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覽 (四庫全書本)/全覽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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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四
  醫三
  齊書曰徐嗣伯為臨川王映所重時直閣将軍房伯玉服五䂖散十許劑無益更患冷夏日常復衣嗣伯為診之曰卿伏熱應須以水療之非冬月不可至十一月氷雪大甚令二人夾促伯玉伯玉解衣坐石上取冷水從頭洗之盡二十斛伯玉口噤氣絶家人啼哭請止嗣伯遣人執杖防閤敢有諫者撾之又盡水五斛伯玉始能動而見背上彭彭有氣俄而起坐曰熱不可忍乞冷飲嗣伯以水與之一飲一升病都差自爾恒發熱冬月猶單衣體更肥壯又嘗有傴人患滯冷積年不差嗣伯為診之曰此尸注也當得死人枕煮服之乃愈於是往古塜中取枕枕上一邉腐缺服之即差後秣陵人張景年十五腹脹面黄衆醫不能療以問嗣伯曰此石蚘音迥極難療當取死人枕煮之依語煮枕以湯投之得大痢并蚘蠱頭堅如石者五升病即差後沈僧翼患眼痛又多見鬼物以問嗣伯曰邪氣入肝可覔死人枕煮服之服竟可埋枕於故處如其言又愈王晏問之曰三病不同而皆用死人枕而俱差何也答曰尸注者鬼氣伏而未起故令人沉滯得死人枕促之魂氣飛越不得復附體故尸注可差石蚘者久蚘也醫療既僻蚘蠱轉堅世間藥不能遣所以須鬼物療之然後可散故令煮死人枕也夫邪入肝故使眼痛而見魍魎應須邪物有鈎之故用死人枕也氣因枕去故復埋於塜間也又春月出南籬門戱聞草屋中有呻吟聲嗣伯云此病甚重更日不療必死乃往視之見一老姥稱體痛而處處有𪒠音敢黒無數嗣伯還煮斗餘湯送令服之服之訖痛熱愈甚跳投牀者無數須㬰所𪒠處皆拔出長寸許乃以膏塗諸瘡口三日而復云此名針釘疽也又薛伯宗善徙癰疽公孫泰患發背伯宗吹氣封之徙置齋前栁樹上明日癰消樹邉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長二十餘日瘤大濃爛出黄赤汁升餘樹為之痿損
  齊書曰禇澄字彦道建元中為吴郡太守舊好李道念以事到郡澄見謂曰汝有重病答曰舊有冷病至今五年衆醫不差澄為診脈曰汝病非冷熱當是食雞子過多所致令取蒜一升煮之服一服乃吐一物如升許涎褁之而動開視乃雞雛十二頭而病都愈
  吳均齊春秋曰顧歡字𤣥平吴都人也隠於㑹稽山隂白石村歡宿性仁愛素有道風其濟人也或以禳厭而多全䕶有病者造之歡問君家有書乎答曰惟有孝經三篇歡曰取置病人枕邉恭敬之當自若如言果愈後問其故歡曰善禳禍正勝邪故爾
  梁書曰陶𢎞景字通明丹陽人性愛林泉尤好著述常曰我讀書未滿萬卷以内典叅之乃當小出耳先生性好醫方専以拯濟欲利益羣品故修撰神農本草經三卷為七卷撰真誥十卷集騐方五卷廣肘後方為一百卷世所施用多獲異効焉
  又曰范雲疾召醫徐文伯視之文伯曰緩之一月乃復欲速即時愈正恐二年不復可救雲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而况二年文伯乃下火而壯焉重衣以覆之有頃許汗流於此即起二年果卒
  又曰王僧孺工屬文善楷𨽻多識故事侍𭅺金元起欲工素問訪以砭石僧孺荅曰古人當以石為針必不用鉄説文有此砭字許慎云以石刺病也東山經髙氏之山多針石郭璞云可以為砭針春秋美疢如惡石服子慎注云石砭石也季世無復佳石故以鉄代也
  後魏書曰王顯字世榮樂平人也頗叅士流雖以醫術自達而明敏有决㫁才用初聞昭襄后之懐世宗也夢為日所逐化龍而遶后寤而驚悸遂成心疾勑召諸醫診脈徐謇云是㣲風入藏宜進湯藥顯云案三部脈非有心疾将是懐孕生男之象後果如顯言補御史常在御營進藥出入禁内世宗詔顯撰藥方三十卷頒布天下
  又曰徐謇字成伯丹陽人也與兄文伯皆善醫藥謇性秘忌承奉不得其意雖貴為王公不為措療魏孝文遷洛除中散大夫子雄亦以醫術稱
  又曰裴宣患篤世宗遣太醫令馳驛就診并賜御藥宣素明隂陽之書自始患便知不起因自剋亡日果如其言又曰高允㣲有不懌猶不寐卧呼醫請藥出入行止吟咏如常高祖文明太后聞而遣醫李循往脈視之吿以無恙循入宻陳允榮衛有異懼其不久於是遣使備賜御膳𤤽羞自酒米至於鹽醢百有餘品皆盡時味及牀帳衣服茵被几杖羅列於庭王府往還慰問相屬允喜形於色語人曰天恩以我篤疾大有所賚知非具瞻容矣表謝而已不有他慮於是數日夜中卒家人莫覺北齊書曰張子信少以醫術知名隠於白鹿山時逰京師甚為魏収崔季舒所知嘗以詩酬贈大寧中徵為尚藥典御嵗餘謝病歸
  又曰馬嗣明河内野王人少明醫術診脈預知生死邢劭子寳十七八苦傷寒嗣明診其脈吿楊愔曰此子今病不療自愈然不踰年必死覺之少晚不可為也數日兩公待宴酒酣顯祖曰子才兒我欲以近郡處之愔曰年少未可劭出愔以嗣明言奏乃止寳未朞而卒又楊令患背發腫嗣明以麄理色石大如鵝卵烈火焼令黄赤投醋中使屑落盡暴乾𢷬篩和傅之立愈嗣明從駕之晉陽至遼陽見牓云有人家女病乃抵其家問其由云曽得麥穗見赤物長三寸似蛇入指中因驚倒手臂腫重月餘日漸及半身疼痛不可忍呻吟晝夜不絶嗣明曰毒蛇為鶴所啄遣血於此犯而得之帥即受方令服十餘劑以湯散補之明年還鄴女疾都愈載鏹而歸嗣明恃其伎視徐之才崔鸞叔蔑如也隋開皇中卒又曰李元忠趙郡栢人人也代為著姓元忠倜儻博學通隂陽術數初以母老多患乃専心醫藥研習積年遂善於方技性仁恕人有疾病無間貴賤咸為療之故鄉里推敬聲稱益逺後拜南郡太守族弟宻性方直亦以母老習醫遂成妙手
  又曰崔季舒字叔正博陵安平人少孤明敏有識幹精習於醫術經方本草常所披覽天保中於徒所無事更竟意研精後雖位望顯貴亦不懈怠
  張太素齊書曰徐之才字士茂高平金鄉人五葉祖仲融隠於秦望山有道士過之求飲因以刳蘆遺之曰習是子孫當以道術救世位至二千石開視乃扁鵲鏡經一卷習之遂為良醫至濮陽太守父雄員外散騎侍郎代傳其術號為神明而之才㓜而俊發尤為精敏仕梁為豫章王綜鎮東右常侍隨綜鎮彭城綜降魏之才走至吕梁為魏所獲既羇旅以醫自業又諧隠滑稽無方王公貴人争饋之為貴人居矣稍遷員外散騎常侍加中軍金紫天平中高祖詣晉陽恒居内舘所療十全皇建中除兖州刺史未行武明皇太后不豫之才奉藥立愈賞賜巨萬有人脚跟腫痛不堪忍諸醫莫識之才問曰蛤精也當乘船入海出脚水中得之疾者曰是也之才為割得兩蛤子大如榆筴或以五色骨為佩刀靶之才曰此人瘤也何從得之對曰於古塜見蠋螻額骨長數寸試削視有文理故用之其通識類此武成王酒色過度恍惚不恒曽病發自言初見空中有五色物稍近變成一美婦人去地數丈亭亭而立之才曰此色慾過多大虛所致即進藥一服稍稍逺變成五色物數服而愈病病發輒馳召之針藥所加無不愈者武成王生齪牙遍召諸醫尚藥典御鄧宣文以實對帝怒而撻之之才拜賀曰此謂智牙生則聖明而夀帝大悦賜帛萬疋加金玉重寳
  又曰張逺遊齊人以醫藥道術知名尋有詔徵令與術士同合九轉金丹成顯祖置之玉匣曰我貪人間樂不能飛上天待我臨死方可服之
  後周書曰姚僧坦字法衛吴興武康人也父菩提為髙平令嘗嬰疾厯年乃留心醫藥梁武帝性又好之毎召菩提討論方術言多㑹意由是頗禮之僧坦㓜通洽居喪盡禮年二十四即傳家業梁武帝召入禁中靣加討試僧坦酬對無滯梁武甚竒之時武陵王所生葛修華宿患積時方術莫効帝令僧坦視之僧坦還説其状武帝嘆曰卿用意綿宻乃至於此以疾候疾何疾可逃朕每留情頗識治體今聞卿説益開人意十一年帝因發熱欲服大黄僧坦曰大黄乃是快藥然至尊年高不宜輕用帝弗從遂至危篤梁元帝嘗有心腹疾諸醫咸謂宜用平藥可漸宣通僧坦曰脈洪而實此有宿妨非用大黄必無差理帝從而愈及大軍克荆州為燕公于謹所召大相禮接太祖遣使馳驛徵僧坦謹固留不遣謂使人曰吾年時衰暮疢疾嬰沉今得此人望與之偕老太祖以謹勲隆重乃止明年隨至長安伊婁穆以疾還京請僧坦省疾自云自腰至臍似有三縛兩脚緩縱不復自持坦即為診脈處湯三劑穆初服一劑上縛解再服中縛解又服三縛悉除而兩脚疼痺猶自攣弱更為合散稍得屈伸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将軍襄樂公賀蘭隆先有氣疾加以水腫喘息奔急坐卧不安或有勸其服决命大散者其家疑未能决乃問僧坦僧坦曰意謂其患不與大散相當若欲自服不煩賜問因而委去其子殷勤拜請曰多時俯屈今日始來竟不下治意實未盡僧坦知其可差即為處方諸病悉愈大将軍樂平公竇集暴感風疾精神瞀亂無所知覺諸醫先視者皆云已不可救僧坦後至曰困矣終當不死若專以見付相為治之其家欣然僧坦為合湯散所患即瘳大将軍永世公叱伏列椿苦痢積時而不廢朝謁燕公于謹嘗問僧坦曰樂平永世俱有痼疾若如僕意永世差輕對曰夫患有深淺時有危殺樂平雖困終當保全永世雖輕必不免死謹曰君言必死當在何時對曰不出四月果如其言謹歎異之文宣太后患勢不輕諸醫並云無慮帝曰朕人子之情可以得君臣之意言在無隠公以為何如對曰臣無聽聲視色之妙特以經事已多凖之常人竊已憂懼帝泣曰公旣决之矣知復何言尋而太后崩四年髙祖親戎東討至河隂遇疾口不能言臉垂覆目不得視一足短縮又不得行僧坦以為諸臟俱病不可並治軍中之事乃莫於語先處方進藥帝遂得言又治目目疾便愈未及治足足疾亦瘳比至華州帝已痊復是嵗髙祖幸雲陽遂寝病乃召僧坦赴行在所内史栁昂私問曰至尊貶膳日久脈候如何對曰天子上應天心或非愚所及若凢庶如此萬無一全尋而帝崩宣帝初在東宫嘗苦心痛乃令僧坦治之其疾即愈及即位恩禮彌隆大象二年除太醫下大夫帝尋有疾僧坦宿直侍疾帝謂隨公曰今日性命惟委此人僧坦診候知帝危殆乃對曰臣荷恩既重思在効力但恐庸短不逮敢不盡心帝頷之及静帝嗣位遷上開府儀同大将軍隋開皇初卒僧坦撰集驗方二十卷行紀三卷行於世
  隋書曰許智藏高陽人也祖道㓜嘗以母疾覽醫方因而究極世號名醫誡其諸子曰為人子者嘗膳視藥不知方術豈謂孝乎由是世相傳授仕梁官至員外散騎侍郎父景武竟陵王諮議叅軍智藏少以醫術自達仕陳為散騎常侍及陳㓕高祖以為員外散騎侍郎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㑹秦孝王俊有疾上馳召之俊夜中夢其亡妃崔氏泣曰本來相迎如許智藏将至其人若到當必相苦為之柰何明夜俊又夢崔氏曰妾得計矣當入靈府中以避之及智藏至為俊診脈曰疾已入心即當發癎不可救也果如言俊數日而薨上竒其妙賫物百叚煬帝即位智藏時致仕于家帝每有所苦輒令中使就詢訪或以輿迎入殿扶登御牀智藏為方奏之用無不効
  唐書曰甄權許州扶溝人也嘗以母疾與弟立言專醫方得其㫖趣隋開皇初為秘書省正字後稱疾免隋魯州刺史軍狄嶔苦風患手不得引弓諸醫莫能療權謂嶔曰但将弓箭向垜一針可以射矣針其肩偶一穴應時射真觀十七年權年一百三嵗太宗幸其家觀其飲食訪以藥性因授中散大夫賜几杖衣服其年卒撰脈針經方明堂人形圖各一卷弟立言武宣中累遷太常丞御史大夫杜淹患風毒發腫太宗令立言視之既而奏曰從今更十一日午時必死其言果騐時有尼明律年六十餘患心腹鼔脹身體羸瘦已經二年立言診其脈曰腹内有蠱當是誤食髪為之耳因令食雄黄須㬰吐一蛇如人小手指惟無眼燒之猶有髪氣其SKchar乃愈又曰許𦙍宗常州義興人也初仕陳為新蔡王外兵叅軍時栁太后感風不能言名醫療皆不愈脈益沉而噤𦙍宗曰口不可下藥宜以湯氣薰之令藥入腠理周時可差乃造黄耆防風湯數十斛置於床下氣如烟霧其夜便得語武徳初關中多骨蒸病得之必死逓相連染諸醫無能療者裔宗每療無不愈或謂曰公醫術若神何不著書以貽将來𦙍宗曰醫乃意也在人思慮又脈候幽㣲苦其難别意之所解口莫能言自古之名手惟是别脈脈既精别然後識病去病别之於藥料正相當者惟須單用一味直攻彼病藥力既能病即立愈今人不能别脈莫識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藥味譬之於獵未知兎所多發人馬空地遮圍或兾以一人偶然逢也如此療病不亦踈乎假令一藥偶然當病復共他味相合君臣相制氣勢不行所以難差諒由於此脈之深趣既不可言虛設經方豈加於舊吾思之久矣故不能著述耳年七十餘卒
  又曰秦鳴鶴為侍醫髙宗苦風眩頭重目不能視武后亦幸災兾行其志至是疾甚召鳴鶴張文仲診之鳴鶴曰風毒上攻若刺頭出少血即愈矣天后自簾中怒曰此可斬也天子頭上豈是刺出血處耶上曰醫之議病理不加罪且吾頭重悶殆不能忍出血未必不佳命刺之鳴鶴刺百㑹及腦户出血上曰吾眼明也言未畢后自簾中頂禮拜謝之曰此天賜我師也躬負繒寶以遣鳴鶴
  又曰安金藏為太常工人時睿宗為皇嗣或有誣害皇嗣潜有異謀者則天令來俊臣按之左右不勝楚毒皆欲自誣唯金藏大呼謂俊臣曰公既不信金藏言請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刀自剖其胸五臟並出血流被地氣遂絶則天聞之令舁入中宫遣一人却内五臟入以桑白皮縫合之傅藥經宿乃蘓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覧卷七百二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五
  醫四
  唐書曰孫思邈京兆華原人也七歳就學日誦千餘言弱冠善談荘老及百家之説周宣帝時思邈以王室多故乃隐居太白山隋文帝輔政徴為國子博士稱疾不起嘗謂所親曰過五十年當有聖人岀吾方助之以濟人及太宗即位召詣京師嗟其容色甚少謂曰故知有道者誠可尊重羡門廣成豈虗言哉将授以爵位固辭不受顯慶四年髙宗召見拜諌議大夫又固辭不受上元元年辭疾請歸特賜良馬及鄱陽公主邑司以居焉當時知名之士宋令文孟詵盧照鄰等執師資之禮以事焉照鄰有惡疾醫所不能愈乃問思邈名醫愈疾其道如何思邈曰吾聞善言天者必質之於人善言人者必本之於天天有四時五行寒暑迭代其轉運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凝而為雪霜張而為虹霓此天地之常𢾗也人有四肢五藏一覺一寤呼吸吐納精氣徃来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音聲此人之常𢾗也陽用其形隂用其精天人之同也及有失也蒸則生熱否則産寒結而為瘤贅陥而為癰疽奔而為喘乏竭而為燋枯診發乎面變動乎形推此以及天地亦如之故經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孛彗飛流此天地之危診也寒暑不時天地之蒸否也石立水踴天地之瘤贅也山崩土陥天地之癰疽也奔風暴雨天地之喘乏也川瀆竭涸天地之燋枯也良醫導之以藥石救之以鍼齊聖人和之以至徳甫之以人事故形體有可愈之疾天地有可消之災
  又曰膽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圓而行欲方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氷謂小心也赳赳武夫公侯干城謂大膽也不為利回不為義疚行之方也見㡬而作不俟終日智之圓也邈自云開皇辛酉嵗生至今年九十三矣詢之鄉里咸云數百嵗人話周齊間事歴歴如眼見以此參之不啻百嵗人矣然而視聼不衰神彩妙甚可謂古之聪明博逹不死者也撰千金方三十卷行於代
  又曰張文仲洛陽人也少與鄉人李處縦京兆人韋慈藏並以醫術知名文仲則天初為侍御醫時特進蘓良嗣於殿庭因拜跪絶倒則天令文仲慈藏随至宅候之文仲曰此因憂憤邪氣激也若痛衝脅則劇難救自朝候之未及食時苦衝脅絞痛文仲曰若入心可不療俄頃心痛不復下藥日旰而卒文仲曰善療風疾其後則天令文仲集當時名醫共撰療風氣諸方仍令靈䑓監王方慶監其修撰文仲奏曰風有一百二十種氣有八十種大抵醫藥雖同人性各異庸醫不逹藥之行使冬夏失節因此殺人雖脚氣頭風上氣常湏服藥不絶自餘則随其發動臨時消息之但有風氣之人春末夏初及秋暮要得通洩下不因劇於是撰四時常服及輕重大小諸方十八首表上之文仲又視年中於尚藥奉御撰随身備急方三卷行於代
  又曰孟詵汝州梁人也以進士擢第垂拱初累遷鳯閣舎人詵學方術嘗於鳯閣侍郎劉禕之家見其敕賜金盤謂禕之曰此藥金也若燒之小有五色試之果然則天聞之不悦因事岀為台州司馬撰補飬方必效方各三卷
  又曰王方慶太原人也雅有才度博學多聞篤好經方精於藥性則天令監領尚藥奉御張文仲侍醫李䖍⿰光䘵韋慈藏等撰諸藥方方慶撰随身左右百發百中偹急方十卷大行於代
  又曰天寳中詔曰朕頃者所撰廣濟方救人疾患頒行已乆𫝊習亦多猶慮单貧之家未能繕冩閭閻之内或有不知儻醫療失時因致夭横性命之際寕忘惻忍宜命郡縣長官就廣濟方中就要者於大板上件録當村方要路榜示仍委採訪使勾當無令脫錯
  又曰徳宗撰貞元集要廣利方親為之制序散題於天下通衢其方緫六千三種五百八十六首
  荘子曰秦王有病召醫䑛痔者得車五乗也
  韓子曰醫善吮人腸含人血非有肌骨之親也利之所加也
  列子曰龍叔謂文摯曰子之術善矣吾有疾子能已乎文摯即命龍叔背眀而立文摯從向眀望之既而曰噫吾見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虛矣㡬聖人也子心六孔流通一孔不逹今以聖智為疾者或岀此矣乎
  又曰楊朱之友季梁得疾七日大漸其子請三醫一曰矯氏二曰俞氏三曰盧氏診其所疾矯氏謂季梁曰汝寒溫不節虛實失度疾由飢飽色欲精虛非人非鬼雖漸可攻也季梁曰衆醫也亟屏之俞氏曰汝始則胎氣不足乳潼有餘病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有由来者漸矣弗可也已季梁曰良醫也且食之盧氏曰汝病不由天亦不由人亦不由鬼禀生受形既有制之者亦有知之者矣藥石其如汝何季梁曰神醫也重貺遣之俄而季梁病自瘳
  又曰魯公扈趙齊嬰二人有疾同請扁鵲求治扁鵲治之同愈謂曰汝曩之所疾自外而干腑藏固藥石之所已今有偕生之病與體偕長為汝攻之何如二人曰願先聞其驗扁鵲謂公扈曰汝志強而氣弱故足於謀而寡於㫁齊嬰志弱而氣強故少於慮而傷於專若換汝之心則均善矣遂飲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藥既寤如初
  尸子曰有醫⿰者秦之良醫也為宣王割痤為恵王療疾皆愈張子之背腫命⿰治之謂醫⿰曰背非吾背也任子制焉治之遂愈⿰誠善治疾也張子委制焉夫身與國亦猶此必有所委制然後治
  孔叢子曰宰我使齊反見夫子曰梁丘據遇虺毒三旬而後瘳朝齊君齊君㑹大夫衆賔而慶焉子弟與在賔列大夫衆賔并復獻攻療之方弟子謂之曰夫所獻方将為病也今梁丘子已瘳而諸夫子復驟獻方意欲梁丘大夫後有虺⿱宀𠮷 -- 𡧱當用之乎衆坐黙然無辭弟子此言何如孔子曰女說非也夫三折股而後為醫梁丘子遇虺害而獲瘳慮有與之同疾者必問所以已之方焉衆人為此之故各言其方欲售之以已人疾也凡言其方者稱其良也且以參處所以已之方之優劣也
  公孫尼子曰孔子有疾哀公使醫視之醫曰居䖏飲食何如子曰丘春之居葛籠夏居蜜陽秋不風冬不焬飲食不遺飲酒不勤醫曰是良藥也
  鶡冠子曰扁鵲兄弟三人並善醫魏文侯問曰子昆弟三人孰最善對曰長兄視色故名不岀家仲兄視毫毛故名不岀門鵲鍼人血脉投人毒藥故名聞諸侯呂氏春秋曰齊王疾使人之宋迎文摯文摯至視王疾謂太子曰非怒則王疾不可治怒王則文摯死太子曰苟巳王疾臣與母以死争之願先生勿患也文摯曰諾與太子期而将徃不至者三齊王固已怒矣文摯至不觧履登床履王衣問疾王怒不與言摯因岀因辭以重怒王王叱而起遂乃疾已王不悦果以鼎生烹摯太子與母合争之不得夫忠於平世易忠於濁世難也又曰魯有公孫綽者告人曰我能治偏枯今吾倍為偏枯之藥則可以起死人矣
  又曰用藥者得良藥則活人得惡藥則殺人
  楚辭九章曰九折臂而成醫兮吾今而知其信然神仙傳曰李少君與議郎董仲舒相親見仲舒宿有固疾體枯氣少少君乃與其成藥二劑并有周戊巳之草后𡈽服黄良獸沈肪先義之根百草華釀亥月上旬合𤋎銅關中童男沭浴㓗净調其湯火合成如鷄子三劑齒落更生服盡五劑命不復傾
  又曰鳯綱者漁陽人也常採百藥華以水漬封泥之自正月始盡五月末埋之百日𤋎丸之卒死者以此藥内口中背立綱服此藥得數百嵗不老
  又曰士燮為交州刺史得毒病死經三日董奉時在南方乃徃以三丸藥内死人口中以寒水含之令人舉死人頭揺道之食頃士燮開目動手足半日能起坐遂活活後四日能語云死時奄然有數十馬卒収之将載輅車上云入大赤門左以付獄獄中人各一户户纔容一人以燮内一户中以土從外封之不復見外恍惚有人言太一遣使者来召士燮急開岀又聞人以鏵掘其居户良乆引之見外有馬赤盖三人共坐車上一人持節呼燮上車将還至門而活奉還廬山了不田作為人治病亦不取錢重病愈者令種杏五株輕者種一株𢾗年之間杏樹成林縣令親故有女病醫療不差令謂奉曰若能治之使以妻君奉使𠡠召鬼魅有大白鼉長𢾗尺陸行有病者門奉使人斬之女病即愈遂以妻之又曰封君逹年百餘嵗徃来郷里視之年三十許人常騎青牛行聞有疾病死者識與不識遇便以藥治之應手皆愈不以姓字語人能乗青牛故號青牛道士列仙𫝊曰負局先生者其郡人莫知姓名負石磨鏡局循吴中磨鏡輙問人得無有疾者乎有即岀紫丸赤丸與之服服藥病無不差如此数年後吴有大疫先生家至户到與藥活数萬人後上吴山絶崖懸藥與人欲去與語人曰吾欲還蓬莱山為汝曺下神水崖頭一日有水色白從石間流下疾服之即愈
  玉匱針經序曰呂博少以醫術知名善診脉論疾多所著述吴赤烏二年為太醫令撰玉匱針經及注八十一難經大行於代
  千金序曰沙門支法存嶺表人性敦方藥自永嘉南度士大夫不襲水𡈽多患脚弱惟法存能拯濟之
  又曰仰道人嶺表僧也雖以聪慧入道長以醫術開懐因晋朝南移衣纓士族不襲水土皆患脚軟之疾染者無不斃踣而此僧獨能療之天下知名焉
  又曰僧深齊宋間道人善療脚弱氣之疾撰録法在存等諸家醫方三十餘卷經用多効時人號曰深師方焉襲慶鬼遺方序曰劉消子不知何許人也晋末於丹陽郊外照射忽有一物髙二丈許因射而中之走而電激聲若風雨夜不敢追明旦率門人弟子隣伍𢾗十人尋其蹤跡至山見一小兒問之何姓小兒云主人昨夜為消子所射今欲取水以洗瘡因問小兒主人是誰荅曰是黄父鬼乃随小兒還未至聞𢷬藥聲遥見三人一人卧一人開書一人𢷬藥比及随呌笑而前三人并走遺一帙癰疽方并一丸藥人有癰者塗之随手即愈








