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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世本古義 (四庫全書本)/卷24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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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二十三之下 詩經世本古義 巻二十四之上 卷二十四之下

  欽定四庫全書
  詩經世本古義巻二十四之上
  明 何楷 撰
  周襄王之世詩十五篇
  有杕本名杕杜嫌同小雅以此為別刺晉惠公也不納羣公子又欲殺其兄重耳將亡其國焉惠公名夷吾獻公子遭驪姬之𧮂出亡於外獻公卒秦穆公納之為諸侯初獻公立奚齊盡逐羣公子始為令國無公族焉獻公卒夷吾得因秦立始即位穆姬使納羣公子曰公族者君之根本惠公不用又遣寺人披往渭濱殺重耳不克此詩前言不如我同父則刺其殺重耳之事後言不如我同姓則刺其不納羣公子之事也是以知為刺惠公也
  有杕顔之推雲江南本並木傍施大徐仙民音徒計反說文在木部集韻音次第之第而河北本皆為夷狄之狄讀亦如字此大誤也之杜麌韻然下章不用此韻葉正與鄭風將翺將翔彼美孟姜一例其葉湑湑葉麌韻讀如數爽主翻獨行踽踽麌韻豈無他豐氏本作它後同人不如我同父麌韻嗟行之人胡不比葉寘韻必至翻焉人無兄弟胡不佽寘韻崔靈恩集注作次興也杕說文雲樹貌毛傳雲特貌蓋樹之特生者爾雅雲杜赤棠白者棠樊光雲赤者為杜白者為棠陸璣疏雲赤棠與白棠同耳但子有赤白美惡子白色為白棠甘棠也少酢滑美赤棠子澁而酢無味俗語雲澁如杜是也一雲牡曰棠牝曰杜湑者零露之貌王安石雲湑湑潤澤也詩詁雲猶沃沃也嚴粲雲木無枝葉則日燥其根上之土而其木易枯有杕然特生之杜其葉湑湑然潤澤雖無旁木之蔭而葉猶足以庇其本根踽說文雲疏行貌徐鍇雲疏謂稀疏也孟子云行何為踽踽涼涼乃獨行而無所親暱之意陸化熙雲以獨行之杜則甚茂興獨行之人則無所與此反興也豈無他人以下乃正言以開悟之同父謂兄弟也比並也說文雲密也二人為從反從為比相與周密也佽說文雲便利也豈無他人乎不如我同父之人言他人不足恃也如苟以他人為可恃嗟彼行道之人何不見與我相比密乎凡世上之人亦有無兄弟者何不見其所行之便利焉兩胡不是喚醒之詞 有杕之杜其葉菁菁庚韻釋文豐本俱作青青獨行瞏瞏庚韻文選注作焭焭陸徳明本作煢煢豈無他人不如我同姓葉庚韻師庚翻豐本作生嗟行之人胡不比焉人無兄弟胡不佽焉興也菁本韭華之名蓋以其色取之瞏說文雲目驚視也曹氏雲獨行多懼故瞏瞏也白虎通雲姓生也人所稟以生者也按姓與氏有辨姓者所以繫統百世使不別氏者所以別子孫所出故言姓即在上言氏即在下王安石雲同姓雖非同父猶愈於他人耳晏子問於子華子曰齊之公室懼卑奈何子華子曰夫人之有欲也天必隨之齊將卑是求夫何懼而不獲昔者軒轅二十五宗故黃祚衍於天下於今未忘也宗周之王也姬姓之封者凡七十夫指之不能率其臂猶臂之不能運其體也今齊自襄桓以來斬斬焉朝無公族野無公田帶甲橫兵挾轂而能戰非公士也結綬纚纚位列而籍居非公臣也公族之子若其孫皆散而之於四方惟童𨽻是伍公所以與俱者自有肺膓者也於詩有之豈無他人不如我同姓何以是踽踽而以臨於人上也齊將卑是求夫何懼而不獲
  有杕二章章九句序雲刺時也君不能親其宗族骨肉離散獨居而無兄弟將為沃所並今按晉與沃五世相攻宗族離叛公室孤立然沃實負晉非晉負沃也如刺即當刺沃耳又晉獻公患桓莊之族偪盡殺羣公於此詩疑亦足當之但皆於不如我同父一語不合故前二說愚皆無取焉朱子謂此乃無兄弟者自傷其孤特而求助於人之詞鄒忠齊雲夫詩明言豈無他人不如我同父同姓求助於人者立言固若是乎申培說以為君子勸人孝友之詩其意益緩而篇中亦不見有勸孝之語於貢傳闕文
