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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漢文/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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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 全後漢文卷四十八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四十九

李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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郃,字孟節,漢中南鄭人。少遊太學,縣召署幕門矦吏。和帝時,署郡戶曹史,舉孝廉,五遷爲尚書令。永初中,遷太常。元初四年,代袁敞爲司空,後坐事免。北鄕矦卽位,代劉熹爲司徒。順帝初免。卒年八十餘。

因天變上順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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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天不言,縣象㠯示吉凶,挺災變異㠯爲譴誡。昔齊桓公遭虹貫牛斗之變,納管仲之謀,令齊去婦,無近妃宮。桓公聽用,齊㠯大安。趙有尹史,見月生齒,齕畢大星,占有兵變。趙君曰:「天下共一畢,知爲何國也?」下史于獄。其後公子牙謀弑君,血書端門,如史所言。乃月十三日,有客氣象彗孛,歷天市、梗河、招搖、搶、棓,十六日入紫宮,迫北辰,十七日復過文昌、泰陵,至天船、積水閒,稍微不見。客星一占曰:「魯星歷天市者爲穀貴,梗河三星僃非常,泰陵八星爲凶喪,紫宮、北辰爲至尊。」如占,恐宮廬之內有兵喪之變,千里之外有非常暴逆之憂。魯星不得過歷尊㝛,行度從疾,應非一端,恐復有如王阿母母子賤妾之欲居帝㫄耗亂政事者。誠令有之,宜當抑遠,饒足㠯財。王者權柄及爵祿,人天所重愼,誠非阿妾所宜干豫,天故挺變,明㠯示人。如不承愼,禍至變成,悔之靡及也。《續漢‧天文志中》注補引《李氏家書》︰「時天有變氣,李郃上書諫。」 案:事在永建元年

因日蝕地震上安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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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祗畏天威,懼天變,克己責躬,博訪羣下。咎皆在臣,力小任重,招致咎徵。去年二月,京師地震,今月戊午日蝕。夫至尊莫過乎天,天之變莫大乎日蝕,地之戒莫重乎震動。今一歲之中,大異兩見,日蝕之變,旣爲尤深,地震之戒,搖宮最醜。日者陽精,君之象也。戊者土主,任在中宮。午者火德,漢之所承。地道安靜,法當由陽,今乃專恣,搖動宮闕。禍在蕭牆之內,臣恐宮中必有陰謀其陽,下圖其上,造爲逆也。災變終不虛生,推原二異,日辰行度,甚爲較明,譬猶指掌。宜察宮闕之內,如有所疑,急摧破其謀,無令得成。修政恐懼,㠯答天意。十月辛卯,日有蝕之,周家所忌,乃爲亡徵,是時妃后用事,七子朝令。戊午之災,近相似類。宜貶退諸后兄弟羣從內外之寵,求賢良,徵逸士,下德令,施恩惠,澤及山海。《續漢‧五行志六》注補引《李氏家書》︰「司空李郃上書。」 案:事在元初六年

奏宜復祭六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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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尚書》:「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六宗者,上不及天,下不及地,𠊓不及四方,在六合之中,助陰陽化成萬物。漢初于甘泉、汾陰祭天地,亦禋六宗。至孝成之時,匡衡奏立南北郊祀,復祠六宗。及王莽謂六宗,《易》六子也。建武都雒陽,制祀不道祭,六宗由是廢不血食。今宜復舊制度。《續漢‧祭祀志中》注補引《李氏家書》,又見《御覽》五百二十八引《李郃別傳》。

李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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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字子堅,郃子。五察孝廉,益州再舉茂才,五府連辟,皆不應。陽嘉二年,舉敦樸士,對策第一,拜議郎,出爲廣漢雒令,不到官。梁商請爲從事中郎。永和中,拜荊州刺史,徙太山太守,入爲將作大匠。漢安初,遷大司農。沖帝卽位,代趙峻爲太尉,參錄尚書事。後議立清河王蒜,忤梁冀指,免。建和元年,下獄死。

