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哲宗/卽位年/七月
7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直〉。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朔奠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益文曰,永平君昱,益平君�,竝宗戚執事差下。
○兵曹,摠戎中軍南錫圭、吳顯文、任泰瑛。
○以摠戎中軍望筒,傳于洪鍾應曰,首望爲之。
○沈宜冕,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國葬都監草記,則今此國葬時退壙奉安遺書卷帙多寡,匣樻大小,粧衣、裹袱所用緞品,令內閣預先稟旨擧行事,允下矣。謹稽庚申已例,則御製及內下《三經》、《四書》四部手圈奉安,甲午已例,則只以御製兼爲遺書奉安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只御製奉安退壙。
○南性敎,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邊漢圭,奔走勤仕,四滿gg仕滿g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己酉七月初一日卯時,上詣殯殿。親行朔奠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行左承旨吳取善,行右承旨南性敎,左副承旨尹致英,右副承旨金益文,同副承旨沈宜冕,記事官韓敬源、洪鍾雲,別兼春秋金德根、閔致庠,記事官尹定善、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檢校直閣尹定鉉,原任直閣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正時前一刻,上具衰服,出廬次,入殯殿門,詣板位跪俯伏哭。少頃,止哭,代奠官進詣香案前,三上香,連奠三盞,降復本位,上俯伏哭。少頃,止哭興平身,陞詣殯殿內。仍爲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7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廚院進〉。行左承旨吳取善〈坐直〉。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洪鍾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丁字閣以下營建所用瓦子、方甎、龍鷲頭、雜像,當自都監燔用,而見今潦水頻,仍設釜燔造,實難及期,竝令戶曹分付該署,預先造備,使之進排,何如?傳曰,允。
○洪鍾應,以兵曹言啓曰,全溪大院君、完陽府大夫人、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守墓軍,令兵曹定送事,自禮曹啓下矣。取考《大典通編》,則德興大院君墓所守墓軍十六名,而河東府大夫人墓所守墓軍幾名,無可援據,似以墓所同塋,故不爲別定矣。今此全溪大院君墓所守墓軍,當依《通編》所載德興大院君墓所例,以十六名爲定,而完陽府大夫人、龍城府大夫人墓所守墓軍,與河東府大夫人墓所同塋有異,當爲別定,而自臣曹不敢擅便,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與大院君墓所守墓軍,一體磨鍊。傳于金益文曰,明日,時原大臣來待。
○沈宜冕,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卽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者,以爲今年秋季統巡八月二十日行抵靉江西㟁,與本國地方官公同會哨,若至陡壁臨江,人馬不能行走之處,借用本國船隻,而預行知照,轉飭各該地方官,屆期遵辦云矣。此當按例遵行,回咨將爲撰出,而謹稽《甲午謄錄》,則告訃使發行後,有入送回咨之事,今亦依已例,告訃行拜表後,正書奉御押,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致英,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分事目,從當磨鍊以入矣。災傷覆審,勿送敬差官,專委道臣,已成近例,今年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謹依備邊司別單判下,自總衛營還屬訓鍊都監軍兵料米太,竝照數推來,自臣曹依前放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鍾應,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備邊司判下別單,自總衛營還來龍虎營兼內吹十名,依前還屬本營,而所下料米、奉足錢、賞格木,亦爲推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直〉。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鍾應啓曰,時原任大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御名,副望爲之。
○以御字單子,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首望爲之。
○賓廳啓曰,臣等方議定御押,而不敢直爲書入,恭俟下敎之意,敢啓。答曰,當自內書下矣,卿等退去。
○沈宜冕,以殯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梓宮漆布上加漆,今日已準十度,全體加漆,依甲午年例,以五度磨鍊,而吉日時,令該曹推擇,間一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殯殿都監草記,梓宮漆布上加漆,今日已準十度,全體加漆,依甲午年例,以五度磨鍊,而吉日時,令該曹推擇,間一日爲之事,啓下矣。梓宮全體加漆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初度今七月初四日巽時,再度同月初六日卯時,三度同月初八日卯時,四度同月初十日巽時,五度同月十二日巽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鍾應,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口傳下敎,總衛營所送武藝別監減額四十名,衣資錢推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酉七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記事官洪鍾雲、尹滋悳、南秉吉,領府事趙寅永,判府事鄭元容、權敦仁,左議政金道喜,判府事朴晦壽,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寅永等進前奏曰,日候蒸濕,多日哀毁中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永曰,東風頗涼,日氣不調,慈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今日召卿等,非因他事,聞御諱字與彼中諱字,字樣雖異,以音相似,自外有不一之論云。此字字邊與字義,俱是不當於彼諱,而遠外之事,或有未可知者,自彼中若有執言之端,此不可不存商,又不可不審愼,御諱改定,似好矣。諸大臣之意,何如?寅永曰,臣亦自外聞之矣。字邊、字義,雖是不同,而旣有外間之論,且彼中事,亦不可揣度,則其在審愼之道,御諱改定,似無不可矣。大王大妃殿曰,鄭判府事奏之。元容曰,彼中所諱,卽火邊華字也。考見《字典》,則火邊字上,書以御名,而刪劃日邊字,則不爲刪劃矣。又聞他冊中日邊字,亦有刪劃處云,以此觀之,日邊字似或在竝諱中而然也。字樣旣不同,則以我國諱法論之,不必爲拘,而彼中諱法,近尤甚嚴云。事情有難預度,今此慈敎,出於審謹之意,臣豈有他見乎?敦仁曰,中國避諱,元有咨文之頒降者,自康熙至嘉慶御諱,皆有代用之字,如康熙御諱之玄代以元,燁代以煜,是也。旣以是頒降天下,則外國遵用,無過於此之爲信蹟,咨文以外字,恐不必論,故臣於在外,亦有酬酢,而只以咨文歸重,言之矣。今此下敎,固出於審愼之聖意,彼中事情,臣未能的知,以臣愚淺之見,何敢質言仰對乎?博詢而裁處之,恐好矣。道喜曰,旣有頒示咨文,則似不必諱之,而但彼中事情,有難預度,不可無審愼矣。以臣膚淺之見,何敢質對乎?伏願博詢而議定焉。晦壽曰,避諱咨文,只云從火從華,則今玆御諱字,字樣異而義不同,似無所相關。然而取考《字典》與唐本諸書,則毋論日邊字日下字,或有省劃處,此與燁爗等字,互通而竝諱也,其竝諱之義,果未詳其當否,而彼人雖或言之,自有頒示信蹟,不患無可答之辭。第若至問答之境,則事體已極悚惶,臣非敢曰必有是慮,而亦難保其必無是慮,莫重莫大事,不能不十分審愼,而以臣愚昧之見,不敢質對,伏願博詢而裁處焉。大王大妃殿曰,其字樣不同,似不諱之,而彼中事情,亦未能預度,則不可不審愼矣。以副望改定,何如乎?寅永曰,慈敎,誠至當矣。以前史觀之,亦多有定名後改定之例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以副望爲定,而御押,亦自當改定矣。仍命書傳敎曰,御名,副望爲之,〈出簾敎〉寅永曰,然則御字,亦當改定矣。大王大妃殿曰,御字亦改定,可也。大王大妃殿曰,然則御諱、御字單子還入後,自內還下,好矣。寅永曰,御諱、御字單子還入後,更爲還下,則謹當議定矣。大王大妃殿命書傳敎曰,定名、定字單子還入。〈出簾敎〉大王大妃殿曰,看山之行,當於何日入來乎?寅永曰,臣聞之,則自西陵往東道云,而封標外可以看審處,不過七八處,而今年則年運俱不合,故當初則往還料不出四五日矣。日前下敎後,雖前所未看審處,一體看審之意,卽令撥馬,分付于山陵都監提調以下矣。歸期則姑未的知,而似不過六七日矣。大王大妃殿曰,若得吉地,則誠甚萬幸矣。寅永曰,一國臣民,夫孰不祈顒占吉之地,而凡今地師,未有若前代之具眼者矣。揆以天理,則自然遇吉地矣。大王大妃殿涕泣掩抑曰,大行朝天姿英睿,聖德卓越,理之所推,似得吉地矣。寅永曰,近來則專以禍福言之,而古人則不然,卽曰福人逢吉地矣。元容曰,今春夏間,因下敎,有鹽民魚三十尾,黃粟米二十斗,自關西封進於藥院之新定式,今月是上來之期,當爲進上於殯殿乎?大王大妃殿答曰,永爲停封事,行會該道,可也。元容曰,魂殿三年內,駞駱粥、醍醐湯等各種,當依例封進,而其餘玉樞丹、六香膏、臘藥,則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甲午年例爲之,可也。元容曰,每於大臣、儀賓、宗親出疆時,有遣御醫之命矣。朴判府事,今當赴燕,御醫單子,依例當修入,敢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例爲之也。寅永曰,御字當更爲會議,而日前會議時,莫重莫大之事,臣猥忝首席,故偶拈某字,致有改議之擧,此莫非臣不審之罪矣。今此筵退後,又當循例參議,然而事過後臣之處義,不得不陳疏自引矣。大王大妃殿曰,此何言也?誠萬萬不當,是豈可引之事乎?更勿煩提也。寅永曰,慈敎至此,尤不勝惶恧之至,而臣之處義則不得不然,當恭俟斧鉞之誅矣。大王大妃殿曰,卿之此言,何若是千萬意外也?此首望爲之之敎,卽我也,然則我亦可自引乎?卿何爲如是之言也?更勿煩,更勿煩。元容曰,日前會議時,臣等同參,今不勝惶悚之至矣。道喜曰,訓局關西穀一萬石移屬摠衛營條,當爲還付,而日前各營、各司推去別單中漏落矣。似當更爲草記,而該營則事體有涉屑越,不敢仰煩云。還屬訓局之意,今將自廟堂分付,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從當下敎矣。鍾應進前奏曰,定名、定字,例當擇日擧行矣,今亦擇日擧行乎?大王大妃殿答曰,當日爲之也。仍命書傳敎曰,定字,今日爲之。〈出簾敎〉鍾應曰,定字,今日爲之事,命下矣。應參諸臣,竝牌招會議,何如?大王大妃殿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大臣就座。又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直〉。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洪鍾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梓宮加漆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全溪大院君房結數以千結劃送事,分付戶曹。
○大王大妃殿,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順和宮結數,依慶壽宮例劃送事,分付戶曹。
○南性敎啓曰,箋文法意,何等重大,而今此陳慰陳賀箋文礪山府使崔弘德,中和府使李敎俊,祥原郡守申榏,興陽縣監徐相岳,俱以別軍職應封官,尙不封進,揆以事體,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封進之意,分付兩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以撰集廳言啓曰,《日省錄》及《政院日記》中可備參考者,竝爲考出後,本廳,今日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鍾應,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先運年例進上馬八匹,別御乘馬二十匹,山屯馬二百匹,合二百二十八匹內,五匹中路故失,十二匹中路病留,十四匹津頭逃逸,三匹到本寺病留除,實納馬一百九十四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酉七月初四日巽時,上詣殯殿。親臨全體加漆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行左承旨吳取善,行右承旨南性敎,左副承旨尹致英,右副承旨金益文,同副承旨沈宜冕,記事官韓敬源、洪鍾雲,別兼春秋金德根、閔致庠,記事官尹定善、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出廬次。仍詣殯殿內,立于靈座之右,奉審。少頃,鍾應進前奏曰,進漆時刻稍久,且日候蒸鬱,暫御于恭默閤,似好矣。上曰,時刻雖久,何妨於暫立乎?鍾應曰,摠護使之意,亦如是,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唯。仍詣恭默閤。少頃,出次,陞詣靈座之右,進漆如儀訖。上降詣板位跪,俯伏哭。少頃,止哭興平身,仍降階。摠護使趙寅永進前奏曰,日候蒸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入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廚院進〉。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末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性敎啓曰,宣傳標信六部,開門標信三部,閉門標信三部,問安牌三部,先爲造成。命召十部,密符四十五部,加造。密符九部,左右捕將大將牌、傳令牌合四部,摘奸牌十部,竝皆新造以入。大王大妃殿慈旨二部,王大妃殿慈旨一部,大妃殿慈旨一部,問安牌三部,亦皆先爲新造,以入各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命召、密符、左右捕將大將牌、傳令牌,今已畢造封入矣。左議政金道喜,兵曹判書尹定鉉,訓鍊大將李應植,禁衛大將申觀浩,御營大將洪在龍,摠戎使徐相五,左邊捕盜大將許棨,右邊捕盜大將趙存中,竝卽命招傳授。水原留守金左根,廣州留守洪學淵,開城留守金鼎集,江華留守趙亨復,今方上京,一體牌招傳授,兵曹摘奸牌一部,都摠府摘奸牌二部,亦皆畢造矣。依前例自本院頒布,諸道監司、統制使、兵水使、防禦使所授密符,亦依例宣傳官持標信下送,而傳授新符,收來舊符,事係至重,所往各處,成送有旨。且送舊左隻,使之合符後收來,諭書亦依當初所授,次第改書安寶,使院吏齎傳各司、各道,舊頒符牌,當竝收聚,而左右捕將大將牌,兵曹、都摠府摘奸牌之御押安刻者,依已例還入大內,因山時出付都監,與標信諸符,一體奉安于退壙。各司符牌,旣伏承仍用之命,而至於問安牌及捕將傳令牌,例自本院燒火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依例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于南性敎曰,兵符傳授,何等緊急,而不察舊符之有無,今始入稟者,政院擧行,萬萬稽忽,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摠戎使兵符,斯速新造傳授。
○金益文,以戶曹言啓曰,全溪大院君房結數,以千結劃送事,命下矣。免稅一千結,以元結劃送,待本房望呈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順和宮結數,依慶壽宮例劃送事,命下矣。免稅九百結,以元結劃送,待本房望呈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箕晩所報,則以爲,當此因山大役,各樣需用,極其浩多,容入物力錢限二萬兩,及今措劃爲辭矣。見今中外儲蓄俱罄,實無以措辦區劃,而當此大役,畿營事力,萬難自辦,擧行不得不自朝家劃給,量宜排用,惠局錢一萬五千兩,特許貸下,使之從便推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戶曹所報,則以爲,當此大役,凡百需用,萬無塗抹之路,錢限十五萬兩,請卽區劃矣。地部策應之浩大,目下塗抹之末由,果如所報,而以今經費之匱竭,實難所請之準劃,就別置錢米中兵曹,惠局各一萬兩,戶曹、禁衛營各五千兩,戶曹米一千石,糧餉廳七千兩,御營廳四千兩,訓局、工曹、司僕寺、軍器寺各二千兩,掌樂院、司饔院各一千兩,嶺南私賑穀,左兵營山城穀各三千石,湖南丙申別貿穀五千石,湖西安興餉穀四千石,竝劃給,使之從便取用,何如?傳曰,允。
○南性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南宮溶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肅靖門西邊第四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四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頹圮處,令該軍門卽速修築,把守軍兵量宜定送事,自本曹草記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一人率領,限改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三名日進上馬六十匹,差備進上馬八十匹,歲貢馬二百匹,凶咎駑𮩻馬二十匹,合三百六十匹內,三匹中路故失,十五匹中路病留,十二匹津頭逃逸,四匹到本寺病留,二十匹水原府別驍士,一百三十匹訓鍊都監,三十五匹禁衛營,三十五匹御營廳,五十匹兵曹軍馬分給除,實納馬五十六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益文啓曰,領府事趙寅永上疏到院,而公除前不得循例捧入,故留院之意,敢啓。傳曰,捧入。
○領府事趙寅永疏曰,伏以,我大行大王顧命之月,已易矣,公除之日,又迫矣,仰惟孝思益復靡逮,矧惟我三慈殿罔涯之慟乎?仍伏念,向日御名會議,卽我殿下元服後肇擧之盛典也。凡在參聞,莫不審愼,臣居班右,尤宜敬謹,而乃因字音之或近彼諱,至有望單之還入改定,苟求其咎,臣實當之。蓋其手緘封進,雖在時任檢書,拈字不拘諸僚,故臣果妄有所論,而外議未能帖然。遂至於更詢之擧,大聖人深思遠慮,臣實欽仰贊歎。果以及今改定,爲十全之道仰奏,而其惶懍靡措,容有極哉?乃於將退之際,微發自引之辭,則慈意嚴截,先之以開釋,繼之以不敢承聞聖敎,臣不覺體栗汗沾,不得畢其辭矣。然而其所關何如,所重何如,而其所錯尤何如也?司直之論,惟當坐俟,不敢爲自劾計者,特由慈諭之申複也。雖然臣有不得已之私懇,致煩深墨之酬應,此又臣死罪也。臣本衰杇尩羸,不堪驅策,卽通國所知也。百證沈痼,未暇畢陳,而最是脚膝拘攣,坐不能自立,立不能自坐,必藉他人挾扶,然後始能運動,似此老醜難堪之狀,已莫逃於嚴廬之下,邃簾之內,則有不待臣言之畢,而固已洞燭之矣。第臣崩剝之初,遽承摠護之命,臣於此任,至于三矣。前皆因事,未能竣役,恒日追惟,如負大何,到今終事之自效,此事而已。私竊以爲,雖顚仆道路,莫保性命,蟻褥之願,實所甘心,奈其目下病形,最妨步履,有非峻坂仄徑所能自强,而山陵看審,專藉脚力,發行之期,又此漸近,左右思量,只有控實乞解之一條路也。此非臣所敢自惜,誠以莫重莫嚴之事,緣臣如此,延拖推遷,則臣雖萬殞,何以贖其罪,而其於國體,何哉?玆敢略具情悃,仰冀睿覽,伏願殿下,仰稟東朝,特遞臣摠護使之銜,以重復土大禮,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御名改定,慈聖所以慮慮外之事,欲其萬全無慮之意,而筵中所敎,又復丁寧開釋,則於卿有何做錯乎?今此爲引,誠萬萬過中矣。以卿老成,何不諒此?且摠護之任,是終事之地也。在卿情禮,何可辭爲?卿其安心勿辭。仍傳于金益文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敎摠戎使徐相五書。王若曰,閔予小子弗弔,稟東朝而裁處廟謨,國之大事在戎,自內營而旋授摠師,所已試者,今申命玆。眷彼北漢一營,實我畿右重鎭,管轄對峙於廣府,關防控三輔咽喉,機務與參於籌司,制置均兩局體貌。山堞壯鎖鑰之固,所以資桑土綢繆,甸服統襟帶之雄,不啻爲繭絲保障。肆此任宜畀於熟手,當是時尤難於簡心。惟卿,王國干城,名家《韜》、《略》,聲績夙著於制閫,內外歷試之俱宜,委寄寔重於登壇,前後眷注之冞篤。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寵命,若漢馬伏波之威,克闡壯猷,勵衛虎在山之勢。於戲,峙餱糧穀甲胄,奚但紀律之練諳,亭洗劍臺鍊戎,佇見壁壘之增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李維謙製進
7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直〉。行右承旨南性敎〈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同副承旨沈宜冕〈坐直〉。注書韓敬源〈仕〉洪鍾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梓宮再度加漆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提調尹定鉉,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鍾應曰,山陵看審都監堂上以下留待。傳于洪鍾應曰,山陵看審都監堂上以下入侍。
○沈宜冕啓曰,記注法意,何等審愼?而今初三日筵說,有所錯誤,至於改修正以入,揆以事體,萬萬未安。當該注書,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致英,以戶曹言啓曰,全溪大院君房田土價銀子二千兩輸送,宮庄未備前需用次,米太各一百石,限五年,依例輸送事,命下矣。田土買得價銀二千兩輸送,田庄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宜冕,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初看審後,景陵、崇陵右岡,懿陵左岡,光陵達摩洞,懿昭墓右岡五處山論,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鍾應,以備邊司言啓曰,國恤卒哭前,京外習操及官鎭門聚點、各樣都試,竝皆停止之意,頃有所草記行會矣。卽見平安兵使李定鉉狀啓,則以爲,今秋巡操,不得循例稟啓,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習操、聚點,旣令竝停,則淸北巡操,何可擧行乎?依已例一體停止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啓曰,左議政金道喜上疏到院,而公除前不得循例捧入,故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判府事鄭元容、朴晦壽聯名上疏到院,而公除前不得循例捧入,故留院之意,敢啓。傳曰,捧入。
○左議政金道喜疏曰,伏以,旬朔變嬗,公除不遠,仰惟孝思益復靡逮。仍伏念,臣於日前御名單子還入改定之後,竊不勝萬萬悚懍。蓋會議定名,卽莫重之典禮,固宜嚴謹周詳,而臣忝居時任,其責尤別,今玆命改,亶出於聖慮深遠,先事愼重,非爲其顯然觸犯,旣已改之,悚當何居?方其議定之初,手書者臣也,封進者亦臣也。苟求不審,臣實爲首,前席嚴畏,未遑自列,經日惶蹙,短章陳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豈卿可引之義,而如是爲引乎?向日之筵,慈敎亶出於先事之慮,而又於昨日領樞之批,略言其槪,於卿亦何有焉。卿又以是爲說,誠非始料之攸及也。萬萬過當,萬萬不可,卿其諒之,卿其安心焉。仍傳于沈宜冕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鄭元容、朴晦壽聯名疏曰,伏以,朔改序遷,慟冤冞新,伏惟嚴廬銜恤,益切靡逮之思。伏念御名改定,非以本字之在法當避也,亶由於我慈聖殿下之憧憧至念深存其萬一之慮者也,臣等不勝欽仰贊頌之至。右僚時任,以不審之咎,連章自引,臣等俱是會議參聞之人,則惶恧靡措之忱,豈有異同於其間而晏然而已乎?玆敢聯陳自劾,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以安微分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等之懇。此果不可已之義諦乎?一日二日,次第引咎,有若僨誤者,究其意而不能得也。卿等亦必仰揣慈意之攸在矣,卿等其諒之諒之。仍傳于沈宜冕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己酉七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山陵看審都監堂上以下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記事官洪鍾雲、尹滋悳、南秉吉,都監堂上趙鶴年,觀象監提調金景善,禮曹參判韓正敎,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看審堂上進前。鶴年等進前,大王大妃殿曰,相地官,皆待令乎?鍾應曰,使之閤外待令矣。大王大妃殿曰,看審諸臣,雖是登筵,第欲聞相地官所奏矣。仍命相地官入侍。大王大妃殿曰,俄因別單,見其大槪,而看審諸處,果何如乎?地術則雖未詳知,而以凡眼見之其中,何處爲最吉乎?鶴年曰,自西道至東道,毋論置簿內外,程道遠近,取其坐向吉利處合十三處,一一看審後,其中五處,以相地官山論,謹以修別單入啓矣。大王大妃殿曰,五處中,何處爲吉乎?鶴年曰,五處中,景陵陵上奉審,則十全大吉之地矣,更無可論,而崇陵右崗,亦是大吉之地,似爲次於景陵,而諸相地官之議,亦如是矣。相地官趙永煥、梁鍾華、金成九、徐枝亨、朴大熙,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諸相地官隨所見,次第奏之,可也。永煥曰,景陵龍穴、砂水,盡合法度,崇陵右崗則來龍法度,與諸陵同吉,而猶爲次於景陵矣。鍾華曰,景陵龍穴、砂水,盡合法度,十全大吉之地,而崇陵亦是極吉,猶爲次於景陵矣。成九曰,景陵,龍勢大旺,穴象豐滿,爲十全大吉之地,而崇陵右崗,龍穴合度,砂水稱情,猶爲次於景陵矣。枝亨曰,景陵龍穴、砂水,俱爲上吉,而崇陵亦爲吉地,猶爲次於景陵矣。大熙曰,景陵,龍勢穴證豐厚,爲十全大吉之地,而崇陵,龍穴法度,亦是大吉之地,比諸景陵,猶爲之次,故定以副望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曰,景陵第一十全大吉之地,故爲首望乎?永煥等曰,然矣。大王大妃殿命相地官先退。大王大妃殿曰,三看審後當完定,而再看審,當於何日爲之乎?雨勢如此,似有妨於看審,誠爲關心矣。鶴年曰,雨勢不爲開霽,則果難看審,而再看審日子,摠護使當有草記矣。大王大妃殿命看審堂上就座。又命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益文,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臣寅永,與禮曹判書臣徐箕淳,都監提調臣李鼎臣,觀象監提調臣金景善,率相地官等,再看審次,依例除朝辭,明日出去,而其所審察諸節,比初次尤當加詳。樹木之障礙於眺望,而不可不略加疏剔者,從便擧行,或有陵寢局內至近之處,則自前先有告由之節,預爲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益文曰,明日山陵再看審時,益豐府院君同爲進去。
○金益文,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明日山陵再看審時,益豐府院君同爲進去事,命下矣。明日出去時,亦爲除下直,同爲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性敎啓曰,明日山陵再看審時,益豐府院君進去事,命下矣。兼帶御營大將所佩命召,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申觀浩,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益文,以戶曹言啓曰,全溪大院君房田土價銀,以代錢輸送事,命下矣。田土買得價銀二千兩,依下敎代錢輸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大妃殿供上所用掌苑署元貢不足加定物種,參考前例,與惠廳堂上相議酌定後,分道磨鍊,別單書入,而自今六月初八日爲始,給價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及返虞時神帛輦、副輦、平轎子,例以常時所御入用矣。與神帛腰轝,一體陪來,如有渝傷,竝爲修補以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各陵表石尺數大小不一,而癸卯景陵表石,因大行朝特敎,以《補編》所載尺量入用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補編》所載入用。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各陵石儀尺數大小不同,癸卯景陵石儀,因特敎遵用《補編》所載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補編》所載入用。
7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直〉。行右承旨南性敎〈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同副承旨沈宜冕〈坐直〉。注書韓敬源〈仕〉洪鍾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夜自二更至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梓宮三度加漆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7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廚院進〉。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夜自五更至初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7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直〉。行右承旨南性敎〈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同副承旨沈宜冕〈坐直〉。注書韓敬源〈仕〉洪鍾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八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梓宮四度加漆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宜冕,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臣等率諸地師,山陵再看審後,達摩洞及景陵、崇陵右岡三處山論與山圖,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鍾應曰,摠護使以下留待。
○傳于洪鍾應曰,摠護使以下入侍,領敦寧同爲入侍。
○己酉七月初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摠護使以下入侍,領敦寧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記事官洪鍾雲、尹滋悳、南秉吉,摠護使趙寅永,禮曹判書徐箕淳,山陵都監堂上李鼎臣,觀象監提調金景善,領敦寧洪在龍,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都監堂上亦爲進前。寅永進前奏曰,近間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永曰,三慈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再看審則果何如乎?寅永曰,一處則曾所未見,而其餘諸處則皆已前所見矣。初看審五處中二處,今番則置之,只以三處山論入啓,而懿昭墓形局,則甚爲結局而平低,懿陵局內則甚爲豐厚,而裁穴處有五塊大石,地官言,此是皮膚之石,則除去以爲無妨云,而地理,何可揣度乎?別單中三處次序,但以看審次序,修正入啓矣。大王大妃殿曰,山論別單,以看審次序書入之謂乎?寅永曰,然矣。大王大妃殿曰,三處別無優劣乎?寅永曰,然矣,而達摩洞則在前樹木鬱密,未能詳見矣。今番則伐木,故詳爲看審,而俗所稱大地矣。以臣區區愚見,不敢質言仰奏,而來龍甚爲雄壯,外靑龍全是石山,所見極爲峻嚴,而實不敢決言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景陵則似當屢次見之矣。寅永曰,景陵及崇陵右岡,俱極和吉安穩之地,而景陵則朴尙義、李懿信所占矣。崇陵右崗亦大吉之地,而未能詳知其何處爲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彼此一體爲好之謂乎?寅永曰,崇陵亦極吉矣,臣何敢質對,而雖樵童牧叟,皆稱安穩之地矣。大王大妃殿曰,朴尙義、李懿信,果是誰也?寅永曰,宣廟朝時相地官矣。大王大妃殿曰,古人地術,必有勝於近來地術矣。寅永曰,若封雙墳,則舊灰板一尺五寸,奉出黃土,又爲削出,然後可爲外梓宮奉安之剩餘,而七星板當奉安於生土,則似不至未安矣。寅永曰,崇陵右崗,雖在觀象監置簿中,未知何地師占得,而景陵是朴尙義、李懿信所占處,則尤有可信者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以景陵爲定似好,而領府事山眼,果不下於地師矣。寅永曰,臣豈有山眼,而自前此行,凡爲五次,屢次看審,幾近十餘次矣。近處陵寢,則皆已看審矣。大王大妃殿曰,屢次見之,則似當自然有知之者矣。寅永曰,相地官,皆已待令,亦爲入侍,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果已待令于近處,則亦爲入侍,可也。大王大妃殿曰,若定以景陵,則允合於神理人情矣。寅永曰,下敎,誠至當,而若合封于景陵,則此果合於神理人情矣。大王大妃殿曰,領敦寧亦爲看審矣,果何如乎?在龍曰,臣則素昧地術,而摠護使俄已盡達,更無容仰奏矣。大王大妃殿曰,雖以凡眼看之,豈不知之乎?在龍曰,果如摠護使所達矣。達摩洞,則甚爲雄偉,景陵及崇陵右崗,極爲安穩,山勢亦爲華麗矣。大王大妃殿曰,景陵陵役時,舊灰板一尺五寸,亦爲奉出乎?寅永曰,景陵陵役時,舊灰板亦爲奉出,七星板奉安於全地,而外梓宮屛風石奉安之剩,幾爲一尺五寸矣。大王大妃殿曰,相地官,稍近進前,可也。相地官趙永煥、梁鍾華、金成九、徐枝亨、朴大熙,以次進伏訖。寅永曰,今番看審三處,詳爲奏之也。永煥曰,再次看審,則龍穴、砂水,極吉極貴,莫過於景陵酉坐矣。鍾華曰,再看審,則與初看審時無異,看審諸處中,龍穴、砂水,至尊至貴,莫如景陵矣。成九曰,更爲看審,則龍穴、砂水之極爲吉貴,安穩和平,莫如景陵矣。枝亨曰,再看審,則景陵龍穴、砂水之極吉極貴,與初看審時,無異矣。大熙曰,更爲看審,則龍穴、砂水之極爲吉貴,莫過於景陵矣。大王大妃殿命相地官先退。大王大妃殿曰,旣聞摠護使之言,又聞相地官所奏,則更無可論矣。以景陵完定,何如乎?寅永曰,三看審後完定,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三看審,當於何間爲之乎?寅永曰,三看審,則數日後爲之,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雨勢如此,誠悶然矣。寅永曰,三看審,姑觀雨勢,當爲草記矣。寅永曰,臣有所區區私情之仰達者矣。此時此任,實終事之地也,若有一分可强之道,則豈有辭免之計哉?但脚力不健,動作須人,實難堪任,此則慈聖與殿下之所親鑑者也。今番三看審,則雖擔舁而往,謹當竭力奔走,而封標後,當陳短箚矣,亟賜許副,是臣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曰,動作之難,予亦親見,而三看審後,則有何行步之端乎?寅永曰,封標後,則別無陵役親審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曰,然而今於終事之地,遽爲許副,於予心終有所悵然,且聖學成就,惟卿是賴矣。寅永曰,臣豈惜奔走之勞,敢有謀避之意乎?今番看審時,幸有回避正路之方,僅僅擔舁往來,而紅箭門以內,則果難自力行步矣。大王大妃殿曰,且觀來後,果難可强,則豈無方便之道乎?寅永曰,三看審時,則時原任大臣,例當竝爲進去矣。大王大妃殿曰,三看審後,則在家摠察而已,更何難便之有,而因山時,則在卿情理,豈不進參乎?寅永曰,今伏承三看審後仍爲封標之敎,不勝慶幸矣。大王大妃殿曰,罔極。不幸中誠萬幸矣。命大臣就座。又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坐〉。注書韓敬源〈仕直〉洪鍾雲〈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吳取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沈宜冕曰,明日朝奠,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金益文,以戶曹言啓曰,卽接禮曹啓下移文,則全溪大院君、完陽府大夫人、龍城府大夫人忌日、四名日、四仲朔祭需,一依德興大院君房封進例磨鍊擧行事,入啓蒙允矣。依德興大院君房封進例,加定分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議政府左議政意啓曰,自前請謚使入去時,例自我國謚號三望,議定奉往矣。使行拜表不遠,今亦依舊例,當爲擧行,時原任大臣以下應參人員,令政院待明朝命招,齊會賓廳,議定之地,何如?傳曰,允。
7月12日
[编辑]兼都承旨洪鍾應〈坐〉。行左承旨吳取善〈坐〉。行右承旨南性敎〈坐直〉。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金益文〈坐直〉。同副承旨沈宜冕〈受由在外〉。注書洪鍾雲〈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公除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榟宮五度加漆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啓曰,日月易邁,公除奄過,聖上攀慕之慟,益復如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性敎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致英啓曰,百官加下批政事,依前爲之事,命下矣。公除已過,政官牌招開政下批,何如?傳曰,允。
○洪鍾應啓曰,益豐府院君洪在龍,山陵三看審事,明日出去矣。所帶御營大將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又啓曰,時原任大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又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賓廳大行大王諡號三望,孝憲、睿文、莊肅,賓廳啓曰,大行大王諡號三望,臣等來會賓廳議定,別單書入啓下後,仍付請諡使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韓敬源病,代以韓鎭棨爲假注書。
○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奉迎大臣以下別單書入。
○以奉迎大臣以下別單,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奉迎大臣行判府事鄭元容鞍具馬一匹面給,承旨洪鍾應加資,注書韓敬源,檢閱尹定善竝陞六,兵曹參判黃浩民,副摠管李根友,各內下鹿皮一令賜給,兵曹正郞金輔鉉,都摠都事尹行敬,別軍職李亨夏、李志益,宣傳官柳相夔、白樂貞、李鼎緖、李奎會,兼內乘李觀熙,武兼蔡東奎、趙英夏、洪秉周、金箕弘、李明三、金芋根,各上弦弓一張賜給,五衛將金致聖、李忠求,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其餘日傘差備、司僕寺員役、近仗軍士等,竝令該曹,依判下施賞。
○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奉迎中使石泰元、吳英煥竝加資,資窮者代加,司鑰金俊成邊將除授,其餘別監武藝,別監軍士等,竝令該曹,依判下施賞。
○傳于沈宜冕曰,永平君昱、益平君�,竝百官加親授。
○傳于沈宜冕曰,中官柳賁然、曺喜寬、宋喜哲、姜元基、鄭之薰,百官加親授。
○傳于尹致英曰,召對爲之。
○備邊司薦望,以金蘭淳爲水原留守。
○兵曹,以尹義儉爲右邊捕盜大將。
○洪鍾應啓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尹義儉,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沈宜冕,以禮曹言啓曰,因臣曹草記,殿下嗣位後,宗廟祝式,當爲釐正,純宗室似當稱以皇考,殿下稱以孝子,而謹稽謄錄,則英廟於景廟,稱皇兄稱孝嗣,今於翼宗室祝式,似當援以爲例,而莫重禮節,不敢以臆見硬議,魂殿與徽定殿祝式,亦當磨鍊,而《禮經》、謄錄,俱無顯出可據之文,臣不敢擅便,問議于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在外儒賢處之事,允下矣。發遣郞廳收議,則領中樞府事臣趙寅永以爲,日前禮曹啓言,宗廟、魂殿、徽定殿祝式,當有收議酌定之擧,而已爲允下矣。純宗室之稱皇考,殿下稱孝子,謹稽明嘉靖時禮論,有曰兄武宗考孝宗,可以援用,翼宗室之稱皇兄,殿下稱孝嗣,卽我英廟於景廟室祝式,爲我家已行之禮也,竝不必更論。若魂殿、徽定殿祝式,考諸先儒立論,多以繼統爲重,不拘序次,然而歷代未有能行之者,臣不敢質言,惟唐宣宗於敬、文、武室,本以叔繼侄,而只稱嗣皇帝臣某昭告于,則其直書廟號,可推也。旣稱嗣旣稱臣旣稱某,而不書敢字,無是理也,或史有闕文而然歟?第我朝太廟祝式,高曾以上,只書廟號而不書屬稱,或可爲旁照之例歟?臣素昧禮學,不敢指一仰對,惟在博詢而處之矣云。行判中樞府事臣鄭元容以爲,帝王以繼統爲重,雖以弟後兄,以叔後侄,其生時旣盡臣其諸父昆弟矣。諸父昆弟之入繼者,又爲之子爲父之服矣,故魯文公事之《春秋三傳》所論及宋眞宗時之《尙書》省集議,皆以不當拘世次爲說,此禮家所謂不以親親害尊尊之義也。然稽考歷代行典,皆以天屬爲序。且以我朝禮言之,英廟之於景廟,稱皇兄稱孝嗣,今以從先之義,於翼宗室,援用此禮,則於純廟,當以稱位事之矣。大行朝叔侄之序,唐宣宗時禮院祝式,於敬、文、武,但稱嗣皇帝臣某昭告,以但稱二字觀之,其不加屬稱可知矣。似當爲今日可據之例,而禮節甚重,以臣素昧,不敢質對,惟願博詢而處之云。行判中樞府事臣權敦仁以爲,莫愼者議禮,至嚴者邦典,苟無明確據依,誠無以合經權而一儀節,今此禮曹所請祝式之議,非但國朝創有之事,亦歷代之所絶罕也。歷代則有唐宣宗故事,國朝則有英廟朝已例,而若其折衷古今,備成一代之典禮,非臣蒙蔀之見所敢妄論,惟在博詢而處之云。議政府左議政臣金道喜以爲,以宗廟、魂殿、徽定殿祝式事,伏承下詢之命矣。臣素昧禮學,何敢臆對,而第伏念,純宗室,稱皇考殿下稱孝子,翼宗室,稱皇兄殿下稱孝嗣,旣有禮曹援據之啓,竝無容更議,而若魂殿、徽定殿祝式,無他傍照之例,惟有唐宣宗時因禮院所奏祝式於敬、文、武但稱嗣皇帝臣某,此或爲可據之禮耶?且太廟祝式,高曾以上,只書廟號,不書屬稱,則今亦只書廟號,不書屬稱,似或合宜,而係是莫重典禮,以臣謏見,無以的定,伏願更加博詢而裁處焉云。行判中樞府事臣朴晦壽以爲,禮家所論之說,則以承統爲重,歷代已行之典,則以世次爲定,今當從已行之典,則純廟當爲稱位,翼宗當稱皇兄,大行朝祝式,旣有唐宣宗時可援之例,臣亦無他見,而禮節甚重,不敢質言,惟願博詢而處之云。奎章閣提學臣金學性以爲,今此祝式,卽莫嚴莫重之典禮也,純宗室、翼宗室,則儀曹所奏,俱有援據之禮,而殯殿、徽定殿則事係創有,禮無明著,如臣謏淺,有不敢臆對,惟願博詢裁處焉云。知春秋館事臣尹定鉉以爲,帝王家宗統倫序,至重至嚴,今此祝式,稽之經傳,證諸史策,參以古今諸儒之說,未有的確可據,以臣謏學淺見,不敢臆對,惟願博詢而處之云。奎章閣直提學臣趙秉駿以爲,宗統至重,倫序莫嚴,今此祝式,事係創有,禮無可援,臣本謏寡,尤昧禮學,不敢妄論於王朝大典禮,惟願博詢而裁處焉云。同知春秋館事臣洪羲錫以爲,祀典至重,禮文無稽,以臣固陋蒙昧,不敢臆對矣云。同知春秋館事臣李源益以爲,純宗、翼宗兩室祝式,曹啓已有援據,無容更議,而魂殿、徽定殿祝式,旣無禮說之可稽,未經先儒之定論,惟有唐宣宗時禮院所奏祝文,但稱嗣皇帝臣,誠以承統之重,雖自稱嗣,亦以序行之尊,不得稱孝,今若援用此例,則似宜但稱嗣王臣,而係是禮節之莫重,以臣鹵莽之見,不敢硬議矣云。同知春秋館事臣李經在以爲,純宗、翼宗兩室祝式,該曹所啓,旣有援據,不容更論,魂殿、徽定殿祝式,考諸歷代,惟唐宣宗之於敬、文、武室,以叔繼侄,而只稱嗣皇帝臣某,則或可爲今日照用之禮,而未見先儒定論,臣又全昧禮典,實無以指的仰對矣云。成均館祭酒臣洪直弼以爲,如臣蔑學謏聞,靡所備數,特以名忝選籍,朝家不復揀別,混置應問之列,而前後諮訪之下,略有所冒對,而僭汰猥越,私心惶恧,今以殿下嗣位後孝定殿及徽定殿祝式博詢之擧,又及臣身,臣曷敢靦然襲謬,有問輒對,視若固然,仰累聖聰哉?第竊伏念,斯禮也,爲國朝創有之典章,名義至重,終有含默不能,玆敢妄陳瞽說,用備財幸焉。以叔父繼姪,歷選載籍,惟周孝王之於懿王,唐宣宗之於武宗,我殿下之於大行大王已矣。先儒有云孝王,叔父也臣也,懿王,兄子也君也,親親不害於尊尊,君臣之分固在也,宗廟之禮,嗣君拜先君,非叔拜姪也。先正文元公臣金長生又云,帝王家以承統爲重,雖叔父繼姪兄繼弟,皆有父子之道,斯爲萬世不易之正義也。雖云有父子之道,而若至屬稱,則當用兄弟叔姪之序,殿下於孝定殿,恐當稱皇姪,於徽定殿,恐當稱皇姪妃,叔姪之名,雖不見干古禮,叔姪之稱,已有程、朱兩夫子定論,逮皇朝憲宗皇帝追復景泰帝諡冊,稱叔稱姪,是爲所遵述者,而又按《綱目》唐宣宗記,禮院奏祝文於穆、敬、文、武四帝,但稱嗣皇帝臣某,是亦可備今日援證也。臣床笫危喘,待盡朝暮,神息昏耗,其何敢與聞於王朝莫重之典禮乎?竊感詢蕘之盛意,言不知裁。伏地戰慄,彌增死罪云。副司直臣成近默以爲,賤臣近默,伏奉禮官稟旨,今當祝式新定,以疑變之禮,有諮詢之擧,竊惟內事祝號,有國重典,其必有掌故之職。知禮之臣,的確之證,勘定之論,如臣之愚蒙卑賤,何敢自居儒臣之末,措一辭仰對乎?秪增惶汗戰越而已云。副司直臣宋來熙以爲,臣本禮學空疎,無所知識,而每當國家典禮,輒蒙詢問之命,惶愧之極,實莫知仰諭也。夫帝王入繼之義,至重至嚴,雖弟繼兄叔繼姪,只以承統爲序,有父子之義,而無父子之名,凡於倫屬之稱,亦不可紊,故英廟之於景廟,稱皇兄稱孝嗣,必以是焉,則翼宗室祝式,似當援以爲據,而至於魂殿與徽定殿祝式,果無的見於禮書,而第按唐宣宗於穆、敬、文、武四室,禘祭祝文,禮院奏以但稱嗣皇帝臣某,宣宗之於穆宗,弟也,於敬、文、武,叔也,而通稱嗣皇,則今亦通稱嗣王,或爲可據,而我朝則特加孝字於嗣字之上,未敢詳其當初議定之意也。昔文元公臣金長生,嘗論此禮,以爲當依《通典》,自稱曰嗣皇某,於先君,亦當別有稱號,而未有儒先定論,不敢創說云。與今日所値,實無異同,而先正之不敢創說者,如臣謏淺之見,尤何敢率爾論列耶?謹以舊聞,昧死略陳,而誠不免汰哉之懼也。伏願聖明,更加博詢於知禮諸臣,俾盡審擇,恐合事宜云矣。大臣諸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大王大妃殿傳于沈宜冕曰,皇姪、皇姪妃稱號,依儒臣議施行,嗣王臣稱號,依諸大臣議施行。
