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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註文選 (四部叢刊本)/卷第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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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五十九 六臣註文選 卷第六十
梁 蕭統 編 唐 李善 注 唐 呂延濟 注 唐 劉良 注 唐 張銑注 唐 呂向 注 唐 李周翰 注 景上海涵芬樓藏宋刊本

六臣註文選巻第六十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註

  行狀

   齊竟陵文宣王行狀一首良曰述其徳行之狀

     祖太祖髙皇帝

     父世祖武皇帝

    任彦升

 南徐州南蘭陵郡縣都鄉中都里蕭公年三

 十五行狀

公道亞生知照隣幾庶五臣本作庶幾 善曰論語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

而知之者次也傅季友脩張良廟教曰道亞黄中照隣殆庶向曰亞次也言道次於生知之性也照明隣近也言明近於

庶幾之道也孝始人倫忠為令徳公實體五臣本作禮字之非

毁譽所至善曰毛詩序曰成孝敬厚人倫左氏傳君子曰忠為令徳論語子曰吾之於人誰毁誰譽如有

所譽髙誘吕氏春秋注曰體行也莊子曰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 銑曰非人言辭所能毁譽以至於

天才博贍學綜該明善曰郭子曰孫子荆上品狀王武子曰天才英博亮拔不羣潘

岳任府君畫讃曰學綜羣籍智周萬物 濟曰綜理該通也至若五臣本作乃字曲臺之禮

九師之易善曰七略曰宣皇帝時行射禮博士后倉為之辭至今記之曰曲臺記又曰易傳淮南九師道

訓者淮南王安所造也漢書音義曰淮南王安聘明易者九人號九師説 翰注同樂分龍趙詩

齊韓善曰漢書曰雅琴趙氏七篇名定渤海人宣帝時丞相魏相所表又曰雅琴龍氏九十九篇名

徳梁人也又曰詩魯齊韓三家應劭曰申公作魯詩韓嬰作韓詩臣瓉曰韓固作齊詩也 良曰雅琴龍氏有九十九篇

趙氏七篇韓齊二家作詩而能析理也陳農所未究河間所未輯善曰漢書

曰成帝時以書頗散亡使謁者陳農求遺書於天下又曰河間獻王徳從人得善書必為好寫與之留其真加金帛賜以

招之由是或有先祖舊書多奉以奏獻王者故得書多與漢朝等 向曰言竟陵王及其所未窮盡者未來集者皆復重

興其事也有一於此罔不兼綜者歟善曰謝承後漢書曰劉靚方筴所載靡不

必綜 向曰謂上諸學技之亊有一人善者無不兼理而學之昔沛獻訪對於雲臺

東平齊聲於楊史善曰東觀漢記曰沛獻王輔永平五年秋京師少雨上御雲臺召尚席取

卦具自卦以周易卦林占之其繇曰蟻封穴户大雨將集明日大雨上即以詔書問輔曰道豈有是耶輔上書曰案易卦

震之蹇蟻封穴户大雨將集艮下坎上艮為山坎為水出雲為雨蟻穴居而知雨將雲雨蟻封穴者故以蟻為興文詔報

曰善哉王次序之又曰上以所自作光武皇帝本紀示東平獻玉蒼蒼因上世祖受命中興頌上甚善之以問校書郎此

與誰等皆言類相如揚雄前代史岑比之 銑曰漢明帝時大旱御雲臺之上筮得蹇卦帝不解以問沛獻王輔輔上書

曰蹇者坎上艮下此山有承水雨即至矣果如其言又東平王蒼上書天子甚善之以問左右賢臣左右皆曰其才如揚

雄史岑也淮南取貴於食時陳思見稱於七步方斯

蔑如也善曰漢書曰淮南王安上使為離騷傳旦受詔日食時上世説曰魏文帝令陳思王七步成詩詩曰

萁在竈下然豆居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良曰漢淮南王安好書天子使為離騷傳朝受詔至食時進之魏