  太平御覧卷七百二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六
  卜上
  說文曰灼龜也象兆之縱横也
  周禮天官太宰職曰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與其具修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前期前所諏之期也卜日事宗廟散齊七日致齊三日執事太宰之屬也既戒百官以始齊也
  又春官嘗之日涖卜來嵗之芟卜者問後嵗宜芟否獮之日涖卜來嵗之戒秋田謂獮卜者問後嵗兵冦社之日涖卜來嵗之稼卜問後嵗稼所宜
  又曰太卜掌三兆之法一曰玊兆二曰瓦兆三日原兆兆灼者灼龜發於火其形可占者其象玉瓦原之璺罅是用名之焉其經兆之體皆百有二十其頌皆千有二百
  又卜師職曰卜師掌開龜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義兆四曰弓兆開開出其占書也經兆百二十體言此四兆者分之為四部若易之二篇書金縢開籥見書是也
  又曰龜人掌六龜之屬各有名物天龜曰靈屬地龜曰繹屬東龜曰果屬西龜曰雷屬南龜曰獵屬北龜曰若屬各以其方之色與其體辨之上春釁龜祭祀先卜釁者殺牲以血之神之也鄭司農云祭祀先卜者卜其日與其牲
  又曰占人掌占龜以八筮占八頌以八卦占筮之八故以眡吉㐫凡卜筮君占體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禮記曰正月命有司釁龜䇿占兆審卦吉㓙周禮龜人上春釁龜謂建寅之月
  曲禮曰凡筮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䘮事先逺日𠮷事先近日曰為日假爾泰龜有常假爾泰筮有常命龜筮辭龜筮於吉㓙有常大事卜小事筮卜筮不過三卜筮不相襲龜為卜筴為筮卜筮者先聖王所以使民信時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猶與也
  又檀弓下曰石駘仲卒駘仲衛大夫石碏之後無適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曰沭浴佩玊則兆言齋㓗則得吉兆也五人皆沐浴佩玊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䘮而沐浴佩玊者乎不沐浴佩玊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
  又禮運龜為前列先知也龜知事情者陳於建有前
  又郊特牲曰卜郊受命於祖廟作龜於禰宫尊祖親考之義也受命謂告之退而卜卜之日王立於澤親聽誓命受教諫之義也
  又曰國君世子生三日卜士負之
  又玊藻曰卜人定龜史定墨視兆折君定體視兆所得也又少儀問卜筮曰義與志與義則問志則否夫卜問上筮者也義正事也志私意也
  又曰雜記曰大夫之䘮大宗人相小宗人命龜卜人作龜
  又祭義曰昔者聖人建隂陽天地之情立以為易易抱龜南面天子卷冕北面雖有知眀之心必進斷其志焉示不敢專以尊天也善則稱人過則稱已教不伐以尊賢也又曰表記曰南人有言曰人而无恒不可以為卜筮古之遺言與龜筮猶不能知也而况於人乎
  又曰子言之昔三代明王皆事天下之神明无非卜筮之用不敢以其私褻事上帝言動任卜筮也神明謂羣神也是故不犯日月不違卜筮日月謂冬夏至四時也所不違者日與牲尸也卜筮不相襲也襲取也小事則筮大事則卜也大事有時日大事有事於大神有常時常日也小事无時日有筮外事用剛日内事用柔日不違龜筮
  左傳曰楚伐鄖莫敖曰盍請濟師於王闘亷曰師克在和不在衆商周之不敵君之所聞也成軍以出又何濟焉莫敖曰卜之對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至敗隕師於蒲騷
  又曰初懿氏卜妻敬仲其妻占之大吉事具筮門又僖公曰初晉獻公欲以驪姬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從筮卜人曰筮短龜長不如從長
  又僖公曰狐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黄帝戰於阪泉之兆
  又曰晉惠公之在梁也梁伯妻之梁嬴孕過期卜招父與其子卜之杜預注曰卜招梁大卜也其子曰將生一男一女招曰然男為人臣女為人妾故名男曰圉女曰妾及子圉西質妾為官女焉
  又曰夏四月卜郊不從乃免牲非禮也諸侯不得郊天魯以周公故得牲用天子禮樂故郊為魯常祀猶三望亦非禮也禮不卜常祀而卜其牲日牛卜日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
  又曰衛遷于帝丘卜曰三百年
  又文公曰邾文公遷卜于繹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苟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養民死之長短時也民苟利矣遷也吉莫如之遂遷于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又曰春齊侯戒師期而有疾醫曰不及秋將死公聞之卜曰尚无及期惠伯令龜卜楚丘占之曰齊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不聞令龜有咎二月丁丑公薨
  又宣上曰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
  又宣下曰楚子圍鄭旬有七日鄭人卜行成不吉卜臨于大宫且巷出車吉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楚子退師又成上曰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
  又襄元曰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後卜郊宜其不從也
  又襄二日鄭皇耳帥師侵衞楚令也亦兼受楚之勅命也皇耳皇戎子孫文子卜追之獻兆於定姜氏問繇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䘮其雄姜氏曰征者䘮雄禦㓂之利也大夫圖之衞人追之孫蒯獲鄭皇耳于大丘
  又曰晉侯還及著雍疾卜桑林見事具樂部
  又曰鄭石𡙟言於子囊曰先王卜征五年而嵗習其祥祥習則行不習則増修德而改卜
  又襄五曰盧蒲癸王何卜攻慶氏示子之兆曰或卜攻讎敢獻其兆子之曰克見血慶封田于萊陳無宇從文子使召之請曰無宇之母疾病請歸慶季卜之示之兆曰死奉龜而泣乃使歸
  又昭五曰越大夫常夀過帥師㑹楚子於瑣聞吳出師薳啟疆帥師從之從吳師也遽不設備吳人敗諸鵲岸楚子以馹至於羅汭吳子使其弟蹷由犒師楚人執之將以釁鼓王使問焉曰汝卜來吉乎對曰吉寡君聞君將治兵於敝邑卜之以守龜曰余亟使人犒師請行以觀王怒之疾徐而為之備尚克知之龜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驩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而忘其死亡無日矣今君奮焉震電憑怒憑盛也虐執使臣將以釁鼓則吳知所備矣敝邑雖羸若早修完其可以息師難易有備可謂吉矣且吳社稷是卜豈為一人使臣獲釁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國之守龜其何事不卜一臧一否其誰能常之城濮之兆其報在邲今此行也其庸有報志乃弗殺
  又昭公曰公卜使王黑以靈姑鉟率吉請斷三尺焉而用之靈姑鉟分旗也斷三尺不敢與君同
  又昭公曰楚召觀從曰惟爾所欲曰臣之先佐開卜乃為卜尹左卜人開龜兆
  又曰初靈王卜曰余尚得天下不吉投龜詬天而呼曰是區區者而不余畀余必自取之民患王之無厭也故從亂如歸
  又曰吳伐楚陽匄為令尹卜戰不吉司馬子魚曰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馬令龜我請改卜令曰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戰于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
  又昭六曰初臧昭伯如晉臧㑹竊其寶龜僂句僂句龜所出地名以卜為信與僣吉
  又定曰晉車千乘在中牟衞侯將如五氏卜過之龜焦衞侯曰可也衞車當其半寡人當其半敵矣乃過中牟又哀上曰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弃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㝠卒于城父
  又曰楚昭王有疾卜曰河為祟王弗祭事見江部
  又曰晉趙鞅卜救鄭遇水適火水火之兆占諸史趙史墨史龜皆晉史也史龜曰是謂沉陽火陽得水故沉可以興兵兵陽類也故可以興兵利以伐姜不利子商姜齊姓也子商謂宋伐齊則可敵宋不吉史墨曰盈水名也子水位也名位敵不可干也炎帝為火師姜姓其後也水勝火伐姜則可史趙曰是謂如川之滿不可游也鄭方有罪不可救也救鄭則不吉不知其他陽虎以周易筮之遇泰之需曰宋方吉不可與也㣲子啟帝乙之元子也宋鄭甥舅也祉禄也若帝乙之元子歸妹而有吉禄我安得吉焉乃止
  毛詩曰升彼虛矣以望楚矣望楚與堂景山與京降觀于桑卜云其吉終焉允臧
  又曰爾卜爾筮體無咎言
  又曰君曰卜爾萬夀無疆
  又曰卜筮偕止㑹言近止征夫邇止
  又曰我龜既厭不我告猷
  又曰爰始爰謀爰契我龜
  又曰考卜維王宅是鎬京惟龜正之武王成之
  又曰哀我顛寡宜岸宜獄握粟出卜自何能穀
  尚書大禹謨曰枚卜功臣惟吉之從帝曰禹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龜朕志先定詢謀僉同鬼神其依龜筮協從卜不習吉
  又洪範曰七稽疑擇建立卜筮人龜曰卜蓍曰筮乃命卜筮曰雨曰霽曰䝉曰驛曰克曰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時人作卜筮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汝則有大疑謀及乃心謀及卿士謀及庶人謀及卜筮汝則從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身其康彊子孫其逢吉汝則從龜從筮從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從龜從筮從汝則逆庶民逆吉庶民從龜從筮從汝則逆卿士逆吉汝則從龜從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㐫龜筮共違於人用靜吉用作㓙
  又金縢曰既克商二年王有疾弗豫伐紂明年王有疾不悅豫二公曰我其為王穆卜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生穆敬也戚近也召公太公言王疾當卜吉㐫也周公言不可以死近我先王相順之辭公乃為三壇同墠乃卜三龜一習吉習因也以三王卜相因而吉之兆也
  又大誥曰寕王遺我大寶龜紹天明即命曰我有大事休朕卜并吉天休于寧王興我小邦周寧王惟卜用克綏受兹命
  又洛誥曰予惟乙夘朝至于洛師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澗水東𤄊水西惟洛食我又卜𤄊水東亦惟洛食伻來以圖及獻卜
  史記曰宋元王二年江使神龜使於河至泉陽漁者豫且舉網得而囚之置籠中夜而見夢於元王曰我為江使於河豫且得我我不能去身在患中莫可告語王有德義故來告愬元王召博士衞平問之平乃授式而起仰天視月之光觀斗所指定日之鄉䂓矩為輔副以權衡四維以定八卦相望視其吉㓙介蟲先見乃對曰今昔壬子宿在牽牛河水大㑹鬼神相謀漢正南北江河固期南風新至江使先來白雲擁漢萬物盡留斗柄指日使者當囚𤣥服而乗輜車其名為龜使人問泉陽令取龜獻使者載行出於泉陽之門正晝無見風雨晦暝雲葢其上五色青黄雷雨並起將入端門見於東箱身如流水潤澤有光望見王延頸而前三步而止縮頸而却復其故處元王見而怪之問衛平平對曰龜在患中而終夕囚王有德義使人活之今延頸而前以當謝也縮頸而郤欲亟去也元王曰善哉趣駕送龜毋令失期平對曰龜者是天下之寶先得此龜者為天子且十言十當十戰十勝生於深淵長於黄土知天之道明於上古遊三千嵗不出其域安平靜正動不用力夀比天地莫知其極與物變化四時變色居而自匿伏而不食春蒼夏黄秋白冬黑明於陰陽審於刑徳先知利害察於禍福以言而當以戰而勝王能寳之諸侯盡服王勿遣也王大悅於是向日而謝再拜而受擇日齋戒甲乙最良乃刑白雉以血灌龜於壇中央以刀刳之身全不傷脯酒禮之横其腹腸荆支卜之必制其創以達其理文相錯迎使工占之所言盡當
  又曰沛父老率子弟共殺沛令開城門迎劉季欲以為沛令父老皆曰平生所聞劉季竒怪當貴且卜筮莫如劉季於是乃立為沛公
  又陳平等遣人迎代王欲立為帝代王卜之龜卦兆得大横占曰大横庚庚余為天王夏啟以光曰寡人固已為王矣又何王卜人曰所謂天王乃天子也
  又曰帝以月旦祓龜先以清水澡之以卵祓之乃持龜而遂之若已卜不中皆祓之以𡖉東鄉立居處生荆枝堅木堅木枝燒之斬取熱處以灼龜所卜處灼以荆卵指之者三持龜以卵周環之祝曰今日吉謹以梁卵祓玉靈之不祥玉靈必信以誠知萬事之情辯兆皆可占不信不誠則燒玊靈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灰以徴後龜
  又曰竇皇后弟廣國字少君年四五嵗時家貧為人所賣至宜陽為其主人作炭寒卧崖崖崩獨得脫不死自卜數當為侯
  又曰司馬季主楚人也卜於長安東市宋忠為中大夫賈誼為博士俱出洗沐相從論議講習先王聖人之道術究徧人情相視而嘆賈誼曰吾聞古之賢人不居朝廷必在卜醫之中今吾已見三公九卿朝士大夫皆可知矣試之卜數中以觀采二人即同輿而之市游於卜肆中天新雨道少人司馬季主閒坐弟子三四人方辯天地之道日月之運陰陽吉㓙之本二大夫再拜謁司馬季主觀其狀貌類有道者即禮之使弟子延之坐坐定司馬季主復理前語分别天地之始終日月星辰之紀差次仁義之際别吉㐫之符語數千言莫不順理宋忠賈誼瞿然而喜獵纓正襟危坐曰吾望先生之狀聽先生之辭小子竊觀於世未嘗見也今何居之卑何行之汙也司馬季主捧腹大笑曰觀大夫之貌類有術者今何言之陋也何辭之野也今夫子所賢者誰也所髙者何也今何以卑汙長者乎二君曰尊官厚禄世之所髙也賢才處之今所處非其地故謂之卑言不信行不驗取不當故謂之汙卜筮者世之所賤簡也世皆言曰夫卜者多言誇嚴以得人情虛髙人禄命以說人志擅言禍災以傷人心矯言鬼神以盡人財厚求拜謝以私於已此吾之所恥故謂之卑汙也司馬季主曰公且安坐公見夫被髮童子乎日月照之則行不照則止然問日月疵瑕吉㐫則弗能理也今夫卜者必法天地分四時順於仁義分策定卦按式正棊然後别天地之利害明乎事之成敗昔先王之定國家必先龜策日月而後乃敢代也正時日乃後入家産子必先占吉㐫後乃有之自伏羲作八卦周文王演三百八十四爻而天下治越王勾踐倣周文王分卦以破敵國覇天下由是觀之卜筮有何負哉且夫卜者掃除設坐正其冠帶然後乃言事此有禮也言鬼神或以饗忠臣以事其上孝子以養其親慈父以畜其子此有德者也而以義置數十百錢病者以愈死或以生患或以免事或以成嫁子娶婦或以養生此之謂徳豈直數十百錢哉此老子所謂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今夫卜筮者利大謝少老子之言豈異於是乎莊子曰君子内無飢寒之患外無刼奪之憂居上而敬居下而不為害君子之道也今夫卜筮者之為業也積之無聚委藏之不用府庫徙之不用車輜負裝不重止而用之無盡索之時持不盡之物游於無窮之世雖莊氏之行未能增也子何故而云不可卜哉天不足西北星辰西北移地不足東南以海為池日中必移月滿必𧇾先王之道乍存乍亡公責卜者言必信不亦惑乎公見夫談士辨人乎慮事定計必是人也然不能以一言説人主意故言必稱先王語必道上古慮事定計飾先王之成功語其敗害以恐喜人主之志以求其欲多言誇嚴莫大於此矣然欲强國成功盡忠於上非此不立今夫卜者導惑教愚也夫愚惑之人豈能以一言知之哉言不厭多故麒𩦸不能與罷驢為駟鳳凰不與燕雀為羣而賢者亦不與不肖者同列故君子處卑隠以避衆自匿以避倫微見德順以除羣害以明天性助上養下多其功利不求尊譽公等喁喁者也何知長者之道乎漢書曰谷口有鄭子貞蜀有嚴君平皆修身自保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成帝時元舅大將軍王鳳以禮聘子貞遂不出而終君平卜筮於成都市以為卜筮賤業以惠衆人有邪惡非正之問則依筮龜為言利害與人子言依於孝與人臣言依於忠各因其勢導之以善又曰張禹字子文父徙家蓮勺禹為兒數隨衆至市喜觀於卜相者前久頗曉其别蓍布卦意時從旁言卜者愛之又竒其面貌謂禹父是兒多知可令學經及禹入長安從沛郡施讎受易
  謝承後漢書曰姜肱桓帝時再以𤣥纁聘不就即拜太史大夫詔書至門肱使家人對云久病就醫遂羸服間行竄伏青州界中賣卜給衣召命得斷家亦不知其處厯年乃還
  又曰田戎擁衆夷陵聞秦豐被圍懼大兵方至欲降而妻兄辛臣諫戎曰今四方豪傑各據郡國洛陽地如掌耳不如按甲以觀其變戎不從乃留辛臣守夷陵自將兵松江泝汚止黎丘刻日當降而辛臣於後盗戎珍寶從間道先降於岑彭而以書招戎戎疑必賣已灼龜卜降兆不吉中折遂止不降
  又曰范丹字史雲朝議欲以為侍御史因遁身逃命於梁沛之間徒行敝服賣卜於市
  魏志管公明𫝊曰洛中有一小人失婢輅為卦教明日東明城門中倒擔豚人牽與共鬬某如其言豚逸走即追之豚入人舎突破主人甕婢從甕中出輅在田舎時常候逺隣主人患失火輅卜教使明日於陌上伺有一角巾書生駕黑牛敝車必引畱宿此能除之即從輅語得書生遂畱宿意甚不安主人罷入生乃抱刀出門倚積薪假寐有一物直來如獸手中持火以口炊之生舉刀斫斷腰視之狐也自此無復火災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五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六
  宋 李昉等 𢰅
  方術部七
  卜下諸雜卜附
  晉書曰郭公者客居河東精於卜筮郭璞從之受業以青囊中書九卷與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術消殃轉禍通致無方雖京房管輅不能過也璞門人趙載受青囊書未及讀而為所焚
  又曰宣城邉洪以四月中就韓友卜家中安否友曰卿後有兵殃其禍甚重可伐七十束柴積於庚地至七月丁酉放火燒之咎可消也不爾其凶難言洪即聚柴至日大風不敢發火洪後為廣陽領校遭母䘮歸家友來投之時日已暮告從者速裝束吾當夜去從者曰今日已暝數十里何急復去友曰非汝所知也此間血覆地寧可復住洪苦留之不待食而去其夜洪歘發狂絞殺兩子并殺婦又斫父妾二人皆被創因出亡走明日其友往收殯亡者尋索洪數日於宅前林中得之已自經死宣城太守殷祐疾友為筮之曰七月晦日將有鸛鳥來集㕔事上宜勤伺取若獲者為善不獲將成禍祐乃謹為其備至日果有大鸛尾垂九尺來集㕔事上掩捕得祐仍遷石頭督䕶後為呉郡守友卜占神效甚多而消殃轉禍無不皆驗
  王隱晉書曰步熊字叔羆陽平人少好卜筮術數門生甚盛熊學舍側有燒死人吏疑是熊諸生失火持諸生急熊曰吾已為卜得其人矣使從道南行當有一人來問得火主來者便縛之吏如熊言果是耕人自言草惡難耕故燒之忽風起延燒實不知草中有人又隣人兒逺行或告已死其父母號哭制服熊為卜尅日當還如期果至
  宋書曰蔡興宗初為郢府叅軍彭城顔敬以式卜曰亥年當作好官有大字者不宜受也及有開府之授而太歲在亥果薨於光禄大夫
  又曰荀伯玉為晉安王子勛鎮軍行叅軍泰始初還都賣卜自業
  齊書曰王敬則少時於草中射獵有蟲如烏豆集其身擿去乃脫其處皆流血敬則惡之詣道士卜道士曰此封侯瑞也敬則聞之喜故出都自効
  又曰栁世隆善卜别龜甲價至萬永明初世隆曰永明九年我亡後三年丘山崩齊亦於此季矣屏人命典籖李黨取筆及髙齒屐題簾箔旌曰永明十一年因流涕謂黨曰汝當見吾不見也
  梁書曰吉士瞻年逾四十忽忽不得志乃就江陵卜者王先生計禄命王先生曰君擁旄㐲節非一州後一年當得戎馬大郡
  三國典畧曰梁武昌太守朱買臣聞元帝議遷都入勸梁主云建業舊都塋陵攸在荆鎮邉疆非王者宅願陛下勿疑致後悔也臣家在荆州豈不願陛下但恐是臣富貴非陛下富貴耳乃召卜者杜景豪决去留遇兆不吉答云未去景豪退而言曰此兆為鬼賊所留也事具京都部
  又曰周文育隨盧安興征俚僚有功除海南令監州王勵深委任之勵被代文育與俱下至大庾嶺詣卜者卜者曰君北下不過作令長南入則為公侯文育曰足錢便可誰望公侯之事卜人曰君須㬰當暴得銀至二千兩若不信以此為驗其夕宿逆旅有賈人與文育博文育勝得銀二千兩且辭勵勵問其故文育以告勵乃遣之
  又曰東魏相齊王澄以舟師還次於小平津北岸古塚崩骨見銘曰今卜髙原千秋之後化為下泉當逢覇主必為改遷王曰古人之卜何其至也令更葬之
  又曰齊害其廢主濟南王也長廣王湛懼髙元海為書䇿湛不能斷令鄭道謙吳道世等卜以决之道謙等曰不利舉事静則吉
  又曰初鄴有賣卜者相趙隱當大貴及隱自黄門侍郎遷秘書監崔肇師呼卜者而問已焉卜者對曰公令望雖髙爵位難進肇師不悅終如其言
  隋書曰獻皇后崩上令蕭吉卜擇葬所吉厯筮山原至一處云卜年二千卜世二百具圖而奏之上曰吉凶由人不在於地髙緯父葬豈不卜乎國尋滅亡正如家墓田若不吉不當為天子若云不凶我弟不當戰殁然竟從吉言
  唐書曰王逺知事梁貞白先生陶𢎞景隱居茅山盡傳其符籙隋煬帝為晉王出鎮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遣人迎至及即位於東都起玉清觀以處之太宗之為秦王也既平王世充與記室房𤣥齡往詣之立枚以問其吉凶逺知指秦王之枚曰此當上度天命下濟蒼生者又指𤣥齡之枚云聖之輔也及太宗踐祚恩禮甚厚
  又曰城陽公主初適杜如晦之子杜荷貞觀中為尚衣奉御坐承乾事伏誅公主改適饒州刺史薛昱之子瓘將成婚太宗使卜之卜人曰兩火俱食始則同榮末亦雙悴若晝日行合巹之禮則終吉太守將從之馬周諫曰臣聞朝謁以朝思相戒也講習以晝思相成也讌飲以昃思相樂也婚合以夜思相親也是以上下有威内外有規動息有時吉凶有儀先王之教不可黷也今陛下欲謀其始而辭其終不可為也夫卜筮者所以定猶豫决嫌疑若黷亂禮常先王所不用也太宗又從其言而止
  又曰憲宗嘗謂李綘曰卜筮之事習者罕精或中或否近日風俗尤更崇尚何也對曰臣聞古先哲王畏天命不敢專邦國有大事可疑者故謀於卿士庶人决於卜筮俱吉則行之末俗浮偽倖以徼福正行慮危邪謀覬安持疑昏惑謂小數能决之而愚夫愚婦假時日鬼神者欲利欺詐叅之見聞用以射利小近其事神而異之近者風尚卜筮此誠弊俗聖㫖所及實辨邪源但存而不論弊斯息矣
  六韜曰文王卜田史偏曰卜田渭陽將大德焉非熊非羆非虎非狼兆曰得公侯天遺汝師以之化昌施及三王大吉
  又曰文王問散宜生卜伐殷吉乎鑚龜不兆祖行之日雨轖至軫行之日幟折為三散宜生曰此凶四不祥不可舉事太公進曰非子之所知也龜不兆聖人生天地之間承衰亂而起龜者枯骨蓍者朽草不足以辨吉凶行祖之日雨轖至於軫是洗濯甲兵也行之日幟折為三此軍分為三如此斬紂首之象
  國語曰晉獻公卜伐驪戎史蘇占之曰勝不吉公曰何謂也遇兆挾以銜骨齒牙為猾遇見也挾㑹也骨所以刺人猾弄也齒牙為兆端右左折有以齒牙中有從畫故曰銜骨骨在口中齒牙弄之以象讒口之為害也禮卜卜師作龜大夫占色史占墨戎夏交捽兆有一畫外象戎内象諸夏夏謂晉也兆端㑹齒牙交有似捽交對待也交捽是交勝也臣故云言晉勝戎戎復勝晉且懼有口齒牙銜骨皆在口也擕民國移心焉擕離公曰何口之有口在寡人寡人弗受誰敢興之對曰苟可以擕其入也必甘受逞而不知胡可壅也胡可逞壅防也言入耳心以為快而不知其惡何可逞也公不聽遂伐尅之獲驪姬以歸有寵立為夫人
  春秋後語曰二世夢白虎齧其左驂殺之心惡恠之卜云涇水為𥚢
  又曰鄒忌與田忌不相善公孫閔謂鄒忌曰何不詐令人操千金卜於市曰我田忌之人也吾三戰而三勝聲威天下欲為大事亦吉乎卜者出因令人捕焉卜者驗其辭於田之所鄒忌從之田忌懼無以自白遂率其徒攻臨淄欲収鄒忌不勝而奔
  說苑曰成王卜洛事曰昔有周成王之卜居周也其命龜曰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無中土乎使予有罪則四方伐之無難得也周公卜居曲阜其命龜曰作邑乎山之陽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季孫行父戒其子也曰吾欲室之夾於兩社之間也使吾後世有不能事上者使其替之益速如是則曰賢則茂昌不賢則速亡安在擇地而封哉或示有天固也
  又曰孔子問漆雕馬人曰子事臧文仲武仲孺子容三大夫者孰為賢馬人對曰臧氏家有龜焉名曰蔡文仲立三年為一兆焉武仲立三年為二兆焉孺子容立三年為三兆焉馬人見之矣若夫三大夫之賢不賢馬人不識也孔子曰君子哉漆雕氏之子其言人美也隱而顯其言人之過也又㣲而著故智不能及明不能見得無數卜乎
  楚辭卜居曰屈原既放三年不復見竭智盡忠而蔽障於讒心煩慮亂不知所從往見太卜鄭詹尹曰余有所疑願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䇿拂龜曰君何以教之原曰吾寧悃悃欵欵朴以忠乎將送往勞來斯無窮乎寧誅鋤草茅以力耕乎將逰大人以成名乎寧正言不諱以危身乎將從俗富貴以偷生乎寧超然髙舉以保貞乎將哫音足訾慄斯喔吚嚅唲以事婦人乎寧廉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以絜楹乎寧昻昻若千里之駒乎將泛泛若水中之鳧隨波上下偷以全吾軀乎寧與騏驥抗軛乎將隨駑馬之迹乎寧與黄鵠比翼乎將與雞鶩爭食乎此孰吉孰凶何去何從世溷濁而不清蟬翼為重千鈞為輕黄鍾毁棄瓦釜雷鳴讒人髙張賢士無名吁嗟黙黙兮誰知吾之廉貞詹尹乃釋策而謝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物有所不足知有所不明數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龜䇿誠不能知此事
  司馬遷與任安書曰僕之先非有剖符丹書之功文史星厯近乎卜祝之間固主上所戯弄倡優所畜流俗之所輕也白虎通曰乾草稿骨衆多獨以蓍龜何龜之言久也蓍之言耆也
  尚書洪範五行傳曰此禽獸草木之久而能知吉凶也蔡邕月令章句曰大卜官各以牲祠龜策塗以血牲謂之釁者龜甲所以卜也蓍草所以筮也
  三禮圖曰龜以春灼後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後右楚焞他昆切以荆為然以灼龜正以荆者凡木心皆圜而荆心方是以用之
  抱朴子曰卜者小數飾福者謂知來之妙
  異苑曰㑹稽餘姚錢祐以元嘉四年五月三日夜出屋後為虎所取十八日乃自還說虎初取之時至一官府入重門見一人憑几而坐形貌偉壯左右侍者三十餘人謂曰吾欲使汝知術數之法故令虎迎汝無懼也留十五晝夜語諸要術盡教道之方祐受法畢便遣令還而不知道即使人送出門仍見歸路既得還家大知卜占無幽不驗經年乃卒
  又曰北海任詡字彦期從軍逺征十年乃歸還握粟卜師云非屋莫宿非時莫沐詡結伴數十共行遇雷雨不可𫎇冒相與庇於巖下想非屋莫宿之戒遂負擔櫛沐於是巖崩壓半死至家妻先與外人通謀共殺之請以濕髪為認婦宵則勸詡令沐復憶非時莫沐之忌収髪而止婦心慙負詐乃自沐髪而同寢通者夜來不知婦也斬首而去
  述異記曰宋車騎將軍南譙王劉義宣鎮荆州府吏蔡鑯善卜能悉驗時有妙見精究如神公嘗在内齋見一白䑕縁屋命左右射之内置函中時侍者六人悉驅入齋後小小戸内别呼人召鑯鑯至卜函中物謂曰中則厚賞假加重罰鑯卜兆成笑曰知之矣公曰何鑯曰兌色之䑕背明向戸彎弧射之絶其左股孕五子三雄二雌若謂不信剖腹立知公使剖䑕腹皆如鑯言賜錢一萬
  蠡卜
  春秋後語曰蘇秦事鬼谷子學終辭歸道乏困行以燕人蠡卜傳食自給燕人用蠡卜秦記此以取資自給𫝊㑹事以為詞說各解臧獲之裘臧獲役人解其衣裘以賞其恠說之言也
  虎卜
  博物志虎知衝破又能畫地卜今日有畫物上下者惟其竒偶謂虎卜
  雞卜
  史記曰越巫立越祀而雞卜
  鳥卜
  隋書曰女國在慈嶺之南其國俗事阿修羅神及樹神歲初以人祭或用獮猴祭畢入山祝之有一鳥如䳄雉來集掌上破其腹而視之有粟則年豐沙石則有災謂之鳥卜開皇六年遣使朝貢其後遂絶
  摴蒱卜
  博物志曰老子入西戎造樗蒲卜也或云蕃人亦為樗蒲卜後傳樓隂善其功
  十二棊卜
  異苑曰十二棊卜出自張文成受法於黄石公行師用兵萬不失一逮至東方朔密以占衆事自此以後秘而不傳晉寕康初襄城寺法味道人忽見一老公着黄皮衣竹筒盛此書以授法味無何失所在遂復流於世齊書曰江謐出為鎮北長史東海太守未發憂甚乃以靈碁經占卦云有客南來金椀三盃上使御史大夫沈冲奏謐前後罪収付廷尉賜死果以金甖盛藥鴆之
  竹卜
  荆楚歲時記曰春分以牲祠社其供帳盛於仲春之月社之餘胙悉貢饋鄉里周族社餘之㑹其在茲乎此其㑹也擲教於社神以占來歲豐儉或拆竹以卜
  楚詞曰索瓊茅以筵籌楚人拆竹結草以卜謂為籌也
  牛蹄卜
  晉書曰夫餘國若有軍事殺牛祭天以其蹄占吉凶蹄解者為凶合者為吉
  楊方五經鈎呪曰東夷之人以牛骨占事呈吉示凶無不中牛非智之物骨有若此之效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七
  宋 李昉等 𢰅
  方術部八
  筮上
  說文曰筮易卦用著也從竹弄□古文也
  周禮春官上曰筮人掌三易以辨九筮之名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九筮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叅九曰巫環以辨吉凶鄭𤣥曰此九巫讀皆當為筮字之誤也凡國之大事先筮而後卜
  禮記曲禮曰假爾太龜有常假爾太筮有常卜筮不過三求吉不過三也卜筮不相襲也卜不吉則又筮筮不吉則又卜是瀆龜筮也卜筮者先聖之所以使民信時日敬鬼神畏法令决嫌疑定猶豫也
  又表記曰天子無筮謂出征廵狩也天子至尊大事皆用卜也諸侯有守筮守筮守國之筮有事則用天子道以筮諸侯非其國不以筮
  左傳莊公曰初懿氏卜妻敬仲懿氏陳大夫也龜曰卜其妻占之曰吉是謂鳯凰于飛和鳴鏘鏘有媯之後將育于姜媯陳姓也姜齊姓也五世其昌並于正卿十世之後莫之與京京大也陳厲公蔡出也姊妹之子曰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五父陳它生敬仲其少也周内史有以周易見陳侯者周太史也陳侯使筮之遇觀之否曰是謂觀國之光利用賔于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其在異國乎非此其身在其子孫光逺而自他有耀者也坤土也巽風也乾天也風為天於土上山也有山之材而照之以天光於是乎居土上故曰觀國之光利用賔于王庭實旅百奉之玉帛天地之美具焉故曰利用賔于王猶有觀焉故曰其在後乎因觀文以傳占故言有非在已之言故知在子孫也風行而著于土故曰其在異國乎若在異國必姜姓也姜太嶽之後也山嶽則配天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變而象艮故知當今興於太嶽之後也得太岳之權則有配天之大功故知陳必衰也
  又閔公曰晉獻公以魏賜畢萬卜偃曰畢萬之後必大卜偃晉掌卜大夫也萬盈數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賞天啓之矣天子曰兆民諸侯曰萬民今名之大以從盈數其必有衆初畢萬筮仕於晉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辛廖晉大夫也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震為土車從馬足居之兄長之母覆之衆歸之六體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殺公侯之卦也公侯之子孫必復其始
  又閔公曰成季之將生也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在右言用事間于兩社為公室輔兩社之間朝廷執政所在季氏亡則魯不昌又筮之遇大有之乾曰同復于父敬如君所及生有文在其手曰友遂以命之又僖公曰秦伯伐晉卜徒父筮之吉涉河侯車敗詰之秦伯涉河則晉侯車敗秦伯不解謂敗在已故詰之對曰乃大吉也三敗必獲晉君其卦遇蠱曰千乗三去三去之餘獲其雄狐夫狐蠱必其君也於周易卦利涉大川往有事亦秦勝晉之卦也蠱之貞風也其悔山也嵗云秋矣我落其實而取其材所以克也今嵗已秋風吹落山木之實則為人所取實落材亡不敗何待三敗及韓晉矦車三壞也
  又曰初晉獻公筮嫁伯姫於秦遇歸妹之暌史蘇占之曰不吉其繇曰士刲羊亦无𥁃也女承筐亦無貺也西隣責言不可償也將嫁女於西遇不吉之卦故知有責讓之言不可報償也歸妹之暌猶無相也歸妹女嫁之卦也暌乖離之卦也震之離亦離之震為雷為火為嬴敗姫車說其輹火焚其旗不利行師敗于宗丘歸妹暌孤寇張之弧姪其從姑六年其逋逃歸其國而棄其家明年其死於髙梁之虛及惠公之在秦曰先君若從史蘇之占吾不及此夫韓簡侍曰龜象也筮數也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有滋滋而後有數先君之敗德及其可數乎史蘇是占勿從何益
  又僖公曰狐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使卜偃卜之曰吉遇黄帝戰於阪泉之兆公曰吾不堪也對曰周禮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公曰筮之遇大有之暌曰吉遇公用享於天子之卦戰克而王饗吉孰大焉且是卦也天為澤以當日天子降心以逆公不亦可乎大有去暌而復亦其所也
  又成公曰晉楚將戰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必大敗之公曰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復曰南國蹙射其元王中厥目復陽長之卦陽氣于南行推隂故曰南國蹙也南國蹙勢則離受其咎故曰王中厥目為諸侯又為日陽氣激南飛矢之象故曰射其元國蹙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又襄公曰穆姜薨于東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謂艮之隨隨其出也君必速出姜曰亡是於周易有曰隨元亨利貞无咎元善之長也亨嘉之㑹也義利之和也貞事之幹也體仁足以長人嘉㑹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然故不可誣也是以雖隨無咎今我婦人而與於亂固在下位婦人卑於丈夫而有不仁不可謂元不靖國家不可謂亨作而害身不可謂利棄位而姣姣淫之别名不可謂貞有四徳者隨而無咎我皆无之豈隨也哉我則取惡能無咎乎必死於此弗得出矣又襄公曰齊棠公之妻東郭偃之姊也棠公齊棠邑大夫也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弔焉見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為已娶也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成出自桓不可武子筮之遇困之大過史皆曰吉示陳文子文子曰夫從風坎為中男坎曰夫也變而為巽故曰從風也風隕妻不可娶也風能隕落變隕落故不可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據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見其妻凶困六三爻辭也困于石往不濟也據于蒺藜所恃傷也入于其宫不見其妻凶無所歸也崔子曰𭒀也何害先夫當之矣寡婦曰婺言棠公已當此凶也遂取之
  又昭公曰初穆子之生也莊叔以周易筮之莊叔穆子父得臣也遇明夷之謙以示卜楚丘楚邱卜人姓名也楚丘曰是將行行出奔也而歸為子祀奉祭祀也以讒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餒死明夷日也日之數十故有十時亦當十位自王以下其二為公其三為卿日上其中食日為二旦日為三明夷之謙明而未融其當旦乎故曰為子祀日之謙當鳥故曰明夷于飛明而未融故曰垂其翼象日之動故曰君子于行當三在旦故曰三日不食離火也艮山也離為火火焚山山敗於人為言敗言為讒故曰有攸往主人有言言必讒也純離為牛世亂讒勝勝將適離山焚則離勝故曰其名曰牛謙不足飛不翔垂不峻翼不廣故曰其為子後乎吾子亞卿也抑少不終
  又曰衛襄公嬖人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衛國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長之謂乎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
  又昭公曰南蒯之將叛也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黄裳元吉以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嘗學此矣忠信之事則可不然必敗外彊内温忠也和以率貞信也故曰黄裳元吉黄中之色也裳下之飾也元善之長也中不忠不得其色下不共不得其飾事不善不得其極外内倡和為忠率事以信為共供養三德為善非此三者弗當且夫易不可以占險將何事也且可飾乎中美能黄上美為元下美則裳叅成可筮猶有闕也筮雖吉未也
  又哀公曰衛侯夢于北宫見人登昆吾之觀被髪北面而譟曰登此昆吾之虛綿綿生之𤓰余為渾良夫呌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迯奔宋衛侯貞卜其繇曰如魚窺音頳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竇乃自後踰
  又曰巴人伐楚圍鄾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如志故命之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如志何卜焉使帥師而行敗巴師于鄾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志夏書曰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龜其是之謂乎志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
  又曰晉荀瑶伐齊將戰長武子請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燿武也治英丘也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
  周易繫辭上曰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竒於扐以象閠五嵗再閠故再扐而後掛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乾之䇿二百一十有六坤之䇿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二篇之䇿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是故四營而成易十有八變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天下之能事畢矣顯道神徳行是故可與酬酢可與祐神矣
  又曰蓍之德圜而神卦之徳方以知神以知來知以藏往探𧷤索隱鈎深致逺以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龜
  歸藏曰蓍末大於本為上吉蒿末大於本次吉荆末大於本次吉箭末大於本次吉竹末大於本次吉蓍一五神蒿二四神荆三三神箭四二神竹五一神筮五犯皆藏五筮之神明皆聚焉
  洪範五行傳曰若煩數溷瀆或不精嚴神不告也或觀卦察兆吉不得也或龜不神筮不靈此其所以過差聖人不得專用也龜筮共違于人神靈不祐也
  漢書曰宣帝八月飲酎行祠孝昭廟先驅旄頭劒挺墮拂泥中刃向乘輿車馬驚於是召梁𠀌賀筮之有兵謀不吉上還使有司行祠是時霍氏外孫代郡太守任宣坐謀反誅宣子章為公車丞亡在渭城中夜𤣥服入廟居廊間執㦸立廟門待上至欲為逆事發伏誅
  後漢書曰許曼者汝南平輿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術多有顯驗時人方之前代京房自云少嘗篤病三年不愈乃謁太山請命太山主人生死故請命也行遇道士張巨君授以方術所著易林至今盛行於代曼少𫝊峻學桓帝時隴西太守馮緄始拜郡開綬笥有兩赤蛇分南比走緄令曼筮之卦成象曼曰三嵗之後君當為邉將官有東名當東北行三千里復五年更為大將軍南征延熹元年緄出為遼東太守討鮮卑至五年復拜車騎將軍擊武陵蠻賊皆如占其餘多此類云
  東觀漢記曰沛獻王輔善京氏易永平五年京師少雨上饗雲臺自作卦以周易林占之其䟽曰蟻封穴戸大雨將至上以問輔輔上書曰蹇艮下坎上艮為山坎為水山出雲為雨蟻穴居知雨將至故以蟻為興
  又曰孝順梁皇后永建三年春三月丙午𨕖入掖庭相工通見之瞿然驚駭却再拜賀曰此所謂日角偃月相之極貴臣所未嘗見太史卜之兆得戴房又筮之得坤之比
  又曰明德皇后嘗久病至卜者家為卦問咎祟所在卜者卦定釋蓍仰天嘆息問之卜者乃曰此女雖年少后必將貴為帝妃不可言也
  魏志曰管輅父為利漕利漕民郭恩兄弟三人皆得躄疾不知何故使輅筮其所由輅曰卦中有君本墓中有女鬼非君伯母當叔母也昔饑荒之世當有利其數斗米者排著井中嘖嘖有聲推一大石下破其頭孤魂寃痛自訴於天於是恩涕泣服罪
  又曰管輅往見安平太守王基令作卦輅曰當有賤婦人生一男兒墮地便走入竈中死又床上當有一大蛇銜筆小大共視須㬰便去又烏來入室與鷰共鬭鷰死烏去有此三恠基大驚問其吉凶輅曰直客舍久逺魑魅魍魎為恠兒生便走非能自走直宋無忌之妖將其入竈也大蛇銜筆直老書佐耳烏與鷰鬭直老鈴下耳今卦見其象而不見凶知非妖咎之徴自無所憂也後卒無恙
  又曰舘陶令諸葛原遷新興太守管輅往祖餞賔客並㑹之原自起取燕卵蜂巢蜘蛛著於器中使射覆卦成輅曰第一物含氣須變依于宇堂雄雌以形翅翼舒張此燕卵也第二物家室倒懸門戸衆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窠也第三物觳觫長足吐絲成羅尋網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舉坐驚喜
  又曰管輅舉秀才吏部尚書何晏請之曰聞君蓍爻神妙試為作一卦知位當至三公不又問夜連夢青蠅數十頭來鼻上驅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輅曰夫飛鴞天下賤鳥及其在林食椹則懷我好音况輅心非草木不敢不盡忠昔元凱之弼重華宣慈惠和周公之翼成王坐而待旦故能流光六合萬國咸寧此乃履道之休應非卜筮之所明也今君侯位重山嶽勢若雷電而懐德者鮮畏威者衆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人又鼻者艮此天中之山臣松之案相書鼻為天中鼻有山象故曰天中之山髙而不危所以長守貴也今青蠅臭惡而集之焉位峻者顛輕豪者亡不可不思害盈之數盛衰之期是故山在地中曰謙雷在天上曰壯謙則裒多益寡壯則非禮不履未有損已而不光大行非而不傷敗願君侯上追文王六爻之㫖下思尼父彖象之義然後三公可决青蠅可驅也
  又管輅過魏郡太守鍾毓共論易義輅因言卜可知君生死之日毓使筮其生日月如言無蹉跌毓大愕曰君可畏人也命以付天不以付君遂不復筮
  又曰平原太守劉邠取印囊及山鷄毛著器中使筮輅曰内方外圓五色成文含寶守信出則有章此印囊也髙嶽巖巖有鳥朱身羽翼𤣥黄鳴不失晨此山鷄毛也又曰清河令徐季龍使人行獵令管輅筮其所得輅曰當獲小獸復非食禽雖有爪牙㣲而不彊雖有文章蔚而不明非虎非熊其名曰狸獵人暮歸果如輅言又曰鄧艾當伐蜀夢坐山上而有流水以問殄虜䕶軍爰邵邵曰易卦山上有水曰蹇蹇繇曰蹇利西南不利東北孔子曰蹇利西南往有功也不利東北其道窮也往必尅蜀殆不還乎艾憮然不樂
  吳志曰虞翻字仲翔㑹稽人嘗與孔融書示以所著易注融答書曰聞延陵之理樂覩吾子之理易乃知東南之美者非徒㑹稽之竹箭也可謂探𧷤窮通矣闗某既敗權使筮遇節之臨翻曰不出三日必當斷頭果如其言權曰卿不及伏羲可與東方朔為比矣
  又曰陸機之克步闡孫皓意張乃使尚廣筮并天下遇同人之頤對曰吉庚子歲青葢當入洛陽故皓不修其政而恒有窺上國之志
  王隱晉書曰淳于智字叔平濟北人也性沉深有思義少為諸生善易髙平劉柔夜卧䑕齧其左手中指意甚惡之以問智智為筮之曰䑕本欲殺君而不能當相為使之反死乃以朱書其手腕横文後二寸為田字辟方一寸二分使夜露手以卧明旦有大䑕伏死手前譙國夏侯藻母病困五皷中出詣智卜有一狐當門向之嘷喚藻愁愕遂馳詣智智曰其禍甚急君速歸在狐嘷處撫心啼哭令家人驚恠大小畢出一人不出啼哭勿休然後其禍僅可救也藻如之母亦扶病而出啼家人既集堂屋五間猝然暴崩䕶軍張邵母病篤筮之使西出市沭猴繫母臂令傍人搥拍恒使作聲三日三夜放出邵從之其猴出門即為犬所咋死母於此漸差
  又曰上黨鮑瑗家多䘮病貧苦或謂之曰淳于叔平神人也君何不試就卜知禍所在瑗性質直不信卜筮曰人生有命豈卜筮所移㑹智適來應思逺謂之曰君有通靈之思而但為貴人用此君寒士貧苦多屯蹇可為一卦智乃令詹作卦卦成謂瑗曰為君安宅者女子耶瑗曰是也此人安宅失宜既害其身又令君不利君舍東北有大桑樹君徑至市入門數十步當有一人持荆馬鞭者當就請買還以懸此桑樹三年當暴得財也瑗承其言詣市果得馬鞭懸之正三年浚井得錢十萬銅鉄雜器復可二十餘萬於是家業用展病者亦愈又曰韓友字光景廬江舒人也善卜占行京費厭勝之術龍舒長鄧子林婦病積年垂死醫巫皆息友為筮之使畫作野猪象著卧處屏風上一宿覺佳於是遂差舒縣廷掾王睦病卒已復魄友為卜之令以丹畫板作日月置床頭及卧虎皮馬鄣泥上登時愈劉世則女病鬼魅積年巫為祈禱伐空冢故城間得鼉數十猶不差友筮之令作布囊女發時張囊著牕牖間友閉戸作氣若有所驅逐斯須之間囊大脹如吹葱葉因便敗女仍大發友乃更作皮囊二枚㳫張之施如前囊復脹滿因急縛囊口懸著樹間十許日漸消下開視有一二斤毛狀如狐毛女遂大差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九
  筮下
  晉書曰嚴卿㑹稽人也善卜筮鄉人魏序欲暫東行荒年多抄盜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東行必遭𭧂害之氣而非刼也序不信卿曰既必不停冝有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獨母家白雄狗繫著船前求索止得駮狗無白卿曰駮者亦足然猶恨其色不純當餘小毒止及六畜輩耳無所復憂序行半路狗忽作聲甚急有如人打之者比視已死吐黑血斗餘未久序墅上白鵝數頭無故自死而序家無恙
  又曰郭璞既過江宣城太守殷祐引為參軍時有物大如水牛灰色卑脚類象胷前尾上皆白大力而遲鈍來到城下衆咸異焉祐使人伏而取之令璞作卦遇遯之蠱其繇曰艮體連乾其物壯巨山潛之畜匪兕匪虎身與鬼并精見二午法當為禽兩翼不許遂被一創還其本墅按卦定之是為驢鼠卜適了伏者以戰刺之深尺餘遂去不復見巫云廟神不悅曰此是䢼亭驢山君鼠使詣荆山暫來過我不須觸之其精妙如此
  又曰王導深重郭璞引參已軍事導令作卦璞言公有震厄可命駕西出數十里得一栢樹截斷如身長置常寢處災當可消矣導從其言數日果震栢樹粉碎時元帝初鎮建鄴導令璞巫之遇咸之井璞曰東北郡縣有武名者當出鐸以著受命之符西南郡縣有陽名者井當沸其後晉陵武進縣人於田中得銅鐸五枚厯陽縣井沸經日乃止及帝為晉王又使璞筮遇豫之暌璞曰㑹稽當出鍾以告成功上有勒銘應在人家井泥中得之繇辭所謂先王以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者也及帝即位太興初㑹稽剡縣人果於井中得一鍾長七尺二分口徑四寸半上有古文竒書十八字云㑹稽嶽命餘字時人莫識之
  又曰王敦之謀逆也温嶠庾亮使郭璞筮之璞對不決嶠亮復令占已之吉凶璞曰元吉嶠等退相謂曰璞對不了是不敢言或天奪敦魄今吾等與國共舉大事而璞云元吉是為舉事必有成也於是勸帝討敦初璞每言殺我者山宗至是果有姓崇者搆璞於敦將舉兵又使璞筮璞曰無成敦因疑璞之勸嶠亮又聞卦凶乃問璞曰卿更筮吾夀幾何荅曰思向卦明公起事必禍不久若往武昌壽不可測敦大怒曰卿壽幾何曰命盡今日中敦怒收璞詣南崗而斬之璞臨出謂行刑者欲何之曰南崗頭璞曰必在雙栢樹下既至果然復云此樹應有大鵲巢衆索云不見璞更令尋覔果於枝間得一大巢密葉蔽之
  又曰庾翼㓜時嘗令璞筮公家及身卦成曰建元之末丘山傾長順之初子凋零及康帝即位將改元為建元或謂庾氷曰子忘郭生之言耶立始建元也丘山上名此號不宜用氷撫心歡恨帝崩何充改元為永和庾翼歎曰天道精㣲乃當如是長順者也永和也吾庸得免乎其年翼卒氷又令筮其後嗣卦成曰卿諸子並當貴盛然有白龍者凶徴至矣若墓碑生金庾氏之大忌也後氷子藴為廣州刺史妾房内忽有一新生白狗子莫知所由來其妾被愛之不令藴知狗轉長大藴入見狗眉眼分明又身至長而弱異於常狗藴甚怪之將出共視在衆人前忽失所在藴慨然曰殆白龍乎庾氏之禍至矣又墓碑生金俄而為桓温所滅璞之占騐皆如此類也璞撰前後筮騐六十餘事名為洞林又抄京費諸家要最更撰新林十篇卜韻一篇
  原闕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三國典畧曰西魏孝武帝字孝則孝文皇帝之孫也性沈厚少言體有鱗文初封汝陽公夢人謂己曰汝當大貴得二十五年將即位使吳遵筮之遇明夷之賁曰初登於天後入於地帝曰何謂也遵曰初登於天當作天子也後入於地不得久也
  又曰清河王岳神武從父弟也初家于洛邑神武奉使入洛常止岳舍母山氏嘗夜起見神武室中有光窺而無火移於東屋其光復存以為恠也詣卜者筮之遇乾之大有占曰吉易稱飛龍在天大人造也飛龍九五大人之卦當大貴主人蒙其福神武起兵於信都山氏聞之大喜謂岳曰赤光之瑞今當驗矣可間從之共圖大計岳至信都神武以為散騎常侍封山氏為郡君授女侍中入侍皇后
  又曰齊趙輔和明易善筮後宫誕男女時日筮無不中有人父疾輔和筮之遇乾之晉告之以吉退而謂人曰乾為天夫變魂而昇於天能無死也果如其言
  又曰齊許遵髙陽新城人也明易善筮兼曉天文齊神武引為館客自言禄命不富貴終必横死是以任情疎誕多所犯忤時齊王無道許遵語人曰多折筭來吾筮此狂夫何時當死於是布筭滿床大言曰不出首冬我乃不見滿為陰賊鬼而帶賊非魔孰為致之酉為口舌當就言乎兌故知善言乎冝前為法事於是人人贊善莫不從風
  梁書曰鄧元起初為益州刺史及巴東聞蜀亂使蔣光濟筮之遇蹇喟然歎曰吾豈鄧艾而及此乎後果如筮又阮孝緒傳曰孝緒見善筮者張有道曰見子隱迹而心難明自非考之龜蓍無以驗也及布卦既揲五爻曰此將為咸應感之法非嘉遯之兆孝緒曰安知後爻不為上九果成遯卦有道歎曰此所謂肥遯無不利象實應德心迹并也孝緒曰雖獲遯卦而上九爻不發升遐之道便當髙謝
  又曰阮孝緒自筮卦曰吾壽與劉著作同年及劉著作卒孝緒曰劉侯逝矣吾其幾何其年十月卒
  後魏書曰任城王澄髙祖外示南討意在謀遷齊於明堂左个詔太常卿王諶親令龜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髙祖曰此是湯武革命之卦也羣臣不敢言澄曰革者更也將欲應天順人革羣臣之命湯武得之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葉今日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人卦未可為吉也髙祖厲聲曰此象云大人虎變何云不吉也澄曰陛下龍興既久不冝方同虎變髙祖勃然作色曰社稷我社稷任城而欲沮衆也澄曰社稷誠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也務參顧問敢盡愚衷髙祖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復何傷車駕還宫便詔澄未及升階遥謂曰向者之革今便欲論之明堂之忿懼衆人競言沮我大計故厲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
  又曰鄧淵博覽經書長於易筮太祖定中原擢為吏部郎
  又曰許彦少孤貧好讀書後從沙門法叡受易世祖被徵以卜筮頻驗遂在左右參與謀議
  又後周書曰梁孝元凡諸伎術無所不該南平嗣王恪嘗以銅合盛金玉琥珀指還請孝元射覆卦遇姤之履卦曰上既為天其體則圓指還之象金玉在焉寅爻帶午寅則為虎琥珀生光在合中央合中之物凢有三種案卦而談或輕或重恪於是神服又以壬申日寅時筮南軍何時有信遇剥之艮孝元曰使還已在門外遣之往看果如所說賔客驚其妙而問之孝元曰艮為門時在寅與日辰并故知之耳凡所占決萬不失一及我軍之伐授蓍為卦取龜式驗之因抵於地曰吾若死此卜豈非命乎
  隋書曰楊伯醜馮翊武鄉人也好讀易隠于華山開皇初被徵入朝見公卿不為禮無貴賤皆汝之人不能測也髙祖召與語竟無所荅上賜之衣服至朝堂捨之而去於是被髮陽狂遊行市里形體垢穢未嘗櫛沐時有張永樂者賣卜京師伯醜每從之遊永樂為卦有不能決者伯醜輒為分析爻象尋幽入㣲永樂嗟服自以為非所及也伯醜亦開肆賣卜有人嘗失子就伯醜筮者卦成伯醜曰汝子在懷逺坊南門道東北壁上有青衣女子抱之可往取也如言果得或有金數兩夫妻共藏之於後失金其夫意妻有異志將逐之其妻稱寃以詣伯醜為筮之曰金在矣悉呼其家人指一人曰可取金來其人赧然應聲而取之道士韋知常詣伯醜問吉凶伯醜曰汝勿東北行必不得已當早還不然楊素斬汝頭未幾上令知常事漢王諒俄而上崩諒舉兵反知常逃歸京師知常先與楊素有隙及素平并州先訪知常將斬之賴此獲免有失馬來詣伯醜卜者時伯醜為太子所召在途遇之立為作卦卦成曰我不遑為卿占之卿且向西市東壁門南第三店為我買魚作膾當得馬矣其人如此言須臾有一人牽所失馬而至遂擒之崖州嘗獻徑寸珠其使者陰易之上疑焉召伯醜筮曰有物出自水中質圓而色光是大珠也今為人所𨼆具言𨼆者姓名容狀上如言簿責之果得本珠上竒之賜帛二十疋
  唐書曰太宗皇后長孫氏隋大業中歸寧於永興里后舅髙士亷有嫗張氏於后所宿舍側見一大馬二丈餘鞍勒悉具士亷筮之遇坤彖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載物德合無彊象曰牝馬地類行地無彊地之泰彖曰内陽而外陰内健而外順則是天地交而萬物通也象曰后以輔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卜人曰龍乾之象也馬坤之象也變而為泰天地交也繇陽於歸妹婦人兆也案王弼云婦人謂婦女處尊位履中居順也此女當大貴也其可盡言乎士亷志之而心獨喜親戚知咸敬異焉
  又曰衞大經篤學善易日無二言則天降詔徵之辭疾不起嘗預筮死日先鑿墓自為誌文如筮而終
  又曰𤣥宗之為潞州别駕將入朝有軍人韓凝禮自謂通卜宗以食箸試之既布卦一箸無故自起凢三偃起觀者以為大吉徵既而誅韋氏定天保因此行也凝禮起家五品
  家語曰孔子嘗自筮而卦得賁愀然有不樂之狀子張進曰師聞卜者得賁是吉卦也而夫子之色不平何也孔子曰以其雜也在周易山下有火謂之賁非正色之卦也夫質也白冝正白黑冝正黑今而以賁非吉兆也吾聞舟不漆又曰玉不雕何者質之有餘質有餘者不受飾故也說苑同
  古史考曰庖羲作卦始有筮
  衝波傳曰孔子使子貢往外而未來謂弟子占之遇鼎皆言無一足不來顔子掩口而笑曰無足者乗舟而來賜至矣清朝也子貢果朝至
  國語曰晉公子在秦筮之曰尚有晉國得貞屯悔豫皆八也内曰貞外曰悔震下坤上屯坤下震上豫得此兩卦震在屯為貞在豫為悔八謂震兩陰爻貞悔皆不動故曰皆八者爻無為也筮史占之皆曰不吉卦閉而不通爻無為也
  司空季子曰吉是在周易皆利建侯不有晉國以輔王室安能建侯筮告我曰吉利建侯得國之務也吉執大焉是二者得國之卦也
  又曰惠公卒秦伯納公子董因迎公於河公問焉曰吾其濟乎對曰歲在大梁集天行元年始受實沉之星也實沉之墟晉人是居所以興也今君當之無不濟矣君之行也歲在大火閼伯之星也是謂大辰臣筮之得泰之八乾下坤上泰遇泰無動爻筮為侯也泰三至五震謂陰爻不上數皆八故得泰之八與貞屯悔豫皆八義同曰是謂天地配亨小往大來今及之矣何不濟之有且以辰出而以參入皆晉祥也濟且秉成必伯諸侯秉執子孫賴之君無憂矣
  又曰晉孫談之子適周事襄公襄公有疾召頃公而告之曰吾聞晉之筮之也遇乾之否曰配而不終君三出焉一既往矣後之不知其次必此且吾聞之成公之生也其母夢神規其臀以黑曰使有晉國規畫臀尻三而畀驩之孫故名之曰黑臀於今再矣襄公曰驩此其孫也此周子者晉襄公之孫也而令德孝恭非此其誰且其夢曰必驩之孫實有晉國其卦曰必三取君於周其德又可以君國有襲焉襲合也三合德夢卦也吾聞之泰誓曰朕夢恊于朕卜襲于休祥戎商必剋以三襲也晉仍無道而鮮胄其將失之矣善晉子其當之也晉子周子頃公許諾及厲公之亂召周子而立之是謂悼公亂謂殺也
  智瓊傳曰弦超為神女所降論者以為神仙或以為鬼魅不可得正也著作郎于寳以周易筮之遇頥之益以示同寮𭅺郭璞曰頥貞吉正以養身雷動山下氣性惟心變而之益延壽永年龍乘御風乃升于天此仙人之卦也
  搜神記曰橋𤣥字公祖梁國人也初為司徒長史五月未夜卧見東壁正白如門呼左右左右莫見因起自往手捫摸之壁如故還牀又見心大恐其友應劭往候之元吿劭曰鄉人有童彦興者許季山外孫也其探𧷤索隱窮神知化然天性褊狹羞於卜筮者元聞往請之公祖虛禮盛饌下席行觴彦行辭公祖讓再三爾乃應之曰府君恠見曰光如門明者然不為害也六月上旬鷄鳴時聞南家哭即吉到秋節遷北行郡以金為名位至將軍三公到六月九日太尉楊秉夢七月拜鉅鹿太守鉅邊有金焉復為度遼將軍遂登三事
  續搜神記曰郭璞每自為卦知其凶終嘗行建康柵塘逢一趨走少年便牽住脫絲布袍與之此人乃受及當死果此人行刑傍人皆為求屬璞曰我託之久矣此人為之歔欷哽咽
  又曰欷超年二十餘得重病盧江杜不愆始學易卜屢有驗超令試筮之卦成不愆曰案卦言之鄉所恙尋愈然冝於東北三十里上官姓家索其先養雄雉籠而絆之置東簷下却後九日辰加午必當有野䳄雉飛來與交合既畢雙飛去若如此不出二十日病都除又是休應年將八十位極人臣若但雌逝雄留者病一周方差年半八十名位亦失超依其言索雄果得至期日超卧南軒下觀之至日晏果有雌雄飛入籠與雄交而去雄雉不動超曰雖管郭之竒何以尚此超病逾年乃起至四十卒於中書郎
  録異傳曰隗炤者汝陰鴻壽亭人也善於易臨死書板授其妻曰吾亡後當大荒窮雖爾慎莫賣宅也却後五年春當有詔使來頓此亭姓龔此人負吾金卿以此板往責之勿違吾言言乞而卒後果大困乏欲賣宅憶夫言輒止期日有龔使者至亭妻遂賫板往使者執板惘然不知所以乃言曰我生不識此何縁耳炤妻曰夫臨亡手書板見命如此不敢違也使者沉吟良久而寤謂曰賢夫何善妻曰亡夫善於易而未曾為人卜也使者曰噫可知矣乃命取蓍筮之卦成撫掌而嘆曰妙哉隗生含明隱迹可謂鏡窮達而洞吉凶者也於是告炤妻曰吾未嘗相負金也賢夫自有金耳知亡後蹔窮故藏金以待泰平所以不告婦兒者恐金盡而困無已也知吾善易故書板以寄意耳金有百斤盛以青甖覆以銅鉢埋在堂屋東頭去壁一丈入地九尺妻還掘之皆如其言
  金樓子自述云初至荆州遇雨聊附見首末孟秋之月亢陽日久月旦雖雨俄爾便晴有人云諺曰兩月額千里赤盖旱之徵也吾乃端筴拂蓍遇動不動既而言曰庾子爻為世於金七月連申申子辰又三五合必在此月五日庚子果值甘雨余又以十七日筮何時雲卷金翹日輝合壁紅塵暗阻丹霞映峙謂亢陽之勢未霑膏澤筮遇坎之比於是輟蓍而嘆曰坎者水也子爻為世其在今夜三更平地上有水坎之為比其方有甘雨乎欣然有自得之志
  又曰桃文烈善龜卜謂余曰此二十一日將雨其在虞淵之時余乃筮之遇謙之小過既言曰坤艮二象俱在十宫非直無雨乃應開霽俄而星如玉李月上金波霧生猶縠河垂似帶余乃欣然
  異苑曰穎州庾嘉德善於蓍蔡之事有一失婢庾卦云君可出東陵口伺候有姓曹乘車者無問識否但就其載得與不得殆一理也旦出郭果有曹郎上墓逕便升車曹大叱呼牛驚奔入草刺一死屍下視乃其婢也博物志曰龜三千嵗遊於卷耳之上蓍千歲而三百莖同本以老故知吉凶
  又曰筮必沐浴齋潔燒香每朔望浴蓍必五浴之浴龜亦然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
  相上
  左傳文公曰王使内史叔服來㑹葬公孫敖聞其能相人也見其二子焉叔服曰穀也食子難也收子穀也豐下必有後於魯國
  又曰初楚子將以商臣為太子訪諸令尹子上子上曰君之齒未也而又多愛黜乃亂也楚國之舉恒在少者且是人也蜂目而豺聲忍人也可不立也弗聽
  又宣公曰楚司馬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殺之是子也熊虎之狀而豺狼之聲不殺必滅若敖氏矣諺曰狼子野心是乃狼也其可畜乎子良不可子文以為大慼及將死聚其族曰椒也知政乃速行矣無及於難且泣曰鬼猶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餒而
  周書曰師曠見太子晉曰汝聲清浮汝色赤火色不壽王子曰後三年上賔於帝汝慎毋言殃將及師曠歸未及三年吿死者至
  史記曰秦王見尉繚元禮衣服食飲與繚同繚曰秦王為人綘凖長目鷙啄鳥鷹豺聲少恩而虎狼心居約易出人下得志亦輕食人我布衣也然見我常身自下我誠使秦王得志於天下天下皆為虜矣不可與久遊乃亡去王覺固止之以為秦國尉
  又曰吕公曰臣少好相人多矣無如季相願季自愛臣有息女願為箕帚妾吕公女乃吕后也季漢髙祖字也
  又曰吕后與兩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過請飲吕后因甫之老父相后曰夫人天下貴人令相兩子見孝惠曰夫人所以貴乃由此男相魯元亦皆貴
  又曰薄SKchar母媪之許負所相相薄SKchar當生天子薄SKchar少時與管夫人趙子兒相約曰富貴無相忘而管趙先幸漢王漢王坐河南成皋臺兩美人相與笑薄SKchar初約漢王問其故以實吿漢王心憐薄SKchar召一幸生代王即漢文帝也又曰姑布子卿見趙簡子簡子徧召其子使相之子卿曰無為將軍者簡子曰趙氏其㓕乎子卿曰吾嘗見一子於路之子也簡子召子毋恤毋恤至子卿起曰此真將軍矣簡子曰其母賤翟婢也奚道貴哉子卿曰天所授也雖賤必貴自是之後簡子盡召諸子與語毋恤最賢簡子乃告諸子曰吾藏寳符於常山之上先得者賞諸子馳之恒山求無所得毋恤還曰已得符矣簡子曰奏之毋恤曰從常山臨代代可取也簡子於是知毋恤果賢乃廢太子伯魯而以毋恤為太子
  又曰平原君對趙王曰澠池之㑹臣察武安君之為人小頭銳上瞳子白黑分明眡瞻不轉小頭銳上斷敢行也瞳子白黑分明者見事明也眡瞻不轉者執志彊也眡讀如視古文通用可與持久難與爭鋒亷頗為人勇𬷮而愛士知難而忍耻與之野戰則恐不如守足以當之王從其計
  又曰蔡澤者燕人也遊學于諸侯大小甚衆而不遇因從唐舉相曰聞子相李克百日之内持國秉政有之乎曰有之曰若臣者如何唐舉熟視而笑曰先生蝟鼻如蟲也巨肩魋顔蹙齃膝攣兩脚曲也吾聞聖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澤知唐舉戲之乃曰冨貴吾所自有吾所不知者壽也願聞之舉曰先生之壽從今以往四十三嵗矣蔡澤笑謝而去謂其御者曰吾將飯梁齧肥躍馬疾驅懷黄金之印結紫綬於腰揖讓人主之前肉食富貴四十三歲亦足矣
  又曰英布少時遇相者曰當黥而後王布被刑欣然果為王
  又曰上使善相者相鄧通曰當貧餓死文帝曰能富貴通者在我於是賜通蜀道嚴銅山得自鑄錢景帝立有告通盜出徼鑄錢下吏驗問頗有遂竟案盡没其家一簪不得著身謂長公主遂寄死人家
  又曰條侯周亞夫為河内太守時許負相之曰君後三嵗而侯後八嵗為將相貴重於人臣無兩其後九嵗而餓死負指其口有螣蛇入口此餓死法也
  又曰韋賢為吏至大鴻臚有工相之至丞相有男四人使相之至第二子𤣥成相工曰此子貴當封侯竟為丞相
  又曰衞青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使牧牛母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數青嘗從上至甘泉居室有一鉗徒相青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之奴得無笞罵即足矣安得封侯
  漢書曰上立劉濞於沛為吳王王郡五十三城已拜受印髙帝召濞相之曰若狀有反相因拊其背曰漢後五十年東南有亂者豈汝耶然天下同姓一家慎無反濞頓首言曰不敢
  又曰李陵為匈奴所圍上意陵戰死召陵母及婦使相者視之無死喪色後聞降上甚怒
  又曰翟方進字子威汝南上蔡人家世微賤方進年十二三失父孤學給事大守府為小史號遲鈍不及事數為掾吏所詈辱方進自傷乃從汝南蔡父相問已能所宜蔡父大竒其形貎謂曰小史有封侯骨當以經術進方進聞蔡父言心喜因病歸家辭其後母欲西至京師受經後母憐其㓜隨之長安織履以給方進
  又曰黄霸與善相者共載出見一婦人相者言此婦人當貴不然相書不可用矣霸推問之乃其鄉里巫家女也霸即娶為妻與之終身後為丞相
  後漢書曰世祖以朱祐為護軍常見親幸舍之於中祐侍讌從容曰長安劉公有日角之相此天命也
  又曰龍淵善相劉宏造淵淵聞宏聲乃起迎曰公當極位也宏曰家貧負債可得貴乎淵曰公匆然也張濟就相淵曰事劉宏可至三公濟事宏後為解瀆侯既去南陽桓帝崩迎解瀆侯為天子是為靈帝濟為司空也又曰明德馬皇后伏波將軍援女其母嘗使善相者看后曰此女必將大貴遂為帝王妃然而少子養他子得力當踰於所生耳
  又曰章德竇皇后扶風平陵人大司徒融之曾孫也父勲尚東海恭王疆女泚陽公主后其長女也家既廢壞數從相工問息耗耗惡也息耗猶言善惡也見后者皆言當大尊貴非臣妾容貎
  又曰和熹鄧后傳曰㓜時嘗有相者蘇文見后大驚曰此成湯之骨法也貴不可言家人竊喜而不敢宣又曰漢法常因八月筭人遣中大夫與掖庭丞及相工於洛陽鄉中閲視良家童女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姿色端麗合法相者載還後宫擇視可否乃用登御所以慎明聘納詳求淑喆
  東觀漢記曰班超行詣相者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而當封侯萬里之外超問其狀相者指曰生鷰頷虎頭飛而食肉此萬里侯相也
  又曰李固字子堅漢中南鄭人也司徒郃之子固貎壯有竒表鼎角匿犀足履龜文少好學常步行隨師不逺千里
  魏志曰管輅族兄孝國居在升丘輅往從之與二客㑹客去後輅謂孝國曰此二人天廷及耳口之間同有凶氣異變俱起雙魂無宅流魄於海骨歸於家少許時當並死後數十日二人飲酒醉夜共載車牛驚下入漳河中皆即溺死矣
  又曰鍾繇嘗與族父瑜俱至洛陽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貴相然當厄於水努力慎之行未十里度橋馬驚墮水幾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貴繇由是供給資費使得專學舉孝亷
  又曰朱建平沛國人善相術穎川荀攸鍾繇相與親善攸先亡子㓜繇經紀其門户欲嫁其女與人書曰吾與公達曾共使朱建平相建平曰荀君雖少然當以後事付鍾君吾時嘲之曰唯當嫁卿阿騖耳何意此子竟早殞殁戲言遂驗乎今欲嫁阿騖使得好處為追思建平之妙雖唐舉許負何以復加耶
  又曰文帝為五官將坐上㑹客三十餘人文帝問朱建平巳年壽又命徧相衆賔建平曰將軍當壽八十至四十時當小有厄願謹護之謂夏侯威曰君四十九位為州牧而當有厄厄若得過可年至七十致位公輔謂應璩曰君六十二位為常伯而當有厄先此一年獨見白狗而旁人不見也謂曹彪曰君據藩國至五十七當厄於兵宜善防之後文帝皇初七年年四十病因謂左右曰建平所言八十謂晝夜也吾其決矣頃之果崩夏侯威為兖州刺史年四十九十二月上旬得疾念建平之言自分必死至三十日夜半卒應璩六十一為侍中直省内欻見白狗問之衆人悉無見者於是數聚㑹并遊田里飲晏自娛過期一年而卒曹彪封王五十七坐與王凌通謀賜死凡說此輩無不如言
  魏書曰文帝甄皇后漢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生每寢寐家中髣髴見如有人持玉衣覆其上常共恠之後相者劉良相后及諸姊指后曰此貴乃不可言
  蜀志曰先主穆皇后陳留人也兄吳壹少孤壹父素與劉焉有舊焉有異志聞善相者相后當大貴遂為子瑁納后瑁死后寡居先主既定益州而孫夫人還吳羣下勸先主娉后先主疑與瑁同族法正進曰論其親疎何與晉文之於子圉乎於是納后為夫人
  又曰張𥙿曉相術每舉鏡視面自當刑死未嘗不撲之於地也
  又曰鄧芝字伯苗義陽新野人也漢末入蜀知益州從事張𥙿善相芝往從之𥙿謂曰君年過二十位至大將軍封侯
  吳志曰漢以孫䇿逺脩職貢遣使者劉琬加錫命琬語人曰吾觀孫氏兄弟才秀明逺然皆禄祚不終唯中弟孝亷形貎竒偉骨體不恒有大貴之表年又最壽爾其識之
  晉書曰裴秀傳曰文帝未定嗣而屬舞陽侯攸武帝懼不得立問秀曰人有相否因以竒表示之秀後言於文帝曰中撫軍人望既茂天表如此固非人臣之相也由是世子乃定
  又曰孝武李太后諱陵容本出㣲賤始簡文帝為㑹稽王有三子繼夭自道生廢黜獻王早世其後諸SKchar絶孕將十年帝乃令善相者召諸愛妾而示之皆云非其人又悉以諸婢媵示焉時后為宫人在織坊中形長而色黑宫人皆謂之崑崙既至相者驚云此其人也帝以大計召之侍寢后數夢兩龍枕膝日月入懷意以為吉祥向儕類說之帝聞而異焉遂生孝武帝及㑹稽文孝王鄱陽長公主
  晉書曰王覽祥之弟也初吕䖍有佩刀工相之以為必登三公可服此刀䖍謂祥曰苟非其人刀或為害卿有公輔之量故以相與祥始固辭强之乃受祥臨薨以刀授覽曰汝後必興足稱此刀覽後奕世多賢才興於江左矣又曰羊祐少喪父遊汶水之濵父老謂之曰子有好相年未滿六十必建大功於天下既而去莫知其所在又羊祜傳曰祜㓜時有善相墓者言祜墓有帝王氣若鑿之則無後祜遂鑿之相者見曰猶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墮馬折臂位至三公而無子
  又曰豫章人雷煥妙達緯象張華乃要煥宿屏人曰可共尋天文知將來吉凶因登樓仰觀煥曰僕察之久矣唯牛斗之間頗有異氣華曰是何祥也煥曰僕察之金精上徹於天耳華曰君言得之吾少時有相者言吾年六十位登三事當得寳劍佩之斯言豈効歟
  又曰檀憑之嘗有善相者晉陵韋叟見憑之大驚曰卿有急兵之厄其候不過三四日耳宜深藏以避之不可輕出及桓𤣥將皇甫敷之至羅落橋也憑之與劉𥙿各領一隊而戰軍敗為敷軍所害
  又曰魏詠之字長道任城人家素貧而躬耕為事好學不倦生而兔缺有善相者謂之曰卿當富貴後果如言又曰王彌少遊俠京師隱者董仲道見而謂之曰君豺聲豹視好亂樂禍若天下騷擾不作士大夫矣
  晉中興書曰陶侃少漁雷澤夢生八翼飛至天門而不入相者師珪曰君位當上公為八州都督