舉敦樸士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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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房《易傳》曰:「君將無道,害將及人,去之深山全身,厥災狼食人。」陛下覺寤,比求隱滯,故狼災息。《續漢‧五行志一》︰「陽嘉元年十月中,望都蒲陰狼殺童兒九十七人。時李固對策,引京房云云。」

對策後復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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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又特問當世之敝,爲政所宜。固對曰:臣聞王者父天母地,寶有山川。王道得則陰陽和穆,政化乖則崩震爲災。斯皆關之天心,效于成事者也。夫化㠯職成,官由能理。古之進者,有德有命;今之進者,唯財與力。伏聞詔書,務求寬博,疾惡嚴暴。而今長吏多殺伐致聲名者,必加遷賞;其存寬和無黨援者,輒見斥逐。是㠯湻厚之風不宣,彫薄之俗未革。雖繁刑重禁,何能有益?前孝安皇帝變亂舊典,封爵阿母,因造妖孽,使樊豐之徒,乘權放恣,侵奪主威,改亂嫡嗣,至令聖躬狼狽,親遇其艱。旣拔自困殆,龍興卽位,天下喁喁,屬望風政。積敝之後,易致中興,誠當沛然思惟善道。而論者猶云,方今之事,復同于前。臣伏從山草,痛心傷臆。實㠯漢興㠯來三百餘年,賢聖相繼,十有八主,豈無阿乳之恩?豈忘爵賞之寵?然上畏天威,俯案經典,知義不可,故不封也。今宋阿母雖有大功勤謹之德,但加賞賜,足㠯酬其勞苦,至于裂土開國,實乖舊典。聞阿母體性廉虛,必有遜讓,陛下宜許其辭國之高,使成萬安之福。夫妃后之家所㠯少完全者,豈天性當然?但㠯爵位尊顯,專總權柄,天道惡盈,不知自損,故至顚仆。先帝寵遇閻氏,位號太疾,故其受禍,曾不旋時。《老子》曰:「其進銳,其退速也。」今梁氏戚爲椒房,禮所不臣,尊㠯高爵,尚可然也。而子弟羣從,榮顯兼加,永平、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宜令步兵校尉冀及諸侍中還居黃門之官,使權去外戚,政歸國家,豈不休乎!又詔書所㠯禁侍中尚書中臣子弟不得爲吏察孝廉者,㠯其秉威權、容請託故也。而中常侍在日月之側,聲勢振天下,子弟祿仕,曾無限極。雖外託謙默,不干州郡,而諂僞之徒,望風進舉。今可爲設常禁,同之中臣。昔館陶公主爲子求郎,明帝不許,賜錢千萬。所㠯輕厚賜、重薄位者,爲官人失才,害及百姓也。竊聞長水司馬武宣、開陽城門矦羊迪等,無他功德,初拜便眞。此雖小失,而漸壞舊章。先聖法度,所宜堅守,政敎一跌,百年不復。《詩》云:「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刺周王變祖法度,故使下民將盡病也。今陛下之有尚書,猶天之有北斗也。斗《蓺文類聚》四十八引《續漢書》作「北斗」。爲天㗋舌,尚書亦爲陛下㗋舌。斗斟酌元氣,運平四時。尚書出納王命,賦政四海,權尊勢重,責之所歸,若不平心,災眚必至。誠宜審擇其人,㠯毗聖政,今與陛下共理天下者,外則公卿尚書,內則常侍黃門,譬猶一門之內,一家之事,安則共其福慶,危則通其禍敗。刺史二千石,外統職事,內受法則。夫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絜,猶叩樹本,百枝皆動也。《周頌》曰:「薄言振之,莫不震疉。」此言動之于內,而應于外者也。由此言之,本朝號令,豈可蹉跌?閒隙一開,則邪人動心;利競暫啟,則仁義道塞。刑罰不能復禁,化導㠯之寖壞。此天下之紀綱,當今之急務。陛下宜開石室,陳圖書,招會羣儒,引問得失,指擿變象,㠯求天意。其言有中理,卽時施行,顯拔其人,㠯表能者,則聖聽日有所聞,忠臣盡其所知。又宜罷退宦官,去其權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黃門五人,才智閑雅者,給事殿中。如此則論者厭塞,升平可致也。臣所㠯敢陳愚瞽,冒昧自聞者,儻或皇天欲令微臣覺悟陛下。陛下宜熟察臣言,憐赦臣死。《後漢‧李固傳》。