陳思王植有竒才文帝令作詩七步而成比之於王彼則蔑如也初沈攸之跋扈上流

稱亂陜服善曰沈約宋書曰沈攸之字仲達為荆州刺史順帝即位攸之師武義至夏口反毛詩傳曰無

然畔援猶跋扈也西京賦曰睢盱跋扈尚書曰非台小子敢行稱亂臧榮緒晉書曰武陵王令曰荆州勢據上流將軍休

之委以分陜之重 向曰跋扈畔換也上流荆州也時攸之為荆州刺史宋順帝即位起兵作亂時以荆州比陜州為分

陜之望也如侯甸之服故云陜服也宋鎮西晋熈王南中郎邵陵王

並鎮盆口善曰沈約宋書曰明帝第六子爕字仲綏封晋熈王進號鎮西沈攸之舉兵鎮尋陽之盆城又

曰邵陵殤王友字仲賢明帝第七子也年五嵗出為南中郎將江州刺史邵陵王 翰曰二王並以攸之之亂鎮盆口也

盆口江州也世祖毗贊兩藩而任揔西伐善曰沈約宋書曰齊王太子奉

晋熈王爕鎮尋陽之盆城 向曰時齊世祖為齊王太子輔贊二王之政西伐沈攸之亂也兩藩二王也公時

從在軍銑曰從世祖在軍也鎮西府版寧朔將軍銑曰以版封授為寧朔將

軍非臺署之𥙷也軍主南中郎版補行參軍署法曹善曰沈約

宋書曰除拜則為參軍事府版則為行參軍 翰曰軍主謂軍中之長也署主也言為軍守王法之官也于時

景燭雲火風馳羽檄善曰言雲火之多如景之照羽檄之疾若風之馳太公六韜曰雲火

萬炬以防夜四子講徳論曰風馳雨集漢書髙祖曰以羽檄徴天下兵 良曰雲火烽火也羽檄徵兵書也言烽火照天

下如曰景之照也軍書之急如風馳羽飛也謀出股肱任切書記善曰魏文帝與呉質

書曰元瑜書記翩翩 向曰股肱猶左右也書記謂文學之士也邵陵王主簿記室參

向曰掌書記文學之任也既允焚林之求實兼儀形之寄刀

筆不足宣功風體所以𢎞益善曰文士傳曰太祖雅聞阮瑀名辟之不應連

見逼促乃逃入山中太祖使人焚山得瑀送至召入太祖時在長安大延賔客怒不與語使就伎人列瑀善解音能鼓琴

遂撫弦而歌因造歌曲曰弈弈天門開大魏應期運青蓋廵九州在西東人怨士為知巳死女為恱已玩恩義苟潜暢他

人焉能亂為曲既捷音聲殊妙當時冠坐太祖大恱署為記室何法盛晋中興書曰王承字安期司空東海王越以為記

室參軍雅相敬重勑子毗曰夫學之所益者淺體之所安者深閑習禮度不如式瞻儀形諷味遺言不如親承音㫖王參

軍人倫之表汝其師之史記張釋之曰秦任刀筆之吏 濟曰言其有大才故刀筆不足以宣其功蓋以為技也風儀體

氣所以大益於人倫也 銑同善注除邵陵王友又爲安南邵陵王長

史東夏形勝關河重複善曰尚書王曰爰建爾于上公尹兹東夏漢書田肯曰秦

形勝之國也韓康伯王述碑曰述遷㑹稽太守此葢闗河之重複泱泱大邦 銑曰東夏㑹稽郡也複阻也

衆而舉敦説斯在善曰論語子夏曰舜有天下選於衆舉臯陶不仁者逺矣左氏傳曰晉蒐

於被廬謀元帥趙衰曰郤縠可臣亟聞其言矣閱禮樂而敦詩書君其試之 良曰選於衆官舉之為㑹稽太守重徳悅

才其在於竟陵王也敦重也除使持節都督㑹稽東陽臨海永

嘉新安五郡諸軍事輔國將軍㑹稽太守太祖

受命廣樹藩屏善曰左氏傳富辰曰昔周公故封建親戚以藩屏周室 濟曰太祖高皇帝受

宋順帝禪位而為天子也廣樹藩屏謂封子弟為諸侯王公以高昭武穆惟戚惟

善曰西漢書韋𤣥成曰父為昭子為穆孫復為昭也音韶漢書文帝詔曰右賢左戚 向曰竟陵王於高祖為昭於

武帝為穆惟辭也戚親也言其為昭穆親賢也封聞喜縣開國公食邑千户

又以奏課連最進號冠軍將軍善曰漢書曰倪寛為農都尉大司農

奏課最連韋昭曰最連得第一也 銑曰言其為太守奏功課與諸郡相連而比其考為第一故曰連最也最第一也

越人之巫覩正風而化俗善曰范曄後漢書曰第五倫字伯魚京兆人也拜㑹

稽太守㑹稽俗多淫祀好卜筮民常以牛祭神百姓財産以之困匱倫到官移書屬縣曉告百姓其筮祝有依託鬼神詐

怖愚民皆案論之有妄屠吏輒行罰於後遂斷絶百姓以安翰曰事鬼神曰巫言越人好為淫祀以亊鬼神而竟陵王理

之都邑正風而人俗化一也篁竹之酋感義讓而失險善曰漢書淮南王上

書曰臣聞越處谿谷之間篁竹之中范曄光武紀賛曰金湯失險 良曰越南之俗處於谿谷篁竹之中常恃其險而竟

陵王理之其酋長之徒皆感義讓之風而棄其險阻以歸其徳也竹叢曰篁失棄也邪叟忘其西

五臣本作忘於西景龍丘狹其東臯善曰潘安仁楊經誄云日昃景西望子朝隂范曄後

漢書曰任延字長孫南陽人拜㑹稽都尉年十九吳有龍丘萇者隱居志不降辱四輔三公連辟不到掾史白請召之延

曰龍丘先生躬徳履義有原憲伯夷之節都尉酒掃其門猶懼辱焉召之不可使功曹奉謁修書記致醫藥吏使相望於

道積一嵗萇乃乗輦詣府門願得先死備錄延詞讓再三遂署議曹祭酒阮籍奏記曰將耕東臯之陽輸黍稷之稅 向

曰邪謂若邪谿也後漢劉寵為㑹稽太守帝徴拜將作大匠有老叟五六人出自若邪谿人齎百錢送寵皆戀寵徳義忘

夕而不反西景謂日夕也言説慕徳化而狹其耕農故出仕也東臯則耕農之所也㑹武穆皇后

崩公星言奔波泣血千里善曰蕭子顯齊書曰武穆裴皇后諱惠昭河東人父

璣之后生子良禮記曰惟父母之䘮見星而行夜見星而舍毛詩曰星言夙駕仲長子昌言曰救患赴急跋涉奔波者憂

樂之盡也禮記曰高子臯執親之䘮泣血三年未嘗見齒君子以為難 銑曰星言早行侵星也水漿不入

於口者至自禹穴善曰禮記曽子謂子思伋曰吾執親之䘮水漿不入於口七日漢書曰司

馬遷南遊江淮上㑹稽探禹穴 濟曰禹穴在㑹稽山言其從㑹稽而至於都也逮衣裳外除心

哀内疚善曰禮記曰親䘮外除鄭𤣥曰日月已竟哀不忘也嵇康幽憤詩曰心焉内疚爾雅曰疚病也 翰

曰逮及也疚病也謂除脫衰服也禮屈於厭降事廹於權奪善曰禮記

曰有從有服而無服公子於其妻之父母鄭𤣥曰凡公子厭於君降其私親女君之子不降也晉起居注宋公表曰情由

權奪也 良曰禮父在母䘮服期為尊在屈厭而降之事理又廹於權冝而奪哀情使入仕也謂將授征虜將軍也

茹慼肌膚沉痛瘡距善曰廣雅曰茹食也禮記曰創鉅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遲三

年者稱情而立文所以為至痛極 向曰言茹食憂苦損其肌膚沈於痛毒如瘡痛之至傷慼憂距至也故知

鐘皷非樂云之本縗麤非隆五臣本作降字之要

善曰論語子曰樂云樂云鐘皷云乎哉馬融曰樂之所貴者移風易俗也非謂鐘皷而已左氏傳曰齊晏桓子卒晏嬰麤

衰斬寢苫枕草孫卿子曰䘮三年何也曰加隆焉故三年以為隆緦小功以為殺鄭𤣥禮記注曰有隆有殺進退如禮莊

子曰本在於上末在於下要在於主詳在於臣鐘皷之音羽旄之容樂之末哭泣縗絰隆殺之服哀之末 翰曰樂之與

禮本要在於中情豈以鐘皷之聲縗麤之服升降以為禮樂乎隆升殺降改授征虜將軍丹

陽尹良家入徙戚里内屬政非一軌俗備五方

善曰三輔黄圖曰宣帝為杜陵徙良家五千户居於陵漢書萬石君傳曰徙其家長安中戚里以妹為美人故也漢書秦

地五方雜錯 良曰漢宣帝為杜陵徙良家五千户居於陵天子有親姻者居之名曰戚里言齊亦倣漢有此亊内屬當

族親也言政非一法使風俗必備五方作則也公内樹寛明外施五臣本作馳字

善曰馮衍説鮑永曰幸蒙危言之世遭寛明之時臧榮緒晉書曰吳隱之為晉陵太守布政簡惠神臯

載穆轂下以清善曰西京賦曰寔惟地之奥區神臯漢書谷永上䟽曰薛宣為御史中丞執憲

轂下胡廣漢官解故注曰轂下喻在輦轂之下京城之中也范曄後漢書曰楊璉為零陵太守郡境以清 翰曰神臯良

田也謂都畿之内也載事也穆和也言都畿之内政事以和輦轂之下其化之清也轂下帝都也武帝

本作皇字嗣位進封竟陵郡王食邑如干户濟曰如干户猶若干

也蓋食邑無定户故也復授使持節都督南徐兖二州諸軍

事鎮北將軍南徐州刺史翰曰是時有後魏在北而齊在江南北地皆非其所

有志思北土故江南别置徐兖等州以為南州也遷使持節侍中都督南兖

徐北兖青兾五州諸軍事征北將軍南兖州刺

向曰兖青冀並在北不得至其州蓋遙授也兖徐接壤素漸河潤善曰漢書

武帝詔曰淮南衡山兩國接壤東觀漢記曰拜郭伋潁川太守召見辭謁帝勞之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逺河潤九里兾

京師并𫎇福也向曰素本漸及也未及下車仁聲先洽善曰漢書曰班伯為定襄太守

其下車作威吏民竦息 銑曰下車謂初至也洽徧也玉闗靖柝北門寢扃

漢書曰龍勒有玉門闗周禮曰凡軍事聚𣝔鄭𤣥曰擊𣝔兩木相敲行夜時也𣝔與柝同史記曰齊威王曰吾吏有黔夫

者使守徐州則燕人祭北門裴駟曰齊之北門説文曰扃外闗門之闗 濟曰玉闗塞北闗名也柝謂夜擊守更木也此

言後魏在北故北之匈奴玉闗也靖柝謂疆界無守備也北門謂潤州為國之北門也寢扃謂除其闗守也朝㫖

以董司岳牧敷興邦教善曰晉起居注宋公表曰董司乖方過寔引罰孔安國尚

書傳曰董督也潘岳闗中詩曰岳牧慮殊禮記司徒明七教以興民徳尚書曰司徒掌邦教 翰曰朝㫖天子意也董正

也司主也岳牧太守也敷布興起邦國也言天子之意以正百官之主司者以太守之任為重將布起國家之政教也

方任雖重比此為輕善曰山濤啓事曰方任雖重比此為輕 銑曰方任謂太守也言太

守雖重比此司徒侍中之職太守為輕也徴䕶軍將軍兼司徒侍中如故

又授車騎將軍兼司徒侍中如故即授司徒侍

中又如故良曰謂前兼司徒今即正授司徒即侍中如故上穆三能五臣本作台字

敷五典善曰漢書曰三能色齊君臣和蘇林曰能音台尚書帝曰契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寛又曰五典克

從孔安國曰五典五常之教 銑曰穆和也三台星名主三公位也三台星色齊則君臣和也敷布也五典五常之教父

義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也闢𤣥闈以闡化寢鳴鐘以體國善曰𤣥謂

道也太𤣥經曰𤣥門混沌難知孫放數詩曰一往縱神懐矯跡步𤣥闈范曄後漢書曰桓榮為五更贊曰待問應若鳴鐘

翰曰闢開也闈門也言開政道之門以闡揚天子化也謂其雖貴而息其擊鐘鼎食之盛以尚節儉之道以體國家之理

也寢息也翼亮孝治緝熈中教善曰孝經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不敢遺小

國之臣司徒故曰中教 向曰翼佐也亮猶行也緝和也熈廣也言佐天子行其孝理使天下大和廣布中平之教

金恥訟蹊田自嘿善曰吕氏春秋曰齊人有欲得金者清旦衣冠之鬻金者之所見人操金

攫而奪之吏捕而束縛之問曰人皆在焉子攫人之金何故對吏曰殊不見人徒見金耳左氏傳申叔時謂楚子曰牽牛

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牽牛以蹊者信有罪矣而奪之牛罰以重矣 銑曰言竟陵王執政人皆不為爭訟蓋徳化之所

及也有牽牛以蹊人之田而奪之牛得奪牛之罪重於蹊田之罪也言金蹊過於田者乃懷其義讓亦嘿然不相爭奪矣

蹊道也言牛行於田以成道也不彫其朴用晦其明聲化之有倫

繄公是頼善曰吕氏春秋曰賢不肖各反其質行其情不彫其素髙誘曰素撲也周易曰明入地中明夷

君子以莅衆用晦而明王弼曰藏明於内乃得明潘元茂九錫文曰故周室之不壊繄二國是頼 翰曰物皆任其質朴

不作彫鏤外貌如晦其内則明也倫次也繄發語之聲也繄公是頼謂政理頼得此公也庠序肇興儀

形國胄師氏之選允師五臣本作歸字人範善曰禮記曰有虞氏養國

老於上庠夏后氏養國老於東序鄭𤣥曰皆學名也毛詩曰儀刑文王袁山松後漢書曰李膺風格儀形皆可師範尚書

曰䕫命汝典樂教胄子周禮師氏掌以㜫詔王以三徳教國子法言曰務學不如務求師師者人之模範也 向曰謂欲

以為國子祭酒也庠序國學也肇始也胄子也謂百官之子皆學於中也故曰國子也師氏周官掌教國子也允信範法

也言師氏之選信歸於竟陵王以為合法則也以本官領國子祭酒固辭不

拜八座初啓以公補尚書令善曰陳夀魏志評曰八座尚書即古六卿之任

也晉百官名曰尚書令尚書僕射六尚書古為八座尚書 銑曰八座謂六尚書二僕射式是敷奏百

揆時序善曰尚書曰敷奏以言又曰納于百揆百揆時叙王隱晉書詔曰今之尚書令皆古之百揆之任也

良曰式用也言用是忠良之徳敷奏天庭則百事於是有次序揆事時是也夫國家之道互

為公私君親之義遞為隱犯善曰事親有隱而無犯事君有犯而無隱有諌

諍之義隱謂不稱揚其過犯謂犯顔色而諫也 翰同善注公二極一致愛敬同歸

善曰國語欒共子曰成聞之人生於三事之如一父母生之師教之君食之生非食不長非教不智生之族也故一事之

唯其所在則致死矣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母而愛同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向曰公謂竟陵王也二極謂君親也

一致謂忠孝同為一也愛敬之道同歸君親也亮誠盡規謀猷𢎞逺矣善曰國語

召康公曰天子聴政近臣盡規晉中興書冊陶偘曰公經徳秉哲謀猷𢎞逺 濟曰亮信猷風𢎞大也又授

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揚州刺史本官悉如

故舊惟淮海今則神牧善曰尚書曰淮海惟揚州地里書曰崑崙東南地方五千

里名曰神州 銑曰揚州近淮海二水神牧謂竟陵王治之如神明矣牧即刺史也編户殷阜萌

五臣本作氓字俗滋繁善曰漢書吕后曰諸將故與帝為編户良曰編户萌俗皆百姓也殷衆阜盛也滋

繁言多也不言之化若門到户説矣善曰周易曰不言而信存乎徳行孝經曰

君子之教以孝非家至而日見之鄭𤣥曰非門到户至而日見也楚辭曰衆不可户說兮孰云察余之中情頃之

解尚書令改授中書監餘悉如故獻納樞機絲

綸允緝善曰兩都賦序曰日月獻納周易曰言行君子之樞機禮記曰王言如絲其出如綸 翰曰樞機言

語也絲綸天子之言也允信緝和也武皇晏駕寄深負圖善曰應劭風俗通曰宫車

晏駕謹按史記曰王稽謂范雎曰夫事有不可知者有不可柰何者一日宫車晏駕是事不可知也君雖恨於臣是無可

柰何謂秦昭王以天下終也昔周康王一旦晏起侍人以為深刺天子當夜寢早作身省萬機如今崩殞則為晏駕矣家

語孔子觀於明堂覩四門之墉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負斧扆南靣以朝諸侯之圖焉 向曰晏駕謂天子崩寄深負圖謂

授命輔少帝已負圖者負託帝圖以朝百辟也公仰惟國典俛遵遺託俯擗

天倫踊絶于地居處之節復如居武穆之憂

榖梁傳曰兄弟天倫也何休曰兄先弟後天之倫次也禮記曰婦人擊心爵踴鄭𤣥曰爵踴足不絶地也 濟曰擗撫心

哭也天倫兄弟也言撫心哭其兄弟號踊隕絶于地也 銑曰居䘮之節如前武穆皇后之憂水漿不入口而哀心内疚

聖主嗣興地居旦奭善同良注 良曰蕭子顯齊書曰鬱林王昭業文惠太子長子武帝

崩太孫即位故云嗣興地居旦奭謂如周公邵公輔相成王之事有詔䇿五臣本作崇字授太

傳領司徒餘悉如故坐而論道動以觀徳善曰周禮

曰坐而論道謂之王公禮記曰樂行而民向方可以觀徳矣翰曰坐而論道三公之職也其貴重人尊敬之故坐而論道

與百官異也舉動所爲皆天下所觀其徳也地尊禮絶親賢莫貳善曰晉中興書恭帝

詔曰大司馬地隆任重親賢莫貳班固諸侯王表序曰親親賢賢襃功表徳 向曰位居尊重之地與百官禮儀隔絶則

親戚賢臣皆無有二心也又詔加公入朝不趨讃拜不名劒履

上殿銑曰天子敬重其徳有詔使入天子之朝不趨走讃言也不名謂不稱名百官皆不得帶劒履上殿而竟

陵一人天子獨許之敬之甚也蕭傅之賢曹馬之親兼之者公也

五臣本作矣字 善曰漢書曰上賜蕭何帶劒履上殿入朝不趨又曰上欲自行擊陳豨周綜泣曰始秦攻破天下未曾

自行今上常自行是無人可使者乎上以為愛我賜入殿門不趨而綜與傅寛同傅寛無不趨之言疑任公誤也魏志曰

曹真字子丹太祖族子也明帝即位遷大司馬賜劒履上殿入朝不趨晉公卿禮秩曰汝南王亮秦王柬呉王晏梁王彤

皆劍履上殿入朝不趨 濟曰蕭傅謂蕭何傅説也曹真魏太祖族子也明帝即位遷大司馬入朝不趨司馬宣王得乗

輿上殿今言竟陵賢則如蕭傅親則如曹馬二者公實兼之復以申威重道増崇

徳統良曰統紀也言更欲益崇其徳之紀進督南徐州諸軍事餘悉

如故並表䟽累上身沒讓存善曰王隱晉書曰武帝贈羊祐詔曰身殁讓存

遺言益厲 翰曰䟽表也身死而讓辭不已謂讓徐州諸軍事天不憖遺梁岳頹峻

善曰左氏傳曰孔丘卒公誄之曰昊天不吊不憖遺一老禮記曰孔子蚤作負手曵杖逍遙於門歌曰太山其頽乎梁木

其壞乎 翰曰憖且也言天不且遺其福而見亡此人如太岳頽其峻峯也梁山太山也某年某五臣本無

月日薨春秋三十有五詔給温明秘器歛以

衮章備九命之禮遣大鴻臚監䕶䘮事朝夕奠

祭太官供給禮也善曰漢書曰大將軍霍光薨賜東園温明秘器服䖍曰東園處此器象如

桶開一端漆畫懸鏡其中置尸上歛并蓋之周禮曰三公自衮冕而下又曰上公九命 向曰温明秘器皆凶器也衮章

龍服也九命謂一命受職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受則六命錫官七命賜國八命作牧九命作伯言將備此

