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漢文/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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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全後漢文卷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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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

張禹[编辑]

禹,字伯達,趙國襄國人。師事桓榮。永平八年,舉孝廉。建初中,拜揚州刺史。元和中,轉兖州刺史,遷下邳相。永元中,入爲大司農,代張酺爲太尉。延平初,遷太傅,錄尚書事。永初初,復代徐防爲太尉。

上鄧太后表[编辑]

新野君不安,車駕連日㝛止,臣等誠竊惶懼。臣聞王者動設先置,止則交戟,清道而後行,清室而後御,離宮不㝛,所㠯重㝛衞也。陛下體烝烝之至孝,親省方藥,恩情發中,久處單外,百官露止,議者所不安。宜且還宮,上爲宗廟社稷,下爲萬國子民。《後漢‧張禹傳》︰「永初四年,新野君病,皇太后車駕幸其第。禹與司徒夏勤、司空張敏俱上表言。」

奏事[编辑]

案令,丞相奏事,司直持案,長史將簿。中二千石奏事,皆與其丞合緣。是㠯臣下各得盡心竭誠,而事公明。《御覽》二百五十三引《漢名臣奏》。 案:此引在謝承《書》後,王隱《晉書》之前,知非前漢張禹。

臣聞天有三光,㠯成其化。方今三公之官不僃,丞相獨綱領天下,萬事最眾多,明不盡獨見,誠非一人之所作也。《書鈔》五十引《漢名臣奏事》曰「張禹奏」。

張酺[编辑]

酺,字孟矦,汝南細陽人,趙王張耳之後。師事桓榮。永平九年,敎授四姓小矦,後除爲郎,授太子經。章帝卽位,拜侍中虎賁中郎將,出爲東郡太守。和帝初,遷魏郡太守,徵入爲河南尹,遷太僕。永元中,代尹睦爲太尉,復拜光祿勳,代魯恭爲司徒。

上疏薦太子侍從[编辑]

臣伏見皇太子仁厚寬明,發言高遠,卓然絕異,非人所能及也。今平陽公主薨,悲哀發中,形體骨立,恩愛惻隱,世希是見。臣愚淺不識大體,㠯爲宜選名儒高行,㠯充師傅,問訊起居之日,太傅時賜讌所,㠯宣德音,㠯成聖德也。侍中丁鴻,仁而有讓,達于從政;謁者費惲,資性敦篤,遵令法度。如竝侍左右,必能發起微意,增廣徽猷者也。袁宏《後漢紀》十。

上疏辭典郡[编辑]

臣愚㠯經術給事左右,少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慮出城闕,冀蒙畱恩,託僃宂官,羣僚所不安,耳目所聞見,不敢避好醜。《後漢‧張酺傳》。

上書薦王青[编辑]

青三世死節,宜蒙顯異。《後漢‧張酺傳》。

上疏平竇氏罪刑[编辑]

臣愚㠯爲,竇氏之事,宜下理官,與天下共平其罪,恐後世不見其事。竇氏盛時,羣臣莫不阿附,唯恐在後,皆㠯憲爲伊、呂,比鄧夫人于文母。及陛下發雷電之怒,皆㠯爲罪不容誅。何前後之相背也?賴聖朝明達析其中。伏見夏陽矦瓌,前爲光祿勳,每與臣相見,常有厲節竭忠庶幾之心,檢敕賓客,未嘗犯法。臣聞王政有三宥之義,故蔡叔流言,周公原本而誅。臣愚㠯爲,可黜瓌爵關內矦,還京師,竭忠供養比陽主,㠯優屬垂示厚德。袁宏《後漢紀》十三。

臣實愚蠢,不及大體,㠯爲竇氏雖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後世不見其事,但聞其誅,非所㠯垂示國典,貽之將來。宜下理官,與天下平之。方憲等寵貴,羣臣阿附,惟恐不及,皆言憲受顧命之託,懷伊、呂之忠,至乃復比鄧夫人于文母。今嚴威旣行,皆言當死,不復顧其前後,考折厥衷。臣伏見夏陽矦瓌,每存忠善,前與臣言,常有盡節之心,檢敕賓客,未嘗犯法。臣聞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義,過厚不過薄。今議者爲瓌選嚴能相,恐其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貸宥,㠯崇厚德。《後漢‧張酺傳》。

