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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家注昌黎文集 (四庫全書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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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十四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 巻十五 巻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巻十五
  宋 魏仲舉 編
  書啓
  與孟東野書東野一本作郊
  與足下别久矣以余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懸懸於余也各以事牽不可合并其於人非足下之為見而日與之處足下知余心樂否也余言之而聴者誰歟余唱之而和者誰歟言之而無聴也唱之而無和也一無之而二字獨行而無徒也是非無所與同也與一作以足下知余心樂否也足下才高氣清行古道處今世無田而衣食事親左右無違足下之用心勤矣足下之處身勞且苦矣混混與世相濁獨其心追古人而從之一本作從今之人足下之道其使余悲也一無其字去年春脱汴州之亂幸不死孫曰貞元十五年二月乙酉從董晉喪出汴州四日而軍亂殺留後陸長源嚴曰汴州亂在貞元十五年二月此言去年春則與東野書在十六年也無所與歸與一作以遂來于此主人與余有故孫曰主人謂徐州節度使張建封公往依焉哀其窮居余于符離睢上集注符離縣名睢水名在梁郡○睢宣佳切及秋將辭去因被留以職事韓曰是年秋建封辟公為幕職故云被留也黙黙在此行一年矣到今年秋補注十六年秋也○一無秋字聊復辭去江湖余樂也與足下終幸矣李習之娶余亡兄之女樊曰習之翺也公亡兄即禮部郎中雲卿之子弇也○亡一作六集注雲卿之兄仲卿仲卿之子會行第六今作六者非期在後月朝夕當來此補注即十六年四月也張籍在和州居喪家甚貧恐足下不知故具此白冀足下一來相視也自彼至此雖逺要皆舟行可至速圖之余之望也春且盡時氣日熱日一作向惟侍奉吉慶愈眼疾比劇甚無聊不復一一愈再拜一本余皆作吾
  荅竇存亮秀才書
  愈白愈少駑怯於他藝能自度無可努力又不通時事而與世多齟齬念終無以樹立遂發憤篤專於文學文學不得其術一作學不得其術凡所辛苦而僅有之者皆符於空言而不適於實用又重以自廢是以學成而道益窮年老而身愈困今又以罪黜于朝廷逺宰蠻縣孫曰貞元十九年公以言事出為陽山令也愁憂無聊瘴癘侵加喘喘焉無以冀朝夕足下年少才俊辭雅而氣鋭雅一作清當朝廷求賢如不及之時當道者又皆良有司操數寸之管書盈尺之紙高可以釣爵位若循次而進亦不失萬一於甲科趙本无萬一字今乃乘不測之舟一本作川字入無人之地以相從問文章為事身勤而事左辭重而請約請一作情非計之得也雖使古之君子積道藏德遁其光而不耀趙本作遁世而不耀膠其口而不傳者遇足下之請懇懇請一作情猶將倒廩傾囷一作寄羅列而進也若愈不肖又安敢有愛於左右哉顧足下之能足以自奮愈之所有如前所陳是以臨事愧恥而不敢荅也錢財不足以賄左右之匱急文章不足以發足下之事業稇載而往祝曰説文云稇絭束也苦隕切一作攟通用垂橐而歸樊曰管子小正篇請侯之使垂橐而入稇載而歸又國語亦云字作稇載今所謂稇載垂橐語出此而公方且逺宰蠻縣故其語相反如此橐囊也梱收拾也足下亮之而巳
  上李實尚書書
