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墉城集仙錄/卷0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目錄 墉城集仙錄
◀上一卷 卷六 下一卷▶


盱母

[编辑]

盱母者,豫章人也,外混世俗而內修真要耳。嘗雲:「我千年之前曾居西山,世累稍息,當歸真彼中。」其子名烈,字道微,少喪其父,事母以孝聞,蒸蒸翼翼勤於色養,家貧而營侍,甘旨未嘗有闕,鄉裏推之。西晉武帝時,同郡吳猛許遜精修通感道化宣行,居洪崖山,築壇立靖。猛既去世,遜即以寶符真拯俗救民,遠近宗之。遜仕州為記室,後每朔望還家朝拜,人或見其乘龍往來,徑速如咫尺耳。唯盱君純篤忠厚,許君委用之,即與母結茅於許君宅東北八十余步,旦夕侍養許君,謹願恭肅,未嘗有怠。母常於山側采擷花果以奉許君,君惜其誌誠,常欲拯而度之。以惠帝元康二年壬子八月十五日,太上命玉真上公崔文子、太玄真卿瑕丘仲,冊命拜許君為九州都仙大使高明主者,雲車羽蓋白日升天,許君謂道微及母曰:「我承太帝之命,不得久留,汝可繼隨仙舉,期於異日。」母子悲喜不自勝,再拜,告請願侍雲輦君,乃許之。即賜靈藥服之,躬稟真訣,於是午時從許君升天,今壇井存焉。鄉人不敢華繕蓋表,盱君母子儉約故也。世號為盱母壇靖焉。

九天玄女

[编辑]

九天玄女者,黃帝之師,聖母元君弟子也。黃帝世為有熊國之君,佐神農為理。神農之孫榆岡既衰,諸侯相伐,幹戈日尋,各據方色,自稱五行之號。太之後,自為青帝,榆岡神農之後,自號赤帝,共工之族,自號白帝,葛天之後,自號黑帝。帝起有熊之墟,自號黃帝,乃恭己下士,側身修德,在位二十二年。而蚩尤肆孽弟兄八十一人,獸身人語,銅頭鐵額,啖砂吞石,不食五谷,作五虎之形以害黎庶,鑄兵於葛爐之山,不稟帝命。帝欲征之,博求賢能以為己助,得風後於海隅,得力牧於大澤,以大鴻為佐,天老為師,署三公以象三臺,風後為上臺,天老為中臺,五聖為下臺,始獲寶鼎,不爨而熟。迎日推,以封胡為將,以夫人費修之子為太子,用張若、隰朋、力牧、容光、龍紆、倉頡、容成、大撓、屠龍眾臣以為翼輔,戰蚩尤於涿鹿,帝師不勝。蚩尤作大霧三日,內外皆迷,風後法鬥機作大車,以杓指南,以正四方。帝用憂憒,齋於太山之下,王母遣使披玄狐之衣以符授帝曰:「精思告天,必有太上之應。」居數日,大霧冥冥晝晦,玄女降焉,乘丹鳳,禦景雲,服九色彩翠之衣,集於帝前,帝再拜受命,玄女曰:「吾以太帝之教,有疑可問也。」帝稽首頓首曰:「蚩尤暴橫,毒害蒸黎,四海嗷嗷,莫保性命,欲萬戰萬勝之術,與人除害,可乎?」玄女即授六甲六壬兵信之符,靈寶五帝策使鬼神之書,制妖通靈五明之印,五陰五陽遁元之式,太一十精四神勝負握機之圖,五兵河圖策精之訣,復率諸侯,再戰蚩尤於冀州。蚩尤驅魑魅雜妖以為陣,雨師風伯以為衛,應龍蓄水以征於帝,帝畫之,遂滅蚩尤於絕轡之野,中冀之鄉,分四冢以葬之,由是榆岡拒命,又誅之阪泉之野,北逐獯鬻。大定四方,步四極,凡二萬八千里,乃鑄鼎立九州,置五行九德之臣,以觀天地祠,萬靈垂法設教,然後采首山之銅,鑄鼎於荊山之下,黃龍來迎,乘龍升天。

