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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正祖/十四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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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趙衍德坐直。右承旨李益運。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金履翼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海隣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申耆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大司憲李聖圭牌不進,執義,掌令持平俱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檢閱丁若鏞,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雖已退却,禁推傳旨未下之前,不得出去,旣下飭敎,則遽有此徑出之擧,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爲先禁推捧供。

○申耆啓曰,副司果朴崙壽,去二月朔朔書,無緣不書,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運曰,右承旨入侍。

○申耆啓曰,別付料兵房來言,西北別付料軍官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定式年,今春季朔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禁軍試射日,同爲設行。

○傳于申耆曰,付料試射春等禁軍試射日,同爲設行。

○金履翼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等,所當卽爲捧供,而連値齋戒,不得用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今日捧供。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以黃海監司李時秀狀啓,瑞興府使韓栢林罪狀査覈事。傳于申耆曰,觀此査啓,臺疏推剝貪饕云云。無異於責衲食肉。若此則無勢者無罪而橫被,有力者陵民膏血,牛駄馬輸,而名不登於白簡,蓋充其溪壑之欲乎?若以日俸贏餘之入,已謂不法,則外此八道道伯、三百六十州守令,先被不法之律,然後次勘如渠殘蔭,可也。至於査啓中,所謂儲置立本二百金一款,卽不過吏屬之誤錄,元非儲置之名色,而亦出於爲民防弊之擧,則吏供以此指告,如非故爲抉摘之計,則必是移咎官長之意。本府吏屬,素稱頑悍,曾不料若是無形,該吏等刑一次照律定配。該倅,今無可罪之端,此後吏習,則更加矯革,官事,則益念潔己之意,卿其各別嚴飭事,回諭。

○金履翼,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豐川府緣坐安置罪人心吉,延安府移配,椒島鎭緣坐爲婢罪人奉順、永八等,長淵縣白翎鎭移配爲婢,竝仍前罪目,令刑曹押送事,命下矣。罪人心吉、奉順、永八等,方在黃海道內配所,竝卽押送于各其移定配所事,發關,分付于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檢閱,丁若鏞矣。入庭逡巡,萬萬駭然,禁推傳旨未下之前,不得出去,旣下飭敎,則遽有此徑出之擧,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從重論,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般私罪啓,奉敎付過放送,仍令政院,牌招入直爲良如敎。

○庚戌三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春塘臺。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益運,假注書李海隣,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大司成,率旬題入格儒生,集春門外待令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大司成,率儒生入侍。賤臣承命出。大司成李勉兢率儒生等,以次侍立。上命益運,呼名頒賞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一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假注書李海隣,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時囚供辭,斯速入之。賤臣承命出傳,命衍德讀公事。仍書判付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李益運。右承旨申耆坐直。左副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金履翼。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有隣,副提調徐邁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大司憲李聖圭,牌不進,執義、掌令、持平,俱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衍德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申耆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申耆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晩秀落點。

○假注書李海隣改差,代以趙台榮爲假注書。

○以檢閱丁若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翼曰,勿施,更爲嚴飭入直。

○以檢閱丁若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翼曰,飭敎之下,新進小官,焉敢若此,只推,更爲牌招。

○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洪良浩落點。

○洪聖淵啓曰,私文提學洪良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膺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日勢已晩,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洪聖淵啓曰,弘文提學洪良浩,旣已承牌藝文提學吳載純,奎章閣提學鄭民始、吳載純,一體牌招,同參考試,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啓曰,藝文提學吳載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洪聖淵啓曰,藝文提學,待下批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狀啓,寧邊府使許𣷯,柔院僉使權應稷罷黜,其罪狀,與熙川前郡守鄭勗世,竝令攸司,拿問嚴勘事。傳于金履翼曰,寧邊、熙川民戶流離,比谷山頗少,比臺章稍異。大抵許多民戶之若是離土,而身爲守宰,任其所之,究厥罪狀,不可尋常處之。況寧邊一邑,昨年水患,挽近所無,則不能着意接濟,致此現發,可謂罪上添罪,道臣雖請罷黜,仍請拿問嚴勘,而拿問豈有他說乎?與柔院僉使權應稷,待其自現,令該府,定配所,分配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試所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祖承進,都承旨徐邁修進。啓曰,判書洪良浩試所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東稷爲執義,鄭益祚爲司諫,閔彝顯、李祉永爲掌令,崔重吉、李敬臣爲持平,柳雲羽爲獻納,張至冕爲正言,黃仁燾爲刑曹正郞,徐浩修爲藝文提學,李書九爲寧邊府使,故輔德宋瓚,贈禮參提學例兼,故通德郞宋廷澤,贈左承旨,故郡守宋搏,贈司僕正,以上右尹宋濟魯三代進贈,氷庫別提金興得,禁衛哨官李在天相換。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柳誼病,參議金履成入直,參知沈晉賢病,右副承旨洪聖淵進。以尹進五爲柔院僉使,副司果單李祉源。

○洪聖洞啓曰,藝文提學徐浩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道按査御史鄭萬始査啓。傳于申耆曰,今番按査之擧,一則曲循私囑,囚治尙州吏妓事也。一則營舍造成,所用濟倉錢三萬兩事也。觀此査啓,本事或脫空或爽實,受囑與否,姑勿論。吏妓之向前倅,詬辱於街路,裂破其喪服,則風化所關,一欲推治,無足爲罪,況妓則略治,吏不受刑,此一款,別無更査之端矣。濟倉錢事,昨年記付,實留數爻,只是二千,則三萬云云。太不襯似,然毋論暫時貸用與別般換用,係是廟堂句管錢穀,則私自推移之跡,旣發於繡啓,道伯不可無罪,而初欲貸換,旋卽中止,則亦無可以執此勘律,御史卽待居昌、咸安査事出場,卽爲復路,該道伯,亦卽申飭發巡事,回諭。

○以義州府尹狀啓,傳諭史官,不得許令渡江,惶恐待罪事。傳于申耆曰,爾事可謂得體,勿待罪事,回諭。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張集紹,方在保放中矣。宿衛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大司成意啓曰,尊經閣建置之法意有在,而書無先秩,豈非太學之貽羞事乎?北漢所在經書各二件,韻冊五件印出,令內閣,每卷安寶,藏于尊經閣,近年所下冊子及帖冊,果皆見存乎?相考草記事,命下矣。依聖敎,近年所下冊子及帖冊,一一考出,則帖冊時無見在,如《國朝寶鑑》、《明義錄》、《摛文院講義》、《禮款類輯》、《字恤典則》、《宮園儀》、《弘文館志》、《奎章閣志》、《大典通編》、《羹墻錄》、《文苑黼黻》、《表忠綸音》、《加髢申禁事目》等諸冊,俱爲完秩,見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朴崙壽,依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初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李海隣,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翰林召試殿座時,因大臣筵奏,前參判具庠,有加施削職之命,傳敎承旨,分明承書,而尙無頒布云,事甚可駭。其委折,令政院,査實於史官院吏等處以啓,又命書傳敎曰,昨於箚批,以登筵後,加等處分爲說,而今筵聞卿言,具庠事,節節駭然。益知其所不知,此而尋常處分,朝廷體統,何以振勵,前參判具庠,加施削職之典。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二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趙衍德,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稟事閣臣徐有防,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有防曰,南陽府殺獄罪人韓灌子廷郁,以其父枉罹殺獄事,有所擊錚,自水原府,捧供馳啓矣。卽下判付內,人命至重,三尺至嚴,殺人者,豈可倖逭?而渠奴,死於獄中,誠如渠供,能無一獄兩犯之嫌乎?令本道伯,詳考査案,論理狀聞事,命下矣。取考其原情,則廷郁之所藉口稱冤者,當初打殺禮分時,隨往執杖之林致位,卽渠奴子,而同囚一獄,不勝桁楊之苦,死於獄中云云。而所謂林致位,本非渠奴,不過以隣漢,隨往於韓灌推奴之行,執杖使喚而已矣。旣係干連故,同爲囚禁,而時値藏刑,不加一楚,後因身病,閱朔保授之餘,仍爲致斃,今此杖死獄中之說,專是誣罔。而況致位,初非渠奴者乎?蓋其本獄事,不但檢案中實因,詞證之無容更議,前因其子之呼籲,累經査啓,鐵案已成,至承各別嚴訊,期於取服而判付,則到今別無可以更査之端,其原情勿施,廷郁誣罔之罪,不可以爲父訟冤,置而不論,自臣營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道內楊根郡殺獄罪人鄭千己、姜萬周,及楊州牧殺獄罪人兪彥郁等,皆其子之擊錚原情,自秋曹,令道伯,詳査啓聞後稟處事,覆啓蒙允矣。殺獄罪人之因判付究覈者,捉致營門,別定査官,眼同擧行,卽是格例,而毋論元犯與干連切隣,一獄應問者,其數殆近數十人,許多且留連營下,爲弊滋甚故,臣於年前,以罪人所在邑巡到時,按例參覈,此後則定式施行事,有所筵達蒙允,故楊州兪彦郁獄事,巡到本牧時,已爲定査官參覈矣。楊根郡兩罪人獄事,亦依此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防曰,因有旨,高陽郡大慈洞所在永豐君墓修治之意,有所知委矣。該郡守金思義牒呈內,郡守躬往大慈洞,遍訪洞里,全沒墓形,又無誌碣,難以憑尋,廣問古老,亦無所知云矣。自臣營,招問永豐君後孫李在天,則在天,亦以爲永豐君墓,雖在高陽大慈洞,而荒廢年久,已無墳形,爲子孫者,尙未得尋訪云矣。該邑報辭,子孫所言,旣如此,無路搜訪,則修治一款,亦無可以擧行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則就本洞設壇,令度支,劃給香火之需,可也。出擧條有防曰,本道安山居幼學李尙周,以海安君臣㟓長派宗孫,所當奉祀,而旣失其統,詳査辨別事上言,據禮曹回啓,關內西陵君,旣因判付,爲海安君奉祀,則神主之中間移奉於烏川君之支孫,緣何委折,事在久遠,無以憑考,令道臣,査實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依回啓施行事,判下矣。今此李尙周,謂在畿內安山,禮曹循例,以令道臣,査實爲請。而第宗派辨別等事,自是宗簿寺所關,元非方營邑可以擧行者,令宗簿寺査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3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坐直。左承旨李益運。右承旨曺遠振未肅拜。左副承旨申耆。右配承旨李晩季坐直。同副承旨金履翼。注書徐有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履翼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李祉永,持平崔重圭、李敬臣未肅拜,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俱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運曰,左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益運曰,左副承旨入侍。

○李益運啓曰,奎章閣提學吳載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則如星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藝文提學徐浩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啓曰,藝文提學徐浩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同參考試,自是法典,則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李益運曰,除拜經宿,尙不出肅,事體道理,寧有如是,藝文提學徐浩修,從重推考,牌去來催促。

○傳于金履翼曰,藝文提學徐浩修上疏入之。

○徐邁修啓曰,藝文提學徐浩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以爲同參考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耆啓曰,臣承命與弘文提學洪良浩,偕往泮宮,儒生試取收券一千一百六張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運曰,科次入侍。

○李益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遠振落點。

○以咸鏡監司狀啓,自洪原至明川,各邑民情緩急,論列馳啓事,傳于金履翼曰,觀此伏辭,北民事,庶可一分弛心,任怨捧糴,能免嶺穀之轉運,此一款,雖謂之功罪相準,亦可也。然近聞於筵席,北來之說,無不以昨年糴品,在在虛穀,不可食之物爲說,誠如是也。方春種糧,何以拮据乎?此所以弛心半關心半處,勿以民食之就緖,爲自假之端,益講賙活之策,俾圖息愆之方,卿則雖以端川倅,爲不知異俗異宜云。而外此南關諸倅中,安知無耽於穀價之騰踊,敢萌益己之計者乎?然則其罪,豈比端倅之無妄乎?至於北靑之約己誠心,三載如一,而民之溝壑,轉爲袵席,予則曰,此倅有勞云爾,昨秋懷襄之災,明、吉黎庶,急於燃眉,而活我濱死之民命者,一則鏡判之功也。二則鏡判之功也。任怨自有許多般,豈有如鏡倅乎?奉公亦有許多般,豈有如鏡倅乎?折米四千,卽萬包穀物,而昨年本邑,竭力移轉,朝廷紀勞之政,不施於此等人,而何先以嘉乃之意,略及於回諭中,以此回諭,宣布道內守令,使能者益勉,劣者知懼事,回諭。

○藝文提學徐浩修疏曰,伏以達孝,上格皇穹,默佑園寢,改卜於吉岡,邦籙永鞏於泰盤,元春展禮,聖慕愈新,鑾蹕穩旋,玉候彌康,於萬斯年之祝,朝野惟均,臣於窮廬苫塊之中,竊伏見義理斁晦,亂逆層生,而復、謙之懲治太疎,宇、偉之腰領尙貸,根帶未鋤,禍胎滋長,以至於昨冬之變而極矣。島置之逆,潛入城闉,宗祏之危,迫在呼吸,幸賴我慈聖殿下,至明至哲,誕布諺敎,折兇謀於將萌,扶國步於旣蹙,而噫,彼簡賊之徒,敢逞梟、獍之肚,表裏和應,排布至憯,此莫非王章不嚴,禍本自在,隄防日漸虧壞,兇孼無所忌憚而然也。上下相持,玩歲愒日,三司之啓,殆同故紙,聲討之章,徒歸文具。是固群下不誠不忠之罪,而亦豈不有憾於天地之大乎?臣雖纍然在疚,獨阻籲庭之班,而中夜無寐,每切枕戈之痛,仍念臣,積負釁尤,獲戾神明,數年之中,奄失怙恃,禍罰之荐酷,殆無二於人,而冥頑苟活,視息猶存,居然祥禫已畢矣。歸依楸壠,萬念都灰,秪自限其不早溘然,乃者收簪之恩,遽下闋制之初,秋官之命,敦府之除,不踰數日,華誥聯翩,臣雙擎九頓,摧咽掩抑,不自覺其淸淚之無從也。伏念先臣,十年內閣,偏荷眷遇,生而有錫號之異渥,沒而有印集之殊典,哀榮曠絶,幽明感結。今臣之所自勉者,惟在於策勵陳力,移孝爲忠,仰答洪私之萬一,俯卒先臣之志事。而況臣之逖違天陛,幾年于玆,以臣一飯不忘之心,豈不欲顚倒趨承,瞻觀耿光,少效其戀結之微誠哉?秪緣窮毒殘命,疢疾沈嬰,神精消亡於內,血氣耗鑠於外,形殼雖在,而生趣索如,尙何能彯纓結綬,復廁榮塗,以自齒於平人之列乎?餘哀未盡,無非觸緖之感,聖恩愈摯,莫伸叩謝之忱,臣情到此,吁亦慼矣。且臣於三昨秋晉秩之命,竊有所區區惶恧者,夫跡忝龍圖,編校雲章,乃是職分之常事,安有勞勩之可紀,而況於持衰之時,混被格外之典,尤豈非猥越之甚者乎?臣誠惝怳隕越,不敢以旣久而一日安于心也。玆敢來伏私次,短章哀籲。伏乞聖明,憐臣悲苦之情,諒臣肝膈之懇,收還臣資秩,鐫免臣職名,以重恩賞,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治疏將上之際,忽伏奉藝苑除旨,以同參考試,召牌踵臨,臣於此職,不但自劃之有素,目下情事,轉動無路,荐犯違傲,誠非獲已。乞伏逋慢之誅,以爲人臣孤恩方命者之戒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三月初三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晩秀,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以耆耋大臣,立朝四十餘年,秉軸亦過卄載,事蹟本末,卽輿人之所誦,而殫心於廟務,先朝許之,予亦稱歎。今聞奄逝,殊甚嗟惜。卒領府事金致仁家,吊祭致賻,按例擧行。祿俸,限三年仍給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右承旨申耆,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奎章閣提學鄭民始,弘文提學洪良浩,對讀官申獻朝、李龜雲,以次進伏訖。上曰,二提學及藝文提學,姑不承牌乎?耆曰,未及入來矣。命民始、良浩分考,民始等考訖。以三下申夔朝等出榜。命書傳敎曰,三日製居首幼學申夔朝,直赴會試。之次進士朴長鉉,幼學李維命,進士南惠寬,各給一分。次上儒生,令政院考例,捧傳旨施賞。上曰,兩提學如已承牌,使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二提學吳載純,藝文提學徐浩修,偕入進伏。上敎浩修曰,久未見卿矣。今旣出仕,自今當頻數見之矣。命試官以下,竝先退。命書傳敎曰,爲念府屬之貽弊,使之待待命,自現後,定配所發配,而更思,熙川數差,少柔院何足責也,寧邊以關防大都會,兼有昨秋懷襄之災,則渠之竭力接濟,宜信他倅,而四百流戶,旣登道啓,其所勘斷,豈循常例,亦豈比於熙川、柔院乎?昨日同律,終涉混淆,寧邊前府使許涎,定配外,加施禁錮之典,以懲他守令。又命書傳敎曰,昨日箕伯狀啓,寧邊、熙川罷拿事書目,流民數爻四百,誤以二千九百書出朝紙云。若此則諸倅勘律,豈下於谷山乎?外間只看朝紙者,必以爲刑政顚錯,所係非細,當該不能檢察之承旨,先遞差後禁推,該吏出付有司,過齋後,嚴杖照律草記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4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李益運坐直。右承旨曺遠振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金履翼。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運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李祉永,持平崔重圭、李敬臣未肅拜,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俱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殿座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邁修曰,傳香承旨,馳詣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于李晩秀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徐邁修曰,奉審承旨入侍。