  太平御覽卷七百二十九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一
  相中
  宋書髙帝紀曰晉陵人韋叟善相術桓脩令相帝當得州不叟曰當得邊州刺史退而私於帝曰君相貴不可言帝笑曰若相中當用為司馬至是叟謂帝曰成王不負桐葉之信公亦應不忘司馬之言然不敢希鎮軍司馬願得領軍佐於是用焉
  又曰初桓𤣥篡位遷晉帝於潯陽桓修入朝髙祖從至建業𤣥見髙祖謂司徒王謐曰昨見劉𥙿其風骨不恒盖人傑也每遊集得贈甚厚𤣥妻劉氏尚書令躭之女也聰明有智鑒嘗見帝因謂𤣥曰劉𥙿龍行虎步瞻覽不凡恐不為人下宜早為之所𤣥曰我方平蕩中原非𥙿莫可待闗隴平定後議之
  又曰栁元景少時貧苦嘗至下都值大雨雷日暮寒甚頗有羈旅之歎岸側有一老父自稱善相謂元景曰方大富貴位至三公元景曰不貧幸甚豈望富貴老父曰後當相憶及貴求之不知所在
  又曰明帝大㑹新亭接㑹諸軍王樗蒲官賭李安人五擲皆盧帝大驚謂安人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相也安人少時貧有一人從門過相之曰君後當富貴與天子交手共戲至是安人尋此人不知所在
  孫嚴宋書曰沈攸之字仲達少孤貧與吳郡孫超之王景文共乘小船出京都三人共上引埭有一人止之而相曰君三人皆當至方伯攸之曰豈有三人俱貴相者曰骨法如此若不驗便是相書誤耳後攸之為荆郢二州超之廣州景文南豫州
  又曰徐羡之年少時嘗有一人來謂曰我是汝祖羡之拜此人曰汝有貴相而有大厄宜以錢二十八文埋宅四角可以免災過此可位極人臣後羡之隨親之縣内嘗暮出而賊自後破縣縣内人無免者鷄犬亦盡唯羡之在外獲全
  齊書曰太祖初為建康令有能名少府蕭惠閑雅有知人鑒謂人曰昔魏武為洛陽北陪人服其英今看蕭建康但當過之耳
  又曰張欣泰少時有人相當得三公而年纔三十後屋瓦墜傷額又問相者云無復公相年壽可更增亦可得方伯之任耳後為刺史年三十卒
  又曰曹武雖武士頗有知人之鑒性儉嗇無所餉遺獨餉梁武謂曰卿必大貴我當不及見今以弱子相託每密遺錢物并好馬時帝在戎多乏就武換借未嘗不得遂至十七萬
  又曰明帝體上有志赤常秘不言既而江祐勸帝出以示人晉壽陽太守王洪軌曰公日月在軀上曰皆謂此是日月相卿幸無泄軌曰公日月在軀如何可隱輒當言之公卿上大悅
  梁書曰梁武帝初為衛將軍王儉東閣祭酒儉一見深相器異請為户曹屬謂廬江何憲曰此蕭郎三十内當作侍中出此則貴不可言
  又曰梁武帝遷隋王鎮西諮議參軍行經牛渚逢風入泊龍瀆有一老人謂帝曰君龍行虎步相不可言今天下將亂安之者其在君乎問其名氏忽然不見
  又曰梁武帝初為司州刺史有沙門自稱僧禪謂帝曰君頂有伏龍非人臣也復求莫知所之
  又曰武帝起兵時吕僧珍一夜忽頭痛壯熱及明而顙骨益大其骨法盖有異焉又嘗語親舊曰吾昔在𫎇縣熱病發黄時必謂不濟主上見曰卿有富貴相必當不死俄而果愈又僧珍童兒時從學有相工𠩵觀諸生指僧珍曰此有竒聲封侯相也後隨武帝起義平東昏封平固侯南兖州刺史
  後魏書曰李訢字元盛訢母賤為諸兄所輕父崇曰此子相者言貴吾每觀察或未可知遂使入都為中書學生世祖幸中書學見而異之謂從者曰此小兒終效用於朕之子孫矣日識盻之世祖舅陽平王杜超有女將許貴戚世祖聞之謂超曰李訢後必官達益人門户可以女妻之遂勸成婚南人李哲嘗言訢必顯貴杜超之死也世祖親哭三日訢以超婿得在喪位出入帝目而指之謂左右觀此人舉動豈不有異於衆必為朕家幹事之臣
  又曰冦讚字奉國上谷人嘗從相者唐文相曰君額上黒子入幘位當方伯封公及為上谷太守又以百姓禮拜謁文曰明公憶疇昔言乎爾日但知公當貴不知得為州人讚曰往時卿言杜瓊不得官人咸謂不然後瓊得𥂕厔令卿猶言相中不見而瓊未拜果暴終昔魏舒見主人兒死自知己必至三公吾恒以卿言瓊之驗亦復不息此望也
  又曰盧淵出鎮闗右詔兼侍中初淵年十四嘗詣長安將還餞送者五十餘人别於渭北有相者扶風人王伯達曰諸君不皆如此盧郎雖位不副實然得聲甚盛望踰公輔後二十餘年當制命闗右願不相忘此行也相者年過八十詣軍門請見言平生
  南史曰梁元帝初從劉景授相術因訊以年荅曰未至五十當有小厄攘之可免帝曰苟有期㑹禳之何益及四十七為魏所㓕
  崔鴻十六國春秋後趙録曰石勒東至平原賣與東平人師懽為奴有一老父謂勒曰君龍角髮際上四道已成當貴為人主甲戌之歲王彭祖可圖勒曰若如公言不敢背德忽然不見
  又曰張秀字伯文羌梁部人也頗曉相法常謂石虎曰明公之相非人臣之骨虎掩其口曰莫妄言族吾父子又南燕録曰慕容德年十八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雄異額上有日月兩角足下有偃月重文太史公黄泓善相謂德曰殿下相法當先為人臣然後為人君但恐下官入地不見殿下昇天耳德拜范陽王建元年即帝位又前凉録曰汎瑗與同郡陳琠宗配遇相者於路相者曰三人皆二千石封然汎瑗腹有逆毛當兵死無後北齊書曰房豹遷侍御史王思敬入據穎州隨慕容紹宗出討乃為紹宗開府主簿兼行臺郎中紹宗自云有水厄遂於戰檻中浴并自投於水中兾以厭當之豹謂紹宗曰夫命也在天豈人理所能延公若實有災厄非禳避所免若其實無何禳之有今三軍之事在於明公唯應達命任理以保之言未幾而紹宗果溺死
  又曰𭧂顯㓜時見一沙門指之曰此郎有好相長大必為良將貴極人臣語終失僧莫知所在後累遷特進驃騎大將軍
  又曰尉瑾為聘梁使梁人陳昭善相謂瑾曰二十年後當為宰相瑾出昭謂人曰此公為宰相後不過三年當死昭後為陳後主兼散騎常侍至齊瑾時兼右僕射鳴騶鐃吹復謂人曰二年當死果如言焉
  又曰盧潛陷陳時李騊駼將逃歸并要潛潛曰我此頭面何可誑人吾少時相者云没在吳越死生已定弟其行也因寄書與弟士𮟏曰吾夢汝以某月得患某月某日漸損皆如其言既而歎曰壽陽陷吾以頸血湔城而死佛教不聽自殺故荏苒偷生今可死矣於是閉氣而絶其家購屍歸塟
  又曰遼西叚長太原龎蒼鷹俱有先知之識叚長為魏懷朔鎮將見髙祖甚異之謂髙祖云君有康世之才終不徒然也請以子孫為托興和中追贈司空擢子寧相府從事中郎天禄初兼南中郎將倉鷹交遊豪俠厚待賔旅居於州城髙祖客其舍初居處於蝸牛廬中蒼鷹數見廬上赤氣屬天蒼鷹亦知髙祖有霸王之相每私加敬割其宅半以奉髙祖由此遂𫎇親識
  三國典畧曰髙澄嗣渤海王朝於鄴時有吳士目盲而妙於聲相王使試之聞劉桃枝之聲曰有所繫屬然當大富貴王侯將相多死於其手譬如鷹犬為人所使聞趙道德之聲曰亦繫屬人聞太原公之聲曰當為人主聞王之聲崔暹私搯之乃謬言亦國主也王曰我家羣奴猶當極貴况吾身也
  又曰齊文宣字子進神武第二子也婁太后初孕文宣每夜有赤光照室既生數月后乃與親姻相對共憂寒餒文宣忽應曰得活故名侯尼于鮮卑言有相子也及長黑色大頬兌下鱗身重踝瞻視審定不好戲弄深沉有大度晉陽有沙門乍愚乍智時人不測呼為阿秃師婁后見其諸子厯問禄位至文宣再三舉手指天而已口無所言見者異之
  又曰梁宣豐侯脩參軍陳冕善相人脩因法㑹將冕自隨令相簡文有天下否冕言簡文九州骨成必踐帝位而地部過苦非但王畿蹙侵兼恐不善終
  又曰東魏御史賈子儒善相太常卿崔暹私引子儒潛視齊王儒曰人有七尺之形不如一尺之面一尺之面不如一寸之眼大將軍臉薄顧速非帝王相也皇甫玉又竊觀王於道曰此不作物㑹是垂洟者垂洟者謂太原公洋
  又曰齊髙歸彦嘗令皇甫玊相貌玉曰公位極人臣但莫反歸彦曰我為何須反王曰公有反骨
  又曰周王軌以隨公楊堅相表殊異因入侍讌陽醉撥去堅㡌言曰是何物頭額帝圍之雖大而却無所主也皇甫后見堅舉手自拍其額帝謂堅曰皇后道公額也帝乃密使來和相堅和詭對曰堅相貎是守節忠臣宜作摠管大將作摠則能靜肅一方作大將則能全軍破敵
  陳書曰長沙王叔堅母本吳中酒家婢相者言當生貴子宣帝微時因飲通焉生叔堅及即位召拜淑儀又曰章昭達字伯通少時遇相者謂曰卿容貎甚善須少虧則當富貴梁大同中昭達為東宫直後因醉墮馬鬚髯稍損昭達喜之相者曰未也侯景之亂昭達率鄉人援臺城為流矢所中𦕈其目相者見曰卿相善矣不久當富貴後還鄉里與陳文帝遊因結君臣之分以功進位司空
  後周書曰太祖身長八尺方顙廣額美鬚髯長至委地垂手過膝目有黑子宛轉若龍盤之形面有紫光人望而敬畏之
  又曰孝閔帝覺太宗第三子九歲封略陽郡公時有善相者史元華見帝退謂所親曰此公子有至貴之相但恨其壽不足以稱之耳
  隋書曰髙祖生於馮翊般若寺紫氣充庭有尼來自河東謂皇妣曰此兒所從來甚異不可俗間處之尼將髙祖舍於别館躬自撫養皇妣嘗抱髙祖忽見頭上角出遍體鱗起皇妣大駭墜髙祖於地尼自外入見曰已驚我兒致令晚得天下為人龍顔額上有五柱入頂目光外射有文在手曰王長上短下沉深嚴重
  又曰髙祖在周明帝即位授右小宫伯進封大興郡公帝嘗遣善相者趙昭視之昭詭對曰不過作柱國耳既而陰謂髙祖曰公當為天下君必大誅殺而後定善記鄙言也
  又曰韋鼎仕梁為太府卿初鼎之聘周也嘗與髙祖相遇鼎謂髙祖曰觀公容貎故非常人而神監深逺亦非羣賢所逮也不久必大貴貴則天下一家嵗一周天老夫當委質願深自愛及陳平上馳召之授上儀同三司待遇甚厚
  又曰龎晃知髙祖非常人深自結納及髙祖去官歸京師晃迎見髙祖于襄邑髙祖甚歡晃因白髙祖曰公相貎非常名在圖籙九五之日希願不忘髙祖笑曰何妄言也頃之有一雄雉鳴庭髙祖命晃射之曰中則有賞至富貴之日持以為驗晃既射而中髙祖撫掌大笑曰此是天意公能感之而中也
  又曰來和好相術髙祖微時來詣和相和待人去私謂髙祖曰公當王有四海及為丞相拜儀同既受禪進爵為子開皇末和上表自陳曰臣早奉龍顔自周代天和三年以來數𫎇陛下顧問當時具言至尊膺圖受命奄宅區宇此乃天授非由人事所及臣無勞効坐致五品二十餘年臣是何人敢不慚愧愚臣不任區區之至謹録龍潛之時臣有所言一得書之秘府死無所恨昔陛下在周嘗與永富公竇容定語臣曰我聞有行聲即知其人臣當時即言公眼如曙星無所不照當王有天下願忍誅殺建德四年五月周武帝在雲陽宫謂臣曰諸公皆汝所識隋公相禄何如臣報武帝曰隋公止是守節人可鎮一方若為將領鎮無不破臣即於宫東南奏聞陛下謂臣此語不忘明年烏丸軌言於武帝曰隋公非人臣帝尋以問臣臣知帝有疑臣詭說曰是節臣更無異相于時王誼梁彦光等知臣此語大象二年五月至尊從永巷東門入臣在永巷門東北面立問臣曰我得無灾障不臣奏陛下曰骨法氣色相應天命已有付屬未幾遂總百揆上覽之大悅進位開府賜物五百叚米三百石地十頃
  又曰煬帝在藩時好學善屬文沉深嚴重朝野屬望髙祖密令善相者來和遍視諸子和曰晉王眉上雙骨隆起貴不可言
  又曰宇文述年十一時有相者謂述曰公子善自愛後當位極人臣周武帝時以父軍功起家拜開府
  又曰李景遼東之役為馬軍摠管及還事漢王髙祖竒其壯武使𥘵而觀之曰卿相表當位極人臣
  又曰帝嘗謂趙綽曰朕於卿無所惜但卿骨相不當貴耳仁壽中卒
  又曰文帝時蘭陵公主寡上為之求夫選親衞柳述及蕭瑒等以示韋鼎鼎曰瑒當封侯而無貴妻之相述亦通顯而守位不終上曰位由我耳遂以主降述
  又曰來和善相術同郡韓則嘗詣和相謂之曰後四五當大官人初不知所謂則至開皇十五年五月而終人問其故和曰十五年為三五加以五月為四五大官槨也和言多此類著相經四十卷
  北史曰李賢㓜有志節不妄舉動常出遊逢一老人鬚眉皎白謂曰我年八十觀士多矣未有如卿卿必為台牧努力勉之九嵗從師受業畧觀大指而已或譏其不精荅曰賢豈能令師徒授業至如忠孝之道實銘於心問者慙服
  又曰牛𢎞初在繦褓有相者見之謂其父曰此兒貴當善愛養之及長鬚貎甚偉性寛裕好學愽文
  又曰隋齊王陳妃早卒遂與妃娣元氏婦通生一女外人皆不得知陰引喬令則於第内宴召相工遍視後庭相工指妃曰此産子當為皇后貴不可言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三
  相下
  唐書曰髙祖生長安紫氣充庭神光照室體有三乳左腋下有紫誌如龍初有善相者史良言於髙祖曰公骨法非常必為人主至於命也非所敢知久之史良復遇髙祖乃大驚曰骨法如舊年壽之相頓異昔時勿忘鄙言願深自愛髙祖心益自負
  又曰隋尚食奉御郭𢎞道字大寳𢎞農華陰人也性寛厚如愚而内敏仕隋歴通事舍人滄州長史煬帝時徵為奉御時髙祖為殿内少監深善之亟相往來情契愈昵𢎞道善相因言曰公天庭伏犀下接於眉此非人臣之相願深自愛髙祖取𢎞道銀盆置之於地引弓射之謂𢎞道曰倘言有驗當一發中之既發應弦而中𢎞道曰願公事驗之後賜賞金盆髙祖大悅
  又曰太宗年四嵗時忽有書生自言善相詣髙祖門曰公是貴人有大貴子因目太宗曰龍鳯之姿天日之表也公之貴以此兒後必由之而創功業年將二十必能濟世安民髙祖聞其言甚懼及書生辭出使人捕欲殺之以滅口而不知所在髙祖以為神陰採濟世安民之義遂以名焉
  又曰乙弗𢎞禮髙唐州人也隋焬帝居藩召令相已𢎞禮跪而賀曰大王骨法非常必為萬乘之主誠願誡之在德煬(「旦」改為「𠀇」)帝即位召天下道術人置坊以居之仍令𢎞禮統攝帝見海内漸亂𤣥象錯謬内懷憂恐嘗謂𢎞禮曰卿昔相朕其言已驗且占相道術朕頗自知卿更相朕終當奈何𢎞禮逡巡不敢荅帝迫之曰卿言與朕術不同罪當死𢎞禮曰臣本觀書相凢人之相有類於陛下者不得善終臣聞聖人不相故知凢聖不同耳自是帝嘗遣人監之不得與人交言
  又曰則天初在襁褓袁天綱來第中謂其母氏曰唯夫人骨法必生貴子乃召諸子令天綱相之見元慶元爽曰此二子皆保家之主官可至三品見韓國夫人曰此女亦大貴然不利其夫乳母時抱則天衣男子之服天綱曰此郎君神形奥徹不易可知試令行看於是步於牀前仍令舉目天綱大驚曰龍睛鳯頸貴人之極也更轉側視之曰若是女後當為天下之主也
  又曰乙弗𢎞禮善占相初泗州刺史薛大鼎隋時當坐事没為奴貞觀初與數人詣𢎞禮次至大鼎曰君奴也欲何所相咸曰何以知之𢎞禮曰觀其頭目真是賤人但不知餘處何如耳大鼎有慙色乃解衣視之𢎞禮曰看面不異前言占君自腰已下當為方岳之任其占相皆此類也貞觀末卒焉
  又曰袁天綱成都人也尤工相術以大業元年至洛陽時杜淹王珪韋挺就之相天綱謂淹曰公蘭臺成就學堂寛愽必得親糾察官以文藻見知謂王曰公三亭成就天地相臨從今十年以外必得五品要職謂韋曰公面似大獸之面交友極成必得大友攜接初為武職復語淹等二十年外終恐三賢同被責黜暫去即還淹尋遷侍御史武德中為天䇿府兵曹文學館學士王珪為太子中允韋挺隋末與隱太子友善後太子引以為率至武德六年俱配流嶲州淹等至益州見天綱曰袁公洛邑之言則信矣未知今日之後何如天綱曰公等骨法大勝往時終當俱受榮貴至九年被召入京共造天綱天綱謂松公曰當即得三品要職年壽非天綱所知王韋兩公在後當得三品者兼有年壽然晚途皆不稱惬韋公尤甚淹至京拜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王珪尋授侍中出為同州刺史韋挺歴御史大夫太常卿貶授象州刺史皆如天綱之言大業末竇軌容遊德陽嘗求問天綱天綱語曰君額上伏犀貫玉枕輔角又成必於梁益州大樹功業武德初軌為益州行臺僕射引天綱深禮之天綱又謂軌曰骨法成就不異往時之言然目氣赤脈貫瞳子語則赤氣浮面如為將軍恐多殺人願深自戒慎武德九年軌坐事被徵將赴京謂天綱曰更得何官曰面上家人坐仍未見動輔角右畔光澤更有喜色至京必承恩還來此任其年果重授益州都督貞觀八年太宗聞其名召至九成宫時中書舍人岑文本令視之天綱曰舍人學堂成就眉覆過目文才振於海内頭又生角猶未大成若得三品恐是損壽之徵文本官至中書令尋卒其年侍御史張行成馬周同問天綱天綱曰馬侍御伏犀貫腦兼有玉枕文背如負物當富貴不可言近古以來君臣道合罕有如公者公面色赤命門色黯耳後骨不起耳無根只恐非夀者周復位至中書令兼吏部尚書年四十八卒謂行成曰公五岳四瀆成就下亭豐滿得官雖晚終居宰輔之地行成後至尚書右僕射天綱相人所中皆此類也申國公髙士亷嘗謂曰君更作何官天綱曰自知相命今年四月盡矣果至是月而卒
  又曰劉仁軌初為陳倉尉相工袁天綱謂曰君相當位隣台輔年將九十後如其言
  又曰張憬藏許州長社人少工相術與袁天綱齊名太子詹事蔣儼年少時常遇憬藏因問禄命憬藏曰公從今二年當得東宫掌兵之官秩未終而免職免職之後厄在三尺土下又經六年據此合是死徵然後常享富貴名位俱盛即又不合中天至六十一為蒲州刺史十月三十日午時禄絶儼後皆如其言嘗奉使往髙麗被莫離支困於地窖中經六年然後得歸及在蒲年六十一矣至期召人吏及妻子與之告别云當死俄而有勅許令致仕左僕射劉仁軌㣲時常與鄉人靖思賢各賫絹贈憬藏以問官禄憬藏謂仁軌曰公居五品要官雖暫解黜終當位極人臣仁軌後自給事中坐事令白衣海東效力固辭思賢之贈曰公當孤獨客死及仁軌為僕射思賢尚存謂人曰張憬藏相劉僕射則妙矣吾今已有三子田宅自如豈其言亦有不中也俄而三子相次而死盡貨田宅寄死於所親園内憬藏相人之妙皆類此竟不仕夀終
  又曰髙智周之少也與來濟郝處俊孫處約同遊寓于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江都人石仲覽傾産以待之嘗引相工視濟等相工曰四人皆宰相也而石氏不及焉然來早貴而末途屯躓髙晚達而最為夀耆夫速登者易顛徐進者少患天之道也仲覽貞觀末為兵部郎中卒後濟等乃貴皆如相工所言
  又曰金梁鳯不知何許人也天寶十三載客於河西善相人又言𤣥象時哥舒翰為節度使詔入京師裴冕為祠部郎中知河西留後左武威梁鳯謂冕曰𤣥象有變半年間有兵起郎中此時當得中丞不拜中丞即得宰相不離天子左右大富貴冕曰公乃狂言冕何至此梁鳯曰有一日向東京一日入蜀川一日來朔方此時公得相冕懼其言深謝絶之其後安禄山反南犯洛陽僣稱偽位哥舒翰東守潼闗累月奏冕為御史中丞追赴京梁鳯告曰事驗矣冕又問三日之兆梁鳯曰東京日即自磨滅蜀川日亦不能久此間日何轉分明不可說冕志之及潼關失守𤣥宗幸蜀肅宗北如靈武冕為之勸成策正改元為至德元年冕果為中書侍郎平章事冕奏之肅宗召拜都水使者梁鳯在河隴謂吕諲曰判官骨相亦合得宰相須得一大驚怖即得諲後至驛責讓驛長榜之驛吏將武性麄猛持弓矢突入射諲再發幾中諲面諲逾牆得免以報梁鳯梁鳯曰此必入相逾年諲以黄門侍郎知政事梁鳯在鳯翔李揆盧允二人同見之俱素服自稱選人梁鳯謂之曰公等並至清望官那得云無官揆允以實對梁鳯遣二人行謂揆曰公從舍人即入相一年内事謂允曰公好即是吏部郎中及克復兩京揆自中書舍人知吏部侍郎事入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乃以允為吏部郎中其驗多此類佯聾自以晦後冕為右僕射兼御史大夫成都尹劍南節度使有進止令將行後梁鳯病卒
  後周史曰周𤣥豹者本鄴人少為僧其師有知人之鑑從遊十餘年苦辛無憚師知其可教遂傳其祕㫖既長還歸俗廬程寄褐嘗遊於燕與同志二人謁焉𤣥豹退謂鄉人張殷衮曰適二君子明年花發俱為故人唯彼道士他年甚貴來嵗二子果零落於趙魏間又二十年程登庸於鄴下
  周書曰師曠見太子晉曰汝聲清浮汝赤火色主不夀王子曰後三年上賔於帝所汝慎母謹殃將及汝師曠歸未及三年告死者至
  孔叢子曰魏安釐王問子順曰馬囘之為人雖少文梗梗亮直有大丈夫節也吾欲以為相可乎荅曰知臣莫若君何有不可至於亮直之節臣未明也聞諸孫卿其為人也長目而豕視者必體方而心員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臣見囘甚疑其目王卒用之三月果以謟得罪金樓子曰宣脩容善許負之術曾正㑹登樓還語人曰太尉今年必當不濟時靜惠王尚康勝或以為不然曰行步向前氣韻殊下若其不爾不復言相至其年末靖惠王薨及昭明入朝又云必無嗣立之相俄而昭明薨荀卿子曰古者有姑布子卿今世之梁有唐舉相人也狀顔色而知其吉凶世俗稱之相形不如論心論心不如擇術形不勝心心不勝術術正而心從之則形相惡無害為君子也形相雖善而心術惡無害為小人荀子曰楚成王生太子啇臣乃召楚之善相者相之楚巫相之已而言於楚王曰子吉矣而王不吉臣聞鴟梟者食母而飛非其子之不吉但其母為之災今太子非子之不吉但其王為之災耳楚王怒而殺之
  論衡曰世人固有身瘠而志立體小而名髙者於聖則否是以堯眉八采舜目重瞳禹耳參漏文王四乳然則世亦有四乳者此則駑馬一毛似𩦸耳
  又曰宋臣有公孫吕者長七尺面長三尺廣三寸名震天下若此之狀盖逺代而求非一世之異也使形殊於外道合其中名震天下不亦宜乎語云無憂而戚憂必及之無慶而歡樂必還之此心有先動而神有先知則色有先見也故扁鵲見桓公知其將亡申叔見巫臣知其竊妻而逃也苟子以為天不知人事邪則周公有風雷之災宋景有三次之福知人事乎則楚昭有弗禜之應荀文無延期之報由是言之則天道之與相占可知而不可知也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三
  占候
  周禮春官宗伯下曰眡䘲掌十煇之法以觀妖祥辯吉凶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鐫四曰監五曰闇六曰瞢七曰彌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祲陰陽氣相侵也象者如赤鳥也鐫謂日旁氣四面反鄉如煇狀也監雲氣臨日也闇日月食也瞢日月瞢瞢無光也彌者白虹彌天也叙者雲有次序如山在日上也隮升氣也想煇光也𤣥謂鐫讀如童子佩鐫之鐫謂日旁氣刺日也監冠珥也彌氣貫日也隮虹也詩曰朝隮于西想雜氣有似可形想也掌安宅叙降正嵗則行事嵗終則𡚁其事
  左傳曰僖公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公既視朔遂登觀臺以望而書禮也凡分至啟閉必書雲物為備故也書察妖祥逆為之備
  又襄二十八年曰春無氷梓慎曰今茲宋鄭其飢乎嵗在星紀而滛於𤣥枵以有時菑陰不堪陽蛇乘龍龍宋鄭之星也宋鄭必飢𤣥枵虛中也枵耗名也土虛而民耗不飢何為禆竈曰今茲周王及楚子皆將死嵗棄其次而旅於明年之次以害鳥帑周楚惡之
  又曰子蟜之卒也將葬公孫揮與禆竈晨㑹事焉過伯有氏其門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猶在乎於是嵗在降婁降婁中而旦嵗不及此次也已及其亡也嵗在娵訾之口其明年乃及降婁
  又曰昭七年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晉侯問於士文伯曰誰將當日食對曰魯衞惡之衞大魯小公曰何故對曰去衞地如魯地於是有灾魯實受之其大咎其衛君乎魯將上卿
  又曰有星出於𭒀女鄭禆竈言於子産曰七月戊子晉君將死今茲嵗在顓頊之虛姜氏任氏實守其地居其維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邑姜晉之妣也天以七紀戊子逢公以登星斯於是乎出吾是以譏之
  又曰有星孛于大辰西及漢申須曰彗所以除舊布新也天事恒象今除於火火出必布焉諸侯其火灾乎梓慎曰往年吾見之是其徵也火出而見今茲火出而章必火入而伏其居火也久矣其與必然乎火出於夏為三月於商為四月於周為五月夏數得天若火作其四國當之在宋衛陳鄭乎宋大辰之虛也陳大皞之虛也陳祝融之虛也皆火房也星孛及漢漢水祥也衛顓頊之虛也故為帝邱其星為大水水火之牡也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不過其見之月鄭禆竈言於子産曰宋衞陳鄭將同日火若我用瓘斝玉瓚鄭必不火子産弗從十八年夏五月火始昏見丙子風梓慎曰是為融風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風甚壬午火甚宋衛陳鄭皆火梓慎登大庭氏之庫以望之曰宋衞陳鄭也數日皆來告火禆竈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鄭人請用之子産不可子太叔曰寳以保民也若有火國几亡可以救亡子何愛焉子産曰天道逺人道邇非所及也何以知之竈焉知天道是亦多言矣豈不或信遂不與亦不復火
  又曰昭公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慎望氣曰今茲宋有亂國幾亡三年而後弭蔡有大喪叔孫昭子曰然則戴桓也汰侈無禮已甚亂所在也
  後漢書曰謝夷吾字堯卿㑹稽山陰人也少為郡吏學風角占候太守第五倫擢為督郵時烏程長有贓釁倫使收案其罪夷吾到縣無所驗但望閣伏哭而還一縣驚恠不知所為及還白倫曰竊以占候知長當死近三十日逺不過六十日遊魂假息非刑所加故不収之倫聽其言至月餘日果有驛馬齎長印綬上言𭧂卒倫以此益禮信之
  又曰楊由字辰侯蜀郡成都人少習易并七政元氣風雲占侯為郡文學掾時有大雀夜集於庫樓太守亷范以問由對曰此占郡内當有小兵然不為害後二十餘日廣柔縣蠻夷反殺傷長吏部發庫兵擊之由嘗從人飲勅御者曰酒若三行便宜嚴駕既而趍去後主人舍有鬭相殺者人請問何以知之由曰向社中木上有鳩鬭此兵賊之象也
  又曰公沙穆遷𢎞農令永壽元年霖雨大水三輔以東莫不湮没穆明曉占候乃豫告令百姓徙居髙地故𢎞農人獨得免害
  又曰叚翳字元章廣漢新都人習易經明風角時有就其學者雖未至必豫知姓名嘗告守津吏曰當有諸生二人荷擔問翳舍處者幸為告之後如其言又有一生來學積年自謂畧究要術辭歸鄉里翳為合膏藥并以簡書封於筒中告生曰有急發視之生到葭萌與吏爭津吏檛破從者頭生開筒得書言到葭萌與吏鬭頭破者以此膏裹之生用其言創者即愈生嘆服乃還卒業翳遂隱居竄跡終于家
  晉書曰戴洋善方術司馬颺為烏程令將赴職洋曰君深慎下吏颺後果坐吏免官洋又謂曰卿免官十一月當作郡加將軍至期為太守振武將軍颺賣宅將行洋止之曰君不得至當還不可無宅颺果為徐龕所逼不得之郡元帝增颺衆二千使助祖逖洋勸不行乃稱病收付廷尉俄而因赦得出康帝將登祚使洋擇日洋以為宜用三月二十四日丙午太史令陳卓奏用二十二日言昔越王用三月甲辰反國范蠡稱在陽之前當生盡出上下盡空德將出遊刑入中宫今與此同洋曰越王為吳所囚雖當時遜媚實懷怨蠡故用甲辰乘德而歸留刑吳宫大王内無含咎外無怨情當承天洪命納祚無窮何為追越王去國留殃故事耶乃從之咸和元年祖約南行路遇大雷雨西南來洋曰甲子西南天雷其下必失大將至夏汝南人反執約兄子濟送於石勒約府内地忽赤如丹洋曰按河圖徵云地赤如丹血丸丸當有下反上者恐十月二十七日胡馬當來飲淮水至時石勒騎大至攻城大戰其日西風兵火俱發約大懼㑹風𮞉賊退時傳言勒遣騎向壽陽約欲送其家還江東洋曰必無此事尋而傳言果妄征西將軍庾亮鎮武昌咸康三年洋言於亮曰武昌土地有山無林正可圖始不可居終山作八字數不及九昔吳用壬寅來止創立宫城至己酉還下秣陵陶公亦涉八年二月二十五日土地盛衰有數人心去就有期不可移也公宜更擇吉處武昌不可久住
  隋書曰庾季才初仕梁元帝頗明星厯因共仰觀從容謂季才曰朕猶慮禍起蕭墻何方可息季才曰頃天象告變秦將入郢陛下宜留重臣作鎮荆陜整斾旋都以避其患帝初然之後與宗懔等議乃止俄而江陵陷滅髙祖為丞相嘗夜召季才而問曰吾以庸虛受茲顧命天時人事卿以為何如季才曰天道精微難可意察竊以人事卜之符兆已定季才縱言不可公豈復得為箕穎之士乎髙祖黙然久之因舉首曰吾今譬如騎獸誠不得下矣因賜雜彩五十疋絹二百叚曰愧公此意宜善為思之大定元年正月季才言曰今月戊戌平旦清氣如樓闕見於國城之上俄而變紫逆風西行氣經云天不能無雲而雨皇王不能無氣而立於今王氣已見須即應之二月日出卯入酉居天之正位謂之二八之門日者人君之象人君正位宜用二月其月十三日甲子甲為六甲之始子為十二辰之初甲數九子數又九九為天數其日即是驚蟄陽氣壯發之時昔周武王以二月甲子日定天下享年八百漢髙祖以二月甲午即帝位享年四百故甲子甲午為得天數今二月甲子宜應天受命上從之開皇初授通直散騎常侍髙祖將還都夜與髙熲蘇威二人定議季才旦而奏曰臣仰觀𤣥象俯察圖記龜兆允襲必有遷都且堯都平陽舜都兾土是知帝王居止世代不同且漢營此城經今八百嵗水皆鹹不甚宜人願陛下恊天人之心為遷徙之計髙祖愕然謂熲等曰是何神也遂發詔施行賜絹三百叚馬兩疋進爵為公謂季才曰朕自今已後信有天道矣又曰盧太翼善厯數其後目盲乃以手摸書而知其字仁壽末髙祖將避暑仁壽宫太翼固諫不納至再三太翼曰臣愚豈敢飾詞但恐是行鑾輿不及反髙祖大怒繫之長安獄期還而斬之髙祖至宫寢疾臨崩謂皇太子曰太翼非常人也前後言事未嘗不中吾來日道當不反今果至此爾宜釋之
  唐書曰桑道茂者大歴中遊京師善太一遁甲五行災異之說言事無不中代宗召之禁中待詔翰林建中初神䇿軍脩奉天城道茂請髙其垣閭大為制度德宗不之省及朱泚之亂帝倉卒出幸至奉天方思道茂之言時道茂已卒命祭之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四
  占星       占風
  占雨       望氣
  占星
  漢書曰髙祖元年十月五星聚東井客謂張耳曰東井秦地也漢王入關五星從嵗星聚當以義取天下後漢書曰嚴光字子陵少有髙名與光武同遊及帝即位光變姓名隠身不見帝思其賢乃令以物色訪之後齊國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釣澤中帝疑其光也乃備安車𤣥纁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帝常引光入論道舊故相對累日帝從容問曰朕何如昔時對曰陛下差増於徃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座甚急帝曰朕故人嚴子陵共卧耳
  又曰李郃字孟節漢中南鄭人也父頡以儒學稱官至愽士郃襲父業遊太學通五經善河洛風星外質朴人莫之識縣召署幕門侯吏和帝即位分使者皆㣲服單行各至州縣觀採風俗使者二人當到益州投郃舍時夏夕露坐郃因仰觀問曰二君發京師時寧知朝廷遣二使耶二人黙驚相對視曰不聞也問郃何以知之郃指星示云有使星向益州分野故知之耳
  又曰曹公破袁紹於官渡初桓帝時有黄星見於楚宋之分遼東殷馗善天文言後五十嵗當有真人起於梁沛之間其鋒不可當至是凡五十年而公破袁紹天下莫敵也
  晉書曰戴洋善占候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刺史嘗問吉凶於洋答曰熒惑入南斗八月暴水當有客軍西南來如期果大水而石冰作亂冰既據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洋謂人曰視賊雲氣四月當破果如其言㤗寧二年正月有流星東南行洋曰至秋應當壽陽及王敦作逆祖約問其勝敗洋曰太白在東方辰星不出兵法先起者為主應者為客辰星若出太白為主辰星為客辰星不出太白為客先起兵者敗今有客無主有前無後宜傳檄所部應詔伐之約乃率衆向合肥俄而敦死衆敗遂住壽陽洋又謂曰江淮之間當有軍事譙城虛曠宜還固守不然者雍丘沛皆非官有也約不從豫土遂陷於賊南中郎將桓宣以洋為叅軍將随宣徃襄陽太守陶侃留之住武昌時侃謀北伐洋曰前年十一月熒惑守胃昴至今年四月積五百餘日昴趙之分野石勒遂死熒惑以七月退從畢右順行入黄道未及天關以八月二十二日復逆行鈎繞畢向昴昴畢為邉兵主外域故置矢弓以射之熒惑逆行司無德之國石勒死是也勒之餘燼已自殘害今年官與太嵗太隂三合癸巳癸為北方北方當受災嵗鎮二星共合翼軫從子及已徘⿰彳囬 -- 徊六年荆郢之分嵗鎮所守其下國昌豈非功德之徵也今年六月鎮星前角亢角亢鄭之分嵗星移入房太白在心房宋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石季龍若興兵東南此其死㑹官若應取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侃志在中原聞而大喜㑹病篤不果行而薨又曰祖逖將城武牢未成而逖病甚先是華譚庾闡問術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當死初有妖星見於豫州之分
  又曰陳訓謂人曰今年西北大將軍當死逖亦見星曰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殺我此乃不祐國也俄卒于雍丘
  又載記曰符堅時有大風從西南來俄而晦冥恒星皆見又有赤星見于西南太史令魏延言於堅曰於占西南國亡明年必平蜀漢堅大悅
  又曰符堅以弟融為鎮東將軍代王猛為冀州牧融將發堅祖于覇東奏樂賦詩堅母苟氏以融少子甚愛之比發三至㶚上其夕又竊如融所内外莫知是夜堅寢於前殿魏延言天市南門屏内后妃星失明左右閽寺不見后妃移動之象堅問知之驚曰天道與人何其不遠遂重星官
  後魏書曰崔浩明識天文好觀星變常置金銀銅鋌於酢噐中令青夜有所見即以鋌畫紙作字以記其異又曰姚興死之前嵗大史奏熒惑在匏𤓰星中一夜忽然亡失不知所在或謂下入危亡之國將為童謡訛言之妖而後行其災禍太宗聞之大驚乃召碩儒十數人令與史官求其所詣崔浩對曰按春秋左氏𫝊說神降于莘其至即其物也請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天有雲熒惑之亡當在此二日之内庚之與午皆主於秦辛為西夷今姚興據咸陽是熒惑入秦矣諸人皆作色曰天上失星人安能知其所詣而妄說無徵之言浩笑而不應後八十日熒惑果出於東井留守盤旋秦中大旱赤地昆明池水竭童謡訛言國内諠擾明年姚興死二子交兵二年國㓕於是諸人乃服曰非所及也唐書曰嚴善思同州朝邑人也少以學涉知名尤善天文歴數及卜相之術則天時為監察御史稍遷太史令聖歴二年熒惑入輿鬼則天以問善思善思對曰商姓大臣當之其年文昌左相王及善卒長安中熒惑入月鎮星犯天關善思奏曰法有亂臣伏罪且有臣下謀上之象嵗餘張柬之敬暉等起兵誅張易之昌宗其占騐皆此類
  又曰尚獻甫衛州汲人也尤善天文則天時召見起家拜太史令數顧問災異事皆符騐長安二年獻甫奏曰臣本命納音在金今熒惑犯五諸侯太史之位熒惑火也火能尅金是臣將死之徵則天曰朕為卿厭之遽轉獻甫為水衡都尉謂曰水能生金又去太史之位卿無憂矣其秋獻甫卒則天甚嗟異惜之
  又曰元和八年熒惑犯太㣲上相歴執法占者言今之三相皆不利治輕未重月餘李絳以足疾免明年十月李吉甫以暴疾卒九年六月武元衡為盗所害年五十八始元衡與吉甫齊年又同日為宰相及出鎮分領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益至吉甫再入元衡亦還吉甫生月卒吉凶之數若符㑹焉
  占風
  後漢書曰郎顗上書曰今月十七日戊午徵日也日加申風從寅來丑時而止丑寅申皆徵也不有火災必當為旱願陛下校計繕修之費永念百姓之勞罷將作之官减彫文之飾損庖厨之饌退晏私之樂
  又曰任文公巴郡閬中人也父文孫明曉天官風星秘要文公少脩父術州辟從事哀帝時有越嶲太守欲反刺史大懼遣文公等五從事檢行郡界潜伺虛實共止傳舍時暴風卒至文公遽起曰諸從事促去當有逆變來害人者因起駕速驅諸從事未能自發郡果使兵殺之文公獨得免
  又曰李南字孝山丹陽句容人也少篤學明於風角和帝永元中太守馬稜坐盗賊事被徵當詣廷尉吏人不寧南特通謁賀稜意有恨謂曰太守不得今當即罪而君且相賀耶南曰旦有善風明日中時應有吉問故來稱慶旦日稜延望景晏以為無徵至晡乃有驛使齎詔書原停稜事南問其遲留之狀使者曰向渡宛陵浦黒航馬踠足是以不得速稜乃服焉後舉有道辟公府病不行終於家南女亦曉家術為由拳縣人妻晨詣㸑室卒有暴風女便上堂復姑求歸辭其二親姑不許乃跪而泣曰家代𫝊術風卒起先吹竈突及井此禍為婦女主㸑者妾將亡之應因著其亡日乃聼還家如期病卒又曰宗郎為吳令時卒有暴風宗占知京師當有大火記識時日遣人參候果如其言諸公聞其表上以愽士徵之宗恥以占騐見知聞徵書到包懸印綬於懸迋而遁去遂終身不仕
  吳志曰孫權征黄祖軍行及潯陽吳範見風氣因詣船賀催兵急行至即破祖祖夜亡權恐失之範曰未遠必生擒祖至五更果得之
  晉書曰祖約鎮譙梁國人反戴洋曰賊以辛酉反辛德在南方酉受刑梁在譙北乗德伐刑賊必破亡及甲子日東風而雷西行譙在南雷在軍前為軍驅除昔吳伐關羽天雷在前周瑜拜賀今與徃同故知必尅約從之果平又曰洋徃潯陽時劉𦙍鎮潯陽九月甲寅申時迴風從東來入𦙍兒船中西過狀如疋練長五六丈洋曰風從咸池下來攝提下去咸池為刀兵大殺為死䘮到甲子日申時府内大聚骨埋之𦙍問在何處洋曰不出州府門也𦙍架東門洋又曰東為天牢牢下開門憂天獄至十二月十七日洋又曰臘近可開門以五十人備守并以百人備東北寅上以却害氣裔不從二十四日壬辰裔遂為郭黙所害
  北齊書曰權㑹明風角𤣥象曾令家人遠行久而不反其行還垂欲至宅乃逢寒雪寄息他舍㑹方處學堂講說忽有旋風瞥然吹雪入戸㑹乃笑曰行人至何意中停遂命使人令詣其處追尋果如語每為人占筮小大必中但用爻辭彖象以辯吉凶
  占雨
  後漢書曰任文公為侍中從事時天大旱白刺史曰五月一日當有大水其變已至不可防救宜令吏人豫為其備刺史不聼文公獨儲大舩百姓或聞頗有為防者到其日旱烈文公急促載使白刺史笑之日將中天北雲起湏臾大雨至餔時湔水涌起十餘丈突壞廬舍所害數千人
  又曰髙獲善天文曉遁甲能役使鬼神時郡境大旱太守鮑昱自徃問何以致雨獲曰急罷三部督郵明府當自北出到三十里亭雨可致也昱從之果得大雨又曰揚統善天文推歩之術建初中為皷城令一州大旱統推隂陽消伏縣界䝉澤太守宗湛使統為郡求雨亦即降澍
  望氣
  史記曰漢文十五年夏四月趙人新垣平以望氣見因說上設立渭陽五廟欲出周鼎當有玉英見
  漢書曰范増說羽曰沛公居山東時貪財好色今聞其入關珍物無所取婦女無所幸此其志不小吾使人望其氣皆為龍成五色此天子氣急擊之勿失
  又曰孝武釣弋趙媫好昭帝母也家在河間武帝廵狩過河間望氣者言此有竒女天子使召之既至女兩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時申由是得幸號曰拳夫人進為媫妤居釣弋宫生昭帝
  又曰宣帝武帝曾孫戾太子孫生數月遭巫蠱事雖在襁褓猶坐収繫郡獄而邴吉為廷尉監憐之無辜使女徒更乳養望氣者言長安獄中有天子氣上遣使者分條中都官獄繫者輕重皆殺之内謁者令郭穰夜至郡獄吉拒閇使者不得入頼吉得全
  後漢書曰光武紀云望氣者蘇伯阿為王莾使至南陽遥望見舂陵郭唶曰氣佳哉欝欝葱葱然及始起兵還舂陵遠望舍南火赫然屬天有頃不見
  晉書曰秦時望氣者云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氣故始皇東廵狩以厭之改其地曰秣陵壍北山以絶其勢及孫權之稱號自謂當之考其厯數猶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應之在此矣
  又曰初吳之未㓕也斗牛之間有紫氣道術者皆以吳方強盛未可圗也惟張華以為不然及吳平之後紫氣愈明
  又曰陳訓字道元厯陽人也學天文筭歴隂陽占候無不畢綜尤善風角孫皓以為奉禁都尉使其占候皓政嚴酷訓知其必敗而不敢言時錢塘湖開或言天下當太平青蓋入洛陽皓以問訓訓曰臣止能望氣未達湖之開塞退而告人曰青蓋入洛將有輿襯銜璧之事非吉祥也尋而吳亡及陳敏作亂弟宏為厯陽太守訓謂邑人曰陳家無王氣不久當㓕宏聞將斬之訓鄉人秦璩為宏參軍乃說宏曰訓善風角可試之如不中徐斬未晚也乃赦之時宏攻征東叅軍衡彦於厯陽乃問訓曰城中有幾千人攻之可拔不訓登牛渚山望氣曰不過五百人然不可攻攻之必敗宏復大怒曰何有五千人攻五百人而不得拔之令將士攻之果為彦所敗方信訓有道術乃優遇之
  宋紀曰齊宣帝墳塋在武進縣常有雲氣氲人故元嘉中望氣者稱此地有天子氣
  後周書曰蔣昇字鳳起少善天文𤣥象之學太祖雅信待之常侍左右以備顧問大統三年東魏將竇㤗入㓂濟自風陵頓軍潼關太祖出師馬牧澤時西南有黄紫氣抱日從未至酉大祖謂昇曰此何祥也昇曰西南未地主土土王四季秦之分也今大軍既出喜氣下臨必有大慶於是進軍與竇㤗戰擒之
  隋書曰𮧯鼎仕梁為太府卿至德初鼎質貨田宅寓居僧寺友人毛彪問其故答曰江東王氣盡於此矣吾與爾當塟長安期運將及故破産耳陳武帝在南州鼎望氣知其當王遂寄孥焉因謂陳武帝曰明年有大臣誅死後四嵗梁其代終天之厯數當歸舜後昔周㓕殷氏封媯滿于宛丘其裔子孫因為陳氏僕觀明公天縱神武繼絶統者無乃是乎武帝隂有圗僧辨意聞其言大喜因而定䇿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五
  巫上
  說文曰巫祝也女能事無形舞降神也象人兩褎舞形與工同意
  周禮春官曰司巫掌羣巫之政令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國有大烖則帥巫而造巫恒凡䘮事掌巫降之禮男巫掌望祀望衍授號旁招以茅女巫掌嵗時祓除釁浴旱暵則舞雩若王后弔則與祝前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請
  禮曰君臨臣䘮以巫祝桃茢執戈惡之以所異於生也又曰襄公朝于荆康王卒荆人曰必請襲欲使㐮之公依魯人曰非禮也荆人強之巫先桃茢荆人悔之巫祝桃茢君臨臣䘮之禮又曰嵗旱穆公召縣子而問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於以求之毋乃已疏乎已猶甚也巫主接神亦覡天哀而雨之
  春秋傳說巫曰在女曰巫在男曰覡周禮女巫旱暵則舞雩
  傳曰晉侯改塟共太子秋狐突適下國遇太子太子使登僕而告之曰夷吾無禮余得請於帝矣將以晉𢌿秦秦將祀余對曰臣聞之神不歆非類民不祀非族君祀無乃殄乎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圗之君曰諾吾將復請七日新城西偏將有巫者而見我乎許之遂不見又曰夏大旱公欲焚巫尪臧文仲曰非旱備也修城郭貶食省用務穡𭄿分此其務也巫尪何為天欲殺之則如勿生若能為旱焚之滋甚公從之是嵗飢而不害又曰初楚范巫商似商似范巫之名謂成王與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將強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縊而懸絶王使適至遂止之使為商公沿漢泝江將入郢王在渚宫下見之懼而辭曰臣免於死又有讒言謂臣將逃臣歸死於司敗也王使為公尹又與子家謀殺穆王穆王聞之殺闘宜申及仲歸
  又曰晉侯夣大厲披髮及地搏膺而踊曰殺余孫不義余得請於帝矣壞大門及寢門而入公懼入於室又壞戸公覺召桑田巫巫言如夣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六月丙午晉侯欲麥使甸人獻麥饋人為之召桑田巫示而殺之將食張如厠陷而卒
  又曰晉中行獻子將伐齊夣與厲公訟弗勝公以戈擊之首墜于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巫臯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曰今兹主必死若有事於東方則可逞獻子許諾晉伐齊
  又曰公在楚楚人使公親襚公患之穆叔曰祝殯而襚則布幣也乃使巫以桃茢先殯茢黍穰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書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時謂巫風
  論語曰人而無恒不可以作巫醫
  史記曰魏文侯時西門豹為鄴令徃到鄴㑹長老問民之疾苦長老云苦於河伯娶婦以故貧豹問其故對曰鄴三老廷掾常嵗歛百姓取其錢數百萬用其三二十萬為河伯娶婦與巫共分其餘錢持歸當時其巫行視小家女好者云是當為河伯婦即聘取洗沐為治新繒綺縠之衣間居齋戒為治齋宫河上張緹帳帷女居其中為具牛酒飲食十餘日共粉飾之如嫁女牀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始浮行數十里乃没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遠遁亡以故城中益空無人又貧困所從來久遠矣民人俗語曰即不為河伯娶婦水來漂溺人民西門豹曰至為河伯娶婦時願與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來告語之吾欲徃送女皆曰諾至其時西門豹徃㑹之河上三老女子豪長父老皆㑹與人民觀之者三千人其巫子老女也年七十從弟子女十人所衣皆繒單衣立大巫旁西門豹曰呼河伯婦來視其好醜即將女出帷中來至前豹視之顧謂三老巫祝父老女子曰是女不好煩大巫嫗為入報河伯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卒共抱女巫嫗投之河中有頃曰巫嫗何久也弟子趨之復以弟子一人投河中有頃曰弟子何久也復使一人趨之復投一弟子河中凡三弟子西門豹曰巫嫗弟子女也不能白事煩三老入白之復投三老河中西門豹簮筆聲罄折嚮河神立侍良久長老旁觀者皆為驚恐西門豹顧曰巫嫗三老不來還奈之何復使廷掾與豪長一人趨之皆叩頭且破額血流地色若死灰西門豹曰諸且留待之湏臾豹曰廷掾起矣河伯留之夕也皆罷歸去鄴吏民大驚恐是後不敢復言河伯娶婦
  又曰武帝時游水人發根言上都有巫病鬼而下之上召置祠之甘泉及病使人問神君神君曰天子無憂病於是病愈
  又曰栢梁災越巫勇之曰越俗有火災後起屋必用勝服之於是作建昌宫度為千門萬户
  又曰起巫立越祠而以雞日十上信之
  又曰孝武帝天漢二年秋上禁巫祠道中者文頴曰始漢家於道中祠凡禍咎移之於行人百姓以其不經今止之也
  後漢書曰樊崇等至𢎞農與更始諸將連戰克勝衆遂大集乃分萬人為一營凡三十營置三老從事各一人進至華隂中常有齊巫鼓舞祠城陽景王以求福助巫言景王大怒曰當為縣官何故賊有笑巫者輙病軍中驚動時方望弟陽怨更始賊其兄乃逆說崇等曰更始荒亂令不行故使將軍得至於此今將軍擁百萬之衆西向帝城而無稱號名為郡賊不可以久不如宗室仗義誅伐以此號令誰敢不服崇等以為然而巫言益甚前及鄭乃相與議曰今廹近長安而鬼神如此當求劉氏共尊立之六月遂立盆子為帝自號為建世元年又曰許楊字偉君汝南平輿人也少好術數王莽輔政召為郎稍遷酒泉都尉及莽簒位楊乃變姓名為巫醫逃匿他界莾敗方還鄉里
  又曰第五倫為㑹稽太守㑹稽俗多滛祀好卜筮人常以牛祭神百姓財産以之困匱其自食牛肉而不以薦祠者發病且死為牛鳴前後郡守莫敢禁倫到官移書屬縣曉告百姓其巫祝有衣託鬼神者詐怖愚人皆案論之有妄屠牛者吏輙行罰人初頗恐懼或呪詛妄言倫案之愈急後遂絶百姓以安
  又曰順帝時廷尉河南吳雄字季髙以明法律斷獄平起自孤官致位司徒雄少時家貧䘮母營人所不封土者擇塟其中䘮事趨辦不問時日巫醫皆言當㓕族而不顧及子訢孫恭三世廷尉為法名家
  又曰宋均為九江太守陵道縣有虞后二山人共祠之衆巫遂取百姓男女以為公嫗嵗嵗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前後守令莫敢禁均乃下書曰自今以後為山娶者娶巫家勿⿰扌⿳丆⺝⿱冖友-- 擾良人於是遂絶
  又曰安丘望之字仲都京兆長陵人少持老氏經恬静不求進官號曰安丘丈人成帝聞之欲見望之辭不肯見為巫醫於人間也
  獻帝起居注曰李傕性喜鬼怪左道之術常有道人女巫繫神卜祭八丁符劾厭勝之具無不為又於朝廷省門外為董卓作神坐數以牛羊祠之天子使在中郎將李國持節拜傕為大司馬在三公之右傕自為得鬼神之助乃厚賜諸巫
  東觀漢記曰髙鳳年老執志不倦名聲著聞太守連召請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應為吏
  又曰班超使西域于闐王廣德超至禮意甚疎其俗信巫言神怒何故向漢漢使有驪馬急求取以祠我廣德就超請馬超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還廣德因辭譲之
  吳志曰景帝有疾求視鬼者得一人景帝欲試之乃取白鵝而埋之於中架小屋施床機以婦人紙履服物着其上乃使覡視之告曰若能說此冡中鬼形狀者即信當厚賜加賞矣竟日盡夕無言帝問之急乃曰實不見有鬼但見一白鵝立墓上所以不即白之者疑是鬼神變化作此相當候其真形而定無復移易不知何故不敢不以實上聞景帝乃厚賜之
  晉書曰夏統字仲御從父敬寧祠先人迎女巫章丹陳珠二人並有國色裝服甚麗善歌舞又能隠形匿景甲夜之初撞鐘擊鼔間以絲竹丹珠乃拔刀破舌吞刀吐火雲霧杳冥流光電發統諸從兄弟欲徃觀之難統於是共紿之曰從父間病疾得瘳大小以為喜欲因其祭祀並徃賀之卿可俱行乎統從之入門忽見丹珠在中庭輕歩徊舞靈談鬼笑飛觸挑拌酬酢翩翻統驚愕而走不由門破藩直出
  又曰武悼楊后既為賈后所幽死賈后又信妖巫謂太后必訴寃先帝乃覆而殯之施諸厭劾符書藥物又曰李矩屯滎陽劉聰遣從弟暢歩騎三萬討矩屯于韓王故壘時暢卒至城東未暇為備遣使奉牛酒詐降於暢暢大饗渠帥人皆醉飽矩謀夜襲之兵士以賊衆皆有懼色矩令郭誦禱鄭子産祠曰君昔相鄭惡鳥不鳴凶胡臭羯何得過庭使巫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東里有教當遣神兵相助將士聞之皆踊躍爭進
  又載記曰石虎太子𮟏保母劉芝初以巫術進既養𮟏有深寵通賄賂豫言論權傾朝廷親貴多出其門封芝為宜城君
  又曰李雄母羅氏死雄信巫覡之言多有忌諱至欲不塟其司空趙肅諫之
  宋書曰前廢帝子業好遊華林園竹林堂使婦人倮身相逐有一婦人不從命斬之後經少時夜夣遊後堂有一女子罵曰爾悖虐不道明年不及熟矣帝怒遂於宫中求得似所夣者戮之其夕復夣所戮女罵曰汝枉殺我以訴上帝至是巫云此堂有鬼帝日與隂山公主及六宫綵女凡數百人隨郡巫捕鬼屏除侍衛帝見自射之
  又曰王僧綽豫叅朝政兄徵懼其太盛勸令損抑僧綽乃求吳郡及廣州並不許㑹巫蠱事泄上先召僧綽具其言之
  又曰明帝選王儉尚陽羡公主拜駙馬都尉帝以儉嬌母武康主因太初蠱事不可以為婦姑欲開冡離塟儉因入自陳宻以死請故事不行
  齊書曰鬱林王在西州令女巫楊氏禱祝急求天位及文惠薨謂由楊氏之力倍加敬信呼楊姿宋氏已來人間有楊姿兒歌蓋此徵也武帝有疾又命楊氏日夜祈禱
  又曰明帝身有衣絳衣服飾皆赤以為厭勝巫覡云後湖水願經過宫内致帝有疾帝乃自至太官水溝左右啓太官無此則不立决意塞之欲南引淮流㑹崩事寢又曰東昏侯偏信蔣侯迎來入宫晝夜祈禱左右朱光尚詐云見神動輙諮啓並云降福遂加位國朱又為靈帝車服羽儀一依王者又曲信小祠日有十數巫師魔媪迎送紛紜光尚輙託云神意范雲謂光尚曰君是天子要人當思百全計光尚曰至尊不可諫止當託神鬼以達意耳後東入樂遊人馬忽驚以問光尚光尚曰先帝大瞑不許數出帝大怒拔刀與光尚尋覔既不見處乃縛菰以為人形比而斬之
  又曰諸暨東洿里屠氏女朱明病痼疾親戚相棄鄉里不容女移父母遠住紵舍晝採樵夜紡績以供養父母俱卒親營殯葬負土成墳忽空有聲云汝性可重山神欲相報使汝可為人療病必得大富女謂是魃魅弗敢從遂得病積時鄰舍人有溪蜮毒者女試療之自覺病便差遂以巫道為人療病無不愈家産日益鄉里多欲娶之女以無兄弟誓守墳墓不嫁
  又曰武陵王畢為祠部尚書巫覡或言曰畢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負武帝聞之故無寵未常處方岳焉
  又曰王敬則母為女巫常謂人云敬則生時胞衣紫色後應得鳴鼓角人笑之曰汝子則為人吹角可矣後果封侯給鼓吹
  又曰袁君政字世忠為豫章内史性不信巫邪有師世榮稱道術為一郡巫長君政在郡小疾主簿熊丘薦之師云湏病者衣為信命君政以所着襦與之事竟取縛云神將送與北斗君政使檢諸身於衣裏獲之以為亂政即刑於市而焚神一郡無敢行巫
  梁書曰沈約病夣齊和帝劔斷其舌令巫視之言如夣乃呼道士奏赤章於天稱禪代之事不由已出
  又曰元帝背生黑子巫媪見曰此大貴不可言
  又曰蔡撙為臨海太守有百姓楊元孫以婢採蘭貼與同里正黄權約生子酬乳哺直權死後元孫就權妻吳氏贖婢吳背約不還元孫訴撙判還本主吳能為巫出入撙内以金釧賂撙妾遂改判與吳元孫撾登聞鼓訟之為有司劾時撙已去郡雖不坐而常以為恥
  又曰王神念為青冀二州刺史性剛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滛祠時東北有石鹿山臨海有神廟祓巫欺惑百姓遠近祈禱糜費極多及神念至便令毁拆風俗遂改後魏書曰郭祚少而孤貧姿貌不偉鄉人莫之識也有女巫相祚後當富貴祚渉厯經史習崔浩之書尺牘文章見稱於世舉秀才對䇿上第拜中書博士累遷黄門侍郎
  又曰定州流人觧思安其兄慶賔懼後追責規絶名貫乃認城外死屍詐稱其弟為人所殺迎歸殯葬頗類思安見者莫辨又有女巫楊氏自云見鬼說思安被害之苦飢渇之意慶賔又誣疑同軍兵蘇顯甫李蓋等所害經州訟之二人不勝楚毒各自欵引獄將决李崇疑而停之宻遣二人非州内所識者偽從外來詣慶賔告曰僕住在北州比有一人見過寄宿夜中共語疑其有異便即詰問迹其由緒乃云是流兵背役逃走姓觧字思安時欲送官苦見求稱有兄慶賔今住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相國城内嫂姓徐名脱矜愍為徃告報見申委曲家兄聞此必重相報所有財當不愛惜今但見質若徃不獲送官何晩是故相告指申此意君欲見顧幾何當放賢弟若其不信可見隨看之慶賔悵然失色求其少停當備財物此人具以報崇攝慶賔問曰爾弟逃亡何故妄認他屍慶賔伏引更問蓋等乃云自誣數日之間思安亦為人縛送崇召女巫視之鞭笞一百崇斷獄精審皆此類也三國典略曰初齊神武之克鄴城於北上臺建立䄂文蓋布衣時所䄂也每祠之日惟與巫潘嫗父數人行事親自宰割外無見者至是齊主焚除此廟并擲巫於火令殺燒之
  又曰齊髙緯夜夣黑衣貴人迭相驅逐乃向之拜巫者烏衣以厭之又於華林園自著破衣裳為窮兒入市躬自交易焉築西鄙諸城為羌兵鼓譟凌之多作黑衣人共相執縛親率内叅臨拒或實彎弓射人自晉陽東廵單馬馳騖前不得有人衣解髪散而歸
  又曰崔季舒未遇害家池蓮莖化為人面着鮮卑㡌妻盡魘魘寤云見人長一丈遍體黑毛欲來逼已巫曰此是五道將軍入宅者不祥
  又曰侯景之首至於江陵梟之於市然後煑而漆之以付武庫先是謡曰苦竹町市南有好井荆州軍殺侯景及首至湖東付諮議叅軍宗季長季長宅東有苦竹町以景首置其中用市南井水煑之先是巫言有鬼萬計斷頭折脛入宅去來云季長大懼設齋迎佛有數萬鳥自江津飛噪集其家焉
  北史曰齊琅琊王儼之未獲罪鄴北城有白馬佛塔是石季龍時為澄公所作儼將修之巫曰若動此浮圗北城失主不從破至第二級得白蛇長數丈廻旋失之數旬而敗
  又曰竇㤗母初夣風雷暴起若有雨狀出庭觀之見電光奪目駛雨霑灑寤而驚汗遂有娠朞而不産大懼有巫曰渡河湔裙産子必易便向水所忽見一人曰當生貴子可徙而南㤗母從之俄而生㤗
  隋書曰衛昭王爽討突厥明年徵為納言髙祖甚重之未幾爽寢疾上使巫者薛榮宗視之云衆鬼為厲爽令左右驅逐之居數日有鬼物來繫榮宗榮宗走下階而斃其夜爽薨
  又曰李景為代州搃管先是府内井中甃上生花如蓮并有龍見時變為鐡馬甲士又有神人長數丈見於城下其跡長四尺五寸景問巫對曰此是不祥之物來食人血耳景大怒推出之旬日而兵至死者數萬焉又曰李宻破宇文化及化及還其勁兵良馬多𢧐死士卒皆勸王世充欲乗其弊而擊之恐人不一乃假托鬼神言夢見周公乃立祠於洛水上遣巫宣言周公欲令僕射急討李宻當有大功不則兵皆疫死兵多楚人俗信妖妄故出言以惑之衆皆請戰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六
  巫下       厭蠱
  巫下
  唐書曰薛舉㓂豳岐之地太宗惡之劉文静殷開山與舉戰齊髙墌城西臣為舉衛尉郝⿰𭄿舉乘勝直指長安舉然之臨發而遇疾召巫視之巫言唐兵為祟舉惡之未幾而死
  又曰劉文静性嗜酒與其弟文起酣飲出怨言拔刀斫柱曰㑹當斬裴寂頭耳家中妖恠數見文起憂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下被髮銜刀為厭勝之法其愛妾失寵以告其兄妾兄上變髙祖以之屬吏
  又曰武后將如洛陽至閿鄉縣界騎忽不進召巫者問之巫言晉龍𩦪將軍王濬云臣墓在道南每為採樵者所害聞聖駕今至故來哀告后勅去墓五里不得採樵又曰肅宗重隂陽鬼神之事或命巫媪乘駟行郡縣為厭勝之術有祓人王璵遂以左道為相代宗亦篤信之凡所修築動牽禁忌而奸人黎幹得以左道尹京又内集衆工編刺珠綉為御衣既成而焚之為穰除法且無虛月
  又曰永太中廻紇首領羅達干等率其衆詣涇陽請降郭子儀許之因去甲胄與之相見既而子儀先執杯合胡禄都督請呪子儀呪曰大唐天子萬萬嵗廻紇可汗亦萬嵗兩國將相亦萬萬嵗若起負心違背盟約者身死陣前家口屠戮合胡禄都督等失色及杯至即譯曰如令公盟約皆喜曰初發本部來日將巫師兩人來云此行大安穏然不與唐家兵馬閗見一大人即歸今日領兵見令公令公不為疑脱去衣甲單騎相見誰有此心膽是不戰闘見一大人巫師有徵矣歡躍久之子儀撫其背首領等分纒頭彩以賞巫師
  又曰朔方先鋒兵馬使南陽郡王白元光與廻紇合兵於涇州靈臺縣西共破吐蕃等十萬餘衆初白元光等到靈臺縣西探知賊勢為月明思少隂晦廻紇使巫師便致風雪及遲明戰吐蕃盡寒凍弓矢皆廢披氊徐進元光與廻紇随而殺之
  又曰大厯九年七月久旱是日㴻雨豐霈初京兆尹黎幹以旱故祈雨於朱雀街造玉龍悉召城中巫覡更舞觀者駭笑
  又曰房儒復故太尉琯之孽子年二十淮南陳少由辟為從事多招隂陽巫覡令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言已身過三十必為宰相又曰貞元中昭義節度使李抱真以久病為巫祝所惑請降官爵以禳之章奏凡七上詞甚切至上難違之故自司空而授僕射
  又曰田仁㑹為右金吾將軍所得禄俸佑外有餘輙以納官時人譏其邀名仁㑹強力病惡晝夜廵警絲毫越法無不立發躬自閲罰略無寛者京城貴賤咸畏憚之出有女巫蔡娘子以鬼道惑衆自云能令死者復生市里以為神明仁㑹騐其假妄奏請徙邊上曰若死者不活便是妖妾若死者得生更是罪過不可容也竟依仁㑹所奏
  又曰李德𥙿為浙西觀察使徳𥙿壯年得位銳於報政凡舊俗之害民者悉革其弊江嶺之間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厲疾者舉室棄之而去德𥙿欲變其風擇鄉人之有識者諭之以言繩之以法數月之間弊風頓革屬郡祠廟按方志前代名臣賢后則祠之四郡之内除滛祠一二千所又罷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冦盗人樂其政優詔嘉之
  又曰劉禹錫貶朗州司馬比居西南夷土風僻陋舉目殊俗無與言者禹錫在朗十年惟以文章吟詠陶冶情性蠻俗好巫每滛祠舞鼓必歌俚辭禹錫或從事於其間乃依騷人之作為新辭以教巫祝故武陵溪洞間夷歌率多禹錫之辭也
  莊子曰鄭有神巫曰季咸知人生死鄭人見之皆棄列子見之而心醉歸
  又曰小巫見大巫拔第而棄此其所以終身弗如也淮南子曰鄭之神巫相胡子林見其徵告列子列子行泣報壺子壺子持以天壤名實不入機發於踵壺子視之死生亦齊
  尸子曰齊有田果者命狗曰富命子為樂將欲祭也狗入室果呼之曰富出巫曰不祥也家果大禍長子死哭曰樂乎而不似悲也
  吕氏春秋曰管仲病桓公問焉仲願君遠易牙𥪡刁常之巫公子啓方公曰常之巫能審於死生子疴猶疑耶仲曰死生命也病是天也君不守其本而侍晉彼將以此無不為也及公病常之巫曰公以某日薨易牙等作亂公嘆曰死若有知何面目以見仲父䝉面而死山海經曰火龍中有靈山巫咸巫即巫眠巫彭巫姑巫真巫禮巫搥巫謝巫羅十人從此升降百樂爰在國語曰古者民神之不能雜擇民之精爽不携貳者而以能齊肅忠正其智能上下皆義其巫能光遠宣朗其明能光照其聰達之如是則神明降之在女曰巫在男曰覡
  又曰厲王虐國人謗王厲王恭王之曽孫夷王之子邵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巫言謗王王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王喜告邵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
  離騷曰欲從靈芬之吉占兮心猶豫而狐疑巫咸將夕降兮懐椒糈而要之
  東方朔𫝊曰武帝時有神雀下丞相御史中丞二千石諫議臣博士皆言壽東方朔獨不賀帝曰羣臣皆賀而獨不賀何也對曰恐後有巫為國害者朔因謝疾去其後卒有巫蠱之事不知朔之所終也
  桓子新論曰昔楚靈王驕逸輕下信巫祝之道躬儛壇前吳人來攻其國告急而靈王鼓舞自若
  異苑曰曹娥父能弦歌為巫五月五日於西江泝濤迎婆娑神溺死不得屍娥年十四縁江號哭七日遂投江求之而死
  幽明録曰董卓信巫軍中常有巫都言禱求福利言從卓求布倉卒無布有手布言曰可用耳取便書中上如作兩口一口大一口小相累以舉謂卓曰慎此也卓後為吕布所殺後人乃知呪吕布也
  又曰大元年中臨海有巫李不知所由來能卜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禮佛讀經語人云明年天下當大疫此境尤劇又二紀之後此邦之西北大郡疆尸横路時汝南周叔道罷臨海令𫞐停家直云周令今去宜南行必當暴死便指北山曰後二十日此應有異異者事彰也後十餘日大石夜頺落百丈碎磕若雷庾楷為臨海太守過詣周設饌作伎至夜庾還舫中天曉庾自披屏風呼叔道何癡不起左右撫看氣絶久矣到明年縣内病死者數千餘
  又曰巴丘縣有巫師舒禮晉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將送詣太山俗人謂巫師為道路人也過禮舎門前土地神問吏此是何等舎門吏曰道人舎土地神曰是人亦是道人便以相付禮入門見數千戸皆懸竹簾自然牀塌男女異處有誦經者唱偈者然飲食快樂不可言禮文書名已至太山門而又身不到推入土地神云道見數千間瓦屋即問吏言道人即以付之於是遣神即録取禮觀未遍見有一人八手四眼捉金杵遂欲撞之便怖走還出門神已在門迎捉送太山太山府君問禮卿在世間皆何所為禮曰事三萬六千神為人觧除祠祀或殺牛犢猪羊雞鴨府君曰汝罪應上熱熬便牽著熬所見一物牛頭人身捉鐡叉禮著熬上宛轉身體燋爛求死不死一宿二日府君問主者禮壽命應盡為頓奪其命校録籍餘筭八年乃命將録求牛頭復以鐡叉叉著熬邉府君曰今遣卿歸終其餘筭勿復殺生滛祠禮乃還活不復為巫師
  江氏家𫝊曰江統為太子洗馬諫愍懷太子曰臣聞土者民之主用播殖築室營都建邑皆有明制著在經典而無禁忌犯害之文惟末俗小巫乃有言巫書乃禁入地三尺有四時方面不皆禁也竊見禁土令不得繕治壇垣動移屋瓦臣等以為此違典義不可為永制兩京記曰宣政門内曰宣政殿初成每見數十騎馳突出髙宗使巫祝為門奴問其所鬼云我漢楚王戊太子死葬於此門奴曰案漢書戊與七國反誅死無後焉得葬此鬼曰我當時入朝以路遠不随坐病死天子於此葬我漢書自遺誤耳門奴因宣詔欲為改葬鬼曰出入誠不安改葬幸甚天子歛我玉魚一雙幸勿奪之及發掘玉魚宛然棺柩略盡
  又曰尚書省左司郎㕔事後有古冢髙宗武后間郎中屢有暴死者聖厯中有巫者見尚書郎鄭黙冢發之得銘誌符騐棺柩尚在并有凡木雜器鄭氏子孫相率改葬
  厭蠱
  史記曰江充見上年老恐晏駕後為太子所誅因奏上言曰疾祟在巫蠱以充為使者治巫蠱充將胡巫掘地求木偶至遂掘得蠱於太子宫得桐木太子懼不能自明収充自臨斬之
  宋書曰文帝時使宫内皆蠶欲以諷勵天下有女巫嚴道育夫為刼坐没入煖宫元凶劭姉東陽公主應閤婢王鸚鵡白公主嚴道育通靈主乃白上託云善蠶求召入道育云所奉天降當賜符應時主夕卧見流光相随狀如熒火遂入巾箱化為雙石圎青可愛於是主及劭並信惑之始興王濬素佞事劭並多過失慮上知使道育祈請欲令過不上聞歌舞呪詛SKchar捨晝夜道育輙云自上天陳請必不泄露劭等敬事號曰天師後遂巫蠱刻玉為上形象埋於含章殿前初東陽公主有奴陳天興鸚鵡養以為子而與之滛通鸚鵡天興及寧州所獻黄門慶國並預巫蠱事劭以天興補隊主東陽主薨鸚鵡嫁吳興沈懐遠為妾鸚鵡既適懐遠慮與天興私通事泄請劭殺之劭宻使人害天興既而慶國謂徃來惟有二人天興既死慮將見及乃以白上上驚惋即収鸚鵡家得劭濬手書皆呪詛巫蠱之言得所埋上形像於宫内道育叛亡捕之不得上詰責劭濬劭濬惟陳謝而已道育變服為尼逃匿東宫濬徃京口又以自随或出止親人張旿家後濬當鎮江陵復載道育還東宫欲將西上有告上云京口張旿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内似嚴道育上使掩得二婢云道育随征北還都上惆悵驚惋劭殺逆後孝武平亂不見𫝊國璽問劭云在嚴道育處就取得之道育鸚鵡並都街鞭殺於石頭四望山焚其尸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灰于江
  梁書曰蕭紀舉岷蜀之衆由外水而下湘東王命方士伯人於長州苑板上畫紀形像親下鐡符釘于支體以厭之
  陳書曰後主隂令人告長沙王叔堅厭魅刻木偶人衣以道士衣施機關能拜跪畫夜於星月下醮之呪詛於上又令上書告其事案騐令實後主召叔堅内於西省後赦之免所居官
  北齊書曰初立太子恒母𢎞德夫人穆氏為后大赦國内初斛律后之廢也陸令萱欲以穆氏代之祖班請立胡昭儀為后胡太后亦卑辭厚禮以求令萱以胡氏寵幸方睦不得已而白齊主立之然意在穆氏每私謂齊主云豈有男為太子而身婢妾乃求左道行厭蠱之術旬朔之間胡后遂即精神恍惚言笑無恒齊主漸畏惡之於是立穆氏
  隋書曰獨孤陁性好左道其外祖母髙氏先事猫鬼已殺其男郭沙羅因入其家上㣲聞而不信㑹獻皇后及楊素妻鄭氏俱有疾召醫視之皆曰此猫鬼疾上以陁后之異母弟陁妻楊素之異母妹由是意陁所為隂令其兄穆以情喻之上又避左右諷陁陁言無有上不悅左遷出怨言上令髙碩蘇威大理正皇甫孝緒大理丞楊遠等推案陁婢徐阿尼言本從陁母家來常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䑕也其猫鬼每殺人者所死家財物潜移於蓄猫鬼家陁常從家中索酒其妻曰無錢可酤陁因謂阿尼曰可令猫鬼向越公家使我足錢阿尼便呪之居數日猫鬼向素家後上初從并州還陁於園中謂阿尼曰可令猫鬼向皇后所使賜吾物阿尼復呪之遂入宫中楊逺乃於門下外省遣阿尼呼猫鬼阿尼於是夜中置香粥一盆以匙扣而呼曰猫女可來無住宫中久之阿尼色正青若被牽曳者云猫鬼已至上以事下公卿奇章公牛𢎞曰妖由人興殺其人可以絶矣令以犢車載陁夫妻將賜死於其家陁弟整詣闕求哀於是免陁死除名以其妻楊氏為尼先是人訟其母為人猫鬼所殺者上以為妖妄怒而遣之及此詔追行猫鬼家陁未幾而卒
  又曰滕王瓉子綸當文帝之世每不自安煬帝即位尤被猜忌綸憂懼呼術者王琛問之琛答曰王相禄不凡滕即騰也此字足為善應有沙門惠恩崛多等頗解占候綸每與交通嘗令此三人為厭勝法有人告綸怨望呪詛帝令黄門侍郎牛宏窮騐之
  又曰秦王俊好内妃崔氏性妬甚不平之遂於瓜中進毒由是遇疾疾篤含銀色變以為遇蠱未能遣使奉表陳謝帝責以失德薨帝哭之數聲而已曰晉王前送一鹿我令作脯擬賜秦王王亡可置之靈前心已許之不可虧信帝及后徃視見大蜘蛛大蛷螋從枕頭出求之不見窮之知妃所為也
  又曰蜀王秀漸奢侈違法度及太子勇廢秀甚不平皇太子恐終為後患隂令楊素求其罪狀而譛之又令楊素蘇威牛𢎞柳述趙綽推太子隂作偶人書帝及漢王姓字縛手釘心令人埋華山下楊素發之又作檄文故逆臣賊子專弄威柄陛下惟守虛器一無所知帝乃下詔數其罪曰漢王於汝親則弟也乃畫其形像題其姓名縛手釘心枷鏁杻械仍云請西岳華山慈父聖母收楊諒神魂在華山下勿令散蕩我之於汝親則父也仍云請西岳華山慈父聖母賜為開化楊堅夫妻回心歡喜又畫我形像縛手撮頭仍云西岳神兵收楊堅魂神如此形狀我今不知楊諒楊堅汝何親也㓕天理逆人倫皆為之不祥也欲免患禍長守富貴其可得乎
  搜神記曰鄱趙壽有犬蠱有陳岑詣壽忽有大黄犬六七羣出吠岑後余相伯歸與夀婦食吐血幾死乃屑桔梗以飲之乃愈
  兩京記曰楊素有羙妾姿色絶倫時有千牛桑和有蠱異術常云一見婦人便即能致煬帝嘗宻使人竊之素宅深𮟏和朝奉詔其夜便竊以匿煬帝竒其能便詔素賜之
  唐書曰髙駢傳云畢師鐸入城吕用之張守一出奔楊行宻詐言所居有金行宻入城掘其家地下得銅人長三尺餘身披桎梏釘其心刻髙駢二字於胷盖以魅道厭勝惑其心以至㓕族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七
  祝       符
  
