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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魏文/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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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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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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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閭字閻士,漁陽雍奴人。本名驢,崔浩改爲閭而字之。太武時,徵拜中書博士。文成末,遷中書侍郎。獻文初,賜爵安樂子,加南中郎將,領東徐州刺史。進爵爲侯,加昭武將軍。承明初,爲中書令,加給事中。太和中,除廣陵王師,出爲鎮南將軍、相州刺史,徙平北將軍、幽州刺史,徵爲太常卿。宣武即位,以光祿大夫致仕。景明三年卒,諡曰文侯。《魏書·高閭傳》:「文明太后甚重閭,詔令書檄碑銘贊頌,皆其文也。」

宣命賦《魏書·胡叟傳》:「閭作宣命賦,叟爲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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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討淮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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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見廟算,有事淮海,雖成事不說,猶可思量。臣以愚劣,本非武用,至于軍旅,尤所不學。直以無諱之朝,敢肆狂瞽,區區短見,竊有所疑。臣聞兵者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天下开泰,四方無虞,岂宜盛世,干戈妄動。疑一也。淮北之城,凡有五處,難易相兼,皆須攻击。然攻守難圖,力懸百倍,反復思量,未見其利。疑二也。縱使如心,于國無用,发兵遠入,費損轉多。若不置城,是謂空爭。疑三也。脱不如意,當延日月,屯眾聚費,于何不有。疑四也。伏愿思此四疑,時速返旆。《魏書·高閭傳》。太和三年,出師討淮北,閭表。

議斷祿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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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蒸民,樹之以君,明君不能獨理,必須臣以作輔。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故車服有等差,爵命有分秩。德高者則位尊,任廣者則祿重。下者祿足以代耕,上者俸足以行義。庶民均其賦,以展奉上之心;君王聚其材,以供事業之用。君班其俸,垂惠則厚;臣受其祿,感恩則深。于是貪殘之心止,竭效之誠篤,兆庶無侵削之煩,百辟备禮容之美。斯則經世之明典,爲治之至术。自堯、舜以來,逮于三季,雖优劣不同,而斯道弗改。自中原崩否,天下幅裂,海內未一,民户耗减,國用不充,俸祿遂廢。此則事出臨時之宜,良非久長之道。

  大魏應期紹祚,照臨萬方,九服既和,八表咸謐。二聖欽明文思,道冠百代,動遵禮式,稽改舊章,准百王不易之勝法,述前聖利世之高軌,置立邻黨,班宣俸祿,事設令行,于今已久,苛慝不生,上下無怨,奸巧革慮,窺觎絕心,利潤之厚,同于天地。以斯觀之,如何可改?

  又洪波奔激,則堤防宜厚;奸悖充斥,則禁网須嚴。且饑寒切身,慈母不保其子;家給人足,禮讓可得而生。但廉清之人,不必皆富;丰財之士,未必悉賢。今給其俸,則清者足以息其濫竊,貪者足以感而勸善;若不班祿,則貪者肆其奸情,清者不能自保。難易之驗,灼然可知,如何一朝,便欲去俸?淮南之議,不亦謬乎?《魏書·高閭傳》。淮南王他奏求依舊斷祿,文明太后令召群臣議之,閭表,詔從閭議。

請築長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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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爲國之道,其要有五:一曰文德,二曰武功,三曰法度,四曰防固,五曰刑賞。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荒狡放命,則播武功以威之;民未知戰,則制法度以齊之;暴敵輕侵,則設防固以禦之;臨事制勝,則明刑賞以勸之。用能辟國宁方,征伐四克。北狄悍愚,同于禽獸,所長者野戰,所短者攻城。若以狄之所短,奪其所長,則雖眾不能成患,雖來不能內逼。又狄散居野澤,随逐水草,戰則與家產并至,奔則與畜牧俱逃,不赍資粮而饮食足。是以古人伐北方,攘其侵掠而已。歷代爲邊患者,良以倏忽無常故也。六鎮勢分,倍眾不斗,互相圍逼,難以制之。昔周命南仲,城彼朔方;趙靈、秦始,長城是築;漢之孝武,踵其前事。此四代之君,皆帝王之雄傑,所以同此役者,非智术之不長,兵眾之不足,乃防狄之要事,其理宜然故也。《易》稱天險不可升,地險山川丘陵,王公設險以守其國,長城之謂歟?今宜依故于六鎮之北築長城,以禦北虏,雖有暫勞之勤,乃有永逸之益,如其一成,惠及百世。即于要害,往往开門,造小城干其側,因地却敵,多置弓弩。狄來有城可守,有兵可捍。既不攻城,野掠無獲,草盡則走,終必惩艾。