孫夫人

[编辑]

孫夫人者,三天法師張道陵之妻也,同隱龍虎山,修三元默朝之道積年,累有感降。天師得黃帝龍虎中丹之術,丹成服之,能分形散景,坐在立亡。天師自鄱陽入嵩高山,得隱書制命之術,能策召鬼神。時海內紛擾,在位多危,又文道雕喪,不足以拯危佐世,年五十方修道,及丹成,又二十年。既術用精妙,遂入蜀遊諸名山,率身行教夫人,棲真江表,道化甚行。以沖帝永嘉元年乙酉到蜀,居陽平,化煉金液九丹,依太一元君所授黃帝之法,積年丹成,變形飛化,無所不能。以桓帝永壽二年丙申九月九日,與天師於閬中雲臺化白日升天,位至上真東嶽夫人。子衡字靈真,繼誌修煉,世號嗣師,以靈帝光和二年歲在己未正月二十三日於陽平化白日升天。孫魯字公期,世號系師,當漢祚陵夷中土紛亂,為梁益二州牧鎮南將軍,理於漢中。魏祖行靈帝之命,就加爵秩,旋以劉章失蜀,先主舉兵,公期托化,歸真隱景而去。王子安陽平化碑雲:「嗣師歸真有會,證道茲山,反霧移煙,玄霄亙地,馳鴻驛鳳,白日升天,靈衛肅而上騰,神儀杳而長鶩。西川耆舊攀鳳翼而無階,南國英靈仰龍髯而無逮。即以上升之日,遂為齋祭之辰是也。初夫人居化中,遠近欽風,禮謁如市,旋以方調爐鼎,務在精嚴,人物喧闐,必慮褻瀆,遂於山趾化一泉,使禮奉之人先以其水盥沐,然後方詣道靖,號曰解穢水,至今存焉。天師垂法,令人探石井水,男女皆有應驗,以為種子之法焉。山有三重,以象三境,其前有伯陽池,即太上老君遊宴之所,後有登真洞,與青城、峨嵋、青衣、西玄、羅浮、洞庭諸仙山洞室徑邃潛通,故為二十四化之首也。」

蠶女

[编辑]

蠶女者,乃是房星之精也。當高辛之時,蜀地未立君長,唯蜀山氏獨王一方,其人聚族而居,不相統攝,往往侵噬,恃強暴寡。蠶女所居,在今廣漢之部,亡其姓氏,其父為鄰部所掠,已逾年,唯所乘馬猶在。女念父隔絕,廢飲忘食,其母慰撫之,因告誓於其部之人曰:「有能得父還者,以此女嫁之。」部人雖聞其誓,無能致父還者。馬聞其言,驚躍振迅,絕絆而去,數月其父乘馬而歸。自此馬晝夜嘶鳴,不復飲,父問其故,母以誓眾之言白之,父曰:「誓於人也,不誓於馬,安有人而配偶非類乎?馬能脫我於難,功亦大矣。所誓之言,不可行也。」馬嘶跪愈甚,逮欲害人,父怒射殺之,曝其皮於庭中,女行過側,馬皮蹶然而起,卷女飛去。旬日復棲於桑樹之上,女化為蠶,食桑葉,吐線成{爾蟲},用織羅綺衾被,以衣被於人間,蠶自此始也。父母悔恨,念之不已。一旦蠶女乘彩雲駕此馬,侍衛數十人自天而下,謂父母曰:「太上以我孝,能致身心不忘義,授以九宮仙嬪之任,長生矣,無復憶念也。」言訖沖虛而去。今其冢在什邡、綿竹、德陽三縣界,每歲祈蠶者四方雲集,皆獲靈應。蜀之風俗,諸觀畫塑玉女之像,披以馬皮,謂之馬頭娘,以析蠶桑焉。俗雲閣其屍於樹,謂之桑樹,恥化為蟲,故謂之蠶。《稽聖賦》雲:「爰有女人,感彼死馬,化為蠶蟲,衣被天下,是也陰陽。」《書》雲蠶與馬同類,乃知是房星所化也。