  祝
  說文曰祝祭主賛詞者
  周禮曰大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貞一曰順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筴祝
  又曰掌六祈以同鬼神⽰作六辭以通上下親疎遠近辨六號辨九祭九𢷎
  又曰小祝掌小祭祀䘮祝掌大䘮𭄿防之事甸祝掌四時之田詛祝掌盟詛類造攻說禬禜之祝號
  左𫝊曰晉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驕侈而克敵是天益其疾也難將作矣愛我者惟祝我使我速死無及於難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爕卒
  又曰宋皇國父為太宰為平公築臺妨於農収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弗許築者謳子罕聞之親執扑以行築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避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謳者乃止或問其故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
  又襄二十七年曰楚子木問於趙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隠情其祝史陳信於鬼神無愧辭
  又曰齊侯疥遂痁期而不瘳諸侯之賔問疾者多在梁丘據與裔欵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諸侯不知其謂我不敬君盍誅於祝固史嚚以辭賔公悅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問范㑹之德於趙武趙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竭情無私其祝史祭祀陳信不愧其家事無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語康王康王曰神人無怨宜夫子之光輔五君以為諸侯主也公曰據與欵謂寡人能事鬼神欲誅於祝史子稱是語何對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廢上下無怨動無違事其祝史薦信無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饗國受其福祝史與焉其所以蕃祉壽考者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於鬼神其適遇滛君外内頗邪上下怨疾動作避違從欲厭私髙臺深池撞鐘舞女斬刈民力輸掠其聚以成其違不恤後人暴虐滛從肆行非度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怨民痛無悛於心其祝史薦信是言罪也其蓋失數羙是矯誣也進退無辭則虛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饗其國以禍之祝史與焉所以夭昏孤疾者為暴君使也其言僣嫚於鬼神公曰然則若之何對曰不可為也言非誅祝史所能治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澤之萑蒲舟鮫守之藪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塩蜃祈望守之縣鄙之人入從其政偪介之關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強易其賄布常無藝徵歛無度宫室日更滛樂不違内寵之妾肆奪於市外寵之臣僣令於鄙私欲養求不給則應人民苦病夫婦皆詛祝有益也詛亦有損聊攝以東姑尤以西其為人也多矣雖其善祝豈能勝億兆人之詛君若欲誅於祝史脩德而後可公說使有司寛政毁關去禁薄歛已責
  又曰衞太子禱曰曾孫蒯聵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鄭勝從亂晉午在難不能治亂使鞅討之蒯聵不敢自佚備持矛焉敢告無絶筋無折骨無面傷以集大事無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請佩玉不敢愛韓詩外𫝊曰齊桓公至海丘見封人曰爾何為者也對曰臣海丘封人也桓公曰叟年幾何曰臣八十有三矣桓公曰羙哉壽也叟盍為寡人壽也對曰野臣不知為君王之壽桓公曰盍以叟之壽祝寡人封人奉觴再拜曰使吾君固壽金玉之賤人民是寶桓公曰善哉祝乎叟盍復祝乎封人曰使吾君好學而不怠賢者在側諫者得入曰善哉祝乎封人曰無使羣臣百姓得罪於吾君亦無使吾君得罪於羣臣百姓桓公不悅曰此言非夫前二言之善也叟其革之封人瀾然涕下曰願與吾終言之此言乃夫前二言之上也臣聞臣得罪於君可恩便僻之左右而謝也君乃赦之昔桀得罪於湯紂得罪於武王此君得罪於臣也至今未有為謝者公曰善扶而載之自御以歸
  禮外篇成王冠周公使祝雍曰辭達而已勿多也祝雍曰近於民遠於佞近於義嗇於時惠於財任賢使能丕顯先帝之光耀以承皇天之嘉禄欽順仲春之吉日遵並大道邦域康阜萬福之休靈始加昭明之元服推遠邪佞之志𢎞積文武之龍德肅勤髙祖之清廟六合之内靡不䝉德永永與天無極
  又曰百姓成羣立社祝曰今某月日君為某立社社祭土而主隂氣也五穀用成萬民以生敢用肥豚嘉蔬清酒敬致大神自今日以來福請雨止惟靈是聼子孫眉壽萬神含靈止雨祝曰天生五穀以養生民今天雨不止傷五穀如何神靈而行而止殺牲以賽神靈雨則不止鳴鼔攻之朱緑繩索而脅之
  史記曰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髠之趙請救兵齎金百斤車馬十駟淳于髠仰天大笑冠纓索絶王曰先生少之乎髠曰何敢王曰笑豈有說乎髠曰今者臣從東方來見道旁有穰田者操一豚蹄酒一壺而祝曰甌窶滿篝汙邪滿車五穀蕃熟穰穰滿家臣見其所持者狹而所欲者奢故笑之
  吳越春秋曰勾踐五年夏五月將與大夫種范蠡入臣於吳羣臣皆送臨水祖道大夫種前為祝其辭曰皇天祐助前沈後楊禍為德根憂為福堂威人者㓕服從者昌王雖牽致其後無殃君臣生離感動上皇衆夫哀悲莫不感傷臣謹再拜伏稱萬嵗上酒三觴勾踐仰天太息舉杯垂涕嘿無所言
  宋書曰王悦宋明帝泰始中為黄門郎上以其廉介賜良田五頃以為侍中在門下盡心力檢校御府太官太醫諸署時承奢汰之後奸竊者衆悦案意刻覈無所避獲奸巧甚多於是衆署共呪詛悅之病甚恒見兩烏衣人廹之及卒上乃收典掌者十許人桎梏之送淮隂宻令渡瓜歩江投之中流
  北史曰後魏時有沙門惠憐自云呪水飲人能差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數靈太后詔給衣食事力使於西南療百姓
  北齊書曰婁太后為愽陵王納崔㥄妺為妃勅中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婚夕顯祖舉酒祝曰新婦宜男孝順富貴㥄奏曰孝順出自臣門富貴恩由陛下尸子曰鮑叔為桓公祝曰使臣無忘在莒時管子無忘在魯時𡩋武子無忘車下時
  靈鬼志曰石虎時有胡道人驅驢作估于外國深山中行有一絶澗窈然無底行者恃山為道魚貫相連忽有惡鬼牽之下入澗中道人急性便大嗔惡尋跡澗中惡鬼祝誓呼諸鬼神下遠忽然出一平地城門外有一鬼大鏁項脚著大桎鬼見道人便乞食曰得食當與汝既至門乃是鬼王所治前見王道人便自說驅驢載物為鬼所奪尋跡至此湏臾即得其驢載物如故
  賈誼新書曰湯見設網者四面張網而祝之曰自天下者自四方至者皆羅我網湯曰嘻盡之矣非桀其孰能如此令去三面教之曰蛛蝥作網今之人脩緒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髙者髙欲下者下吾請受其犯命者民聞之曰德及禽獸而况我乎於是下親其上
  說苑曰齊遣淳于髠到楚為人短小楚人甚薄之謂曰齊無人耶而使子來子何長也對曰臣無長腰中七尺之劔欲斬無狀王曰止吾但戯子耳即與髠共飲酒謂髠曰吾有𬽦在吳國子定能為報之乎對曰來見道旁郢民持一頭魚上田祝曰上得萬木下得千斛臣竊笑之以為禮薄而辭多祭輕而望重王今與吾半日之樂而委以吳王非其計楚王嘿然
  新序曰寅中行將軍召其大祝而欲加罪曰子為我祝辭令不精也犧牲不肥澤也威儀不謹敬耶齊戒不潔清耶乃使吾國將亡何也祝簡對曰昔吾先君中行宻子有車十乘不憂其薄憂其德義之不足也今之主君有車百乘不憂德義之薄惟患車之不足也且舩車飭則賦歛厚賦歛厚則民怨而謗詛矣君苟以為祝之有益於國則謗詛亦將為亡矣一人祝之一國詛之一人祝不勝萬人詛國亡亦宜乎祝其何罪中行子嘿然而慙
  風俗通論曰案明帝起居注東廵太山到榮陽有烏飛鳴乘車上虎賁王吉射之中而祝曰烏鳴啞啞引弓射洞右掖陛下壽萬嵗臣為二千石明帝賜錢二百萬世說曰劉伶嗜酒其婦止之伶祝曰天生劉伶一飲一斛五斛觧醒婦人之言慎不可聼
  蔡邕祖餞祝曰今嵗淑月日吉時良爽應孔加君當遷行神龜吉兆休氣煌煌著卦利貞天見三光鸞鳴雍雍四牡彭彭君既升輿道路開張風伯雨師洒道中央陽遂求福蚩尤群兵倉龍來轂白虎扶行朱雀道引𤣥武作侣勾陳居中厭伏四方君徃臨邦長樂無強
  
  黄帝出軍訣曰昔者蚩尤揔政無道殘酷無已黄帝封之於涿鹿之野暴兵中原黄帝仰天歎息愀然而睡夣西王母遣人披𤣥狐之裘以符受之曰太一在前天一備後得兵契信戰則尅矣黄帝寤思其符立壇請而祈之祭以太牢用求神祐湏臾𤣥龜巨鼇銜符出從水中置壇中而去黄帝再拜稽首親自授符視之乃所夣故黄帝佩之以攻即日擒蚩尤
  龍魚河圗曰𤣥女出信符付黄帝制蚩尤
  葛仙公别𫝊曰仙公付書符投江中順流而下次又投一符逆流而上次投一符不上不下停住水中而向二符皆還就之
  神仙𫝊曰漢章帝問劉馮殿下有恠常有朱衣披髮持燭以相随而走可劾不馮曰可帝因使人偽為之馮以符攝之使人頓地帝驚曰以相試耳乃觧之
  又仙人帛和弟子孫真舅氏當葬路遠不得車馬和以一凾符與真誡曰汝持此行二十里當有以車牛給汝者又有厨供不可發此凾真行果有一少年御一車牛給真并送酒食到即舅家以凾著衣箱中真弟不知發凾凾有紙畫車牛一人御之因失車牛所在
  列仙𫝊曰涓子釣於澤得符於鯉魚腸中
  續搜神記曰吳猛字世雲有道術狂風暴起猛擲符上便有一飛鳥接符去湏臾風静人問之答云南湖有遭此風者兩舫人是道士呼天求故符以止風
  抱朴子曰劉安君用藥及符能令人含笑則為婦人蹙面則為老夫踞地則為小兒
  葛洪神仙𫝊曰葛𤣥見賣大魚者謂曰暫煩此魚徃河伯處魚主曰魚已死𤣥曰無苦乃丹書紙内魚口中投水俄頃魚還躍上岸吐墨書青色如木葉而飛去
  
  後漢書曰郭憲字子横建武七年代張堪為光禄勲從駕南郊憲在位忽乃向東北含酒三潠執法奏為不敬詔問其故憲對曰齊國失火故以此厭之後齊果上火災與郊同日
  又曰樊英字季齊善風角星筭河洛七緯常有暴風從西方來起英謂學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潄之乃令記其日時客後有從蜀都來云是日大火有黑雲卒從東起湏臾大雨火遂得㓕於是天下稱其術藝邵氏家𫝊曰邵信臣為少府南陽遭火燒數萬人信臣時在丞相匡衡坐心動含酒東向潄之遭火處見雲西北來冥晦大雨以㓕火雨中酒香
  桂陽列仙𫝊曰成武丁正旦大㑹以酒沃廷中有司問其故對曰臨武縣失火以酒救之遣騐果然
  神仙傳曰欒巴為尚書正旦㑹得酒西南潄云成都失火作雨救之後使至果如其言
  抱朴子曰外國方士能祝龍臨淵禹歩龍浮出長數十丈方士吹之則縮短數寸掇取著壺中輙四五寸以水養之餘國少雨屢旱者輙賫一龍徃賣之一龍千金取頭著淵中即興雲雨也
  又曰廬江太守華念思就道士學㣲視術未滿百日夜見天文及四鄰不復有屋舎籬障有妾死已久亦見其形與語如平生念思方信道術
  又曰季阿者行道逢奔車阿兩脚中車脚即折弟子占弼見之驚怖阿湏臾取斷脚相續如故也
  淮南萬畢術曰慈石提棊取雞磨針鉄以相和慈石棊頭置局上自相投也
  又曰鵲腦令人相思取雌雄鵲各一燔之四道通丙寅日與人共飲酒置腦酒中則相思也
  又曰老槐生火膠橈水則清敝箕止鹹取箕以内醬中鹹著箕矣
  又曰首澤浮針取頭中垢以塗塞其孔置水即浮又曰燒角入山則虎豹自遠惡其臭也
  又曰赤布在戸婦女留連取婦人月事布七月七日燒為灰置楣上即不復去勿令婦人知取苓皮置⿱䀠瓦 -- 甖中自沸如雨也
  又曰梧木成雲取梧木置十碩瓦⿱䀠瓦 -- 甖中氣盡則出雲又曰銅甕雷鳴取沸湯置甕中沉之井裏則鳴數十里取家祠黍以啖兒兒不思母
  又曰取門冬赤黍漬以狐血隂乾之欲酒取一丸置舌下酒吞之令人不醉
  又曰門冬赤黍薏苡為丸令婦人不妬
  又曰取雞子去殻然艾火内空中疾風髙舉自飛去取亡人衣褁磁石懸家中亡者自歸矣
  又曰取蜘蛛塗布天雨不能濡之
  又曰取馬尾犬尾置朋友夫妻衣中自相憎矣
  又曰削冰令圓舉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則火生
  又曰取牛膽塗熱釡即鳴矣
  又曰取伯勞血塗金人不取化為石也
  又曰拔劔倚門兒不驚
  又曰狼皮在户羊不出牢羊畏狼
  又曰燒木賣木賣酒人民自聚取失火家木刻作人形朝朝祭之人聚也
  又曰取守宫蟲餌以丹隂乾塗女人身男合即㓕又曰蝟膏塗鐡柔不折甑瓦止烏鳴取甑底抵之則止又曰犀角置狐穴中狐不歸
  又曰鳩脛血塗雞頭不能起
  又曰馬齧人取彊蠶塗上唇即止復不齧人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六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方術部十八
  禁
  後漢書曰章帝時有夀光侯者夀姓也風俗通云夀於姚吳大夫能劾百鬼衆魅令自縛見形其鄉人有婦為魅病侯為劾之得大蛇數丈死於門外又有神樹人止者輒死鳥過者必墜侯復劾之樹盛夏枯落見大蛇長七八丈懸死其間帝聞而徴之乃試問之曰吾殿下夜半後常有數人絳衣被髪持火相隨豈能劾之乎侯曰此小怪易消耳帝偽使三人為之侯劾三人登時仆地無氣帝大驚曰非魅也朕相試耳解之而蘓
  又曰徐登者閩中人也本女子化為丈夫善為巫術又趙炳字公阿東陽人能為越方時遭兵亂疾疫大起二人遇於烏傷溪水之上遂結言約共以其術療病各相謂曰今旣同志可各試所能登乃禁溪水水為不流炳復吹禁枯樹樹即生荑注云荑者楊之秀也二人相視而笑共行其道焉登年長炳師事之具尚清儉禮神惟以東流水為酌削桑皮為脯但行禁架所療皆除禁架即禁術也後登物故炳東入章安百姓未之知也炳乃故升茅屋梧鼎而㸑主人見之驚懅梧枝也懅忙也炳笑不應既而㸑熟屋無損異又嘗臨水求渡舩人不和之和猶許也俗本作知者誤也炳乃張蓋坐其中長笑呼風亂流而濟
  吴志曰賀齊討山賊中有善禁者每當交戰官軍刀劒皆不得拔弓弩射矢皆還自向輒致不利齊長情有思乃曰吾聞金有刃者可禁蟲有毒者可禁其無刃毒則不可禁彼必能禁吾兵也必不能禁無刃物矣乃多作勁木白棓選有力精卒五千人為先登盡捉棓彼山賊恃其善禁不嚴備於是官軍以白棓擊之彼禁不復行擊殺者萬計
  蕭子顯齊書曰陳顯逹南彭城人顯逹出杜姥宅大戰被賊矢中在眼拔箭而鏃不出地黄村潘嫗善禁先以釘釘柱中嫗禹歩作氣釘即時出乃禁顯逹目中鏃出之
  又曰顧歡弟子鮑靈綬門前有一株樹本十餘圍上有精魅數見影動印樹即枯死山隂白石村多邪病村人吿訢求哀歡住村人為講老子規地作獄有頃見⿰犭? -- 狐貍黿龜自入獄中者甚多即命殺之病者皆愈又有病邪者問歡歡曰家書有否曰唯有孝經歡曰可取置病人枕邊恭敬之自差病者果愈人問其故荅曰善穰惡正勝邪此病者所以瘳
  北齊書曰崔子武季舒之族孫也㓜時宿於外祖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刺史趙郡李憲家一夜夢一女姿色甚麗自云封龍王女願與崔郎私通子武悦之牽其衣裙㣲有裂綻未曉吿辭結帶而别至明訪問乃是山神遂往祠中觀之傍畵女容狀即夢中見者裂裙尚存結帶猶在子武自是通夢恍惚成疾後逢醫禁之乃絶
  隋書曰張文詡常有腰SKchar㑹醫者自言善禁文詡令禁之遂為刃所傷至於頓伏牀枕醫者叩頭請罪文詡遽遣之
  唐書曰葉法善嘗於東都凌空觀設壇醮祭城中士女悉往觀之俄頃數十人自投於火中觀者大驚救之而免法善曰此皆魅病吾以法攝之耳問之果然法善悉為禁劾其病遂愈
  六韜曰武王伐殷丁侯不朝太公乃畫丁侯於䇿三箭射之丁侯病困卜者占云祟在周恐懼乃請舉國為臣太公使人甲乙日拔丁侯着頭箭丙丁拔着口箭戊己日拔着腹箭丁侯病稍愈四夷聞各以來貢
  異𫟍曰永嘉陽童孫權時俗師也嘗獨乘舩往建寧泊在渚次宵中忽有一鬼來欲擊童因起謂曰誰敢近陽童者鬼即稽顙云實不知是陽使者童便勅使乗舩舩飛迅駃有過猛㠶至縣乃遣之
  又曰趙侯少好諸術姿形悴陋長不滿數尺以盆盛水閉目作禁魚龍立見侯有白米為䑕所盗乃把刀畫地作獄四面開門向東嘯羣䑕俱到呪曰凢非噉者過去有止者十餘剖腹㸔藏有米在焉㑹徒跣須履因仰頭㣲吟雙屐自至有笑其形容者便徉説以酒打向口中即掩鼻不脱仍稽顙謝過着地不舉永康有騎石山山上有石人騎石馬侯仰指之馬一時落首今猶在山下神仙𫝊曰嚴青常從弟子家夜歸都督夜行逢青呵問何人夜行青亦厲聲問曰汝是何人而夜行都督怒不知是青因叱從兵使録夜行人青亦復叱其從神曰皆縳夜行人青便去而都督及從者數十人人馬皆不復得去明旦行人見都督問何謂在此都督白事状如此行人曰必是嚴公也都督曰我不能得動可報余家家人知之往叩頭啓謝青自説昨宵不知是先生乞得放遣青乃大聲曰解遣昨宵所録夜行人還去都督乃得去其後夜行每見人行先通問非嚴公乎
  又曰王方平降蔡經家北舎有陳姓者失其姓字嘗罷尉出聞經家有人乃詣門叩頭乞求拜見方平遣人引前與語此人便得隨從驅使比放蔡經方平曰君且起向日方平從後視之言曰噫君心緒不正終不可教以仙道也當授君以地上主者之職臨去以符併一𫝊着小箱中以與陳尉吿言此不令君慶世也能令君本夀自出百餘嵗也可禳災治病者命未終及無罪過者君以符到其家便愈矣若有邪鬼心中疑其祟者君便以符𢃄此𫝊以勅社吏當収送其鬼心中亦當知其輕重臨時以意治之陳尉以此符治病有効事之者數百家夀一百一十嵗而死後弟子行其符不効也
  抱朴子曰治金創以氣吹之即㫁痛登山蛇虺毒蠱䖝人在近者就以氣禁之其相逺或數十里便延治之士呼其姓名而呪之男也吹我右手記識其時後校問之即時愈也又有介象者能以氣禁一里中愈居人炊之不得蒸以氣禁樹上羣鳥即墮地又於茅上㸑煮雞熱而茅不燋又禁刀矛以刺人腹以樵打之刃曲而不復入又燒釡正赤而立上久之不知熱以錢投於沸釡湯中亦探取錢而手不灼能令一市人皆坐不得起
  