禮也 銑曰大鴻臚官名也監謂監𦵏事也䕶助也太官掌食之官故以慟極津門感充

長樂善曰東觀漢記曰東海王彊薨上發魯相所上檄下牀伏地舉聲盡哀長樂宫白太后因出幸津門亭發

䘮 向曰後漢東海王彊死肅宗皇帝從太后出津門亭於長樂宫發哀哭臨悲感無已也豈徒舂人

不相傾壥罷肆而已哉善曰史記曰趙良謂商鞅曰五羖大夫死秦國男女莫不

流涕童子不歌謡舂者不相杵 翰曰相舂人送杵聲也壥郊野也肆市也秦五羖大夫百里奚卒秦人流涕舂者不相

杵也鄭子産相鄭二十年卒國人哭於巷農夫傾郊野而哭啇人罷市而哀乃下詔曰襃崇

庸徳前王之令典追逺尊戚㳂情之所隆善曰禮記

曰禮樂之情同故明王相㳂也鄭𤣥注曰㳂猶因述也 濟曰庸功也前王謂古先帝王之善法也追逺亡者尊其親戚

蓋因情所感也令善典法㳂因也故使持節都督揚州諸軍事中

書監太傅領司徒揚州刺史竟陵王新除進督

南徐州良曰謂督察諸軍之事體睿履正神監五臣本作鑒字淵邈

五臣本作首字冠民宗具瞻惟允善曰毛詩曰民具爾瞻翰曰睿聖也履正謂履其

正道也淵深邈逺也 向曰首冠謂道徳髙也人宗謂天下所尊仰也具瞻望其美可謂當矣允當也肇自

弱齡孝友光備善曰毛詩曰張仲孝友 銑曰肇始也弱齡謂㓜年也光大也爰及

贊契恊升景業爕和台曜五教克宣善曰良注翰曰贊助天

子令升大業也契謂王者所執也景大也 良曰爕理也台曜三台星光也主三公之位也五教五常之教也克能也

敷奏朝端百揆惟穆善曰尚書曰敷奏以言晉中興書謝石上䟽曰尸素朝端忽焉五載

尚書曰百揆時叙濟曰揆事穆美也寄重先顧任均負圖善曰先顧則顧命也尚書曰成

王將崩命召公畢公相康王作顧命家語孔子觀於明堂覩四門之墉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負斧扆南面以朝諸侯之圖

焉 翰曰謂先帝顧命輔少君也漢武常畫周公輔成王圖以喻霍光令相昭帝故竟陵之奉顧命任與此同也

以齊徽二南同規往哲善曰毛詩序曰闗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也故繫之周公

鵲巢騶虞之徳諸侯之風也故繫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 向曰諒信徽美也二南謂周公邵公也往哲

則二南也謂周邵輔成王故與之齊美方憑保祐永翼雍熈善曰東京賦曰上下共其

雍熈 銑曰保安祐福翼佐雍和熈廣也言國家欲憑竟陵之徳安福社稷長佐天下致和平以廣政化也天不

遺奄見薨落善曰左氏傳曰孔子卒公誄之昊天不弔不憖遺一老方言曰奄遽也尚

書曰帝乃殂落 良曰憖且也薨落死也哀慕抽割震動于厥心今先逺

戒期龜謀襲吉善曰禮記曰䘮事先逺日尚書曰謀及卜筮孔安國曰龜曰卜又曰乃卜三龜

一習吉襲與習通 濟曰先逺戒期謂𦵏日也龜謀謂卜也襲吉謂得吉日也茂崇嘉制式𢎞

風猷何曰式用也可追崇假黄龯善曰尚書曰王左杖黄龯孔安國曰龯以黄金飾斧

翰曰假之以名非真得也黄鉞以金飾斧天子賜諸侯乃得專征伐也侍中都督中外諸

軍事太宰領大將軍揚州牧緑綟綬具九錫

服命之禮善曰魏晉官品曰相國丞相緑綟綬范曄後漢書曰曹操自為魏公加九錫韓詩外傳曰諸侯

之有徳天子錫之一錫車馬再錫衣服三錫虎賁四錫樂器五錫納陛六錫朱户七錫弓矢八錫鈇鉞九錫秬鬯謂之九

錫也 銑曰綟綵也綬丞相之服飾也九錫一曰車馬二曰衣服三曰樂則四曰朱户五曰納陛六曰虎賁七曰鈇鉞八

曰弓矢九曰秬鬯也錫賜也古者諸侯有大功必有此賜以示重賢也使持節中書監王

如故給九旒鑾輅善曰甘泉鹵簿曰游車九乗禮記曰乗鑾輅駕蒼龍輅音路 濟曰九旒

旗也鑾輅車也黄屋左纛善曰漢書曰紀信乗王車黄屋左纛

李斐曰黄屋天子車以黄繒為盖裏纛毛羽幢在乗輿衡左方上注之纛音導漢書曰載霍光尸以輼輬車文頴曰如今

䘮轜車 良曰此上皆天子服用之具以給之者示親重也黄屋者以黄繒為車盖也左纛以毛牛尾為之在駕車之馬

騣上致之輼輬車天子䘮車名也前後部羽葆鼓吹挽歌二部

虎賁班劒百人善曰漢書韓延夀給羽葆皷車歌車張晏曰羽葆幢也服䖍曰如今皷吹歌車

也晉公卿禮秩曰諸公及開府位從公者給虎賁二十人持班劒焉 翰曰以鳥毛為幢幡者謂之羽葆也 向曰虎賁

勇士名也班列也言使勇士行列持劍以為儀仗也𦵏禮一依晉安平獻王孚

故事善曰王隱晉書曰孚字叔達宣帝次弟也封安平王薨謚曰獻詔䘮事一依漢東平獻王蒼故事 翰曰

晉宣帝弟謚曰獻竟陵𦵏禮一依孚故事公道識虚逺表裏融通淵然萬

頃直上千仞善曰范曄後漢書郭林宗曰黄叔度汪汪如萬頃之陂魯連子曰東山有松千仞無枝非

為正直無枉自然僕妾不覩其喜愠近侍莫見其傾弛

晉中興書曰衛玠終身不見其愠喜王隱晉書曰王邵為丹陽尹善禮儀操人近習未嘗見其墮替 銑曰愠怒弛廢也

言其道徳遐逺故喜怒之色不可覩焉謹奉禮法故傾廢之事莫能見之也他人之善若已

有之善曰尚書穆公曰人之有技若已有之民之不臧公實五臣本作實公

善曰尸子曰見人有過則如已有過虞氏之盛徳也 向曰臧善也貽猶有也誘接恂恂降

以顔色善曰論語曰孔子於鄉黨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王肅曰恂恂温恭之貌 濟曰進納賢良則和悦

而下其顔色也誘進也恂恂和悦貌降下也方於事上好下規已善曰魏志劉寔曰王

肅方於事上而好下接已此一反也 翰曰方正也言以正道事上也每所為事不善者好下人作規諫於已也

亷於殖財施人不倦善曰左傳叔向曰齊桓施舍不倦求善不厭 向曰殖猶資也

子儲季令行禁止善曰文子曰夫抱順効誠者令行禁止 銑曰竟陵王武帝子故曰帝子

皇太子弟故曰儲季國網天憲寘諸掌握善曰范曄後漢書劉陶曰今權官手握王

爵口含天憲淮南子曰執節於掌握之間 良曰寘致也未嘗鞠人於輕刑錮人

於重議善曰東觀漢記曰袁安為尹十餘年政令公平未嘗以𧷢罪鞠人常嘆曰凢士之學髙欲望宰相下

及牧守錮人於聖代尹不忍為也 向曰鞠問也錮執也言人有輕刑者寛而不問議人罪名不執其重科盖仁人也

人有不及内恕諸巳非意相干每爲理屈善曰晉中

興書曰衛玠常以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 翰曰以辭卑屈之則非意不能相干也任天下

之重體生民之俊善曰孟子曰伊尹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如此東觀漢記郅惲曰天生俊

士以為民也華衮與緼𦅷同歸山藻與蓬茨俱逸

善曰潘岳密陵侯鄭公碑曰公雖違華衮猶朱其紱韓詩子路曰曽子褐衣緼𦅷未嘗完論語曰臧文仲山節藻梲包咸

曰節者栭刻鏤為山梲者梁上楹畫以藻文聖主得賢臣頌曰長於蓬茨之下 銑曰言齊其貴賤好惡也華衮三公服

也緼𦅷貧賤服也山藻華屋也蓬茨草屋也逸樂也俱皆也良田廣宅符仲長之言

善曰范曄後漢書曰仲長統字公理山陽人也少好事博涉書記每州郡召命輙稱疾不就欲卜居清曠以樂其志嘗論

之曰使居有良田廣宅背山臨流溝池環匝竹木周布足以息四體之役 向曰言竟陵王志願此事甞有此言故云符

仲長之言也邙山洛水恊應叟之志五臣本作性字 善曰應璩與程文信書曰故

求逺田在闗之西南臨洛水北據邙山託崇岫以為宅因茂林以為䕃 濟曰叟老也應老謂魏應璩與程文信書云南

臨洛水北據邙山託崇岫以為宅因茂林以為䕃言竟陵王亦合此性也恊合也丘園東國錙

銖軒冕善曰以東國若丘園輕軒冕猶錙銖者鄭𤣥曰言君分國以禄之視之輕如錙銖矣 良曰東國魯

也謂周公所封以之為大也八兩為錙十累為銖皆言輕也見東國如丘園之小視軒冕若錙銖之輕欲退靜山居為重

乃依五臣本作仍字林構宇傍巖拓架翰曰拓開險隘之處以架屋也

猨與壺人爭旦緹幙與素瀬交輝善曰劉公幹贈五官中郎

將詩曰明月照緹幕楚辭曰戯疾瀬之素水 銑曰清猨謂猨鳴聲清也壺人掌刻漏人也夜作聲以候曉也言山中猨

與刻漏之人俱有聲若相爭而候其曉也緹赤繒以為幙裏者言張設於水與素波交映為光輝也瀬波也置之

虚室人野何辨善曰莊子曰虚室生白孟子曰舜之居深山之中所以異於深山之野人者幾

希劉熈曰當此之時舜與人野相去豈逺哉殷仲文入剡詩曰野人雖云隔超悟必有比 向曰置此小山中虚室則貴

人與野人何所分辨蓋一理也髙人何㸃躡屩於鍾阿徴士劉虬

獻書於衡岳贈以古人之服𢎞以度外之禮

蕭子顯齊書曰何㸃字子晳廬江人也隱居東離門下望之墓側豫章王命駕造門㸃後門逃去竟陵王子良聞之曰豫

章王命尚不屈非吾所議遺㸃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鎗以通意虞孝敬髙士傳曰何㸃常躡草屩時乗柴車蕭子顯齊