上言宜令刺史奏事如舊典[编辑]

臣聞王者法天,熒惑奏事太微,故州牧刺史入奏事,所㠯通下問知外事也。數十年㠯來,重其道歸煩擾,故時止忽奏事,今因㠯爲故事。臣愚㠯爲刺史視事滿歲,可令奏事如舊典,問州中風俗,恐好惡過所道,事所聞見,考課眾職,下章所告,及所自舉有意者賞異之,其尢無狀,逆詔書,行罪法,冀敕戒其餘,令各敬愼所職,于㠯衰滅貪邪姦佞。《續漢‧百官志五注補》引《東觀書》︰「和帝初,張酺上言。」

奏劾曹裦[编辑]

裦擅制漢禮,破亂聖術,宜加刑誅。《後漢‧曹裦傳》︰「太尉張酺、尚書張敏等奏。」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三,作「尚書張敏奏」,不言張酺。

敕子蕃[编辑]

顯節陵掃地露祭,欲率天下㠯儉。吾爲三公,旣不能宣揚王化,令吏人從制,豈可不務節約乎?其無起祠堂,可作稾蓋廡,施祭其下而已。《後漢‧張酺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四。

丁鴻[编辑]

鴻,字孝公,潁川定陵人。師事桓榮。永平中,襲父綝爵陵陽矦,拜侍中,兼射聲校尉。建初中,徙封魯陽鄕矦,進少府。元和中,徙封馬亭鄕矦。和帝初,遷太常。永元中,代袁安爲司徒。

日食上封事[编辑]

臣聞日者陽精,守實不虧,君之象也;月者陰精,盈毀有常,臣之表也。故曰食者,臣乘君,陰陵陽,月滿不虧,下驕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屬,專權于外,黨類强盛,侵奪主勢,則日月薄食,故《詩》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春秋》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變不空生,各㠯類應。夫威柄不㠯放下,利器不㠯假人。覽觀往古,近察漢興,傾危之禍,靡不由之。是㠯三桓專魯,田氏擅齊,六卿分晉;諸呂握權,統嗣幾移;哀、平之末,廟不血食。袁宏《紀》此下有「此皆失其權柄,㠯勢假人者也」。故雖有周公之親,而無其德,不得行其勢也。今大將軍雖欲敕身自約,不敢僭差,然而天下遠近皆惶怖承旨,刺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雖奉符璽,受臺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數十日。背公室,向私門,此乃上威損,下權盛也。人道悖于下,效驗見于天,雖有隱謀,袁宏《紀》作「雖欲隱諱」。神照其情,垂象見戒,㠯告人君。閒者月滿先節,過望不虧,此臣驕溢背君,專功獨行也。陛下未深覺悟,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㠯防其禍。《詩》云:「敬天之怒,不敢戲豫。」若敕政責躬,杜漸防萌,則凶妖銷滅,害除福湊矣。夫壞崖破巖之水,源自涓涓;干雲蔽日之木,起于葱青。禁微則易,救末者難。人莫不忽于微細,㠯致其大。恩不忍誨,義不忍割,去事之後,未然之明鏡也。臣愚㠯爲左官外附之臣,依託權門,傾覆諂諛,㠯求容𡡾者,宜行一切之誅。閒者大將軍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賦斂吏人,遣使貢獻。大將軍雖不受,而物不還主,部署之吏,無所畏憚,縱行非法,不伏罪辜。故海內貪猾,競爲姦吏,小民吁嗟,怨氣滿腹。臣聞天不可㠯不剛,不剛則三光不明;王不可㠯不彊,不彊則宰牧從橫。宜因大變,改政匡失,㠯塞天意。《後漢‧丁鴻傳》,又略見袁宏《後漢記》十三,又《御覽》四百五十三引《東觀記》。

上言舉孝廉用口率[编辑]