  權輿晉惠公與秦穆公戰為秦所獲舍諸靈臺怨秦為徳不卒也按列女傳及左傳國語載秦穆公之夫人晉獻公之女太子申生之同母娣與惠公異母賢而有義獻公殺太子申生遂羣公子惠公夷吾奔梁及獻公卒得因秦立始即位穆姬使納羣公子曰公族者君之根本惠公不用又背秦賂秦饑請粟不與秦遂興兵與晉戰獲晉君以歸秦穆公曰掃除先人之廟寡人將以晉君見穆姬聞之乃與太子瑩公子𢎞與女簡璧衰絰履薪以迎且告穆公曰晉君朝以入婢子夕以死惟君其圖之公懼乃舍諸靈臺及晉與秦成改館晉侯饋七牢焉是詩之作當在未改館之先舍諸靈臺時也
  於我乎夏屋渠渠魚韻文選注作蘧蘧今也每食無餘魚韻於嗟乎虞韻不承權輿葉虞韻讀如雩雲俱翻爾雅注不承權輿上有胡字或訛以乎為胡也 賦也於我乎惠公自言於我晉國之所居也夏屋王肅以為大屋楊雄方言云自闕而西秦晉之間凡物之壯大者而愛偉之謂之夏法言云震風凌雨然後知夏屋之帡懞也崔駰七依說宮室之美亦云夏屋渠渠楚詞大招篇雲夏屋廣大沙堂秀只南方小壇觀絶霤只曲屋步櫩宜擾畜只皆以室言也又按檀弓雲有若覆夏屋者矣注謂夏屋今之門廡其形旁廣而卑正又曰殷人以來始屋四何夏豦之屋惟兩阿而已無四阿如漢之門廡亦是一說鄭𤣥箋詩因次章有四簋之言慮與下文每食句不屬遂易其解曰屋具也夏屋謂設食大具也今考爾雅訓具者乃握字非屋字以大具解夏屋於說鑿矣楊慎則引字畫雲夏屋大爼也禮周人房爼魯頌籩豆大房注大房玉飾爼也其制足間有橫下有跗似乎堂後有房然故曰房爼也以夏屋為居以房爼為房室可乎又禮童子幘無屋亦謂童子戴屋而行可乎此其說誠辨然禮未聞號爼為屋者必以大房二字附㑹夏屋愚終不敢信也渠通作巨說文雲規巨也言夏屋之制有規巨也一曰大也今謂今被獲也餘說文雲饒也其字從食正謂食之饒也昔在晉國有夏屋以居今為秦所獲而舍於靈臺每食無復餘饒僅免於饑餓而已蓋秦不以諸侯之食禮待之承毛傳雲繼也孔穎達雲承其後是繼嗣故以承為繼權輿爾雅雲始也權稱錘也輿輈軸之上加板以載物者邢昺雲權輿天地之始天圓地方故名又陳氏雲造衡自權始造車自輿始蓋借字也按大戴禮雲孟春冰泮百草權輿淮南子云東風而酒沈溢造化權輿以為東方之氣風也逸周書周月解雲日月俱起於牽牛之初厯舍於十有二辰終則復始是謂日月權輿權輿二字古人蓋恆用之不承權輿言不能如其立已為君之始以仇終之也按秦穆公初欲立公子重耳曰重耳仁縶曰君若求置晉君而載之置仁不亦可乎君若求置晉君以成名於天下則不如置不仁以滑其中且可以進退臣聞之仁有置武有置仁置徳武置服是故先置公子夷吾是為惠公及惠公入穆公謂公孫枝曰夷吾其定乎對曰臣聞之惟則定國詩曰不譏不知順帝之則文王之謂也又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無好無惡不忌不克之謂也今其言多忌克難哉公曰忌則多怨又焉能克是吾利也穆公之立晉侯惟欲置服而不置徳其初意已不善且偵知其多忌以為利故卒有始無終如此夫子録此詩所以示後世凡欲存亡繼絶者不可如秦穆以利心行之也於我乎每食四簋葉有韻已有翻今也每食不飽葉有韻補苟翻於嗟乎見前不承權輿見前 賦也此言於我乎言昔在於我晉國之所食也簋盛黍稷器考工記雲旊人為簋實一觳崇只厚半寸注謂旄摶埴之工作瓦器者孔雲豆實三而成觳四升為豆然則簋是瓦器容㪷二升也又易二簋可用享注謂離為日日體圓㢲為木木器圓簋象則簋亦以木為之也簋制說各不一周禮舍人註以為圓器孝經註說文皆以為方器陸元朗雲內方外圓曰簋外方內圓曰簠孝經鈎命決雲簠簋上圓下方未詳孰是言四簋者朱子云禮食之盛也毛雲四簋黍稷稻粱孔雲案公食大夫禮雲宰夫設黍稷六簋又雲宰夫授公粱公設之宰夫膳稻於粱西秋官掌客註雲簠稻粱器也簋黍稷器也然則稻粱當在簠而雲四簋黍稷稻粱者以公食大夫禮有稻有粱知此四簋之內兼有稻粱公食大夫之禮是王國之君與聘客禮食備設器揚故稻粱在簠此言每食則是平常燕食器物不具故稻粱在簋飽說文雲厭也李氏雲不飽非特無餘矣