○傳于曺遠振曰,右承旨入侍。

○以承旨房望,傳于金履翼曰仍。

○徐邁修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李秉模,有旨祗受狀啓三度,則成貼承旨,名字誤書,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不察,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庚戌三月初四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晩秀,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以西北民事,夙宵關心,今番諸道儒生應製之命,專出於欲知西此觀光諸生數爻,今觀呈券,西則夥然,北亦上來,足爲一分慰喜之端,至於關西二下壯元江東幼學劉學元,所作燦燦,有勝於京生學子,已極可嘉,北關壯元三上德源幼學南履夏所作,亦頗可意,兩道俱有道內參奉窠,竝卽待窠單擬事下諭于兩道伯。又命書傳敎曰,鄕儒之別試泮製,出於勸奬之意,而試券手批,在渠可謂特恩,每道入格人姓名榜目一件,安寶分給,各道壯元,又一件營上,仍令各該道臣,謄出諸件,分送入格各邑,又令地方官,謄出本地方入格人姓名分給,而賞典則壯元及二下,各給《八子百選》一件,壯紙五卷、筆五柄、墨五笏,三上各給《正音通釋》一件,壯紙四卷、筆四柄、墨四笏,三中各給《正音通釋》一件,壯紙三卷、筆三柄、墨三笏,三下各給《正音通釋》一件,壯紙二卷、筆三柄、墨二笏,次上紙二卷、筆三柄、墨二笏,而冊子則自內閣,安寶下送,紙、筆、墨則令各該道伯,秩秩彙類,與御批試券,分送各該邑,令地方官招致入格諸生分給後,仍饋酒饌,以示重恩賞之意,祗受形止,分給日字狀聞事,自內閣,下諭于諸道道臣處。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奉審承旨入侍時,都承旨徐邁修,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元陵與局內諸陵,俱無頉乎?邁修曰,然矣。上曰,往返,頗神速矣。邁修曰,獻官前,臣先發行故,申前入來矣。上曰,丁若鏞入來乎?邁修曰,尙不承膺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5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李益運。右承旨曺遠振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邁修啓曰,判府事李福源,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徐邁修啓曰,時原任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申耆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李祉永,持平崔重圭、李敬臣未肅拜,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俱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耆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曺遠振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申耆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以黃海監司啓本,流民還集區別事,傳于申耆曰,遂安一邑流民,至千六百餘名之多,朝家刑政,不可斑駁。該守令,令該府,相考寧邊、熙川口數,勘律草記,鳳山七百口,亦與熙川相似,一體相考勘律事,分付,該府雖値坐齋,係是民事,皆令今日擧行事,分付。

○申耆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時秀,流民還集,區別啓本,則咸安前郡守張齊斗之齊字,書以商字,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誤書,揆以事體,不可無警,該道臣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水使狀啓,延海兩防船失火致敗,惶恐待罪事,傳于申耆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修撰朴基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

○醫官邊致翰書啓,錦城尉朴明源病症大槪。脈度別無動靜,而便度微有差減之勢,腹脹氣喘,亦有少歇,而喉間捍格,一味苦劇,飮啖全廢,神氣比昨一樣,連用黃連理中湯,而主家以爲賤疾,一向支離,御醫許久淹留,私心轉益悚惶,如添一症,惟願斯速罷歸,以安病心之意,前後言及,不啻縷縷,而臣旣伏承不離之命,故仍留之意,竝以詮次啓達。傳曰,加還人蔘一兩,着意看病。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洪龍鎭,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庚戌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大臣閣臣承候入侍時,左承旨李益運,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判府事李福源,檢校提學鄭民始、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原任直閣徐鼎修,檢直閣李晩秀、尹行任,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進伏訖。福源曰,當此日,聖慕伏想無窮,聖體諸節,不瑕有損。上曰,一樣矣。福源曰,近來日氣漸至淸和,膈候,若何?上曰快勝矣。福源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福源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福源曰,今日時、原任大臣,事當齊會承候,而皆値有故,左相又差祭,小臣獨登前席,甚爲不安矣。上曰,事勢然矣,庸何傷乎?卿之筋力,近日則如何?福源曰,犬馬之疾,種種添劇,漸不如前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齋宿。左承旨曺遠振齋直。右承旨申耆齋宿。左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右副承旨李晩秀齋直。同副承旨尹行任未肅拜。注書徐有聞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齋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耆啓曰,大司憲李聖圭,掌令李祉永,持平崔重圭、李敬臣,牌招啓辭未下,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耆曰,明日奉室行禮,依昨年例爲之。

○申耆啓曰,今日齋宿時,承旨當爲備員,而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李益運,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落點未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南鶴聞、尹行任落點。

○申耆啓曰,明日皇壇望位禮時,侍臣當爲備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淸齋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洪聖淵囚單子。傳于申耆曰,傳旨混下,以致許久滯囚,放送後,草記。

○申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羲觀,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修撰朴基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羲觀,修撰朴基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

○曺遠振,以禮曹言啓曰,昨年八月,因政院啓辭,三聖祠致祭,待明春設行事,命下矣。致祭吉日,卽爲推擇,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以吏曹言啓曰,全羅道羅州居幼學羅璧天來言,其五代祖忠烈公德憲延諡,今月二十日,定行於羅州地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曺遠振,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待慶尙道會案上來,修正以入事,前已,啓下矣。該道會案,今始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曺允亨,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夢華,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濬川司言啓曰,濬川之役,自今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把摠兪漢忠,哨官宋文喆,身病甚重,勢難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洪聖淵,依下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遂安流民,至千六百餘名之多,朝家刑政,不可斑駁。該守令,令該府,相考寧邊、熙川口數,勘律草記,鳳山七百口,亦與熙川相似,一體相考勘律事,命下矣。所考平安監司沈頤之流民狀啓,則寧邊口數,爲一千二百九十九口,熙川口數,爲八百九十六口,而有待其自現,分配之命矣。今此遂安流民口數,爲一千六百六十餘口,則比諸寧邊,其數尤多,鳳山流民口數七百二十五口,比諸熙川,其數稍少,而柔院鎭流民一百九口,該僉使,尙有待自現分配之命,則不可以此,有所區別,遂安、鳳山兩邑當該守令等,當依寧邊、熙川等邑例,定配所分配,而鳳山郡守王漢禎辭朝,在於昨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遂安郡守張鉉國辭朝,在於今年正月二十九日,以道臣狀啓觀之,則民戶之流散,在於昨年秋、冬之間,王漢禎、張鉉國莅任,俱爲屬耳。其不善奠接之責,似在前官,而外邑事情,臣府未能料度,更令道臣,民戶流散時,當該守令,指名伏聞後,定配所分配,而新舊守令,當罪與否,道臣初不區別狀聞,事甚疎忽,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遂安、鳳山倅,不必更捧現告,以前倅擧行事,分付。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遂安鳳山倅,不必更捧現告,以前倅擧行事,命下矣。遂安前郡守李謙煥,慶尙道尙州牧定配,依寧邊例,加施禁錮之典,鳳山前郡守李夏保,全羅道金溝縣定配,而竝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尙衣主簿李光春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羅州牧使李厚源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趾光亦,臺啓體重,聲罪至嚴,不可以其矣發明,全然置之於落空之科,更爲發問取招,何如?判付啓,別無更問之端,放送爲良如敎。

○以刑曹啓目,司鑰尹昌烈,考律嚴勘事。傳于申耆曰,分揀放送。

○知事金頤柱疏曰,伏以皇穹默佑,玉候遄復,誠展園寢,禮伸宮享,區區蹈抃之忱,有倍他人。仍伏念臣本以庸愚之姿,過蒙剪拂之私,前後兜攬,罔非踰分。每自循省,若隕淵谷,平日所自勉者,惟於策勵鹵鈍,殫竭筋力,以少效塵刹之報,而不幸四五年來,遽嬰痿跛之疾,轉成癃殘之形,跬步之間,亦必恃杖几,於大小朝儀,一未進身,由是惶蹙,寤寐靡寧,而間有除旨,輒蒙遞解,此實我聖上天地覆燾之仁,父母顧復之私,雖在床褥宛轉之中,臣未嘗不日夕感咽而已。不料春初,以臣犬馬齒甲,猥荷聖念,爰有地部之珍頒,又宣梨園之法樂,此皆出常格萬萬,而至若奎藻之誕降,尤是曠絶之榮寵,從古爲人臣得此者,果幾人乎哉?含恩戴德,繼之以踧踖悚悸,彌日經時,尙不能自安于心,乃者天蹕過門,召接有命,渙宣溫音,垂問賤疾,加臣以超秩知樞之銜,又有臣父母賜祭之擧,蓋爲特念先故,不遺其孤,德音隆重,陪班聳聽,在臣闔門愴榮,庸可以文字言語,盡之乎?顧臣一身之私,非不赫然光耀,而念玆八座之列,視諸惡卿gg亞卿g,位望自異,局非踐歷旣優,勞勩可紀,則上不可遽授,下不可竊取,況如臣樗櫟之不材,重以蒲柳之先衰,罪積逋慢,恩誤簡擢,不惟名器玷辱之爲可懼,揆以私分之病廢,何所據而冒膺也。噫,臣之舊躋,已是冥升,升而不已,將必至於顚蹶舊踐,已是涯踰,踰而不已,將必至於疐跋,此不但爲臣身過福之災,亦豈不有傷於聖世全保之德乎?顚倒一肅,雖怵義分,因仍蹲據,終恐僥濫,玆暴由中之懇,敢塵聽卑之天。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收新資,俾淸朝峻秩,不至輕褻之歸,亦令螻蟻微喘,獲蒙終始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晉秩出於念舊之意,卿其勿辭行公。

○司諫鄭益祚疏曰,伏以吉地移奉,啓萬年無疆之業,仁天默佑,得翌日乃瘳之慶,聖孝克伸於園寢,縟儀誕擧於文廟,區區欣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以孤根弱植,墻壁無依,而兄弟聯武,策名淸時,幸蒙洪造,受恩如天,闔門感祝,猶屬歇後語也。嗚呼,丙午之變,其所慟隕,何人不然,而獨臣家之悲憤痛冤,實有百倍於人者,誠以臣兄述祚,則膺輔導之責於復設之初,臣則效敦匠之役於冊禮之時,前後恩榮,曠絶千古,而不幸變生頃刻,報答無所,臣兄執手而語曰,吾家受國家罔極之恩,有讎而不能報,有賊而不能討,則生亦何爲,相對抆涕,而誓不俱生,臣兄先呈討復之疏,臣又繼之,而終緣誠意淺薄未蒙宸心之格字,伈伈泄泄,以至于今,而星霜已四周矣。讎賊則尙共戴天,臣兄則含冤入地,臣獨頑然不死,一縷猶存,萬念都空,而斷斷一念,常在於復讎二字,雖不能刳腹以自明,尙何忍揚揚束帶,自同無故耶?前冬一肅,出於逖違之餘,爲伸叩謝,而重入備門,涕淚如府,生無以仰答聖恩,死無以歸見亡兄,惟讎冤未復之前,卽賤臣自靖之日,臣之情私,吁,亦慼矣。且臣兩夏瘴鄕,重爲水土所傷,濕痰衝亘,喘息急促,奄成癃廢,與死爲隣,而日前差祭東壇,係是駭奔之役,義不敢辭,力疾趨參,重觸風寒,又添暴泄,宛轉床笫,㱡㱡欲絶,此際除命又降,而以臣情私,以臣病狀,冒沒承膺,斷無其理。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憐,亟命選部,永拔臣名於臺望以全微諒,以保殘喘焉。臣雖不以言官自處,而憤冤之極,意結心肝,消滅他不得,更以前疏未盡之意,略申之,惟殿下垂察焉。噫,合辭中諸賊,無非□□□而臣之日夜腐心痛骨者,在於丙午之變,蓋不滿於定號之初,立異於同仇之際者,前而有宇、偉,後而有在簡,凶肚逆腸,如印一套,其讎視國本,潛蓄異圖,無所不至,則逆醫妖媼,特其指使耳。窩窟已露,而尙稽究覈之擧,根柢已彰,而迄無殲夷之期,坐送荏苒之歲月,遂作古事,而鬼誅先及於在簡,則噫彼宇、偉,幾何而亦不自斃也。自斃之後,雖欲盤覈,而實無其階,此豈非至憂憤,極痛迫者耶。且其逆節,醞釀有素,非一朝一夕之故,則其奴傔門客,豈無知情之類也。謀計雖祕,而言語酬酢之間,必有參聽者,排布雖密,而締結往來之際,必有預知者,宇、偉、在簡諸賊之奴傔門客,一竝收捕,多般詰問,則必當鉤得其端縮,而有復讎之望,今日百千萬事,無過於此事。臣只知有此事,不知有他事,敢效古人補綴復奏之義,更此附陳,惟聖明,勿以人而廢言,夬賜允兪,亟洩至憤,不勝大願。傳曰,如許陳談,旣有禁令,則何敢煩陳,亦何可捧入,當該捧納承旨推考,臺臣亦爲從重推考。原疏還給。

○副修撰李龜雲疏曰,伏以臣才稟愚庸,初無短長,文識鹵莽,莫辨帝虎,直是無才識一棄物耳。雖冗官末職,猶不敢承當,況瀛選淸華之銜,經幄論思之職,是豈如臣之萬分一近似者乎?臣自知則明,而區區鐵限,竊有所矢之於心者,故前後恩除之下,或在途陳章,或伏闕違牌,一味逡巡,罪戾山積,不意聖度天大,不但不治其罪,又復加之謬恩。正月二十九日,除臣以副修撰。前月初五日,馹召繼降。臣於是驚惶震越,不知所以措躬,臣欲趨承恩召,則臣非其人,欲退守私分,則辜負天恩,進退不得,情地憫隘,臣竊自私度於心,以爲館職,雖不可一日冒據,而聖恩亦不敢一向違傲,只有一謝因命,旋卽退伏田野,永自絶於名途,是爲伸義守分之道,故臣竭蹶望程,冒沒出肅,適値僚。員不備,仍入禁直,而脫出不得,尸居直次者,已過八九日矣。一日在直則是一日玉暑之官,二日在直則是二日玉署之官,目今所處,有若以本職自居者,回顧初心,已自愧恧,人器不稱,物議云何?臣於此,實無頃刻自安之心,而況臣又有私情之迫隘者,臣父今年六十九歲,臣母今年七十三歲,自少多疾,老益沈淹,宛轉床褥,朝夕難保,事日長短,古人之先獲,七十歸養,國典之所載。伏乞聖明,察臣無狀之實,矜臣迫切之私,亟賜鞶裭之恩,俾遂烏鳥之情焉。臣又竊有區區私悃,不得不仰呼仁天之下者,臣之父母,旣篤老且病,臣乏家蒙,蓋至貧且窶,菽水之供,無以遂誠,藥餌之節,亦未盡意,八耋支度之方,殆是少年之所不可堪者,則氣力之衰敗,疾病之沈痼,未必不由於奉養之失宜,臣身不孝之罪,誠不容誅,而臣猶不知其自訟,妄欲得君父之賜,以贖夫不孝之罪,若及今父母之在,得一小縣之養,則衰敗之氣,或可以少完,沈痼之疾,或可以少蘇,而桑楡須臾之命,或庶幾少延,臣雖隕結,豈足以報其萬一哉?伏乞聖慈,少垂矜察焉。臣未參一番經筵,而遽尋乞外之章,人或以爲不可,人之不可者,誠是也。而以臣愚陋無識,雖置十年經筵,決知其無一毫裨補於聖學,臣之此擧,蓋出於自量之審,而迫於情私之急也。噫,臣之不才,不但不堪於館職,雖十室之長,百里之治,亦知其不可堪,而私情所迫,冒請而不知避焉。臣尤增慙懼之至,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庚戌三月初六日辰時。上御春塘臺。禁軍試射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兵曹判書李𡊠,禁軍別將任嵂,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西北尙武之地,朝家勸奬之政,宜奬武技,不宜勸文藝,而日前應製,見諸作篇篇可意,人人實才。且以昨年告歉之餘,能自力遠赴京試,爲西北人深喜,纔有魁作兩人收用之命,而若於武技,不恩別般興勸之方,殊非求馬冀北,貢竹荊南之意。大抵勁弩之遠射,芻馬之善騎,每稱西北,而向以百五十步鐵箭,求之關西,無一人應赴,卽此可知。武技之抛置,西邑如許,北路亦足反隅,然今瘡痍未蘇,肄課難責,關西則限以臘初,鐵箭自二百步,至一百五十步能射者,北關則限以來春三月,騎芻每次四五中者,嚴飭各邑,使之抄報,待其報來,仍卽登聞,兩西無異海西,鐵箭抄報,亦依關西例定限,因此而有釐正者,西土武士出身子支之付忠順等衛,原初創始,雖出慰撫之美法,到今流弊,徒歸徵斂之痼瘼,以今恥武趨儒之俗,無收布之苦,尙患赳赳之不如古,況侵困之政,自朝家先導之者乎?自今關西武出身子支,有廳收布。依北關例,特爲革罷,俾有興勸之效。嵂曰,禁軍取才納馬之規,春、秋兩次試取,每等閑良納馬,則毋過十四匹,各名色納馬,毋過十六匹,各名色遠射,毋過七人,合爲三十七人,以次之數,次次塡充,則一年之內,幾盡充額,而每年春、秋,必設取才,故閭巷閑良輩,無不聳動勤工,顒望其取才矣。一內設置之後,非徒元額是減數,近來納馬之道,不有節目之法意,過濫捧之,以至於百餘匹之多,未口傳積滯,未有甚於近間。以此之故,取才不得設行,至于四年之久,閑良輩初不留意於習弓,各射亭,幾至空虛,此實可悶處。臣意則取才納馬之法,申復舊制事。出擧條嚴飭,而元額七百之時,每等納馬三十七匹,則今當六百額數,不必以三十七匹爲準,參量其分數,每等毋過二十五匹定限捧之,則一年之內,充額之節,以無積滯,而閑良輩之勤工,自在其中。如或有未納馬,未口傳積滯之事,不拘前規,一年一次試取之事,更爲定式施行,恐合事宜矣。上曰,此後申復舊制,取才則必準春、秋兩次,納馬則依卿所奏,定式,可也。出擧條試射罷後。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尙鎭未肅拜。左承旨未差。右承旨申耆。左副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自午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藥房提調徐有隣,左承旨曺遠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來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上詣皇壇,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望位禮罷,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耆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申耆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申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全羅兵使李潤彬,五鎭營,三山城行操試射放,及道內各邑山城軍器,有無頉啓本,前年十一月,以多有誤書之故,改修正上送之意,知委矣,今於五朔之後,始爲封啓,原啓本,纔已留院,而奏御文字,如是遲滯,揆以事體,萬萬駭然。該帥臣,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啓本入之。