凡口率之科,宜有階品,蠻夷錯雜,不得爲數。自今郡國率二十萬口歲舉孝廉一人,四十萬二人,六十萬三人,八十萬四人,百萬五人,百二十萬六人。不滿二十萬二歲一人,不滿十萬三歲一人。《後漢‧丁鴻傳》︰「鴻與司空劉方上言。」

奏東巡瑞應[编辑]

臣聞古之帝王統治天下,五載巡狩,至于岱宗,柴祭于天,望秩山川,協時月正日,同斗斛權衡,使人不爭。陛下尊履蒸蒸,奉承弘業。祀五帝于明堂,配㠯光武,二祖四宗,咸有告祀。贍望太山,喜澤降澍,柴祭之日,白氣上升,與燎烟合,黃鵠羣翔,所謂神人㠯和,答響之休符也。《後漢‧丁鴻傳》注引《東觀記》。

與弟盛書[编辑]

鴻貪經書,不顧恩義,弱而隨師,生不供養,死不飯唅,皇天先祖,竝不祐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袁宏《紀》作「身被大病,上不任爲蕃輔,下不能守土」。前上疾狀,願辭爵仲公,章寢不報,迫且當襲封,謹自放棄,逐求良醫。如遂不瘳,永歸溝壑。《後漢‧丁鴻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三。

王充[编辑]

充,字仲任,會稽上虞人。師事班彪。爲縣掾功曹,歷都尉府掾功曹、郡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後爲州從事。元和中,轉治中,免。永元中,卒,年七十餘。有《論衡》三十卷。

果賦[编辑]

冬實之杏,春熟之甘。《御覽》九百六十八。

賈逵[编辑]

逵,字景伯,扶風平陵人,梁王太傅誼九世孫。永平中,拜爲郎,與班固典校祕書。建初中,遷衞士令。和帝時,爲左中郎將,進侍中,領騎都尉,兼領祕書近署。永元十三年卒,年七十二。有《春秋左氏長經》二十卷,《左氏解詁》三十卷,《春秋外傳國語注》二十卷,《集》二卷。

上書請宥劉愷永元十年[编辑]

孔子稱「能㠯禮讓爲國,于從政乎何有」。竊見居巢矦劉般嗣子愷,素行孝友,謙遜絜清,讓封弟憲,潛身遠迹。有司不願樂善之心,而繩㠯循常之法,懼非長克讓之風,成含弘之化。前世扶陽矦韋玄成,近有陵陽矦丁鴻、鄳矦鄧彪,竝㠯高行絜身辭爵,未聞貶削,而皆登三事。今愷景仰前修,有伯夷之節,宜蒙矜宥,全其先功,㠯增聖朝尚德之美。《後漢‧劉愷傳》。

條奏左氏長義建初元年[编辑]

臣謹擿出《左氏》三十事尢著明者,斯皆君臣之正義,父子之紀綱。其餘同《公羊》者十有七八,或文章小異,無害大體。至如祭仲、紀季、伍子胥、叔術之屬,《左氏》義深于君父,《公羊》多任于權變,其相殊絕,固㠯甚遠,而寃抑積久,莫肎分明。臣㠯永平中上言《左氏》㠯圖讖合者,先帝不遺芻蕘,省納臣言,寫其傳詁,藏之祕書。建平中,侍中劉歆欲立《左氏》,不先暴論大義,而輕移太常,恃其義長,詆挫諸儒,諸儒內懷不服,相與排之。孝哀皇帝重逆眾心,故出歆爲河內太守。從是攻擊《左氏》,遂爲重讎。至光武皇帝奮獨見之明,興立《左氏》、《穀梁》,會二家先師不曉圖讖,故令中道而廢。凡所㠯存先王之道者,要在安上理民也。今《左氏》崇君父,卑臣子,强幹弱枝,勸善戒惡,至明至切,至眞至順。且三代異物,損益隨時,故先帝博觀異家,各有所採。《易》有施、孟,復立梁丘;《尚書》歐陽,復有大小夏矦。今《三傳》之異,亦猶是也。又《五經》家皆無㠯證圖讖明劉氏爲堯後者,而《左氏》獨有明文。《五經》家皆言顓頊代皇帝,而堯不得爲火德。《左氏》㠯爲少昊代黃帝,卽圖讖所謂帝宣也。如令堯不得爲火,則漢不得爲赤。其所發明,補益實多。陛下通天然之明,建大聖之本,改元正歷,垂萬世則,是㠯麟鳳百數,嘉瑞雜遝,猶朝多恪勤,遊情《六蓺》,研機綜微,靡不審覈。若復畱意廢學,㠯廣聖見,庶幾無所遺失矣。《後漢‧賈逵傳》。

