖後怖「怖」原脫,據繆校補。三國志卷五文昭甄皇后傳注文引魏略有「怖」字。,脅伏姑膝上,帝令舉頭就視,見其顏色非常。太祖聞其意,爲迎取之。」

水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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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過彭蠡湖詩云:「水碧或可採,金膏秘莫言。余將振衣去,羽化出囂煩。」江文通擬王徵君詩云:「水碧驗未黷,金膏靈詎緇。」翰曰:「水碧,水玉也。金膏,仙藥也。」又擬郭璞云:「傲睨摘木芝,凌波採水碧。」謝靈運入彭蠡湖口作:「靈物吝珍怪靈物吝珍怪原作「雲物多珍怪」。文選卷二0謝靈運入彭蠡湖一首作「靈物吝珍怪」,今從。繆校作「靈物名珍怪」;「名」當爲「吝」之誤。,異人祕精魂。金膏滅明光,水碧輟流溫。」注云:「水碧,水玉也。此江中有之,然皆滅其明光,止其溫潤止其溫潤繆校「其」作「見」。文選六臣注「潤」下有「而不見」三字。。」穆天子傳:「河伯示汝黃金之膏。」山海經云:「耿山多水碧。」又云:「柴桑之山,潯陽水,其下多碧,多冷石赭。」未知何物。余常見墨子、道書常見繆校「常」作「嘗」。,大藥中有水脂碧者當是。洪炎雜家引舊説云:「宮亭湖中,有孤石介立,周圍一里,竦直百丈,上有玉膏可採。」梅聖俞聽潘歙州話廬山詩云:「絶頂水底花,開謝向淵腹。風力豈能加,日氣豈能𣋉。攬之不可得,滴瀝空在掬。」豈非水碧耶!予久遊廬山,不聞有此。

欵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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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詩云:「漁翁夜傍西巖宿,曉汲清湘燃楚竹。煙消日出不見人,欵乃一聲山水綠。」欸,音襖;乃,音靄:相應之聲也。今人誤以二字合爲一。劉言史瀟湘游云:「夷女采山蕉,緝紗浸江水。野花滿髻妝色新滿髻「髻」原作「鬢」,今從繆校。全唐詩卷四六八劉言史之詩作「髻」。,閒歌曖迺深峽裏。曖迺知從何處生,當時泣舜斷腸聲。」此聲同而字異也。「曖迺」即「欵乃」字。

崇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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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崇讓宅讌詩:「風過迴塘萬竹悲。」洛陽有崇讓坊,有河陽節度使王茂先宅,李即茂先之婿。韋氏述征記云:「此坊出大竹及桃。」

屈原賦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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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騷九歌,章句名曰九,而載十一篇,何也?曰:九以數名之,如七啟、七發,非以其章名。或雲國殤、禮魂不在數。若除國殤、禮魂,只二十三篇。韓文公云:「屈原離騷二十五。」王逸云:「漁父以上二十五,合國殤、禮魂也。」劉淵林注魏都賦引九章之辭,曰「蔀也必獨立」,引卜居之辭,曰「橫江潭而漁」。今閱二篇,又無是二句,信有闕文。淵林出漢後,何爲獨見全書也?嘗有策問云:蕭統文選載九歌,無國殤、禮魂。晁無咎謂大招古奧,疑原作。今起離騷經、遠遊、天問、卜居、漁父、大招,而雲九章、九歌又十八,則原賦存者,二十四篇耳。惜誓盡敍原意惜誓「誓」原作「哲」,據繆校改。下同。楚辭王逸章句卷一一作「誓」。,末云:「鸞鳳之高翔,見盛德而後下。」與賈誼弔屈原文云:「鳳凰翔於千仞兮,覽德輝而下之。」斷章趣同,將誼效之也?抑固二十五篇之一,未可知也?若如文選去國殤、禮魂,以大招、惜誓補,則二十五篇,似爲足矣。「橫江潭而漁」,揚雄答客難有之,如賈逵、班固於離騷經,嘗以所見改易無疑,則九章、卜居,如王逸輩或有改易,未可知也。書之闕文,未易深考。

杜詩野航恰受兩三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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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野航恰受兩三人。」晉郭翻乘小舟歸武昌,安西將軍庾亮造之,以其船狹小,欲就引大船欲就引大船「欲」原脫,據晉書卷九四郭翻傳補。按:郭翻實未上庚亮之船。。翻曰:「使君不以鄙賤而猥辱臨之猥辱臨之繆校「猥」作「爲」。,此固野人之船也。」

李商隱詩誤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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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詩云:「何人書破蒲葵扇,記看南塘移樹時。」蒲葵,棕櫚也。晉陽秋:謝太傅鄕人有罷中宿縣詣安,安問歸資,答曰:「唯有五萬蒲葵扇。」安乃取其中者執之,其價數倍。又,王羲之見老姥持六角扇賣之,因書其扇各五字五字繆校「字」作「自」。按,作「自」,屬下句讀。,老姥初有難色,羲之謂曰:「但云右軍書,以求百金。」姥從之,人競買之。乃二事誤用也。

洗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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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洗兵馬。左太沖魏都賦云:「洗兵海島,刷馬江州。」六韜:「武王問太公:『雨輜車至軫,何也?』曰:『洗甲兵也。』」魏武兵要曰:「大將將行,雨濡衣冠,是謂洗兵。」

蛤蜊文蛤一潮生一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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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人云:「蛤蜊、文蛤,皆一潮生一暈。」

木一歳生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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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木一歳生一節,來歳復於節上再長也凡木云云此條原脫,據繆校補。

御前甲仗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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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師孟云:澶淵之役,班師,留兵器於開德府,謂之御前甲仗庫。著令監官四員,兩員宗室。庫內有張承業財計書、李克用兵法。此書,今亡。

真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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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贗。贗,偽也。韓非子云:「宋人求饞鼎。魯人云:『真也。』齊人曰:『贗也。』」

兼年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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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歸藏云:士無兼年之食,遇天飢,妻子非妻子也;大夫無兼年之食,遇飢與喪,臣妾非其有也;國無兼年之食,遇天飢,百姓非所有也。戒之哉!

綢繆有數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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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繆」兩字,而有數義。詩云:「綢繆牖戸。」注云:「纏綿也。」王粲云:「綢繆清燕娛。」五臣云:「綢繆,親重貌。」吳質答東阿王書云:「是何慰喻之綢繆乎?」注云:「綢繆,殷勤之意也。」

老杜空中書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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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送孔巢父:「幾歳寄我空中書。」用史宗引小兒騰空覺腳下有波濤寄書事,乃蓬萊仙人也。洪慶善雲「空中書乃鴈足書」,非也。

酒謂之歡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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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謂之歡伯。焦貢易林坎之兌、遯之未濟辭雲焦貢隋書卷三四經籍志三「貢」作「贛」。:「酒爲歡伯,除憂來樂。福喜入門,與君相索。」伯音博,協音也。

金釵乃糯米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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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琪君玉金陵飲酒詩云:「蜀江雪浪來天際,一派泉舂寳釵碎。」蓋謂水碓舂金釵糯也。金釵乃糯米之名。詩載荊公集中,非是王琪云云此條原接「酒謂之歡伯」條後,與該條爲一條。今據繆校,另爲一條。條中「雪浪」,繆校作「浪雪」。

荳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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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之詩云:「娉娉嫋嫋十三餘,荳蔻梢頭二月初。」不解「荳蔻」之義。閱本草,荳蔻花作穗,嫩葉卷之而生,初如芙蓉穗頭,深紅色,葉漸展,花漸出,而色微淡。亦有黃白色,似山薑花,花生葉間,南人取其未大開者謂之含胎花含胎花「含」原作「舍」,誤刊,據嘉靖本改。,言尚小於妊身也。

蘭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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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和陶詩云:「再遊蘭亭,默數永和。」考蘭亭之會,自右軍、謝安,凡四十二人。後,大曆中,朱迪、呂渭、吳筠、章八元等三十七人呂渭「渭」原作「謂」,據繆校改。按:渭乃唐大曆間人,新唐書卷一六0有傳。,經蘭亭故池聯句,有「賞是文辭會,歡同癸丑年」之句,必有此事也。

陶淵明閑情賦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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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閒情賦必有所自,乃出張衡同聲歌云:「邂逅承際會,偶得充後房。情好新交接,飂慄若探湯。願思爲莞席,在下蔽匡牀。願爲羅衾幬,在上衞風霜。」

僕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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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濁醪有妙理賦云:「濁者以飲吾僕,清者以飲吾友。」僕謂我也,或以爲奴僕,誤矣。

西子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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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春秋云:「吳國亡吳國亡「亡」原脫,據繆校補。,西子被殺。」杜牧之詩云:「西子下姑蘇,一舸逐鴟夷。」東坡詞云:「五湖間道,扁舟歸去,仍攜西子。」予問王性之,性之云:「西子自下姑蘇,一舸自逐范蠡,遂爲兩義,不可雲范蠡將西子去也。」嘗疑之,別無所據。因觀唐景龍文館記宋之問分題得浣紗篇云:「越女顏如花,越王聞浣紗。國微不自寵,獻作吳宮娃。山藪半潛匿,薴羅更蒙遮。一行霸勾踐,再笑傾夫差。艷色奪常人,效顰亦相誇。一朝還舊都,靚粧尋若耶。鳥驚入松網松網「網」原作「蘿」。全唐詩卷五一、唐詩紀事卷一一作「網」,今從。繆校作「綱」,以形近致誤。,魚畏沉荷花。始覺冶容妄冶容妄「妄」原作「妾」,據全唐詩、唐詩紀事改。,方悟羣心邪方悟「悟」原作「悞」,據繆校改。唐詩紀事、全唐詩作「悟」。。」此詩云復還會稽,又與前不同,當更詳考。

石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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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中郎石經:漢靈帝熹平四年,邕以古文、篆、隸三體書五經,刻石於太學。至魏正始中,又爲一字石經,相承謂之七經正字。唐志又有今字論語二卷,豈邕五經之外,復有此乎?隋經籍志,凡言一字石經,皆魏世所爲;有一字論語二卷,不言作者之名,遂以爲邕所作,恐唐史誤。北齊遷邕石經於鄴都,至河濱,岸崩,石沒於水者幾半。隋開皇中,又自鄴運入長安,尋兵亂廢棄。唐初,魏鄭公鳩集所餘,十不獲一,而傳拓之本,猶存祕府。當時一字石經猶數十卷,三字石經止數卷而已。由是知漢石經之亡久矣。魏石經近世猶存,堙滅殆盡。

往年,洛陽守因閱營造司所棄碎石,識而收之識而收之「收」原作「取」,今從繆校。,凡得尚書、論語、儀禮,合數十段。又有公羊碑一段,在長安,其上馬日磾等所正定之本,據洛陽記日磾等題名,本在禮記碑本在禮記碑「碑」字原脫,據繆校補。後漢書卷六0下蔡邕傳注文引洛陽記有「碑」字。,而乃在公羊碑而乃在公羊碑「而」後有「日磾」二字,據繆校刪。蔡邕傳注文引洛陽記無「日磾」二字。,益知非邕所爲也。尚書、論語之文,今多不同,非孔安國、鄭康成所傳之本也。獨公羊當時無他本,故其文與今文無異。然皆殘缺已甚。

宋敏求洛陽記云:漢靈帝詔諸儒正定五經刊石。熹平四年,蔡邕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訓韓説、太史令單颺等奏定六經刊於碑後光祿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楊賜諫議大夫」六字原脫,據後漢書蔡邕傳補。,諸儒晩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筆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填塞街衢。其碑爲古文、篆、隸三體,立太學門外。又云:魏正始中,立篆、隸、古文三字石經,又刊文帝典論六碑,附其次於太學,又非前所謂一字石經也。

又,晉石經,隸書,至東魏孝靜遷於鄴,世所傳一字石經,即晉隸書,又非魏碑也。今漢碑不存,晉、魏石經亦繆謂之蔡邕字矣。唐秘書省內有蔡邕石經數十段,後魏末自洛陽徙至東宮,又移將作內坊。貞觀四年,魏徵奏於京師祕書內省置,武后復徙於祕書省,未知其一字與三字也。

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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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杜預曰:「寐寤而莊公已生,故驚而惡之甚,言其生之易也。」據風俗通,不舉寤生子,俗説兒墮地未可開目便能視者,謂之寤生子,妨父母。鄭武公老終天年,姜氏亦然,豈有妨父母乎!其説與杜預異。

紹興和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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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府軒亭臨街大樓,五通神據之,士人敬事。翟公巽帥越,盡去其神,改爲酒樓。神座下有一大酒字,亦非偶然,目爲和旨樓。取食貨志「酒酤在官,和旨便人」。

花中三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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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張敏叔有十客圖,忘其名。予長兄伯聲嘗得三十客:牡丹爲貴客,梅爲清客,蘭爲幽客,桃爲妖客,杏爲豔客,蓮爲溪客,木犀爲巖客,海棠爲蜀客,躑躅爲山客,梨爲淡客,瑞香爲閨客,菊爲壽客,木芙蓉爲醉客,酴醿爲才客,臘梅爲寒客,瓊花爲仙客,素馨爲韻客,丁香爲情客,葵爲忠客,含笑爲佞客含笑「含」原作「舍」,據嘉靖本改。,楊花爲狂客,玫瑰爲刺客,月季爲癡客,木槿爲時客,安石榴爲村客,鼓子花爲田客,棣棠爲俗客,曼陀羅爲惡客,孤燈爲窮客,棠梨爲鬼客。

古冢亭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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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漢隱者躬耕數畝,因古冢爲亭,往來題詩甚富。一日,柱間得一絶,相傳呂公作也:「冢上爲亭鬼莫嗔,冢頭人即冢中人。憑欄莫起存亡意,除卻虛空總是塵。」

洛中董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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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伯聲云:洛中董氏蓄雷琴一張,中題云:「山虛水深,萬籟蕭蕭。古無人蹤,惟石嶕嶢。」狀其聲也。其外漆下隱有朱書云:「洛水多清泚,崧高有白雲。聖朝容隱逸,時得詠南薰。」此詩見宋之問集。

滕達道雷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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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達道蓄雷威琴,中題云:「石山孫枝,樣剪伏羲。將扶大隱,永契神機。」徐浩書字,類石經,今歸居氏矣。

大曆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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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見一琴,中題云:「唐大曆三年仲夏十二日,西蜀雷威於雜花亭合。」

莫承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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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承之琴池之側,有隸字云:「中平四年,逐客蔡邕吳中斷斲。」

忘味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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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巽伯云:先公得雷威琴,錢氏物也。中題云:「嶧陽孫枝,匠成雅器。一聽秋堂,三月忘味。」故號忘味雲。爲當代第一。

澠邑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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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兄伯聲云:「昔至澠邑,獲一古琴,中題云:「合雅大樂,成文正音。徽絃一泛,山水俱深。雷威斲雷威斲「斲」原作「斷」,今從繆校。,歐陽詢書。」陝郊處士魏野家藏,後歸澠人溫氏。予得之,喜而不寐。野嘗有詩云:「棋退難饒客,琴生卻問兒。」聲又過忘味雲。

僧智和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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欈李僧智和蓄一琴,雲和樣,天池上題云:「南溟夷島產木,有堅如石文橫銀屑者,夷名曰伽陀羅。余愛其堅,又貴其異,遂用作此。臨岳製。」五行,行七字,下橫四字「李陽冰書」。後,智和云:沒官,迺入樂府,遂入禁中。或雲蔡叔羽以錢五萬得之,妄矣。

趙彥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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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南田戸店篔簹谷隱士趙彥安獲一琴,斷文奇古,真蛇蚹也,聲韻雄遠。中題雲「霧中山」三字,人莫曉也。後得蜀郡草堂閒話,中載雲「雷氏斲琴雷氏斲琴「斲」原作「斷」,今從繆校。,多在峨眉,無爲霧中三山」,方知爲雷琴矣。

何都巡古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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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都巡出古鏡,背龜紐以蓮葉承之,左右彈琴仙人,一鳳皇對舞。蔕有銘云:「對鳳皇舞,鑄黃金蔕。陰陽各有配,日月恆相會。白玉芙蓉匣,翠羽瓊瑤帶。同心人,心相親,照心照膽保千春。」

字晦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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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晦之一鏡,背有八柱十二獸,面微凸,蔕有銘,云:「尚方佳貢大毋傷,左龍右虎辟牛羊,朱鳥玄武順陰陽,子孫備具居中央,長保二親樂富昌。」

鐘樣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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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見一鏡,如鐘樣,鼻有大環,有隸字雲「一生有十口,前牛無角,後走有口」十三字,下有一虎。其字恐甲午字謎也。

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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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得一夾鏡,大鼻,叩之中虛。有冠劍四人,一題忠臣伍子胥,一吳王,一越王,一范蠡;又二婦人,雲越王二女。皆小隸字,製作奇古。沈存中云:「夾鏡最難得。」

唐會要寫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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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貴人家,有寫唐會要一軸,係第七卷,後題行官楊小瑛書,字畫頗佳。其議山陵疏中,有稱虞世南者有稱「有」原脫,據繆校補。,至再。上疏則不稱姓,止雲世南。

樹萱錄引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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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萱錄引杜詩云:「鬚似太宗,色映寒谷春。」又云:「子章髑髏血模糊,懷中瀉出呈大夫樹萱錄云云此條原脫,據繆校補。繆校「大」後缺文「夫」字,據九家集註杜詩卷七戲作花卿歌補。。」

當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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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有當句對詩云:「密邇平陽接上蘭,秦樓鴛瓦漢宮盤。池光不定花光亂,日氣初涵露氣乾。」亦有當句對而兩句不對者,如陸龜蒙詩云:「但説漱流並枕石,不辭蟬腹與龜腸。」

齊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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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斧。虞喜志林:「齊,側階切。凡師出,齊戒入廟受斧,故云齊也。」陳琳云:「腰領不足以膏齊斧。」服虔注云:「易:『喪其資斧。』」張晏云:「斧,鉞也,以整齊天下。」應劭云:「齊,利也。蕭斧,或雲越斧也。」淮南子云:「磨蕭斧以伐朝菌。」蕭之義未詳。太平御覽引漢書王莽傳:「喪其齊斧。」音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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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夢得詩有「杯前膽不豩」豩「豩」原作「■〈豖豖〉」,今從繆校。。趙勰有「吞船酒膽豩」。禮部韻、唐韻並無。集韻在山字韻,音呼關切,頏也頏也宋詩話輯佚卷上漢臯詩話第一則酒膽豩「頏」作「頑」。

魚逆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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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皆逆水上。近有詞云:「江水東流郎又西,問尺素,何由到。」似非也。古樂府緩聲歌云:「思東流之水,必有西上之魚。」

東坡介甫同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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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百圍生遠籟,朱絃三嘆有遺音。」東坡、介甫皆有此句。

東坡詩用太白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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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詩云:「仙人拊我頂,結髮授長生。」李太白詩也。

自衒自媒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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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明淵明集敍曰:「自衒自媒者,士女之醜行。」此二句,出陳思王求自試表。李善注云:「越絶書:范蠡自楚之越,越王與言盡日。大夫石賈進曰:衒女不貞衒女不貞此四字原脫,據繆校補。文選卷三七曹植求自試表註文有此四字。,衒士不信,客歷諸侯,無因自致,非真賢也。」