書又曰劉蚪字虚豫南陽人也豫章王為荆州牧辟蚪為别駕遺書禮請蚪脩牋荅不應命子良致書通意蚪荅書後以

江陵沙洲人逺乃徙居之魏志曰太祖賜毛玠素屏風素憑几曰君有古人之風故賜以古人之服干寶晉紀何曽謂太

祖曰阮籍如此何以訓世太祖曰度外人也冝共容之 濟曰何㸃皆當時賢人隱居者躡步也屩草鞋也鍾阿鍾山也

竟陵王遺何㸃嵇叔夜酒杯徐景之酒鎗故云古人之服謂服用之物也豫章王為荆州牧辟劉虬虬以書荅不應辟故

云獻書也衡山虬所居也自衡山作書以獻於王後豫章王命竟陵王作書與虬致以殊禮徴士謂徳髙徴而不就皆曰

徵士屈以好士之風申其趨王之意善曰戰國䇿曰先生王叔

造門欲見於齊宣王宣王使謁者迎入王叔曰叔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叔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宣王曰先生

徐入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於門乃知大春屈已五王君大降節

五臣本無於字憲后致之有由也五臣本無也字 善曰范曄後漢書井丹字大

春扶風人建武末沛王輔等五王居北宫皆好賔客更遣請丹不能致信陽侯隂就光烈皇后弟也以外戚貴盛乃詭五

三求錢千萬約能致丹别使人要刼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為設麥飯葱菜之食丹推去之曰以君侯能供甘㫖故來相

過何其薄乎更致盛饌乃食東觀漢記曰荀恁字君大鴈門人也永平中驃騎將軍東平憲王蒼辟恁署祭酒敬禮焉後

朝㑹上戯之曰先帝徴君不奉驃騎辟反來何也對曰先帝秉徳惠下臣故不來驃騎將軍執法檢下臣故不敢不來

良曰憲后即獻王也致之有由言雖隱逸致而用之必有所由也其卉木之竒泉石之

美公所製山居四時序言之已詳向曰言山居四時有所序述之

文皇帝養徳東朝同符作者善曰蕭子顯齊書曰文惠太子懋字雲喬

世祖長子昭業即皇帝位追尊為文皇帝山濤啓事曰保傅不可不高天下之選羊祜秉徳義克已復禮東宫少事養徳

而已論衡曰治國之道一曰養徳養徳者養名髙上之人亦能敬賢禮記曰作者之謂聖述者之謂明明聖者述作之謂

也 銑曰謂文帝未即位時養徳於東宫也同符契於作者之列有所述焉爰造九言實該

百行善曰竟陵王集有皇太子九言言徳言賢言親言生言靜言昭言真言節言義孔藏與從弟書曰學者所

以飾百行也 翰曰文皇帝著九言之書一曰言徳二曰言視三曰言賢四曰言生五曰言言六曰言靜七曰言昭八曰

言節九曰言義此書實可以通人之百行也該通也善臣本作導衿褵於未萌申

戒於兹日善曰衿褵於衿結褵也儀禮曰女嫁母施衿結帨曰勉之敬之毛詩曰親結其褵九

十其儀毛萇曰離婦人之幃也幽通賦曰既訊爾以吉象又申之以烱戒 向曰遵法也褵帶也烱明也言書之可為法

則佩於衿帶以慎未萌又可申為明戒行於今世也非直旦暮千載故乃萬世

一時也命公注解善曰莊子曰萬世之後而一遇大聖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竟陵王集

有皇太子九言注解 銑曰謂九言非但朝暮見之如千載之遇亦萬世已去有此一時之美故命竟陵王注解

將軍王儉綴而序之善曰竟陵王集云衛將軍王儉為九言序賛 翰注同山宇

初構超然獨往善曰淮南王莊子略要曰江海之士山谷之人也輕天下細萬物而獨往者也

司馬彪注曰獨往自然不復顧世 濟曰謂上依林九言之序也傍巖所構屋宇也顧而言曰死

者可歸誰與入室尚想前良俾若神對善曰國語曰趙

文子與叔譽觀乎九原曰死者若可作吾誰與歸思𤣥賦曰尚前良之遺風王隱晉書劉琨曰神爽忽然若已之侍對也

良曰顧山中屋宇而言也死者可歸謂自古賢聖既死矣可復生乎言不可也誰與入室謂無賢聖與共入此室則想前

賢良之人欲畫之於室使若魂神與我相對也乃命畫工圖之軒牖既而緬

屬賢英傍思才淑善曰賈逵國語注曰𬗟思貌 翰曰緬逺也淑美也匹婦之

操亦有取焉向曰列女亦圖畫也有客游梁朝者從容而進

銑曰梁朝謂梁孝王好賢今假設有客游梁朝者以發後詞曰未見好徳愚竊惑

五臣本無焉字即命刋削投杖不暇善曰論語孔子曰吾未見好徳如好色者禮記

曰子夏䘮其子而䘮其明弟子弔之子夏曰天乎予之無罪曽子怒曰䘮爾親使人未有聞䘮爾子䘮爾明汝何無罪子

夏投其杖而拜之 濟曰言畫列女似好色不好徳而游梁之客譏之云愚竊惑焉竟陵聞過將遷即命使除削列女之

圖也曽子言子夏之過子夏投杖而拜之吾過也言竟陵王知過投杖不暇言急而忘投也投弃也杖謂所拄之杖

以爲出言自口𩦸騄不追聽受一謬差以千里

善曰鄧析書曰一言而非駟馬不能追一言而急駟馬不能及易乾鑿度曰正其本而萬物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翰

曰𩦸騄良馬也聽受人言恐有一失差於千里謂去於所言逺也五臣本作乃字造箴銘積

成卷軸門階户席寓物垂訓善曰李尤集序曰尤好為銘讃門階户席莫不

有𫐠家語南宫敬叔曰孔子作春秋垂訓後嗣 向曰謂門階户籍言作箴寄情於物垂示於人以訓戒也先是

震于外寢匠者以爲不祥將加治葺公曰此天

譴也無所改脩以記吾過且令戒五臣本作誡懼不怠

善曰左氏傳曰震夷伯廟罪之弔屈原曰逢時不祥杜預左氏傳注曰葺覆也左氏傳曰晉侯求介之推不獲以緜上為

之田曰以志吾過且旌善人 翰曰震謂霹靂也外寢外屋也匠者謂占禍福人也治葺謂脩治也譴謂遣告其有罪也

怠慢也言人勸脩所震之室公將記過且為誡懼也從諫如順流虚已若不足

善曰王命論曰從諫如順流莊子曰人能虚已以游於世其孰能害之老子曰太白若辱廣徳若不足 良曰虚其已心

以受人言常受之不足也至於言窮藥石若味滋㫖善曰左氏傳曰孟孫卒臧

孫入哭甚哀曰孟孫之惡我藥石也 銑曰受人藥石之言若味滋美之味也藥石謂忠言益於人如藥石之除疾

必由中貌無外悦善曰左氏傳曰周鄭交惡君子曰信不由中質無益也 濟曰中謂中心

也言信人忠言實由中心也凡受人忠言者則外貌雖悅而中心實怒故此無外悦者真性悅也貴而好

禮怡寄典墳善曰論語子曰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左氏傳楚子曰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

典 向曰怡樂也雖牽以物役孜孜無怠善曰孫卿子曰是謂以已為物役矣

尚書曰禹曰予思日孜孜又曰無怠無荒 翰曰物役謂從王亊也孜孜勤貌謂雖役從王事勤而好道無懈怠也

撰四部要略淨住子善曰淨住序云遺教經云波維提木义是汝大師若住於世無異我

也又云波羅提木义住則我法住波羅提木义滅則我法滅是故衆僧於望晦再説禁戒謂之布薩外國云布薩此云淨

住亦名長養亦名增進所謂淨住身口意身絜意如戒而住故曰淨住子者紹繼為義以沙門淨身口七支不起諸惡長

養増進菩提善根如是修習成佛無差則能紹續三世佛種是佛之子故云淨住子 向曰又撰集四部書以甲乙丙丁

次之述略佛教以為子史之書淨住子謂佛教也並勒成一家懸諸日月

漢書曰太史公書序略以拾遺補闕成一家言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方言曰雄以此篇目煩示其成者張伯松伯松曰是懸諸日月不刋

之書也 銑曰言此書傳之後世如日月懸於天永不朽也𢎞洙泗之風闡迦維之

善曰禮記曽子謂子夏曰吾與汝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鄭𤣥曰洙泗魯水名也瑞應經曰菩薩下當作佛話生天竺

迦維羅衛國 良曰洙泗水名孔子講教之處迦維佛國名言能𢎞大孔子之風闡釋迦之化也大漸彌

留話言盈耳黜殯之請至誠懇惻善曰尚書曰疾大漸惟幾病日

臻既彌留說文曰話㑹合善言也論語子曰師摰之始闗雎之亂洋洋乎盈耳哉韓詩外傳曰昔衛大夫史魚病且死謂

其子曰我數言蘧伯玉之賢而不能進彌子瑕不肖而不能退死不當居䘮正堂殯我於室足矣衛君問其故子以父言

聞君召蘧伯玉而貴之彌子瑕退之徙殯於正堂成禮而後去生以身諫死以尸諫 翰曰衛大夫史魚病將卒同善注

是為黜殯也言竟陵將死此請亦懃懇而惻痛豈古人所謂立言於世沒而

不朽者歟易名之典請遵前烈謹狀善曰左氏傳曰穆叔如晉

范宣子逆之問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謂也穆叔對曰豹聞之太上有立徳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

此之謂不朽也禮記曰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請謚於君曰日月有時將𦵏矣請所以易其名者 濟曰言豈古人所謂立

