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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憲宗/十二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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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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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肄儀進。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棱仕直洪鍾雲奉命進去。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龜夏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金鼎均,執義陸仁培gg睦仁培g未肅拜,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錄gg具鍾祿g,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德和啓曰,臣德和今日肄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禮曹,今正月二十二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啓權停爲良如敎。

○禮曹,來二月十三日行先農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敬依。

○趙龜夏,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望前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春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太廟展謁日,同爲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望前擇入,以景慕宮展謁取稟草記,傳曰,太廟展謁日,同爲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曰,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正月望前,連値齋日與拘忌,旬前只有初九日,望後十九日、二十日俱吉云,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初九日爲之。

○李景在啓曰,春帖子製述人,旣已抄啓矣。弘文提學趙秉鉉,待明朝牌招,以爲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龜夏曰,豐恩府院君衣資食物,從厚輸送,遣曹郞存問以來。

○備邊司薦望,以金鍵爲北兵使。

○趙龜夏,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正朝諸道所封賀箋中,平山府使金善永,熊川縣監吳鼎周,雖非應封官,俱以別軍職封進矣。一體看審捧入,而忠州牧使李衡遠,淸州牧使李奎憲,纔已貶罷,所封箋文,依前例竝不爲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應敎臣林肯洙,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五日,仁政門百官朝參日次,而社稷親祭還宮動駕相値,在前如此之時,多有退行之例,當月內十一日國忌齋戒相値,二十一日、二十五日,皆是應行之日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停。

○丙午正月初一日辰時,上詣春塘臺。親臨犒饋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金棱、洪鍾雲,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檢校直閣鄭㝡朝、尹定鉉,檢校待敎金洙根、南秉哲、李㘾,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戎服,乘馬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建陽門,至明光門外,宣傳官跪啓稟旗幟三行分立、鳴金二下大吹打,至靑陽門內,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迎接營放砲吹天鵝聲,點旗吶喊共三次後,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二下大吹打,啓行至春塘臺前,下馬陞座,黃門旗手又捍作門,兵曹判書趙秉鉉跪啓稟小開門,宣傳官命起來應退。宣傳官奏曰,兵曹判書小開門稟辭之際,宣傳官不呼起來,當該宣傳官,記過,何如?上可之。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二下小吹打,少頃,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兵曹判書趙秉鉉,宣傳官白樂貞等,行參現禮,武藝別監,軍牢、巡視手、內吹、吹鼓手等,分班以次叩頭,命起去應退。秉鉉跪啓稟放陞壇砲,宣傳官跪啓稟陞壇號令放信砲三聲,鳴金二下大吹打,牢子大呼開門,旗手揮旗退,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箕晩跪啓稟行犒饋禮,宣傳官跪啓稟聚官軍、扈衛軍官、駕前別抄,皆平列于臺上,軍兵各其將率領,平列于臺下止金,宣傳官跪啓稟跪,鼓禁軍別將以下各將領及軍兵皆跪,分班叩頭,命起去各齊應。宣傳官跪啓稟列坐,號令放信砲一聲鳴鑼、列坐後止金,宣傳官跪啓稟奏武桓之樂,鳴金二下樂作,擧床內侍進御床,各賜饌于承史、閣臣、侍衛以下。上命兵曹判書趙秉鉉,兵房承旨金箕晩曰,軍兵犒饋,一一申飭,俾無遺漏,可也。又命宣傳bb官b曰,軍兵犒饋,另加申飭,可也。宣傳官承命申飭後入奏曰,各別申飭矣。擧床畢,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樂止,又跪啓稟奏徵角之樂,鳴金二下樂作,盡飽後,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樂止,撤床時,宣傳官跪啓稟奏昭武之樂,鳴金二下樂作,撤床畢,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樂止,各官兵山呼叩頭,承史、閣臣、侍衛以下皆呼千歲者三。宣傳官跪啓稟起立,號令放信砲一聲,吹哱囉,各兵起立,宣傳官跪啓稟回信地,鳴金二下大吹打止,箕晩跪啓稟餉士禮成,少頃,命侍衛前發,上降座乘馬,宣傳官稟俄者記過之宣傳官鄭愚鉉,何以爲之乎?上曰,分揀,可也。由靑陽門、明光門、協陽門,命出解嚴標信,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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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齋宿。行左承旨金箕晩齋宿。右承旨鄭德和齋宿。左副承旨趙徽林齋宿。右副承旨趙龜夏齋直。同副承旨李宗秉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棱齋宿。洪鍾雲齋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龜夏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金鼎均,執義睦仁倍未肅拜,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忠州營將李冕熙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龜夏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領議政權敦仁落點。

○以江原監司徐英淳狀啓,平海郡民家失火事,傳于鄭德和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李宗秉啓曰,卽伏見南兵使李定鉉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鍾雲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敬奉聖敎,馳往明陵蜂峴,巡審摘奸是白乎則,石築堅緻,樹木鬱密是白遣,峴上結幕處守直之節,亦皆着實擧行是白如乎,日已暮矣,仍宿齋所是白遣,今日曉頭,仍詣昭顯墓,看審是白乎則,植木叢茂,各處守護,竝皆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德和啓曰,兵曹郞廳來言,北兵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鄭德和,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批言啓曰,朝官年八十,士庶年九十,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忠淸道禮山居前正言李廣貞來訴本曹內,矣身父前僉知李堯溟,以朝官年八十,當爲加資,而見漏於該道抄啓中云。故相考政案,則壬寅年侍從臣父加資時,以七十六歲懸註,則今年果是準八十的實,且此等事,勿請該道査問,卽爲擧行,旣有定式,前僉知李堯溟,今日政加資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大興郡守之降爲縣監,今年已準十年之限,當陞郡守,而時縣監許雋,去秋冬等褒貶居中矣。不可陞品,該縣監許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前掌令金喆修,前持平李齊松,前正言李相龍,俱以朝官年八十,當爲加資下批,而去秋冬等褒貶,方在居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蕩滌。

○又以吏批言啓曰,卽見開城府留守金學性狀啓,則今番應資老人中,嘉善前五衛將金履五,以年九十懸錄開坐矣。朝官元無年九十加資之例,金履五加資,置之,何如?傳曰,允。

○金箕晩,以兵批言啓曰,行上護軍金履載,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輔國,知中樞當爲下批,而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參議趙在慶竝牌招不進,參判李敦榮進,右副承旨趙龜夏進。啓曰,判書金興根,參議趙在慶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會寧都護府使,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他道兵使、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沈膺泰爲校理,洪祐健爲副校理,具載龍爲會寧府使,李重榮爲甲山府使,白樂善爲大興郡守,高性鎭爲文川郡守,朴斆默爲鏡城判官,兼鏡城府使單金鍵,前府使李基春,今加通政加資事覆啓判下。行上護軍金履載今加輔國,行護軍韓益相,前虞候金啓默,已上今加嘉義,前水使柳文儉,前僉知曺始振、李堯溟,前五衛將金重運,前府使李殷常,已上今加嘉善,前掌令金喆修,前持平李齊松,前正言李相龍,前僉正李復鉉,前令邊達秀,前判官張晩燮,已上今加通政,前參奉金在振,前部將李潤采,已上今超通政,朝官年八十,依定式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趙秉鉉病,參判李圭祊病,參議朴宗休病,參知韓文爀入直進,同副承旨李宗秉進,知事單金履載,知事作闕單徐箕淳,大護軍徐箕淳,護軍曺始振、李堯溟、具信喜、趙元錫、柳文儉、李殷常、金重運,副護軍金喆修、李相龍、李齊松、邊達秀、金在振、李復鉉、張晩燮、李潤采,副司直柳興奎、金敬鉉,副司正洪鍾雲、李健熙、趙文顯,以上竝單付,咸鏡北道兵馬水軍節度使單金健。吏批,再政。幼學朴南會今加通政,侍從臣修撰朴承輝父,年七十加資事承傳。

○以吏曹參議趙在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德和曰,只推。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九日大駕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謁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五哨,馬軍三哨,訓將率領爲先廂,訓局步軍四哨,兩營騎士三番,摠使率領爲後廂,禁軍三番磨鍊,禁將留陣,留營置之。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社稷祈穀大祭親祭致齋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吳一善,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府使金道喜箚曰,伏以臣猥控苦懇,獲蒙恩諒,推父母惟憂之念,垂天地曲成之仁,病伏攢頌,如得再生,不幾日而旋叨嘗藥之銜,倘使臣稍可自力,則時因起居之班,少伸戀慕之忱,豈非臣至願,而第臣病情,本非一時無妄,其祟則已入膏肓,見狀則自分痼廢,日見其如水漬紙,駸駸乎有加無減,許多醜穢之形,雖不敢更煩縷陳,而兩脚之頑痺不遂,一步之移動不得,較諸五六日前,而尤有甚焉。當此元朝嵩呼,大小咸造,而臣獨一向偃處,義分全虧,已是臣罔贖之罪,況今社享隔日,親祼有命,臣任在保護,職當陪詣,而力疾陳就,萬無其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非不知屢瀆之爲懼,而到今事勢,不容不仰暴情實。玆敢冒萬死箚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所帶藥院之任,特許遞改,仍治臣冒瀆之罪,以昭法紀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所辭藥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鄭德和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勸農綸音,王若曰,爲國之道,莫急乎足民,足民之要,莫切乎生財,生財之本,莫先乎務農。是以堯命羲仲,東作居先,周置遂師,稼政首頒,誠使太倉陳腐,如漢文、景之世,斗米三錢,若唐貞觀之俗,則熙皞郅隆,庸有過是,大抵農不出則四民俱病,何則,農者,天下之大本也,豐者,王者之上瑞也。惟我東方舟車之運,莫通乎外國,而賈之利不貲,織造之制,莫及乎隣邦,而工之伎難售,濱海魚鹽,贏絀無常,湖甸絲枲,羨餘恒少,顧不足以仰事俯育。且是峽而旱田,野而水田,瘠者多而饒者少,勤則穰而惰則荒,使斯民盡力其中,則足以爲衣食之原,而民生困瘁,日甚一日,此其故何哉?專由於病民害農之事繁,末技遊食之徒多耳。數年以來,幸而少康,然猶征役纔畢,而甔石無餘,耕播載始,而甁罌俱罄,歲雖登熟,民實顚連,苟不惕念於少安之時,徒欲經紀於旣悔之後,雖使管仲治府,劉晏執籌,莫知爲計矣。矧惟淸北孑立之民,酷罹浩劫,重閱祈寒,凍餒不見是圖,溝壑在所必至,嚮有發倉移轉之敎,果有郡邑對揚之實否,宵旰爲憂,錦玉靡安,安集於凋瘵之餘,墾闢於壅決之地,允爲目下不可緩之急務也。粵我朝宗,畀付予八方赤子,曷其不節省補助而裕其力,導率勸課而制其産哉?與我共此者,其惟道臣守臣字牧之官,其各體予至意,克殫乃心,《大學》曰,生財有大道,爲之者疾,《七月》詩,一言而蔽曰豫,予惟曰明農之道,惟疾與豫而已。今當于耟之月,益修簡器之政,克勤巡野之行,罔忽賑乏之方,陳廢則其菑其畬,堤堰則時蓄時洩,丁少者,俾隣里而助之,心怠者,設科條而董之,予將以月正上辛,親擧祈穀之典。惟天至仁,庶幾俯格衷禱,哀我群氓,雨暘以時,災沴不行,深耕易耨,人事倘勉於方春,遺秉滯穗,歲功自底於有秋,每歲宣綸,縱若應行之文,今玆多誥,寔出由中之誠,咸宜明聽,毋或荒廢。行都承旨李景在製進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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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齋宿。行左承旨金箕晩齋宿。右承旨鄭德和齋宿。左副承旨趙徽林齋宿。右副承旨趙龜夏齋直。同副承旨李宗秉齋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棱齋直洪鍾雲齋宿。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金鼎均,執義睦仁培未肅拜,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全州營將李光荃,安東營將申杓,晉州營將李儒鳳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明日大駕詣社稷,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宗秉啓曰,卽伏見北兵使趙元錫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德和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連山縣監趙存璟,明川府使洪顯參,雲山郡守韓承烈,順安縣令李人圭,義興縣監鄭愚容,新昌縣監閔致恒,陰城縣監李鍾淸,金溝縣令洪在赫,三嘉縣監申錫洪,中和府使金一求,光陽縣監李志泰,仁同府使許瑽,昆陽郡守趙羲復,洪原縣監李漢容,南海縣令李尙周,陽德縣監具永淳,興海郡守李鍾五,當爲署經,而兩司不備,不得署經云。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晩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趙龜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宗秉啓曰,明日動駕,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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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隨駕宿。行左承旨金箕晩隨駕宿。右承旨鄭德和隨駕宿。左副承旨趙徽林隨駕直。右副承旨趙龜夏隨駕直。同副承旨李宗秉隨駕宿。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棱隨駕宿洪鍾雲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守宮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社稷,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壇上奉審,省牲省器,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朝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夕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歲籥載新,景籙滋至,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箕晩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毛帳爲之。

○趙龜夏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傳于金箕晩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金鼎均牌不進,執義睦仁培傳旨未下,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旣有只推之命,與大司憲金鼎均,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執義睦仁培,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執義睦仁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李宗秉啓曰,執義睦仁培,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睦仁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鄭德和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李宗秉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夕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鄭德和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夕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龜夏曰,祭物陳設,當親奉審矣。該房知悉。

○趙龜夏,以奎章閣守宮檢校直閣意啓曰,夜間閣內諸處,無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箕晩,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禁軍及駕後禁軍、武藝別監、內吹兼內吹、近仗軍士、標下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將官、駕前別抄將校軍兵及留陣將官將校軍兵等處,饋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以金宅基爲禁衛中軍。

○丙午正月初四日巽時,大駕詣社稷。祈穀大祭親祭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鄭德和,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金棱、洪鍾雲,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檢校直閣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由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至社稷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由署門,至北神門外。上命都承旨進前敎曰,下隷攔入,不可不禁,而外班入參時跟隨攔入,亦不當一任其紛雜,另爲申飭,俾無如前錯亂,若或有現捉者,率入之該官員,知名論勘,可也。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幕次,少頃,上出幕次,由西神門,詣壇上省器訖,出西神門外,仍詣省牲位省牲訖。領議政權敦仁,右議政朴晦壽進前奏曰,日寒如此,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至北神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閤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還入御齋室,諸臣以次詣閤。

○丙午正月初四日申時,社稷大祭祭物親奉審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鄭德和,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金棱、洪鍾雲,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檢校直閣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齋室,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北神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由西神門,詣社位看審陳設,次詣稷位,又如右看審。仍降由西神門,至北神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閤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還入御齋室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又下敎曰,隨駕各營軍兵饋粥事,分付。諸臣以次詣閤。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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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坐直。左副承旨趙徽林式暇。右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棱仕直洪鍾雲。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經宿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龜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德和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龜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社稷祈穀大祭親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親傳香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趙秉鉉有身病,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鄭德和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駕側鳴錚罪人柳京錫,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睦仁培,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旣有只推之命,與大司憲金鼎均,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金鼎均啓曰,臣於都憲見職,不惟人望之不稱,癃病之難强,區區私義,有不可聯參於合啓者,月前除命,以此引避,特蒙恩諒,則今臣處義,與前無異,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執義睦仁培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亞憲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繼以署經有命,召牌荐降,臣感恩怵義。雖不得不章皇出肅,少伸叩謝之忱,而第於府啓中,竊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是職,以此仰籲,輒蒙體諒,今臣所處,與前無異,而間差園享,不遑言私,又値齋日,不敢瀆擾,今始來避,惶懍益切,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傳于趙龜夏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趙龜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趙龜夏,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何等嚴重,而忠壯衛將李得潞,擅自出去,至於闕直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驚駭。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嚴勘,臣不能先事察飭,有此無前之擧,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勿待罪。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闕內入直,所重何如,而今日入直忠壯將李得潞,謂有事故,無端徑出,致有此闕直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鄭德和啓曰,闕內入直,所重何如,而忠壯衛將李得潞,擅自出去,至於闕直之境,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衛將及不察之兵曹都摠府郞廳,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當該入直堂上,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拿處。

○趙龜夏,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時,守門當爲塡差,而本曹郞廳、都摠府郞廳、五衛將,除入直與在外,排擬苟艱,依定式軍門將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五日子時,社稷祈穀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基晩,右承旨鄭德和,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金棱、洪鍾雲,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檢校直閣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冕服、碧玉帶、赤舄,出齋室,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景在進圭,上執圭,禮儀使朴永元導上詣北神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就壇位前,通禮唱四拜,上行四拜禮,宗親文武百官行四拜禮訖,樂作八成,禮儀使導上詣盥洗位,盥洗訖。仍詣壇上國社神位前,宗秉奉爐,景在奉香盒,上三上香,進幣官吏曹判書金興根跪進幣,上執幣授奠幣官,奠幣官吏曹參議趙在慶跪奠幣,景在進酌,上執酌授在慶,在慶奠酌,大祝讀祝。次詣后土氏國稷后稷氏神位前,行禮如初訖,降復位,通禮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亞獻官領議政權敦仁,終獻官右議政朴晦壽,行禮如儀訖,通禮跪啓請詣飮福位,上詣飮福位,受胙訖,通禮跪啓請降復位,上降復位,通禮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撤籩豆,通禮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通禮跪啓請詣望燎位,上詣望燎位燎訖,禮儀使跪啓請禮畢,上降由西神門,至北神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閤外,還入御齋室。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閤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社稷署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進發至敦化門,由進善門、肅章門,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命出標信解嚴,由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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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坐直。左副承旨趙徽林監祭進。右副承旨趙龜夏監祭進。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鍾雲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親享社壇,徹宵將事,侵曉回鑾,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龜夏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晩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傳于趙龜夏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徽定殿,奉審摘奸以來。

○李景在啓曰,假注書金棱,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棱改差,代李時夏、金世鎬、李敎寅改望,宋謙洙、李承輔、宋廷和。

○金箕晩啓曰,卽伏見慶尙左水使李元夏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德和啓曰,卽者檢閱李承益,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龜夏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承圭、洪祐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宗秉啓曰,各司郞官之通符,辰納申受于本院例也,而漢城府官員,不爲受去,以至下鑰之後,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官員,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李宗秉,以禁衛營言啓曰,去夜副司果兪致崇,宣傳官元𠍱,文廟守僕鄭基萬,犯夜被捉於巡邏處,而兪致崇、元𠍱,係是朝官,依例移送義禁府,守僕鄭基萬,自臣營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知道。守僕移送秋曹。

○丙午正月初六日午時,上詣仁政殿月臺。宗廟永寧殿春享大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左副承旨趙徽林,右副承旨趙龜夏,同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金棱、洪鍾雲,記事官李承益、金炳雲,直提學金輔根,檢校直閣鄭最朝、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南向立,引儀引宗廟獻官興宣君昰應,永寧殿獻官東寧尉金賢根,進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員奉香祝,跪授龜夏,龜夏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昰應、賢根,昰應、賢根西向跪受興,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就階下祗送位,西向立,昰應、賢根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輿,上出次乘輿,龜夏奏曰,臣以禮房承旨,當傳徽定殿香祝,故臣落後矣。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箕晩請出標信解嚴,上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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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金箕晩。右承旨鄭德和式暇。左副承旨趙徽林坐直。右副承旨趙龜夏緣故出。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鍾雲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徽林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徽林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元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昌城都護府使李顯稷,茂山都護府使南錫禹,古城僉使玉連赫,西林僉使柳尙濂,委曲僉使金光洙,乶下僉使崔錫珉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假注書改望,趙然興、金有淵、徐堂輔,改望洪淳穆、李承圭、李承益,改望奇文鉉、權應夔、李容翼,改望以韓敬源爲假注書。

○以檢閱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趙徽林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趙徽林,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進賀兼謝恩使,旣已差出,方物當爲磨鍊,而皇太后加上徽號進賀,依已例以有方物磨鍊,詔書順付,謝恩以無方物磨鍊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豐川漂漢人領去齎咨官安國彬例賞銀兩及向前李子安所貿硃砂二包,交付於曆齎咨官事,盛京禮部咨文,今纔出來矣。以承領之意,各撰回咨,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傳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李南九,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草記批旨,文廟守僕鄭基萬,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禁衛營草記,去夜副司果兪致崇,宣傳官元𠍱,犯夜被捉於巡邏處,而係是朝官,依例移送禁府事,批旨內知道矣。兪致崇、元𠍱,今方待命,竝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兪致崇、元𠍱,係是犯夜被捉,所當準更數決杖,而曾經東西班正職,王府決杖,代以金贖,載在《大典通編》矣。兪致崇、元𠍱,竝依已例,笞五十收贖,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漢城府假官全命基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全命基係是雜岐,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禁衛營啓辭,再昨夜犯夜文廟守僕鄭基萬,移送秋曹事,命下矣。基萬捉來査問,則被捉初更云,故依更數決笞三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李憲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金興根疏曰,伏以太歲維新,迓休申之景命,吉日親將,慶上辛之利禴,協氣攸宣,康功載俶,區區不任攢幸之至,仍念臣所有天官之職,以其名則夫人之所不敢輒冒也,以其事則有國之所不可苟授也。向控至懇,未蒙恩諒,因循蹲仍,歲年告更,藉使臣迷蠢愚劣,判無分曉,不自省其愧恧之爲何事,凡典式之拗盭,排擬之錯謬,卽亦易著莫掩之實,尙安所厚容援恕,詭托而爲之幸也。臣受恩如天,報答無地,每有命必膺,不遑揆度於初者,誠以僥倖試可,萬有一不至大僨敗,則或者爲毫末塵刹之奉,而夷考後前,究竟是貪戀而兜攬焉已矣。用是慙悼,蓋嘗懺悔之不給,而見職之爲尤無能最無堪,聖明在上,臣不敢誣之,非不欲悉心鑑別,而姸媸莫辨,非不欲剋意甄敍,而計慮未周,才智俱短,瘡疣迭出,每一點檢,惶汗浹溢,顧臣宜去而不宜留,不亶京察之爲銓司箇滿,而只就其疾病實狀而言之,羸孱凋萎,日抵凘鑠。蓋年前危惡之祟,爲其根柢源委,設有進退,不過斯須頃,少有力役,發作如期,通計前秋以來七八朔之間,殆無一日不病,無一日完健,而目下見症。又極乖厲,苦咳急喘,層疊委劇,身不貼席,達宵失寐,已爲三十餘日,中間公役,或擔舁趨赴,譬如老牛馬之不可奈何於所輸載,以程里當抵之所,爲歇息之準限,顧臣所準限,亦有在焉,則安得不仰首鳴號?以冀生成之澤,而享綴駿奔,義重從邁,事會湊迫,淟涊至此,尤不勝滿心悸恐,惟聖明曲垂仁庇,特賜矜諒,亟遞臣吏曹判書之任,以幸公事,以全危喘,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行兵曹判書趙秉鉉疏曰,伏以三陽載回,萬祿總遒,太社親祼,金穰夙占,經宿回鑾,玉度彌康,區區不任忭祝之至。仍bb伏b念臣於見職,夫豈一分可堪,而盤桓荏苒,居然過察而鑽燧改矣。受命特際於謫補,殆同霈宥,訟愆莫孚於聰聽,反辱慰藉,徒仰拂拭之眷,不遑辭受之顧,蹲據湔涊,日月滋久,精力未周,而事務自歸束閣,裁量素短,而甄別難愜物議,已試蔑效之地。又此孤負之甚,不稱之懼,愈往愈極,事會所迫,義分居先,雖不敢不靦然冒出於由限準遞之前,而惟其丐免之願,寤寐結轖,未嘗晷刻自安也。況臣賤疾,比年貞痼,乖症敗兆,層生疊見,胃家受傷,而糜漿一直見阻,痰根乘邪,而寒熱無時發作,凘削癃朽,日損一日,最是視官之瞢瞀,脚用之拘攣,源委旣久,便成孱廢,咫尺之近而物彩莫辨,坐立之頃,牽痛不止,迷纈蹣跚之狀,庶蒙淵鑑之照燭,縱使臣投置閒散,無所職掌,尙無望其陳力就列,時效起居之忱,則今此宿衛之陪扈,簿書之句檢,誠行不得之事耳。惠局兼綰之前所控懇,實出於斷斷披瀝,而較諸中權,猶有緩急之別,容當積誠悉籲,顒俟恩諒,而以若決難强之實狀,何可一向虛縻?至使兵甲之重,反作養病之坊,且法殿之香祝親傳,而已犯闕參之罪,廟宮之展謁涓吉,而將失隨駕之儀,義隳職曠bb官b悚怩逾甚,宛轉床笫,如添一病,天地之仁,無物不遂,父母之慈,有號必應,臣安得不畢暴肝膈,仰冀終始生成之澤也?伏乞聖明,俯垂憫憐,亟遞臣所帶兵曹判書之任,俾職事無瘝,私分獲全,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行護軍李鼎臣疏曰,伏以歲籥載新,迓景籙於回泰,社壝克禋,虔宸誠於祈豐,侵曉回鑾,玉體康寧,蹈舞欣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於去臘大政,伏奉除旨,以臣爲進賀兼謝恩副使者,臣素蔑才能,曲被陶鑄,前後踐履,罔非踰分。況玆專對之任,在昔猶難,以臣之愚,膺是之選,譬如策駑駘而馳千里,其所僨蹶,自知也明矣。臣雖無能爲役,素所矢心,惟在於奔走筋力,不擇夷險而已,則今當往役,豈敢爲規避之計,自占便宜者哉?第臣家先故,有不得不一暴者,自臣曾祖奉使未還之後,燕薊一步,便成艮限,不惟臣私義之難冒,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臣祖臣父,遺戒丁寧,尙在于耳,今承恩除,撫念疇昔,不覺感淚之交逬,將以何心,忍作此行,逋慢君命,臣分有虧,孤負先訓,子職亦壞,今臣處地,實無以兩全。然顧此之任,淸朝宿望,固不乏人,在臣之義,人子情理,不容自已。亦安得自阻於仁覆之天,不思所以陳白衷懇乎?玆敢瀝血披肝,冒昧煩瀆。伏乞聖慈,曲加矜察,亟遞臣副使之職,以伸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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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行左承旨姜時永未肅拜。右承旨鄭德和緣故出。左副承旨趙徽林緣故出。右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同副承旨李宗秉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鍾雲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趙龜夏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龜夏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姜時永落點。