八蠶之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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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燒香曲云:「八蠶蠒綿小分炷,獸焰微紅隔雲母。」左太沖吳都賦云:「鄕貢八蠶之綿。」注云:「有蠶,一歳八育。」雲南志云:「風土多暖,至有八蠶。」言蠶養至第八次,不中爲絲,只可作綿,故云「八蠶之綿」。

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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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別錄云:讎校書,一人持本,一人讀對,若怨家,故曰讎書。

許渾詩誤入杜牧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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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傳樊川別集爲杜牧之詩,乃許渾詩。渾有丁卯集烏絲欄上本者,唐彥猷家有數十首,皆樊川外集中詩也。丁卯,乃潤州城南橋名。渾居橋北橋北原作「此橋」,今從繆校。,謂之丁卯莊。故基尚在。

杜詩弩影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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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云:「弩影落杯中。」風俗通:應彬爲汲令,請主簿杜宣,賜酒,壁上有懸赤弩,照於杯中,形如蛇。宣惡之,謂蛇入腹,遂病。後至其故處,知弩影,遂解。與廣客事相類。梁簡文臥疾詩云:「沉痾類弩影。」

麴塵乃鞠塵之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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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龍墀遙望麴塵絲。」使「麴塵」字者極多。禮記月令:「薦鞫衣於上帝,告桑事。」注云:「如鞫塵色。」周禮內司服:「鞠衣。」鄭司農云:「鞠衣,黃桑服也。色如鞠塵,象桑葉始生。」乃知用「麴」、「櫱」字非是。

杜詩有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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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月詩云:「塵匣元開鏡,風簾自上鈎。」乃用沈雲卿月詩:「臺前疑掛鏡,簾外自懸鈎。」又云:「春水船如天上坐。」沈云:「人如天上坐,魚似鏡中懸。」又云:「嫩蘂濃花滿目斑。」沈云:「園花瑇瑁斑。」雖一字,亦有所本也杜甫月詩云雲繆校:下接「會稽碑論潮」。

牧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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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題牧護歌後云:「向常問南方衲子,牧護歌是何種語牧護歌「歌」字原脫,據黃庭堅豫章黃先生文集卷二五題牧護歌後補。,皆不能説。後見劉夢得作夔州刺史,樂府有牧護歌,似是賽神語,亦不可解。及來黔中,聞賽神者夜歌『聽説儂家牧護』,末雲『奠酒燒錢歸去』,雖長短不同,要皆自敍五七十語,乃知蘇溪夔州故作此歌學巴人曲蘇溪豫章黃先生文集「溪」作「傒」。,猶石頭學魏伯陽作參同契也。」

予長兄伯聲,嘗考火祆字,其畫從天,胡神也,音醯堅切,教法佛經所謂摩醯首羅也。本起大波斯國,號蘇魯支,有弟子名玄真,習師之法,居波斯國大總長如火山,後行化於中國。

宋次道東京記:「寧遠坊有祆神廟。」注云:「四夷朝貢圖云:康國有神名祆,畢國有火祆祠。疑因是建廟。或傳晉戎亂華時立此。」又據杜預左傳注云:「睢受汴,東經陳留、梁、譙、彭城入泗。此水次有祆神、皆社祠之。蓋殺人而用祭也。」此即火祆之神,其來蓋久。

至唐貞觀五年,有傳法穆護何祿,將祆教詣闕聞奏,勅令長安崇化坊立祆寺,號大秦寺,又名波斯寺。至天寶四年七月,勅:「波斯經教,出自大秦,傳習而來,久行中國,爰初建寺,因以爲名,將以示人,必循其本,其兩京波斯寺,宜改爲大秦寺,天下諸州郡有者準此。」

武宗毀浮圖,籍僧爲民。會昌五年勅:大秦穆護火祆等六十餘人,並放還俗。然而根株未盡根株繆校「株」作「荄」。,宋公言祆立廟,出於胡俗,而未必究其即波斯教法也。 又嘗見官品令,有祆正。祆法初來,以鴻臚寺爲禮遠令邸,後世因用以僧尼隸焉。設官來歷如此。祆之有正,想在唐室。

段成式酉陽雜俎段成式「段」上原有「始」字,據繆校刪。:「孝億國界三千餘里,舉俗事祆,不識佛法,有祆祠三千餘所。」又:「銅馬俱在德建國烏滸河中烏滸河繆校「烏」作「鳥」,下同。,灘流中有火祆祠,相傳祆神本自波斯國乘神通來,因立祆祠。祠內無像,於大屋下置小廬舍,向西,人向東禮神。有一銅馬,國人言自天而下,屈前足在空中空中「空」原作「室」,據酉陽雜俎卷一0物異改。,後足入土,自古數有穿視,竟不及其蹄。西夷以五月爲歳,毎歳自烏滸河中有馬出,其色如金,與此銅馬嘶鳴相應,俄復入水。近有大食王不信大食王「王」原脫,據酉陽雜俎補。,入祆祠,將壞之,忽有火燒其兵,遂不敢毀。」則祆教流行外域,延入中國,蔓衍如此。康國蓋在西。朝貢圖之言,與此合也。 教坊記曲名有牧護子牧護子「子」原作「字」,今從繆校。唐樂曲以子名,如何滿子,元稹集有何滿子歌。教坊記有穆(牧)護子。,已播在唐樂府。崇文書有牧護詞,乃李燕撰六言文字,記五行災福之説。則後人因有作語爲牧護者,不止巴人曲也。祆之教法蓋遠,而穆護所傳,則自唐也。蘇溪作歌之意,正謂旁門小道似是而非者,因以爲戲,非效參同契之比。山谷蓋未深考耳。且祆有祠廟,因作此歌以賽神,固未知劉作歌詩止效巴人之語,亦自知其源委也。

盧秉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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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初元豐初盧秉提點兩浙刑獄、施宿東坡先生年譜卷上熙寧五年二月紀事:「以檢正中書吏房公事、殿中丞盧秉爲兩浙提刑。」據此,「元豐初」疑爲「熙寧中」之誤。,廬秉提點兩浙刑獄。會朝廷議鹽法,秉謂:

自錢塘縣楊村場上流,接睦、歙等州,與越州錢清場等,水勢稍淡,以六分爲額。楊村下接仁和縣湯村,爲七分。鹽官場爲八分。並海而東,爲越州餘姚縣石堰場、明州慈谿縣鳴鶴場,皆九分。至岱山、昌國,又東南爲溫州雙穟、南天富、北天富,十分。著爲定數。蓋自岱山及二天富,皆取海水煉鹽取海水繆校「取」作「收」。,所謂熬波也。自鳴鶴西南及湯村,則刮鹻以淋鹵,以分記之,十得六七。鹽官、湯村用鐵盤,故鹽色青白,而鹽官鹽色或少黑,由曬灰故也。湯村及錢清場織竹爲盤,塗以石灰,故色少黃,竹勢不及鐵,則黃色爲嫩,青白爲上,色黑多鹵色黑繆校「黑」字後有「即」字。,或又有泥石又有繆校無「又」字。,不宜久停。若石堰以東,雖用竹盤,而鹽色光白,以近海水鹹故爾。 後來法雖小變,公私所便,大抵不易盧法。

秦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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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誓文有三本傳於世:岐陽告巫咸、朝那告大沈、要冊告亞駞。岐陽之石,在鳳翔府署;朝那之石,在南京蔡挺家;亞駞之石,在洛陽劉忱家。

其言述秦穆公與楚成王遂及熊相背十八世詛盟之罪。以史記世家考之,秦十八世當惠文王,與楚懷王同時,縱橫爭霸,此詛政爲懷王也。懷王十一年,李兌約五國以伐秦,懷王爲從長,史記云:蘇秦約六國伐秦,懷王爲長。是年,魏、韓、趙、燕、楚擊秦,齊獨後。時蘇秦已死,戰國策雲李兌,明甚。秦逆擊之,皆引而歸。今文雲「熊相率諸侯之兵以臨加我」是也。後五年,懷王忿張儀之詐,發兵攻秦,敗於藍田。文又雲「悉興其衆,以偪我邊境」是也。惠王後十三年,王遣庶長章拒楚師,明年大敗之丹陽,遂取楚漢中地六百里。文又雲「克劑楚師,復略我邊城」是也。

或以爲熊商時。商與相,聲相近,而事非是。或以爲頃襄時。頃襄王橫立,乃在秦昭王九年,歷惠文、武王至昭王。是時,楚已失郢,微弱已甚,秦何所畏而詛之哉!或以熊相羋姓。元和姓纂有熊相宜僚;又有熊相祈,爲懷王將,然亦非是。熊相,疑懷王名。史記世家作槐,當時脫誤,遂不可考。今存石本石本「石」原作「古」,今從繆校。,隨字辨釋,錄之於後。

又秦嗣王敢用吉玉宣璧又秦嗣王繆校:「又」通作「有」。,使其宗祝邵鼛布愍告於不讀作丕。顯大沈久湫,久,讀作故。湫,音子由反。亞駞,即滹沱河也,在并州。巫咸,在解州鹽池西南。久湫,在安定郡,即朝那湫也。以下字多假借。㠯底楚王熊相之多辠。昔我先君穆公及楚成王,是王之望讀作寔。勠。力同心,兩邦若壹,絆㠯婚姻絆㠯婚姻「絆」原作「䋖」,今從繆校。蘇軾詩集卷三鳳翔八觀詛楚文註文亦作「絆」。,袗音之忍反。㠯齊盟,曰葉萬子孫葉萬庫本作「萬葉」。蘇軾詩集註文亦作「萬葉」。,毋相爲不利,親印仰。大沈久湫而質焉。今楚王熊相,康庸。回無道,淫失佚。音耽。亂,宣奓古侈字。競從,縱。變輸渝。盟刺盟制「制」原作「刺」,今從庫本。蘇軾詩集註文亦作「制」。。內之𠟭古則字,下同。音薄報反。虐不姑虣虐「虐」原作「虍」,今從繆校。蘇軾詩集註文作「虐」。巫咸、亞駞並作辜字。刑戮孕𡞒婦。幽刺𢾉親。戚,拘圉其叔父,寘者讀作諸,下同。冥室櫝棺之中。外之則冒改久心,不畏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光列烈。威神,而兼背十八世之詛盟,率諸侯之兵,㠯臨加我,欲剗伐我社稷,伐烕音許劣反。我百姓,求蔑法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䘏祠圭玉羲犧。求蔑「蔑」原作「篾」,今從繆校。蘇軾詩集註文作「蔑」。,逑取𢓲古我字。邊城新𨜔音皇,縣名。𣃶長𢾉,我不敢曰可。今又悉興其衆,張矜意音於力反,滿也。籀文億字。怒,飾甲底兵,奮士盛師,以偪我邊競,境。將欲復其貺跡。唯是秦邦之羸衆敝賦,𩌼讀作鞟。音俞。棧輿,禮使介老將之以㠯自救也。巫咸、亞駞作殹,古也字。亦應𡬳讀作受。皇天上帝及大沈久湫之幾靈德,賜𠅏古克字。音遵爲反。爾雅云:剪齊也。巫咸作作𠝦字,古制字。亞駞作作𠝦字。巫咸作「克作𠝦楚,楚且復略我邊城」無師字。「楚師,日復略我邊城,敢數楚王熊相之倍盟犯詛,箸著。者石章,㠯盟大神之威神。

小學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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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鄴子夏尤長小學。小學,謂文字之學也。周禮:八歳入小學,保氏教國子以六書。故因名雲。鄴子林好古有雅才,建武中,歷位列卿,至大司空,其正文字過於鄴,故言小學者宗於杜林。

三蒼:蒼頡篇、訓纂篇、滂喜篇。三蒼一卷,郭璞注;秦相李斯作蒼頡篇,揚雄作訓纂篇,後漢郎中賈魴作滂喜篇,故曰三蒼;梁有蒼頡二卷,杜林註:見隋經籍志。又,小學篇一卷,晉下邳內史王義撰。又,少學九篇,楊方撰。始字一卷。勤學一卷,蔡邕撰。司馬相如作凡將篇,班固太甲篇、在昔篇,崔瑗飛龍篇,蔡邕聖皇篇、黃初篇、吳章篇,蔡邕女史篇,合八卷;又幼學二卷,朱育撰;始學十二卷,吳郎中項峻撰;又月儀十二卷。亡。發蒙記一卷,晉著作佐郎束皙撰;張挹字詁。

漢張衡傳注有蒼頡篇。漢安紀注云:「蒼頡篇云:邸,舍也。」又曰:「帝年十歳,好學史書。」注云:「史書者,周宣王太史籀所作之書也,凡五十五篇,以教童蒙。」魏王粲傳云:「邯鄲淳博學有才章,善蒼雅蟲篆。」通典云:「漢官儀云:能通蒼頡、史籀篇,補蘭臺令史,滿歳爲尚書郎。」法言:「學蒼頡史篇。」注謂多知奇難之字。

三蒼訓詁三卷,埤蒼二卷,並張挹撰。廣蒼一卷,樊恭撰。見唐經籍志。又有氏字指氏字指舊唐書卷四六經籍志上、新唐書卷五七藝文志有郭訓字旨篇一卷,無氏字指。,何承天纂文何承天纂文「文」原作「又」,今從繆校。舊唐書、新唐書均有何承天纂文三卷。,有呂忱字林、郭璞三蒼解詁、阮孝緒字略。

益州石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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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石筍行云:「君不見益州城西門,陌上石筍雙高蹲。古來相傳是海眼,苔蘚蝕盡波濤痕。雨多往往得瑟瑟,此事恍惚難明論。恐是昔時卿相墓,立石爲表今仍存。」

范曄後漢書方術任文公傳:「公孫述時,武擔石折武擔石折「石」原作「山」,據後漢書卷八二上任文公傳改。。文公曰:『西州智士死,我乃當之。』三月,果卒。」唐章懷太子賢注云:「武擔,山,在今益州成都縣北百二十歩。揚雄蜀王本紀云:『武都丈夫化爲女子,顏色美絶,蓋山精也。蜀王納以爲妃,無幾,物故,乃發卒之武都擔土武都「武」原作「成」,據任文公傳註文改。以下「遣五丁之武都擔土」,「武都」原亦作「成都」,亦據任文公傳註文改。,葬於成都郭中。號曰武擔。以石作鏡一枚,表其墓。』華陽國志曰:『王哀念之,遣五丁之武都擔土,爲妃作塚,蓋地數畝,高七丈。其石,今俗名爲石筍。』」

又梁益紀云:「石筍二,在子城西門外。」按圖經,在少城中夏門外一百五十歩,曾折,再立之,各高丈餘,圍六七尺,雲其下即是海眼即是海眼原作「是海眼即」,據嘉靖本、庫本改。,非也,或雲古誓蜀之碑。舊説昔爲大秦寺,其門樓十間,皆以真珠翠碧貫之爲簾,後毀,此其遺跡。毎雨後,人多拾得珠翠異物。章懷太子賢,乃高宗第六子,注漢書在儀鳳中。豈杜甫作詩時,漢注未傳耶?抑老杜流寓四方,未之見耶?或見而不以賢言爲然耶?

酉陽雜俎:「蜀石筍街,夏中大雨,往往得雜色小珠,俗謂之地當海眼,莫知其故。故蜀僧惠嶷曰:「前史説蜀少城飾以金璧珠翠。桓溫怒其太侈,焚之。今在此地,或拾得小珠,時有孔者,得非是乎?博雅:「瑟瑟,碧珠也。」杜陽編有瑟瑟幕,其色輕明虛薄,無與爲比。

梁父吟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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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解題有梁父吟。蜀志諸葛亮傳云:「亮躬耕隴畝,好爲梁父吟。」藝文類聚吟門云:「蜀志:諸葛亮梁父吟云:『日出齊城門日出齊城門「日」原作「歩」,今從繆校。永樂大典卷一三四五三引此書,亦作「日」。,遙望蕩陰里。里中有三墳,纍纍正相似。問是誰家冢?田疆、古冶氏。力能排南山,又能絶地紀。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誰能爲此謀?相國齊晏子。」又青州圖經臨淄縣塚墓門云:「三士塚,在縣南一里。三墳周圍一里,高二丈六尺。」張朏齊記雲,是烈士公孫捷、田開疆、古冶子三士塚,所謂「二桃殺三士」者。

唐褚亮梁甫吟曰:「歩出齊城門,遙望蕩陰里。里內有三墳,纍纍皆相似。借問誰家塚?田疆、古冶子。」李白有梁甫吟一篇,云:「力排南山三壯士,齊相殺之費二桃。」杜甫李邕登歷下亭云:「不阻蓬蓽興,得兼梁父吟。」又登樓詩云:「可憐後主還祠廟,日暮聊爲梁父吟。」

陸士衡擬今日良燕會云:「齊僮梁父吟。」李善注云:「蔡邕琴頌曰:『梁父悲吟。』」不知名爲梁父吟何義。張衡四愁詩云:「欲往從之梁父艱。」注云:「泰山,東嶽也。君有德,則封此山,願輔佐君王,致於有德,而爲小人讒邪之所阻。梁父,泰山下小山名。」諸葛亮好爲梁父吟,恐取此意。

能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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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舟作能大師傳:五祖弘忍告之曰:「汝緣在南方,宜往教授,持此袈裟,以爲法信。」一夕南逝。忍公自此言説稍稀,時謂人曰:「吾道南矣。」時人未之悟。壬申,公滅度後,諸弟子求衣不獲,始相謂曰:「此非盧行者所得耶?」使人追之,已去。及大師歸至曹溪,追者未至,遂隱於四會、懷集之間,不言雞足峯前提不起事。

杜甫秋日夔府詠懷有「身寄雙峯寺,門依七祖禪」。鮑欽止注云:第五祖弘忍,在蘄州東山開法,有二弟子,一慧能,受衣法居嶺南,爲六祖。一神秀,在北揚化。引傳燈錄云:北宗神秀禪師,尉氏人,訪道至蘄州雙峯東山寺,遇五祖忍師,以坐禪爲務,乃歎服,曰:「此真吾師也。」其後,神秀門人普寂立其師爲六祖,而自稱七祖。

因檢傳燈錄,神秀法嗣有嵩山普寂禪師無機緣語句無機緣語句「句」原脫,據繆校補。四部叢刊三編影印宋刊本景德傳燈錄卷四有「句」字。。神秀錄云:「門人普寂、義福等門人普寂義福等「義」前原有「居」字,「等」原作「寺」,據景德傳燈錄卷四刪、改。繆校無「居」字。義福全稱西京義福禪師,見景德傳燈錄同上卷。,並爲朝野所重。」江西志徹錄云:「自南北分宗,北宗門人自立秀師爲第六祖。」但不見普寂自稱七祖事耳。

按寶林傳:「第三十一祖道信大師,姓司馬氏,本居河南河南五燈會元卷一四祖道信大醫禪師、輿地紀勝卷四七淮南西路蘄州仙釋唐四祖道信禪師「南」作「內」。疑作「內」爲是。,還於蘄州廣濟還於五燈會元、輿地紀勝均有道信「後徙於蘄州廣濟縣」之語。疑「還」爲「遷」之誤。,而生隋開皇中,從璨大師受業。至唐武德七年甲申歳,往蘄州破頭山。至貞觀中貞觀「貞」原作「真」,據繆校改。,方改爲雙峯山。第三十二祖弘忍,七歳出家,事信。」又云:「能大師傳法衣處,在曹溪寶林寺。寶林後枕雙峯。咸亨中咸亨「亨」原作「淳」。五燈會元卷一五祖弘忍大滿禪師、六祖慧能大鑒大師均作「亨」。今據改。按:咸淳乃宋度宗年號。,有晉武侯玄孫曹叔良者晉武侯玄孫曹叔良九家集註杜詩卷二九註文引釋氏要覽:「曹溪在韶州雙峯寺下,昔晉武侯曹叔良宅也。」清道光十六年懷善堂重刻曹溪通志卷一建制規模有「魏武玄孫曹叔良避地居此」之語;同上卷古蹟附曹侯村亦有「魏武帝玄孫曹叔良所居」之語,似「晉武侯」爲「魏武帝」之誤,然未言出處。疑此處有文字訛脫。,住在雙峯山寶林寺左,時人呼爲雙峯曹侯溪。至儀鳳中,叔良惠地於大師。自開元、天寶、大曆以來,時人乃號六祖爲雙峯和尚。天監二年,韶陽太守侯敬中奏請爲寶林寺。唐中宗改中興寺,神龍中改爲廣果,開元中改爲建興,上元中改國寧。」