○傳于尹行任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申耆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尙鎭落點。

○以左副承旨南鶴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只推。更爲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聖淵落點。

○傳于尹行任曰,左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禮曹參議曺遠振,仍任事承傳。

○以大司憲李聖圭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勿施。

○以開城留守狀啓,還穀加分,令廟堂稟處事。傳于尹行任曰,依狀請施行事,回諭。

○申耆,以禮曹言啓曰,通禮院官員等,去己酉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依聖敎,與吏曹堂上眼同,更加試議後,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近來引儀、唱才之不能長進,未入屬人之亦不着意鍊習者,安知不由於參上岐元定不易之窠與人而然乎?此意,年前亦有下敎,而渠輩尙無成就,到今聳奬之擧,莫如擇其優者,先陞御前唱,以勸後進與方外,明日從公論,更抄可合者,待令于政院。大抵引儀,職雖末官,階多假銜,立殿陛之間,通謁傳臚,所任固已不輕,況大、小享祀,亦掌贊唱,前後屢勤申飭之敎意,豈徒然乎?向來吏曹草記定式之後,未聞有實效,此後吏曹堂上之不用廳薦者,令廟堂草記重勘,而差出時政望,亦書薦主,或監鍊贊儀姓名。新除人如不成樣,竝與薦者同罪事,分付該曹,薦主與贊儀間,誰某懸註當否,令吏曹,指一草記定式事,亦爲分付,可也。

○尹行任,以刑曹言啓曰,昨日箕伯狀啓,寧邊、熙川罷拿事書目,流民數爻四百,誤以二千九百,書出朝紙云。若此則諸倅勘律,豈下於谷山乎?外間只看朝紙者,必以爲刑政顚錯,所係非細,當該不能檢飭之承旨,先遞差,後禁推,該吏出付有司,過齋後,嚴杖照律草記事,命下矣。當該院吏朴私修,各別嚴杖六十度後,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公式條》,有曰,奏事錯誤,當言千石而言十石之類者,杖六十。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名例云,二罪俱發,以重者論。朴弘修依此律,從重勘處,何如?傳曰,允。

○庚戌三月初七日卯時。上詣皇壇。望位禮入侍時,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曺遠振,右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永肅門,由明禮門,詣齋室。具冕服執笏,入朝宗門就板位,行四拜禮。入冽泉門,詣壇上奉審,詣奉室奉審訖。還詣齋殿,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明禮門,入拱北門,還內。諸臣退出。

○庚戌三月初七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秀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左副承旨病勢果難供劇耶?行任曰,然矣。上命書傳敎曰,左副承旨聞有實恙,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行任讀公事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七日二更。上御重熙堂。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曺遠振,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新進小官,稱以情勢,偃處闕外,已至多日,寧有如許紀綱,擧措極爲無嚴,檢閱丁若鏞,湖沿定配。又命書傳敎曰,左承旨,仍任前職。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憙未肅拜。左承旨尹㬦未肅拜。右承旨李晩秀坐直。左副承旨洪聖淵。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敬五未肅拜。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行任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入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訓鍊大將徐有大,以本營習陣,明日出去矣。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于李晩秀曰,傳香承旨,馳詣昭寧園,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昨因狀本,知卿穩旋,又從左副言聞渡江後,愼度向差,何等慰喜,卿須益存少愈之戒,極意愼攝。雖踰旬朔,必以快瘳爲期,而勅書與賜物,則付之差員,亦無不可,竝須自量,切勿趲程復路事,下諭于李判府事,成送有旨,令所到處地方官,傳諭。

○傳于李晩秀曰,右副承旨聞其實𧏮,勢難供劇云,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憙、李敬五、尹㬦落點。

○以同副承旨李敬五肅拜單子。傳于尹行任曰,承旨座次,有此不審,左承旨同副承旨遞差,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明浩、朴聖泰落點。

○李晩秀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明浩,時在忠淸道鎭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姜彝正、李命勳落點。

○兵曹參知前望單子入之,李命勳落點。

○以平安監司狀啓,三登等六邑,病氣熾盛事。傳于李晩秀曰,旣云熾盛,則一邑之中,方痛與札瘥之數,決不止此,如非守令之一一盡報,必是里掌之匿不告官。令該道臣,各別申飭,與其顧恤於死者,曷若不至饑而瘠,瘠而捐,賙救得宜,俾免薰染而熾蔓乎?大抵荒歲,必有癘氣,若不先期糊口,及時救療,則目前領還之類,無異投諸炎火之中,所謂不忍人之擧,適足爲忍人之政,興言及此,寢豈便而食豈甘乎?方痛口數,申飭以實報聞,周活蘇痊之方,一依年前南邑頒示之別諭,期有一分廣濟之效,則庶副委寄之責,莫或一毫放心,申加蕫飭事,令廟堂,卽爲行會。

○以平安監司狀啓,道內各邑遺棄兒,依字恤典則,申飭搜訪給糧事。傳于李晩秀曰,雖非金石之法,令王言當信,況年前字恤典則之印頒京外,實惠之遍及固難必,而意則在於聿倣如保之經訓,意謂京外擧行,無至怠忽,年來登聞之數甚罕少,間有提飭之敎,至於昨年北道,亦已責飭道伯,而今見箕伯狀辭,不待飭敎,如是修擧,該道臣事,極爲嘉尙,而勿以若而口塞責,謂能對揚,更加惕念,以關以面,嚴飭列邑,俾有濟活之成效事。令廟堂,分付關西,則擧行如彼其勤勵,而北道則不有前下飭敎,近所報聞,多不過四五口,少只一口或二口,列邑之不盡心,專由巡營之不致察。且聞流民之抱携匍匐者,渠幾頷顑不起,則往往棄置道傍,誠有是也。其切矜至慘,殆甚於推納,今因箕伯回諭,復此申複,北伯若念隨處息愆之義,何待頻繁之飭敎乎?可謂無往非罪,若是而何顔還朝,更以此意,亦令廟堂,嚴飭該道。

○李晩秀,以吏曹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徐有防所報,則永豐君墓所設壇之役,自地方官,今方擧行,而其後裔氷庫別提李在天,方在京中,知委下送,以爲眼同擧行之地云,氷庫別提李在天,自臣曹知委下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昭寧園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以禮曹言啓曰,通禮院官員等,去己酉秋、冬等褒貶等第,依聖敎,與吏曹堂上,眼同試議後,更爲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回還節使行,順付詔書入京時,迎接儀節,令該曹,考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庚戌三月初八日辰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右承旨聞有實𧏮,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太學卽試士之所,科題之謄置,自是本館故事,予於幼時,見肅廟朝,命泮儒無時應製,考下諸券,以優等四五人,竝賜及第,其後節製,或賜第,或賜初試書題,俱有載錄之謄錄,年前聞之,本館近無題錄冊云。特令復舊錄置,而久遠科題,如難聚謄,則自丙申爲始,御題與試官之題,分謄兩冊之意,有所定式,則今日取見丙午以後無端闕却,此似小事,名以特敎定式,而擧行極爲慢忽,當該大司成,自政院査出,施以罷職之典。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八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晩秀,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軍士房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軍士房承旨尹行任進伏。上曰,兵曹參知,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出榻敎命書傳敎曰,前承旨李敬五,已經左承旨,而以同副肅拜故,俄有處分,今聞事實果然,處分傳敎勿施,與前左承旨仍任,仍卽牌招察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憙。左承旨尹㬦坐直。右承旨李晩秀。左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敬五。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二更,月暈。

○李晩秀啓曰,卽見北評事金方行,穩、源、興三邑,中巡救急人口穀數,開錄事狀啓,則連幅不爲着銜,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如是錯漏,極爲未安,原狀啓,纔已入啓,而事體所在,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淵曰,禮兵房承旨入侍。

○尹行任,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齎來勅書,旣以頒詔出來,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例,頒詔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禮曹言啓曰,今番節使回還,齎來勅書入京時儀節,令該曹考例擧行事,自備局草記,允下矣。取考謄錄,則庚子、乙巳兩年,頒詔勅書入京日,百官郊迎,而殿庭,自上行禮之節,依常時受勅習儀時例,以權停例,磨鍊矣。今此勅書入京日,行禮等節,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禁軍鄭元大,鐵箭入格單子。傳于尹行任曰,三矢近二百步,可謂罕見。況遠射申飭之時,宜有別般勸奬之擧,聞是關西抄上禁軍,本道邊上萬戶權管中,如有瓜近人作窠,待政調用,如無瓜近,則待窠,卽爲擬入。

○尹行任,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漢人牙兵等鳥銃邊三中一名,木綿三疋,布子二疋。邊二中六名,各木綿二疋,布子一疋。貫一中二名,各木綿一疋。邊一中十四名,各布子一疋。依判下,入格試記,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直赴殿試二名,書送姓名。令政院,捧傳旨,可也。

○尹行任,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罪人金浩彬,今日習陣時,回示三帀,決棍二十度後,充軍次,出付秋曹,具興遠決棍二十度放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10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尹㬦。右承旨李晩秀。左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金熤未肅拜,左議政蔡濟恭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㬦啓曰,今月十七日,黃海道文化縣三聖祠,遣近侍致祭事,禮曹單子,啓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尹行任啓曰,前慶尙右兵使尹得逵奪符次,標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每念其姪晉閫置對事,常所矜惻,今番之使之待待命,又使之待過齋者此也。本事亦非大段罪過,以罷職勘處,可也。

○傳于尹行任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有司堂上入侍。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邁修落點。

○以承旨房望。傳于尹行任曰,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金憙單付。

○傳于洪聖淵曰,中官崔鳳佐拿處。

○以領議政金熤家,看病醫官書啓。傳于尹行任曰,辭疏之姑不宣批者,以隨疏隨批,徒近欠誠敦迫之方,自有商量,而所愼之尙未夬差,極爲悶慮,加傳藥物後,看病以來。

○以同副承旨姜彝正許遞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前職仍任,此傳旨,休紙還給。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于尹行任曰,初六日,旣非齋日,至於望位禮前一日齋宿,元無用齋之事,則各司之以齋戒書入,極爲未安,齋令事體,何等至重,而焉敢若是乎?他司姑無論,掌禮之地,有此做錯,禮曹堂上,從重推考,其餘各司堂上,推考,當該捧入承旨,遞差。

○以全羅監司狀啓,南原紙弊釐正事。傳于尹行任曰,以此狀辭觀之,所謂劃給公穀,以除民弊者,不過爲凍足之溲,烏在其添益之效乎?更與邑倅相議,必以紙賤價輕,爲期後,蘇弊緣由,從實狀聞事,嚴飭,分付。

○以慶尙假都事狀啓,雨澤農形事。傳于尹行任曰,査啓後處分,已過多日,道伯想亦聞知,脫空之後,已有筵飭,而又以假都事狀聞,紀綱所在,萬萬駭然。設有如干情勢,藩臣自異,義不敢力抗朝令,況人言,無異僧梳,本事亦歸烏有,然又逡巡,反涉於坐要飭敎,此狀啓還下送,後勿如是,無陷方命之科事書目,嚴飭題送居昌、咸安査事,計其日字,優已出場,則査啓之尙不來到,殊甚可訝,問于該道以啓。

○以統制使啓本,舊所非等鎭,壬戌後反作米蕩減,長木浦鎭,癸卯後,反作各穀督捧,三南各邑鎭,軍餉捧未捧,成冊上送事。傳于尹行任曰,聞於曾經道伯之言,嶺南各鎭之還弊,十倍甚於列邑云,此說旣發於筵席,則豈可仍以置之乎?昨今年現發之舊所非南村、永登、長木等鎭,可以反隅,矯救釐正之道,令廟堂,知悉擧行。

○以水原防禦使啓本,白分占擊錚辭緣査啓,令該曹稟處事。傳于尹行任曰,依狀請施行事,回諭。

○徐邁修啓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事,命下矣。黃磵縣監金永珃,兩司俱未署經云。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回學之製,分四等設行,而有過限之事,則當等季朔旬間,以限內不得爲之之意,自本館草記事,曾已定式矣。卽接兩學牒報,則兼東學敎授鄭萬始,兼南學敎授崔顯重,奉命在外,當等學製,不得設行云。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代申飭,限內設行,可也。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祖承服制,都承旨徐邁修進。以金憙爲吏曹參判,李思祚爲司諫,朴司機爲掌令,朴聖集爲持平,朴基正爲獻納,徐浩修爲知春秩,金光鉉爲禮曹佐郞,兪漢參爲惠陵令,崔履亨爲尙衣主簿,金熙朝爲南學敎授,申獻朝爲東學敎授,朴絅壽爲南部奉事,韓始裕爲崇陵別檢,韓尙鎰爲律學敎授,耆老所守直官單李泰熙,書題單曺彥臣,工曹參議姜彝正仍任事承傳。再政。以金世根爲敦寧參奉,宋載緯爲惠陵令。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參知金履成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以金頤柱爲都摠管,李鎭翼爲副摠管,金煹爲僉知,李漢棟爲內禁將,安必濟爲訓鍊判官,李儒燁爲宣傳官,趙榮豐爲忠翊將,柳東興爲武兼,朴瑬爲全州營將,許礛爲龍媒僉使,崔佑梁爲助泥萬戶,大坡兒權管鄭元大,同知單高亨謙,僉知單金景濂,副護軍李鴻運,副司果李元植。

○禁府啓自粘,李厚源議處云云。以此照律爲白乎旀,兵使李潤彬段,孱劣駭妄,必居其一,其在振紀律之道,不可置而不論,拿問處之,何如?判付啓,依允。

○兵批,再政啓曰,全羅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守令中軍,竝擬初如。傳曰,允。以李章漢爲全羅兵使,同知單金鳳麗。

○洪聖淵啓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事,命下矣。黃磵縣監金永珃,兩司俱未署經,而兩司多官,或牌不進,或在外,憲府則只有持平崔重圭一人,不得署經,大司憲李聖圭,更卽牌招,諫院則大司諫南玄老所當更請牌招,而無以備員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代,待下批牌招。

○吏批,四政。以李度默爲大司諫,李昌漢爲大司諫,李普天爲執義,李運彬爲司諫,許晪爲掌令,李日運爲持平,林道浩爲獻納,柳畊、李敬心爲正言。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次對明日來會。

○尹行任啓曰,臣與同副承旨李敬五伴直矣,纔已遞差出去矣,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洪聖淵,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禁府都囚徒,傳于尹行任曰,李錫心半百餘日滯囚,亦是懲罪,湖沿定配放送。