  權輿二章章五句序雲刺康公也忘先君之舊臣與賢者有始而無終也申培說亦云與晨風篇同義今按康公忘先君之舊臣於傳絶無所據朱子但以為秦人刺其君待賢禮意寖衰不能繼其始蓋亦依序而稍變其說要之無所附麗子貢傳闕文
  十畝之間齊姜勸晉公子重耳去齊也按晉語文公在翟十二年狐偃曰吾不適齊楚避其逺也蓄力一紀可以逺矣齊侯長矣而欲親晉管仲沒矣多讒在側謀而無正衷而思始夫必追擇前言求善以終厭邇逐逺逺人入服不為郵矣㑹其季年可也茲可以親皆以為然乃行遂適齊齊侯妻之甚善焉有馬二十乘將死於齊而已矣曰民生安樂誰知其它桓公卒孝公即位諸侯畔齊子犯知齊之不可以動而知文公之安齊而有終焉之志也欲行而患之與從者謀於桑下蠶妾在焉莫知其在也妾告姜氏姜氏殺之而言於公子曰從者將以子行其聞之者吾已除之矣子必從之不可以貳貳無成命詩云上帝臨女無貳爾心先王其知之矣貳將可乎子去晉難而極於此自子之行晉無寧嵗民無成君天未喪晉無異公子有晉國者非子而誰子其勉之上帝臨子矣貳必有咎公子曰吾不動矣必死於此姜曰不然周詩曰莘莘征夫每懐靡及夙夜征行不遑啓處猶懼無及況其順身縱欲懐安將何及矣人不求及其能及乎日月不處人誰懐安西方之畫有之曰懐與安寔疚大事齊國之政敗矣晉之無道久矣從者之謀忠矣時日及矣公子㡬矣君國可以濟百姓而釋之者非人也敗不可處時不可久忠不可棄懐不可從子必速行吾聞晉之始封也嵗在大火閼伯之星寔紀商人商之饗國三十一王瞽史之記曰唐叔之世將如商數今未半也亂不長世公子惟子子必有晉若何懐安公子弗聴姜與子犯謀醉而載之以行今按此詩聲口宛似但無限商畧只寄之行與子還行與子逝二語詞不迫而情有餘姜之所以善於諷也
  十畝之間刪韻兮桑者閑閑刪韻釋文作間間穆天子傳注豐氏本俱作閒閒兮行與子還刪韻賦也司馬法六尺為步步百為畝禮記疏雲徑一步長百步為畝折而方之則東西南北各十步至秦孝公始制三百四十步為畝故程子云古者百步止當今之四十一步今之百畝當古之二百五十畝也此雲十畝之間者張子厚雲園㕓在園地其制百畝之間十家區分而衆居者詩人所謂十畝之間之田也十畝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圃所任園地也不獨築塲納稼亦可毓草木也桑者即齊姜所言蠶妾也閑通作嫺說文雲雅也閑閑蓋習熟自得之貌行朱子云猶將也子謂重耳也還說文雲復也姜氏言十畝之間有蠶妾焉子犯不知其在也與從者謀於桑下行且與子復返晉國矣時不可失從者之意不可孤公子其圖之十畝之外葉霽韻以計翻兮桑桑者泄泄霽韻兮行與子逝霽韻賦也十畝之外則他人採桑之處非前蠶妾所在矣泄通作呭說文雲多言也漏泄之義字當從此從者謀於桑下而蠶妾聞之則恐其為他人之採桑者述之而至於漏言也所謂子有四方之志其聞之者殺之矣逝往也今從者行且與子離齊國而偕往他處固無一人知公子可以行矣
  十畝之間二章章三句序以為刺時也言其國削小民無所居焉路史雲今陜治平陸有古魏城在河之東北水經注云古魏國城南西二面並去大河可二十餘里北去首山十餘里處河山之間土地迫隘故魏風著十畝之詩也張子厚雲作詩者以國地侵削外無井受之田徒有近郭園㕓而已故耕者無所用其力則桑者閑閑而多也十畝之外他人亦然則削小無所容尤為著矣蓋皆附㑹序說雲爾蘇轍駮之雲夫國削則民削矣未有地亡而民存者也且雖小國豈有一夫十畝而尚可以為民者哉朱子云序文殊無理而但以為政亂國危賢者不樂仕於其朝思與其友歸於農圃故其詞如此申培說襲之然據詩云桑者直蠶婦之業耳與農圃何涉乎