永平頌[编辑]

威震赤谷。《書鈔》十三。

連珠[编辑]

夫君人者不飾不美,不足㠯一民。《文選‧景福殿賦》注。

楊終[编辑]

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少爲郡小吏。永平中,徵詣蘭臺,拜校書郎。建初中,詣白虎觀,後坐事徙北地。元和中,釋歸故郡。永元中,徵拜郎中。有《春秋外傳》十二卷。

建初元年大旱上書[编辑]

臣聞「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違牾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高祖平亂,約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萬姓廓然,蒙被更生,澤及昆蟲,功垂萬世。陛下聖明,德被四表。今㠯比年久旱,災疫未息,躬自菲薄,廣訪失得,三代之隆,無㠯加焉。臣竊按《春秋》水旱之變,皆應暴急,惠不下流。自永平㠯來,仍連大獄,有司窮考,轉相牽引,掠拷寃濫,家屬徙邊。加㠯北征匈奴,西開三十六國,頻年服役,轉輸煩費。又遠屯伊吾、樓蘭、車師、戊己,民懷土思,怨結邊域。傳曰:「安土重居,謂之眾庶。」昔殷人近遷洛邑,且猶怨望,何況去中土之肥饒,寄不毛之荒極乎?且南方暑溼,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㠯感動天地,移變陰陽矣。陛下畱念省察,㠯濟元元。《後漢‧楊終傳》。

復上書[编辑]

秦築長城,功役繁興,胡亥不革,卒亡四海。故孝元棄珠崖之郡,光武絕西域之國,不㠯介鱗易我衣裳。魯文公毀泉臺,《春秋》譏之曰:「先祖爲之,而己毀之,不如勿居而已。」㠯其無妨害于民也。襄公作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復古,㠯爲不舍則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樓蘭之屯,久而未還,非天意也。《後漢‧楊終傳》。

上言宣令諸儒論考五經同異[编辑]

宣帝博徵羣儒,論定《五經》于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壞大體。宜如石渠故事,永爲後世則。《後漢‧楊終傳》︰「終又言云云,于是詔諸儒于白虎觀論考《五經》同異焉。」

戒衞尉馬廖書[编辑]

終聞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爲之隄防,桀、紂示之驕奢故也。《詩》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流,要在敎化。《春秋》殺太子母弟,直稱君甚惡之者,坐失敎也。《禮》制,人君之子,年八歲爲置少傅,敎之書計,㠯開其明;十五置太傅,敎之經典,㠯道其志。漢興,諸矦王不力敎誨,多觸禁忌,故有亡國之禍,而乏嘉善之稱。今君位地尊重,海內所望,豈可不臨深履薄,㠯爲至戒!黃門郎年幼,血氣方盛,旣無長君退讓之風,而要結輕狡無行之客,縱而莫誨,視成任性,鑒念前世,可爲寒心。羣矦誠宜㠯臨深履薄爲戒。《後漢‧楊終傳》。

徐防[编辑]

防,字謁卿,沛國銍人。永平中,舉孝廉,除爲郎,特補尚書郎。和帝時,稍遷司隸校尉,出爲魏郡太守,徵爲少府,遷大司農,代巢堪爲司空,又代張酺爲司徒。延平初,代張禹爲太尉。安帝卽位,封龍鄕矦。

五經宜爲章句疏[编辑]