  宜发近州武勇四萬人,及京師二萬人,合六萬人爲武士,于苑內立征北大將軍府,選忠勇有志干者以充其選。下置官屬,分爲三軍,二萬人專習弓射,二萬人專習戈盾,二萬人專習騎槊。修立戰場,十日一習,采諸葛亮八陣之法,爲平地禦寇之方,使其解兵革之宜,識旌旗之節,器械精堅,必堪禦寇。使將有定兵,兵有常主,上下相信,昼夜如一。七月发六部兵六萬人,各备戎作之具,敕台北諸屯倉庫,随近作米,俱送北鎮。至八月,征北部率所領,與六鎮之兵,直至碛南,揚威漠北。狄若來拒,與之决戰,若其不來,然後散分其地,以築長城。計六鎮東西不過千里,若一夫一月之功,當三步之地,三百人三里,三千人三十里,三萬人三百里,則千里之地,强弱相兼,計十萬人,一月必就,運粮一月,不足爲多。人懷永逸,勞而無怨。

  計築長城,其利有五:罢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無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登城觀敵,以逸待勞,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無時之备,其利四也;歲常游運,永得不匮,其利五也。

  又任將之道,特須委信,遣之以禮,恕之以情,閫外之事,有利辄决,赦其小過,要其大功,足其兵力,資其給用,君臣相體,若身之使臂,然後忠勇可立,制勝可果。是以忠臣盡其心,征將竭其力,雖三敗而逾荣,雖三背而彌寵。《魏書·高閭傳》、《北史》三十四。又見《通典》一百九十六,作「皇興中,征南將軍刁雍上獻文帝表」,其文全同。据《閭傳》,乃上孝文帝表,并非爲刁雍代作也。今從《閭傳》,编入《閭集》中。

應詔陳損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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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癸未詔書,以春夏少雨,忧饑馑之方臻,愍黎元之伤瘁。同禹、湯罪己之誠,齊堯、舜引咎之德,虞災致惧,詢及卿土,令各上書,極陳損益。深恩被于蒼生,厚惠流于后士。伏惟陛下天启聖姿,利見纂極,欽若昊天,光格宇宙。太皇太太后以睿哲贊世,稽合三才,高明柔克,道被無外。七政昭宣于上,九功咸序于下。君人之量逾高,谦光之旨彌篤。修復祭仪,宗廟所以致敬;饰正器服,禮樂所以宣和。增儒官以重文德,简勇士以昭武功。慮狱讼之未息,定刑書以理之;惧蒸民之奸宄,置邻黨以穆之;究庶官之勤剧,班俸祿以优之;知勞逸之難均,分民土以齊之。甄忠明孝,矜贫恤獨,开納谠言,抑絕谗佞,明训以體,率土移風。雖未勝殘去杀,成無爲之化,足以仰答三靈者矣。

  臣聞皇天無私,降鉴在下,休咎之徵,咸由人召。故帝道昌則九畴叙,君德衰而彝伦斁。休瑞并應,享以五福,則康于其邦;咎徵屡臻,罚以六極,則害于其國。斯乃《洪范》之实徵,神祇之明驗。及其厄運所缠,世锺陽九,數乖于天理,事違于人謀,時則有之矣。故堯、湯逢歷年之災,周、漢遭水旱之患,然立功修行,終能弭息。今考治則有如此之風,計運未有如彼之害,而陛下殷勤引過,事迈前王。徙星澍雨之徵,指辰可必;消災灭祸之符,灼然自見。雖王畿之內,頗爲少雨,关外諸方,禾稼仍茂,苟動之以禮,綏之以和,一歲不收,未爲大損。但豫备不虞,古之善政,安不忘危,有國常典。竊以北鎮新徙,家業未就,思亲戀本,人有愁心,一朝有事,難以禦敵。可宽其往來,頗使欣慰,开云中馬城之食以赈恤之,足以感德,致力邊境矣。明察畿甸之民,饑甚者出靈丘下馆之粟以救其乏,可以安慰孤贫,樂業保土。使幽、定、安、并四州之租,随運以溢其處。开关馳禁,薄税賤籴,以消其費。清道路,恣其東西,随丰逐食,贫富相赡。可以免度凶年,不爲患苦。