  説文曰幻相詐幻惑幻人從反予
  周書云無或譸張為幻
  後漢書曰永寧元年西南夷撣國王詣闕獻樂及幻人能變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元㑹在庭作安帝與群臣共觀大竒之
  又曰安帝時作九賔樂有含和舎利之獸從西方來戱於庭入前殿激水化成魚嗽水作霧化成黄龍長八丈出水遨戯於庭炫熠日光
  又曰解奴辜張貂者亦不知是何郡國人也皆能隠淪出入不由門户奴辜能變易物形以誑幻人
  晉書曰郭璞将促装去愛主人婢無由而得乃取小豆三斗繞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起見赤衣人數千圍其家就視則滅甚惡之郭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於東南二十里賣之慎勿争價則此妖可除也主人從之璞隂令人賤買此婢復為符投井中數千赤衣人皆反縛一一自投於井主人大悦璞携婢而去
  後魏書曰悦般國真君九年遣使朝貢并送幻人稱能割人喉脈令㫁擊人頭令骨䧟皆血出淋漓數升或盈斗以草藥令嚼咽之須㬰血止世祖恐言是虛乃取死囚試之皆騐
  崔鴻北凉録曰𤣥始十四年七月西域貢吞刀吐火秘幻竒伎
  北齊書曰由吾道榮瑯琊人也初晉陽人某明法術為人傭力無識之者道榮聞之訪得其人其人以道榮好士将法授之謂道榮曰我本恒山仙人有罪為天官所謫今滿将歸卿且送吾至於汾水乃至汾河值水至其人乃臨水禹步以一符投水中流便絶徐自沙石上渡河而去道榮嘗至遼陽山中夜逢猛獸以杖畫地即成大坑猛獸遂走
  唐書曰顯慶元年上御福安門樓觀大酺畨人欲持刀自刺以為幻戯上不許之乃下詔曰如聞在外有婆羅門人等每於戱處乃将劒刺肚以刀割舌幻惑百姓極非道理宜並遣發還蕃勿令久住仍約束邊州若更有此色並不須遣入朝
  金樓子曰周穆王時西極有化人入火貫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乗虛不墜觸實不碎千變萬化不可窮極穆王為起中天之臺鄭衛奉承雲之樂日日獻玉衣月月薦玉食幻人猶不肯舎乃携王至幻人宫構以金銀絡以珠玉鼻口所納皆非常人間物也由是王心厭宫室幻人易之耳王悦遂肆志逺遊
  西京雜記曰余所知有鞠道龍善為幻術向余説古事有東海人黄公少時為幻能刺𧉮御虎佩赤金為刀以綘繒束髪立興雲霧坐成山河及衰老氣力嬴憊飲酒過度不能復行其術
  又曰淮南王好方士皆以術見遂後畫地為江河攝土為山岳𡃰呼為寒暑噴嗽為雨露王亦卒與諸方士俱去
  異𫟍曰高陽新城叟晉咸寧中為涇祠妖幻置署百官又以水自鑒輒見所署置之人衣冠麗然百姓信惑京都翕集收而斬之
  又曰上虞孫溪奴多諸幻伎元嘉初叛建安中復出民間治人頭風流血滂沲噓之便斷創又即歛虎傷𧉮噬煩毒乗死禁䕶皆差向空長笑則群鵲來萃夜呪蚊虻悉皆死倒至十三年於長山為本主所得知有術慮必亡叛的鏁枷極為重複明日已失所在
  搜神記曰永嘉中有夫空胡人來渡江南其人有數術能斷舌復續之吐火所在人士聚觀試其斷時先以舌示賔客然後刀截血流覆地乃以置器中傳以示人視之舌頭半舌猶在既而還取續之坐有頃坐人見舌則如故不知其實斷否其續斷取絹布與人各執一頭對剪一斷之已而兩叚合将視之則復還連絹無異故時人多疑以為幻隂乃試之其所絹也其吐火先有藥在器中取一片與黍餹合之再三吹呼而已張口火滿口中因就□取以㸑則火也又取書紙及繩縷之屬投火中衆共視之見其燒燃消糜乃盡及舉而出之故向物也
  靈鬼志曰太元十二年有道人外國來解吞刀吐火珠玉金銀説其所受師曰白非沙門也行見一人擔擔上有小籠子可受升餘語擔人云吾歩行疲極欲寄君擔擔人甚怪之慮是狂人便語之云自可爾君欲何許自厝耶其人答云若見許正欲入籠子中籠不便擔人逾怪之乃下擔入籠中籠更不大其人亦不更小擔之亦覺重于先既行數里樹下住食擔人呼共食云我自有食不肯出止住籠中飲食器物羅列肴膳豐腆亦辦乃呼擔人食來未半語擔人我欲婦共食腹中吐出一女子年二十許衣裳容貎甚美二人共食食欲竟其夫便卧婦語擔人曰我有外夫欲來共食夫覺君勿道之婦便口中吐出一年少丈夫食籠中便有三人寛急之事亦復不異有頃其夫動如欲覺婦便以外夫内口中夫起語擔人曰可去即以婦内口中吹及食物此人既至國中有一家大富貴財巨萬而性慳悋語擔人云試為君破慳即至其家有好馬甚珍之繫在柱上忽失去尋索不得明日見馬在五升⿱䀠瓦 -- 甖中終不可破便語曰君作百人厨以周一方窮乏馬出耳主人即作之畢馬還在柱下明早其父母在堂上忽然不見舉家惶怖不知所在開裝器忽然見父母在澤壼中不知何由復往請之其人云君當更作千人飲食以飴百姓窮者當時便作父母在床也
  幽明録曰安城人俗巫也善於幻術每至祠神時擊鼓宰三牲積薪燃火盛熾束𢃄入火中章紙燒盡而開形軆衣服猶如初時王疑之為江祠王當酒行為王刷頭簮荷葉為㡌與王亦當不覺有異到坐之後荷葉乃見坐驚駭
  桓譚新論曰方士董仲君犯事繫獄佯死目䧟虫爛故知幻術靡所不有又能鼻吹口歌聳眉動目荆州有鼻飲之蠻南城有頭飛之夷非為幻也
  孔偉七引曰弄幻之時因時而作殞𤓰種菜立起尋尺投芳送臭賣黄售白麾天興雲霧畫地成江海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一
  總叙疾病上
  説文曰疾病也疹病加也疢熱也痺癆病也疽黄病也痞入病也
  釋名曰疾病也客氣中人急疾也病並也與正氣並在膚體中也疹診也有結聚可得診見也痛通也通在膚脈中也癢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也其氣在皮中人揺發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出也
  爾雅曰痛瘖虺頺𤣥黄劬勞咎卒瘽瘉鰥戮癙癵㾖痒疷疪閔逐疚𤸚⿴痱𤺺瘵瘠病也
  方言曰南楚SKchar愈謂之差或謂之間或謂之知通語曰或謂之愈或謂之了或謂之瘳或謂之除奄於怯反音業㣲也晉楚之間凡病不甚曰奄溝郭曰半卧生起也凢病少愈而加劇謂之不斟斟益也或謂之何斟言雖小損無所益也音莫復病也東濟海岱之間曰瘼或曰憂秦曰瘎昔門或諶周易无妄卦曰无妄之SKchar勿藥有喜
  周禮天官下曰SKchar醫掌養萬民之SKchar病四時皆有癘疾春時有痟首疾夏時有痒疥SKchar秋時有瘧寒SKchar冬時有嗽上氣SKchar
  又曰醫師掌醫之政令凢邦之有疾病者有疕瘍者造焉則使醫分而治之
  禮記曲禮下曰君使士射不能則辭以SKchar曰某有負薪之憂
  又曰曽子寢疾病樂正子春坐於牀下曽元曾申坐於足童子隅坐而執燭童子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子春曰止曽子聞之瞿然曰呼曰華而睆大夫之簀與曽子曰然斯季孫之賜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簀曽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變幸而至于旦請敬易之又喪服大記曰SKchar病外内皆掃君大夫徹懸士去琴瑟聲音動人病欲静也寢東首于北牖下廢床徹䙝衣加新衣體一人男子不死于婦人之手婦人不死于男子之手又曰君於大夫SKchar三問之士SKchar一問之
  左傳成十五年曰晉侯SKchar病求醫于秦秦伯使醫緩為之未至公夢SKchar為二竪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醫至曰SKchar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逹之不及藥不至焉不可為也公曰良醫也厚為之禮而歸之
  又昭上曰晉侯有SKchar鄭伯使公孫僑如晉聘且問病叔向問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實沉臺駘為祟史莫之知敢問此何神也子産曰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為焉僑聞之君子有四時朝以聽政晝以訪問夕以脩令夜以安身於是乎節宣其氣勿使有所壅閉湫底以露其體今無乃壹之則生SKchar
  又昭上曰晉侯有疾求醫於秦秦伯使醫和視之曰SKchar不可為也是謂近女室疾如蠱非鬼非食惑以喪志良臣将死天命不祐公曰女不可近乎對曰節之天有六氣降生五味發為五色徵為五聲滛生六SKchar
  又昭二曰鄭子産聘于晉韓宣子曰寡君𥨊SKchar今夢黄熊奴才反入于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堯殛鯀于羽山其神化為黄熊以入于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晉為盟主其或未知祀乎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
  春秋榖梁傳曰季孫行父秃晉郄克跛孫良父𦕈曹公子手僂同聘于齊齊使秃者御秃者跛者御跛者僂者御僂者蕭同叔子處臺而笑之客不悦相立胥閭而語移日不解齊有知者曰齊患必此始也
  春秋公羊傳曰衛縶不立惡SKchar
  國語魯語曰子叔聲伯如晉郄犨欲與之邑弗受郄犨晉卿若成叔也歸鮑國謂之曰子何以辭苦成叔之邑對曰吾聞之不厚其棟不能任重重莫若國棟莫若徳夫苦成叔欲兩國而無大徳亡無日矣譬之如SKchar余懼易焉論語曰曽子有SKchar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
  史記曰陳軫適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不陳軫對曰聞夫越人莊舄乎王曰不聞曰越人荘舄仕楚執珪有頃而病為越聲楚王曰舄故越之鄙人今仕楚執珪貴極矣亦思越不對曰凡人思故在其病也彼思越則越聲不思越則且楚聲使人往聽之猶尚越聲也今臣雖棄逐之楚豈能無秦聲哉
  又曰留侯多SKchar即導引不食榖
  漢書曰王章為諸生學長安獨與妻居章病無被卧牛衣中與妻决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師尊貴在朝廷人誰踰仲卿者今病困不自激卭乃返涕泣何鄙也又曰朱雲年七十餘終於家病不呼醫飲藥遺言以身服歛棺周於身土周於椁
  魏志曰太傅鍾繇有膝疾時華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見皆使虎賁轝上殿就坐後三公SKchar常以為故事
  吴志曰吕䝉獲關某封爵未下㑹疾發權時在公安迎置内殿所以治䕶者萬方募封内有能愈䝉疾者賜千金恐其勞動常穿壁瞻之見其小能下食則喜顧左右言笑不然則咄嗟夜不能寐病中瘳為下赦令羣臣畢賀後更増篤權自臨視命道士於星辰下為之請命晉書曰王戎先有吐SKchar居喪増甚帝遣醫療之并賜藥物又斷賔客
  晉書曰樂廣字彦輔嘗有親客久濶不復來廣問其故答曰前在坐䝉賜酒方欲飲見盃中有虵意甚惡之既飲而SKchar作時河南㕔事壁上有角漆畫作蛇廣意盃中虵即角影也復置酒於前處謂客曰酒中復有所見不荅曰所見如初廣乃吿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沉疴頓愈又風俗通曰予之祖郴為汲令以夏至日請主簿杜宣賜酒時北壁上有懸弓照於盃中其影如虵宣畏惡之然不敢不飲其日便得病云虵入腹郴召宣於故處設酒杯中有一虵因謂宣此乃壁上弓影耳非他怪宣意遂解甚夷懌
  又曰皇甫諡字士安因病服寒食散而性與之忤每委頓不倫嘗悲忿叩刄欲自殺叔母諌而止諡嘗上䟽曰久嬰篤SKchar軀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載又服寒食藥違諸節度辛苦荼毒于今七年隆冬祼𥘵食氷當暑煩悶加以咳逆或若温瘧或類傷寒浮氣流腫四支酸重於今困劣
  宋書曰羊欣有病不服藥飲符水而已兼善醫術撰藥方數十卷
  沈休文宋書曰謝述有心虛疾性理時或垂謬除吴郡太守以疾不之官
  裴子野宋畧曰殷景仁入居西州疾篤上為之累息勅西州道上不得有車聲
  謝綽宋拾遺曰宋慤表曰臣昔貧賤時嘗SKchar病家人為臣齋勤苦七日臣晝夜夢見一童子青衣持縑廣數寸與臣臣問之用此何為荅曰西王母符也可服之服竟便覺一二日病差
  梁書曰范雲忽中SKchar居二日半召醫徐文伯視之文伯曰緩之一月乃復欲速即時愈正恐二年不復可救雲曰朝聞道夕死可矣而况二年文伯乃下火而壯焉重衣以覆之有頃許汗流於地即起二年果卒
  南史曰褚澄善醫術建元中為吳都太守百姓李道念以公事到澄見謂汝有重病荅曰舊有冷病至今五年衆醫不差澄為診謂曰汝病非冷非熱當是食鷄子過多所致今取蒜一升煮服仍吐一物如升涎褁之動開㸔是鷄雛羽翅𤓰距具足能行走澄曰此未盡更服所餘藥又吐得如何者雞十三頭而病差當時稱妙北史曰齊蘭陵王長恭有戰功帝忌之人謂長恭勿預事長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冦擾恐復為将歎曰我去年面腫今何不發自是有疾不療
  後魏書曰李諧為人短小六指因癭而舉頥因跛而緩歩因謇而徐言人言李諧善用三短
  北史曰周裴俠嘗遇SKchar沉頓士友憂之忽聞五鼔便即驚起問左右可向府耶所苦因此而瘳晉公䕶聞之曰裴俠危篤若此不應憂公因聞聲疾病遂愈此豈非天祐其勤恪也
  唐書曰太宗謂侍臣曰治國與養病無異也病人覺愈彌須將䕶若有觸犯必至殞命治國亦然天下稍安尤須兢慎若便縱逸必至䘮敗
  又曰有患應病者問醫官蘇澄云自古無此方今吾所撰本草網羅天下藥物亦謂盡矣試將讀之應有所覺其人每發一聲腹中輙應唯至一藥再三無聲過至他藥復應如故澄因為處方以此藥為主其病自除老子曰知不知上不知知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莊子曰尭以天下譲許由許由不受又讓於子州支父子州支父曰以我為天子可也雖然我⿺辶商有憂幽之病方且治之未暇治天下也
  又曰子耒有病喘喘然將死其妻子環而泣之子黎徃問之倚其户與之語曰偉哉造化以女為䑕肝乎以女為虫臂乎子耒曰父母於子東西南北唯命之從隂陽於人不翅為父母言隂陽於人甚於父母
  又曰南榮□曰里人有疾里人問之病者能言其病病猶未病也若⿴之問大道也譬猶飲藥以加病者也司馬彪曰加増加也⿴願聞衛生之經而已矣衛生謂衛䕶其生全性命
  列子曰龍叔謂文摰曰子之術㣲矣吾有疾病子能已乎文摯曰唯命所聽然先言子所病之證龍叔曰吾郷譽不以為榮國毁不以為辱得而弗喜失而弗憂視生如死視富如貧此奚疾哉奚方能已之乎文摯乃命龍叔背明而立文摯從後向明而望之旣而曰嘻吾見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虛矣㡬聖人也子心六孔流通一孔不達今以聖智為病者或由此乎非吾淺術所能已也又曰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慧及壯而有迷罔之疾聞歌以為哭視白以為黒饗香以為杇嘗甘以為苦行非以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無不倒錯者焉列子曰鼻将窒者先覺燋朽體将僵者先亟犇佚心将迷者先識是非故物不至者則不反
  又曰宋陽里華子中年病忘朝取而夕忘夕與而朝忘在𡍼則忘行在室則忘坐不識先後不識今古魯有儒生自媒能治之華子之妻以居室之半請其方儒生曰吾試化其心變其慮庶㡬其瘳乎於是試露之而求衣飢之而求食幽之而求明生欣然吿其子曰疾可已也然吾方宻𫝊不可吿人試屏左右獨與居室七日而積年之病一日都盡
  又曰楊朱之友曰季梁季梁得病七日大漸其子環而泣之請謁醫季梁謂楊朱曰吾子不肖如此之甚汝奚不為我歌以曉之乎其子弗曉終謁三醫而季梁之疾自瘳
  墨子曰墨子病洗鼻問曰先生以鬼神為明福善禍惡今先生聖人也何故病墨子曰病者多方有得之勞苦有得之寒暑今有百門而閇其一賊何處不入哉管子曰凡國都皆有養疾聾盲喑啞跛躄偏枯不耐自生者上収而養之
  尹子曰與死者同病難為良醫與亡國同道不可為謀又曰人将疾也必先不甘魚肉之味
  韓子曰秦昭王有疾百姓買牛而家為王禱
  魏子曰待扁鵲乃治病終身不愈也用道術則無所不治也
  淮南子曰土地各以類生人是故山氣多男澤氣多女水氣多瘖風氣多聾林氣多瘧木氣多傴生子多有此疾岸下氣多尰温氣所生石氣多力險阻氣多癭暑氣多殘殘折不緒寒氣多夀谷氣多痺丘氣多狂平氣多仁下而平也陵氣多貪象陵積聚
  春秋後語曰齊桓公六年越醫扁鵲過齊桓侯客待之入朝見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腠理皮膚也桓侯曰寡人無疾扁鵲出桓侯謂左右曰醫之好利欲以不病為功後五日復見曰君疾在血脈後五日復見曰疾在腸胃後五日見桓侯而還走桓侯使人問其故曰疾在骨髓臣是以無請也桓侯遂卒
  戰國䇿曰扁鵲見秦武王示之病扁鵲請除之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也除之使耳不聰目不明君以吿扁鵲鵲怒而投其石曰君與智者謀之而與不智者敗之使秦政如此則一舉而亡國矣
  韓詩外傳曰人主之病十有二發非有賢醫莫能治也何謂十二發曰痿瘚逆脹滿支隔盲煩喘痺風賢醫治之如何曰省事輕刑則痿不作無使小民飢寒則蹶不作無令財貨上流則逆不作無使倉廩積腐則脹不作無使府庫充實則滿不作無使群臣縱恣則支不作無使下情不上通則隔不作上則恤下則盲不作法令奉用則煩不作無使下怨則喘不作無使賢人伏匿則痺不作無使百姓歌吟誹謗則風不作夫重臣群下者人主之心腹支體也心腹支體無患則人主無疾矣故非有賢醫莫能治也人皆有此十二疾而不用賢醫則國非其國也
  趙曄吴越春秋曰越王出石室召范蠡謂之曰吴主疾病三月不愈孤聞人臣之道主疾臣憂且吴王遇孤恩澤甚厚恐疾之無瘳也唯先生卜焉范蠡曰今日日展陽隂上下和親無相入者法日天一救且何憂哉王不死明矣到己巳當有瘳也
  吕氏春秋曰齊王疾瘠使人之宋迎文摯視疾摯謂太子曰王疾可已雖然必殺摯非怒王則不可治怒而摯必死太子請之文摯往而不至三齊王已怒文摯至不觧履登牀王重怒叱而起病乃已生烹文摯
  物理論曰趙簡子有疾扁鵲診侯出曰疾可治也而必殺醫焉以吿太子太子保之扁鵲頻召不入入而着履登牀簡子大怒便以㦸追殺之扁鵲知簡子大怒則氣通血脈暢逹也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二
  總叙疾病下    狂
  陽狂       人謂之狂
  顛        癡
  癎
  總叙疾病下
  吕氏春秋曰身盡府種筋骨沉滯血脈壅塞九窮寥寥曲失其宜髙誘曰冗腹病也慬首疾也亟三關之欲以病其身支九窮瘳瘳然虛曲失其適以字其生也雖有彭祖猶不能為也
  太公金匱曰丁候不朝武王乃畫丁候三旬射之丁候病大劇使人卜之崇在周恐懼乃遣使者請之於武王願舉國為臣虜武王許之歸為太師尚父謂使曰歸矣吾已告諸神言丁候前畔義今已遣人來降勿復過也比使者歸子之君所自念矣使者辭去歸至丁候病稍愈四夷聞之皆懼各以其職來貢
  六韜曰欲伐大國行且有期王寢疾十日不行太公負之而起曰行已有期君不發天子聞之國亡身死胡不勉之王説焉如無病者
  説苑曰邴吉有隂徳於孝宣帝㣲時及即位衆莫知亦不言帝將封之㑹吉病甚將使人加封及其生也太子太傅夏侯勝曰此未死也臣聞有隂徳必饗其樂以及子孫病果愈封為博陽侯
  世説曰衞玠總角時嘗問樂廣夢樂云是想衞曰神影所不接而夢豈是想曰因也衞因思經日不得遂病樂聞故命駕為剖折之衞病小小而差樂嘆曰此兒胸中當必無膏肓命
  又曰衞玠從豫章下都人久聞其姿容觀者如堵墻玠先有嬴疾不堪勞遂發病死時人謂之看殺衞玠語林曰王仲祖病劉真長為稱藥荀令則為量水矣又曰孔君平病困庾司空為㑹稽省之問訊甚至為之流涕孔慨然曰丈夫將終不問安國寧家之術而反作兒女相問庾聞迴還謝之請其語言
  桓譚新語曰余少時見楊子雲之麗文髙論不自量年少新進而猥欲建及嘗激一事而作小賦用精思太劇而立感病子雲亦言帝上甘泉詔使作賦為文卒暴及倦卧夢其五藏出在地以手收内及覺大作氣病一嵗卒
  王符潛夫論曰夫理世不得真賢譬曰治疾不得真藥也治病當得真人參反得羅菔當得麥門冬反得蒸穬麥已而不識真合而服之病以浸劇不自知為人所欺也乃反謂方不誠而藥皆無益於療病因棄後藥弗敢復飲而更求巫覡者雖死可也
  論衡曰子夏喪明曽子責以有罪按伯牛有疾仲尼以為命也或是喪子數哭因中風耳
  風俗通曰無恙俗説恙病也凡人相見及書問者曰無疾病邪案上古之時草居野宿恙噬虫也善食人心凡相勞問曰無恙乎非為病也
  白虎通曰天子疾稱不愈諸侯稱負子大夫稱負薪士稱犬馬不愈者不復預政也負子者諸侯子民今不復子民也負薪犬馬皆謙也
  楊泉物理論曰凡病可治也人不可治也體羸性弱不堪藥石或剛暴狷急喜怒不節或情慾放縱貪滛嗜食此皆良醫不能加功焉夫君子病也猶可為也必使無病也不可為矣蓋謂節其飲食量其多少也
  又曰穀氣勝元氣其人肥而不夀元氣勝穀氣其人瘦而夀養性之術常使穀氣少則病不生矣
  葛洪神仙傳曰茅君治於茅山人有疾病徃請福常煮雞子十枚以内帳中須臾茅君皆一一擲雞子還之歸破之皆無復黄者病人當愈若中有土者不愈以為常候雞子如故無開處也
  漢武故事曰初霍去病㣲時數自禱神君乃見其形自修飾欲與去病交接去病不肯神君亦慙及去病疾篤上命為禱神君神君曰霍將軍精氣少夀命不長吾嘗欲以太一精補之可得延年霍將軍不曉此意逐見斷紀今疾必死可無救也去病竟薨
  西京雜記曰髙祖初入咸陽宫周行庫有方鏡廣四尺髙五尺九寸表裏有明人疾病在内揜心照之則知病之所在
  皇甫謐髙士傳曰安丘望之病弟子公沙都來看之舉之於庭樹下安丘曉然有痊開目見雙赤李着枯枝都仰手承李安丘食之所苦盡除
  皇甫謐自序曰士安每病母輒推燥居濕以視易單何顒别傳曰張仲景過山陽王仲宣謂曰君體有病後年三十當眉落仲宣時年十七以其言貫逺不治後至三十疾果落眉
  三輔决録曰趙岐初名嘉年三十餘有重疾卧蓐七年自慮奄怱乃為遺令勅兄子可立一員石於吾墓前刻之曰漢有逸民姓趙名嘉有志無時命也奈何
  劉槙與曹植書曰明使君始垂哀憐意眷日崇譬之疾病乃使炎農分藥岐伯下鍼疾雖未除就沒無恨何者以其天醫至神而榮魄自盡也
  
  書曰狂恒雨若
  尚書多方曰周公曰惟聖罔念作狂唯狂克念作聖毛詩曰不見子都乃見狂且
  又東方未明曰折柳樊圃狂夫瞿瞿
  論語子路曰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
  又子在陳曰歸歟歸歟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又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徳之衰徃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國語晉語曰下邑之役董安于多獲下邑晉邑安于趙簡子家臣趙簡子賞之辭固賞之對曰今臣一旦為狂疾而曰必賞汝言戰鬬為凶事猶人狂易之SKchar是以狂疾賞也不如亡趨而出乃釋之漢書曰昌邑王賀衣服言語跪起清狂不慧或曰清狂如今曰癡也
  又曰蓋寛饒曰無多酌我我廼酒狂丞相魏侯笑曰次公醒而狂何必酒也次公寛饒字
  又曰莽時長安狂女子碧呼道中曰髙皇帝大怒趣歸我國不者九月必殺汝莽收捕殺之
  東觀漢記曰郅惲字君章上書諫王莽令就臣位莽大怒即收繫惲難即害之使黄門脅導惲令為狂疾惚恍不自知所言惲曰所言皆天文非狂人所造作
  呉志曰全琮為督議欲分别諸將有所掩襲朱桓素氣髙耻見部伍遂託狂發詣建業治病
  王隠晉書曰吾彦給役陸抗抗欲拔之患衆不聴乃悉請當為將者入坐以試勇怯有一狂人拔刀跳梁來向坐中餘者皆走惟彦獨坐舉抗禦之狂人乃退衆服其勇沈約宋書曰袁愍孫著妙徳先生𫝊曰嘗謂周旋人曰昔有一國國中一水號曰狂泉國人飲此水無不狂也唯國君穿井汲獨得無恙國人既狂謂主不狂為狂於是聚謀共執國主療其狂疾火艾針藥莫不畢具國王不任其苦於是到泉所酌水飲之飲畢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衆乃懽然我既不狂難以獨立此亦欲試飲此水
  宋書曰顔延之有文名帝嘗問以諸子才能延之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𡙟得臣義躍得臣酒何尚嘲之曰誰得卿狂荅曰其狂不可及
  鬻子曰昔魯周公曰吾聞之於政也知善不行者謂之狂知惡不改者謂之惑夫狂與惑者聖人之貳也老子曰馳騎田獵令人心發狂
  韓子曰心不能審得失之地則謂之狂
  又曰狂者東走逐者亦東走其走則同其所以東走之為則異
  淮南子曰谷氣多痺邱氣多狂
  又曰今夫狂者無憂聖人亦無憂不知禍福也
  又曰不知道者釋其所已有而求其所未得故福至則喜禍至則怖不悔已之所生乃反怨人不喜則憂謂之狂生
  又曰士有禍則詘有福則盈有過則悔有功則矜遂不知反此之謂狂
  傳子曰有惡劉煜於魏明帝謂曄不盡忠善伺上意所趣而合之帝如言以驗之果得情從此疎焉煜遂發狂出為大鴻臚以憂死諺曰巧詐不如拙誠信夫
  抱朴子曰食莨蕩令人狂荒不可謂人本有荒狂山海經曰觀水多鰩音遥魚其味酸食之已狂
  越絶書曰慧種生聖癡種生狂桂實生桂桐實生桐禰衡别傳曰衡為鼔吏祼身辱曹操孔融復見操説衡狂疾令求得自謝
  裴楷别傳曰石崇嘗與裴楷綷綽醉宴而綽慢節過度崇責之楷曰季舒酒狂四海所知足下飲人狂藥責人正禮
  王韶之始興記曰觀亭峽下有神廟傍石向江經道不恪者必狂走或變而為虎
  世説曰阮徳如嘗與親友逍遥河側歎曰大丈夫不能使伏從陷於河橋非丈夫也坐者或曰徳如以髙素致名不應發此言必將病之候俄而性理果僻欲逸走家人嘗以一細繩横繫之户前以維之每欲出繩礙輒反時人以為名士狂
  黄帝八十一問曰狂顛之疾何以别荅曰狂之始發少卧少饑自賢自貴妄笑好樂
  神異經曰西方有人飲食被髮東走其婦追之不止怒亦被髮名曰狂一名顛一名狷一名風此人夫妻與天俱生狂走東西没晝夜
  魏武帝令曰昔吾同縣有一丁㓜陽者其人衣冠良士又學問材器吾愛之後以憂患得狂疾即差愈徃來故常共宿止吾常遺歸謂之曰昔狂病儻發作持兵刃我畏汝俱共大笑輒遣不與共宿
  陽狂
  周書曰太公曰知與衆同者非人師也大知似狂不癡不狂其名不彰不狂不痴不能成事
  史記曰箕子紂庶兄也諫紂不聴或曰可以去矣箕子曰為人臣諫不聴而去是彰君惡而自悦民吾不忍為乃披髮陽狂而為奴
  又曰蒯通説韓信不從通乃陽狂為巫
  東觀漢記曰丁鴻讓國於弟盛逃去鴻初與九江人鮑駿同事桓榮甚相友善及鴻亡駿遇於東海陽狂不識駿駿乃止而讓之曰今子以兄弟私恩而絶父不㓕之基可謂智乎鴻感愴垂涕歎息乃還就國
  謝承後漢書曰雷義字仲公舉茂才讓於友陳重刺史不聴義陽狂披髮走不應
  晉書曰王衍字夷甫精神明秀風姿俊雅楊駿欲以女妻焉而衍恥之遂陽狂自免又素輕趙王倫之為人及倫簒位衍陽狂斫婢以自免
  王隠晉書曰王長文字徳叡廣漢郡人世為郡守少放蕩不覊檢益州五辟公府再辟皆不就陽狂不詣郡縣舉致改服逃出舉州追求乃於城都賣熱布弟見長文蹲踞地嚙胡餅刺史知其不居禮送還家
  英雄記曰向栩字甫興性卓詭不倫恒讀老子狀如學道又似狂生好披髮着襂頭常於竈北坐板床上如是積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處
  楚國先賢傳曰石偉字公操南郡人仕呉拜光禄大夫呉建威將軍王戌親詣偉大康二年詔以偉為議郎加二千石秩以終厥身偉遂陽狂及亡不受
  晉華陽國志曰犍為費昭不肯仕公孫述乃漆身為厲陽狂以避之
  人謂之狂
  史記曰東方朔在人主左右諸郎半呼之狂人人主聞之曰今朔在事無足為行者若等安能及之哉朔行殿中郎謂之曰人皆以先生為狂朔曰如朔等所謂避世於朝廷間者
  漢書曰酈食其陳留髙陽人也沛公畧地陳留沛公麾下騎士適食其里中子騎士歸食其謂曰臣里中有酈生人皆謂之狂生自謂我非狂騎士如所戒沛公召之後漢書曰延熹末黨事將作袁閎遂散髮絶世欲投迹深林以母老不冝逺遁乃築土室四周於庭不為户自牖納飲食而已且於室中東向拜母母思閎時徃就視母去便自掩門兄弟妻子莫得見也及母殁不為制服設位時莫能名或以為狂生
  范曄後漢書曰仲長統倜儻不務小節語嘿無常時人謂之狂生
  南史曰王僧達所為非法坐免官後孝武獨召見傲然了不陳遜惟張目而視及出帝歎曰王僧達非狂如何乃戴面向天子
  北史曰任城王城時髙肇當朝猜忌賢戚澄為肇間搆常恐不令乃終日昏惰以示荒敗所為詭越時謂為狂唐書曰蘇世長嘗從髙祖幸涇陽校獵至髙陵合圍是日大獲陳禽獸於旌門髙祖入御營顧謂朝臣曰今畋樂乎世長進曰陛下遊獵溥廢萬機不滿十旬未為大樂髙祖色變既而笑曰狂態發耶又對曰為臣私計則狂為陛下國計則忠
  畢子曰周公旦人謂之狂後世稱其徳
  奇繚子曰太公望行年七十屠牛朝歌賣食棘津遇七十餘主不聴人皆曰狂丈夫
  莊子曰宋桓候行未出城門其前驅呼避至於家家人止之以為狂也呼避使人呼道也家人謂狂正而不聴此乃言聞其所未聞則以為狂也世説曰諸葛厷在西朝少有清譽尤為王夷甫所重時論亦以擬王氏後為繼母族黨所䜛論之為狂將逺徙友人王夷甫之儔詣檻與别厷問王曰朝廷何以徙我王曰言卿狂逆厷曰逆則宜殺狂則何所徙
  繆襲撰仲長統昌言表稱統曰統性俶儻敢言不拘小郡每州郡命召輒稱疾不就語黙無常時人或謂之狂魏畧曰寒貧者本姓石字徳林初客三輔關中亂南入漢中後還長安遂癡愚不復識人食不求味冬夏常衣弊布連結衣人問其姓名口不肯言故號之曰寒貧也或徃存䘏之輒跪拜人復謂其不癡
  晉書曰王述字懷祖年三十尚未知名人或謂之癡司徒王導始辟為中軍參軍既見無他言唯問江東米價述但張目不荅導曰王掾不癡人何言癡也
  南史曰沈昭畧字茂隆性狂雋不事公卿使酒杖氣無所惟下嘗醉晩日負杖攜家賓子弟至婁湖苑逢王景文子約張目視之曰汝是王約耶何乃肥而癡約曰汝沈昭畧耶何乃瘦而狂昭畧撫掌大笑曰瘦已勝肥狂亦勝癡奈何王約奈汝癡何
  魏志曰明悼毛皇后父嘉本典虞車工卒暴富貴帝令朝臣㑹其家飲宴其容止舉動甚癡騃語輒自謂侯身時人以為笑
  晉書曰顧愷之字長康晉陵無錫人尤善丹青嘗以畫一厨糊題其前寄桓𤣥皆素所珎者𤣥乃發其厨後竊取畫而緘識如舊以還之紿云未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猶人之登仙了無怪色𤣥嘗以一栁葉紿之曰此蟬所翳葉也取以自蔽人不見已愷之喜引以自蔽𤣥就溺焉愷之嘗在桓温府常云愷之體中癡黠各半合而論之正得平耳故俗𫝊愷之有三絶才絶癡絶畫絶
  後魏書曰太祖謂尚書崔𤣥伯曰蠕蠕而蠢反之民昔來號為頑囂每來抄掠駕㹀牛奔道驅犍牛隨之㹀牛伏不能前其部人教其以犍牛易之者蠕蠕曰其母尚不能行而况其子終於不易遂為敵所虜
  隋書曰楊𤣥感司徒素之子也體貌容偉美鬚髯少時晩成人多謂之癡其父母謂所親曰此兒不癡也及長好讀書便騎射以父軍功位至柱國
  唐書曰竇威家世勲貴諸昆弟並尚武藝而威躭玩文史介然自守諸兄哂之謂為書癡
  又曰臺端御史最為雄劇食坐之南設一横榻謂之南牀殿中監察不得坐其榻亦謂之癡牀言處其上者皆驕傲自得使人如癡故謂之癡床
  又曰李益與李賀齊名然少有癡病而多猜忌防閑妻妾過為苛酷而有散灰扃户之譚時謂妬癡
  風俗通曰夜糴俗説市買者當清旦而行日中交易所有夕時便罷今乃夜糴明其癡騃不足
  郭子曰王長史求東陽王䝉字仲祖撫軍不肯用晉太宗簡文皇帝先為撫軍大將軍王後疾篤臨終撫軍哀歎曰吾將負仲祖於此乃命用之長史曰人言㑹稽王癡真癡也㑹稽王簡文先封世説曰任育字長年少時甚有令名自過江便失志不飲人間云光為茶為茗覺有怪色乃自中名云向問飲為熟
  太平御覽卷七百三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三
  聾        盲
  瘖啞       吃
  秃        𪖵
  齲齒       兔缺
  癭        傴僂
  疣贅       瘤
  跛躄偏枯附     尰
  
  説文曰聾無聞也從耳從龍秦晉謂之⿰
  又益梁之州謂聾曰⿰秦晉聴而不聞聞而不達謂之⿰
  又曰生而聾謂之聳
  釋名曰聾籠也如在䝉籠之内不察也
  左傳僖中曰耳不聴五聲之和為聾
  漢書曰黄霸為頴川太守長吏許丞老病聾督郵白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頗重聴何傷且善助之無失賢者
  東觀漢記曰尹敏遷長陵令永平五年詔書捕男子周慮慮素有名字與敏善過候敏坐繫免官出乃嘆曰瘖聾之徒真世之有道者也何謂察察而遇斯禍也老子曰五音令人耳聾
  莊子曰耳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而聾者不能自聞淮南子曰土地各以類生人水氣多瘖風氣多聾説苑曰仲尼曰非其地而樹之不生非其人而語之不聴得其人如聚沙而雨之非其人若聚聾而皷之抱朴子曰豹⿰犭? -- 狐之裘不為負薪施九成六變不為聾夫設
  談藪曰後魏中書侍郎裴敬憲字伯茂敬憲新構山亭與賓客集謂邢子曰山池始就願為一名子才曰海中曰蓬萊山仙人之所居宜名蓬萊裴聾也敬憲患耳故以戯之憲初不悟於後覺忻然謂子才曰長忌及户髙則無慮公但大語聾亦何嫌
  
  廣雅曰矇瞍瞽盲也
  説文曰聾目無眸也𦕈一目小也眺目不正也瞎目病也睞童子不正也眄目偏合也青目病生醫音縊也瞍無目也
  周易履卦曰六三眇能視跛能履象曰眇能視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與行也
  毛詩臣工有瞽曰有瞽有瞽在周之庭
  禮記檀弓上曰子夏喪其子而喪其明明目精也曾子弔之曰吾聞之朋友喪明則哭之曽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予之無罪也曽子怒曰商女何無罪也吾與女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使西河之民疑女於夫子爾罪一也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焉爾罪二也喪爾子喪爾明爾罪三也而曰女何無罪與子夏投其杖而拜曰吾過矣吾過矣
  又仲尼燕居曰治國而無禮譬猶瞽之無相與倀倀乎其何之
  韓詩外傳曰海之上有勇士曰菑邱訢以勇遊於天下過神淵飲馬其僕曰馬飲此者必死訢言飲之其僕以其言飲之馬果死菑邱拔劔而入三日三夜殺二蛟一龍而去雷神隨而擊之十日十夜眇其左目
  漢書曰杜欽字子夏少好經書家富而目偏盲故不好為吏茂陵杜業與同姓字俱以才能稱京師衣冠謂欽為盲杜子夏以相别欽惡之為小冠髙廣二寸由是京師謂欽為小冠杜子夏業為大冠杜子夏
  東觀漢記曰杜篤仕郡文學掾以目疾二十餘年不窺京師
  魏畧曰夏侯惇從征吕布為流矢所中傷左目時夏侯淵與惇俱為軍師軍中號惇為盲夏侯惇惡之每照鏡恚怒輒撲鏡著地
  魏畧曰太祖聞丁儀為令士雖未見欲以愛女妻之以問五官將曰女人觀貌而儀目不便誠恐愛女未必悦也以為不如與伏波子懋太祖從之尋辟儀為掾到與論議嘉其才乃曰丁掾好士也即使其兩目盲當與女何况但𦕈乎
  沈約宋書曰景王嬰孩時有目疾宣王令華佗治之出眼曈割去疾而内傅藥
  梁書曰鄱陽王恢有孝性初鎮蜀所生費太妃猶停都後於都下不豫恢未之知一夜忽夢還侍疾及覺憂惶廢寢食俄而信至太妃已瘳後有目疾久廢視瞻有道人慧龍得治眼術恢請之及至空中忽見聖僧及慧龍下針豁然開朗咸謂精誠所致也
  又曰江紑字含潔㓜有孝性年十三父蒨患眼紑侍疾將朞月衣不解帶夜夢一僧云患眼者飲慧眼水必差及覺説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禄與草堂寺智者法師善徃訪之智者曰無量夀經云慧眼見真蒨乃因智者啓捨同夏縣界牛屯里舍為寺乞賜嘉名勅荅云純臣孝子徃徃感應晉世顔含遂見冥中送藥近見智者以卿第二息云飲慧眼水慧眼是五眼之一號可以慧眼為名及就創造泄故井水清冽異於恒泉依夢中取水洗眼及煮藥稍覺有瘳因此遂安時人謂之孝感又曰元帝字世誠武帝第七子也初武帝夢眇目僧執香爐稱託生王宫既而綵女石氏侍始褰户幔有風迴裙梁武帝意感幸之乃生元帝賜綵女姓曰阮進為修容修容常失珠謂是左右所盗乃炙魚目不知其珠孝元吞之信宿之間珠遂便出一目致𦕈魚之報焉南史曰梁湘東王於江東泛舟顧而言曰今可稱有樂功曹劉源曰帝子降兮北渚王作色曰當道目𦕈𦕈兮愁予即坐者股慄酒叛朝衛又邵枚不可詩賊之因寅根肖之病非啞復非聾相思下雙淚望真有大功後魏書曰祖珽以罪徙於光州别駕張奉禮希大臣意上言班雖為流囚常與刺史對坐𠡠報曰牢掌奉禮曰牢者地牢也乃為深坑置諸内夜中以蕪菁子燭熏眼因此失明
  異苑曰丹陽多寳寺元嘉中畫佛堂作金剛寺主奴婢惡戯以刀刮其目眼輒見一人甚壯五綵衣持小刀挑目精數夜眼爛於今永盲
  後越書曰戎陽一目瞽劉曜冦洛水復降曜曜復敗生擒起前石使人罵曰瞎狗何降賊復持瞎來陽曰臣不降即死死則大王那得復見瞎狗前石笑曰瞎狗不足汚刀活之
  文子曰師曠瞽為太師
  列子曰宋人有好行仁義者三世不懈家無故黒牛生白犢以問孔子孔子曰此吉祥也以薦上帝居一年其父無故而盲牛又復生白犢其子又問孔子孔子曰吉祥也復教以祭居一年其子又盲其末楚攻宋圍城民易子而食析骸而炊丁壯皆乘城戰死者太半父子有疾皆免及圍解而盲疾俱復
  莊子曰連叔謂肩吾子曰夫瞽者不知文章之觀又曰目之與形吾不知其異也盲者不能自見
  又曰許由曰夫𦕈者無以與乎眉目顔色之好
  尹文子曰瞽者無目而耳不可以𥉻察視也精於聴也又曰聾者不歌無以自樂盲者不觀無以接物
  韓子曰寐則盲者不知覺而使之視則窮矣
  淮南子曰今夫盲者行於道遇君子則易道遇小人則蹈於溝𡋹
  桓譚新論曰余為典樂大夫得樂家記言文帝時得魏文侯時樂人竇公年百八十嵗兩目皆盲帝問其何服食至此對曰臣年十三失明父母教為樂鼓琴不導引不知夀得力何余以為竇公少肓專一内視故有此夀抱朴子曰魏武收左慈慈走入市吏𫝊言慈一目𦕈葛巾單衣於是一市皆然也
  又曰董君異以玉屑與盲人服之而愈
  世説曰顧愷畫殷荆州形殷不許顧曰明府正當嫌眼明㸃童子飛白抑上若輕雲之蔽月
  又曰桓南郡與殷荆州語次因作危言桓公曰矛頭浙米劔頭炊殷云百嵗老公攀枯枝井上轆轤卧小兒殷有一叅軍云盲人騎瞎馬臨深池殷曰咄咄逼人仲堪𦕈故也
  法顯記曰祗洹精舍西北四里有榛名曰得眼本有五百盲人依精舍住佛為説法盡還得眼盲人歡喜刺杖著地頭面作禮杖遂生長大世重之無敢伐者遂以得眼為名
  楚辭九章曰離婁㣲睇瞽以為無明
  蔡邕瞽師賦曰夫何矇昧坐瞽兮心窮忽以欝慰目冥而無暏兮羌求湏以張志
  瘖瘂
  釋名曰瘖唵然無聲也
  漢書曰韓延夀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約誓明或欺負之者延夀自刻責吏聞者自傷悔其縣尉至自刺死及門下掾自剄人救不殊因瘖不能言延夀聞之對掾吏涕泣遣吏醫治視
  又曰吕后斷戚夫人手足去眼薰耳飲瘖藥
  呉書曰程普殺叛者數百人皆使投火即日病瘖百餘日卒
  文子曰臯陶瘖而為士師
  淮南子曰瘖者可使守圉不可使通語
  又曰夫大怒破隂大喜墜陽滿氣發瘖驚怖為狂又曰水氣多瘖
  黄帝素問曰瘖者何病岐伯曰胞之絡脈何以言之胞絡繫於腎少隂脈貫腎繫舌本故不能言
  續搜神記曰沛國一士人姓周生三兒向應可語便瘂皆七八嵗有一人經門過來乞問主人此是何聲云是僕兒頻生三子皆瘂不能語客曰君冥罪還内省我於外待君主人異其言知非常人便入内思良久而出謂客曰昔為小兒時當牀上有燕巢中有三子其母從外食哺子子輒出頭作聲受之積日如此時屋下攀得其巢試以指内巢中燕子亦出口承之乃取三蒺䔧各與其子吞之既死其母尋還不復見其子出户徘徊悲鳴而去有此事今甚悔之客曰是矣便聞其三兒言語周正
  異苑曰髙恵清隆安中為太傅主簿忽一日有羣䑕更相啣尾自屋梁相連至地清尋得瘖疾數日而亡露騐記曰王導河内人也兄弟三人並得時疾其宅有鵲巢旦夕翔鳴忽甚諠噪俱惡之念云差當治此鵲既差果張取鵲斷舌而殺之兄弟悉得瘖疾
  
  説文曰吃言語難也
  方言云𧮈極吃也或謂之軌或謂之嬰郭璞軋見穀氣不利也江東名吃為嘆也
  漢書曰魯恭王餘口吃難言
  又曰司馬相如吃而善著書
  又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為人簡易口不能劇談劇甚也一説言吃不能疾言也鄭𤣥自序曰趙商子字子聲河内温人博學有才能講難而吃不能劇談
  管子曰吾畏事不敢為事畏言不敢為言故行年六十如老吃耳
  新序曰周昌者沛人以軍功封汾隂侯御史大夫髙帝欲廢惠帝立戚夫人子如意羣臣固争莫能得昌廷争之強上問其説昌為人吃曰臣口不能言臣則知其不可也陛下欲廢太子臣期期不奉詔
  世説魏明帝口吃少言而内明斷
  世説云鄧艾口吃語稱艾艾晉文王戯之曰艾艾為是㡬艾鄧荅曰鳳兮鳳兮故是一鳳
  
  禮記曰秃者不免
  穀梁傳曰魯季孫行父禿聘于齊齊使秃者御音迓蔡邕獨斷曰古幘無巾如今半幘而已王莽乃施巾故語曰王頭秃幘施屋
  秦書曰符堅徴隱士張臣和至長安堅賜以衣冠和辭日年老頭秃不可加冠野服而入既見歸矣
  𪖵
  釋名曰鼻塞曰𪖵
  晉書曰謝安字安石本能為洛下書生詠有鼻疾故其音濁名流愛其詠而不能及或手掩鼻以斆之
  崔鴻春秋後趙録曰王謨字思賢齆鼻言不清暢尫短無威儀將拜曲陽令石勒疑之長史曰請試之政教嚴明百城尤最
  幽明録曰晉司空桓豁在荆州有㕘軍教鸜鵒令語遂無所不名當大㑹令効人語有一人齆鼻語難學因以頭内瓮中以効焉
  齲齒
  釋名曰齲朽也蟲齧之齒𡙇朽也
  續漢書曰桓帝元嘉中京師婦女作齲齒笑齲齒笑者齒痛也
  淮南子曰啄木愈齲
  又曰决物治齲君子不與
  兔缺
  續晉陽秋曰魏詠之生而兔缺相者云後當貴年十八聞荆州殷仲堪帳下有術人能治之因西上仲堪與語令師看焉師曰可割補之但應百日食粥不語笑詠之曰半年不語亦當治之况百日也師為治而差
  宋書曰孝武狎侮羣臣各有稱目多髯者謂之羊短長肥瘦皆有比擬顔師伯缺齒號之曰齴
  
  説文曰癭頸瘤也
  崔贑易林曰癭瘤痬𤸁為害傷
  范曄後漢書曰貞定王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造作䜟記云赤九之後癭揚為主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病癭以惑衆
  魏畧曰賈逵前在𢎞農與校尉争公事不得理乃發憤生癭後所病稍大自啟欲割之太祖惜逵恐其不活教謝主薄吾聞十人割癭九人死逵尤行其意而癭愈大宋書曰杜預病癭初攻江陵呉人以瓠壼繫狗頸示之山海經曰天目之山有草如葵名曰杜衡食之能令人癭
  博物志曰山居之民多癭
  養生論曰頸處險而癭
  莊子曰闔跂離無脤甕㼜大癭
  典術曰服食天門冬治癭除百病
  傴僂
  禮記喪服四制曰傴者不
  榖梁𫝊成公曰曹公子手僂聘於齊齊使僂者御蕭同姪子處臺笑之
  孫卿子曰周公僂背
  莊子曰子輿病曲僂頤隱於齊肩髙於頂
  淮南子曰木氣多僂
  疣贅
  説文曰疣贅也
  釋名曰疣丘也出皮上聚髙如地之有丘也贅横生一肉著體
  梁書曰武帝丁嬪生而有赤痣體又多疣及帝納之無何並失
  莊子曰彼以生為附贅懸疣以死為决疣潰癰夫若然者惡知死生先後之所在也
  太𤣥經曰割疣贅惡不得大
  山海經曰求如之山滑水出焉中有滑魚狀如鱓其音如梧食之已疣
  又曰旄山有䱹魚狀如⿰食者不疣
  