○又以殯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梓宮全體加漆,今日已準五度矣。書上字及結裹吉日時,令該曹推擇,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殯殿都監草記梓宮全體加漆,今日已準五度,書上字及結裹吉日時,令該曹推擇事,允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書上字今七月十五日巽時,結裹同月十六日巽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殿下嗣位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尊崇之禮,當依列聖朝已例,三年後設都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裁穴封標,旣以崇陵右岡、景陵同原,入於山論,而待三看審時,更爲啓聞計料,而不可無告由之節,令禮曹,預爲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今七月初十日再看審後入侍時,山陵三看審後仍爲封標事,旣承下敎,而再看審兩處,姑俟三看審後可以完定,封標吉日時,令該曹,預爲推擇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三看審時,有時原任大臣進去之例矣。臣寅永與判中樞府事鄭元容,判中樞府事權敦仁,左議政金道喜,判中樞府事朴晦壽,益豐府院君洪在龍,禮曹判書徐箕淳,都監提調尹致秀,觀象監提調金景善,都廳朴永輔,三物所郞廳洪祐信率相地官等,依例除下直明日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益文,以議政府左議政bb意b啓(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議政,右議政未差,臣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領中樞府事臣趙寅永,判中樞府事臣鄭元容,臣權敦仁,臣朴晦壽,俱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永明尉臣洪顯周,東寧尉臣金賢根,昌寧尉臣金炳疇,南寧尉臣尹宜善,俱以宗戚執事進,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本府郞廳,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無參坐之人,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以領事洪在龍身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不備,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宜冕以奎章閣言啓曰,大行大王春邸時,竹冊、玉印敎命,奉藏于外奎章閣,下送閣臣陪來事,筵奏蒙允矣,何閣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待敎尹滋悳進去。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提學朴永元,時在任所,金學性有身病,不得擧行,外閣褒貶,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有窠矣。外醫中李琬、李在瑗術業精明云,差下,與李鎭夏同差待令事,筵稟蒙允矣。李琬、李在瑗,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醫官領率,例以秩高人爲之,而今甚苟艱,鄭有曾加資,使之從便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殯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提調金蘭淳移拜水原府留守,代以前留守金左根差下,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李琬、李在瑗,以上竝單付,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金左根。
○沈宜冕,以弘文館提調意啓曰,今春夏等本館褒貶,當爲等第磨勘,而以領館事不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益文,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今日監膳時日下生鮮腐傷,屢次點退,使之改色,而其所改封,與前無異,日勢漸晩,雖不得不捧入,而當此潦水,捉得無路云,在前如此之時,曾有稟旨代封之例矣。莫重御供,不敢擅便,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代封,殯殿本色捧入,勿待罪。
○尹致英,以宣惠廳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己酉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判尹臣趙冀永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鍾應,以兵曹言啓曰,六番將所着緞甲胄,各番禁軍木綿甲胄,年久破傷,今已改造矣。看品大緞甲胄一部封進,而監董員役及各色工匠、邊首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肇淵,忠壯衛將宋持和,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郞廳及部將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都摠管未差,限內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本局從事官禁松參軍及諸將官等,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權敦仁有身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都提調意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今己酉春夏等褒貶,公除後當爲等第,而臣道喜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及諸將官,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公除後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趙寅永有身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今玆復設,將官日淺,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北漢管城將,總衛營時,因特敎,內職兼帶矣。本廳今旣復設,而管城將趙禹錫,時帶摠管之任,管城將今姑改差,北道參軍,卽本廳哨官例兼矣。前總衛營哨官元世煥,令該曹,以摠戎廳哨官單付,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都提調意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春夏等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堂上有闕,限內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南秉哲狀啓內,靈光郡守曺雲承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曺雲承下去京畿加平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全羅監司南秉哲文移,則金堤郡徒三年定配罪人金永俊,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永俊以僞造帖文討索平民罪,丙午八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益文啓曰,卽伏見諸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黃海監司徐戴淳,咸鏡監司朴永元,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南性敎啓曰,卽伏見諸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京畿水使金相宇,忠淸水使吳明善,黃海水使李熙昇,全羅右水使李容鉉,慶尙左水使李寅熙,統制使金鍵,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江華留守趙亨復,黃海兵使李膺緖,全羅左水使鄭夏應,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洪永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益文曰,只推。
○金益文以吏曹言啓曰,齊陵參奉李學默,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尹㻻,受由過限不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正金元植,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行承政院都承旨洪鍾應,今陞資憲矣。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後,兼都承旨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性敎,以兵批言啓曰,行都承旨洪鍾應,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資憲,當爲知中樞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若愚進,參判金輔根,參議洪永圭牌不進,右副承旨金益文進。啓曰,晉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左根爲判尹,姜𣹡爲右尹,金漢淳爲戶曹參議,金建銖爲刑曹參議,李鼎臣爲知義禁,李源益爲同義禁,金左根爲司宰提調,金輔根爲繕工提調,李嘉愚爲觀象監提調,沈敦永爲司僕正,李容在爲工曹正郞,李亮和爲禮曹正郞,洪秉壽爲兵曹正郞,李璋溥爲校書校理,安永豐爲直講,李浩達爲社稷令,鄭在容爲廣興令,成載億爲監察,李鎬俊爲掌樂主簿,李熙台爲司䆃主簿,申國休爲孝陵別檢,林仁洙爲徽陵別檢,呂東箕爲齊陵參奉,金璉五爲江原都事,尹日善爲晉州牧使,金景游爲昌樂察訪,姜敬會爲順懷墓守衛官,李鼎鎭爲昭顯墓守衛官,行水原留守單金蘭淳,兼執義單沈敦永,兼華寧殿提調單金蘭淳,兼華寧殿令單洪鍾序,永平君昱,益平君�,今加中義,百官加親授。
○兵批,判書尹定鉉進,參判黃浩民病,參議韓兢人入直,參知柳興吉病,右承旨南性敎進。以李嘉愚爲知事,李魯秉爲都摠管,永平君昱爲副摠管,金洙根、南錫圭爲同知,趙存恒爲宣傳官,許熠、鄭斗源、任商準、蔡東健、李昌五、張斗衡爲五衛將,李季淵、趙果永爲忠壯將,金慶亮、金洪基爲景福將,裴東鐸、尹洪祖爲慶熙將,林希周爲都摠都事,柳興奎、朴文鉉爲文兼,金商尹爲守門將,李祖文爲武兼,李觀熙爲全羅右水使,洪在儀爲淸州營將,金顯世爲黃海北虞候,朴宗炯爲白峙僉使,金漢柱爲臨津別將,林載曄爲長山別將,安㻐英爲三田渡別將,金孝鎭爲鷺梁別將,同知單李珌秀,僉知三單,金夏淵、魏鍾敏、金㝡和,訓鍊判官加設單李敎昌,壬海別將單李鎭模,上護軍趙冀永,大護軍洪在喆,護軍金得龜,副護軍林永洙、金炳奎、李肇淵、李容鉉,副司直朴龍九、李敎英、金敬鉉、金世鎬、金直淵,副司果申錫禧、李敎寅、李秉珪、孟魯述、韓鼎謩、裴相奎、元世熺、閔祥鎬、黃道淳、馮世鎬,兼摠理使單金蘭淳。
○吏批,再政。啓曰,蔚山都護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金左根爲知經筵,金𨯶爲司饔僉正,姜漢喆爲慶基殿令,李復秀爲監察,權錫爲順康園守奉官,朴齊韶爲蔚山府使,行都承旨洪鍾應今加資憲,內禁將閔晢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兼都承旨單洪鍾應。
○兵批,再政。李廷調、金景淵爲五衛將,南錫圭爲都摠都事,吳耆善爲訓鍊主簿,李周應爲管城將,知事單洪鍾應,同中樞單趙完瑾,僉知單鄭斗源、任商準、崔孝章,僉知加設單許熠,大護軍李應植,護軍閔晢,副司果尹定善、韓敬源、李圭白,前監牧官李廷調,及第金成喜、朴奎昱以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知事作闕單李應植。
○以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益文曰,只推。
○判尹趙冀永疏曰,伏以旬朔嬗邁,公除奄過,伏惟聖心益復罔極。仍伏念,臣衰癃昏聵,無堪任使,而見今轝士抄戶之役,卽臣所叨京兆之職耳,苟可以强策朽耄,仰承飭勵,則豈敢爲自阻之計哉?年深而遇事輒惛,病痼而赴衙絶罕,何可按籍括丁,趁日點簿,使戶無漏蔽,里絶擾聒,以對揚愛恤黎元之慈敎乎?義在終事,誠宜自效,而乃敢以區區賤私,冒昧塵瀆於嚴廬恭默之下,罪戾滋大,冞增悚惶。伏乞聖慈,俯垂鑑燭,仰稟東朝,亟遞臣見帶之銜,以便公私,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行副提學趙秉駿,應敎朴永輔,副應敎趙獻永,校理尹哲求、徐堂輔,副校理尹行謨、尹堉,修撰李維謙,副修撰沈宜元、宋廷和等聯名箚曰,伏以朝晡屢更,奄過公除,伏惟聖懷慟廓,益復罔極。竊伏念,我殿下以聰睿之姿,膺艱大之業,命哲命吉,罔不在初,惟休惟恤,實亦無疆,昔殷宗諒闇,思啓沃之道,漢帝初服,宣寬大之詔,殿下之甘盤舊學,伏未知造詣如何,而方今臣民延頸之忱,不下於山東父老,當是之時,可以答八方之蘄嚮,定一初之根基者,惟講學是已。嚴廬之中,非喪事不言,則今此開講之請,似非其時。第念,未葬讀禮,古聖有訓,壽皇之在殯,朱夫子請添講日,是未嘗因喪而廢書也。亦粵我明廟乙巳,因先正臣李彦迪之言,進講《小學》、《孝經》,宣廟丁卯,進講《大學》,是時筵退諸臣,至有感泣曰,好學樂善,眞聖主也。逮夫正廟丙申,進講《禮記》,純廟庚申,進講《孟子》,曁我大行大王甲午,亦進講《小學》,每因本館箚請,特賜允從,而時則皆公除纔過耳。況今我慈聖殿下頃下諺敎,惻怛懇摯,凡累十百言,竟以講學爲重,我殿下所當監法而奉承者,其不在斯歟?今雖不能備禮法筵,若於饋奠之暇,晨昏之餘,頻賜召接,討論經史,則日月積累,開發聖衷,其於端本出治,資益弘多。伏願下詢大臣,亟定進講冊子,自今伊始,式遵課程,以臻緝熙光明之域焉。臣等俱以蔑學,職添論思,只有憂愛之悃,不勝耿耿,玆敢相率陳箚,罄貢愚衷,惟聖明垂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甚好,當詢及大臣矣。
○執義金基纘疏曰,伏以臣竊伏覩我殿下,聖質天縱,睿德夙就,當殷宗舊勞之餘,膺周邦貽哲之命,上天之眷顧方新,下民之蘄向方切,此正因時乘勢,大有爲之會也。惟我太母殿下,克念于玆,向於嗣服之初,授之以四條之訓,字字句句,懃懃懇懇,聖人傳心之法,帝王出治之要,不越乎是矣。八方傳誦,莫不欽仰,臣待罪臺端,不勝犬馬之誠,玆敢不揆僭越,敷演爲說,立綱分目,以備一初之謨。其一曰,敦聖孝以供三殿之歡,其二曰,保聖躬以爲祈永之本,其三曰,奮聖志期回隆古之治,其四曰,勉聖學克盡誠正之功,其五曰,招賢俊以資啓沃之益,其六曰,開言路克恢容諫之量,其七曰,崇儉德以革奢侈之風,其八曰,立紀綱以振委靡之俗,其九曰,擇守令以務字恤之實,其十曰,嚴科規以杜奔競之弊,所謂敦聖孝以供三殿之歡者,孝是百行之源也,故孟子言堯、舜之道,一言以蔽之曰,孝悌而已矣。殿下宅憂嚴廬,以天性之孝,秉自盡之禮,哀戚之誠,感動遠邇,此古昔聖王居喪之道,滕文公、宋孝宗,不足侔矣。第伏念,三殿在哀疚之中,節順寬抑,惟殿下是賴,起居飮食,惟殿下是依。伏願殿下,益體至意,勉抑深痛,翼翼油油,克盡怡愉之奉,不勝幸甚,所謂保聖躬以爲祈永之本者,人主一身,天地神人之主,必志氣淸明,精神完固而後,可以應萬機之繁,人主前後左右,莫非聲色之娛,嗜欲之端,此非大智大勇,鮮有不爲所動者,而精神志氣,坐此日損,雖有願治之念,先失其振勵之本矣。是故朱子有勸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之語,而先正臣李珥之言曰,身得其寧,然後心得其養,心得其養,然後性得其全,故聖賢之學,旣持其志,又養其氣,使血氣充完,眞元不耗,以助養心之功,孔子大聖而愼乎疾,程子大賢而戒忘生,此豈區區爲延年之計哉?將以養心而全其性也。今我殿下一身,負托甚重,苟或少忽,便爲宗社之憂,保嗇節宣,尤不可不愼也。伏願殿下,克體《無逸》之戒,嚴恭寅畏,如中宗不敢荒寧,如高宗保惠庶民,如祖甲以爲祈天永命之本,不勝幸甚,所謂奮聖志期回隆古之治者,人君之志,治亂之所係也。志在仁義則爲堯、舜,志在假仁則爲五覇,志在逞欲則爲秦皇、隋帝,志之所嚮如影響,是故成覸謂齊景公曰,彼丈夫我丈夫也,吾何畏彼哉。顔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此豈好爲大言,不度實效者哉?誠以人君奮勵自疆,實行王道,實施仁政,則可與聖賢同歸,三王比肩故耳。匹夫讀書躬行,尙且志在濟世安民,況殿下居千乘之位,主一國之民,操可爲之勢,稟可爲之姿,寧無慨然自奪之志乎?伏願殿下,奮發大志,期興至治,此志旣立,確然不撓,然後勗勵大臣,使之糾率百隷,勉稱其職,則時事可救,世道可回矣。伏乞深留聖意毋忽,則不勝幸甚。所謂勉聖學以盡誠正之功者,大志雖立,必以學問實之,然後可以不負於志矣。蓋人之生也,得天地之理以爲道,得天地之氣以爲形,而心之爲物,主一身該萬化,其神明知覺,由道理而發者謂之道心,由形氣而發者謂之人心,如親親也、尊尊也、敬大臣也、體群臣也、子庶民也、好善bb也b、惡惡也,凡係仁義之大道者,皆道心也,如衣服也飮食也男女也宮室也貨利也、聲色也、輿馬也,凡係形氣之陪奉者,皆人心也,二者之於人,俱不能無,然形氣者一身之私,故至小至輕,道理者天下之公,故至大至重,但道理無形,故難見而難知,形氣有象,故易見而易知,易見而易知,則得失利害,反若切急,難見而難知,則是非興亡,反若緩歇,故人情莫不趨於切急,而忽於緩歇,於是乎人欲不期長而日長,天理不期消而日消,以至載胥及溺而莫之救也,故聖人敎人,必以精一二字,爲第一義諦,精也者,所以讀書以窮其理,日用事物之間,察其何者爲道理之發,何者爲形氣之欲也,此則《大學》格致之事也。一也者,凡於道理之發則執守而不離,形氣之欲則裁制而不肆也,此卽《大學》誠正之事也。然居敬者,所以成始而成終者也,精之而不以敬,則此心昏惑,而無以辨理欲之分,一之而不以敬,則此心放惰,而無以守道心之正,敬能講學以致其精之之功,力行以致其一之之功,居敬以貫夫終始之功,則誠正之功,於斯盡矣。然學問之功,貴不間斷,伏想殿下,値屯處困,恐未遑專心於爲學矣。然則學古有獲,必待今日須用,人一己百,人十己千之功,以補旣往之所未遑,日新又新,克臻聖神之域也。若或今日勤學而明日不勤,終日乾乾而夕不惕若,則是竝與前功而失之也。伏願殿下,勿以爲高遠難行,勿以爲陳腐可忽,遜志典學,實心做去,惜寸陰如大禹,懋時敏如商宗,緝熙敬止,如文王之亹亹,以盡誠正之功,不勝幸甚。所謂招賢俊以資啓沃之益者,人君出治之道,莫如親近正士,所見皆正,所聞皆正,則君雖欲不正得乎?若正人不親而匪人是近,則所見皆匪正,所聞皆匪正,君雖欲正,得乎?程子曰,天之生一世人,自足了一世事,非借才於異代,今之賢者固難其人,然苟極一世之選,則豈患無其人乎?顧今在野儒賢,已蒙大行朝禮遇者有數人焉,林下讀書,亦多懷道待用者。伏願殿下,博訪精擇,積誠厚禮,勿拘格例,勿視地閥,或使之出入經幄,或使之布列庶位,竭其所能,展其所蘊,而自上虛己假顔,受其忠益,講學則必窮義理,論治則必求實效,如此則君道下濟,臣道上行矣。伏乞深留聖意毋忽,則不勝幸甚。所謂開言路克恢容諫之量者,天下身也,言路脈理也,脈理通則陰陽暢而身安,言路通則幽隱達而天下治,脈理不通而人未有不病者也,言路不通而國未有不危者也。大抵君臣之際至嚴也,上下之分至截也,犯顔直諫,至逆耳也,責難閉邪,至咈意也,居至嚴至截之地,進逆耳咈意之辭,宜其相合者鮮而相忤者多也。惟古之聖王哲辟,以天下國家爲心,而不以一己之喜怒從事,導之使言,唯恐不聞,故堯立誹謗之木,舜置敢諫之鼓,禹聞善言則拜,湯從諫弗咈,《伊訓》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禹之告舜曰毋若丹朱傲,周公之告成王曰毋若商王受之迷亂,周昌對漢祖而曰,陛下桀、紂主,汲黯對武帝而曰,陛下內多欲而外施仁義,如唐之魏徵,宋之唐介,皆以直言事君,章奏廷對之間,如此之類,不一而足,然而上之聽受,不以是爲罪,下之匡糾,不以是爲過者,誠以所進言者,爲君而非爲臣也,所容受者,爲國而非爲身也,故容諫之世,則衆善畢集,而國家治矣,若或反是,則媕婀成風,以言爲戒,聰明日蔽而不開,危亡在卽而不聞,自古叔季之世,拒諫自用,以致敗亂者,昭在方冊,亦不可誣也。是故古人有言曰,天下有道,則芻蕘之言,重於泰山,天下無道,則聖賢之言,輕於鴻毛。伏願殿下,克恢兼聽之量,廓開不諱之門,使嘉言罔伏,聖德罔愆,而終至於不諫亦入之美,不勝幸甚。所謂崇儉德以革奢侈之風者,古語曰,儉者政之本,奢者德之賊,自古有國有家者,未有儉而不興,奢而不敗者也,人主居崇高之位,有版圖之富,雖使窮極奢麗,自奉其身,宜若無不足之慮也。然財之出於民者有限,而欲之出於己者無窮,以有限之財,充無窮之欲,勢所不繼,必至於民窮國蹙,而禍亂隨之矣,此所謂以千八百國之奉,而不足以養其一身者也。是故禹菲飮食惡衣服卑宮室而天下治,文王卑服康功,以庶邦惟正之供而王業成,衛文公以大布大帛之儉,致革車騋牝之富,漢文帝身衣弋綈,惜百金之費,而不營露臺,其言曰吾爲天下守財耳。是以家給人足,幾致刑措,以至我朝列聖相承,罔不崇儉節用,用推保赤之心,以致五百年郅隆之化,此又殿下之家法也,《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先儒釋之曰,傷財則必至於害民,故愛民必先於節用,《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遠物賤用物,民乃足。有若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孰與足。皆言愼乃儉德,取民有制,爲愛民之實也。慈敎中諸條,必眷眷於節儉愛民之道者,卽古帝王傳受之要,而亦以繼述我列聖之志事也。今我殿下起自閭里,備知生民疾苦,臣固知殿下,凡於飮食器用之間,宮室居處之際,必體慈聖之至意,而區區愚衷,猶望其終始惟一,以懷永圖焉。伏願殿下,躬率儉約,始于宮禁,達于民國,使人皆知奢侈之爲羞,而節儉之爲貴,洞革習俗,亟回淳風,以惜天財,以紓民力,不勝幸甚。所謂立紀綱以振委靡之俗者,紀綱,上下之所以維持,名分之所以辨別,政令之所以行,風俗之所以成,善計國家者,不視國家之安危,而察其紀綱之理亂而已,故朱子告孝宗曰,爲治者先有紀綱,持之於上而後,有風俗以驅之於下也。何謂紀綱?辨賢否以定上下之分,核功罪以公賞罰之施也,何謂風俗?使人皆知善之可慕,而必爲不善之可羞而必去也,然紀綱之所以振,則以宰相秉執而不敢失,臺諫補察而無所私,人主以其大公至正之心,恭己於上而照臨之,是以賢者必上,不肖者必下,有功者必賞,有罪者必刑,而萬事之統,無所闕也。紀綱旣振,則天下之人,皆將各自矜奮,更相勸勉,以去惡而從善,蓋不待黜陟刑賞,一一加於其身矣。又曰紀綱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公平正大,無偏黨反側之私,然後紀綱有繫而立矣,此言眞萬世不易之論也。伏願殿下,以朱子此說,晨夕顧諟,克己正心,修身以齊家,先立君綱於上,而策勵群工,以立朝廷之紀綱,則一國之紀綱,不期立而自立,庶事綜理而治道允昇矣。伏乞深留聖意毋忽,則不勝幸甚。所謂擇守令以務字恤之實者,《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蓋天所以命夫聰明之聖,畀之天位之尊者,將以爲民父母,使之各遂其生,而無一夫之不獲也。張子曰,視四境之民,皆如吾之赤子,則講治之術,必不效秦漢之少恩,仁哉言平,此眞萬世之龜鑑也。今我殿下所臨之民,皆祖宗之赤子也,當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而政之急務,在於愼簡方伯與守令,使之因民之所利而利之,因民之所惡而去之也。夫方伯者,承流之職,而一路之休戚係焉,守令者,近民之官,而一境之休戚係焉,苟得其人而盡心撫摩,則域內之民,無不獲安,苟失其人而誅求肆虐,則域內之民,無不被害,故齊威之大治,決於阿墨之刑賞,漢宣之少康,判於璽斧之勸懲。今我殿下,習知民間之疾苦,無微不燭,而必須共理宣化,皆得其人,然後殿下之仁心可以宣布,而實惠可以下究矣。伏願殿下,申命銓注,愼其掄揀,每於辭陛之日,必親召見,咨以治理之術,諭以敦勉之旨,使之悉心對揚,或有因公幹上京者,亦賜召接,問以居官狀蹟,本縣弊瘼及風土所宜,人才有無,委曲奬勉,審其奏對,察其能否,又嚴殿最之典,明按廉之政,階前萬里,民情必達,以盡字恤之道,不勝幸甚。所謂嚴科規以杜奔競之弊者,有國之設科取士,專爲得賢材而已,周家造秀之制尙矣。如漢之取賢良也,鄕里有推譽之公,州郡有辟擧之召,故士之懷道自重者,猶多進用,而奔競之弊,不至如後世之甚矣。降及唐宋,設爲詩賦之科,而使之自赴場屋,於是天下之士,日騖於繡繪雕琢之技,自重之士,亦不屑於女先,而奔競之風,有不可勝言矣。至于我朝,雖以科目取人猶嚴其借述之禁,挾書之妨gg防g,與夫換封冒籍之律,詩賦試性情之邪正,論策試經綸之疎密,明經疑義,試識見之精粗,四六表箋,試辭命之工拙,至於虎榜亦各有規度,其中於是選者,乃賢才而可用者也。是以先正名碩輔佐嘉隆之治者,未嘗非科目中人也。挽近以來,法久而弊生,雖聖明在上,群下不能有以對揚承奉,國朝之良法美規,遂爲文具,而禁令弛解,奔競成風,禮義廉恥之敎,幾乎蕩然而無餘矣。苟究其源,未必非有司之過也。今之言者皆曰,科弊誠末如之何也,臣以爲不然,焉有處之有術而弊不可救者乎,嗚呼,人存政擧,則科目之規,亦可以得人,人亡政息,則造秀之法,亦不能得人,盍嘗觀於伊川之看詳學制,朱子之貢擧議乎?故臣愚竊以爲,今日之計無他焉,只是修擧先王之舊章而已。伏願殿下,嚴立紀綱,申明典憲,又擇有司之心公眼明者,專掌考試,不拘格例,久任責成,則士習可正矣,賢才可得矣。伏乞深留聖意毋忽,則不勝幸甚,已上十條所陳,非敢以臣之愚見,妄論世務,乃摭取聖賢遺言,名碩緖餘,仰備乙夜之覽,蓋此諸條,固皆今日之急務,治法之梗槪,然而諸條之中,有本有末,奮聖志勉聖學二條,乃八條之本也。帝王之治,必深明夫本末之所在,而先立其本,本立則末之不治,非所憂矣。嗚呼,立志不固,則無以爲進學之基,講學不勤,則無以致立志之實,故臣又謂十條之本,在於勉學,而勉學之本,又在於立志也。昔朱子之告君,有山陵前進講之請,粵我列聖朝克勤睿學,雖在亮陰之中,因山之前,亦命開講,遂爲我朝之故事,誠以澄治本源之道,發揮事業之資,亶在於是,而不可以頃刻間斷也。惟殿下念往哲之嘉猷,監列聖之成憲,卽命開講,以答臣民之望焉。嗚呼,匹夫以十間之屋,百金之産,遺其後嗣,尙欲保守而不失,況我殿下托付之重,果何如也耶?芹曝之獻,縱未免傍人之笑,螢燭之微,庶有補日月之明,惟殿下念玆在玆,不以人廢言焉。仍伏念,臣以無似,猥叨見職,言論風采,蔑一可觀,而苫凷餘喘,重嬰奇疾,神息昏昧,委淹床笫,以若病狀,虛縻是悚,況當我殿下一初之政,臺閣之任,尤當愼簡,而如臣謭劣,不合冒玷,豈可以風憲重地,爲臣養疴之坊而止哉?玆敢悉暴情實,冒瀆崇嚴。伏乞聖慈,仰稟東朝,治臣妄言之罪,刊臣所帶之銜,俾名器無䙝,賤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十條陳勉,眷眷有憂愛之誠,深庸嘉乃,當一一體念矣,爾其勿辭察職。
○己酉七月十二日辰時,上詣殯殿,朝奠親行,親臨全體加漆入侍時,行都承旨洪鍾應,行左承旨吳取善,行右承旨南性敎,左副承旨尹致英,右副承旨金益文,同副承旨沈宜冕,記事官韓敬源、洪鍾雲,別兼春秋金德根、閔致庠,記事官尹定善、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檢校直閣尹定鉉,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上具衰服,出廬次,仍入殯殿門詣板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平身,上止哭興平身。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平身,引儀唱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還入廬次門,諸臣以次權退。加漆時至,諸臣以次侍立,上出廬次,仍詣殯殿內,立于靈座之右,奉審少頃,鍾應進前奏曰,日候蒸鬱,暫御于恭默閤,似好矣。上曰唯。仍詣恭默閤,少頃,出次升詣靈座之右,進漆如儀訖。上降詣板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興平身,上止哭興平身,引儀唱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還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閣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鄭元容,提調尹定鉉,副提調吳取善,記事官韓敬源、尹定善,待敎尹滋悳,行都承旨洪鍾應,記事官洪鍾雲、南秉吉,判府事權敦仁,左議政金道喜,判府事朴晦壽,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李嘉愚、金鼎集、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檢校直閣尹致英,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以次進伏。醫官秦慶煥、金珪、卞鍾鉉、金榘進伏楹外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元容曰,日月易邁,公除奄過,伏惟聖懷哀慕,當復何如?近日東風連吹,熱雨不霽,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元容曰,醫官來待,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慶煥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訖。元容曰,脈候奏之。慶煥等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元容曰,醫官使之先退乎?上可之。元容曰,近日雨熱風涼,時候不調,又是換節之會,而將攝極難矣。慈聖殿下極熱之時,隨事疚慼,按抑不得。且以國事之重,强煩酬應,必多損節於不知之中,豈不萬萬憂慮乎?近伏見慈聖於輔導及民國事,一念懇懇,出於至誠,慈念之切於宗國若此,則寬抑之方,必不待臣等之仰勉,而每於簾前,伏聞辭敎之間,多有掩抑不自堪之時,此臣等所以憧憧不能已者也。元氣澌綴之中,飮饍先於藥餌,伏願深加意於保嗇自效之道焉。敦仁曰,臣於咫尺簾前,時承玉音,或有難於諦聽,以此觀之,筋力之衰謝,自可仰度,古人所謂龍顔非昔之歎,不能無傷感者,況每於臣等召接之時,輒疚懷過度,實不忍仰聆辭敎,誠不勝憂慮萬萬矣。仰念宗社付托之重,俯思大殿保護之方,則安得不先自寬抑,務盡節宣之道哉?曾聞承候官之言,則水剌之以水澆進御,已爲幾年矣。近來則寢睡水剌之節,果何如乎?大王大妃殿曰,予之情境,有不能堪,而猶且强進食飮者,專以國事之重也,秋涼稍生,則亦或有勝,須勿爲慮也。至若爲宗社之心,何時不有,而遽當此時,何以則爲好也?卿等旣爲國憂慮,則今於萬幾中最急先務者,聖學成就是已,而主上春秋洽滿二旬,學問未優,此一節惟在卿等竭力輔導之如何耳,予心則常以主上學問事憂慮,殆欲生病矣。主上生長於閭閻之中,有何學識,有何聞見乎?今雖親當萬機,曾前未聞未見,則今於萬機之中,何以知其一二幾乎?凡人不學,無以爲事務,況帝王不學,而何以爲國事乎?予則雖有至誠,婦人豈能解典學工夫乎?雖男子,必有學問,然後多識故事,多識故事,然後可以輔導治國,況予婦人乎?今日之所恃者,惟諸大臣之同心輔導也。典學一事,實爲時急之先務,故向筵旣有言,而又此申申者,誠以深有望於卿等,果何以則成就聖學乎?元容曰,自古聖帝哲王之德性,皆由學問而成,故治法斐然可觀,是以人主勤學,然後下民始信其政令,昔漢宣帝自民間入承,欲天下民之信悅而愛戴,故策立之際,霍光奏曰,皇曾孫在民間,讀《詩傳》、《孝經》、《論語》,節儉慈仁,可以承宗廟子萬姓,蓋帝王百善之中,何事不可稱,而必以讀書爲先者,將以取信於民,而使之心悅也,其民所關,有如此者矣。今殿下前日之未及有讀書工課,臣等所共知,蓋事勢爲然也。雖以聰明之質,生知之才,不問而不學,則何以知之乎?慈殿之勉聖學,每筵縷縷,殿下必當仰體慈訓,勤而不厭,不出幾年,必臻光明,自今日定講規課讀,則似好矣。敦仁曰,顧今法講,則卒哭前無以設行,召對別講,雖自今日,亦可行之,凡聖學將就之方,何講不宜,而謹考庚申甲午已例,每以勸講進講爲之,蓋其抄擇可合之員,輪日講對較諸召對別講,規模尤好,實有優游涵泳之益。今亦依此例,閣臣及閣臣外,必擇其人器文學之可合於輔導君德,成就聖學者,堂上以上至正卿,勿限資級,極擇十許人,以爲課日輪講,召對別講,間復爲之,則裨益爲大,下敎于廟堂,使之擧行,恐好矣。大王大妃殿曰,此言果甚好,依此爲之,而諸大臣爛熳相議,閣臣及閣臣外,極選定數,以爲常規焉,實效與否,專恃於諸大臣矣。敦仁曰,此事專在殿下着力之如何,慈殿勸勉之敎,旣如是懇摯,臣等雖不似,何敢不竭誠輔導,以期聖工之日就月將,緝熙光明乎?慈聖雖如是惓惓勤勉,臣等雖殫竭輔導,殿下若不勤于學,則何以成就乎?繼自今一念孜孜,仰體慈訓,期於成就,是臣等區區之望也。元容曰,皇明神宗之初,張居正以大臣任輔導,請經筵之外,別爲《日講儀註》有七八條,大意以爲,每日日出時,皇上早膳,出御講讀,讀經書二十遍,入閣少憇,講官退近處伺候,午初復進講《通鑑》,講官務將前代事實,直解明白,各衙門章奏御覽時,若有所咨問,召講官至御前,將本中事情,一一明白敷奏,皇上於宮中有暇,將講讀過經書,從容溫習,或隨意寫字,工夫不致間斷云,而我純廟朝及大行朝初年,又於法講之外,別定規式,或曰勸講,或曰進講,以閣臣秩高中人,單付經筵,課日行講,日或三數次進對矣。我朝三講之法,朝講則大臣以領經筵參講,大臣不得參則朝講不得行矣。大臣非但任輔導之責,事無不知,知無不言,小官之所不敢言者,大官無不言之,隨事規諫,故不可不參講筵者也。臣意則以爲,取《皇明儀註》及兩朝事例,參酌定規式,而大臣則雖原任,付領經筵,每朝或課日或間日入參,朝筵則讀經書十遍,午刻召接承旨及儒臣,讀朝受音又十遍,申後行召對,使儒臣讀《通鑑》四五十行解奏,自上讀三五遍,如是爲課程,則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卿等勉學之奏誠是矣。諸大臣商議,酌定講規可也,然而予亦有一言者,凡事方始之時,不無誠實底意,而稍久之後,易致懈惰,況學問工夫若終不如始,則豈可望有成就之益乎?主上工夫之勤,卿等輔導之誠,望須終始如一也。元容曰,慈敎不勝欽仰矣。凡事之成不成,在於心力之誠不誠,誠者實也,不以實則學工尤何望其成就乎?伏望講學之際,始終以實心行焉,臣等謹當退出。講規則議定後,送于經筵廳,以爲入覽之地,好矣。大王大妃殿曰,依此爲之。元容曰,始講之書,例自經筵廳收議於大臣,而臣意則朝讀《論語》,暮講《通鑑》,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當收議而先定講規,好矣。元容曰,自今日始行召對好矣。大王大妃殿曰,當使之始講矣。元容等聯奏曰,今日卽誕膺寶曆,萬億伊始之會也,端本正始,自貽哲命,殿下之責也,愛君憂國,追先報今,臣等之願也。君臣上下交勉互修,使朝廷之一政令一事爲,皆出於大公至正之域,然後人心可以悅服,國勢可以奠安,惟聖明懋哉。帝王百行之本,卽奉先之誠,事親之孝也。臣等伏聞殿下在本邸時,於追慕祀祭之節,誠愨著至,爲一鄕所欽稱,根天之性已如此,則今於承事宗廟之禮,致敬致誠,可見《春秋》匪懈之頌矣。又伏聞自入闕之初,事我太母殿下,孝愛篤至,令聞日彰,萬民咸頌,將見《詩》、《書》所稱之盛,曾、閔躬行之美矣。然而奉先之誠,不但在於禴祀烝嘗之禮也,亦惟曰繼述我列聖之治法政謨,衍景祿於萬千無疆也,事親之孝,不但在於問寢視饍之節也,亦惟曰順志奉訓,無一或違於慈心也。仍伏念,向筵諺敎,以節儉愛民,諄諄誨戒於殿下爲堯、舜、禹傳授之心法,而治國之根基在此矣。財自民出,不節則害歸於民,此所以節用爲愛民之本,至若輕繇薄賦,寬恤救賙,特其施措中事也。又其大本在於典學,不師古訓,則何以爲政,而事理之曲直是非,人材之賢愚長短,亦何以辨別而明燭之乎?《無逸》詳文祖,卽耳目之所逮也。我英宗大王,每日讀《史記》,八耋誦《小學》,正宗大王,日講經史,課程甚嚴,純宗大王,沖年好學,至老不倦,三宗之德業謨烈,高出百王者,皆由於典學之勤,而曁我翼宗大王大行朝,自沖歲開筵,日以爲常,臣等之出入帷幄,常所欽誦者,然則勤學卽殿下之家法也,今不必遠法堯、舜,以列聖朝好學之心爲法,則聖德日就高明,治化日見郅隆,豈不盛哉?此臣等所深望而祈祝者也。上曰,卿等所奏切至,當銘心矣。大王大妃殿曰,恩彦君家前後可以洗草之事,盡爲考出洗草,可也。大王大妃殿曰,恩彦君辛酉年事,則不入於《寶鑑》中乎?《政院日記》中,亦當有之矣。元容曰,《純宗寶鑑》,臣所纂次者,而辛酉事則初不入編,壬午年昭晢之敎,則入之矣。大王大妃殿曰,《日省錄》則閣臣當考出,《政院日記》則承旨當考出,而此傳敎,諸臣旣登筵而皆聞知矣,退出後卽速擧行也。元容曰,山陵三看審,臣等今日事當進去,而有議諡之役,將致日晏,明曉發行,將爲當日往還矣。若以景陵同原爲定,則當一邊馳啓,一邊封標,而聞禮判言,儀節間有所難處者矣。健元陵以最尊位,當有告由,而崇陵右崗則例無告由,景陵同原則當有告由於封標之前,而祝文旣難預爲陪往,若於三審議定後,啓請告祝,則巳時前,無以趁吉時云矣。大王大妃殿曰,今番亦非但看審于景陵,又當看審崇陵右崗,好矣,而三看審後,景陵若如再看審時公議,則雖自下爲定,亦未爲不可,而祝文預爲陪往,以未安之謂乎?元容曰,然矣。大王大妃殿曰,何以爲之則爲好也?敦仁曰,臣聞再看審時,諸地師之言,皆以景陵同原,爲大吉之地,當日入侍,旣有三看審後仍爲封標之下敎,其不出文蹟,固緣於審愼之道,而便是已完定之地,則今此景陵告由文之先爲奉往,恐無礙於禮節,而但祝文屬稱,已有收議之命,而姑未盡入啓,則告文屬稱,極爲難處矣。大王大妃殿曰,然則何以爲之,可也?敦仁曰,聞收議之未入來,不過爲數三處云,今若催促收聚,今日內入啓,卽蒙發落,則可以明曉塡祝,趁吉時出去矣。大王大妃殿曰,收議卽爲入啓,可也。元容曰,議藥同參有窠矣。外醫中李琬、李在瑗術業精明云,差下,與李鎭夏同差待令醫官,率領,例以秩高人爲之,而今甚苟艱,鄭有曾加資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爲之。〈出擧條〉道喜曰,陪往大將,今已差出矣。捕將一窠,自當例兼,右邊捕盜大將趙存中許遞,其代以陪往大將備擬以入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右邊捕盜大將趙存中許遞,其代以陪往大將備擬以入事。〈榻前定奪〉大王大妃殿曰,藥房連日啓辭問安,而公除已過,自明日停止,可也。鍾應曰,右邊捕盜大將趙存中許遞事,命下矣。捕將重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他邊大將兼察。〈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右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榻前定奪〉鍾應曰,右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右邊捕盜大將許棨,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敎曰,兼察右邊捕盜大將許棨牌招聽傳敎事。〈榻前定奪〉鍾應曰,今伏承事關恩彦君家前後文蹟洗草事,下敎矣,當書出傳敎乎?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仍命書傳敎曰,事關恩彦君家前後文蹟一竝洗草,〈出簾敎〉元容曰,大行大王春邸時冊印敎命,前爲奉藏于江都外奎章閣,今當奉安於殯殿矣。依已例下送閣臣,陪來,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爲之。〈出擧條〉命大臣就座,又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性敎,侍讀官徐堂輔,檢討官宋廷和,待敎尹滋悳,記事官洪鍾雲、盧鎭泰、南秉吉,各持《小學》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命上番讀之,堂輔讀自《小學書題》,止而無扞格不勝之患也。上曰,文義陳之。堂輔對曰,《小學》一書,卽朱夫子蒐輯之成編也,此書雖是童蒙講習之書,而大人成德之方,亦必以是爲本,故朱子曰,《小學》書是做人底樣子,先儒說有曰,綱領甚好,最切於日用,《大學》之成,亦不外是,夫灑掃應對進退之節,愛親敬長隆師親友之道,莫非蒙幼訓迪之方,而必欲其習與智長,化與心成,故使之講習於稚少之時者也,苟如是則夫豈有一毫扞格之患哉?蓋其次序之漸循,節目之極詳,未如此書之大備,而大人成己成物之道,亦不越乎是矣。是故古昔聖王修齊治平之要,皆以是書爲立身之根基,以之端本出治,化民化俗,丕臻雍熙之域,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下番讀之。廷和讀自今其全書,止庶幾有補於風化之萬一云爾。上曰,文義奏之。廷和對曰,古者八歲入《小學》,蓋所以循序漸進,以至於《大學》之道,而修齊治平,實本於此,則爲學之方,固不可自《大學》躐等進工,而必也以《小學》之敎,作爲根基,灑掃應對等事,雖若小節,而此實爲日用常行合當底道理,亘古亘今,磨泐他不得者也。聖遠言湮,此敎漸弛,朱夫子蒐輯成書,以牖後學,其爲裨補風化,豈特以萬一云哉?昔我英廟聖工,恒在《小學》一部,至于倦勤之年而未嘗或忽,五十年盛德大業,猗歟,權輿於是書。伏願殿下以法祖宗之心,朝夕講習,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性敎讀自淳熙丁未,止隨感而見。上曰,文義奏之。性敎對曰,《小學》一編,無非日用常行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也。四端卽是人性之善,同得於天,如天之有四時,隨感發現,自有本然之性,而若有少忽,則竟爲私欲之所蔽,外物之所移,故先聖所以蒙養以正,成就後學,必以是書者是也。今我殿下嗣服之初,公除纔過,先以《小學》開講,此是列聖朝已行之例也,臣等實不勝欽仰萬萬,而召對夜對,本無定時。伏願自今爲始,頻賜召接,討論奧旨,以爲修治之根基,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愛親敬兄,止安此暴棄。上曰,文義奏之。滋悳對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敷演仰奏者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行左承旨南性敎〈坐〉。右承旨李在鶴〈坐〉。左副承旨尹致英〈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洪鍾雲〈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趙憲燮〈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尹致英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惠山僉使柳貞裕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南性敎啓曰,假注書韓鎭棨,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致英曰,召對爲之。
○注書洪鍾雲病,代以趙憲燮爲假注書。
○傳于南性敎曰,都承旨、左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景善、李在鶴、李源達、金基纘落點。
○南性敎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李在鶴,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基纘曰,看審大臣以下入侍,領敦寧同爲入侍。
○尹致英啓曰,行大司憲李景在,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執義未差,持平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致英曰,只推。
○南性敎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執義前望單子入之,申佐模落點。
○金基纘啓曰,前銜疏之切勿捧入,前後飭敎,不啻截嚴,而前正言姜漢赫陳疏到院,疏式多違格例,尤極未安,所當退却,而係是言事,雖不得不捧入,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尹致英,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六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閔晢,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觀熙,昨日政移拜全羅右水使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敏敎爲內禁將,金翰喆爲兼內乘。
○南性敎,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甕院gg司饔院g官員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俱因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己酉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鍊以入,而軍資監、長興庫、濟用監、司䆃寺、內資寺、內贍寺、司宰監、司圃署、五部,因都提調、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不得磨勘,去秋冬等褒貶時,軍資監、長興庫、濟用監、司䆃寺、內資寺、內贍寺、司宰監、司圃署、五部,因都提調、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已多遷轉,難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今己酉春夏等褒貶磨勘之際,廣興倉啓本中二字誤書,擦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徐箕淳,以山陵看審事出去,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摠護使筵奏,山陵吉地,旣已封標,各項擇日,令該曹擧行事,允下矣。摠護使及山陵都監堂上、觀象監提調、本曹堂上,明日待開門來會賓廳,率地師同議推擇,而拘忌年甲,自內書下,旣有前例,敢啓。傳曰,雖不書下,日官自當知之矣。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濟州牧使張寅植牒報,則以爲,本牧鄕校聖殿殿內簟席腐傷,磚甓䫋破,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取考《謄錄》,則國恤卒哭前鄕校聖殿有頉處修改時,不爲設祭,只行告文,已有前例,今此濟州牧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急速下送,從便卜日擧行,而勿爲設祭,只行告文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本監監生崔錫冕、林性薰、崔喜鎭、金東禧、李俊養、李敬義,譯官金必洙,購得好品自鳴鍾、輪圖、日影,來納本監,將用於今番因山時矣。係是莫重所用,而例有酬勞之典,在前儀器購納之人,已有從願施賞之例,本監監生崔錫冕、林性薰,自本監加資,譯官金必洙自該院加資,監生崔喜鎭、金東禧、李俊養三曆官額外,次第待窠陞付,李敬義諏吉官權付,待窠塡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致英,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鍊以入,而曹所屬軍器寺、司僕寺、典設司、訓鍊院官員及部將等褒貶,因各其司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尹致秀,以山陵看審事出去,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性敎,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磨勘以入,而屬司繕工監、尙衣院、造紙署、掌苑署、瓦署、典涓司今己酉年春夏等褒貶,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而繕工監、尙衣院、造紙署、瓦署、典涓司去戊申年秋冬等褒貶,亦因各該司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其時官員多有遷轉者,依近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平安監司趙斗淳疏曰,伏以,皇穹不弔,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群方震驚,萬姓雨泣,控因無所,叩叫莫及,天心悔禍,列祖篤佑,我聖上入承大統,寶祚重光,我太母克定大策,簾儀復隆,呼吸危疑之會,奠此泰盤之固,以若皇瞿之慕,普切忭祝之忱。維我大行大王,以睿智聰明之聖,撫熙洽艱大之運,春秋方富,治敎旁達,仁心仁聞,入人之深,與夫宏綱大用,廣運之功,蓋有以導斯世爲勛、華、文、武之世,而率土薄海戴髮含齒之倫,擧願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盛者,今其日星盪潏而幈幪隳撤矣。嗚呼天乎,人之無祿,一至斯歟?臣以無似,獲事我大行大王,今十有六年于玆矣。跡不離於邇密,身且都於崇顯,隆恩渥澤,若偏臣身,而西來日月,甫閱一朞,臨筵誨飭,遂成大訣,諱音遽頒,奔問莫效,院直起居,追憑邸報,庭臨朝晡,汔阻班聯。嗚呼,閭巷匹庶敵以下之列,尙有匍匐之禮,不負幽明之知,伏況君臣恩義之篤,自同父子情理之切,而諉以官守,坐閱旬時,徒抱莫洎之痛,罔念自盡之訓,則臣雖木石之不若,將何以食息求金也?若臣衰落癃殘,無望支持於承流宣化之實,哀怨弸塞,猶屬緩聲,而苟不得早蒙恩諒,則來頭許多事務,愈往爲僨敗無倖之歸,用敢收召神魂,抆血陳懇。伏乞聖慈,軫微忱之不可强抑,念重任之不可久瘝,仰稟東朝,亟許遞免,俾臣得以趲速奔赴攀號欑幄之下,少伸終天之冤慕,則卽亦天地父母之賜也,臣不勝痛迫隕絶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支勅當前,卿其勿辭察任。