傳後題云:「安南越記:晉初,南方不賓,勅授恆山立曹溪爲鎮界將軍,兼知平南總管。晉室復,後封曹侯爲異姓王,居石角、雙峯二嶠之間。自儀鳳二年,叔良惠地於大師,願陪貴寺,方呼爲雙峯曹侯大師也。」

宋齊丘鳳臺山亭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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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壬子夏,隨侍先公,應副都督駐軍建康,寓保寧寺,登鳳凰臺,有小碑在亭上,云:

五言三十韻詩一首,題鳳臺山亭子,陳獻司空,鄕貢進士宋齊丘上。

嵯峨壓洪泉,岝峉撐碧落。宜哉秦始皇,不驅亦不鑿。上有布政臺,八顧皆城郭。山蹙龍虎健,水黑螭蜃作。白虹欲吞人,赤驥相搏㩧。畫棟泥金碧,石路盤嶢埆。倒掛哭月猿,危立思天鶴。鑿池養蛟龍,栽桐棲鷟鸑。梁間燕教雛,石罅蛇懸殼。養花如養賢,去草如去惡。日晩嚴城鼓,風來蕭寺鐸。掃地驅塵埃,翦蒿除鳥雀。金桃帶葉摘,綠李和衣嚼綠李和衣嚼「衣」原作「皮」,今從繆校。全唐詩卷七0三錄此詩作「衣」。。貞竹無盛衰,媚柳先搖落。塵飛景陽井,草合臨春閣。芙蓉如佳人,回首似調謔。當軒有直道,無人肯駐腳。夜半鼠窸窣,天陰鬼敲椓。松枯不易立,石醜難安着。自憐啄木鳥,去蠹終不錯。晩風吹梧桐,樹頭鳴嚗嚗。峨峨江令石,青苔何淡薄。不話興亡事,舉首思渺邈。吁哉未到此,褊劣同尺蠖。籠鶴羨鳧毛,猛虎愛蝸角。一日賢太守,與我觀橐籥。往往獨自語,天帝相唯諾。風雲偶不來,寰宇銷一略。我欲烹長鯨,四海爲鼎鑊。我欲取大鵬,天地爲繒繳。安得長羽翰,雄飛上寥廓。

後題云:

前朝天祐八年二月二十一日題,後唐昇元三年二月八日,奉勅勒石。崇英殿副使、知院事、檢校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上柱國王紹顏奉勅書,銀青光祿大夫兼監察御史王仁壽鐫,大宋治平四年九月望日,重摹上石。

後數月,一夕風雨,亭頹倒,石斷裂。

據湘山野錄載:「宋齊丘相江南李先主昪及事中主璟宋齊丘相江南李先主昪及事中主璟此處原脫去「昪及事中主」五字,據湘山野錄卷下補。,二世皆爲左僕射,璟愛其才,而知其不正。嘗獻鳳凰臺詩,中有『我欲烹長鯨,四海爲鼎鑊,我欲羅鳳凰,天地爲矰繳』之句,皆欲諷其跋扈也,而主終不聽。不得意,上表乞歸九華,其略云:『千秋載籍,願爲知足之人;九朵峯巒,永作乞骸之客。』主知其詐也。」

試考之。先主昪先主昪「昪」原作「昇」,據繆校及湘山野錄改。,舊名知誥,爲徐溫養子。以天祐九年遷昇州刺史昇州刺史「昇」原作「昪」,據庫本改。陸游南唐書卷一烈祖本紀(李昪)。天祐七年五月,授昇州副使,知州事。,饒洞天薦宋齊丘於先主。齊丘困於逆旅,鄰娼魏氏女竊賂遺數緡,獲備管幅,遂克投贄,一見,先主賓之以國士。今觀題鳳臺山亭子詩,陳獻司空,乃鄕貢進士時,豈當時所投贄之詩乎投贄之詩「詩」原作「時」,據繆校改。?後題天祐八年,恐記事者差一年也。

齊丘後事先主爲相,至嗣主時爲太傅,多植朋黨,以專朝權,躁進之士多附之,陳覺、李徵古之徒,恃其勢尤驕慢。徵古嘗勸後主因天變遜位齊丘,賴陳喬以爲不可,後主乃止。鍾模以李德明之死怨齊丘,及奉使歸唐,以陳覺矯周帝之命斬嚴續事言於唐主,唐主命殷崇義詔暴齊丘等事唐主命「唐主」二字原缺,據嘉靖本補。,聽歸九華舊隱,官爵悉如故。後命鎖其第,穴牆給食。齊丘嘆曰:「吾嘗謀讓皇族於泰州,宜其及此。」乃縊而死,謚曰繆醜。野錄載其跋扈,主終不聽,上表乞歸九華,謬矣。

揄抭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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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詩:「或舂或揄,或簸或蹂。」注云:「揄,抒米以出臼也。」箋云:「舂而抒出之。」周官舂人:「女舂抭二人。」鄭注云:「抭,抒臼也。詩云:『或舂或抭。』音由,又音揄,或羊笑反。揄,時女反。」據許叔重説文:揄,引也,羊朱切。抒,把也,神與切。舀,抒臼也。從爪臼。引詩云:「或簸或舀。」又作㧒、𦥟,音以沼切。又集韻:抭、舀、揄,並音由。又㧒、舀,音以紹切。緣詩揄與舀並音由,義亦同,故後人改舀爲蹂也。音以沼者,乃今人以手舀物之舀也。

北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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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龍焙,面北,謂之北苑。有一泉,極清澹,謂之御泉。用其池水造茶,即壞茶味即壞庫本「即」作「不」,疑作「不」是。。唯龍園勝、雪白茶二種,謂之水芽。先蒸後揀,毎一芽,先去外兩小葉,謂之烏蔕烏蔕「蔕」原作「帶」,今從繆校。。又次取兩嫩葉,謂之臼合。留小心芽置於水中,呼爲水芽。聚之稍多,即研焙爲二品,即龍園勝、雪白茶也。茶之極精好者,無出於此。毎胯計工價近三十千。其他茶雖好,皆先揀而後蒸研,其味次第減也。

茶有十綱。第一、第二綱太嫩,第三綱最妙,自六綱至十綱,小團至大團而止。第一名曰試新。第二名曰貢新。第三名有十六色:龍園勝、雪白茶、萬壽龍芽、御苑玉芽、上林第一、乙夜供清、龍鳳英華、玉除清賞、承平雅玩、啟沃承恩、雪葉雪葉繆校「雪」作「雲」。、雪英、蜀葵蜀葵「葵」原作「蔡」,據繆校改。、金錢、玉華、寸金寸金「寸」原作「十」,今從繆校。。第四有十二色:無比壽芽、宜年寶玉、玉清慶雲、無疆壽龍、萬春銀葉、玉葉長春、瑞雪翔龍、長壽玉圭、香口焙、興國巖、上品揀芽、新收揀芽。第五次有十二色:太平嘉瑞、龍苑報春、南山應瑞、興國巖小龍、又小鳳、續入額、御苑玉芽、萬壽龍芽、無比壽芽、瑞雪翔龍瑞雪翔龍繆校「雪」作「雲」。、先春太平嘉瑞、長壽玉圭。已下五綱,皆大小團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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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窬之類也。」

趙岐注云:「未可與言而強與之言,欲以言取之也,是失言也。知賢人可與言,反欲以不言取之,是失人也。」章指注云:「取人不失其臧否。」孫奭音義曰:「今按古本及諸書並無此餂字。」郭璞方言注云:「音忝,謂挑取物也,其字從金。」今其字從食,與方言不同,蓋傳寫誤也。本亦作䬯本亦作䬯「䬯」原作「餂」,今從繆校。,音奴兼反。按玉篇,食字部有餂字。註:音達兼反,古甜字。然則字書非無此字,第於孟子言餂之義不合耳。

今以孟子之文考餂之義,則趙岐以餂訓取是也。當如郭氏方言,其字從金爲銛。據玉篇、廣韻:餂,音他點反,取也。其義與孟子文合。廣韻:上聲,餂,音忝而平聲,又有銛字,音纖,訓曰利也。許氏説文以銛爲臿屬,乃音纖者,其義與音忝者不同,各從其義也。

孫奭曰:「本亦作餂,音奴兼反。」此別本孟子也。古之經書,皆有別本,其用字多異同。廣韻:又,餂,音黏,食麥粥也。於孟子之文愈不合,蓋別本孟子誤=尤甚。

光祿大夫門施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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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官儀云:「光祿大夫,秩比千石。不言屬光祿勳,門外特施行馬以旌別之。」

魏志:「黃初四年,楊彪爲光祿大夫,詔給吏卒,門施行馬。」晉紀云:「致仕及遜位者,給牀、帳、簞、褥,賜錢二十萬,給吏卒,門施行馬。」王隱晉書云:「劉毅,字仲雄,年七十告老,以光祿大夫致仕,門施行馬,賜錢百三十萬。」晉書云:「王覽爲宗正卿,致仕,詔遣殿中監療疾給藥,後轉光祿大夫後轉「後」原作「復」,今從繆校。晉書卷三三王覽傳作「後」。,門施行馬。」干寶晉書記尚書僕射李涓母喪,拜金紫光祿大夫,給吏卒,門施行馬。晉中興書:「蔡謨免。皇太后詔以謨爲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遂以疾篤不朝,詔賜几杖几杖繆校「幾」作「鳩」。,門施行馬。」晉書:「華表,字偉容,歆字也。太始中爲太中大夫,賜祿與卿同,門施行馬。」

杜甫贈李龜年詩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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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恭説江季恭説「恭」原作「共」。繆校註平聲,讀恭。按江季恭,名端禮,晁説之嵩山文集卷一九有墓誌銘。今改「共」爲「恭」。:杜甫贈李龜年詩,非甫所作。蓋岐王死時,與崔滁死時,年尚幼。又甫天寶亂後,未嘗至江南也。

范攄雲溪友議言:「明皇幸岷山,伶官奔走,李龜年奔迫江潭,甫以詩贈龜年。」云云。又云:「龜年曾於湘中採訪使筵上曾於「曾」原作「訪」,據繆校、嘉靖本改。雲溪友議卷中雲中命作「曾」。,唱『紅豆生南國,秋來發幾枝,贈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云云。歌闋,莫不望行在而慘然。龜年唱罷,忽悶絶仆地,以左耳微暖,妻子未忍殯殮,經四日乃蘇,曰:我遇二妃,令教侍女蘭苕唱祓禊畢,放還。且言主人即復長安,而有中興之主也。謂龜年,汝何憂乎!」時甫正在湘潭,或有此詩,更須考究。

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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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傳曰:「木瓜,楙木,可食之木也。」 按詩之意,乃以木爲瓜、爲桃、爲李,俗謂之假果者,蓋不可食、不適用之物也,亦猶畫餅、土飯之義爾。投我以不可食、不適用之物,而我報之以瓊玉可貴之物,則投我之物雖薄,而我報之實厚。衞國有狄人之敗,出處於漕,齊威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服,衞人思之,欲厚報之,則投我雖薄,而我思報之實欲其厚,此作詩者之意也。鄭箋以木瓜爲楙木,則是果實之木瓜也,誤矣。初學記、六帖於果實木瓜門,皆引衞風木瓜之詩,亦誤。

昔之記言者謂孔子曰:「吾於木瓜,見苞苴之禮行焉。」按木瓜詩,投報之辭,以爲喻爾,未見真有投報也,恐非孔子之言。

勺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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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洧詩:「贈之以勺藥。」古今註:「勺藥,一名可離,將行則送之古今注勺藥一名可離將行則送之此十四字原脫,據繆校補。。」江淹別賦;「下有勺藥之詩。」

子虛、南都二賦言勺藥者,乃以魚肉等物爲醢,食物也。子建七發、張景陽七命「勺藥」云云。五臣註:「勺,音酌;藥,音略。」廣韻亦有二音。子虛賦諸家皆誤以爲溱洧之勺藥。韓退之偃城聯句詩云:「兩相鋪氍毹,五鼎調勺藥。」又曰:「但擲顧笑金,難祈卻老藥。」二藥不同音也。

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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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李濟翁資暇錄云:「古使字作𡥐古使字作𡥐「𡥐」原作「李」,據繆校改。本條「以此知其非改古文爲𡥐也」、「李濟翁不言𡥐字出何書」之「𡥐」字,原亦作「李」,今亦據繆校改,不另出校。資暇錄作「𡥐」。。左氏春秋傳言行李乃是行使,後人誤爲李字。」春秋僖公三十年,左氏傳云:「若舍鄭以爲東道主,行李之往來,共其困乏。」杜預曰:「李,使人也。」又襄公八年,左氏傳云:「亦不使一介行李告於寡君。」杜預曰:「行李,行人也。」又昭公十三年昭公十三年「十三」原作「十二」,據嘉靖本改。春秋左傳正義卷四三作「十三」。,左氏傳曰:「諸侯靖兵諸侯靖兵「兵」原作「共」,據春秋左傳正義卷四六改。,好以爲事,行理之命,無月不至。」杜預曰:「行理,使人通聘問者。」或言理,或言李,皆謂行使也。但文其言謂之行李,亦作理耳,以此知其非改古文爲𡥐也。古文字多矣,李濟翁不言𡥐字出何書,未可遽爾泛舉而改作也。劉孝威結客少年場行云:「少年李六郡,遨遊遍五都。」李作使音。

王甫將明夢前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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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相王甫將明爲館職時王甫將明「將明」二字原脫,據繆校補。唐有皇甫湜,字持正,新唐書卷一七六有傳;又有皇甫惟明,全唐文卷三五七有文。疑「王甫」爲「皇甫」之誤。,夜夢至一山間,古松流水,杳然幽深,境色甚異,四無人跡。忽遇一道人,引至一處,過松下,有廢丹竈,又入,有茅屋數間,道人開之,云:「公之所居也。」塵埃蓬勃,似久無人居者。壁間見題字,云:「白髮高僧酷愛閑白髮高僧酷愛閑「閑」原作「閒」,今從繆校。按:此下有「從此松根丹竈閒」之句,作「閑」是。,一缾一鉢老山間。只因窺井生一念,從此松根丹竈閒。」恍然悟其前世所居。已失道人,遂回。天大雷雨,龍起雲中,意甚恐懼,遂寤。其婢亦魘於室中,呼之覺,問之,云:「適爲雷雨所驚。」頗異之。來日,館中曝書,偶觀架上小説,內載婦人窺井生男事雲。孫仲益有王太傅生日詩云:「了了三生夢,松根冷煅爐。」用此事也。窺井事,見博物志。

羅隱牡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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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隱牡丹詩云:「可憐韓令功成後,虛負穠華過此身。」據白廷翰唐蒙求韓令牡丹注云:「元和中,京師貴游尚牡丹,一本直數萬。韓滉私第有之,遽命斸去,曰:『豈效兒女耶!』」

韓中令鳳州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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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挺之,諱之才。慶曆中,以殿中丞爲澤州從事。時韓中令宣撫河東,委以秦鳳鑄鐵錢事。行次鳳州,爲絶句云:「去年三月洛城遊,今日尋春到鳳州。欲托雙魚附歸信,嘉陵江水不東流。」挺之族孫君翁,熙寧中,爲邵堯夫言之爲邵堯夫言之,「爲」原缺,據庫本補。

善棋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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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州褒信縣有棋師閔秀才説:「嘗有道人善棋,凡對局,率饒人一先。後死於褒信,託後事於一村叟。數年後,叟爲改葬,但空棺衣衾而已。道人有詩云:『爛柯真訣妙通神,一局曾經幾度春。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選家選詩各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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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璠爲河嶽英靈集,不載杜甫詩。高仲武爲中興間氣集,不取李白詩。顧陶爲唐詩類選,如元、白、劉、柳、杜牧、李賀、張祐、趙嘏皆不收。姚合作極玄集,亦不收杜甫、李白。彼必各有意也。

常建竹逕句或有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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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建有題破山寺後院詩云:「竹逕通幽處,禪房花木深。」余觀又玄集、唐詩類選、唐文粹,皆作「通」。熙寧元年,歐陽永叔守青,題廨宇後山齋云:「竹逕遇幽處。」有以青社石本往河內以示邢和叔青社原作「樗杜」,據繆校改。按:史記卷六0三王世家「受茲青社」句下索隱:皇子封爲王,受天子太社之土,若封東方諸侯,則割青土;齊在東方,故曰青社。北宋時,京東東路治青州,見元豐九域志卷一。人以青社稱青州,參蘇軾文集卷五八與米元章第一簡。歐陽修官於青州,作「青社」爲是。。始未見時,亦頗疑其誤,及見碑,反覆味之,亦以爲佳,竟不知有別本耶?抑永叔自改之耶?古人用一字,亦不苟也。

半月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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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紳題天衣寺詩:「殿湧全身塔,池開半月泉。」此泉隱於巖下,雖月圓,池中只見其半,最爲佳處。紹興初,愚禿法聰遂鑿開巖上,易名爲滿月泉,甚可惜也。

道人高坦書詩留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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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寧間,江寧府句容簿,失其姓名。至茅山,遇道人高坦,被髮跣足,與簿劇談,飲酒終日,書一詩,留別而去,莫知所之。詩云:「巖下相逢不忍還,狂歌醉酒且盤桓。仇香莫問神仙事,天上人間總一般。」

王防言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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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防元規嘗云:「杜詩古本:『辭人解作清和頌辭人解作清和頌「解」原作「角」,據庫本改。,詩成珠玉在揮毫。』蓋爲和舍人,故云。」又云:「『青青竹筍迎船出,白白江魚入饌來。』蓋爲送扶侍,故云。」

杜甫未嘗誤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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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貢父詩話云:「文人用事誤錯,雖有缺失,然不害其美。杜甫云:『功曹非復漢蕭何。』據光武謂鄧禹『何以不掾功曹』。又曹參嘗爲功曹,雲酇侯,非也。」按:蕭何爲主吏掾,即功曹也。注在史記高祖紀。貢父博洽,何爲不知?杜謂之詩史,未嘗誤用事。

青州劉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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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有劉槩,方富韓公守青時,遇之甚厚。因得臨胊縣西南官地曰冶源,結茅居之。有雜文及詩歌,其子印行。青人傳其詩,有「西軒忽見好溪山,一丈閒愁減三尺」。末句云:「讀書誤人四十年,有時醉把闌干拍。」別見溫公詩話。

杜詩駕鼓車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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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云:「吾聞駕鼓車,不合用騏驥。」皆言漢文帝以千里馬駕鼓車,殊不知南史王融與宋弁等論騏驥駕鼓車也。按,漢文止卻千里馬,建武中以千里馬駕鼓車爾。

木蘭舟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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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春水綠於雲,日日征帆送遠人。曾向木蘭舟上過,不知元是此花身不知元是此花身繆校「元是」作「身是」。」。一小説:唐末,館閣數公泛舟,以木蘭舟爲題木蘭舟「舟」原脫,據繆校補。。忽一貧士,登舟作此,諸公覽詩大驚,物色之,乃李義山之魄,時義山下世久矣。又嵐齋集載此詩,陸龜蒙於蘇守張摶座上賦此木蘭堂詩。未知孰是?