彭女

[编辑]

彭女者,彭祖之女孫也。祖姓,名鏗,帝顓頊之玄孫,陸終氏之子。舜舉之於堯,臣能調羹,進雉羹於堯,堯以其善調味必能養生,善養生必能養民,遂封於彭城。其道可祖,彭人世世見之,故謂之彭祖,言彭地之祖也,其地在徐州。而彭祖得道,不樂沖天,周遊四海,居蜀多年,子孫繁眾,故有彭山天彭門之名,俱在蜀焉。《禮》經雲:「微瀘彭濮皆蜀地也,導江有天彭山,兩峰如闕,相去四十余步,謂之彭門祖嘗隱焉,因以為號。」彭女亦得養生之道,隨祖修行,亦數百歲,朝拜勤誌,晨夕不倦。今彭女山有禮拜石,有彭女五體肘膝拜痕及衣髻之跡,深有僅寸,每往來比平洞及此山,並建為彭女化。一旦,彭女於此升天,其後置縣,因山為號。元和丁酉歲前,進士湛賁立碑以紀其事,《蜀紀》詳載焉。若豐沛之彭城,即彭祖始封之地。大彭之國,雄為五霸之一也。唐光化三年庚申五月,有三鶴飛來共巢於彭女觀檜樹之上,巢廣六尺,刺史司空張琳具狀聞於蜀主,西平王香燈致醮營修觀宇,其夕神燈千炬,飛照林嶺,畫圖上奏,下詔褒美,仍編入唐史也。

弄玉

[编辑]

弄玉者,秦繆公之女也,好吹簫。時有簫史者善吹簫,公以弄玉妻之,築臺以居焉。弄玉吹簫十余年,能作鳳鳴,鳳來止其臺上。夫婦居臺上數年不下,一旦,隨鳳飛去,於是秦公於雍宮作鳳女祠,時有簫聲焉。

園客妻

[编辑]

園客妻者,神女也。園客者,濟陰人也,美姿貌而良色,人多欲以女妻之,客終不娶,常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服食其實。忽有五色蛾集於香草上,客收而薦之以布,生華蠶焉。至蠶時,有一女自來助客養蠶,亦以香草飼之,蠶女養蠶既壯,得繭百二十枚,繭大如甕,每一繭繰六七日乃盡,繰訖,此女與園客俱去。濟陰今有華蠶之祠宇焉。

昌容

[编辑]

昌容者,商王之女也,修道於常山,食蓬{艹累}根二百余年,顏如二十許。能致紫草,賣與染家,得之者色加倍好,得錢以救貧病者。往來城市,世世見之,遠近之人奉事者千余家,竟不知其所修之道。常行日中,不見其影,或雲昌容能煉其形者也,忽乃沖天而去。

漢中酒婦

[编辑]

漢中關下酒婦者,不知何許人也,亦不知姓氏,忽遇卜師呼子先者,不知何許人也,年可五十余,雲已數百歲。酒婦異之,每加禮敬,忽一旦來謂婦曰:「急裝束與汝共應中陵王去。」是夜,果有二人來持二茅狗,一與子先,一與酒婦,俱令騎之,乃龍也,相隨上華陰山上,常大呼雲:「子先酒母在此。」比日題有仙聖之道矣。

女幾

[编辑]

女幾者,陳市上酒婦也,作酒常美。仙人過其家飲酒,即以素書五卷質酒錢,幾開視之,乃仙方養性長生之術也。幾私寫其要訣,依而修之三年,顏色更少,如二十許人。數歲質酒,仙人復來,笑謂之曰:「盜道無師,有翅不飛。」女幾遂隨仙人去,居山歷年,人常見之,其後不知所適,今所居即女幾之山也。