  蜉蝣刺曹共公也君怠國危玩細娛而忘逺慮好奢而任小人將無所依焉申培說以為君怠國危曹大夫閔之而作朱子云此詩蓋以時人有玩細娛而忘逺慮者故以蜉蝣為比而刺之序則雲刺奢也昭公國小而迫無法以自守好奢而任小人將無所依焉陸徳明雲按鄭譜雲昭公好奢而任小人曹之變風始作又雲蜉蝣至下泉四篇共公時作今諸本此序多無昭公字崔集注本有未詳其正也愚按此詩詠衣裳楚楚正候人詩所謂三百赤芾者其為刺共公詩無疑序雲刺奢乃指朝多倖位冗食者衆耳非如舊說但以好整餙衣服為奢也
  蜉蝣之羽葉語韻讀如與演女翻衣裳楚楚語韻說文豐氏本俱作□□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葉語韻敞呂翻 興而比也蜉蝣爾雅雲渠略也揚雄方言作□𧐯郭璞雲似蛣蜣身狹而長有角黃黒色聚生糞土中豬好啖之陸璣雲似甲蟲有角大如指長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飛夏月陰雨時地中出今人燒灸噉之美如蟬也樊光雲是糞中蠋蟲隨雨而出朝生而夕死陸佃雲似天牛而小翕然生覆水上尋死隨流叢生鬱棲中朝生暮死有浮游之義故曰蜉蝣也夏小正雲蜉蝣有殷殷者衆也羅願雲淮南子曰蠶食而不飲二十二日而化蟬飲而不食三十日而蛻蜉蝣不食不飲三日而死又曰鶴夀千嵗以極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盡其樂蓋以旦暮為期逺不過三日爾蜉蝣小蟲國小之比曰羽曰翼羣臣之比衣裳楚楚指羣臣言楚當依說文通作□雲合五采鮮貌所以取興於蜉蝣之羽者亦以羣臣徒竊衣裳以莘其躬不知死亡之無日正如蜉蝣然耳候人詩言彼其之子不稱其服亦此意心之憂矣憂曹君也嚴粲雲見當時在位無一可倚仗者蓋慘然以亡國為憂矣歸猶言來之我家也處止也徐鍇雲詩爰居爰處居者定居處者暫處而已輔廣雲所以欲其於我歸處者蓋思有以警誨之耳 蜉蝣之翼職韻采采衣服葉職韻鼻墨翻心之憂矣於我歸息職韻 興而比也翼說文雲翅也采通作彩說文雲文章也采采猶□□也衣服即衣裳上曰衣下曰裳通言之皆曰衣亦曰服息亦止也於我歸息者交淺不可言深繇處而息則非一朝一夕矣然後可以諷直兼用也徐光啓雲朝夕相與從容開諭卵翼孚化令舍其舊而新是圖即所謂習與正人居不能不正之意 蜉蝣掘說文豐本俱作掘屑韻麻衣如雪屑韻心之憂矣於我歸說屑韻豐本俱作稅興也掘閱毛鄭之解俱難通或見管子有掘閱得玉之言遂以掘閱為挑撥之貌又或謂閱義與穴通要於文理未順當依說文作堀閱為正堀說文雲突也突出之義即所云堀起是也趙頥光雲凡土旁誤手者如埽坼之類並同此謬閱猶閱人閱世之閱言其從土中突出而為人所見也上言楚楚采采則刺其臣此言麻衣如雪則刺其君鄭𤣥雲麻衣深衣諸侯之朝服朝夕則深衣也孔穎達雲麻衣者白布衣如雪言甚鮮潔衣純用布而色白者深衣為然故知麻衣是深衣也玉藻說諸侯之禮雲夕深衣又襍記雲朝服十五升布深衣也是則深衣與朝服升數皆同但彼是大祥之服則純用布無采飾此諸侯禮服當用十五升布深衣而純以采也所以言麻衣者蜉蝣朝生暮死君服麻衣則薄寒之時而蜉蝣之生亦不久矣甚危之至也說許慎雲釋也從言從兌兌者悅也徐鍇雲說之亦使悅懌也凌濛初雲謂從容開諭之正是上文所以欲其歸處歸息之意又表記子曰君子不以口譽人則民作忠故君子問人之寒則衣之問人之饑則食之稱人之善則爵之國風曰心之憂矣於我歸說雖㫁章取義然設身處地之意亦自恍然