  釋名曰瘤流也聚而生瘤腫也
  魏畧曰晉景帝先若瘤目割之㑹母邱儉反而瘤發及儉走竟以自終
  蔡謨表曰臣先有瘤生在腰上十數年初無患苦忽自潰
  晉書曰趙王倫得異鳥問皆不知名累日向夕宫西有素衣小兒言是服劉鳥倫使録小兒并鳥閉置牢室明旦開視並失所在倫目上有瘤時以為妖焉
  沈約宋書曰朱齡石舅頭有大瘤齡石伺舅眠密徃刮之舅即死
  列女傳曰齊宿瘤者東郭採桑之女項有大瘤故以名焉閔王出而女採桑如故王召問之對曰受之父母教採桑不教觀王王曰此奇女也取以為后女死後燕遂屠齊
  跛躄偏枯附
  方言曰自關西秦晉之間足蹇謂之逴勅畧反
  周易歸妹初九曰歸妹以婚跛能履
  禮記喪服四制曰跛者不踊身有瘤疾不可備禮也左𫝊宣公下曰晉侯使郄克㑹于齊頃公集婦人使觀之郄子登婦人笑於房跛而登故笑之
  又穀梁傳成公曰衞孫良夫跛郄克𦕈聘於齊齊使跛者御跛蕭同姪子處臺笑之
  春秋後語曰秦攻趙急求救於齊齊王曰必長安君為質長安君者太后之少子也太后愛之不肯遣大臣強諫太后怒左師觸龍請見太后曰老臣病足㑹不能疾走不得見久矣自恐太后體有所苦也太后曰老婦恃輦而行
  長沙耆舊傳曰夏叔丁母憂過禮遂患風濕一脚偏枯
  皇甫謐表曰久嬰篤疾半身不仁右脚偏小
  
  毛詩巧言曰彼何人斯居河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既㣲且尰爾勇伊何瘍為㣲腫足為尰
  漢書賈誼傳誼上書曰方今天下之勢方病大腫一股之大㡬如要一指之大㡬如股失今不治必為痼疾堅久之疾後雖有扁鵲不能為已
  淮南子曰岸下氣多尰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四
  頭痛       心痛
  腹痛       咽痛并噎
  煩懣       勞悸
  眩        暍
  頭痛
  毛詩伯兮曰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又小弁曰心之憂矣疢如疾首
  周官疾醫曰春時有痟首之疾
  史記曰西域有大小頭痛山赤土身熱之坂令人頭痛嘔吐
  風俗通曰田家老母市餅置道邉石人頭上既而忘之人以為神能治病轉以相語頭痛者磨石人頭腹痛者磨石人腹後餅母為說乃止
  心痛
  易說曰冬至氣當至不至則多心痛
  左傳昭上曰醫和謂晉侯曰明滛心疾
  北史曰裴訥之為平原公開府功曹掌書記從至并州其母在鄴忽得心痛訥之是日不勝思慕心亦驚痛乃請急而還當時以為孝感
  唐書曰劉敦儒母有心痛疾日須鞭箠數人乃安子弟僕使不堪其苦唯敦儒侍養不懈體常流血
  莊子曰西施病心而嚬其里醜人見而美之歸亦捧心而嚬其里之富人見之堅閉門而不出貧人見之挈妻子而走
  賈誼書曰楚惠王食寒葅中有水蛭雖欲發之恐宰夫得罪當死遂吞之因得心疾甚乃言所中令尹賀曰隂徳必須陽報是夜惠王欬而蛭出心腹之病皆除俗説曰阮光祿大兄喪哀過遂得失心病服除後經年病瘳
  續捜神記曰李子豫少善醫方當代稱其通靈許永為豫州刺史鎮歴陽其弟患心腹堅痛十餘年殆死忽自夜聞屏風後有鬼謂腹中鬼曰何不促殺之不然明日李子豫當從此過以赤丸打汝汝其死矣腹中鬼對曰吾不畏之於是許永使人候子豫果來未入門病者自聞腹中呻吟聲及子豫入視曰鬼病也遂於巾箱中出八毒赤丸子與服須㬰腹中雷鳴鼓轉大利數行遂差今八毒丸方是也
  幽明録曰顧長康在江陵愛一女子還家長康思之不已乃畫作女形簮著壁上簮處正刺心女行十里忽心痛如刺不能進
  腹痛
  左傳宣下曰楚子伐蕭蕭潰還無社與司馬夘言號申叔展還無社蕭大夫司馬邜申叔展皆楚大夫也無社欲叛以求免死無社素識叔展故因夘使呼之叔展曰有麥麴乎曰無有山鞠窮乎曰無麥麴鞠窮所以禦濕河魚腹疾柰何言無禦濕藥將病曰目於眢井而拯之無社意觧欲入井故使叔展視虛廢井而求拯
  左傳曰晉侯有疾秦醫云雨滛腹疾
  捜神記曰淮南書佐劉雅夢見青蜥蜴從屋落其腹内因苦腹痛病
  華佗别傳曰有人病腹中切痛十餘日鬚眉落佗令破腹視脾果半腐壞刮去惡以膏傅瘡飲之以藥百日平復
  咽痛并噎
  易曰大寒氣當至而不至則多咽痛
  漢書曰昌邑王被徴至長安左右令哭王曰吾嗌痛不肯哭
  魏志曰有人病咽塞嗜食而不下華佗令取餅家蒜虀大酢頓飲三升即吐一蛇便差事具醫門
  山海經曰單張之山有鳥曰雅食之已嗌
  戰國䇿曰噎而後穿井何及於急
  續漢書禮儀志曰三老五更仲秋之月賜以玉杖端以鳩為飾鳩者不噎之鳥欲老人不噎也
  晏子曰夫愚人多悔不肖者自賢猶臨難而遽鑄兵臨噎而遽掘井雖速無及
  淮南子曰有以噎死者而禁天下之食有以車為敗者而禁天下之乗不亦悖哉
  廣五行記曰永徽中絳州有一僧病噎都不下食如此數年臨終命其子弟云吾氣絶之後便可開吾胷喉視有何物欲知其根夲言終而卒子弟依其言開視胷中得一物形似魚而有兩頭遍體悉是肉鱗子弟致鉢中跳躍不止戯以諸味致鉢中雖不見食須㬰悉化成水又以諸毒藥内之皆隨銷化時夏中炎熱寺衆於水次作淀有一僧住因以少淀致鉢中此蟲怖懼遶鉢馳走須㬰化成水世傳以淀水療噎
  煩懣
  方言曰朝鮮洌水之間煩懣謂之漠漫
  魏志陳登得胷中煩懣華佗謂曰府君胃中有蟲數升欲成肉疽即為作湯治之吐三升許蟲赤頭而動半猶是鱠事具醫門
  勞悸
  漢書曰太師王舜自莽簒位後病喘悸浸劇遂死宋書曰文帝有虛勞疾意有所悸便覺心中痛裂沈約宋書曰何尚之患勞疾積年飲婦人乳乃瘥世說曰殷仲堪父病虛悸聞床下蟻動云是牛鬪孝武不知殷父問有一殷病如此不仲堪流涕而起
  又曰衛玠從豫章下都人先聞其姿容觀者如堵墻玠先有病不堪勞遂病發死時人謂之看殺衛玠
  張奐與孟季衛書曰素苦悸逆頃者益甚百病所歸月衰日損
  眩
  釋名曰眩懸也目視動亂如懸物揺揺然不定也東觀漢記曰光武避正殿讀圗䜟坐(⿱𥫗亷)-- 簾下淺露中風吐眩彌甚有曰大司馬亦病如此自强從公而便疾愈於是車駕行數里病差
  又曰建武五年上風眩發甚以隂興為侍中受詔雲臺廟室
  典畧曰陳琳作諸書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風眩是日發讀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疾
  王隠晉書曰庾袤字叔褎入林慮山中塗而眩發倚巖而坐柱杖將起跌墜崖而死
  華佗别傳曰佗見嚴昕語之曰君有急風見於面勿多飲酒坐罷歸昕於道中卒得頭眩墜車輿著車上歸家一宿死佗使解衣倒懸令頭去地一二寸濡巾拭體令周匝候視諸脉盡出五色佗令弟子數人以鈹刀决脉五色盡是赤血出乃以膏摩之覆被汗出飲以亭歴大血散立愈
  異𫟍曰上虞孫溪奴多伎治人頭風流血滂沱噓之便斷
  
  京房易飛侯曰有雲大如車盖十餘此陽滲之氣必暑有暍死也
  淮南子曰文王塟死骸而九夷順武王䕃暍人於樹下而天下懷越王决獄不當㧞刀自割而戰士畢死感於恩也
  抱朴子曰指氷室不能起暍死之熱望炎冶不能止噤凍之寒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五
  瘡        痱
  螫毒       蠱
  癰疽       瘻
  [[#癬        ⿸疒豕 -- 瘃|癬        ⿸疒豕 -- 瘃]]
  疥        惡疾
  疫癘
  瘡
  周禮春官下曰瘍醫掌腫瘍潰瘍瘍折瘍之祝祝當為注讀如注病之注
  禮記曲禮上曰頭有瘡則沐身有瘍則浴
  謝承後漢書曰媯皓母炙瘡發膿皓祝而愈之
  魏書曰孫觀遷青州刺史從征孫權於濡湏口為流矢所中穿左足力戰不顧太祖勞之曰將軍被瘡深重而猛氣益奮及瘡甚遂卒
  吴厯曰孫䇿為許貢客所傷既被瘡䇿引鏡自照曰面目如此尚可復建功立事乎推几大呼瘡皆分裂其夜卒
  江表傳曰周泰為濡湏督諸軍以泰本出於㣲賤咸輕傲之孫權乃入泰營於都巷中張幔大請官僚使泰脫衣幘見其瘡痍匝體指瘡而問何地戰傷泰具對權把其臂流涕
  沈約宋書曰劉邕所噉食每異於人性嗜瘡痂詣孟靈休靈休先患炙瘡瘡痂落牀上邕因取食之靈休瘡痂未落者悉褫取以飴邕靈休與何朂書曰劉邕向顧見噉舉體流血南康國吏二百人不問有罪無罪逓互與鞭取瘡痂常以給膳
  又曰張收嘗為猘犬所傷醫云宜食蝦膾收甚難之醫含笑先嘗收因此乃食瘡亦即愈
  後魏書曰長孫子彦末年濕發舉體生瘡雖親戚兄弟以為惡疾子彦曰如此惡疾世無良醫吾其死矣嘗聞惡疾蝮蛇螫之痛試為求之當令兄弟知我乃於南山得蛇以股觸之痛楚號呌俄而腫死
  抱朴子曰治金瘡以氣吹之立即斷痛登山
  論衡曰儒書言燕太子丹使荆軻刺秦王不得誅死後髙漸離復以擊筑見秦王王知燕之客乃膠其眼使之擊筑漸離置鉛於筑中以為重而擊秦王秦王病瘡三月而死夫言髙漸離以筑擊秦王實也言中秦王病瘡三月而死虗也
  嵇康髙士傳曰孔休元嘗被人斫之至見王莽以其面有瘡瘢乃碎其玉劍琨與之
  華佗别傳曰瑯琊有女子左脚膝上瘡癢而不痛愈復發佗曰當得稻穅色犬繫馬牽走五十里斷犬後脚向瘡口湏㬰有蛇在瘡中出以鐵椎横貫引出長三尺許七日便愈
  異苑曰陳郡謝石少患面瘡諸治莫愈乃自匿逺山卧於巖下中宵有物䑛其瘡隨䑛隨除而䑛處悉白故世呼為謝白面
  又曰有田父耕地見傷蛇在焉有一蛇銜草著瘡上而傷者差田父收其餘葉治瘡皆驗
  又曰晉時長山趙宣母姙身如常而髀上癢搔之成瘡二兒從瘡出母子平安
  幽明録曰漢武在甘泉宫有玉女降與帝圍棋女風姿端正帝乃欲通之女因唾帝面遂成瘡帝避跪謝神女為出温水洗之事其温泉部
  西京雜記曰廣川王好發冡後發欒書冡爾夕王夢一丈夫鬢眉盡白以杖扣王左脚王覺左脚腫痛因生瘡至死不差
  三輔故事曰衛太子嶽鼻武帝疾避暑甘泉宫江充謂太子曰陛下惡太子鼻當持紙蔽其鼻及入充言曰太子不欲聞陛下膿臭蔽鼻而入帝大怒
  
  說文曰痱風病也
  漢書曰灌嬰矯先帝詔當棄市嬰陽病痱不食欲死或聞上無殺意嬰復食治病議定不死矣乃有飛語為惡言聞上故以棄市
  東觀漢記曰明帝行幸諸國勅執金吾馮魴將緹騎宿𤣥武門複道上詔曰複道多風寒左右老人且病痱多取帷帳東西完塞窓皆令緻宻
  螫毒
  魏志曰彭城夫人夜之厠䘍螫其手呻吟無賴華佗令温湯漬手數易湯常令煖其旦即愈
  捜神記曰阮瑀傷於虺齅其瘡而雙虺出鼻中
  孔叢子曰宰我使齊反見夫子曰梁丘據遇毒三旬而瘳齊㑹大夫衆賔賀焉大夫並復獻攻毒之方弟子謂曰梁丘子瘳矣方安所施夫子曰三折肱而知為醫治梁丘遇虺害而獲瘳假有與之同疾者必問所以已之方衆人為具故各言其方也
  抱朴子曰蝮蛇中人不曉方術者但以刀割肉投地其肉沸如火炙須㬰焦盡
  嵇含遇䘍賦曰元康二年七月七日中夜遇䘍客有戯余者曰諺云過滿百為䘍所螫斯言信哉
  
  周禮秋官曰庻氏掌除毒蠱以嘉草攻之
  左傳宣上曰晉克有蠱疾
  沈約宋書曰沛郡相縣唐賜徃此村飲酒還因得病吐蠱䖝十枚臨死語妻張曰死後刳腹中病張手破之臟悉糜碎
  捜神記曰蠱有怪物若鬼其妖形變化雜類殊種或為狗豕或為䖝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狀常行之於百姓所中皆死
  續捜神記曰曇逰道人清苦沙門也剡縣有一家事蠱人噉其食飲無不吐血死遊詣之主人下食遊便呪焉則雙蜈蚣長丈餘於盤中走出飽食歸安然無他疾靈鬼志曰滎陽郡有一家姓廖其家累世為蠱以致富子女豐恱後取新婦不以此語之家人悉行婦獨守家見屋中一大缸試發見一大蛇便作沸湯悉灌殺之家人還婦具說焉舉家驚惋無幾其家疾病亡畧盡
  疽癰
  廣雅曰痤疽癰也
  說文曰癰腫也痤小腫也
  釋名曰癰壅也氣壅不通結𠂻而潰也
  左傳襄公十九年傳曰晉荀偃癉疽生瘍於頭濟河及著癰病目出
  史記曰卒有病癰者呉起為吮之卒母哭之曰徃年呉公吮其父父遂戰死今又吮此子妾不知其所死矣漢書曰項羽疑范増奪其權増怒曰天下且定而王自為之願賜骸骨羽許之亞父未至彭城疽發背而死又曰僕射鄭宗數以職事見責發頸癰而死
  又曰文帝病癰鄧通常為上吮之上問曰天下誰最愛我通曰莫如太子太子入上使吮癰太子色難聞通吮之慙遂恨通
  東觀漢記曰樊儵事後母至孝母常病癰樊至吮𠻳典畧曰趙戩病疽疾年六十餘聞魏王薨哭泣哀過瘡發而卒
  王隠晉書曰徐苖字叔胄弟亡臨殯癰太潰膿溢苖含去之
  宋書曰劉瑀與何⿲亻丨匽 -- 偃並發背癰瑀疾已篤聞⿲亻丨匽 -- 偃亡懽甚呌呼於是亦卒
  南史曰徐嗣伯春月出戯聞草屋中有呻吟聲嗣伯曰此病甚重更一日不療必死乃徃視見一老姥稱體痛而處處有𪒠黒無數嗣伯還煑斗餘湯送令服之訖痛熱愈甚跳投狀者無數須㬰所𪒠處皆披出長寸許乃以膏塗諸瘡口三日而復云此名針疽也
  又曰薛伯宗善徙癰疽公孫㤗患發背伯宗為氣封之徙置齋前栁樹上明日而癰消樹邉便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長二十餘日瘤大膿爛出黄赤汁升餘樹為之瘻損
  唐書曰李洧從父兄正已死洧以徐州歸順封潮陽郡王無何背發疽稍平乃大具糜餅飯僧於市洧乘平肩輿自臨其塲市人讙呼洧驚疽潰於背而卒
  孝子傳曰魏達父苦疽痺達吮喇而愈
  山海經曰帶山有鳥狀如烏五采名鵸䳜食之不疽又曰半石之山合水出焉多鰧魚蒼文赤尾食之不癰譙明之山譙水出焉多何羅魚一首十身食之已癰辛氏三秦記曰大魚如羊在長池中世人食之生癰瘡論衡曰儒書云齊桓公負婦人朝諸侯管仲告諸侯曰吾君疽瘡不得婦人瘡惡不愈諸侯信管仲故無叛者
  
  說文曰瘻頸腫也
  山海經曰脫扈之山植猪之草可以已䑕郭璞注曰䑕瘻也淮南子曰貍頭已䑕雞頭已瘻
  洞林曰栁祖休婦病䑕瘻積年不差及困令兒就外卜之語之曰當得賤師姓石者治之事具䑕部
  
  說文曰癬乾瘡也
  山海經曰渠猪之山多豪魚赤啄赤尾食之可以已癬又曰槖山槖水出焉修郡之魚其音如鴟食之已癬
  [[#⿸疒豕 -- 瘃|⿸疒豕 -- 瘃]]
  說文曰⿸疒豕 -- 瘃中塞腫
  漢書曰趙充國討先零帝詔充國曰欲至冬擊虜將軍士寒手足皸⿸疒豕 -- 瘃豈有利哉皸拆裂也⿸疒豕 -- 瘃寒瘡也
  
  說文曰瘡瘙也
  周禮天官疾醫曰夏時有癢疥病
  禮記月令曰仲冬行春令民多疥癘
  左傳昭五曰齊侯疥遂痁朞而不瘳諸侯之賔問疾者多在焉
  國語呉語曰夫差既許越成乃大戒師徒將以伐齊子胥入諌曰越之在呉也猶人之有心腹之疾也今王非越是圗而齊魯以為憂夫齊譬諸疾疥癬也豈能渉江湖而與我爭此地哉
  山海經曰石脆之山其草多條其狀如韭而白花黒實食之已疥
  又曰竹山有草名曰黄雚狀如樗葉如麻白華赤實浴之已疥
  宋玊登徒子賦曰登徒子之妻既疥且痔登徒悦之使有五子
  惡疾
  韓詩外傳曰芣苢傷夫有惡疾也采采芣苢薄言捋之芣苢澤㵼也芣苢惡臭之菜猶捋之不已君子雖有惡疾猶不能去離也
  論語雍也曰伯牛有疾子問之自牖執其手包曰牛有惡疾不欲見人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
  後魏書曰李庶生而天閹崔諶調之曰教弟種鬢以錐遍刺作孔挿以馬尾庶曰先以此方廻施貴族藝眉有效然後樹鬢世傳諶門有惡疾以呼沲為墓田故庶言及之
  列女傳曰蔡夫之妻者宋人之女也既嫁於蔡夫有惡疾其母將改嫁之女曰夫之不幸乃妾之不幸將何去之終不聽其母而作芣苢之詩
  疫癘
  說文曰疫皆民之疾也
  釋名曰疫役也言有鬼行疫也
  禮記月令曰孟夏行秋令則民多大疫
  續漢書曰元初中㑹稽大疫使光禄大夫將醫廵行魏書曰文帝在東宫氛癘大起時人彫傷帝深感歎與素所敬者大理王朗書言人生有七尺之形死為一棺之土惟立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名可以不朽
  魏志曰司馬朗遷兖州刺史征呉到居巢軍中有疫即躬親廵視致藥於疾卒焉
  王隠晉書曰郭文舉得疫病危困不肯伏藥曰命在天不在藥
  鍾離意别傳曰黄讜為㑹稽太守呉大疫疾黄君轉署意中部得郵意乃露車不冠身循行病者賜與醫藥其所臨䕶日十餘人
  劉根别傳曰頴川太守到官民大疫掾吏死者過半夫人郎君悉病府君從根求消除疫氣之術根曰寅戌歲泄在亥今年太歲在寅於㕔事之亥地穿地深三尺方與深同取沙三斛著中以淳酒三升沃在地府君即從之病者即愈疫疾遂絶
  山海經曰復州之山有企踵之鳥如雞一足⿱彐⿰垁凡 -- 彘毛見則其國中大疫
  三輔決録曰井丹舉室疫病梁松自將醫藥治丹盛𢎞之荆州記曰治安郡有鳥焉其形似鵲白尾名為青鳥常以三月自蒼梧而度羣飛不可勝數山人見其來多苦疫氣
  魏文帝與呉質書曰昔年疾疫親故多罹其災徐陳應劉一時俱逝
  曹植說疫氣曰建安二十二年癘氣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䘮或以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戶之人耳若夫殿處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門若是者鮮焉此乃隂陽失位寒暑錯時是故生疫而愚民懸符厭之亦可笑也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二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疾病部六
  霍亂       疰
  瘧        消渇
  蹷逆       咳嗽
  嘔逆吐      水疾
  腫        疝
  瘕        痺
  痔        痢
  隂痿       陽病
  霍亂
  易說曰榖雨氣當至不至則多霍亂
  春秋考異郵曰襄公朝于荆士卒度歲愁悲失時泥雨暑濕多霍亂之病
  漢書曰淮南王上書云南越多霍亂之病
  幽明録曰某郡張甲者與司徒蔡謨上有親僑住謨家蹔數宿行過期不反謨晝眠夢甲云暫行忽暴病患心腹脹滿不得吐痢某時死亡又云我病名乾霍亂自可治也但人莫知其藥故令身死謨曰何以治之甲曰取蜘蛛生斷去脚吞之即愈謨覺使人徃甲行所驗之果死問主人病與時日皆與夢符後有乾霍亂者謨試用輙差
  
  釋名曰疰人死一人復得氣相灌注也
  范汪方曰凡九十種寒尸疰此病隨月盛衰人有三百六十餘脉走入皮中或右或左如人所刺至於死死尸相注或至滅門
  
  說文曰瘧熱寒並作也痁熱瘧也疾二日一發
  易說曰立春氣當至不至則多疾瘧白露當降不降民多温瘧
  周禮天官疾醫曰秋時有寒瘧疾
  禮記月令曰孟秋行夏令民多瘧疾
  左傳昭二十年傳曰齊侯疥遂痁痁瘧疾也期而不瘳諸侯之賔問疾者多在多在齊也梁丘據與裔欵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盍誅於祝固史嚚以辭賔欲殺嚚固以謝問疾之賔公恱告晏子晏子諫之乃止
  東觀漢記曰鄧訓遷護烏桓校尉吏士嘗人病瘧轉易至數十人訓身主湯藥咸得平愈
  又曰景丹從上至懷病瘧在上前瘧病上曰聞壯士不瘧漢大將軍反瘧病耶使小黄門扶起賜藥醫歸洛陽病遂加
  抱朴子曰獮猴之鬼令人病瘧
  山海經曰陽華山多若華實如苽味酸甘食之已瘧𤣥晏春秋曰夏四月予瘧于河南歸于新安不瘳世說曰中朝有小兒其父患瘧行乞藥人曰尊侯明徳君子何以病瘧答曰來病君子所以為瘧
  列異傳曰陽㽔字聖卿逃瘧神祠有人呼言杜卸杜卸聖卿應曰諾起至户口人曰取此書去得素書一卷皆譴劾百神法乃差
  録異傳曰嘉興令吴士季瘧經武昌廟遣人辭謝乞斷瘧鬼去廟二十里卧夣見塘上一人乗馬追呼行太急速至季船下馬與吏共入船後縛取一小兒去夢覺瘧即斷
  又曰𢎞公患瘧經年後獨至田舍瘧發有數小兒持公首脚公見因陽瞑忽起捉得一皃化成黄鷁餘者皆走仍縳以還家懸著窓上明當殺之比曉失鷁瘧遂斷于時有瘧者但呼𢎞公便斷
  甄異傳曰吾興張安病正發覺有物在被上病便更甚安自力舉被捉之物化成鳥如鵂鶹瘧登時愈
  盛𢎞之荆州記曰始興含淮縣有滃水下流有聖鼓横在川側上下船人刺篙有撞之者皆得瘧病
  消渇
  後漢書曰司馬相如有消渇病
  後漢書曰李通素有消渇疾消消中之疾也周禮云春有痟疾自為宰相謝病不視事帝令以公位歸第養病
  魏畧曰卞蘭得消渇疾時明帝信呪水使人持水賜蘭蘭曰治病當以方藥何信於此遂不肯飲以至於卒時人見蘭好直言謂帝面折之而蘭自殺其實非也晉書曰裴楷有渇利疾不樂處勢王渾為楷請當見將養不違其志不聼及疾詔遣黄門郎王衍省疾楷回眸矚之曰竟未見識衍深歎其神雋
  南史何㸃少時嘗患渇逾歲不愈後在吴中石佛寺建講所晝𥨊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而差
  唐書鄧𤣥挺綜銓選無藻鑒之明又患消渇人因號為鄧渇
  王子年拾遺記曰晉武為撫軍時羗人姚馥字世芬姚襄即其祖也好啜酒嚼濁糟言渇於醇酒羣輩常狎之呼為渇羗為朝歌邑長馥辭之帝曰朝歌紂之故鄉池有酒也故使老羗不復呼渇
  交州記曰浮石體虛而輕煑飲止渇
  淮南子曰嫁女於疾消渇者夫死後則難可復處以為女妨之後人不娶
  蹷逆
  韓詩外傳曰扁鵲過虢虢侯世子暴病死乃追宫門曰世子病所謂尸蹷者也
  吕氏春秋曰室大多隂則蹷
  咳嗽
  釋名曰咳刻也氣奔至出入不平調若剋物也嗽促也用力急促也
  易說曰立秋氣未當至而至則少陽脉盛人病咳周書曰立秋之日白露不降民多病咳
  禮記月令曰季夏行春令則國多風欬
  春秋繁露曰人君好戰貪城邑則民病咳嗽
  抱朴子曰龜鼈鼉之鬼令人病欬
  劉𢎞教曰吾昨四鼓中起聞西城上兵欬聲甚深即呼省之年過六十羸病無襦而督將差以持時持時脩不虞耳此既無所防捍又老病羸凍不隠恤必致死亡督將豈可乃爾耶
  嘔吐
  左傳哀下曰衞侯為靈臺于藉圃與諸大夫飲酒焉禇師聲子韤而登席古者見君解韤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足有瘡疾若見之君將殻之殻嘔吐也
  漢書曰西域有大小頭痛坂令人嘔吐
  謝承後漢書曰吴郡媯皓字元起其母至婚家醉嘔吐恐食得毒伏地嘗吐仰曰吐寒耳非毒也
  鄧粲晉記曰阮籍母死與人棊如故既而飲酒三升舉聲一號吐血數升
  晉中興書曰王允之年在總角為從伯敦所知嘗夜飲允之辭醉眠在别牀敦與錢鳯謀逆允之悉聞其語便於眠處大吐以為大醉不復疑
  沈約宋書曰蕭惠開除府家給事性素剛益不得志登病嘔血有物如肝肺者甚多
  孟宗别傳曰孟宗為光禄勲嘗大㑹公卿先少飲酒偶有强者飲一杯便吐時令峻急凡有醉吐者皆傳詔司察公吐麥飯察者以聞上乃歎息詔問食麥飯意宗答曰臣家足有米飯耳直愚性所安其徳行純素如此列子曰東方有人焉曰爰旌目將有適也而餓於道狐父之盗曰丘見而下壺飱而餔之爰旌目三餔而後能視曰子何為者也曰我狐父之人丘也爰旌目曰譆汝非盗耶胡為而食我吾義不食子食也兩手據地而嘔不出而死
  水疾
  東觀漢記曰東平王蒼到國後病水氣喘逆上遣太醫丞相視之小黄門侍疾置馬傳起居以千里為程晏子春秋曰景公水疾夢與二日鬭不勝召占夢問之晏子謂占夢曰公所病者隂也日陽也一隂不勝兩陽公病將已占夢以其言對三日公病大愈賜占夢占夢曰晏子教臣也公召晏子賜之晏子曰占夢以臣言對故有益也若使臣言則不信
  
  釋名曰腫鍾也寒熱氣所鍾聚也
  春秋潜潭巴曰枉矢黒軍士不勇疾流腫宋有注曰矢當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光明今黒有見䘮之氣則腫死
  春秋繁露曰人君簡宗廟逆天時民病流腫
  尸子曰有醫竘者秦之良醫張子之背腫謂之曰背非吾背也任子制焉夫身與國亦猶此也必有委制然後治之
  齊諧記曰范光禄得病腹脚並腫不飲食忽有一人清朝不自通遥進入光禄齋中就光禄邉坐光禄云先不識君君那得来而不自通此人答曰佛使我来治君病發衣見之因捉其脚以甘刀針腫上倐忽之間頓針而脚及膀胱百餘下然不覺痛復欲針腹其兒黄門不聽語竟便去後針孔中黄膿汁當出二三升許至明曉脚都差針亦無孔范甚喜
  
  釋名曰心痛曰疝疝詵也氣詵詵然而上也
  後漢書太醫食循從獵上林還暮宿殿門下寒疝病發時鄧訓直事聞循聲起徃問曰冀得火以熨背訓至大官門為求火不得乃以口嘘其背遂愈
  
  龍魚河圗曰犬狗魚鳥不熱食之成瘕
  易說曰白露氣當至不至太隂脉盛人多疝瘕
  宋書徐文伯傳宋明帝宫人患腰痛牽心毎至輙氣欲絶衆醫以肉為瘕文伯曰此髪瘕以油投之即吐得物如髪稍引之長三尺頭已成蛇能動懸柱上水滴盡一髪而已病都差
  山海經曰麗麂之水其中多有育沛佩之無瘕疾郭日肓沛未聞
  列仙傳曰𤣥俗者常餌巴豆雲母賣藥於都市河間王病瘕𤣥俗脈之下蛇十餘頭俗言王病六世餘殃非王所招也王嘗放鹿鹿是麟母仁心感天故遭俗耳續捜神記曰太尉郄公鎮丹徒嘗出獵時二月中蕨始生有一甲士折噬食之即覺心中淡淡欲吐因歸家仍成心腹疾半年許忽大吐吐一蛇長尺餘尚活動揺乃掛著屋簷前汁稍稍出蛇漸焦小經一宿視之成一莖蕨猶前所食也病遂除差
  又曰桓宣武帝時有一督將因時行病後虛熱更能飲復茗必一斛二升乃飽人苦勸復啜五升乃大吐向所飲都盡有一物隨吐後出如斗大試以一斛二升復茗洗之此物噏之都盡而正覺小復又増五升更悉混然後從口中涌出既吐此物病遂差或問之曰此何病答曰此病名斛二瘕
  又曰昔有一人與奴俱得心瘕病奴既死割剖腹視得一白鼈赤眼甚鮮明乃試以諸毒藥澆灌之并内藥於鼈口無損乃繫鼈於牀脚有客乗白馬來看之溺濺鼈惶遽疾走避溺既繫之不得去乃縮頸藏脚不敢動病者察之謂其子曰吾疾或可救乃試取白馬溺以灌鼈上消滅成數升水病者乃頓飲升餘白馬溺即豁然除異苑曰章安有人元嘉中噉鴨肉乃成瘕病胷滿面赤不得飲食醫令服秫米瀋須㬰煩悶吐一鴨雛身喙趐皆已成就惟左脚故綴昔所食肉病遂獲差
  志怪曰有人得瘕病腹晝夜切痛臨終勅其子云吾氣絶後可剖視之其子不忍違割之得一銅酒鎗容數合醫者聞其病而解之復出巾箱中藥以投鎗即消成酒
  
  春秋考異郵曰痺在喉㐫命
  漢書曰哀帝即位痿痺
  又曰馮野王弟立為東海太守下濕病痺天子聞之徙立為太原太守
  晉書皇甫謐字士安得風痺疾猶手不輟卷
  後魏書臨淮王譚孫孚好酒後遇風患手足不隨口不能言乃左手畫地作字乞解所任
  唐書曰處羅可汗欲分兵大掠中國羣下多曰我父失國賴隋得立恩不可忘時處羅久疾主者有五石餌之俄而處羅疽死
  
  釋名曰痔食也蟲食之也
  山海經曰天帝山有烏其狀黒文而赤翁郭璞注云翁郭下毛之物名曰櫟食之已痔又虎蛟可以為痔郭璞注為治也
  莊子曰秦王有病召乙破癰者將一軍痔者將軍匠乘所治愈下將乘愈多
  尸子曰有乙⿰者秦之良必為㑹王治痔愈
  宋玉登徒子賦曰登徒子之妻既疥且痔
  
  釋名曰泄痢言出漏泄利也
  漢書曰韋𤣥成父䘮既葬當襲爵即陽為病狂卧便痢妄笑語欲讓避兄也
  北史齊司馬膺之好讀太𤣥經又注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蜀都賦毎云我欲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周旋患痢十七年竟不愈齊亡歲以痢終魏武令曰凡山水甚强寒飲之皆令人痢
  隂痿
  漢書曰膠西王端為人殘戾又隂痿一近婦人病數月又曰周仁為人隂重不泄張晏曰隂重不泄下濕故溺袴是以得比宦者入後宫魏志公孫康死子晃淵皆小衆以康弟恭嗣恭病隂消為閹人劣弱不能治國淵脅奪恭位
  晉書南陽王模世子保體質豐偉嘗自稱重八百斤喜睡痿疾不能御婦人
  宋書曰明帝素肥晩年痿疾不能御内
  陽病
  左傳襄三曰楚子使薳子馮為令尹訪於申叔豫申叔豫曰國多寵王弱國不可為也遂以疾辭方暑闕地下氷而牀焉重繭衣裘鮮食而寢楚子使醫視之復曰瘠則甚矣而血氣未動言無疾
  史記曰亷頗云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而位居我上相如聞不肯與㑹毎朝時常稱病不欲與爭列
  續漢書曰楊彪見漢祚將終自以累世為公卿恥為魏臣遂稱足疾不復行
  范曄後漢書曰髙詡字季囘父容哀平間為光禄大夫詡以父任為郎世傳髙詡以信行清操知名王莽簒位父子稱疾逃不仕莽
  又曰封觀者以兄名位未顯恥先受之遂稱風疾瘖不能言火起燒屋徐出避之忍而不告
  謝承後漢書曰沛國陳禁性不好榮建武中拜議郎引見賜食禁陽眼目無所見以肉投之中出又橖柱乃歸魏末傳曰李騰為荆州刺史曹爽令别司馬懿懿使婢進粥持杯而飲粥皆流出謂爽曰太傅非復可濟令人愴然
  曹瞞傳云太祖少飛鷹走狗㳺蕩無度其叔父數言之於嵩太祖患之後逢叔父於路乃佯敗面喎口叔父怪問其故太祖曰卒中風叔父告嵩嵩驚呼太祖太祖貌如故嵩問曰叔父言汝中風已差乎太祖曰初不中風但失叔父愛故見罔爾嵩乃疑自後叔父所言嵩不復信
  晉書曹爽專權宣帝稱疾何曽亦謝疾爽誅曾乃起視事
  又曰鍾㑹將反於蜀使衛瓘慰勞諸軍瓘心欲去且堅其意曰卿三軍主宜自行㑹曰卿先行吾當後出瓘便下殿㑹悔遣之使呼瓘瓘辭眩疾動詐仆地比出閤數十信追之瓘至外廨服鹽湯大吐瓘素羸便似困篤㑹遣所親人及醫視之皆言不起㑹由是無所憚
  晉陽秋曰宣帝初不欲屈節曹氏辭以風疾不能起魏武使人徃㣲刺之以觀信否宣帝堅卧不動
  晉書曰王戎族弟敦有髙名戎惡之敦毎候戎輙托疾不見敦後果為逆亂其鑒賞先見如此
  又曰長樂馮恢父為𢎞農太守愛少子淑欲以爵傳之恢父終服闋乃歸鄉里結草為廬陽瘖不能言淑得襲爵恢始封為博士祭酒
  隋書曰郭衍為洪州總管晉王鎮淮海因召衍隂共計議又恐人疑無故來徃託以衍妻患癭王妃蕭氏有術能療之以狀奏髙祖髙祖聽衍共妻向江都徃來無度唐書曰安禄山䧟西亰王繼祥中風失音賊猶强授偽官後得原宥
  又曰王徽傅黄巢入潼闗僖宗出幸徽與同列崔沆豆盧家僕射于琮至眠方知遂相與奔馳赴行在徽夜落荆榛中隠於崖谷為賊所得迫還京師將授之偽命徽示以足折口瘖雖白刄環之初無懼色賊令輿歸第命醫工視之月餘守視者怠懈徽乃雜於負販竄之河中遣人間道奉絹表入蜀天子嘉之詔授光禄大夫守兵部尚書
  稽康髙士傳曰王莽徴孔休休飲血於使者前吐之為病篤遂不行
  益部耆舊傳曰公孫述僭號徵犍為任永君許以大位永君故托以清盲妻於面前滛若不見子入井忍情不問述伏誅永君澡浴引鏡照形曰世適平目即清妻乃自殺馮信季成亦不受公孫述聘託清盲十三年侍婢於面前滛而不問述誅取紙作書婢因自殺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一
  叙藝       射上
  叙藝
  書曰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能多材多藝
  禮曰是月也命將講武習射御角力執弓挾矢以獵又曰徳成而上藝成而下
  又曰尚伎而賤車則人興藝
  周禮曰保氏掌諌王惡而養國子以道馬融曰道六藝乃教國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論語曰太宰問於子貢曰夫子聖者與何其多能也子貢曰固天縱之將聖又多能也
  又曰志於道據於徳依於仁遊於藝
  漢書曰元帝多伎藝
  華嶠後漢書曰鄧禹十三男各人習一藝
  梁書曰栁惲字文暢早有令名少工篇什彈琴為士流第一帝謂周捨曰吾聞君子不可求備至於桞惲可謂具美分其才藝足了十人
  又曰朱异字彦和通覽五經渉獵子史博奕書筭尤善沈約面試皆妙乃戯异曰君何不亷天下有藝君一時持去可謂不亷也
  後魏書曰祖珽字孝徴裴讓之字士禮俱崇文學邢劭省中為之語曰多伎多能祖孝徴能賦能詩裴讓之皆一時之美也
  後趙録曰張材伎烏譚部人也善棊博蹴踘鬭雞諸伎身長八尺飲酒石餘不亂
  射上
  中論藝記曰射以平志御以和心書以綴事數以理煩李顒㳺藝箴曰邈矣姬旦惟藝之淵
  易曰弦木為弧剡木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蓋取諸暌睽乖也物乖則爭弧矢之用所以威乖爭也
  又曰公用射隼於髙墉之上獲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何不利之有動而不括是以出而有獲語成器而動者也括結也君子待時而動則無結閡之患也
  詩曰既張我弓又挾我矢
  又曰終日射侯不出正兮
  禮曰工尹商陽與陳棄疾追吴師及之陳棄疾謂工尹商陽曰王事也子手弓射諸射之斃一人韔止其御曰朝不坐燕不與殺三人亦足以反命矣孔子曰殺人之中又有禮焉善之
  又曰孔子云君使士射不能則辭以疾懸弧之義也又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
  又曰孔子射於矍相之圃盖觀者如堵墻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曰賁軍之將亡國之大夫與人後者不入其餘皆入盖去者半又使公罔之裘序㸃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觶而語曰㓜壯孝弟耆耋好禮不從流俗修身以俟死者不在此位也盖去者半處者半序㸃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觶而語曰好學不倦好禮不變耄期稱道不亂者不在此位也盖僅有存者
  又曰射之為言繹也或曰舍也繹者各繹已之志也故心平體正持弓矢審固則射中矣故曰為人父者以為父鵠為人子者以為子鵠為人君者以為君鵠為人臣者以為臣鵠故射者各射已之鵠故天子之大射謂之射侯射侯者射為諸侯也射中則得為諸侯射不中不得為諸侯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澤者所以擇士也已射於澤而後射於射宫射中者得與於祭不中者不得與於祭不得與於祭者有讓削以地得與祭者有慶益以地進爵絀地是也故男子生桑弧蓬矢六以射天地四方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故必先有志於其所有事然後敢用榖也
  左傳曰晉楚將戰潘尫之黨與養由基蹲甲而射之徹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王怒曰大辱國詰朝爾射死藝吕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㳟王中目王召養由基與之二矢使射吕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命
  又曰衛獻公出奔初尹公他學射於庾公差庾公差學射於公孫丁二子追公公孫丁御公子魚曰射為背師不射為戮射而禮乎射兩軥而還尹公他曰子為師我則逺矣乃反之公孫丁授公轡而射之貫臂
  又曰吴子諸樊伐楚以報舟師之役門于巢巢牛臣曰吴王勇而輕若啟之親門我獲射之必殪是君也死疆其少安從之吴子門焉牛臣隠於短墻以射之卒又曰昔賈大夫惡貌醜也娶妻而美三年不言御以如臯射雉獲之其妻始笑而言
  周禮曰大司樂掌成均之法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騶虞詔諸侯以弓矢舞
  又曰樂師掌國學之政以教國子小舞凡射王以騶虞為節諸侯以貍首為節大夫以采蘋為節士以采蘩為節
  又曰王以六耦射三侯三獲三容樂以騶虞九節五正諸侯以四耦射二侯二獲二容樂以貍首七節三正孤卿大夫以三耦射一侯一獲一容樂以采蘋五節二正士以三耦射一侯一獲一容樂以采蘩五節二正若王大射則以貍歩張三侯王射則令去侯立於後以矢行告卒令取矢
  又曰射鳥氏掌射鳥祭祀以弓矢毆鳥鳶凡賔客㑹同軍旅亦如之射則取矢矢在侯髙則以并夾取之又曰庭氏掌射國中之夭鳥若不見鳥獸則以救日之弓與救月之矢夜射之若神也則以太隂之弓與枉矢射之
  又曰王大射則共虎侯熊侯豹侯設其鵠諸侯則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則共麋侯皆設其鵠
  又曰保氏掌養國子以道教之五射
  論語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又曰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
  韓詩外傳曰楚熊渠子夜行見寢石以為伏虎彎弓而射之沒金飲羽下視之其石也因復射之矢摧無跡也三禮射侯圗曰天子大射之時天子虎侯九十歩諸侯熊侯七十歩卿大夫豹侯五十歩畿内諸侯大射君熊侯九十歩卿大夫參侯七十歩士豻五旦切侯五十歩天子卿大夫射君臣共射一麋侯五十歩諸侯卿大夫亦如之天子及諸侯之士皆無大射參侯者以豹皮為鵠以麋皮為飾參之為言雜也豻侯者以胡大皮為鵠亦以為飾
  又曰天子賔射亦三侯天子射五正諸侯射三正侯卿大夫射二正侯諸侯賔射二侯君三正卿大夫賔射君臣共射一侯二正士與士賔射豻皮三正士卑不得𦘕雲氣故以豹皮飾其側也畿内諸侯與外國同其侯道亦如之
  又曰天子燕射熊侯諸侯卿大夫士虎豹侯諸侯燕射君亦熊侯卿大夫亦宜參侯士豕鹿卿大夫與其臣燕射君臣共射虎豹侯士燕射亦宜豹侯𦘕鹿豕焉畿内諸侯與外國同其侯道亦如賔射
  戰國䇿曰楚有養由基者善射去楊葉百歩而射之百發百中有一大夫過之曰善射可教矣由基曰試代我射之客曰我非能教子出左屈右也夫射者百發百中而不以善息少焉氣衰力倦弓撥矢拘一矢發而不中前功盡棄矣
  又曰更羸與魏佗處廡下有鴈從東方來更羸虛發而鴈下魏王曰射可至此乎更羸曰其飛徐其鳴悲飛徐者故瘡痛鳴悲者失羣也故痛未息驚心未去故聞弦音而下
  史記曰漢有善騎射者樓煩楚挑戰三合樓煩輙射殺之
  又曰李廣為右北平太守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因復更射之終不復入廣所居郡聞有虎常自射之及居右北平射虎虎騰傷廣廣竟射殺之廣為人猨臂其善射亦天性也雖其子孫他人學者莫能及廣撃匃奴中貴人從匃奴三人射傷中貴人殺其騎且盡中貴人走廣廣曰是必射鵰者鵰鳥善射者射之也逐之果然廣為將其射見敵非十歩之内度不中不發發即應弦而倒用此其將兵數困辱
  漢書曰匃奴畏郅都之威刻木像都之狀交弓射之莫能一中
  又曰堂邑父胡人也善射與張騫俱使西域毎處困之時射鳥獸供食
  後漢書曰王寵善射十發十中皆同處焉
  又曰董卓膂力過人雙帶兩鞬左右馳射為羗胡所畏魏志曰挹婁國古肅慎氏之國也善射入人目
  又曰文帝獵為虎所逐顧射應聲而倒太祖壯其摰勇吏將武騎
  魏畧曰成公英從太祖出獵有三鹿走過太祖命英射之三發三鹿皆應弦而倒
  吴志曰太史慈字子義初北海相孔融以黄巾冦暴出屯都昌為賊管亥所圍慈乃帶鞬攝弓上馬將兩騎自隨各作一的持之開門直出外圍下左右人並驚駭兵馬互出慈引馬至城下塹内植所持的各一出射之射畢徑入門明晨復如此圍下人或起或卧慈復植的射之畢復入門明晨復出如此無復起者於是鞭馬直突圍中馳去比賊覺知慈行已過又射數人皆應弦而倒故無敢追者慈猿臂善射弦不虛發嘗從孫䇿討麻保賊賊於屯裏縁樓上行詈以手持樓棼慈引弓射之矢貫手著棼圍外萬餘人莫不稱善其妙如此
  晉書曰劉矅字永明身長九尺六寸垂手過膝雄武有膂力射鐵入一寸焉時號神射
  又曰庾翼時有衆四萬詔加都督征討諸軍事師次襄陽大㑹僚佐陳旌甲親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疊徒衆屬目其氣十倍
  又曰庾翼鎮武昌謝尚數詣翼諮謀軍事嘗與翼共射翼曰卿若破的當以鼓吹相賞尚應聲中之翼即以其副鼓吹給之
  又曰楊濟遷太子太傅濟有才藝嘗從帝校獵北邙山與侍中王濟俱著布袴褶騎馬執角弓在輦前猛獸突出帝令濟射之應弦而倒須臾復一出濟受詔又射殺之六軍大呌稱快
  又曰魏舒累遷後將軍鍾毓長史毎與参佐射舒常為畫籌而已後遇朋人不足以舒滿數毓初不知其善射舒容貌閑雅發無不中舉坐愕然莫有敵者毓歎而謝曰吾之不足以盡卿才有如此射矣
  又曰江州刺史庾恱隆安中為司徒長史曽至京口劉毅時甚窶先就府借東堂與故親出射而恱與僚佐徑来詣毅告之曰毅輩迍否之人合一射甚雖君於諸堂並可望以今日見讓恱不許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又曰王愷以帝舅奢家有牛名八百里駮常瑩其蹄角王濟請以錢千萬與牛對射而賭之愷亦自恃其能令濟先射一發破的因據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來須臾而至一割便去
  齊春秋曰宜都王鏗字宣徹太祖第十六子善射常取甘蔗挿地百歩射之十發十中古之楊葉殆不能加陳書曰禇玠剛毅有膽快長騎射常從司空侯安都於徐州出獵遇猛獸玠射之再發中口入腹俄而獸斃燕書曰賈堅字世固彎弓三石餘烈祖以堅善射故親試之乃取一牛至百歩上召堅使射曰能中之乎堅曰少壯之時能令不中今已老年正可中之恪大笑射發一矢拂眷再一矢磨腹皆附膚落毛上下如一恪曰復能中乎堅曰所貴者以不中為竒中之何難一發中之堅時年六十餘矣觀者咸服其妙
  又曰慕容根善射嘗從行獵有一野羊立於懸崖太祖命左右射之莫有中者根自募求射之一發而中崔鴻十六國春秋燕録曰建武翰奔還本國有勁騎百餘追之翰遥謂之曰吾既思戀而歸必無返面吾之弧矢汝曹知否無為相逼自取死也吾處汝國久矣誓不殺汝可百歩竪刀吾射中者汝便宜返不中者可前也諸騎解刀竪之翰發而中鐶追騎乃散
  後燕録曰慕容盛行遇賊盛曰汝欲當鋒乎試竪汝手中箭百歩我善中之宜慎汝命如不中當束身相投盗乃竪箭盛一發中之盗曰相試耳資而遣之
  又前秦録曰苻琳字永瑶堅之第五子也有文武才藝引弓五百斤射洞犂耳至於山水文詠皆綺藻清麗又前凉録曰索孚字國明燉煌人善射十中八九或謂之曰射有法乎孚曰射之為法猶人主之治天下也射者弓有强弱矢有銖兩弓不合度矢不端直主雖逄䝉不能以中才不稱官萬務荒怠雖有堯舜之君亦無以治也
  又趙録曰劉曜親圍陳安於隴城安突圍而出近則刀矛俱發輙害六七逺則雙帶兩鞬左右馳射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二
  射中
  後魏書曰胡太后親覽萬機手筆斷决幸西林園法流堂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又自射針中之大悦賜左右布帛有差
  又曰胡太后幸温水登雞頭山自射象牙簪一發中之又曰長孫晟嘗使攝圗攝圗獨愛晟每共遊獵留之竟嵗有二鵰飛而争肉因以箭兩隻與晟請射取之晟馳往遇鵰相攫遂一發䨇貫焉攝圗喜命諸子弟貴人皆相親友兾眤近之以學彈射
  又曰爾朱兆字萬仁榮從子也少驍猛善騎射蹻捷過人榮曾送臺使見二鹿乃命兆前授之二箭曰可取此鹿供今食也遂停馬構火以待俄然射獲其一榮欲矜誇使人責兆曰何不盡取杖之五十
  又曰山偉字仲才河南洛陽人其先居代祖强工騎射彎弓五石初為駕部𭅺顯祖獵於方山兩狐起於御前詔強射之百歩之内二狐俱死顯祖善之除内行長又曰元庫汗為羽林中郎從駕北廵有兔起於乘輿命庫汗射之應弦而斃太祖大悦賜金一枚以旌其能又曰楊播字延慶車駕耀威沔水上已設宴髙祖與中軍彭城王勰賭射左衛元遥在勰朋内而播居帝曹遥射侯正中籌限已滿髙祖曰右衛不得不解播對曰仰恃聖恩庶幾必争於是彎弓而發其箭正中髙祖笑曰雖養由基之妙何復過是遂與巵酒以賜之曰古人酒以養病朕今賞卿之能可謂今古之殊也
  又曰元幹機悟壮勇善弓馬太宗出遊白登之東北幹以其從有雙鴟飛於上太宗命左右射之莫能中者鴟旋飛稍髙幹自請射之以二箭而下雙鴟太宗嘉之賜御弓矢金帶以旌其能軍中於是號幹為射鴟都尉又曰靈丘南有山髙四百餘丈羣官仰射無能踰者文成帝彎弧發矢出三十餘丈過山南二百三十歩遂刋石勒銘
  又曰孝武即位諸蕃並遣使朝貢帝臨軒宴之有鴟飛於殿前帝素知竇熾善射因欲矜示逺人乃給熾御箭兩隻命射之鴟乃應弦而落諸蕃人咸歎異焉帝大悦又曰南平王渾好弓馬射鳥輙厯飛而中之日射兔得五十頭太武嘗命左右分射勝者中的籌滿詔渾解之三發皆中帝大悦器其藝能常引侍左右
  又曰奚康生陽翟人生驍武彎弓十石矢異尋常魏宣武聞之故作大弓兩張長八尺把中圍尺有二寸箭麤如今之長笛送與康生康生便集文武用之平射猶有餘力觀者以為絶倫
  西魏書曰文帝在天遊園以金巵置侯上令公卿射中即賜之宇文貴一發而中帝笑曰由基之妙正當爾進侍中
  北齊書曰斛律光嘗從文襄洹橋校獵雲表見一大鳥射之正中其頭形如車輪旋轉而下乃鵰也邢子髙嘆曰此射鵰手也當時號落鵰都督
  又曰斛律羡及光並工騎射少時好獵父金命子孫㑹射而觀之曰明月豐樂用弓不及我諸孫又不及明月豐樂世表矣每日出畋遊即較所獲光獲雖少必麗龜達腋羡雖多非要害之所光常𫎇賞羡或被黜明月必背上著箭豐樂隨處即下手數雖多去兄逺矣聞者服其言明月光之字豐樂羡之字也
  又曰元景安善射孝昭嘗與功臣西園宴射設侯去堂百四十步中的者賜以良馬及金玉錦綵等有一人射中獸頭去鼻寸餘唯景安最後有矢未發帝令景安解之景安引滿中獸鼻帝嗟異稱善特賚
  又曰髙隆之於堋土上立三人像為壮勇之勢文宣曽至東山因射謂堋上可作猛獸以存古義何為終日射人隆之無以對
  又曰皮景和琅邪下邳人也髙祖嘗令景和射一野豕一箭而獲之深見嗟賞及周通好之後冠盖往來常令景和對接每與使人同射百發百中甚見推重
  後周書曰李逺嘗校獵於莎柵見石於藂薄中以為伏兔射之而中鏃入寸餘就而視之乃石也太祖聞而異之賜書曰昔李将軍廣親有此事公今復爾可謂世載其徳雖熊渠之名不能獨善其美
  又曰趙文少而修徳存忠節便弓馬能左右馳射又曰豆廬寧嘗與梁企定遇於平凉川相與肄射乃於百歩懸莎草以射之七發五中企定時以為能贈遺甚厚
  又曰賀拔勝從太祖宴於昆明池時有雙鳬遊於池上太祖乃授弓矢於勝曰不見公射久矣請以為歡勝射之一發俱中因拜太祖曰使勝得奉神武以討不庭皆如此也太祖大悦自是恩禮尤重
  又曰齊王憲子貴年十一從憲獵於監州圍中手射野馬及鹿一十有五
  隋書曰突厥入朝隋文賜之射突厥一發中的上曰非賀若弼無能當此乃命弼弼再拜祝曰臣若赤誠奉國當一發破的如其不然發不中也既射一發而中上大悦顧謂突厥曰此人天賜我也
  又曰韓洪平陳之役授行軍摠管及陳平晉王大獵於蒋山有猛獸在圍中衆皆懼洪馳馬射之應弦而倒陳氏諸将列觀於側莫不歎服焉王大喜賜縑百疋又曰宇文忻字仲樂年十二能左右馳射驍捷若飛常謂所親曰自古名将唯以韓白衛霍為美談吾察其行事未足多也若使與僕並時不令豎子獨擅髙名也其少慷慨若此
  又曰虞慶則㓜雄毅身被鎧帶兩鞬左右馳射本州豪俠皆敬憚之
  又曰史萬嵗京兆杜陵人也見羣飛鴈曰請射行中第三者射之應弦而落三軍莫不悦服
  唐書曰馮盎時羅竇諸洞獠叛詔令盎率部落二萬為諸軍先鋒時有賊數屯據險要不可攻逼盎持弓語左右曰盡吾此箭可知勝負連發七矢而中七人
  又曰薛仁貴領兵擊九姓突厥於天山将行髙宗出甲令仁貴試之上曰古之善射穿七札者卿且射五重仁貴射而洞之髙宗大驚更取金甲以賜之
  又曰李晟性雄烈有才善騎射年十八從軍身長六尺勇敢絶倫時河西節度使王忠嗣擊吐蕃有驍将乘城拒鬬頗傷士卒忠嗣募軍中能射者射之晟引軍一發而斃三軍皆大呼忠嗣厚賞之因撫其背曰此萬人敵也
  荘子曰吳王浮乎江登于狙之山衆狙見之狥而走逃於深榛有一狙焉見巧於王左射之敏給敏疾也給續也博㨗矢㨗速也矢性雖㨗而狙能博也王命相者趨而射之狙既死王顧謂其友顔不疑曰是狙也伐其巧恃其便以傲於予以至此殛也戒之哉
  又曰列御冦為伯昬無人射引之盈貫盈貫謂溢鏑也措杯水其肘上左手如拒右手如附技右手放發而左手不知故可措之杯水也發之適矢復沓矢去也箭適去復㰱沓也方矢復寓箭方去未至的已復寄杯於肘上言其敏捷之妙也當是時猶象人也不動之至伯昬無人曰是射之射非不射之射也
  又曰射者非前期而中謂之善射天下皆羿也可乎不期而中誤中者耳非善射也若謂謬中為善射則天下皆可謂之羿乎言不可矣
  列子曰列子學射中矣請於關尹子關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對曰弗知也關尹子曰未可退而習之三年又以報關尹子關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列子曰知之矣關尹子曰可矣守而勿失也非獨射為國與身亦皆如之
  又曰中山公子牟恱趙人公孫龍樂正子輿之徒笑之公子牟曰子何笑牟之悦龍也子輿曰吾笑龍之紿孔穿紿欺言善射者能令後鏃中前栝音濶發發相及矢矢相屬前矢造準而無絶落後矢之括猶銜弦視之若一焉孔穿駭之龍曰此未躋其妙者逢𫎇之弟子曰鴻起奴其妻怖之引烏號之弓綦衛之箭射其目矢至眸也而眶不睫矢墜地而塵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是豈智者之言歟公子牟曰知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曉也後鏃中前括均後於前也矢注眸子而眶不睫盡矢之勢也子何疑焉
  又曰甘蠅古之善射者彀弓而獸伏鳥下弟子名飛衛學於甘蠅而巧過其師紀昌又學射於飛衛飛衛曰爾先學不瞬而後可言射矣紀昌歸偃臥其妻之機下以目承牽挺三年之後雖椎末到眥而不瞬也以告飛衛曰未也必也視小如大視微如著而後告我紀昌以氂懸虱於牖南面而望之旬日之間浸大也三年之後如輪焉以覩餘物若丘山也乃以燕角之弧朔蓬之簳射之貫虱之心而懸不絶以告飛衛飛衛髙蹈拊膺曰汝得之矣紀昌既盡衛之術計天下之敵己者一人而已乃謀殺飛衛相遇於野二人交射中路矢鋒相觸而墜於地而塵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飛衛之矢先射紀昌之矢唯一發飛衛以棘刺之端扞之而無差焉於是二子泣而投弓相拜於塗請為之父子
  韓子曰李悝為魏文侯北地之守而欲民之善射者乃下令曰民之有狐疑之説者令人射杓音標中之者勝不中者不勝令且下而民皆習射日夜不休乃與奏戰大敗之以民之善射故也
  墨子曰或有於墨子學射墨子曰不可夫學者必量其力國士猶不可及今子非國士豈能我學又成射哉國先烈子善射皆不盡弓力善治不盡下情
  尸子曰荆荘王命養由基射青蛉王曰吾欲生得之養由基抜弓射之拂左翼焉王大善
  符子曰晉之相者桓氏世傳于楚善以道假乎射焉常以其所不晝射而患晝之不足以卒嵗故以夜而燭之又曰夏王使羿射於方矢之皮征寸之的乃命羿曰子射之中則賞子以萬金之費不中則削子以千邑之地羿容無定色氣戰於胷中乃援弓而射之不中更射之又不中夏王謂傅彌仁曰斯羿也發無不中而與之賞罰則不中的者何也傅彌仁曰若羿也口懼為之災萬金為之患矣人能遺其善去其萬金則天下之人皆不愧於羿矣夏王曰人聞子之言始得無欲之道
  淮南子曰尭時十日並出尭命羿仰射十日中其九焉又曰史皇産而能書史皇蒼鵠生而見鳥跡知著書虎曰史皇或曰鵠皇羿左臂修修長也而善射羿有窮之君也
  又曰越人學逺射參天而發適在五步之内越人不知射向天而發矢勢盡而還近在五步之内不易儀也儀射法也言其不知射故不知易去參天之法也世已變矣而守其故譬猶越人之射也言其守故不知變也
  又曰楚王有白猨王自射之則摶矢而熈熈戲也使養由基射之始調弓矯矢而發而猨擁柱號矣由基楚王之臣養姓調張矯直擁抱虎平幽通賦曰養流涕而猨虎是也
  又曰夫矢者所以射逺貫牢者弓力也其所以中杓部徹微者人心也
  又曰善射者發不失的善於射矣而不善所射所射者死故曰不善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三
  射下       御
  射下
  吕氏春秋曰射杓者欲其中小也射獸者欲其中大也物固不必可推
  又曰荆廷嘗有白猨荆之善射者莫之能中荆王請養由基射之養由基矯弓操矢而往發之則猨應矢而下白虎通曰天子所以親射何助陽氣達萬物也春陽氣微弱恐物有窒塞不能自達者天子射熊何示服猛逺巧物也熊為獸猛巧者也非但當服猛巧者示當服天下巧佞之臣也諸侯射麋何示逺惑人者也麋之為言迷也大夫射虎豹何示服猛也士射鹿豕何示除害也各取徳而能服也大夫士射兩物何大夫士俱人臣隂數偶也侯者以布為之何布者用人事之始也本正則末正矣名之為侯者何明諸侯有不朝者則當射之君子重同類不忍射之故畫獸射之射主何為乎曰射義非一也夫射者執弓堅心平體正然後中也二人争勝樂以養徳也勝負但降以崇禮讓故可以選士夫勝者發近而制逺選士所以助微抑強調和隂陽戒不虞也天子射百二十歩諸侯九十歩大夫七十歩士五十歩明尊者所服逺卑者所服近也
  列女傳曰晉平公使工為弓三年乃成射不穿一札公怒将殺工其妻見公曰妾之夫造此弓亦以勞矣而不穿一札是君不能射也妾聞射之道左手如矩右手如附枝右手放發左手不知公以其言為儀儀法而穿七札弓工立得出賜金三鎰
  英雄記曰袁術遣将紀靈率歩騎三萬攻劉備吕布遣人招備并請靈等饗飲謂靈曰布性不喜合鬭但喜解鬭耳乃令植㦸於營門彎弓曰諸君觀布射㦸小支中者當解兵不中留决鬭布一發中㦸支遂罷兵
  西亰雜記曰茂陵人周楊本琅邪人善馴野鷄以為媒用以射雉每三春之月茒障自翳用鮭古述切矢以射之日連百數茂陵輕薄者化之皆以雜寳錯厠翳障輕騎妖服追隨於道路以為歡娛楊死其子亦善其事董司馬好之以為上客
  典論曰文帝自叙曰少好弓馬逐禽輙十里射常出百歩後獩貊貢良弓燕代獻名馬於鄴西獵終日獲獐鹿九雉兔二十後尚書令荀彧聞余曰又君善左右射此實難能余曰執事未覩凡埓有常徑的有定所雖矢發輙中非妙也若夫馳平原赴豐草逐狡獸截輕禽使弓不虛彎矢不虚發此乃妙爾
  山海經曰軒轅國在窮山之際不敢西射畏軒轅之丘故也言敬畏黄帝威靈故不敢向之射也
  論衡曰養由基見寝石以為虎射之飲羽案精誠所感不過入一寸耳今勇夫卒見寝石以手推之能令石有跡乎
  射經曰夫射者所以觀徳也不能則辭之以疾縣弧之義在焉故曰和容為上主皮為次并之者又何加矣乃君子之所争也雖欲勿用禮其捨諸乎
  集殺戲論曰禮記有投壺之宴論語稱博奕之賢茲三戲者君子末事不足為也樗蒲彈碁既不益人又國有禁皆不得為也吾見坐圍碁而死近事非逺昔晉侯以投壺喪宋公好博奕亡豈不哀哉諸戲中唯有射者男子之事在於六藝若欲戲惟得射而已其餘不得為也曹植樂府歌曰控弦破左的發矢催月支仰手接飛猱俯身散馬蹄
  又曰鬭鷄東郊道走馬長楸間驅馳未能半䨇兔過我前攬弓挾鳴鏑長驅上南山左挽因有發一縱兩禽連餘巧未盡展仰手接飛鳶觀者咸稱善衆工歸我妍
  