愚㠯爲天不言,㠯災異爲譴告。政之治亂,主之得失,皆上帝所伺,而應㠯災祥者也。王者父天母地,體具山川。今日蝕地動,山崩晝晦,主將安立?物將安寄?昔江京之姦,禍及骨肉,至令陛下幽廢,親履艱難。天誘其衷,陛下龍興,海內莫不忻悅。實有沛然改圖,抑退權臣,詢求善政,㠯順天意,夜而行之,坐而待旦。今則不然,政令紛紜,㠯復倣蹈前軌矣。臣伏在草澤,痛心疾首。誠㠯陛下聖德應期,實當嘉會,反衰弊之政,弘中興之美,其功甚易,譬猶指掌。臣聞善罰不如善政,善賞不如善敎。善敎之道,宜從內起。昔周宣、孝文,中興之主也,皆改華服,霈然易規,乃能移風易俗,反之于古。今封阿母,恩賞太過,常侍近臣,威權太重。臣案圖書,災異之發,亦㠯爲然。今宜斥退邪佞,投之四裔,引納方直,令在左右。陛下親發德音,㠯招羣俊,臨御座,見公卿,言有稱意,卽時施行,顯拔其人,㠯旌忠善。則陛下日有所聞,忠臣日有所獻,君臣相體,上下交泰。阿保雖有大功勤勞之恩,可賜㠯貨賄,傳之子孫。列土分爵,實非天意。漢興已來,賢君相繼,豈無保乳之養?非不寵貴之,然上畏天威,俯察經典,不可,故不封也。梁氏子弟羣從,徵爲列矦,永平、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妃后之家,所㠯少有存全者,非天性皆然,但坐權寵太過,天道惡盈也。天有北斗,所㠯斟酌元氣;帝有尚書,所㠯出納王命。若賦役平均,則百姓㠯安;萬機不治,則天下㠯亂。今陛下所共治天下者,外則公卿尚書,內則常侍黃門,譬猶一門之內,一家之事,安則共其福,危則同其禍。由是觀之,權柄不可不愼,號令不可不詳。夫人君之有政,猶水之有隄防,隄防完全,雖遭雨水霖潦,不能爲變;政敎一立,暫遭凶年,不足爲憂。誠令隄防穿漏,萬夫同力,不復能救;政敎一壞,賢智馳騖,不能復還。今隄防雖堅,漸有孔穴。譬之一人之身,本朝者,心腹也;州郡者,四支也;心腹痛則四支不舉。故臣之所憂,在心腹之疾,非四支之患。臣㠯爲堅隄防,務政敎,先安心腹,釐理本朝,雖有寇賊水旱之變,不足介意也。誠令隄防壞陋,心腹有疾,雖無水旱之災,天下固不可不憂矣。臣父故司徒臣郃,受先帝厚恩,子孫不敢自比于餘隸,故敢依圖書,悉心㠯對,不敢虛造。袁宏《後漢紀》十八。 案:此與《後漢書》各有刪節,文亦互異。

發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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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雖幼少,猶天下之父。今日崩亡,人神感動,豈有臣子反共掩匿乎?昔秦皇亡于沙丘,胡亥、趙高隱而不發,卒害扶蘇,㠯至亡國。近北鄕矦薨,閻后兄弟及江京等亦共掩秘,遂有孫程手刃之事。此天下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後漢‧李固傳》。