○己酉七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致英,侍讀官徐堂輔,檢討官宋廷和,待敎尹滋悳,記事官洪鍾雲,記注官金用鼎,記事官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堂輔讀自惟聖斯惻,止思罔或逾。上曰,文義奏之。堂輔曰,此一節,朱子言聖人興學設敎之意而下二節,所以分言《小學》、《大學》之敎者也。蓋人之天賦之性,在厥初無有不善,而或爲氣質之所拘,或爲物欲之所蔽,至於自暴而自棄,故聖人有憂之,迺建其學,迺立其師,使養其仁義禮智之性,以擴充乎藹然之四端與夫愛敬忠悌之道,俾爲培根達支之方。夫千章之木,其高干霄,其大蔽日,而不有根本之培壅,則安望其枝葉之峻茂乎?觀於流水,其源深然後其波長,江、淮、濟、泗以之委輸,相彼築室,其基固然後其制完,堂宇廉隅莫不齊整,今此《小學》之書,亦類於是,格致誠正修齊治平,雖是《大學》之敎,而其源也其基也,亶在於斯矣。上曰,下番讀之。廷和讀自窮理修身,止異言喧豗。上曰,文義奏之。廷和曰,此章中昔非不足今豈有餘云者,卽指天賦之性,本非有餘不足者也,雖或因氣質之病,利欲之累,以至於聖凡賢愚之相懸,而語其明命之初,則藹然四端,人無有不善,苟能存得此性,不爲牿亡,則乃復其初,人皆可以爲聖人,故涵養之道,必自幼少,敎幼之方,莫如《小學》,《易》曰蒙以養正,《書》曰訓于蒙士,養蒙訓蒙之道,實不外於《小學》一編,而幼而學之,欲其壯而行之,則漸磨將就,爲他日成德大人,卽次第間事耳。自古以來,聖君之作成人材,賢臣之佐理治化,莫不以此爲入道之初程,然則今日之講習是書,豈不爲端本出治之要領歟?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本性之義,是何義也?廷和曰,是天命之本然,乃所謂秉彝之性也。上曰,參贊官讀之。致英讀自幸玆秉彝,止知所以學。上曰,文義奏之。致英曰,此章言性道敎,性者是仁義禮智之性,天賦之初,賢愚同得者也,道者率順是性,以全其仁義禮智之性者也,敎者修明是道,以敎誨而肄習者也。言人性稟受,道敎成就,爲學次第之本末始終也,臣無容附衍爲說,而我殿下今於恭默之中,有此講對之命,典學之盛,固欽仰萬萬,而典學之要,非一時講讀而止,必無少間斷,然後可以將就。朱子嘗曰,歲月如流,工夫易間斷,苟間斷則竟無講學之效。伏願殿下,克念終始怠忽之戒,以臻日月將就之工焉。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列女傳》曰,止道正事。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夜則令瞽誦《詩》者,夜是燕息閑逸靜寂主一之時也,《詩》則《二南》,而昔文王德化方盛之時,閭里鄕黨之謠,粹然無不出於正協之聲律,用之邦國,以化天下者也。是以夜必令樂師誦《詩之二南》,聚精而諦聽之,此蓋言婦人妊子胎敎之道也。古之婦人,猶能如是,則況聖人爲學之要,尤豈不勉勉於造次之間哉?殿下必於講筵之暇,淸燕之時,一念孜孜,深究玩繹,則裨益必多矣,益加體念,是臣之望也。上曰,史官讀之。賤臣讀自如此則生子,止使爲子師。上曰,文義奏之。賤臣奏曰,上下番玉堂及參贊官、閣臣已備盡仰奏矣。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敷演仰奏者矣。良久,致英奏曰,史官皆使之讀奏乎?上曰,唯。用鼎讀自子能食食,止不共食。上曰,文義奏之。用鼎奏曰,玉堂上下番備盡仰奏矣。臣所讀自止內,別無仰奏者矣。秉吉讀自八年出入門戶,止請肄簡諒。上曰,文義奏之。秉吉奏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敷演仰奏者矣。上讀自惟聖斯惻,止學射御一遍訖。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看審大臣以下入侍,領敦寧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尹滋悳、南秉吉,摠護使趙寅永,判府事鄭元容、權敦仁,左議政金道喜,判府事朴晦壽,禮曹判書徐箕淳,山陵都監堂上尹致秀,觀象監提調金景善,領敦寧洪在龍,以次進伏訖。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寅永等進前奏曰,晩炎甚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寅永曰,三慈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三看審則果何如乎?寅永曰,前後看審則果是極吉極貴,今無容更奏矣。古名師之占得,誠非偶然,而今且相地官之所論,若是相符,已爲封標,揆以神理人情,若相湊合者然,罔極之中,不勝萬幸矣。元容曰,前聞地師之言,不勝攢祝之心矣。今於奉審,雖以臣之凡眼,實爲十全大吉之地,不勝萬幸矣。敦仁曰,臣於癸卯,猥叨摠護之任,熟聞地師之言,則龍穴之豐,砂水之貴,信爲萬年吉地云矣。豈意合封之獻議,乃在於今日乎?在下情雖甚罔極,而誠爲萬幸矣。道喜曰,臣素昧於堪輿之術,不敢有所指論,而雖以凡眼見之,局勢安穩,穴處和平,合封之擧,允叶神人,誠爲萬幸矣。晦壽曰,臣於癸卯都監擧行時,慣見局形之吉貴矣。今復看審,則雖以凡眼見之,可知其十全大吉,罔極之中,誠爲萬幸矣。寅永曰,穆陵遷陵時舊灰板尙存,必爲削出,然後可得生地矣。大王大妃殿曰,舊灰板削出幾許則爲好耶?寅永曰,似不及半尺矣。世論東八陵中,健元陵與此陵,最爲大吉云矣。大王大妃殿曰,允叶於神理人情,罔極之中,不勝萬幸矣。寅永曰,他處山地,設有稍勝於此者,猶不如先陵局內,況此封標之地,非但局內,又是合封於極吉之地乎?大王大妃殿曰,以大行大王盛德至仁,卜此吉地,罔極中還爲甚幸。敦仁曰,李懿信、朴尙義,以地家之神眼,言此十全大吉之地,而癸卯年削出舊灰時,有明器等物之露現,故伊時仰稟大行大王,埋安于穆陵近地,而年久之明器,淨潔如新,地中之大吉無欠,推此可知矣。寅永曰,山陵旣已封標,擇日尤爲時急,令該曹,卽速稟旨擧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向者伏承慈聖下敎,包蔘元定二萬斤外,加定二萬斤,特令蕩減,又以禁潛商事,申飭截嚴鄭重,凡在對揚之列,孰不欽誦萬萬?臣因此而有所仰達矣。大抵朝家前後禁潛之道,非不至矣盡矣。但遐鄕商民輩,睯不畏法,惟以射利爲命,百岐售奸,無所不至,揆以國綱,寧欲無言,而自來籌司之節目也,譯院之關飭也,輒使兩西營邑,譏捕潛蔘,無論斤數之多少,折半則賞給譏校,折半則屬公譯院者,雖出於勸懲之政,而以臣愚見,莫如隨其現捉,折半依例賞給,折半屬之該營邑,以爲某樣捄弊之用,則該營邑之着意詗察,宜倍他時,而在譯院,亦可爲永久遵行之道,請令廟堂,以此措辭發關於開城留守,兩西監兵使及義州府尹處,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得伏聞昨今日連行召對,欣欣有喜,不容自已者矣。蓋聖學終始,貴乎無間,無間則可致緝熙而光明矣。敦仁曰,講字有討論底意,凡於一章一句,須從博討廣論,專以理解文義,爲召對開講之急先務焉。雖以閭巷匹庶之學,旣問於師,又辨於友,少無疑難之心,然後講無不熟而學無不博矣。雖以聖上生知之姿,虛心好問,則非徒爲進學之要,亦可知人品之長短,進講之時,不爲問難,則人之長短,無由知矣。故好問而好察,卽古聖王典學之道也。伏願殿下,勿以日課,爲進講之要,須從難解處博問廣詢,一念在玆焉。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又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諸臣承史以次退出。
7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李在鶴〈坐〉。右承旨鄭基世〈坐〉。左副承旨權用脩〈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洪鍾雲〈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趙憲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申時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達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行左承旨南性敎,左副承旨尹致英,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基世、權用脩落點。
○金景善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鄭基世,左副承旨權用脩,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賓廳啓曰,山陵各項吉日推擇以入事,啓下矣。摠護使臣趙寅永,山陵都監堂上臣趙鶴年,臣李鼎臣,禮曹判書臣徐箕淳,觀象監提調臣金景善,禮曹參判臣韓正敎,參議臣趙雲澈齊到賓廳,招致觀象監諸日官,詳細會議,則今年酉坐小利,十月內入十一月節,然後卽大吉云,故使之精擇,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肅陵,右旋,壬坎龍,庚兌剝換,坤落脈,庚兌作腦,庚入首,酉坐卯向,壬坎得,坤申得,乙歸,酉坐,洪運乙丑金,忌火,年月日時小利,正運乙丑金,運泊貴人宮,大行大王丁亥生,〈土忌木日〉始役斬草破土八月初七日壬申辰時,先始西方,祠后土告先陵同日曉頭先行,作甕家同月十九日甲申辰時,開金井九月二十五日己未卯時,穴深六尺,外榟宮陪進十月十一日乙亥辰時,下外榟宮同月十二日丙子卯時,啓欑宮同月二十二日丙戌申時,先啓西方,周堂空,發引同月二十六日庚寅丑時,行喪忌方丙庚方,成殯到山陵後隨時,停喪忌方艮巽方,山陵啓欑宮同月二十七日辛卯先啓西方,進發啓欑宮後隨時,下玄宮同月二十八日壬辰丑時,的呼壬申生,正沖壬戌生,同旬沖丙戌生,〈已上下玄宮時少避〉祭主不伏方巳午未地,取土吉方丙壬方,造命年己酉,〈土坐山得局〉月丙子,〈水本命貴祿,本命活祿馬〉,日壬辰〈水太歲活祿貴〉時辛丑,〈土龍躍天門,諸德同聚,明氣到穴,丁奇入中,納音不雜,陰陽平分〉。
○傳于李源達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源達曰,別講爲之。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景在,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持平趙光濂牌不進,掌令李廷斗疏批未下,持平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持平趙光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基纘曰,別置錢十萬兩,移送戶曹,使之支勅,餉色時在黃金二十兩,移送戶曹。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基纘曰,餉色時在米一千六百二十五石十斗六升五合,錢一萬五千兩,移送摠戒廳,以爲軍校支放。
○傳于金景善曰,明日望奠,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于金景善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李源達啓曰,訓鍊大將李應植,禁衛大將申觀浩所佩命召,旣已替納,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訓將御將兼察,禁將摠戎使兼察。
○又啓曰,訓將御將兼察,禁將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訓鍊大將洪在龍,兼察禁衛大將徐相五,竝卽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御將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又啓曰,訓鍊大將李應植,禁衛大將申觀浩,謂有情勢,今方出城,所佩命召,使其營校來納,何以爲之?而武將之稱以處義,遽然擅離,紀綱所在,誠萬萬駭然。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大王大妃殿傳曰,將兵之任,所重何如,而謂以名登臺章,使其營校,替納命召,無難出城者,豈有如許事體乎?萬萬駭然,訓禁將爲先施以罷職之典。
○以慶尙監司金大根狀啓,薦新進上胡桃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鄭基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源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及返虞時,各差備忠贊衛一百四十六名,依都監磨鍊,以京有廳出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每當都政,宣部守薦武臣前銜復職取才及宣薦禁軍別取才,西北六道別取才,例爲試取,而中日及各樣試射,旣已停止,一體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許熠前任尙州營將,鄭斗源前任公州營將,任商準前任京畿監營中軍,蔡東健前任洪州營將,李昌五前任江原監營中軍,張斗衡前任平安兵虞候,忠壯衛將趙果永前任順天營將,俱在任所,上來間該廳番次苟艱云,僉知中樞府事柳亮源,兼司僕將麻夏帛,五衛將金景淵,景福宮衛將金慶亮、金洪基、姜世周,慶熙宮衛將裵東鐸、尹洪祖,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李宜植,身病猝重,無望供職,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禮曹粘目,則枚擧東萊府使宋柱獻狀啓,以爲,公作米年限請退,裁判差倭出來,而公作米退限事,雖嚴辭責諭,差倭之裁判出來者,勿論所幹之何事,姑許接待,已有前例,請令廟堂,稟處矣。公作米之輒請退限,殆若例規者,誠極可駭,嚴加責諭,無敢更煩,至於差倭許接,旣有已例,使之依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尹致英。
○行判中樞府事鄭元容箚曰,伏以臣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以臣有江都奉迎之行,特賜臣具鞍廐駟,臣稽首惶恐,誠不敢祗領。竊惟我慈聖殿下,奠丕基於綴旒之際,定大策於簾帷之內,爰稽皇朝懿典,仍遣臣與知申事臣洪鍾應,馳到迎駕,臣拭鼎湖攀弓之淚,仗渭橋奉璽之命,就尙冠之里,而護軨獵之儀,瞻奉於祥虹彩雲之間,昵近於鳳姿日表之光,天心悅豫,雨收氣朗,百靈陪衛,程路萬安,端門升日,萬姓相慶,邦籙轉危而爲安,輿情先號而後忭。況如臣者,先覩聖作之始,躬攀龍興之時,至榮且幸,爲寵爲光而已,何勞之可效,何功之可紀,而上駟隆錫,遽侈此分外之異數哉?惜名愼賞,昭辟所以制治之具也,一或踰濫,在典爲褻,矧今一初端本之政,若緣臣而仰累懋賞之德,則臣心悚恧,尤當何如,具牘仰煩,非由飾讓。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命還收,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全羅監司南秉哲疏曰,伏以慟深者聲急,情切者語簡,而至若章奏頭辭,有違格例,只敶臣至痛之私,至迫之懇,敢附有懷必達之義焉。竊伏念,臣於我大行大王,受不世之殊恩,卽通朝之所共知也。其庇覆拂拭之曲造洪私,臣念之塞胸,言之失聲,自不忍殫記,蓋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也。臣於是,軀命不敢自有,才力不敢自度,傴僂之戒,負乘之災,亦不敢自恤,惟以內外險夷,趨走是恭,磨放其頂踵,赴蹈於湯火,爲萬一塵刹不報之報,此臣所以受命是任而不之辭也。今玆按節南來,日月無幾,而天地崩坼之慟,遽遭於遠服之外,鐶東土無祿之凶,有若偏罹於臣身,客館受縗,穹壤茫茫,淚磬血繼,哀何以盡?臣實不忠無狀,不卽地溘然,而一日二日,視務依舊,豈惟簿牒文字之間,亦有觸目而摧腸,申申往欽之面命,玉音在耳,忍慟茹傷,此何人斯?臣旣不能死矣。在今耿結一念,則惟曰反命於啓欑之前,展誠於攀輴之日而已。臣若瀆擾是懼,荏苒時日,而禮月奄過,玄隧永祕,寸草血忱,無地可伸,則非獨爲臣終身不逮之至恨,其於臣分人理,豈能無闕乎哉?且臣之譾劣,寔不合於方岳重任,爾來五六朔于玆,其僨誤之必多,臣豈不自知也?然此在臣今日丐遞之義,猶不若彼之切且大,而疾痛之呼,又無暇於蔓詞也。玆敢披心齎誠,馳驛控籲,倘蒙聖慈,俯賜矜諒,卽遞臣所帶藩任,俾臣獲伸至情於眡獻之地,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情禮固然,方面之重,何可輕遞?勿辭察任。
○前正言姜漢赫疏曰,伏以臣姿性憃愚,材器輇薄,不足備數於任使之末,而幸際聖明之朝,偏荷拂拭之恩,塵刹圖報,臣宿昔之心也,皇天降割,仙馭上賓,日月流駛,公除已過,萬事邃古,霣廓益切。伏覩我主上殿下,光御黼位,四聰方恢,百度惟貞,《易》所謂小人勿用,《書》所謂旌別淑慝,政是一初之急務也。臣有耿耿憂忱,不容泯默,冒昧越俎之嫌,仰瀆於嚴廬之下,伏願少垂察焉。顧今擧國同憤,不欲與之共活者,卽趙秉鉉是也。噫彼秉鉉,竊弄威福,貪饕貨財,脅制朝廷,眼無君父之許多罪惡,臺評俱在,斷案已成,蓋其賦性奸黠,行己翾薄,侫辯足以禦人,夸習惟知死權,典藩臬而專事唆民,秉銓試而但務濟私,工於趨附,慣於窺覘,浸浸然位崇而身顯,則心術益㦧,手勢愈滑,淸貫華職,父子竝據一時,雄閫腴邑,私人爭輸厚償,邸第連巷,苞苴溢門,擠異己而暗售禍機,則殆同林甫之釰蜜,貪利祿而自矢惡呪,則有甚主偃之鼎食同朝,視若蛇虺,擧世指爲鬼蜮,寔繁之徒,以類相聚,其爲護法於秉鉉者,尹致英也。以蒙騃沒覺之類,獨穿利竇,以疲殘可憐之物,還藏機心,始豔秉鉉之勢位,甘受股掌之翫,終蹈秉鉉之作爲,莫負心膂之托,招權納勢,輒干兩部之銓注,冒利黷貨,都括八方之饋遺,兩歲五資,驟躐無漸,一門三貴,勢焰可怕,而奸狡不及老革,揣摩未逮宿手,隨事瘡疣,到底僨誤,其奸回情狀,竟莫逃於先大王日月之明,則或嚴加竄逐,或微示疎斥,而此輩全不知畏,秉鉉則偃處於郊坰莽蒼之地,使其妖子,出沒城闉,窺探動靜,致英則蜚揚於館閣邇密之班,凌轢朝廷,公肆噴𰉃,渠輩自知其罪盈惡極,爲國人之所不容,王法之所必討,則安知不醞釀禍機於陰暗之地乎?伏莽之戎,出柙之虎,誠非細憂也。伏願仰稟東朝,廓揮乾斷,亟將趙秉鉉、尹致英二人,施以絶島安置之典,以警具僚,以謝國人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一是先王已罪之人也,一是先王近密之臣也,一紙臚列,有欠忠厚之風。
○掌令李廷斗疏曰,伏以臣姿性鹵下,百不猶人,本不稱允於淸朝器使之列,而柏府除旨,忽下於一初勵臣工恢言路之時,攀誥惝怳,莫省所以仰塞明命也。際伏見前正言臣姜漢赫疏論趙秉鉉、尹致英二人,此是輿情之所同憤,王章之所必加,而其千罪萬惡,斷案自在,公議莫遏,臣無容架疊,而聲討之章,乃出於前銜,身居臺閣,含默不言者,罪當何居?慙忸悚惶,恭俟譴何。伏望遄被威罰,以爲居官不職者戒焉。臣方自訟不暇,何可濫及他事,而竊謂前銜所論,猶恨有未盡悉者,蓋以三四武弁之不竝擧論也。臣請以國人之論,爲殿下陳之。噫彼李應植、李能權,素稱麤鹵之徒,專習諛佞之態,惟利是趨,惟勢是附,戎鈐總符,次第輪據,而看作分內之倘來,膴仕美職,一時都占,而至有格外之濫帶,或縱其子頑悖賤孽,濫殺無辜之平民,或席其父尸居餘氣,盜沒莫重之公貨,頗張聲勢,宛成門戶,則濫滑之習滋長,貪黷之心無厭,橫奪之財,則都肥己橐,嗜利之徒,打成一套,乃有奸黠之申觀浩,驕濫之金鍵輩,爭相慕效,益加縱恣,雄閫歷遍於數歲,而害專蚩蚩之氓,戎符兜攬於妙年,而蔭及哇哇之童,道路之側目,識者之寒心,厥有久矣。蓋此輩負犯之至重,實不下於趙秉鉉、尹致英,而以其靺韋之流,不足深責,有所寬貸,則將何以懲其惡而服人心乎?臣於是,尤有所駭憤者,頃當沁邸奉迎之際,應植私自傳撥,飛報之騎,先於陪衛之行,其心所在,有不可測,群情疑怪,輿論沸騰,此尤渠罔赦之案也。臣謂李應植、李能權、金鍵、申觀浩,竝施絶島定配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苟有公憤,何不言之於前,而乃於罔極之中,有此起鬧乎?下端事,眞如是也,極爲駭惡矣。
○己酉七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源達,侍讀官徐堂輔,檢討官李維謙,假注書趙憲燮,記注官金熙逌,記事官南秉吉,待敎尹滋悳,各持《小學》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堂輔起伏奏曰,昨日召對,諸臣所奏,止於請肄簡諒,而自上所讀,止於學射御矣,今番讀奏,當始於何大文乎。上曰,自十有三年讀之,可也。堂輔讀自十有三年,止內而不出。上曰,文義奏之。堂輔曰,此言二十而冠,冠者禮之始也,是爲成人之禮,將責以成人之道,故十年禮帥初,卽學幼儀也,而至此而兼習五禮焉,十有三年舞勺,勺卽文舞也,成童舞象,象卽武舞也,而至此而始習文武兼備之舞焉,是所謂成人之道也。至若惇行孝悌,博學不敎,二句,最爲緊要,二十以前,孝悌非不行之,學問非不講之,其行之益篤,學之愈博,寔在於成人之時。夫孝悌爲百行之源,學問承群聖之統,故《論語》曰孝弟也者,爲仁之本,《中庸》曰博學之,審問之。是皆論成人底道理,而帝王出治之本,亦不外是矣,是故曾傳論君子絜矩之道,有曰上老老而民興孝,下長長而民興悌,《周詩》頌成王懋學之美,有曰日就月將,學有緝熙于光明,然則孝弟也博學也,豈不爲古聖王治平之要道大本歟?今殿下上而仰體三殿期望之心者,亶在於孝悌二字,下而俯答八域顒祝之誠者,亦惟在於典學一事,伏願深加留念焉。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三十而有室,止不可則去。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此章言四十始仕,四十者,君子道明德立之時,故孔子言四十而不惑,孟子言四十不動心,此所以人臣之出而事君,必以四十而爲始也。事君之道,各有職事,必也隨其所事,可謀則出其謀焉,可慮則發其慮焉,陳力就列,繩愆糾謬者,此固爲人臣職分內事耳。君臣之際,其道相合,則唐、虞都兪之美,雲龍風虎之盛,相得益彰,契會昭瀜,熙洽隆郅之化,可以成矣,此誠君臣上下同心同德之效也。苟不能同心而同德,則古之君子亦有潔身而長往者,如孔子之於魯,不稅冕而行,孟子之於齊,三宿而出晝是也。此專在於爲人上導率之如何耳,故君明則臣良,主聖則臣直,伏願殿下,克盡體群臣之道,深加留念焉。上曰,同心同德,何謂也?維謙起伏奏曰,同者合而爲一之謂也。上之德與下之德,合而爲一,然後方可謂上下相得,故昔成湯之於伊尹,咸有一德,此所謂同心同德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源達讀自五十命爲大夫,止禮相助奠。上曰,文義奏之。源達曰,古之敎人之法,不獨男子爲重,觀於姆敎女事,則其所諄諄循序而敎誨者如此,故成娶之後,男女得正,而夫婦之道成焉,自古興王之治世,莫不有資於后妃之助成者,以有早敎之如是也。伏願勿以爲女子之敎,而深留聖念焉。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十有五年而笄,止不傾聽。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立必正方者,謂正向一方也,此一句甚是切要之言,而小而日用事爲,大而修齊治平,實不外乎此正之一字也。人君恭己正南面而治,正心以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欲正萬民,則豈可家諭而戶說哉?惟在於躬行而導率而已,是以《洪範》五皇極曰,無反無側,王道正直,會其有極,歸其有極,夫極爲標準而中立,則四方之所以取正也。上行下效,自有不期然而然者,伏願此等處體念焉。上讀自十有三年,止不傾聽,仍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源達,侍讀官徐堂輔,檢討官李維謙,假注書趙憲燮,記注官金熙逌,記事官南秉吉,待敎尹滋悳,各持《小學》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堂輔讀自《學記》曰,止朋友有信。上曰,文義奏之。堂輔曰,《學記》卽《禮記》篇名也,《學記》一篇,多說古人爲學之道,以此章言之,塾庠序學燦然有條,其大小規模之不同,次序節目之極詳,可以見古者敎人之法矣。蓋自三代盛時,制度大備,王宮國都,州里閭巷,莫不有學,而其所以爲敎,又皆本之於人君躬行心得之餘,故帝舜之五敎敬敷,而九德著咸事之美,文王之壽考作人,而多士致思皇之盛,苟使在上之人,崇詩書禮樂之術,盡鼓舞作成之化,則學校以之蔚興,殆若風草之必偃,人才以之丕變,譬如植材之自庇,惟在導率之如何耳。今殿下以聰睿之姿,御君師之位,典學一念,勤勤懇懇,課日召接,頻賜討論,此誠我東方興學右文之一大機會也,伏願終始無怠,更爲加勉焉。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舜命契,止神人以和。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此言直而溫寬而栗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蓋凡人之性,勁直者難於溫粹,寬柔者難於莊栗,剛猛者易至苛虐,簡易者易至傲慢,故聖人敎人之道,必使勁直而濟之以溫粹,寬柔而濟之以莊栗,剛猛而不至於苛虐,簡易而不至於傲慢,救其氣質之偏而養其中和之德,樂者天地之和也,陶盪人之性情,消瀜人之査滓,優游涵養,自不覺興起於作成之化者,莫如樂也,故於其敎之也,習之以詩歌,協之以聲律,以至八音諧而神人和,則薰陶漸摩之效,自可以手舞足蹈,同入於春風和氣之中矣。今殿下以聰睿之姿,居君師之位,樂育人材之道,必如虞舜之命夔,則中和位育之功,鳶魚作興之美,可復見於今日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讀之。源達讀自《周禮大司徒》,止八曰亂民之刑。上曰,文義奏之。源達曰,六德之先知者,非禮則無以成敎故也。上曰,禮,何物也?源達曰,凡爲敎者必以禮樂,而樂者和也,禮者有檢束底意,故禮先於樂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皆以檢束歸重,而小則興俯拜跪皆禮也,大則遏欲存理亦禮也,禮之爲物,如此其備矣。伏願深加聖念於檢束底意,以爲克己復禮之地焉。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王制》曰,止所受是極。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此一節,古者敎人之術也,三代帝王之治,每以作成人才爲先,以四時立四敎,成人有德,小子有造,濟濟登庸,以致太平,豈不盛哉?然而此若但使樂正敎詩敎禮而已,則造士之效,必不能如是,上必好學,興起之鼓動之,然後優游涵泳,文風菀興,自致學士之斌斌矣,殿下懋哉懋哉。上讀自《學記》曰,止八曰亂民之刑,仍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方物封裹進。右承旨李時愚〈未肅拜〉。左副承旨趙道淳〈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洪鍾雲〈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趙憲燮〈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望奠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書上字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提調尹定鉉,左副承旨權用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源達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今日親行望奠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左承旨李在鶴,右承旨鄭基世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望奠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用脩啓曰,臣用脩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書上字後,別茶禮當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于金景善曰,明日結裹後,別奠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于金基纘曰,召對爲之。
○備邊司,訓鍊大將柳相弼、金煐、任聖皐。
○備邊司,以柳相弼爲禁衛大將。
○兵曹,禁衛大將單柳相弼。
○李源達啓曰,新除授禁衛大將柳相弼,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訓鍊大將改望,以洪在龍爲訓鍊大將。
○兵曹,訓鍊大將單洪在龍。
○李源達啓曰,新除授訓鍊大將洪在龍,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御營大將洪在龍移拜訓鍊大將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將兼察。
○又啓曰,御營大將禁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柳相弼,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御營大將柳相弼、金煐、任聖皐。
○備邊司,以李景純爲御營大將。
○兵曹,御營大將單李景純。
○李源達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李景純,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在鶴,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內醫副提調李在鶴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景善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在鶴,右承旨鄭基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傳于金景善曰,左承旨、右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時愚、趙道淳落點。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景在,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持平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傳于金景善曰,都憲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李敦榮落點。
○兵曹,以南錫圭爲禁軍別將。
○兵曹,以趙禹錫爲摠戎中軍。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趙秉駿。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掌樂院僉正洪章燮受由後過限不上來,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李若愚病不來,參判金輔根,宗戚執事不爲進參,參議洪永圭嫌不進,刑曹判書尹致秀在外,參判金公鉉嫌不進,參議金建銖在外未肅拜,吏曹判bb書b李若愚,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魂魄所盛土藤方箱子,例自都監造成,而造函時尺寸,或有差誤之慮,曾前因草記,皆有內下見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見樣當內下矣。
○知事洪鍾應疏曰,伏以旬朔嬗變,公除已過,嚴廬哀慕,益切罔極。仍伏念,臣頃叨嘗藥之任,遽遭崩坼之慟,典憲莫嚴,惟鈇鉞是俟,臺評旣甚寬恕,聖眷旋復隆摯,職守難曠,淟涊至今,殘喘尙遲於溘露,冤恨徒極於徹昊,抆血茹痛,此何人斯?際伏奉別單下者,以臣奉迎有勞,命擢以資憲之階,驚惶震越,莫省攸措,潛邸乾升,大小景從,臣倖廁陪衛之列,先覩天日之表,榮固多矣。勞於何有?渭橋之迎,興藩之進,非所擬於微臣,則邀寵紀功,實無可論也。況八座崇秩,朝家所以待有德而須佐理也,其地峻而其責鉅,固非庶位之比。顧今聖明履端,百度鼎新,一爵一賞,尤當愼惜,而今忽以如臣無似,苟然備位於槐棘之列,則其爲褻名器而玷新化,當復如何?且臣才具淺薄,持守拙約,名途進取,諒非始慮之攸期,而遭値熙朝,厚沐隆渥,通籍數十年間,歷揚華顯,滾到卿月,居恒兢懼,不啻若臨淵而集木,若復憑恃寵靈,知進不止,辟gg譬g如旣滿之器,益注以水,覆溢之患,可立而待,臣何敢視若固有,揚揚爲冒進之計哉?昨緣廚院監膳之無人,不得不出肅恩命,而因仍蹲據,實非義分之所敢出也,衷情彌恭於循墻,審量已熟於倚衡,玆敢罄暴肝膈,猥瀆崇嚴。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收臣新授資秩,俾公器無濫而賤分獲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大司憲李景在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大德未享於海籌,至慟遽纏於喬弓,旬朔流邁,公除已過,哀冤號擗,八域惟均。伏念,臣姿性疎闇,才猷湔劣,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且況虛脆之質,兼以貞痼之疾,已多年所。頃當盛夏,十倍添劇,嘔穢泄痢,與環相仍,眩暈痿痺,非藥可療,宛轉床褥,今幾屢月,猝當罔極之變,拚命奔赴,哀遑之中,精力都竭,動作末由,日前候班,仍未進參,至於今日,尤豈人臣言病之時,而擔舁不能自力,顚沛固所必至,偃然在家,有如常日,義分虧矣,情禮缺矣,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願聖慈,亟賜遞斥,仍降威罰,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於丐免俟勘之中,何敢贅他,而卽伏見前正言臣姜漢赫,掌令臣李廷斗疏本,則寔擧國之同憤,王法之當誅,雖以病伏之臣,不容泯默而已。噫嘻,趙秉鉉千罪萬惡,年前臺評,卽渠斷案,惟我大行大王,姑從寬典,不忍加誅,纔下圍籬之命,遽降賜環之音,宜其革心改圖,縮首屛跡,而其身偃處郊坰,其子出入城闉,是豈人臣所敢爲之事乎?王章至嚴,輿論莫遏,是可容貸,孰不可容貸乎?尹致英則奸狡根性,惟穿利竇,慧黠成習,恒藏禍心,寔爲秉鉉之後勁,而若其權勢則指使兩銓,財賄則籠罩八方,跳踉放恣,胡至此極?惟我大行大王,始以姑試,終焉不善,顯示疏遠之意,而猶不自悛,公肆噴𰉃,苟有一分嚴畏之心,焉敢如是?擧世之戟手,識者之寒心,久矣。至於掌憲所論,卽麤鹵無恥之武夫耳,誠不足滋筆擬議,而均是禍祟,直欲磔臠。惟彼李應植、申觀浩輩,俱以靺韋,敢執朝權,締結銓官,閫帥守宰,從好惡而取捨,依附黨援,卿資戎權,惟心慾而驟躐,此乃國朝以來所未聞所未覩也。觀浩則曲逕納醫,已犯罔赦之案,私室製藥,焉逭無將之律?苟究其原,專由於李能權、金鍵之最先作俑,互相推詡,漸至手段愈滑,氣焰愈熾,眼無朝廷,力擅威福,大開賂門,專事肥己,反用傾巧之智,構成疑似之跡,上以蔽天聰,下以誣一世,當苟論其罪,當置何辟?應植則迺者奉迎之日,私送撥騎,先於陪衛,意有難測,豈特駭惡而已哉?臣於治疏欲上之際,伏見聖批下者,不惟不賜允從,包容太過,臣竊慨然,此輩之罪惡貫盈,上干天討,乃以罔極之中,不敢起鬧,全事忠厚,則亂臣賊子,何所懲畏乎?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允兩臣所請,以嚴國綱焉。臣因是而尤有所萬萬痛恨者,昨年徐相敎之論金興根也,句語中有云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宮闈二字,旣犯莫嚴之地,締結云者,自干誣逼之科,是豈今日北面者所可萌諸心而發諸口哉?到今追惟,益不勝髮豎膽掉矣。以相敎之蒙騃沒覺,豈能獨辦也哉?主張者致英也,指使者致英也,國言喧藉,誓不共戴一天,卽臣子秉彝之性也。臣謂尹致英、徐相敎,竝令王府,拿鞫嚴覈,亟正典刑,斷不可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諸人事,何必如是張大?下款所論,於渠何責?歸之沒覺,可也。實病旣如此,本職遞差。
○己酉七月十五日卯時,上詣殯殿。望奠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權用脩,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趙憲燮,記事官尹滋悳、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代奠官獻盞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入廬次門,諸臣權退。
○己酉七月十五日午時,上詣殯殿。書上字後別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副承旨權用脩,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趙憲爕,記事官尹滋悳、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代奠官獻盞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領府事趙寅永進前奏曰,日候甚熱,哀毁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基纘,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維兼,待敎尹滋悳,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弟子職》,止衣帶必飭。上曰,文義奏之。堉曰,《弟子職》一篇,無非學問上格言,而若無驕恃力一句,尤是人君體念處也。人君以萬乘之尊,臨兆民之上,傲然自大,徒恃威力,則孰敢以善來告哉?故皐陶有言,禹著拜昌之謨,傅說論學,殷宗垂旨哉之命,此皆毋驕虛受之實也。嚮使二君者,若憑恃威力,不復求助於臣隣,則風動之休,時敏之美,顧無以致之耳。雖以目今講筵言之,寬其體貌,從容問難,則上下之情,自然流通,庶不無仰裨聖學之萬一,伏願此等處,深存聖念,益加溫恭自虛之工焉。上曰,見善從之,何謂也?堉曰,見善而不能從,聞義而不能行,則善與義徒爲虛物,非吾有也,故必使學者從之行之,俾爲己有也。上曰,溫恭自虛,何謂也?堉曰,溫是和順之意,恭是謹愼之意,虛者空虛也,譬之於器,則其中空虛,然後始能受物,若無空處,何以受物?故弟子之受敎於先生,若先自滿,則無以受其敎,必自虛中,然後可以受敎也。上曰,溫柔孝弟,何謂也?堉曰,溫柔卽上恭敬之意也,孝弟者卽不過日用常行愛親敬長之事,及其至也,雖聖人無以加焉,於此深留聖念,勿以淺近而忽之,則爲堯爲舜,判不外是矣。上曰,顔色整齊中心必式,何謂也?堉曰,《中庸》曰,齊明盛服,非禮不動,蓋整其衣冠,尊其瞻視,動容貌斯遠暴慢,則非僻之心,無自以入,中心自然式敬耳。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朝益暮習,止則以學文。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益者加勉也,習者溫繹也,朝暮者,自朝至暮終日之間也,學問之道,貴在無時間斷,故孔子曰學而時習之,言旣學而又時時習之也。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言朝中昃者,以其終日益習,無暫時之暇也。苟或學而不益,則前之所得,今已忘矣,何可習乎?益而不習,則俄者所知,輒已荒矣,豈曰學乎?雖曰益習,而若無恭敬之心,則易至造次之或忽,故繼之以小心翼翼,小心者恭敬之意也,翼翼者恭敬之貌也。雖曰恭敬,而少有懈怠之心,則易致須臾之或間,故繼之以一此不懈,一者終始如一之謂也,必也學而且益,益而且習,勉勉而不已,然後可有漸磨成就之效,故曰是爲學則,伏願殿下,念念於是,昨日所講,今日而益勉焉。上曰,弟子入則孝,其義何也?維謙對曰,弟子初學之人也,孝者百行之源也,敎人之道非一,而敎之之序,自近而及遠,故入而善事其父母,然後可以出而善事其長上,故先以孝敎之者,將以敎爲弟之本也,明乎孝弟之道,然後又可以移孝爲忠,而知事君之道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基纘讀自興於詩,止禮樂不可斯須去身。上曰,文義奏之。基纘曰,禮樂之於人,固不可闕一,而欲其造次之不離,禮重於樂,如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者是已,上章所云志無虛邪,顔色整齊者,亦此類也。蓋人情,對人則或起莊敬之心,而獨處則易有怠惰之容,是故人主在上,正衣冠尊瞻視,必以禮貌待群下,雖在淵濩中,常若上帝之監臨,嚴師强保之在傍,故聖人之學,尤貴乎愼獨。伏願殿下,每於召接臣鄰之餘,對越方冊,恒存警惕,無或少忽於須臾之間焉。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子夏曰賢賢,止吾必謂之學矣。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此言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云者,學者非高遠難行之事,雖於日用常行之間,誠實做去,合於事理,則是乃學也。是以此章,上言四條盡誠之行,懋實之工,而結之曰苟能如是,則雖云未學,而吾必謂學,此乃孔門高弟深得學力,篤信而着要之言也。以學文之學言之,但能誦之讀之,則是豈誠實乎哉?不厭不倦,講論玩繹,見一善行,聞一善言,拳拳服膺,躬行而心得,則此乃誠也實也,又其效也。殿下連日開講,已盡此卷,而此卷之中,亦多有可法可行之事矣,必於誠實上懋念焉。堉復奏曰,閣臣之奏,敷陳無餘,而此兩句若驟看,則似乎不成文理,而人之所以學者,卽欲行上句賢賢事父母事君與朋友bb之b道也,於此四者,已能行之無虧欠,則此所以人雖謂之未學,吾必謂之學者也,苟不能篤行於四者,則雖曰已學,其未嘗爲學,可知也。上曰,糾刑之糾字,何義也?維謙對曰,糾者,察而正之也。夫民不正者,察之而敎之以正,然後萬民自可正矣。基纘曰,糾者糾正之謂也,與糾違之糾同焉,人主或有闕遺,人臣隨事進言,以匡不逮,故曰糾違也。上曰,鄕八刑,何義也?基纘曰刑者,聖人不得已而用之,苟有不率敎之民,則先以仁義敎誨,使之遷善改過,期於無刑,而若有冥頑不遵者,始乃刑之,以示不得已之意,是故《周禮大司徒》以三物敎之,以八刑糾之,則先敎後刑之意,於此可以見矣。堉曰,承宣之此奏,儘好矣。刑者,聖人所以待不率之民者也,故《書》曰,罪疑惟輕,是人君好生之德也,一人有罪,致之于刑,則百人懲之,不抵於辟,故推此以往,自無可刑之人,此所以刑期于無刑也。上曰,一曰不孝之刑,何也?維謙曰,孔子曰,五刑之屬三千,罪莫大於不孝,此所以以不孝爲第一之刑也。上曰,其下文義,次第陳之。維謙曰,二曰不睦之刑,睦謂親於九族也。《堯典》曰,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九族之不睦,所以爲第二刑也。婣謂睦於外親也,自同姓族而推之,外親次之,故不婣爲不睦之次也,自睦婣而推之,事長次之,故不弟爲其次也,任者信也,自事長而推之,朋友次之,自朋友而推之,貧窮可恤之人次之,不信不恤之人,易至造爲妖妄之言,故造言爲其次也。妖言者必至挾邪而惑民,故亂民爲造言之次也,然而不孝之人,百行皆壞,不知事君以忠之道,不忠則豈不至於亂民乎?此所以不孝爲始,亂民爲終也。上親讀自《弟子職》曰,止吾必謂之學矣。上問吾必謂之學矣之義。滋悳曰,此章之義,俄已仰奏,而上此四條行之,能盡其誠,而雖或謂之以未學,吾則曰未學之人,不能如是,必謂懋學之人矣,此大有功於學問之力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源達〈坐〉。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洪鍾雲〈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鄭健朝〈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有食之。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結裹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別奠親行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達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左承旨權用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源達曰,召對爲之。
○金景善啓曰,假注書趙憲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憲燮改差,代以鄭健朝爲假注書。
○以益平君曦掃墳呈辭,傳于金景善曰,給由馬。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敦榮陳疏,執義申佐模呈辭,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以左承旨權用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李時愚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源達曰,纔下大臣之批,而難免不審之奏,前大司憲,施以罷職之典。
○李時愚,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因山擇日,已爲啓下矣。大轝作路及晝停,依癸卯年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洪章燮,旣遞本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洪章燮。
○判府事權敦仁箚曰,伏以臣,卽伏見前大司憲李景在疏,則其論申觀浩曲徑納醫一節,此事果有原由,而臣實不勝萬萬震懍焉。春間我大行大王玉候沈綿,未卽康復,全羅監司臣南秉哲,每對臣輒與之憂遑煎灼,仍伏聞聖意,思見方外一精於醫者,而求之不可得,歎恨不已,時臣家,適有鄕弁之以軍門來留者,頗有術藝,臣果言之,南秉哲亦聞之於臣,而旣非名係內局,則亦無路擅進矣。其後幾時,大行大王,下燭其時帶禁營將官,命禁將申觀浩率入,使之診候而退,本事則如是而已。今若曰雖有上敎,何可擧行云爾,則固或責之於觀浩,而若曰曲徑納醫,則醫是臣家之醫也,其所酬酢者,亦臣與秉哲也,觀浩何與焉?臣不自首,則臺疏所論罔赦之案,臣乃倖免,而反使不當之觀浩,替受之也,非但臣慙惶靡措,朝家莫嚴之刑章,豈不倒置矣乎?戰越之極,冒陳短箚。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議臣誅殛之典,使王法得當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本事裏許,今聞卿言,始知其所以然矣。於卿初無所干,而今此自引,萬萬過當,卿其安心焉。仍傳于金景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行大司憲李敦榮疏曰,伏以皇天降割,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八域震驚,萬姓雨泣,旬朔屢更,公除已過,伏惟聖慕,益復罔極。仍念臣伏見近日臺臣之所聲討趙秉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者,是豈可已而不可已也哉?王章之不可以不伸也,奸萌之不可以不折也,一世沸騰之公議,不可以久遏也。人臣之罪,有一於此,必誅無赦。噫,彼趙秉鉉之貫盈罪惡,已有所啓論,而若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之許多論列,亦有諸臺之請律,蓋其罪犯之狼藉如此,朝威下褻,胡至此極?夫刑章,王者所以補治也,惟願亟允臺請焉。況此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等,尤有所痛恨者,年前徐相敎疏中句語,此何等可驚可愕也?伺察二字,尙不敢下語,況締結二字,尤何敢若是?爲人臣子者,其忍以此二句,始萌諸心而至發於口乎?罪著自干,明非獨辦,負此罪犯,不以法從,則其可曰國有憲章云乎?蒙騃沒覺,尙有可論之地,而乃於此莫重莫嚴之地,豈以沒覺,而置而不問乎?臣伏讀臺批下者,誠不能無憾於日月之明也。雖有主張指使之無所把捉,尙可亟辨而明正之,況今尹致英之名出,而主張在此,指使又在此,眞贓畢露,斷案已具,致英、相敎,卽一而二二而一也。細究端緖,致英之爲相敎根柢,自可明知,擧國同憤,久而愈沸,今不罪誣逼之罪,竝與其主張是者,而存而勿論,則古今天下,寧有如許刑政也?且李應植之私撥飛報,此何事體,此何道理?國言喧傳,群情皆惑,其意所在,不容不嚴覈乃已,其罪甚大,其律至重。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處分,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斷不可已,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悉於前都憲之批,又何如是爲言乎?