  又聞常士困則濫竊生,匹妇馁則慈心薄。凶俭之年,民輕違犯,可缓其使役,急其禁令。宜于未然之前,申敕外牧。又一夫幽枉,王道爲亏,京師之狱,或恐未盡。可集見囚于都曹,使明折庶狱者重加究察。輕者即可决遣,重者定状以聞。罢非急之作,放無用之獸。此乃救凶之常法,且以見忧于百姓。《論语》曰:「不患贫而患不安。」苟安而樂生,雖遭凶年,何伤于民庶也。愚臣所見,如此而巳。《魏書·高閭傳》

諫應曹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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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草創,虎既不遣質任,必非誠心,無宜輕舉。《魏書·高閭傳》。曹虎据襄陽請降,詔劉昶、薛真度等四道南伐,車駕亲幸懸瓠。閭表諫,不納。

論淮南不宜留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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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土乱亡,僭主屡易,陛下命將亲征,威陵江左,望風慕化,克拔數城,施恩布德,携民襁负,可謂澤流邊方,威惠普著矣。然元非大舉,軍興后時,本爲迎降,戎卒实少。兵法:「十則圍之,倍則攻之。」所率既寡,東西懸阔,難以并稱。伏承欲留戍淮南,招抚新附。昔世祖以回山倒海之威,步騎數十萬,南臨瓜步,諸郡盡降,而盱眙小城,攻而弗克。班師之日,兵不戍一郡,土不辟一廛。夫岂無人,以大鎮未平,不可守小故也。堰水先塞其源,伐木必拔其本。源不塞,本不拔,雖翦枝竭流,終不可絕矣。壽陽、盱眙、淮陰,淮南之源本也,三鎮不克其一,而留兵守郡,不可自全明矣。既逼敵之大鎮,隔深淮之險,少置兵不足以自固,多留眾粮運難可充。又欲脩渠通漕,路必由于泗口,溯淮而上,須經角城。淮陰大鎮,舟船素畜,敵因先積之資,以拒始行之路。若元戎旋旆,兵士挫怯,夏雨水長,救援实難。忠勇雖奋,事不可济。淮陰東接山陽,南通江表,兼近江都、海西之資,西有盱眙、壽陽之鎮。且安土樂本,人之常情,若必留戍,軍还之后,恐爲敵擒。何者?鎮戍新立,懸在異境,以勞禦逸,以新击舊,而能自固者,未之有也。昔彭城之役,既克其城,戍鎮已定,而思叛外向者,猶過數方。角城蕞尔,處在淮北,去淮陽十八里,五固之役,攻圍歷時,卒不能克。以今比昔,事兼數倍。今以向熱,水雨方降,兵刃既交,難以恩恤。降附之民及諸守令,亦可徙置淮北。如其不然,進兵臨淮,速度士卒,班師还京。踵太武之成規,营皇居于伊洛。畜力以待敵衅,布德以懷遠人,使中國清穆,化被遐裔,淮南之鎮。自效可期;天安之捷,指辰不遠。《魏書·高閭傳》。高祖攻锺离未克,將于淮南修收城而置鎮戍以抚新附之民,賜閭玺書,具論其状。閭表。

請使公孙崇韩顯宗参知音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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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稱「同律度量衡」,論云「謹权量,审法度」,此四者,乃是王者之要务,生民之所由。四者何先?以律爲首。岂不以取法之始,求天地之气故也。孔子曰:「移風易俗,莫尚于樂。」然則樂之所感,其致遠矣。今调音制樂,非律無以克和,然則律者,樂之本也。臣前被敕理樂,與皇宗博士孙惠蔚、太樂祭酒公孙崇等,考《周官》、《國语》,及《後漢·律歷志》,案京房法,作准以定律,吹律以调丝,案律寸以孔竹,八音之别,事以粗舉。書既三奏,备在前聞。臣年垂七十,日就衰頹,恐一朝先犬馬,竟無丝发之益,使律法長絕,遺恨没世,是以慺慺惓惓,不敢忘怠。近在邺見崇,臣先以其聪敏精勤,有挈瓶之智,雖非經國之才,頗長推考之术,故臣舉以教樂令,依臣先共所論樂事,自作《钟磬志議》二卷,器數爲备,可謂世不乏賢。令崇徒教樂童書學而已,不恭樂事,臣恐音律一旷,精賞实難,習業差怠,轉乖本意。今請使崇参知律吕钟磬之事,触類而長之,成益必深。求持臣先所奏三表,勘《後漢·律歷志》,陛下亲覽,以求厥衷,俱然易了。又著作郎韩顯宗,博聞强識,頗有史才,粗解音律,亦求令時往参知。臣雖在外官,竊慕古人舉善之義,愚意所及,不能自己,雖則越分,志在补益,愿不以言廢人。《魏書·律歷志》上。太和中,詔中書監高閭修正音律。久末能定,閭出爲相州刺史。十八年,閭表。