  蜉蝣三章章四句范曄雲葛屨履霜敝繇崇儉楚楚衣服戒在窮賒賒通作奢然詩㫖非刺奢也說已見前鄒忠𦙍疑為刺曹羈作羈者莊公射姑之世子春秋魯莊二十三年冬射姑卒明年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胡氏以為㣲弱不能君故為戎所逐蓋在位日淺無如覊者想詩人逆知其稅駕無所故為之憂心如是而諷以於我歸處如楚申亥舍靈王於家之為耶於時覊方在喪故曰麻衣如雪而先之以楚楚采采意覊亦如齊昭公居喪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當不免於童心乎麻衣非即深衣觀玉藻童子無緦服聴事不麻可見是其說亦近似有理並存之子貢傳闕文
  侯人刺曹共公也不用僖負覊而乘軒者三百人序雲刺近小人也共公逺君子而好近小人焉按左僖二十八年春晉文公伐曹三月入曹數之以其不用僖負羈而乘軒者三百人也且曰獻狀與此詩三百赤芾之語相合遂執曹伯襄以畀宋人即共公也又晉語公子重耳還曹曹共公不禮焉僖負覊言於曹伯曰臣聞之愛親明賢政之幹也禮貧矜窮禮之宗也禮以紀政國之常也失常不立君所知也國君無親國以為親先君叔振出自文王晉祖唐叔出自武王文武之功實逮諸姬故二王之嗣世不廢親今君棄之是不愛親也晉公子生十七年而亡卿材三人從之可謂賢矣而君蔑之是不明賢也晉公子之亡不可不憐也此之賔客不可不禮也失此二者是不禮賔不憐窮也守天之聚將施於宜宜而不施聚必有闕玉帛酒食猶糞土也愛糞土以毀三常無乃不可乎公弗聴及重耳如楚子玉請止孤偃楚成王曰不可曹詩曰彼已之子不遂其媾郵之也夫郵而效之郵又甚焉效郵非義也據此則此詩兼為刺共公不用僖負覊之言無禮於晉公子而作
  彼候人兮何戈與祋泰韻都外翻亦葉質韻都律翻禮記注崔靈恩集註豐氏本俱作綴彼其之子三百赤芾葉泰韻博蓋翻亦葉質韻非律翻豐本作市 賦也毛傳雲候人道路送迎賔客者按周禮候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各掌其方之道路與其禁令若有方治則帥而致於朝及歸送之於境注謂四方以職來受治者候其來去然彼乃天子之官故徒屬廣設若侯國必不然也孔穎違雲按秋官環人掌送迎邦國之賔客以路節達諸四方又掌訝掌待賔客有賔客至逆於境為前驅而入及歸送亦如之若候人主迎賔客而環人掌訝又掌送迎賔客者環人掌執節導引使門闕無禁掌訝以禮送迎詔賛進止侯人則何戈兵防衛姦冦雖復同是送迎而職掌不同故異官也何說文雲儋也毛傳以為掲也戈解見秦風無衣篇祋說文毛傳皆云殳也孔雲戈殳俱是短兵相類且祋字從殳故知祋為殳也殳解見衛風伯兮篇又說文雲或說城郭里市高懸羊皮有不當入而欲入者暫下以驚馬牛曰祋故從示殳㑹意然他書絶不經見未詳是否彼毛雲彼曹朝也其語助也之子是子也指下文佩赤芾者芾本作市毛傳說文皆云韠也以韋為之即蔽膝也訛作芾篆文作韍嚴粲雲蔽膝之韍以韋黼黻之黻從黹孔雲左傳袞冕韍珽則芾是配冕之服易困卦困於赤芾利用享祀則知芾祭祀所用也士冠禮陳服皮弁素韠𤣥端爵韠則韠之所用不施於祭服矣玉藻說韠之制雲下廣二尺上廣一尺長三尺其頸五寸肩革帶博二寸書傳更不見芾之別制明芾之形制亦同於韠但尊祭服異其名耳言芾韠者以其形制大同故舉類以曉人其禮別言之則祭服謂之芾他服謂之韠二者不同也玉藻雲一命緼芾黝珩再命赤芾黝珩三命赤芾蒼珩注云緼青黃之間色珩佩玉也黑謂之黝青謂之蔥毛雲大夫以上赤芾乘軒孔雲周禮公侯伯之卿三命下大大夫再命上士一命然則曹為伯爵大夫再命是大夫以上皆服赤芾於法又得乘軒故連言之詩人言候人雖一職之㣲然既繫籍於公猶當勤率所屬以各供其事今曹蕞爾彼其之子非有功勞可以稱者而君令其佩此赤芾至三百人之多何為也哉晉文公入曹令三百人獻狀亦謂其無勞竊位故責之自陳功狀意正如此所以舉侯人者即下章刺維鵜在梁之意舊說謂曹國以賢者為候人非是孔雲諸侯之之制大夫五人今有三百赤芾愛小人過度也太史公雲今尋曹共公之不用僖負覊乃乘軒者三百人知唯徳之不建司馬貞註謂美女乘軒者彼未參證於詩中赤芾之語故耳 