李杜與鮑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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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范滂母謂滂曰:「汝得與李、杜齊名,死亦何恨。」唐人謂李白、杜甫爲李、杜。子美詩云:「李、杜齊名真忝竊。」用後漢事也。南史謂鮑照、謝玄暉爲鮑、謝。又鮑防與謝良弼友善,人謂之鮑、謝。

詩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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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謂詩史者,有年月、地理、本末之類,故名詩史。蓋唐人嘗目杜甫爲詩史,本出孟棨本事,而新書亦云。

仵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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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峯前是我家,滿牀書籍舊生涯。春城戀酒不歸去,老卻碧桃無限花」。此仵磐艮翁詩。終南人。父信,本軍職,終文思副使,以蔭補借職。元豐中,監青州臨淄酒稅。或以此詩題酒樓,皆云是神仙作也。

試滷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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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監台州杜瀆鹽場,日以蓮子試滷,擇蓮子重者用之。滷浮三蓮、四蓮,味重;五蓮,尤重。蓮子取其浮而直,若二蓮直,或一直一橫,即味差薄。若滷更薄,即蓮沉於底即蓮沉於底能改齋漫錄卷一五論鹽引此條,「蓮」後有「蓬」字。,而煎鹽不成。閩中之法,以鷄子、桃仁試之,滷味重,則正浮在上;鹹淡相半,則二物俱沉。與此相類。

去淋下滷水中他水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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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下滷水,或以他水雜之,但識其舊痕,以飯甑蓋之於中,掠去面上水掠去面上水繆校「掠」作「抭」。疑作「抭」爲是。康熙字典引集韻謂「抭」乃「舀」字重文。參本卷揄抭舀條。,至舊處,元滷盡在,所去者皆他水。或以甑箄隔之亦可,以他物則不可分矣。此理未曉。孔融論云:「弊箄不能救鹽池之滷。」即此事也。鍊化術云:「飲食過鹹,以飯箄竹數條炙之,着其中,則汁便淡。」

張在題青龍寺院壁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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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寺老柏院,有布衣張在題一絶於院壁:「南鄰北舍牡丹開,年少尋芳去又回。唯有君家老柏樹,春風來似不曾來。」元祐中,州學教授畢仲愈題跋,刻石於平嵐亭上。

杜詩四事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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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贈韋十六評事:「子雖軀幹小。」晉書載記:「劉曜時,壯士陳安戰死,隴上歌之曰:『隴上健兒有陳安,軀幹雖小腹常寬』。」秋興云:「聞道長安似弈棋。」蓋用甯子視君如弈棋事。絶句云:「即看翡翠蘭苕上。」用郭景純遊仙詩。移居贈衞大郎:「清襟照等夷清襟照等夷「襟」原作「燈」,庫本作「襟」,今從。九家集註杜詩卷三四作「襟」。。」用任彥昇王文憲集序引袁粲答儉詩答儉詩「答儉」二字原脫,據繆校補。文選卷四六任彥昇王文憲集序注謂文憲名儉。:「之子照清襟。」

宋玉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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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翁詩話:「卜居云:『寧誅鋤草茅以力耕乎?』詩人皆以爲宋玉事,豈卜居亦宋玉擬屈原作耶?庾信哀江南賦云:『誅茅宋玉之宅。』不知何據而言?」

此君翁之陋也。唐余知古渚宮故事曰余知古「知」原脫,據繆校補。宋史藝文志:渚宮故事,乃余知古撰。:庾信因侯景之亂,自建康遁歸江陵,居宋玉故宅。宅在城北三里,故其賦曰:「誅茅宋玉之宅,穿徑臨江之府。」老杜送李功曹歸荊南云:「曾聞宋玉宅,毎欲到荊州。」是也。又在夔府詠懷古跡云:「搖落深知宋玉悲。」「江山故宅空文藻。」然子美移居夔州入宅詩云:「宋玉歸州宅,雲通白帝城。」蓋歸州亦有宋玉宅,非止荊州也。李義山亦云:「卻將宋玉臨江宅,異代仍教庾信居。」

擁劍非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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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遜詩云:「躍魚如擁劍。」孟浩然詩云:「游魚擁劍來。」按,擁劍,如彭蜞之類,蟹屬,一螯偏大,故謂之擁劍,非魚也。

杜詩社日用伏日事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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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尚想東方朔,詼諧割肉歸。」社日用伏日事,蘇、黃皆以爲誤也。史記年表:秦德公二年,始作伏祠。社乃同日。至漢方有春秋二社,與伏分也。

杜詩魚龍夜鳥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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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水落魚龍夜,山空鳥鼠秋。」陸農師引水經:「魚龍以秋日爲夜。」按,龍,秋分而降,則蟄寢於淵。龍以社日爲夜,豈謂是乎?又,鳥鼠同穴者,鼠與鳥爲雌雄鼠與鳥爲雌雄繆校無「鼠」字。,似鼠而尾短,在內,鳥在外。魚龍,水名。鳥鼠,山名。鳥鼠秋而魚龍夜,是詩兩句而含三事也。

李嘉祐詩露冕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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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祐守台州詩云:「春塘露冕歸。」華陽國志雲華陽國志雲自「雲」字以下至本條之末「以彰有德」云云,不見華陽國志,而見於後漢書卷二六郭賀傳。疑作者誤標「華陽國志」,今姑仍其舊。:「郭賀爲荊州刺史,百姓歌之,曰:『厥德仁明郭喬卿。』明帝到南陽巡狩,賜三公之服,去襜露冕,使百姓見之,以彰有德。」

東坡董雙成故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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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陽北十里,有妙庭觀,薦經焚毀,無碑誌可考,獨見於東坡詩董雙成故宅絶句云:「人去山空鶴不歸,丹亡鼎在世徒悲。可憐九轉功成後,卻把飛仙乞肉芝。」刻石作「肉芝」。道流云:「元本作『內』,東坡見之,無他語。」今印本作「肉芝」。「內」之與「肉」,皆未曉。其鼎,宣和間取去,三足中空,病者取以煮藥,甚有效。

何郯題王宮花項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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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德潤云:「一貴人知成都日,朝廷遣御史何郯入蜀按事。貴人徧召幕客,詢何人與御史密者。或雲有賢良某人。延之,令出界候迎,兼攜名娼王宮花往,候其宴狎,出家姬以佐酒。王善舞,何公醉,喜題其項帕云:『按徹梁州更六么,西臺御史惜妖嬈。從今改作王宮柳,舞盡春風萬萬條。』至成都,此娼出迎,遂不復措手而歸。

荷橐非紫荷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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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紫荷橐。按,荷橐,即持荷之荷也,或以爲紫荷囊,非也。宋子京云:「猥挈荷囊,預從豹乘。」皆沿習之誤。南史劉杳傳言簪筆持橐事甚詳。

仁和出橐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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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府仁和縣圖經:出橐籥沙。在縣東四里。海際之人,採用鼓鑄銅錫之模,諸州皆來採,亦猶邢沙可以碾玉也。

繫紅鞓犀帶及佩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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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惠云:中書舍人繫紅犀帶,自葉少蘊始有。舊服色不佩魚,後,王照請於朝,方佩。婦人、孺人至夫人凡八人皆佩魚皆佩魚繆校無此三字。,乃張崇啟請。

杜詩乘龍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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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云:「門闌多喜色,女婿近乘龍。」楚國先賢傳謂婿如龍也,女得賢婿,謂之乘龍。黃憲爲司徒,與李元禮俱娶太尉桓焉女,時人謂之桓叔元女俱乘龍。

韓退之用何遜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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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之燈花詩云:「黃裹排金粟,釵頭綴玉蟲。」乃用何遜詩「金粟裹搔頭」之句。

杜詩陳克詩有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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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克子高詩云:「鳥聲妨客夢,花片攪春心。」句甚佳。唐杜審言詩云:「啼鳥驚殘夢,飛花攪獨愁。」下句爲工也。子美詩云:「樹攪離思花冥冥。」亦有所自矣。

王珩彥夢中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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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珩彥,楚人。嘗夢中得詩,云:「杖屨歩斜暉,煙村景物宜。溪深水馬健,霜重橘奴肥。舂罷鷄爭黍,人行犬吠籬。可憐田舍子,理亂不曾知。」

杜少陵悶詩與僧棲白閒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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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陵悶詩云:「捲簾惟白水,隱几亦青山。」唐僧棲白閒詩云:「捲簾當白晝,移坐向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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苴。説文:展賈切。土苴,糟魄物,又雲不真物。一音子餘切,訓包也。韓文公進學解:「補苴罅漏。」當讀作平聲。

許叔微治肺蟲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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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叔微精於醫,云:「五臟蟲皆上行,唯有肺蟲下行,最難治。當用獺爪爲末當用獺爪爲末「末」原作「未」,據嘉靖本改。,調藥,於初四、初六日治之。此二日,肺蟲上行也。」

孟蜀王水殿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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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蜀王水殿詩,東坡續爲長短句:「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簾開明月解窺人,欹枕釵橫雲鬢亂。夜深瓊戸寂無聲,時見飛星渡河漢。屈指西風幾時來,只恐流年暗中換。」

閩廣人嚼檳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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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廣人食檳榔,毎切作片,蘸蠣灰以荖葉裹嚼之。荖,音老,又音蒲口切。初食微覺似醉,面赤,故東坡詩云:「紅潮登頰醉檳榔。」

苦船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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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不善乘船南人「南」原作「今」,今從甕牖閑評卷六引文。,謂之苦船。北人不善乘車北人不善乘車「不善乘車」四字原脫,據甕牖閑評卷六引文補。,謂之苦車。苦,音庫。

左傳成子受脤於社不敬本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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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成公十三年:「成子受脤於社,不敬。劉子曰:『吾聞之,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以取禍。』」杜預注云:「養威儀以致福。」班固五行志云:「能者養之以福。」顏師古云:「能養生者,則定禮義、威儀,自致於福。」此注與杜同。左氏本誤。

蝦蟇古爲上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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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之答柳柳州食蝦蟇詩云:「蝦蟇雖水居,未得變形貌。強號爲蛙蛤,於實無所校。居然當鼎味,豈不辱釣罩。余雖不下喉,近又能稍稍。嘗懼染蠻夷,平生性不樂。而君復何爲,甘食比豢豹。」按,周禮蟈氏,鄭司農云:「掌去鼃黽掌去鼃黽「去鼃」原作「元鼉」,據周禮註疏卷三七蟈氏疏文改。。」即蝦蟇屬。元謂蟈,今御所食蛙也。漢書:「霍光擅減宗廟羔兔蛙。」不知古爲上食也。

治金蠶蠱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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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監場云:「泉州一僧,能治金蠶蠱毒。如中毒者,先以白礬末令嘗,不澀,覺味甘,次食黑豆不腥,乃中毒也。即濃煎石榴根皮汁,飲之下,即吐出有蟲,皆活,無不愈者。」李晦之云:「凡中毒,以白礬牙茶搗爲末,冷水飲之。」

楚多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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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子云:「楚靈王好細腰,故其臣皆三飯爲節,脅息然後帶,緣牆然後起。」韓非子云:「楚靈王好細腰,而國有餓死。」又,尹文子云:「楚莊王好細腰楚靈王好細腰而國有餓死又尹文子云楚莊王好細腰自「楚靈王」至「楚」十七字原脫,據繆校補。,一國皆有飢色。」劉禹錫踏歌行云:「爲是襄王故宮地,至今猶自細腰多。」未知孰是?

司馬安許商善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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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安善宦,四至九卿。儒林傳:許商四至九卿。

李賀攅蟲句劉禹錫秋蟲句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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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詩:「攢蟲鎪古柳。」劉禹錫詩:「秋蟲鏤宮樹。」此二句皆善。

諼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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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伯兮篇云:「焉得諼草,言樹之背。」注云:「諼草,令人忘憂,背北堂也。」今人多用北堂、萱堂於鰥居之人,然伯之暫出,未嘗死也。但其花未嘗雙開,故有北堂之義。説文:藼、萱、蕿、萲,皆一字也。今人忘憂通作「諼」。據爾雅,諼,訓忘也,因其忘,故古用諼草字。嵇康養生論云:「合歡蠲忿,萱草忘憂。」本草云:「利心志,令人歡喜忘憂。」風土記云:「婦人有妊,佩之,生男子,故謂之宜男草。」陸士衡詩云:「焉得忘歸草,言樹背與襟。」「忘歸」之義未詳。

湯火藥治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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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杜瀆監之北安聖院僧師肇,端午日,晝與僧對坐。忽聞屋瓦有聲,火光一線,下至地。少頃,遂大如車輪,先燎僧之左臂,次及右臂,忽入於背,不見,久之,復爲一線,飛去,出屋,即震雷一聲。其僧僅有氣,且舉衣視之,背後袈裟一圓孔,如錢,中單圓孔,如捥,脊下,燒一圓瘡,痛楚甚痛楚甚「痛」原作「瘡」,據嘉靖本改。,皆以爲天火不可治。予以湯火藥塗之,月餘遂無事。怪異如此。

詩人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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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用字各有所宜,梅言橫,松言架。何遜詩云:「枝橫卻月觀,花繞臨風臺。」江淹詩云:「風散松架險,雲鬱石道深。」杜甫詩云:「南望青松架短壑詩人用字云云此則原脫,據繆校補。。」

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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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接淅乃滰淅之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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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言:「去齊,接淅而行。」淅,漬米也。「接」字殊無理。許慎説文引孟子:「去齊,滰淅而行滰淅而行「滰」原作「境」,據繆校改。下同。。」滰,音其兩切,漉乾漬米,言不待炊而行也。異聞集李吉甫銘曰:「孟子去齊而滰淅。」唐本作「滰」字。

詩彤管非笙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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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介甫云:「『俟我於城隅』,言靜女之俟我以禮也。其美外發,其和中出,其節不可亂者,彤管也。『貽我彤管』,言靜女之貽我以樂也。」徐安道注音辯云:「彤,赤漆也。管,謂笙簫之屬。」

按,靜女詩:「貽我彤管,彤管有煒。」注云:「煒,赤貌。彤管以赤心正人。」箋云:「彤管,赤管也。」疏:「必以赤者,欲使女史以赤心正人,謂赤心事夫人,正妃妾之次序也。」鄭註:「古者,後夫人必有女史彤管之法,史不記過,其罪殺之。」後漢皇后紀序雲後漢皇后紀序「紀」原作「妃」,據繆校改。後漢書卷十作「紀」。:「頒官分務,各有典司。女史彤管,記功書過。」左氏傳定公九年:「靜女之三章,取彤管焉。」杜預云:「詩邶風也,言靜女三章之詩,雖説美女,義在彤管。彤管赤筆,女史記事規誨之所執。」以此考之,不聞謂之樂也。

陶潛讀山海經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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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潛讀山海經十三首用事,今本多差誤,各爲注釋之。

第一篇「泛覽周王傳」,乃周穆天子傳,荀勗校定本是也。「流觀山海圖」,乃山海經十八卷,郭璞注本是也。

第二篇云:「玉堂凌霞秀,王母怡妙顏。天地共俱生,不知幾何年。靈化無窮已,館宇非一山。高酣發新謠,寧效俗中言。」

西山經云:「玉山是王母所居。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頭戴勝,是司天之厲主五殘。」大荒西經云:「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崑崙之丘。有人戴勝,虎齒,有豹尾,穴處,名曰西王母。」又云:「大荒之中,有山名豐沮玉門,西有王母之山。」又云:「以崑崙爲宮,亦有離宮別窟。」郭璞云:「不專住一山也。」穆天子傳云:「吉日甲子,天子賓於西王母,執玄珪、白璧,以見西王母於瑤池之上。」又:「天子升於奄山,即西王母之山也。奄山,即崦嵫山也。西王母宴穆王於瑤池之上,王母爲天子謠曰:『白雲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能復來。』」與穆王往復數詩,不具載。

第三篇云:「迢迢槐江嶺迢迢槐江嶺「迢迢」原作「迢遞」,今從繆校。永樂大典卷一一九八一引此書作「迢迢」。,是謂玄圃丘。西南望崑墟,光氣難與儔。亭亭明玕照,落落清滛流。恨不及周穆,託乘一來遊。」

槐江之山,丘時之水出焉。其陽多丹粟,其陰多采黃金銀,實爲帝之平圃。郭璞注云:「即玄圃也。南望崑崙,其光熊熊,其氣魂魂,其上多藏琅玕,爰有滛水,其清洛洛。滛,音遙。」穆天子傳:「天子銘跡於玄圃之上。」

第四篇云:「丹木生何許,迺在峚山陽。黃花復朱實,食之壽命長。白玉凝素液,瑾瑜發奇光。豈伊君子寶,見重我軒皇。」

西山經云:「西北四百二十里,曰峚音密。山,其上多丹木,圓葉而赤莖,黃花而赤實,其味如飴,食之不飢,丹水出焉。西流注於稷澤,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源沸沸湯湯,黃帝是食是饗,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五色乃清。」

第五篇云:「翩翩三青鳥,毛色奇可憐毛色奇可憐繆校「奇」作「甚」。。朝爲王母使,暮歸三危山。我欲因此鳥,具向王母言。在世無所須,惟酒與長年。」

三危之山,三青鳥居之。是山廣圓百里。青鳥主爲西王母取食。竹書云:「穆王西征,至青鳥所解。」又蛇巫之山,一曰龜山,西王母梯幾而戴勝杖西王母梯幾而戴勝杖嘉靖本「幾」作「航」,繆校作「杭」。,其南有三青鳥,爲西王母取食。又有三足鳥,主給使也。

第六篇云:「逍遙蕪臯上,杳然望扶木。洪柯百萬尋,森散覆暘谷。靈人侍丹池,朝朝爲日浴。神景一登天,何幽不見燭。」

黑齒國人,黑手,食稻使蛇,其一蛇赤。下有湯谷湯谷「湯」原作「暘」,今從繆校。山海經海外東經作「湯」。,上有扶木,即扶桑木。十日所浴,在黑齒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第七篇云:「粲粲三珠樹,寄生赤水陰。亭亭凌風桂,八榦共成林。靈鳳撫雲舞,神鸞調玉音。雖非世上寶,爰得王母心。」

讙朱國,在赤水之陰,有三珠樹,如柏,葉皆爲珠,其樹若彗。海內南經:「桂林八樹,在番隅東。八樹而成林,言其大也。」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鷄,五采而文,乃鳳也。自歌自舞。女牀之山有鳥,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自歌。見則天下康寧。

第八篇云:「自古皆有沒,何人得靈長。不死復不老,萬歳如平常。赤泉給我飲,員丘足我糧。方與三辰游,壽考豈渠央。」

列子云:「北海之北,其國名曰終北,四方悉平,周以喬陟。當國之中有山,名曰壺領,狀若甔甀,頂有口,狀若圓環,名曰滋穴,有水湧出,名曰神瀵,臭過椒蘭,味過醪醴,一源分爲四,埒注於山下,經營一國,亡不悉徧。土氣和,亡扎厲,不夭不病,人倦則飲神瀵。周穆王北遊,過其國,三年忘歸。」今赤泉,山海經無之,知古文缺失也。