請裁邺中密后廟應罢應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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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惟太武皇帝发孝思之深誠,同渭陽之遠感,以邺土舅氏之故乡,有归魂之舊宅,故爲密皇后立廟于城內,歲時祭祀,置廟户十家,斋官三十人。春秋烝尝,冠服從事,刺史具威仪,亲行荐酌,升降揖讓,與七廟同仪,禮毕,撤会而罢。今廟殿亏漏,門墙倾毁,簠簋故敗,行禮有闕。臣备职司,目所亲睹。若以七廟惟新,明堂初制,配飨之仪,备于京邑者,便應罢坏,辍其常祭。如以功高特立,宜應新其靈宇。敢陳所見,伏請恩裁。《魏書·禮志》一。太和十九年六月,相州刺史高閭表言。

对詔議祫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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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禘祭圆丘之禘,與郑義同,其宗廟禘祫之祭,與王義同。與郑義同者,以爲有虞禘黄帝,黄帝非虞在廟之帝,不在廟,非圆丘而何?又《大傳》稱祖其所自出之祖,又非在廟之文。《論》稱「禘自既灌」,事似据。《通典》作「《論语》稱禘自既灌以往」。《尔雅》稱「禘大祭也」,《頌》「長发,大禘也」,殷王之祭。斯皆非諸侯之禮,諸侯無禘禮。唯夏殷,夏祭稱禘,又非宗廟之禘。鲁行天子之仪,不敢專行圆丘之禘,《通典》此下有「改殷之禘」四字。取其禘名于宗廟,因先有祫,遂生两名。《通典》此下有「其宗廟禘祫之祭」七字。据王氏之義,祫而禘祭之,故言禘祫,总謂再殷祭,明不異也。禘祫一名也。其禘祫止于一時,止于一時者,祭不欲數,數則黩。一歲而三禘,愚以爲過數。《魏書·禮志》一。太和十三年,詔議祫禘,中書監高閭、仪曹令李韶、中書侍郎高遵等十三人对稱云云。又見《通典》五十,作中書監高閭又言云云。

六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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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稱「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六宗之祀,《禮》無明文,名位坛兆,歷代所疑。漢魏及晉,諸儒異說,或稱天地四時,或稱六者之問,或稱《易》之六子,或稱風雷之類,或稱星辰之屬,或曰世代所宗,或云宗廟所尚,或曰社稷五祀,凡十有一家。自晉已來,逮于聖世,以爲論者雖多,皆有所闕,莫能詳究。遂相因承,别立六宗之兆,总爲一位而祭之。比敕臣等评議取衷,附之祀典。臣等承旨,披究往說,各有其理。较而論之,長短互有,若偏用一家,事或差舛。眾疑則從多,今惑則仍古。請依先别處六宗之兆,总爲一祀而祭之。《魏書·禮志》一

王德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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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之作,百代可知,運代相承,書傳可驗。雖祚命有長短,德政有优劣,至于受終嚴祖,殷荐上帝,其致一也。故敢述其前载,舉其大略。臣聞居尊据極,允應明命者,莫不以中原爲正統,神州爲帝宅。苟位當名全,化迹流洽,則不專以世數爲與奪,善惡爲是非。故堯舜禅揖,一身異尚;魏、晉相代,少紀運殊。桀、紂至虐,不廢承歷之叙;厉、惠至昏,不闕周、晉之录。計五德之論,始自漢劉,一時之議,三家致别。故张蒼以漢爲水德,贾谊、公孙臣以漢爲土德,劉向以漢爲火德。以爲水德者,正以尝有水溢之應,則不推運代相承之數矣。以爲土德者,則以亡秦继歷,相即爲次,不推順逆之異也。以爲火德者,懸证赤帝斩蛇之符,弃秦之暴,越惡承善,不以世次爲正也,故以承周爲火德。自兹厥后,乃以爲常。魏承漢,火生土,故魏爲土德。晉承魏,土生金,故晉爲金德。趙承晉,金生水,故趙爲水德。燕承趙,水生木,故燕爲木德。秦承燕,木生火,故秦爲火德。秦之未灭,皇魏未克神州,秦氏既亡,大魏稱制玄朔。故平文之廟,始稱太祖,以明受命之证,如周在岐之陽。若继晉,晉亡已久;若弃秦,則中原有寄。推此而言,承秦之理,事爲明驗。故以魏承秦,魏爲土德,又五纬表驗,黄星曜彩,考氏定实,合德轩辕,承土祖未,事爲著矣。又秦、趙及燕,雖非明聖,各正号赤县,統有中土,郊天祭地,肆類咸秩,明刑制禮,不失舊章。奄岱逾河,境被淮漢。非若龌龊邊方,僭拟之屬,遠如孙权、劉备,近若劉裕、道成,事系蛮夷,非关中夏。伏惟聖朝,德配天地,道被四海,承乾統歷,功侔百王。光格同于唐、虞,享祚流于周、漢,正位中境,奄有萬方。今若并弃三家,遠承晉氏,則蔑中原正次之实。存之無損于此,而有成于彼;廢之無益于今,而有伤于事。臣愚以爲宜從尚黄,定爲土德。