河間王女

[编辑]

河間王女者,乃玄俗之妻也。玄俗得神仙之道,來往河間已數百年,鄉人言常見之,日中無影,唯餌巴豆雲母,亦賣之於都市,七丸二錢,可愈百病。河間王有病,買服之下蛇十余頭,問其病意,答言:「王之所病,乃六世余殃所致,非王所招也。王昔嘗放乳鹿,即麒麟母也,仁心感天,固當遇我耳。」王家老舍人雲:「常見父母雲玄俗日中無影。」王召而視之,果驗。王女幼絕葷血,清靜好道,王以女妻之,居數年,與女俱入常山中,時有見者。

采女

[编辑]

采女者,商王宮女也,少得養神之道,年二百七十余,視之如十五六歲耳。初,王聞彭祖有道,拜為大夫,封之於彭,每稱疾,閑居不預政事,服雲母粉、麝鹿角、雲母、水桂,常有少容,性沈靜,不自言有道。王詣問訊,競莫之告,遺以珍玩,皆受,以恤貧乏,略無所留。王於掖庭立華屋紫閣,飾以金玉,使祖居之,令采女乘輜問道於彭祖。采女再拜,請問延年益壽之法,答曰:「舉形登天上補仙官者,當服元君太一金丹,白日升天也,此道至大,非君王所為。其次,當愛精養神,服食草藥,可以長生,但不能役使鬼神,乘虛飛行耳。其次陰陽運氣,導引屈伸,使百節氣行,關機無滯,此可以無疾痛所侵。而後思神念真,坐忘練液,皆可以令人久壽。若二氣交接之道,激流補腦之要,此甚難行,有懷棘履刃之危,又非王之所為也。吾所聞淺薄,道止於此,不足宣傳也。大宛中有青精先生,千歲而色如童子,或終歲不食,或一日九餐,可以問其道也。」采女曰:「青精先生何仙也?」答曰:「此乃得道耳,非仙人也。仙者,或竦身入雲,無翅而飛;或駕龍虎,上造太階;或為鳥獸,浮遊青霄』或潛行江海,翺翔名山;或服元氣,或茹芝英,或出入人間,或隱跡林莽,面生異骨,體有奇毛,戀好深僻,不交流俗者也。若以人之修身,當食甘珍,服輕麗,處官秩,通陰陽,耳目聰明,骨節堅強,顏色神澤老而不衰,延年久視,長在世間,寒濕風溫不能傷,鬼神眾精不能害,五兵百蟲不能中,憂喜毀譽不能累,此乃可貴耳。人生於世,但養之,得宜可至百二十歲,不及此者,皆傷之也。大醉大飽大喜大怒大溫大寒大勞大極,皆傷也;至樂至憂至畏至怖至撓至躁至奢至淫,皆傷也;甚饑甚渴甚思甚慮,亦傷也;久坐久立久臥久行,亦傷也。寒溫得節,饑飽適宜,無思無為,惟清惟靜,此可與言修身耳。已得其壽,復養之,得宜可二百四十歲、四百八十歲,但莫傷之也。冬溫夏涼,不失四時之和者,所以適身也。美色淑姿,不至思欲之惑者,所以通神也。車服威儀,知足不求者,所以一其誌也。八音五色,不至於耽溺者,所以遵心也。凡此之物,本以養人,人之不能斟酌得中,反以為患,故聖賢垂戒懼,下才溺之、流遁忘返,用之失所,故修道之士皆令禁之,欲以檢制之易也。故曰:上士別床,中士異被,服藥百裹不如獨臥。色使目盲,聲使耳聾,馨令鼻塞,欲致心蕩,味令口爽,茍能節宣得所。用之得宜,不減年壽,必得其益。此者譬猶水火,用之過當,反為害耳。人不知經脈損傷,血氣不足,內理空疏,髓腦不實,體己先病,故為外物所犯,因風寒酒色以發之耳。若本充實,豈有病耶!凡遠思羨願傷人,憂恚悲哀傷人,情樂過差傷人,忿怒不解傷人,汲汲所愛傷人,戚戚所患傷人,寒暖失節傷人,陰陽不交傷人,所傷者眾,而獨責房室為傷,可謂惑矣。是以男女相成,猶天地之相生也,所以導養神К,使人不失其和。夫天地晝離而夜合,一歲之中三百六十交,故四時均而萬物生,生生成成,不知窮極,所以天不失其動,地不失其靜,氣不失其和,物不失其生,而能長久也。夫人不能法天地之常而獨執一隅,單景孤形,減衣絕食,自取死病,愚之甚也。去此修攝節宣之外,則有服元和之К,得其道則邪神不能入,此理身之本也。余含景思神歷藏導引、吞餌服禦之事千七百余條,及四時首向、責己謝過、臥起早晏之法,可以教初學之士,引進向善之門,漸正其心而徐息其罪咎,非便能致人得道也。若血脈枯竭,神К雕敗,豈思神念真而能守之?固未知其益矣!此由愚人為道而求其末,不務其本也,又內不養神,外則勞形,元精漸虛,神К困竭而晝夜伏勤,誦讀經訣,此亦無益也。既久不蒙效,則怨道無驗,恨古人欺我,此又非也。我師雲:『節解韜形無為九室諸經萬三千首,皆示以始涉之門庭耳,」采女具受諸要以教王,王試為之,皆有驗。王行彭祖之道,亦壽三百余歲,但不能戒其妖淫耳。」其後采女亦不知所之,蓋是得道者也。