第九篇云:「夸父誕宏志,乃與日競走。俱至虞淵下,似若無勝負。神力既殊妙,傾河焉足有。餘跡寄鄧林,功竟在身後。」

海外北經云:「夸父與日逐走,渴,欲飲於河、渭,不足,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爲鄧林。」又云:「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遂之禺谷遂之禺谷「遂」原作「逮」,今從繆校。。郭璞云:「禺淵也。」今作虞淵。

第十篇云:「精衞銜微石,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干戚,猛志故常在。同物既無慮,化去不復悔。徒設在昔心徒設在昔心繆校「設」作「沒」。,良辰詎可待。」

發鳩之山有鳥焉,其狀如烏,而文首白喙,名曰精衞。其鳴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遊於東海,溺而不反,故爲精衞。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東海。奇肱之國,刑天與帝爭神,帝斷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爲目,以臍爲口,操干戚以舞。

第十一篇云:「巨猾肆威暴,欽䲹違帝旨。窫窳強能變,祖江遂獨死。明明上天鑒,爲惡不可履。長枯固已劇,鵕鶚豈足恃。」

鍾山神其子曰鼓,其狀,人面而龍耳,是與欽䲹殺葆江於崑崙之陽。葆江,即祖江也。帝乃戮之鍾山之東曰𡺯崖。䲹,音下邳之邳。𡺯,音遙。曰「巨猾肆威暴」者,謂欽䲹殺祖江,貳負臣殺窫窳也。「猾」作「危」字,非是。欽䲹化爲大鶚,鼓亦化爲鵕鳥。鶚,音諤。鵕,音俊。或雲「鵕䴊」字,非也。窫窳者,蛇身人面,爲貳負臣所殺。開明東有巫,夾窫窳之屍,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窫窳變爲龍首,居弱水中食人。音軋俞。

第十二篇:「鴟鴸見城邑,其國有放士。念彼懷王世,當時數來止。青丘有奇鳥,自言獨見爾。本爲迷者生本爲迷者生繆校「迷」作「明」。,不以喻君子。」

櫃山西臨流黃,北望諸毗,東望長右長右繆校「右」作「石」,有鳥焉。其狀如鴟而人手人手「繆校」「手」作「首」。,其音如痺,其名曰鴸,其鳴自號,見則其國多放士。放,逐也。懷王之世,謂屈原也。青丘國有奇鳥,不詳其狀。鴟鴸或爲鵃鵝,或爲鳴鵲,皆非也。

第十三篇云:「巖巖顯朝市,帝者慎用才。何以廢共、鯀,重華爲之來。仲文獻誠言,姜公乃見猜。臨沒告饑渴,當復何及哉。」

竹書紀年:「堯欲禪舜,共工、鯀諫以爲不可。舜即位,殛鯀於羽山,流共工於幽州。」海內經云:「鯀竊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於羽郊。」神異經云:「西北荒有人,人面朱髴,蛇身人手,四足,食五穀、禽獸,頑愚,名曰共工。東方有人焉,人形而身多毛,自解水土,志加通塞,爲人自用,欲爲欲息,名曰鯀。」下云:「仲文、姜公,未詳。」

高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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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詩云:「空齋不語坐高舂。」薛能詩云:「隔江遙見夕陽舂。」或雲見舂米,大非也。

淮南子云:「日至於虞淵,是謂高舂。」注云:「虞淵,地名。高舂時始戌高舂時始戌「戌」原作「戍」,今從繆校。,民碓舂時也。」「至於連石,是謂下舂。」注云:「連石,西山名,言將暝,下民悉舂,故曰下舂。」

六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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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樂府陸瑜有僊人覽六箸篇:「九僊歡會賓,六箸且娛神。戲石聞餘地,銘山憶舊秦。避敵情思巧,論兵勢重新。問取南皮夕,還笑拂棋人。」初不曉何戲。

西京雜記云:「許博昌,安陵人,善陸博,竇晏好之,嘗與居處,法用六箸,或謂之究,以竹爲之,長六分。」王逸解楚辭云:「投六箸,行六棋,故爲六博。以篦簵作箸,象牙爲棋,麗而且好也。」説文云:「六箸,十二棋也。」

行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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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昭行藥至城橋詩,五臣注云:「昭因疾服藥,行而宣導之。」杜甫舟中伏枕詩云:「行藥病涔涔。」漢許皇后云:「我頭岑岑,藥中得無有毒乎?」

金虎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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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二字,所用不同。張平子東京賦云:「周姬之末,政用多僻。始於宮鄰,卒於金虎。」五臣注云:「幽、厲用小人,與君子爲鄰,堅若金,惡若虎,卒以此亡。」陸士衡詩云:「望舒離金虎陸士衡詩云望舒離金虎「陸士衡」原作作「何敬祖」。按:「望舒離金虎」之句,見文選卷二四贈尚書郎顧彥先詩中,詩乃陸士衡作。今改。。」五臣注云:望舒,月御也。西方,金也。西方七宿畢、昴之屬,俱白虎也。河圖云:亡金虎,喻秦居也。

陸士衡詩云:「大辰匿曜,金虎習質。」甘、石星經云:「昴,西方白虎之宿。太白,金之精。太白入昴,金虎相薄,主有兵亂。」

沈存中筆談誤撾爲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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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存中筆談云:「馬融笛賦云:『裁以當簻使易持。』李善註:『簻,馬策也。裁笛以當馬簻,故使易持。』此繆説也。笛安可以爲馬策!簻,管也,古人謂樂之管爲簻古人「人」原作「文」,今從繆校。夢溪筆談作「人」。。故潘岳笙賦云:『修簻內闢,餘簫外逶。裁以當簻者餘器裁以當簻者餘器「器」原作「品」,今從繆校。夢溪筆談作「器」,多裁衆簻以成音。』此笛但裁一簻,五音皆具,當簻之工,不假繁猥,所以便而易持也。」

據説文,簻、撾並音張瓜反,箠也。不聞以簻爲樂管。潘岳笙賦乃用撾字,云:「脩撾內闢。」注云:「修長撾大闢開也。」自與「簻」字不同。言羌人裁之以當馬策,言易執持而復可吹也,牽強爲説,殊無義理。

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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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陳敬伯路逢歸忌,必反郵亭,後坐誅。無禁忌者多談爲繆。注云:「四孟在壬,四仲在寅,四季在子。」今陰陽書云:「辰、戌、丑、未月,子日;寅、申、己、亥月,丑日;子、午、卯、酉月,寅日。」與舊法不同,故不足信也。

褦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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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送高三十書記云:「觸熱向武威。」程曉三伏詩云:「今世褦襶子,觸熱到人家。」據炙轂子云:「褦襶,笠子也。」集韻:「褦,音奈;襶,音戴。」二字,不曉事也。

望江南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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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南者,朱崖李太尉鎮關西日,爲亡姬謝秋娘所作,後進入教坊。

傳衣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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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凝嘗以宰輔自期,登第之日,名在第十三。後覽范質文,大加賞歎,即以第十三處之。場屋間,謂之傳衣鉢,若禪宗之相付授付授「付」原作「傳」,今從繆校。。其後,質果繼凝登相位,亦爲太子太傅、魯國公,搢紳以爲美談。後,馮當世知貢舉,擢彭器資爲首,後贈彭詩云:「當時已自傳衣鉢,羞媿猶爲食肉僧。」謂此也。

竇貞固奏復夜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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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初,竇貞固知貢舉。舊制,夜試以三燭爲限。長興二年,改令晝試,貞固以短景難成,文不盡意,失取士之道,奏復夜試。

吳雲用家之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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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天舉云:「嘗見吳天用家藏一易書,不知何人作,雲乾坤毀則無以見易,乾坤有毀時,故終之以未濟。蓋乾坤毀則有水火之災,水之災多在東南,火之災多在西北。故西北多山,東南多水,東南之山,皆水衝激而成,有連亘三四十山不絶者,乃地脈也。後兵火失其書,亦不能盡記其説。」

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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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思道挽詩獨八首,比時人最盛,時人謂之八米盧郎時人謂之八米盧郎「人」原脫,據繆校補。永樂大典卷七三二八引此書,亦有「人」字。。八米,關中語。歳以六米、七米、八米分上中下,言在穀取八米,取數之多也。

紅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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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宮詞:「延英引對碧衣郎,紅硯宣毫各別牀。天子下簾親自問,宮人手裏過茶湯。」恐是用紅絲研,江南李氏時猶重之。歐公研譜以青州紅絲石爲第一。此研多滑不受墨,若受墨,妙不可加。王建集中有作工研,又作洪研,皆非也。雲溪友議載元子芝明經制策入仕,亦有此一篇,未知孰是?

李重光黃羅扇自寫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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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景儒有李重光黃羅扇李自寫詩一首雲李自寫詩「自」原作「白」,據繆校改。:「風情漸老見春羞,到處銷魂感舊游。多謝長條似相識,強垂煙態拂人頭。」後細字書雲「賜慶奴」。慶奴,似是宮人小字。詩似柳詩。

宋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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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庠言宋公庠言繆校「庠」作「序」。:「金日磾『日』字不音彌畢切,只是如字只是如字「只」原作「又」,今從繆校。,別無借音。」又言:「人皆言解體音古買反古買反「古」原作「右」,今從繆校。,司馬溫公讀作古隘切。」又云:「父在呼其子爲令嗣,侍下呼某房,甚無謂也。」

柳句用慧休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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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厚聞徹上人亡寄楊丈侍郎云:「東越高僧還姓湯,幾時瓊佩觸鳴璫。空花一散不知處,誰採金花與侍郎。」蓋用慧休菊問贈鮑侍郎詩云慧休「休」原作「林」,據繆校改。:「玳枝兮金英,綠葉兮紫莖。」鮑照有答詩,類文題作菊問,照集又雲贈答又雲繆校「又」作「只」。

姓氏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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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氏之學,莫盛於元和姓纂。皆自南北朝,以官職富貴相高。溢至於唐,崔、盧、李、鄭,糾紛可鄙。若以聖賢所本,如子姓、媯姓、姬姓、姜姓之類各分類,聖人受姓所從來,以訖春秋所紀,用世本、荀況譜、杜預公子譜爲法,則唐、虞三代列國諸侯,俱可成書,此似是太史公欲爲而未就者耳。漢以後,精力博求,不難考其淵源至今也。

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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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之政,布在方策。正義謂方牘簡策。周禮內史:「凡命諸侯及孤卿大夫,則策命之。」鄭司農引春秋傳:「王命內史興父策命晉侯爲侯伯。策謂以簡策書王命。」又云:「凡四方之事書,內史讀之,王制祿,則贊爲之,以方出之。」注云:「贊爲之,爲之辭也。以方出之,以方版書而出之。」杜子春云:「方直方直「直」原作「版」,今從繆校。周禮註疏卷二六作「方直」。,謂今時牘也。」儀禮聘禮:「束帛加書將命,百名以上書於策,不及百名書於方。」名,書文也,今謂之字。策,簡也。方,版也。外史掌達書名於四方,謂若堯典、禹貢,達此名使知之。或曰:古曰名,今曰字,使四方知書之文字得而讀之。

東坡句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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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宣律師感通錄云:「廬山七嶺,共會於東,合而成峯。」因知東坡「橫看成嶺側成峯」之句,有所自矣。

杜牧杜秋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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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書李德裕傳:「德裕徙鎮海軍代王璠。先是大和中大和「大」原作「太」,據嘉靖本改。下同。大和乃唐文宗年號。見舊唐書、新唐書。,漳王養母杜仲陽歸浙西,有詔在所存問。時德裕被召,乃檄留後使如詔書。璠入爲尚書左丞,而漳王以罪廢死,因與戸部侍郎李漢共譖德裕嘗賂仲陽導王爲不軌,帝惑其言。」竇革音訓云:「杜牧作杜秋詩,乃云:『漳王得罪後,秋,始被放歸本郡。』疑即仲陽也。與此不同,似牧之之誤。」南部新書云:「杜仲陽,即杜秋也。始爲李錡侍人,錡敗填宮,亦進帛書,後爲漳王養母。大和中,漳王黜,放歸浙西。續詔令觀院安置,兼加存卹,故杜牧有杜秋詩稱於時。」此説與牧之合。漳王湊傳:「黜爲巢縣公。時大和五年也。命中人封詔,即賜且慰曰:『國法當爾,無他憂。』八年薨,贈齊王。鄭注後以罪誅。帝哀湊被讒死不明,開成三年,追贈懷懿太子。」蓋大和五年,漳王雖黜,尚特詔賜慰雲。故德裕「檄留後使如詔書」,至八年廢死後,德裕方被譖也。恐牧之詩不誤。

老杜少年行敍李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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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防作霍小玉傳,書大曆中李益事。有一豪士,衣輕黃衫,挾朱筋彈。李至,霍遂死,乃三月牡丹時也。老杜有少年行二首,一云:「巢燕引雛渾去盡,紅花結子已無多。黃衫年少宜來數,不見堂前東逝波。」考作詩時,大曆間,甫政在蜀,是時想有好事者傳去,作此詩爾。

定武蘭亭舊本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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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亭惟定武舊本最佳。薛帥別刊木易之。新本「湍」、「流」、「帶」、「石」、「天」五字,損,可以驗,舊本皆全。

杜甫憶李白詩有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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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憶李白詩云:「俊逸鮑參軍。」亦有譏焉。鮑昭白紵辭一篇,白用之。杜又云:「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鏗。」如「柳色黃金嫩,梨花白雪香」,乃陰鏗詩也。

古有畏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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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經大荒北經:「有神銜蛇,其狀,虎首人身,四蹄長肘,名曰強良。」「亦在畏獸書中亦在畏獸書中據山海經,此句乃郭璞注文。「亦」前疑脫一「注」字。。」此書今亡矣。

鈷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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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都山水記:「佷山溪有釜灘,其石大者如釜,小者如鈷鏌。」柳子厚鈷鉧潭記「鉧」字,字書無之。集韻:鍸、鈷,並音胡,黍稷器。夏曰瑚,商曰璉,周曰簠簋。又,䥈,音滿補反。鈷䥈,溫器。言潭石如此大小爾。

周顒始置四聲切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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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小史云:「周顒,字彥倫,始置四聲切韻行於時。」

南部煙花錄乃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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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煙花錄,文極俚俗。又載陳後主詩云:「夕陽如有意,偏傍小窗明。」此乃唐人方域詩,六朝詩語不如此。唐藝文志所載煙花錄,記幸廣陵事,此本已亡,故流俗偽作此書。與裴鉶傳奇載秦人事乃賦唐俚詩無異乃賦「乃」原作「及」,今從繆校。

喫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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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定子詩:「堪笑喫虛隋煬帝,破家亡國爲何人。」北里志:「劉泰娘門有樗樹,贈詩云:『尋常凡木最輕樗,今日尋樗桂不如。漢高新破咸陽後,英俊奔波遂喫虛英俊奔波遂喫虛「英俊」原作「莫使」,今從繆校。北里志劉泰娘條作「英俊」。。』」

杜詩箭栝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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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望嶽詩云:「車箱入谷無歸路,箭栝通天有一門箭栝通天有一門永樂大典卷一一九八一引此書,「栝」作「䒷」。以下雲及「箭筈嶺」,疑「䒷」原作「筈」,大典偶抄誤。然九家集註杜詩亦作「栝」,今姑仍其舊。。」述征記云:「柏谷,谷名也。漢武帝微行至谷中,無回車地,夾以高原,柏林陰翳,窮日幽暗,殆弗覩陽景。」鳳翔岐山。禹貢云:「治梁及岐。」又曰:「荊岐既旅。」其山本以有兩岐,故呼爲岐路之岐,今俗猶呼爲箭筈嶺。出唐史,系地理志出唐史系地理志此七字原脫,據繆校補。永樂大典引文亦有此七字。

雨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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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云:「乾星照濕土,來日依舊雨。」王建聽雨詩云:「半夜思家睡裏愁,雨聲落落屋簷頭。照泥星出依然黑,淹爛庭花不肯休。」

李義山湔裙水上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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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柳枝詩序,有「湔裙水上」之語。北史:「竇泰母夢風雷有娠,期而不產,甚懼。有巫者曰:『度河湔裙,產子必易。』便向水所。忽見一人云:『當生貴子,可徙而南。』母從之。俄而生泰。及長,爲御史中尉。」別見荊楚歳時記。

瓌能之能非三足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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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會稽詩云:「法士多瓌能。」蓋言異能也。魯直謂能乃三足鼈,言僧似鼈耳。雖似戲語,然能有二音,皆通,不必指能是鼈也。後漢黃琬傳云:「舊制,光祿三署郎以高功久次才德尤異者爲茂才異行光祿三署郎「署」原作「四省」。據後漢書卷六一黃琬傳改。本書卷下五臣與李善注牽絲解龜條引應璩詩:「三署來相尋。」可參。。時權富子弟以人事得舉,而貧約守志以窮退見遺窮退「退」原作「迫」,今從繆校。後漢書黃琬傳作「窮退」。,京師爲之謠曰:『欲得不能,光祿茂才。』」注云:「能,乃來切。」

範文正詩墨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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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文正守鄱陽,喜樂籍,未幾召還,作詩寄後政云:「慶朔堂前花自栽,爲移官去未曾開。年年憶著成離恨,只託春風管領來。」到京,以綿臙脂寄其人,題詩云:「江南有美人,別後長相憶。何以慰相思,贈汝好顏色。」至今,墨跡在鄱陽士大夫家。

玉川子説李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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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宗乾元二年,史思明與諸將期會汴州。李光弼巡河上諸營,聞之,還入汴州,謂節度使許叔冀曰:「大夫能守汴州十五日,我來救。」光弼還東京,思明至汴,叔冀戰不勝,遂與濮州刺史董秦降,思明待之甚厚。新書云:「董秦夜挈五百人歸光弼,詔加殿中監,賜姓李,名忠臣,即天寶末驍將也。麤暴不知書,晩汙朱泚偽命,誅。」玉川子月蝕詩云:「歳星主福德,官爵奉董秦。忍使黔婁生,覆屍無衣巾。」詳味此句,董秦當是無功而享厚祿者。如此者多,不知玉川子説李忠臣何也?