言不朽者歟蓋易名立謚典請遵奉古人之盛烈

  弔文

   弔屈原文一首并序

    賈誼

誼為長沙王太傅既五臣本無既字以謫去意不自得

韋昭曰謫譴也字林曰丈厄切 良曰謫責也言誼非罪被責出於長沙逺國也意不自得謂不得志也及渡

湘水為賦以弔屈原屈原楚賢臣也被讒放逐

作離騷賦其終篇曰已矣哉國無人兮莫我知

也遂自投汨羅而死向曰汨羅水名誼追傷之因五臣本有以字

喻其辭曰善曰應劭風俗通曰賈誼與鄧通俱侍中同位數廷譏之因是文帝遷為長沙太傅及渡湘水

投弔書曰闒葺尊顯佞諛得意以哀屈原離讒邪之咎亦因自傷為鄧通等所愬也

恭承嘉惠兮俟罪長沙善曰張晏曰恭敬也越絶書曰恭承嘉惠述暢往事琴操

伍子胥歌曰俟罪斯國志願得兮 翰曰恭承嘉惠謂承天子之命也俟待也側聞屈原兮自

沉汨羅造託湘流兮敬弔先生善曰韋昭曰皆水名羅今為縣屬長沙汨

水在焉汨音覔列子曰吾側聞之言至湘水託流而弔 銑曰造就也湘水名汨羅水流入湘川故就託此水而弔之先

生即屈原也遭世罔極兮乃隕厥身善日張晏曰讒言罔極罔極言無中正周

書文王曰惟世罔極汝尚助予 濟曰言遭當世讒邪之人無極乃䘮隕其身罔猶無也嗚呼哀哉逢

時不祥鸞鳯伏竄兮鴟梟翺翔闒尊顯

兮讒諛得志善曰胡廣曰闒茸不才之人無六翮翺翔之用而反尊顯為諂諛得志於世也字林

曰闒茸不肖也 翰曰鸞鳯喻賢人也鴟梟惡鳥也諭讒人也竄藏也 良曰闒茸皆小人也言小人爲尊重之位讒邪

諂諛之人皆得志在朝也賢聖逆曵兮方正倒植善曰胡廣曰逆曵不得順道而

行也倒植者賢不肖顛倒易位也植史記音值 銑曰逆曳謂不得順其正道也賢良方正之士皆在草澤小人在位故

云倒植也世謂隨夷為溷兮謂跖為㢘善曰服䖍

曰殷之賢士卞隨也韋昭曰夷伯夷也溷濁也史記隨字作伯李竒曰跖魯之盗跖蹻楚之莊蹻 向曰卞隨伯夷皆古

之貞介士也盗跖莊蹻皆盗賊之人也言人皆反以貞介爲溷濁盗賊爲廉清者喻棄賢用不肖莫邪為

鈍兮鈆刀為銛息亷反 善曰呉越春秋曰干將者與歐冶同師俱作劒闔閭得而寳之以故

使干將造劒二枚一曰干將二曰莫邪莫邪干將妻之名也漢書音義曰銛溦謂利也 翰曰莫邪神劒名也鈆錫也銛

利也言君賤賢用不肖以神劒為鈍以錫刀為利也于嗟黙黙生之無故兮

應劭曰黙黙不得意也臣瓉曰先生謂屈原鄧展曰言屈原無故遇此禍也毛詩曰吁嗟鳩兮 濟曰黙黙失意貌生謂

屈生也屈生無故有此禍也斡棄周鼎寳康瓠兮善曰如淳曰斡轉也史記音烏

活切爾雅曰康瓠謂之甈李廵曰大瓠瓢也甈丘列切 翰曰斡轉也周有九州之鼎言大鼎也康瓠𤓰也言時君棄賢

用不肖亦猶轉棄大鼎之器而寳其瓠𤓰也騰駕罷五臣本作疲字牛驂蹇驢兮

驥垂兩耳服鹽車兮善曰戰國䇿汗明曰大驥服鹽車上太行中坂遷延負轅不能上

良曰騰奔也言御車者但奔駕其疲敝之牛乘其蹇跛之驢使良馬駕鹽車亦猶賢人在野小人在位驥良馬也

甫薦履漸不可久兮善曰冠當加首而以薦履到上為下故漸不可久也儀禮曰士冠章

甫殷道也 銑曰章甫冠也薦籍也冠之在上履之在下章甫薦履者謂以冠踐籍於足以履之也喻賢在下此為亂之

漸也其國不可久居之嗟苦五臣本作若字先生獨離此咎兮訅

已矣善曰應劭曰嗟咨嗟苦勞苦屈原遇此難也張晏曰訅離騷下章亂辭也 向曰訅告也此緫告前意亦

如亂曰之類也已止也言止矣不可咨嗟之意也國其莫我知兮獨壹鬱其

誰語濟曰國謂君也言君既不知我心獨聚憂思誰與語事者也壹鬱謂聚憂也鳯漂漂其

髙逝兮固自引而逺去善曰張晏曰史記音漂匹遙切 翰曰漂漂髙飛貌逝徃

襲九淵之神龍兮沕深濳以自珍善曰張晏曰音義曰

襲覆也猶言察也莊子曰千金之珠必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張晏曰沕潜藏也 向曰襲猶察也言察於神龍則知藏

於深淵之處可以自珍寶也言君子在亂世可以隱也獺以隱處兮

夫豈從蝦與蛭音引 善曰應劭曰蟂獺水蟲害魚者偭背也韋昭曰蝦蝦蟇蛭水

蟲食人者也螾丘螾也偭然自絶於蟂獺況從蝦與蛭螾也蝦音遐 銑曰偭殊也蟂獺水蟲食魚者蝦蝦蟇也蛭螾皆

水蟲也言神龍之徳且殊於蟂獺以隱處於深淵之中豈復隨從其小蟲也君子但避亂世以隱居不可與小人從仕

所貴聖人之神徳兮逺濁世而自藏使騏驥可

得係而羈兮豈云異夫犬羊善曰莊子曰宣尼見蛾丘之將是聖人僕也是

自理於民自藏於畔郭象曰進不榮華退不枯槁也 翰曰騏驥良馬也言君子之徳逺避濁世則如良馬見係絆而覊

束也及其用之乃聘千里之道其不用與犬羊之才無異也五臣本作盤字紛紛其離此

尤兮亦夫子之故也善曰李竒曰般久也紛亂也應劭曰般音班或曰般桓不去紛紛構

讒意也犍為舍人爾雅注曰尤怨大也李竒曰亦夫子不如麟鳳翔逝之故罹此咎言般桓不去離此愆尤亦夫子自為

之故不可尤人也 良曰言屈生盤桓於亂時不能避去遂及此罪亦屈生自為之故也盤桓不進貌紛亂離及尤罪也

夫子謂屈生也歴九州而相其五臣本無其字君兮何必懐此都

善曰言知時之亂當歴九州相賢君而亊之何必思此都而遭放逐 向曰言天下之君皆可輔相何必懷思此楚

鳯凰翔于千仞兮覽徳暉而下之見細徳之

險徴兮遙曾擊而去之五臣本作摇增翮而去之善曰如淳曰鳯皇曽擊九千

里絶雲氣遙逺也曾髙髙上飛意也鄭𤣥曰擊音攻擊之擊李竒曰遙逺也曾益也史記擊字作翮文子曰鳯皇飛千仞

莫之能致也禮記曰徳輝動乎内險徴謂輕為徴祥也 銑曰鳯皇喻賢人也言鳯皇髙飛下覽有聖人之徳者乃下而

見於時也賢人亦擇明君乃事也千仭言髙也 翰曰細徳猶無徳也言見時君無徳左右姧險恣為徴祥則搖舉羽翮

而去也增舉也彼尋常之汙瀆兮豈能容夫吞舟之巨

善曰應劭曰八尺曰尋倍尋曰常莊子曰弟子謂庚桑楚曰夫尋常之溝巨魚無所還其體而鯢鰌為之制也 良

曰汙瀆謂小池水也吞舟巨魚謂大魚腹中可容船言小池水之中不能容吞舟大魚暗君亦不能用賢也横江

湖之鱣鯨五臣本作鱏鯨兮固五臣本作故字將制於螻蟻五臣本作蟻螻

善曰晉灼曰小水不容大魚而横鱣鯨於洿瀆必為螻蟻所見制以况小朝主闇不容受忠迕之言亦謂讒賊小人所見

害也鱣或作鱏史記鱣張連切莊子庚桑楚謂弟子曰吞舟之魚碭而失水則螻蟻能苦之戰國䇿齊人説靖郭君曰君

不聞海大魚乎蕩而失水則螻蟻得意焉鱏音㝷 向曰鱏鯨亦大魚也以喻賢人螻蟻小蟲以喻讒佞人也言大魚横

於江湖之中一朝失勢止於平陸而螻蟻所制蓋賢者失位遭讒佞之所害

   弔魏武帝文一首并序

    陸士衡

元康八年機始以臺郎出𥙷著作游乎祕閣而

見魏武帝遺令愾然歎息傷懷者久之客曰

毛詩曰嘯歌傷懷 翰曰假設客言以發意也夫始終者萬物之大歸死生

者性命之區域是以臨喪殯而後悲覩陳根而

絶哭善曰家語孔子曰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始必有終矣尸子老萊子曰人生於天地之間寄也

寄者同歸也國語曰楚子西歎於朝藍尹斖曰吾聞君子思前世之崇替與哀殯䘮於是有歎其餘則否禮記曰朋友之

墓有宿草而不哭焉鄭𤣥曰宿草謂陳根也 向曰臨見其喪殯之所則必悲哀也禮云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謂

時逺也宿草即陳根也今乃五臣本無乃字傷心百年之際興哀無情

之地銑曰以為世異時逺不可致情今之傷心是興哀於無情之地矣自魏武至機方百年故言也意者

無乃知哀之可有而未識情之可無乎良曰言機空知事未

識人情亦可無之機荅之曰五臣本無此一句夫日蝕由乎交分山

崩起於朽壤亦云數而已矣善曰左氏傳曰秋七月壬午朔日有蝕之公問

於梓慎曰是何物也禍福何為對曰二至二分日有蝕之不為災日月之行也分同道至相遇也其他日則為災陽不克

也國語曰梁山崩伯宗問絳人曰若何對曰山有朽壤而崩將若何 向曰日月嵗凡十二交㑹而後分當此交㑹之際

日月相掩故蝕也 銑曰山之崩倒謂年代積逺其土朽故也 濟曰言日蝕山崩亦自然運數而已然百

姓怪焉者豈不以資髙明之質而不免卑濁之

善曰尚書曰髙明柔克髙明謂日月也 良曰日月在天故高明不免卑濁之累謂蝕也居常安之

勢而終嬰傾離之患故乎善曰穀梁傳曰沙麓崩林屬於山為麓沙山名無崩

壞之道而云崩故志之也 翰曰山止於地而不動故常安也終嬰傾離之患謂崩也夫以廻天倒

日之力而不能振形骸之内善曰范曄後漢書曰左迴天唐獨坐謂中官左

悺唐衡也淮南子曰魯陽公與韓遘戰酣日暮援戈而麾之日為之反三舍莊子曰申徒兀者也謂子産曰今子與我遊

於形骸之内而子索我於形骸之外 向曰形骸内性命也言壯力亦不能起死者之命也迴天倒日力壯也濟世

夷難之智而受困魏闕之下善曰崔寔政論曰及其出也足以濟世寧民吕

氏春秋公子牟曰心居魏闕之下許慎淮南子注曰魏闕王之闕也 銑曰夷平也魏闕天子闕也已而格

乎上下者藏於區區之木善曰尚書曰格于上下左氏傳楚靈王曰是區區者

而不卑余也 濟曰上下謂天地言功雖至于天地者其死則藏之於小木之中也區區小也木棺也光于

四表者翳乎蕞爾之土善曰尚書曰光被四表左氏傳子産曰諺曰蕞爾之

國杜預注曰蕞爾小貌也 良曰言徳聲雖光明徧於四外者死則掩翳乎狹小之土也表外也蕞爾小貌也雄心

摧於弱情壯圖終於哀志翰曰弱情謂疾病也哀志謂將死也長筭

屈於短日逺跡頓於促路善曰筭計謀也迹功業也思𤣥賦曰盍逺迹以飛聲

向曰長筭逺跡謂平生謀長逺之亊也短日促路生命窮盡也嗚呼豈特瞽史之異闕

景黔黎之怪頽岸乎銑曰特獨也瞽史掌日蝕之官黔黎百姓也言豈獨日蝕山崩可為

變異之怪乎則人命亦可傷也觀其所以顧命冡嗣貽謀四子

尚書曰成王將崩命召公畢公相康王作顧命爾雅曰冡大也左氏傳里克曰太子奉冡祀社稷之粢盛故曰冡子謂文

帝也毛詩曰貽厥孫謀 良曰謂觀武帝臨終顧命於太子使其嗣位遺謀於四子也冡嗣長子也貽遺也四子謂丕植

彪章經國之略既逺隆家之訓亦𢎞又云吾在

軍中持法是也至於小忿怒大過失不當效也

翰曰武帝自謂四子云吾在軍中所持法皆是也當依而行之至於有小忿怒及大過失汝等勿學我也善乎

達人之讜言矣善曰聲類曰讜善言也 濟曰讜正也持姬女而指

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善曰魏略曰太祖杜夫人生沛

王豹及髙城公主四子即文帝已下四王也太祖崩文帝受禪封母弟彰為中牟王植為雍丘王庶弟彪為白馬王又封

支弟豹為侯然太祖子在者尚有十一人今唯四子者蓋太祖崩時四子在側史記不言難以定其名位矣 向曰持執

也姬衆妾之揔名也女武帝有小女後為高城公主豹武帝小男名豹時年五嵗後封沛王武帝臨死時執此孩幼以示

四子云此以累重汝軰因下泣傷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愛子託

善曰孟子曰伊尹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如此列子相室謂東門吾曰公之愛子也 銑曰愛子則豹也託人謂託