太陽女

[编辑]

太陽女者,姓朱名翼,得內修之要,吐納之益,敷演五行之道,用之深妙,行之甚驗。年二百八十歲,顏如桃花,口如含丹,肌膚充澤,眉鬢如畫,光彩射人,視之如十七八者,奉事絕洞子。絕洞子姓李名修,能寅龍申虎之術,著書四十篇,名曰《道源》,在人間已數百歲。翼事之甚勤,盡得道要,戒之曰:「我之所修,以柔勝剛、弱制強。行之者,謹敬為本,如臨深履危,禦奔乘驚,差之毫厘,喪爾之榮,勤而守之,可以長生矣。」其後煉金液之丹,丹成服之,而俱得升天。

太陰女

[编辑]

太陰女,姓嬴名金,為人聰達,智慧過群。學玉子之道,雖得其法,未能精微明。無其師,乃當道沽酒,密訪其師焉。會太陽子過之,飲酒於其肆,見女詞旨閑雅,禮節恭謹,乃嘆曰:「彼行白虎騰蛇,我行青龍玄武。天下悠悠,知者為誰?」女聞之喜,使妹問客,土數為幾,對曰:「南三北五東九西七中一耳。」妹還報,曰:「客大賢者,至得道人也,我始問一,已知五矣。」遂請入道室,進名饌嘉饈而享之,以問長生之要,太陽子曰:「共事天帝之朝,俱飲神光之水,登玉子之魁綱,禮五行之秘寶,唯賢是親,豈有所吝。」遂教以補導之要,授以蒸丹之方,合服得仙,時已二百歲矣,有小童之容也。太陽子姓禹名明,與王子為親友。玉子得道,太陽子師而事之,曲盡服勤之禮,玉子門徒三千余人,唯太陽子終日昏醉,三百余年竟不精煉,玉子謂之曰:「汝當理身養命,為眾賢之師,而低迷大醉,功業不修,大藥不合,雖得千年,猶不免死,此凡庸所不為,況於達者乎?」乃改節煉丹,丹成服之,仙去。在世五百余年,常有少容。玉子姓章名震,南郡人也,周幽王知其有道,征之,不出,遂隱山得道也。

太玄女

[编辑]