○李宗秉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動駕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判書趙秉鉉,方在受由中,不得進參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次堂擧行。

○傳于趙龜夏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慶尙監司李啓朝狀啓,密陽府民家失火事,傳于趙龜夏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以慶尙監司李啓朝狀啓,寧海府民家失火事,傳于趙龜夏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傳于趙龜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吏曹,行護軍鄭祖榮,嘉義今加資憲,生員回榜人,依定式加一資。

○以檢閱李承圭、李承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趙龜夏,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吳取善,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宗秉,以刑曹言啓曰,義禁府啓辭內,漢城府假官全命基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全命基,係是雜技,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命下矣。渠以漢城府入直假官,申時受牌,自是例也,而晩時進去,不得受牌,究厥所爲,殊極駭痛。謹按律文,則《大明律擅離職役條》有曰,倉庫獄囚雜物之類,應直不直者,笞四十。全命基,依此律決笞四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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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鍾雲監祭進去李敎寅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仍詣景慕宮,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龜夏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景在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毛帳爲之。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今日動駕時,承旨當爲備員,而行左承旨姜時永,右承旨鄭德和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大根、南秉哲落點。

○李景在啓曰,新除授承旨南秉哲,以前任安岳郡守,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韓敬源在外,代以李敎寅爲假注書。

○傳于李景在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傳于趙龜夏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趙龜夏啓曰,臣龜夏,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南秉哲曰,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宗廟洞口待令。

○傳于李景在曰,還宮時門路,以逌覲門、月覲門爲之,內門路,以萬八門爲之。

○趙龜夏,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吳取善,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李景在,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九日午初三刻十分立春,正月節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徽定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景祐宮、慶壽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初九日辰時,大駕詣宗廟、景慕宮展謁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書洪鍾雲、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直提學金輔根,檢校直閣鄭㝡朝、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等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至協陽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由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進發至宗廟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齋室。展拜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冕服出次,步詣至東神門外。通禮跪啓請執圭,景在進圭,上執圭,入就板位,行四拜禮訖。命侍衛軍兵,來待西神門外。賤臣承命出傳。上入殿內,各室奉審訖。由西神門,仍步詣永寧殿,入就板位,行四拜禮,各室奉審如儀訖。步出殿門外,通禮跪啓請釋圭,上釋圭,景在跪受。領議政權敦仁,右議政朴晦壽進前奏曰,展拜禮成,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敦仁奏曰,宗廟中門東西唱引儀,傳唱之際,有所錯誤,以致百官行禮之未免失儀,事極悚駭。當該引儀,事過後,令政院捧現告,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步還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室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廟門外降輿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進發至洞口外駐輦。命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入侍。景在進前奏曰,以已下標信,開作門乎?上可之。貢市堂上李穆淵,率貢市人入侍。景在奏曰,諸貢人所懷,已盡捧矣,何以爲之乎?上曰,竝下政院,可也。進至景慕宮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宮至齋室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室。展拜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冕服,入就板位,行再拜禮訖。陞自東階,奉審室內。仍步詣望廟樓,就板位,行四拜禮訖。命閣臣展奉三朝御眞,奉審捲奉訖,還御齋室。傳曰,還宮門路,以逌覲門、月覲門爲之,內門路,以萬八門爲之。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室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由日瞻門、逌覲門,入月覲門,由萬八門還內。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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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緣故出。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洪鍾雲仕直李敎寅奉命進去。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權敦仁,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廟宮展禮,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恃寨僉使韓孝俊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景在啓曰,臣景在,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李敎寅,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吏曹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全羅監司李時在狀啓,順天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李宗秉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南秉哲,以宣惠廳言啓曰,昨年劃下湖南新舊災,爲一萬四千八百結,湖西新災與丙申還錄舊災,爲一萬二千九百餘結,較諸前摠,有加無減,兩道營官需各樣價,仍前減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孝烈之表著者,每式年歲首抄啓事,曾有定式矣。自各部搜訪報來者,合爲三人,呈單則移送禮曹,孝烈各人姓名居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李應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尹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通禮院假引儀嚴坰、金秉浩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假引儀,係是雜技,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九日宗廟春展謁入侍時,領議政權敦仁所啓,宗廟中門東西唱引儀,傳唱之際,有所錯誤,以致百官行禮之未免失儀,事極悚駭。當該引儀,事過後,令政院捧現告,拿問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義禁府啓辭內,通禮院假引儀嚴坰、金秉浩等,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假引儀係是雜岐,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不應爲條》有曰,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嚴坰、金秉浩,竝依此律,各決杖八十,放送,而秉浩,今月初十日,遭其母喪矣。《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徒流以下之罪,喪前發覺而喪後勘斷者,從勘斷時收贖。秉浩,依法典收贖,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藝文館檢閱李承益上疏,則以爲臣與左承旨臣金大根,有內外從應避之嫌,臣之見帶春秋兼銜,在所當遞。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是白乎矣,史官春秋兼銜,法不得減下是白如乎,承政院左承旨金大根所帶春秋館修撰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檢閱李承益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左承旨臣金大根,有內外從應避之嫌,臣之見帶春秋兼銜,在所當遞,玆敢短章控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命選部,照例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丙午正月初十日午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權敦仁,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假注書洪鍾雲,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待敎洪淳穆,以次進伏。醫官秦慶煥、吳昌烈、卞宗浩、李河錫,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進前奏曰,日氣似暄,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敦仁曰,昨日日候陰曀,盡日回鑾,勞動旣多,夜間諸節,一向康寧乎?上曰,一樣矣。敦仁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慶煥等,以次入診,退伏楹外訖。敦仁曰,脈候奏之。慶煥等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命醫官先退。敦仁曰,進賀副使,纔已陳疏蒙遞矣。不得不趁卽差代,政官牌招開政,使之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副使先世,誰作燕行而死乎?敦仁曰,聞其曾祖云矣。上曰,然則不可以往乎?敦仁曰,雖不可曰讎地,情理則似然矣。敦仁曰,淸北民事,間因道臣往復,益聞其遑汲,實爲憧憧矣。歲前救急,聞道臣已自備爲之,而公賑,自正月似當排巡始之矣。道臣之操飭列邑,實心對揚,必當靡不用極,列邑若能殫心擧行,則民可免於捐瘠,而亦安保其一一皆善爲乎?故自前設賑之時,多有繡衣廉察之擧矣。上曰,然矣。非特設賑處,雖他道,送之,亦好矣。敦仁曰,果好矣。曾聞正廟朝時,每遣繡廉,輒多抽栍。又不別抄啓,不時命遣,周而復始,幾無間斷,故邑弊民隱,恒留聖聰,苟如此則方外守令及吏屬,無放心之時,百姓亦有依賴慰悅之方,此其效甚大矣。九重深嚴,苟非採探,其何以照察民隱乎?上曰,果然矣。上曰,繡衣蹤跡,道內皆知之乎?敦仁曰,臣亦曾奉命按廉矣。道內守令,皆已聞知,而雖不露跡,隨所往自然知之矣。上曰,曾往何道乎?敦仁曰,湖南右道矣。上曰,然則繡衣可合人抄啓,可也。敦仁曰,今日當爲之乎?上曰,今日爲之,可也。敦仁曰,淸北廉察之行,亦可謂急矣,臣退當卽爲抄入矣。上命史官就座。敦仁曰,近日召對久停,伏想歲初有事而然,而下情實憧憧矣。上曰,果然,以歲時稍擾,不免姑停,而不日當卽始之耳。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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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未入來。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假注書洪鍾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鍾雲改差,代以徐堂輔爲假注書。

○金大根啓曰,卽者檢閱金炳雲,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原疏捧入。

○又啓曰,卽者檢閱李承圭、李承益、洪祐命,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徽林啓曰,吏曹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牌招不進,參判李敦榮進,參議趙在慶牌招不進,右承旨趙徽林進。啓曰,判書金興根,參議趙在慶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金東健爲大司憲,沈膺泰爲執義,沈敦永爲副修撰,趙亨復爲進賀兼謝恩副使,鄭允容爲密陽府使,金芋根爲熊川縣監,趙重和爲軍威縣監,尹昌錫爲金泉察訪。軍器直長單沈鳳儀,奉事單禹弘圭,副奉事單徐奎完,參奉單金壽準,前縣監朴庚興,今加嘉善加資事,覆啓判下。

○兵批,行判書趙秉鉉病,參判李圭祊病,參議朴宗休入直進,參知韓文爀病,右副承旨李宗秉進。大護軍鄭祖榮,護軍金箕晩、姜時永、金鼎均,副護軍鄭德和、朴容壽、朴南會、鄭宅善、李基春、金履元,副司直睦仁培,副司果嚴錫鼎,副司正李敎寅,副司勇許檍,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李敎英爲校理,趙雲柱爲宗廟令,成元鎬爲刑曹佐郞

○假注書李敎寅書啓,臣於本月初十日辰時量,以東南北郊諸壇奉審摘奸事,敬奉聖敎,馳往風雲雷雨壇奉審是白乎則,階砌、曲墻及紅箭門、壇上下莎草,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雩祀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漢江龍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司寒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馬祖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乎旀,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馳詣先農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壇、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先蠶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遣,仍詣祈雨壇及厲壇奉審是白乎則,壇上下莎草及階砌、曲墻、紅箭門,俱爲無頉是白乎所,仍爲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趙在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檢閱李承圭、李承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龜夏曰,只推。

○兵曹,以李升權爲訓鍊都監中軍。

○趙龜夏,以漢城府言啓曰,文武科、生進、雜科回榜人,每年歲首,各部搜訪報來後草記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職姓名、年歲、居住及登科年月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檢閱金炳雲疏曰,伏以臣母癃痼之疾,近又添劇於換節之時,氣息凜綴,家僮踵至,促臣歸視,臣聞報煎灼,益難按住,不避屢瀆之爲悚懍,略控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鐫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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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卽伏見黃海水使李明學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憲金東健啓曰,臣姿性最愚,風裁素蔑,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都憲恩除,遽出夢外,義分是懼,叩謝爲急,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忝是銜,以此引避,輒蒙體諒,今臣處義,與前無異,其何可晏然蹲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金大根,以禮曹言啓曰,永禧殿展謁,非酌獻禮年次,則每於歲首太廟展謁時,一體展謁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以念間擇入。

○傳于金大根曰,永禧殿展謁後,仍詣徽定殿行禮矣,分付該曹。

○金大根,以禮曹言啓曰,以永禧殿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念間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正月十九日、二十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二十日爲之。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大駕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徽定殿行禮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七哨,馬軍四哨,訓將率領爲先廂,訓局步軍五哨,兩營騎士四番,禁將率領爲後廂,禁軍三番磨鍊,御將留陣,餘軍留營置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柳亮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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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廚院進。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李宗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撫夷萬戶金漢柱,廣梁僉使朴東厚,柔院僉使崔崙植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李宗秉啓曰,會寧府使金鍵,移拜北兵使,有除朝辭赴任之命矣,密符則以前兵使趙元錫所受仍佩,諭書則安寶,使院吏齎傳,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金周默啓曰,臣癃衰憒劣,萬不近似於淸朝言責之任,而迺者諫長除旨,忽下於待罪下邑之日,逖違之餘,感激居先,雖不得不祗肅恩命,粗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屢叨屢引,輒蒙體諒,今臣處義,與前無異,其何可一刻蹲冒乎?賤疾間劇,今始來避,益不勝惶蹙之至,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執義沈膺泰啓曰,臣姿質庸愚,言議巽劣,耳目之任,萬不近似,而亞獻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義分所在,粗伸叩謝之忱,而第臣於合啓句語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前叨掌憲,輒蒙恩諒,今臣處義,宜無異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敎英,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自前以畫員實官中久勤人,次次許付矣。付祿人李邦埴本署兼敎授差下代,當次人許宏,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朝奉崔宇玉今超通政,陰陽科回榜人,依定式加資。

○義禁府啓目,沔川前郡守洪獻謨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輪對官司錄玄弼濟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飭已施矣,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忠壯將李得潞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兵曹佐郞李昌廷,都摠都事李鉐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摠府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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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檢閱金炳雲,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大根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宗秉曰,明日次對,進定於今日

○李宗秉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秉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金大根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軍威縣監趙重和,熊川縣監金芋根,諫院雖已署經,憲府則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具行益、金權,持平具鍾祿、趙龍來在外,不得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又啓曰,吏曹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李宗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昌廷、李鉐、李得潞、洪獻謨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李光正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李光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春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李敎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一員未差,副校理金基纘差祭,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敎英,旣有只推之命,與應敎趙秉夔,副應敎林肯洙,副校理洪祐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獻納鄭錫麟啓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變層生,至於秋曹罪囚而極矣。渠以卑微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發通文,投諸賢關,造意閃忽,引用絶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難掩,手脚盡露,聞者髮豎,見之膽掉,幸賴首善之地,至有捲堂之擧,固當卽地設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盤覈情節,略加刑訊,旋卽酌處,秋堂聯疏,實出執藝之義,而特以好生之聖念,遂付傅輕之科,世豈有亂言不道自服遲晩,而生出獄門,假息覆載之間者乎?今若諉之於言出卑賤,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論,則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古今島爲奴罪人韓鼎鎭,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義理晦塞,變怪層生,至於睦台錫事而極矣。我朝之於皇明,蒙被渥澤,與天無極,義則君臣,恩猶父子,故凡係皇朝事,備盡尊敬,無敢指斥,而彼台錫者,肆然筆諸章奏,誣逼毅宗皇帝,求過於無過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辭狂悖,用意陰慘,此不但我朝之賤臣,實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則義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華一域,無復讀《春秋》者,且其龍淵山虎等句語,絶悖無嚴,此豈人臣所敢道哉?終篇旨意,極其閃忽,要不出挾雜之計,已施之律,不足以懲其罪,請島配罪人睦台錫,亟令王府,拿鞫嚴問,明正典刑。新除授正言尹行福,時在咸鏡道洪原縣任所,正言柳泰東,時在慶尙道奉化縣任所,司憲府掌令具行益,時在全羅道古阜地,掌令金權,時在全羅道靈巖地,持平具鍾祿,時在全羅道臨陂地,持平趙龍來,時在全羅道濟原道察訪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許遞。

○以應敎趙秉夔,副校理洪祐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判義禁李光正疏曰,伏以今於罪囚議讞,飭牌有命,所謂廷尉當,卽臣之職也,而臣之病,于今屢朔,尙淹床笫,不能作恒人起居之事者,向於居留辭疏,已蒙聖明之恩諒,而殆亦通朝之所共知也。噫,今臣所帶判義禁之任,古之執金吾也,崇秩中最以榮顯稱,而況係臣初叨之恩也,揆以分義,尤不容不𨃃蹶趨謝,未暇爲竢屨之計,而奈臣實病如此,扶舁彈束,判非時日可期,今若以臣之病,而致使囚繫多日,則是豈聖朝欽恤之政哉?召牌連下,蠢動無望,玆敢力疾構思,忙陳短章。伏乞俯賜鑑諒,特遞臣判金吾之任,以便公私。仍伏念臣又有所帶知敦寧實銜,除拜有月,尙闕肅命矣。職素淸閒,緊務縱無可言,跡犯慢傲,虛縻亦極悚恧,竝許卽劃遞免,仍治臣瀆擾之罪,俾庶職無曠,具僚知警,臣之願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丙午正月十四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宗秉,假注書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領議政權敦仁,右議政朴晦壽,行判敦寧府事朴岐壽,行上護軍金蘭淳,禮曹判書朴永元,工曹判書金左根,漢城府判尹李嘉愚,水原府留守李若愚,戶曹判書李穆淵,知訓鍊院事任聖皐,知中樞府事趙冀永,淸寧君金東健,刑曹判書趙斗淳,行大護軍趙鶴年,行護軍柳相弼、柳基常,漢城府右尹成遂默,同知敦寧府事金英淳,副應敎林肯洙,獻納鄭錫麟,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進前奏曰,數日稍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敦仁曰,歲首次對,連値事故,間未爲之,今者進定有命,臣等相率來待,而昨伏聞武監輩,成群起鬧於大內咫尺之地,實不勝驚駭憂歎之至。國綱雖曰無復餘地,十百爲群,發喊作拏於閤門之外,此實前古所未有之變怪也。臣等昨始聞之,心寒骨顫,繞壁不寐,思欲仰請處分,而今適登筵,敢此仰達矣。此事大關國綱,亦係師律,若不窮覈嚴治,國不可爲國,亦不無肘腋意外之慮,豈不大可懼哉?上曰,誠然矣。本事固無論,此是前後初有之事,極爲駭然,昨日已付訓局,使之捉囚査實矣。敦仁曰,李元豐聞是內營執事云,本事起鬧,臣等雖未詳知,此事無異稱亂,則李元豐安得免召亂之罪乎?兵曹判書及三營將臣,使之合坐于外兵曹,武監輩及李元豐,嚴査得情,窮覈首從,何如?上可之。晦壽曰,此不可尋常處之,一竝嚴覈,期得其首實,則首唱隨從之別,亦可以査得矣。上曰,二百名內三十餘名,則以新入也,不參其中,故方如前擧行矣。敦仁曰,外此諸漢,一竝嚴覈,則豈有首從之難査乎?訓將、兵判雖不入來,兩營將臣今方登筵,使之進前聽傳敎後,先爲退去開坐,何如?上曰,唯。聖皐、基常進前。上曰,退去開坐,各別嚴覈也。敦仁曰,臣有區區愚悃之欲一仰陳者,今適因言端,敢此仰達矣。夫戎政有國之大事與祀典幷擧,則所重,果何如?是豈人君之所可不知者乎?國家旣設置三營門與摠戎廳,是皆殿下之親兵也。苟能責任得人,操鍊有術,則壁壘精釆,當煥然一新,殿下時或親臨閱武,以觀其坐作進退,春秋陵幸,又兼講武之事,何患其不修明戎政,而設置內營,大非古人不畜內兵之訓,中外之憂歎,深矣。中間卽爲革罷,一切屛去,大聖人轉環之量,雷厲風飛,其孰不欽仰萬萬哉?曾未幾何有此復設,宮禁內事,雖未敢詳知,軍制無以立矣,營樣無以成矣,決是行不得推不去之事,而漫勞聖心,豈不憂悶?臣於日前動駕時,仰瞻大駕前後咫尺,有班次外陪扈之人,聞是內營執事云。聖心之欲稍張其規模,有可以仰揣,而臣意則此非但爲不可永久之軍制,實不無大可憂歎者。《書》曰,不作無益害有益,凡人君,若有私物之設置者,則人心自不浹洽,今此各營,乃殿下緩急所恃也。一自內營之設,各營軍心,無不解體,以至外方軍心,亦無不然,以無益之制,反有害於緩急所恃之地,此豈不悶然哉?況內營校屬,如非營門行伍發身者,卽是閭巷閑雜無賴也。此輩出入近密,日夕左右,殿下之動靜語默,無不傳播於外,夫近習之弊,自古所戒,而此則皆內臣也。故其弊不至如此,而至如此輩,則外間雜徒也,恃寵驕恣,跳踉無憚,日漸滋長,而人主動靜,無不宣播於外,宮禁之不嚴,莫近日若,如是而何以成國體乎?臣意則趁今革罷內營,內營所屬,一竝出送,無或更近於左右,則宮禁自可肅淸矣。臣非爲今番事而請罷也,適因言端而仰請矣。上曰,予亦有此意,而但今番事出之後,故趑趄矣,卿言,好矣,當允從矣。敦仁曰,聖敎若是快兪,大聖人翕受轉環之德,臣不勝攢祝,而直欲蹈舞矣。今番事則恐不必趑趄矣,若本事無弊而正大,則今番事,不足關係,何可因噎而廢食?若本事不能無弊,則雖無如今番事,猶恐罷之不速,何必趑趄於今番事乎?卽爲革罷,好矣。上曰,卿言,是矣。敦仁曰,臣退當拭目恭俟矣。殿下昨冬以來,日開講筵,孜孜勤政,外方之人,多有齎糧冒寒而上來,爲探所聞,京外衆心之歡欣相慶,可推而知,民心之仰望於殿下者,果如何?向來臨講,自上御木綿氅衣,臣亦得聞,而閭巷之民聞此,皆曰吾輩當更不着紬衣云,上行下效之盛,固如是矣。此際若有內營革罷之命,則自朝廷以至八方民情,當復如何?聖德光輝,又當如何哉?上曰,木綿氅衣,曾果一着矣。上曰,武監輩之操束,果甚難矣。敦仁曰,臣曾聞故領敦寧永安府院君之承聆於正廟朝言矣。武監是肘腋親軍,而過施恩意,則不免有弊,過加操束,則必復生怨,駕馭甚難,莫如恩威竝行,大聖人御衆之德,此可以仰揣矣。上曰,次對爲之。敦仁曰,八道、四都春操稟啓,今已齊到矣。詰戎國之大政,而近來停操,便成歲課,士不知伍,軍無留械者,亦已久矣。揆以戎政,誠極寒心,決不當一例擔閣,而但念關西則賑事方張,固不可論,其餘諸道,則年形雖曰少康,大小試事,稠疊當前,此時徵調,大關民弊,今春八道、四都水陸諸操巡歷、巡點,竝姑停止,官、鎭門聚點,苟能着實行之,雖有停操之名,而不無行操之實,另飭擧行,堤堰處移點完役各樣都試,如例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兩營停番,已爲限滿矣,自今年,固當依例上番,而經費苟患艱絀,事勢甚多拘掣,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且待此限之滿,以爲上番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參外官之登科十年陞六,自是法典也。今亦有榜後限滿人云,依例陞六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侍從臣父年七十推恩,卽法典,而出后人,若無所后家可施者,則移施本生,亦多近例矣。副校理金基纘推恩,依近例,使之移施於其本生恐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在外法司堂上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宗秉曰,諸宰奏事。岐壽曰,臣等別無可奏之事矣。宗秉曰,玉堂所懷奏之。肯洙曰,人君致治之本,必資學問,學問進修之要,貴無間斷,苟或爲學而間斷,則譬如爲山而虧一簣,掘井而不及泉,舊業易荒,前功可惜,此君子所以體天不息,無時或怠者也。惟我殿下,昨秋以來,奮發聖志,頻賜召接,繼之以法筵夜對,間又別講,酬酢如響,樂而忘疲,大小臣民,莫不攢手慶祝,而臣以無似,屢登前席,竊瞷睿知卓越,虛己詢咨,典學之念,可謂至矣,而隻日之筵,尙多曠闕,一月之內,殆居其半,臣未敢知涓濩之中,或有所溫習而然歟?機務之煩,或妨於引接而然歟?在聖人時敏日新之道,恐不能無遜矣。見今許久停講之餘,召對有命,臣固欽仰萬萬,而古人云,一年之功在春,一日之功在朝。伏願殿下,繼自今夙夜慥慥,毋少間斷,益懋終始之功,俾臻緝熙之域焉。上曰,所陳當體念矣。出擧條宗秉曰,臺諫所懷奏之。錫麟曰,伏以言路之有關治亂大矣,人主集衆人之耳目,以爲聰明,故明四目達四聰,以天下爲一身精神,舜之所以爲治也,面折廷爭,陳善閉邪,固不可責之於人人,而公車上書,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置之。古規則然,列聖朝優待言官,卓越前代,挽近以來,臺閣寥寥,殆似以言爲諱,誠可慨嘆。請令在外臺臣,輒許乘馹,以爲進身之階,而所過州縣,奸猾之吏,豪强之族,略加彈撲。又於歲末,必上封事,隨聞盡言,則風聲所及,抑豈無靡然畏戢之效哉?久久行之,不下於一時按廉之繡衣,伏乞深留睿念焉。上曰,所陳當留念矣。出擧條宗秉曰,獻納鄭錫麟,傳啓之際,做錯非細,有損臺體,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錫麟曰,臣初登筵席,臺體生疎,傳啓之際,做錯非細,至有承宣問備之擧,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臺諫傳啓,退去臺廳爲之,可也。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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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景在曰,召對入侍。

○趙徽林啓曰,吏曹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竝牌招不進,參議趙在慶進,右承旨趙徽林進。啓曰,判書金興根,參判李敦榮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李羲肇爲大司憲,李玄緖爲大司諫,兪鎭五爲執義,金在瓘、白宗杰爲掌令,具相殷、金觀燮爲持平,辛志鼎、許傳爲正言,徐相敎爲校理,金景善爲右尹,趙漢應爲平市主簿,申命沆爲長湍縣監,李學禮爲獒樹察訪。前大司諫金周默,年七十今加嘉善,侍從臣副校理金基纘本生父,移施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趙秉鉉承傳坐記進,參判李圭祊病,參議朴宗休病,參知韓文爀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宗秉進。護軍李魯秉、金周默、朴庚興,副護軍白民洙,副司直沈膺泰、金權、具行益、具鍾祿、趙龍來、鄭翊朝,副司果尹行福、柳泰東、申冕璜、崔斗錫、金羽東、盧鎭泰、安國鎭,以上竝單付。

○傳于趙徽林曰,見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崔宗煥爲兵曹正郞,安鼎錫爲軍器判官,李得春爲引儀,徐昌錫爲氷庫別提。左尹單成遂默,右尹單金景善。故府使徐有健贈兵參訓都例兼,故進士徐積修贈左承旨,故通德徐命成贈僕正,已上同知徐春輔三代。