於四同乎盡者無餘而得乎亡者無存善曰言人命盡而神

無餘身亡而識無存今太祖同而得之故可悲傷也鄭𤣥禮記注曰死言精神盡也 翰曰性命同歸乎盡滅者則無餘

勢也而得乎亡沒者無有存其威神者謂武帝平生威勢一朝已盡而無威也然而婉孌

闥之内綢繆家人之務則幾乎宻與善曰班固漢書哀紀述曰

婉孌董公力婉切毛詩曰綢繆束薪毛萇曰綢繆猶纒緜也杜預左氏傳注曰幾近也 銑曰婉孌從順貌綢繆相親貌

幾近也密猶細也言遺令於房闥家人則近於細碎也又曰吾婕妤妓人皆五臣本無

銅爵五臣字作雀字善曰魏志曰建安十五年冬作銅爵臺 良曰著置也武帝又

有遺令云使妓人置歌樂於臺上銅雀臺名於臺堂上施八尺牀五臣本作六尺牀

嵗 五臣本繐字上有張字善曰鄭𤣥禮記注曰凡布細而踈者謂之繐 向曰繐細布而踈者以為靈帳

朝晡上五臣本作設字脯糒之屬善曰漢書東方朔曰乾肉為脯方武切説文曰糒乾

飯也蒲秘切 濟曰晡日晩時也糒乾飯也皆著於靈帳之前以祭焉月朝十五日五臣本有日字

向帳作妓翰曰月朝一日也十五謂十五日也妓樂也汝等時時登銅雀

臺望吾西陵墓田向曰汝等謂四子也又云餘香可分與諸

夫人諸舍中無所為學作履組賣也善曰舍中謂衆妾衆妾既

無所為可學作履組賣之晏子春秋曰景公為履黄金之綦飾以組連以珠 銑曰諸舍中謂衆妾無所為者令學作履

賣之組者以綵色飾之也吾歴官所得綬皆著藏中良曰綬綵為之

以貫玉佩也藏猶樻中藏也吾餘衣裘可别為一藏不能者兄

弟可共分之既而竟分焉亡者可以勿求存者

可以勿違求與違不其兩傷乎善曰令衣裘别為一藏是亡者有求

也既而竟分焉是存者有違也求為吝而虧亷違為貪而害義故曰兩傷 翰曰既而武帝崩兄弟盡分其物也 向曰

言亡人本可以勿求謂不可衣裳别為一藏也既有求則存者可以勿違令也今武帝有求是一傷也而四子違而竟分

是兩傷也悲夫愛有大而必失惡有甚而必得智

惠不能去其惡威力不能全其愛善曰言愛是情之所厚故雖大

而必失之惡是行之所穢故雖甚而必得之故智惠不能去其惡威力不能用其愛故可悲也尸子曽子曰父母愛之喜

而不忘父母惡之懼而無咎然則愛與惡其於成孝也無擇今人雖夫得愛不得惡矣 翰曰人所愛者生也人理有死

故必失生 銑曰人所惡者死也人生有涯故必得死矣翰曰雖智惠安能去死雖平生有威力身從沒化安能固全

其愛故前識所不用心而聖人罕言焉善曰老子曰前識者

道之華論語子曰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又曰子罕言利 良曰前識謂達人也罕希也言愛惡之事難保則達人不用心

謀之聖人希能言及也若乃繋情累於外物留曲念於閨房

亦賢俊之所冝廢乎善曰慎子曰徳精微而不見是故物不累於内 翰曰皆賢俊所不

冝行之故可廢之也於是遂憤懣而獻弔云爾善曰白虎通曰天子崩臣子哀

痛憤

接皇漢之末緒值王塗之多違善曰東都賦曰系唐統接漢緒荅賔戯曰

王途蕪穢周失其馭蔡邕釋誨曰王途壞人極弛漢書元帝詔曰政令多違 向曰緒業也塗道也佇重淵

以育鱗撫慶雲而遐飛善曰以龍喻太祖也重淵九重之淵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釋愁曰懿神

龍之淵潜竢慶雲而將舉史記曰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郁郁紛紛蕭索輪囷是謂慶雲 銑曰佇待重深也育鱗謂潜龍

也慶雲瑞雲也遐逺也言魏武待時育徳乃撫拂於雲天而逺飛也言天命相感有如龍雲也運神道以

載徳乗靈風而扇威善曰周易曰聖人以神道設教國語曰祭公謀父奕世載徳載猶行

也 翰曰載行也摧羣雄而電擊舉勍敵其如遺善曰左氏傳子

魚曰君未知戰勍敵之人隘而不成列天賛我也杜預曰勍彊也漢書梅福上書曰髙祖取楚如拾遺 向曰電擊言如

電之威也勍彊也如遺謂擊彊敵如拾遺於地言易也指八極以逺略必翦焉

而後綏善曰淮南子曰八紘之外乃有八極也 良曰八極天下也略取也翦謂除翦暴亂也綏安也言天

下可手指麾而逺取之除翦暴亂而後安百姓釐三才之闕典啓天地之禁

善曰周易曰易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范曄後漢書曰梁太后詔曰周舉在禁闈有密

靜之風 翰曰釐理也三才天地人事也禁闈謂天地之闈元氣閉塞如禁門之不通而武帝皆開之啓開闈門也

脩網之絶紀紐大音之解徽善曰老子曰大音希聲許慎淮南子注曰鼓琴

絃謂之徽 濟曰漢末政大亂禮樂崩壞而武帝舉脩法網將絶復理且國家之政猶音聲也若音之失調則亂也故

武帝又繼大音之樂調者復致太平紀理紐繼解失徽調也掃雲物以貞觀要萬塗

而來歸善曰雲物喻羣凶也左氏傳曰分至啓閉必書雲物周易曰天地之道貞觀者也來歸歸之於已也

銑曰言掃除羣凶以致天下清平之理使天下殊塗而來歸其徳焉雲物喻羣凶貞觀猶清平也要猶使也萬塗猶殊塗

丕大徳以宏覆援日月而齊暉善曰周易曰天地之大徳曰生

禮記曰天無私覆淮南子曰為帝異道而徳覆天下楚辭曰與天地兮比夀與日月兮齊光宏普也 向曰宏普也

元功於九有固舉世之所推善曰史記太史公曰惟祖元功輔臣股肱毛詩

曰奄有九有老子曰天下樂推而不厭 翰曰濟成元大也九有謂天下也言能成功於天下則舉一世所推其髙徳也

彼人事之大造夫何往而不臻善曰左氏傳吕相曰我有大造于西也杜

預注曰造成也向曰造成臻至也將覆簣於浚谷擠為山乎九

善曰論語孔子曰譬如平地雖覆一簣進吾往也孔安國尚書傳曰擠墜也孫子兵法曰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銑曰將覆簣為山於深谷之中謂立大業也為山將至九天忽山頽謂大功既成而死矣覆簣謂盛土以覆之將為山也

浚深也擠墜也苟理窮而性盡豈長筭之所研善曰周易曰窮理盡性以

至於命鄭𤣥曰言窮其義理盡人之情性以至於命吉凶所定又曰研喻思慮也 良曰凡事至於窮理盡性則非長計

所能研精而知也謂死生事在其中而無定也悟臨川之有悲固梁木其必

善曰論語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禮記曰孔子蚤作負手曳杖逍遙於門歌曰太山其頽乎梁木其壞乎 濟曰臨

川有悲謂逝者不息如流是可悲矣良材之人於國如屋有梁今死矣如梁木之顛墜當建安之三

八實大命之所艱善曰大命謂天命也尚書曰天監厥徳用集大命 翰曰言漢獻帝建安

二十四年得病是大命之患也三八謂二十四也艱猶患也雖光昭於曩載將税駕

於此年善曰史記李斯曰當今可謂富貴極矣吾未知所税駕也法言曰仲尼駕説者也李範曰税舍也

向曰税捨也捨駕言死也惟降神之緜邈眇千載而逺期善曰降神

謂生聖智也千載一出故曰逺期也毛詩曰惟嶽降神桓新論曰夫聖人乃千載一出賢人君子所想思而不可得見

者也 銑曰降神謂天生聖智也緜邈逺也言聖智生自幽逺也千載逺期謂千年一聖即武帝應之信斯

武之未喪膺靈符而在兹善曰兹此也此太祖也論語曰子畏於匡曰文王既

沒文不在兹乎天之未䘮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曹植大魏篇曰大魏膺靈符天禄方兹始春秋孔演圖曰靈符滋液以

類相感 良曰信此神武之道未䘮故武帝當靈應之符在此也膺當也雖龍飛於文昌非

王心之所怡善曰周易曰飛龍在天大人造也東京賦曰龍飛白水漢書曰文昌宫一曰上將二曰次

將三曰貴相 濟曰文昌殿名言受王位於文昌殿故云龍飛也當受命時非武帝心所悅欲之蓋天命也憤西

夏以鞠旅泝秦川而舉旗善曰魏志曰建安二十四年三月王自長安出斜谷

劉備固險距守五月引軍還長安陳思王述征賦曰恨西夏之不綱毛詩曰陳師鞠旅魏明帝自惜薄祐行曰出身秦川

爰居伊陽 翰曰西夏謂劉備也鞠養也旅衆也泝度也舉旗謂戰也言憤見劉備練兵養衆圖中國乃度秦川而與戰

踰鎬京而不豫臨渭濵而有疑冀翌日之云

瘳彌四旬而成災善曰毛詩曰宅是鎬京荅賔戯曰周望兆勲於渭濵尚書曰既克商二年

王有疾弗豫公乃告大王王季文王公歸王翌日乃廖孔安國曰翌日明日也廖差也 向曰踰過也鎬京長安也不豫

謂有疾也渭濵亦長安城也疑謂病甚也言伐劉備過長安乃得病却至長安城而病甚重也 銑曰翌明也成災謂疾

甚重也言遇疾之時冀明日乃瘳何至四十日而甚重也彌甚也詠歸塗以反旆登崤

澠而朅善曰魏志曰建安二十四年十月還洛陽東京賦曰乃反旆而迴復漢書王莽冊命王寄

曰崤澠之險東向鄭衛新序大臣曰洛陽西有崤澠思𤣥賦曰迴志朅來從𤣥謀 濟曰言疾病既甚言尋歸塗以反旆

也崤澠二山名朅來言歸去來也旆旗之屬也次洛汭而大漸指六軍曰念

善曰魏志曰建安二十五年正月至洛陽庚子王崩尚書曰東至於洛汭尚書曰疾大漸惟幾病日臻既彌留尚書

曰帝念哉 翰曰次至也洛汭東都也大漸謂病重將死也念哉戒令也臨終留顧六軍之士戒誓無有二心也

君王之赫奕寔終古之所難善曰楚辭曰長無絶兮終古 向曰伊惟也赫

奕盛貌寔實也言實終古所難有也威先天而蓋世力盪海而拔山

善曰周易曰先天而天弗違漢書項羽歌曰力抜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田巴與馮衍書曰欲摇太山而盪北海