○以刑曹都囚徒。傳于尹行任曰,奴二歲李始春、朴澤龍、李大烈、李集敬、申龜顯、鄭淵,尙今置之。欲待稍靜,卽爲放送,如或遲滯,當該堂上,當重勘,以此嚴飭。

○洪聖淵、尹行任啓曰,卽伏見刑曹都囚徒書下者,有罪人二歲等放送之命,此何事也?此何擧也?秋坐輸供,端緖盡露,而尙稽究覈,不施典刑,神人之憤,積二年如一日矣。況其中龜顯,卽逆驥之第,逆湛之姻也。其凶謀陰計,路人所知,兩司峻發,聲討方張,而遽然全釋,不少留難,將使假息於覆載之間,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原傳敎,所當繳還,而防禁至嚴,雖不得不頒布,忠憤所激,未暇緩聲,玆敢冒死忙陳。伏乞聖明,亟加三思,特寢諸罪人放送之命,惶恐敢啓。傳曰,還給。

○洪聖淵、尹行任啓曰,臣等俄因罪人二歲龜顯等放送之命,敢控愚衷,冀蒙還寢,及承聖批,不徒不賜允兪,至有還給之命,臣等相顧愕眙,誠不勝慨惜之忱也,不審我殿下,以嚴命所及,雖劇逆大憝,亦可以全釋,而喉司噤默,法官奉承,而有此萬萬非常之敎也耶,顧今亂本不拔,逆魁尙在,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久矣。此曷故焉?卽窮凶絶悖,如二歲、龜顯等諸賊,而王章未加,食息自如,亂賊無所懲畏而然也。思之及此,豈非痛哭而流涕處乎?臣等職忝近密,目見無前之過擧,衷情所激,不避瀆撓之罪,玆敢更籲。伏乞聖明,穆然深思,亟寢成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傳曰,還給。

○以京畿監司任實居李達孝山訟査啓事,判付內,直憲公山地之彝得,旣在乙酉,則到今二十六年,何去而今始呼籲乎?當初行査之命,出於追念渠家祖先之勳勞,而慮或渠則無勢,彼則有力,別有甚般武斷之弊端乙仍于,前下判辭,如彼其諄復是如乎,觀此査啓未尋得前事,何責於渠,而旣尋得之後,迄無一言者,民習可駭是旀,雖以權哥言之,旣知其勳臣墳塋,則此後決不敢如前犯葬,兩隻處。卿於巡到時,招致分付爲旀,鎭安大君塋域,昨年尋得,今番又聞開國勳臣葬地之推尋,事不偶然。卿其撰書小碣,首錄國初敎書,次記事實,立于封前,印本三件,送于內閣入啓,三伴給主家,巡到日,當遣卿致祭,祭之文,亦當親撰,以此知悉擧行爲旀,上言人李達孝段,擧措極爲顚錯,後勿相訟之意,各別嚴飭,與權姓人,更結同山所之義,則渠在遐鄕,彼在京中,在渠守護之方,安知無藉力於權姓者乎?此意,竝以申明分付,俾知朝家感舊念古,不憚懃懃之意爲良如敎。

○尹㬦,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羲觀,修撰朴基正,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以吏曹言啓曰,以禮曹通禮院官員等,去己酉年秋、冬等褒貶等第,草記批旨內。大抵引儀,職雖末官,階多假銜,立殿陛之間,通謁傳臚,所任固已不輕,況大、小享祀,亦掌贊唱,前後屢勤申飭之敎,意豈徒然乎?向來吏曹草記定式之後,未聞有實效,此後吏曹堂上之不用廳薦者,令廟堂草記重勘,而差出時政望,亦書薦主,或監鍊贊儀姓名,新除人,如不成樣,竝與薦者同罪事,分付該曹,薦主共贊儀間誰某,懸註當否,令吏曹指一草記定式事,命下矣。所謂薦主,則就其願入生徒,能習唱才者,擇其人物與門地,各薦五六人,則前顯成才與否,未必預料,似難專責於薦主,至於贊儀則廳薦時,旣已取才完薦。且於月三講時,監鍊勸習,則成才之責,比薦主較重矣。謹考戊申正月,本曹草記批旨,若曰初擬時,懸註薦主事定式,誤薦則薦主及贊儀,令該府拿處,而贊儀施以不能爲私律,薦主施以制書有違律事,載之受敎,分付該院該府,可也。受敎如是嚴重,則贊儀與薦主,恐不可自下區別,此後則引儀擬望時,贊儀及薦主,一體懸註,使之另加愼擇,着意勸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宗簿寺提調言啓曰,因京畿監司徐有防所啓,本道安山居幼學李尙周,以海安君臣㟓,長派宗孫,所當奉祀,而旣失其統,詳査辨別事上言,據禮曹回啓內,關內西陵君,旣因判付,爲海安君奉祀,則神主之中間,移奉於烏川君之支孫,緣何委折,事在久遠,無以憑考。令道臣査實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依回啓施行事判下矣。今此李尙周,謂在畿內安山,禮曹,循例以道臣査實爲請。而第宗派辨別等事,自是宗簿寺所關,元非外方營邑,可以擧行者,令宗簿寺査處,何如?依爲之事,命下矣。取考本寺所在《璿源本錄》,則海安君,有庶子六人,烏川君,以良妾所生故,初授副正,後書襲君。爲海安之長子。而西陵君,以婢妾所生故,初授守,後書陞君。年紀比烏川,雖加十三歲,而反爲海安君之第四子。且考本寺謄錄,則曾於丙辰年,烏川後孫李松齡,與西陵君後孫李重昌,以海安奉祀事相爭。李松齡上言,據自本寺,另爲査實,參以公證,以至奉安之行,考出五臺山久遠《璿錄》,則烏川君,以海安之良妾子,承襲封君,昭然載錄。宣廟朝,特許立後之說,旣涉無稽,西陵君傍題之事,自歸幻眩故,海安君奉祀,屬之烏川君後孫李松齡處矣。今此李尙周,以西陵君後孫,又呈上言,此事旣有《璿錄》之昭載,已經本寺之稟處,移宗重事,不可輕議,李尙周上言內辭意,勿施何如?傳曰,允。

○尹㬦,以義禁府言啓曰,藝文館檢閱丁若鏞,湖沿定配事,承傳,啓下矣。丁若鏞忠淸道海美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尹㬦,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沈頤之狀啓,據刑曹粘目內,价川前郡守任聖尹,雲山前郡守承膺祚等,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任聖尹以大興中軍,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定假將後,拿來。承膺祚下去平安道定州地,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尹㬦,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黃海兵使尹塾狀啓,則所已前萬戶尹興商,所逋穀物,準捧後,拘囚本營云矣。尹興商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尹㬦,以刑曹言啓曰,因訓鍊都監啓辭,罪人金浩彬充軍次,出付秋曹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金浩彬全羅道興陽縣充軍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罪人趙雲起等,時偉之動靜云爲,陰祕情跡,自當詳知,而忍杖抵賴,去益獰頑,竝只各別嚴訊,鉤得情實後啓聞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首犯,令道臣刑推定配,其餘刑放事,分付爲良如敎。

○尹行任,以備邊司言啓曰,副司直姜游上疏批旨內,西南穀多之邑,耗條作錢,以除其殖,仍以價錢,移補信蔘之價,爾言亦有所據,令有司諸堂,與爾爛商就議,大臣草記稟處事,命下矣。臣等依下敎,齊會本司,與姜游爛商後,仍爲就議于大臣,則以爲穀多邑耗條作錢,朝家本意,出於除民弊之道,而旣已作錢之後,自歸於經費之補用,信蔘價移補,此亦經費中一事,言者之言,誠有意見。而第信蔘一次所需,已有年前措備,或蔘或錢,留儲京外,今不必疊劃。且耗條作錢,使之付諸度支,以補經用則到今事勢,有難專付於信蔘,自今爲始,就西南穀多邑耗穀,每年作錢條中,限十分一除留,以備日後信行貿蔘之資,實合事宜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金思稱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本曹都囚徒書下者,有曹囚七罪人放送之命矣。惟此罪囚,關係何如,干犯何如?而端緖已露,尙未究覈,義理將晦,輿憤益切,其中龜顯,以逆驥之弟,五字刀割凶謀逆節,爛漫綢繆,臺啓方張,聲討至嚴,囚擊經年,一未刑訊,已是失刑之大者,何可遽議於酌放乎?臣忝在獄官,決不敢奉承,玆將執藝之義,仰瀆崇嚴之天。伏乞聖明,亟寢成命,以杜亂源,以絶逆萌,不勝幸甚。傳曰,還給。

○副修撰李龜雲疏曰,伏以臣猥以愚賤,忝叨匪分之職,咸激恩私,章皇出肅,而因循蹲冒,愧懼冞深,敢於數昨,略暴不稱之實,繼以懇迫之私,冒瀆天聽,自知僭越,凜惕俟罪,伏蒙聖慈,曲賜矜察,恩批丁寧,臣仰感孝理之錫類,俯幸歸告之有辭,忽於玆際,家伻急到,臣之母病,挾感越添,舊恙新症,交發猝劇,有朝夕難保之慮,半千之地,三日而至,臣自聞此報,方寸驚越,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臣進而蔑效於論思之責,退而稽後於將護之私,一出盤礴,徒負君親,撫躬慙悚,無所容措。伏乞聖慈,亟治臣擅歸之罪,以肅朝綱。仍削臣濫冒之職,以重名器,不勝幸甚。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副司直姜游疏曰,伏以誠展酌獻,孝篤繼述,聖德益光,群情胥悅。仍伏念臣,特蒙恩敍,幸爲入侍,顧以罪戾之蹤,獲近日月之光,仰戴恩渥,感涕無從,玉音諄諄,俯詢糴弊,而筵席體嚴,不敢以與重臣鄭昌順私酬酢之言,盡爲上聞,只擧大槪。愚迷之見,拙訥之辭,雖不能對揚淸問,而臣於靑松糴弊之外,曾有區區商量者,旣借方寸之地,欲陳蘊蓄之懷,而其說頗長,有非造次,間可罄者,故遂未免泯默而退,玆敢齋沐百拜,疏以籲之。伏乞聖明垂察焉。今此各邑之耗作錢,實出於我聖上恤民革弊之盛意,臣方不勝其贊歎,顧何敢追提臣之愚見,而臣意則欲通一國而論之,以及蔘弊故,玆乃略陳其從前所懷,臣之初到靑松也。不但本邑,尙有糴弊,稔聞道內,尤多此弊,仍有所推衍隱度者矣。國內還穀最多之邑,逐年耗上生耗,大爲生民之痼弊,或有不能堪者,至於哭別生妻,削髮入山,人情到此,寧不哀痛,此宜有矯救之道,而且國用有蕩竭之憂,信蔘無區處之路,亦宜有變通之道,竊以爲若就穀多之邑,以耗條作錢,以殺其殖,以救糴弊,直納京曹,以助蔘價,仍爲定式,以補經費,則於國於民,實爲兩便,故臣只切憂國之心,不避越爼之嫌,自本邑糴事,推至於各道,煞費商度,遂成疏本,擬欲一陳於黈纊之下,曾示疏本於本道道臣,而竟未果上,及其自戶曹,以耗作錢事,往復於本道臣之所守邑,亦自願入於耗作錢秩,今則本邑,果無糴弊,而猶是各邑,只從願不願而行之,則不願者,非民之不願也。似或有難於上納之有弊,雖有穀多之邑,而亦爲不願,故慶尙一道,最稱穀多,而元還耗還作錢,不過二十餘邑,關西亦爲施行,而其數亦不夥云,其外諸道無聞焉。諸道穀簿,雖不如嶺南、關西,而亦豈無穀多之邑哉?民生無以均惠,經用無甚所補,臣甚惜之。又於昨年七月,以還穀事,陳疏到營,則國有大禮,纔已涓日,不敢以此等事瀆撓,又未上,更欲相議於今道臣而上之,臣又罪罷遞來,竟未果焉。此事尙着在肚裏,玆以三刖之意,猥附一得之見,旣有所懷,請畢其說,噫,今者還穀作錢之數少者,實由於不定穀多之邑而然也。臣謂諸道穀多之邑,亦當定限矣。以還穀,較民戶,每戶,竝元還營還分留,合爲七石者,乃穀多之邑,何者,每戶七石,以半分計之,則不過三石半,似爲不多,而分還之時,雖逐戶分之,雜頉不受戶,爲十分之二。以十戶計之,則受還者當爲八戶,而又以大、中、小殘分之,則八戶半分,旣爲三十五石,先以三十三石,分排於八戶,則大戶一當受六石,中戶三當各受四右,小殘四當各受三石半,四等戶,雖間有等數之不同者,而亦不至太相懸,以三十三石,足可以推移均分,則三十五石之所餘者,爲二石矣。八戶所餘者爲二石,則八百戶所飭者,爲二百石,萬戶之邑則殆過二千石,此則留作官中公用之應下,或備意外移轉之劃給,而畢竟如無所用,則各戶又當加受於元分排矣。還戶所受,自六石至三石半,若止於此,則可謂不多不少,而若一向殖耗,無所裁減,則退計十年大戶六石,當爲十一石零。其餘中、小殘戶,可推而知,不其多乎哉?若當荒年,民皆願受,則似有不足之慮,而荒年則又當有賑戶,民不必盡爲受還,又當繼之以半留之穀,則亦足以分排矣。若當失稔之時,而如有停捧之事,元還見縮,半分不足,則姑止耗作錢,仍爲殖耗,待元還充數後,更爲耗作錢,每戶不滿七石之邑,則姑爲殖耗,滿七石後,亦令耗作錢過七石者,竝元戶而分數作錢。且與營還所在之邑,則元還分留,雖不滿每戶七石,竝營還爲七石,則元還條,亦令耗作錢。且如年還,間有一戶數十石,或十餘石者,此亦難支之弊,亦令耗作錢,而過數十石處,則竝元還而分數作錢。至於各道沿海邑,則有時相須於交濟倉及耽羅島,而嶺隘關防之邑,又以軍餉爲重,雖穀多之邑,不可用耗作錢之例,以三分二留庫,一以減半分之耗,一以爲不時之需,而若言耗作錢之規,每年市直,不同,逐年有增減,逐邑有異同,則吏緣而幻弄,民眩於擧行,以寧失於民之意,從廉價定式,永爲頒布,使之年豐而不至於病民,歲歉則反歸於利民,年年無所增減,而開倉之時,卽許耗條作錢,則民皆以知數擧行,無見欺之弊矣。大抵卽今糴弊,不可不變通,如欲裒多益寡,移之他邑,則穀不足之邑,移之固善矣。而若必欲盡移之他邑,則必有不願受而强移之慮,反爲移貿邑之民害殆近白圭之治水,終致紅腐之貽弊,無寧上納於京曹,以補經用之爲無弊,則今耗作錢之上納者,乃是便民之大惠,而實爲救弊之要道矣。至於蔘弊,臣且陳之,臣聞天下之寶,莫如金、玉,而金一分價,僅爲錢六錢,而獨人蔘,則羅蔘一分價,爲四兩江蔘一分價,爲一兩四錢,蔘價之若是騰踊,絶貴於金、玉之價者,前所未聞也。古則江蔘一錢價,爲一兩,臣於幼時,猶及見之,而今則爲十四兩,考之古例,羅蔘一錢價,爲米三斗五升,此則尙矣無論,而臣於己卯年間,適往慶州地,聞其時羅蔘一錢價,爲二十兩而今則爲四十兩,癸巳年,臣之守鍾城也。北蔘一錢價,爲四兩,而今則爲十許兩,非蔘價三本貴,如今日而然也。然則朝家之定給江蔘一錢價四兩者,亦云多矣。特以蔘商,乘時操縱,惟意刁蹬,漸至於此,竝與採蔘人而得厚價也。人蔘本來效害相半,非十全之良劑,若是踊貴,大爲公私之弊,而今有大可憂者,信使早晩當發,而信行所入蔘,爲二百六十斤矣。臣於年前,竊聞箕營及江界不得貿蔘於境內,至送蔘價於京中藥肆,而亦不得貿云,非各處之無蔘而然也。採蔘人,皆知潛賣,則可以捧厚價故,雖十分操切,而不肯以廉價納官,藥肆蔘商,亦皆潛置,以待價貴,而不肯以廉價出賣,此所以不得貿蔘,而末後以十四兩求之,則忽又以十五兩增價而始出賣云。若此不已,則又安知江蔘價,止於十五兩乎?其流之害,將至於民國俱弊矣。大抵人蔘,非採蔘人之費價得之者也。不過産於地,得於手者,而其價十倍於前者,莫非刁蹬之致,何可一任蔘商之操縱,而莫之禁乎?臣聞君相造命,況蔘價,豈可無參酌定價之道乎?向來朝家之加給江蔘價一兩者誠大惠,而民猶以爲難,視之以廉價賣出者,只以蔘商,以重價求之也。蔘價之本輕,旣如上所陳,則今雖減價而輕之,非本貴而强減之也。羅蔘東蔘,則事體異於他蔘,有不敢議到減價,而以江蔘、中山蔘、北蔘,則當酌量減價,而今則蔘商已入厚價,亦不宜猝定輕價,使之多失本錢,以明秋定限,許以相上下賣買,明秋後則朝家定價外,加一銅者,買者賣者,皆論以重律,人皆知定價外,無他價高處,則人孰敢復踵前習,而欲受厚價乎?如一向無所變通,而當信行之時,惟待貿蔘之來納,則人皆待賣貴,而不卽出賣,必無以充信蔘之數,一則有辱國之慮,一則有生釁之慮,其勢不得不從其呼價而買之,將何以當其價乎?不可不早爲之定價矣。議者,若曰,蔘價旣減,必無採蔘者云,則此有一事之可證者,臣尙記丙子年綿農失稔,十十尺,價爲一兩,庚辰年綿農大登,木三十尺,價爲一兩,而未聞庚辰人,以價輕而不織布也。夫採蔘人,一擧手之問,而優得五六兩,雖止於此,亦大利也。豈以減價而慮其不採乎?至於蔘價,若用一錢直五兩之例,則二百六十斤價,爲二十萬八千兩,若用一錢直十兩之例,則二百六十斤價,爲四十一萬六千兩。以一錢直十五兩例計之,則二百六十斤價,至於六十二萬四千兩。如無蔘價酌定之事,以此時人心,江界例納外,一錢五兩之例,初非可論。若信使臨發,而至於無奈何,則勢將以今直十五兩求之,而猶有待貴不賣之慮,則其價,恐不止十五兩。往年信行,舟中燒蔘,臨急充數,蔘價太高,此爲已然之跡也。其價之多少,有關國許,誠非細故也。臣又考之承文院前例,倭送使之來,輒費人蔘數數難支,而若皆入高價,則此又難繼之道,豈可不酌定蔘價,預爲準備耶?雖幸以用五兩之例,信蔘價,當爲二十萬八千兩,此乃應入之數也。以今國力,從何辦出乎?設令有司之臣,有所措劃,不過舊儲之移用,此臣所以初欲以耗作錢,以補蔘價者也。噫,臣於民國之計,固所昧昧,而從前屢陳無稽之言,徒犯出位之戒,固不當更言當世事,而猶欲刺口論列,可謂不自量而不勝漆室之憂。又此干瀆宸嚴。伏乞聖明,諒臣心而察其愚焉。省疏具悉。西南穀多之邑,耗條作錢,以除其殖,仍以價錢,移補信蔘之價,爾言亦有所據。令有司諸堂,與爾爛商,就議大臣,草記稟處,至於蔘價之定價事,前此廟堂之議,如李判府,金判府兩大臣,亦皆持難於添價之說,兩相俱經西南伯,所見必有所料,而其時故相金領府事,不以爲是。竟添價本,兩說雖各有主,而不齊者物情,硬定一定之式,得無掣礙之端乎?然屨大小同價,以亞聖達理之學,猶以爲行不得,而今之市屨,大小同價,古今之時措各異,執此較量,爾言未或得行耶?予則曾以故相言爲是,若於定價之後,賈用不售,韞櫝而藏笥,增直潛賣於人家切緊之求,仍竝相與隱諱,令徒不信,則於是乎法司出禁,駔儈起訟,喚生無前古之一弊,此爲審愼處,的知其無是弊,則有益於經費,姑無論,民生日用資賴不少,許令大臣與有司之臣,講究次對時,指一覆奏,因此有心常輪囷者,國中糶糴之式,出於裕食救荒之美意,暗合朱子社倉之論,而近於穀賤處穀多,蔀重困苦,其狀百端,不待荒年,民先受害,焉有朝廷,知而不之矯弊乎?其要,一曰,較戶量穀,二曰,裒峽益沿,對揚之方,亦在廟堂,使之一體消詳回啓,爾以民國之計,出位敷陳,非止一再,其誠極可嘉也。