李白唾井句出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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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白平虜將軍妻詩云:「古人不唾井,莫忘昔纏綿。」李濟翁資暇錄云:「諺有曰:『千里井,不反唾,或雲剉。』言昔人經驛舍,反馬餘剉於井,後經此井,汲水,爲剉所哽。」

國朝用漢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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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朝用漢臘,蓋冬至後第三戌第三戌「戌」原作「戍」,誤刊。按:風俗通義卷八禮典臘:「漢家火行衰於戌,故曰臘也。」今據改。下同。,火墓日也,是爲臘。己酉年閏八月冬至後第三戌,乃在十一月末,太史局著曆,遂以十一月第三戌爲臘。識者云:古法遇如此閏歳,即以第四戌爲臘,臘不可在十一月也。癸亥年合閏三月,遂閏四月。南渡後,圖書散失所致。

南北海上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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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聞習海者云:「航海自二浙可至平州。聞登州竹山、駞基諸島之外,天晴無雲,可遠望平州城壁。今自二浙至登州與密州,皆由北洋,路極險惡,然有自膠水鎮三日而抵明州定海者。」杜甫後出塞云:「漁陽豪俠地,擊鼓吹笙竽。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越羅與楚練,照耀輿臺軀。」及昔遊篇云:「幽燕盛用武,供給亦勞哉。吳門轉粟帛,泛海凌蓬萊。」其事可見。

五粒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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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記云:「松有兩鬣、三鬣、五鬣者,言如馬鬣形。」李賀有五粒小松歌云:「新香幾粒洪崖飯。」「五粒」,未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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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秋興賦云:「斑鬢彪以承弁兮,素髮颯以垂領。」五臣注云:「彪,髮下垂貌。」説文云:「白黑髮雜也。」李善注云:「彪作髟,音方料切。」

蒼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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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義山嬌兒詩云:「忽復學參軍,按聲喚蒼鶻。」按,吳史云:「徐知訓怙威,嬌淫調謔,王無敬畏之心。嘗登樓狎戲,荷衣木簡,自號參軍,令王髽髻鶉衣爲蒼頭以從。」歐公五代史吳世家云:「知訓爲參軍,隆演鶉衣髽髻爲蒼鶻。」前雲「蒼頭」,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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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世家:「號揵馬牌。」按,南唐史亦作「揵」字。舉世以爲「捷」字,非也。説文:「揵字,從建,音紀偃切,馬行不利也。」考工記云:「終日馳騁,左不揵終日馳騁左不揵「終」原作「紀」,據周禮註疏卷四0改;周禮註疏「揵」作「楗」。。」是也。

會稽秦始皇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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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秦始皇本紀云:「上會稽,祭大禹,望於南海,而立石刻頌秦德而立石刻頌秦德「而」原作「有」,今從繆校。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有」即作「而」。。」越絶書云:「始皇以三十七年來游會稽三十七年「三」原作「二」,據嘉靖本改。,以正月甲戌到越,留舍都亭,取錢唐浙江岑石,石長丈四尺,南北面廣一尺,東西面廣一尺六寸,刻文於大越東山上,其道九曲,去越二十里。」水經云:「秦始皇登會稽山,刻石紀功,尚在山側。」孫暢之述征記云:「丞相李斯所篆也。」

南史:「竟陵王子良爲會稽太守,范雲爲主簿。雲以山上有始皇刻石,三句一韻,多作兩句讀之,並不得韻;又字皆大篆,人多不詳。雲夜取史記讀之,明日登山,讀之如流南史竟陵王子良云云自「竟陵王子良」至「讀之如流」一段文字,見南史卷五七范雲傳。「南史」原作「梁書」,今據改。。」張守節云:「會稽山,刻李斯書,其字四寸,畫如小指,圓鐫。今文字整頓,是小篆字。」

予嘗上會稽東山,自秦望山之巔並黃茅,無樹木。其山側有三石筍,中有水一泓,別無他石。石筍並無字。復自小逕,別至一山,俗名鵝鼻山。又云:「越王棲於會稽,宮娥避於此。」又雲娥避山。山頂,有石如屋大,中開,插一碑於其中,文皆爲風雨所剝,隱約就碑,可見缺畫,如禹廟沒字碑之類。」不知此石果岑石歟?非始皇之力,不能插於石中。此山險絶,罕有至者,得一採藥者,引之至耳引之至耳「引之至」原作「則至之」,今從繆校。,非偽碑也。或雲大篆,或雲小篆,皆不可考。

栗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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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云:「嘗果栗皺開。」或作「雛」字,殊不可解。集韻:「皺,側尤切,革紋蹙也。」漢上題襟周繇詩云:「開栗弋之紫皺。」貫休云:「新蟬避栗皺。」又云:「栗不和皺落。」皺皺栗蓬也「皺」原作「即」,今從繆校。,栗蓬也。

左傳句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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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云:「故講事以度軌,絶句。量謂之軌。取材以章物,絶句。采謂之物。」

古本孟子無爲書之論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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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云:「盡信書不如無書。」王元澤引古本孟子云:「盡信書不如無爲書。」書安可無也,學者慎所取而已,不知慎所取,則不如勿學而已矣孟子云盡信書不如無書云云繆校謂此條接本卷第一條。

八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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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觀八師經:「佛時在舍衞國祇樹給孤獨園。時有梵志,名曰邪旬,來詣佛所,欲質所疑,曰:『吾聞佛道,厥義宏深。巍巍堂堂,猶星中月。神智妙達,衆聖中王。願開盲瞑,釋其愚癡。所事何師?』天尊曰:『吾前世師,其名難數。吾今自然,神耀得道。非有師也。』」始悟東坡宸奎閣碑銘雲「巍巍仁聖,體合自然,神耀得道,非有師傳」之意始悟原作「是即」,今從繆校。。所謂八師者:不殺、不盜、不淫、不惡、口不飲酒、老、病、死。王瑩夫云:「坡公手寫八師經,頃嘗見之。」

稱妻爲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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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休文山陰柳家女詩云:「還家問鄕里,詎堪持作夫。」鄕里,謂妻也。南史張彪傳呼妻爲鄕里,雲「我不忍令鄕里落佗處」。今會稽人言家裡,其意同也。

朱仲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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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閒居賦:「房陵朱仲之李。」李善云:「朱仲李,未詳。」按,述異記云:「房陵定山有朱仲李園三十六所朱仲李園「園」字原脫,據太平御覽卷九六八引任昉述異記補。能改齋漫錄卷七弱枝棗朱仲李條轉引任昉述異記亦有「園」字。。」許昌節度使小廳,是故魏景福殿。董卓亂,魏太祖挾令遷帝自洛都許。許州有小李子,色黃,大如櫻桃,謂之御李子,即獻帝所植,至今有焉。王逸荔枝賦云:「房陵縹李。」

劉禹錫月墮雲中句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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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運東陽溪中贈答云:「可憐誰家婦,緣流灑素足緣流灑素足繆校:「緣」一作「綠」;「灑」作「洗」。。明月在雲間,迢迢不可得。」又云:「可憐誰家郎,緣流乘素舸。但問情若何,月就雲中墮。」劉禹錫泰娘歌「月墮雲中」之句,蓋本於此。

煮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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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樊噲傳:「從攻項籍屠煮棗。」晉灼曰:「地理志無,今清河有煮棗城。功臣表有煮棗侯。」顏師古曰:「既雲攻項籍,屠煮棗,則其地當在大河之南,非清河之城明矣,但未詳其處耳。」予考後漢地理志,濟陰郡寃句有煮棗城,此正在大河之南也。可以補漢史之闕。

杭州得名於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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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志仁云:「昔秦王捨舟於餘杭,因曰杭州。不從舟而從木,以詩『一葦杭之』之義。」

半夜鐘由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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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丘仲孚少好學讀書,常以中宵鐘鳴爲限。唐人張繼詩:「夜半鐘聲到客船。」則半夜鐘其來久矣。

揲蓍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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揲蓍之法,用老陽、老陰多少之數求之,即偏而不均,若以奇耦之數求之,最爲精妙。三奇老陽,三耦老陰,一奇兩耦,少陽兩奇,一耦少陰。少陽,震、坎、艮也。少陰,巽、離、兌也。

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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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詩云:「聞有田子春,節義爲士雄。」漢書劉澤傳云:「高后時,齊人田生游,乏資,以書干澤,澤大悅之,用金二百斤用金二百斤「用」原作「周」,今從庫本。漢書卷二五劉澤傳作「用」。,爲田生壽。田生如長安,幸謁者張卿,諷高后,立澤爲琅琊王。」晉灼曰:「楚漢春秋云:「田生,字子春。」

李波小妹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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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奩集云:「後魏時,相州人作李波小妹歌,疑其未備,因補之:『李波小妹字雍容,窄衣短袖蠻錦紅。未解有情夢梁苑,何曾自媚妬吳宮。誰教牽引知酒味,因令悵望成春慵。海棠花前鞦韆畔,背人撩鬢道怱怱。』」韓偓所補,似言閨房之意,大非其實。

北史:「李安世出爲相州刺史。廣平人李波,宗族彊盛,殘掠不已。刺史薛道標討之,大爲所破,公私成患。百姓語曰:『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疊雙。婦女尚如此,男子安可逢。』安世設方略,誘波等殺之,州內肅然。」

白樂天由留意金丹至歸依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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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天自詠詩云:「硃砂賤如土,不解燒爲丹。玄鬢化爲雪,不解休爲官。」又不二門詩云:「亦曾燒大藥,消息乖火候。至今殘丹砂,燒乾不成就。」潯陽歳晩寄元八郎中庾三十二員外詩云歳晩原作「晩歳」,據白居易白氏長慶集卷七改。按:詩有「閱水年將暮」句,作「歳晩」是。:「閱水年將暮閱水年將暮「閱」原作「商」,今從白氏長慶集。潯陽濱江,江水冬季水枯,故閱水而知季候也。,燒金道未成。丹砂不肯死,白髮自須生白髮自須生繆校「自」作「事」,白氏長慶集作「事」。。」對酒云:「謾把參同契,難燒伏火砂。有時成白首,無處問黃茅。」赴忠州至江陵舟中示舍弟云:「幼學將何用,丹燒竟不成。」酬元郎中書懷云:「終身擬作臥雲伴,逐月須收燒藥錢。」與故刑部李侍郎早結道友以藥術爲事詩云:「金丹同學都無益,水竹鄰居竟不成。」贈江州李使君云:「跡爲燒丹隱,家緣嗜酒貧。」題別遺愛草堂云:「曾在廬峰下,書堂對藥臺。」竹樓宿詩:「小書樓下千竿竹,深火爐前一盞燈。此處與誰相伴宿,燒丹道士坐禪僧。」

後集第五十一卷同微之贈別郭虛舟鍊師五十韻,敍燒丹事甚詳,有云:「簡寂館鐘後,紫霄峯曉時。心塵未淨潔,火候遂參差。萬壽覬刀圭,千功失毫釐。先生彈指起,奼女隨煙飛。始知緣會間始知緣會間「間」原作「開」,今從繆校。白氏長慶集卷五一作「間」。,陰隲不可移陰隲不可移「隲」原作「隙」,今從繆校。白氏長慶集作「隲」。。藥竈今夕罷,詔書明日追。」對酒云:「丹砂見火去無跡,白髮泥人來未休。」贈杜錄事云:「河車九轉宜精煉,火候三年在好看。」酬夢得云:「丹砂鍊作三銖土,玄髮看成一把絲。」又燒藥不成命酒獨酌云:「白髮逢秋至,丹砂見火空。不能留奼女,爭免作衰翁。」是樂天久留意金丹,爲之而不成也。

又有感事詩云:「服氣崔常侍,燒丹鄭舍人。」又云:「唯知戀杯酒,不解煉金銀。無憂亦無喜,六十六年春。」又作醉吟先生傳云:「設不幸吾好藥,治衣削食,鍊鉛燒汞,至於無所成,有所誤,奈之何。今吾幸不好彼。」又答客詩云:「海山不是吾歸處海山不是吾歸處「不」原作「亦」,今從繆校。庫本作「不」。,歸即應歸兜率天。」則是晩年藥術竟無所得,乃歸依內典耳。

文選五臣注無足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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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文選李善文選「選」下當脫去一「注」字。,引證精博,五臣無足取也。惟注北山移文「植薪歌於延瀨」,李善雲未詳。呂向云:「蘇門先生遊於延瀨,見一人採薪,謂之曰:『子以終乎?』薪人曰:『吾聞聖人無懷,以道德爲心,何怪乎而爲哀也?』遂爲歌二章而去。」又不注所出。至註解嘲,李善引伯夷、太公爲二老,乃雲「只太公爲一老,不聞二老」。其繆如此。

汲冢瑣語與左氏國語有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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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冢瑣語晉春秋篇載平公夢朱羆窺屏朱羆「朱」原作「求」,今從繆校。經典集林卷九汲冢瑣語「朱羆」作「赤熊」;經典集林輯者案語引史通作「朱熊」。,左氏、國語並雲黃能黃能繆校「能」作「然」。春秋經傳集解卷二一昭公七年作「黃熊」,國語卷十四作「黃熊」。

五臣與李善注牽絲解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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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運詩云:「牽絲及元興,解龜在景平。」五臣注文選云:「牽絲,謂牽王如絲之言而仕也。」李善云:「牽絲,初仕,解龜,去官也。應璩云:『不悟牽朱絲,三署來相尋。』」

子鵑爲望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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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國志蜀志云:「蠶叢、魚鳧之後,有王曰杜宇,稱帝號曰望帝,更名蒲卑。自以功德高諸王,乃以褒斜爲前門,熊耳、靈關爲後戸,玉壘、峨嵋爲城郭,江、潛、綿、絡爲池澤,汶山爲畜牧,南中爲園苑。會有水災,其相開明決玉壘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禪位於開明,帝升西山隱焉。時適二月,子鵑鳥鳴,蜀人悲之,故聞子鵑之鳴,即曰望帝也。」左太沖蜀都賦云:「鳥生杜宇之魂。」五臣注引蜀記云:「有王曰杜宇,號望帝,俗説雲化爲子鵑。子鵑,鳥名也。蜀人聞其鳴,即曰望帝也蜀人聞其鳴即曰望帝也此十字原脫,據繆校補。。」故鮑照、杜甫皆云是古帝魂,其實非變化也。

左傳句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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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左氏傳:「聞晉公子駢脅,欲觀,絶句。其倮浴,絶句。薄而觀之。」

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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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射義:「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蓋觀者如堵牆。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曰:『僨軍之將,亡國之大夫,與爲人後者不入,其餘皆入。』蓋去者半,入者半。又使公罔之裘、序點揚觶而語。公罔之裘揚觶而語曰:『幼壯孝弟,耆耋好禮,不從流俗,脩身以俟死,者不,在此位也。』蓋去者半,處者半。序點又揚觶而語曰:『好學不倦,好禮不變,旄期稱道不亂,者不,在此位也。』蓋僅有存者。」如此稱「者不在此位」,何以觀射,乃「不」字作上聲,連上句,即於義無爽。今本家語無二「不」字。

韓詩風字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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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退之瀧吏詩云:「不知官在朝,有益國家不。得無風其間,不武亦不文。仁義飭其躬,巧姦敗羣倫。」古本「風」作「虱」字,或引阮嗣宗「虱處褌中」爲解,非也。

按,秦公孫鞅書靳令篇雲靳令篇「令」原作「命」,今從繆校。商子卷三有靳令篇。:「國以功受官予爵,則治省言寡。以六蝨授官予爵,則治煩言生。六蝨曰禮樂、曰詩書、曰修善、曰孝悌、曰誠信、曰貞廉、曰仁義、曰非兵、曰羞戰。國有十二者,上無使農戰,必貧至削。十二者成羣,此謂君之治不勝其臣,官之治不勝其民,此謂六蝨勝其政也。」此言十二,乃止九條。杜牧之云:「彼商鞅者,能耕能戰,能行其法,基秦爲強,曰彼仁義蝨官也彼仁義蝨官也繆校「彼」作「被」。,可以置之。註云:「置之,言不用也。」」此昌黎之意也。

端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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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硯。下巖,色紫如豬肝,密理堅緻,溫潤而澤,儲水發墨,叩之有聲。但性質堅,礦斷裂,尤多瑕疵。

秋楓巖,石色微淡,可亞下巖,堅潤不及。

梅根巖,一名中巖,桃花巖,一名上巖。二巖石俱皆沙壤相雜,無水泉,色淡而燥,肌理稍疏,然中巖又勝上巖。

新坑,石色帶紅紫,其文細密,材質厚大無瑕,然止是崖石,頗乏堅潤。

後歷,石與新坑略相似,又處其次。

西坑六崖,石色青,微黑,佳者如歙石,麤羅紋,而發墨過之,石眼圓暈數重,青白黃黑相間,極大者爲最勝。

土人以晶瑩圓明、中無瑕翳者爲活眼,形模相類、不甚鮮明者爲淚眼,形體略具、內外皆白、殊無光彩者爲枯眼。

開元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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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食貨志云:「武德四年,鑄『開元通寶』,錢徑八方,重二銖四參,積十錢重一兩,得輕重大小之中。其文以八分、篆、隸三體。」又云:「開元二十六年已後,錢甚惡,詔所在置監鑄『開元通寶』錢,京師庫藏皆滿。肅宗上元元年,以『開元』舊錢一當十。」

孔毅夫云:「『開元通寶』錢,給事中歐陽詢撰其文並書,回環可讀,俗不知以爲『開元』錢明皇所鑄。六典謂之『開通元寶』六典謂之開通元寶「開通元寶」原作「開元通寶」,今從繆校。孔平仲孔氏雜説卷四作「開通元寶」。。」司馬光云:「薛璫唐聖運圖云:『初進蠟樣,文德皇后掐一甲,故錢上有甲痕焉。』」凌璠唐錄政要以爲竇皇后。是時竇後已崩,文德後未立,今皆不取。李審言記聞云:「唐之錢文如『乾元』、『開元』曰重寶、通寶,世俗淺者有雲『乾重』、『開通』,朝士尚有如此言者,尤可笑也。」 馬永卿云:「『開元通寶』,蓋唐二百八十九年獨鑄此錢,洛、並、幽、桂等州皆置監,故開元錢如此之多,而明皇記號偶相合耳。」

秋菊落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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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云:「夕餐秋菊之落英。」王逸云:「英,華也。」類篇云:「英,草榮而無實者。」後漢馮衍賦云:「食玉芝之茂英。」言英華之英。洪興祖補註楚辭云:「秋花無自落者,讀如『我落其實,而取其華』之『落』。」此言爲是。今秋花亦有落者,但菊蘂不落耳,若雲「黃菊飄零滿地金」,即詩用楚辭之句。且宋書符瑞志沈約云:「英,葉也。言食秋菊之葉。」據神農本草:「菊服之,輕身耐老。三月採葉。」玉函方王子喬變白增年方:「甘菊,三月上寅採,名曰玉英。」是英謂之葉也。晉許詢詩云:「青松凝素體,秋菊落芳英。」

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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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言人有景行,當效而行之,如山之高當仰之。今人書簡有使「景仰」者,疎矣。魏文帝書云:「高山景行,深所慕仰。」爲是。任彥昇太宰碑云:「瞻彼景山,肅然望慕。」雖引詩「陟彼景山」陟彼景山「陟」原作「陵」,今從繆校。詩殷武作「陟」。,然不出景行高山之意也。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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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適莽蒼者三飡而反,腹猶果然。」郭象不注。成元英疏云:「果然,充飽也。」陸德明音義云:「果,如字,又苦火切。衆家皆云飽貌,言依舊果然。或云:猶,如也,言腹之飽如果然獸也。」吳錄地理志云:「九真浦咠縣有獸名果然,狻狄類也。」南州異物志云:「交州以南有果然獸,其鳴自呼,尾長,腹圓,過其頭,脅邊斑文,皮集十餘,可得一蓐。繁文麗好繁文麗好繆校:「麗」,一作「衣」。,細厚溫暖。」魏鍾毓有賦。

伊尹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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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負鼎干湯。莊子成元英疏云:「負玉鼎以干湯。劉孝標棲山志云:『故有忽白璧而樂垂綸,負五鼎而要卿相。』」楚辭天問云:「緣鵠飾玉,後帝是饗。」王逸云:「後帝,謂殷湯也。言伊尹始仕,因緣烹鵠鳥之羹,修玉鼎以事於湯,湯賢之,遂以爲相。」獨孟子以爲不然也。