上疏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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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氣之清者爲神,人之清者爲賢。養身者㠯練神爲寶,安國者㠯積賢爲道。昔秦欲謀楚,王孫圉設壇西門,陳列名臣,秦使戄然,遂爲寢兵。魏文矦師卜子夏,友田子方,軾段干木,故羣俊競至,名過齊桓,秦人不敢闚兵于西河,斯蓋積賢人之符也。陛下撥亂龍飛,初登大位,聘南陽樊英、江夏黃瓊、廣漢楊厚、會稽賀純,策書嗟歎,待㠯大夫之位。是㠯巖穴幽人,智術之士,彈冠振衣,樂欲爲用,四海欣然,歸服聖德。厚等在職,雖無奇卓,然夕惕孳孳,志在憂國。臣前在荊州,聞厚、純等㠯病免歸,誠㠯悵然,爲時惜之。一日朝會,見諸侍中竝皆年少,無一㝛儒大人可顧問者,誠可歎息。宜徵還厚等,㠯副羣望。瓊久處議郎,已且十年,眾人皆怪始隆崇,今更滯也。光祿大夫周舉,才謨高正,宜在常伯,訪㠯言議。侍中杜喬,學深行直,當世良臣,久託疾病,可敕令起。《後漢‧李固傳》。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九,有小異。

與吳雄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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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使所糾,宜急誅罰,選舉署置,可歸有司。《後漢‧李固傳》。

理种暠應承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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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聞討捕所傷,本非暠、承之意,實由縣吏懼法畏罪,迫逐深苦,致此不詳。比盜賊羣起,處處未絕。暠、承㠯首舉大姦,而相隨受罪,臣恐沮傷州縣糾發之意,更共飾匿,莫復盡心。《後漢‧种暠傳》。

與劉宣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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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頃選舉牧守,多非其人,至行無道,侵害百姓。又宜止槃遊,專心庶政。《後漢‧李固傳》。

薦楊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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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淮累世服事臺閣,旣閑練舊典,且有幹用,宜在機密。□□□□引《益部耆舊傳》︰「固爲太尉,薦淮,特拜尚書。」

駮發荊揚兖豫卒赴日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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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荊、揚安穩無事,發其吏救之可也。今荊、揚盜賊槃結不散,武陵、南郡蠻夷未輯,長沙、桂陽數被徵發,如復擾動,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兖、豫之人卒被徵發,遠赴萬里,無有還期,恐十五萬戶,不得一士。詔書迫促,必至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水土溫暑,加有瘴氣,恐死亡者十四五,必道路奔散不能禁。其不可三也。遠涉萬里,士卒疲勞,比至嶺南,不復堪鬬。其不可四也。軍行三十里爲程,而去日南九千餘里,三百日乃到。計人稟五升,用米六十萬斛,尚不計將吏驢馬之食,但負甲自致,費便若此。其不可五也。設軍到所在,死亡必眾,旣不足禦敵,當復更發,此爲刻割心腹,㠯補四支。其不可六也。九眞、日南,相去千里,發其吏民,猶尚不堪,何況乃苦四州之卒,㠯赴萬里之艱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將尹就討益州叛羌,益州諺曰:「虜來尚可,尹來殺我。」後就徵還,㠯兵付刺史張喬。喬因其將吏,旬月之閒,破殄寇虜。此發將無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驗也。宜更選有勇略仁惠任將帥者,㠯爲刺史、太守,悉使其住交阯。今日南兵單無穀,守旣不足,戰又不能,可一切徙其吏民,北依交阯,事靜之後,乃命歸本。還募蠻夷,使自相攻,轉輸金帛,㠯爲其資。有能反閒致頭首者,許㠯封矦列土之賞。故并州刺史長沙祝良,性多勇決;又南陽張喬,前在益州,有破虜之功︰皆可任用。昔太宗就加魏尚爲雲中守,哀帝卽拜龔舍爲太山太守。宜卽拜良等,便道之官。袁宏《後漢紀》十八,《後漢‧南蠻傳》。