○大司諫任百秀疏曰,伏以臣,庸愚湔劣,最居人下,諫諍之責,本不近似。迺於一初之會,猥蒙薇垣除旨,義分所在,黽勉趨膺,臣於日前,暑濕爲祟,忽成急癨,上吐下瀉,氣格而牽於呼吸,胃翻而難於飮啖,貼席昏倒,寒熱交作,百骸俱痛,動作須人,望奠親行,亦未進參,情禮俱缺,惶懍靡措。伏願聖慈,亟賜遞斥,仍降威罰,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玆敢附陳焉。卽伏見前正言臣姜漢赫,掌令臣李廷斗,大司憲臣李景在疏本,則此寔輿情之所共憤,王章之所必誅。噫嘻,趙秉鉉之莫重負犯,許多罪惡,斷案昭著,臺評俱在,以我大行大王如天之德,不忍加辟,薄罰止於島配,恩宥降於經年,在渠道理,宜其屛伏自新,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去益潛伺,美庄廣占於郊畿,妖子出沒於城闉,其無嚴之心腸,莫掩之情狀,諸臺已臚列矣。至如尹致英之傳神護法,亦一秉鉉耳。賦性本自狡惡,行己習於奸黠,獨穿利竇,潛畜禍心,張其勢焰,則兩銓惟意指使,黷於貨賄,則八方無不輻湊,其跳踉放恣之習,竟莫逃於日月之明,顯示疎斥,終不知悛,公肆噴薄,苟有嚴畏之心,寧若是無忌憚耶?尤有所萬萬痛惋者,年前徐相敎之疏論金興根句語中,有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是豈今日臣子所敢萌心而發口哉?伺察締結云者,旣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到今追惟,尤不勝骨顫而膽掉,此非蒙騃沒覺之相敎所獨辦,其根窩於致英,受嗾於致英,十手所指,衆目難掩,此而不嚴覈,公憤無以泄,邦憲無所施,此非臣一人之言,卽擧世公共之論也。且掌憲所論李應植、申觀浩輩,俱以麤鹵之類,專恣驕濫之習,締合銓官,依附黨援,雄閫腴宰,惟意差擬,卿秩戎權,從心躋攬,此猶渠輩薄物細故,應植則奉迎之行,何等尊嚴,而飛騎傳撥,先於陪衛,觀浩則御藥之節,何等敬謹,而曲逕納醫,私進湯劑,是豈人臣所可忍爲之事乎?其無將之律,罔赦之案,直欲手磔而口臠,苟究厥由,專由於李能權、金鍵之最先作俑,打成一套,眼無朝廷,手弄威福,大開賂門,害及生民,此實同惡相濟者也。臣於治疏將上之際,伏見都憲批旨下者,若曰諸人事,何必如是張大,下款所論,於渠何責?歸之沒覺,可也。不惟不賜允從,包涵太過,臣竊慨然。此輩貫盈之罪,已干天討,雖以大聖人山藪之量,若一向曲貸,則亂臣賊子,何所懲畏乎?臣謂仰稟東朝,亟從臺臣之請,以嚴國綱。尹致英、徐相敎,竝令王府,拿鞫嚴覈,夬正典刑,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何如是聒聒不已?未知其可也。
○執義申佐模疏曰,伏以臣於日前,伏見前正言臣姜漢赫,掌令臣李廷斗疏論趙秉鉉、尹致英、李應植等事,顒竢批旨之允從,乃以有欠忠厚之風,起鬧罔極之中爲敎,繼伏見前大司憲臣李景在疏批下者,有何必張大,於渠何足責之敎,臣於是,繞壁憂歎,不能無憾於天地也。噫,彼秉鉉之許多負犯,前後疏啓,臚列無餘,惟我大行大王,明燭其罪狀,島置之籬棘之,特以好生之德,不加魯觀之顯戮矣。及其宥還之後,近坰偃處,妖子出沒,渠若有一分人心,則何敢若是乎?彼致英則蒙騃疲劣,果如前銜所論,而千妖萬惡,甘作秉鉉之後勁,平生伎倆,不過欺世而禦人,晝宵揣摩,罔非招權而納勢,其他驟躐之無漸,貪黷之不厭,猶爲渠薄物細故也。大行朝,始以堯明而試鯀,終焉舜哲之察壬,顯示疎斥之意,而梟音不悛,虺毒愈螫,跳踉縱恣,愍不知畏,朝野之戟手,道路之側目,厥惟久矣。至若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直一無識武夫也。貪饕不法之類,腸肚相連,放肆無憚之習,手段愈滑,賤産悖子,濫殺平民,乳臭稚兒,猥廁仕籍,公貨無難盜沒,雄梱惟意占據,於是乎朝權竊弄,而銓官之注擬,聽其指揮,賄賂公行,而守宰之問遺,無不輻湊,往古來今,寧有如許變怪乎?此猶屬餘事,最其私納醫藥,觀浩之斷案已成,先送撥騎,應植之罪犯罔赦,此皆王法之所必誅,神人之所共憤,豈可以哀遑之時,而過加涵貸,不賜處分也哉?至於前都憲臣所論徐相敎事,臣不勝心寒而骨顫,髮豎而膽掉,素所蓄憤,直欲磔臠者也,渠獨非今日臣子乎?乃敢以伺察宮闈,顯有締結八字,萌諸心而登諸章奏,誣逼莫嚴,無所顧忌,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嘻,此豈渠沒覺者所可獨辦乎?其根窩於致英,受嗾於致英,不待憲疏,而萬口喧藉,十手皆指,彼其蜮射之計,工於匿影,狐媚之徒,求之異臭,暗地綢繆,打成一片,畢竟急於構人,而不知自陷於惡逆之科,吁亦㦧矣。此而不盤覈得情,夬正典刑,歸之於無責而止,則亂臣賊子,將無所懲畏,而伏莽之憂,有不可勝言矣。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允三臣之請,趙秉鉉、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竝施絶島安置之典,徐相敎、尹致英,竝令王府,拿鞫嚴覈,俾王章伸而輿憤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公議乎公憤乎?不必若是囂囂矣。
○司諫睦仁培疏曰,伏以臣,言議風采,不足備數於淸朝器使之列,而迺於一初之會,特蒙薇垣除旨,義分所在,敢不竭蹶趨承,而臣素嬰貞疾,當暑輒苦,近値換節,十倍添劇,委頓床笫,未由蠢動,昨日望奠,尙未進參,情禮俱缺,惶隕靡措,伏乞聖慈,亟賜遞斥,仍降威罰,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於丐免之章,不敢贅他,而事在目下,不容泯默,玆敢附陳焉。今此諸臺臣之疏,枚擧諸人罪惡,辭嚴義正,此實擧國之所共憝,王法之所必誅,而及伏見聖批下者,包容太過,兪音尙蘄,臣不勝愕然失圖,繼以憂歎也。噫嘻,趙秉鉉千罪萬惡,前後臺評,卽渠斷案,以我大行大王如天之德,不忍加辟,薄施圍籬之律,姑從寬典,特降賜環之命,宜其感恩縮伏,革心自新,而奈彼梟獍之性難化,鬼蜮之習不悛,其身則偃處郊坰,自同平常,其子則出沒城闉,窺探動靜,苟有臣分,焉敢乃爾?三尺之王章至嚴,一世之公議莫遏,是豈可容貸於覆載之間哉?尹致英則護法於秉鉉者也。賦性本自狡惡,行己習於奸黠,招權納勢,冒利黷貨,其許多負犯,備悉於諸臺之臚列,臣不必架疊,而最有所萬萬痛恨者,昨年徐相敎疏中伺察宮闈,顯有締結句語,是豈臣子萌心而發口者哉?旣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到今追惟,實令人髮豎膽掉,而此非相敎之獨辦,根窩於致英,受嗾於致英,十手所指,萬口喧騰,此而不嚴覈,公憤無以洩,而邦憲無所施矣。且李應植、申觀浩,凶肚奸腸,直與李能權、金鍵輩,一串貫來,俱以麤鹵之徒,敢逞驕濫之習,締合銓官,依附黨援,雄閫腴邑,從好惡而取捨,卿資戎鈐,惟心欲而擠攬,無厭之慾,大開賂門,嗜利之徒,打成一圈,手弄威權,千奸畢露,眼無朝廷,百惡已具,此猶渠輩薄物細故,御藥之節,何等敬謹,而觀浩則敢自納醫而進劑,奉迎之行,何等尊嚴,而應植則私自飛騎而傳撥,究厥罪狀,焉逭無將之律乎?此輩貫盈之惡,已干天討,雖以大聖人山藪之量,欲加寬貸,其奈擧國之所共憝,王法之所必誅何哉?伏願仰稟東朝,亟允諸臺之請,快施當律,尹致英、徐相敎,竝令王府,拿鞫嚴覈,以正典刑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悉於諸批矣。
○己酉七月十六日午時,上詣殯殿。結裹後別奠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趙憲燮,記事官尹滋悳、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𪧨朝,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陞詣靈座前奉審後,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代奠官獻盞訖,大祝修撰李維謙,跪讀祝文訖。降復本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領府事趙寅永進前奏曰,日候甚熱,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源達,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維謙,待敎尹滋悳,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孟子曰,止偪屨着綦。上曰,文義奏之。堉曰,此章所記,皆是養親之節目間事也。養親之本,不在於此,言孝者,必曰志物之養,問衣燠寒,問何食飮,將以進衣食也,此所謂以物養之也,若養志者,卽視其父母之志而養之也。今殿下,臨筵講討,資益德業,則慈聖殿下,必當悅豫於心曰,是不負吾付托之志也,大行大王,冥冥之中,必曰予有後也,列聖陟降之靈,必垂陰隲,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矣,豈不休哉?此所謂志養也。若夫帝王之孝,又有大於此者,《中庸》曰,踐其位行其禮,敬其所尊,愛其所親,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今我殿下,嗣踐大行大王所踐之位,嗣行大行大王所行之禮,大行大王之所尊敬,殿下嗣而尊之,大行大王之所親愛,殿下嗣而愛之,以平日所以事大行大王在宥之時者,以事我大行大王,今日在殯之靈,凡百饋奠之儀,喪葬之節,必敬必愼,致誠致愨,俾得恔然於聖心,則此乃事死如事生之義也。帝王之達孝,無以加此,伏望深留省察焉。上曰,設爲庠序學校,何義也?堉曰,庠取養老之義,序取習射之義,校以敎民爲義,古者字音相同,故取以爲義也,學者國中之學也,四者名雖不同,皆所以敎人也。上曰,皆所以明人倫者,何義也?堉曰,上四學之所設,皆要敎人使明人倫也。上曰,端韠紳搢笏,何謂也?堉曰,古者衣制,與今有異,端者卽玄端服也,韠者蔽膝也,卽今祭服之前所着也,紳者帶之下垂者也,笏者所以書思對命者,搢之言揷也,揷于大帶之謂也,蓋謂玄端着蔽膝,結帶垂紳,以適父母之所也。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婦事舅姑,止而敬扶持之。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上章言子事父母,故此章繼言婦事舅姑,其道一也。洗手漱口,梳頭縱髮,揷笄結總,着衣加帶,左右佩所用之物,結香囊着屨繫,皆孝子日用常行之節,而先言鷄初鳴者,言其夙興之時也。孝子之事親,誠愛憧憧,不遑安寢,聞鷄之初鳴,則蹶然而起,往而問寢,故昔文王之爲世子,鷄初鳴而衣服,至王季寢所,問夜間安節,日中如之,及暮又如之,以日三朝爲度,鷄初鳴云者,卽文王始行之禮也。《詩》曰,夙興夜寐,無忝爾所生,夙興是孝之始也,下章卽適父母所以後事,而衣寒則溫之,衣燠則淸之,疾痛則按之,苛癢則爬之,先後於出入之際,而扶之持之,皆不離於敬,此莫非孝子先意承順之道,而先言下氣怡聲者,以聲氣,人子之尤所當愼也。方其問候之時,低下其氣,怡悅其聲,不使其有礙於父母之視聽,故《禮記》曰,孝子之有深愛者,必有和氣,昔者曾子,親在,叱咜之聲,未嘗至於犬馬,夫孝子之於父母,雖一聲一氣之間,惟恐或違於父母之心,故猶不敢肆其聲氣於犬馬者也。此所以言子與婦事父母舅姑之道,必以此,首揭《明倫篇》之首章者也。帝王之孝,亦不外乎此。今殿下,當新服之初,躬行百行之源,伏願念念於是,懋哉懋哉。使八域蒼生,咸囿孝理之化,千萬顒祝之至。上曰,參贊官讀之。源達讀自進盥,止必嘗之而後退。上曰,文義奏之。源達曰,柔色以溫之者,柔順其色,以至於溫和也,事父母之道,必以柔溫爲本,故嚴威儼恪,非事親之道,而怡愉悅豫,卽事親之方也,此不過孝子之疏節,而先修疏節,然後可以盡事親之孝矣。伏願聖上,懋哉懋哉。仍奏曰,俄者垂問庠序學校,上番所對,儘合矣。然此大文,出於孟子,其下曰,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學則三代共之,其名雖殊,其學則一也,以此言之,此文義尤似皎然矣。上曰,少者奉槃,長者奉水,此何謂也?源達曰,此異於近俗之先以水盛於槃而進之也。古者少者,以虛槃先進,而長者,從以他器奉水,注於槃而請盥也。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男女未冠笄,止佐長者視具。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參贊官,纔已以孝仰奏,而臣之所讀,亦是事親之節也。雖於至微至細之間,隨事盡誠,隨處克敬,孝心之純篤,藹然可見矣。此實事親者當然底道理也,而爲孝之道,豈止於此乎哉?昏定晨省,問寢視膳,孝之始也近也。丕謨丕烈,善繼善述,孝之達也大也,伏願殿下,自始而至達,自近而至大焉。上曰,若已食則退,若未食則佐長者視具之義何也?滋悳曰,鷄鳴適父母之所,必問其已食與否,若云已食則必退,而若云未食,則未冠笄之幼者,未能專視膳具,故必佐助長者也。上讀自孟子曰,止佐長者視具,上復讀一遍訖,命史官就座,諸臣以次退出。
7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坐〉。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趙道淳〈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鄭健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牌不進,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道淳啓曰,左邊捕盜大將許棨,今日拜表時,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金景善啓曰,今日拜表時,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三使臣留待。
○傳于金景善曰,三使臣入侍。
○傳于李時愚曰,召對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于趙道淳曰,二十日次對,進定於再明日。
○傳于李時愚曰,明日朝奠朝上食晝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以執義申佐模,掌令趙遠永、李廷斗,持平趙光濂,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李時愚,以承文院、議政府右參贊意啓曰,今日慕華館査對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判書李若愚病不來,參判金輔根,宗戚執事,不爲進參,參議洪永圭嫌不進,刑曹尹致秀在外,參判金公鉉嫌不進,參議金建銖在外未肅拜,吏曹判書李若愚,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奉御押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殯殿進香時,執事,以忠贊衛擧行,載在《五禮儀》及《喪禮補編》,而取考《謄錄》,則以忠贊之出入殿內執事之列,終涉未安,自臣曹啓稟,有以蔭官參上塡差之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因本都監草記,大轝作路及晝停,依癸卯年例,磨鍊擧行事,允下矣。來十月二十六日,大轝自殯殿離發,由興仁門至普濟院路祭所,離發至廟洞晝停,仍詣陵所,以此分付兵曹及畿營,使之前期看審,轝士軍替運處所,磨鍊立栍,道路橋梁,預爲修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尹亨鎭,時在魯城,方有身病,不得上來,改差,其代,前參奉李學默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李學默。
○李時愚,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之後,凡有時急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陵所,乃是前例,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景陵石儀,以槽溪石之品好,浮出入用矣。今番石物,亦以槽溪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所丁字閣以下營建材木,大小石物,執將輸運,車子優數定送,分付漢城府及三軍門,卜馬出用,參互各年已例,訓鍊都監十五匹,禁衛營十匹,御營廳十匹,給糧料待令,都監出去時,亦爲馱運雜物,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日,都監堂郞,先期出去,仍留敦匠,而其入接假家之造成,大爲弊端,借入於各陵齋室,往來看役,已有前例,今此始役後,堂郞亦爲借入於各陵齋室與典祀廳,以爲一分省弊之地,而至若員役匠募入接假家艾幕所入材木,參互《各年謄錄》,則或取用於京貢,或分定於畿邑,或取用於伐去木,而見今新陵局內,初無可斫之木,欲取用於京貢,則輸運難便,各項假家與艾幕,竝令畿營,分定各邑,擔當進排事,預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新陵始役時,不無喧雜之慮,謹稽《各年謄錄》,則皆以布帳,遮膈本陵欄干石外面矣。今亦依此擧行,令訓鍊都監,新造排設,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司僕寺二提調意啓曰,今此大行大王發引時,各差備入把馬數,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宜植,文臣兼宣傳官朴文鉉,訓鍊正李熙完,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新除授全羅右水使李觀熙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父年,今爲七十一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云,閫帥之親年七十bb歲b以上者,許遞其任,載在法典,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趙斗淳狀啓,則以爲平壤城操,卒哭後設行當否,請令廟堂稟處矣。不但習操聚默之竝皆停止,兵營巡操,向已許停,此亦一體停免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朴永元狀啓,則以爲本道各樣公用諸站支放,以田稅別置及各年別會耗入用,而近年以來,公下滋多,犯用原穀,至爲二千七百石零,今若因循,不出幾年,將無可取之耗,就南關交濟久置,穀折米四千石,進獻穀折米二千石,換劃以己酉別會穀爲名,全耗取用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公下近尤滋多,耗條無以當用,以取元穀之割取,若不及今釐正,不出幾年,必將無餘穀乃已,道啓所陳,不過穀名之相換,非有妨於公薄之損益,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監司朴永元狀啓,則以爲本營餉摠,今爲八千七百七十一石零,而以還民之艱於遠輸,分納外倉,無一苞在城內者,疎虞莫甚,其中折米四千石,劃屬咸興府,名以守城倉穀,別建倉舍,半留半分,其餘依前糶糴於營屬內外倉,而守城倉穀,或有用費,以營倉所在,移充四千石原摠,使之加減不得,且餉耗中二百石之蕩債給代,終非重軍食之義,待餉穀滿一萬石,除出二千石,永劃給代後,營府餉穀,以八千石爲恒定之摠,其餘隨其添耗,以城餉會外別立穀名,半留半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城餉之糶糴於外各倉,卽出於隨時便宜之政,而今此道啓之通變,袪偏峙之患,得互濟之益,且給代之永爲措劃,餘耗之別立穀名,界限有定,用蓄無混,依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總衛營將校軍兵之分屬本局者,謹依籌司草記批旨,當爲隨窠區處,而本局有異於兩營,例自戶曹授料,故自臣營,不敢擅便,何以爲之乎?敢啓。大王大妃殿傳曰,移屬兩營者,皆已授料,則本局亦不可無一視之政,文移該曹,依例授料,可也。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玄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柳相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任百秀疏曰,伏以臣於病伏昏涔之中,不省事爲,而義急懲討,不容泯默,粗效沬飮之忱,冀蒙允兪之音,辭未達意,天聽愈邈,滿心抑鬱,繼以惶懍。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前都憲罷職之命,責以不審,辭旨截嚴,臣於是,益不勝惶恧戰悸之至。蓋臣與前都憲之疏,登徹差有先後,旨意初無異同,直與聯名等耳。論其句語,均是不審,同罪不可以異罰,當律不可以倖逭,臣若晏若無干,不思自靖,則其如物議之嗤點,臺體之壞損何哉?玆敢悉暴情實,短章自劾。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則不必爲引矣。
○執義申佐模疏曰,伏以臣本無似,屢叨言地,有百辜戾,無一報效,不意柏府前望,恩點遽降,義急懲討,不暇丐免,潦率數語,粗效沬飮之忱矣。辭不達意,不惟不賜允從,至諭以不必囂囂,臣固bb已b滿心抑鬱,而際伏見前都憲譴罷之敎,尤不勝悚懍戰悸之至。臣疏與前都憲疏,雖有登徹之差先差後,而論其旨意,直與聯名等耳。句語均是不審,當律不可獨逭,臣安敢晏若無干,不思自靖,以招壞損之譏,而重犯僨誤之罪也哉?玆敢短章自劾,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俾朝綱肅而微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又何引乎?勿煩。
○司諫睦仁培疏曰,伏以臣,昨日猥徹一疏,粗效聲討之義,冀蒙允兪之音,辭未達意,天聽愈邈,抑鬱惶懍,靡所容措。伏見傳敎下者,有前都憲罷職之命,責以不審,辭旨截嚴,臣於是,尤不勝惶恧震越之至。蓋臣疏語,與前都憲之疏,字句雖或差殊,旨義初無異同,其不審則均也。同罪不可以異罰,當律不可以倖逭,玆敢悉暴情實,短章自劾。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不必如是爲引矣。
○掌令趙遠永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前正言姜漢赫疏及柏府、薇垣諸臺之疏,則有趙秉鉉、尹致英之論,有李應植、李能權、申觀浩、金鍵之論,有徐相敎之論,臣閱覽未半,不覺髮豎而膽掉矣。第臣於疏論中,有不可聯參者,趙秉鉉,卽臣九寸親也,其在袒免之誼,不敢架論於其間,而在前如臣情地,擧皆應避,輒蒙恩諒,則今臣處義,實無異同,故玆敢仰籲於崇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命遞斥臣職,以安私分焉。至若李應植、申觀浩,則卽一麤鹵之類,跳踉無忌,專恣驕濫之習,貪饕無厭,益肆充壑之計,雄閫腴邑,視若當來,卿秩戎權,看作己有,頗張聲勢,宛成門戶,此誠今古所未聞所未有之事,而應植,則朝權擅弄,八方之賄賂輻輳,手勢漸滑,賤息之濫殺平民,此猶於渠,薄細之故也。奉迎之行,何等尊嚴之事,而飛騎傳撥,先於陪衛,其意何居?實未可曉也。明是渠罔赦之斷案,而苟究情狀,有浮於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而尤有所痛恨者,年前徐相敎之疏中句語,竊不勝可驚可愕,伺察二字,尙不敢下語,況締結二字乎?莫嚴者宮闈也,至逼者締結也,以不敢言之說,旣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爲今日臣子者,豈敢萌諸心發諸口乎?此非渠所獨辦,旣有主張指使之尹致英,則決不可歸之於沒覺之類而置之勿論,究厥情跡,合置何辟?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從諸臺之請。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爲先施以島置之典,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俾洩一國共公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有諸批矣,本職遞差。
○己酉七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三使臣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假注書鄭健朝,記事官尹滋悳、南秉吉,告訃兼請諡請襲陳奏正使朴晦壽,副使李根友,書狀沈敦永,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三使臣進前。晦壽進前奏曰,暑氣無異盛夏,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慈聖殿下哀疚之中,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曰,今番使行,異於節使,兼此諸般重大之事,爲之憧憧也。晦壽曰,今行所幹,卽國家莫重之大事,臣雖衰劣,謹當竭蹶向前,奉而周旋矣。晦壽曰,山陵吉日已涓,魂殿誕辰隔臨,此時慈聖殿下疚慼情事,伏想益復罔極矣。寢睡之節,起居之方,克盡保護,十分寬抑,千萬泣祝,而殿下亦節哀順變,仰體慈念,常存保嗇之道,是臣區區之望也。大王大妃殿掩抑曰,以昔日祈祝之心,今送卿行,是豈夢想之所到者哉?晦壽曰,臣今當遠離,觚稜戀結之忱,實不勝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曰,遠離情事,想應如是也。晦壽曰,臣雖不能遙度,回還之期,勢難及於因山禮襄之前,情禮都闕,愴慟冞切,是實爲臣不瞑之恨耳。大王大妃殿曰,一行無事往返,平安竣事,可也,日氣猶熱,是可慮也。晦壽曰,日熱雖如此,似當經過於我境矣。上曰,一行平安往返也。上命賜藥料及諸種,晦壽等祗受,仍命使臣先退。景善進前奏曰,注書洪鍾雲,仕日已滿十五朔之限,仕滿狀,依例成送吏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bb政b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時愚,侍讀官尹堉,檢討官宋廷和,待敎尹滋悳,假注書鄭健朝,記注官金用鼎,記事官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凡內外,至斂簟而襡之。上曰,文義奏之。堉曰,臣所讀自止內,所記之事,與前章略同,別無更陳之義,而大抵讀書之道,於其綴文之法,亦不可忽,明於其法,則義益明,義明則易於體行矣。綴文之道無他,有字法有句法有章法,所謂字法者,如此章將袵之袵字是也。今記其將臥,而以袵爲言者,一字之中,包得臥當舖席也,所謂句法者,如父母舅姑一句是也。以上記子之事父母,則曰子事父母,記婦之事舅姑,則曰婦事舅姑,此曰父母舅姑,則雖不言子與婦,而其爲子與婦之事可知也。所謂章法者,此篇立說,皆有次第,先言子事父母之節,次言婦事舅姑之儀,次言未冠笄者之道,次言內外婢僕之業,而此章,統言子與婦之事矣。伏願深留聖念,體行之餘,尋察乎作者之志,則必當有所裨益,念哉念哉。上曰,各從其事者,何謂也?堉曰,斂簟布席之事旣畢,婢僕各有恒業廚婢執㸑,厮役擁箒,奉行惟勤,是所謂各從其事也,推之於國,其道無異,設官分職,各奏厥功,則治道自然休明矣。上曰,御者擧几,何謂也?堉曰,御者卽侍御之人也,几者所以倚身者也。方當父母之臥也,恐其復坐,則或執牀以俟,恐其倚息,則或操几以俟,此皆左右服勤之事也。上曰,縣衾篋枕,何謂也?堉曰,衾枕皆屬褻衣,故縣之篋之,簟則斂之而又以襡韜之也,早朝收藏者,以俟夕後更設也。上曰,下番讀之。廷和讀自父母舅姑,至莫之敢飮食。上曰,文義奏之。廷和曰,此章亦言人子事親之節也。衣衾几席,卽父母舅姑日所常御之物,而篋儲床設,皆有常處,則子與婦,不敢擅自移動,至於杖屨之具,亦自敬謹,不敢挨偪矣。《曲禮》曰,琴瑟書策,戒勿踰越,弟子之待先生,其尊敬如此,則況於事親之禮,敬奉其服御器用,尤當如何?敦牟則盛黍稷者也,巵則盛酒者也,匜則盛水漿者也,凡此四器,皆是尊者所用,而日用飮食,亦以此器,則在下之道,必待餕餘,而始用此器,至於恒進食飮之物,若非尊者餕餘,則亦莫敢擅食。《禮記》曰,朝夕恒食,子婦佐餕,佐餕者勸進之,使食而後,餕其餘也,以此註釋觀之,則非餕不敢飮食之義,可以推知矣。蓋此服食間侍御之事,雖不過事親之疏節,而其心則實本於愛敬二字,徒愛而欠敬親之節,則其禮易至於怠慢,徒敬而少愛親之心,則其容易至於儼恪,必也致愛致敬,克盡忠養之誠,然後方可謂純孝也。孝爲百行之源,而堯、舜之道,不外乎孝悌而已,伏願殿下,益加留神省念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時愚讀自在父母,至不敢唾洟。上曰,文義奏之。時愚曰,此章與上章,皆《內則》之文,而過半是孝之疏節也。夫孝以養志爲先,養口體其次也,雖尋常疏節,猶不敢少忽如此,則至於親志之所欲爲,其必承順而無違者,尤如何哉?且帝王之孝,與匹庶不同,今殿下,誕受宗社之重托,酬接萬幾gg萬機g,其於執床擧几,漱冠補衣之節,旣無以一一致勤,如匹庶之爲,繼自今敬遵慈聖之勉戒,措諸政令,身致太平,綿國祚於萬億年無疆,是乃殿下養志之孝也,伏願懋哉懋哉。上曰,閣臣讀之。滋悳讀自寒不敢襲,至共帥時。上曰,文義奏之。滋悳曰,凡事親之道,以先意承志,爲第一義也,以此章言之,冠帶垢則不命之漱澣,而先請其漱澣,衣裳綻則不命之補綴,而先請其補綴,此實先承之意,而上章所云將坐奉席請何鄕,將袵奉席請何趾,亦此意也。是以《曲禮》曰,聽於無聲,視於無形,夫無聲無形,而豈可聽之視之哉?孝子之心,根於天性,施諸日用,洞洞屬屬,常存愛敬之誠,曰冠帶垢歟?衣裳綻歟?將坐歟?將袵歟?雖於造次之間,一念不忘,故宛然若聽聲視形,必也先其意而承其志矣,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少事長賤事貴共帥時者,何義也?滋悳曰,孝者百行之源也,子之事親,能盡其道,則少之於長,賤之於貴,其誠也其敬也,其事一也,故先言孝,而繼之曰事長事貴,循是事親之禮也。上曰,袒裼,何謂也?廷和曰,此是習射之時,脫却一邊衣袖,露出其臂,以便執射之容也。堉曰,著衣執役之禮,古今異宜,古則如値習射之類,則恐衣袖之有妨,故脫其一邊而荷之,以便於執役也,不有此等事而袒裼,恐有不敬之嫌,故必待有事而後袒裼也。孔子亦嘗短右袂,要其便於執事,亦此意也。上讀凡內外,至共帥時,仍掩卷。堉起伏奏曰,臣俄以綴文之法仰奏,而猶有未悉,敢此復達矣。孟子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蓋言撰述之人,不可不知也。今此進講《小學》之書,卽朱子稽經訂傳以述者也。朱子名憙,宋之大儒也,深有得於經禮,所述之書,非但此書而已也。以經則有《七書》之註,以禮則有《經傳通解》、《家禮》等書,亦當次次繼進,以備講對,而其學術,亞於聖人,故後之人,有疑於經禮,則必決之於朱子,得其一言,則據而行之,不得其言,則不能臆斷,自士大夫之禮,以至王朝之禮,皆以其言,爲歸宿之所,此豈非大賢乎?以如此之大賢,彙集經傳而成此書申,伏望於此書,句句澄省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鄭健朝〈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行大王誕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一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金景善啓曰,藥房三提調持粟米飮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箚批未下,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時愚曰,朝奠朝上食晝茶禮時,百官入參。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次對,原任大臣同爲來會。
○李源達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基纘啓曰,三司避嫌之無過袒免,自是定式,而校理尹哲求,謂以私義之有難冒參於聯箚,陳疏到院,所當退却,而係是言事,故雖不得不捧入,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原疏還給,爾亦推考。
○趙道淳,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金泰郁,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四城廊近處體城二間許頹圮處,今月十九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於昨日,以擧國所共憤,王章所必誅之諸人罪犯,有所陳籲,不惟不賜允從,色容太過,臣等於是,不勝抑鬱,繼之以恐懼憂慮之至。噫,彼趙秉鉉之至凶至奸,爲天地之所不容者,俱在臺評,以若負犯之深重,豈意宥還之遽議乎?此實我大行大王好生之深仁盛德也,苟有一分人心,宜其屛伏自新,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工於潛射,其身則偃處郊坰,其子則出沒城闉,此誠小人無忌憚之習也。至於尹致英,則其性狡黠放恣,其心凌轢噴薄,機心所激,惟權是趍,狎附秉鉉,自作聲勢,蹈襲秉鉉,常蓄禍心,甚至有主張於徐相敎之疏,是可忍也,孰不可忍?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如徐相敎者,根窩於致英,受嗾於致英,甘犯誣逼之罪,是豈可以蒙騃沒覺,而置而不問乎?十手所指,衆目難掩,此而不覈,公憤無以雪,邦憲無以伸,此臣等所以不得請則不得止也。李應植之許多濫滑之習,殘悖之擧,驟躐之無漸,貪黷之不厭,特其細故也,私撥一事,卽渠斷案,如申觀浩之私室製藥,李能權之席父黷貨,金鍵之竣gg浚g民聚怨,蚓結鴟化,打成禍胎,此輩之跳踉如此,誠亦國朝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變怪也。蓋其諸人罪犯,雖或不同,細究其以致此者,則莫不由趙秉鉉始,寧不痛惋,寧不駭惡?國家所以馭世者,刑政是已,刑政失當,則亂逆無所懲畏,而國不得爲國矣。殿下於此,雖欲以山藪包荒之量,曲加涵貸,有不可得也,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廓揮乾斷,亟允臣等之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前日之批矣。又何一向聒聒乎?