○庚戌三月初十日卯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敬五,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李判府事所愼,聞已向差,殊極多幸,在途治療,必多齟齬,相當藥物及蔘料,竝令該道臣優數,傳致事下諭于兩西伯,其間益臻夬復耶?更令地方官,傳諭此意,仍卽附奏之意,一體傳諭事,成送有旨於灣尹處,如已登程作行,而在蔭武倅地方,則有旨祗受形止,大臣當直狀聞,亦以此意,使之傳知。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左承旨尹㬦進伏。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皆令當日辭朝。又命書傳敎曰,都承旨病勢,難責夙夜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初十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有司堂上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與有司堂上徐有隣,偕入進伏訖。上曰,流民事,誠爲矜憫矣。近以此事,玉食靡甘,丙枕不安,憧憧此心,殆無已時。卿等須體朝家軫念之意,另究對揚之方,好矣。有隣曰,臣等敢不仰體德意,揄揚盛澤乎?上曰,流民事,有何所聞乎?有隣曰,今番四道流民,給帖文,送還本土之擧,實是曠絶之惠澤,考諸備卽之言,參以道路之傳,則親族團聚,鄰里聳觀,莫不爲之感戴頌祝。而第聞諸道各邑,或昧傳敎中,願留者許留,願還者許還之德意,多以搜訪還送爲主,數年前流寓,便成土着之類,亦入其中,反不免騷擾失所之歎云。揆以事理,誠甚乖當,更以願留願還,一從流民所願願留者,着意奠接,願還者着意領送,俾無勒還與勒留之意,行會諸道,以示朝家一順民情之本意,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隣曰,本營以親兵衙門,事體與他自別,而官制尙有所未備,銓曹或眩於擧行,恐不可無一定之規,本營兵房,則官制初創,待定式後擧行,而把摠履歷,依內禁將例施行,善騎將,依五衛將騎士將例施行,以哨官陞資之人宣薦,則卽擬內外將,外此諸人,五衛將順將,亦卽收用事,分付西銓,何如?上曰,首營將官,次營猶不得移擬,龍虎營將官,訓局亦不得移擬,卿奏中,本營把摠未經內將之人,兵曹難以移擬云者誠然,竝依所奏定式,至於東銓之守令及各司亞銓之堂上、堂下內外實職,異於營門次第,則時帶堂上、堂下將官,自可通擬,而勞役自別,收用之方,宜加留意,此意,一體分付,可也。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尹㬦奉命在外。右承旨李晩秀坐直。左副承旨洪聖淵。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有兩珥。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今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傳旨未下,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李昌漢,執義李普天,掌令許晪,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李晩秀啓曰,大司諫李昌漢,執義李普天,掌令許晪,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獻納林道浩,正言柳畊、李敬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李晩秀啓曰,未下直守令,當日辭朝事,命下矣。黃澗縣監金永珃,兩司俱未署經,而大司憲李度默陳箚入啓,持平崔重圭牌不進,掌令閔彝顯,持平李日運在外,只有掌令許晪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云。執義李普天,更卽牌招,諫院則大司諫李昌漢牌不進,傳旨未下,司諫李運彬在外,獻納林道浩,正言柳畊、李敬心,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行任曰,今聞史官回奏,以癖亘爲辭往來之氣,間有緊歇,則差歇時赴公,不至太難强耶?詣闕之諸宰,會且歸矣。瞻聆得無如何,而予之坐待卿造朝,亦已久矣。卿須諒之事,更爲傳諭。

○傳于尹行任曰,當該備邊郞拿處。

○傳于尹行任曰,當該承旨爲先推考。

○傳于尹行任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徐邁修啓曰,輪對官來待矣,敢啓。傳曰,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金思穆。

○李晩秀啓曰,卽者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校理李晴,疏批未下,副修撰申馥、李龜雲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徐配修、李羲觀,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以校理李羲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傳于洪聖淵曰,今番浮橋之役,渠輩效勞,何如,則因一回還時事,邑吏、沙格,如有拘囚之弊,卽爲放送,地方官與差使員,朝筵猶命分揀,況此輩乎?以此意,令廟堂,卽爲分付該閫。

○傳于李晩秀曰,在外承旨許遞。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參判金憙進,參議李祖承服制,都承旨徐邁修進。以南鶴聞、李集斗爲承旨,李東稷爲修撰,金頤柱爲刑曹判書,金聖準、丁志元爲吏曹佐郞,趙武範爲右通禮,金行簡爲直講,兪漢參爲監察,權𫀤爲大司諫,李尙友爲持平,奉常奉事單金乃默,故府使金漢楨贈吏判例兼,知事金頤柱本生考。故護軍權煦贈戶參例兼,故護軍權載禎贈左承旨例兼,同知權顯涇兩代追贈。

○兵批,判書李𡊠,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進,參知金履成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副護軍李東稷、李思祚、朴思機,副司直李聖圭、南玄老、趙尙鎭、申思運、洪明浩、趙衍德、金履翼、李益運、南鶴聞、申耆、李敬五、沈晉賢、朴基正、朴聖集,副司果張至晩、尹在陽、李國標、權文度、金熙稷、尹持範、李萬運、趙景逵,竝單付。

○傳于尹行任曰,未肅拜刑曹判書,許遞。

○傳于尹行任曰,今聞政廳微稟,戶判薦望,領相以未肅拜爲辭,左相,以領相之不爲,又推讓,如是之際,不但夜漏已深,更思罷遞,徒有曲副之嫌,聽聞所及,謂當如何?自劃之何事,自處之何故,雖未十分詳知,有國有紀綱,則豈可使一重臣,任其自行自止乎?戶曹判書金履素,罷職傳旨,置之。政官,使之退出。

○以備邊郞金守基拿處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分揀。

○以中官崔鳳佐拿處傳旨。傳于尹行任曰,分揀。

○尹行任,以兵曹言啓曰,卽伏見全羅兵使李潤彬,昨秋道內五鎭營三山城珍島郡獨鎭,束伍軍兵操鍊後,試射放及各邑軍器點視執頉啓本,則蛟龍山城屬南原等三邑,錦山等十一邑軍器,俱有略略執頉,光州等三邑,亦以空官,一無修繕,故各該邑次知監色等,從輕重決棍懲礪,斯速修改報來之意,申飭云矣。軍物修繕,試射得中,俱係戎務,則常時不卽修改,亦不鍊習,軍器執頉,試射居末,在在皆然,其在戎政,誠甚疎忽,不可以什物之些少執頉,置而不論,軍器執頉,各邑及各鎭營,試藝居末邑,當該守令,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徐英輔,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夏等試射時,將校以下,各技優等人姓名,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蓮池契居閑良張德裕,今三月初十日,渠之門前,得今年生遺棄男兒,欲爲收養,而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月十一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以刑曹言啓曰,因慶尙前監司洪檍啓本,錄啓,罪人九名,自本曹覆啓以入矣。其中,慈仁縣權斗每,三嘉縣朴道經,固城縣千奉己,慶州府權進會,善山府李三得,義城縣丁奉益等獄事,因判付,令新道伯,詳考文案,論理狀聞事,昨年十二月三十日發關分付,而今已過限,不爲修啓,該道道臣,依定式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啓目,全羅兵使李潤彬,拿問處之事,允下矣。李潤彬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錫心,湖沿定配事,命下矣。李錫心忠淸道舒川郡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掌令許晪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罪人寧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逆臣承烈,亟正邦刑。請驥顯,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翼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驥顯弟龜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新除授掌令閔彝顯,時在京畿驪州地,持平李日運,時在忠淸道瑞山地,司諫院司諫李運彬,時在京畿水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李晩秀啓曰,憲府啓辭中,李潤彬事,發啓在於去月十九日賓筵,而其後詣臺臺臣連啓之際,獨於此啓,不停不連,無所下落,臺啓停、連,事體至嚴,如此乖當之擧,實是前所未有,前持平朴奎淳,從重推考,雖以今日詣臺憲臣言之,乃於傳啓承批之後,始以李潤彬事,停啓呼望,凡臺啓停啓,必於傳啓之時,以某啓停啓事言送政院,自政院書入,曾有定式,而有此大段違式,不可無警,掌令許晪,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其時不能提飭,或不卽請推,政院亦有其責,當該推考房承旨及臺臣,竝罷職。

○左議政蔡濟恭箚曰,伏以臣濫叨匪據,憒憒尸素,致有向日臺評之峻攻,而其僨事之罪著矣。臣於伊時,胥命闕門之外,惟譴何是俟,而飭敎屢降,命以賓對,臣意以爲賓對之赴,與召試之役,差有間焉。不得不束帶趨入,末乃因國體臣分之萬不獲已,不免以春秋監事,肅試官之命,名以大官,處義之如是卽當,實朝廷之羞也。臨退奏語,猥陳衷情,此豈臣可已而不已者哉?間者,元陵受香,竊附情禮之自盡,皇壇祗陪,秖緣事體之莫嚴,而臣所區區自引之義,不敢以此而弛矣。近日以來,素患癖積,忽復發作,委身床玆,生意都盡,竊恐涓埃未報,朝露先晞,永爲孤恩負國之鬼,賓對之命,此際又下,臣以情則如右所陳,以病則不可强策,上之憂勞國事,未明求衣,若是之勤勵,而臣則身偃吟病,方命爲事,如不知嚴畏,國無刑政則已,否則感罰之降,不於臣而更於何施之?玆敢短箚呼籲,悉暴情懇。伏乞亟治臣罪,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以延殘喘,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引義事,極過極過,箚中所稱愼節,異於寒疾之有妨觸風,行氣則反有斡旋之效,況今諸宰,已皆來會,予亦晨起求衣以待,卿須安心勿辭,卽爲造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徐邁修、尹㬦、李晩秀、洪聖淵、尹行任等疏曰,伏以臣等,於昨夜目見處分之非常,驚遑憂慨,再陳聯籲,而終靳反汗之音,連降還給之命,相顧抑塞,達曙繞壁。夫讎視大義,力護凶逆,如驥賊者,典刑不加,偃息自如,神人之憤,久而益激,今此諸罪人,脈絡相連,情節畢露,秋曹推覈,斷案已具,而經歲伈泄,尙未得明加訊鞫,夬施王章,已是刑政之大失,而今乃不顧隄防之甚嚴,不恤臺論之方張,無端白放,如尋常罪囚者然,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噫,讎冤未復,亂逆層生,言念國勢,凜若綴旒,而不能碎首天陞,仰格宸聽,一日二日,忍與俱生,此固在廷臣僚,不忠不誠之罪,而以殿下明聖,獨不念,國言不可遽咈,義理之不可終晦,而乃有此千萬非常之擧耶?論思之箚,執藝之疏,一例退却,而嚴敎之下,院啓已阻,忠憤之極,按抑不得,玆敢聯陳短章,仰凟崇嚴。伏乞聖上,穆然深思,亟收諸囚酌處之命,不勝幸甚。傳曰,還給。

○刑曹參判金魯永,參議李敬一等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本曹都囚徒書下者,有曹囚七罪人放送之命,聚首愕眙,實不勝憂慨之至,惟此諸囚,干係甚重,情節已露,究覈端緖,一日爲急,而囚繫經年,尙稽盤問,已極憂憤。況且龜顯,以逆驥之弟,三字刀割凶肚連結,祕計綢繆,臺啓之聲討方嚴,輿情之憤惋益切,放釋之命,遽下於此際,是何擧也,是何擧也?臣等職忝獄官,目見凶謀之未覈,義理之漸晦,豈可恬然奉承,自陷負國之罪哉?昨緣首堂之在闕陳疏,時値夜深,未及聯名,徊徨抑塞,憤鬱轉激,玆敢聯陳短章,仰請收還。伏乞亟寢酌放之命,仍降推覈之音,以嚴獄體,以遏亂萌,千萬幸甚。傳曰,還給。

○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刑曹罪人奴二歲等放送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之以憂慨之至。噫,彼諸囚干犯何如,關係何如,端緖旣露,而尙稽究覈,情節已綻,而至今容貸,揆以典刑,已萬萬憤痛。而至於龜顯,以賊驥爲親兄,七字刀削則凶謀之所綢繆,逆節之所和應,昭不可掩,明若觀火,而今乃不恤兩司之聲討,不顧一國之公憤,全然放釋,不少留難。噫嘻,此何擧也,此何擧也?誠恐若此不已,則凶逆之徒,無以永除,神人之憤,無以少洩,思之及此,寧不痛惋。伏願聖明,特加三思,諸罪人放送之命,卽爲收還,仍允臺請,竝加嚴覈,快施邦刑焉。取進止。傳曰,還給。