維鵜在梁不濡其翼職韻彼其禮記作記左傳後漢書俱作已之子不稱去聲其服葉職韻鼻墨翻興而比也鵜鳥名爾雅雲鴮䳬也亦名洿澤郭璞雲今之鵜鶘也好羣飛入水食魚故名洿澤俗呼之為淘河陸璣雲鵜水鳥形如鴞而極大喙長尺餘直而廣口中正赤頷下胡大如數升囊好羣飛若小澤中有魚便羣共抒水滿其胡而棄之令水竭盡魚在陸地乃共食之故曰淘河陸佃雲鵜人足其鳴自呼羅願雲洿抒水也又戽斗亦抒水器也鴮洿戽三字同音其義一也淮南子曰鵜鶘飲水數斗而不足莊子曰魚不畏網而畏鵜鶘禽經曰淘河在岸則魚沒沸河在岸則魚出或曰身是水沫惟臆有肉如拳昔人竊肉入河為之故名逃河魏黃初中嘗有鵜集靈芝池文帝識之曰此詩人所謂汙澤也曹詩刺共公逺君子近小人今豈有賢智之士處於下位否則斯鳥胡為而至哉詩旣以為貪而無功之物故後人祖而用之梁毛雲水中之梁解見邶谷風篇濡濆也稱宜也猶言相等也其服即赤芾是也鵜之於魚勤矣須出沒汙澤而後得魚今乃在魚梁之上竊人之魚以食未嘗濡濕其翼猶之子無功而居髙位以竊祿所謂不稱其服也又表記子曰君子恥服其服而無其容恥有其容而無其辭恥有其辭而無其徳恥有其徳而無其行是故君子衰絰則有哀色端冕則有敬色甲冑則有不可辱之色詩云維鵜在梁不濡其翼彼記之子不稱其服左僖二十四年鄭子華之弟子臧出奔宋好聚鷸冠鄭伯聞而惡之使盜誘之八月盜殺之於陳宋之間君子曰服之不衷身之災也詩曰彼己之子不稱其服於臧之服不稱也夫 維鵜在梁不濡其咮葉宥韻陟救翻彼其國語作已之子不遂其媾宥韻 興而比也咮說文雲鳥口也陸佃雲鵜性瀋水食魚則濡其咮翼宜矣今從立於梁上非特不濡其翼又且不濡其咮小人無嘉言獻替而屍居於位亦猶是也遂禮記疏雲謂申也媾毛雲厚也說文雲重婚也孔雲重婚媾者以情必深厚故媾為厚也愚按不遂其媾以楚成王語觀之則所謂媾當指僖負覊也僚寀共事以負覊之賢當親之如昏媾然而無如邪正不投凡負覊所言彼必沮之故使其志意不得申遂也當時公子重耳過曹共公不禮焉負覊言於共公曰夫晉公子君之匹也君不亦禮焉共公不聴而三百赤芾軰無有同負覊之言者是之謂不遂其媾也 薈說文作嬒雲女黑色也兮蔚兮南山朝豐本作鼂齊韻婉兮孌說文豐本俱作□兮季女斯飢葉齊韻讀如雞堅奚翻 興而比也薈說文雲草多貌蔚蓊蔚草木盛貌南山毛雲曹南山也邵縣志雲曹南山在曹州濟陰縣東二十里按春秋盟於曹南即此山也括地誌雲有曹南因名為曹朝隮解見螮蝀篇鄒忠𦙍雲按周禮眡祲掌十燀之法九曰隮隮者虹也虹映日而成朝焉日在東則虹在西而雨輒隨之蝃蝀之詩所謂朝隮於西崇朝其雨是已薈蔚夤縁山岊而虹見於西又當邀雨澤之霑被見君寵方隆而未艾此詩中之畫也婉說文雲順也孌通作□亦順也婉孌季女之容也君子之持身也如處子然故以少女日之斯饑以喻貧賤季女幽居不妄從人故不免於饑餓此與易女子貞不字之象同言小人雖肆志而趨利於上君子則守道而困窮於下也晉文公所謂不用僖負覊其即此詩所言季女與
  候人四章章四句此章與左傳合嚴粲所云詩即史也而郝敬疑之以為詩言三百極道其濫耳說詩不以辭害志若雲漢則周之民無孑遺若候人則曹之大夫有三百詩烏可以辭徵也左傳襲此詩以屬文非重耳真有此言斯亦過於不盡信書者矣申培說第雲曹君多任非人國人諷之而不著真世子貢傳闕文又葉氏雲漢人文章未有引詩序者魏黃初四年詔引曹詩刺逺君子近小人蓋詩序至此始行
  渭陽秦太子罃之舅晉公子重耳自秦返國為諸侯罃思母穆姬之恩而送其舅氏也罃秦穆公子後為秦康公按劉向列女傳雲穆姬者秦穆公之夫人晉獻公之女賢而有義穆姬死穆姬之弟重耳入秦秦送之晉是為晉文公太子罃思母之恩而送其舅氏也作詩曰我送舅氏云云君子曰慈母生孝子朱子蘇氏說俱同