翁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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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云:「翁仲遺墟草樹平。」魏略云:明年,景初元年,徙長安鐘簴、駱駝、銅人、承露盤。盤折。銅人重不可致,留於霸城。大發卒,鑄作銅人二,號曰翁仲,列坐於司徒門外。後漢鄗南千秋亭有石壇,壇廟之東枕道,有兩石翁仲,南北相對。

陶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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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惠連云:「漾舟陶嘉月。」王褒九懷云:「陶嘉月兮總駕。」王逸云:「及吉時也。」

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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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從上元甲寅,至今乾德四年丙寅,積年一萬三千五百七十三,以通周法除之,得三通周,餘六百一十三年。又除第一第二「百六」,共五百七十三年,餘年入第三「百六」。從貞觀十六年壬寅,入第二「百六」,至吳乾貞三年己丑。第二「百六」數窮。又從吳大和二年庚寅入第三「百六」,至今乾德四年丙寅,已得三十七年,更二百五十一年,方入第四「百六」。

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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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九。從上元甲寅,至今乾德四年丙寅,積年一萬三千五百七十三,以通周法除之,得二通周,餘四千四百五十三年,又以陽九數除之,得九,餘年入第十陽九。從武德元年戊寅,入第十陽九,至今乾德四年丙寅,已得三百四十九年,更一百七年,第十陽九數窮,重起第一陽九。

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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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香。起於後魏及江左齊、梁間,毎燃香獯手,或以香末散行,謂之行香。唐初因之。文宗朝,崔蠡奏設齋行香,事無經據,乃罷。宣宗復釋教,行其儀。朱梁開國,大明節,百官行香祝壽。石晉天福中石晉天福中「福」原作「禧」,誤。趙彥衞雲麓漫鈔卷三敍行香源委,其所本者乃本書。雲麓漫鈔「禧」作「福」,今據改。按:石晉無天禧年號。,竇正固奏竇正固奏「奏」原作「奉」,今從繆校。,國忌行香,宰臣跪爐,百官立班,仍飯僧百人,即爲規式。國朝至今因之。

晉書誤勸學爲勤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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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謨初渡江,見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頓,方知非蟹。詣謝尚而説之。尚曰:「卿讀爾雅不熟,幾爲勤學死。」 據荀子勸學篇云:「蟹六跪而二螯。」注云:「跪,足也。」引説文云:「蟹,六足二螯首也。」 今考神農本草,蟹八足二螯,其類甚多。六足者名蛫,音跪。四足者名北,皆有大毒,不可食。爾雅云:「螖蠌曰螖,即彭螖也。似蟹而小。螖,王穴切。」謝尚雲「讀爾雅不熟」,必爾雅説蟹。今本止有彭螖一事,而他更無,恐爾雅脫文也。「勤學」當作「勸學」,恐晉書本誤以「勸」爲「勤」也。建康實錄所引不誤。今許叔重説文云:「蟹有二螯八足,旁行。」楊倞引雲「六足」,亦誤,又衍一「首」字,亦誤。韓非子云:「蟹,螯首如鉞。」即當有「首」字。文字脫落,疑誤學者,可爲嘆息。

蒗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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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經頌云:「蒗菪拾花針。」本草云:「蒗菪,使人健行見鬼。藥性論云:『熱,有大毒。生,能瀉人見鬼,拾針狂亂。』雷公云:『勿誤食,眼生暹火眼生暹火「生」原作「出」。重修政和證類備用本草卷十引文作「生」,今從。。』」史記史記「史」原作「火」,據重修政和證類備用本草卷一0引文改。:「淳于意治王美人懷子而不乳淳于意治王美人懷子而不乳「乳」後原有「來意」二字。史記卷一百零五倉公列傳(倉公乃淳于意)無此二字,今刪。重修政和證類備用本草引文無此二字。,以蒗蕩藥一撮,用酒飲之,旋乳。」今醫方並不言能通乳,或雲性寒,或雲熱,皆不能曉。

仁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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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賦云:「仁頻。」仙藥錄云:「檳榔,一名仁頻。」林邑記云:「葉如甘蕉林邑記雲葉如甘蕉「林」原作「杜」。太平御覽卷九七一果部八檳榔引林邑記,有「葉似甘蕉」之語。今據此,改「杜」爲「林」。。」頻音賓。吳普本草云:「一名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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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賦:「蜚鸓。」史記作蠝,漢書作鸓。郭璞音誄,神農本草作鼺鼠;音羸,飛鼠也,其狀如兔而鼠首,以其髯飛。爾雅:「鼯鼠,一名夷由。」郭璞云:「狀如小狐,似蝙蝠,肉翅,尾項脅毛紫赤色尾項爾雅註疏卷一0「尾」上有「翅」字。,背上蒼艾色,腹下黃,喙頷雜白,腳短,爪長,尾三尺許尾三尺許「尾」原脫,據爾雅註疏補。。飛且乳,亦謂之飛生。聲如人呼。食竈煙食竈煙繆校「竈」作「炊」,爾雅註疏作「火」。,能從高赴下,不能從下上高。」陶隱居云:「鼺是鼯鼠,一名飛生,產婦持之,易生。」

楊柳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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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二種。楊樹葉短,柳樹葉長,花即初發時,黃蘂子爲飛絮。今絮中有小青子,著水泥沙灘上,即生小青芽,乃柳之苗也。東坡謂絮化爲浮萍,誤矣。

人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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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許氏説文:人葠。字與參同。扁鵲云:有毒。或生邯鄲,三月生葉,小花,核黑,莖有毛,九月採根,有頭足手,面目如人。春秋運斗樞云:「搖光星,散爲人參。廢江淮山瀆之利,則搖光不明,人參不生。」禮斗威儀云:「君乘木而王,有人參生。」廣雅云:「參,地精人參也。」梁書:「阮孝緒母疾,須人葠。舊傳鍾山所出,有鹿引之,鹿滅,得此草。」異苑與廣五行記皆云:「土下有呼聲,掘之,得人參。如人形,四體備具,聲遂絶。」

石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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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出始興六安山傍石上;或生木上,謂之木斛,不中用。盛弘之荊州記云:「隋郡永陽縣有瀧石山永陽縣「陽」原作「王」。太平御覽卷九九九藥部九石斛引盛弘之荊州記,「王」作「陽」。輿地紀勝卷八三京西南路隨州縣沿革應山縣:「梁大同二年,分隨縣置永陽縣。」作「陽」是。今改「王」爲「陽」。查有關志書,無永王縣。,山上多石斛,精好如金環。」

蟹蛇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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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冶知南恩州王冶「冶」原作「治」,誤刊。大清一統志卷四四八謂冶乃太原人,紹興初累官知南恩州。作「冶」是。繆校作「冶」。,其子藎臣云:「海邊有石山觜,毎蟹過之過之繆校「過」作「遇」。,則化爲石,蛇亦然。」

安南玉龍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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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炎雜家:「安南有玉龍膏,南人用之化銀液。説者云:此膏北來則及禍。韓約都護安南,得其膏,持歸。是歳。京師亂,約以附會鄭注,竟赤其族。今黃白家燒金乾汞,必有陰禍也。」

高昌北庭出碙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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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要:雍熙中,供奉官於延德使高昌還,行程雲行程雲「行」上,疑脫去一「記」字。:「王居北庭。北庭山中出碙砂,山中常有煙氣湧起,而無雲霧。至夕,火燄如炬火,照見禽鼠皆赤。采碙砂者著木底鞋,若皮爲底者即焦。有穴出青泥,出穴即變爲砂石,土人取以治皮。」

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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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俗諺云:「如『鹽藥』,言其少而難得。」本草戎鹽部中陳藏器云:「鹽藥,味鹹,無毒,療赤眼,明目,生海西南雷諸州,山石似芒消,入口極冷,可傅瘡腫。」又,本草:「獨自草,作毒箭,唯鹽藥可解。」戎鹽條中不言,恐有脫誤。

異苑有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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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苑云:「魏武北征蹋頓魏武北征蹋頓「蹋」原作「踰」,影印四庫全書文淵閣本異苑卷七作「蹋」,今從。按,三國志卷一魏書武帝紀有北征蹋頓記載。,升嶺眺矚,見山岡不生百草。王粲曰:『是古冢。此人在世服礬石,葬而石生熱,蒸出外,故卉木焦滅卉木焦滅「卉」原作「莽」。永樂大典卷一一九八一引此書作「卉」。異苑作「卉」。今改「莽」爲「卉」。。』即令發看,果得大墓,內有礬石滿塋。」

據本經,礬石性寒。異苑雲熱,蓋誤矣,乃礐石也乃礐石也此四字原脫,據繆校補。。又:魏武六年,平烏丸,王粲猶在荊州,其説非也。一説粲在荊州與劉表登彰山,嘗見此異。」

摩碆石出三佛齊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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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跖載:「摩碆石,出西番山石澗中,辟諸毒爐火。」本草云:「陽石也。出南中,人傳之不經,雲是觀音菩薩所居山座若手按者也。」此説大謬。

寰宇記:「三佛齊國,南海水中,有山,五色聳峙,其石有小燄。毎船舶過其下船舶過其下「船」字原脫,據繆校補。按:本條以下兩處雲及「船」。,水流如湧,人或以刀斫擊之,有石迸入船中者,是此石也。燒之,有硫黃氣。」又謂:「舶船上下,愛其山石者,多以手捫之,故云摩碆石。」非前説也。匱五金,伏三黃,制鉛汞。

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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昇玄子伏汞圖有試鳥場消石法試鳥場消石法繆校「鳥」作「烏」。本條以下「鳥場國」之「鳥」,繆校亦作「烏」。,云:「其色青,取白石英炙令熱,將點上,便消入石中。道書言出鳥場國,能消金石爲水,服之,盡得長生。其石出處,氣極穢惡,飛鳥不能過其上。人或單服從之過,身上諸蟲盡化爲水而得長生矣。形若鵝管者佳。」

狐剛子粉圖云:「青消石,一名北帝玄珠。」又,三十六神水方三十六神水方「神」原脫,據繆校補。,化曾青方,用正消石。觀此,則今世間謂之消石,似非正也。

藥名隱訣云:自古傳消石能化一切金石爲水者,服乃長生。不聞所出之處,徒有其名,而與無無異。近代陶隱居撰本草,乃言朴消是消石之朴,又言芒消與石脾合煮,成爲真消石。石脾無復識者,尋其事由,殊爲乖僻。則消石有正有贗,信矣。然經謂消石天地至神之物,陶言今無正石,亦未爲全失。今圖經引梁、隋間方書,謂雖非真石,而其功效既相近,亦可通用,則今世所用者或可也。

崔昉爐火本草云:「消石,陰石也。」此非石類,即鹹鹵煎成,今呼燄消。是河北商城及懷、衞界沿河人家刮滷淋汁所就,與朴消、小鹽一蔀煎之,能制伏鉛,出銅暈。南地不產朴消,能熟皮芒消可入藥用可入藥用繆校「可」作「即」。。今「消石」注乃雲此即地霜,所在山澤,冬月地上有霜掃取,以水淋汁後,乃煎煉而成,蓋以能化諸石,故名消石,非與芒消、朴消一類而有消名也。

圖經又云:今醫方家但以未煉成塊微青者爲朴消微青「青」下原有「色」字,據繆校刪。,鍊成盆中上有芒者爲芒消上有芒者繆校無「芒」字。,其芒消底澄凝者爲消石澄凝繆校無「凝」字。。又云:鍊朴消或地霜而成堅白如石者,乃消石也。則雜鍊朴消、地霜而成消石是矣,非別有消石也。

余謂不假煎煉,如仙經所言,乃正消石。設煎煉而成者,亦名消石,乃今世所用燄消。亦能伏八石,而芒消可入藥,且據所有用之耳且據所有用之耳繆校「耳」作「的」。,非必消石爲天地至神之物也非必消石爲天地至神之物也繆校「必」作「正也」。按,作「正也」,「也」後爲句號。。丹房鏡源諸消篇有馬牙消、朴消、芒消、縮砂、坑消五種。若消石,則列在諸石篇中,可見也。

鹽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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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和縣圖經云:「鹽消,出縣東十里,煉成朴消。又有冬月自地中湧起消,通透光瑩者名霜花,亦名劍脊消。藥中用爲玄明粉、紫雪之屬。」

熟紙匠裝潢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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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秘書省有熟紙匠十人,裝潢匠六人。潢。集韻:「音胡曠切。」釋名:「染紙也。」齊民要術有裝潢紙法,云:「浸櫱汁入潢,凡潢紙滅白便是,染則年久色暗,蓋染黃也。」後有雌黃治書法云:「潢訖治者佳,先治,入潢則動。」要術,後魏賈思勰撰。則古用黃紙寫書久矣。寫訖入潢,辟蠧也。今惟釋藏經如此,先寫後潢。要術又云:「凡打紙欲生,生則堅厚。」則打紙工蓋熟紙匠也。予有舊佛經一卷,乃唐永泰元年奉詔於大明宮譯,後有魚朝恩銜,又有經生並裝潢人姓名又有「又」原脫,據永樂大典卷六五0三引文補。

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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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夏姬乃鄭穆公之女,陳大夫御叔之妻。其子徵舒弒君。徵舒行惡逆,姬當四十餘歳,乃魯宣公十一年。歷宣公、成公,申公巫臣竊以逃晉,又相去十餘年矣。後又生女嫁叔向,計其年六十餘矣,而能有孕。列女傳云:夏姬內挾技術,蓋老而復壯者蓋老而復壯者繆校「者」後有「三」字。,三爲王后,七爲夫人。或云:凡九爲寡婦,當之者輒死。左氏所載當之者,已八人矣。宇文士及粧臺記序云:「春秋之初,有晉、楚之諺曰:『夏姬得道,雞皮三少。』」

秦嘉徐淑往還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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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字士會,隴西人也。爲郡上掾爲郡上掾「上」原作「主」,今從繆校。玉臺新詠集卷一作「上」。一作計。其妻徐淑,寢疾,還家不獲面別,贈詩云贈詩云玉臺新詠集卷一謂此詩爲秦嘉作。

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憂艱常早至,歡會常苦晩。念當奉時役,去爾日遙遠。遣車迎子還,空往復空返。省書情悽愴省書情悽愴繆校:「情」一作「益」。,臨食不能飯。獨坐空房中,誰與相勸勉。長夜不能眠,伏枕獨展轉。憂來如尋環,匪席不可卷。

嘉報以詩云:

帝靈無私親,爲善荷天祿。傷我與爾身,少小罹煢獨少小罹煢獨「罹」原作「惟」,今從玉臺新詠集。。既得結大義,歡樂苦不足歡樂苦不足繆校「苦」作「若」;原校:一作「苦」。。念當遠離別,思念敍款曲。河廣無舟梁,道遠隔丘陸道遠隔丘陸繆校「遠」作「近」。。臨路懷惆悵,中駕正躑躅。浮雲起高山,悲風激深谷。良馬不迴鞍,輕車不轉轂。針藥可屢進,愁思難爲數。貞士篤終始,恩義不可屬。

肅肅僕夫征,鏘鏘揚和鈴。清晨當引邁,束帶待鷄鳴。顧看空室中,髣髴想姿形。一別懷萬恨,起坐爲不寧。何用敍我心,遺思致款誠遺思致款誠「遺」原作「遣」,今從繆校。玉臺新詠集作「遺」。。寶釵可耀首,明鏡可鑒形。芳香去垢穢,素琴有清聲。詩人感木瓜,乃欲答瑤瓊。愧彼持贈厚,慚此往物輕。雖知未足報,貴用敍我情貴用敍我情「貴」原作「良」,今從繆校。玉臺新詠集作「貴」。

淑又答詩一首:

妾身兮不令,嬰疾兮來歸。沈滯兮家門,歷時兮不差。曠廢兮侍覲,情敬兮有違。君今兮奉命君今兮奉命「命」原作「役」,今從繆校。玉臺新詠集作「命」。,遠適兮京師。悠悠兮離別,無因兮敍懷。瞻望兮踴躍,佇立兮徘徊。思君兮感結,夢想兮容暉。君發兮引邁,去我兮日乖。恨無兮羽翼,高飛兮相追。長吟兮永嘆,淚下兮沾衣。

嘉與妻書曰:

不能養志,當給郡使。隨俗順時,僶勉當去。知爾所苦,故爾未有瘳損故爾未有瘳損原作「尚未有瘳」,今從繆校。藝文類聚卷三十二同繆校。。想念悒悒,勞心無已。當涉遠路,趨走飛塵。非志所慕,慘慘少樂。又計往還,將彌時節。念發同怨,意猶遲遲。欲暫相見,有所屬託。今遣車往,想必有方。

淑答書曰:

知屈珪璋,應奉歳使。策名王府,觀國之光。雖失高素皓然之業,亦是仲尼執鞭之操也。自初承問,心願東還。迫疾惟亟,抱歎而已。日月已盡,行有伴列。想嚴裝已辦,發邁在近。誰謂宋遠,企予望之。室邇人遐,我勞如何。深谷逶迤,而君是涉。高山巖巖,而君是越。斯亦難矣。長路悠悠,而君是踐。冰霜慘烈,而君是履。身非形影,何得動而輒俱;體非比目,何得同而不離。於是誦萱草之詠,以消兩家之思;割今者之恨,以待將來之歡。君適樂土,優游京邑。觀王都之壯麗,察天下之珍妙,得無目玩意移,往而不能出耶!