○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等疏曰,伏以臣等,以秋曹諸囚放釋事,昨陳短箚,仰冀成命之還寢矣。乃殿下,不賜允許,至有箚本還給之命,臣等聚首慙悚,靡所容措。噫,臣等,雖甚無似,其職則論思,其言則懲討,而只緣誠意不能仰格天心,未蒙一字之批,更以何顔,蹲冒於三司之列乎?玆敢聯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亟削臣等之職,以安微分,仍治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執義李普天疏曰,伏以皇穹點佑,玉候遄復,誠展園寢,禮伸宮享,區區蹈忭,中外惟均。仍伏念臣,姿性庸陋,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濫蒙洪造,出入臺端,于今十八年矣。前後歷試,涓埃莫效,居常悚恧,如負大何。況今年紀衰邁,志氣摧挫,尤何敢以言責自居。而第於目下一事,有不容泯默者,玆敢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噫嘻,痛矣。二歲、龜顯等所坐,是何等極逆也?向來曹供,端緖已露,固於其時嚴加究覈,明正典刑,而跨歲滯囚,一味寬假者,已是失刑之大。凶逆未鋤,輿憤益切,乃者諸賊放送之命,忽下於千萬意料之外,有若尋常罪囚,循例酌處者然,豈意聖明之世,有此過中之擧也。院啓、堂箚,實出於公憤,而次第還給,未承允兪,臣愚死罪,未敢知我殿下有何顧惜於此等劇逆,而遽然全釋,不少留難乎?顧今亂本未拔,逆魁尙在,聲討方張,王章未加,神人之憤,愈往愈切。衷情所激,不避瀆撓之罪,玆敢仰籲。伏願聖明,更加三思,亟寢成命焉。傳曰,還給。

○庚戌三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趙台榮,事變假注書柳師模,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左議政蔡濟恭,左參贊金華鎭,行司直徐有隣、鄭昌順、李文源,吏曹判書洪良浩,禮曹判書金文淳,行副司直鄭好仁,兵曹判書李𡊠,刑曹判書金思穆,訓鍊院都正徐有大,行副司直洪秀輔、金持默,副修撰李龜雲,以次進伏訖。上曰,宋載經、金履素,已皆入來乎?行任曰,金履素則已爲入來,宋載經,方擔舁來到閤外,而實無陞降殿陛之望云矣。上曰,然則令掖隷將來,可也。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慶遠承命出傳,都承旨徐邁修進伏。上曰,宋載經病勢,初以爲不至難强云矣,今何如是耶?邁修曰,臣亦聞其不甚沈重,故果有所,仰達矣。俄始聞之,則自數日前,忽有脚痺之症,不得行步云矣,戶曹判書金履素,行副司直宋載經,進伏訖。濟恭進前奏曰,數日陽和,益復淸暢,此時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聞卿有癖積之症,而此症,不害於行氣,故俄命强入矣。卿果入來,誠好矣。濟恭曰,臣之區區私義,頃於筵退時,已以更當引義之意仰達,而目下賤疾,又無可堪之勢,玆不得遽然承命矣。乃者飭敎連下,義分是懼,不免拚棄廉隅,冒沒登對,益不勝惶愧之忱矣。上曰,過矣。私義何必更提。第卿病症,作氣則似可稍愈,未知果然否。濟恭曰,始也起動,似乎難强,久後漸步,反覺稍勝矣,抑臣有竊爲悶然者,見今鼎席不備,廟堂空虛,徒以如臣無似,充位而已。臣心不安,容有旣哉?古所謂官不必備,惟其人云者,正謂得其人,任其官,則無待乎必備也。今臣旣非其人,而官亦不備,是豈可成說乎?首揆引入,右揆未卜。伏願特軫聖念,亟備鼎席,以幸國事焉。上曰,卿之獨勞,非不可悶,而事勢適然,亦復奈何?領相病勢,久未差效,殊用悶然矣。濟恭曰,領相疏批,尙今未下乎?上曰,此非援例控辭之疏,何以賜答乎?濟恭曰,臣未見原疏,故不知所陳比前如何矣。上曰,比前,尤有甚者矣。上曰,次對爲之。濟恭曰,此黃海水使尹範行狀啓也。以爲延安防船一隻,自浮橋所離發,來到交河外洋,偶然失火,什物燒燼,船體,別無可改處,卽格軍崔泰貴,焦爛致死。海州防船一隻,回到龍媒鎭境,遇風致敗,人物雖幸俱全,船隻仍以漂流。延安前府使尹光濩,兼任白川郡守柳秉均,海州判官任希厚,不能檢飭之罪,請令廟堂稟處矣。防船所係,不輕而重,而或致火災,或至漂流,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帥臣之請罪地方官,固其宜也。而但三守令,或以差員入京,或以兼官權察,或遠在本邑,海洋中流之遇風失火,雖欲檢察,何可得乎?旣知其公罪,則宜有參恕,而亦不可全然無飭,延安前府使尹光濩,兼官白川郡守柳秉均,海州判官任希厚,一竝從重推考。此後則船所凡事,另加檢束,俾無大段抵罪之意,一體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龍媒前僉使,卽是昨年礴石領運差員乎?前都監堂上李文源,似知之矣。文源曰,似是伊時差員,而臣亦未詳矣。上曰,兵判出去知入,可也。濟恭曰,卽見東萊府使金履禧報備局者,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開市大廳之改建,已承姑待年限之處分,而從前倭館燒燼後改建,或在五年、六年之後,裁判差倭,今忽謂有島主之令,援引庚申、戊子五年之例,懇縷不已,爲延拖遲留之計,雖以年限言之,今年許施,例於明年始役,則又準六年之限,許施之後,裁判倭,自當無辭退歸,開市大廳改建一款,更爲稟處爲辭矣。開市大廳改建別無年限之所定,而係是不可不一番改建。且況燒燼,已爲五年,今雖許施始役,則當在明年,裁判倭之以此遲留,亦甚可悶。開市大廳,依報辭改建之意,分付嶺南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卽見京畿水使南憲喆,黃海水使尹範行所報,則以爲春耕方張,種糧絶乏,而餉留庫中,依前加分爲請矣。今年諸道加分之請,自上皆已許施,兩閫不可不均視,海閫小米限八百石,喬桐米限四百石,依報辭,特許加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日前以谷山移轉事,命有司堂上,就議於臣,故臣與之爛商,使箕營穀,從本道移給谷山,平壤民,則受之中和,中和民,則受之黃州兵營,蓋黃兵,纔以穀多民病,有所狀聞,故爲此區劃,發關分付於當該營閫,關西道伯,則以依數出給谷山之意報來,黃海兵使,則昨日論報本司,而以軍餉穀勅穀之正、二月已盡分給,今無一包留庫爲辭,平壤民當此農節,以其種糧口食之資,出給谷山之民,渠等則更無可以受來之處,民勢之切急,從可想得,今有一條可以變通之路,平壤與三和、咸從等邑,相距不甚遼遠,而三和、咸從,又與海西之長連、安岳等邑,隔浦相望,舟楫往來,常時不絶,若使安岳、長連傍近之穀,移轉三和、咸從,平壤之民次次受來於咸、三附近之處,則似不至有大段難便之端,以此意,分付兩道道臣,使之往復相議,務歸便民之地,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前府使姜游疏中,人蔘定價事,有次對時稟處之命矣。見今病弊,莫尙於蔘價之絶貴,欲自朝家,一定其買賣之價,俾不得操縱者,其言誠爲矯救之要。而但念物本不齊,不特不可以人力硬定,目今人心至詐,朝綱不嚴,以不嚴之綱,抑至詐之心,勒令不捧,其日前翔貴之直,而忽以至廉之價,受授和賣,實恐有行不得者矣。令出而不得行令,則反不如不令之爲愈,使入侍諸宰,各陳意見,恐好矣。上曰,定價當否,諸堂以次陳達,可也。華鎭曰,物本不齊,價因難同,雖欲低價而賤售,反易翔貴而生弊。以江界蔘弊言之,定價申禁,非不嚴截,而潛相和賣,或有稅納未充數之患,江界一府,猶如此,況擧國蔘價,何以勒定乎?今此定價之論,恐是行不得之政矣。有隣曰,蔘價之難於硬定,昨日筵席,已爲仰達,而量度事勢,終是行不得之政矣。昌順曰,今以蔘料之翔貴,欲爲價本之酌定者,蔘農有豐凶,而價本無高下,決是行不得之政,果使定價之後,能無踊貴之患,則奚特人蔘,米穀百物,皆可定價,物有貴賤,價無低仰,已非順人情通事理之道。古人所謂發令於流水之源者,恐不當若是。臣於昨日籌司,亦與姜游,有所酬酢,勒定價本之說,終歸迂闊之論矣。履素曰,凡係物價,隨時高下,則以翔貴之蔘料,硬定元價,無敢低仰,恐是行不得之政矣。文源曰,蔘價硬定,諸臣各陳其不可行之意,臣之愚見,亦與諸臣一般矣。良浩曰,物之不齊,物之情也。物有貴賤,價隨低仰,如米穀之翔貴,官府不能裁定其價,則何獨於蔘價而可以硬定乎?恐是行不得之政矣。載經曰,臣老病昏耗,不識世間事故,本事全然不知,無以仰對,而凡事定式,有乖活法,恐似有後弊矣。文淳曰,蔘價之勒定,實是行不得之政,臣之愚見,亦與諸臣無異矣。好仁曰,臣之意見,與左參贊所奏一般矣。思穆曰,臣於籌司爛商時,已有參聞,亦於就議大臣時,略論事情。而第此蔘價之高下,自在採取之豐歉,今以隨時貴賤之物,欲爲硬定價本之事,實是行不得之政矣。有大曰,凡價之高下,隨物之豐歉,豈可硬定物價乎?臣之意見,與諸宰,別無異同矣。秀輔曰,臣之愚見,與諸宰所奏,別無異同矣。持默曰,蔘價事,諸臣已奏,臣之愚意,別無異同矣。濟恭曰,諸宰之見,無不以不可行爲奏,定價一款,姑置之,何如?上曰,予意自初亦然,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蔘價一定之法,決是行不得,如吏判所言車制之決不可用也。吏判今亦以爲車制可用乎?品順曰,北道則多用車運矣。濟恭曰,北道雖或用車,以我國山谿之險,果難通行矣。上曰,京中亦似難用矣。濟恭曰,如欲用車,則我國田稅,必多減縮矣。上曰,何謂也?濟恭曰,中國則九街八逵,平遠坦直,固合運軌之形便,而我國地勢,本自欹側險狹,村野阡陌之間,無非田畓連境之地,雖小小農車,固不可容運,況欲運任載之大車,則必割田爲道,然後可以行矣。田縮則稅縮,固其勢也。未見車利而徒減田稅,則車者所以利用厚生,而反有損於國用民食矣。良浩曰,臣意則以爲不然矣。我國道里,自有尺量,而車制亦有大小,不過修治已定之尺量,而以馬駕車,量路運用,似無所妨矣。上曰,何不以馬載運,而必用駕車爲哉?濟恭曰,中國則驢馬繁殖,取用無難,而我國馬政,自來不贍,故今之軍門所用大車,皆以駕牛而不得用馬矣。良浩曰,我國之馬貴者,政以專用駄卜,而不知駕車故,馬多玄黃,不得繁殖矣。上曰,何不以牛駕車,而欲以馬駕車耶?良浩曰,馬能致遠,故用之尤好,而以兩馬駕車所載,優當四馬之駄。且店路村巷,無不可行之地,至於平地則尤好矣。上曰,卿,文人,終不免疎闊矣。姑舍是,更陳廟謨,可也。濟恭曰,昨日姜游疏批中,以山沿穀簿之不均,至有輪囷之敎,臣竊仰爲民之聖意矣。山邑則紅腐積置,民不支堪,沿邑則倉庫空虛,民無口食,此其弊,專由道伯之係念於市直高下,賣穀之際,有偏用偏不用之致也。營門日用,雖曰多係於此,身爲道伯,不特不能爲興利除害,民國之弊,親自作爲,若能念及於此,豈不有所愧悚也哉?朝廷旣知此弊之爲痼,則決不宜仍以置之,無所矯救。自今以後,廟堂詳察穀簿,某邑之中,有昨年穀少而今年穀增,前時穀多而今時穀損處,則一一覈出,當該道臣,繩以重典,則庶可爲救弊之道矣。上曰,有司堂上,各陳所見,可也。有隣曰,平糴之道,聖批中,較戶量穀,裒峽益沿八字,已挈其要領,臣不敢更事覶縷。而第伏念姜游疏所謂,自大戶七包,至小戶三包爲式,邑邑準此之論,未免太局,今若於大戶數十包,小戶六七包以上邑,思所以減之,大戶四五包,小戶一二包以上邑,思所以增之,則大體穀簿,庶不至於偏多偏少,若乃山峙沿虛,果未必不由於道臣那移之弊。弊到極處,宜有一切之嚴法,而道臣,卽朝廷委授一方之人,先以法拘束,亦非所以誠信待之之道。謹將此意,申明知委營穀所在處,參量其穀貴穀賤邑,分排均置,以爲得失相當,支放無縮之道,每歲末,取考各道各邑穀簿,如有前多今少,前少今多處,隨其數爻,分輕重,論勘道臣,則矯救之策,無逾於此,而法綱亦不至於太密矣。昌順曰,我國穀簿,惟在還穀,而移去移來,偏積偏虛,本所以裕民之食,而今反爲屬民之端。至有月前咸陽穀蕩減之命,不惜近十萬穀包,以救屢十年積弊,此後穀多爲弊之邑,當有次第矯救之道,而今此言者之言,則欲以每戶七包,較民量穀,永作通一國遵行之式,而無全利,無全害者,法之常也。雖如其言,久則弊生,若令爲道伯者,仰體朝家爲民蘇革之意,察其道內偏積偏虛之處,條列狀聞,隨時裒益,則庶可無如前之弊矣。文源曰,穀積於山郡,穀虛於沿邑,其弊源,非一朝一夕之故,積處則價賤,虛處則價貴,營門公私用,年年作錢,只取價貴,不顧積弊,以至於目下生民,俱被困瘁,豈不萬萬寒心哉?諸臣仰奏,皆有意見,毋論各道先從還弊之尤甚邑,亟施裒多益寡之政,今年除一弊,明年除一弊,則不出多年,庶可以均其穀而矯其弊矣。思穆曰,還穀儲置之法意,卽爲備荒裕食之要道,而近年以來,山郡穀賤處,數益夥多,沿邑穀貴處,數甚尠少,徒有其害,未聞實效,弊源旣痼,民生日困,此皆道臣不能留心於均平,擅自移來移去之致,今若嚴飭諸道,察其偏多偏少之處,不計貴賤,隨卽釐正,無敢那移,則自無如前之弊,可爲矯革之方矣。濟恭曰,廟堂詳察穀簿之意,臣旣仰陳,而爲道伯者,如有不可不移用穀物之事,則必論報備局,受題然後,始爲移之,如不然則雖一包穀,不得擅自來去之意,著爲定式,以此意,知委諸道道臣,俾無犯科之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昨日姜游疏中,盛論較戶量穀之道,而臣意則治道,去其泰甚而已。年前穀多邑,自朝家作錢定式之後,如或有山邑穀多之處,而以吏鄕之不欲出賣,見漏於作錢除弊之中者,則道臣必有見聞所及,使之詳察邑弊民願,鱗次狀聞,以爲依他例矯救之地,宜矣。以此分付諸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適有民隱之不可不上聞者,敢此仰達矣。方今聖明在上,如傷若保之澤,遍及八域,宜無一夫之不得其所,而聞湖南沿海民力殆竭,有不勝誅求,臣怪而探之,則弊源專在監營而然矣。雖以順天一邑言之,民庫一年應入,不爲不多,而不能支一年之用,至有再斂三斂之時,蓋營門卜定之物,以本邑備納,則雖至稱極美,皆不免執言退却,必以價本,然後始得無事磨勘,而其所謂價本,較之本邑原價,不啻爲倍蓰。然則民庫之事,安得不加斂,小民之勢,安得不倒懸乎?順天如此,他邑可推,哀彼生民,何以支保?雖然,其所救弊,專係道伯嚴束詳察之如何,營門設或時不免卜定,待其本邑上納,親自照檢,勿爲點退,則屬邑爲弊,豈至於此乎?身居承流宣化之地,旣聞此弊,則其所悚然警動,必欲矯救,當不待飭勵而爲之矣。以此出擧條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此外有弊邑名,此後釐弊形止,竝令鱗次狀聞事,申飭分付,可也。出擧條濟恭曰,槐院以公事主管之無人,當此使行不遠之時,事多苟簡,提調徐有隣,使之察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金頤柱纔已陞資矣。其嘉善時,亦依例推恩於本生親,今亦依此爲之事,分付銓曹乎?上曰,唯。濟恭曰,邊慶遇以忠淸兵使,移喬桐水使陞資矣。未赴任而見遞,故聞兵曹,以依例降資之意,草記入啓,自上還給其草記矣。草記旣命還給,則似當仍其嘉善階,而無下敎文跡,故方在非通政,非嘉善之中,宜有一番稟定,敢此仰達矣。上曰,旣與營將之未準限,罪遞有異,年與履歷,俱合金圈,降資一款,置之,可也。出擧條𡊠曰,依筵敎,問於本都監牌將處,則龍媒前僉使黃重錫,果以礴石載運差員,領付於園所都監云矣。上曰,前勞宜念,特爲仍任,可也。出擧條昌順曰,臣以南漢巡審事,明將發行,仍行都試,而都試之規,必以本府所居軍校,考籍捧單,使之赴試,而前年本府日用、松東兩面,移屬水原之後,所居軍校,本以廣州之民,今爲水原之人,他邑人赴試,固無其例,而今此都試,非但當年條,前此未行之都試,又當追行,則兩面所居應赴軍校,在渠移屬之前,俱是入籍之人,其所願赴,事理無怪,而今旣移屬,一體許赴,事係科試,有非自下所可擅便,敢此,仰達矣。上曰,一體許赴,可也。出擧條上曰,卿曾見埋火乎?昌順曰,向來陪從時見之矣。上曰,誠壯觀矣。昌順曰,物力多入云矣。上曰,今欲爲之乎?昌順曰,欲從略爲之矣。文淳曰,卽接寧陵、翼陵兩陵官牒報,則以爲本陵諸處,或有補土修改處云故,敢達矣。上曰,寧陵向旣修改,而今又有頉云耶?文淳曰,聞非年前修稱處,卽新頉處云矣。敎文源曰,卿果知之乎?文源曰,向來兩陵修補處,則今姑無頉,而今此寧陵陵官所報,果是他處云矣。上曰,道伯奉審之行,似當非久入來,與之爛商後,該曹更稟擧行,可也。文淳曰,溫陵碑石役事,趁今爲之乎?待秋擧行乎?上曰,待秋好矣。𡊠曰,卽見水原府使趙心泰所報,則今番別試武科放榜時,金福實姓名,所塡紅牌,無所受之人,自試所,出付本府,使之傳給,故金福實爲名人推尋,則同名有三,一則壯勇軍,一則束伍軍,一則閑良,壯勇軍、束伍軍已受紅牌,而閑良金福實所告以爲元無登科之事,其紅牌上送本曹云矣。取考榜目,則果有同名三人,閑良金福實,則出榜時,必是做錯加書之致,臣亦其時參試,未能察飭之失,不勝惶恐,而金福實原榜中付標紅牌,令政院爻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西北麻布遺在數爻,道臣今玆區別報來矣。見今日晷漸暄,用布時急,此旣許給布廛民人,以爲及時救急之資,不必遲延時日,使之卽往該道監兵營,分別其完品間破,定價納價,分受以來,一如月前白木廛之爲該營之日後區處,亦必如白木廛發賣時所是之規,俾無花消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聞關西木發賣之後,廛人所納之價錢,自戶曹貸用,不送該營云。此是關西百年積置之財貨,而今因發賣,府庫一朝空虛,其價則爲戶曹所用,如不得照數還推,則此豈非大可悶惜處乎?秋後,自關西上納戶曹之錢,必多有之,依所貸數,一一除留,使之貿木,或貿穀之意,更爲申飭於該道伯,恐不可已矣。上曰,所奏好矣。依爲之。出擧條思穆曰,臣於二歲等放釋之命,有所仰達者矣。上曰,卿更何提說乎?仍命書榻敎曰,刑曹判書金思穆遞差。上曰,摠我使金思穆,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命次對諸臣先退。命履素進前敎曰,太古亭,果始役乎?履素曰,今方修治,而此是臣一家屋子,故聞命而惶悚,未卽始役矣。政院又爲分付,故日前纔始爲之矣。上曰,卿何故引義不出耶?履素曰,臣於近來,疾病連仍,凡於官職,實無可强之望,而荐承嚴敎,怵迫義分,玆敢登筵。而又況次對班行,素有自劃之義,決無行公之望矣。上曰,卿何如是煩奏乎?至於自劃,有何所執乎?仍命書傳敎曰,筵奏支蔓,行戶曹判書金履素遞差。履素曰,伏承嚴敎,雖極悚惶,臣有區區所懷,今於君父之前,敢不仰達乎?臣與左議政蔡濟恭,奏語未畢。命書傳敎曰,遞差之後,敢欲畢說乎?前判書金履素罷職。命載經進前。敎曰,卿之筋力,尙云强旺矣。向者,卿子之罪遞事,予所不得已處分,而原其委折,果何故也?載經曰,伊時僚員,皆不欲自現,故臣子乃爲替當矣。上曰,果如卿言,則承旨分付銓曹,隨窠調用,可也。命載經先退。上曰,輪對官入侍。賤臣承出,與工曹正郞羅烈,尙衣直長尹厚東,氷庫別檢南鶴玄,忠勳都事洪載淵,義盈奉事李憲圭,偕入進伏。上,下詢職姓名所懷訖。敎烈曰,今此甄復,特出念舊之意,爾亦日後,當爲百里之任,須曷心奉公,以効報答,可也。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一日申時。上御重熙堂。提調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書判付訖。上曰,吏參近來,雖內閣之任,不欲行公,至於政牌,一不承膺,揆以事面,極未安,其委折,卽爲知入。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問于吏曹參判金憙處,則以爲近有實病,不得承膺於政命云矣。上曰,有下詢事,卽爲入來事,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抄啓文臣親試及課講,明日爲之。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徐瀅修坐直。右承旨李晩秀。左副承旨洪聖淵。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呂萬永未肅拜。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徐有隣,副提調徐邁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李度默牌不進,執義李普天傳旨未下,掌令閔彝顯,持平李日運、李尙友俱在外,掌令許晪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執義李普天,正言李敬心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黃磵縣監金永珃,兩司俱未署經,除在外及疏未下外,大司憲李度默,持平李尙友,大司諫權𫀤,獻納林道浩,正言柳畊,卽爲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啓曰,大司憲李度默,大司諫權𫀤,獻納林道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正言柳畊陳疏入啓,司諫李運彬,掌令閔彝顯,持平李日運、李尙友俱在外,執義李普天,正言李敬心,傳旨未下,掌令許晪疏批未下,守令署經事命下,而兩司無行公之人,不得備員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員,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南鶴聞曰,左承旨李集斗江陵縣監除授,左副承旨南鶴聞梁山郡守除授,使之當日辭朝。時任守令,令該曹,遞付京職。