沖帝山陵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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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處處寇賊,軍興用費加倍,新創憲陵,賦發非一。帝尚幼小,可起陵于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其于役費,三分減一。《後漢‧李固傳》。

臨荊州辟文學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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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采名珠,求之于蚌;欲得名士,求之文學。或割百蚌不得一珠,不可舍蚌求之于魚;或百文學不出奇士,不可舍文學求之于斗筲也。由是言也,蚌乃珠之所藏,文學亦士之場矣。□□□□引《長沙耆舊傳》。

助展允婚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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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文學師︰議曹史展允,篤學貧苦,慈孝推讓,年將知命,配匹未定,聞之愴然,甚閔哀之。夫冠娶仕進,非所㠯已。允親兄弟無意,亦朋友不好事之罪也。前遣師輔爲允娶,云譚處士等各欲佐助,迄今未定出錢千率。先大夫天府內史守助佐幹及譚掾等,其欲議朋友少徵條名目。允貧也,禮宜從約,二三萬錢,足㠯成婚。《御覽》五百四十一。

奏記梁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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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褎儀父㠯開義路,貶無駭㠯閉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存清靜,未能數年,稍復墮損。左右黨進者日有遷拜,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卽位㠯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羣下繼望。可令中宮博𥳑嬪媵,兼采微賤宜子之人,進御至尊,順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養,無委保妾醫巫,㠯致飛燕之禍。明將軍望重位顯,當㠯天下爲憂,崇尚謙省,垂則萬方。而新營祠堂,費功億計,非㠯昭明令德,崇示清儉。自數年㠯來,災怪屢見,比無雨潤,而沈陰鬱泱。宮省之內,容有陰謀。孔子曰:「智者見變思刑,愚者覩怪諱名。」天道無親,可爲祗畏。加近者月食旣于端門之側。月者,大臣之體也。夫窮高則危,大滿則溢,月盈則缺,日中則移。凡此四者,自然之數也。天地之心,福謙忌盛,是㠯賢達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誠令王綱一整,道行忠立,明公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譽,豈與此外戚凡輩耽榮好位者同日而論哉!固狂夫下愚,不達大體,竊感古人一飯之報,況受顧遇,而容不盡乎?《後漢‧李固傳》。

今四海雲擾,背義趨利。父勸其子,兄勉其弟,皆先論價而後定位。夫致一賢,則國賴其功;招一惡,則天下被其害。數年㠯來,妖怪屢起,宮省之中,必有陰謀。將軍位尊勢重,誠令王政一整,必享不朽之福。袁宏《後漢紀》十八。案: 卽前篇約文。

奏記梁商理王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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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旦聞下太尉王公敕令自實,未審其事深淺何如。王公束脩厲節,敦樂蓺文,不求苟得,不爲苟行,但㠯堅貞之操,違俗失眾,橫爲讒佞所構毀,眾人聞知,莫不歎慄。夫三公尊重,承天象極,未有詣理訴冤之義。纎微感槩,輒引分決,是㠯舊典不有大罪,不至重問。王公沈靜內明,不可加㠯非理。卒有它變,則朝廷獲害賢之名,羣臣無救護之節矣。昔絳矦得罪,袁盎解其過;魏尚獲戾,馮唐訴其冤。時君善之,列在書傳。今將軍內倚至尊,外典國柄,言重信著,指撝無違,宜加表救,濟王公之艱難。語曰:「善人在患,饑不及餐。」斯其時也。《後漢‧王龔傳》。