○副校理尹行謨、尹堉,修撰李維謙,副修撰宋廷和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昨伏見兩司諸臣之聯章聲討趙秉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等事,此皆王章之所必討,邦憲之不可逭者也。顒俟兪音,及伏見批旨下者,不惟不賜允從,至有又何一向聒聒之敎,臣等繞壁憂歎,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彼秉鉉之至凶至奸,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俱在臺評,斷案已成,惟我大行大王,明燭其罪狀,島置之籬棘之,特以好生之德,姑貸魯觀之戮矣。宜其屛伏自新,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工於潛射,其身偃處於郊坰,其子出沒於城闉,若有一分人心,豈敢如是乎?致英則蒙騃疲孱,甘作秉鉉之後勁,千妖萬惡,寔爲秉鉉之護法,平生伎倆,不過背公而營私,晝宵揣摩,罔非招權而納勢,其他驟躐之無漸,貪黷之不厭,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也,前後禍心,無非蹈襲秉鉉,以至嗾出徐相敎之疏而極矣。相敎疏中數句語,此豈今日北面臣子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乎?思之膽掉,言之髮豎,根柢者致英,窩窟者致英也,十手所指,衆目難掩,此而不嚴覈,典憲無以施矣,輿憤無以洩矣。至若李應植、申觀浩,俱以麤鹵之武夫,干預朝權,無所不爲,以至於先送飛撥,私室製藥,有國以來所未有所未聞之變怪也。究厥心腸,寸剮無惜,李能權、金鍵之最先作俑,蛇蟠蚓結,漸至手段逾滑,氣焰逾熾,眼無朝廷,專事肥己,甚至於藉其父而擅沒公貨,據雄閫而剝浚民膏,籠罩一世,跳踉無忌,國人之戟手側目,厥惟久矣。此輩之前唱後喁,同惡相濟者,苟究其由,無一非趙秉鉉創之也,寧不痛惋,寧不駭愕?國家所以馭世者,刑政是已,刑政失當,則亂逆無所懲畏,而國不得爲國矣。殿下雖以山藪包荒之德,曲加涵貸,其於擧國公議之沸騰何哉?臣等職忝論思,其在明張之義,按住不得,玆敢相率聯籲,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廓揮乾斷,亟允臺臣之請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已諭於臺箚之批,爾等不必聒矣。
○應敎朴永輔疏曰,伏以,臣伏見近日臺章,聲討峻發,擧皆公議之所同憤,邦憲之所必加,及伏見批旨下者,不惟不賜允從,又從而過加包容,臣於是,不能無憾於日月之明。噫嘻,趙秉鉉之千罪萬惡,前後臺論,已悉梗槪,惟我大行大王,早察其奸,斥置海島,竟以好生之德,特許宥還,渠之得免顯戮幸耳。苟有一分人心,則理宜斂響鏟跡,感恩悔過,而終是梟音不悛,蜮影猶伺,其身偃處郊坰,其子出沒城闉,以之窺覘醞釀,設心難測,尹致英則賦性狡黠,行己傾邪,亦一秉鉉之護法耳。全昧知覺,而獨穿利竅,薄有文藝,而適爲奸藪,平生伎倆,無非欺世而禦人,日夜揣摩,都是招權而納賄,畢竟聲勢熾張,跳踉放恣,此猶渠薄物細故耳,萬萬所可痛惋者。頃年徐相敎之論金興根也,有云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十字句語,旣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此豈今日北面臣子所敢萌心而發口者乎?到今追惟,不覺髮豎而膽掉,直欲手磔而口臠,然此非蒙騃沒覺之一相敎所可獨辦,根窩主張,卽是致英,一世喧藉,十目昭然,此而不嚴加鞫覈,明正其罪,則後世之亂臣賊子,將無所懲畏,豈不大可懼哉?李應植,臣拘於體例,有所難安,不得隨衆論斷,至若李能權、申觀浩、金鍵輩,卽幺麽一武夫耳,俱以麤鹵之類,敢生驕濫之習,始也貪饕財貨,腸肚相連,終焉樹布黨援,羽翼已成。或席其父尸居餘氣,盜沒軍錢,或蔭其子乳臭小兒,汚䙝公器,或登壇而三軍解體,或制閫而一方塗炭,以至庶官黜陟,八路饋問,莫不坐而指揮,來而輪湊,變怪到此,吁已極矣。況當今春患候之日,敢進私室製成之藥,此尤是觀浩斷案,死猶餘罪,豈可以哀遑之時,一例涵貸,不賜處分也哉?今此臚列,非臣一人之言,卽諸臺之言,非直諸臺之言,卽國人大同之論,人之大同,天討乃行,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亟允臺請,俾輿憤洩而王章伸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有諸批矣。
○副應敎趙獻永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兩司諸臣之聯章,則聲討諸人中趙秉鉉,卽臣袒免之親也。李應植則有體例之難安者,不得隨衆臚列,而噫,彼尹致英,以奸黠之性,驟躋華顯,狡踉無忌,扇焰氣勢,藏機禍利,其所稔惡,莫逃於大行大王日月之明,微示疎遠之意,而不自悛習,公肆噴薄,苟有一分人心,豈至此極?至若跳翾沒覺之徐相敎,受嗾於致英,依窩於致英,至有年前上疏中數句語,極其凶狡,罪干於莫嚴莫重之地,此豈今日臣子所敢意到者哉?實是擧國之共欲手劍而寸臠者也,而諸臺之答批,不惟不賜允許,至下何如是囂囂聒聒之敎,雖以天地之大,不無憾焉,非臣之所獨論也。且彼申觀浩,本以驕濫之性,肆其跳踉之習,無所顧忌,至犯私室製藥之罪,是豈臣分所可爲而國法所容誅哉?此皆由李能權、金鍵之最先作俑,手滑機權,眼無朝廷,舞巧利竇,唆gg浚g民肥己,卽是街路之指點,喧及八方,厥惟久矣。寧不痛惡,國家所以御世者,刑政是已,刑政失當,則亂逆無所懲戢,而國不得爲國矣。雖以我殿下山藪之量,有不可包涵而止,伏乞聖明,仰稟東朝,廓揮乾斷,亟允臺臣之請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矣。
○校理尹哲永疏曰,伏以,臣忝在近列,卽伏見臺疏所論諸人之罪,噫嘻,亂逆從古何限,而趙秉鉉之久竊權柄,毒流一世,徐相敎之寫呈凶疏,語逼莫嚴,寔擧國之所同憤,王章之所必誅,臺論齊發,斷案俱在,而至於靺韋之輩,跳踉放恣,擅弄威福,眼無朝廷,貽羞史牒,未有如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者也。惟彼應植,則先送飛騎,觀浩則私室製藥,俱是罔赦之罪,焉逭無將之律,能、鍵之最先作俑,同惡相濟,馴致滋蔓,究厥罪狀,直欲磔臠,而王法未伸,公議尙鬱,臣不勝憂惋之至,伏願聖明,仰稟東朝,亟允臺請焉。至若尹致英,則臣之十二寸大父行也,在臣區區私義,有難隨衆論參,明張之義,因以蔑如,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以此情踪,其何敢晏然於邇密之班乎?伏乞聖慈,亟降威罰,以治臣循私背公之罪焉。臣無任云云。
○己酉七月十八日卯時,上詣殯殿。親行朝奠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承旨權用脩,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鄭健朝,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檢校直閣尹定鉉,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獻盞,代奠官獻盞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領府事趙寅永進前奏曰,親行朝奠,聖慕益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八日辰時,上詣殯殿。親行朝上食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承旨權用脩,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鄭健朝,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檢校直閣尹定鉉,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時bb至b,通禮跪啓出次。上具衰服,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獻盞,代奠官獻盞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八日午時,上詣殯殿。視行晝茶禮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承旨權用脩,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右副承旨李源達,同副承旨金基纘,假注書韓鎭棨、鄭健朝,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提學金學性,原任直提學徐憙淳、金輔根,直提學趙秉駿,原任直閣金左根、李嘉愚、金鼎集,檢校直閣尹定鉉,原任直閣徐有薰、李公翼,檢校直閣鄭㝡朝,原任直閣金始淵,直閣趙然興,原任待敎金洙根,檢校待敎李㘾、洪淳穆、金輔鉉,待敎尹滋悳,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出次。上具衰服,敎出廬次門,入殯殿門詣褥位。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三上香,代奠官詣香案前,三上香訖。引儀唱執盞獻盞,代奠官獻盞訖。引儀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儀唱止哭。上止哭。引儀唱左通禮導殿下還廬次。上出殯殿門。入廬次門。諸臣以次退出。
7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鄭健朝〈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遠啓曰,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箚批未下,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金學秀,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承旨權用脩,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淸州營將洪在儀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李源達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時愚曰,召對爲之。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臺啓中凡屬恩彦君家事,可以抹去者抹去,可以停啓者停啓。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兩司諸臺,卽爲牌招。
○傳于李源達曰,俄者罷職之玉堂,分揀。
○以義禁府赦單子,傳于李源達曰,李瀁範、李圭祥,竝放。
○以左承旨權用脩,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李時愚,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之後,堂上、郞廳、監造官、分差官,及相地官、救療官、奏時官、別看役、計士、牌將糧饌等節,依已例令宣惠廳、戶曹,磨鍊題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謹稽《乙丑謄錄》,則碑閣爲二間,而新舊表石,同安於一閣矣。今此景陵碑閣爲一間,則難以同奉,勢將連達一間,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浮石,以槽溪石取用事,草記蒙允矣。該所郞廳率匠手,先爲出送,而各所役處,多有先期看檢之事,郞廳監造官中,不可不次次進去,依前例除下直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所及浮石所諸處,時急往來之際,附近驛馬二匹,依前例立把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以兵曹言啓曰,黃海道今春官鎭門聚點時,執頉推考鎭邊將,旣已遲晩,所當照律施行,而係是宥旨前事,依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御史可合人抄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請諡宗廟,上諡殯殿習儀九月二十八日,諡冊寶內入十月初一日巽時,內出同月初二日巽時,請諡宗廟同月同日未時,上諡殯殿同月初三日午時,改銘旌同日未時,發引習儀初度同月初七日,二度同月十五日,三度同月十九日。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副校理尹堉,正言安喜壽,副修撰宋廷和等啓曰,噫嘻痛矣,書九之罪,可勝誅哉?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窮凶絶悖,未有如裕賊,裕賊之根窩,卽書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屢千百言,閃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專在於彼固曰四條,外托義理之說,而內售沮戲之計,陽爲承順之態而陰懷惎間之謀,語脈所歸,手脚莫掩,言之體粟,不敢痛陳其逆節,思之膽掉,不忍歷擧其罪案,而傳敎中前茅裕賊之敎,實是燭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鏡也。於戲,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敎,卽明諭御極後用舍進退,斷自淵衷之意,而書九乃敢杜撰聖旨,動搖大計,凶圖禍心,一轉而爲裕賊,如印一板,如貫一串,終至有宜學之遺醜餘孽,得以藉口,詡之以闡明,稱之以對揚,此豈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書九,而滔天於裕賊,餘波於宜學,顧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乎先正書九之罪,而鬼誅已加,王章莫伸,輿情之憤鬱,何時可洩,世道之憂虞,何日可弭?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噫嘻痛矣,國榮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㦧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製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幸賴我正宗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㦧,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正宗大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㦧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㦧,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極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計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贜,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快雪君父之讐,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知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快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拄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讐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讐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顧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染成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顧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慘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淳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唱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正宗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限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壽gg鍾秀g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适、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幸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曰當爲蜀漢,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心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縉紳家火具之潛埋,指卯日而擧事爲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至於第一子指擬之目,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古今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雲已行之例,不用於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將臣家將欲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漫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噫嘻,宜學以卑微之流,賦㦧慝之性,行己則巧侫,而善爲狐媚,發跡於陰邪,而養成虺毒,屢竊踰濫之職,而暋不知分,常蓄希覬之心,而急於射利,敢以嘗試之計,投呈凶慘之書,其上段諸條,罔非爲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筆之於書,悍然發之於口,卽此一款,合施萬戮,而至若下段所云義理二字,卽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執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陰懷惎㦧之謀,公肆疑亂之說,反復閃忽,指意絶悖,此蓋逆裕、書九輩所嘗沿襲之套語也。且以鞫招觀之,稱煥之以君子,詡書九以名流,則裕賊之亂逆情節,書九爲之前茅,宜學爲之後殿,一串貫來,首尾和應之眞贓斷案,於此焉畢露矣。然渠以蟣蝨之賤,不識魚魯之辨,烏知義理之果爲何物,闡明之當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綢繆,先設機關者,而盤覈許久,端緖未究,此已輿憤之所共切,隱憂之所愈深者也。況今天網甚恢,凶種尙遺,治逆之政,終有所未盡者,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自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魯敬之凶譎奰慝,蔑倫悖紀者乎?平生伎倆,無非戕人害物,晝宵營爲,都是凶國禍家,兜攬華膴,躐躋崇顯,朝家於渠,恩至渥也,而不思報效之道,忽生憾懟之意,乃有生死不得,抑情仕宦之說,此何等時,强抑其情,乃敢萌心,公肆發口,自露鬼蜮之情態,莫掩梟獍之腸肚。當大婚爰定之初,卽一國慶祝之會,而渠乃陰懷惎㦧,極其誣悖傳習於賊裕,護法於賊裕,潛蓄包藏,和盤托出,顯售不滿,倡爲悖說,動搖沮戲,斷案斯著,故雖以先朝曲加包貸之處分言之,至有言行不謹之敎,昭如日星,嚴若鈇鉞,則其言凶圖也,其行逆節也,不謹則無將,無將則必誅,其無君無母之心,不道不敬之律,歷萬古而掉脫不得者也。況於今日,義理尤急闡明,而何幸乾道孔昭,天討大行,追奪之律,纔有成命,神人之憤,庶可少洩,而罪止追奪,不足以稱其惡,剖戮跽斬,雖難用於古法,瀦家孥籍,亦自有於彝典。況其凶種餘孽,尙此假息,《書》所稱殄滅無遺,毋俾易種者,不施於此賊,而將於何施?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其窮凶極逆,豈有如陽淳者哉?渠以世祿遺裔,蒙被國恩何如,而生得梟獍之性,潛蓄虺蝮之毒,敢於哀遑罔極之時,欲逞悖逆至㦧之計,指嗾賊晟兇國之類,圖出逆度投疏之擧,其疏中句語,殆有浮於雲、海之逆節,思之膽掉,言之髮豎,渠之綢繆謀議,爛熳和應之跡,非但翰模之供,節節指的,復有晟賊之招,一一吐實,面目雖換,腸肚相接,與賊晟逆度,一而二二而一也。惟其狠毒之物,抵賴爲事,竟至於鬼誅先加,三尺之邦憲,終未快伸,一世之輿憤,去而益切,跽斬之刑,雖未得行,尙度已施之律,何可不施於此賊乎?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醇壽之至凶絶悖者乎?本以陰慝之性,敢生樂禍之心,結交匪類,所綢繆者凶謀也,晉鏞家夜會,鍾協處參席,互相酬酢,俱極凶㦧,證招如執左契,干犯已成斷案,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難容,萬戮猶輕,三尺已施,而不可只誅其身而止,請謀反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罪人醇壽,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島配三罪人之罪,可勝誅哉?李鍾協,妖樂之至親逆晉之切戚,破字妖夢,曾所參聞,酒席凶會,亦在渠家,卽此一款,已是斷案,徐永淳,延接悖孫,率蓄妖壻,綢繆情節,掩諱不得,孟鶴述,島配薄勘,失刑甚大,雖以遠配諸罪人言之,李準,假托山訟之說,李晉錫,夤緣英熙,尹永植,作伴鶴述,洪稷周、鄭基元,遠配之典,終涉寬假。請島配罪人李鍾協、徐永淳、孟鶴述,遠配罪人李準、李晉錫、尹永植、洪稷周、鄭基元等,更令王府嚴鞫得情,明正典刑。噫嘻痛矣,世變層生,亂逆何限,而豈有如今番捕廳諸賊之至㦧絶悖者乎?噫,彼兩女,俱以至微至賤之妖物,白做如狂如譫之凶說,乃敢譸張,無難傳播,甘犯萬戮猶輕,千剮無惜之罪,至如賊澤,本以蟣蝨之賤,素蓄梟獍之腸,以不忍聞不忍道之凶誣悖說,稱以上變,又從而傅會增衍,發之於口筆之於書,作此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逆變者,思之膽掉,言之髮豎,如許窮凶極惡之妖女逆豎,孰不欲手磔而口臠也哉?設鞫正法,王法卽然,而大僚求對,直請處分者,以其辭語極凶,無以如法問招也。第念凶如此賊,妖如此賊,未加肆市之典,而誅止其身,戮不及孥,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聖批若曰,固當以大逆議律,則此賊之爲大逆,旣已洞燭之矣。又若曰,律後加律,實關格例,臣等竊以謂振古所無之凶賊,何可膠守於格例,使王章未伸而輿憤莫洩乎?請梟首罪人澤,捕廳勘斷罪人金、河兩女,竝亟施大逆之律。噫嘻痛矣,李承憲之罪,可勝誅哉?渠以韎韋之裔,濫廁文纓之列,理宜恪守本分,折節謹畏,而奈其虺毒成性,梟心莫化,昂然以達官自居,妄欲與士夫相肩,卽其面貌,已非吉祥,究厥心腸,都是忮險,竟至有今番投匭,而無嚴不敬之罪,無所自逃矣。謂人主可誣,則外藉朝臣,而內實逼於莫嚴,謂此時可乘,則影備言事,而形莫嚴於惎亂,況慈敎所無之句語,無難擅唱而恣宣,一筆句斷,無所顧忌。蓋其擯落之蹤,恒懷怨懟,傾巧之習,積伺時會,雖至於誣聖躬而矯慈旨,在所不恤而然也。處分傳敎中挾雜二字,雖出於大聖人山藪包容之盛,而卽其事而誅其心,是奚但挾雜而已乎?島置之典,未足以懲癉,國言之沸,可驗其公共,況以渠卑微,決知無獨辦之理,則暗地伏莽,嗾囑指使,必欲好亂樂禍,投間嘗試,爲國家無窮之害者,的然可見,築底盤覈,期翻窩窟,卽靖世敎壹民志之大機會也。何幸鞫覈方張,兩案庶幾畢露,酌處遽降,不過自島移島,一縷尙貸,其可曰國有常憲乎?請旌義縣減死圍籬安置罪人李承憲,更命王府具法拿鞫,期於得情,明正典刑焉。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致英、徐相敎者哉?尹致英,卽一疲殘宵小也,賦性本自巧令,行己工於奸黠,跳踉放恣,縱曰俱生,凌轢噴薄,抑亦何習,平生伎倆,不過欺人而黷貨,晝宵揣摩,罔非招權而納勢,護法於秉鉉,而樂蕃禍心,後勁於秉鉉,而竊弄威福,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乃至有主張徐相敎之疏,而益見其無所不爲,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十手所指,萬口皆言,卽此一事,爲渠死有餘罪之罪也。噫,彼徐相敎之年前疏中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一句語,何其無倫絶悖之甚也,宮闈二字,是何等莫重莫嚴之地,而乃敢以伺察締結等語,肆然筆之於書,是豈北面於今日者所可忍也乎?語犯誣逼,罪著罔赦,至今追惟,骨顫膽掉,環東上含生之倫,誓不欲共戴一天,此豈如渠蒙騃所可獨辦也?指使於相敎者致英也,受嗾於致英者相敎也,相敎、致英,是二而一一而二也。雖若眞贓畢露,斷案已具,此必有樂禍之流,綢繆包藏,嘗試之不足,而竟乃直露其情狀,從可以察影而知形矣。此若歸之於沒覺,置之而不問,則亂逆何所懲,憲章何所伸也?《春秋》嚴無將之誅,漢法重不敬之律,其在必討之義,寧緩嚴覈之擧也,請尹致英、徐相敎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李應植、申觀浩之罪,可勝誅哉?俱以麤鹵無恥之徒,專事貪饕不法之習,眼無朝廷,力擅威福,一串如貫,衆惡皆萃,李應植,則遞據戎垣,濫躋卿資,於是乎狼心漸肆,鴟張益甚,醜類之聚爲聲援,馴致縱恣之勢,賊孽之侵及平民,至行殘虐之擧,此猶緦功之察耳。至於私撥一事,奉迎之行,何等尊嚴,而飛騎之先於陪衛者,其心所在,有不可測,渭橋請間,尙被宋昌之斥,跡渠所爲,合置何辟。申觀浩,則賦性之奸黠忒甚,早年之兜攬殆遍,驟綰戎符,自作聲勢,大開賂門,益加貪縱,乳臭小兒,至䙝公器,龍斷賤夫,互競市利,許多罪犯,已極駭惡,而最其私室製藥,是豈臣分所敢爲者哉?卽此一事,斷案已成,無將之律,如彼其嚴,不敬之誅,渠焉敢逭,似此干紀犯分之輩,寔是神人之所共憤,王章之所必討,其在別慝之義,寧緩盤覈之擧。請李應植、申觀浩,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趙秉鉉之罪,可勝誅哉?狠毒奸黠,咸萃一身,妖惡眩幻,卽其長技,侫辯則林甫之劍蜜,自成心法,夸習則主偃之鼎食,常作口業,兜攬華膴,而擅行威福,孤負委寄,而專事欺蔽,脅制朝廷,詿誤當世,似此負犯,已非渠贖gg擢g髮之所可贖也。至於辛丑岐貳之論,是何等極逆大憝也,前啓之必以此爲衆惡之首者,是尤王法之所必誅也。惟我大行大王,明燭其情狀,薄施三危之竄,旋推再生之恩,此誠全保之至仁盛德也。苟有一分嚴畏之心,固當縮首遠屛,沒齒自靖,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工於潛射,全無顧忌,自處有若恒人,依舊貪饕,傑構大起近郊,萬口喧傳,公憤之所共然,三尺低昂,人主之所未私,此而不亟行天討,使之一日假息,則有一日之憂,二日假息,則有二日之憂,而其子則出沒城闉,行止閃忽,又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豈不大可懼哉?請趙秉鉉,姑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噫嘻,李能權、金鍵,卽幺麽一武夫耳。俱以麤鹵之類,敢生奸濫之習,始以貪饕財貨,而腸肚相連,終焉樹布黨援,而羽翼已成,千妖萬惡,一串貫來,李能權,則妖態至發外貌,禍祟遂作始俑,工於狐媚,行事壹是狡黠,甚若狗盜公貨,無難乾沒,驟進看作分內,濫帶率多格外,論其躬犯,實爲首惡,金鍵則始慕妖能,效其心法,終與凶應,分成角立,衛班愚濫之態,輿儓莫不戟手,雄閫貪虐之跡,行路皆爲掩耳。蓋此輩之伎倆,始於趍附不已,末乃跳踉無憚,此誠國朝以來所未有之變怪也。朝威下䙝,胡至此極?豈可韎韋之賤,置於不足責之科,將使干紀之徒,仍作漏網之類也哉?王章不可以終屈,輿論不可以久遏,請李能權、金鍵等,姑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答兩司曰,不允。諸人事,合辭論斷,若是嚴正,然全保世臣之義,亦不無多少商量者矣。不允。兩司合啓中鍾一、振采事,蜀漢下視沁賊爲奇貨則曰不害義理十二字抹去,潛埋下負沁囚而越海不濡八字抹去,友文、光友事,友文下要見沁賊則隨往典洞九字抹去,樂赴下逆□子質言善生其意何在十一字抹去,醇壽事,謀也下錄名義狀所設始者逆節也十一字抹去,李鍾協等事,孟鶴述下尋訪頻數至遭聖甲之叱辱書冊買給已露英熙之的招,此輩干犯若是緊重執其跡則鬼蜮之不可測也究其情則神人之所共憤也而鞫覈未竟酌處遽下六十一字抹去之說下通情逆魁之家六字抹去,英熙下爛漫來往四字抹去,鶴述下過從旣頻求借書冊親密難掩十二字抹去,洪稷周下之直署知面五字抹去,鄭基元下之姻誼往見自有情犯之莫掩尙多究覈之未竟十九字抹去。
○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等啓曰,噫嘻痛矣,世道詿誤,義理晦塞,至於今番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鄙悖之流,潛蓄凶慘之計,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遣辭陰險,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閃忽,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思之膽掉,固當卽地設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雖出於大聖人好生之德,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罰止島配,假息覆載之間者乎?若以言出卑賤,事已勘處,置而不論,其可曰闡義理而嚴懲討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國綱解紐,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科獄而極矣。噫,彼閔達鏞,以若名門世祿之裔,有此換名盜科之變,計在逆取,不顧傷風之嫌,眼無國法,甘犯欺天之罪,擦換他封,眞贓已露,忍杖不服,情節至㦧,秋査捕供,斷案已成,王府當律,關石自在,而以聖上好生之德,追肅廟已施之例,不待輸款,遽下酌處之命,揆以科體,終涉失刑,參諸王章,何由懲後,其弟述鏞,同爲作奸之狀,衆招明的,可謂是兄是弟,而未及竝覈,竟歸漏網,刑政乖損,輿憤益激。請旌義縣爲奴罪人閔達鏞,更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邦憲,閔述鏞,亦令該曹捉致嚴問,照律勘斷。新除授持平金學秀,時在京畿利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豈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新除授正言閔泳緯,時在京畿驪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領府事趙寅永箚曰,伏以,臣於俄筵,以儒臣陳勉中舊勞于外,錯認而妄記言之,僚相至於請罷之擧,而退考本文,則不如是也。臣之昏謬之失,自當甘受,而儒臣之以臣妄言,橫罹譴罷,尤是臣添罪之一端也。玆陳短箚,伏乞聖明,仰稟東朝,收還儒臣罷職之典,仍治臣駭妄之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思或未周之致,何咎之有?玉堂罷職分揀,卿其安心焉。仍傳于金基纘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權敦仁箚曰,伏以,臣伏見傳敎下者,有今日次對原任大臣同爲來會之命矣。方當一初之會,有此賓對之進定,而仍命原任之同參,臣固當竭蹶承應,與覩盛擧,而臣於向來哀遑奔滾之中,病乃大劇,屢經危惡,未及痊可,又添於山陵看審之行,見方泄痢交作,食飮全却,眞元大脫,收拾不得。特敎之下,無望趍進,忙具短箚,略控病實,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治臣慢命之罪,使朝綱肅而賤分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卿其安心調理焉。仍傳于金基纘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金道喜箚曰,伏以,臣於俄筵,請罷儒臣事,有萬萬慙悚者,退考本文,則儒臣初不誤引,而臣實做錯,蓋緣臣昏聵聽瑩,未及記認,而致有此失,自訟不暇,忙陳短箚,伏乞收還儒臣罷職之典,仍治臣謬妄之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無妄也,何傷焉,儒臣已爲分揀,卿其安心。仍傳于金基纘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知敦寧李光正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日月易邁,山陵已卜,巷哀浦悲,擧切如喪之慟。伏幸我殿下,迓續休命,光膺嗣服,天與人歸,宗社復安,中外大小,相與攢祝,思見德化之盛,億萬年無疆之基,繼自今伊始矣,曷不休哉?仍伏念朝紳名字之有或觸犯於音義嫌似之地者,罔敢不諱避,則顧臣賤名,亦在當改,而今見諸臣之呈曹改帖,已過十數,臣尤安敢晏然而已乎?今改以輝正,間又沈病,玆始陳章,伏乞俯垂鑑察焉。臣不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吏曹判書李若愚疏曰,伏以,日月逾邁,轉眄之頃,公除奄過,雲馭寢遠,大小臣隣,俯仰靡及,冞切如喪之慟。伏惟我殿下,日御廬次,躬將饋奠,攀慕皇皇,哀動左右,區區下情,益不勝痛割悲慮之至。仍伏念臣,自顧湔劣,不堪任使,而猥應大行朝特達之知,濫躋崇顯,歷踐淸要,數年以來,迭居兩銓,而曾無尺寸之長,粗免塵刹之效,居恒愧懼,若隕淵谷,理宜早暴情懇,仰冀遞免,以圖不報之報,而今亦復淟涊盤礴,迄至于半歲有餘矣。然臣求解一念,何嘗食息暫忘,而近因夏秋之交,暑濕爲祟,衰骸殘喘,疾病侵尋,食飮却而眞元不能扶接,暈眩作而神氣難於收拾,貼身床笫,寄命刀圭,將此貌樣,其何以點檢班簿,綜理銓務,以行京察之大政也哉?際於日前臺疏中,有拶逼銓官之句語,而雖不指的,旣爲稱說,則居在銓地,亦已屢經注擬,而何可諉之於臣身之無所拈斥,迷不自知,一直晏然,此又臣難於蹲冒之端也。玆敢畢陳衷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察,仰稟東朝,亟黜臣所帶之職,仍勘臣當被之律,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伏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豈卿可引者乎?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尹定鉉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旬朔嬗改,誕辰載回,孰謂八方抃賀之日,遽爲萬姓攀號之地。伏惟聖慕皇皇,益切罔極,臣伏見日者臺疏論列李應植、申觀浩罪狀,有曰締結兩銓,閫帥、守宰,從好惡而取捨云云,未知所指之在於何處,而臣亦今銓官中一人也,政目間,亦嘗有閫帥差出之事矣。臣於是,滿心惶恧,靡所措躬,豈可諉之以姓名之初無拈擧,不思所以自靖,淟涊含默,揚揚奉職,甘自歸於冒公議忘廉恥之科也哉?敢陳短章,上瀆崇嚴,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黜臣見帶之職,因勘當律,以重臺言,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何引之有?勿辭行公。
○上護軍趙冀永疏曰,伏以,臣猥以癃病實狀,丐遞京兆之銜,特蒙恩諒,得便調息,而蓋轝士抄戶,卽終事之一事也。揆分揣義,豈不欲奔奏gg走g自效,祗緣臣衰朽無餘,强策不得,跧伏床玆,惟譴何是俟。卽伏見臺臣所論之疏,臚列諸人擅用威權之罪狀,至有兩銓指使締結之句語,取覽未半,惶懍靡措,其曰兩銓云者,雖不言其時之何時,其人之何人,而臣亦近年銓官之一也,豈可以某時某人之無所指的,乃敢晏然而已乎?悚蹙之極,短章陳,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降威罰,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必爲引矣。
○大護軍趙鶴年疏曰,伏以,旬朔嬗變,公除已過,伏惟聖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以鹵下之品,厚蒙我大行大王陶甄幈幪之恩,華膴淸顯,若偏臣身。今臣之所隕結圖報者,惟於終事之地,董此敦匠之役,以酬萬一之涓埃,而臣素患積聚,當暑闖發,腰腹衝亘,嘔瀉竝作,時日之內,蠢動無望,方擬控辭丐免,以冀生成之澤。際伏見近日臺臣論人疏中,有締結銓官之語,臣亦年前一銓官也,臣於此任,不自揆度,冒當京察,隨處冥擿,觸事僨誤。至今追惟,惶汗浹背,今若以何時何人之無所指的,厭然自掩,從他笑罵,則是眞不識天下有羞恥之鄙夫也。臣身之昌披,固不足恤,其於貽羞淸朝何哉?雖如一時往役之異於官職者,亦不敢爲隨衆冒沒之計,義在自靖,病又難强,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遞臣敦匠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必爲引矣。
○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昨日,以一國同聲之憤,聯效明張之義,竊庶幾聽卑之天,有以垂諒矣。及伏奉批旨下者,鐫誨備至,兪允尙靳,臣等相顧愕眙,繼之以悚恧之忱。噫,彼趙秉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千妖萬惡,臣等之前後臚列,不啻縷縷,蓋其負犯,若是深緊,而不以法從者,未之有也,罪惡如彼貫盈,而不以法斷者,亦未之有也。夫法者天下之公,以人主之尊,不得以低昂,法而可低昂,則王綱隳而民彝斁,干紀犯分之徒,將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懍然乎?《書》曰辟以止辟,又曰刑期干無刑,誠以刑一人而懼萬人,懲元惡而糾不率,咸底大化之中,此所謂生道殺人,而刑法爲王者馭世長民之具也,何殿下,强拂莫遏之輿情,久屈當施之常憲,一日二日,沁泄至此乎?臣等愚昧,誠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玆敢相率更龥,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允臣等之請,俾亂賊懼而世道靖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連日煩聒,而不知止者,抑何故也。
○校理徐堂輔,副校理尹行謨、尹堉,修撰李維謙,副修撰宋廷和等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於昨日,敢以擧國公共之論,聯陳沬飮之忱,顒俟兪音,及伏奉批旨下者,若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爾等不必煩聒矣,臣等奉讀未半,相顧愕眙,繼之以憂歎抑鬱之至。噫嘻痛矣,趙秉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等之許多負犯,許多罪惡,卽王章之所必討,覆載之所難容,日登公車,斷案已成,此無非有國以來所未有之大變怪也。此輩之所犯,有一於是,在所必誅,況其蛇蟠蚓結,打成一片,國人皆曰可殺者乎?罪犯之若是深重,而不以當律斷之者,古今天下,未之有也。夫法者天下之公,殿下雖以包涵之量,不賜允兪之音,而其於輿憤之轉益沸鬱,邦憲之不可不伸何哉?一日二日,伈泄度日,則竊恐王綱隳而民彝斁,又不知何樣變怪,伏在何地,思之及此,寧不懍然而寒心乎?臣等愚昧,誠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也,憂憤所激,轉益難抑。玆敢相率申龥,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仰稟東朝,亟降處分,以洩神人之憤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公議乎,公憤乎,一何聒聒乎。