○金大根,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兵曹判書及三營門大將,開坐于外兵曹,武藝別監及李源豐,嚴査得情,窮覈首從事,命下矣。臣趙秉鉉,臣洪在龍,臣柳基常,臣任聖皐,同爲開坐于外兵曹,窮覈則武藝別監李完根、權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等所供內,平日有所含憾之人,一欲酬之,而再昨日適當新舊番交替之時也,二百名弸中拂鬱之氣,一時闖發,同心作拿,罪抵罔赦。今此嚴問之下,實無分首從之道云,故反復詰問,至爲四次,經宵趁朝,一向抵賴,終不輸款矣。此輩之敢於閤外咫尺之地,群聚作黨,或肆氣大叫,或憑醉號啕,至欲曳出入番所屬,雖似逞憾,實涉怨懟,乃是前所未有之變怪,必有先唱隨從之別,而渠輩自知罪犯之難貰,一百四十七人,一辭漫漶,欲售掉脫之計者,尤萬萬狡惡矣。李完根、權得成段,渠以頭目,同一罪犯,況其恃頑發惡,旣無彼此之殊。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段,惹鬧之初,以革罷武監之說,先爲發說於李源豐,此雖出於衆所恐動,而原情執跡,亦與首唱有異,至於李源豐所供,則武監輩釁起於禮數之節,憤生於言語之際,轉輾層加,遂成嫌隙而已,此外無他事端云矣。上項李完根、權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及李源豐,別加拘留,以待處分。臣等旣承分首從之命,而多般窮覈,不得首犯,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國綱所在,焉敢若是?更爲各別嚴棍査問,期於窮覈首從。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大臣擧條,禁、御兩營鄕軍,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事,允下矣。本營今丙午閏五月,當爲始輪次上番之全羅、慶尙、黃海等三道所在鄕軍,通計十二當停番,而隨其上番年限,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該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大臣擧條,禁、御兩營鄕軍,姑展二年,依前仍停事,允下矣。本廳今丙午閏五月,當爲始輪次上番之忠淸、江原、京畿、黃海,慶尙等五道所在鄕軍,合十二當停番,而隨其道次,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各該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丙午正月十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景在,侍讀官李敎英,檢討官沈敦永,假注書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曰,房內基址未廣,史官分左右置之。上開卷,命上番讀之。敎英讀自上謂大臣,至不經者悉焚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敎英曰,宋臣范祖禹告其君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是誠千古之格言也。今此進講《寶鑑》,不過如干板,而太宗之盛德至善,卓冠百王,無一事而不勤,無一爲而不勉。遇旱則軫修省之以實,恤饑則勅賑濟之或緩,除進膳而約一己自奉之節,遵講武而祛諸道簽民之苦,全保功臣,無間於存沒。斥黜圖讖,痛諭其惑信,賜柑器而推及老之爲惠,請養武而戒究經之不如實心實政,皆從開創艱難經歷中出來,故至誠惻怛,治成制定,于以享天心而諴民和,用祈永命,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眞所謂賢於堯、舜遠矣。今殿下之所當監法者,捨是書何以哉?伏願隨事觀省,以爲善繼述之道焉。敦永曰,上番文義,旣以圖讖陳戒,臣不必贅告,而大抵圖讖之說,有識者之所不取,而人主之尤當深戒者也。世宗朝時,風水者,請塞景福宮宮城北路,集賢殿修撰李賢尤,亦以堪輿之說,請於都內川渠,禁投穢物,以淸明堂之水,校理魚孝瞻,上疏斥之,其言明白剴切,可謂不易之正論矣。原疏浩煩,不敢枚擧,而其槪若曰,惟上帝不常,作善降之百祥。又曰,惟天無親,克敬惟親,民罔常懷,懷于有仁。又曰,我不可不監于有夏,亦不可不監于有殷,惟不敬厥德,乃早墜厥命。又曰,顧諟天之明命,此皆引用《尙書》句語,以明祚運之修短,國家之禍福,專係於天命人心之去就,而固無關於地理之意也。都邑之制,前朝後市,則宮城之後,何以禁人行迹乎?國都之內,人烟繁庶,則臭穢斯積,豈可使通溝之水,一如山谿之淸淨乎?非惟勢不得行,亦必無之理也,術數之誕妄,卽此可辨矣。如或試用其術,則後世必曰,某祖某宗,聖人也而信用之,予不及於祖宗萬萬,而其敢違乎?時君信焉,群臣惑焉,邪媚之徒,又以禍福之說,投間抵隙,則當此之時,雖有忠直之士,格其非正,有不可得矣。玆故太宗朝下敎若曰,若不燒讖書,以傳後世,則見理不明者,必深惑矣。大哉王言,此實爲億萬年貽燕之嘉謨,而立國之初經遠之猷,尤卓越千古矣,伏願監法焉。敦永曰,河崙,以受寶籙,爲樂章之首,而太宗朝,命改以覲天庭受明命之曲,此皆敬天昭德之聖意也。上曰,在何篇乎?敦永曰,在此卷第四篇矣。上曰,漢光武欲行圖讖矣。敦永曰,然矣。上曰,以光武之明,而胡如是乎?敦永曰,儒生彊華,進赤伏符,符曰四七之際,火爲主,四七者,二十八也。自高祖至此,合二百八十年,而漢尙火德,故火爲主也。光武先見此符,故有讖說崇尙之言矣。上曰,光武之見欺於圖讖,誠異矣。敎英曰,臣於昨年,猥忝講席,曾以圖讖事,有所瞽說之仰塵矣。光武始因赤伏符,果信圖讖,而卽眞之後,別無讖說之信用,只是勤政好學矣。上曰,此章亦曰,以光武之明,而猶惑圖讖云矣。敦永曰,從古聖德之盡善盡美者,惟堯、舜是已,故孔子謂韶盡美又盡善,謂武盡美未盡善,夫以武王之盛德,猶云未盡善,則況後世之凡君乎?光武之信圖讖,固爲失德,然自三代以下,亦無如光武之賢明矣。上曰,圖讖事,果不足矣。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憲府啓河崙,至一切事務皆稟焉。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臣伏見太宗下敎若曰,忠寧天性聰敏,好學不倦,雖盛寒極暑,終夜讀書,手不釋卷,通達治體。猗我世宗大王,天縱之聖,卓越千古,聚文臣於集賢殿,討論經史,硏究義理,斯道之明,如日中天,以至凡百有爲,無不盡善。命許稠纂禮,朴堧作樂,皆出睿智,成於自然,典章法度,於斯爲盛,世稱海東堯、舜。今殿下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而監憲之道,亦莫先於講學。蓋人主之學,先以正心爲第一義,故朱子之《己酉封事》曰,古先哲王,欲明其德於天下者,莫不一以正心爲本,然本心之善,其體至微,而利欲之攻,不勝其衆。嘗試驗之,一日之間,聲色臭味,遊衍馳驅,土木之華,貨利之殖,雜進於前,日新月盛,其間心體湛然,善端呈露之時,蓋絶無而僅有也。苟非講學之功,有以開明其心,而不迷於是非邪正之所在,又必信其理之在我而不可以須臾離焉,則何以得此心之正,而勝利欲之私乎?夫心之爲物,常無定處,一不自覺,馳騖飛揚,則其因物無遷者,幾希矣。大舜聖帝也,益猶告之以罔遊于逸,程子大賢也,濂溪尙戒之以觀獵之喜,然衆人捨是心而流乎人欲之私,聖賢操是心而行乎天理之公,此所以聖凡之分,係乎操捨之間也。伏願殿下,深思其所以然者,而亟反之身,持守此心,戰戰兢兢,講學以明之,居敬以直之,造次克念,終始罔間,無有毫髮私意,得以介乎其間,然後中外融澈,無少瑕翳,而不難底乎緝熙光明之域矣,臣以是望焉。敎英曰,下番所奏文義,果切實矣。好學不倦,欲其讀書而窮理也,凡治法政謨,皆從學問上做將出來,而窮理之學,正心爲本,故朱夫子上宋孝宗書曰,人君,一世之主,心者,又人君一身之主,旨哉言乎?伏願常常體念焉。上曰,列聖朝學問中,世宗朝聖學,尤盛矣。景在曰,經筵之設,亦自世廟始,則不恥下問,克懋時敏之聖德,尙令人於乎不忘矣。上曰,制作,亦盛矣。敎英曰,周之文、武,大聖人也,而至周公時,制禮作樂。我太祖、太宗,卽文、武之聖,而至世宗朝時,禮樂文物,始煥然具備矣。上曰,果燦然矣。上曰,知申事,今之都承旨乎?景在曰,然矣。上曰,代言,亦承旨乎?敎英曰,代言有六員,則卽今之六承旨矣。命參贊官讀之。景在讀自始開經筵,至出宮人壯者歸其家。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景在曰,原州等十二邑民飢,金宗瑞請蠲租稅,卞季良以爲不可,伏想出於各守其職,而聖祖之敎曰,舊穀已盡,開倉賑濟,猶恐不及,反責租稅乎?旣遣監察,視民飢饉,而不蠲租稅,復有何事爲實惠乎?大哉王言,德意藹然於辭表,萬萬欽仰矣。夫天運於上,四時寒暑,各司其序,成就萬物,作之君作之師,陶鎔化育,無一民不獲其所,乃是天道,而體以行之,卽人君也,所以人君之一動一靜,一政一令,俱不外乎天道矣。孔夫子敍《中庸》《九經》之目,繼之曰,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卽誠也,誠者卽天道也,故詩所謂殷之克配上帝,文王之德之純,皆所以體天道也。人主一念,頃刻不在於配天,則念慮之發,刑政之施,人欲雜之,有違於天道,頃刻不在於敬天,則怠荒之萌,驕泰之滋,不能制之,獲譴於上帝,可不懼哉,而寧不畏哉?自古聖君賢臣之都兪陳戒之際,莫不以是先之,伏願殿下,深加體念焉。敦永曰,參贊官所奏誠之一字,卽聖學之大關捩也。我殿下今日開講,明日開講,日新又日,念典終始,則此卽誠也,誠則不息,不息則天也,苟或一日間斷,豈可曰誠乎?在昔成宗朝,朝晝夕三講之後,又賜夜對,甚盛德事也。方今春煦漸長,伏願一遵祖宗故事,一日之內,屢開講筵,益勉《中庸》誠明之工,克體上天不息之道焉。上曰,在《中庸》乎?景在曰,《中庸九經衍義》,有誠則天之語矣。景在曰,戶判李之剛,請作庫數十間,以藏豐儲倉米穀,此有司之臣,所不可不請,而世宗朝,深存土木之戒,且恐東作之相妨,竟不允兪,猗歟盛矣。上曰,倉庫,況不過數十間乎?景在曰,然矣。上曰,此乃不可不作者矣。景在曰,不可不作而尙靳許,則況於不緊之事,詎或有一毫聽施之理哉?此亦節用愛民之聖德矣。敎英曰,此卽旅獒所云,不作無益害有益之意矣。上曰,是何書乎?敦永曰,《書傳》有旅獒篇,卽召公進戒武王之書矣。敦永曰,聶夷中詩,未審殿下,倘記聖聰否?上曰,未詳矣。聶夷中,誰也?敦永曰,唐時人矣。其詩曰,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飱,粒粒皆辛苦。此詩可備燕覽,以資知艱之方矣。昔眞德秀,嘗著農家作苦之狀,其辭可謂善形容矣。曉霜未釋,忍飢扶犁,凍皴不可堪,則燎草火以自溫,此始耕之苦也。燠氣將炎,晨興以出,傴僂如啄,泥塗被體,此立苗之苦也。暑日流金,田水若沸,耘耔是力,稂莠是除,爬沙而指爲之戾,傴僂而腰爲之折,此耘苗之苦也。迨垂穎而堅栗,恐人畜之傷殘,縛草爲舍,僅足蔽雨,寒夜無眠,風霜砭骨,此守禾之苦也。刈穫而歸,婦子咸喜,舂揄簸蹂,競敏其事,若可樂矣,一飽之懽,曾無旬月,穀入主家之廩,利歸質貸之人,則室又垂罄矣,自此之外,惟采薪于茅,販鬻易粟,以苟活而已。若夫桑麻種藝,蠶績織紝,勞苦稱是,而弊衣故絮,曾不得以卒歲,民生衣食之艱難,有如是矣。伏願殿下,享玉食則憂民之不飽於藜藿,御袗衣則念民之不足於衣褐,推此之心,行此之政,則民産裕而邦本固矣。上曰,眞德秀言,在何書乎?敦永曰,在《大學衍義》中七月八章註解矣。上曰,武陵島,是何地乎?景在曰,其曰行到平邱驛,則計其程路所由,似在江原道矣。敎英曰,地名變易,今不可考矣。景在曰,島民男婦十七名之飢頓者,旣遣使賑給,以濟其死,因此而推思八路之窮民,仍令地部,移文各道,俾民免於飢困,猗歟聖德深仁之浹人骨髓者,實是堯、舜之治矣。敦永曰,人皆稱頌世宗盛德,以爲我東堯、舜矣。敦永曰,謁文廟之時,唐用鞾袍,而世宗朝,以鞾袍爲視下之服而祛之,特用衮冕,尊聖之禮,於斯爲盛矣。大抵唐朝時事,大乖禮義,孔夫子,以德則師,以位則臣也。子路家臣之請,蓋嘗嚴斥,則文宣王之稱,已違夫子當日之聖意也,故先正臣趙憲之封事曰,唐玄宗,諡文宣王於夫子,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則悖亂,而佯尊聖人以欺天,曾謂責家臣之詐,其肯安享斯名乎?況自稱皇帝,而以其封臣子者,强加以王,尤非所以尊聖也,此誠千載之格論矣。上曰,尙稱文宣王乎?敦永曰,皇明嘉靖中,改文宣王號,爲至聖先師孔子之位,一洗千載之誤,而我朝聖廟殿號,則稱以大成殿矣。敎英曰,肅廟朝欲倣皇明故典,尊孔子爲先聖,配享位爲先賢,從享位爲先儒,而事竟未遑矣。上曰,在於何書乎?敎英曰,此亦載《國朝寶鑑》矣。敦永曰,以第七章讓寧大君事觀之,讓寧本自鞱晦,內文明而外柔順,故世人皆不知其文筆之絶倫,而崇禮門題額,卽其筆也。有曰山霞朝作飯,蘿月夜爲燈,獨宿孤菴下,猶存塔一層,亦其詩矣。上曰,其詩,誠美矣。敦永曰,世宗朝友愛敦篤,終始如一,而列聖朝,每嘗惓惓於讓寧矣。以此篇中唐玄宗事論之,玄宗開元之治,殆過中主,而褊聽獨任,聽明壅蔽,至於惑信楊洄之讒說,而廢太子瑛、鄂王瑤、光王琚,而召宰相問之,李林甫曰,此陛下家事。噫,小人之譖,至於離間骨肉,則豈不大可懼哉?孔子之答子張曰,膚受之愬,浸潤之譖,不行焉,可謂明也。何謂膚受之愬?不計先後是非,而觸怒激發之謂也。何謂浸潤之譖?左右伺候,乘間抵隙,一日二日,如水漸漬之謂也。此誠憸壬之最可畏者也。上曰,開元、天寶,皆明皇年號乎?敎英曰,然矣。敦永曰,第五章金漸之言,極涉妄發,其曰,今皇帝崇信釋敎,故中國臣庶,無不誦讀云者,豈有如許妄發乎?漸每發一言,怒形於色,固是務勝之人也。假令人主,雖或有過擧,爲人臣者,固當直言極諫,期於力回,納君無過,此乃圖報之責,而若其難於爭執,依違承順,則此豈事君之道乎?故成湯以三風十愆,儆于有位曰,臣下不匡,其刑墨,古昔聖王來諫之意,固未嘗一日暫弛,而庸主則不然,語觸忌諱,不惟不聽,乃反罪斥,其視成湯之訓,不其戾乎?上曰,漸之此言,何爲而奏乎?敦永曰,異端之害,甚於洪水猛獸,而其云仰體帝意,不得不然云者,誠極慨然矣。敎英曰,其時許稠,徐徐折之,故上是稠而非漸矣。上曰,稠字取考韻冊,本音周,而皆呼以調字音矣。景在曰,我朝國初相業,以黃喜、許稠爲首,而稠字,果皆以調字音讀之矣。上曰,字音之如此者,多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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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式暇。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宗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長淵縣監金春根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大根曰,召對入侍。

○金大根,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四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宗秉,以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言啓曰,謹依草記批旨,前武藝別監李完根、權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等,更査次捉入,則餘外諸漢,盡數攔入,放聲大哭,叫地呼天,如許景光,非徒凶悖,可謂無前之變怪,其所痛惋,不可形言。卽令逐出,分處牢囚後,上項頭目等,各嚴棍二十度盤問,則俱云當初作挐時,衆心如一,不謀而同,果不知主論之誰也,隨從之某也,而不能操束,致此罔赦之罪,雖萬被誅戮,固所甘心之意納供,其遊辭漫漶,終不直告之狀,無異前招。其他各色頭目,一竝嚴棍二十度更査,而其所納供,俱與李完根輩,一般抵賴,但金汀淳爲名漢,初不詰問,而挺身突入,百般咻呶,危言亂語,雖無頭緖,參究情跡,多有疑端棍覈之際,一直呑吐,雖不可遽置於首犯,其惹鬧時攘臂使氣,可以反隅,竝依前嚴囚,而今此更査有命,終不得快定首從,不勝悚惶之意,敢啓。傳曰,武監輩事,去益痛惡,其首其從,終未査得,徒長其惡,反損事面,卽令廟堂,稟處。

○大司憲李羲肇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況長憲之職,地望旣峻,責任又重,有非如臣之衰病骫骳,所可堪承,而病伏涔涔之中,伏奉除旨,感惶居先,義分是懼,召牌之下,雖不得不力疾出肅,第於合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是職,以此引避,輒蒙體諒,今臣處義,與前無異,其何敢一時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兵曹判書趙秉鉉疏曰,伏以臣冒叨不可瘝之重任,久抱不可强之實病,疾聲呼籲,蘄賜曲察,恩批誕宣,未準兪可,涵貰旣隆,雖極感鏤,忱誠莫孚,自切鬱抑。第銓家之一經大政,便稱瓜熟,鮮不引去者,此豈占便之計也?特以衡柄不可久專故耳。在臣則年前承乏,再度京察,辜負慙恧,惶汗尙沾,又復憑恃寵靈,夤緣黽勉,譏笑帀至,縱不自暇,玷辱公器,良非細故,藉使臣病,可以作能於趨走,固宜罄竭衷懇,冀倖憫恤,而況癃痼見狀,無望彈束者乎?臣本綿質,早已衰朽,比來沈纏,轉入膏肓,許多乖症,煩不敢架疊,而最其脚氣闖發,歲年旣多,刺痛之不已,痿枯無餘,頑痺之太甚,屈伸俱澁,間或有霎時劇歇之殊,未嘗不拚死赴公,而幾至乎顚踣於殿陛鹵簿之前者,亦多矣。迨此換節,如期觸肆,較諸疇昔,不啻倍蓰,其澌脫之樣,躝跚之行,卽淵鑑之所俯燭,而亦同朝之所共諒也。今臣所帶,有非漫司之譬,陪衛扈從,惟其職耳,寧敢以賤疾自居,輒闕班儀,一日二日,恬然蹲據,不思所以暴悉鳴號,獲被恩造也哉?臣非不知屢瀆之爲萬萬唐突,而疾痛所迫,悶隘愈急,生成之澤,攢手顒祝,僭屑之罪,實所甘心,冒悚申控於天地庇覆之下。伏乞特推慈憐之恩,哀之矜之,劃遞臣本兵之任,曲垂終始之渥,俾公私兩全,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丙午正月十六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大根,侍讀官李敎英,檢討官沈敦永,待敎洪淳穆,假注書徐堂輔,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綱目》第十八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敎英讀自袁術使孫堅,至射殺之。上曰,射音是石乎?敎英曰,射而中之,讀作石音矣。敎英讀自初袁術得南陽,至卓死得免。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敎英曰,夫管寧、邴原,卽避亂流寓之人,而邴原,遊學八九年而始歸,則可知其所業之無少間斷,得有成就,而以荒思廢業,至於斷飮,則其一意下工,喫緊做去,尤可以想見,若使原不能專心致志,厪免優浪,則亦何以得其成就,爲人所稱,書諸史冊耶?至若管寧,則顚沛流離,棲屑無地,而猶能專講詩書,習俎豆,非學者無見,蓋近乎愼終如始之君子也,故以公孫度之專尙詐威,以兵爲事者,猶知其爲賢,而安之民亦化其德,則此豈非一生用力於經傳之效也耶?彼一匹夫之草間求活者,爲學之效,自然感人,乃至於此,況人主典學之工,關係,尤當如何也?《大學》之三綱八條,固是推廣學問上次第功效,而最是正心爲先,蓋心者,人之一身上主宰者也。當其未發之時,本體湛然,虛明在中,及其旣發之後,思慮漸馳,則卽事觸物,無處不交接走作,衆人不免梏於形氣之私,隨所嗜好,而如火益熾,如水益深,滔滔忘返,竟至於違禽獸不遠,苟非堯、舜生知之姿,則夫孰無形氣之私哉?如湯、武以下,則雖同爲大聖人,而猶不免學而知之,況下乎湯、武幾級地位者,其何可不學而能盡其性分之所固有,提掇此心,如皦日如明鏡如止水,不爲物欲所交蔽,而事至斯應,各得攸當乎?大抵無論上下尊卑,學爲做人樣子,而於人君,尤有所重,體天奉先,非學則無以極其誠敬也,董工字民,非學則無以致其勤孜也,攝儀檢身,非學則無以著其齊莊也。以至一言動一云爲之頃,必使此心,沈潛於方冊,涵泳於緝熙,漸進於高明廣大之域,而日用施措,無一不合當於天理人情,由是而修齊,由是而治平,則是二帝可三,而三王可四也。人君學問之工用普博,豈止與匹夫之飭躬自好者,同年而語哉?且學不能自知,必待問而後造極,故經曰,好問則裕,又曰疑思問,又曰以能問於不能,又曰審問之,夫以上聖之工,猶欲質問於不如我者,蓋爲學之要,貴乎不恥下問故耳。臣等空疎蔑裂,百不肖似,誠無足以仰望淸光之萬一,而乃其責則備在顧問,乃其心則納君無過也,安敢以己之所未能自沮,不思所以責難之道乎?苟如是也,則故副學奇大升所謂,幾於吾君不能而謂之賊者矣。如以臣等蒙陋謏寡,不屑而敎誨之,則惟斅學半,亦是典學中一事,伏願殿下,益加奮發,以爲日月將就之地焉。敦永曰,上番所陳之說,誠好矣。好問則裕,卽成湯之德,而仲虺贊之,以能問於不能,卽顔淵之賢,而曾子美之。疑思問,見於《魯論》,惟斅學半,載之《說命》,古昔聖賢,以生知之姿,拔萃之才,猶且好問如此。蓋博學,非審問,則難以成就,而人君典學之功,亦䙡gg貴g乎不恥下問,今臣等魯莽蔑裂,固不足備數於顧問之列,而如有疑晦處,惟望不恥下問,而論難之際,亦賜敎誨,則惟斅學半,卽敎學相長之義,而是亦學問中一事也,留念焉。敦永曰,此章中王烈,善於敎誘,化其鄕里,至使盜懼其聞過,卒化爲善,乃反推劍,人性之本善,觀於此亦可知矣。烈不過一布衣,而所居感化,猶尙如此,況人君率天下以仁,其爲移風善俗,尤當如何哉?昔虞芮之君爭田,質成於周,纔入其境,則耕者讓畔,行者讓路,二國之君,感而相謂曰,我等小人,不可以履君子之境,乃相讓遂爲閑田而退,天下聞而歸之者,四十餘國,聖人化成之道,有如是矣。上曰,此是盜牛者,推劍乎?敦永曰,然矣。此爲王烈之化,所感而然矣。敦永曰,《綱目》書法,主於謹嚴,王者之師,討而無伐,故朱儁之移書討卓,所以尊王命,故書討,袁術之使孫堅擊劉表,所以州郡之相爭,故書擊矣。上十四板長沙太守孫堅之討卓也,旣書討矣,今於劉表,乃書擊,此可見書法之尤嚴矣。敦永曰,荀彧事,甚可慨然。渠以荀氏八龍之子,名祖之孫,稱有王佐之才,而乃不爲漢室盡忠,其爲人不足論矣。上曰,謂其仕於操耶?敦永曰,然矣。上曰,彧何以仕操耶?敦永曰,由其見識不明也。蓋人臣扶危之道,當以忠義爲本,至於成敗利鈍,非所計也。若以時勢之利害言之,則漢室陵夷,群雄竝起,而才能智術,操居其先,剖分土宇,亦過其半,當是之時,輔佐興復,其勢難,營私阿附,其勢易,諸葛亮若於此時,以高世之才絶倫之智,不顧義理,審於利害,一見曹操,操之專委機務,言聽計用,必居荀彧之右矣,以亮忠貞,寤寐漢室,及昭烈三顧,然後遂許驅馳,贊成帝業,三分天下,益州雖弊,然其守道循正,此乃所以爲三代上人物也。彧則不然,背漢仕操,自其爲唐衡之壻,已無足觀,此在朱子與劉子澄書矣。上曰,唐衡,誰也?敦永曰,宦者矣。上曰,董卓是王允所誅乎?敦永曰,然矣。上曰,王允是何官乎?敦永曰,允是司徒,而與司隷校尉黃惋,僕射士孫瑞,共謀誅卓矣。上曰,曹操此時何官乎?敦永曰,二十二板袁紹表,操爲東郡太守矣。上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黃巾寇衮州,至智勇之不終乎。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臣之所讀自止內,別無文義之敷陳者,而當此之時,漢室陵夷,戰爭方始,叛逆之臣,專以智力,各相雄長,暴蔑其君,剖分天下,反危爲安,已無及矣。若使桓、靈之世,修德行政,親君子遠小人,防之於微,而不待於著,則其用力寡,而亂無以作矣。惜乎其未能慮及於此,專任內寵,壅蔽聰明,一轉而有黨錮之禍,再轉而有董卓之亂,則至於獻帝之時,威權已去,凶徒充斥,雖有智者,不能爲之謀也。蓋善爲治者,制之於未亂,善爲邦者,保之於未危,此君子所以䙡gg貴g於先事而慮也。故卑宮惡衣,慮汰侈也,愼終如始,防逸豫也,不作無益,杜後弊也,不狎便嬖,虞禍亂也。不役耳目,則玩好之具無自進,樂聞善言,則欺蔽之徒無自接,苟如是也,雖使卓、操、傕、汜之徒,接跡於朝,方且奔走服役之不暇,夫豈有他志哉?人君監此,亦謹於微而已矣。上曰,黨錮事,已悉之矣。上曰,傕是何字乎?敎英曰,榷音,《字典》曰人名矣。上曰,汜是何字乎?淳穆曰,巳音水名,《詩》云江有汜矣。上曰,卑宮室惡衣服,在《論語》乎?敦永曰,然矣。敦永曰,欺弊之徒,臣於文義,略有所敷陳者,而仇士良之言,未審殿下曾已關聽乎?上曰,何謂也?敦永曰,唐文宗時,士良致仕,其黨送歸,士良敎之曰,天子不可令閑,常以奢美娛之,使無暇及他事,愼勿使之讀書,親近儒生,見前代興亡,心知憂懼,則吾輩當疎斥矣。近習之蠱惑宸聰,類皆如是,試以此觀之,前代治亂之蹟,人君不可以不監矣。上曰,此是漢家莫可爲之時矣。敦永曰,果然矣。此時國綱不振,天下分崩,綴旒之勢,莫可收拾矣。然忠臣節士,不委之於時運,而坐視不救,故諸葛亮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者,良以是也。上曰,此時無人物焉,是乃朝廷無可用之人而然乎?敎英曰,東漢人才,莫盛於桓、靈,而盡入於黨錮之中,此時則老成人俱不在矣。敦永曰,管寧、邴原、王烈等諸人,非曰無之,但州郡割據,朝廷濁亂,故俱隱而不出,甚可惜也。淳穆曰,當時豈無可用之人?如管寧之賢而鞱光淪跡,至於昭烈興復之際,英雄攀附,蔚然可觀矣。上曰,蜀漢人物,果可觀矣。上命參贊官讀之。大根讀自四年春正月,至引兵還。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大根曰,上下番玉堂,備陳文義,臣無容更爲仰奏。且以臣所讀自止觀之,別無拈出陳奏者,而第《綱目》之義,專取於《春秋經傳》,且取於《大學》三綱領之綱,八條目之目,以爲名也,非綱無以張目,非目無以爲綱,推以《綱目》之義,則天下萬事,皆有紀綱,況於爲政乎?孟子曰,善敎得民心。孔子曰,擧善而敎不能,則勸,善敎與擧善,爲爲政之綱,而得民心與不能者勸,乃綱擧而目張之效也。然而爲政之貴者,莫如仁也,故孟子曰,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五常之理,仁居其先,務行仁政,則鳥獸魚鼈咸若,無足專美於三代之世,而八域生靈,蹈舞於化育之中矣,此兩聖人之言,爲人君立敎之綱,此綱一擧,仁政在中,民之趨之也,如萬目之畢張矣。伏願殿下,留念於《綱目》之義,以求至治之方,臣所區區之望。上曰,何以則得民心也?大根曰,孟子曰,務人君以當道,志於仁,爲人臣者,安得不以仁之一字,陳勉於上乎?曾子曰,爲人君止於仁。孟子曰,得乎邱民,爲天子,非仁無以得天德,非仁無以得民心,上天至仁,日以生物爲心,殿下體天爲德,自强不息,施於政事,盛德流行,必當與天同大矣。上曰,擧善而敎不能,何謂也?大根曰,擧善者,親君子也。君子在位,則不能者,皆可勸於善矣,仁義禮智,豈可家喩而戶說乎?上曰,家喩戶說,何謂也?大根曰,九重深嚴,許多臣民,豈可耳提而面命乎?故擧善以敎之,則不能者皆勸,此無異於家家而喩之,戶戶而說之也。敦永曰,田疇事,實有可觀,以年少之人,爲劉虞所使,致命長安,還而祭墓,陳發章奏,哭泣而去,其節尤爲奇矣。瓚雖威暴,義而釋之,及歸無終,所居成邑,乃與衆約束,卽約法三章之遺意也。又能制嫁娶禮,興學校業,北邊翕然,服其威化。夫學校講授之道,雖在流離患難之中,其不可暫廢,有如是矣。上曰,觀於是事,疇之才,誠美矣。大根曰,儒臣所奏田疇事,卽臣所讀奏處也。田疇年二十二,不憚公孫瓚之威暴,謁祭虞墓,竟入徐無山中,數年之間,百姓至者,爲五千餘家。不忘其主,義也,乃得衆心,仁也,尤驗其仁義二字,無所處而不在矣。上曰,田疇是何官乎?淳穆曰,田疇不過年少奇才,而劉虞辟之爲椽矣。無終、徐無,俱近凶奴之地,而其所制禮興學,感人之化,有如此,此所謂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可以行矣。上曰,果然矣。上命閣臣讀之。淳穆讀自夏四月曹操復攻,至遂領徐州。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淳穆曰,昭烈以徐州讓袁術gg呂布g,是時漢業綴旒,天下大勢,係於昭烈之一去就也。古者一成之田,一旅之衆,猶可以興,今擧一大州士馬之鄕,遽讓於他,有若無意者然,何耶?昭烈揣摩公路之驕豪,審視人心之服從,終因陳孔之言,遂以領焉。此可見宏度遠識信義之著也。每讀史至光武、昭烈將興之際,益知夫中興創業,均有其難,而守成之責,亦甚不易。天下大器,置安則安,置危則危,安危相爲倚伏,判乎一轉移之間,可不懼哉?是故有論治體,譬若造車於室而可以通險易,鑄鑑於冶而可以定姸醜。蓋得其道握其要,反以求諸身,一正心而天下大定之謂也,省察焉。敦永曰,閣臣所陳天下大器置安置危之說,與欹器之義,相類矣。孔子觀於魯廟,有欹器焉。孔子曰,吾聞古之器者,虛則欹,中則正,滿則覆,顧謂弟子,挹水而注之,中則正,滿則覆,虛則欹。孔子喟然歎曰,烏有滿而不覆者哉?聰明聖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讓,富有四海,守之以謙。大哉聖言,此實後王所當監法處也。上曰,欹器之說,在《國朝寶鑑》乎?在《羹墻錄》乎?敎英曰,此在《國朝寶鑑》第一卷矣。上曰,已見之矣。敦永曰,此第五板不雨至四朔,穀一斛錢至五十萬,民安得不窮乎?上曰,五十萬,幾何?敎英曰,五千兩矣。敦永曰,《大學》曰,財聚則民散。夫王者,省徭役薄賦稅,必也藏富於民,而東漢之末,鬻爵厚斂饑荒,又如此,民何以聊生乎?昔魯哀公,欲什二而稅,有若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斯言誠至論也。伏願此等處鑑戒焉。上曰,昭烈卽位,在何時乎?敦永曰,在曹丕篡逆之後,此在下卷矣。敎英曰,爲漢中王,在獻帝時,而卽皇帝位,則在曹丕僭僞漢統已絶之時矣。上曰,昭烈旣卽帝位,而漢業竟不得復振,何耶?淳穆曰,昭烈創業未半,後主嗣位,若後主賢明,則漢祚豈可不延永乎?上曰,漢之後則蜀漢,而蜀漢之後則何代乎?敦永曰,東漢之末,蜀漢繼興,與曹丕之魏、孫權之吳,鼎峙爲三國矣。其後司馬氏,又滅蜀篡魏而平吳,統一區宇,是爲西晉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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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緣故出。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有兩珥。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李宗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薪島僉使李濟道,仇寧萬戶金道源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趙徽林啓曰,右尹金景善,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徽林曰,召對入侍。