  書曰若朽索之御六馬
  禮曰君将駕則僕執策立於馬前監駕且為馬行已駕僕展軨展軨具視效駕自已駕矣奮衣右上取貳綏奮振去䴢也貳副也跪乘未敢立散也執䇿分轡驅之五歩而立調試之也君出就車則僕并轡授綏車上僕所立也左右攘辟謂羣臣陪位侍駕者也攘却也或音攘古讓字也車驅而騶至于大門君撫僕之手而顧命車右就車門閭溝渠必歩車右勇力之士備制非君行則陪乘君式則下歩常行者也凡僕人之禮必授人綏若僕者降等則受不然則否若僕者降等則撫僕之手不然則自下拘之撫小止之謙也自下拘之由僕手下取之也僕與己同爵則不受又曰魯荘公及宋人戰于乘丘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績公隊佐車授綏公曰末之卜也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誄之
  周禮曰教國子以五馭一曰鳴和鑾二曰逐水曲三曰過君表四曰舞交衢五曰逐禽左
  論語曰子謂門弟子曰吾何執執御乎執射乎曰吾執御矣
  大戴禮曰善御馬者正銜勒齊轡䇿均馬力和馬心家語曰閔子騫為費宰問政於孔子孔子曰以徳以法夫徳法者御民之具猶御馬之有御勒也君子人也吏者轡也刑者䇿也君子之政執其轡䇿而已矣
  又曰子貢問治人於孔子孔子曰懔焉如與腐索御扞馬懔懼也扞馬扞突之馬也
  國語曰鐵之戰簡子曰鄭人繫我吾伏弢流血鼓音不衰今日之事莫我若也衛荘公為右衛荘公奔晉趙簡子将納之為右也曰吾九登九下擊人盡殪今日之事莫我加也郵無正御曰吾兩鞁将絶吾能止之郵無正大夫王良也鞅引也今日之事我上之次也駕而乘材材横木也兩鞁皆絶
  史記曰周穆王乘驊騮騄耳使造父為御日行千里往見西王母
  荘子曰東里稷以御見荘公進退中繩周旋中規荘公為遺父弗過也顔闔遇之入見曰稷之馬将敗公宻而不應少焉果敗而反公曰子何以知之曰其馬力竭矣而猶求焉故曰敗
  列子曰造父師曰泰豆氏造父之始從習御也執禮甚卑泰豆氏三年不告造父執禮愈謹廼吿之曰古語曰良弓之子必先為箕良冶之子必先為裘汝先觀吾趨趨如吾然後六轡可持六馬可御造父曰唯命所從泰豆氏乃立木為塗僅可容足計歩而置之履之而行趨走往還无跌失也造父學之三日盡其巧泰豆嘆曰子何敏也得之㨗乎御者亦如此也曩汝行之於足應之於心推於御也齊輯乎轡銜之際急綏乎脣吻之和正度乎胷臆之中執節乎掌握之間内得於中心外合於馬志是故能進退履繩而旋曲中規取道致逺而氣力有餘誠得其術矣得之於銜應之於轡得之於轡應之於手得之於手應之於心則不以目視不以䇿驅心閑體正六轡不亂二十四蹄所投无差廽旋進退莫不中節然後車輪之外可使无餘轍馬蹄之外可使无餘地未嘗覺山谷之險原隰之夷視之一也吾術窮矣汝其識之
  管子曰造父善御者也善視其馬節其飲食量其馬力故能取逺道而馬不罷明王猶造父也善治其民度量其力也
  孟子曰昔者趙簡子使王良與嬖奚乘終日而不獲一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賤工也或以告王良良曰請復之強而後可一朝而獲十禽嬖奚反命曰天下之良工也
  韓子曰鈆陵卓子乘蒼龍桃文乘鈎錦在前錯錣在後馬欲進則鈎錦之欲退則錯錣貫之馬因旁出造父過之而為之泣
  孫卿子曰定公問於顔闔曰車野蓽之御善乎對曰善則善矣然馬将為佚定公不説入謂左右曰君子固誣人乎三日而牧來謂之曰東野蓽之馬佚南驂引兩股入廐定公越席而起召顔闔曰子言東野蓽其馬将佚不識何以知之對曰臣以政知之昔舜巧於使民而造父巧於使馬舜不窮其民造父不窮其馬是以舜無佚民造父無佚馬今野蓽之御上車執轡御體正矣歩驟馳騁朝禮畢矣歴險致逺其力盡矣然而求馬不已是以知之公曰善哉
  尸子曰夫馬者王良御之則和馴端正致逺道矣僕人御之則遲奔毁車矣民者譬之馬也尭舜御之則天下端正桀紂御之則天下奔於歴山
  淮南子曰急轡數䇿者非千里之御也
  又曰御者非轡不行學御者不為轡也
  又曰舟覆乃見善游馬奔乃見良御善游故覆舟不溺良御故馬奔車不敗
  又曰夫載重而馬羸雖造父不能以追急車輕而馬良雖中工可以致逺
  又曰良馬不待䇿錣而行駑馬雖兩錣之不能進為此不用䇿錣而御之則愚矣
  又曰若夫鉗且大丙之御也除轡御棄菙䇿車莫動而自舉馬莫使而自走星燿而𤣥運電奔而鬼駭進退詘伸不見塍毁
  又曰尹需學御三年而無得焉常寝想之中夜夣受秋駕於師秋駕善御之術明日往朝師望而謂之曰吾非愛道於子也恐子不可予也今日将教子以秋駕尹需反走北面再拜曰臣有天幸今夕固夢受之
  又曰夫馬之為草駒之時跳躍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蹄翹尾而走人不能制馬五尺以下為駒故在草中故曰為草駒之時翹舉也制禁也及至圉人擾之良御教之圉食馬官擾順也掩以衝扼連以轡御則雖歴險趨塹弗敢違戾故其形之為馬其可駕御教之所為也
  又曰夫御者馬體調乎車御心和乎馬則雖歴險至逺進退周旋無不如意雖有騏驥騄耳之良而使烏獲御之則馬反自恣而人不御也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四
  書上
  釋名曰書庶也紀庶物也亦言著也著之簡編永不滅也
  説文曰依類象形之謂文形聲相益之謂字著於竹帛之謂書
  廣雅曰書如紀也
  易曰上古結繩而治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百官以治萬民以察盖取諸夬夬決也書契所以決斷萬物也
  家語曰宓子賤字不齊仕魯為單父令恐君聽用䜛人使己不得行其政故請君近吏二人與俱至官令二吏書輙掣其手書不善則從而怒之吏患焉辭歸魯子賤曰子書甚善子勉而歸報於君曰宓子使臣書而掣揺臣肘書惡而又怒臣邑吏皆笑之所以去之而來也君以問孔子孔子曰不齊君子也其材任覇王佐屈節治單父以自試意者其以此諫乎公悟太息歎曰寡人亂宓子之政而責其善數矣
  漢書曰陳遵長八尺餘長頭大鼻容貌甚偉畧渉傳記贍於文辭性善書與人尺牘主皆藏弆以為榮
  又曰宣帝時中郎将張彭祖少與帝微時同席研書及帝即尊位彭祖以舊恩封陽都侯
  又曰田蚡學盤盂諸書孔甲三十六篇雜家書
  後漢書曰孫敬字文寳少時畫地學書日進焉
  東觀漢記曰樂成靖王黨善史書喜正文字也
  魏志曰胡昭善尺牘動見模楷衛覬好古文鳥篆𨽻草無所不善也
  晉書曰王羲之嘗詣門生家見棐几滑浄因書之真草相半後為其父刮去之門生驚懊累日
  又曰王羲之山隂有道士好養鵝羲之觀焉意甚悦固求市之道士云為冩道徳經當舉羣相贈耳羲之欣然冩畢籠鵝而歸
  又曰羲之每自稱我書比鍾繇當抗行比張芝猶當鴈行曽與人書曰張芝臨池學書池水盡黒使人耽之若是未必後之也
  又曰羲之嘗在蕺山見老姥持六角竹扇賣之羲之因書其扇各為五字姥初有愠色乃謂姥曰但言是王右軍書以求百錢姥如其言人競買之他日姥又持扇來羲之笑而不答
  又曰王獻之七八嵗時學書父羲之從後掣其筆不得歎曰此兒後當復有大名常書壁為方丈字羲之甚以為能觀者數百人
  又曰謝安嘗問獻之君書何如君家尊答曰故當不同安曰外論不爾答曰人那得知
  又曰衛恒字巨山轉黄門郎恒善草𨽻書為四體書勢曰昔在黄帝創制造物有沮則魚反誦蒼頡者始作書契以代結繩盖覩鳥跡以興思也因而遂滋則為之字有六義焉一曰指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日月是也三曰形聲江河是也四曰㑹意武信是也五曰轉注老考是也六曰假借令長是也
  又曰索靖作書状其辭曰聖王御世隨時之宜蒼頡既生書契是為科斗鳥篆類物象形睿哲變通意巧滋生損之𨽻草以崇簡易百官畢修事業並麗盖草書之為状也婉若銀鈎漂若驚鸞舒翼未發若舉復安蟲虵虬蟉力幽切或往或還形阿那以羸類歘奮釁而桓桓乃其逸遊盻嚮乍正乍邪騏驥暴怒逼其轡海水窊隆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波芝草蒲萄還相繼棠棣融融載其華𤣥熊對踞於山岳飛燕相追而差池舉而察之又似乎和風吹林偃草扇樹枝條順氣轉相比附窈嬈奴鳥切亷苫隨體散布紛擾擾以綺靡中持疑而猶豫𤣥螭狡獸嬉其間騰猿飛鼺相奔趨凌魚奮尾蛟龍反據投空自竄張設牙距或若登髙望其類或若既往而中顧或若倜儻而不羣或若自檢於常度於是多才之英篤藝之彦役心精微躭此文憲守道兼權觸類生變離析八體靡形不判去繁存微大象未亂上理開元下周謹按騁辭放手兩行氷散髙音翰勵溢越流漫忽班班而成章信奇妙之煥爛體磥落而壮麗姿光潤以璀璨命杜度運其指使伯英廽其腕著絶勢於紈素垂百世之殊觀
  宋書曰劉穆之傳髙祖書素拙穆之曰此雖小事然宣被四逺願公少復留意髙祖既不能措意又禀分有在穆之乃曰公但縱筆為大字一字徑尺既足有所苞且其勢亦美髙祖從之一紙不過六七字便滿
  齊書曰太祖善書及登位篤好不已與王僧䖍賭書畢謂䖍曰誰為第一僧䖍對曰臣書臣中第一陛下書帝中第一上笑曰卿可謂善自為謀矣
  宋書曰謝超宗謂王慈曰卿書可及䖍公慈曰我之不及父猶鷄之不及鳯也時人以為名言
  宋書曰江夏王鋒字宣頴髙帝第十三子也四嵗好學書畜於母張氏舎張氏無紙乃倚井欄為書滿則洗之已而復書如此累月又每晨不肯去窓塵而就塵書帝常使學鳯尾詔一學即工帝大悦以玉麒麟賜之曰以麒麟賞鳯尾矣
  梁書曰武帝論蕭子雲書曰筆力勁駿心手相應巧踰杜度美過崔寔當與元常鍾繇也並驅争先其見賞如此比為東陽太守百濟國使人至建業求書逄子雲維舟将發使人於渚次候之望船三十許歩前行子雲遣問之答曰侍中尺牘之美逺流海外今日所求惟在名迹子雲乃為停船三日書三十紙與之獲金貨數百萬性恡自非答餉不書好事者重加賂遺以要其答
  又曰顔協者渉羣書工於草𨽻飛白時吳人范懐約能𨽻書協學其書殆過真也荆楚碑碣皆協所書時人有㑹稽謝善勛能為八體六丈方寸千言京兆韋仲善飛白並在湘東王府善勛為録事參軍仲為中兵參軍府中以協優於韋仲而減於善勛飲酒至數升醉後輙張眼大罵雖復貴賤親踈無所擇也時謂之謝方眼而胷襟夷坦有士君子之操焉
  後魏書曰崔潜為兄渾誄手筆草本㑹昌初著作郎王遵業買書於市而遇得之至今将二百載寳其書迹深秘蔵之武定中遵業子松年以遺黄門郎崔季舒人多摹榻之
  又曰崔𤣥伯尤善草𨽻行狎之書為世模楷𤣥伯祖悦與范陽盧諶並以博藝著名諶法鍾繇悦法衛瓘而俱習索静諶傳子偃偃傳子邈悦傳子潜潜傳𤣥伯故魏初重崔盧之書
  唐書曰太宗嘗謂侍中魏徴曰虞世南死後無人可與論書徴曰禇遂良下筆遒勁甚得王逸少體太宗即日召令侍讀嘗以金帛購求王羲之書跡天下争賫古書詣闕以獻當時莫能辨其真偽遂良備論所出一無所悞
  又曰虞世南字伯施同郡沙門釋智永智永羲之嫡孫善學王羲之書世南師焉妙得其體由是聲名籍甚
  又曰栁公權字誠懸㓜嗜學十三能為詞賦元和初進士擢第釋褐秘書省校書郎李徳鎮夏州辟為掌書記穆宗即位入奏事帝召見謂公權曰我以佛寺見卿筆跡思之乆矣即日拜右拾遺充翰林侍書學士遷右補闕司封員外郎穆宗政僻嘗問公權用筆何盡善對曰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上改容知筆諫也公權初學王書遍閲近代筆法體勢勁媚自成一家當時公卿大臣家碑板不得公權手筆者人以為不孝外夷入貢皆别署貨貝曰此購栁書上都四明寺金剛經碑備有鍾王歐虞禇陸之體尤為得意文宗夏日與學士聨句帝曰人皆苦炎熱我愛夏日長公權續曰薫風自南來殿閣生微凉時丁袁五學士皆屬繼帝獨諷權兩句曰詞清意足不可多得乃令公權題於殿壁字方圎五寸帝視之歎曰鍾王復生無以加焉
  又曰栁公權大中初轉少師中謝宣宗召昇殿御前書三紙軍容使西門季𤣥捧硯樞宻使崔巨源過筆一紙真書十字曰衛夫人傳筆法於王右軍一紙行書十一字曰永禪師真書千字文得家法一紙草書八字曰謂語助者焉哉乎也賜錦綵缾盤等銀器仍令自書謝状勿拘真行帝尤奇惜之
  又曰歐陽詢潭州臨湘人也初學王羲之書後更漸變其體筆力險勁為一時之絶時人得其尺牘文字咸以為楷範焉髙麗甚重其書嘗遣使求之髙祖歎曰不意詢之書名逺播夷狄彼觀其跡固謂其形貌魁梧耶詢形體么麽故髙祖有是言耳
  又曰歐陽通詢之子也早孤母徐氏教其父書每遺通錢紿云質汝父書跡之直通慕名甚悦晝夜精力無倦遂亞於詢
  唐書曰龍朔二年四月上自為書與遼東諸将謂許敬宗曰許圉師常自愛朕書可以朝堂開示圉師見驚喜私謂朝官曰圉師見古跡多矣魏晉已後惟稱二王然逸少力而妍子敬研而少力今觀聖跡兼絶二王鳳翥鸞廽實古今書聖
  又曰太宗嘗於晉史右軍傳後論之曰鍾書布纎濃分䟽宻霞舒雲卷無所間然但其體古而不今字長而逾制獻之雖有父風殊非心巧䟽痩如凌冬之枯樹搓枿而無屈伸拘束若嚴家餓𨽻羇嬴而不放縱蕭子雲無丈夫之氣行行如縈春蚓字字若綰秋蛇臥王濛於紙中坐徐偃於筆下以茲播美豈非濫名耶所以詳察古今研精篆素盡善盡美其惟王逸少乎
  又曰孔若思早孤母禇氏親自教訓遂以學行知名年少時有人賫禇遂良書跡數卷以遺若思惟受其一卷其人曰此書若今所重價比黄金何不總取之若思曰若價比金寳此為多更截去半以還之矣
  又曰盧知猷器度長厚文詞美麗尤工書一落簡翰人争模倣
  又曰鐘紹京䖍贛州人也初為司農録事以工書直鳯閣則天時明堂門額九鼎之銘及諸宫殿門牓皆紹京所題
  又曰王涯既誅涯家書數萬卷侔於書府前代法書名畫人所保惜者必以厚貨致之不受貨者必以官爵致之厚為垣竅而蔵之覆壁至是人破其垣取之或剔取函奩金寳之飾與其玉軸而棄之
  蔡琰别傳曰琰對曹操曰乞給紙筆真草唯命也邴原别傳曰原年五六嵗過書舎而泣師曰何泣原曰孤子易傷感夫善者皆有父母也今顧其書故惻然涕零也師哀其言而為之泣曰欲書不須費也遂就書江偉家傳曰偉性善書人得其手䟽莫不蔵之以為寳神僊傳曰東郭延服靈飛散能夜書言目明
  又曰王逺字方平東海人也博學尤明天文䜟緯河洛之要逆知天下盛衰之期漢桓帝聞之連徵不出使郡國逼載詣京師低頭閉口不肯答乃題宫門扇四百餘字皆説方來帝甚恐之使刮去外字復見墨皆徹入版裏
  石虎鄴中記曰石虎有馬妓著朱衣進賢冠立於馬上馬走而作書字皆端正
  永嘉郡記曰昔王右軍遊永嘉經於惡道右軍書南邉大石猶見墨跡而字不甚了了
  抱朴子曰英葱實天雄鶴腦服之令人夜書
  孫卿子曰作書者衆而蒼頡獨傳用心一也
  淮南子曰昔蒼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造書契則詐僞萌生去本趨末棄耕作之業而務錐刀之利天知其將餓故為雨粟鬼恐為書文所劾故夜哭
  又曰明月之光可以逺望而不可以細書甚霧之朝可以細書而不可以逺望
  慎子曰書契所以識公信也
  隋巢子曰史皇産而能書
  三輔決録曰韋誕字仲将除武都太守以書不得之郡轉侍中典作魏書號散騎書一名大魏書凡五十篇洛陽鄴許三都宫觀始就命誕銘題以為永制以御筆墨皆不任用因奏曰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張芝筆左伯紙及臣墨兼此三具又得臣手然後可以逞徑丈之勢方寸千言
  俗説曰桓𤣥取羊欣為征西行軍參軍𤣥愛書呼欣就坐乃遺信呼顧長康與共論書至夜良乆乃罷
  世論曰鍾㑹有異志宻白鄧艾有反状又㑹善效人書於劔閣要艾章表皆易其言令倨傲多矜伐以疑之論衡曰夫河出圗雒與洛同出書聖帝明王之瑞應也蒼頡作文字筆與天地同指與鬼神合何惡而致雨粟鬼哭之怪哉
  又曰書官諱丙日云蒼頡以丙日死也
  世説曰韋仲将善書魏明帝起殿安牓使仲将登梯題之既下頭髪皓然因是勑誡兒孫復勿學書
  王升之懐舊序曰余與從甥孫道濟交好特至昔寓荆州同處一室冬多閑暇長共學書余收而録之欲以為索居之愛道濟因記紙末曰舅還山之日覽此相存閑書見其手跡皎若平日悽悵傷心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五
  書中
  王右軍題衛夫人筆陣圗後曰夫紙者陣也筆者刀弰也墨者鍪甲也水硯者城池也心意者將軍也本領者將副也結構者謀畫也颺筆者吉凶也出入者號令也屈折者殺戮也夫欲書者先乾研墨凝神靜思預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動令筋脉相連意在筆前然後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筭子便不是書但得其㸃畫耳昔宋翼常作此書翼鍾繇之弟子乃咄之翼三年不敢見繇潜心改跡每畫一波常三過折筆每作一㸃常隠鋒而為之衛夫人筆陣圗曰若初學書先須大書不得從小善鑒者不寫善寫者不鑒多骨微肉者筋書多肉微骨者墨猪多力豐筋者聖無力無筋者病一一從其消息而用之王僧䖍論書曰王平南廙是右軍之叔自過江東右軍之前唯廙為最畫為晉明帝師書為右軍法
  又曰中書令王珉筆力過於子敬書舊品云有四疋素絹朝操筆至暮便竟首尾如一又無誤字子敬戲云弟書如騎騾駸駸常欲度驊騮前
  又曰鍾公之書謂之盡妙鍾有三體一曰銘石書最妙者也二曰章程書世傳祕書教小學者也三曰行狎書相聞者也三法皆世人所善
  虞龢論書曰晉謝奉起廟悉用棐材右軍取棐書之滿牀奉收得一大簣子敬後往謝奉為説右軍書甚佳而密已削作數十棐板請子敬書之亦甚佳奉並珍録後孫履分半與桓𤣥用履為楊州主簿餘一半孫恩破㑹稽畧之以去
  又曰晉時有一好事少年故作精白紗裓衣著詣子敬子敬便取書之草正諸體悉備兩袖及褾略周少年覺王左右有陵奪之色制祴而走左右果逐之及門外鬭争分裂少年纔得一袖耳
  梁武帝觀繇書法曰子敬不迨逸少猶逸少不迨元常學子敬者如畫虎也學元常者比畫龍也
  又曰夫運筆邪則無芒角執手寛則書緩弱㸃掣短則法臃腫㸃掣長則法離澌畫促則字横畫踈則形慢拘則乏勢放又少則純骨無媚純肉無力少墨浮澁多墨笨鈍此並任之自然之理也
  庾元威論書曰余為書十牒屏風書作百體間以采墨當時衆所驚異自爾絶筆唯留草本而已百體者懸針書秦望書汲冡書金鵲書玉文書鵠頭書虎爪書例薤書偃波書幡信書制書列書日書風書雲書科斗署書胡書蓬書相書天竺書轉宿書一筆篆𨽻飛白章草古文𨽻横書楷書小科𨽻芝英𨽻花草𨽻幡信𨽻鍾皷𨽻龍虎篆鳳魚篆麒麟篆仙人篆科斗篆雲篆魚篆鳥篆龍龜篆虎篆鸞篆龍虎𨽻鳯魚𨽻麒麟𨽻仙人𨽻科斗𨽻雲𨽻蟲𨽻魚𨽻鳥𨽻龍龜𨽻虎𨽻鸞𨽻龍書龜文書䑕書牛書龍書虎書草書兔書龍草書蛇草書馬書羊書猴書鷄書犬書豕書已上皆采色其外復有大篆小篆銘鼎摹印刻符石經象形篇章震書到書反左書等九體書所謂縑素書簡奏書牋表書行狎書檝書蒿書半草全草書此九法及真草之次第焉刪捨之外所存猶一百二十體
  袁昂古今書評曰王右軍書如謝家子弟縱復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氣王子敬書如河洛間少年雖皆充悦而舉體沓拖殊不可耐羊欣書如大家婢為夫人雖處其位而舉止羞澁終不似真徐淮南書如南岡士大夫徒好尚風範終不免寒乞阮研書如貴冑失品次不能復排突英賢王儀同書如晉安帝非不處尊位而都無神明施肩吾書如新亭傖父一往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人共語音態便出陶隠居書如吳興小兒形雖未成長而骨體甚駿快殷鈞書如髙麗使人抗浪甚有意氣滋韻終乏精味袁崧書如深山道士見人便欲退縮蕭子雲書如上林春花無處不發曹喜書如經論道人言不可絶崔子玉書如危峯阻日孤松一枝有絶望之意師宜官書如鵰羽未息翩翩自逝韋誕書如龍威虎振劔抜弩張蔡邕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鍾司徒書字十二種意外殊妙實亦多奇邯鄲淳書應規入矩方圎乃成張伯英書如漢武帝愛道憑虛欲仙索靖書如飄風忽舉鷙鳥乍飛皇象書如歌聲繞梁琴人捨徽衛恒書如挿花美人舞笑鏡臺孟光禄書如崩山絶崖人見可畏張芝驚奇鍾繇特絶逸少鼎能獻之冠世四英共類洪芳不滅羊真孔草蕭行范篆各一時妙絶鍾繇書若飛鴻戲海舞鶴遊天行間茂密實亦難過蕭思話書走墨連綿字勢屈强若龍跳天門虎臥鳯闕薄紹之書字勢蹉跎如舞妓低腰仙人嘯樹
  江式論書表曰秦有八體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蟲篆五曰摹印六曰署書七曰殳書八曰𨽻書
  又曰漢時有六書一曰古文孔子壁中書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異者也三曰篆書云小篆也四曰佐書秦𨽻書也五曰繆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鳥蟲所以書幡信也李嗣真書後品曰蟲篆者小學之所宗草𨽻者士人之所尚近代君子故多好之或時有可觀耳
  武平一徐氏法書記曰梁大同中武帝勑周興嗣撰千字文使殷鐵石模次羲之之迹以賜八王
  徐浩論書曰初學之際宜先筋骨筋骨不立肉何所附用筆之勢特須藏鋒鋒若不藏字則有病病且未去能何有焉字不欲踈亦不欲宻亦不欲大亦不欲小小長令大大蹙令小疎肥令密密瘦令疎斯其大經矣筆不欲捷亦不欲徐亦不欲平亦不欲側側豎令平平竣使側捷則須定徐則須利如此則其大較矣
  徐浩古跡記曰中宗時中書令宗楚客奏事承恩乃乞大小二王真迹勅賜二十卷大小各十軸楚客遂装作十二扇屏風以禇遂良閑居賦枯樹賦為脚大㑹貴要張以示之時薛稷崔湜盧蔵用廢食歎美復不晏樂何延之蘭亭記曰蘭亭者晉右軍㑹稽内史瑯琊王羲之字逸少所書之詩序也右軍蟬聨美胄蕭散名賢雅好山水尤善草𨽻以晉穆帝永和九年暮春三月三日宦遊山隂與太原孫綽興公廣漢王彬之并逸少子凝徽操之等四十有一人修祓禊之禮揮毫製序興樂而書用蠶繭紙䑕鬚筆遒媚勁徤絶代更無凡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字有重者皆搆别體就中之字最多乃有二十四字許箇變轉悉異遂無同者其時乃有神助及醒後他日更書數十百本終無如祓禊所書之者右軍亦自珍愛寳重此書留付子孫傳掌至七代孫智永永即右軍第五子徽之之後掌其書為蕭翼紿而取之又曰右軍孫僧智永常居永欣寺閣上臨書所退筆頭置之於大竹簏簏受一石餘而五簏皆滿凡二十年於閣上臨得真草千字文好者八百餘本浙江惠諸寺各施一本今有好者猶直錢數萬
  張懐瓘書詁曰文質相法立其三估貴賤殊品置其五等三估者篆籕為上估鍾張為中估羲獻為下估又曰崔張玉也逸少金也大賈則貴玉小商則重其金膚淺之人多任其耳但知王書為最真草一槩畧無差殊
  張懐瓘二王等書録曰承聖末魏師襲荆州元帝将降其夜乃聚古今圗書十四萬卷并大小二王跡遣後閣舎人髙善寳焚之吳越寳劔並将斫柱乃歎曰蕭世誠遂至於此文武之道今夜窮乎厯代秘寳並為煨燼矣張懐瓘書議曰其真書逸少第一元常第二世将第三子敬第四士季第五文舒第六茂𢎞第七其行書逸少第一子敬第二元常第三伯瑛第四伯玉第五季琰第六敬和第七茂𢎞第八安石第九章草子玉第一伯瑛第二㓜安第三伯玉第四逸少第五士季第六子敬第七休明第八其草書伯瑛剏立規範得物象之形均造化之理然其法太古質不剖斷以此為少也有椎輪草意之妙後學得漁獵其中宜為第一叔夜第二子敬第三處冲第四世将第五仲将第六士季第七逸少第八張懐瓘叙書法曰太宗自真草書屏風以示羣臣筆力遒勁為一時之絶嘗謂朝臣曰書學小道功非急務時或留心猶勝棄日凡諸藝業未有學而不得者也韋述書法記曰太宗貞觀中捜訪王右軍等真跡出御府金帛重為購賞由是人間古本紛然畢進
  書斷曰鍾繇字元常尤善書師曹喜蔡邕劉徳昇真書光妙乃過於師剛柔備矣㸃畫之間多有異趣雖神明不備可謂幽深無際而古雅有餘秦漢以來一人而已求其盡善盡美則狐裘而有羔袖其行書羲之之亞草書則索衛之下八分則有魏受禪碑稱此為最也
  又曰晉韋昶字文休太元中孝武帝改治宫室及廟諸門並欲使王獻之𨽻書題榜獻之固辭乃使劉瓌以八分書之後又使文休以大篆改八分焉或問王右軍父子書君以為如何答曰二王自可謂能未足知書也又文休妙于作筆王子敬得其筆歎為絶世
  又曰晉薄紹之字敬叔丹陽人也官至給事中善書憲章小王風格秀異若干将出匣光芒射人
  書斷曰晉太康中新起太極殿謝安欲使子敬題榜以為萬代寳而難言之乃說韋仲將題凌雲臺事子敬知其㫖乃正色曰仲将魏室大臣寧有此事使其若此知魏徳之不長安遂不之逼
  又曰齊王僧䖍善書孝武欲擅書名僧䖍不敢顯迹大明之世常用拙筆書以此見容
  又曰梁蕭子雲少善小篆草行諸體兼備而剏造小篆飛白意趣飃然㸃畫之際有若騫舉妍妙極難與比故歐陽詢云飛白張烏巾冠世其後逸少子敬又稱妙絶乃爾飛而不白蕭子雲輕灑得中蟬翼掩素逰霧崩雲可得而語其真書初學子敬晩師元常及其暮年筋骨亦備盖當世舉朝效之
  又曰梁庾肩吾論書云張工夫第一天然次之鍾天然第一工夫次之王工夫不及張天然過之天然不及鍾工夫過之懐瓘以為杜度章草並無所師欝然靈變為後世楷則此又天然第一也及有道變柱君章體以至草聖天然所資理可度矣池水盡墨功亦至焉隋永欣寺僧知果㑹稽人也煬帝甚善之上書嘗謂永師云和尚得右軍肉智果得骨夫筋骨蔵於膚肉山水不厭髙深書斷曰唐禇遂良善書少則服膺虞監長則祖述右軍真書得其媚趣若瑶臺青𤨏窅暎春林美人嬋娟似不任乎羅綺鈆華綽約則歐虞謝之其行草之間即居二公之後
  書斷曰唐髙正臣善書廣平人也嘗為人書十五紙人或戲換其五紙以示髙髙再看不悟客曰有人換公書髙乃審詳之得其紙客曰猶有在髙又觀之竟不能辯又曰唐宋令文河東陜人也官至左衛中郎將奇姿偉麗身有三絶曰書畫力尤於書備兼諸體偏意在草焉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六
  書下
  古文       篆
  八分書      𨽻書
  草書       飛白書
  章草書      行書
  古文
  王隠晉書曰荀朂領秘書監始書師鍾朗法太康二年得汲郡冡中古文竹書朂自撰次注冩以為中經别在秘書以較經傳闕文多所證明
  書斷曰古文者黄帝史蒼頡所造也頡首有四目通於神明仰觀奎星圜曲之勢俯察龜文鳥跡之象採乎衆形合而為字是曰古文援神契云奎主文章蒼頡倣象夫文字者總而為言包意以名事也分而為義則文者祖父字者子孫得之自然備其文理象形之屬則為之文因而滋蔓母子相生形聲㑹意之屬則謂之字字者言孶乳浸多也題於竹帛謂之書書者如也舒也紀也又曰魏衛覬字伯儒河東安定人官至侍中尤工古文筆跡精絶魏初淳古文者出於邯鄲淳伯儒冩淳古文尚書以示淳淳不能别
  篆書
  漢書曰元帝善史書
  續漢書曰靈帝置鴻都門諸生能為尺壁賦及工書鳥篆相課試至千人焉
  魏略曰邯鄲淳善蒼頡蟲篆許氏字指
  後魏書竇遵善指篆北京諸碑及臺殿樓觀門題多其書也
  書斷曰秦李斯妙大篆始省改之為小篆著蒼頡篇七章雖帝王質文世有損益終以文代質漸就澆漓則三皇結繩五帝畫象三王肉刑斯可况也古文可為上古大篆為中古小篆為下古三古謂之實草𨽻為華妙極於華者羲獻精窮於實者籀斯始皇以和氏之璧琢而為璽令斯書其文今太山繹山及秦望等碑並其遺迹謂國之偉寳百世之式斯小篆入神大篆加妙
  書斷曰大篆者周宣王太史史籀所作也或云柱下史始變古文或同或異謂之為篆篆者傳也傳其物理施之無窮甄豐定六書三曰篆書八體書法一曰大篆又漢書藝文志史籕十五篇盖此也
  又曰吕氏春秋云蒼頡造大篆非也若蒼頡造大篆則置古文何地所謂篆籕盖其子孫也史籕即大篆之祖也又曰小篆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増損大篆異同籕文謂之小篆亦曰秦篆
  蔡邕篆讃曰體有六篆妙巧入神或象龜文或化龍鱗紆體放尾長翅短身延頸負翼勢似凌雲
  八分書
  唐書曰張廷珪與陳州刺史李邕親善屢上表薦之邕所撰碑碣之文必請廷珪八分書之甚為時人所重世論曰安定梁鵠字孟皇善八分書太祖使書信宫門牓題
  書斷曰八分書者秦羽人上谷王次仲所作也
  又曰後漢師宜官南陽人也靈帝好書徴天下工書於鴻都門至數百人八分稱宜官為最大則一字徑丈小則方寸千言甚矜其能而性嗜酒或時空至酒家因書壁以售之觀者雲集酤酒多售
  𨽻書
  吳志曰張昭字子布善𨽻書
  晉書云王羲之尤善𨽻書為古今之冠論者稱其筆勢以為飄若遊雲矯若驚龍深為從伯敦導所器重晉中興書曰李充字𢎞度母衛氏廷尉展之妹也充少孤母聰明有訓又善楷書妙參鍾索世咸重之克從兄咸亦善書
  沈約宋書曰文帝善為𨽻書
  又曰羊欣字敬元長𨽻書父又疑初為烏程令欣年十二時王獻之為吳興太守甚知愛之獻之嘗夏月入縣欣著新絹裙晝寝獻之書裙數幅而去欣本工書因此彌善也
  齊書曰王僧䖍善𨽻書宋文帝見其書素扇歎曰非惟跡逾子敬方當器雅過之
  齊書曰周顒少往外事車騎将軍臧質家得衛恒散𨽻書法學之甚能文惠太子使顒書𤣥圃茅齊壁國子祭酒何徹以倒薤書求就顒換之顒笑曰天下有道求不與易也
  三國典畧曰周白石縣男趙文深以題榜之功除魏興郡守文深字徳本南陽宛人也少學楷𨽻有鍾王之則當時書唯文深及冀擕而已王褒尤善書文深誓恨形於言色後知好當難及改習褒書竟無所成轉被𮗸議謂之學歩邯鄲焉至於碑牓人莫之逮褒亦推之宫殿樓閣皆其迹也世宗令至江陵書景福寺碑蕭察觀而美之
  陳書曰蕭引善𨽻書𨽻為當時所重髙宗嘗披奏事指引署名曰此字筆勢翩翩似鳥之欲飛引謝曰此乃階下假其羽毛耳
  唐書曰薛稷好古博雅尤工𨽻書自貞觀永徽之際虞世南禇遂良時人宗其書跡自後罕能繼者稷外祖魏徴家圗籍所有虞禇舊跡稷鋭精模倣筆勢遒麗當時无及之者
  書斷曰𨽻書者秦下邽人程邈所作也邈字元岑始為縣獄吏得罪始皇幽繫雲陽獄中覃思十年益大小篆方圓而為𨽻書三千字奏之始皇善之用為御史奉事繁多篆字難成乃用𨽻書為𨽻人佐書故曰𨽻書
  又曰和帝時賈魴撰滂喜篇以蒼頡為上篇訓纂為中篇滂喜為下篇所謂三蒼乃為三篇也皆用𨽻字冩之𨽻法由茲而廣酈善長水經注曰臨淄人發古冡得棺前和外隠起為𨽻字言齊太公六代孫胡公之棺也唯三字是古餘同今書𨽻字出古非始於秦也
  成公綏𨽻勢曰蟲篆既繁草槀近偽適之中庸莫尚於𨽻
  草書
  東觀漢記曰北海静王睦善草書臨病明帝驛馬令作草書尺牘十首焉
  范曄後漢書曰張超並善於草書妙絶時人
  魏志曰劉廙轉五官将文學文帝器之命廙同草書晉書曰王獻之時議者以為羲之草書江右中朝莫有及者獻之骨力逺不及父而媚趣過之
  又曰衛瓘字伯玊與尚書郎燉煌索靖俱善草字時人號之一臺二妙漢末張芝善草書論者謂瓘得伯英之筋靖得伯英之肉
  北齊書曰趙仲将善草𨽻雖與子弟書字皆楷正云草不可解若放之於人即似将輕易若當家卑㓜又恐其疑
  三國典畧曰蕭子雲齊豫章王獻文之子有文學工草書與兄弟子顯子昭齊名少子時又善書梁武帝稱之曰子敬之迹不及逸少蕭特之書遂逼其父
  陳書曰文帝時軍人丹徒盗發晉郄曇慕獲晉右軍将軍王羲之書及諸名賢遺跡事覺其書並沒縣官蔵於秘府文帝以伯茂好古多以賜之由是伯茂大工書甚得右軍之法
  唐書曰賀知章善草書好事者供其牋翰每紙不過數十字共傳寳之時有吳君張旭亦與知章相善而好酒每醉後號呼狂走索筆揮灑變化無窮若有神助時人號為真三輔
  决録曰趙襲字元嗣為燉煌太守先是杜伯崔子玉以工草稱於前世襲與羅暉亦能草頗自矜誇故張伯英與襲同郡太僕朱賜書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羅趙有餘也
  趙一非草書曰夫草書之興也其於近古乎上非天象所垂下非河洛所吐中非聖人所造盖秦之末官書煩冗戰攻並作軍書交馳羽檄分飛故𨽻草趣急速耳示簡易之指非聖人之業也今之學草者不思其簡易之㫖直以為杜崔之書龜龍所見也齠齓以上苟任渉學者廢蒼頡史籕竟以杜崔為楷私書相與云適廹遽故不及草草本易而速今反難而遲失指多矣夫杜崔張子皆有超俗絶世之才博學餘暇逰手于斯後世慕焉專用為務鑚堅仰髙忘其罷勞夕愓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不息昃不暇食十日一筆月數丸墨領袖如皁脣齒常墨雖隨衆坐不遑談戲展指畫地見䚡蘇耒切角中骨也出血猶不休輟然其為字無益工拙亦效嚬者之増醜學歩者之失節
  王右軍自叙草書勢曰昔晉時諸侯争長簡榭相傳望烽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九>