  月日孫曰貞元十九年將仕郎前守四門博士韓愈謹再拜奉書大尹閤下孫曰貞元十九年三月乙亥以檢校工部尚書李實為京兆尹愈來京師於今十五年嚴曰此書稱將仕郎前守四門博士退之以貞元十八年授國子四門博士十九年拜監察御史作此書時蓋已罷博士而未授御史正十九年也退之以貞元五年復來京師至是十五年矣所見公卿大臣不可勝數皆能守官奉職無過失而巳未見有赤心事上憂國如家樊曰寔恃寵强複專於聚斂公於順宗實錄備書之矣而於此書且復有赤心憂國之語夫憂民乃所以憂國實聚斂毒民如此曰憂國可乎公慷慨正直行行如此乃云爾何哉豈詩所謂因以箴之耶抑屈身以行道聖賢所不免也君子之所為蓋有不可識矣○一本無如家二字如閤下者今年以來不雨者百有餘日韓日貞元十九年自正月不雨至于七月種不入土野無青草而盜賊不敢起穀價不敢貴百坊百二十司六軍二十四縣之人皆若閤下親臨其家老姦宿贓銷縮摧沮魂亡魄喪影滅跡絶非閤下條理鎮服布宣天子威德其何能及此愈也少從事於文學見有忠於君孝於親者雖在千百年之前猶敬而慕之況親逢閤下得不候於左右以求效其懇懇謹獻所為文兩巻謹一作謂凡十五篇非敢自以為文也以為謁見之資也進退惟命愈恐懼再拜
  賀徐州張建封僕射白兔書
  樊曰公貞元十五年秋佐張建封于徐書是時作
  伏聞今月十五日營田巡官陳從政獻瑞兔毛質全白全一作皎天馴其心其始實得之符離安阜屯之役夫朝行遇之迫之不逸人立而拱孫曰人立言如人之立左傳云豕人立而啼拱拱手也竊惟休咎之兆天所以啓覺于下依類託喻事之纎悉不可圖驗非睿智博通孰克究明愈雖不敏請試辯之兔隂類也又窟居狡而伏逆象也今白其色絶其羣也馴其心化我德也人立而拱非禽獸之事革而從人且服罪也得之符離實戎國名孫曰晉灼注漢書云符離匈奴王號也又附離也舊本作符離實戎國也名又附離也不在農夫之田而在軍田之田一作之家田武德行也不戰而來之之道也有安阜之嘉名焉一作有安附之嘉焉伏惟閤下股肱帝室藩垣天下四方其有逆亂之臣未血斧鑕補注鑕鐵椹也職日切其屬畏威崩析其屬一作之屬讀連上文歸我乎哉其事兆矣是宜具跡表聞以承荅天意一無荅字小子不惠猥以文句微識䝉念覩兹盛美焉敢避不讓之責而黙黙邪一作而黙賀也愈再拜
  上兵部侍郎李巽書或作李異非是
  十二月九日孫曰永貞元年將仕郎守江陵府法曹參軍韓愈謹上書侍郎閤下愈少鄙鈍於時事都不通曉家貧不足以自活應舉覓官凡二十年矣嚴曰書稱守江陵府法曹參軍蓋永貞元年也退之以貞元二年入京師至此二十年矣薄命不幸動遭讒謗進寸退尺卒無所成性本好文學因困厄悲愁無所告語遂得窮究於經傳史記百家之説沈潛乎訓義反復乎句讀礱磨乎事業而奮發乎文章凡自唐虞以來編簡所存大之為河海高之為山岳明之為日月幽之為鬼神纎之為珠璣華實變之為雷霆風雨竒辭奧㫖靡不通達惟是鄙鈍不通曉於時事學成而道益窮年老而身益困一本作志亦困私自憐悼悔其初心髪秃齒豁不見知巳夫牛角之歌辭鄙而義拙孫曰琴操曰𡩋戚飯牛車下叩牛角而歌曰南山矸白石爛生不逢堯與舜禪短布單衣纔至骭長夜漫漫何時旦齊桓公聞之舉以為相堂下之言不書於傳記韓曰叔孫適鄭鬷蔑惡欲觀叔向從使之收器者而往立于堂下一言而善叔向將飲酒聞之曰必鬷明也下執其手以上曰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左氏昭二十八年傳云齊桓舉以相國叔向攜手以上然則非言之難為一作其聽而識之者難遇也伏以閤下内仁外義行高而德鉅尚賢而與能一無而字哀窮而悼屈自江而西既化而行矣今者入守内職為朝廷大臣樊曰是歲十一月甲申李巽自江西觀察使入為兵部侍郎當天子新即位樊曰是歲八月庚子憲宗即位汲汲於理化之日出言舉事宜必施設宜一作計既有聽之之明又有振之之力𡩋戚之歌鬷明之言鬷祖叢切不發于左右則後而失其時矣謹獻舊文一巻扶樹教道有所明白南行詩一巻孫曰謂遷陽山令時所作舒憂娛悲雜以瓌怪之言時俗之所好所以諷於口而聽於耳也如賜觀覽亦有可採干黷尊嚴伏增惶恐愈再拜
  荅尉遲生書
  韓曰生名汾按公有題洛北惠林寺云貞元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與李景興侯喜尉遲汾漁于温洛又嘗薦汾于陸員外傪故知生為汾也○一本題作荅尉遲生汾書
  尉遲生足下祝曰廣韻虜複姓有尉遲氏○尉音鬱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宏行峻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祝曰昭晰明也前漢暗昧 昭晰○晰士列切者一作而優游者有餘者一作而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文愈之所聞也如是有問於愈者亦以是對今吾子所為皆善矣謙謙然若不足而以徵於愈愈又敢有愛於言乎又一作豈抑所能言者皆古之道古之道不足以取於今吾子其何愛之異也其何一作何其賢公卿大夫在上比肩始進之賢士在下比肩彼其得之必有以取之也子欲仕乎其往問焉皆可學也若獨有愛於是而非仕之謂則愈也嘗學之矣請繼今以言