太玄女,姓顓名和,少喪父,或相其母子皆曰不壽,惻然為憂。嘗曰:「人之處世,一失不可復得,一死不可復生,況聞壽之限促,非修道不可以延其生也。」遂行訪明師,洗心求道,得玉子之術,行之累年,遂能入水不濡,盛寒之時,單衣冰上而顏色不變,身體溫暖,可至積日。又能徙官府宮殿城市屋宅於他處,視之無異,指之即失所在。門戶櫝櫃有關鑰者,指之即開,指山山摧,指樹樹折,更指即如故。將弟子行,所到山間,日暮以杖叩石,即石開,入其中,屋室床機幃帳廚廩供酒食如常。雖行萬里,所在常爾。能令小物忽大如屋,大物忽小如毫芒。或吐火漲天,噓之即滅,又能坐炎火之中,衣履不燃。須臾之間,或為小兒,或為車馬,無所不作,行三十六術,甚有其效,起死回生,救人無數,不知其何故,所服食亦無得其術者。顏色益少,鬢如鴉,忽白日升天而去。

樊夫人

[编辑]

樊夫人者,劉綱之妻也。綱字伯鸞,仕為上虞令,亦有道術,能檄召鬼神禁制變化之道,亦潛修密證,人莫能知。為理尚清靜簡易,而政令宣行,民受其惠,無旱漂墊之害,無疫毒鷙暴之傷,歲歲大豐,遠近所仰。暇日與夫人較其術用,俱坐堂上,綱作火燒客碓舍從東而起,夫人禁之,火即便滅。庭中兩株桃,夫妻各咒一株,使之相鬥擊,良久,綱所咒者不勝數走出於籬外。綱唾盤中即成鯽魚,夫人唾盤中成獺,食其魚。綱與夫人入四明山,路值虎,綱禁之,虎伏不起,適欲往,虎號之,夫人徑往其前,虎以面向地,不敢仰視,夫人以繩縛虎,牽歸系於床腳下。綱每共試術,事事不勝。將升天,縣廳側先有大皂莢樹,綱升樹數丈,力能飛舉,夫人即平坐床上,冉冉如雲氣之舉,同升天而去。

東陵聖母

[编辑]

東陵聖母者,廣陵海陵人也,適杜氏,師事劉綱學道,能易形變化,隱見無方。杜不信道,常恚怒之,聖母或行理疾救人,或有所之詣,杜恚之愈甚,告官訟之雲:「聖母奸妖,不理家務。」官收聖母付獄,頃之已從獄窗中飛去,眾望見之,轉高入雲中,留所著履一糸兩在窗下,自此升天。於是遠近立廟祠之,民所奉事禱祈立效。常有一青鳥在祭所,人有失物者,乞問所在,青鳥即集盜物,人之上路不拾遺,歲月稍久,亦不復爾。至今海陵海中不得為奸盜之事,大者即風波沒溺,虎狼殺之,小者即病傷也。

西河少女

[编辑]

西河少女者,神仙伯山甫外甥女。山甫雍州人,入華山學道,精思服食,時還鄉裏省覲親族,二百余年容狀益少。每入人家,即知其家先世已來善惡功過,有如目擊,又知將來吉兇,言無不中。見其外甥女體常多病,將藥與之,女服藥時,年已七十,稍稍還少,色如嬰兒。漢帝遣使者行經西河,於城東見一女子笞一老翁,翁頭鬢皓白,跪而受杖。使者怪而問之,女子答曰:「此子是妾兒也。昔妾舅氏伯山甫得神仙之道,隱居華山,湣妾多病,以神藥授妾,妾服之漸復少壯。今此兒妾令服藥,不肯,致此衰老,行不及妾,妾乃恚之,故與杖爾。」使者問女及兒年各幾許,女子答曰:「妾年二百三十歲,兒年七十矣。」女亦入隱華山,得仙而去。

 上一卷 ↑返回頂部 下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