臣聞《詩》、《書》、《禮》、《樂》,定自孔子;發明章句,始于子夏。其後諸家分析,各有異說。漢承亂秦,經典廢絕,本文略存,或無章句。收拾缺遺,建立明經,博徵儒術,開置太學。孔聖旣遠,微旨將絕,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設甲乙之科,㠯勉勸學者,所㠯示人好惡,改敝就善者也。伏見太學試博士弟子,皆㠯意說,不修家法,私相容隱,開生姦路。每有策試,輒興諍訟,論議紛錯,互相是非。孔子稱「述而不作」,又曰「吾猶及史之闕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肎闕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鑿,㠯遵師爲非義,意說爲得理,輕侮道術,寖㠯成俗,誠非詔書實選本意。改薄從忠,三代常道;專精務本,儒學所先。臣㠯爲博士及甲乙策試,宜從其家章句,開五十難㠯試之。解釋多者爲上策,引文明者爲高說。若不依先師,義有相伐,皆正㠯爲非。《五經》各取上第六人,《論語》不射策。雖所失或久,差可矯革。《後漢‧徐防傳》。

試《論語》本文章句,但通度,勿㠯射策。冀令學者務本,有所一心,專精師門,思核經意,事得其實,道得其眞。于此弘廣經術,遵重聖業,有益于化。雖從來久,《經》衰微。學門寖淺,誠宜反本,改矯其失。《後漢‧徐防傳》注引《東觀記》。

郭躬[编辑]

躬,字仲孫,潁川陽翟人。爲郡吏,辟公府。永平中,選廷尉正,坐法免。後三遷。元和中,拜廷尉。永元六年,卒官。

上封事言赦宜及亡命[编辑]

聖恩所㠯減天下死罪使戍邊者,欲實疆境而重人命也。去死就生,與老弱復相見,莫不歡喜。自丙子㠯來,犯罪者甚多,應入重論。今已牢獄者,蒙更生之恩也;而始被執錄者,獨受大辟之刑,示不均也。《書》曰:「王道蕩蕩,無偏無黨。」均大恩㠯令民。袁宏《後漢紀》十二。

聖恩所㠯減死罪使戍邊者,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無慮萬人,又自赦㠯來,捕得甚眾,而詔令不及,皆當重論。伏惟天恩,莫不蕩宥,死罪㠯下,竝蒙更生,而亡命捕得,獨不沾澤。臣㠯爲赦前犯死罪而繫在赦後者,可皆勿笞,詣金城,㠯全人命,有益于邊。《後漢‧郭躬傳》。

周紆[编辑]

紆,字文通,下邳徐人。少爲廷尉史。永平中,補南行唐長,遷博平令,拜齊相,復左轉博平令。建初中,爲勃海太守,免。起爲郎,再遷召陵矦相,徵拜洛陽令,免。後爲御史中丞。和帝初,免。復徵爲御史中丞,遷司隸校尉,左轉騎都尉,遷將作匠,卒官。

上疏劾竇瓌[编辑]

臣聞臧文仲之事君也,見有禮于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于君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案夏陽矦瓌,本出輕薄,志在邪辟,學無經術,而妄搆講舍,外招儒徒,實會姦桀。輕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禪之書,惑眾不道,當伏誅戮,而主者營私,不爲國計。夫涓流雖寡,浸成江河;爝火雖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漸,可不懲革?宜尋呂產專竊之亂,永惟王莽篡逆之禍,上安社稷之計,下解萬夫之惑。《後漢‧酷吏‧周紆傳》。

樂恢[编辑]

恢,字伯奇,京兆長陵人。初仕郡,署戶曹史,坐事抵罪,後復爲功曹。永平中,辟司空牟融府,又辟司空第五倫府,皆不就。後徵拜議郎。和帝時,爲尚書僕射,拜騎都尉,辭疾歸。竇憲使州郡迫脅之,仰藥死。

上疏言諸竇[编辑]