  荅楊子書
  樊曰楊子者或謂楊陵之子欽之字茂孝也傳嘗言其以華山賦示公公稱之士林即其人也未詳
  辱書并示表記述書辭等五篇比於東都畧見顔色未得接言語心固已相竒但不敢果以貌定敢一作能以一作於知人堯舜所難又嘗服宰予之戒孫曰史記弟子列傳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故未敢決然挹亦不敢忽然忘也敢一作能到城以來孫曰城謂京城不多與人往還友朋之中所敬信者平昌孟東野補注東野德州平昌人東野矻矻説足下不離口韓曰矻矻語難也○矻居乙切又口骨切一作吃吃崔大敦詩不多見補注敦詩名羣每每説人物亦以足下為處子之秀近又得李七翺書一無七字亦云足下之文逺其兄甚矣一無矣字夫以平昌之賢其言一人固足信矣況又崔與李繼至而交説邪故不待相見相信已熟既相見一作既巳相見不要約已相親審知足下之才充其容也今辱書乃云云是所謂以黄金注重外而内惑也韓曰莊子達生篇以瓦注者巧以鈎注者憚以黄金注者昏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則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然恐足下少年與僕老者不相類一無相字尚須驗以言故具白所以一有也字而今而後不置疑於其可也若曰長育人才則有天子之大臣在若僕者守一官且不足以修理況如是重任邪學問有暇幸時見臨愈白
  至鄧州北寄上襄陽于頔相公書
  韓曰公元和元年自江陵椽召為國子博士行至鄧州北境作是書以荅于頔
  伏䝉示順聖文武樂詞孫曰唐德宗以後方鎮多製樂舞以獻頔獻順聖樂曲其曲將半行綴皆伏一人舞于中又令女妓為佾舞雄健壯妙號孫武順聖樂天寳樂詩一本作詞讀蔡琰胡笳詞詩孫曰後漢蔡琰字文姬中郎將邕之女興平中没於南匈奴十二年嚴曰笳音加胡人捲蘆葉吹之也蔡琰字文姬漢中郎將邕之女博學有才辯興平中為胡騎所獲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後曹操素與邕善痛其無嗣乃遣使以金璧贈之而嫁於董祀感傷亂離作詩二章世所謂胡笳十八拍蓋用文姬詩中語而作以詠文姬也移族徙并與京兆書孫曰京兆尹蓋李實也頔家河南徙族居京兆執州人之禮遺實書實使劉禹錫作荅曰閤下以大墓世在三原而去河南益逺尚繫望于數百年之外於義不安遂奮然移羣從率先行古占數為京兆人且使使者修敬於鄙薄缺焉不敢當事見禹錫集中自幕府至鄧之北境凡五百餘里自庚子至甲辰唐本無此自一字凡五日手披目視一作覩口詠其言心惟其義且恐且懼忽若有亡一作忘不知鞍馬之勤道途之逺也夫澗谷之水深不過咫尺邱垤之山高不能踰尋丈一無能人則狎而翫之及至臨泰山之懸崖窺巨海之驚瀾莫不戰掉悸慄祝曰説文掉摇也悸心動也詩垂帶悸兮○掉徒弔切悸其季切掉一作悼眩惑而自失所觀變於前所守易於内亦其理宜也閤下負超卓之竒才蓄雄剛之俊德渾然天成無有畔岸而又貴窮乎公相孫曰永貞元年十二月甲辰加頔同平章事威動乎區極區一作樞天子之毗孫曰倚毗也詩天子是毗是也諸侯之師故其文章言語一作言語文章與事相侔變化若雷霆變化一作輝赫一作煇赫浩汗若河漢正聲諧韶濩勁氣沮金石豐而不餘一言約而不失一辭其事信其理切孔子曰有德者必有言信乎其有德而且有言也一無而字一無且字楊子雲言曰商書灝灝爾周書噩噩爾韓曰灝灝富大貌噩噩明直貌○灝胡老切信乎其能灝灝而且噩噩也昔者齊君行而失道管子請釋老馬隨之韓曰管仲隰朋從威公伐孤竹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馬而隨之遂得道見韓子樊遲請學稼孔子使問之老農韓曰論語樊遲請學稼孔子曰吾不如老農○問之一作之問夫馬之智不賢於夷吾農之能不聖於尼父聖一作勝然且云爾者一作然則且云爾者聖賢之能多農馬之智專故也今愈雖愚且賤其從事於文實專且久則其賛王公之能而稱大君子之美不為僭越也伏惟詳察愈恐懼再拜