○李宗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昌廷、李鉐、李得潞、洪獻謨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具相殷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奎章閣言啓曰,原任提學徐有榘喪卒哭日,依定式,遣檢書官,勸肉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宗秉,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草記,前武藝別監李完根、權得成、崔致壁、崔仁哲、金引建、吳應寬等更査次,上項頭目等,各嚴棍二十度盤問,則俱云當初作挐,不謀而同,終不直告,無異前招。其他各色頭目,嚴棍更査,與李完根輩,一般抵賴,但金汀淳,挺身突入,危言亂辭,多有疑端,而棍覈之際,一直呑吐事,批旨內,武監輩事,去益痛惡,其首其從,終未査得,徒長其惡,反損事面,卽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此輩所犯,卽前古所無之一大變怪也。腸肚之互結,而黨惡相濟,肘腋之至近,而亂萌已著,蓋其合衆起拏,一廳同犯,則罪無輕重之可論,法當盡殺之無赦,而窮覈首從之命,出於殲厥罔治之聖意,則苟有一分國綱,敢不卽地輸款,而嚴覈至再,頑招如一,毫無畏憚,全事猂拒,其凶狡悖慝之習,去益不勝痛惋。第以査實草記觀之,李完根、權得成,乃其頭目也。渠不爲倡,變何從生,而所犯旣同,則其倡可知,首犯之目,舍渠爲誰?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金汀淳,則草記所論,雖無彼此之殊,亦與首犯有異云,則其視李、權兩漢,不能無間。李元豐,渠輩所謂含憾嫌疑,雖未可知,積事釁憤,激變至此,罪實合於萬戮,而特其所犯各異,亦不無分數。上項李完根、權得成,出付該營,使之梟首警衆,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金汀淳、李元豐等,竝移送秋曹,間辜限嚴刑三次後,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其餘諸漢,竝出付三營門,嚴棍放送,何如?傳曰,今番武監事,大是無前之變怪,首倡之施以一律,斷不可已,而予所屢回思諒者存焉。所謂頭目兩漢,旣與統長有異,又無造謀之跡,則斷以首惡之律,有所難愼,特貸一律。李完根、權得成,出付軍門,回示嚴棍後,移送秋曹,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崔致璧等五漢及李元豐,竝依草記施行,其餘諸漢,分送三營,嚴棍三十度後,仍充苦役軍,可也。

○吏曹判書金興根疏曰,伏以臣日者疾痛之呼,今浹旬于玆矣,假借之不賜遣免,慰恤之俾便將理,區區情懇,反媒恩寵,臣誠感戴悶悚,莫知爲計,而竊自惟念臣旣不才而蹈顯,無能而肩鉅,式至于今,匪今斯今,則質之以義分,揆之以事理,流行坎止之所不敢前却,而顧其職,有非不才無能如臣者,所可一向冒焉而自安也。寤寐求解之念,卽亦恒情攸同,天地生成之澤在此,公私利病之會在此,以殿下聖明,其所以裁諒鑑燭,宜不待臣言之架疊,而此在臣猶屬緩聲之辭,疾病之來,人所不免,源委之各以其類,安危淺深之是占,而顧臣年來恒疾,特不至於死耳。已朽之株,旣痼之流,理不再榮而復會,蓋其源委所由來,決非咬咀砭焫朝夕之功可及,而亦不料一往萎落,若是之甚,凡咳喘眩暈之騈發層作,竝非過去无妄之祟,咳急則氣息危綴,夜不能貼席,眩劇則肢體掉戰,晝不能辨方,家常事爲之無所自力,奄奄爲床玆中契活,戶外光陰,居然歲告更而月已半矣。職名之在身,愈往打壓,病思出入之頃,倍自憂隘,雖在閒漫去處,尙不容一任瘝墜,況天官之重,非臣養病之所乎?賓對之進定,而偃處於特敎之下,有政之屢擧,而荐違於恩由之外,一向拖縻,有若上下相持者然,非徒爲事體滋損之懼而已。百爾思惟,泯默不得,力綴迷懵,復煩聰聽,惟聖慈曲察而憫諒之,將臣銓司之任,亟賜刊改,俾有以隨分將息,悉心醫劑,則父母止慈之仁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重任豈可輕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知敦寧李光正疏曰,伏以臣於日前,猥徹短章,敢控必遞之義,及奉批旨,乃下調理之敎,臣誠感戴,繼以惶恐,不省其自措,三日調息,恩至渥也。苟使臣病,可以時日責效,殫竭爲役,則顧何敢申瀆章奏,致勞聰聽?而第臣始病所祟,出入危域,蓋已八朔于玆。最是元委一下,脚部全痿,動輒須人,一移步不堪支,拄掩不得,欲顚將仆之狀,雖拜跪興俯,莫由自力者,良是實也,非敢誣也,此所以見帶職名之尙稽肅命也。臣之前懇,非但以病情之實難强也,亶爲時囚之不可滯也,今又由暇已滿,而病猶前也。議律此遲,而滯兪久也,則尤豈容伈泄爲目,不恤滯獄之爲可悶乎?揆以義分,轉益惶隘,如添一病,有不待更煩牌飭,而宜遞無疑,玆又不敢不畢暴至懇。伏望聖慈,特垂憫念,亟許遞改臣本兼之職,俾不至於虛縻曠職,不勝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實病如此,所請依施。

○丙午正月十七日未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徽林,侍讀官洪祐健,檢討官朴承輝,待敎洪淳穆,假注書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祐健讀自對馬島倭犯邊,至存中等頓首賀。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祐健曰,帝求興天寺所藏舍利,金漸以新羅以來,世世寶藏,願留鎭法門,世宗敎以雖無此物,保無災怪,此可以仰認我聖祖不信異端之盛德矣。異端之害,惟老、佛爲最烈,殆與吾道,竝而爲三,歷溯往牒,上自人君,下至匹庶,鮮有不惑於二敎者。羅麗之世,尤務崇奉,逮我朝聖神相承,闢異衛正之擧,卓冠百王,罷昭格署,廢三淸醮祭,而道敎熄,禁僧徒不齒平民,不得入城闉,而釋敎微,於是乎所謂異端之名,幾乎絶矣。雖然,異端者,非特老、佛而已,孔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已。此時何嘗有老、佛之敎?而其謂異端者,蓋指其非吾道者而統稱之耳。今以帝王之學言之,凡聲色游畋玩好之物,可以妨工而喪志者,皆謂之異端,可也。夫心不可二用,故役於此則不可以專乎此,此心外騖,而能致學業之進修者,臣未之聞也。伏願殿下,專意方冊,惟日孜孜,毋使外物之誘,得以投間而抵隙,則將就之效,當日新而自不覺矣,曷不休哉?上曰,舍利是何物乎?祐健曰,佛說以爲成道之僧,則火葬之時,必有佛骨之跳出者,其形如珠云,此卽舍利矣。上曰,下敎若曰,雖無此物於我國,保無災怪,此眞盛德矣。祐健曰,非直寶物之不愛而已,斥佛之聖意,於此尤可欽仰矣。上曰,金漸胡爲而有此啓乎?祐健曰,漸亦豈不知聖意之斥異,而固是崇佛之人,故惜其禪家之寶藏,而爲笁邱啓請矣。上曰,漸慙愧無以對矣。祐健曰,聖敎如彼其盛,漸烏得不惶恧乎?上曰,帝之求頗異矣。上曰,皇明時乎?祐健曰,然矣。上曰,朴訔之訔字,字音云何乎?祐健曰,讀如殷字音矣。上曰,朴訔請汰諫大夫一員,而尹淮請勿汰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勿汰之言,誠宜矣。祐健曰,宋仁宗慶曆之治,增置諫官四員,夫諫官者,人主之耳目也。繩糾補拾,職任甚重,可增而不可減,則烏可以冗官而擬議之乎?尹淮之議,固當矣。上曰,趙亮是皇明使价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卞季良,誰也?祐健曰,其時文任,後爲大提學矣。上曰,季良云,殿下此言,可書史策,垂法萬世,此亦盛德事矣。祐健曰,海靑是難得之珍禽,而曲軫其飽揚之際,尋捕村落,恐爲民害,特命悉放,愛恤之聖德,若是其摯矣。命下番讀之。承輝讀自大妃患瘧上下敎,至升配太祖,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承輝曰,執義沈道源,請置亂臣任君禮子孟孫於法。上曰,道源法吏也,徒知孟孫之有罪,不念愛父之孝心,遂不允。此章互見於《羹墻錄化俗篇》矣。上曰,然,此果出於《羹墻錄》矣。承輝曰,孟孫雖有孝心,律以國法,未可曰全然無罪,而聖祖之特許其孝,屈法而貸罪,寔出於化俗之意。昔唐之李懷光謀反,其子璀,密告於德宗曰,臣父必負陛下,臣知而不敢不告,及懷光敗死之後,璀亦自殺,史論多之。孟孫之處義,比諸李璀,豈不有歉乎?然而聖祖之微意,特寓哀矜惻怛之心於刑政之間,要使風俗敦厚,克盡其孝悌之道而已。夫三代之治,道之以德,齊之以禮,以化民,至於季世,不得不道之以政,齊之以刑,而刑政之中,亦帶得道德齊禮之意,然後可以化俗。伏願殿下,凡於刑政之間,克體聖祖之微意,俾盡化俗之術焉。上曰,此冊所載,多在於《羹墻錄》矣。祐健曰,《羹墻錄》,多出於《國朝寶鑑》,而如《列聖誌狀》及《龍飛御天歌》,亦載其中矣。承輝曰,李世瑾所撰《聖朝羹墻錄》,亦多抄出於《國朝寶鑑》,而彙輯纂成矣。上曰,然。李世瑾是何時人乎?承輝曰,肅廟時人,故所撰《聖朝羹墻錄》,未及載肅廟、英廟兩朝時事,是以正廟朝,增以兩朝謨訓,以成此書矣。上曰,李世瑾,何官乎?淳穆曰,奉朝賀矣。上曰,此章之斥異端,亦甚盛矣。祐健曰,蓋此卷中斥異之事,尤爲居多,而佛道無益於禍福之聖敎,此誠辭而闢之廓如也。苟令人,的知其佛事之無益於禍福,則夫豈有崇信釋敎之理哉?上曰,唯。此是世宗朝乎?承輝曰,然矣。上曰,慶會樓東別堂,覆以茅草,不用礎砌,儉德亦甚盛矣,與土階三等茅茨不剪,無以異矣。承輝曰,世宗大王,卽是我東方堯、舜,故此事亦與帝堯,自爾暗合矣。上曰,陵寢蓋石,分二用之之下敎所云,轉輸甚難,無益於死者,此一句,尤極盛矣。承輝曰,然矣。此是獻陵,而樂天亭,距獻陵不遠,故元肅未及至,而上王已詣石所,命石工剖破爲二矣。上曰,樂天亭在何處乎?承輝曰,亭在箭串橋近處云矣。上曰,此是爲上王後所御之處乎?承輝曰,地是城闉之外,頗有水石之勝,故天使,至以仙境讚美之矣。淳穆曰,樂天亭,卽其時臨幸游觀之所矣。上曰,太上與上王之義,各異歟?承輝曰,太字是益尊之義矣。上曰,仁德殿,是定宗朝殿號乎?承輝曰,以文勢推之,有曰仁德殿未封太上,則其爲定宗殿號,無疑矣。徽林曰,夕鑰將下,使注書門考可乎?上曰,注書出去門考,旣入可也。賤臣承命出考金虎門下鑰,還入就座訖。上命參贊官讀之。徽林讀自每歲抄遣人祈福,至廣記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徽林曰,下番儒臣,旣以刑政,仰陳文義,而此篇中聽獄之法,虛心淸問之聖敎,大哉王言也。猗我世宗大王盛德至善,世稱海東堯、舜,治法政謨,莫非盡善盡美,而尤所審愼者刑獄也。上文若曰,必三覆啓,以重人命,下篇又曰,毫釐之際,尤所當恤,蓋虛心淸問,卽《呂刑》淸問下民之心也,必三覆啓,卽唐宗三覆奏之意也,毫釐當恤,卽《舜典》欽恤之義也。夫刑政,王政之大者,苟非審愼,則使無辜者橫罹,有冤者莫伸,法隨以低仰,而民無措手足矣。是以明君哲辟,尤所審克者,此也。伏願殿下,體祖宗聽獄之法,念先王象刑之道,則刑措之治,復見今日,曷不休哉?上曰,以林富成事見之,憲府事,極爲非矣。徽林曰,凡獄事,雖使對置,猶不無或失其情,而此獄則不爲對置,直以獄成仰聞者,大違憲府覈實之政矣。上曰,不爲對置者,幾失刑政矣。上曰,禮曹請用易月之制乎?祐健曰,以歷代觀之,雖以漢文之懿主,而猶不免短喪之失,迄于麗朝,未能革謬,而洪惟我朝,禮制始正,儀文咸具矣。大抵三年喪之自天子達于庶人,卽情禮之所不可已者,而禮官之請用易月之制者,恐不當矣。上曰,果不善爲之說矣。祐健曰,然矣。上曰,唐宋亦無喪三年之君乎?承輝曰,取考《綱目》,服喪三年者,蓋絶無,而惟晉之孝武帝,拓跋魏之孝文帝二人而已。國初專尙《五禮儀》,故其時政府、春曹,似欲援用《五禮儀》,而有此啓請矣。命閣臣讀之。淳穆讀自敎曰民惟邦本,至警戒之語以進。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淳穆曰,世宗朝每日四夜求衣,平明受朝,次視事,次輪臺,次經筵,盛暑極寒,未嘗少懈。夫如是則學何由不進,政何由不理,燕逸之心,何由而入乎?此誠所以爲海東堯、舜聖益聖之美矣。稽于衆舍己從人,堯之所以爲堯也,好問而好察邇言,舜之所以爲舜也。自夫伊尹,恥其君不及堯、舜,孟子勸齊、梁非堯、舜不稱,上下數千載,好治之明君,輔治之良臣,率皆以堯、舜爲法,譬之猶生民日用菽粟水火,不可須臾離此道也。竊念我殿下,今當新春,法筵日開,又講《祖訓》,中外臣庶,莫不欣欣蹈忭矣。先正臣李珥有言曰,學問之術,布在謨訓,大要有三,曰窮理也,居敬也,力行也,如斯而已。窮理者,窮在己之理,視聽言動,各有其則,窮在物之理,草木鳥獸,各有攸宜,是也。居敬者,靜時不起雜念,湛然虛寂,動時臨事專一,不二不三,是也。力行者,在於克己,而治氣質之病,澄之必至於淸淨,正之必至於大公,乾乾自勖,日夕不懈,是也。由是三者,克臻高明,入人之化,有如時雨,則協氣嘉生,比屋可封,復見海東堯、舜之治矣,豈不盛哉?上曰,世宗朝好學,尤卓越矣。祐健曰,然矣。淳穆曰,世宗朝自在潛邸時,好學不倦,嘗有微恙,猶且讀書不輟,其聰明好學,天性然矣,豈不欽仰萬萬乎?上曰,《綱目》盡覽於三年之內乎?祐健曰,《通鑑綱目》,卷帙甚多,眞德秀猶謂之人主未易盡覽,而猗我世宗朝,念典終始,自疆不息,許多冊帙,訖工於三年之內,此專由於緝熙接續,不少間斷之致也。大抵讀書之法,苟能課程無闕,則工夫自然日滋,雖遇巨秩,易底了勘,若先萌支離之意,自語於心曰,如此許多冊子,將於何歲月,可以了當云爾,則勢將中道而廢,何以望其將就之道乎?承輝曰,列聖朝罔不勤政好學,而世宗朝聖德,尤爲盡善盡美,時稱海東堯、舜,故英陵因山時,壙中有祕記,刻云葬東方聖人矣。上曰,《綱目》,凡爲七十幾卷乎?承輝曰,冊葉有多寡,故卷帙有增減,或爲七十卷,亦或爲七十五卷矣。祐健曰,卷數每踰七十矣。上曰,卷多則難盡領會,外間讀書之士,幾年畢工乎?祐健曰,卷帙雖多,若誠以好之,勤以行之,則不數年,而亦可盡講矣。淳穆曰,外間讀書之士,若孜孜做工,則有不待經年,而能畢《綱目》全帙者,惟在工夫勤慢之如何矣。上曰,《綱目》中不入宋朝史乎?祐健曰,《綱目》是朱夫子所作,而朱子宋朝人,故所撰止於五季矣。淳穆曰,《三編綱目》,前篇自伏羲至周威烈王,正編自周至五季,後篇自宋至皇明矣。徽林曰,又有《續綱目》,而敍事疎略,大不如《紫陽綱目》矣。上曰,是發明《三編綱目》乎?承輝曰,然矣。《朱夫子綱目》,是爲正編矣。承輝曰,《通鑑綱目》初卷,有《思政殿訓義》五字,則此是世宗朝所刊行者矣。淳穆曰,臣嘗聞《綱目訓義》,世宗朝所刊行,而綱字則世祖朝,爲首陽大君時御筆矣。上曰,綱字,果是世祖朝爲首陽大君時御筆云,而予亦未見其仔細文蹟矣。上曰,歐、蘇手簡,是何書乎?祐健曰,歐陽修,蘇軾輩筆札,如尺牘之類矣。上曰,札翰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微恙中讀書,恐有所妨,而盡取書帙乎?祐健曰,然矣。上曰,亹字之義,何如乎?淳穆曰,《詩》云亹亹文王,則亹是勉强之義矣。上曰,太宗,文皇帝之喪,不服三日,而至二十七日,事大之誠,又極盡矣。祐健曰,旣有皇帝遺詔,則服喪三日,不爲違禮,而特行二十七日之制,事大之聖德,果逈出尋常萬萬矣。上曰,《豳風》稼穡之法,與朝鮮不同乎?淳穆曰,豳則在西,我國在東,非但寒暖之異候,土性之殊宜,農作之法,又有古今之殊,故有此逐月作圖之敎矣。承輝曰,以七月篇所稱一之日二之日,而參較於我國之月令,其節候之寒暑早晩,顯有差舛,則耕作之方,難同一揆,而《詩傳》初卷,亦有七月篇之逐月作圖矣。上曰,《豳風》、《無逸》之作圖,是知艱之義歟?祐健曰,然矣。上曰,《無逸》,誰所作也?周公戒成王之書乎?祐健曰,然矣。其書曰,先知稼穡之艱難乃逸,元聖恐沖王之難知民事,而作此以陳戒矣。上曰,此語亦在《羹墻錄》矣。淳穆曰,然矣。上曰,以此章勸之,高麗之稱朕稱年號,予未詳其曾見於何樣冊子也。祐健曰,李穡、李仁復等,始著《麗史》,而鄭道傳,以元王以下事多僭踰,改宗爲王,改朕爲予,改詔爲敎,而本事反多沒實,是非出於愛惡善惡,謬於舊史,故至是命柳觀、尹淮,悉從舊史而改爲之矣。上曰,韻冊板,何以爲之乎?淳穆曰,間値歲時,今纔始役,而臣以此事,有所稟定者矣。板本太小,故間刻不深,字劃未妥,榻出一本,濃墨頗多,有若刓刻者然,而且匠手之言,以此板本,刻出八九十板,手巧精力,恐無以如一云矣。上曰,冊板,至於八九十板乎?淳穆曰,然矣。閣中諸臣僚亦曰,以此板本,雖至於竣刻,榻未幾本,易致刓缺,若稍大其板本,則其在久遠之計,似合方便云矣。雖然,仍前板本而始之乎?抑稍加長廣,可乎?上曰,然則以前板,更榻一本入之,可也。上掩卷。上曰,明日召對,依例爲之,可也。徽林曰,已有成命矣。上曰,冊子以《國朝寶鑑》爲之,詣閤以萬八門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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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式暇。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宗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防禦使權溭狀啓,進上柑橘,俱不得如例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宗秉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于南秉哲曰,召對入侍。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具相殷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趙徽林啓曰,吏曹參判李敦榮,參議趙在慶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受由,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動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判李圭祊,參議朴宗休,俱有身病,不得進參,參判、參議,令政院稟旨變通,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受由在外,參判李敦榮進,參議趙在慶牌招不進,左承旨金大根進。啓曰,判書金興根受由在外,參議趙在慶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閔致成爲大司憲,徐箕淳爲知敦寧,李毅遠爲兵曹參判,洪鍾英爲兵曹參議,朴岐壽爲判義禁,崔斗錫爲典籍,李種龍爲典設別提。故府使柳曮贈兵參訓都例兼,故及第柳宅喆贈左承旨,以上忠淸兵使柳昌根兩代。