  我送舅氏曰至渭陽何以贈之路車乘黃陽韻 賦也舅氏指重耳也爾雅說文皆云母之昆弟曰舅孫炎雲舅之言舊尊長之稱孔穎違雲謂舅為氏者以舅之與甥氏姓必異故書傳通謂為舅氏渭水名山南為陽北為陰水北為陽南為陰地理志雲右扶風渭城縣故咸陽也其地在渭水之北鄭𤣥雲秦是時都雍至渭陽者蓋東行送舅氏於咸陽之地孔雲雍在渭南朁在秦東行必渡渭贈說文雲玩好相送也董氏雲巾車金路以封同姓象路以封異姓革路以封四衛木路以封蕃國皆諸侯也故人君之車曰路車朱子云乘黃匹馬皆黃也重耳君晉實藉秦穆之力太子罃贈以諸侯之儀所以鄭重此行而假以定晉也豈徒曰資其行而已哉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支韻亦葉灰韻新才翻又葉寘韻相吏翻何以贈之瓊瑰玉佩葉支韻蒲眉翻亦葉灰韻蒲枚翻又葉寘韻平秘翻豐氏本作佩玉瓊瑰 賦也悠悠我思朱子云序以為時康公之母穆姬已卒故康公送其舅而念母之不見也嚴粲雲送舅而有所思則思母也此詩念母而不言母但言見舅而勤拳不已自有念母之意讀之者但覺其味悠然深長也按太祖皇陵碑雲外甥見舅如見娘即此意五代齊楊愔幼時其舅源子恭問讀詩至渭陽未愔便號泣子恭亦對之欷歔豈亦以思母之故與瓊說文雲赤玉也瑰孔雲美石之名佩玉之制惟天子用純諸候以下則玉石雜用玉佩謂珩璜琚瑀之屬以瓊瑰之玉佩為贈所以象其徳也陸化熙雲車馬之贈蒙送之歸國言故取列侯儀衛若贈之以佩不必泥是俟服乃一腔離情所寄耳鄧元錫雲康公篤母語質而情長秦良風哉亦以置晉君録之文爰以霸也汪克寛雲康公始為太子送舅而念母之不見故作渭陽之詩是固良心也後乃納庶孽而奪嫡甥之位自是兵爭不息豈非怨欲害乎良心而然乎
  渭陽二章章四句序雲康公念母也康公之母晉獻公之女文公遭麗姬之難未反而秦姬卒穆公納文公康公時為太子贈送文公於渭之陽念母之不見也我見舅氏如母存焉及其即位思而作是詩也孔氏以即位為康公即位今按左傳重耳卒後七年康始即位相去甚逺無緣此時復𫐠其事而著之詩豈亦有慨於令狐之役謂秦昔日曽以厚施而晉今日竟以薄報乎然愚詳味序意或祇謂重耳返國即位後而康公思之耳如此則與列女傳所記猶相彷彿孔說誤也子貢傳申培說皆以為穆公送重耳之詩然於我送舅氏一語竟不可解按古人呼母之兄弟為舅妻之父為外舅未聞呼妻之弟為舅者若諸侯於異姓大夫或亦稱舅然非所施於重耳也
  羔裘豹袪晉文公釋憾於寺人披也篇名原只羔裘二字但檜鄭亦有羔裘特用起語以別之 披一名勃鞮字楚故又稱奄楚按左傳國語載驪姬諧殺太子申生遂譛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獻公使寺人披伐蒲蒲城人慾戰重耳不可曰保君父之命而享其生祿於是乎得人有人而較罪莫大焉乃徇曰較者吾讐也踰垣而走披斬其袪遂出奔翟及文公入披請見公使讓之且辭焉曰驪姬之讒爾射予於屏內蒲城之役君命一宿女即至斬余衣袂其後余從狄君以田渭濵女為惠公來求殺余命女三宿女中宿至余於伯楚屢困何舊怨也夫袪猶在女其行乎對曰臣謂君之入也其知之矣若猶未也又將及難君命無二古之制也除君之惡惟力是視蒲人狄人余何有焉今君即位其無蒲狄乎齊桓公置射鉤而使管仲相君若易之何辱命焉且不見我君其無悔乎於是呂甥冀芮畏偪悔納公謀作亂將以己丑焚公宮宮出救火而遂殺之伯楚知之故求見公公懼遽見之曰豈不知女言然是吾惡心也吾請去之伯楚以呂郤之謀告公公潛㑹秦伯於王城告之亂故及己丑公宮火二子求公不獲遂如河上秦伯誘而殺之是詩當即於免難後作也
  羔裘豐氏本作求後同豹袪葉遇韻區遇翻自我人居居葉遇韻讀如句俱遇翻豈無他豐本作它後同人維子之故遇韻 