  又前代之君,明賢之史,皆因其可褒褒之,可贬贬之。今議者偏据可絕之義,而不录可全之禮。所論事大,垂之萬叶。宜并集中秘群儒,人人别議,择其所長,于理爲悉。《魏書·禮志》一。太和十四年八月,中書監高閭議,以爲。

既葬即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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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不除服于上,臣則釋服于下。從服之義,有違爲臣之道。衰麻朝政,吉凶事杂。《通典》八十。太和十四年

至德頌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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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創制改物者,應天之聖君;龌龊順常者,守文之庸主。故五帝異規而化興,三王殊禮而致治,用能宪章萬祀,垂范百王,歷叶所以挹其遺風,后君所以酌其軌度。伏惟太上皇帝道光二仪,明齊日月,至德潜通,武功四畅。霜威南被,則淮、徐來同;齊斧北斷,則猃狁覆毙。西摧三危之酋,東引肃慎之贡,荒遐款塞,九有宅心。于是從容闲覽,希心玄奥,尚鼎湖之奇風,崇巢由之高洁,畴咨熙载,亮采群后,爰挹大位,傳祚聖人。开古之高范,爰萃于一朝;旷叶之希事,载見于今日。昔唐虞禅舜,前典大其成功;太伯讓季,孔子稱其至德。苟位以聖傳,臣子一也。謹上《至德頌》一篇,其词曰:

  茫茫太極,悠悠遐古。三皇創制,五帝垂祜。仰察璇玑,俯鉴后土。雍容端拱,惟德是與。夏、殷世傳,周、漢纂烈。道風雖邈,仍誕明哲。爰暨三季,下陵上替。九服三分,禮樂四缺。上靈降鉴,思皇反正。乃眷有魏,配天承命。功冠前王,德侔往聖。移風革俗,天保载定。於穆太皇,克廣聖度。玄化外畅,惠鉴內悟。遺此崇高,挹彼冲素。道映當今,庆流后祚。明明我皇,承乾紹焕。比诵熙周,方文隆漢。重光丽天,晨晖叠旦。六府孔修,三辰貞觀。功均乾造,云覆雨潤。养之以仁,敦之以信。綏之斯和,動之斯震。自西徂東,無思不服。祯候并應,福祿來格。嘉谷秀町,素文表石。玄鸟呈皓,醴泉流液。黄龙蜿蜿,游鳞奕奕。冲训既布,率土咸宁。穆穆四門,灼灼典刑。勝殘岂遠,期月有成。翘翘東岳,庶見翠旌。先民有言,千载一泰。昔難其運,今易其会。沐浴淳澤,被服冠带。饮和陶潤,载欣载赖。文以写意,功由頌宣。吉甫作歌,式昭永年。唐政缉熙,康哉垂篇。仰述徽烈,被之管弦。《魏書·高閭傳》。顯祖傳位,閭上表頌。

鹿苑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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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伐碑《魏書·高閭傳》:高允舉以自代,遂爲顯祖所知。命造《鹿苑頌》、《北伐碑》,顯祖善之。

济陰太守魏悦頌德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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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房,艰貞守志,秉恭姜之操,著自毁之誠。頌曰:

  爰及處士,遘疾夙凋。伉俪秉志,識茂行高。殘形顯操,誓敦久要。誕兹令胤,幽感乃昭。《魏書·鉅鹿魏溥妻房氏傳》

本南北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遠遠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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