○兵批,行判書趙秉鉉病,參判李毅遠,參議洪鍾英竝未肅拜,參知韓文爀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宗秉進。以金沂行爲明月萬戶。上護軍李光正,護軍李羲肇、李圭祊,副護軍朴宗休,以上竝單付。

○李宗秉啓曰,開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義禁朴岐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宗秉,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前武藝別監李完根、權得成,回示嚴棍二十度後,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爲奴次,出付秋曹,崔德恒等七十一名,嚴棍三十度後,充定於各哨色苦役火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前武藝別監金寬豐等三十四人,各嚴棍三十度後,充定於最苦役各哨色火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謹依下敎,前武藝別監金時中等三十四人,各嚴棍三十度,役充定於最苦役各哨色火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以兵曹、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草記,前武藝別監李完根、權得成、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等更査次,上項頭目等,各嚴棍二十度盤問,則俱云當初作挐,不謀而同,終不直告,無異前招。其他各色頭目,嚴棍更査,與李完根輩,一般抵賴,但金汀淳,挺身突入,危言亂辭,多有疑端,而棍覈之際,一直呑吐事,批旨內,武監事gg輩g事,去益痛惡,其首其從,終未査得,徒長其惡,反損事面,卽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此輩所犯,卽前古所無之一大變怪也。腸肚之互結,而黨惡相濟,肘腋之至近,而亂萌已著,蓋其合衆起挐,一廳同犯,則罪無輕重之可論,法當盡殺之無赦,而窮覈首從之命,出於殲厥罔治之聖意,則苟有一分國綱,敢不卽地輸款,而嚴覈至再,頑招如一,毫無畏憚,全事猂拒,其凶狡悖慝之習,去益不勝痛惋。第以査實草記觀之,李完根、權得成,乃其頭目也,渠不爲倡,變何從生?而所犯旣同,則其倡可知,首犯之目,舍渠爲誰?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金汀淳,則草記所論,雖無彼此之殊,亦與首犯有異云,則其視李、權兩漢,不能無間。李源豐渠輩所謂含憾嫌疑,雖未可知,積事釁憤,激變至此,罪實合於萬戮,而特其所犯各異,亦不無分數。上項李完根、權得成,出付該營,使之梟首警衆,崔致璧、崔仁哲、金弘建、吳應寬、金汀淳、李源豐等,竝移送秋曹,間拷限嚴刑三次後,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其餘諸漢,竝出付三營門,嚴棍放送,何如?傳曰,今番武監事,大是無前之變怪,首倡之施以一律,斷不可已,而予所屢回思諒者存焉。所謂頭目兩漢,旣與統長有異,又無造謀之跡,則斷以首惡之律,有所難愼,特貸一律。李完根、權得成,出付軍門,回示嚴棍後,移送秋曹,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爲奴,崔致璧等五漢及李源豐,竝依草記施行,其餘諸漢,分送三營,嚴棍三十度後,仍充苦役軍,可也事,命下,而罪人李完根、權得成,自訓局,回示嚴棍後,移送臣曹矣。與崔致璧、崔元哲、金弘建、吳應寬、金汀淳、李源豐等,各嚴刑一次後,完根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得成靈光郡荏子島,致璧康津縣古今島,仁哲興陽縣呂島,弘建鹿島,應寬扶安縣蝟島,汀淳珍島郡金甲島,源豐羅州牧智島,竝限己身爲奴,定配所,而待拷訊限滿,加刑準三次,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十八日午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秉哲,檢校直閣尹定鉉,侍讀官洪祐健,檢討官朴承輝,假注書徐堂輔,記事官李承圭、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祐健讀自七年傳旨,至三覆之法。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祐健曰,此章尹淮,對以經學爲本,不可專治史學,經固爲學之本,而鑑治亂考得失者,史爲尤要,故學者,必劬經而培其根,翼史而弘其識,經與史,如車輪鳥翼之不可偏廢,況帝王之學,與韋布有異,不必尋摘字句,辨析訓詁,蓋欲其監法警戒,以爲治道之助也。二帝、三王治天下之大本要道,固已布在群經,而秦、漢以來,一治一亂之跡,非讀史,無得以知之,此所以史學之有裨於治敎,其功不下於經者也,是故法講以經,召對以史,經而明修己治人之方,史而備援古鏡今之資,表裏相須,體用俱該,夫然後可以盡爲學之大方矣。今殿下頻開講筵,從容討論,日進《國朝寶鑑》及《紫陽綱目》,遞相爲課,一以監列朝之謨訓,一以究歷代之興替,猗歟盛矣。臣方欽仰攢祝之不暇,而第念召對雖勤,法講久停,經史相資之益,夫豈容闕其一哉?顧今春晷漸舒,廈氈說經,此正其時,伏願日御法講,以立其本,間之以召對,以達其支,交修竝進,克臻乎緝熙光明之域焉。上曰,上林園花卉鵓鴿,竝無所好,甚盛德矣。祐健曰,誠然矣。上曰,鵓鴿,何物乎?祐健曰,鳩之家畜者,名鵓鴿矣。上曰,其時甘露降乎?靈芝亦出矣。祐健曰,然矣。不喜符瑞,尤可驗聖德之卓越百王,至若曰非當應而應之,則古人有以變論之者,此敎極爲明正,實非凡見之所可及也。上曰,漢宣帝綜核名實,猶爲漢之中主,何謂基禍乎?祐健曰,專尙刑名,苛察太過,故謂之基禍矣。上曰,首章有刑曹傳旨,此又下敎甚盛矣。祐健曰,世宗朝好生之仁,與天同大,惻怛之敎,屢形絲綸,此篇所載,可按而知。夫刑法,固不可廢,而欽恤之意,必要竝行於其間,故如此篇所云療治疾病,官給衣糧者,尤可仰大聖人不忍人之盛德矣。上命下番讀之。承輝讀自上講《大學衍義》,至不計時候番上。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承輝曰,時修勤政殿,許稠啓請務從儉約。上曰,丹艧用金,予亦以爲太侈,卽命勿用。蓋儉德,卽我祖宗朝家法,而至我世宗朝,以海東堯、舜之德之功,卓越千古,則節儉,亦是聖德中一事。竊觀前古致治之主,無不以節儉爲先,三代以前,尙矣無論,至於漢文帝之身衣弋綈,唐文宗之御衣三澣,皆從節儉中出來。文帝固是賢君,文宗不過爲中主,而猶以儉德見稱,然所稱儉德,只著於衣服之間,至若宮室飮食器用之尙儉,槪未聞焉。惟唐堯之土階茅茨,虞舜之漆器受諫,大禹之卑宮菲飮,斯可見儉德之無乎不在,然則帝王之儉德,不獨以惡衣服而爲貴也,明矣。今我殿下,躬行節儉,御服不用紬錦之屬,一國臣民之所共欽頌者也。更伏願持守此心,凡係宮室飮食器用之間,一從儉約焉,則是乃祖宗朝之家法也,堯、舜、禹之聖德也,曷不休哉?上曰,丹艧云何?承輝曰,此文字出於《尙書》矣。上曰,用金,何謂也?承輝曰,丹艧是丹靑之謂,而以泥金之屬,加以設色者矣。上曰,此上卷,有曰不用礎階,覆以茅草之文矣。祐健曰,此在昨日所講矣。上曰,此云務從儉約矣。承輝曰,別堂故不用礎砌,覆以茅草,而至於勤政殿,卽法殿也,不得不用丹艧,而亦勿侈美矣。上曰,其時白雉見矣。承輝曰,昔在周時,亦有此瑞,蓋是協氣之攸致矣。上曰,周公時越裳氏乎?承輝曰,然矣。交趾南,重三譯而至,周公薦之宗廟矣。上曰,此靈臺篇事,亦在《羹墻錄》,而斯敎大哉。定鉉曰,果在《羹墻錄》矣。上曰,此時有宗學敎宗室矣,宗學,今亦有之乎?祐健曰,已減省矣。上曰,何時減省乎?必載《文獻備考》矣。祐健曰,未能詳知,而考諸《文獻備考》,則可詳沿革矣。上命參贊官讀之。秉哲讀自御經筵論古,至百姓之均慶。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秉哲曰,是時雅樂始定,而秬黍出於海州,磬石出於南陽,此是天人應時之事也。然聖人曰,樂云樂云鍾鼓云乎,則樂之大義,不止在於聲音節奏,而大呂黃鍾,只爲樂之外具而已,故治化郅隆,然後八音克諧,舜之樂,能百獸率舞者,卽神人以和之效,而孟子之言,與民樂樂,亦謂是矣。今八方之民,可謂勞止,而自古人臣,以民憂仰達者,莫不曰凜凜若不保朝夕,未有甚於今日,而幸賴祖宗朝深仁厚澤,至于今無事,而其言便爲告君之例辭,然而臣待罪海邑,目見民生之困瘁,雖無水旱盜賊之患,常有顚連仳離之歎,則民憂孔棘,實莫甚於今日也。近日召對,以《綱目》及《國朝寶鑑》,輪回進講,比於制樂,則文字句讀爲外具,而治法政謨爲大義矣。伏願殿下,鑑戒古今治亂,繼述列聖謨訓,念玆在玆,必於保民安民,則其嵬勳大效,奚止於聞王鍾鼓管籥之音,欣欣有喜色而已哉?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懋哉懋哉。上曰,制禮作樂,聖人以後爲之,我東制作,創於世宗朝時乎?祐健曰,古人云,積德百年而後,禮樂可興,故聖主在上,生民安樂,然後可以興禮樂,我世宗朝,東方之堯、舜也,故我朝制禮作樂,乃在此時矣。上曰,秬黍磬石,皆應時生矣。祐健曰,聖人作樂瑞應,固非偶然矣。上曰,文昭殿始創於世宗朝時乎?祐健曰,太祖、太宗,原廟各異,今始改建此殿,竝祀列聖矣。上曰,果止於五室乎?祐健曰,壬辰以前,殿未嘗廢,伏想累朝竝享矣。上曰,文昭殿祭禮,象常時乎?定鉉曰,然矣,朝夕有饗薦之禮矣。上曰,文昭殿在景福宮矣。祐健曰,今猶有舊基矣。上曰,有碑而奉御筆矣。上命閣臣讀之。定鉉讀自婆豬江野人,至老老之仁。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定鉉曰,《國朝寶鑑》,如《二典》、《三謨》,一言一事,罔非至德要道,今日所講,如敎朴堧作樂,卽舜之命夔典樂也,命撰《三綱行實》,卽舜之使契敷五敎也,屢下欽恤之敎,卽舜之命皐陶作士也,征婆豬江野人,卽舜之命禹征苗也,我世宗之爲東方堯、舜,此可仰認也。《資治通鑑訓義》,親加讎正,或至夜分,謂尹淮曰,近日看得此書,頗覺讀書有益,聰明日增,眠睡頓減也。世宗之好學如此,所以治化如堯、舜也,殿下好學,如世宗,則聖德當遹追世宗矣,伏願懋哉懋哉。上曰,觀於此事,果仰認好學矣。定鉉曰,典學之盛,卓越千古矣。祐健曰,讎正之役,多費神用,夜分不寐,尤易勞倦,而世宗孜孜好學,樂此不疲,故斯致聰明日增,眠睡頓減,此便是成德地位矣。上曰,《資治通鑑注》,卽《思政殿訓義》乎?定鉉曰,然矣,集賢殿儒臣所撰也。上曰,此是酒戒矣。定鉉曰,酒之爲禍如是,而世宗戒酒之敎,歷擧古來君臣以酒敗者,此可認聖學,貫通歷代史籍也。上曰,然矣。上曰,《三綱行實》事,亦載於《羹墻錄》乎?祐健曰,《羹墻錄》,是節錄於《寶鑑》者,故《羹墻錄》稍略,而《寶鑑》則詳備矣。祐健曰,此時《三綱行實》之始頒也,諺文未及作,故特慮民庶之不識文字,飭令訓示,及正宗朝時,合《三綱》及《二倫行實》,合成《五倫行實》,圖像詩贊,悉依《三綱》之舊,而增以諺文、翻書一通,俾愚夫愚婦,曉然皆知矣。上曰,諺文始於世宗朝時乎?祐健曰,然矣。《訓民正音》之頒,在此下矣。上曰,《五倫行實》,誰所作乎?祐健曰,正廟御定者矣。上曰,二倫,何謂也?祐健曰,兄弟也,朋友也,朋友條附以師生矣。上曰,《三綱行實》板本,甚刓矣。祐健曰,歲久故板刓矣。上曰,《三綱行實》板,甚大矣。祐健曰,然矣。定鉉曰,士庶人年九十加資,始於此時矣。上曰,今亦歲首爲之矣。祐健曰,朝官則年八十,士庶人則年九十,竝蒙加資之典矣。定鉉曰,唐之《貞觀政要》,宋之《三朝寶訓》,皇明之《祖訓》,或記一朝,或記數朝,未有如《國朝寶鑑》之列聖朝治法政謨,編年撰次者也。列聖之德,高出百王,而此書亦卓越千古之制作也。上曰,《寶鑑》,當初始於何時乎?祐健曰,世祖朝命纂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四朝寶鑑》,其後有宣祖、肅宗兩朝《寶鑑》,而正廟朝,始命竝纂《列朝寶鑑》與《六朝寶鑑》,合爲一書矣。定鉉曰,《宣祖寶鑑》,卽故大提學李植所撰,《肅宗寶鑑》,卽故大提學尹淳所撰矣。上曰,李植別號云何,是澤堂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寶鑑》多抄出於《實錄》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寶鑑》,何不書綱乎?承輝曰,《綱目》書綱,自是史筆之體段,至於《寶鑑》,惟載列朝謨訓,故自異史體矣。上曰,此是《通鑑》體乎?非《綱目》體矣。祐健曰,編年紀事,與《通鑑》同,而《綱目》則竝記得失,故立綱之際,書法寓焉。《寶鑑》則專記列聖朝嘉謨懿行,故與《綱目》體異矣。上曰,《寶鑑》,列聖朝皆進講乎?承輝曰,純宗朝,常以《寶鑑》進講矣。祐健曰,純宗朝屢回輪始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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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式暇。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宗秉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明日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宗秉啓曰,判義禁朴岐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宗秉曰,召對入侍。

○傳于李宗秉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忠淸監司趙雲澈狀啓,應資老人姓字,誤書啓聞,惶恐待罪事,傳于趙徽林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秉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趙在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宗秉曰,只推。

○金大根,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李嘉愚,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動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參判李毅遠有實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許遞。

○吏曹口傳政事,以吳取善爲兵曹參判。

○李宗秉,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典獄署牒報,則本曹囚禁人李寅模,乘夜越獄,仍爲逃躱,四處跟尋,終不捉得云。毋論罪囚之輕重,有此逃逸,可驗獄官之不先操束,當該入直參奉李復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帖連,向前李昌廷,李鉐等亦,職掌旣在於省記與摘奸,則禁直擅闕,不能覺察,難免溺職之罪,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得潞亦,禁直何等嚴重,而不待交替,徑先出去,事甚駭然,烏得免輒離處所之律乎?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洪獻謨亦,軍錢則雖有如干所捧,還逋則未免全數未捧,揆以糴法,焉逭當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領敦寧趙萬永箚曰,伏以臣一病支離,淹延三載,常在不生不滅之中,兩眸俱昏,不能辨咫尺之物,左脚全痿,不能運轉側之地,特一未冷之屍耳。又自昨冬毒慼以後,肝肺摧裂,心神慌亂,自分其朝暮入地,夫何係戀,而第臣有所帶冏寺、武庫、梨園三提擧,俱是緊務,各有簿書,不可以閒漫看也。臣旣目視手判之已廢,則事當仰陳實狀,以祈恩諒,而前以陳腐,或冀萬一之幸,趑趄未果,仍値喪威震剝,不遑言私,今焉葬虞粗畢,敢控情悃。伏願聖明,察臣病實之行不得而任不堪者,特賜鐫改,俾臣垂歿之日,得以粗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此與要任有異,卿其安心勿辭。仍傳于趙徽林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丙午正月十九日未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宗秉,檢校直閣尹定鉉,侍讀官徐相敎,檢討官朴承輝,假注書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相敎讀自十八年敎曰,至賜衣一襲。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相敎曰,璽書諭會寧節制使若曰,非徒威武之爲尙,必修文德以爲本,凡爲將者,每患尙武而少文,主威而寡恩也。若專以威武用之,則是以力服人,易散而難附,苟以恩信施之,則是以德服人,易得而難失,故自古將帥之臣,必貴乎文德,吉甫之文、武爲憲,詩人美之,卻穀之敦詩說禮,《春秋》稱之,非但爲將之道爲然,在人君馭下之政,亦不外是。虞舜舞羽,而三苗來格,武王止戈,而四夷咸賓,此皆聖王,以偃武修文之治,致柔遠能邇之效也。伏願殿下,雖於此等處,亦加澄省焉。上曰,金宗瑞所啓,卽上疏之類乎?相敎曰,便是密啓矣。上曰,此啓文甚夥多矣。上曰,璽書,何謂也?相敎曰,如密旨下書矣。上曰,然則如敎書之押印乎?相敎曰,係是密諭,則似異於敎旨之安寶矣。承輝曰,璽書著自《漢書》,蓋天子有六璽,或用於官職除拜,或用於詔勅書下,如我朝安寶之各殊其制矣。上曰,孔州、龍城,是北道地名乎?相敎曰,孔州卽慶興,而龍城,在鏡城、富寧之間矣。上曰,此時北道,尙未快定地界乎?承輝曰,然矣。金宗瑞始爲開拓六鎭,平定北關矣。上曰,北道之爲朝鮮地,果自金宗瑞始乎?相敎曰,自麗朝時,野人多據北道,每患侵撓,而麗之睿宗時,侍中尹瓘,始開拓六鎭,利原地,至今有侍中臺。且恭愍時,我太祖大王,多建功於納哈之戰,野人部落仍遠遁,洪原咸關嶺,有太祖韃靼洞勝戰紀績碑矣。上曰,侍中臺在利原乎?相敎曰,然矣。尹瓘雖開拓北邊,而野人種落,終未盡逐,尙多寇掠矣。及金宗瑞之爲北道都節制使也,相其地勢,可以據險者築城焉,可以奠居者作邑焉,可以屯田者起墾焉。招集軍民,設置鎭堡,經始之際,時議紛紜,不無沮毁,而世宗專任責成,竟使經年就役,永賴成功,故世宗朝嘗有敎云,雖有宗瑞,若非寡人,無以主此事,雖有寡人,若無宗瑞,無以辦此事,猗歟盛矣。任賢勿貳之聖德,尤不勝欽仰萬萬矣。上曰,此在《羹墻錄》乎?相敎曰,然矣。上曰,金宗瑞是都節制乎?承輝曰,然矣。上曰,太祖大王,嘗居北道乎?承輝曰,慶源、慶興,是興王之地,則肇基王迹,實在北方,而太祖大王,嘗居咸興矣。上曰,麥穗四岐,何謂也?相敎曰,麥固一本一穗,而此則一本四穗矣。上曰,四岐也,故爲祥乎?相敎曰,昔張堪爲漁陽太守,有兩岐之麥,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秀gg麥穗g兩岐,兩岐猶爲占豐之希瑞,況四岐乎?此道臣金孟誠之所以奉箋獻賀者也。上曰,不受其賀矣。相敎曰,不受獻賀,眞盛德事矣。上曰,又遍諭諸道勿賀,甚盛德矣。相敎曰,果如聖敎矣。命下番讀之。承輝讀自二十年上嘗命制諸儀象,至庶副予仁恤元元之意。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承輝曰,王者之政,以安民爲本,夫安民二字,始著於皐陶謨,而《大學》治平之極功也。《大學治平章》,專以用人理財爲說,此卽安民之本也。惟我世宗大王,以堯、舜之聖,致隆盛之治,八域昇平,何嘗有一民之不安?而然猶聖心,不自足焉,屢形於絲綸,常以民不聊生爲憂,至敎以賦役之際,一斗之賦,多至於數石,一日之役,延至於數旬,此尤其無幽不燭無微不察之至也。在我後嗣王,惟當以祖宗之心爲心,恪守成憲,關石和匀,遵而勿失,無所變更,則治自成而民自安矣。顧今邦內,雖曰乂安,凡係非法之斂,不急之役,難保必無。伏願殿下,常存不自足之心,克遵祖宗之法,以盡安民之術焉。上曰,世宗御經筵曰,予於經史,靡不周覽,而今且不輟者,只爲披閱之間所得頗多耳,讀書豈不有益?此誠勤學之盛矣。承輝曰,世宗好學,蓋天性然也,豈不卓越千古乎?上曰,果天性然矣。承輝曰,雖以傳敎觀之,聖學該洽,凡文字出處,莫不周知,如昨日所講酒敎中屢條引用,雖外間博洽之士,有難悉通,伏想聖工,無書不覽,故其發爲文章如此矣。上曰,於書必無不下覽矣。相敎曰,經傳子史,靡遺聖覽,而又開集賢殿,極選一代文學之士,故文治之彬郁,於斯爲盛矣。上曰,文治果燦然矣。上曰,治平之本,莫如安民,此傳敎亦盛矣。承輝曰,治國莫先於安民,故《書》曰,安民則惠矣。相敎曰,安民之要,則實在於輕徭薄賦,蓋賦斂薄而後,民食裕,民食裕而後,國家安,苟或重其役厚其斂,使民不免於飢困,然而治平者未之有也。故傳云,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可見古人之深惡聚斂之弊者也。上曰,謂甚於盜之意乎?承輝曰,以文勢言之,其曰與有,又曰寧有,則此卽甚於盜之謂矣。上曰,果反不如盜矣。定鉉曰,有損於上,則惠必究下,故《易》卦,以損上益下爲益,有損於下,則害反歸上,故以損下益上爲損。夫公稅重則損下,雖若利於上,而適足以自損也,公稅輕則益下,縱似害於上,而反所以自益也,卽此損益二卦,可辦其利害之分矣。上曰,唯。損上反有益焉,輕徭薄賦固善矣。相敎曰,自古財聚於上則民散於下,故古人所云,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者,是也。上曰,然矣,財聚則必有害矣,豈不反損乎?命參贊官讀之。宗秉讀自敎曰國俗嚴,至共享熙皞之樂。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宗秉曰,聖敎有曰,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與上段王者之政以安民爲本之意,相爲表裏,何者?國之本在民,民之天在食,食不足則民不得安矣,民不安則國不得安矣。《書》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者,正謂此也。是以吾民之解慍阜財,登諸舜殿之歌,黎民之不飢不寒,著於《鄒書》之訓,其所解慍阜財之方,不飢不寒之要,惟在於安民二字,而安民之道,亦惟在於使民足食而已矣。然而民不能自安,在上者有以安之而後,民乃安矣,而近民之官,莫守令若,爲守令者,如或賦斂不以其道,徭役不以其時,則將何以民食足而邦國寧乎?當時聖念,克軫民生之疾苦,先務守令之愼簡,其在今日繼述之道,可不以擇守令固邦本,爲急務也哉?伏願澄省焉。上曰,窳字,何義乎?承輝曰,此卽器不苦窳之窳字,在《史略》,蓋是缺弱之狀也。定鉉曰,惰窳之窳,其義爲弱矣。上曰,此下敎,卽勸農乎?相敎曰,卽如勸農綸音矣。上曰,與綸音無異矣。上曰,《農事直說》,世宗朝所御製冊子乎?承輝曰,然矣。上曰,其冊在何處乎?定鉉曰,退考目錄,則庶可詳知,而內閣若無有,則外間亦似無之矣。上曰,似應有之矣。承輝曰,係是壬辰以前書籍,不無放失之慮,然或有之而臣未及見矣。上曰,此時後苑,又種禾矣。相敎曰,後苑種禾,乃所以先知稼穡之艱也,懋本之聖意,曷不休哉?上曰,此時時御所,卽景福宮,則必是景福宮後苑矣。相敎曰,然矣。上曰,今之後苑觀稼,亦其意也,後苑之種禾,自此時始乎?相敎曰,然矣。此後上林觀稼,便成已例,以今觀之,雖若尋常,而在始創時,則恤農之聖念,尤切欽仰矣。上曰,始創時事,果甚盛矣。命閣臣讀之。定鉉讀自時風水者,至竟不用術者言。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定鉉曰,世宗朝時,術士請塞宮城北路,城內造假山,以補地脈,集賢殿修撰李賢老,亦以風水之說,請於都內川渠,禁投穢物,以淸明堂之水,校理魚孝瞻,上書斥之,其疏句句明白,節節正直,定是不易之格論,而亦可謂辭而闢之廓如也。疏入,聖祖嘉納而隆褒之,猗歟盛矣。言官直截之風,聖主虛受之量,卓越千古,今若徠諫容直,翕受敷施,繼述我世宗之盛德,則直言敢諫,亦豈無其人哉?伏願於此加勉焉。上曰,魚孝瞻上疏,甚善矣。定鉉曰,觀於此疏,可知其凡於地理書,無所不看,而見理分明,言論正直,儘名疏矣。上曰,何可禁投穢物乎?行不得之事矣。定鉉曰,李齊老之言,非惟勢不得行,亦是必無之理矣。上曰,近妄發矣。上曰,魚孝瞻,名臣也文章矣。相敎曰,其言切當,其文亦美矣。承輝曰,此疏非但言論之正直,其文章亦甚典雅,自上至有感動之敎,感動者,心誠好之之故也。上曰,其言甚好,要使人不惑,果可感動矣。定鉉曰,世宗,聖君也,故有是臣,君明臣直,於此可見矣。上曰,唯。定鉉曰,此時上之傳敎,皆援證古書,下之上疏亦然,其典學右文,可以推知矣。上曰,下敎皆引證,上疏亦果引證矣。上曰,上篇亦云,有過一年不葬者矣。相敎曰,惑於術數之拘忌,年月日時不合,則或經年不葬矣。定鉉曰,聞今中國,有數十年不葬者,蓋惑之甚也。惟我國家,治法休明,太宗朝撰《葬日通要》,以闢邪說,式至今五百年遵守,而至正宗朝,繼纂《叶吉通義》,大聖人化民成俗之德,若是其至矣。相敎曰,以《溫公葬說》、《程子葬論》、《朱子山論》見之,則先賢亦非謂必無地理之美惡也,直不附以吉凶禍福之理,而嚴斥其術數之誕妄誣惑矣。上曰,太宗朝下敎云,葬日太歲,壓予本命,而用之無妨矣。承輝曰,此卽元敬王后獻陵因山時事矣。相敎曰,此亦在《羹墻錄》矣。上曰,然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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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秉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展謁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仍詣徽定殿,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行禮還入幕次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李景在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毛帳。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徽林啓曰,知敦寧徐箕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景在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李宗秉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駕側鳴錚罪人金邦輝等三人,竝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李嘉愚,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沔川前郡守洪獻謨矣本府議啓內,軍錢則雖有如干所捧,還逋則未免全數未捧,揆以糴法,焉逭當律?以此照律罪,新定式十分不足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兵曹佐郞李昌廷,都摠府都事李鉐等矣本府議啓內,職掌旣在於省記與摘奸,則禁直擅闕,不能覺察,難免溺職之罪。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李鉐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忠壯衛將李得潞矣本府議啓內,禁直何等嚴重,而不待交替,徑先出去,事甚駭然,烏得免輒離處所之律乎?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李宗秉,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洪獻謨,杖一百徒三年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議各減一等事,命下矣。洪獻謨,功議各減一等,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忠淸道淸風府黃江驛,徒二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丙午正月二十日巽時,大駕詣永禧殿展謁,徽定殿行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趙徽林,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李宗秉,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直提學金輔根,檢校直閣鄭㝡朝、尹定鉉,檢校待敎金洙根、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由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通禮跪啓請進發,上進發,由把子橋、水標橋,至永禧殿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通禮前導入齋室。少頃,啓請外辦,上改具冕服,入就版位,行四拜禮,仍爲奉審,還入齋室。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殿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進發由鍾閣前路,入興化門,至崇明門。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由延光門、興明門、秉禮門,至徽定殿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前導入幕次。少頃,啓請外辦,上入就版位,行再拜禮,仍爲奉審,還入幕次。還宮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輿,上出次乘輿。領府事趙寅永,領議政權敦仁進前奏曰,日候陰寒,自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秉禮門、興明門、延光門,至崇明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出興化門,進發由鍾閣前路,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協陽門,命出標信解嚴,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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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徐堂輔。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秉哲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金大根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阿吾地萬戶崔宗植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大根曰,右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公鉉、韓正敎落點。