臣聞百王之失,咸㠯陰盛凌陽,而權移于下;大臣專朝,而勢去公室。未有羣德休明,而臣下闚𨵦;主一其柄,而社稷傾危者。伏念先帝聖德未永,蚤棄萬國;陛下富于春秋,纂承大業。今諸舅執政,外戚盈朝,非所㠯寍王室、示天下也。經曰:「天地乖互,則眾物大傷;君臣失序,則萬民受殃。」政失不救,其極不測。當今所急,上宜㠯義自割,下宜㠯謙自引。四舅可長保爵土之榮,皇太后永無慚負宗廟之憂,誠策之上者也。袁宏《後漢紀》十三,《後漢‧樂恢傳》,各有刪節,今合錄之。

上書諫征匈奴永元元年[编辑]

《春秋》之義,王者不理夷狄。得其地不可墾發,得其人無益于政。故明王之于夷狄,羈縻而已。孔子曰:「遠人不服,則脩文德㠯來之。」㠯漢之盛,不務脩舜、禹、周公之德,而無故興干戈,動兵革,㠯求無用之物,臣誠惑之。《後漢‧樂恢傳》注引《東觀記》。

拜騎都尉上書辭謝[编辑]

仍受厚恩,無㠯報效。夫政在大夫,孔子所疾;世卿持權,《春秋》㠯戒。聖人懇惻,不虛言也。近世外戚富貴,必有驕溢之敗。今陛下思慕山陵,未遑政事;諸舅寵盛,權行四方。若不能自損,誅罰必加。臣壽命垂盡,臨死竭愚,惟蒙畱神。《後漢‧樂恢傳》。

答潁川杜安書[编辑]

干主求祿,非平生操也。袁宏《後漢紀》十三。

孔豐[编辑]

豐,字子豐,太常孔臧之後。永平中,辟司空府,㠯高第拜侍御史。建初中,轉黃門侍郎,典東觀事。

建初元年大旱上疏[编辑]

臣聞爲不善而災報,得其應也;爲善而災至,遭時運也。陛下卽位日新,《續漢志注補》作「淺」。視民如傷,而不幸耗旱,時運之會爾,非政敎之所致也。昔成湯遭旱,因自責,省故㪚積,減御損膳,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爲成湯之事焉。《孔叢子‧連叢上》,又見《續漢‧五行志一注補》。

孔僖[编辑]

僖,字仲和,豐子。建初中,爲蘭臺令史。元和中,拜郎中,賜裦成矦,使校書東觀,出爲臨晉令。

上書自訟[编辑]

臣之愚意,㠯爲凡言誹謗者,謂實無此事,而虛加誣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惡,顯在漢史,坦如日月,是爲直說書傳實事,非虛𧩂也。夫帝者爲善,則天下之善咸歸焉;其不善,則天下之惡亦萃焉。斯皆有㠯致之,故不可㠯誅于人也。且陛下卽位㠯來,政敎未過,而德澤有加,天下所具袁宏《紀》作「見」。也,臣等獨何譏刺哉?假使所非實是,則固應悛改;儻其不當,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不推原大數,深自爲計,徒肆私忿,㠯快其意。臣等受戮,死卽死耳,顧天下之人,必囘心易慮,㠯此事闚陛下心。自今㠯後,苟見不可之事,終莫復言者矣。臣之所㠯不愛其死,猶敢極言者,誠爲陛下深惜此大業。陛下若不自惜,則臣何賴焉?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㠯唱管仲,然後羣臣得盡其心。今陛下乃欲㠯十世之武帝,遠諱實事,豈不與桓公異哉?臣恐有司卒然見構,銜恨蒙枉,不得自敘,使後世論者,擅㠯陛下有所方比,寍可復使子孫追掩之乎?謹詣闕伏待重誅。《後漢‧孔僖傳》。

孔季彥[编辑]

季彥,僖第二子。安帝時,舉孝廉,不就。

雨雹對[编辑]

此皆陰乘陽之徵也。今貴臣擅權,母后黨盛,陛下宜修聖德,慮此二者已上《後漢‧孔僖傳》。而已。夫物之相感,必㠯類推,其甚者必有山崩地震,乖氣相因,其事不可盡論。往者延平中,鄧后稱制,而東垣巨屋山大崩,聲動安邑,卽前事之驗者。《孔叢子‧連叢下》。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三十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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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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