○傳于南鶴聞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

○吏曹,江陵縣監李集斗,梁山郡守南鶴聞除授事承傳。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徐瀅修、呂萬永落點。

○傳于南鶴聞曰,下直守令入侍。

○以平安監司狀啓,价川郡民家失火事。傳于南鶴聞曰,聞甚矜惻,其所接濟,豈待勤諭?而另加殫誠,俾紓宵旰之念。元恤典外,別給穀包,新舊還上,身役,竝蕩減,斯速結構,期於奠接,形止狀聞事,卽爲回諭。

○李晩秀,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金鳳麗,景福宮衛將尹晉錫,除授在外,過限已久,尙不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羅州牧使李厚源矣。兵馬使巡操之際,因軍器之有頉,棍治監色,固其體例間事,不可爲該守令自引之端是白乎矣,至於抵人私書,譏辱管下,不知辭意深緊之如何,而以厚源所供,與傳說稍異,招說見之,書中譏辱之大同小異,推此可知是白乎矣,執其軍器有頉之多少,狀啓論罪,可也。捉治該邑,可也。而不此之爲,與人私書,全事侵辱,揆以帥臣之體例,一則孱劣,一則駭妄,雖所失在彼不在此,而旣遭此境,則必遞爲期,以伸廉隅,乃是當然底道理,而再呈辭狀之後,尙今仍居,雖緣事勢之所拘,旣登臺評,不可全釋,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判府事金鍾秀疏曰,伏以臣情蹤危蹙,疾病沈痼,重以犯染甫逾,半旬抄啓文臣親試之官有命,而末由趨承,虛辱恩點,荐犯違傲,惶悚之極,無地自容。伏乞聖明,亟降嚴譴焉。臣昨接朝紙,始知有二歲等,秋曹諸囚放送之命,臣於病伏中,不覺蹶然驚起,拊膺憂歎,而顧念負罪至重,不敢以生人自居,則冒入文字,分所不敢,徊徨掩泣,夜不成寐。竊更思之,臣身雖廢,一息尙存,宗國之憂,欲忌不得。況玆事,上關慈聖之誣,儲君之讎,臣之頃忝相職也。數朔之間,每一登筵,未嘗不披瀝肝血,而只緣臣誠意無素,感格路阻,壓於天威,不得畢說而退,遂令天經地義民彝之日就斁滅者,擧一世置之相忘之域,將至國不國人不人,臣至今思之,心骨俱痛,自知臣罪當死,今此傳敎下者,固知爲今日臣子者死不敢奉承,而過計之憂,不敢不附陳。又不敢猥有縷列,不遠而復,惟是顒祝而已。僭易及此,冞增戰慄。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曹囚放釋之命,烏可已乎?爲念滯囚之弊,今始疎放,亦出待息鬧之意。卿何若是煩陳乎?所請不允。試官未參,事勢然矣,卿其安心勿辭。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正言柳畊疏曰,伏以臣年淺學蔑,百不猶人,而屢叨臺銜,動輒僨誤,瘡疣畢露,愧懼徒積,不自意,恩遞未幾,新除又降,署經有命,庚牌儼臨,臣因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有區區情地之難安者,臣於月前,待罪柏府,以李潤彬駭悖不法之狀,有所論啓,而聖批雖靳於允許,公議不可以仍寢,故筵退之後,出付啓草於府吏,使待他僚之詣臺矣。臣於遞職之後,得伏聞持平朴奎淳傳啓之際,初不簡通於臣,置之停連之間,忽於數日之後,送吏傳言曰,李潤彬事,旣異目下懲討,故停而不傳云云。噫臺閣啓體,本自謹嚴,旣發之後,如有可停之議,則一邊簡問於初發之人,而仍呼停啓,乃是不易之規也。今乃不顧體例,晴地獨停,不爲呼望,亦不出朝紙,擧措之乖當,前所未有,緣臣巽劣,不能見重於同僚,以致臺規之壞了,若論其罪,臣實爲首,豈可以時日之稍久,職名之差異,乃敢爲晏然冒進之計哉?承膺無路,屢犯違傲,撫躬慙悚,靡所容措。伏乞聖上,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至於李趾光之一番納供,旋卽脫空,臣則以爲按査之體,恐不當如是,在直不可郊別,轉囑有異,伻問者,果如渠供,則何爲而傳說狼藉,有耳皆聞,無人不道耶?握手慇懃,付耳囁呫,卽渠之斷案,則因渠之遊辭粧撰,惟意漫漶,卽置之落空之科者,議讞之道,已失其審覈,負犯之類,顧何所懲畏耶?伊時行止,跡非幽隱,簡賊之傔屬,惠局之帶隷,一加嚴訊,則自當綻露,臣謂亟令攸司,更爲嚴覈,期得其情,實爲嚴隄防之一道也。噫,言路開閉,有國之存亡係焉,則至如沬血之請,執藝之論,可知輿情之不可遏也。殿下日昨處分,卽是萬萬過中之擧,而乃又設爲禁令,使群下不敢進一言,喉院之覆啓而不爲賜批,三司之聯章而卽爲還給,末乃閽者咆喝,臺吏莫近,群情未達,景色愁沮。嗚呼,此何事也,此何擧也?臣非獨以隄防之益壞,懲討之未伸,爲之驚惶罔措而已。臣亦治疏詣闕,亦見阻當,今已經日矣。憂慨之極,敢此尾陳焉。伏願聖明,亦爲垂察,亟收成命焉。省疏具悉。臺啓之不停不連,有壞臺體,昨已勘罷,今無可論,李趾光事,不已甚乎?曹囚放釋命下之後,諸臺之迭上箚疏,寧不駭眼,旣有原啓,則以箚疏勿復替陳之意申飭,此與門禁稍異,無論眞箇門禁與否,爾言極不緊,爾則罷職。

○慶尙監司李祖源疏曰,伏以臣猥以庸品,待罪重藩,半載尸素,無一善狀,常居愧懼,如負大何,畢竟因一行關海邑事,臺評之聲罪狼藉,繡啓之勘斷益嚴,滿心悚縮,恭俟重譴。乃蒙聖度天大,曲加涵貸,始則歸之風傳,念其䵝昧,特降按査之命,俾開辨明之地,終又十行判下,逐條昭釋,郵罰不加,職名自如,雖使臣,自爲之謀,何以加此?北望欑手,不覺感涕之盈襟。臣之今番所遭兩件事,旣蒙天日之照燭,臣將奉此而自明,更不欲呶呶,而惟彼繡啓之臚列,莫非臺疏之註脚,毋論理之當否,只要實其言。且置事之有無,必欲求臣罪,以擬議之跡,歸專輒之科,逆探向後之事,先誅未然之心。以此爲案,臣固有罪,抑臣又有所萬萬恧蹙者,按査體重,凡於究覈之際,如有可疑之端,裨與吏之或刑或囚,無所不可。而營關邑報,一一按閱,事之虛實,旣而査得,而猶且把持捃摭之不足,至有施威枷囚之擧,非謂渠輩有罪而然也。雖以州縣小官言之,下吏如有替治之事,則稍知廉恥者,輒皆深引,以必遞爲期,臣雖非人,顧其任則方面也。而貽羞一營,莫此爲甚,在臣自處之義,豈可諉之以本事之出場而苟然而已乎?噫,臣之前後受恩,與天無極,報答之願,寤寐天心,莅藩以來,兢兢致愼,惟以守法恤民四字,爲一分自效之圖,目下營建王役,係是事勢之不容已者,而亦不敢責定一邑,調用一丁,竊自期不煩朝廷,不費民力,措劃經紀,務從簡便,而人之爲言,乃至於此。夫憑藉公用,擅犯倉儲,卽一貪吏之伎倆,爲藩臣而負此罪,法不容於誅矣。果使臣,廉謹足以律己,忠信有能孚人,則顧何爲致此目也。已虧之質,不可復完矣。已玷之名,不可復濯矣。臣何顔面,重理營務,更對守宰,憑恃寵靈,晏然自居以七十州觀察之任哉?臣泥首私次,亦已多日矣。瘝曠之憂,一時爲悶,申飭發巡,特敎雖勤,鐵限在前,惟有一遞。且臣於藥院草記置之之敎,益不勝惶懍者,貢蔘事體,何等重大,不善監封,致有此山家之相混,若論其罪,難逭不謹。聖明雖加曲貸,私心轉益危蹙,亦爲臣難冒之一端。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體諒,亟命鐫削臣職,以伸自靖之義,以卒終始之澤,仍勘臣當勘之律,以爲人臣孤恩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事旣脫空,何事云云。卿其勿辭察任。

○庚戌三月十二日辰時。上御春塘臺。抄啓文臣親試課講試射入侍時,都承旨徐還修,左承旨李集斗,右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趙台榮,記事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引儀唱抄啓文臣親試課講試射試官以下入就位,行四拜禮,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一直提學金憙,原任直閣鄭東浚,大司成李勉兢,行副司直李益運、洪義浩,率抄啓文臣鄭晩錫等,行拜禮訖。命載純,書賦題,仍命懸題,命試射,晩錫等,以次試射十巡訖。上曰,課講退去摛文院爲之。親試亦爲製進,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二日酉時。上御重熙堂。下直守令入侍時,前承旨南鶴聞,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許鞏、趙慶遠,江陵縣監李集斗,以次進伏訖。上敎集斗曰,本縣卽嶺東咽喉,素稱難治。且聞僧徒凋殘,梵宇殆空云。此亦不可不顧恤處,另念撫摩,可也。敎鶴聞曰,梁山雖是殘邑,亦必惕念爲之。大抵嶺東則弊在魚戶,嶺南則弊在還穀,其弊已至切痼,爾等今以外補出去,如有釐革之端,以疏陳達,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金履正坐直。右承旨李益運。左副承旨李晩秀坐直。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文始。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邁修啓曰,右承旨李晩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傳旨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徐邁修曰,校役相妨,左承旨許遞,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益運落點。

○以承旨房望,傳于徐邁修曰,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徐瀅修。

○傳于徐邁修曰,藥房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院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吳載純落點。

○傳于洪聖淵曰,右副承旨入侍。

○徐邁修啓曰,假注書趙台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台榮改差,代以鄭文始爲假注書。

○徐邁修啓曰,修撰李東稷,時在忠淸道公州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校理徐配修,李羲觀,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李普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邁修曰,只推。

○以獻納林道浩,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邁修曰,只推。

○徐邁修啓曰,執義李普天,獻納林道浩,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晩秀曰,因權裕配所草記之至今遲滯,聞之,判金吾,謂有情勢云,意謂此亦近於黨習所致。更思之,果怳然矣。所謂情勢,必是昨日臺疏中被彈,然則强令行公,非禮使之意,判義禁李文源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先草記後,謝恩。

○傳于李晩秀曰,判義禁所稱情勢,旣非本事,則早宜警咳,而不此之爲,至今含默,以致枉費酬應,承宣事,萬萬駭然,當該承旨罷職,伴直右位承旨,從重推考。

○李晩秀啓曰,臣與同副承旨呂萬永伴直矣。纔已罷職出去矣。右副承旨尹行任,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可也。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正落點。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韓光會落點。