○金大根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公鉉,右副承旨韓正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龜夏曰,召對入侍。

○傳于金大根曰,今月二十六日,當詣景祐宮展拜矣,門路以曜金門爲之。

○金大根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大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在前自曜金門、景祐宮展拜時,廣智營、西營入直軍,各三十名除出,訓鍊大將率領,曜金門外設布帳外排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爲之。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沈有祖,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丙午正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龜夏,檢校直閣尹定鉉,侍讀官徐相敎,檢討官沈敦永,假注書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相敎讀自二十七年上曰監司,至予常覽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相敎曰,世宗朝聚文學之士于集賢殿,撰次前代得失及東方興廢而成書,名之曰《治平要覽》,治平者,卽《大學》所謂治國平天下之道也。蓋人君之學,欲求治平之要,必觀乎古今史籍,然後刑政之隆替,文獻之損益,有所監法而勸戒者矣。猗我聖祖勤學求治之盛德,卓越百王,凡於經史,靡不周覽,而但簡編浩穰,事蹟繁冗,機政之暇,有難博記,故刪其煩而撮其要,纂成一帙,以備常覽,以做一代堯、舜之治,啓萬世文、武之業,於不休哉,於不盛哉?今我殿下,終始典學,以《綱目》,監歷代治亂,以《寶鑑》,法列祖成憲,亦今日治平之道,亶在是也。非徒筵席之間,頻御講對,雖於燕閒之中,常資省覽,則治平之化,自臻於熙洽矣,益加懋哉。上曰,《治平要覽》,今有之乎?相敎曰,玉堂亦有之,而頗落帙矣。上曰,其冊何以撰次者乎?相敎曰,始自周而至於元,凡善惡得失之可爲勸懲者,撰次成書,合爲一百四十餘卷矣。上曰,此亦卷帙,多矣。上曰,《龍飛御天歌》,亦此時所撰者乎?相敎曰,然矣。上曰,予嘗見之,而未詳爲幾卷矣。相敎曰,樂章則摠一百二十五章,而卷編則不過四五卷矣。上曰,諺文亦此時所創乎?敦永曰,中朝翰林學士黃纘,時謫遼東,命成三問等,往來質問十三度,而親製訓正音子母二十八字,名曰諺文,分爲初中終聲矣。上曰,無諺文之時,何以爲之乎?相敎曰,有薛聰吏讀而用之矣。上曰,吏讀是薛聰所作乎?相敎曰,然矣。上曰,無吏讀則不可用乎?相敎曰,言語之所可象者,不可以文字形容,故創造吏讀假字,而用以解方言,接續語脈,而猶多窒澁處矣,一自諺文之出,而語音文字之所不能記者,悉通無礙矣。上曰,吏讀,多不可曉矣。定鉉曰,吏讀,果多難解處,今去薛聰,已過千載,其方言字音,似亦有古今之殊矣。上曰,憲府上疏云者,都憲上疏乎?相敎曰,旣無姓名,則不知其爲誰某矣。上曰,假如聯名上疏乎?相敎曰,似然矣。上曰,凡幾條乎?相敎曰,凡爲五條,一曰愼終始,二曰辨邪正,三曰開言路,四曰主剛健,五曰愼爵祿。今我殿下,求切時之言,而諸臣之所當仰陳者,必無過於是矣,此疏中諸條陳勉,視以今日憲府之所進奏於殿下者,而便作親聞,深留體念焉。上曰,此眞名疏,應在《羹墻錄》矣。相敎曰,《羹墻錄》則多抄出疏中要語而載之矣。上曰,然矣。上曰,其時有命書一通以入之下敎矣。相敎曰,命書一通,以備常常乙覽矣。敦永曰,內而治心之要,外而治國之道,具載於此疏,今若常常採覽,其於內外交修之方,必多有益處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唯。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司憲府上書,至未知從吾言否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臣伏見親製策擧子若曰,善爲國者,不過求賢從諫寡欲勤政而已,大哉王言,此誠治國之大經,濟時之急務。蓋任賢,所以治天職也,納諫,所以恢聖聰也,遏欲,所以明天理也,勤政,所以無時豫也。天下之事,必本領旣正,大數旣得,然後庶務可整,衆弊可祛,而出治之本,無出乎此四者矣。伏願殿下,克體聖訓,思所以繼述,必先斯四者,守之以確,行之以實,則百度修擧,而治化旁達矣,臣以是望焉。上曰,圄字音是御字矣。定鉉曰,然矣,當讀如祝敔之敔字音矣。上曰,此疏爲宦官事矣。敦永曰,果以宦寺一節,有此陳勉之疏矣。上曰,此疏亦好矣。敦永曰,此是切實之言,臣於向來,屢以此等事,有所區區之仰勉,今此更陳,語不新奇,而程子之言曰,親宦官宮妾時少,接賢士大夫時多,則可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司馬光論亦曰,宦寺出入宮禁,人主自幼及長,與之親狎,非如三公六卿,進見有時可嚴憚也。程子與司馬光,俱是宋神宗、哲宗時人也。志同道合,思致太平,而其言俱如此,此誠古今之至論,而人主之所當監戒者矣。上曰,親製策擧子,是科試乎?相敎曰,科擧試策矣。上曰,擧子對策之言,胡不載之乎?相敎曰,擧子之所對必衆多,未可以盡錄,故似闕之矣。上曰,此篇手札下敎,亦在《羹墻錄》乎?定鉉曰,果有之矣。上曰,此是祭癘鬼之文乎?敦永曰,文宗朝癘祭祭文,備載於《羹墻錄》,可以詳知矣。相敎曰,憲府兩疏,一則命書一通,一則賜批嘉納,前後嘉言昌謨之虛受採聽,若是其勤摯,而於聖衷,猶不足焉。又以手札下敎,廣求讜言,使之實封以聞,言雖不中,亦不加罪,來諫之聖德,誠至矣盛矣。上曰,唯。命參贊官讀之。龜夏讀自敎曰先代之後作賓王家,至摠治軍國重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龜夏曰,義倉之義,儲畜於年豐之時,以備歉荒賑救之資也。是以特從憲府之請,發倉以賑,此莫非憂勤仁恤之德,視民如傷之意也。自昔三代盛際,季春有賙窮之法,漢文時,亦下議貸之詔,而《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古聖王爲民惻怛之仁,固未嘗一念之或忽,而至於儉歲賑濟之方,則尤可見惠澤之下究,伏願殿下體念焉。上曰,此敎亦在《羹墻錄》,而似夥於此矣。相敎曰,然矣。定鉉曰,麗朝歷代祠宇,皆奉於崇義殿,而以循禮爲副使,俾奉其祀,此眞盛德事矣。上曰,崇義殿尙在乎?定鉉曰,然矣。陞麻田縣爲郡,而使王氏子孫,爲參奉以將祀,置敎官敎其子弟,賜土田減獲,接待王氏之盛恩,若是隆摯矣。上曰,此事,亦聖德矣,果有崇義殿參奉矣。命閣臣讀之。定鉉讀自竄左參贊許詡,至上尊號曰懿德。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定鉉曰,參贊官所奏義倉之說,備陳聖朝賙窮之方,臣不必贅告,而竊伏見下章,又以軍資監陳穀二十三萬斛,以賑京畿、關東及三南饑民,於乎,大聖人子惠困窮之德,若是其摯,而當時儲蓄之充溢,於此可知矣。見今國計蕩然,庫儲雖無以倉卒充滿,然若自上崇儉節用,則不至多年,自當致殷富之盛,伏願留念焉。上曰,二十三萬斛,卽二十三萬石乎?相敎曰,然矣。此時倉有二十三萬之陳穀,倉有積儲,所以備水旱之災,濟民於急者也,欲求儲積,必先節用矣。定鉉曰,崇儉則節用,此章之毋進玩好,卽崇儉之驗矣。上曰,然,苟欲節用,當先崇儉矣。定鉉曰,然矣。禮云,國無三年之畜,國不可爲國。夫以三年之剩穀,而畜一年之食,則有十年之剩穀,然後方可有三年之畜矣。上曰,必待三年而有一年之儲乎?定鉉曰,然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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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緣故出。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徐堂輔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景在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未肅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正敎曰,召對入侍。

○以慶尙監司李啓朝狀啓,盈德縣民家失火事,傳于南秉哲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結構奠接之方,廟堂措辭分付。

○南秉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金輔根移文,則以爲利川府鄕校聖殿傾圮,所見悚悶,將以今春釋菜,兼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利川府鄕校聖殿修改,當於今春釋菜,兼告擧行,告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而祝文中措辭撰出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李裕膺,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鄭寅奎,受由過限,依例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以李誾彬爲御營中軍。

○吏曹,今此丙午式年監試覆試學禮考講一所試官,趙遠永、李羲晉,二所試官,李寅奭、兪敎煥。

○獻納鄭錫麟疏曰,伏以社壇親祈,天心底豫,廟宮祗謁,聖慕克伸,瞻旄懽忭,小大同情。因伏念,臣本草野寒族,晩幸通籍,薄試內外,全蔑分寸之效,只增踰濫之懼。迺者納言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署經有命,召牌儼臨,臣感恩怵義,雖不得不章皇出肅,粗伸叩謝之忱,然官以諫爲名,居之一日,有一日之責,二日有二日之責,上而衮闕,以至百僚得失、生民利病,隨事盡言,有犯無隱,固其職分也,是豈如臣殘疲疎逖之蹤,所可堪承哉?日夕惶蹙,無地自容。伏況臣犬馬之齒,已迫遲暮,蒲柳之質,漸至凋零,疾病交侵,陳力無望。伏乞遞斥臣職,以安微分焉。臣於丐免之章,豈敢贅他?而第伏聞身出則言出,今日國事之急先務大綱領,亶在殿下之勤學勤政,而秋冬以來,聖心奮勵,頻御經筵,晝講、夜對,討論經史,樂不知疲,又以節財崇儉之方,開心見誠,藹然有一堂都兪之氣像,猗歟盛哉?成湯之檢身,若不及,成王之學,有緝熙,大禹之克勤,文王之卑服,卽我聖上一轉移間,躬行心得而有裕也。令聞所曁,中外蹈舞,依然如在於春風和氣之中,今使元凱周、召之輔,左右之先後之,二帝、三王之道與治,可與輓軼,而漢唐以下,固不足論,何憂乎頹俗之不振,何慮乎恒産之不敷?嘉言可以罔伏而日進也,人材可以蔚然而待興也,然而聖學之要,貴在日新而又新,故伊尹之告太甲,必曰愼厥終惟其始,傅說之勉高宗,必曰念終始典于學。伏願殿下,體天地不息之功,追祖宗已行之典,一此匪懈,日就月將,則經幄博聞之臣,山林懷道之士,孰不思引領彈冠,以效啓沃之責哉?臣不勝欽仰攢祝,因略陳數事,惟聖明垂察焉。臣聞經曰,國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不爲國。殿下以今公私之蓄,可支六年乎?三年乎?糶糴者,兵荒之備,而生民大命也。糴簿大要,多或至十萬,小不下十千,精實盡入於吏逋,空殼徒歸於民戶,哀彼農民,終歲勤苦,糴納不足,重之以吏逋族徵,年年流離之不絶,邑邑戶口之漸縮,職由於此也。周人之言曰,囊漏貯橐。此言蓄積之不在上則在下,民足而國不足者,未之有也。臣謂與其徒存紙上之空文,不若減其數而精其品,大無過萬石,小無過六七千,而必折半留置,以資不時之需用,國有實效,民得以紓力,請令廟堂區劃。我朝人材,多由科目中以進身,而臣及見正廟朝盛時,泮長久任,齋儒月課,鳶飛魚躍,活活潑潑,八域風動,文體丕變,於乎休哉?近日之士習不古,內自學校,外至鄕遂,讀書者幾希,試券一出,多失士望,豈皆有司之不明?蓋亦佳作之絶少,至如臨場之雜遝,捷徑紛競,良可慨歎,寧欲無言。臣謂三物賓興,尙矣勿論,略倣鄕貢之例,自其邑,必選講製俱備之擧子,錄送于春曹,以爲憑據黜罰之資,無論大小科,無講者不得赴焉,則倖門自杜,冒入可止。請令禮部稟施焉。臣聞孟子曰,五十衣帛,七十食肉,蓋言先後之序也。我東衣食素饒,侈靡成習,使价一卓之廚供,豪富一身之服飾,將爲中人幾家之産乎?燕貨之錦繡珠貝,非無申禁之令甲,而依舊自如,豈勝駭歎?守令之貪汚,生民之困瘁,罔非侈風之使然也。臣謂先自大內,一切節儉,以至朝士品服,亦用土産紬紵,庶民不可無文章之差別,伏願益加董飭焉。臣之鄕楊州,有前北評事臣李玄文,誤犯殺人之辜,以簪筆侍從之臣,鄕獄經年,景色愁慘。就其本事言之,常賤之詬辱士民,罪固罔赦,奉使之行,旣入風聞,略施糾治,容或無怪,初非有心於必殺,而不幸死者之命數有限,適然因病致斃,則謂之眚災,亦可也。臣與此罪囚,初不識面,而聽之傳說,參以事體,不能無怵然動心,敢暴實狀。請令王府,拿致勘斷,以存貴賤之別焉。臣於治疏之際,人有難之者曰,減糴簿誠,好矣,其於經用不足何?臣曰,夫子道千乘之國,節用爲先,節用而用自足也。又曰,選鄕貢,誠好矣,其於科弊已痼何?臣曰,朱子嘗言非是科擧累人,士趨旣正,科何爲弊?又曰,節儉,誠好矣,其於習俗難變何?臣曰,國有紀綱,安有令出而不行者乎?臣以老誖,敢效愚妄,惟殿下勿以人廢言,以開進言之路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丙午正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正敎,侍讀官金基纘,檢討官沈敦永,待敎洪淳穆,假注書徐堂輔,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基纘讀自世祖朝一,至臺諫一員來參。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基纘曰,梁誠之上疏,以爲人君享國之長,在得民心,此誠千古的確之論也。夫民者,邦國之本,王者之天也。其數甚衆,其勢可畏,其心之向背去就,邦祚之脩短係焉。宋儒呂祖謙之言曰,國以民治,亦以民亂,譬若舟以水行,亦以水覆,是故自古帝王之定天下成大業者,莫不以忠厚爲心,寬大爲政,保合大和,固結衆心,而後世子孫,亦莫不以怠忽侮慢失之,此必然之勢也。猗歟我朝,列聖相承,積德累仁,如傷若保之政,靡不用極,輕徭薄賦,以寬其力,足食裕用,以厚其生,至恩渥澤,浹人骨髓,其得民心之盛,有如是矣。今我殿下所臨之民,卽我朝宗之赤子也,民情之所仰望於殿下者,亦如昔日之仰望於祖宗也。伏願殿下,體昔日懷保之心,詢其疾苦,念其飢寒,安生樂業,務得其心,則自然群情歡忻,天心悅豫,生祥降福,惟日不足,萬億年無疆之休,其將自今伊始,《召誥》以諴小民,爲祈天永命之本,惟殿下念哉念哉。上曰,《通鑑綱目》,《大學衍義》,今皆有之,惟《宋元節要》,是何書乎?基纘曰,似是明儒所作,紀載宋元事蹟,以繼《通鑑》者也。但玉堂無是冊,未及詳考矣。上曰,似卽《通鑑》之類矣。敦永曰,《宋元通鑑》亦有之,而此以節要爲名,則似與《朱書節要》同義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實封上聞,何謂也?敦永曰,古有封事上章之例,此卽以實封而上聞者矣。上曰,梁誠之之疏謂何事乎?基纘曰,古昔聖王,享國靈長之道,惟在於得民之心矣。上曰,得民心之下,又有何說乎?敦永曰,兵制有國之大事,貢法爲民之實政,乞命大臣,更加商確,而輕徭也,薄賦也,省刑也此三者,卽亦愛民之要道矣。上曰,亦有田制之說矣。輕徭、薄賦之說,上卷亦有之,得民心之道,惟輕徭、薄賦、省刑三者而已,此言甚好矣。基纘曰,輕徭則民力給,薄賦則民食裕,省刑則民志壹,此三者爲愛民之道,而其要又在於節用,故孔子曰,節用而愛民,蓋用不節則民受其害,必也節用而後,民可保矣。上曰,然矣。上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工曹請造,至枯槁者罪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臣伏見世祖朝,工曹、尙衣院,請造金盞銀硯爐。上命以磁代金,爐則勿許。夫以兆民之奉,猶尙如此,乃所以昭儉於閫內,貽範於後世,屬上之事,勿使過度,猗歟盛矣。實我朝鮮億萬世之典則也。蓋儉爲永圖之基,亦爲愛民之本,昭德節用是已。今我殿下,務崇儉約,遵守舊章,大小臣民,孰不欽仰?然事䙡gg貴g有始,亦克圖終,勿以旣往,不自滿足,持守此心,猶懷靡及,愼其終如其初,一應經費,無踰常式,使吾民産,恒有餘裕,則聖祖之德業彌光,而永世之洪休無疆矣。伏乞體念焉。上曰,節用愛民,尤莫如儉矣。敦永曰,誠然矣。敦永曰,此第六板,以河緯地阿附大臣,欲令王府鞫之,旣而釋之。敎曰,此人素有正直之名,予欲聞過失也。復諭之曰,毋以今日之故,不言予過失也。由此觀之,聖祖來諫之德,容直之念,藹然於絲綸之間,而聖德益有光焉,此豈非今日體念處乎?基纘曰,人孰無過,改之爲貴,以大聖人不諫亦入之德,尤欲樂聞過失,非眞有過失而然也。或慮其少有過失,而有則改之,無則勉之而已,此尤盛德事矣。上曰,此云四民圖矣,四民,何謂也?基纘曰,四民,卽士農工賈矣。上命參贊官讀之。正敎讀自二月上御勤政殿,至淨阡陌。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正敎曰,上下番儒臣,已盡奏達,臣無容更陳,而此時卽世祖朝初政,而去太祖朝,創業不遠,且典章法度,良臣輔佐,燦然大備,莫非垂法於後世矣。《書》曰,監于先王成憲。宋儒之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上曰,是《說命》乎?基纘曰,然矣。上曰,宋儒,何人乎?基纘曰,宋臣范祖禹之言矣。敦永曰,此是鄭獜趾,以强盜充斥,請令法司,倣古缿筩之法,使人匿名投告矣。上曰,缿筩,何物乎?敦永曰,漢趙廣漢爲穎川守,作缿筩受民投書,使相告訐,其發奸摘伏,如神矣。蓋缿之爲器,中有小孔,可入而不可出,受其匿名之書,而使被告者,不之知也。此蓋治盜之妙法,而聖祖以其投告之門一開,則挾怨懷詐,陰構禍亂者,必接跡而起,故竟不許之,大哉斯敎,可爲萬世法矣。上曰,決不可行也,誠然矣。敦永曰,强竊者,罪固當死,似不待三覆,而猶不輕減其數,必求其生道,欽哉惟恤,服念五六日之至仁盛德,洽于民心,於乎不忘,伏願體念焉。上曰,三覆之法,上卷亦有之矣。敦永曰,世宗朝,有人盜御庫財,律當斬,司諫高若海曰,凡死囚法必三覆,今不使覆奏,恐後世便下詔獄,非所以示法也。上嘉納,遂行三覆之法矣。上曰,存羊之說,何謂也?基纘曰,孔子惜其棄古禮之意矣。敦永曰,此在《論語八佾篇》矣。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孔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卽是愛禮之意矣。基纘曰,凡事之徒存虛名者,雖似文具,而其禮制之不可廢,名義之不可闕者,謂之存羊之義也,是以繁纓小物也,而孔子惜之,今此告朔之羊,雖是小物,而聖人之惜之如此,則何況大於此之事乎?敦永曰,繁纓事,亦載於《綱目》初卷司馬溫公論矣。上命閣臣讀之。淳穆讀自敎曰人於五倫,至約其傔從以送。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淳穆曰,世祖朝,諭八道觀察使曰,農事若失鋤治,終爲無用,雖欲鋤治,食不贍則人未力役,鰥寡孤獨,不堪耘田者,寬徭役給口糧,勿使失時。蓋春省耕而補不足,先王之大政,而農家艱食,最甚於鋤耘之時也。世祖朝,深知生民之疾苦,尤於農政,曲察無遺,如傷若保之至意,溢於渙音,豈非欽頌萬萬哉?蔡襄曰,人主居法宮,而使風謠習尙,無一不陳於前者,託聰明於臣下故也。若發政而勤詢咨,用人而明賞罰,勞來匡直,以民天爲本,則敦風俗興禮讓,皆於是具焉,尊臨穆淸,德敎之及人,如春風和氣,化工之著於物,莫不各遂其生,歡欣有耕鑿之樂矣。敦永曰,閣臣所陳農民艱苦之狀,最爲切至。夫齊民之中,四窮尤所矜惻,故《詩》曰,哿矣富人,哀此惸獨。《孟子》曰,文王發政施仁,必先斯四者,聖王如傷之念,何民不然?而最可軫念者,卽此鰥寡孤獨是已,此所謂無告之民也,仁政之尤當先施者矣。上曰,鰥寡孤獨,最尤可恤矣。淳穆曰,夫如是,故古昔明王,必先矜恤四者,不虐無告,不廢困窮,唐堯所以協和也,子惠困窮,殷湯所以輯寧也,惠鮮鰥寡,周文所以諴和也。淳穆曰,世祖朝謂鄭麟趾曰,創業易守成難,夫守成之世,典章法度,皆燦然備具,若監憲無愆,則似不至於創業之艱,而但已治而已安,生長富貴,易流於逸豫怠惰,而不務於憂勤惕勵,故所以難保而易失也。逸豫之於憂勤,怠惰之於惕勵,只在一心上操存,舍亡之機,可不戒哉?上曰,然矣。守成之君,或不知創業之難而然乎?淳穆曰,守成之君,非不知創業之艱,而但未身親經歷,故此所以易於逸豫,而忽於憂勤也。上曰,果然矣。上曰,此時遣左承旨韓明澮,似亦御史乎?淳穆曰,此非御史也,卽宣慰之任,而兼付事目,使之廉察矣。上曰,兼付事目,亦御史之任矣。基纘曰,漢有直指御史,唐有宣慰御史,蓋御史之名,自來非一,而此卽遣近侍宣慰,兼付之廉察之責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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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金世鎬未入來。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公鉉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爲之。

○韓正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秉哲曰,召對入侍。

○金大根啓曰,假注書徐堂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堂輔改差,代以金世鎬爲假注書。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正敎曰,只推。