銑曰先天謂威勢為天下所先而才徳盖徧於當世盪動也言勇氣一皷動海抜山也𠝹厄奚險而弗

濟敵何彊而不殘良曰奚何也殘殺也言雖險必濟也雖彊必殺也每因禍

以提五臣本作提𠝹福亦踐危而必安善曰難蜀父老曰遐邇一體中外禔福説文曰

禔安也時移切 濟曰提猶致也言行征伐則為禍也誅暴亂以安百姓是為致福也雖陟踐危險其志如安憂國之深

迄在兹而𫎇昧慮噤閉而無端善曰楚辭曰口噤閉而不言噤

巨䕃切 翰曰迄至也𫎇昧謂疾重不曉亊也噤閉謂不開口也言至此疾重之時慮其閉口則無遺令之端也

軀命以待難痛沒世而永言善曰鶡冠子曰從祀委命鵩鳥賦曰縱軀委命

論語子曰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 向曰委棄身命以待死終痛沒此世而永言後事有所悲泣也撫四子

以深念循膚體而穨歎平聲 銑曰穨歎謂悲思隕絶也迨營魄

之未離假餘息乎音翰平聲 善曰楚辭曰我營魄而登遐老子曰抱一能無離

乎鍾㑹曰經䕶為營形氣為魄 良曰迨及也營魂也音翰謂作遺令也言及魂魄未離其形體假借餘息之氣以作遺

執姬女以嚬瘁指季豹而漼善曰孟子曰嚬蹙而言嚬

蹙謂人嚬眉蹙憂貌也漼涕泣垂貌 濟曰姬女小女也季豹小男也嚬瘁謂䠞眉而憂也漼深悲貌謂遺囑於四子

氣衝襟以嗚咽五臣本作嗚呼字涕垂睫而氿瀾善曰祭琰

詩曰行路亦嗚咽桓子新論曰雍門周以琴見孟嘗君孟嘗君淚承睫涕出漢書息夫躬絶命辭曰涕泣流兮雚瀾臣瓉

曰雚瀾涕泣闌干也雚與氿古今字同 翰曰嗚呼謂悲多不得言也氿瀾淚疾流貌違率土以靖

五臣本作静寐戢彌天乎五臣本作以一棺善曰毛詩曰率土之濵古詩曰潜寐黄泉

下毛萇詩傳曰戢聚也彌天喻志髙逺也尚書五行傳曰雲起於山彌於天淮南子曰吾死也朽有一棺之土 向曰言

其違棄天下以死也乃戢歛彌天之大德於棺之中也率土猶天下也静寐猶死也咨宏度之峻

邈壯大業之允昌善曰周易曰富有之謂大業 銑曰咨嗟宏大峻髙邈逺允信也

居終而恤始命臨沒而肇揚善曰榖梁傳曰先君有正終後君有正始也

良曰恤憂也肇初也言臨死始有抑揚之氣援貞吝以惎悔雖在我而

不臧善曰言為履組及分香令藏衣裘是引貞吝之道教為可悔之行也周易曰自邑告命貞吝毛詩曰何用

不臧 濟曰援引也貞正也惎教也臧善也言引其正道吝悔之事以教其四子不善者則可改悔雖已身亦為不善也

謂上序所云吾小忿大過不當效者是也惜内顧之纒緜恨末命之㣲詳

善曰西京賦曰嗟内顧之所觀張堅與任彦升書曰纒緜惠好庶躡髙縱尚書曰道楊末命也 翰曰内顧家事也纒緜

親密也㣲細也詳悉也此機言武帝之徳甚髙但惜其臨終下節乃於姬妾親密遺令細碎詳述之甚也紆廣

五臣本作家人於履組向曰謂遺令云學作履組賣之也塵清慮於餘香

銑曰謂遺令云餘香分與諸夫人結遺情之五臣本作於字婉孌何命促而

意長陳法服於帷座陪窈窕於玉房善曰孝經曰非先王之法

服不敢服毛詩曰窈窕淑女漢書郊祀歌曰神之出排玉房良曰法服謂平生衣服也窈窕美人貌玉房即銅雀臺上以

玉飾宣備物於虚器發哀音於舊倡善曰禮記曰孔子謂盟器

者備物而不可用説文曰倡樂也謂作妓人也 濟曰宣布也備物謂平生所用物也虚器言虚設終不見用也倡女樂

也即向帳作妓是也矯慼五臣本作蹙字容以赴節掩零淚而薦觴

善曰家語曰子貢問居父母之䘮子曰戚容稱其服楚辭曰長大息以掩涕 翰曰此謂衆妓妾奏樂不見君王故憂悲

也矯舉也慼憂也赴節謂赴曲之節㑹也薦進也物無㣲而不存體無惠而

不亡善曰言服玩雖微而必存儀形無善而必逝言物在而人亡也家語孔子謂哀公曰君入廟仰視榱桷俯

察机筵其器皆存而不覩人君以此思哀則意可知矣向曰言物之雖微必有長存者人體雖有思惠無不亡也

聖靈之響像想幽神之復光善曰響像音影之異名魯靈光殿賦曰忽縹𦕈

以響像孫卿子曰下和上譬響之應聲影之像形苟形聲之翳沒雖音景其

必藏善曰音以應聲景以隨形形聲咸已翳沒影響故亦必藏也鶡冠子曰景則隨形響則應聲也 銑曰形

翳則影滅聲没則音藏音響景影也徽清絃而獨奏進脯糒而誰嘗

良曰徽調也糒乾飯也言雖進脯糒誰復嘗而食之悼繐帳之冥漠怨西陵之

茫茫善曰毛詩曰殷土茫茫濟曰悼痛也茫茫草木貌登爵五臣本作雀字臺而羣

悲眝美目其何望平聲 善曰字林曰眝長眙也博雅曰眝視也眝與貯同毛詩曰美

目盻兮 翰曰張目視曰時言美人張目逺視終不見君王是亦何望也既睎古以遺累信

簡禮而薄𦵏平聲恊韻 善曰禮繁則易亂厚𦵏則傷生能遵簡薄所以遺累詩緯曰齊數好道

廢義簡禮宋均曰簡猶闕也漢書劉向賢臣孝子亦命順意而薄𦵏史記曰因其俗簡其禮也 向曰機言我望古人奢

華以為遺累信可以簡略於禮而尚薄葬也彼裘紱於何有貽塵謗於後

善曰言裘紱輕微何所有而空遺塵謗而及後王 銑曰謂遺令云吾衣裘别為一藏後為四子所分終亦何有也

乃遺塵黷之謗於後世帝王也嗟大戀之所存故雖哲而不忘

言情苟存乎大戀雖復上聖亦不能忘故可嗟也 良曰嗟其大戀愛所在心者雖賢哲之士不能忘情也

遺籍以慷慨獻兹文而悽傷

  祭文

   祭古冢文一首并序

    謝惠連善曰沈約宋書曰元嘉七年惠連為司徒彭城王義康法曹參軍義康修

     東府城城壍中得古冢為之改𦵏使惠連為祭文留信待成也 濟同善注

東府掘城北壍入丈餘善曰丹陽記曰東府城西則簡文㑹稽王時第東則孝文

王道子府道子領揚州仍住先舍故俗稱東府得古冢上無封域不用塼甓

步覓反 善曰毛萇詩傳曰甓瓴甋也今謂之塼 翰曰封界也域牆也甓亦塼也以 木為槨中有

二棺正方兩頭無和善曰吕氏春秋惠公説魏太子曰昔王季庭𦵏渦山之尾欒水齧其

墓見棺之前和向曰棺題曰和明器之屬材瓦銅漆有數十種

禮記曰孔子曰明器者神明之器也多異形不可盡識刻木為人長

三尺可有二十餘頭初開見悉是人形以物棖

撥之應手灰滅善曰説文曰棖杖也宅庚切然南人以物觸物為棖也廣雅曰撥除也補達切

銑曰應手即破如灰滅也棺上有五銖錢百餘枚善曰漢書曰武帝罷半兩錢行

五銖錢也 良曰五銖謂上有五銖字蓋漢朝所用也水中有甘蔗節及梅李

爪瓣皆浮出不甚爛壊善曰爾雅曰瓠犀瓣説文曰瓣𤓰中實也白莧

切一作辯字音練瓣與練字通 濟曰𤓰瓣謂𤓰中子與肉心也 翰曰浮出散在棺外也銘誌不存

世代不可得而知也公命城者改埋於東岡

公謂彭城王也城者謂築城人也祭之以豚酒既不知其名字逺

近故假為之號曰㝠漠君云爾

元嘉七年九月十四日司徒御屬領直兵令史

統作城録事臨漳令亭侯朱林具豚醪之祭敬

薦冥漠君之靈忝緫徒旅版築是司銑曰旅衆也版築謂牆版

築杵也司主也窮泉為壍聚壤成基善曰窮泉言深也壤熟土也一槨既

啓雙棺在兹捨畚悽愴縱鍤漣洏五臣本作而字 善曰左

氏傳曰宋災陳畚挶杜預曰畚簣籠也挶居局切爾雅曰鍬謂之鍤周易曰泣血漣如杜預左傳注曰而語助也 濟曰

畚土籠也鍤鍬也漣洏流涙貌芻靈已毁塗車既摧善曰禮記曰塗車芻靈自古有

之也 翰曰芻草也言束草為人馬也塗車以塗為車即明器也几筵糜腐爼豆傾低

盤或梅李盎⿰酉𬐚 -- 醢善曰爾雅曰盎謂之缶又曰肉謂之⿰酉𬐚 -- 醢郭璞曰肉醬也音

海説文曰醯酸也呼蹄切 向曰几筵墓中所設靈座也糜爛腐朽也爼豆皆食器也盎瓦器也⿰酉𬐚 -- 醢肉醬也醯醋也

傳餘節𤓰表遺五臣本作餘字善注見序文銑曰犀𤓰瓣也追惟夫子

生自何代曜質幾年濳靈幾載為夀為夭寜顯

寜晦銘誌堙滅姓字不傳今誰子後曩誰子先

善曰寡婦賦曰潜靈邈其不反 良曰今時人誰為子後嗣曩古之人誰為子之先祖功名美惡如

何蔑然百堵皆作十仞斯齊善曰毛詩曰百堵皆興濟曰七尺曰仞五版曰

堵皆謂牆髙下長短墉不可轉壍不可迴翰曰墉牆也言牆壍既作不可曲轉以迴避此

黄腸既毁便房已頽循題興念撫俑五臣本作櫬

善曰漢書曰霍光薨賜便房黄腸題湊各一具蘇林曰以栢木黄心致累棺外故曰黄腸木頭皆内向故曰題湊如

淳曰便房塜壙中室也埤蒼曰俑木送人𦵏也餘腫切俑或為偶偶刻木以像人形五苟切 向曰以栢木黄心累在棺

外謂之黄腸也房墓中室也題棺兩頭也櫬棺也射聲垂仁廣漢流渥善曰范曄後漢

書曰曹襃遷射聲校尉射聲營舍有停棺不𦵏百餘所襃親履行問其意故吏對曰此等多是建武以來絶無後者故不

得埋掩襃為買空地悉𦵏其無主者設祭以祀之東觀漢記曰陳寵字昭公沛國人也轉廣漢太守先是雒陽城南每隂

常有哭聲聞於府中寵使案行昔嵗倉卒時骸骨不𦵏者多寵乃勑縣𦵏埋由是即絶也祠骸府阿掩

城曲善曰禮記曰孟春之月掩骼埋胔鄭𤣥曰骨枯曰骼音格 良曰祠祭也府東府也呵亦曲也