○己酉七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源達,假注書鄭健朝,事變假注書李杓,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領府事趙寅永,判府事鄭元容,左議政金道喜,判敦寧徐憙淳,知中樞府事李嘉愚,禮曹判書徐箕淳,議政府左參贊李憲球,右參贊成遂默,戶曹判書金學性,行大護軍姜時永,工曹判書李鼎臣,知中樞府事李啓朝,行開城府留守金鼎集,知中樞府事洪鍾應,行護軍趙秉駿、柳相弼、徐相五、李景純,副校理尹行謨,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大臣進前。寅永奏曰,近日老炎甚劇,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三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寅永曰,臣眼力甚昏,在前亦仰稟着鏡故敢稟。上曰,着鏡可也。大王大妃殿曰,次對爲之。仍敎曰,領府事若有所奏,則先爲奏之可也。寅永曰,次對後奏之未晩也。道喜曰,惟我殿下,以懿親之近,受慈聖之命,誕膺我丕丕基,宗社凜乎靡托,而轉危爲安,萬姓恤焉如喪,而回憂作喜。況殿下淵穆之容,恭默之德,旣有以大慰神人之望,而亦粵我慈聖殿下,光御簾帷,以身爲敎,八域含生之倫,擧皆延頸拭目,佇觀新化,而天之命哲命歷年,罔不在初,此誠天人離合之際,邦命休恤之幾,可不懼哉,可不愼哉?臣頑忍苟存,掩泣登對,悠悠萬事,惟在於追先報今,則思效千慮之得,庸裨一初之政者,寸丹攸激,按住不得,謹就今日切要最急者而條陳之。一曰。盡誠孝。臣聞堯、舜之道,孝悌而已,孝者根於天理,發於良知,人皆可以爲堯、舜者,實基於此,粵我祖宗朝,以孝道相承,所以錫類貽謨,式至今休。今殿下,踐位有國,光膺寶命,實皆我慈聖攸賜,至恩洪造,天高地厚,慈聖之所蘄望於殿下者果何如,而殿下於慈聖,宜如何報答也?三朝之禮,千乘之養,固無待乎仰勉,而孝莫大於以親心爲心,殿下亦以慈聖之心爲心,起一念,必曰將無不可於慈聖之意否乎,行一事,必曰得不有違於慈聖所訓戒否乎,視於無形,聽於無聲,無跬步之或忘,毫忽之或怠,則聖孝斯格,天人胥悅,承我宗廟,保我黎民,爲堯爲舜,克副我慈聖付畀之重,伏願懋哉懋哉。二曰,立大本。大本者殿下之一心是已,心者所以主宰乎此身,而人之爲哲爲聖者在是,爲昏爲愚者亦在是,凡庶猶然,況帝王乎?殿下由艱虞之餘,承付托之重,一朝履至尊而撫大業,當此之際,殿下之心,謙虛兢畏,靡有止屆,臨淵履氷,一念憧憧,誠能因此而奮發淬勵,卓然自立,一動一靜,一政一令,皆以古昔聖王爲準,絶無戲豫之失,偏係之患,則大本斯立,何治之不效哉?失今不圖而介然之頃,有以自弛,則謙虛者稍稍而肆,兢畏者駸駸而偸,宴安而溺,滿盈而溢,芬華焉移之,聲色焉奪之,本旣不立,於何措治,斯乃操舍之機,安危攸繫,伏願敬哉敬哉。三曰,勉聖學。聖學成就,誠爲今日之第一急先務,而慈敎之丁寧懇惻,諸臣之敷演陳達,皆在於是,伏想殿下,亦當熟聞而記有之矣。見今講對,課日連行,而第念爲學之方,不可但以講讀誦習,應文備例而得也,卽其句讀文義之間,而反求於身心事爲之際,格其物而致其知,則意自誠而心自正,積以至於極高明而致廣大也,蓋有豁然貫通而沛然有裕者矣。但一念之頃,少有間斷,則非所以勤學,雖停講掩卷之暇,宴居無事之時,亦必反覆潛思,辨之明察之密,則自然無作輟之患,寒曝之譏,而學可以日就月將也。昔我列聖朝,莫不懋學,旣有朝晝夕三講,又有別講、召對、夜對,又於臥內,引接儒臣,討論古今,咨訪治道,故衮職之闕,時政之疵,民生之疾苦,臣僚之賢否,得以畢達無隱,而億萬年無疆之治,皆從學問中做出來,此殿下家法,而慈聖之所諄諄於殿下者也。古人有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臣亦曰欲法祖宗,當法慈敎,伏願念哉念哉。四曰,恤民隱。人君之職,亶在保民,而叔季之君,恒致民怨而國削者,誠以縱己之慾,不暇察民之隱故耳。蓋一粒一縷,無有不出於民力,民之沾體塗足,終歲奔走,以服其耕工賈之業者,專爲之正供之用,而亦丐其稍存餘裕,得遂一身仰事俯育之願也。民則甚勤矣,年則少康矣,畢竟使民,粟不充腸,絲不周身,喁喁如涸池之魚,濡沫不給者,是誰之咎歟?貪汚者椎剝於民,兼竝者攘奪於民,比如置鷄䐁於山澤而縱蛇虎而啖之也,河潤之澤,屯而不下究,轍涸之情,壅而不上聞,顧今方域無事,民之倒懸,猶尙如此,苟或有水旱寇賊之警,則勢將渙然土崩耳。夫九重之邃,與蔀屋隔遠,耳不聞謗讟之聲,目不見顚連之形,逸慾旣肆,輕視貨財,不思其生之之甚艱,不覺其用之之甚易,侈風日盛,冗費日廣,若使吾民,闕衣乏食,凍餒呼號之苦,一經於宸衷,則雖錦玉當前,伏想惻然而靡甘,況奪其勞筋苦骨有限之物,以供此蠱心悅目無益之具乎?殿下,如欲愛民,必先節用,如欲節用,必先寡慾,爲天下守財,則上行下效,習尙敦朴,塗炭之民,庶幾得袵席之安矣。伏願戒哉戒哉。五曰,抑僥倖。夫公道之不行,民志之不定,皆由於僥倖者之衆,科宦爵賞,不才焉倖冒,威罰刑獄,有罪焉倖逭,必曰蹊逕所及,又曰關節所通,奔競之習,殆將率一國而路也,紀綱安得以不壞,風俗安得以不汚哉?殿下,宜思十分矯革之方,以資一初淸明之化,誠自殿下,確然不牽於私累,而恒繇於大公至正之道,外而序朝廷之位,內而嚴宮闈之政,而目下急先務,尤在於愼惜名器四字。名器云者,非必華貫顯秩爲然,雖小官雜技之末,材地流品,各有攸當,一或淆濫,斯爲䙝名器之歸,無論官之大小,秩之尊卑,罔或輕忽,常存兢愼,則仕路自淸,庶績咸熙,一切躁競希覬之風,不期消而自消,伏願勉哉勉哉。今臣所陳,特其梗槪,所欲言者,固不止此,而哀遑之餘,無以掇拾覼縷,陳腐常談,雖不足取,殿下不以人廢言,則或可爲初元萬一之補耳。第念近日之患,常在於因循頹弛,事皆無實,徒歸於一場閑話,誠能痛改此習,撲實地做去,上下交脩,不出於實心實政,則行之無難,而治可以從欲矣,是臣區區之至祝。上曰,陳勉諸言甚好,敢不服膺。道喜曰,臣以無似,冒據匪據,居然周歲于玆矣。語其姿則昏聵儱侗,語其病則癃朽貞痼,求解一念,寤寐如結,自遭崩坼之變,痛冤罔極,不遑他顧,奔走竭蹶,未敢言私,而今値初元之會,百度維新,豈可使闒茸如臣,空疎如臣者,承乏三事之重,獨任一埤之責乎?其必至於僨誤顚錯,的然甚明矣。伏願亟命枚卜,備員鼎席,仍賜斥退,以幸國事焉。大王大妃殿答曰,辭免之言誠過矣。枚卜從當爲之矣。〈出擧條〉道喜曰,爲官擇人,何官不愼,而近民之官,尤切於民,每見各邑守令,稍有治績處,則其民必得安堵,公事亦倚而取辦,而不治者反是,此誠民命所關,治忽所係,不可以不擇者也。顧今八域之內,民怨日興,而良吏絶罕,豈其人才之不及古而然哉?蓋亦擇之不得其道耳,擇守令三字,便成恒言,臨政提飭,視以文具,事之無實,誠極慨然。今當初服維新之會,政宜十分振刷,以矯積弊,而況我慈聖殿下,憂民一念,夙宵憧憧,凡在有司之臣,寧可不思所以精白對揚也哉?大政際又不遠,以此意另飭兩銓,俾有實效,而蔭窠初仕,卽士子入仕之路,其所激勸,不但爲他日守令之階梯而已也。必以行修經明,才學兼備者,各別愼揀,以爲風勵四方之地,亦爲一體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所奏甚好矣。今日生民,如在水火之中,豈可置之相忘,不思所以救之乎?道喜曰,目今陵所,旣以封標,功役次第當始,而三都監及營邑擧行,自然浩大,苟非任事者一心勤愼,隨事綜密,則吏隷之夤緣作奸,閭里之騷擾貽弊,難保其必無,此豈朝家軫念之本意,有司對揚之道哉?以此意措辭申飭於三都監及畿營,內而各貢,外而列邑,無或貽弊之地,而如或有犯,則斷當重究之意,預爲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浩大之役,營邑間吏輩,必多作弊之端,各別申飭,可也。道喜曰,勅奇姑未知的在何時,而要之在早晩耳。大抵支勅之弊,專在於勅站守令之初不臨事撙節,爛用勅貨,視若銅山,自作尾閭,吏役之繁夥,物件之餘剩,太不省約,許多無名之濫費,反過於支勅應入之數,及其勘簿之際,不入會減,則稱以加下,恣行民斂,西民倒懸之弊,莫此爲甚。今番則以另加綜密,無得濫費之意,預爲嚴飭於兩西道臣,而事過後,如或有加下橫斂之入聞者,該倅斷當從重科罪,道臣亦難免不飭之失,竝以此措辭知委,以爲惕念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勅奇似在五六朔之內,兩西道臣處,各別申飭,而若不精實對揚,因此而有過濫之弊,則亦當有別般嚴處之道矣。道喜曰,臣於近日,伏見臺疏論列中李應植事,誠古今所未聞之大變怪也。當天地崩坼之初,上下大小,擧皆攀號罔極,念不遑他,而惟我慈聖殿下,爲宗社大計,涕泣而下敎,則慈聖之擇授於殿下者,殿下之奉承於慈聖者,正大光明,可質天地。凡在北面之列者,孰敢萌私邪挾雜之心於此時此擧,而噫,彼應植,乃肆然爲走撥先報之計,其欲效勞乎,徼功乎?渭橋請間,尙被宋昌之斥,跡渠所爲,合置何辟,干紀犯分,有不足言,臣以爲前訓將李應植,嚴加處分,使刑政擧而法紀肅焉。大王大妃殿答曰,近日臺論峻發,多有駭惡之事,從當斟量處分矣。〈出擧條〉道喜曰,從前以來,各宮所屬之閭里作弊,每多有之,而前月國恤時,永明尉宮奴子二名,捉來布廛民支屬,威喝行惡,無所不至,竟至於拔刀自刎之境,亦一變怪。該宮奴,已令秋曹依律處之,而永明尉之漠然不知,固明白無疑,由宮奴而無罪平民,至於致死,常時不能操束之責,烏可免乎?永明尉洪顯周,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聞與布廛市民,作挐致變,而無非下人輩自下恣橫之習也。永明尉何以知之乎?然而事體,則請罷宜矣。又敎曰,若罷職則何以爲之乎?寅永曰,不過遞解兼帶提調而已,姑示警飭之意宜矣。大王大妃殿曰,下屬之不能嚴束,致此傷命,厥咎何可免也?此後則如有此等事,無待筵稟,隨事嚴勘,可也。道喜曰,漢城判尹金左根,備堂還差,吏曹參判金輔根,同中樞府事洪鍾英,行護軍徐憲淳,俱合參聞廟謨,竝備堂差下,金左根,北關句管,洪鍾英,京畿句管,仍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奏曰,新陵奉安於景陵同原,則兩設神路於新舊丁字閣,三年後,假丁字閣神路則撤去,只存舊丁字閣神路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山陵石儀中長明燈,或各設於兩陵之前,或移設於兩陵之間,其制不一,而崇陵、元陵,俱爲移立於兩陵之間,今亦依此擧行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假丁字閣間數,一依舊陵丁字閣間數營建,多有已例,今亦依本陵丁字閣間數造成,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曰,新陵始設時,景陵右邊曲墻毁撤,移置象設,然後可以開基,巳午方闌干石gg欄干石g,亦當撤去,則當有告由之節,斬草破土告文中,一體措辭添入之意,分付禮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永又奏曰,臣有區區之見,欲仰奏矣。今殿下,光登寶位,卽一初淸明之治也,宗社神靈之攸托,八方神民之所係,當如何哉?此正我殿下蚤夜孜孜之時也。臣雖未仰勉,而殿下,亦豈無體諒之道乎?第有所達者,卽兩宮家事也,大抵宗親處身之道,必也閉門謝人,斂跡鞱晦,以安享富貴,而全家保國之方,亦惟在是矣。臣今涕泣仰奏者,慮在深遠,伏願殿下,深軫於此,早爲戒飭焉。臣不奏之,誰敢陳之?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言,甚好甚好,大殿亦諦聽此言焉,領府事所奏,果甚切至矣。若不預爲戒飭,而日後如至有過之境,則雖同氣之至情,莫之救矣,大殿須戒飭焉,予亦已爲諭之矣。上曰,大臣就座。源達曰,諸宰奏事。學性進前奏曰,伏見日昨訓局草記批旨,則摠衛營gg總衛營g將校軍兵之分屬訓局者,令戶曹授料矣。事當依批旨擧行,而此是隨窠區處,則與加出應付料有異,今若授料,則一年料條竝元縮,數甚夥然,本曹米太,自來不足,目下工役方張,匠料策應,已極浩多,而額外上下,又此不少,支調有不給之患,大關經費之窘絀,何以爲之乎?大王大妃殿答曰,予亦知經費之不足,而兩營旣已付料,一體給料,俾無向隅之歎,可也。〈出擧條〉相五進前奏曰,四道參軍,例以三十朔出六,而摠衛營gg總衛營g時,北道參軍,依哨官例,以十五朔出六矣。本廳今旣復設,依舊例以三十朔施行恐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本廳例爲之。〈出擧條〉源達曰,玉堂所懷奏之。行謨進前奏曰,臣於日昨,猥隨諸僚之後,聯陳講對之請,特蒙開納,繼有召對之命,課日進講,如臣無似,猥忝橫經之列,周旋前席,昵近耿光,竊不勝欽歎萬萬以頌我殿下好學之誠也。殿下嗣服之初,慈聖殿下諺敎首尾數百言,以講學一事,爲諸條之樞紐,蓋節儉愛民,敬大臣禮臣鄰之道,皆從學問中出來故耳。自古人君,非不知學問之爲貴,孰不欲至治之爲美,而自在儲貳,日親正人,日聞正言,薰陶德性,開廣聰明,及夫御極出治,政令施措,皆平日所躬行心得之餘耳。庶幾泛應曲當,欲爲治而苟不能先立其志,終始典學,則一日萬幾,酬接極煩,聲色玩好,安逸易生。是故古昔人臣之陳戒於其君,必以勤講學,爲第一義諦者,學而後,知存理遏欲之分也。今殿下,備嘗艱險,初登大位,聖學造詣,臣未敢仰認,而雖聖智天縱,沖年旣無師保之訓,春秋已至鼎盛之時,若不百倍其工,一心克勤,則天人性命之原,古今治亂之蹟,國朝典章之美,顧何以明習博通,動應徯志,以做至治哉?昔殷高宗,舊勞于外,及夫亮陰三年,旨服傅說典學之訓,嘉靖殷邦,猗我宣廟,入承大統,雖於哀遑之中,引接臣僚,克勤講學,盛烈嘉謨,光前裕後,此是殿下之所當監法而敬承者也。近日進講《小學》之書,雖不越乎灑掃應對日用常行之事,而實與《大學》爲表裏,格治誠正修齊治平之道,皆本於此。故列聖朝,皆以《小學》進講,亦我英宗大王,八耋倦勤之年,終始講論,惓惓不已,五十年郅隆之治,實基於此,是爲殿下之家法。傳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殿下苟於此書,終始體驗,則上以承慈聖傳授之法,下以副臣民靳祝之望,豈不休哉?惟聖明,垂察焉。上曰,當體念矣。〈出擧條〉道喜曰,副校理尹行謨,奏對之際,有所錯誤,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向以勸講規式議定事詢及矣。其間果已議定乎?道喜曰,講規難於猝乍間可定,而講官員數,亦未酌定,當爛商以奏矣。大王大妃殿曰,從速議定,俾有實效,是所望也。又敎曰,年事屢豐,雖莫如近年,而民生困瘁,去益甚焉,當此一初之會,分遣繡衣,廉察守令治績及民間疾苦爲好矣。道喜曰,慈敎至當矣。諸道民事,可謂倒懸,則宜有此擧也。大王大妃殿曰,聞於春間,已爲繡抄云矣。道喜曰,然矣。其中不無有頉人,當改抄以入矣。大王大妃殿曰,更爲擇抄可也。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時愚,侍讀官尹堉,檢討官宋廷和,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鄭健朝,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曲禮》曰凡爲人子之禮,止恒言不稱老。上曰,文義奏之。堉曰,所遊必有常以下三句,驟看則似不關於事親之事,而孝子恒以親心爲心,跬步之頃,不敢忘父母,父母愛己之心,常欲安其居正其習,故不自放縱,以副父母之心也。子已老則父母之尤爲衰老可知,故心有所不安,不敢稱老,此皆一念憧憧,不有其身之意也。伏況我慈聖殿下止慈於殿下之心,亦猶是也,益加體念而服行,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讀之。廷和讀自《禮記》曰,孝子,止非所以事親。上曰,文義奏之。廷和曰,此章以孝子愛敬之心,分言於上下段也。愛親之心,根於天性,未嘗或跬步暫忘,是謂愛之深者,而有深愛之心,則著乎氣者,有不期和而自和,有和平之氣,則形乎色者,不期愉而自愉,以至於見諸動容者,亦自有委曲婉順底意,此皆存中發外,藹然有不可掩者也。以敬親之心言之,傳曰執玉如重,玉未必重,而執之如重者,此言敬心之所存也,語云如奉盤水,水之滿器,而奉或恐溢者,此言敬心之所至也,洞洞然表裏如一,屬屬然誠實無僞,執持焉如不勝任,將奉焉如或失墜者,何莫非敬心中流出來者,而敬生於愛,愛所以根於天性故也。至若嚴威儼恪,卽成人者修飾威儀之貌,而敬於事親之節,固是合當底道理,如或一於嚴敬,則反有欠於愉婉事親之道也。凡此《明倫篇》上下屢數十章,多言事親之儀節間事,而以愛敬二字,本諸心而言者,卽此一章也。伏願殿下,益加體驗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時愚讀自《曲禮》曰凡爲人子者,止不苟笑。上曰,文義奏之。時愚曰,此章上下段,皆言事親之節,原註之外,更無可以敷演仰達,而大抵原註,所以解釋大文者,則每章之內,必與大文及原註參看,然後文義始乃明白,旣知文義,則自然意味生焉。今此講筵之規,以臣愚見論之,則盡讀大文之後,一一竝註以達,似易於領會,而如又有疑眩處,輒賜下問,則臣等雖甚空疎,或有一得之愚,殿下俱受而竝納,則聞見日以廣博矣。虞舜之大知,而由於察邇,夏禹之盛德,而得於拜昌,萬一巍然自聖,訑訑拒人,則何以爲舜而爲禹乎?泰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臣等之竊欲區區裨補,不過爲土壤細流,而積累之漸,能大能深,然則異日緝熙之功,亦且自此進矣。上曰,然矣。竝註以達,可也。時愚解釋一通訖。仍又起伏奏曰,爲學專資讀書,而讀書之法,不必貪多務得,只要知之透徹,旣知之則又須躬行,然後始可得力。范純仁,宋之名臣也,有曰知一字則行一字,如知孝字,行孝字,如知忠字,則行忠字是也。夫《小學》一秩,裒集經傳之嘉言美行而成者,殿下將此已知之文義,於心身上,隨處點檢曰吾之此心,果合於古人之某事,吾之此事,果合於古人之某言乎,其出於公者,存而養之,其發於私者,克而去之,日日如是,則竟到聖人之地位。如或知而不行,則悠汎涉獵,了無分寸之益,其與初不知者何異哉?蓋治心而至於十分公平,則言與行,自然動合天理,無適不宜,譬如鑑之通明而姸媸各照其形,衡之平施而輕重各稱其物,豈或有一毫過不及之差乎?然從古以來人君之政令做措,多與公平相反者,只緣喜諂侫而惡正直故也。平時非不知諂侫爲小人,正直爲君子,而及夫聽納之際,承順者易入,諫爭者難進,故駸駸爲小人所誤,以至傾覆,而君子則抱道自重,不以爵祿爲心,苟非可治之世,卷而懷之,寧困餓於草野,而不爲冒進也,所以叔季之間,言者寥寥矣。在昔伊尹之告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始以逆遜之分,或入而或不入,其效其害,乃至於毫釐千里,不亦可懼之甚乎?伏願留神省察焉。又奏曰,問學貴在接續浹洽,而萬幾之暇,惟夜靜專,所以列聖朝,每多夜對之例,而又或自上親臨玉堂,從容講磨,蓋地天交泰,所貴者孚格,如臣等輩,倘有可罪之事,以法嚴繩,無所不可,而又必使之以禮,加之以恩,委任而責成,反復而求助,以補治道,譬如一家之長,管領大體,而耕奴織婢,各從其事,苟欲竊竊於耕織之間,則家道紊而不可爲矣。所以國君,亦無獨運之理,而必資臣隣之導迪也。上曰,閣臣讀之。輔鉉讀自孔子曰父母在,止不敢專也。上曰,文義奏之。輔鉉曰,不遠遊,必有離親遠而爲日久,恐貽父母之憂故也,夫爲人子者,當以父母之心爲心,然後可以謂之孝矣。孝者不但在於養口體而已,養志爲大矣。向伏見慈聖殿下書諺敎,凡累十百言,竟以講學爲重,今我殿下,課日召接,反覆問難,臣等伏不勝欽仰萬萬,而繼自今,無或間斷,日臻高明之域,則非但允叶臣民之望,實有光於養志之聖孝矣。伏願體念焉。上曰,不敢有其身私其財,何謂也?輔鉉曰,不敢有,言非己之身,父母之身也,不敢私,言非己之財,父母之財也。上曰,饋獻不及車馬,何謂也?輔鉉曰,自此遺彼曰饋,自下奉上曰獻,若微物則或私自饋獻,而至於車馬,物之重者,故不敢專之以饋獻也。上曰,昏定而晨省,何謂也?廷和曰,冬溫而夏淸,言一年寒煖之候也,昏定而晨省,言一日朝暮之間也。上讀自《曲禮》曰凡爲人子之禮,止示民不敢專也二遍訖。上曰,居不主奧,何謂也?廷和曰,此指父子同宮時,不敢當其尊處言,而若在異室,則未必如此也。上曰,坐不中席,何謂也?堉曰,古者席制,與今不同,其制可坐四人,禮有摳衣趍隅之文,隅謂席之下隅,則其席之大可知也。長者之坐恒當中,故爲人子者,不敢當中而坐也,中道中門,同一義也。上掩卷。堉起伏奏曰,俄者閣臣敷奏文義之際,拈出不敢私其財一句,以爲發問,此實宗社生民之福也,敢效愚衷,更此仰達矣。凡國中錢穀,無非殿下之財也,可用則用之,可以無用則勿用,取與皆得其當,則其效必及於民,而國以之富厚矣。然後慈聖殿下,必喜其用財有道,是殿下不敢私其財之義也,念哉念哉。時愚曰,非獨府庫之所儲爲然,雖蔀屋殘民甁罌中物,何莫非殿下之財乎?《大學》曰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夫財有定數,不在國則在民,故斯民飽且煖也,則國雖貧而已治矣,斯民飢且寒也,則國雖富而隨亡矣。故聖君之節用崇儉,必欲使財之常在民間故也,伏願懋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藥院進〉。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在聞〈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副提調金景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承旨權用脩,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鄭健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健朝改差,代以李在聞爲假注書。
○傳于金基纘曰,召對爲之。
○李時愚啓曰,卽者檢閱南秉吉,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檢閱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德根、閔致庠,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源達曰,別講爲之。
○李源達,以備邊司言啓曰,詞訟劇地,曠務可悶,在外法司堂上竝許遞,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時愚啓曰,行吏曹判書李若愚,參判金輔根,參議洪永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基纘,以吏批言啓曰,閫帥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閫帥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若愚進,參判金輔根,參議洪永圭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金基纘進。以申泰運爲掌令,姜鳳煥爲持平,崔㙉爲正言,洪鍾應爲刑曹判書,李嘉愚爲判尹,洪祐喆爲刑曹參議,成遂默爲掌樂提調,金左根爲司䆃提調,李容在爲掌樂僉正,李正鉉爲典簿,丁義衍爲直講,尹致觀爲兼引儀,趙鎭夏爲司圃別提,金琦淳爲白川郡守,贈吏參洪勝圭贈吏判文衡例兼,知事洪鍾應考,故郡守朴晉壽贈吏參例兼,故通德朴相朝贈吏議,同敦寧朴齊顔兩代,故水使柳相默贈兵參訓都例兼,慶尙左兵使柳信儉考。
○兵批,判書尹定鉉病,參判黃浩民病,參議韓兢人進,參知柳興吉病,右副承旨李源達進。以張錫佐爲明月萬戶,吳必觀爲南固別將,同知單金慶亮,僉知二單李廷訥、金景淵,護軍吳取善、南性敎、曺錫亨、李宜植,副護軍金益文、沈宜冕、李在鶴、鄭基世、金建銖、尹致膺、柳亮源、李觀熙、禹泰榮、朴勝圭,副司直趙遠永、金學秀,副司果閔泳緯,副司正韓鎭棨,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宋太熙爲工曹正郞,韓奎錫爲景慕宮令,李恒翼爲恩津縣監,護軍李升權今加嘉義,閫帥臣前全羅右水使李觀熙父年七十一,加資事,承傳。
○兵批,再政。同知單金洪基。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金左根,大護軍尹致秀,以上竝單付。
○以左承旨權用脩,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洪永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金德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副校理尹堉,正言安喜壽,修撰李維謙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謀反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罪人醇壽,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李鍾協、徐永淳、孟鶴述,遠配罪人李準、李晉錫、尹永植、洪稷周、鄭基元等,更令王府嚴鞫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梟首罪人澤,捕廳勘斷罪人金、河兩女,竝亟施大逆之律。〈措辭見上〉請旌義縣減死圍籬安置罪人李承憲,更命王府具法拿鞫,期於得情,明正典刑焉。〈措辭見上〉請尹致榮、徐相敎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李應植、申觀浩,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趙秉鉉,姑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李能權、金鍵等,姑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諸人事,已有昨日之批,勿煩。
○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等啓曰,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旌義縣爲奴罪人閔達鏞,更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邦憲,閔述鏞亦令該曹捉致嚴問,照律勘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金基纘,以吏曹言啓曰,司䆃寺主簿李熙台,童蒙敎官尹宗善,禮賓寺參奉李熙民,章陵參奉李命謂,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發引返虞時導駕節次,當爲磨鍊,而《五禮儀班次條》,先當部主簿,次漢城府判尹、禮曹判書、戶曹判書、大司憲、兵曹判書,註長官有故,則次官云,《喪禮補編班次條》,兵曹判書不爲載錄,而庚申、乙未,俱因特敎導駕,司諫院則凡大駕導駕,有進參之例,故庚申、乙未,俱爲一體磨鍊矣。今番司諫院導駕,依例磨鍊,而至於兵曹導駕,則庚申、乙未已例,出自特敎,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兵判亦爲導駕。
○又以禮曹言啓曰,朝祖儀節,《五禮儀》則無所載錄,《喪禮補編》,則以神帛行禮載錄,而正廟丙申年,博詢大臣、儒臣後,命依《五禮儀》施行,故其後各年國恤,俱自臣曹,考據丙申已例稟旨,不爲磨鍊矣。今亦依此不爲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諡冊寶哀冊內入內出及奉安殯殿之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諡冊寶自都監內入時,哀冊同爲內入,而內出後,哀冊則先爲奉安於殯殿,諡冊寶則奉詣宗廟請諡後,權安於殯殿中門外幄次,上諡日行禮後,奉安於殯殿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寶篆文,令書寫官領敦寧府事洪在龍,敬書正副二本以入,仰備睿覽,裁擇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源達,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金沂有,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今秋諸道行部,自當如例爲之,而京畿、兩西,則使价行將絡續,不可不軫念,竝令停止,至於陵寢奉審,則亦於國恤卒哭前,每爲停止,今亦依例停止事,分付京畿、關東、關北道臣,何如?傳曰,允。
○檢閱南秉吉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父素以風痰之疾,寧日恒少,近因日候之蒸鬱,緊歇無常,又以暑症餘祟,一倍添劇,臣聞此報,不能自安。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紀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酉七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基纘,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維謙,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盧鎭泰、崔致權,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內則》曰,止而後復之。上曰,文義奏之。堉曰,凡己所可欲之事,父母命之,奉而行之,是易易耳,何必孝子然後能然,至若己所不欲,父母命之,委曲承奉,是爲難耳,人情於其所不欲,易於違拂懈慢,故必曰勿逆勿怠,下二節卽勿逆勿怠之實也。衣服飮食之不欲,則屬於自己邊事,實合强志從之,至於人代之而不欲,則屬於服勤邊事,似無傷於少違强行,而猶且姑使之而復之,此又尤難也。此皆只以親心爲心而已也,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子婦無私貨,止藏而待之。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此一節合言子事父母,婦事舅姑之道也。凡一家之內,有交易之物,有藏積之物,有器用之物,而皆父母舅姑之所主也,非子與婦之所敢專有也,則雖當承順乎父母之志,無拂乎舅姑之心,雖一貨一蓄一器之至微至細者,無敢有所自私。故欲以借人,則必稟之而後借之,不敢擅自私借,欲以與人,則必請之而後與之,不敢輕自私與,此孝子孝婦之以父母舅姑之心爲心,不敢徑情而直行者也。下一節專言婦事舅姑,而或者指婦之私親兄弟也,婦之私親兄弟,有以飮食衣服布帛佩帨茝蘭之類遺之者,則必受而獻之於舅姑者,卽無私蓄之義也。舅姑受之,則其心之喜,若新受賜於舅姑,舅姑若不受之而反賜之,辭之而不見許焉,則其心之喜,又更若受賜於舅姑也。受而敬藏之,以待舅姑之乏者,將以復進也,苟非孝愛之至者,能如是乎?夫父母舅姑,家之尊也,今以一家之統於尊,在下者之不敢自專猶如是,則況於一國之統於尊,其分義之截嚴,尤當如何哉?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留念焉。上曰,如新受賜,何義也?維謙對曰,人以物與己,而以其物將獻舅姑,則其喜也,以己之受於人爲喜也,及其獻諸舅姑而舅姑受之,則其喜也,以舅姑之受於己爲喜也。物雖舅姑之受於婦,而婦之心,則無異己之受於舅姑,是可見喜之之切而其心之一於舅姑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基纘讀自婦若有私親兄弟,止唯而起。上曰,文義奏之。基纘曰,此章之內,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子婦之事父母舅姑也,無私貨無私蓄,故雖布帛佩帨之微,必請於舅姑而後,與其私親,則何況大於此之物乎?然則此章宗旨,在於不敢私一句,夫私者出於己而己所欲也,凡百事爲,苟或只循其私欲,則其所爲害,不可勝言,而事親者,尤不可不愼矣。伏願此等處體念焉。上曰,士相見禮曰凡與大人言,始視面,何義也?基纘曰,大人者卿大夫有德位者之稱也,始視面者,始觀其顔色也,次視抱卒視面者,更容其思,復察其色,以驗其言之可合與否於大人辭色間者也。上曰,衆皆若是者,何義也?基纘曰,此非但一人之事爲然,凡侍大人而在傍者皆當如是,如視面視抱者是也。上曰,閣臣讀之。輔鉉讀自士相見禮,止坐則視膝。上曰,文義奏之。輔鉉曰,儒臣參贊官,已備陳仰奏矣。臣之所讀自止內,別無敷衍仰達者矣。上曰,無上於面,無下於帶,何謂也?輔鉉曰,凡視上於面則傲,下於帶則憂故也。上曰,立則視足,坐則視膝,何謂也?輔鉉曰,視足伺其行也,視膝伺其起也。基纘奏曰,凡孝子之事親也,父母之一動一靜起居,無不先意承奉,克盡其誠,故以至於視足視膝,而亦不敢游目於他處也。堉曰,參贊官、閣臣,敷陳無餘,而猶有段落之可言者,此是採輯《儀禮士相見禮》中文以錄者也。上段卽士見鄕大夫之禮,似不襯於事父之事,而只記下段,則若字有突兀之病,故兼擧上一段,然後文義完備也。大人則主敬,父則主孝,故游目,欲其廣察安否,與見大人禮異也。上讀至唯而起,問此何義也。堉曰,諾應聲之緩也,唯則應聲之速也,父召必有所命,故以速爲敬也。上讀至坐則視膝,問此何義也。堉曰,足是父之足,膝是父之膝,此乃游目廣察之意也。上復讀自《內則》,至勿逆勿怠,問此何義也。基纘曰,勿逆者順受親命,而不敢有違,勿怠者奉行親命,而不敢或懈之謂也。旣無違又無怠,然後可謂順親志之孝也。上讀至若反賜之則辭,問此何義也。維謙曰,心一於舅姑之謂也。上曰,心何如則然耶?維謙曰,子婦之道,貴在先意承順,婦受之於人而喜,舅姑受之於婦而喜,則其受之之喜一也。是以舅姑之心爲心者也。上掩卷。維謙起伏奏曰,臣學識鹵莽,時俗恒用訂音,與證通用,故臣信之無疑,不識其爲定字音矣。日前召對,自上讀訂賢傳之訂字,以定音讀之,臣誤奏以證音,雖一字之微,自上旣正讀之,緣臣蔑識,有此誤奏,故敢此冒昧仰達矣。上曰,不必爲引,或未知而然矣。予亦聞與證通用矣。堉曰,臣亦於訂字,難免不審之罪矣。上曰,不必爲引矣。仍命史官就座,諸臣以次退出。
○己酉七月二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源達,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維謙,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崔致權,別兼春秋閔致庠,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禮記》曰,止孝子之疏節也。上曰,文義奏之。堉曰,臣所讀自止內,別無可陳之文義,第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殿下日賜召對,從容講討,瞻聆所及,英不欽仰,而臣等筵退歸家,則親戚知舊,爭來叩聞,欲知講對之在何書,問難之在何義,而擧皆歡欣蹈舞。蓋其秉彝之性,同得愛君之誠,而亦以人君之學不學,係國家之治不治,故思見德化之成,有此大同之情也。爲學之道,雖一日之內,間斷則有撓奪之害,繼續則臻高明之域,殿下燕居之時,亦須溫繹尋究,養其志思,則聖學可以成就矣。昔宋臣張九成之告其君曰,陛下對臣鄰時如何,處宮中時如何,接近習時如何,執此三條質問,以驗其君之誠否。殿下亦以此三者,時時提撕,則不但聖工無寒曝之弊也,操心之方,無出於此,懋哉懋哉。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父汲而不能讀父之書,止敬而不衰。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事亡如事存,孝子之心也。父母旣沒,而思慕之情,觸物皆存,書冊是其父平日之手閱而垢澤不泯,杯圈卽其母平生之口飮而液氣尙留,欲讀其書,而思之也切,故不忍讀焉,欲飮其器,而慕之也深,故不忍飮焉。雖在書冊器用之間,猶有蹔時而不忍忘焉,則苟非至誠哀惻,油然而自發,其何以若是乎?昔晉人王裒,親沒之後,讀《詩蓼莪篇》,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未嘗不三復而流涕,門人遂廢其篇,卽此義也。至若婢子庶子庶孫,雖是微賤之人,而父母之所愛亦愛之,雖至父母旣沒之後,敬之不衰者此尤以父母平日之心爲心者也。夫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子之身,卽父母之身也,故謂之貳身。愛父母所愛之人,猶尙如此,況愛父母所遺之體,尤當如何?父母已沒之後,猶尙如此,況父母生存之時,尤當如何?此所謂孝子終身慕者也。伏願殿下,於此等文義,益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讀之。源達讀自子有二妾,止沒身不衰。上曰,文義奏之。源達曰,此章下註云,人子之心,唯知有親而不知有已,此解儘有意矣。人子之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則子之身,卽父母之身也,故上章曰父母在,不敢有其身,其身旣不敢自有,則一以父母之心爲心,而不敢私自愛惡,而先意承志,此爲孝之至者也。伏願懋哉懋哉。上曰,閣臣讀之。輔鉉讀自曾子曰,止而況於人乎。上曰,文義奏之。輔鉉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此孝子以父母之心爲心者也。此則匹庶之孝,而舜之大孝,不外於是矣,武王、周公之達孝,亦不外乎是矣。惟我列聖,以敬天愛民,爲相傳之心法,聖德至化,重熙累洽,今我殿下,克體列聖朝繼述之德,以敬愛二字,常留聖衷,此實宗社無疆之休,伏願體念焉。上曰,養老也樂其心,何謂也?輔鉉曰,承順父母之心,使樂而無憂也。上曰,父母之所愛亦愛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此何謂也?輔鉉曰,孝子愛敬之無所不至,故父母之所愛者,雖犬馬之賤,亦愛之矣。父母之所敬,若慢之,則是慢吾父母故也。源達曰,父母所愛,子亦愛之,則今日民生,卽我列聖朝所愛之民也,旣是列聖朝所愛之民,則殿下,安得不體列聖朝之心而愛之乎?苟以是心愛斯民,則萬世磐泰之業,可基於此。伏願深加體念,以愛民爲本焉。上讀自《禮記》曰,止而況於人乎。上掩卷。上曰,掩卷後各陳文義。堉曰,聖問及此,萬萬欽仰,夫人君之爲學,無他,治法政謨,俱在於書,故學而聚之,倣而行之耳。今此進講《小學》之書,昔在英陵盛世,發擇表章,肅廟、英宗,皆有御製弁卷之文,三聖朝之拳拳於此書者,蓋如此矣。此書所載之事,雖不越於灑掃應對童幼恒習之事,而修身之道,莫過於此,齊家治國平天下,皆從修身中出來,則此書其可小之乎?伏願益加省察,勿以淺近而忽之也。維謙曰,天之生民,賦之以性,聖凡同得,賢愚無間,卽所云仁義禮智,人性之綱也,全其性者,爲堯爲舜,失其性者,自暴自棄。故聖人以聰明睿知之德,作之君作之師,制爲敎人之法,必以自近而及遠,自小而成大,始自八歲,先入《小學》,敎之以愛親敬長之道,然後又敎以《大學》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小學》之爲書,雖似童稚之習,實爲他日治國平天下之本矣。夫言堯、舜之道,則曰孝弟而已,言成湯之德,則曰立愛惟親,立敬惟長,孝弟愛敬,卽是《小學》之道也。故至治雍熙,協和表正之化,由此而始焉,豈不盛哉,豈不休哉?昔伊尹恥其君不爲堯、舜,臣等以堯、舜之聖,仰望於殿下,殿下以堯、舜之治,自期於平日,使八域黎庶,咸爲堯、舜之民,是臣區區之願也。源達曰,今伏承開導臣等,使陳文義之聖敎,臣不勝萬萬,攢仰矣。第講學之法,以討論爲第一義者,不如是則疑晦處,無以質明故也。自上發問之餘,使上下番儒臣,各以疑難,互相質問,則臣等之學,雖甚膚淺,而往復尋辨之際,我殿下穆然在上,俯以鑑聽,則必不無一得之見可擇而用之者,伏願深留聖意焉。堉曰,臣有冒萬死仰達者矣。我聖上,臨筵發問,不得不措,天語溫醇,導之使盡言,臣等榮幸,無所比擬,上下之情,流通無障,甚盛甚盛,群受竝聽,固是聖德之大,而開諭無隱,亦爲啓發之端,殿下溫繹之餘,如有所得,則下垂敷示似好,故冒昧仰奏矣。維謙曰,《書》曰好問則裕,《論語》曰不恥下問,伏願殿下,每有疑晦處,輒垂下問,每有所得處,輒賜開諭,實不勝萬萬顒祝之至。上問男女未冠笄者,鷄初鳴咸盥漱,何義也?維謙曰,此篇卽《明倫篇》也。備說人倫常行之節,而人倫以孝爲始,故弟一大文,言子事父母,次言婦事舅姑,次言男女未冠笄者,未冠笄者,卽童稚也。至於童稚,皆於鷄鳴之時,起而盥漱衣服,問候於父母,助長者而視飮食之具。夫夙興夜寐,非獨事親之道爲然,勤學之工,莫先於夙興。故宋臣陳栢,作夙興夜寐箴,先正臣李滉,作《夙興夜寐箴圖》,仰獻于宣廟朝,宋臣張載之言曰,晝有爲宵有得,瞬有養息有存,晝之所爲,夜必溫習,然後可以有得矣。雖一瞬一息之頃,亦有存心養性之工者,言其慥慥而不懈也。伏願殿下,加勉焉。上曰,將衽,何謂也。堉曰,日昨小臣,曾以字法仰奏矣。衽臥席也,今父母將臥,而以衽爲言者,蓋曰臥而當鋪席也。上曰,父母舅姑將坐,何謂也。堉曰,此亦臣於日前,以句法仰奏矣。其云父母舅姑者,合記子與婦之所事也,以奉席一節言之,親之所在,服勤之道,子與婦隨其地而執役,自子而言則曰父母,自婦而言則曰舅姑,其下諸事,皆當倣此耳。上曰,敦牟巵匜,何物也?堉擧訓誥而歷對,源達曰,敦牟卽盛黍稷之器,而今日廟社祭享所盛黍稷稻梁之器,謂之簠簋者,卽古敦牟之遺制也。堉曰,簠簋雖是殷周之器,我國宗廟、社稷祭享,亦用以盛稻梁矣。敦牟之制,今不可考,雖或雜出於稗史圖式,而有不可信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7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廚院進〉。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李在聞〈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金景善啓曰,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在聞,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時愚曰,禮房承旨馳詣皇壇,奉審宣武祠,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金基纘曰,召對爲之。
○金景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淸風府使李廷耆,以察或盡未爲目,咸安郡守趙義謙,以求備也難爲目,寶城郡守李亮熙,以邑殘弊痼,實難施措爲目,懷仁縣監(監))李建榮,以屛囑存商燭奸未周爲目,稷山縣監尹慶集,以疎或勝密,疵不掩譽爲目,咸平縣監許傳,以苟有實績,不患不知爲目,平邱道察訪車得浩,以失待難恕爲目,魚川道察訪卓景秀,以謗豈有由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竹山縣監金用基,以須猛着力,可戢頑俗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五道道臣,竝推考警責,上項七邑守令,兩驛察訪,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時愚,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庚申》、《乙未謄錄》,則返虞習儀,自路祭所,至仁政殿庭爲之矣。今亦依此磨鍊,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魂殿以宣政殿爲之事命下矣。返虞後,朝臣哭班處所,依乙未年例,以延英門外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山陵下玄宮時,在都群官望哭處所,當爲磨鍊,取考謄錄,庚申年則明政殿庭磨鍊,乙未年則仁政殿庭磨鍊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乙未年例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庚子年肅宗大王國恤發靷時,陪從百官及各差備官,到山陵成殯奠入參後,改服布圓領帽帶,就明陵紅門外,行展謁禮矣。今番發引gg發靷g時,陪從百官及各差備官,依此例,景陵紅門外展謁禮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柳興奎,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北兵使具信喜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申泰運、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副校理尹堉,正言安喜壽,修撰李維謙等啓曰,請書九,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申泰運、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措辭見上〉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措辭見上〉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宜學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辭見上〉請追奪罪人魯敬,亟施孥戮之典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陽淳,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謀叛大逆不道知情不告罪人醇壽,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李鍾協、徐永淳、孟鶴述,遠配罪人李準、李晉錫、尹永植、洪稷周、鄭基元等,更令王府嚴鞫得情,明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梟首罪人澤,捕廳勘斷罪人金、河兩女,竝亟施大逆之律。〈措辭見上〉請旌義縣減死圍籬安置罪人李承憲,更令王府具法拿鞫,期於得情,明正典刑焉。〈措辭見上〉請尹致英、徐相敎等,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李應植、申觀浩,竝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趙秉鉉,姑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李能權、金鍵等,姑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諸人事,已悉於前批,勿爲煩瀆。
○行大司憲李敦榮,執義申佐模,掌令申泰運、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等啓曰,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卽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旌義縣爲奴罪人閔達鏞,更令王府拿鞫得情,快正邦憲,閔述鏞亦令該曹捉致嚴問,照律勘斷。〈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姜鳳煥,時在京畿交河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大司諫任百秀,司諫睦仁培,獻納朴浚愚,正言安喜壽等啓曰,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辭見上〉新除授正言崔琠,時在全羅道靈巖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院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申泰運、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校理徐堂輔,副校理尹行謨、尹堉,正言安喜壽,修撰李維謙,副修撰宋廷和等啓曰,臣等於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趙秉鉉、李能權、金鍵等事,以疏以箚以啓,而臚列其許多負犯,敢附明張之義,伏奉批旨下者,有合辭論斷,若是嚴正,然全保世臣之義,亦不無多少商量者矣之敎,蓋此輩負犯之在王法而必覈,爲輿論之必討者,亦未嘗不有槪於聖衷矣。竊庶幾昭奸之盛,夬有所廓揮之斷,歷屢日而天聽愈邈,兪音尙靳,臣等聚首相顧,不勝抑鬱之至。噫,彼尹致英,巧令奸黠,跳踉放恣,擅弄威福,詿誤當世之千罪萬惡,指不勝摟,以至有主張徐相敎之疏而極矣,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究其心腸,誠亦凶慝,如徐相敎者,以若蒙騃,受人指嗾,投呈悖疏,自干誣逼,蓋其疏中宮闈二字,是何等莫重莫嚴之地,而乃敢肆然書之,又敢以伺察締結等句,無難下語,是豈人臣所可萌心而發口者哉?憂深伏莽,戒急除蔓,豈可歸之於沒覺而不之問也?李應植、申觀浩,濫躋卿資,驟綰戎符,貪虐不厭,縱肆無憚,一串貫來,百惡都萃,而至於飛騎傳撥,自陷漢法之不敬,私室製藥,甘犯《春秋》之無將,此皆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難容也。四罪雖殊,其爲亂逆則一也,直欲剮磔而不可得也。臣等雖是駑劣之品,粗解鷹逐之義,問其職則臺閣也,問其事則懲討也,目見其所必討所必誅,而徒懷嚴畏,不思所以沬飮沐浴,使亂賊不被當被之律,則國家亦將焉用此臺閣爲哉?且公議之重不可遏,王章之嚴不可屈,今此臣等齊聲之請,卽建天地亘古今不易之公議也。公議所存,王章行焉,苟或違是,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豈不凜然乎?玆敢相率仰籲,伏乞亟允鞫覈之請,俾正典刑焉。至於趙秉鉉之巨奸大憝,衆惡貫盈,李能權、金鍵之至妖極猾,罪犯許多,臣等亦嘗論列於啓中矣。今不可以合辭之專爲鞫覈,諉之請律之差有分等,而置而不論也,亦賜允從,趙秉鉉,姑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李能權、金鍵,姑先施以絶島定配之典焉。答曰,旣有商量之敎矣。又何如是煩請乎?勿煩。