○義禁府啓目,典獄參奉李復秀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丙午正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秉哲,侍讀官金基纘,檢討官沈敦永,待敎洪淳穆,假注書李敎寅,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基纘讀自上謂鄭獜趾等,至從禮曹之請也。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基纘曰,尊禮高年,王政之當務也,優待老成,昭代之美事也。猗我世祖朝,屢賜耆老宴於宰樞之臣,此誠曠絶之恩,殊異之典也。粵在三代盛際,皆行養老禮於國學,聖王之於耆老,若是優待者,此曷故焉?夫耆老之人,閱世久而更事多,見識足以鍊時務,望實足以副輿論,有可以補君德而裨政敎矣。是以國有大事,就而問之,恃若蓍龜,以決其疑,如商宗之圖任舊人,周王之無遺壽耇是已。昔齊后,使其臣子奇治阿,奇年十八矣。旣行,悔而遣追之,追者返曰,必能治矣。共載者,皆白首人也,至邑,果大治,子奇年少宰邑,必賴白首以濟,則以此推之,國有老成,以之任用,而其國之能治,亦可知矣。下章所云,領相鄭獜趾,疏請休退,優批不許,使之臥以治事,然則當時之賜宴耆宰,非但爲優老之惠而已,誠以委任老成,終始之眷遇靡替,聖意攸在,此可以仰揣矣。伏願殿下,每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禮待耆臣之際,必以此監法焉。上曰,圜邱,何謂也?基纘曰,圜邱,卽祭天之壇矣。上曰,卽今之南壇乎?基纘曰,然矣。上曰,其時何爲祈穀於圜邱乎?今則祈穀於社稷矣。基纘曰,然矣。古者圜邱祭天,方社祭地,故《周禮》云,祈來年于天宗,祈年卽祈穀也,天子而後,行祭天之禮矣。上曰,天子而後祭天乎?敦永曰,《詩》云思文后稷,克配彼天,貽我來牟,帝命率育,周公尊后稷以配天,故祀於郊者,亦此義也。上曰,然矣。上曰,此下諭八道軍民等下敎,如今敎諭書之類乎?基纘曰,然矣。上曰,以官吏侵虐之事,而有此敎乎?敦永曰,猾吏之弊,甚爲民瘼,而其曰,一應差役,免富强侵貧弱之下敎,尤爲洞燭奸狀,曲盡民隱,憂恤之聖念,如是其極,則貪猾之吏,敢不畏戢,而貧窮之民,亦豈不感恩乎?上曰,唯。又敎以,若有守令侵暴事,可直來告予矣。敦永曰,又命觀察使,鏤牓邑門,使愚夫愚婦,無不周知,甚盛德事矣。基纘曰,諭書中許多條件,無非軍民難支之弊,而官吏之侵虐也,奸猾之舞法也,最爲切骨之瘼,聖敎至此,悉燭無遺,此輩必當懲畏憚戢,不敢爲非法之事矣,其爲禁制之效,似勝於刑法矣。敦永曰,殿下承覽聖敎,則官吏侵暴之狀,百姓困悴之形,無不瞭然,如常親臨,而每加軫恤,若恫在己,則聖念所曁,民蒙其澤,世祖朝太平之治,可以復見於今日矣。上曰,唯。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夏五月敎禮兵曹,至皆佩戶牌。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此章中凡諸宮僚,遴選端良敦重之士,久於其職,久職之義,最好講究。蓋爲任久,則閱歷多而可以明習,爲任不久,則閱歷少而難以責成,至於州郡,尤宜久任,如其數遷,非徒迎送之弊,爲害滋大。惟患不治簿書,何暇周察民情?是以爲官者,專任吏胥,夤緣爲奸,此乃先正臣李珥所以深憂永歎者也。猗我世宗大王,深察此弊,決意立法,知人善任,才大位卑,則不次擢用,人器相稱,則十年不遷,庶績咸熙,衆弊悉祛,此今日所當法者,而如或不問賢否,一於久任,則其爲後患,反不如數遞之爲愈。內自京司,外達州縣,治民典軍之官,明詔銓曹,精其選重其責,又詔監司,明試考課,果有治績,則久而典之,不勝其任,則絀而退之,明白對楊,各稱其職,一如世宗朝故事,則吏無數易之弊,官有修擧之效,國以永賴,民蒙其澤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此篇云,《國朝寶鑑》,凡一朞乃成,世祖朝時,亦有此冊乎?敦永曰,世宗朝命權踶等,撰太祖、太宗、《兩朝寶鑑》,而未及就完,世祖朝命申叔舟等,纂太祖、太宗、世宗、文宗四朝治法政謨,彙成一書,而果一朞乃成矣。至於《宣廟寶鑑》,大提學臣李植,在家纂輯,而亦未及就,其子端夏,踵成之矣。上曰,李植是澤堂乎?敦永曰,然矣。英宗朝命文衡李德壽,纂《肅廟寶鑑》,而與《宣廟寶鑑》,各爲一書矣。至正廟朝時,續纂定宗、端宗、世祖、睿宗、成宗、中宗、仁宗、明宗、仁祖、孝宗、顯宗、景宗《十二朝寶鑑》曁《英廟寶鑑》,乃與《四朝寶鑑》,《宣廟》、《肅廟寶鑑》,而合爲一書矣。上曰,其時慶尙道,進三穗嘉禾,而却之矣。敦永曰,却之,眞盛德事也。古昔聖王,惟以得賢與豐年爲瑞,列聖朝不受甘露之賀,卽此意矣。上曰,然。果盛德事矣。上曰,敎成均館,使諸生讀書乎?基纘曰,聖敎若曰,雖有才,敎不勤則不成,我聖祖敎養作育之意,覽此辭敎,不勝欽頌矣。蓋賢關多士,雖有可用之材,而培養敎育,必盡其道,然後始可以成就其德,爲他日需用之材。董仲舒有言曰,不素養士而欲求賢,譬猶不琢玉而求文采也,賢才蔚興之效,專係於在上之導率而已。今我殿下,日賜召接,專意講讀,藹然令聞,已播八方京外,爲學之士,頗多勤讀而勤做者,擧皆有聞風興起之望,自上躬率之效,有如是矣。伏願殿下,終始典學,勉勉不已,克盡敎養作成之道焉。敦永曰,上番所奏終始之說,誠好矣。夫爲學之方,必須終始如一,然後盡善盡美,而克臻於高明廣大之域矣。命參贊官讀之。秉哲讀自幸西郊,至典獄之囚。上曰,止之,文義陳之。秉哲曰,右司諫徐居正等上疏,有天心仁愛人君,以水旱災異譴告之之語,此與董仲舒天人策所言,其意相類矣。昔楚莊王,天不見災,地不出妖,則曰天其忘余歟?是可謂人君之言也,而後世中主,多不省天人相與之義,遇災異,則曰國家代有也,遇水旱,則曰堯、湯所不免也,遇凶年,則曰非我也,歲也,全無警惕之意,故其能弭災消禍者,鮮矣。前年淸北水災,近古所罕有,而慰諭之使,賙恤之典,賑貸之政,靡所不擧,然而凡事易於始勤而終惰,臣不敢知今日聖心之憧憧,果不少異於始覽西伯狀聞之日乎?大抵非至誠,無以動天,而若當譴告之時,不實心對越,則至如撤樂減膳之擧,只爲觀瞻備例,而不足爲震來致福之道也。古人云,聞雷霆而不畏,對靑天而懼。伏願殿下,三加聖意於此等處,雖無災眚之時,常存修省之念,防患於未然,消災於未萌,是所區區之祝。上曰,笞字,果從治字音乎?多讀以台字音矣。秉哲曰,本音果治,而在於支字韻矣。秉哲曰,每當新冊子進講之時,竝讀卷首某朝編秩之第次者,非但文義之不相接續,其曰一曰二當句內,恐涉未安,此後則令儒臣勿讀,未知何如乎?上曰,旣不關文理,且未安矣。基纘曰,此果未安,故臣等自外亦有商議矣。敦永曰,只不讀曰二曰三,而讀某祖某宗朝,則恐好矣。上曰,其爲某朝,則自當知之,旣不讀尊號,則竝勿讀,可也。命閣臣讀之。淳穆讀自罷兼判吏兵曹事,至改撰樂章。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淳穆曰,許琮疏言,日月蝕列之災異,不可以常數而忽之,所以答天譴開言路爲之先,此誠至論也。朱子曰,王者修德行政,能使陽盛足以勝陰,則日月之行,雖或當食,而月常避日,故必有參差而不食。由是觀之,其所食與不食,固不可專諉以曆家定數,而豈非人君恐懼敬畏,以圖消弭者哉?且雖上聖之姿,或不能無過,而足可喩之以改過,鏡之去塵,猶有所礙滯,水之去泥,猶有所査滓,皆不如日之復圓,中天陽旭,瀅澈光明,使萬物廓然改覩也。伏願殿下,每於蚤夜,內省勉勵,翕受嘉論,期至衮職之無闕,則此所謂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也。上曰,當食而不食乎?淳穆曰,此卽朱夫子之言,而在《詩傳》註矣。上曰,此果朱子之言,而有當食不食之時乎?敦永曰,朱子之言,見於《詩經》十月之交章下註矣。秉哲曰,朱夫子之言,果如是,而若以曆家之言觀之,日食,月掩日也,月食,地揜月也,其食與不食,皆有定數,則當食而不食,似是推步之差誤,而無關於人事者,然人君遇薄蝕之災,專信疇人之術,而無恐懼修省之意,則其弊必至於不畏于天,故朱子,有當食而月常避之之言,而宋朝,以日食不至所當食之分,有議稱賀者,其稱賀之不可,富弼力言之,然此亦以食與不食,爲有關於人君政令之意,可見矣。基纘曰,此事有無,求之往古,未能的知,而朱子之如是爲說者,似或非必有是事而然也。人君修德行政,應天以實,則孚感之理,自然有轉災爲祥之效矣,此是深戒人君而發也。自古聖王之至治,未有盛於堯、舜之時,而其時則陰陽調順,民俗熙皞,擧一世如在春風和氣之中,故亭午之世,只見日月之光華,而未聞有薄蝕之災,然則聖人之治國爲政,初無一事之可以召災者,則雖是天地間時行之災,亦可得以免之矣。上曰,唐、虞時無之乎?基纘曰,《書》云辰不集于房,瞽奏鼓嗇夫馳,日蝕之說,始見於夏之中葉矣。上曰,唐、虞時事,載於史冊乎?淳穆曰,《三編綱目前編》,載唐、虞時事,然多出於《書傳》,而初無日蝕之記,則可想其至治之世,孚格天心,而災異之不見矣。上曰,唯。敦永曰,閣臣所奏開言路之說,甚好矣。雖以此篇觀之,輪對官之召見也,慮其惶蹙,難盡素蘊,使之舒體,悉陳無隱,猗歟盛矣。凡人臣奏對之際,或嚴畏或拙訥,其所欲言者,未免十袪八九,故人君,必和顔色以受之,開誠心以求之,然後上下交孚,嘉言罔伏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其時輪對官,猶今之輪對官乎?敦永曰,然矣。上曰,命注書視獄,甚盛矣。敦永曰,使注書,往視金吾、典獄之漏濕,好生之德,洽于民心,雖有罪者,猶軫其或傷,況於無罪之民,其愛恤之典,當復如何?此所以至仁盛德之浹人骨髓者矣。上曰,又以酒肉,饋禁府、典獄之囚矣。基纘曰,饋之以酒肉,又視其漏濕,軫恤罪囚,至於如此,其在縲紲之中者,被此曠絶之恩,必當感激於心,悔過自責,一出囹圄之後,更不負罪而犯科矣。傳曰,使民日遷善不自知,此之謂矣。上曰,世祖朝制作,甚盛矣。敦永曰,世祖朝治謨政法,至矣盡矣。制禮作樂,世宗創之於前,世祖繼之於後,逮于英廟朝時,復修其樂章之未盡釐正者,前聖後聖之同一其揆,於此尤可欽仰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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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金世鎬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秉哲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韓正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虞候李鈺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正敎曰,只推。

○韓正敎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秉哲,以禮曹言啓曰,臣永元,與戶曹判書臣李穆淵,進詣皇壇奉審,則奉室第三位黃紬褥一件,奉紙位黃紬袱一件,黃帕一件,饌卓巾二件,尊卓巾一件,移安時黃木擔乼一艮衣,雉尾箒一柄,雉尾籩五箇,豆蓋具五箇,幣篚蓋具二箇,大牲匣小牲匣各一坐,饌卓二坐,座面紙二張,風遮大草芚二浮,懸竹四箇,齋室鋪陳花紋席一件,風遮大草芚二浮,懸竹四箇,香大廳地衣五張,從享位牌紙匣一件,籩羃一箇,豆蓋具一箇,紫的褥一件,花紋方席一件,白紋席二張,雨傘一柄,黃儀仗雨備二件,雉尾箒一柄,雉尾風遮大草芚一浮,懸竹二箇,典祀廳仰遮油芚一浮,竝破改備。鍮東海一坐,破添鐵修補。壇上甲黃幕一浮內二幅,甲黃帳一浮內二幅,內簷甲黃帳二浮內一幅,油遮日道里具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內二幅,白木內揮帳二浮內二幅,前面黃帳一浮內二幅,黃綿絲大束乼、中束乼、小束乼、三甲所各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二艮衣,排設竹十箇,朱紅漆圓經杖三箇,圓柱杖二箇,從享位油遮日二浮,道里具內十張,饌幕白布遮日一浮內二幅,中束乼一艮衣,排設竹四箇,典祀廳白布揮帳一浮內二幅,小束乼二艮衣,竝破改備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榮川幼學全秀衡所志,則以爲矣身,昨年八月監試初試時,入格於二所終場,而榜出之前,適因有事,下往本家。今此覆試時,觀光次上來,考見榜目,則姓字誤書以金字,自本曹卽爲改付標,啓下爲辭矣。取考其入格試券封內與啓下榜目,則姓字誤書,果爲的實,今方改付標以入,而當該試官及四館所官員,俱有不察之失,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景祐宮展拜時,本曹郞廳侍衛,當爲備員,而正郞沈熙淳,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今姑改差,其代,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文城僉司金允禧,父年今爲八十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者許遞,載在《法典》,改差。碧團僉使張敬信,身病猝重,時月之內,萬無登途遠赴之望云。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軍色從事官沈熙淳,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秉夔爲兵曹正郞。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李復秀亦,囚罪之輕重,旣未能的知,則減等之律,有難遽議是白乎矣,以其司獄之官,在囚之逃躱,不能覺察,難免違令之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丙午正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迎春軒。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龜夏,侍讀官金基纘,檢討官沈敦永,待敎洪淳穆,假注書金世鎬,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各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上番讀之。基纘讀自五月命王世子,至生事最下。上曰,止之,文義陳之。基纘曰,聖敎若曰,宥過錄才,人主之大量也。更令名在罪籍者,立功自效,大哉王言,甚盛德事矣。凡人之抱才待用者,一有罪過,永見棄廢,甚非昭代之美事,而有足以感傷天和,則涵貸寬容,收錄而拂拭之,係是疏鬱之政,而卽良工不棄尺朽之意也,亦聖人納汚藏疾之量也。大抵人君包容之量,以臨群下,諫諍則受之,眚災則赦之,雖有觸冒之事違拂之言,一以寬假爲心,終至於豁達而恢弘矣。是以易之泰卦曰包荒,言包容荒穢之量,則施爲寬裕而人安之,蒙卦曰包蒙,言包容昏愚,能發天下之蒙,聖人容物之美,有如是夫。程夫子有言曰,人有江海之量,江海亦大矣。然有涯,有涯亦有時而滿,惟天地之量則無滿,聖人者,天地之量也。然則人君之量,當與天地爲準,含弘光大,無物不包,惟我世祖大王,卽天地之大量也,豈不盛哉?伏願殿下,每於臨下御衆之際,益恢淵藪之量焉。上曰,《訓民正音》,何書也?敦永曰,世宗朝御製之書,以諺文二十八字,辦其字音矣。上曰,《東國正韻》、《洪武正韻》,何書也?基纘曰,皆是韻考也。敦永曰,《洪武正韻》,大明之韻考也。基纘曰,《東國正韻》,我東之韻考,似是華東正音之類矣。上曰,野人是朝鮮境內所居之野人乎?卽今朝鮮之界,亦有野人乎?基纘曰,野人在於豆滿江兩境之交,出沒其間,反覆無常,若非我世祖朝威武,則難以討平矣。敦永曰,女眞有七十二部落,野人卽其遺種,而自麗朝,已爲邊患矣。上曰,申叔舟,此時已拜相乎?敦永曰,然矣。上曰,東明王,誰也?基纘曰,高句麗始祖朱蒙也。敦永曰,英廟朝乙酉,致祭于東明王廟,敎曰,東明王創國之年,卽乙酉,而二千年重逢此歲,豈無表誠?此是禮前代之聖意也。上曰,新羅始祖,誰也?敦永曰,赫居世也。上曰,永崇殿,至今尙在乎?敦永曰,我太祖大王御眞,昔奉于此殿矣,今則無此殿,而如開城之穆淸殿矣。上曰,檀君,始爲朝鮮君長乎?基纘曰,檀君降於檀木之下,都於平壤,國號朝鮮,箕子亦都於此,而稱以後朝鮮矣。上曰,壇君與堯竝立云,然乎?敦永曰,平壤崇靈殿,享檀君及東明王,而肅廟朝,命致祭,御製詩曰,東海聖人作,曾聞竝放勳,山椒遺廟在,檀木擁祥雲。檀君之與堯竝立,見於御製矣。上曰,檀君之事,誠神異矣。基纘曰,東方初無君長,而際時草昧,人文未闢,檀君降生,卽東方首出之聖也。命下番讀之。敦永讀自上至自平壤御思政殿,至其速分等以啓。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敦永曰,此章中敎養人才之言,最是切實。夫敎之於初,將以用之於後,故周之鄕大夫,以德行道藝而賓興之,漢之州郡,察孝廉茂才而辟擧之,苟或學不敎而求其才,譬如玉不琢而欲成其器也。猗我國家,尤重文治,培養人才。粵昔世宗大王,始置集賢殿,選文學之士,朝夕論思,又慮朝衙夕直,不專意講讀,許暇遊山讀書。逮我成宗大王,命政府吏曹館閣堂上,抄啓讀書文臣,復撰勸奬事目,敎化明於上,賢才興於下,居家而篤孝友之行,立朝而有忠厚之風,文學彬彬,於斯爲盛。今殿下繼述之道,亦莫先於尊賢育才,而扶植之激勸之,以身先敎,一於誠心,待聖人而興者,不患不少,而如有士行卓然,聞於鄕里者,才藝特異,見信於人者,與夫立心慷慨能直言者,持身端正不苟合者,連加搜訪,置諸朝端,以爲需用之才,則官備其人,治必從欲,而列聖朝熙洽之治,尤有光於今日矣,臣以是望焉。上曰,琉球國使臣入貢矣。基纘曰,果曾賓服於我朝矣。敦永曰,已自前朝恭愍王時賓服,而其國能尙文治矣。上曰,果尙文治矣。敦永曰,海島小國,猶知文治之可尙,何況人君,處君子之國,文明爲治,則其彬郁之盛,尤當如何哉?基纘曰,以《宋元節要》賜送事觀之,可知其國之能尙文矣。上曰,圜吽,《宗鏡錄》,似是佛經矣。基纘曰,吽字,卽僧徒梵唄之類,則似是佛家之書,而未能詳知矣。上曰,御忠順堂,試成均、四學儒生,問徙民西、北之策,此與今之出題試士之策,有異乎?基纘曰,猶賈誼治安策,董仲舒天人策之類矣。上曰,今之策,與古不同乎?基纘曰,今之策題,必以奧義發問,觀其所對,以爲考試之法矣。敦永曰,今之策,有虛頭中頭逐條,大抵說弊捄弊篇終等體格矣。上曰,唯。命參贊官讀之。龜夏讀自夏四月命抄錄,至安享富貴而已。上曰,止之,文義陳之。龜夏曰,五刑者,有國之大政,而弼敎之具也。懲惡勵俗,非刑莫可,故古昔聖王,不獲已用之,而惻怛如傷之心,常存乎其間,《易》有明愼折獄之訓,《書》有惟刑恤哉之戒,大禹之泣辜,漢文之減笞,皆此意也。肆我世祖大王,特降聖旨,諭之以本之仁恕,行之明允,敢有違法濫刑,誣陷無罪者,當治罪不饒之敎,尤仰大聖人好生之至德也。刑期無刑,辟以止辟,使億兆生民,咸囿於覆燾化育之中,豈不盛哉,豈不盛哉?惟殿下垂察焉。敦永曰,卷之三第三板,敎世子若曰,人主切不可逸,此卽《書》所謂所其《無逸》之義也。又若曰,本性定然後,處處事事,皆晏然不動,此卽《大學》所謂知止而后能定,定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安之義也。又若曰,以心役氣,無以氣役心,此卽《孟子》所謂志帥氣充,持其志無暴其氣之義也。又若曰,莊敬日强,安肆日渝,此本《禮記》之文,而莊敬者,如《易》之敬以直內也,日疆者,如自强不息也。安肆日渝,卽無時豫怠之戒也,如成湯之昧爽丕顯,周公之坐以待朝是已。猗我世祖大王聖德至善,前後同揆,敎導元良,以是傳之。今我殿下,常目在玆,念念服膺,常若親承嘉訓於聖祖,克軫繼述之道焉。上曰,聖祖敎世子之訓,於斯盛矣。基纘曰,唐太宗,遇物則誨,又賜帝範十二篇,帝王家,敎養儲君之法,皆此意也。命閣臣讀之。淳穆讀自冬十一月諭諸道,至職帶《春秋》可悉書此。上曰,止之,文義陳之。淳穆曰,梁誠之在集賢殿仕罷時,書其舊所思一字於掌上,到家遍考諸書以窮之,世祖朝曰,凡人之於學,不爲則已,爲之則必須如是,蓋切問近思者,聖學之最要道也。是故孔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先正臣李滉,進《聖學十圖》箚,亦以此思字學字,願盡納誨之誠。竊念有其學者,無不以思爲主,其所功用之廣大,可以至於五事之睿聖,而五行則爲土,五德則爲信也。苟由是道,思者心之官,七情之發,皆中節而和,言動事爲,粹然一出於正,而其在義利公私之分,固不難辨也。伏願於典學之工,以一思字,十分留神焉。敦永曰,閣臣所奏思字之義,甚好矣。大凡天下萬事,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今此《寶鑑》中聖言嘉謨,朝夕省覽,思之又思,施之於政令事爲之間,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有疑字,則書之掌上乎?淳穆曰,梁誠之之書字掌上,以資考據,可見强記之誠矣。凡自古篤學之士,傍置一小冊子,有思則書,有疑則書,必欲博聞見而進知行,此於爲學之方,大有助焉。上曰,然則似有益矣。基纘曰,聖敎若曰,凡人於學,不爲則已,爲之則必須如是,此敎甚切爲學之方矣。上曰,聖敎至當矣。敦永曰,故大提學臣尹根壽,如有文字未解處,則必廣考博問,終至於成就文章也。上曰,尹根壽,誰也?何朝時人也?敦永曰,尹斗壽之弟也,宣廟名臣也。上曰,唯。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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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藥院進。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鉉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金世鎬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權敦仁,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高陽郡守林泰洙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大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李景在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獻納鄭錫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正敎曰,只推。

○李景在,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bb記b事,曾有定式矣。發遣郞廳,東郊先農壇、先蠶壇、馬祖壇,南郊南壇、雩祀壇、漢江壇、司寒壇,北郊祈雨壇、厲壇,次第看審,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龜夏,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矣。中部、東部、南部、北部,以無乎報來,西部所報,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照目粘連,典獄署參奉李復秀矣本府議啓內,囚罪之輕重,旣未能的知,則減等之律,有難遽議是白乎矣,以其司獄之官,在囚之逃躱,不能覺察,難免違令之律。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兵曹判書趙秉鉉疏曰,伏以臣伏聞日前蹕路,有驪州生員閔泳稷鳴金之擧,卽爲其父達鏽訟冤請放事也。至情所迫,無怪呼籲,苟或端緖之可原,惟當分疏之無遺,而但其遣辭,一切箚着試官,臣於此,竊不勝萬萬恧蹙。蓋此獄顚末,捕招秋査,已經淵覽,則臣不須辨別,而柝榜後兩券封彌,始因臺疏之發,而終露於臣之對章矣。今其爰辭有曰,沒把捉無形影,挑虛爲實,認無爲有者,何其不思之甚也?不如是則無可伸之說而然乎?所坐之換名與疊呈,元非試官之所知,而且其所謂無暇換名之諸試質言,兩券預備之難以理解云者,尤未曉其造意也。換豈預度,疇能質言?券旣兩出,有甚難解,眩幻事實,直斷虛無,有若忽地惹起者然,苟究其由,臣實爲首,原情雖屬勿施,所値自切危慄,只緣臣濫叨主試,不能先事嚴束,致此無限事端於歲年稍久之後,撫躬訟尤,無地自容,不敢晏然泯默,略效自劾之義。伏乞亟降威罰,勘臣未盡勘之罪,以爲主試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自明之說,不足與辨,卿何必爲引?