  馬周太宗嘗以御筆賜周公飛白書曰鸞鳯凌雲必資羽翼股肱之寄誠在忠良
  髙宗為飛白書以賜侍臣賜戴至徳曰泛洪源俟舟檝賜郝處俊曰飛九霄假六翮賜李𤣥敬曰資啓沃罄丹誠
  大業拾遺曰大業年煬帝将幸江都命越王侑留守東都宫女半不隨駕争泣留帝攀車惜别指血染鞅帝不廽因飛白題二十字留賜宫妓云我夢江都好征遼亦偶然但留顔色在離别止今年
  唐㑹要曰貞觀十八年五日端午日太宗為飛白書作鸞鳯虬龍蛇等字筆勢驚絶謂司徒長孫無忌吏部尚書楊師道曰五日舊俗必用服翫相賀朕今各賀君飛白扇二枝庶動清風以増美徳
  書斷曰飛白書者後漢左中郎將蔡邕所作也王隠王愔並云飛白變楷制也本是宫殿題署勢既勁大字宜輕微不滿名為飛白王僧䖍云飛白是八分之輕者雖有此説按漢靈帝熹平年詔蔡邕作聖皇篇篇成詣鴻都門上時方修飾鴻都門伯喈待詔門下見役人以堊帚成字心有悦焉歸而為飛白之書漢末魏初並以題署宫閣其體有二剏法於八分窮微於小篆自非蔡公設妙豈能詣此可謂勝寄冥通縹緲神仙之事也
  法書要録曰飛白本是八分之輕者全用指法吳時張𢎞好學不仕常著烏巾時人號作張烏巾此人特善飛白能書者鮮不好之
  章草書
  晉書曰王羲之書初不勝庾翼郄愔及其暮年方妙常以章草答庾亮而翼深歎伏因與羲之書云吾昔有伯英章草十紙過江顛狽遂乃㤀失常歎妙迹永絶忽見足下答家兄書煥若神明頓還舊觀
  書斷曰章草書漢黄門令史㳺所作也衛恒李誕並云初漢而有草法不知其誰蕭子良云章草者漢齊相杜操始變藁法非也王愔云漢元帝時史㳺作急就章解散𨽻體麄書之漢俗簡墮漸以行之是也
  又曰索靖字幼安善章草出于韋誕峻險過之若山形中裂水勢懸流雪嶺孤松氷河危石其堅勁則古今不逮後漢徐幹字伯章善章草班固與弟超書稱之曰得伯章與藁知識讀之莫不歎息實亦藝由己立名自人成後有蘇班者平陵人也五嵗能書甚為伯章之所稱又曰後漢張伯英損益伯度章草迹猶逸少増减元帝真書雖潤色開華精於斷割美則美矣至若髙深之到質素之風俱不逮其師也然名為今古之獨歩
  又曰張伯英草書急就章字皆一筆而成合於自然可謂變化之極楊欣云張芝皇象鍾繇索靖時並號書聖張芝善章草書崔瑗云龍驤豹變青出於藍又剏為今草天縱尤異率意超曠無惜是非若清澗長源流而無限縈廽崖谷任於造化至於蛟龍駭獸奔騰挐攫之勢手隨心變窈冥不知其所如也精熟神妙冠絶古今則百世不易之法式不可以智識不可以力求若上士游乎沉黙之鄉鸞鳯翔乎大荒之野韋仲将謂之草聖豈徒言哉
  又曰後漢張昶字文舒伯英季弟為黄門侍郎尤善章草家風不墜奕葉清華書類伯英時人謂之亞聖又曰後漢杜度字伯度京兆杜陵人也御史大夫延年曾孫章帝時為齊相善草書章帝云史㳺始草書傳之不絶其能又絶其跡剏其神妙其唯杜公韋誕云杜氏傑有骨力而字畫微痩崔氏法之書體甚濃結字工巧時有不及張芝嘉而學焉轉精其巧可謂草聖超前絶後獨歩無䨇矣
  行書
  書斷曰後漢頴川劉徳升字君嗣造行書即正書之小偽務從簡易相間流行故謂之行書王愔云晉世以來工書者多以行書著名昔鍾元常善行狎書是也爾後王羲之獻之並造其極焉
  又曰劉徳升桓靈之時以造行書擅名一草剏亦豐妍風流宛約獨歩當時胡昭鍾繇並師其法而胡書體肥鍾書體瘦亦各有君嗣之美
  又曰晉王修字敬仁善行書嘗就右軍求書乃冩東方朔畫讃與之王僧䖍云敬仁書殆窮其妙王子敬每省之咄咄逼人



  太平御覽卷七百四十九
<子部,類書類,太平御覽>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七
  數        畫上
  
  說文曰筭長六寸計厯數者也從弄竹言常弄乃不誤也
  易曰大衍之數五十統舉天地之數凡五十有五言十者舉成數也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周禮曰保氏養國子以道乃敎之六藝六曰九數鄭司農曰九數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嬴不足旁要今有重差夕桀句股也
  漢書律厯志曰數者一十百千萬也所以筭數事物慎性命之理也
  又曰武帝時桑𢎞羊以計筭幸年十三為侍中
  又曰宣帝時大司農丞耿壽昌以善筭為工得幸於上又曰計商善為筭著五行論筭述二十六卷
  又曰張蒼明習天下圖書計籍又善筭律厯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領主郡國上計者
  吳志曰顧譚每省簿書未嘗下籌徒屈指心計盡發疑謬下吏以此服之
  又曰趙達河南人也治九宫一筭之術䆒其微㫖是以能應機立成對問若神使人取小豆數升播之席上立言其數驗覆果信嘗過其所知故知故為之具食食畢謂曰倉卒乏酒又無嘉肴無以叙意如何達因取盤中隻筯再三縱横之乃言卿東壁下有美酒一斛又有鹿肉三斤何以辭無主人笑曰以卿善筭欲以相試耳遂出酒酣飲又有書簡上作千萬數着空倉中封之令達筭之云但有名無實其精微若是達寳惜其術自闞澤殷禮皆名儒善士屈節就學秘而不告也太史丞公孫滕師事之累年賫酒拜跪而請達曰吾先人得此欲圖為帝王師至仕來三世不過太史郎誠不欲復傳之且此術微妙頭乗尾除一筭之法父子不相語初孫權行師征伐每令達有所推歩皆如其言問其法終不言由此見薄達常笑謂諸星氣風術者曰當廻筭帷幕不出户牖以知天道而反晝夜𭧂露以望氣祥不亦難乎無何引筭自校乃歎曰吾筭盡某年月日其終矣達妻數見達效聞而哭泣達欲弭妻意乃更筭言向者謬誤耳尚未也後如期死權聞達有書求之不得問其女乃發達棺一無所得法遂絶焉
  王隱晉書曰王戎為司徒好治生公嫗二人常以象牙籌晝夜筭計家財
  唐書曰僧一行姓張公謹之孫也初求訪師資以窮大衍至天台山國清寺見一院古松十數門有流水一行立於門屏間聞院僧於庭布筭聲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自遠求吾筭法也已合到門豈無人導達也即除一籌又謂曰門前水當却西流弟子亦至一行承其言而趨入稽首請法盡授其術焉而門前水果却西流
  西京雜記曰定安嵩真明筭術成帝時人也真常以筭自剋其壽七十三真曰綏和元年正月二十五日晡時死矣書壁以誌之至二十四日晡時死妻曰真筭時見長下一筭欲以告之慮脫故不告之今校差一日也又曰曹元理善筭術成帝時人也常從友人陳廣漢廣漢曰吾有二囷米忘其石數子為吾筭之元理以食筯十餘轉曰東囷七百四十九石二升七合西囷六百九十七石八升遂署囷門後出米西囷六百九十七石九升中有一鼠大可一升東囷無差元理後嵗復過廣漢以米數告之元理以手擊牀曰遂不知鼠之殊米不如剥面皮矣廣漢為之取酒脯數斤元理復筭曰千牛產二百犢萬雞將產五萬雛羊豕鵝鴨皆如其數菓蓏肴䔩悉知其所乃曰此資業之廣何供饋之偏耶廣漢慙曰有倉卒賔無倉卒主人元理曰爼上蒸㹠一頭厨中荔枝一盤皆可以為設廣漢再拜謝罪入取之盡日為歡其術後傳南季季傳項滔滔傳子陸皆得其分數而失其𤣥妙焉
  老子曰善計者不用籌䇿
  尹文子曰數十百萬億億萬千百十皆起於一推之億億無差矣
  山海經曰帝令竪亥歩自東極至於西極五億千選選萬也九千八百八十歩竪亥右手把筆左手指青丘曰五億十萬九千八百
  博物志曰南郡宜城王子山到泰山從鮑子真學筭異苑曰晉安平有越王餘筭菜長尺許白者似骨黑者似角云越王行海作筭有餘棄之於水生焉
  風俗通曰十十謂之百十百謂之千十千謂之萬十萬謂之億十億謂之兆十兆謂之經十經謂之垓十垓謂之捕十捕謂之選十選謂之載十載謂之極有物者有事者紀於此矣過此往者則其數可紀其名未之或聞也夫數一為特侯竒隻二為再兩偶三為叄四為乘賈誼書曰數度之道以六為法數度之始始於微細有形之物莫細於毫是故立一毫以為度十毫為髮十髮為釐十釐為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備於六故先王以為天下用也
  周髀曰周公問於殷髙曰寡人聞子大夫善數
  語林曰鄭𤣥在馬融門下三年不得見令髙足弟子傳授而已融筭嘗渾天合召𤣥令筭一轉便决衆咸駭服謝察㣲筭經曰易稱太極是生兩儀蓋數之先也自𨽻首作術容成造厯顯筭斯興故也
  一位筭法曰萬萬穰為載數之極矣或問之曰何以數之為載按孫子筭經云古者積錢上至於天天不能容下至於地地不能載天不能蓋地不能載故名曰載又曰按司馬遷史記云自秦孝公時商鞅獻三術内一開道阡陌以五尺為歩二百四十為畆
  又曰案千乘之圖周之制度司馬法六尺為歩歩百爲畝是古之制也
  發象筭經曰問云度之起起於何答曰度之起起於忽忽是神蟲口中吐絲名也十忽為一絲十絲為一毫筭經曰量之起起於何答曰量之起起於粟粟從隂陽而生從六甲而出故六粟為一圭十圭為一抄
  筭經曰秤之起起於何答曰秤之起起於黍黍是三稜草子也十黍為一絫十絫為一銖
  
  釋名曰畫繪也以五色繪物上也
  周禮曰畫繢之事雜五采東方謂之青南方謂之赤西方謂之白北方謂之黑天謂之𤣥地謂之黄青與白相次也赤與黑相次也𤣥與黄相次也凡畫繢之事後素工
  論語曰繪事後素
  史記曰武帝衛太子廢後上居甘泉宫召畫周公負成王圖於是左右羣臣知上意欲立少子也
  又曰甘露三年單于始入朝宣帝思股肱之美圖畫其人於麒麟閣法其狀貌署官爵姓名
  又曰李夫人早卒帝圖畫其形於甘泉宫
  漢書曰金日磾母教誨兩子甚有法度武帝聞而嘉之病死詔圖於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閼氏日磾每見畫常拜向之涕泣
  東觀漢記曰馬援還誡兄子曰畫虎不成反類狗也又曰宋宏嘗讌見御座新施屏風圖畫列女世祖數顧視之宏曰未見好德如好色者帝撤之
  范曄後漢書曰光和元年置鴻都門學畫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之像
  又曰明帝遣使天竺問佛道法遂於中國圖畫形像焉又曰顯宗圗畫建武中名臣列將於雲臺以椒房故謂馬后獨不及馬援東平王蒼觀圖言於帝曰何故不畫伏波像帝笑而不言
  又曰陳紀字元方遭父憂殆將滅性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上尚書圖象百城以厲風俗
  魏書曰曹休祖父嘗為吳郡太守休見壁上袓父畫下榻拜而涕泣
  魏氏春秋曰徐邈善畫作走水獺摽於水濵羣獺集焉晉書曰顧愷之尤善丹青謝安深重之謂有蒼生以來未之有也愷之每畫人成數年不㸃睛時人問其故答曰四體妍媸本無闗於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嘗悅一隣女挑之弗從乃圖其形於壁以棘針釘其心女遂患心痛愷之因致其情女從之去針而愈毎重嵇康四言詩因為之圖常云手揮五絃易目送飛鴻難每寫人形妙絶於時嘗圖裴楷像頰上加三毛觀者覺神明殊勝又為謝鯤像在石巖裏云此子宜置丘壑中欲圖殷仲堪堪有目疾固辭愷之曰明府正為眼耳若明㸃瞳子飛白拂其上使如輕雲之蔽月豈不美乎顧愷之常以一厨畫糊題其前寄桓𤣥𤣥紿之云未開愷之見封題如初但失其畫直云妙畫通靈變化而去亦猶人之登仙了無怪色
  又曰王獻之桓溫常使書扇筆誤落因畫作為烏駮㹀牛甚妙
  劉毅傳曰毅平桓𤣥入建康初桓𤣥於南州起齋悉畫盤龍於其上號為盤龍齋毅小字盤龍至是遂居之晉書曰韓支字景先龍舒長鄧林婦病積年垂死醫巫皆息意支為筮之使畫作野猪着卧處屏風上一宿覺佳於是遂瘥
  齊書曰榮陽毛惠遠善畫馬彭城劉瑱善畫婦人當世稱為第一
  又曰齊王秀之字伯奮仕侍中時宗測優㳺秀之彌所欽慕乃令陸探㣲畫其形與已相對
  又曰王亮字叔奉臨沂人也齊竟陵王良開西邸延賢俊使工畫其像亮亦預焉
  梁書曰伏曼容素美風彩帝常以方稽叔夜使吳人陸探㣲畫叔夜像以賜之
  又曰昭明太子好士愛文劉孝綽與陳郡殷芸吳郡陸倕瑯琊王筠彭城劉洽等同見賔禮太子起堂乃使畫工先圖孝綽
  後魏書曰劉義業廟中皆畫祖父形入曾祖裕廟指像曰此渠大英雄生禽數天子次入祖義隆廟指像曰此渠不惡次入駿廟曰此渠大好色顧謂左右曰此渠大驢鼻即令畫工驢駿像鼻也
  北齊書曰廣陵王孝珩於㕔上畫蒼鷹見者以為真焉又曰魏収字伯起鉅鹿曲陽人也兼尚書僕射帝於華林園别起𤣥州苑備極山林樓觀之麗詔於閣上畫収容像其見重如此
  陳書曰顧野王傳曰宣城王為揚州刺史野王及瑯琊王褒並為賔客王甚愛其才野王又好丹青善圖寫王於東府起齋乃令野王畫古賢命王褒書賛時人稱為二絶
  唐書曰張昌宗嘗命畫工圖寫武三思及納言李嶠鳳閣侍郎蘇味道夏官侍郎李逈秀麟臺少監王紹宗等十八人形像號為髙士圖
  又曰薛稷善畫傅彩古跡睿宗在藩留意於小學稷於是特見招引
  又曰韓滉尤工書兼善丹青以繪事非急務自晦其能未嘗傳之
  又曰王維書畫特臻其妙筆蹤措思叅於造化而創意經圖即有所缺如山水平遠雲峰石色絶迹天機非繪者之所及也人有得奏樂圖者不知其名維視之曰霓裳第三疊第一拍也好事者集樂工按之一無差誤咸服其精思也
  又曰閻立本雖有應務之才而猶善於圖畫寫真秦府十八學士圖及貞觀中凌烟閣功臣圖並立本之跡也時人咸稱其妙太宗嘗與侍臣學士泛舟於春苑池中有異鳥隨波容與太宗擊賞數四召立本令寫之時閣外傳呼云畫師閻立本時已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俛伏池側手揮丹粉瞻望座賓不勝媿赧及退戒其子曰吾少好讀書幸免面牆縁情染翰頗及儕流唯以丹青見知躬厮役之務辱莫大焉汝深戒勿習此末技
  又曰李寳臣為成徳軍節度使寶臣謂朱滔使曰聞朱公貌如神得而知之願因繪事而觀可乎滔乃圖其形以示之寶臣懸於射堂命諸將熟視之曰朱公信神人也
  鍾岏良吏傳曰鄭純字長伯廣漢人也為永昌太守清廉獨絶及卒列畫東觀
  三齊畧記曰秦始皇求與海神相見神云我形醜約莫圗我形當與帝㑹始皇入海三十里與神相見左右有巧者潛以脚畫神形神怒帝負約乃令帝速去始皇即退馬前脚猶立後脚隨䧟僅得登岸畫者溺死
  續齊諧記曰魏明帝遊洛水水中有白獺靡淨可憐見人輒去帝顧玩終不可得侍臣景山曰臣聞獺嗜鯔魚乃不避死可以此候之乃自畫板作兩生鯔魚懸岸於是羣獺競赴遂一時執得帝嘉之謂曰不聞卿知畫何其妙也答曰臣亦未嘗執筆今之所作者自可庶幾耳帝曰是善用所長者也
  西京雜記曰元帝後宫既多不得常見乃使畫工圖其形按狀幸之諸宫人皆賂畫工多者十萬王昭君不肯遂不得見後匈奴求美女帝案圖以昭君行及召見貌為第一帝悔之而名籍已去乃按其事畫工棄市籍貲畫工有杜陵毛延壽寫人好醜老少必得其真安陵陳敞新豐劉白龔寛並工牛馬人形杜陽望亦善畫尤善布色樊育亦善布色同日棄市京師畫工於是差稀拾遺記曰周靈王時有韓房者自渠胥國來獻玉駞房長一丈垂髪至膝周人見之如神明矣以丹砂畫左右手為日月盈缺之勢不異真焉可照百餘歩又噴水為雲蔽虧其側靈王末年忽不知所在或云昇天
  又曰秦始皇二年騫霄國獻善畫者名裔口含丹青噴壁即成龍雲之像以指畫地若繩分矣轉手若規方寸之内四瀆五岳列國莫不悉備畫為鳳鸞皆軒軒若行也
  韓子曰客有為齊王畫者王問曰畫孰最難對曰狗馬最難孰為最易對曰鬼魅最易夫狗馬人之所知也旦暮覩於前不可類之故難也鬼魅無形無形者不可覩故易也
  淮南子曰畫西施之面者美而可悅覩孟賁之目者大而可畏
  又曰宋畫吳冶宋人工畫吳人工冶甚為㣲妙堯舜之聖不能及也
  抱朴子曰衛恊張黑有畫工之名
  華陽國志曰漢嘉郡以御雜夷宜炫耀之乃雕餙城牆華畫府寺及諸門作山神海靈窮竒鑿齒夷人出入恐騾馬或憚之趑趄
  說苑曰齊起九重之臺國中有能畫者則賜之錢狂卒敬君居常飢寒其妻端正敬君工畫貪賜畫錢去家日久思念其婦遂畫其像向之喜笑旁人見以白王王以錢百萬請妻敬君惶怖許聽
  世說曰戴安道為范宣畫南都賦圖范宣看而咨嗟焉俗說曰顧虎頭為人畫扇作阮籍稽康都不㸃眼睛送還扇主曰㸃眼睛便欲能語
  論衡曰人好觀圖畫夫所畫者古之列人也見列人之面孰與視其言行古昔之遺文竹帛之所載燦然豈徒牆壁之畫哉
  世本曰史皇作圖史皇黄帝臣也圖謂畫物像也
  新序曰葉公子髙好龍門亭軒牖皆畫龍形一旦真龍垂頭於窓掉尾於戸葉公驚走失措焉
  風俗通曰按百家書云公輸般之水上見蠡謂蠡曰開汝厘見汝形蠡遂出頭般以足畫圖之
  古今名畫錄曰晉有史道碩畫田家十月圖為世所珍孫鳩之述畫曰漢靈帝詔蔡邕圖赤泉侯楊喜五世將相形像於省中又詔邕為讚仍令自書之邕畫書于時獨擅可謂備三美矣
  又曰劉裒漢靈帝時作雲漢圖人見之自然覺熱更畫北風圖熱者還覺涼
  魏陳思王畫讚序曰蓋畫者鳥書之流也昔明德馬后美於色厚於德帝用喜之嘗從觀畫過虞舜之像見娥皇女英帝指之戯后曰恨不得如此人為妃又前見唐堯之像后指堯曰嗟乎羣臣百寮恨不得戴君如是帝顧而咨嗟焉
  晉傅咸畫像賦序曰先有畫卞和之像者以為臧文仲知柳下惠之賢而不與立卞和自刖以有證相去遠矣戯畫其像於卞子之旁特赤其面以示猶有慙色宋炳山畫叙曰豎畫三寸實當千仞之髙横墨數尺實體百里之迥
  晉王彪之自序曰余自求致仕詔累不聽因扇上有二䟽畫作詩一首以述其美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八
  畫下
  厯代名畫記曰夫畫者敷敎化助人倫窮神變測幽㣲與六籍同功四時並運發於天然非由述作古先聖王受命應籙則有龜字効靈龍圖呈寳自巢燧已來皆有此瑞迹暎乎瑤牒事傳乎金冊庖犧氏發於滎河中典籍圖畫萌矣黄帝氏得於溫洛中史皇蒼頡狀焉又曰夫畫比之書價則顧陸可同鍾張僧繇可同逸少書則逡巡可成畫非嵗月可就所以書多於畫自古而然今分為三古以定貴賤以漢魏三國為上古則趙岐劉裒蔡邕張衡曹髦楊脩桓範徐邈曹不興諸葛亮之流是也以晉宋為中古則明帝荀朂衛協王廙顧愷之謝稚嵇康戴逵陸探㣲顧寳先袁倩顧景秀之流是也以齊梁北齊後魏陳後周為下古則姚曇謝赫劉瑱七惠遠元帝袁昂張僧繇江僧寳楊子華田僧亮劉殺鬼曹仲達蔣少逰楊乞德顧野王馮提伽之流是也隋及唐為近代之價則董伯仁展子䖍孫尚子鄭法士楊契丹陳善見張孝師范長壽尉遲乙僧王知愼閻立本之流是也
  又曰若言有書籍豈可無九經三史顧陸張吳為正經楊鄭董展為三史其餘畫迹為百家
  又曰昔謝赫云畫有六法一曰氣韻生動二曰骨法用筆三曰應物象形四曰隨類賦綵五曰經營位置六曰傳模移寫自古畫人罕能兼知試論曰古之畫者或有遺其形似而尚其骨氣以形似之外求其畫此難可與俗人道也今人畫縱得形似而氣韻不生動以氣韻求其畫則形似自在其間以上古之畫迹敷意淡而雅正顧陸之流是也中古之畫細宻精緻而臻麗展鄭之流是也夫像物必在於形似須全其體氣骨形似皆本於意而歸乎用筆故工畫者多工書然則古之嬪擘纎而胷束古之馬喙尖而腹細古之臺閣竦峙古之服餙容曳故古畫非獨變態有竒異也抑亦物象殊也
  又曰徧觀畫唯顧生畫古賢得其妙理對之令人終日不倦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物我兩忘離形去智身固可使如槁木心固可使如死灰不亦臻於妙理乎所謂畫之道也
  又曰漢張衡字平子昔建州浦城縣山有獸名駭神豕身人首狀貌惡百鬼畏之好出水邉石上平子往寫之獸入潭中不出或云此獸畏畫故不出可去紙筆即去之獸果出平子拱手不動潛以足指畫獸今號畫獸潭又曰昔張芝學崔瑗杜度草書之法因而變之以成今草字之體勢一筆成氣脉通連隔行不斷唯王子敬明其深㫖故後首之字往往繼其前行世謂之一筆書其後陸探㣲亦作一筆畫綿連不斷故知書畫用筆同法陸探㣲精利潤媚新竒絶妙名髙宋代時無等倫又曰魏曹植言觀畫者見三皇五帝莫不仰戴見三季暴主莫不悲惋見簒臣賊嗣莫不切齒見髙節妙士莫不忘食見忠節死難莫不抗首見忠臣孝子莫不歎息見淫夫妬婦莫不側目見令妃順后莫不嘉貴是知存乎鑒者畫也
  又曰蜀諸葛亮字孔明華陽國志云南夷其俗徵巫鬼好盟詛要質諸葛亮乃為夷作圖先畫天地日月君城府次畫神龍及牛馬駞羊後畫部主吏乗馬幡蓋遠行安䘏又畫夷牽牛負酒賫金寳詣之以賜夷夷甚重之又曰曹不興吳興人也孫權使畫屏風誤落筆㸃素因就成蠅狀權疑其真以手彈之時稱吳八絶張敎吳錄云八絶者孤城鄭嫗善相劉惇善星象吳範善候風氣趙達善筭嚴武善碁宋壽善占夢皇象善書曹不興善畫赤烏中不興之青溪見赤龍出水上寫獻孫皓送秘府至宋朝陸探㣲見畫歎其妙因至清溪復見其龍迨時累月亢旱祈禱無應乃取不興龍置水上應時蓄水成霧累月霶霈謝赫云不興之迹代不復見秘閣内一龍頭而已觀其風骨擅名不虛在第一品矣
  又曰晉顧愷之字長康嘗於瓦官寺北殿畫維摩詰畫訖光輝月餘日京師寺記云興寧中瓦官寺初置僧衆設㑹請朝賢鳴刹注錢其時士大夫莫有過十萬者長康既至直打刹注百萬長康素貧衆以為大言後寺衆請勾䟽長康曰宜備一壁遂閉户往來一月餘日所畫維摩詰一軀工畢將欲㸃眸子乃謂寺僧曰第一日見請施十萬第二日可五萬第三日可任例責施及開户光照一寺施者填咽俄而得百萬錢愷之嘗云畫人物最難次山水次狗馬臺閣一定器耳差為易也斯言得之至於鬼神人物有生動之狀須神韻而後形像若氣韻不周空陳形像非妙也
  又曰宋朝顧駿之常結構髙樓以為畫所每登樓去梯家人罕見若時景融朗然後含毫天地隂𢡖則不操筆今之畫人筆墨混於塵埃丹青和其泥滓徒汚綃素豈曰繪畫自古善畫者匪衣冠貴胄即逸士髙人振妙一時傳芳千祀非閭閻鄙賤所能為也
  又曰南齊宗測字敬微炳之孫也善畫傳其祖業時欲遊名山乃寫祖炳所畫尚子平圖於壁隱廬山居炳舊宅畫阮籍遇孫登於行障上坐卧對之又畫永業寺佛景臺皆稱妙絶
  又曰南齊謝赫姚最云㸃刷精硏人物不俟對看所須一覽便歸操筆目想毫髮皆無遺失麗服靚粧隨時變改直眉曲鬢與世爭新别體細㣲多從赫始遂使委巷逐末皆類效嚬至於氣韻精靈未窮生動之致筆路纎弱不副雅致之懐然中興已後畫人為最在沈標下毛惠遠上
  又曰南齊劉瑱字士温彭城人少聰慧多才藝工書畫畫嬪嬙當代第一謝云用意綿宻畫體簡細筆力困弱制置單省婦人最佳但纎削過差翻為失真然玩之詳熟甚有姿態
  又曰南齊毛惠遠滎陽陽武人也善畫馬時劉瑱善畫婦人並當代第一市青碧一千二百斤供御畫用錢六十五萬有言惠遠納利者勅尚書評價二十八萬殺之家徒壁立上悔痛之惠遠弟惠秀永明中待詔秘閤世祖將北伐命惠秀畫漢武北征圖中書郎王融監掌其圖成帝極重之置瑯琊臺上每披覽焉
  又曰北齊楊子華世祖時任直閤將軍嘗畫馬於壁夜聽蹄齧長鳴如索水草圖龍於素舒卷輙雲氣縈集也世祖重之使居禁中天下號為畫聖非有詔不得與人畫時王子冲善碁通神號為二絶
  又曰北齊劉殺鬼與楊子華同時世祖俱重之畫鬭雞於壁間帝見之為生拂之方覺嘗在禁中錫賚鉅萬任梁州刺史
  又曰梁元帝名繹字世誠善畫曾畫聖僧武帝親為贊之任荆州刺史日畫蕃客入朝圖帝極稱善又畫職貢圖并序外國來獻之事長子方智字實相尤能寫真坐上賓客隨容㸃染即成數人問童兒皆識之
  又曰梁蕭賁字文奐蘭陵人也多詞學工書畫曾於扇上畫山水咫尺之内見萬里可知姚最云雅性精宻後來難比含毫命素動必依真學不為人自娯而已人間罕見其匹
  又曰陶𢎞景字通明丹陽秣陵人幼有異操年十歲讀書見葛洪神仙傳便有隱逸之志居茅山號華陽隱君好著述明衆藝武帝嘗欲徵用隱君畫二牛以金籠頭牽之一則麗迤就水草武帝知其意不以官爵逼之又曰梁武帝時張僧繇呉人也天監中為武陵王國侍郎直秘書閤知畫事武帝崇餙佛寺多僧繇畫之時諸王在外武帝思之遣僧繇乗傳寫貌對之如面江陵天皇寺明帝置也内有栢堂僧繇畫廬舎那佛及仲尼十哲帝怪問釋内如何畫孔聖僧繇曰後當頼此耳及後代滅佛法焚天下寺塔獨以殿有宣尼像乃不令毁拆又金陵安樂寺畫四龍不㸃眼睛即恐飛去人以為妄誕固請㸃之遂㸃二龍須臾雷電破壁兩龍騰乗雲上天二龍未㸃眼睛者見在又畫天竺二胡僧侯景亂散折焉一僧為唐右常侍陸堅所寳堅疾篤夢一胡僧告云我有同友離柝多時今在洛陽李家若求合得之當以法力助君陸以錢帛果於其處購得之其疾乃愈劉長卿為記述其事張畫有所靈感不可悉記
  又曰北齊髙孝珩世宗第二子也封廣寧郡王尚書令大司徒博渉多才藝曾於㕔壁上畫蒼鷹觀者疑其真鳩雀不敢近又畫朝士圖當時絶妙
  又曰隋楊契丹官至上儀同僧悰云六法備詠甚有骨氣山東體制允屬伊人在閻立本下契丹之徒非不雄富比董展則乏精㣲李云田楊聲侔董展昔田楊與鄭法士同於京師光明寺畫小塔鄭圖東北壁田圖西壁南壁楊畫外邉四面是稱三絶鄭以簟蔽楊託以婚姻有對門之好又求楊畫本楊引鄭至朝堂指宫闕衣冠車馬曰此是吾畫本也由是鄭深歎服
  又曰唐張孝師為驃騎尉尤善畫地獄氣候幽黯孝師曽死復蘇具見㝠中事備得之吳道𤣥見其畫因號為地獄變又曰唐王陁子善山水幽致峰巒極佳世人言山水者稱陁子頭道子脚
  又曰唐呉道子陽翟人也好酒使氣每欲揮毫必須酣飲學書於張長史旭賀監事知章學書不成因攻畫曾事逍遙公韋嗣立為小吏因寫蜀道山水之體自為一家其書迹似薛少保亦甚便利初任兖州瑕丘縣尉𤣥宗召入禁中改名道𤣥因受内敎博士非有召不得畫張懐瓘每云呉生之畫下筆有神是張僧繇後身也可謂知言開元中將軍裴旻善舞劒道𤣥觀旻舞畢揮毫益進時又有公孫大娘亦善舞西河劒氣渾脫張旭見之因為草書杜甫歌行述其事是知書畫之藝皆須意氣而成亦非懦夫所能作也
  又曰唐盧稜伽呉生弟子也畫迹似呉生但才力有限頗能細畫咫尺間山水寥廓物象精備經變佛像是其所長呉生常於京師畫揔持寺三門大獲泉貨稜伽乃窮畫莊嚴寺三門銳思開張頗臻其妙一日呉生忽見之驚歎曰此子筆力當時不及我今乃𩔗我精爽盡矣居一月稜伽果卒
  又曰唐馮紹政尤善畫鷹鶻鷄雉盡其形態觜眼角爪毛彩俱妙曾於禁中畫五龍亦稱其善有降雲雨之感又曰唐李思訓宗室也即林甫之伯父早以藝稱於當代一家五人並善丹青髙宗甚重之畫稱一時之妙其畫山水樹石筆格遒勁湍瀬潺迴雲霞縹緲時覩神仙之事窅然嶺壑之幽時人謂之大李將軍也
  又曰唐韓幹尤工畫鞍馬有人詣門稱鬼使請馬一疋韓君畫馬焚之他日鬼使乘馬來謝其感神若此弟子孔榮為之上足
  又曰唐張璪字文通尤工樹石山水初畢宏擅名矜伐一見驚歎異之璪用秃筆或以手摸絹素因問璪所授璪曰外師造化中得心源畢宏於是閣筆
  又曰唐李漸善畫蕃馬騎射鵰放牧川原之妙筆迹氣調今古無儔李仲和能繼其藝而筆力不及
  又曰天后朝張易之奏召天下畫工修内庫圖畫因使土人各推所長銳意模寫仍舊装背一毫不差其真者多歸易之
  又曰唐朝呉道𤣥古今獨歩前不見顧陸後無來者授筆法於張旭此乃知畫書用筆同矣張既號書顛呉宜為畫聖神假天造英靈不窮
  唐畫斷曰唐呉道𤣥窮丹青之妙大約宗師張僧繇𤣥宗天寳中忽思蜀中嘉陵江水遂假呉生驛逓令往圖之及廻帝問其狀奏曰臣無粉本並記在身心上遣于大同殿圖嘉陵江三百里山水一日而畢時有李將軍山水擅名亦畫大同殿數月方畢𤣥宗云李思訓數月之功呉道𤣥一日之迹皆極其妙又畫殿内五龍鱗甲飛動每欲大雨即生煙霧呉生常持金剛經自當天寳中有楊庭光與之齊名潛畫呉生真雜講席衆人之中呉生觀之一見便驚語庭光云老夫貌醜何用圖之又曰唐周昉字景𤣥郭子儀婿趙維常令韓幹寫真衆皆稱善後又請昉寫真二人皆有名公常列二畫於座未能定其優劣因趙夫人歸省公公子儀也問云此畫何人對曰趙郎曰何者似曰兩畫揔似後善又問何以言之曰前畫空得趙狀貌後兼得其神氣情性笑言之姿公問後作者何人曰周昉是日定其二畫優劣令送錦綵數百疋
  又曰唐閻立本太宗時南有山猛獸害人太宗使驍勇者捕之不得虢王元鳳忠義奮發自往取之一箭而斃太宗壯之使立本圖其鞍馬僕從皆寫其真無不驚伏其能太宗幸𤣥都池鬭鸂䳵召立本貌十八學士凌煙閣功臣等實亦輝暎古今
  又曰唐韋無忝京兆人也𤣥宗朝以畫名馬異獸擅名時稱韋四足無不妙也曾見畫外國所獻獅子酷似其真後獅子放歸本國唯畫者在圖時因觀覽百獸見之皆懼又𤣥宗射獵一箭中兩野猪詔於𤣥武北門傳寫貌在人間乃妙之極也
  又曰唐楊炎畫松石山水出於人表初稱處士謁盧黄門舘之甚厚知其丹青之妙意欲求之而未敢言楊遽辭去復苦畱之知其家在洛中潛令供其衣食取家書示楊楊感之未知所報盧因從容乃言欲求一蹤以為子孫家寶意尚難之遂月餘圖一幛松石雲物移動造化人莫能覩之也
  又曰唐陳閎會稽人也以能畫真本道薦之開元中召入供奉每令寫真御容冠絶當代𤣥宗射猪鹿兎鷹等并按舞圖真容皆承詔寫貌又太清宫肅宗真容匪唯龍顔鳯姿日角月輪之狀而筆力遒潤神彩英竒實天假其能也閻令公之後一人而已
  又曰唐張萱京兆人嘗畫貴公子鞍馬屏幄宫苑士女等名冠於時善起草㸃簇置亭臺竹樹花鳥僕𨽻皆極精姸
  又曰唐王墨不知何許人也名冷善潑墨時人謂之王墨多游江湖善畫山水栢松雜樹等性疎野好酒每圖障興酣之後以墨潑之脚拖手抹或枝或幹隨其形象為山為竹為樹應心隨意倐若造化圖成雲霞澹澹風雨蕭蕭不見墨汚之跡也
  又曰唐李靈省落魄不拘檢每圖一障非其所欲不可强也以酒生思傲然自得不知王公之尊寒暑之夕若山水竹樹一㸃一抹成於自然或即峰際孤雲或即島嶼極海非常制也
  又曰唐張志和字子同號煙波子常釣魚洞庭初顔魯公在呉興知其髙節以漁歌五首贈之乃圖為卷軸隨句賦象人魚鳥獸風雨雲月依字成形各臻其妙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工藝部九
  巧
  釋名曰巧者合異𩔗成一體
  禮曰無作淫巧以蕩上心
  又曰季康子之母死公輸若方小公輸若匠師方小言年尚㓜未知禮也歛般請以機封歛下棺於椁般若之族多伎巧也見若掌歛事而年尚㓜請代之而欲嘗其伎巧將從之時人服般之巧公肩假曰不可般爾以人之母嘗巧則豈不得以以已字言寧有強使爾者爾借於禮作機巧非也以與已字本同
  又曰目巧之室則有奥阼
  周禮曰國有六職百工與居一焉百工司空事官之属於天地四時之職亦處其一也知者創物謂使闓端造器物若世本作者是也巧者述之守之世謂之工父子世以相敎百工之事皆聖人之作也事無非聖人所為也爍金以為刃凝土以為器作車以行陸作舟以行水此皆聖人之所作也凝堅也天有時地有氣材有美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後可以為良時寒溫也氣剛柔也良善也
  續漢書曰張衡性情微有工藝作地動儀以精銅鑄其器圜徑八尺銅形似傾尊其蓋穹隆餙以篆文外有八龍首啣銅丸下有蟾蜍承之其牙發機皆隱在樽中周際無餘如一體焉地動機發龍即吐丸蟾蜍張口受丸聲乃振楊司者覺知即省龍機其餘七首不發則知地振所從起來也合契若神觀之莫不服其竒麗自古以來未嘗有也
  蜀志曰諸葛亮性巧損益連弩木牛流馬皆出意自為晉書曰嵇康性絶巧而好鍜宅中有一柳樹甚茂乃激水環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鍜
  晉紀曰宋王為圍慕容超張綱巧絶於人乃使綱大治攻具於是城上火石弓弩無所用之
  晉陽秋曰呉葛衡字思直明達天官能為機巧改作渾天儀
  又曰衡陽區紙者甚有巧思造作木室作一婦人居其中人扣其戸婦人開户而出當戸再拜還入户内閉戸又作鼠市於中四方丈餘有四門門中有一木人縱四五鼠欲出門木人輙推木掩之門門如此鼠不得出又作指南車及木奴令舂糓作米中宗聞其巧詔補尚方左校
  沈約宋書曰石虎使解飛姚興令狐生造指南車宋武帝平長安始得此車戎狄所制不甚精緻雖指南多不審正廻曲平聚猶須人力正之范陽人祖冲之甚有巧思常謂宜更構造順帝昇明末齊王為相命冲之造為其制甚精百屈千迴未嘗移變
  北齊書曰髙隆之性小巧至於公家羽儀百戯服制時有改易不循舊典時論非之
  文士傳曰張衡嘗作木鳥假以羽翮腹中施機能飛數里
  後趙録曰邴輔櫟陵人也好學多才藝巧思機智妙於當時襄國宫殿臺榭皆輔所營也
  馬鈞别傳曰鈞子衡扶風人巧思絶世不自知其為巧也居貧舊綾機伍十綜者伍十躡六十綜者六十躡鈞乃易以十二躡其異文竒變因而作猶自然而成形隂陽之無窮
  葛洪神仙傳曰葛田者蜀人也刻木作羊能行一旦騎羊入山遂云得仙未知指實也
  鄴中記曰石虎有指南車及司里車又有舂車木人及作行碓於車上動則人蹋碓行十里成米一斛又有磨車置石磨於車上行十里輙磨一斛此車皆以朱彩為餙唯用將軍一人車行則衆巧並發車止則止中御史解飛尚方人朱猛變所造虎至性好佛衆巧奢靡不可紀也嘗作檀車廣丈餘安四輪作金佛像坐於車上九龍吐水灌之又作一木道人恒以手摩佛心腹之間又十餘木道人長二尺餘皆披袈裟繞佛行當佛前輙揖禮佛又以手撮香投爐中與人無異車行則木人行龍吐水車止則止亦解飛所造也
  𤣥中記曰魯班以石為禹九州圖今在格城石室山東地
  巖述異記曰竒肱氏善竒巧能為飛車從風遠行西京雜記曰長安巧工人丁緩者為恒滿燈七龍五鳳雜以芙蓉蓮藕之竒又作卧褥香爐一名被中香爐其法度本出房風至緩更始為之環轉四周而爐體常平可置之被褥故取被褥為名又作九層博山鑪鏤為竒禽怪獸諸靈皆自然運動又作七輪扇連以七輪大皆徑丈並相連續一人運之滿堂皆生風寒焉
  又曰昭陽殿椽桷皆刻作龍蛇縈繞之狀匠人丁緩李菊所作也其巧為天下第一
  凉州記曰吕光時有任射者自匿為王欣家奴發覺應死射有竒巧王𠇍魯般之儔也故赦之及大殿歲久傾敗射運巧致思土木俱正
  王子年拾遺記曰因祇國去王都九萬里其國婦人善織以五色絲内於口中手引結之則成文錦似列燈燭又曰始皇起逰雲臺窮四方之珍材捜天下之巧工人皆能騰虛縁木揮斤斧於空中
  又曰始皇二年騫霄國獻善畫之工名裔刻白玉為兩虎削玉為毛如真矣不㸃兩目睛始皇㸃之即飛去明年南郡有獻白虎二頭始皇使視之乃是先刻玉者始命去目睛二虎不復能去
  歴代名畫記曰呉王趙夫人丞相趙達之妹善畫巧妙無雙能於指間以綵織為龍鳳之錦宫中號為機絶孫權嘗歎巴蜀未平思得善畫者圖山川地形夫人乃進寫江湖九州山岳之勢夫人又於方帛之上繡作五岳列國地形宫中號為針絶又以膠續絲髮作為輕幔宫中號為絲絶
  又曰宋謝莊字希逸性多巧思制木方丈圖天下山川土地各有分理離之則州别郡殊合之則宇内為一老子曰大巧若拙
  又曰絶巧棄利盜賊無有
  莊子曰陶者曰我善治埴圓者中規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鈎直者應繩夫埴木之性豈欲中規矩鈎繩哉陶道刀反謂窑也埴徐時力反崔云土也司馬云埴土可以為陶器尚書傳云土黏曰埴釋名曰埴膱也
  又曰百工有器械之巧則壯
  又曰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
  又曰無為也而笑巧
  又曰覆載天地刻雕衆形而不為巧巧者為之妙而物皆自得故無所稱巧也此之謂天樂
  又曰以瓦注者巧以鈎注者憚以黄金注者昏所要愈重則其心愈矜也
  又曰郢人堊漫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斵之匠石運斤成風而斵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常能斵之雖然臣質死之矣
  列子曰周穆王西巡有獻工人名偃師曰臣惟命所試然臣已有所造願王先觀之穆王曰以若俱來吾與若俱觀之翌日偃師謁見王王曰若與偕者何人也對曰臣之所造能倡者穆王驚視之趨歩俯仰言語皆人也巧夫領其頥則歌合律捧其手則舞應節千變百化惟意所適王以為實人也與盛姬内御並觀之伎將終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怒立便欲誅偃師偃師大懼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革木膠漆白黑丹青之所為也自内則肝膽心肺脾腎腸胃外則筋骨支節皮毛齒髮皆假物也無不畢具者合㑹復如初王試廢其心則口不能言廢其肝則目不能視廢其腎則足不能歩穆王曰人之巧乃與造化同功乎詔貳車載之以歸夫班輸之雲梯墨翟之飛鳶自謂能之極也弟子東門賈禽滑釐間以偃師之巧告於二子二子終身不敢語藝而時執規矩焉
  又曰宋人有為其君以玉為楮葉者三年而後成亂之楮葉中而不可别也此人遂以巧食宋國列子聞之曰使天地生物三年而成一葉則物之有葉者寡矣故聖人恃道化而不恃智巧
  又曰老成子學幻於尹文先生三年不告老成子請其過而求退尹文先生曰昔老𥅆之徂西也顧而告余曰有生之氣有形之狀盡幻也造化之所始隂陽之所變者謂之生謂之死窮數達變因形移易者謂之化謂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故難終難窮因形者其巧顯其功淺故隨起隨滅知幻化之不異生死也始可與學幻矣吾與汝亦幻也奚須學哉
  墨子曰公輸子削竹木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自以為至巧墨子謂曰子之為鵲也不如匠之為車轄也須臾豎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利於人謂之巧不利於人謂之拙
  孟子曰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也
  淮南子曰昔者楚欲攻宋墨子聞而悼之墨子名翟宋大夫悼傷也自魯趨而往十日十夜而不休息裂衣裳裹足至於郢見楚王自從趨走也郢楚都也今南郡江陵七里郢是也曰臣聞大王舉兵將攻宋計必得宋而後攻之乎忘其苦衆勞民頓兵剉銳負天下以不義之名而不得咫尺之地猶且攻之乎王曰必不得宋又且為不義曷為攻之墨子曰臣見大王之必傷義而不得宋王曰公輸子天下之巧士作雲梯之械以攻宋曷為弗取墨子曰公輸設攻臣請守之於是令公輸般設攻宋之械墨子設守宋之備公輸九攻而墨子九拒之終弗能入於是乃偃兵輟不攻宋
  又曰神機隂開剞劂無迹人巧之妙也而治世不以為民業
  又曰工人下漆而上丹則可下丹而上漆則不可萬事由此也
  又曰神明鈎繩者乃巧之具也而非所以為巧
  又曰神明之事不可以智巧為也不可以筋力致也天地所包隂陽所嘔雨露所濡以生萬殊翡翠瑇瑁瑶碧玉珠文采明朗澤若濡摩而不玩乆而不渝奚仲不能旅魯般弗能造此之謂大巧
  又曰夫至巧不用劒
  又曰大匠不斵
  又曰夫物有以自然而後人事有治也故良匠不能斵金巧冶不能鑠木金之勢不可斵而木之性不可鑠也埏埴而為器刳木而為舟爍鐵而為刃鑄金而為鍾因其可也
  尹子曰古者創為規矩凖繩使天下倣焉
  愼子曰百工之子不學而能者非生而巧也言有常事傅子曰馬先生鈞天下之巧者也二子謂古無指南車記言之虛也先生曰古有之二子以白明帝詔先生作之而指南車成此一異也從是天下服其巧矣居京都城内有地可為園患無水以漑之先生乃作飜車令童兒轉之而灌水自覆其功百倍於常此二異也後人有上百戯者能設而不能動帝以問先生可動否鈞曰可動帝曰其巧可益否對曰可益受詔作之以大木雕構使形若輸平潛以自入百官行署變巧發焉設為女樂無象使木人擊鼓吹簫木跳丸擲自出自入百官行署變巧百端此三異也先生見諸葛連弩曰巧則巧矣未盡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伍倍嘗試一車輪懸瓴甓數十飛之數百歩馬先生之巧雖古般輸墨翟王爾漢世張平子不能過也
  又曰馬先生為機器未成裴世子疑而難之先生口屈不能對𫝊子謂裴子善乎言而不巧馬氏長於巧而短於言巧者天下之微事
  抱朴子曰善圍碁者世謂之碁聖故嚴子卿馬綏明有碁聖之名書聖皇象胡昭是也畫聖衛恊張墨是也巧聖張衡馬鈞是也
  孔叢子曰孔鮒謂陳玉曰梁人有楊田者智巧過人骨勝肉飛
  博物志曰近世有田夫至巧而不覺也其婦稱之猶不自知乃削木為小麥試糶之糴者無疑歸磨乃覺非麥論衡曰傳稱魯般墨子之巧刻木為鳶飛之三日而不集夫言以木為鳶飛之可也言其三日不集增之也猶世傳言魯般巧亡其母矣言其巧工為母作木車馬木人御者機闗備具載母上臺去去而不還失其母焉楊泉物理論曰夫蜘蛛之羅網蜂之作巢其巧妙矣而况於人乎故工匠之方矩圓規出乎心巧成於手迹非睿敏精宻孰能著勲形成器用哉
  晉讚曰陳勰以工巧見知





  太平御覽卷七百五十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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