○合辭再啓曰,臣等聯陳一世所共之憤惋,仰請擧國所必討之刑政,及奉批旨,諭之以商量,誨之以勿煩,相顧抑鬱,繼以慙恧者,誠淺辭拙有不足以上格宸聽也。噫嘻,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之負犯果何如,關係果何如也,有主張悖疏者,有自陷誣逼者,有干國紀而犯臣分者,此其罪豈刑政之所可一日容貸者乎?所以輿憤益沸,不得請則不止,雖以大聖人包荒之量,有不可不以法裁之,不若是,則亂逆無所懲畏,國必不得爲國也,寧不大可憂大可懼哉?此不容不嚴加盤覈,明正典刑,伏乞廓揮乾斷,竝與趙秉鉉、李能權、金鍵,而亟降允從之命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判中樞府事鄭元容,左議政金道喜bb箚曰b,伏以,臣等,見近日三司諸臣之以疏以啓相繼論列者,其言卽一國公共之言也。此輩負犯,昭布耳目,容有可以得逭三尺者乎?噫,趙秉鉉之辜恩負國,積犯罔赦,大行大王,蓋已悉燭之矣。律止島棘,旋命放還,特出於大聖人包荒之量,而斷案自在,公議愈鬱。且其爲人,旣不能蟄伏自靖,則世道之憂,有不勝言,不可以先王已罪而容貸之也,灼然甚明。尹致英,傳法於秉鉉,而罪狀之臚列旣備,徐相敎,受嗾於致英,而窩窟之指目有歸,誣逼莫重,寧或以其沒覺而任置之乎?至若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如貫一串,無往非罪,應植事,臣道喜已有昨日筵奏,今無容架疊,而觀浩則臺啓竝請鞫覈矣。大抵此輩,跡其所犯,死不蔽辜,聖批雖以全保世臣爲敎,而如此宵小之類,苟不能一切裁之以法,則或貽他日無窮之害,甚非所以全保之也。今當我殿下一初維新之會,祛邪癉惡,時不容緩。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以上所陳諸人之罪,仰稟東朝,亟允臺請,使刑章克擧而朝著淸明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諸人事,未知果如臺論,而卿等之聲討,亦不可已者乎?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己酉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基纘,侍讀官尹堉,檢討官李維謙,檢校待敎金輔鉉,假注書李在聞,別兼春秋閔致庠,記事官徐翼輔,各持《小學》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開卷。上曰,上番讀之。堉讀自《內則》曰舅沒,止不友無禮於介婦。上曰,文義奏之。堉曰,冢婦介婦卽妯娌,其分義似不至截然,而聖人制禮,如是之重者,蓋欲其嚴於上下之分也。推之於國,只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經》曰五服五章,《傳》曰立經陳紀,貴者命以貴人之服,賤者命以賤人之服,是所謂立陳也,紀綱不立,尊卑無定,則國不得以爲國矣。昔管仲,定四民之業,勿相侵越,所以定民志也,夫上下失位之弊,每在人君好惡失正,所好者小人也,則養其放恣,必不守分,所惡者正人也,則自守德業,沈沒在下,是當貴者恒賤,當賤者反貴也,國何以爲國乎?故人君愛一嚬一笑,誠以好惡之或失其正也,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下番讀之。維謙讀自舅姑若使介婦,止必請於舅姑。上曰,文義奏之。維謙曰,此一節,言冢婦介婦,有兄弟之序,此所以介婦之不敢敵耦於冢婦也。敵者彼此相抗之謂也,耦者二人竝耕之謂也,苟或介婦之於冢婦,有若彼此之相抗,二人之竝耕,則是無兄弟之序也。故不敢比肩而竝行,凡於受命出命之際,亦不敢竝焉,至於坐次之間,亦必異列,而不敢竝坐,此則尊卑之分也。上番已敷陳仰奏,無復餘蘊矣。凡婦不命適,則不敢退,將有事,必請於舅姑者,以婦之爲道,惟在承順無違,不敢徑情而自專者也,此外別無敷衍更達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基纘自適子庶子,止諫而不逆。上曰,文義奏之。基纘曰,此章言適子庶子,不敢以己之富貴,加之於宗子,又不敢加之於宗族,家道之正,宗法之嚴,有如是矣。夫常人之情,旣富且貴,則易生驕傲之心,其視宗族之貧賤者,輒加以凌侮,此心漸滋,終至於喪身敗家者有之。何況人主,以萬乘之尊,有四海之富,語其富貴,天下無上,苟或嵬然自尊,輕視群下,則爲群下者,亦莫不嚴威退縮,不敢出一言而發一謀,以至上下相阻,國事日非,然而不亡者,未之有也。田子方曰國君驕人則失其國,大夫驕人則失其家,此誠格言也。伏願殿下,每於此等處,深加體念,舍己從人,謙謙自虛,以臻聖益聖之域焉。上曰,父母愛之,喜而不忘,何義也?基纘曰,父母慈愛其子,其子感喜而不敢忘,父母惡之,則恐懼自修,不敢有怨,父母有過失,則必以道理之當然,委曲說去,未敢以唐突之言,觸犯其怒。以此推之,則君臣之間,卽是父子也,爲人臣而受國厚恩,感激圖報者,卽喜而不忘之義也,自犯罪戾,或被譴罰,則惶蹙俟勘,改過自新者,卽懼而無怨之義也,衮職有闕,雍容規諷者,卽諫而不逆之義也。至於直諫一事,君臣之間,異於父子,蓋父子主恩,故專事婉順,未敢觸犯,君臣主義,故或犯顔直諫,或敢言不諱,觸冒雷霆之威,不避斧鉞之嚴,此所謂逆耳之言也。然則諫而能逆,惟臣爲之,而其爲君者,亦能容受,以成其美,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讀之。輔鉉讀自《內則》曰父母有過,止起敬起孝。上曰,文義奏之。輔鉉曰,父母有過,則下氣怡色而諫者,蓋諫易至於犯故欲和也,諫若不入,則尤宜敬孝,待其親心之喜而復進言也,雖父母怒不悅而撻之流血,不敢疾怨,益加敬孝,以至號泣隨之。非徒子之於父母,如是而已,臣之於君,亦有諫諍之事焉,蓋人君政令之間,或有過中之擧,及霤三諫,若不開納,則可以去矣。子之於父,則以恩爲主,故諫而不聽,至於號泣,君之於臣,則以義爲主,故諫而不納,至於犯顔,於此可見恩義之殊,而規諫之道一也。伏願於此等處,深留聖念,懋恢容諫之量焉。上曰,起敬起孝,何謂也?對曰,起悚然興起之意,孝敬之心,有加無已,待親心之喜而復進言也。上問冢婦毋怠以下。堉曰,言舅姑以事命冢婦,則當自任其勞,而不可惰慢,亦不敢恃舅姑之命,而無禮於介婦也。上曰,下氣怡色,何謂也?輔鉉曰,諫其父母之際,恐或觸怒,故下氣怡色,期欲聽從矣。上曰,下氣怡色柔聲,何謂也?堉曰,此句立文有次序,陳諫之言,易以觸犯,故先理氣色聲,而三者有先後之分,又從淺入深也。俄者參贊官,以進諫之道,君父異宜仰奏,儘切實矣。君臣主義,故諫則犯顔,父子主恩,故諫則怡色,臣於君,嚴畏難犯,故使之直諫,子於父,親愛易諍,故使之熟諫,君臣父子,他事皆同,而至於諫,則截然不同者此也。上曰,凡婦不命適私室者,何義也?堉曰,私室卽婦之所居之室也。基纘曰,凡婦云者,統言冢婦介婦也,凡所以爲婦之道,皆當如是矣。上讀自《內則》曰,止起孝。上復讀一遍,上讀三遍訖。命史官就座。諸臣以次退出。
7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源達〈坐〉。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在聞〈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金景善啓曰,判尹李嘉愚,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判洪祐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二十五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景善曰,飭已施矣。永明尉洪顯周,分揀。
○行大司憲李敦榮,大司諫任百秀,執義申佐模,司諫睦仁培,掌令申泰運、李廷斗,持平趙光濂,獻納朴浚愚,校理徐堂輔,副校理尹行謨、尹堉,正言安喜壽,修撰李維謙,副修撰宋廷和等啓曰,亂逆決不容晷刻假息,公議有不可一向致咈,罪著無赦,而不亟其治,則將何以折亂萌,義在公憤,而不嚴其誅,則將何以厭群情乎?噫嘻,尹致英,則惟彼千罪萬惡,卽渠薄物細故,最是悖疏一事,乃爲今日斷案,外若指使,裏實躬犯,徐相敎,則悖疏句語,是人臣之極罪也,苟無梟腸綢繆之跡,寧有狼藉受嗾之理,自干誣逼,死有餘負,李應植之飛騎傳撥,是豈臣子所敢爲,申觀浩之私室製藥,實非義分所敢擅,似此罪犯,豈晷刻假息之亂逆也?輿憤沸鬱,日甚一日,此臣等之所仰請必覈乃已者,而批敎輒以商量爲諭。夫商量者,蓋欲適輕重於蔽閱之間之謂也,斷非如今此諸凶許多負犯自有定律者之所可議到也。殿下何不廓揮乾斷,亟允臣等之請,而使公議一向致咈,人心靡所底定乎?伏乞淵然深思,劃賜鞫覈之命,夬正典刑焉。至如趙秉鉉之力擅威福,詿誤當世,在法當誅者,亦何可玩愒至今也?李能權、金鍵,一片打成,衆惡咸萃,此輩之姑先癉別,不容少緩,亦依已請之律,亟降兪音焉。答曰,諸人事,已諭於昨批,勿煩。
○合辭再啓曰,莫嚴者王章也,必伸者公議也,臣等臚列諸凶之許多罪犯,爲王章之所當誅,公議之所不容者,屢請不已,而天聽愈邈,未蒙乾斷,輿憤久鬱,去益鼎沸,莫嚴之王章,不惟不嚴,遂致久屈,必伸之公議,不惟不伸,轉至終遏,是豈法與天下共之義也哉?噫,彼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之負犯,蔑分之極,而倫網斁盡,絶悖之過,而僭慝俱備,爲人臣而有此極罪,得逭於鯨鯢之誅者,往古來今,未之有也。今其情節,若是狼藉,罪惡若是貫盈,此而不打破掀拔,明正典刑,則其可曰嚴王章而伸公議乎?惟殿下,赫然夬斷,亟許鞫覈,竝允趙秉鉉、李能權、金鍵等姑先之請焉。答曰,已諭於前批,勿煩。
○合辭三啓曰,臣等之合辭懲討,卽擧國同聲之憤也,區區愚衷,竊以爲朝奏夕可。今且以日則爲二日之久,以籲則爲五籲之多,而天聽愈邈,是臣等之誠之淺辭之拙,有未能上格宸聽也。臣等惶恧靡措,尙不敢不得請乃已,蓋其罪目雖殊,壹是亂逆耳,嗾人悖疏,非王法之所必誅乎,誣逼莫重,非王法之所必誅乎,飛騎傳撥,私室製藥,又非王法之所必誅乎?似此情節,雖若已露,除蔓鋤根,不容少緩,國有常憲,寧可晷刻伈泄,使亂臣賊子,無所懲畏也,相率屢瀆,致煩此時酬應,非不知萬萬爲悚,而義急懲討,冒昧申籲。伏乞廓揮乾斷,亟許臣等所論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等鞫覈之請,趙秉鉉、李能權、金鍵等,亦賜允從之音焉。答曰,勿煩。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持平宋欽翼,正言姜麟岳落點。
○以刑曹參議洪祐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金基纘,以成均館同知館事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遞職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李承輔,典籍宋謙洙,俱爲呈旬,直講李文馨,方以入直,身病猝重,呈旬出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丁字閣,例有上樑文,而假丁字閣,則自前不用,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今此因山時,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於畿邑,則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已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擧行,而中使往來時,則依例乘太僕馬,糧饌令戶、惠廳備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各陵三年內所用山神床石,bb依b例設於丁字閣之左邊,故本陵丁字閣左邊,有山神床石排置者矣。謹稽乙丑已例,則舊床石,移設於假丁字閣稍近左傍,今亦依此爲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陵上莎草,自前浮取於慕華館,丁字閣前後面,則例以本陵近處莎草,浮出以用,而慕華館莎草軍一千五百名,陵所近處浮莎軍二千名,以轝士餘軍,劃送都監,載在《各年謄錄》,謹稽《乙丑儀軌》,亦依此擧行矣。及時浮出之意,分付漢城府及轝士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謹稽《乙丑謄錄》,則假丁字閣間數,一依本陵丁字閣間數營建矣。今亦依此造成,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各年《儀軌》,則丁字閣外四面帷門布城,例以軍門布帳擧行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各該營,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輸送于陵所,以防虎患,自是前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取考《各年謄錄》,則大轝吉凶儀仗假家,不爲造作,只設雨備及油遮日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五日,二兼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熙鏽爲兼司僕將。
○趙道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五日,二兼禁軍番次矣。新除授該番將李熙鏽,身病猝重,時日之內,萬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改差,其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長爀爲兼司僕將。
○趙道淳,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柳相夔,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具信喜亦,試記虛冒,旣違科規之嚴截,賂物多數,至登道啓之論列,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7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趙道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源達〈病〉。同副承旨金基纘〈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李在聞〈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金景善啓曰,左承旨權用脩,右副承旨李源達,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基纘啓曰,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當有處分矣。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雖伏奉退去之命,未蒙處分之前,有不敢退,更爲請對矣。傳曰,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雖奉退去之批,義急懲討,不避瀆擾,冒昧相率,更爲求對矣。傳曰,今有東朝處分,卽爲退去。
○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等啓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大王大妃殿傳敎下者,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減死島配,趙秉鉉島置,李能權、金鍵一竝允從之命,臣等奉讀以還,竊不勝愕眙而憂歎也。噫,彼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之負犯至重,情節絶悖,臺啓揆箚,迭聲致討者,卽擧國之所必誅也,鞫覈得情,快施當律者,卽王法之所必伸也。不意參酌處分之下,遽在三司求對之中,固知我慈聖好生之德,特貸一縷。臣等不勝欽仰萬萬,而第伏念,莫嚴者刑章也,莫遏者輿憤也,苟或屈刑章而咈憤輿gg輿憤g,則亂賊將無懲畏,而終至於人不人國不國,此豈細故也哉?且況《春秋》無將之法,慈聖之所洞諒,而特發於諺敎者也,夫無將者,人臣之極罪也,焉有爲人臣者,犯此極罪,而曲爲之寬貸者乎?臣等職忝惟允,義難奉承,玆敢相率聯籲,伏乞仰稟東朝,亟許反汗,快允三司之請,以泄一國之憤焉。惶恐敢啓。答曰,喉院異於臺閣,出納命令而已。卽爲頒布。
○金基纘啓曰,三司諸臣,於批旨下者,伏奉今有東朝處分,卽爲退去之命,拱竢兪音矣。今見院議啓辭,始審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等,特貸一縷,減死島配,趙秉鉉,姑先遵其島置之請,李能權、金鍵等一竝允從之敎,蓋諸罪人負犯罪惡之爲覆載所不容者,已莫逃於日月之明,十行諺敎,辭嚴義正,律之以《春秋》無將,眎之以象魏自在,大聖人照奸之盛,臣等不勝欽仰萬萬。第四凶已請之律,終靳一兪,至於趙秉鉉,則臣等所請,係是姑先,則今不可以有此處分,若獲準請而置不復究,人臣負此大罪,得逭於關石之典,未之有也,此與臣等未準請等耳,嚴鞫快正,決不容暫緩,李能權、金鍵,以若罪犯,亦當加律矣。啓辭體重,不敢竝論張皇,憂憤所激,更爲冒萬死請對矣。傳曰,今此慈聖處分,無異準其請矣。又何如是爭執乎?更勿煩瀆,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今伏奉今此慈聖處分,無異準其請矣。又何如是爭執乎,更勿煩瀆,卽爲退去之批,相顧愕眙,不勝憂歎之至。俄者處分,臣等尙不敢以趙秉鉉,謂準臣等之請,況臣等請鞫之請,未蒙快許乎?與趙秉鉉,竝許鞫覈之前,臣等斷不敢徒懷煩瀆之悚,或忽懲討之嚴,玆敢冒萬死更爲求對矣。傳曰,更勿煩瀆,卽爲退去。
○以左承旨權用脩,右副承旨李源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李時愚,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丁字閣欑宮排設處四壁,有紬甲帳周遮之節,而己酉,因特敎除壁帳,以牡丹屛代用,其後皆用此例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內外門路及輪轝排設處所,肩轝大轝待令處所,預爲稟定,然後可以趁期擧行,自殯殿門,由弘仁門、賓陽門出,由明政殿後門入,復由明政殿正門出,至月臺排設輪轝,自月臺陪奉於肩轝,至弘化門外,移奉於大轝,至興仁門內排設處所少駐,換用短橫杠出城門,排設所少駐,換用本杠,至路祭所,仍以大轝,卄駐於幕次,還爲進發,至廟洞晝停所,又以大轝,少駐於幕次,還爲離發,至陵所紅箭門外,直以大轝,至丁字閣月臺,自月臺至欑宮,排設散輪平床,依此磨鍊,而雖非城門,左右有人家路狹處,依已例從便換杠之意,預爲分付於各都監及轝士大將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班次圖,一依《各年謄錄》磨鍊,而哭宮人行帷帳,在承、史閣臣都監班之前,遮截前後,難於檢飭,乙亥以後,因特敎,立於銘旌前,都薛里、守侍陵官,立於銘旌後,宗戚執事,立於守侍陵官後。今亦依此磨鍊,魂殿、國葬兩都監堂郞各一員,分立於大轝、肩轝、神輦、神轝之後,往來檢飭,而大轝、肩轝陪衛之員,雖於神輦、神轝之後,不改服色,從便檢飭,載在《各年謄錄》,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晝停所,當排設欑宮,轝士軍處,亦設幕次,而謹考各年《儀軌》,則晝停所不設欑宮,只設幕次,仍以大轝奉駐,還爲進發,替運處則不設幕次,轝士軍,預爲分運整待,從便替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各年例爲之。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發靷時,大轝前火鐵燭籠,神輦前三色燭籠,到山陵紅箭門內,例以忠贊衛奉持,而《各年謄錄》,仍以軍人奉持事,草記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大轝肩轝馬木,擔運隨後之際,每致失次紛聒之患,且或有軍人觸傷之盧gg慮g,故各年經稟後,馬木預爲排設於各處所矣。今番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眞殿正殿以下雨漏及簾帳等修改吉日時,令日官金宜鍾推擇,則今月二十八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斗淳,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熙贊、金泰恒,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朴永錫,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輸送于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監草記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五名,限因山畢役,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善放砲手五名,令三軍門,交替輪送于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監草記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名,限陵所畢役間,輪回定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前北兵使具信喜矣本府議啓內,試記虛冒,旣違科規之嚴截,賂物多數,至登道啓之論列,則不可以囚供之《發明》,有所容貸,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金基纘,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具信喜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具信喜,功議各減一等,杖九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江原道襄陽府祥雲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金大根文移,則咸昌縣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崔洛金,限滿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則洛金以略人略賣罪,丁未正月定配,今已限滿的實,依法典放送後,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尹李嘉愚疏曰,伏以,居諸迅駛,公除奄過,龍馭莫攀,雲鄕寢邈,率土號霣,靡所逮及,間者數遭登筵,伏覩我殿下深墨之容,疚慼之色,區區下情,不勝掩抑之至。仍伏念臣,鹵材賤品,百不猶人,而夤緣遭際,濫躋崇顯,小器大受,理必無幸,竟於年前待罪北藩之時,以科場亂儒事,至被臺評,身名於是大僇,而臣之昏謬溺職,無所逃其罪矣。噫,亂儒所犯,直一無前變怪,北俗頑悍,無復可論,到今何必更事提說,而至若人言之來,顧何敢刺口論辨,以示自明之意哉?第其滿紙張皇,全沒顧藉,遣辭結句,太欠商量,而有曰急於固位,私自掩匿,人之爲言,胡至此極?掩匿猶諉以見事迷鈍,措處乖當,而至於固位,卽貪榮冒祿之謂也。貪榮冒祿,是患得患失之鄙夫,鄙夫不可與事君也,則當世士大夫,孰肯與臣,同朝而比肩乎哉?噫,臣之本末長短,無足備數於器使之末,而自顧文質無當,頭顱已判,蒲柳之質,已迫衰暮,雁鳧之蹤,無關去來,白首碌碌,隨行逐隊,而若夫世路名利,不惟臣迂拙成性,進取昧方,臣家淸素畏約,自祖先世守持戒,臣嘗服訓於家庭,人亦以是共諒,而今日所遭,一切反是,豈料北節之榮寵,反媒此身之汚衊耶?撫躬自悼,寧欲無吪,臣身狼狽,猶不足恤,其奈孤負重寄,貽羞朝廷,諒非細故,在聖朝爲不忠之臣,在私門爲不肖之孫,不忠不肖,自甘爲聖世棄物,從此永謝朝籍,退守本分,優游畎畝,以畢餘生,是臣息黥補劓,塵刹不報之報也,斷斷此心,可質神明。迺於荒郊跧伏之日,忽遭天崩之慟,情急奔問,倉皇入城,前後班綴,隨衆進參,而敦匠之任,義重終事,不敢言私,黽勉供職,而若其情踪之惶蹙難冒,何嘗一日而忘于中乎哉?噫,進退去就,乃人臣之大節,而聖王所以礪世之具也。於是而有所放倒,被人嗤點,則是眞貪榮冒祿之鄙夫,不識世間有羞恥事者也,臣雖無狀,豈忍爲是?殿下亦豈忍强其所不可强,必欲驅策而任使之耶?今玆京兆寵命,聖念雖勤於記簪,私義莫改於守株,惟有泥首俟命遄伏邦憲而已。玆敢略暴衷懇,仰首鳴號,惶霣震越,措躬無地。臣抱此至懇,思欲一暴於先王在宥之日,而事會多舛,滄桑遂變,今始仰塵於一初黈纊之下,臨紙涕泣,不知所云。倘蒙我殿下曲賜照察,仰稟東朝,下臣司敗,亟施當被之律,仍命選部,永刊仕版,則臣之微分,可以獲安,而亦庶爲警具僚靖世道之一助焉。臣不勝區區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追提,卿其勿辭行公。
7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廚院進〉。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源達〈病〉。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在聞〈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金景善啓曰,右副承旨李源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李時愚,左副承旨趙道淳等啓曰,伏以,臣等,以事關懲討,不容泯默,粗效徼還之義,冀蒙允兪之音,及伏奉批旨下者,乃以喉院異於臺閣,出納命令而已,卽爲頒布爲敎,臣等益不勝憂慨抑鬱之至。噫,諸罪人之許多罪惡,自干無將之誅,俱係罔赦之律,今此三司鞫覈之請,卽是擧國公共之憤,雖以好生之德,特降減死之命,而竊伏念,莫重者關和也,莫嚴者隄防也,以若重犯,止於薄勘,則亂賊何所懼乎,典憲何所施乎?惟允之職,匡救居先,臣等非不知瀆擾之爲罪,而成命之下,擧行無路,玆敢相率申龥,伏乞仰稟東朝,亟允群請焉。惶恐敢啓。傳曰,何如是一向相持,致煩酬應乎?政院擧行,極爲駭然,爾等推考,勿復爭執,卽速頒布。
○趙道淳啓曰,三司諸臣,連伏承退去之命,而國賊尙逭當律,憂憤轉益沸激,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擧諸凶必討之義,徹六啓求對之請,每奉批旨,諭以退去,臣等抑鬱之極,憂歎繼切。蓋此諸罪人許多罪犯,旣已洞燭之無餘蘊,而處分則尙不準許,此臣等所以不得請則不得退者也,冒萬死更爲請對矣。傳曰,退去。
○大王大妃殿傳于趙道淳曰,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等之事,跡其心而參諸物議,固當允許,以嚴《春秋》無將之法,而哀遑中不忍爲張大之擧,累日反覆參酌,特貸一縷,竝減死島配,至於趙秉鉉,大行朝雖已罪之而宥之,然此人事,予嘗慨然於心者久矣。予聞之,臣事君以忠,事君不以其道,則人臣之大罪,象魏自在矣。雖然全保世臣之義,終不無商量者存,姑先遵其島置之請,李能權、金鍵輩前後許多負犯,亦皆罔測,一竝允從,此處分出於十分停當,過此以往,雖日上十啓,萬無聽從之理,三司諸臣,知悉退去。
○趙道淳啓曰,卽伏見北兵使李圭徹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時愚曰,臺諫、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時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成遂默,執義兪致善,掌令金龍洛、兪錫煥,持平尹行福、李承輔,大司諫金在田,司諫趙完植,獻納睦仁栽,正言申錫禧、金世鎬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沈敬澤,副應敎李𪤓,校理洪秉壽、金敬鉉,副校理趙龜植、宋近洙,修撰金會明、洪淳穆,副修撰金輔鉉、金炳雲落點。
○李時愚啓曰,新除授應敎沈敬澤,以前任龍岡縣令,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趙道淳啓曰,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慈聖處分,出於十分斟量,豈可如是更聒乎?卽爲退去。
○以右副承旨李源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道淳曰,只推。
○李時愚,以奎章閣言啓曰,大行大王御製繕寫吉日,令日官金宜鍾推擇,則來八月初一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基纘,以吏曹言啓曰,孝陵別檢申國休,齊陵參奉呂東箕,俱以身病,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兵曹言啓曰,慶熙宮衛將宋仁默,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鏡城判官,明日政當差代矣。本邑以積弊之局,蘇完無期,今若按例差送,難望其撟捄,以素著聲績人,勿拘常格,各別擇擬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山陵都監所報,則浮石所石物輸運時,車牛喂養太一百石,請卽區劃矣。以惠廳太一百石,許令劃送,何如?傳曰,允。
○永明尉洪顯周疏曰,伏以,旻天不弔,大行大王,奄遺弓劍,薄海含生,普切如喪之慟,而旬朔屢改,眞遊寢邈,仰惟聖慕皇皇,益復靡逮。仍伏念臣以無似,廁跡禁臠,受恩三朝,與天無極,今已老白首,無一報效,而忍遭此崩坼之變,又未克溘先蓐蟻,俯仰穹壤,祗自恨其冥頑而已。乃於日前賓筵,大僚以臣不能操束宮奴,致有布廛人支屬自裁之擧,施臣以罷職之典矣。雖以同朝忠厚之風,恕臣以漠然不知,有若尋常存事體者,然苟使臣,檢飭有素,奴隷知戢,則寧有是也?臣身爲家長,焉敢曰不知乎?律止薄罷,非罰伊榮,臣於是,滿心惶恧,無地自容,屛伏郊坰,杜門訟愆,千萬不自意,曾未幾日,遽下分揀之命,臣誠惝惶踧蹙,莫知所以措躬也。聖度海涵,慈恩天大,始也薄示微警,終焉特垂寬典,不啻如父母之牗迷子,臣非木石,寧不知感?且臣爵秩,本無可擬於辭受之節,而第念人命至重也,刑章至嚴也,若或緣臣之故,貽累於一初淸明之政,則臣罪至此,尤不可贖矣。罪則大而罰則輕,恩彌隆而悚彌深,玆敢不避猥越,冒死控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仰稟東朝,更議臣當勘之律,以肅邦憲,以謝市民,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譴罷責備也,何必追引,卿其安心,益念操束之責。仍傳于李時愚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7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坐〉。左承旨權用脩〈病〉。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李在聞〈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提調尹定鉉,副提調金景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承旨權用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都政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連伏承退去之命,而諸凶之情節畢露,負犯至重,誠有國以來所未有之大憝也。臺言峻發,今已幾日,而何殿下,一向靳持,不賜允從,乃以島置島配,有若勘斷者然,彝性所具,忠憤自激,瀝血叫閽,玆敢相率求對矣。傳曰,又何如是支煩乎?卿等遞差。
○李時愚啓曰,卽者檢閱尹滋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景善曰,日前賓對,守令愼擇之意,言于大臣,而振拔淹滯,恢張公道,何時不當然,而今番都政,主上一初大政,此時國勢岌嶪,民生困悴,不可謂平常無事之時。若有一分向國之心者,不待申飭,固當對揚,守令初仕,各別擇差,無負今日爲民惓惓之意,忠臣、淸白吏、皇朝人子孫、西北、松都人及軍功人,另加收用,使積屈之人,遠方人材,無向隅之歎事,分付兩銓。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昨日處分中,豈不有過此以往之敎乎?一番執藝,則金吾事面,別無逕庭之嫌,頒布已爲經夜,至今尙不擧行者,寧有如許事體,金吾堂上,爲先推考,更勿持難,配所卽刻磨鍊以入之意,政院嚴飭。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金吾配所草記,今日內若不捧納,則承旨亦當被罪矣。
○傳于李源達曰,屢次嚴飭之下,配所草記,尙不捧入,政院擧行,萬萬駭然,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以左承旨權用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趙道淳,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加設內乘申正熙,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矣。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黃海水使李熙昇,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實病旣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柳基常爲統制使。
○金景善,以吏曹言啓曰,今都目大政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金輔根病不來,令政院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都政。吏批,行判書李若愚進,參判金輔根牌招不進,參議洪永圭進,行都承旨金景善進。啓曰,今都目大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郞官、平市署官員、五部令,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時,例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蔭仕六品官之陞五品者,每於過都政後照擬,而見今在職者,絶無經一考之人,五品官,無以推移備擬,依例勿拘陞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湖西雄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初壽爲敦寧主簿,玄鎭默爲掌苑別提,李圭昌爲造紙別提,尹致容爲忠州牧使,李彙載爲淸風府使,尹泰亨爲儀賓都事,崔遇亨爲大興郡守,任五常爲通川郡守,洪衡謨爲錦山郡守,徐永根爲平丘察訪,宋惇熙爲掌苑別提,權徹仁爲平市主簿,尹夔一爲順陵直長,兪景煥爲泰陵直長,李承裕爲司圃直長,典籍三單金龍翼、李鍾灝、權世祜。
○金景善啓曰,光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湖南雄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崔瑗爲光州牧使,李胤愚爲安城郡守,朴承奎爲稷山縣監,李秉植爲永同縣監,李源一爲龍仁縣令,尹星逵爲獻陵直長,沈有澤爲司饔直長,任惇常、鄭榮老爲禁府都事,鄭顯奭爲義盈奉事,軍資直長單李鎬肅,權涑爲康陵令,宋惇熙爲監察,徐兢輔爲茂朱府使,李忠翼爲文化縣令,姜羲永爲慶山縣令。
○金景善,以吏批言啓曰,司饔院奉事李鼎謨,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洪選容爲氷庫別提,李稷鉉爲司䆃主簿,尹致養爲掌苑奉事,金炳淵爲司饔奉事,洪鍾雲爲典籍,金左根爲右參贊,洪鍾英爲同經筵,趙鶴年爲藝文提學,朴浚愚、尹行謨爲兵曹正郞,鄭基大爲掌苑別提,金奭均爲司宰主簿,金在鶴爲司饔直長,鄭永朝爲司宰直長,徐用輔爲仁陵令,李鍾灝爲校檢,宋奎灝爲監察,金東選爲陜川郡守,李根榮爲昌平縣令,金長遠爲懷仁縣監,徐眉淳爲靖陵直長,李駿休爲禧陵直長,金益遠爲禁府都事,姜薰爲司饔奉事,李鎬俊爲永禧殿令,李勉翼爲景慕宮令,李啓朝爲冬至兼謝恩使,韓正敎爲副使,沈膺泰爲書狀官,金用鼎爲魚川察訪,左參贊單金左根,右參贊單李憲球,張日煥爲咸平縣監,申命澈爲咸從府使,趙萬赫爲咸安郡守,洪秉周爲雲山郡守,任勉常爲熊川縣監。
○金景善啓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吉顯範爲持平,李貞夏、許㥌爲正言,金元植爲應敎,李承輔爲副應敎。
○金景善啓曰,廣州府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伯均爲司僕主簿,趙勉秀爲掌樂主簿,權宅夏爲長興奉事,權鍾健爲繕工奉事,權用正爲廣州判官,李啓朝爲大司憲,金穰根爲大司諫,洪羲宗爲執義,朴龍九爲司諫,李啓哲爲掌令,朴初壽爲工曹佐郞,洪羲升爲長寧殿令,申應謨爲鏡城判官,金炳喬爲南原縣監,申錫疇爲谷城縣監,鄭𪷾爲校理,朴商壽、鄭錫朝爲副校理,李參鉉、南鍾三爲修撰,尹羲爲宗廟直長,尹致麟爲利川府使,申命濂爲鎭岑縣監,趙秉夔爲工曹參議,沈厚善爲典籍,洪淳穆爲司成,金大鉉爲工曹正郞,許策爲慶源府使,申在儉爲茂山府使,金得秀爲黃山察訪,朴晉秀爲尙瑞直長,金性根爲司宰奉事,丁大植爲永陵令,趙勉秀爲監察,鄭基升爲報恩郡守。
○傳于金基纘曰,望筒遲滯,吏兵判推考。
○以李鍾浩爲校理,李鼎信爲副修撰,申萬求爲尙瑞副直長,李秉益爲濟用判官,金曾鉉爲槐山郡守,高濟煥爲寶城郡守,鄭濟成爲熙川郡守,邊漢圭爲迎日縣監,張鳳羽爲高敞縣監,吳鼎周爲藍浦縣監,金膺根爲繕工副奉事,申植爲平市令,尹章善爲典牲判官,尹昌錫爲吏曹正郞,韓鼎謩爲典籍,兼春秋單金大鉉,柳譱爲漢城主簿,李彙溥爲掌樂主簿,朴興壽爲知禮縣監,洪翊周爲黃澗縣監,孟魯述爲典籍,尹滋承爲氷庫別檢,李源龜爲典設別檢,李秉敎爲漢城判官,韓主錫爲敦寧判官,李儒增爲南陽府使,鄭熽爲竹山縣監,洪永錫爲雲峯縣監,李綺年爲興陽縣監,李有新爲昆陽郡守,尹行敬爲結城縣監,李晉在爲漢城主簿,丁秀敎爲義禁都事,趙猷淳、李象宗爲景慕宮令,柳秉淵爲孝陵別檢,李稷鉉爲禁府都事,朴龜夏爲刑曹正郞,鄭基大爲戶曹佐郞,李鎬俊爲懿陵令,趙秉珏爲監役。
○傳于金基纘曰,望筒遲滯,吏兵判推考。
○以金奭均爲工曹佐郞,金伯均爲刑曹佐郞,黃裕秀爲永禧殿令,尹學成爲軍器副正,趙然昌爲順天府使,兪景煥爲敦寧主簿,尹星逵爲掌苑別提,金在鶴爲司宰主簿,鄭文升爲戶曹正郞,金性奎爲引儀,閔鍾淑爲泰陵直長,李恒信爲獻陵直長,李源植爲司饔直長,鄭基年爲司僕主簿,李憲度爲假監役,鮮于淑爲引儀,閔景鎬爲司䆃主簿,李亨烈爲禮賓主簿,鄭百昇爲璿源殿令,金商礪爲監役,李晉萬、洪秉瑋爲禁府都事,沈學永爲內贍奉事,李攀鱗爲德陵直長,沈龜祖爲兼引儀,李斗永爲司饔奉事,韓愈曾爲義陵奉事,金晉楨爲兼引儀,朴奎瑞爲慈仁縣監,洪吉謨爲平山府使。
○金基纘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炳冀爲大司成,鄭日復爲宣川府使,李根永爲昌城府使,金益文爲成川府使,權馦爲靈光郡守,南世本爲童蒙敎官,洪祐賢爲假監役,鄭順朝爲健元陵參奉,韓敎源爲齊陵參奉,趙然三爲貞陵參奉,李敦學爲厚陵參奉,成蓍默爲徽陵參奉,任華準爲昌陵參奉,李彙政爲順陵參奉,徐元輔爲泰陵參奉,鄭尙朝爲章陵參奉,李止遠爲長陵參奉,尹泰喆爲獻陵參奉,宋大熙爲懿陵參奉,李容學爲惠陵參奉,趙秉立爲仁陵參奉,韓鵬履爲崇陵參奉,金友根爲徽慶園參奉,趙秉儉、馬駿八爲禮賓參奉,李悅爲智陵參奉,李恒愚爲典獄參奉,李宗赫、李仲淵、全光錫爲假引儀,禧陵直長李駿休,司饔直長沈有澤以上相換,禁府都事鄭榮老,司饔奉事姜薰以上相換,禁府都事李搢萬,義盈奉事鄭顯奭以上相換,靖陵直長徐眉淳,平市直長閔鍾河以上相換,分奉常主簿金弘性,直長單李漢綺,分敎官單金翼老。
○都政。兵批,判書尹定鉉進,參判黃浩民病,參議韓兢人騎兵點考進,參知柳興吉入直進,右副承旨趙道淳進。啓曰,今日都目政事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而參判黃浩民病不來,參議韓兢人騎兵點考進,參判黃浩民,令政院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中軍、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營將、中軍、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已準朔守令虞候,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兵批言啓曰,參下官之仕日不足,未滿十日以下者,曾有啓稟出六之規矣。守門將孫興仁,仕日不足爲十日,依例陞六,何如?傳曰,允。
○以金左根爲知事,徐相五爲訓鍊兼都正,安時重爲僉知,李觀熙爲宣傳官,徐相岳爲訓鍊正,訓鍊判官金泓純、鄭祐赫,主簿千錫周、河俊鶴、趙遂永、李載璜以上加設,依定式減下,訓鍊主簿單金晉萬本院去官,同知裵東鐸,赴戰嶺別將單鄭百興,副護軍金成喜、李石鉉、朴奎昱,以上竝單付,安光直爲知事,趙遂永爲訓鍊判官加設,鄭濟鳳、權儒煥、徐麟普爲訓鍊主簿加設,同知單尹洪祖,乾川權管單白天奎,以李景純爲訓鍊都正,鄭裕健爲羽林將,趙在禧、李宜榮爲五衛將,具明鉉爲宣傳官,大護軍李敦榮,副護軍任百秀,副司直申佐模、睦仁培、申泰運、李廷斗、宋欽翼、趙光濂、朴俊愚,副司果安喜壽、姜麟岳,副司正李在聞,以上竝單付,趙用夏爲順天營將,吳吉善爲洪州營將,徐相岳爲尙州營將,白樂聞爲公州營將,趙羲復爲京畿中軍,副司直朴永輔、趙獻永、徐堂輔、尹哲求、尹堉、尹行謨、姜鳳煥,副司果宋廷和、李維謙、沈宜元、柳進翰、崔琠,以上竝單付,統制使單柳基常、張仁五、金成喜、朴奎昱爲五衛將,金明敍爲江原中軍,徐堂輔爲北評事,大護軍成遂默,護軍鄭德和,副護軍金在田,副司直兪致善、趙完植、兪錫煥、李承輔,副司果申錫禧、金世鎬,以上竝單付,安昇鉉、朴麟源、權麟濟爲五衛將,申郁周爲景福將,南正述爲慶熙將,李志益爲宣傳官,宋持和爲忠壯將,金致榮、李良得爲景福將,尹秀命爲慶熙將,朴鼎憙爲訓鍊主簿,安喜壽爲文兼,沈宜泳爲平安兵虞候,孫海振爲高嶺僉使,鄭雲斗爲慶尙右兵虞候,副司直沈敬澤、李𪤓、洪秉壽、金敬鉉、趙龜植、宋近洙,副司果金會明、洪淳穆、金炳雲,以上竝單付。
○趙道淳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白樂莘爲訓鍊正,李瑢爲僉知,鄭雲翼爲武兼,金宇八爲守門將,李鳳周爲白翎僉使,僉知二單趙在禧、李宜榮,金相一爲慶熙將,李鼎顯爲文兼,李濟萬爲武兼,許熠爲城津僉使,金基柱爲大峴別將。
○趙道淳,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安時重,五衛將李宜榮、趙在禧、朴奎昱、張仁五、金成喜、朴麟源、權麟濟,景福宮衛將申郁周、金致榮、李良得,慶熙宮衛將南正述、尹秀命、金相一,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容象爲薪島僉使,金慶鎭爲登山僉使,金景淵爲龜山僉使,金鍾旭爲赤梁僉使,申錫奎爲柔院僉使,李敦榮爲知事,全佐一爲車嶺僉使,李根晦爲德浦僉使,元亨爲恃寨僉使,李秉奎爲天城萬戶,朴奎昱爲�坡知僉使,金時燁爲鹿浦萬戶,黃處淳爲濟浦萬戶,金錡爲南桃浦萬戶,張昌浩爲知世浦萬戶,朴敬鎭爲加里浦僉使,李羲臣爲上土僉使,白啓海爲碧團僉使,羅敬漣爲安義僉使,李瑢爲夞怪萬戶,尙州營將徐相岳,洪州營將吳吉善,順川營將趙用夏,公州營將白樂聞,京畿中軍趙羲復,江原中軍金明敍以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尹泰壽爲中樞都事,李鍾德爲忠淸水虞候,申完喆爲安骨萬戶,洪師問爲長峯萬戶,朴應裕爲舒川浦萬戶,朴猷煥、康履綴爲五衛將,姜仁武爲景福將,李時彦爲慶熙將,金宇八爲正方別將,副護軍徐相岳、吳吉善、趙用夏、白樂聞,以上竝單付,金錫冕爲位羅萬戶,李運恒爲靑水萬戶,金晶日爲水口萬戶,趙鼎協爲在德萬戶,張一寶爲古豐山萬戶,同知單申郁周,僉知三單張仁五、金成喜、權麟濟、李熙訥、李昌佐爲五衛將,片鼎禹爲景福將,金致和爲慶熙將,金鼎元爲仇寧萬戶,副護軍柳相夔、李明錫、許瑢、李玄瑞、趙羲象,以上竝單付,林輔榮、沈沃爲五衛將,李琪行爲景福將,梁大閏爲慶熙將,李在植爲訓鍊主簿,同知單李良得,僉知單朴麟源。
○趙道淳,以兵批言啓曰,五衛將康履綴、朴猷煥、李昌佐,景福宮衛將姜仁武、片鼎禹、李琪行,慶熙宮衛將李時彦、金致和、梁大閏,守門將權時亨,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新除授龜山僉使金景淵老母,年今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云,依法典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邊植爲僉知,王殷疇爲五衛將,尹行敬爲訓鍊僉正,李觀洙爲武兼,柳錫熙爲吾老梁萬戶,同知單南正述,僉知二單朴猷煥、康履綴、趙存澈、權時亨爲守門將,韓亨敎爲慶尙左水虞bb候b,朴鎭行爲鳥嶺別將,韓世文爲金烏別將,同知單尹秀命,僉知二單李熙訥、康履綴、李鶴緖爲都摠經歷,金箕錫爲訓鍊僉正,李鷹周爲都摠都事,金宗悅爲武兼,李承駿爲宣傳官,吳晉泳爲都摠經歷,姜鎭元爲訓鍊僉正,金尙奎爲左捕從,金茂根爲訓鍊判官,同知單金相一,僉知單李昌佐、李健熙、李鍾承爲訓鍊副正,林希周爲僉正,李奎麟爲都摠都事,李鎭昇爲訓鍊主簿,張昌煥、鄭頤源爲宣傳官,諸漢緯爲都摠都事,具弼祖爲訓鍊判官,李明熙爲武兼,同中樞單片鼎禹、權寅秉、李有喜、金魯鳳爲五衛將,李命龜爲景福將,張龍雲爲慶熙將,同知單金致和、劉夢原、嚴球爲景福將,金鍊百、金敬洛爲慶熙將,安潤碩爲龜山僉使,李奎運爲都摠經歷,李寅喜、南錫圭爲訓鍊僉正,鄭雲鉉、金鎰淳爲主簿,同知單金致榮。
○李源達啓曰,全羅右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鍾應、李鍾馝爲都摠都事,尹喜臣爲訓鍊判官,李顯翼爲武兼,鄭岐源爲全羅右水使,具明鉉爲備邊郞,張鉉喆、南履容、申橚爲訓鍊主簿,同知單姜仁武,李奎麟爲宣傳官,李志敏爲武兼,鄭濩源、尹暻爲守門將,金商玄爲備邊郞,同知單李時彦,朴履珪爲訓鍊主簿,李奎憲爲武兼,同知單梁大閏,金炳冀爲曹司衛將,鄭頤源爲備邊郞,同知單金鍊百,李志敏爲宣傳官,同知單張龍雲,崔命鎬爲武兼,李鍾晉、李南輯、南周源、李冕周、閔大鎬、朴熙秉爲宣傳官,尹行弼、李明權、李晉純、李秉夏、尹善交、梁柱甲爲武兼,吳宅善、元用熙、朴榮愚、李命九爲部將,洪學祖、金敬澤、鄭宗鉉、愼永天、李翰鎭、金鼎夏、魏鍾晟、龍煥彩、朴奫壽、宋顯益爲守門將,權管秩嗭洞金取極,小坡兒胡仁文,於汀灘車始浩,雲頸里康鵬溟,同仁王宗鎬,安原全錫祿,黃拓坡金允重,副司果李㢸榮、梁成鎭、崔榮奎、崔玉永、李鼎緖、徐瑀淳、南宮鎰、李鍾植、金鳳翼、金恒鎭,副司果金潤相、張天鶴、朴鎔、陳祐昌、李達和、趙有增、金麗水、沈芝秀、文學元、朴履命、崔有顯、徐興殷、鄭根源、趙存徹、金星說、孫興仁,以上竝單付。
○傳于李源達曰,守令、邊將初仕人,待下敎待令。
○趙道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李載璜,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以義禁府言啓曰,諸罪人負犯至重,雖伏承卽速擧行之命,而衆論如沸,憂憤所在,不得擧行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諸罪人之負犯至重,聯陳短章,未蒙允兪,雖伏承配所磨鍊之命,而臺論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不可如是相持,卽速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等,竝減死島配,趙秉鉉姑先島置,李能權、金鍵等,竝絶島定配事,承傳啓下矣。尹致英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徐相敎珍島郡金甲島,李應植康津縣古今島,申觀浩興陽縣鹿島,減死島配,趙秉鉉羅州牧智島,姑先島置,李能權扶安縣蝟島,金鍵靈光郡荏子島,竝絶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李應植時在廣州地,趙秉鉉時在楊州地云,依例發遣府都事,自所在處執捉,仍令押送各其配所,尹致英、徐相敎、申觀浩、李能權等,俱在楊州地云,依例發遣府書吏,自所在處執捉,仍令押送各其配所,金鍵以前任統制使,方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待交龜後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已諭於前臺之批,勿煩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雖伏承卽爲退去之命,今此諸罪人之至凶情節,卽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不容,三尺不可暫屈,一縷不可曲貸,而處分遽下,公議益鬱,鞫覈得情,晷刻是急,至於李能權、金鍵之千妖萬惡,慈聖殿下,已有所洞燭矣。人臣罪犯罔測,罰止島配,則其可曰國有法乎?臺言雖已允從,王章猶未快伸,一體嚴鞫,在所不已,憂憤所激,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判義禁李若愚,知義禁李鼎臣,同義禁李源益、南性敎聯名疏曰,卽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減死島配,趙秉鉉島置,李能權、金鍵島配之命,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不勝憤惋憂歎之至。噫,彼諸罪人之許多負犯,卽古今人臣所未有之極惡大憝也。臺啓揆箚,已盡論列,迭聲致討,卽擧國之所必誅也,快施當律,以嚴刑章,以伸公議,義理所當然,而不意參酌處分,忽下於三司求對之中,雖出於慈聖殿下好生之德,而以其諸罪人之負犯勘以薄竄,其何以靖世道而泄公憤也哉?臣等職忝按法,義在執藝,成命之下,無以擧行,玆敢聯陳短章,冀回天聽,伏乞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仰稟東朝,亟寢酌處之命,特允三司之請焉。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東朝處分,豈無斟量而然?卿等不必爭執,配所卽爲磨鍊。