○丙午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承旨金大根,假注書金世鎬,事變假注書玄基濬,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領議政權敦仁,右議政朴晦壽,吏曹判書金興根,禮曹判書朴永元,漢城府判尹李嘉愚,戶曹判書李穆淵,知訓鍊院事任聖臯,刑曹判書趙斗淳,行大護軍趙鶴年,行護軍柳相弼、柳基常,同知敦寧府事金英淳,校理金基纘,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進前奏曰,春候不調,風日乖宜,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敦仁曰,昨日醫官,以私覿入診時所出湯劑方文,臣亦見之矣,伏未知進御否乎?上曰,食後當進御矣。上曰,次對爲之。敦仁曰,陽德啓泰,萬品維新,此政我殿下迓續天休,茂對出治之會也。臣以區區禱祝之忱,竊有一言仰獻者,惟聖明垂察焉。殿下以今日國事,爲何如時乎?如人病在膏肓,日深月痼,其將斂手而任天命乎?抑將盡其醫藥,以爲扶接支存之計乎?夫善治病者,審其對投,善治國者,察其急務,目下急務之切於對投者,臣以爲有三焉。其一曰,振紀綱。紀綱者,撐拄有國之具也。如做個屋子,先立其基址,然後制度間架,次第成就,治國而不先紀綱,卽做屋而不立基址也,國何所維持而治乎?先儒所言,漢之規模,唐之法令,宋之禮義廉恥,皆爲一代之紀綱,以成一代之治法,則自古無紀綱而有其國者,未之聞也。我朝制治之盛,遠過前代,而世敎寢降,紀綱日頹,祖宗典章,漸至束閣,士夫名檢,便屬芭籬。百度之解紐,衆弊之坌興,如水趨下,莫之收拾,而朝廷之上,命令不行,閭巷之間,橫濫自恣,內而百司,惟事渝苟,外而列邑,全無謹畏,國體之委靡,民生之塗炭,不勝其歎息痛恨矣。蓋其寬縱太過,狃安成習,萬事萬務,都是無忌憚而已。今若扶植名節,以張其四維,明愼賞罰,以絶其僥倖,使人志有所定向,國法無敢踰越,則紀綱自立,可以從欲而治矣。其二曰,廣言路。言路開閉,卽國家興替之機也。古者朝有諫鼓謗木之設,官置御史諫議之職,爲其四方之事,無隔於重宸,獻替之謨,不遺於紸纊也。夫人君日親萬機,豈得每事盡善,百官各司所事,豈得衆人皆賢?補過拾遺,上裨衮職,繩愆糾謬,各儆有位,此乃熙世之盛事,治主之先務,而顧今日言路之不廣,甚矣。國朝之設置三司,別其體貌,備其禮待,非爲重其官也,乃重其言也。夫何風俗日渝,而氣節益衰,苟容成習,而循默爲要,臺閣風采,皆成文具,經幄論思,不出章句,上自君德之闕,下至官師之規,犯顔直陳,尙矣勿論,警推薄罷,無不顧瞻,未聞有出一言論一事,可以有裨於治理。今殿下於政令絲綸之間,設或有一二得失,殿下何從而聞其過也?此無他,殿下雖無拒諫之色,亦無來諫之德,故人不欲盡言於前也。求言則如恐不得,用言則猶患不及,言之未至,若聰明之蔽也,言之旣至,和顔色而莅之,直截者親之,媕婀者黜之,則人人皆願盡言,而言路自廣矣。其三曰,懲貪墨。凡病國賊民之事,固不可勝數,而未有如貪墨之甚者也。古語曰,用十廉吏,不如去一貪夫。夫炎炎於刀錐之微,滔滔於饕餮之大,而國之府藏,不蕩則不止,民之膏血,必竭而後已,此之謂國之螟𲀈也。故歷代制法,治贓爲重。我朝專用《明律》,贓法未嘗不嚴,而法律則久自寬弛,人心則漸少顧憚,黷貨無厭,自成一套,剝割殘民,以爲能事,稍欲修潔者,歸之古談,存心愛恤者,譏以迂闊,可哀民命,日不聊生,而莫重國法,講之無地。彼爲全道之寄百里之任者,九重之倚毗,何如,萬姓之休戚,何如?若恣意肥己,不思對揚,使宵旰若恫之聖念,不能下究,則玆豈不萬萬痛惋者乎?苟能敦尙風敎,以勵廉恥,修明法律,以嚴防限,犯科者,斷不假貸,在官者,知所勸懲,則如草尙風,而廉頑立懦之效,不過反掌間也。蓋此三者,爲今日莫急之先務,而惟其大本,則萬化之原是已。今殿下,春秋已鼎盛矣,臨御爲一紀矣。凡於爲國爲民之事,憂勤之念,惻怛之色,亦可謂至矣。然而惠澤不能普被,習俗不能丕變者,何也?臣竊瞷我殿下,立志不高,執德不固,故因循姑息之時多,奮勵振發之意少。夫志者,心所之也,心所之者,安於卑下,則何望有奮發之氣?德者,得於心也,得於心者,不能固執,則安能免姑息之歎乎?夫以堯、舜之姿,處堯、舜之位,不能行堯、舜之政者,其志不在於堯、舜也。是如射者焉,立鵠於百步之外,始未嘗不以爲遠也,然而其志一於鵠,而持之愈固,精進不已,則百步之鵠,不足爲遠也。今夫聖人之道,卽殿下之鵠也。立志如射者之一於鵠,而務其精進,則堯、舜非高遠難行,殿下之分內事也。卓聖志於百王之上,執大德於衆善之擇,則治輒從心,俗自於變,八方萬民,無不囿於會極歸極之化,殿下之大事業,復有過於此者乎?伏願勿以老生常談,而或忽採納,益勉於立志執德之功,是臣千萬懇祝之至。上曰,所陳甚好,益當銘心體念矣。出擧條敦仁曰,卽見高原郡守宋能圭上疏,則以爲本郡軍摠都數,爲一千九百六名,而應役之戶,不過二百,還簿折米,爲二萬四千八百五十石零,而受糴之戶,僅爲四百八十,較戶比摠,一夫而應十夫之役,一戶而當十戶之糴,役愈繁而民益困。軍摠中咸興壯布軍,端川炭草軍移來者,還他兩邑,雖以兵營假卒言之,當初分排,太不稱停,或有或無,多寡不齊,假卒、保軍、三手軍、戍布軍,量其列邑戶數,計其軍摠多寡,均齊分定,則少紓民力,還簿中逃故,吏奴所逋三千三百八十二石,勢將不拘時月,漸次收捧,而至於流亡絶戶所逋二千五十九石及朽敗虛殼八千二百十三石零,無以自下措處,請令廟堂稟處,而批旨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頃在辛丑,道臣以永興、高原流絶還事,有所陳請,而適値各道舊還特蕩之盛會,高原流絶還三千石,大臣筵奏,入於蕩減中矣。三千巨逋,不爲不多,朝家蠲恤,不爲不至,而四年之間,又以二千餘流絶之逋,遽復登聞者,揆諸事理,已是究說不得,而其曰虛殼云云,自有糴弊以來所未有之辭也。此其爲弊,專由奸吏輩恣意移糴,野枵山峙,以致莫可收拾,徒擁虛簿,而竟以無於前之猥屑名色,至登章奏,仰煩朝家者,寧有如許事體?該郡守宋能圭,施以越俸之典,流絶還二千五十石零,旣係民逋,特許限五年除耗排捧,以示朝家恤隱之意。所謂虛殼八千餘石,固當刻期改色,俾卽完糴,而該道昨秋年事,未可謂登稔,亦難逕庭督迫,反致騷擾,待年豐卽爲充完,無敢以虛殼二字,更爲煩陳。若其軍額一款,邑殘戶縮,已至此境,則不可不加意矯救,兩邑移來軍之還送本處,各營各軍摠之量宜均排,足爲殘民紓力還集之方,分付道、帥臣,依疏辭還送者還送,均排者均排,以爲該郡蘇殘祛瘼之地,擧行形止,俾卽狀聞,何如?上曰,虛殼,何謂也?敦仁曰,原疏云,虛殼,隨手粉碎。臣曾在北藩,備諳本道還弊矣。此雖謂之歉歲民力,實是吏奸,豈可以虛殼二字,登諸章奏乎?不成事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以獻納鄭錫獜上疏批旨,有疏辭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糶糴減摠事也。各道還弊,今至於莫可收拾,臺疏所陳,誠非過語,而至於減摠一款,大有關係,固不可遽議。其一,略放鄕貢,自邑必選講製兼備者,錄送春曹事也。大小科之講製兼行,卽舊式也。年來屢次筵稟,另有申明,苟能精白對揚,當責實效,顧何必邑薦然後爲可哉?竝置之。其一,禁侈風事也。奢侈之弊,莫近日若,臣亦以節財崇儉之道,前此縷縷仰陳,今不必煩疊,而惟其矯捄之方,難責咄嗟之頃。第以臺疏,頒示朝著,俾各惕勵。其一,李玄文殺獄事也。其時因道啓,亦有廟堂稟處者,而初覆檢驗,道臣決絶,獄具而成,文案自在,則莫嚴者,殺獄也,至重者,法典也。臺諫雖曰風聞論事,烏可以塗聽傳說,至請王府勘斷,顯欲低仰於獄事乎?大失事體,極爲未安。獻納鄭錫麟,施以罷職之典,李玄文事,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市廛禁亂之法,專爲六矣廛之上應國役,使之專利者,而各廛因以濫冒,都民不勝其弊。昔在正廟辛亥,因大臣筵奏,六矣廛外,皆令通共買賣,甲寅、丙辰之間,連有釐正定式,而各廛濫冒之弊,不敢更售矣。近年以來,六矣廛外,因筵稟與草記,雖有數三廛許施之事,而外他小小雜廛,或憑藉自下甘結,或攛挪不當文跡,無廛不禁亂,無物非都賈,物價之翔貴,都民之愁怨,固不可勝言,而謂禁他民之都賈,反使渠輩而都賈,揆以國法,是豈成說乎?廛民則任自權利,操縱百物,法司則爲其收贖,打成一例。夫朝家定式,何等截嚴,則奸民輩之無難冒犯,固萬萬痛駭,而爲法司者,苟能一遵朝令,切不聽許,則渠輩焉敢施頑,弊風何由至此?甚至於以廛爲號者,擧稱收稅,憑托節目,受出木牌,分布街路之間,至如柴木穀草等各種雜物,無不收稅,惟意多寡,殘民之荷擔行市,被奪呼冤,猶屬餘事。稅法之嚴重何如,而擅行朝家所不知之稅,侵困無所不至,官司從而聽之,此亦關係紀綱之一端。自今六矣廛及筵稟草記定式外,亂廛名色,一切嚴禁,法司無敢聽理,雜稅等節,分付左右捕廳,別般譏詗,隨其現捉,卽報本司,以爲嚴處之地,如是申飭之後,若有冒犯,而別岐及聞者,則廛人之刑配,且勿論,當該法司堂上、左右捕將,斷當草記重勘,以此嚴飭,因令以臣擧條,眞諺翻謄,揭付坊曲,使京外衆民,曉然知朝家令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大興前縣監許雋,因該縣之復號,自銓曹草記,改差矣。該縣旣陞爲郡守,該倅居中於殿最,則揆以格例,固不得不改差,而但念中考,旣非落職之題,則適以陞郡之故,不免作散之歸者,亦足可念。臣意前縣監許雋,分付銓曹,姑付京職,無至落仕,不害爲綜覈之政,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敦仁曰,進賀使程期,當待回還節使復命後,離發,而在前順付勅書,渡江狀啓入來後,別使則先爲登程,文書承準日字及拜表日字,量度事勢,隨宜書塡,多有已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晦壽曰,見今新春按節,聖化履端,未敢知殿下,將何修而諴和祈永,將何施而茂對布令乎?臣非敢效相府進言之故事,而愚衷耿結,不能自已,玆於頌禱之餘,兼獻芹曝之忱焉。朱子曰,天下萬事,有大根本,每事之中,又各有要切處。所謂大根本,卽人主之一心也,所謂切要處,必大本旣立之後,可推而見也。如勤講學,爲正心之要也,振紀綱,爲立政之要也,恢聽受,爲徠諫之要也,節財用,爲恤民之要也。何謂人主之心,爲萬事之大本也?心也者,一身之主,萬化之源,一人之心正,而萬事皆正,孟子曰,一正君而國定者,是也。故古之哲王,皆明其德,莫不以正心爲本,苟非致知之力,主敬之功,有以開明其心,操存其心,則何以得此心之正,而應事物之變乎?然則正心之要,捨講學而何以哉?講學之方,前後諸臣之陳勉,備矣。然臣愚以爲,不但對方冊之時,始爲講學也,日親賢士大夫,以至侍御僕從,罔非正人,此無人非講學也。戒愼恐懼乎不覩不聞,雖在幽獨得肆之地,凜然常若立乎宗廟之中朝廷之上,此無地非講學也。朝而聽政,晝而訪問,夕而修令,此無時非講學也。盤有銘几有戒,此無物非講學也。凡此者,何莫非正心之要乎?伏願殿下,懋哉。何謂振紀綱爲立政之要也?人主以八柄馭群臣,八統馭萬民者,以其有紀綱而後,始可論也。國之有紀綱,猶人之有元氣,元氣充足,則百體自强,元氣衰弱,則百體皆病,良法美制,皆資紀綱而行,如耳目手足,皆以元氣爲用也,是故紀綱立則庶事皆理,紀綱紊則百度皆弛,自古及今,未有紀綱不立而能爲國者也。然紀綱不能自立,惟其賞罰必信,擧措得宜,凡係大小政令,皆出於大公至正之道,無一毫偏私之意而後,始可以大服民志,國體自尊,此所以立政之要,在於振肅紀綱也。雖以今番武監事言之,如有一分紀綱,豈有此無前之變怪乎?畢竟處分,雖出於好生之德意,漸頹之紀綱,將何以振之?此尤所惕念處也,惟殿下,念哉。何謂恢聽受爲徠諫之要也?聽受不恢,則無以孚聰明而資忠益,雖欲求治,不可得矣。自古論治道者,莫不以言路之開閉,占國家之安危,今之言路,未可謂之開矣。公車之牘,終歲寥寥,官師之規,廢閣已久,是豈眞朝無闕事而然哉?惟以緘默爲事,媕婀成習,言路閉塞之至此,實爲國家之憂,而臣竊以爲,此殆殿下好言之德,容諫之量,有所未盡而然耳。逆耳之言,未必皆可用,而拒之則忠讜者易離,順志之言,未必皆可棄,而悅之則諛佞者易狎。漢文之止輦受言,唐宗之假以顔色,皆所以通群情而廣言路者也。伏願自今,坦開奬言之路,弘敷納諫之量,言者正直則表之,狂愚則恕之,優容而虛受之,庶幾四方之昌言,日進於前矣。惟殿下,念哉。何謂節財用爲恤民之要也?財者,生民之大命,終古未有財竭而民不窮,民窮而國可安者。傳曰,節用而愛人,《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蓋侈用則傷財,傷財則害民也。昔成宗朝下敎若曰,生財在務本,裕財在節用,如欲節用,必先儉約,此萬世不易之訓也。臣雖極言竭論,豈有出於聖訓之外哉?節用云者,非但吝出嗇用之謂,凡無益之費,不經之用,皆是耳。細微瑣小,猶可以傷財,況稍濫而爲服玩,更大而爲宮室乎?有賜予則常思韓侯之惜弊袴,有營構則常思漢帝之罷露臺,宋仁之不食燒羊,晉武之命焚雉裘,皆所以尙儉德惜民力者也,如是而財安得不裕,俗安得不美乎?是故恤民之要,在於節用,節用之要,又在崇儉也。昨冬賓筵,領相以節儉仰勉,而殿下以知之而不能行爲敎,知也者,知所行也,行也者,行所知也。《大學》之格致,所以知也,治平,所以行也,不知而不行,卽不能也,知而不行,是不爲也。今殿下旣知之,則其所不行者,乃不爲也,非不能也。殿下於知行之工,或有所未盡而然歟?不徒此節儉一事而已。上所云勤講學,振紀綱,恢聽受,莫不由知行中做去,伏願推類體驗,勿以人廢言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大根曰,諸宰奏事。興根曰,臣等別無可奏之事矣。大根曰,玉堂所懷奏之。基纘曰,無所懷矣。大根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大臣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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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金世鎬。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景祐宮。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誠一軒奉審還入齋室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在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未肅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大根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傳于李景在曰,時原任大臣入侍。

○金大根,以一所巡廳言啓曰,去夜初更四點量,犯夜人武藝別監趙快福執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當處分矣。放送。

○丙午正月二十六日巽時,上詣景祐宮。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書李敎寅、金世鎬,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直提學金輔根、金學性,檢校直閣鄭㝡朝,檢校待敎金洙根、李㘾、趙鳳夏,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等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肅章門、進善門,出曜金門,詣景祐宮,降輿入齋室,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次,入就板位,行再拜禮,仍詣誠一軒,行四拜禮,命閣臣捲帳,展奉純宗大王御眞一本,翼宗大王御眞三本,少頃,還入齋室。傳曰,時原任大臣入侍。行都承旨李景在,假注書金世鎬,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領府事趙寅永,領議政權敦仁,右議政朴晦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進前奏曰,春寒未解,侵早勞動,展拜禮成,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予以綏陵遷奉事,常憧憧在懷,而局勢散漫,心常不安,亦有外間物議,故已稟于兩慈殿,旣承允當之下敎,今日欲與卿等議此事也。卿等之意,何如?寅永曰,今承綏陵遷奉之下敎,臣追攀昔年,不勝愴慟,而聖孝之至,下敎如此,兩慈殿下敎,又如此,臣等欽仰萬萬,更有何他意乎?第此事至重至大,固不可決定於倉卒之間,必須博詢於堪輿之家,見今相地官,已經國役者數三人,或在京或在鄕,卽爲知委於觀象監,使之斯速上來,方外地師,亦爲廣求,先聞議論,詢謀僉同,然後殿下亦爲親審,始爲完定,恐好矣。上曰,然矣。敦仁曰,今日承此下敎,臣不勝愴慟矣。此擧有光聖孝,兩慈殿下敎,又如是懇切,臣尤極欽仰矣。外間亦有此議者久,臣等亦或憂悶,而事極重大,未敢發說矣。聖心旣如此,臣等豈有他見乎?然此事至重且大,十分審愼,不可但以今日上下酬酢,遽然快定,依領府事所奏,相地官知委來待後,更爲入稟,以俟處分,諸議無所參差,則斷然行之,好矣。晦壽曰,臣等今承下敎,追慕昔年,不勝愴慟矣。聖孝至此,臣等固不勝欽仰,而此事至重且大,請依領府事所奏,博採堪輿之言而定之。寅永曰,臣於當初襄奉時,以雲觀提擧,與參看審,而伊時相地官之論,皆以爲純吉矣。其後漸聞物論,則多有未洽云,故下情亦嘗憧憧矣。敦仁曰,相地官朴埰浩,則方在京,而金成九入直莊陵,梁鍾華亦在積城任所,雖今日當發關知委,催促上來,其餘方外地師,亦爲廣求博詢,審愼處之,恐合事宜矣。上曰,使之斯速上來,可也。敦仁曰,退當分付,使之給馬上來矣。寅永曰,國朝遷奉之禮,蓋爲屢次,而莫不至難至愼,中葉以上,雖未詳知,而如長陵、健陵、顯隆園,則其時文蹟,似當有可考者矣。上曰,長陵遷奉文蹟,禮曹有之乎?江華有之乎?寅永曰,政府與雲觀,似皆有儀軌矣。上曰,顯隆園遷奉事,《弘齋全書》有之,尤可易考矣。上曰,在外及未登筵原任大臣豐恩、益豐處,亦爲收議,可也。景在曰,當以榻敎書出乎?上曰,自政院知委,可也。上曰,在外判府事處,以撥馬收議以來,可也。上曰,方外地師,亦爲廣求,可也。敦仁曰,謹當廣求矣。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還宮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由曜金門、進善門、肅章門,入協陽門,命出標信解嚴,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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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式暇。右承旨金公鉉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坐直。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金世鎬仕直。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公鉉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韓正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公鉉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穆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正敎曰,只推。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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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坐直。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緣故出。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金公鉉啓曰,明日召對,取稟。傳曰,停。

○韓正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假注書金世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爕,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大根曰,只推。

○金公鉉,以禮曹言啓曰,景陵陵上石物有頉處,依大臣筵奏,待開春修改事,昨秋已爲啓下矣。修改吉日時,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李啓朝移文,則以爲,漆原縣鄕校聖殿正間滲漏,不可不及今修改,告由移還安祭香祝,自本曹啓稟下送云矣。漆原縣bb鄕b校聖殿修改時,先告事由移還安祭香祝,卽令該司,照例磨鍊下送,從便卜日設行之意,竝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龜夏,以漢城府言啓曰,濟州三邑民數,今始上來,依例入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沈煥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吳致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領敦寧趙萬永箚曰,伏以臣,向以久病實狀,猥陳短箚,乞解三提擧之兼帶者,迺蒙恩批,敦勉備至,聖念之眷眷不捨,臣雖昏聵,豈未能仰度萬一乎?攢誦之至,感淚被面,揆臣義分,固當以記念之厚,惜戀之切,銘鏤心肝,不敢爲復事祈懇之計,而第念疾病者,衆目之不可掩也,廉防者,沒齒之不可失也。假使他人有如臣症形,沈淹三載,而不思所以辭免,則臣亦必爲之嗤點唾罵矣。在他人則責以廉防,在自己則忘其疾病可乎?苟使臣略辨依俙之物,暫運分寸之地,則臣亦何苦爲必辭乃已哉?事勢之所必不堪決不能者,臣亦不敢不更煩瀆擾。伏願聖明,曲察深諒,特許遞改,俾臣粗安病情,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至懇如此,所辭三提擧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金大根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右尹金景善疏曰,伏以臣,待罪南藩,報滿而歸,一日之責莫效,百爲之悔徒積,追自循省,無往非孤負,而最是明不足以燭事幾,威不足以畏民志,致令囂訟不息於所部,陳籲屢瀆於崇聽,此又臣之罪也。昨秋因臺臣金圭衡疏,略bb陳b更査之不敢冒當,本事之未免無實之由,及承批旨,諭以臺言之不足爲引,査事之不須更煩,臣於是,感恩怵義,不敢更事煩瀆,泯默至今。今伏見秋曹回啓,扶安幼學金邦輝擊錚原情下者,滿紙張皇,罔非拶着臣操切臣,不遺餘力,而至於事體心腸抗辭角勝等句語,其遣辭之危怖,命意之陰憯,尤不勝萬萬駭懍。蓋其意在挾雜,曾蒙聖鑑之俯燭,事涉無嚴,已歸該曹之勿施,臣何必費辭呶呶,以重傷事面,而第其所陳諸條之太爽實無倫脊處,則亦不容不略加辨析。今其言曰,君父成命,本官更査,其時因禮曹啓下關,依例謄飭該邑,直令依關辭擧行而已。亦又捉致營庭,捧侤音嚴飭,前後文蹟,可按而知,査之一字,初無擧論,則謂之更査者,未知何據。又曰,鳴冤蒙允,作爲罪案,其時推捉,只爲托以續刊,至欲移板營下,而搢紳有司所不知之望記,任自成出,藉重捏謊,全無畏憚,不可無一番査質之擧而然,則謂之不有王命者,豈不叵測?又曰,走促急印,瞞布一世,甲辰春本家諸孫納招之後,印役久未就緖,及其擊錚回啓判付,有斯速刊布之命,則有不敢任其遷就,關飭本官,使其諸宗,徵財完役,促則有之,謂之瞞布者,殆近脅勒,其曰持槍欲刺太虛謊,此據本邑査報而然,則謂之以實歸虛,是果何意?此無非常情之測不到,事理之說不去也。大抵文集印布,卽諸宗公共之事,則事當依當初判付,爛議歸一,卽爲竣役,而不此之爲,必欲獨自擔着,惟意兜攬,莫念宗議之携貳,不待士論之詢同,乃於印役將開之際,始創續刊之論,欲爲沮稽之計者,其意所在,有未可知,外此胡亂叫嚷,都是變幻事實,架鑿虛空,有不暇一一殫論,雖其急於逞憾,是豈有一分嚴畏者所敢出耶?臣之遭罹,有不足自恤,其放肆無忌之習,亦可謂紀綱所關,而所以致此,莫非臣巽愞萎弱,無所懲創之故,夫焉敢厚自原恕,諉以遂事,而不思所以自處乎?縮伏私次,恭俟勘斷,陪衛隔日,而進身無路,玆敢略暴危蹙之情,仰瀆崇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本兼諸職,仍降威罰,以存國體,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無倫之說,不足與辨,卿何必爲引乎?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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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坐直。左承旨金大根緣故出。右承旨金公鉉坐直。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李時夏未入來。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正敎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伐登萬戶丁東翼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金世鎬改差,代以李時夏爲假注書。

○金公鉉啓曰,明日親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都承旨李景在,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韓正敎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慶尙監司李啓朝狀啓,熊川縣人命渰死事,傳于韓正敎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措辭分付。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兪鎭五,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司諫趙完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正敎曰,只推。

○南秉哲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南秉哲,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明日親傳香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金萬根,以其身病,呈狀乞遞矣。卽速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云,司僕寺正金萬根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熙淳爲司僕正。

○南秉哲,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居昌幼學李顯奎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弟大奎,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謙奎第二子思敏,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大奎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顯奎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謙奎第二子思敏,立爲李大奎之後,何如?傳曰,允。

○韓正敎,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鄭鴻慶,身病沈重,勢難供職,五衛將元錫九、鄭光禹、金沂有,忠翊衛將金載漢,文臣兼宣傳官洪羲宗,俱以除授過限未肅拜,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內吹螺赤及龍虎營兼內吹螺赤,今春等習角賞格木,謹依判下別單,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格,謹依判下單子,木綿二十四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洪愼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本營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單啓下,梁景祿等十一名處,木綿各二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兼內吹今春等習角賞格,謹依單子判下,吳銀哲等十一名處,各木二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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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景在坐直。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坐直。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內閣進。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敎寅仕直李時夏。事變假注書玄基濬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正敎啓曰,大司憲閔致成,持平具相殷在外,執義兪鎭五未肅拜,掌令金在瓘、白宗杰,持平金觀燮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大根曰,侍衛軍兵毛具,從便爲之。

○傳于李景在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徽定殿、景慕宮、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大根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南秉哲,以吏批言啓曰,司僕寺正沈熙淳,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今番忠淸道老職狀啓中,平澤士人兪寯柱之姓字,誤以金字修啓,至有加資下批之境,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錯誤,該道臣推考,兪寯柱姓字,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興根進,參判李敦榮病,參議趙在慶病,同副承旨南秉哲進。以柳晏爲獻納,沈熙淳爲應敎,趙斗淳爲弘文提學,李景在爲掌樂提調,權敦仁爲司僕提調,李惟秀爲軍器提調,朴熙顯爲寧海府使,金益文爲司僕正,兼春秋三單朴斆默、李莊緖、文用中。

○兵批,行判書趙秉鉉病,參判吳取善入直進,參議洪鍾英受由在外,參知韓文爀病,左承旨金大根進。護軍李毅遠、鄭鴻慶,副護軍趙徽林、李宗秉,以上竝單付。

○傳于趙龜夏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南秉哲,以議政府領、右相意啓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臣等俱有身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午正月三十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文廟釋奠大祭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景在,左承旨金大根,右承旨金公鉉,左副承旨趙龜夏,右副承旨韓正敎,同副承旨南秉哲,假注書李敎寅、李時夏,記事官洪祐命、金炳雲,檢校直閣尹定鉉,檢校待敎李㘾,待敎洪淳穆,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趙鶴年,副提調李景在等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前導就褥位,南向立,引儀引文廟獻官漢城府判尹李嘉愚,進詣褥位之左,通禮跪啓請跪,上跪,香室官員奉香祝,跪授景在,景在奉香祝,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授嘉愚,嘉愚西向跪受興,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降階下祗送位,西向立,嘉愚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香祝過後,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通禮跪啓請出次乘輿,上出次乘輿。景在奏曰,臣以禮房承旨,當傳宗廟、徽定殿、景慕宮朔祭、穆陵忌辰祭、啓聖祠祭香祝,故臣落後矣,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大根請出標信解嚴,上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