  為分司郎官上鄭餘慶尚書相公啓
  孫曰鄭餘慶字居業鄭州滎陽人元和三年六月甲戌以餘慶檢校兵部尚書兼東都留守公時為都官員外郎分司東都
  愈啓伏䝉仁恩猥賜示問猥字歐本作俯感戴戰慄慄一作悚若無所容措然尚有厥誠須盡露於左右者敢避其煩黷一作黙懷不滿之意於受恩之地哉愈幸甚三得為屬吏孫曰元和元年九月丙午餘慶為國子祭酒公為博士十一月庚戌餘慶為河南尹公分司東都至是餘慶為留守公為都官員外郎朝夕不離門下出入五年嚴曰集有送鄭涵校理序涵即餘慶之子也序云愈為博士也始事相公於祭酒分教東都生也事相公於東太學今為郎於都官也又事相公居守三為屬吏經時五年餘慶永貞元年八月同平章事元和元年五月罷為太子賓客九月改國子祭酒十一月為河南尹二年三月加兼知東都國子監事三年六月為東都留守退之以元年為國子博士二年分教東都四年改都官員外郎守東都省上此啓時已五年矣竊自計較受與報不宜在門下諸從事後故事有當言未嘗敢不言有不便於己輒吐私情閤下所宜憐也分司郎官職事惟祠部為煩且重愈獨判二年日與宦者為敵樊曰皇甫持正為公神道碑云除尚書都官郎中分司判祠部中官號功德使司京城觀寺尚書斂手公按六典盡索之以歸除其無良時其出入云云相伺候罪過惡言詈詞狼籍公牒不敢為恥實慮陷禍故前者懷狀乞與諸郎官更判意雖甚專事似率爾言語精神不能自明不䝉察允遽以慙歸僶俛日月遂踰累旬私圖其宜敢以病告鳲鳩平均歌於國風韓曰詩曹國風鳲鳩刺不壹也在位無君子用心之不壹也毛氏云鳲鳩養其子朝從上下暮從下上均平如壹從事獨賢雅以怨刺韓曰詩小雅北山刺幽王也役使不均巳勞於從事而不得養其父母焉其二章云我從事獨賢賢勞也伏惟俯加憐察趙本無俯察二字幸甚幸甚愈再拜
  為河南令上留守鄭相公啓
  樊曰按李習之狀公行云入省為分司都官員外郎改河南縣今日以職分辯于留守及尹故軍士莫敢犯禁韓曰公上鄭公書其言剴切其退甚輕信乎史所謂篤道君子也嚴曰退之以五年為河南令其分司郎官日嘗論事失餘慶意既令河南猶論列不巳故啓云今雖䝉沙汰為縣猶在相公治下又曰守官去官惟今日指揮
  愈啓愈為相公官屬五年辱知辱愛伏念曾無絲毫事為報荅效日夜思慮謀畫以為事大君子當以道不宜茍且求容悦故於事一作故每於事未嘗敢疑惑宜行則行宜止則止受容受察不復進謝自以為如此真得事大君子之道今雖䝉沙汰為縣韓曰元和五年冬改河陽令固猶在相公治下未同去離門墻為故吏為形跡嫌疑故吏下一無為字改前所為以自疎外於大君子固當不待煩説於左右而後察也人有告人辱罵其妹與妻為其長者得不追而問之乎追而不至為其長者得不怒而杖之乎坐軍營操兵守禦為留守出入前後驅從者此真為軍人矣坐坊市賣餅又稱軍人則誰非軍人也愚以為此必姦人以錢財賂將吏盜相公文牒竊注名姓於軍籍中以陵駕府縣駕一作毁此固相公所欲去奉法吏所當嫉矣一無矣字雖捕繫杖之未至過也一無至字昨聞相公追捕所告受辱罵者愚以為大君子之為政當有權變始似小異要歸於正耳軍吏紛紛入見告屈為其長者一無者字安得不少致為之之意乎少一作小為一作抑為之之意一作為言之意未敢以此仰疑大君子及見諸從事説則與小人所望信者與小人一作與諸小人少似乖戾雖然豈敢生疑萬一一作生疑於萬一必諸從事與諸將吏未能去朋黨心蓋覆黤黮祝曰黤黮甚黒也劉伶客至詩黤黮元夜隂韓曰青黑色不明淨也孫曰黤黮謂曖昧也○黤烏敢切黮徒敢切不以真情狀白露左右小人私受恩良久安敢閉蓄以為私恨不一二陳道伏惟相公憐察幸甚幸甚愈無適時才用漸不喜為吏得一事為可自罷乃罷去一本事為字下有名字一本乃字作名字一本無乃罷二字不啻如棄涕唾無一分顧藉心故失大君子纎芥意如邱山重故一作顧守官去官惟今日指揮愈惶懼再拜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巻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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