賦也袪孔穎達雲袂口也袂是袖之大名袪是袖頭之小稱其通皆為袂以深衣雲袂之長短反屈之及肘是通袪皆為袂也玉藻雲錦衣狐裘諸侯之服也君子羔裘豹飾緇衣以裼之注云君子謂大夫士飾謂袖也重耳時尚為公子未敢服諸侯之服故當服此又按申生以十二月縊於都城重耳於是時奔蒲寺人披斬重耳衣袪正奔蒲時事周十二月於夏正為十月天氣已寒故服羔裘也自我人居居指斬袪事也自從也我人者我同行出奔之人也自我人者從我等同行之人於蒲城欲求得而殺之也居通作倨前漢書郅都傳雲丞相條候至貴居亦以居為倨也倨之為言傲也曰居居者毛傳雲懐惡不相親比之貌蓋一往傲狠而無顧惜故至於文公己踰垣而走而披尚斬其衣袪也子指披也故故舊也承上文言披之可憾如此而其後又能以呂郤之謀來告使文公得脫於難故又言豈無他人為我故舊哉而仍當與子結故舊之詛不可解也按披之言曰伊尹放太甲而卒以為明王管仲賊桓公而卒以為侯伯乾時之役申孫之矢集於桓鉤鉤近於袪而無怨言佐相以終克成令名今君之徳宇何不寛裕也披之敷辭明到如此故文公聞之而有動焉同時有竪頭須者亦不從公出亡及入求見公辭焉須曰國君而讐匹夫懼者甚衆矣謁者以告公遽見之公之曠度洪量不念舊惡如此宜乎其為霸王之器也羔裘豹褎宥韻釋文作裦豐本作衷自我人究究宥韻豈無他人維子之好葉宥韻許侯翻 賦也褎說文雲衣袂也袂既被斬而袂尚存故此章變言豹裦也究說文雲窮也曰究究者窮極其惡不留餘地也此指從渭濵之役而言披所自陳謂除君之惡惟力所及者也好以情言謂懽好也
  羔裘豹袪二章章四句序雲刺時也晉人刺其在位不恤其民也張鼎思雲晉昭公有曲沃之逼孤危將亡而其臣又不為保障之謀故國人憂之而作是詩鄧元錫雲刺昵也昵故與好使私人在位也三說相近要皆無所依據子貢傳申培說皆以為晉人美其大夫之辭今按爾雅雲居居究究惡也其非贊詞明矣愚初亦疑此詩乃晉文公為狐偃而作即投璧於河之意但以格於爾雅詁字之義故主今說朱子第謂此詩不知所謂不敢強解斯齊合闕疑之訓矣
  有杕之杜晉文公好賢國人美之出申培說子貢傳同 鄒忠𦙍雲嘗怪用賢如晉文能得之罪𨽻之郤缺未免失之負紲之介推從亡之賞如投骨於地狺然而爭其不言祿者僅一介之推而祿亦弗及矣今玩此詩語意毋乃為龍蛇之怨而志過乎緜山餓隠欲授餐而無從此固文公所心惻也朱子亦以為此人好賢而恐不足以致之故作此詩其不敢定其世者闕其所不知也
  有杕之杜生於道左哿韻彼君子兮噬韓詩作逝雲及也豐氏本同肯適我哿韻中心好去聲支韻曷飲食音嗣好食無葉當取之之相應為韻 興之比也有杕之杜解見杕杜篇謙言寡弱不足恃賴也按文公以內難得國其同父兄弟如申生奚齊卓子夷吾相繼淪喪其為寡特孤露可知道左鄭𤣥雲道東也黃佐雲凡國面南以南為正此以知左之為東也丘光庭雲日中之後樹陰過東杜生道左樹旣寡特而陰更過東無休息之所故人不來也君子指賢人也噬即易噬嗑之噬說文雲㗖也猶言就食也與下文飲食字相應肯反言不肯也適說文雲之也我者我所也曷說文云何也猶云何從也言彼君子兮其果以就食之故而肯來我之所乎我中心誠愛好之何但欲飲食之而已按文公未得國之時父事狐偃師事趙衰長事賈它左傳鄭叔詹所謂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是也厥後反國外傳紀其紀善援能官方定物愛親戚明賢良事耉老禮賔旅友故舊胥籍狐箕等十一族實掌近官諸姬之良賞其中官異姓之能掌其逺官大夫食邑士食田以至工商皂𨽻官宰無不受餼於官其欲善無厭物色多方可知己 有杕之杜生於道周尤韻韓詩豐本俱作右彼君子兮噬豐本作逝肯來遊尤韻豐氏本作覯中心好之曷飲食之興之比也周毛傳雲曲也孔穎達雲言道周繞之故為曲也朱公遷雲道左則闢道周則迂適與遊亦有辨適則將久居於其國遊則時一至焉猶之遨遊而已愚按此蓋自惴其不足以來賢故其辭之謙退如此
  有杕之杜二章章六句序雲刺晉武公也武公寡特兼其宗族而不求賢以自輔焉此但從杕杜生解然細玩詩辭終是好賢求賢意居多





  詩經世本古義巻二十四之上
<經部,詩類,詩經世本古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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