嘉重報妻書曰:

車還空反,甚失所望。兼敍遠別恨恨之情,顧尤悵然間,得此鏡,既明妍媸,及觀文彩,世所希有,意甚愛之,故以相與。並寶釵一雙,妙香四種,素琴一張,常所自彈也。明鏡可以鑒形,寶釵可以耀首,芳香可以馥身,素琴可以娛耳。

淑又報嘉書曰:

既惠音令,兼賜諸物。厚意慇懃,出於非望既惠音令兼賜諸物厚意慇懃出於非望此十六字原缺,據繆校補。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之全後漢文卷九六,有此十六字。。鏡有文彩之麗,釵有殊異之觀。芳香既珍,素琴益好。惠異物於鄙陋,割所珍以相賜。非豐恩之厚,孰肯若斯!覽鏡執釵,情意髣髴。操琴詠詩,思心成結思心成結「成結」原作「結成」,今從繆校。。勑以芳香馥身,喻以明鏡鑒形,此言過矣,未獲我心也。昔詩人有飛蓬之感,班婕妤有誰榮之歎。素琴之作,當須君歸。明鏡之鑒,當待君還。未奉光儀,則寶釵不列也。未侍帳幄,則芳香不發也。 梁鍾嶸詩評曰:「二漢爲五言,不過數家,而婦人居二。徐淑寶釵之作徐淑寶釵之作鍾嶸詩品卷中「寶釵」作「敍別」。,亞團扇矣。」

五臣誤注三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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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志林云:「謝瞻張子房詩云:『苛慝暴三殤三殤「殤」原作「傷」,今從文選卷二一張子房詩。蘇軾文集卷六七書謝瞻詩作「殤」。下同。。』此謂上中下殤,言秦無道,戮及孥穉也。五臣注乃引『苛政猛於虎,吾父、吾子、吾夫皆死於是』,謂夫與父爲殤謂夫與父爲殤「父」原作「婦」,今從蘇軾文集。,此豈非俚儒之荒陋者乎?」

余觀宣遠詩云:「王風哀以思,周道蕩無章。卜洛易隆替,興亂罔不亡。秦政吞九鼎,苛慝暴三殤。息肩纏民思,靈鑒集朱光。伊人感代工伊人感代工「工」原作「變」,今從繆校。文選卷二一作「工」,聿來拱興王。」恐爲穆公殺三良,不使終其天年,此黃鳥之詩所以哀也。殉葬乃始於秦,其苛慝可知。

韋蘇州生平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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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蘩校蘇州韋刺史集十卷,今平江板本是也。刺史,洛陽人,姓韋氏,名應物。貞元中,以左司郎中,出爲蘇州刺史。書目、姓名,略見唐書藝文志,其詳不載於正史,不可得而考也。

今觀其逢楊開府詩云:「少事武皇帝,無賴恃恩私。身作里中橫,家藏亡命兒。朝持摴蒱局,暮竊東鄰姬。司隸不敢捕,立在白玉墀。驪山風雪夜,長楊羽獵時。一字都不識,飲酒肆頑癡。武皇升僊去,憔悴被人欺。讀書事已晩,把筆學題詩。兩府始收跡,南宮謬見推。非才果不容,出守撫惸嫠。忽逢楊開府,論舊涕俱垂。坐客何由識,唯有故人知。」又溫泉行云:「出身天寶今年幾,頑鈍如鎚命如紙。作官不了卻來歸,還是杜陵一男子。」又云:「身騎廐馬引天仗,直入華清列御前。」是嘗爲三衞而蹤跡不羈也。

燕李錄事詩云:「與君十五侍皇闈。」又京師叛亂寄諸弟云:「弱冠遭世難,二紀猶未平。」當天寶十五載六月,明皇避安祿山之難,是年,應物年二十。至寶應元年建巳月,上皇崩。則武皇升僊之時,應物年二十七。

又示從子河南尉班詩序云:「永泰中,予任洛陽丞。」則應物年二十九。

及其來吳,贈舊識云:「少年游太學,負氣蔑諸生。蹉跎三十載,今日海隅行。」則少嘗游太學。蓋武皇升僊後,二年入太學,遂爲丞也。

自洛陽丞爲京兆府功曹。大曆十四年,自鄠縣令別除轢陽令,以疾歸善福精舍。建中二年,由前資除比部員外郎,出爲滁州,改判江州,改左司郎中。貞元初,又歷蘇州。罷守,寓居永定精舍。以詩考之,歷官次序如此。

廣德中洛陽作云:「蹇劣乏高歩,緝遺守微官廣德中洛陽作雲蹇劣乏高歩緝遺守微官此十七字原脫,據繆校補。按:韋江州集卷六有廣德中洛陽作詩,有「蹇劣」云云十字。。」廣德二年,乃當永泰之元時乃當永泰之元時「當永泰之元時」六字原脫,據繆校補。,爲洛陽丞。自京師叛亂之後,至德、乾元、上元、寶應數年間,折節讀書,遂入仕,而因謂之微官也。

善福精舍書註:「建中二年除比部。」則應物年四十五。建中四年十月三日,京師兵亂,自滁州間道遣使。明年興元甲子歳五月九日,使還,寄諸弟,作詩,云:「歳暮兵戈亂京國,帛書間道訪存亡。」乃德宗幸奉天時,應物年四十八。自後守九江,至爲蘇州刺史,計其年五十餘矣。以集中事及時人所稱考,其仕官如此,得非遂止於蘇耶?

按,白居易蘇州答劉禹錫詩云:「敢有文章替左司。」左司,蓋謂應物也。官稱止於此。其集中詩,寄大梁諸友云:「分竹守南譙,弭節過梁地。」則是守亳時也。篇末云:「相敦在勤事,海內方勞師。」似與興元甲子不遠也似與興元甲子不遠也「也」原脫,據繆校補。按:此上有「蓋謂應物也」、「則是守亳時也」,此處「也」不可少。

又唐小説載與諸公倡和,稱韋十九。林寶姓纂云:「周逍遙公敻之後,左僕射扶陽公持價生司門郎中令儀,令儀生鑾,鑾生應物,應物生監察御史、河東節度掌書記慶復。」

李肇國史補云:「爲人性高潔,鮮食寡慾,所居,焚香席地而坐。其爲詩,馳驟建安已還,各得風韻。」又云:「開元以後,位卑而著名者:李北海、王江寧、李館陶、鄭廣文、元魯山、蕭功曹、張長史、獨孤常州、崔比部、梁補闕、韋蘇州。」其大略可見如此。

常棣詩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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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常棣常棣繆校「常」作「棠」。下同。,燕兄弟也,憫管、蔡之失道,故作常棣焉。毛注云:「周公弔二叔之不咸,而使兄弟之恩疏,召公爲作此詩,而歌以親之。」史記、譙周皆以召公爲周公之庶兄。左氏傳:「王怒,以狄伐鄭。富辰諫曰:『不可。臣聞昔周公弔二叔之不咸,故封建親戚以蕃屏周室。召穆公思周德之不類,故糾合宗族於成周,而作詩曰:常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云云。孔穎達云:「此詩自是成王之時周公所作,以親兄弟。但召穆公見厲王之時,兄弟恩疏,重歌周公所作之詩,以親之耳。」不言召公所作,當別有據。

盧政議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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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白髮老參軍,旋糶黃梁買酒罇。但得有錢留客醉,也勝騎馬上人門。」此詩膾炙人口,不知誰作。見施僉判德權,云:「乃德清人法原之祖盧政議詩。」更有一絶:「十月都門風薄衣,搗砧聲裏鴈南飛。野人不識長安樂,且趁鱸魚一棹肥。」

燈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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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云:「燈檠昏魚目。」讀檠爲去聲。集韻:「檠,渠映切。有足,所以幾物。」又:「檠,音平聲,榜也。」非燈檠字。韓退之云:「牆角君看短檠棄。」亦誤也。

吉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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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姓。元和姓纂云:「尹吉甫之後,以王父字爲氏,漢有漢中太守吉恪。」賈昌朝音辨云:「吉,氏也。」引詩謂之尹吉,其乙切。崧高詩注云:「尹,官氏也。」風俗通云:「師尹,三公,官也。以官爲姓,周有尹喜、尹吉甫。」姓纂又云:「少昊之子,封於尹城,因氏焉。」然吉、尹二姓,俱出尹吉甫之後,但詩注以尹爲官,以吉爲姓,未知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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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公父墓表云:「回顧乳者,劍汝於其旁。」曲禮曰:「負劍辟咡詔之。」注云:「負謂置之於背,劍謂挾之於旁。」

絳縣老人得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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絳縣老人云:「臣生之歳,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於今,三之一也。」季者,末也。今,今日也。謂已得四百四十五全甲子,其末一甲子六十日,而今日乃癸未,纔得二十日也,故曰三之一。

文公之十一年,至襄公三十年,通七十四年。以年表考之,文公之十一年,歳在己巳,襄公之三十年,歳在戊午,今乃雲七十三年者,蓋謂襄公之三十年,上距文公之十一年,得七十三年也。所謂亥二首六身者。注云:亥字二畫在上,併三六爲身,如「筭」之六。蓋古之亥字如此寫古之亥字如此寫「此」後有「二多」二字,據繆校刪。,故曰二首六身。其下六畫如「筭」字三箇六數也筭字三箇六數「字」原作「子」,今從繆校。。所謂下二如身,是其日數則六千六百六旬也。故曰是日數也。且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萬六千七百日,乃差四十日,則前所謂其季於今三之一,謂其末一甲子纔得二十日,故少四十也。且不謂之日,而謂之旬者,蓋古以甲子數日,故謂之旬。如今陰陽家所謂甲子旬中、甲午旬中之類是也。與書「期,三百有六旬」同。

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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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韻引向秀云:「孟浪,無取捨之謂。」孟,音母朗切孟音母朗切「母」原作「毋」。袁文甕牖閑評卷四引此條作「母」。集韻:「孟,母朗切,音莽。」據此,改「毋」爲「母」。

玉筍與玉昏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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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書載:「李宗閔知貢舉,門生多清秀俊茂,唐仲、薛舉、袁都輩唐仲薛舉袁都繆校「仲」作「伸」。新唐書卷一七四李宗閔傳「仲」作「沖」,「舉」作「庠」。,時謂之玉筍。」玉筍班,恐因此而得名。

戢武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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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功臣,皆云圖形凌煙閣。而河間元王孝恭碑乃作戢武閣,豈凌煙先名戢武而後改之耶?又段志玄碑亦云圖形戢武閣。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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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德彝名倫,房玄齡名喬,高士廉名儉,顏師古名籕,而皆云以字行。顏之推云:「古者,名終則諱之,字乃以爲子孫字乃以爲子孫顏氏家訓卷二風操篇作「字乃可以爲孫氏」。,江北士人全不辯之,名亦呼爲字,字固爲字。」顏師古匡謬正俗雲匡謬正俗「匡」原作「刊」,今從繆校。:「或問:人有稱字而不稱名,何也?」顏師古考諸典故,故以稱名爲是。顏師古立論如此,而乃以字行,不可曉也。

河伯姓字裡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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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河侯新祠頌,秦宗撰,云:「河伯姓馮名夷,字公子,潼鄕華陰人也。」章懷張衡傳注引聖賢冢墓記雲章懷張衡傳注引聖賢冢墓記雲「張衡」二字原脫,據後漢書卷五九補。按,此處所云之「聖賢冢墓記」及以下所云之「龍魚河圖」云云,皆出唐音懷太子李賢注文。:「馮夷,弘農華陰潼鄕隄首里人。服石,得水僊,爲河伯。」又引龍魚河圖云:「河伯,姓呂,名公子,夫人姓馮名夷。」三説雖異,其實皆無所據皆無所據繆校作「所稽據則同」。

唐以前謂楷字爲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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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魏大覺寺碑陰,題銀青光祿大夫臣韓毅隸書,蓋今楷字也。庾肩吾曰:「隸書,今之正書也。」張懷瓘六體書論亦云:「隸書,程邈造。字皆真正,亦曰真書。」自唐以前皆謂楷字爲隸,歐公集古錄誤以八分爲隸書也。

綿州越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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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越王樓詩云:「綿州州府何磊落,顯慶年中越王作。孤城西北起高樓,碧瓦朱甍照城郭。樓下長江百丈清,山頭落日半輪明。君王舊跡今人賞,轉見千秋萬古情。」綿州圖經云:「越王臺,在綿州城外,西北有臺,高百尺,上有樓,下瞰州城。唐顯慶中太宗子越王貞任綿州刺史日作越王貞「貞」原作「真」,今從繆校。新唐書卷八0作「貞」。,詩云『孤城西北起高樓,碧瓦朱甍照城郭』是也。」

嵩高少姨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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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蘇州送黎六郎詩云:「聞話嵩峯多野寺,不嫌黃綬向陽城。釣臺水綠荷已生,少姨廟寒花始徧。」楊烱撰少姨廟碑:「漢地理志云:嵩高少室廟。其神爲婦人像者,故老相傳雲,啟母塗山氏之妹也。」

呂公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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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呂公表,呂諲也。元結撰。前太子文學、翰林待詔顧誡奢書。即杜甫所贈顧八分文學詩是也。

六公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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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六公詠,李邕撰,胡履虛書。杜甫八哀詩云:「朗詠六公篇,憂來豁蒙蔽。」六公者,五王爲一章,狄丞相別爲一章雲。

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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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史:「後周武帝天和二年甲辰,立露門學,置生七十二人。六年春正月己酉朔,以露門未成故以露門未成故「以」原作「已朝」,據繆校改。周書卷五、北史卷一0均作「以」,又,北史「露」作「路」。,廢朝。」又,建德三年春正月,朝羣臣於露門。宣皇帝大象元年春正月己丑,受朝於露門。天成二年二月丁巳,帝幸露門學,行釋奠禮。靜帝二年,宣帝寢疾,詔宰相入宿露門。世用露門勸講,二字未詳所出。

杜牧之小蓮娃二句與杜甫竹根穉子句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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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之朱坡詩云:「小蓮娃欲語,幽筍穉相攜。」言筍如穉子。與杜甫「竹根穉子無人見」同意。

瓊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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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田草。生於分寧山谷間。有瓊田草經一卷。八月十五日採之。草有十名,曰不死草、長生草,又雲苦天之類又雲苦天之類繆校「苦天」作「若夫」。疑作「若夫」是。

蟬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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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蟬殼謂之蟬花。」今成都有草名蟬花。今有乾者,視之,乃蟬額裂面抽莖,上有花,善治目,未知如何用也。

元祐三年狀元笏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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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三年,狀元笏記,黃魯直代云:「密對天光,恭承聖訓。曾是草茅之賤,獲霑雨露之恩。」又云:「顧得助於衆賢,更圖寧於多士。」

歳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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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運八十一歳差一度,名曰歳差。洛下閎雲五百年當差一度,後人臆説也。

辨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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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以黑爲本。其色黑而黃,曰正透;黃而有黑邊曰倒透。正者,世人貴之,其形圓,謂之通天犀。南中有偽者。磨之漸熱,乃驗。犀性涼,磨之不熱。

宣徽使建節鉞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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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徽使及建節鉞,則稱判某州,餘則知。

大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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毎大起居,宰執侍班於垂拱隔門外東廊廬中,三帥庭下聲喏。捲簾及半,起身答之,祖宗之制也。

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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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漢梅福傳:「福棄妻子,去九江,至今傳以爲僊。人有見福於會稽者,變名姓爲吳市門卒。」或雲吳門乃洪州,今有吳門鎮,九江去亦不遠矣。

宰執出鎮帶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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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政、觀文二小殿,橫列禁中。宰相出鎮帶資政殿大學士,執政無大字。蘇易簡出,被遇獨厚,遷紫宸之日遷紫宸之日「日」原作「目」,誤刊。今逕改。,以稱呼不便,更用觀文。因此,宰、執出鎮優遇者,則除之。

會稽帶鈐司醞酒限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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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郡帶鈐司醞酒不限數。惟會稽則不然,必有由也。

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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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剝四。謂麻制一行三字麻制一行三字「制」原脫,據繆校補。,剝麻一行四字剝麻一行四字「麻」原脫,據繆校補。

宇文伯脩古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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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伯脩有一古鼎,款識云:「輦酌宮。」

大慶殿玉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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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殿玉磬十六,新造也。其下趺以鳳。初以獅子不出於三代,故易之。

在內官無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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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制。以在內官不當有使名,盡略之。無樞密使,只雲知樞密院、同知樞密院。舊制,樞密使獨班知院並參政,用拜命先後爲立班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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砅。鄰知切,又力智切,又力制切。引詩「深則砅」。今詩本改作「厲」字。「砅」出集韻、類篇,履石渡水也。

古今花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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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昌觀玉蘂花,今之散水花。揚州瓊花,今之聚八僊,但木老耳。

招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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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會昌五年,毀招提蘭若四萬餘區。又,會要:「元和二年,官賜額爲寺,私造者爲招提蘭若。」僧輝記:梵雲拓鬬提奢,唐言四方僧物。但傳筆者訛「拓」爲「招」,去「鬬奢」爲「提」字也。招提,乃十方住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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儤。音豹,越也。唐制,官新到官府,併上者謂之儤。今俗謂程外課作者,謂之儤工。玉篇云:「儤,連直也。」凡當直之法,自給、舍、丞、郎入者,三直無儤;自起居郎官入者,五直一儤;御史、補闕入者,七直兩儤;其餘雜入者,十直三儤。或有作豹伏之義,非也。

象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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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鄰幾云:山海經云:「象膽在四足。」今山海經無此語。象膽隨四時在足象膽隨四時在足「隨」原作「遲」。酉陽雜俎前集卷一六象膽:「隨四時在四腿,春在前左,夏在前右。」據此,知「遲」乃「隨」,以形近致誤。今改「遲」爲「隨」。,見酉陽雜俎。

雷神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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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陵古寺柱間,有雷神書字一行雲,「石牀侯十三火人」,下有緒月二字火人嘉靖本作「人火」。。「緒月」見佛書。

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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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詩云:「匡山讀書處,頭白早歸來。」李太白,青山人,多遊匡廬,故謂之匡山。綿州圖經云:「戴天山,在縣北五十里,有大明寺。開元中,李白讀書於此寺。又名大康山,即杜甫所謂『康山讀書處』也。」恐圖經之妄。

宣室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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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云:「武王破紂,殺之於宣室。」許叔重云:「宣室,在朝歌城外。」宣室,殷宮名。一曰:宣室,獄也。音宣和之宣。漢未央前殿有宣室,溫室。音暄,見集韻。

楊王孫文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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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雜記:「楊貴,字王孫,京兆人也。生時厚自奉養,死卒裸葬於終南山死卒裸葬於終南山「卒」原作「則」,今從繆校。西京雜記卷一作「卒」。。其子孫掘土鑿石,深七尺而下屍,上復蓋之以石上復蓋之以石繆校「石」後尚有「欲儉而反奢也」六字。。」又張崇文歷代小誌:「文翁,姓文,名黨,字仲翁。晉帝時爲蜀郡太守。」今漢書皆不載其名,姑錄於此。

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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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百官表:「中尉,秦官。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執金吾。」應劭曰:「吾者,禦也。掌執金革以禦非常。」師古曰師古曰「師」字原脫,據繆校及漢書卷十九上注文補。:「金吾,鳥名也。主辟不祥。天子出行,職主先導,以禦非常,故手執此鳥之象故手執此鳥之象「故」原脫,據繆校補。漢書卷一九上註文有「故」字。,因以名官。」崔豹古今注云:「執金吾,棒也。以銅爲之,金塗兩末,謂之金吾。」二説不同。

大禮畢賞給諸軍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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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禮畢,賞給諸軍次第: 第一曰殿前左右班御龍直、骨朶直、內殿直、散員、散指揮、散都頭、散祇候散祇候「候」原作「侯」,據嘉靖本改。宋史卷一六六職官志六殿前司有「散祇候」。、金槍班、銀槍班、東第一至第五。西第一至第二,茶酒新舊班、招箭班、弓箭直、弩直、散直散直原誤作「十」。嘉靖本、津逮本「十」作「散」。按:宋史卷一六六職官志六殿前司騎軍有「散直」,今據改。、鈞容直鈞容直「釣」原作「勻」,誤刊。今從嘉靖本。宋史卷一六六職官志六殿前司騎軍有「鈞容直」。,習馭直、隨龍忠佐。

第二曰捧日二十指揮,左第一軍至第二軍,右第一軍至第二軍。天武二十指揮,同上。拱聖十四指揮,神勇十四指揮,勝捷十指揮,驍騎十四指揮,左右各一至第七。驍勝六指揮,左右各一至第三。宣武十五指揮,殿虎六十指揮,左右各三軍,軍各十指揮。水軍指揮宣朔第一龍猛六指揮、廣勇二十一指揮、驍騎第七第八管節度使驍騎第七第八管節度使繆校「驍」上有「龍」字,「管」下有「軍」字。

第三曰龍衞二十指揮,左右各二軍,軍各五營。神衞二十指揮,同上。雲騎七指揮,歩虎六十指揮,左右各三軍,軍各十指揮。歩虎水軍飛山甲指揮第一第二,牀子弩指揮第一第二。自捧日已後,計三百二十六指揮。

馬世父云:「其先公在戸部日,嘗檢宣和間舊例。」所聞如此。

水經恐非桑欽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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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世以爲桑欽撰。予讀易水注云:「易水經其東南,合滱水,故桑欽曰:『易水出新城西北,東入滱自下。』」「滱」、「易」互受通稱矣。又,廣陽縣溪水亦引桑欽説,且水經正文,皆無此語。恐非桑欽撰,當別有書也。古書散亡,良可歎已。

本南宋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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