湯問伊尹:「公卿大夫其相何如?」伊尹對曰:「三公智通大道,應變不窮者也。其言足㠯調陰陽,正四時,節風雨。非大罪不遜位。」《御覽》二百六。

議立嗣先與梁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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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不幸,仍遭大憂。皇太后聖德當朝,攝統萬機;明將軍體履忠孝,憂存社稷。而頻年之閒,國祚三絕。今當立帝,天下重器,誠知太后垂心,將軍勞慮,議擇其人,務存聖明。然愚情眷眷,竊獨有懷。遠尋先世廢立舊儀,近見國家踐阼前事,未嘗不詢訪公卿,廣求羣議,今上應天心,下合眾望。且永初㠯來,政事多謬,地震宮廟,彗星竟天,誠是將軍用情之日。傳曰:「㠯天下與人易,爲天下得人難。」昔昌邑之立,昏亂日滋,霍光憂愧發憤,悔之折骨。自非博陸忠勇,延年奮發,大漢之祀,幾將傾矣。至憂至重,可不熟慮!悠悠萬事,唯此爲大。國之興衰,在此一舉。《後漢‧李固傳》。

遺黃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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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已度伊、洛,近在萬歲亭,豈卽事有漸,將順王命乎?蓋臣子謂伯夷隘,柳下惠不恭,故《傳》曰:「不夷不惠,可否之閒。」蓋聖賢居身之所珍也。誠遂欲枕山棲谷,擬跡巢、由,斯則可矣。若當輔政濟民,今其時也。自生民㠯來,善政少而亂俗多,必待堯、舜之君,此爲志士終無時矣。常聞語曰:「嶢嶢者易缺,皦皦者易汙。」《陽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近魯陽樊君被徵初至,朝廷設壇席,猶待神明。雖無大異,而言行所守,亦無所缺。而毀謗布流,應時折減者,豈非觀聽望深,聲名太盛乎?自頃徵聘之士,胡元安、辥孟嘗、朱仲昭、顧季鴻等,其功業皆無所採,是故俗論皆言處士純盜虛聲。願先生弘此遠謨,令眾人歎服,一雪此言耳。《後漢‧黃瓊傳》。

與賓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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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廓大分,繆綢恩信。《文選》盧子諒《答魏子悌詩》注。

臨終與胡廣趙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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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受國厚恩,是㠯竭其股肱,不顧死亡,志欲扶持王室,比隆文、宣,何圖一朝梁氏迷謬,公等曲從,㠯吉爲凶,成事爲敗乎?漢家衰微,從此始矣。公等受主厚祿,顚而不扶,傾覆大事,後之良史,豈有所私?固身已矣,于主得矣,夫復何言!《後漢‧李固傳》。

臨終敕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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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棺三寸,幅巾,殯殮于本郡墝埆之地,不得還墓塋,汙先公兆域。《後漢‧李固傳》謝承書注。

李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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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字德公,固少子。桓帝末,徵拜議郎。靈帝時,拜安平相,復爲議郎,遷河南尹。

上書求加禮种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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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仁義興則道德昌,道德昌則政化明而萬姓寍。伏見故處士种岱,湻和達理,耽悅《詩》《書》,富貴不能回其慮,萬物不能擾其心。禀命不永,奄然殂殞。若不槃桓難進,等輩皆已公卿矣。昔先賢旣沒,有加贈之典;《周禮》盛德,有銘誄之文。而岱生無印綬之榮,卒無官諡之號。雖未建忠效用,而爲聖恩所拔,遐邇具瞻,宜有異賞。《後漢‧种暠附傳》。

安平王續復國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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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在國無政,爲妖賊所虜,守藩不稱,損辱聖朝,不宜復國。《後漢‧李固傳》。

書甄邵背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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諂貴賣友,貪官埋母。同上。   潁川甄邵附梁冀,爲鄴令。有同歲生得罪冀,亡奔邵,邵僞納,陰告冀捕殺之。邵當遷郡守,會母亡,埋屍馬屋,先受封,然後發喪。燮遇之途,投車溝中,笞捶亂下,大書帛于其背,乃表邵廢錮。

周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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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字堅伯,汝南安成人。永元初,拜謁者,除任城長,遷陽夏令,徙重合,棄官歸。公府三辟有道,不應。建光元年卒,年七十三。