○判義禁李若愚,知義禁李鼎臣,同義禁李源益、南性敎聯名疏曰,伏以,臣於諸罪人酌處之命,昨旣聯疏,今又冒進不得擧行之啓,惶蹙轉深,措躬無所。噫,彼諸罪人,負犯至重,無以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三司聲討之中,已盡論列矣。顧今衆論如沸,懲討方張,人皆可得而誅,何可諉之以有司之臣職在奉行,而視若尋常罪辜,循例勘處乎?飭敎荐下,擧行無由,玆不得不相率申龥,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仰稟東朝,亟寢酌處之命,仍允三司之請,不勝大願。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啓雖方張,東朝處分,卿等亦必仰度矣。無復堅執,斯速擧行。
○副修撰金輔鉉疏曰,伏以,近日三司之聲討者,卽公議之所同憤,邦憲之所當誅也。日昨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減死島配,趙秉鉉島置,李能權、金鍵一竝允從之命,臣於申觀浩之事,則拘於體例,有所難安,不得隨衆求對,而噫,彼尹致英,賦性狡黠,行己傾邪,驟躋華顯,而益無顧忌,獨穿利竇,而潛蓄禍心,至若年前徐相敎之悖疏中伺察宮闈,顯有締結之跡,旣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是豈今日臣子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哉?此非蒙騃沒覺之相敎所可獨辦也。受嗾於致英,依窩於致英,十手皆指,衆口難掩,趙秉鉉之辜恩負國,千罪萬惡,前後臺評,臚列已盡,以若負犯之深重,萬戮猶輕,而以大行大王天地好生之德,薄竄而旋宥之,苟有一分人心,宜其屛伏自新,而鴞音終不知革,蜮影益肆潛射,其身偃處郊坰,其子出沒城闉,以之窺覘醞釀,設心至㦧,國人皆曰可殺,王章不可不伸。李應植,驕濫之性,貪饕之習,許多罪犯,猶是渠薄物細故,私自傳撥,尤犯死罪,其心所在,有不可測。李能權、金鍵,卽亦應植之始俑,蛇盤蚓結,以至手段愈滑,氣焰漸熾,積犯稔惡,在法罔赦,而今此諸罪人處分,俱係末勘,群情轉益沸鬱。且況《春秋》之無將,人臣之大罪,特發於慈聖諺敎,此渠輩情節,無所逃矣。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允三司之請,俾洩神人之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豈不見日前處分乎?不必煩瀆矣。
○檢閱尹滋悳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臣母素有疾積之祟,近因日候之不調,一倍添劇,連事藥餌,臣聞此報,方寸煎灼,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7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廚院進〉。左承旨鄭基世〈未肅拜〉。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在聞〈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時愚啓曰,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雖伏承退去之命,而莫嚴者王章也,莫遏者輿憤也,今此諸罪人,負犯何如,罪惡何如,而鞫覈之請,尙未準許,王章何以得伸,輿憤何以得洩乎?此臣等所以願借方寸之地,仰陳明張之義也,臣等冒萬死敢此請對矣。傳曰,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連伏承退去之命,而臣等始伏見金吾草記之允下者,竊不勝憂憤之至。噫,彼諸凶之負犯情節果何如,而遽爾發配,大失刑政,伏乞仰稟東朝,亟寢成命,卽允臣等鞫覈之請,俾洩神人之憤。臣等按住不得,玆又冒死請對矣。傳曰,諸罪人已島配矣,胡爲迭相求對乎?更勿煩瀆,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非不知煩瀆之爲萬萬悚懍,而諸凶之罪惡也負犯也,覆載之所不容,晷刻之所不貸,臺言之發,亦旣屢日,而尙靳允從,迄未究竟,以若情犯,島置、島配而止,則亂逆將無懲畏,王章亦無所施,忠憤轉激,疾聲叫閽,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冒死連瀆,歷日經宵者,誠以亂逆之類,王法之所必誅也,沬飮之忱,彝性之所同得也。島置、島配,雖仰慈德之好生,臺論臺請,寔出輿憤之莫遏,今若必殺者或生,當伸者反遏,則失刑之大,莫此爲甚,此臣等所以不得請則不得退者也。連伏承退去之命,而敢又請對矣。傳曰,處分之後,豈可如是支煩乎?卿等遞差。
○傳于李時愚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基世落點。
○傳于李時愚曰,承旨房望,順房爲之。
○傳于李時愚曰,益平君曦,司饔提調差下。
○傳于李時愚曰,永平君昱所帶摠管之任,許遞。
○傳于李時愚曰,守令、邊將、初仕人,明日待令。
○李時愚,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金元植,時在京畿楊根地,校理鄭𪷾,時在全羅道昌平地,副校理鄭錫朝,時在京畿陽智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時愚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二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二員、副修撰一員未差,副修撰金輔鉉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朴商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時愚曰,臺諫、玉堂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以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李時愚,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監屬禁漏兼敎授崔圭永遷轉代,前主簿李宅濂,依例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殯殿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勉翼,移拜景慕宮令,金炳喬,移拜南原縣監矣。其代以前縣監金商一,前縣監李獻翼差下,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商一、李獻翼。
○李時愚,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山陵始役,當在不日,而別看役洪吉謨,移拜平山府使矣。其代以前縣監李熙進差下,使之擧行,姜彝五,方帶金海府使,若使之竣事後還官,則多月滯務,委屬可悶,令該曹,畿邑相當處,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又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源一,移拜龍仁縣令矣。其代以前縣監鄭性秀差下,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監造官任惇常,除拜義禁府都事矣。職務相妨,亦令該曹,口傳閑司相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鄭性秀。
○吏曹口傳政事,金海府使姜彝五,通津府使具春喜,已上相換,禁府都事任惇常,典設別檢李源龜,已上相換。
○李時愚,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諡冊文草圖書,敬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源達,以備邊司言啓曰,統營以邊門重地,島配之代,不宜久曠,新除帥臣,使之催促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六番中部左司屬京畿四哨軍兵逢點實數四百五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銅龍門、建陽門、西營、新營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七番中部中司屬京畿三百二十六名及江原道七十九名合四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香之意,兩道監司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中部右司屬忠淸右道四哨軍兵四百九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舊番中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忠淸右道四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九十八名磨鍊,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朴商壽疏曰,伏以,近日聲討之諸罪人,俱是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亂萌不可以不折也,邦憲不可以不施也。日昨伏見慈聖殿下傳敎下者,有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減死島配,趙秉鉉島置,李能權、金鍵一竝允從之命。臣於李應植事,拘於體例,不得隨衆求對,而噫,彼趙秉鉉,貫盈罪惡,許多負犯,臺評俱在,斷案昭著,臣無容加疊,而惟我大行大王,明燭其奸回之狀,薄施島棘,特推好生之仁,旋賜宥還,渠若有一分人心,宜其革心改圖,縮首屛跡,而舊習難改於梟腸,奸計愈工於蜮伺,窺覘之態,昭不可掩,醞釀之機,有未可測,無嚴無憚,胡至此極?至若尹致英,卽一護法於秉鉉者耳,本以疲殘之類,濟其奸黠之性,驟躐無漸,專事欺世而禦人,恣行無忌,罔非招權而納勢,跳踉放恣,無所顧憚,至於嗾出徐相敎之疏而極矣。彼相敎者,蒙騃沒覺,甘受致英之指使,敢以伺察宮闈,顯有締結等句語,登諸章奏,至犯莫嚴之地,自干誣逼之科,是豈人臣所可萌心而發口者哉?包藏禍心,暗地綢繆。致英則指使於相敎,相敎則受嗾於致英,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此而不嚴加鞫覈,明正典刑,則豈可曰國有三尺乎?且彼李能權、申觀浩、金鍵輩,不過幺麽一武夫,而俱以奸黠之徒,敢逞驕濫之習,貪饕貨財,籠括八方,依附黨援,打成一套,或席其父尸居餘氣,盜沒軍貨,或蔭其子乳臭小兒,濫玷公器,典雄閫而民生擧罹剝膚,掌戎權而軍情無不解體,以至腸肚相連,手段愈滑,虛張氣焰,力擅威福,其許多罪犯,從古亘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且況觀浩之私室製藥,尤豈臣子之所敢爲乎?罪旣干於罔赦,法難逭於無將,卽此一事,已爲渠之斷案,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此諸罪人處分,俱係末勘,輿情轉益沸鬱。且以渠輩貫盈之罪,自底天討,雖以大聖人山藪之量,有不可包涵而曲貸,伏願聖明,仰稟東朝,亟允三司之請,俾亂賊知懼而輿憤少洩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前後諸批矣。
7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緣故出〉。左承旨鄭基世〈坐直〉。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徹宰〈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未時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夜四更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洪羲宗,掌令金龍洛、李啓哲,持平尹行福、吉顯範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水原府留守金蘭淳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金景善啓曰,假注書李在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在聞改差,代以李徹宰爲假注書。
○金景善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金炳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守令、邊將、初仕人入侍,水原留守同爲入侍。
○以副校理朴商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時愚曰,只推。
○李時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朴商壽,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水原留守金左根,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李魯秉,大司諫洪祐順,司諫兪錫煥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金在根,校理洪翼燮、申泰運,副校理金翊鎭,修撰鄭駿容落點。
○李時愚啓曰,新除授應敎金在根,校理洪翼燮、申泰運,副校理金翊鎭,修撰鄭駿容,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基纘,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基纘啓曰,諫院、玉堂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已諭於諸臺之批矣。又何一向支煩乎?卽爲退去。
○以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以大司成金炳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以副校理朴商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金基纘,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別看役姜彝五,以金海府使,與通津府使相換矣。見今陵所始役,期限甚迫,而若使之如例歷辭,動費日子,則恐有未及之慮,新除授通津府使姜彝五,使之除朝辭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造成所監造官李鼎謨,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單李鼎謨。
○金基纘,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權儒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將金善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山陵都監所報,則以爲三都監物力,用盡無餘,匠募員役料布,無以繼給,米一千五百石,木五十同,請卽加劃矣。前劃旣盡,又有此請報,第以賑廳米一千五百石,兵曹訓局木各十同,禁御兩營木各十五同,更爲劃送,使之取用,何如?大王大妃殿傳曰,各衙門區劃置之,前摠衛營gg總衛營g時在中錢五千兩,米八百石,木五十同,移送山陵都監,以備匠募員役等料布可也。
○敎水原留守金蘭淳書。王若曰,周家之命哲初服,政須老成人典型,宋朝之留守分司,兼以摠理使職務,顧隋城與他有異,在沖人於乎不忘,仙陵之灑掃孔安,仰皇靈之陟降,正廟之志事追想,頌遺澤之浹淪,奉寶幀而永萬年,藹佳氣於山川草木,奠雄鎭而控三輔,永宏規於城郭甲兵。値今日艱虞之時,人宜求舊,承先朝培養之後,疇可委任,惟卿,處三達尊,儲四朝望,義同休戚,家聲則詩禮忠貞,名重臣隣,材器也經濟文學,甄別之令譽,久擅藝垣選曹,廉勤之雅操,夙彰浿藩海臬。玆授卿以水原留守兼摠理使,卿其作屛王室,播譽福星,展四時芬苾之誠,克體晨昏之瞻慕,仗一府鈐轄之策,益勉內外之捍修,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宋廷和製進
○己酉七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守令、邊將、初仕人入侍,水原留守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景善,左承旨鄭基世,假注書韓鎭棨,記事官徐翼輔、南秉吉,水原留守金蘭淳,以次進伏。順天府使趙然昌,成川府使金益文,宣川府使鄭日復,茂山府使申在儉,慶源府使許策,南陽府使李儒增,平山府使洪吉謨,竹山縣監鄭潚,雲峯縣監洪永錫,藍浦縣監吳鼎周,咸從府使申命澈,昆陽郡守李有新,咸安郡守趙萬爀,寶城郡守高濟渙,熙川郡守鄭濟成,雲山郡守洪秉周,龍仁縣令李源一,慶山縣令姜羲永,昌平縣令李根榮,文化縣令李忠翼,南原縣監金炳喬,稷山縣監朴承奎,懷仁縣監金長遠,結城縣監尹行敬,慈仁縣監朴奎瑞,熊川縣監任勉常,知禮縣監朴興壽,迎日縣監邊漢圭,咸平縣監張日煥,興陽縣監李綺年,高敞縣監張鳳羽,健元陵參奉鄭順朝,齊陵參奉韓敎源,貞陵參奉趙然三,獻陵參奉尹泰喆,昌陵參奉任華準,泰陵參奉徐元輔,章陵參奉鄭尙朝,崇陵參奉韓鵬履,仁陵參奉趙秉立,禮賓參奉趙秉儉、馬駿八,典獄參奉李恒愚,以次進伏楹外。白翎僉使李鳳周,薪島僉使李容象,群山僉使呂東冕,加里浦僉使朴敬鎭,�波知僉使朴奎昱,登山僉使金慶鎭,赤梁僉使金鍾旭,龜山僉使安潤碩,柔院僉使申錫奎,車嶺僉使全佐一,恃寨僉使元亨,德浦僉使李根晦,安義僉使羅敬漣,碧團僉使白啓海,夞怪萬戶李瑢,天城萬戶李秉奎,薺浦萬戶黃處淳,唐浦萬戶金時燁,南桃浦萬戶金琦,知世浦萬戶張昌浩,舒川萬戶朴應裕,安骨萬戶申完哲,長峰萬戶洪師問,位羅萬戶金錫冕,靑水萬戶李運恒,水口萬戶金晶日,古豐山萬戶張一寶,在德萬戶趙鼎協,吾老梁萬戶柳錫熙,仇寧萬戶金鼎元,宣傳官李鍾晉、李南輯、南周源、閔大鎬、李冕周、朴熙秉等,序立階下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水原留守進前。蘭淳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水原留守就座。景善奏曰,守令初仕人,使之進前乎?上可之。然昌等三十一人,順朝等十二人,以次進前,奏職姓名,退出訖。基世奏曰,履歷邊將,使之進前奏職姓名,而久勤邊將,則於階下,使宣傳官奏職姓名乎?上可之。基世又奏曰,武初仕人,亦令進前奏職姓名乎?上可之。鳳周等四人,鍾晉等六人,以次進前,奏職姓名,退出訖。基世出立廳上。宣傳官白樂貞,奏奎昱等二十六人職姓名,以次退出訖。上命史官就座。又命水原留守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7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廚院進〉。左承旨鄭基世〈坐〉。右承旨李時愚〈病〉。左副承旨趙道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李徹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源達啓曰,行大司憲李魯秉,執義洪羲宗,掌令金龍洛、李啓哲,持平尹行福、吉顯範,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右承旨李時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尹滋悳,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諫院、玉堂諸臣,雖伏承退去之命,今此諸凶之負犯至重,斷案自在,卽神人之所共憤,覆載之所不容,王章不可以終屈,公議不可以終遏,臣等忠憤轉激,按住不得,玆敢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又啓曰,諫院、玉堂諸臣,非不知屢瀆之萬萬悚懍,而罪惡如彼其貫盈,鞫覈若是其遷就,亂賊何以知懼,刑章將無所施,此臣等所以不避嚴畏,冀蒙兪音者也。且況諸凶,情節畢露,聲討是急,而上下相持,徒損國體,則一借方寸之地,痛陳沬飮之義,是豈可已而不已者乎?連伏承退去之命,而萬無退去之道,玆敢冒死叫閽,更爲請對矣。傳曰,退去。
○傳于李源達曰,在外都憲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憲前望單子入之,李啓朝落點。
○金基纘,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鄭駿容,時在京畿始興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修撰宋廷和落點。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以爲兩日叫閽,三次求對,而尙靳允從,臣等不勝抑鬱之至。噫,彼秉鉉之千罪萬惡,已莫逃於大行大王日月之明,而況慈聖殿下諺敎下者,辭旨截嚴,斷之以人臣大罪,於是乎負犯情節,畢露無餘矣。兩觀之誅,肆市之典,不施於此賊,而施於何處乎?至於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諸罪人,則究厥所犯,俱在罔赦,一竝鞫覈,在所不已,玆敢相率求對矣。傳曰,退去之敎,凡爲幾次,而終不退,反非得請之道矣。卽爲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以爲,逆賊秉鉉,誠有國以來所未有所未聞之元惡大憝也,卽我大行大王之罪人也,慈聖殿下之罪人也。抑亦殿下之罪人也,宗社之罪人也。天地神祗,莫不憤鬱,輿儓下賤,皆曰可殺,國無刑章則已矣,國有刑章,而尙未允從,輿憤莫洩,典憲未伸。且諸罪人,負犯至重,鞫覈尙稽,雖伏承卽爲退去之命,衷情如沸,冒死求對矣。傳曰,退去。
○金基纘,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李嘉愚,旣遞本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尹定鉉,時帶藥房提調矣。見今工役浩多,職務相妨,所帶藥房提調之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國葬都監堂上李嘉愚,時帶判尹矣。敦匠之役,抄戶之擧,俱係緊急,職務相妨,判尹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吏曹參判金輔根,參議洪永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行判書李若愚受由,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若愚受由,參判金輔根進,參議洪永圭牌招不進,右副承旨李源達進。啓曰,行判書李若愚受由,參議洪永圭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朴永輔爲副應敎,李承輔爲修撰,鄭𪷾爲副修撰,成遂默爲判尹,洪鍾應爲知經筵,李在鶴爲光州牧使,司饔提調單益平君曦,司饔奉事李斗永,司䆃奉事李儒膺,以上相換。
○兵批,判書尹定鉉受由,參判黃浩民病,參議韓兢人入直進,參知柳興吉病,左副承旨趙道淳進。同知單李命龜,大護軍李魯秉、李嘉愚,副護軍權用脩、金穰根,副司直朴龍九、金元植、李承輔、鄭𪷾、李鍾浩、鄭錫朝,副司果李參鉉、南鍾三、鄭駿容、李鼎信,副司正尹永大,副司勇金學禮,以上竝單付。
○李源達啓曰,卽者檢閱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李時愚牌不進罷職傳者,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洪永圭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以檢閱尹滋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金基纘,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金大根移文,則以爲宜寧縣鄕校聖殿大樑,以年久之致,漸生釁隙,潦雨之餘,幾至顚覆,所見危懍,修改時急,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取考謄錄,則國恤卒哭前,鄕校聖殿有頉處修改時,不爲設祭,只行告文,已有前例,今此宜寧縣鄕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急速下送,從便卜日擧行,而勿爲設祭,只行告文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容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四城廊近處二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鄭元容,左議政金道喜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日前聯陳懲討之義,以亟從三司諸臣之請爲請,而及伏見慈聖殿下諺敎下者,辭旨截嚴,諭之以人臣大罪,斷之以象魏自在,於是乎趙秉鉉之魑魅情狀,毫髮莫逃於日月之明矣。第念全保世臣之處分,雖出於大聖人包荒之聖盛,未聞爲人臣而負此貫盈之罪,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而終被全保之恩者也。向時島棘之典,初不足以蔽辜,則今玆島置,尤係失刑之大者,若不得罪其罪,則與不罪同,苟罪其罪,則三尺之律,兩觀之誅,不施於此賊,而更施於何處乎?至若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輩,究厥所犯,俱在罔赦,而鞫覈尙遲,勘處太遽,罪止島配,一切涵貸,王章莫伸,國言如沸。伏乞聖明,淵然深思,赫然夬斷,以上所陳諸罪人事,仰稟東朝,亟允臺請,使亂賊知懼而刑政克擧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諸罪人今已酌處,而卿等之聲討,又復如此,則國言之如沸可知,更當仰稟東朝也。仍傳于金基纘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咸鏡監司朴永元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庶,八域含生,普切如喪之慟,惟我殿下,誕膺大命,嗣承寶位,天人咸順,宗社增鞏,萬億年無疆之基,復始自今,慶幸歡祝,小大同情,晨夕屢改,公除已過,伏惟聖情,何堪哀疚慈心何以仰慰,不勝區區憂慮之至。仍伏念臣,歷事三朝,受恩罔極,白首未死,遽抱攀弓之慟於塞關奉節之日,叫叩號擗,五情縻潰,無祿不天,此何人斯?鳴呼,我大行大王,不知臣不肖,擢拔眷庇,逈出尋常,洪私隆渥,若偏一介,臣之前秋辭陛也,進臣于前席而敎之,若曰北關,自是重藩,所以遣卿者,謂卿能副委寄之責也,必須悉心對揚也。臣祗奉聖諭,銘在肝肺,思所以萬一圖報,而奈其才疎根鈍,百爲鹵莽,徒然尸素,蔑無稱塞,負托任之重,傷則哲之明,此其罪死猶難贖。如今玉音諄諄,尙猶在耳,而筵席一對,奄成千古之訣,臣非木石,何以自全,而猶復視息苟存,未遂蓐蟻之願,人之冥頑,胡至此極?臣以邇密之蹤,獨違於顧命之日,卽臣終天之恨,而今臣一縷未泯矣。控免官守,趁卽奔問,洩哀於朝晡之班,展誠於執紼之列,卽情理之萬萬不容已者。況今聖人臨御,新化方隆,薄海臣民,延頸跂足,莫不以先覩爲快,顧臣一覲耿充之願,曷不時日爲急也哉?至若居藩不職,理合黜斥,臣未暇張皇自臚,惟其至哀至切之微衷,竊庶幾體下之仁,有以俯察而垂憫也。玆敢冒陳短籲,猥瀆崇聽,伏乞聖明,仰稟東朝,亟許遞改臣藩任,俾伸冤苦弸轖之情,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時藩任,何可遽遞?卿其勿辭,益勉旬宣之責。
○大司成金炳冀疏曰,伏以,臣待罪西邑,乞暇歸覲,奄遭崩坼之變,猥參宗戚之班,哀遑奔趨,少伸情禮,而俯仰穹壤,此何人斯?不意日昨大政,以臣爲成均館大司成者,臣聞命震懍,莫省措躬之所也。噫,臣卽不過倥疎一少年耳,早從蔭塗,濫通朝籍,曾不幾年,居然到下大夫之列,前後歷揚,罔非我大行大王天地之德也。然材學鹵莽,器識淺短,雖尋常百執事之末,尙患不勝其任,矧玆師儒之長,爲任之重,果何如哉?虞廷敎胄,古典昭垂,周官成均,其法大備,人才之成就,士風之培植,莫不由於國子之職,雖或後代掄選,不逮古昔盛時,然亦未嘗有如臣者之僥倖苟充也。且伏念今日,卽我殿下一初維新之會也,用舍之際,治忽係焉,進退之間,汙隆存焉。政宜愼簡有位,以圖郅隆之化,而今若如臣無似,冒據於皐比之席,則環橋璧水,貽笑縫掖之觀聽,春絃秋誦,無望菁莪之賁興,滿盈之戒,冥升之懼,猶屬臣私,其爲累聖簡而駭物論,豈細故也哉?況今淸朝之上,材俊林立,踐歷聞望居臣之右者,指不勝摟,臣是何人,乃敢僥冒兜攬,全昧廉隅,而恬若固有也哉?玆敢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仰稟東朝,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7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病〉。左承旨鄭基世〈坐〉。右承旨李時愚〈坐直〉。左副承旨趙道淳〈坐〉。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直〉李徹宰〈仕〉。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夜自一更至三十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鄭基世啓曰,同副承旨金基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洪州營將吳吉善,恃寨僉使元亨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檢閱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時愚曰,只推。
○李時愚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徐翼輔、尹滋悳,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連伏承退去之命。噫,彼秉鉉,國賊也君讎也,妖腰亂領,一日假息,則有一日之憂,二日假息,則有二日之憂,忠憤益激,按住不得,竝與諸罪人而冀準鞫覈之請,臣等冒萬死更爲求對矣。傳曰,退去。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三司果以諸罪人之罪重罰輕,尙此爭執乎?日前酌處之後,更有此敎者,雖有顚倒銷刻之嫌,其在俯循群情之義,亦不可一向牢拒,趙秉鉉,施以圍籬之典,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竝施安置之典,更勿煩請,卽爲退去,臺廳傳啓。今此處分後,更或一直相持,煩聒不已,則是抗命也角勝也,豈無處置卿等之道乎?須宜知悉。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崔仁奎之世所不知之許多罪犯,渠亦自知,出付秋曹,嚴刑三次後,遠惡島,限己身爲奴。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以爲,臣等所言,卽擧國公共之言也,臣等所請,亦擧國同聲之請也。逆如秉鉉,凶如秉鉉,而尙貸一縷,則失刑之大,孰甚於此乎?至於諸罪人,其負犯之重,又何如也?鞫覈尙遲,輿情益鬱,臣等以擧國之言,擧國之請,更爲求對矣。傳曰,旣有東朝處分,卿等退去。
○又啓曰,三司諸臣,卽伏見東朝處分下者,有秉鉉圍籬,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李能權、金鍵安置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以失圖。噫,彼秉鉉,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逆憝也,以若負犯,以若情節,雖千剮萬戮,猶不足以伸王章而洩輿憤,今此處分,只施圍籬之典,其餘諸罪人,論其負犯,合置重辟,而竝施安置之典,其何以蔽厥辜而服人心乎?俯循群情之慈敎,臣等雖不勝欽仰萬萬,罪重罰輕之憂,轉益抑鬱,玆敢更爲求對矣。傳曰,慈聖處分,今則群情庶幾可伸,卿等之一向叫閽,有非將順之美,勿復煩瀆,卽爲傳啓可也。
○又啓曰,三司諸臣,卽伏奉批旨下者,有慈聖處分,今則群情庶幾可伸,卿等之一向叫閽,有非將順之美,勿復煩瀆,卽爲傳啓可也之敎,臣等不勝惶懍抑塞之至。夫君讎國賊,人得以誅之,聲罪致討,臣分之當然,有必誅之賊,而晷刻容貸,則群情無以伸矣,有必討之罪,而少或玩愒,則臣分亦旣蔑矣。臣等誠淺辭拙,歷日叫閽,尙未格天,此皆臣等之罪也,臣等雖甚無似,顧其職則臺閣,亂賊未誅之前,臣等雖萬被誅戮,不敢退轉一步,更爲冒死求對矣。傳曰,卽有慈聖處分矣。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三司之事,誠甚慨然,罪人今又加律,不無勘量而勉從之意,尙且求對不已,其將曠日持久,拖度歲月乎?俄者嚴敎之後,一向徼還,不卽傳啓,事體道理,寧容如是,萬萬未安。豈可以臺閣論思之地,有容恕乎?卿等,竝施罷職之典。
○以慶尙左水使李寅熙狀啓,蔚山府日山津止泊倭大船,問情前徑發,職在邊門,常時不善檢飭,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源達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同副承旨金基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檢閱徐翼輔、尹滋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源達曰,只推。
○李時愚,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農壇、先蠶壇、祈雨壇、漢江壇、司寒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雩祀壇東南北紅箭門頹圮,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鄭𪷾,時在全羅道昌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又以山陵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尹致秀,身病猝重,勢難董役,今姑改差,其代以議政府右參贊李憲球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同仁權管王宗鎬承重祖母,年今八十四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承重祖父母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法例當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洪悌燮,身爲哨官,擧行顚倒,事多駭妄,爲先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大王大妃殿傳曰,崔仁奎之世所不知之許多罪犯,渠亦自知,出付秋曹,嚴刑三次後,遠惡島,限己身爲奴事,命下矣。謹依下敎,崔仁奎,嚴刑一次後,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限己身爲奴定配所,而待拷訊限滿,次次加刑準三次,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島置罪人趙秉鉉,施以圍籬之典,島配罪人尹致英、徐相敎、李應植、申觀浩,絶島定配罪人李能權、金鍵,竝施安置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全羅道羅州牧智島姑先島置罪人秉鉉,前罪目,添書今香傳敎,依例發遣府都事,卽其配所,與地方官眼同,施以圍籬之典,康津縣薪智島減死島配罪人尹致英,珍島郡金甲島減死島配罪人徐相敎,康津縣古今島減死島配罪李應植,興陽縣鹿島減死島配罪人申觀浩,扶安縣蝟島絶島定配罪人李能權,靈光郡荏子島絶島定配罪人金鍵等,前罪目,添書今番傳敎,各其配所,竝施安置之典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靈光前郡守曺雲承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7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景善〈藥院進〉。左承旨鄭基世〈坐〉。右承旨李時愚〈坐〉。左副承旨趙道淳〈病〉。右副承旨李源達〈坐直〉。同副承旨金基纘〈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韓鎭棨〈仕〉李徹宰〈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杓〈仕〉。
○上在昌德宮廬次。
○朝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鄭元容,副提調金景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三殿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源達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洪羲宗,掌令金洛龍、李啓哲,持平尹行福、吉顯範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左副承旨趙道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道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議政府進香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景善啓曰,檢閱尹滋悳,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咸從府使申命澈,咸安郡守趙萬赫,昆陽郡守李有新,寶城郡守高濟渙,雲山郡守洪秉周,熙川郡守鄭濟成,龍仁縣令李源一,慶山縣令姜羲永,昌平縣令李根榮,文化縣令李忠翼,稷山縣監朴承奎,鎭岑縣監申命濂,結城縣監尹行敬,知禮縣監朴興壽,延日縣監邊漢圭,熊川縣監任勉常,咸平縣監張日煥,高敞縣監張鳳羽,興陽縣監李綺年等,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大司憲未差,執義洪羲宗,掌令金洛龍、李啓哲,持平尹行福、吉顯範竝在外,不得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金景善啓曰,應敎、校理二員,副校理一員,修撰二員,副修撰一員未差,副應敎朴永輔牌招草記未下,副修撰金輔鉉內閣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朴商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朴永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景善啓曰,卽者典牲署官員來言,來八月初三日行社稷秋享大祭犧牲看品,本署提調,當爲進參,而提調尹宜善在外,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永明尉,口傳擬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顯周爲典牲提調。
○金景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李時愚啓曰,卽者檢閱徐翼輔,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景善曰,明日朔奠,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
○傳于李源達曰,在外臺諫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金景善曰,應敎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憲尹致成,執義韓升烈,掌令康國龍、李亮和,持平李潭九、蔡元默,大司諫柳致明,司諫趙完植,獻納柳來維,正言李文馨、李秉德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洪淳穆,校理柳興奎、李參鉉,副校理柳進翰,修撰李鼎敍、金禹銖,副修撰趙然興落點。
○李時愚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應敎洪淳穆,校理柳興奎、李參鉉,副校理柳進翰,修撰,李鼎敍、金禹銖,副修撰趙然興,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源達啓曰,三司諸臣,有時急稟達事,來詣閣外請對矣。傳曰,爾等新除也。似當循例傳啓,而反復求對,將欲何爲乎?東朝處分,允叶憲章,更勿煩請,退詣臺廳,卽爲傳啓。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源達曰,以此事酬應,幾近數十日矣。予之精力,果難抵敵,而昨日處分以後,三司亦知予意之牢定,無或咨且,趁卽傳啓之意,承旨傳于三司,傳啓卽爲捧入。
○以左副承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以副應敎朴永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以檢閱徐翼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基纘曰,只推。
○李時愚,以國葬都監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尹定鎬,時帶宗廟令矣。職務相妨,令該曹,口傳閑司相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宗廟令尹定鎬,尙衣主簿韓璵相換。
○李源達,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車嶺僉使全佐一,身病猝重,時月之內,萬無登途赴任之望,呈狀乞遞,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左兵使柳信儉狀啓內,蔚山府使尹日善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尹日善,移拜晉州牧使,時在任所云,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口傳政事,兼直閣單趙然興。
○領府事趙寅永箚曰,伏以廞衛之期漸迫,敦工之事愈急,而禮節之間,有不宜以草記稟定者,敢用短箚,仰塵睿覽,惟聖明察之,謹稽各陵合封之已例,則若厚、獻、英、明四寢,王妃葬禮在先,大王葬禮在後,而陵號,皆仍用本陵之號,似合援用於今日,而惟宣祖大王穆陵時,合封於懿仁王后,而《譜略王后陵註》曰,初號裕陵,裕陵之改爲穆陵,事係久遠,難以考定,且合封之陵,前後爲十八所,而表石則皆以一坐入設,惟英宗元陵,貞純王后合祔也,用新舊兩表石矣。此皆有關於禮文制度,不敢自下擅便,玆庸據實仰聞。伏願殿下,仰稟東朝,仍令收議於時原任大臣及禮堂處,以爲敬遵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收議事,允從矣。仍傳于金基纘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檢閱尹滋悳疏曰,伏以臣,情私懇迫,請急歸護,恩暇已滿,召牌屢降,揆以分義,宜不俟駕而臣母病勢,比又添劇,痰積挾滯,吐瀉兼作,委頓澌綴,食飮全却。症形以時迭加,峻劑課日連試,臣方左右扶將,轉益焦灼,離捨就直,實無其望,隨牌來詣,敢又陳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諒臣至切之情,察臣難强之私,仰稟東朝,亟遞臣所帶職名,俾得以安意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昭法紀焉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