骸骼並骨也掩藏也仰羡古風為君改卜善曰孝經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 濟曰禮記

月令孟春之月掩骼埋胔此為古風也謂卜改𦵏也輪移北隍窀穸五臣本作穸窆東麓

善曰説文曰城池無水曰隍音皇左氏傳楚子曰窀穸之事杜預曰窀厚也穸夜也厚夜長夜𦵏為埋也説文曰穸𦵏下

棺也穀梁傳曰林屬於山為麓 濟曰輪𦵏車之輪也隍城池也穸⿱穴之 -- 窆墓中埏道山足曰麓壙即新營

棺仍舊木善曰鄭𤣥周禮注曰壙謂冢中也棺或為𡑞非也 向曰壙墓也合𦵏非古

周公所存善曰禮記武子曰合葬非古自周公已來未之有也 銑曰言夫婦合𦵏非古有也自周公以

來存此禮也敬遵昔義還祔雙魂善曰禮記孔子曰魯人之祔也合之鄭𤣥曰祔謂合

𦵏也 良曰祔合也本有二棺今還合雙魂而𦵏也酒以兩壺牲以特豚濟曰特一也

幽靈髣髴歆我犧樽嗚呼哀哉五臣本無此一句善曰魏太祖祭橋

𤣥文曰幽靈潜翳李康髑髏賦曰幽魂髣髴忽有人形禮記曰祀周公於太廟牲用白牲尊用犧象也許冝切 翰曰畫

牛於樽故云犧樽也

   祭屈原文一首

    顔延年善曰沈約宋書曰少帝即位出延年為始平太守之郡道經汨潭為湘州

     刺史張邵作祭屈原文以致其意 向注同

維有宋五年月日銑曰少帝即位之五年湘州刺史吴郡張

善曰沈約宋書曰張邵字茂宗吴郡人恭承帝命建旟舊楚善曰賈誼弔屈

原曰恭承嘉惠兮俟罪長沙周禮曰州里建旟鄭𤣥毛詩箋曰謂州長之屬陸機髙祖功臣頌曰舊楚是分 良曰旟旗

幡之流也以鳥毛爲之刺史則建之行則引之於前湘州蓋舊楚地也訪懷沙之淵得捐󠄂

珮之浦善曰楚詞曰懐沙礫而自沈兮不忍見之蔽壅又曰捐󠄂余玦兮江中遺余珮兮澧浦 濟曰屈生懷

沙石自沈於汨羅之水離騷經云遺余珮兮澧浦遺即棄捐󠄂也弭節羅潭艤舟汨渚

善曰楚詞曰路漫漫其悠逺夕弭節而髙厲漢書曰烏江亭長艤船待如淳曰南方人謂整船向岸曰艤 翰曰弭節謂

止駕也艤舟謂船附岸羅潭汨渚屈生自沈處也乃遣户曹掾某敬祭故楚

三閭大夫屈君之靈善曰王逸楚辭序曰屈原與楚同姓仕於懷王為三閭大夫 向曰

户曹掾三閭大夫並官名蘭薰而摧玉縝五臣本作貞則折善曰語林曰毛伯成

負其才氣常稱寧為蘭摧玉折不作蒲芬艾榮管子曰夫玉折而不撓勇也禮記孔子曰君子比徳於玉焉縝密以栗智

也鄭𤣥曰縝緻也 銑曰蘭以香人好而採故多摧也玉以貞白人皆寶而琢故有折者人有才識亦亡身之本

忌堅芳人諱明絜善曰堅芳即玉及蘭劉熈孟子注曰白玉之性堅蔡邕度尚碑曰明絜鮮

白珪 良曰明絜謂忠直也曰若先生逢辰之缺善曰賈誼弔屈原曰嗟若先生獨離

此咎楚詞曰悼余生之不辰逢此世之匡攘 濟曰先生謂屈原也辰時也謂逢時君之道缺也温風怠

時飛霜急節善曰温風長物飛霜殺物也周書曰小暑之日温風至京房占曰三月建辰風衰怠

桓鱗七説曰飛霜厲其末猋風激其崖 翰曰温風所以養萬物而及於時也喻君以養人及時也飛霜之積至於堅氷

喻讒言積乃見棄逐急節謂温風忽然已變至於飛霜之時言政令苛急也芉 -- or 𦍋 ?遘紛昭

懷不端善曰嬴秦姓芉 -- or 𦍋 ?楚姓王逸楚辭序曰是時秦昭王使張儀譎詐懷王令絶齊交又使誘懷王請與俱

㑹武闗遂脅與俱歸拘留不遣卒客死於秦大戴禮曰太子處位不端受業不敬此屬太保之任也 向曰嬴秦也芉 -- or 𦍋 ?

也是時秦昭王楚懷王遘紛為亂君道不正棄逐賢能也紛亂端正也謀折儀尚貞蔑椒

善曰史記曰楚懷王既絀屈平秦乃令張儀事楚秦昭王欲與懷王㑹欲行屈平曰秦不可信王問子蘭蘭勸王行

秦因留懷王王逸楚詞序曰同列大夫上官靳尚妬害其能共譛毁之楚辭曰椒專佞以慢謟兮極又欲充夫佩緯王逸

曰椒大夫子椒也楚詞曰余以蘭為可恃兮羌無實而害長王逸曰蘭懐王之少弟司馬子蘭也 銑曰儀張儀也尚靳

尚也是時楚謀與齊為變以備秦兵乃為張儀靳尚等折之遂絶齊交也貞正也蔑輕易也椒楚大夫椒蘭懷王少弟子

蘭也言屈生懷貞正之節而為輕易者蓋為椒蘭所譛也身絶郢闕跡徧湘干善曰郢楚

都也毛萇詩傳曰干崖也 良曰絶逺也郢即楚也湘即水名干間也言其逝如湘江故跡徧其間也比物荃

蓀連類龍鸞善曰韓子曰連類比物見者以為虚而無用王逸楚詞序曰善鳥香草以配忠貞虯

龍鸞鳯以託君子 濟曰荃蓀香草也屈生作離騷以香草龍鳯喻君子鸞鳯瑞鳥也聲溢金石志

華日月善曰金石樂也金曰鐘石曰磬吳越春秋樂師曰君王之徳可刻之於金石史記太史公曰屈原蟬

蜕於濁穢以浮游塵埃之外推此志也與日月争光可也 翰曰金石言不朽也日月言光明也如彼樹

五臣本作芳字實穎實發善曰毛詩曰實發實秀實穎實栗翰曰芬香也穎禾秀也言屈生猶

如樹芬香之草也實秀發於時也望汨心欷瞻羅思越善曰吳質荅東阿王

書曰精散思越 良曰欷悲也越逺也言懷思古人故思逺也藉用可塵昭忠難闕

善曰周易曰藉用白茅何咎之有夫茅為物薄而用可重也左氏傳君子曰風有采蘩采蘋雅有行泂酌昭忠信也

向曰塵久也苟藉順諂諛取用於時其可久矣蓋昭其忠信雖死難以闕也

   祭顔光禄文一首

    王僧達善曰顔光禄即顔延年也 五臣注同

維宋孝建三年九月癸丑朔十九日辛未王君

以山羞野酌敬祭顔君之靈嗚呼哀哉夫徳以

道樹禮以仁清善曰沈約宋書曰孝建孝武年號尚書曰樹徳務滋孔安國曰樹立也清明也

良曰道之尊徳之貴相須而成焉禮者以仁義清其本也惟君之懿早嵗飛聲

思𤣥賦曰盍逺迹以飛聲 濟曰懿美也義窮幾彖文蔽班揚音盈恊韻善同翰注

郭璞三倉觧詁曰揚音盈恊韻 翰曰幾彖易道也班班固揚揚雄言顔君之文蔽此二人也性婞

絜志度淵英善曰楚詞曰體婞直以亡身兮婞猶直也 向曰婞直淵深英智也登朝光

國實宋之華善曰班固漢書述曰弱冠登朝蔡邕陳大丘碑曰紆珮金紫光國垂勲國語季文子曰吾

聞以徳榮為國華韋昭曰為國光華 銑曰言實為宋國之華美才通漢魏譽浹龜沙

善曰漢書曰龜兹化王延城去長安七千四百八十里尚書曰西被於流沙漢書李陵歌曰經萬里渡沙漠説文曰北方

流沙 濟曰漢魏之時多賢才故言顔君才通於前代也浹及也龜兹流沙逺國名言其聲譽逺也服爵帝

典棲志雲阿善曰言服爵雖依帝典而棲志實在雲阿言髙逺也管子曰將立朝廷者則爵服不可貴

也張華勵志詩曰棲志浮雲 翰曰言衣服爵命雖奉帝典而棲志實在雲山之曲阿猶曲也清交素友

比景共波善曰共波猶連波以喻多 向曰言交友清絜而我接比光景共游波瀾也氣髙

叔夜嚴方仲舉善曰司馬彪續後漢書曰陳蕃字仲舉性方峻不接賔客 銑曰叔夜嵇康也

仲舉陳仲舉也為豫章太守性嚴峻不接賔客時人畏之言顔君嚴明也方比也逸翮獨翔孤

風絶侣善曰郭璞遊仙詩曰逸翮思拂霄廣雅曰風聲也 良曰言孤介不羣也流連酒徳

嘯歌琴緒善曰漢書班伯曰式乎式乎大雅所流連劉靈有酒徳頌毛詩曰嘯歌傷懷琴緒緒引緒也

濟曰流連言好也緒猶逺也游顧移年契闊宴處善曰何敬祖雜詩曰惆悵出遊顧毛

詩曰死生契闊 翰曰僧達與顔君交游顧盼嘗移年嵗雖契闊為苦嘗同宴語居處也春風首時

爰談爰賦秋露未凝歸神太素善曰列子曰太素者質之始 向曰

言春與游談賦詠至秋乃死太素無者也言人死後歸於無形也明發晨駕瞻廬望路

善曰毛詩曰明發不寐 銑曰明發謂從夕而至明也晨駕謂靈車早出也瞻廬謂視平生所居也望路謂凶儀在路也

心悽目泫情條雲互善曰李陵詩曰仰視驚雲逝紛紛互相踰 良曰泫謂下淚條理也

言情理忽失次而亂如雲之互更變也凉隂掩軒娥月寢耀善曰姮娥掩月故曰娥月

周易歸藏曰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藥报之遂奔月為月精 濟曰言凉隂之氣掩蔽門軒也寢曜謂無光也

燈動光几牘誰炤翰曰几牘謂平生披讀典籍之處也雖有燈光誰用其炤曜也

袵長塵絲竹罷調向曰長生者也擥悲蘭宇屑涕松嶠

善曰楚詞曰涕漸漸其如屑 銑曰宇室也屑下也松嶠謂墓所也古來共盡牛山有淚

善曰晏子春秋曰景公遊於牛山北臨其國流涕曰若何去此而死乎艾孔梁丘據皆泣唯晏子獨笑公収涕而問之晏

子曰使賢者常守則太公桓公有之使勇者常守則莊公有之吾君安得此泣而為流涕是曰不仁也見不仁之君一諂

諛之臣二所以獨笑也非獨昊天殱我明懿善曰毛詩曰彼蒼者天殱我良人 濟曰

言古來皆有一死非獨昊天䘮我明美之徳也殱䘮懿美也以此忍哀敬陳奠饋

本作敬奠于饋 善曰蒼頡篇曰饋祭名也申酌長懷顧望五臣本作我㱆欷

嗚呼哀哉善曰范曄後漢書曰劉陶上䟽曰渭爾長懷中篇而歎 翰曰歔欷悲也



六臣註文選巻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