令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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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日者夢見先師東里先生與我講于陰堂之奧,旣而長歎:「豈吾齒之盡乎!若命終之日,桐棺足㠯周身,外槨足㠯周棺,斂形懸封,濯衣幅巾。編二尺四寸𥳑,寫《堯典》一篇,并刀筆各一,㠯置棺前,示不忘聖道。」《後漢‧周磐傳》。

杜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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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永元中爲中郎將,㠯激變南匈奴,徵下獄死。

上言僃南單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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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單于安國,疏遠故胡,親近新降,欲殺左賢王師子及左臺且渠劉利等。又右部降者謀共迫脅安國,起兵背畔。請西河、上郡、安定爲之儆僃。《後漢‧南匈奴傳》︰「永元五年,中郎將杜崇與執金吾行度遼將軍事朱徽上言。」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三,有小異。

龎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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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字仲達,河南緱氏人。永元中,仕郡,舉孝廉,拜左校令,坐法輸作若盧。永初初,于徒中召拜謁者,尋爲漢陽太守。元初初,遷護羌校尉,坐罪徵下獄,復爲漢陽太守。順帝卽位,遷度遼將軍,入爲大鴻臚。永建四年,代劉光爲太尉,錄尚書事。陽嘉中,免。復代施延爲太尉。永和初,㠯病免。

使子俊上安帝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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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今西州流民擾動,而徵發不絕,水潦不休,地力不復。重之㠯大軍,疲之㠯遠戍,農功消于轉運,資財竭于徵發。田疇不得墾闢,禾稼不得收入,搏手困窮,無望爲秋。百姓力屈,不復堪命。臣愚㠯爲萬里運糧,遠就羌戎,不若總兵養眾,㠯待其疲。車騎將軍騭宜且振旅,留征西校尉任尚,使督涼州士民,轉居三輔。休徭役㠯助其時,止煩賦㠯益其財,令男得耕種,女得織絍,然後畜精銳,乘懈沮,出其不意,攻其不僃,則邊人之仇報,奔北之恥雪矣。《後漢‧龎參傳》。

奏記鄧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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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年羌寇特因隴右,供徭賦役,爲損日滋,官負人責數十億萬。今復募發百姓,調取穀帛,衒賣什物,㠯應吏求。外傷羌虜,內因徵賦。遂乃千里轉糧,遠給武都西。塗路傾阻,難勞百端,疾行則鈔暴爲害,遲進則穀食稍損,運糧散于曠野,牛馬死于山澤。縣官不足,取貸于民,民已窮矣,將從誰求?名救金城,而實困三輔。三輔旣困,還復爲金城之禍矣。參前數言,宜棄西域,乃爲西州士大夫所笑。今苟貪不毛之地,營恤不使之民,暴軍伊吾之野,㠯慮三族之外,果破涼州,禍亂至今。夫拓境不寍,無益于彊;多田不耕,何救饑敝!故善爲國者,務懷其內,不求外利;務富其民,不貪廣土。三輔山原曠遠,民庶稀疏,故縣丘城,可居者多。今宜徙邊郡不能自存者,入居諸陵,田戍故縣。孤城絕郡,㠯權徙之;轉運遠費,聚而近之;徭役煩數,休而息之。此善之善者也。《後漢‧龎參傳》。

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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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字敬伯,廣漢郪人。永元中,舉光祿茂才,遷穀城令。永初中,拜巴郡太守,遷右扶風。永建初,入爲將作大匠,坐事左轉議郎,復拜魯相。後遷汝南太守,㠯忤梁商、袁湯免。卒年八十六。

汝南太守敎掾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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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勞于求賢,逸于任使,故能化清于上,事緝于下。其憲章朝右,𥳑覈才職,委功曹陳蕃。匡政理務,拾遺補闕,任主簿應嗣。庶循名責實,察言觀效焉。《後漢‧王堂傳》。

𥳑覈眾職委功曹,拾遺補闕主簿,仰恃明俊。古人有言:「勞于求賢,逸于得士。」太守不敢妄有符敎。《御覽》一百六十二引鍾岏《良吏傳》。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四十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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