○李晩秀,以禁府言啓曰,權裕施以流竄之典事,命下矣。權裕慶尙道昌原府流竄,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應爀,以禁軍等戎器點考坐起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李普天,正言李敬心啓曰,臣等姿性鹵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署經有命,召牌屢降,不敢言私,章皇出肅,而迺於秋曹諸囚放送之命,有不容泯默,略效憂憤之忱矣。卽自政院,有新啓拔去之口傳下敎,臣等之所論列,不過數箇曹囚,關係雖重,微賤則甚,而臣等所執,亦是執法之常規,則我殿下,不惟不賜允兪,乃有此非常之嚴敎,臣等雖甚疲劣,豈敢創無前之規,以貽臺閣之羞哉?此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不能見孚於君父之致,滿心惶恧,無地自容,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依啓。

○庚戌三月十三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許鞏,記注官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此等之說,敢進於今日朝廷乎?不知之事,可以警咳,而忽以前銜,有此投疏,語不擇發,其力戰角爭之習,萬萬切駭,日前筵敎之後,敢爲此擧,抑何心乎?一試再試,必欲甘心於大臣而後已,寧有如許國綱乎?此猶餘事,筵敎後,有此擧,不可但以侵試一事言,權裕施以流竄之典,原疏還給。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4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齋宿。左承旨金履正齋直。右承旨李益運齋宿。左副承旨李晩秀齋宿。右副承旨洪聖淵齋宿。同副承旨尹行任齋直。注書徐有聞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文始齋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晩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運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禮兵房承旨入侍。

○李益運啓曰,明日懿昭墓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徐浩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配修、李羲觀,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益運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晩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穀昭墓動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夢華、申光履呈辭在外,都摠官李灃鍼灸,呈辭入啓,金頤柱未肅拜,尹蓍東身病,一員未差,侍衛將不得備員,在外及未肅拜,呈辭身病,與未差之代,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與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李益運啓曰,校理徐配修、李羲觀,副校理申獻朝,修撰金熙朝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副校理李晴疏批未下,修撰李東稷,副修撰申馥、李龜雲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啓曰,大司憲李度默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守令署經,已至多日,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持平李日運,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啓曰,大司憲李度默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黃磵縣監金永耼,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只有持平李日運一人,兩未署經云。大司憲更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執義,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兩司在外人,一竝許遞,今日政差出,一體牌招。

○徐邁修啓曰,掌令許晪,一體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邁修啓曰,羅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湖南雄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有政。吏曹判書洪良浩,參判金憙進,參議李祖承服制,都承旨徐邁修進。以徐浩修爲刑曹判書,洪彦喆爲執義,張至冕、李相璜爲正言,金載翼爲副校理,金魯永爲戶曹參判,韓光綮爲右尹,趙瑍爲分內局提調,金尙礪爲典籍,李禹圭爲羅州牧使,申禹相爲司諫,申思澳爲持平,鄭萬始爲校理,尹序東爲修撰,成均博士單李德淵,學正三單安邁權、李益烈、方在岳,學錄單承慶恒,學儒二單盧橙、盧鎛。

○兵批,兵曹判書李𡊠進,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進,參知金履成病,同副承旨尹行仕進。以鶴林君焴、李聖圭、金文淳爲都摠管,李義行、南玄老、元厚鎭爲副摠管,副護軍李普天,副司直金頤柱、宋濟魯、洪檢、尹㬦、李鼎德,副司果李敬心單付。

○李益運啓曰,刑曹判書徐浩修,旣入闕中,不爲出肅,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萬始,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益運曰,只推。

○傳于李益運曰,明日藥房班,都提調如不進參,則提調以下掌務官,皆勿待之事,分何。

○傳于李益運曰,明日都提調,不欲隨駕,則雖茶飮之屬,勿爲待令事,使掌務官往傳。

○徐邁修啓曰,明日動駕時,京畿監司,當爲導駕,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履正啓曰,大司憲李度默,掌令許晪,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執義洪彥喆,掌令閔彝顯,持平申史澳gg申思澳g俱在外,守令署經,已至多日,只有持平李日運一員,無以備員擧行云。大司憲李度默,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在外人員許遞,今日政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太亨爲校理,宋翼孝爲副校聖,宋載經爲知敦寧,趙宗鉉爲刑曹參判,金思穆爲京畿監司,姜彝正爲順興府使,李思祚爲執義,權儐爲持平,沈鏶爲掌令,朴思默爲正言。

○兵批,再政,知事金思穆,副護軍李運彬,副司直李尙友單付。

○以專經文臣殿講,專經武臣講射文臣製述,何日爲之事啓辭。傳于李晩秀日,二十日爲之。

○以慶尙道咸陽郡宣諭兼査正御史崔顯重狀啓,宣諭査正形止及留庫穀物簸揚事。傳于徐邁修曰,觀此狀辭,咸民之回咷爲笑,爾必與有幸矣。前後守令事,益知其無狀,待結末,從當分等處置,而邑倅如此,則逋吏之作奸,奚特止於導之使然乎?墨倅旣不査出置辟,先用法於逋吏,可謂本末倒置,況一人所逋,多者不及千萬數遠甚者乎?然則忠州所不施之例,豈可用於本邑,其中最奸而最多者,嚴刑勘配,斷不可已,此外諸件。竝依狀請施行,而當此咸民欲蘇之時,萬一有徵族侵隣之擧,則是欲懲吏奸而民反受困,此意,爾須各別惕念知悉。向於別諭中,未及提敎,該倅之濟私,姑無論,補公,亦必有着手倉穀者,今於穀簿査正之後,洪纖畢露,如指諸掌,則此後拮据塗抹之際,能無反有民弊之慮乎?日前次對,大臣以湖南諸邑民庫之弊,有所發端,纔已行査,無弊之邑,其弊猶若此,況本郡乎?倉穀釐正後,掣肘與否,元來民庫弊瘼有無,爾問于守宰,詳詢物情,還朝時回奏,因此而又有反隅者,關西民庫之弊,爲生民切苦之瘼,釐弊之成命已久,而纔又有關問湖南,則本道諸邑,安知無如許之弊乎?以此有旨,謄示道伯,遍問所管各邑,以何邑無弊,何邑有弊,秩秩區別,仍將救弊之道,論理狀聞事,令道伯知悉。爾行之許久遲滯,廚傳之外,必多民邑貽弊,卽速擧行上來事,回諭。

○徐邁修,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明日懿昭墓酌獻禮親行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而右通禮趙武範在外未肅拜,卽速變通,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云。右通禮趙武範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有口傳政,以柳河源爲右通禮。

○李晩秀,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五日,大駕詣懿昭墓展拜時,右邊捕盜大將徐有大,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矣。回鑾間,左邊捕盜大將趙圭鎭,姑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因兵曹草記,大駕詣懿昭墓展拜時,右邊捕盜大將徐有大,以訓鍊大將,領軍隨駕矣。回鑾間,左邊捕盜大將趙圭鎭,姑令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趙圭鎭,待開門,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記注官金良倜啓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廣通坊二間屛門契,議政府左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臣情勢危蹙,疾病沈篤,擬以由中之血懇。仰瀆聽卑之天聰,而神精迷瞀,數行疏語,苦未締成,遂至日晩。千邁夢寐之外,來待有命,繼而史官儼臨,傳宣別諭,而字字恩言,逈出常格。臣驚起奉讀,不勝抆千行感淚,臣情抑塞,臣心驚惶,忙急附奏之啓,未能盡感激之忱,祈懇之誠,謹當續陳咫尺之箚,悉暴結轖之私云矣。傳曰,知道。

○李益運,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懿昭墓親臨酌獻禮時,自上當有散致齋之禮,而正日只隔一日,散齋勢未及依例擧行,殿下自今日,致齋一日於正殿致齋,有司不啓刑殺文書,惟啓享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致齋一日於本司,陪享百官諸衛之屬,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悉。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接査御史鄭萬始書啓,以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取考其書啓,則以爲居昌縣監元宅鎭,諉以量田,改色留布,貴賣而取剩,歇價而立本,如是之際,奸吏從而染指,小民偏受其害,犒饋時收米,果出於民夫,而除出結還二斗,移捧於大同者,意在擇其色品,濫其斛內,則從後民怨,烏可得免?而至於昨年遷園時,百餘箇石榴,數十斤熟麻,俱係土産,有何難辦,而不體朝家之德意,橫斂民間,究厥罪狀,合施重勘爲辭,咸安前郡守張齊斗,船運穀物,數爻多募,與臺章相左,而二百五十石,雖曰本官所用耗條,竝與營作之米,盡數船運,送之北路,則牟利之目,固已難免。百三十包之貿取奴廳給貰之牟,同時添載,其所與販之計,至此難掩,渠雖卑微,身爲官長,有此射利之擧,恐不可以遐方之人,有所容貸爲辭,元宅鎭則諉以留布改色,貴價取剩,犒饋收米時,濫其斛內,遷園時所用土産之收斂民夫,俱極駭痛,不可不拿問査處,而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張齊斗則北運穀物數爻,雖與臺章相左,身爲官長。興販牟利之罪,亦不可不拿問査處,而當初臺疏批旨,有待畢賑拿來嚴問之命,畢賑後拿問勘處,何如?傳曰,允。元宅鎭事,以本邑土俗改量後,能無後言者,雖謂之能吏,可也。至於留布之發賣,不但非渠擅爲,價猶闊㣣gg闊狹g,而犒饋收米名色之移此易彼,意在便民,亦非自專,不識裏面之謗言,無足爲罪,上項二件事,皆有補於民瘼軍弊,設有略干弊端,可謂功過相準,至於昨年莫重所用些略物種,依例用民力,雖極可駭,該邑謬例,必有如許而然也。此邑外,亦安知無襲謬之處乎?問于前伯,更爲草記議處,張齊斗事,俸餘區處,無論牛載馬駄人負船運,非朝廷所禁,非渠所屬公除,非廉白之別於人,豈可遽責其不用一錢一粒乎?外此別般與販之端,拿問可以知之,依初下敎擧行,可也。

○領敦寧洪樂性箚曰,伏以卽伏見傳敎下者,有明日穀昭墓展拜之命矣。臣職忝藥院,固當趨參陪扈之列,而癃廢之病,一味沈頓,萬無蠢動之望,虛縻重任,今已閱月,日次起居,一未進身,瘝曠之罪,固已難逃,而今此墓所行幸,又不得參班,揆以國體,誠極苟簡,私心惶阨,尤不勝萬萬,玆敢冒瀆。伏乞聖明,亟遞臣內局之任,必爲備員隨駕之地,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愼之尙未夬可,何等悶慮,兼帶藥院之任,特副所請,卿其安心愼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蔡濟恭箚曰,伏以臣之情事,亦云窮且隘矣。欲守自引之義,則聖意勤摯,臣分之不敢孤負也。欲承勉飭之旨,則廉愧蔑如,廷議之所當嗤點也。徊徨歷日,不知所以爲計,乃於昨者,伏讀流竄罪人權裕處分之敎,有侵詆大臣等句,始知臣名之復入其中矣。臣未見疏本,雖未知其侵詆者何事,語脈之何如,而如非罔赦之勘斷,裕以不居言責之身,出位攙論,何至於是乎?噫,近日朝廷之上,入而告于君,所攻者臣也,出而登諸章所攻者,亦臣也。秖緣聖上,曲爲臣,曲護臣太過,竝不布諸中外,聖恩之與天無極,何往不然,而獨奈辨明之無路何哉?顧今廊廟空虛,臣獨尸居,以平日王室之一念,何敢顧自已之便宜,而以私義則必一遞,乃可以謝國人,以朝廷必無臣,乃可以息爭鬧。臣之失心,不獨臣自知之,雖輿人,亦當知所處矣。念臣痰癖之症,卽十年貞疾,見方負席叫苦,無望復起爲人,束帶赴公,非可擬議,而臣不欲以此陳籲者,蓋以情勢之急切,實有百倍於此者耳。以此含意,文未及成,來待之命,忽下於夢想之外,繼以史官來臨,傳致別諭,臣推枕覓衣,乾喉雖難,緩讀昏眸,尙能辨字,雙擎奉覽,首尾爲二百有八十有六言,而其文則典謨也。其旨則父母之敎諭穉子,或譽之使喜,或誨之使悔,或勉之使赴,以成家內事功,靡不用極耳。中書勉出之諭,前後何限,而未見有若是之勤懇至到,臣非木石,安得不感激涕泣也。但念執恩之道,不在於趨走爲恭,匹夫之諒,有時乎賁育莫奪,臣若徒知身不敢自有,罔念義有所不可,則雖幸一時之苟免罪戾,實恐百世之不免譏議,以殿下用臣之苦心至意,豈不思所以究竟臣身之道哉?來待之敎,別諭之勉,俱未能承膺,明日動駕,又不得陪扈,臣罪至此,實合萬隕,玆敢疾聲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亟遞臣相職,仍勘臣罪負,以幸國事,以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俄於敦諭,略敍用卿之本意,豈或無端捨卿,附陳愼節,殊用悶慮。卿須安心勿辭,竢少間,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金鍾秀疏曰,伏以臣伏承內閣守宮恩點,而病未承命,致煩付標,方深懍恐,此際又伏奉藥院都提擧之命,尤不勝驚惶感激,保護重地,何敢爲言私之計,而罪負之蹤,杜門悚蟄,旣不敢自比生人,則官識去就,初無可論。況今狗馬賤疾,數旬沈劇,兩耳全聲,左臂不仁,擁被叫楚,無復陽界貌樣。雖欲冒沒承膺,其勢末由,目今郊外動駕隔夜,此時保護之任,有不容蹔曠,玆不得不疾聲呼籲。伏乞聖明,竝遞臣藥院提擧,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公私之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久未見卿,才有特除,以耳聾臂麻之症爲辭,旣異於表氣之畏風,如可强力,必須來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京畿監司徐有防疏曰,伏以臣於巡路,得聞老母病劇之報,星夜疾馳,今始歸省,則諸般症樣,轉益危篤,寒熱交作,嘔泄不止,眞元大脫,氣息奄奄,連用蔘、附,少無分效,臣方左右扶將,焦遑煎泣,心神飛越,如焚如灼,親側旣無以暫捨,任所又不敢擅離,臣於此,誠萬萬罔措矣。況明日穀昭墓展拜,有命道臣導駕,格例則然,而臣之情私,如右所陳,霎時往來,斷無其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賜鑑諒,亟遞臣畿藩之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情理旣如彼切緊,所辭藩任許遞。

○副校理李晴疏曰,伏以皇天默佑,玉候遄復,園寢展省謁之誠,文廟行酌獻之禮,聖慕克伸,鑾和穩旋,慶忭之忱,中外惟均,臣於其時,以亡母改葬事,往于海西之地,未參祗候之列,旣極惶懍,繼又悵缺,忽於前月二十一日,伏奉下諭有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兼西學敎授者,臣於是,益不勝驚惶感激,罔知措躬之所矣。固當不俟上來,叨謝恩命,而葬日隔宵,承膺無路,自犯違傲,日限已過,臣罪至此,尤合萬死。噫,從古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何限,而豈有如臣之罔極者哉?天地河海,不足喩大,頂踵毛髮,摠屬造化,臣雖糜身粉骨,實無以報其萬一矣。以臣情地,豈敢言私,而第伏念,臣幼而無父,祖猶父也。祖老而無子,孫猶子也。祖孫兩人,相依爲命,而臣祖年今八十有四矣。衰病纏綿,氣息凜綴,今年比去年不及,今日比昨日不及,正如下山之日,泮春之氷,奄奄床褥,不絶如縷,一日離捨,情理憫隘,較日短長,昔人有言,臣讀書至此,未嘗不抆涕彷徨,而不意今者,實踐此境。況臣在朝廷則如江湖之鳧雁,在臣祖則如淵谷之瞽相,鳧去而無所加換,相失則立見顚仆,恩義雖無輕重,忠孝有各其時,生逢孝理之世,沐浴錫類之仁,而含此至情,囁嚅而不敢言,則是臣自阻於仁覆之天也。恩除之下,分義是懼,不得不黽勉出肅,而久留京邸,情所不忍,玆敢不避煩畏之誅,復伸疾痛之呼。伏乞聖慈,矜臣情私,鐫臣本兼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爲安意便養之地,千萬幸甚。臣於陳情祈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受恩如天,圖報無地,區區願忠之誠,未嘗不以食息而少忘,誠之所結,不覺臨紙而自發,惟聖明,恕其狂愚而少垂省察焉。臣竊念經筵之設,聖學攸係,日三進講,無時召對,自是列聖朝傳授之規,而以其行之已久,有若常例故,雖不可以時日責效,而至於遠大資益之道,未嘗不深切,臣竊覸我殿下,以堯、舜之姿,有禹、湯之學,雖於燕濩之中,常懋緝熙之工,其所以切磋刮磨,似或無待於經筵。且登對之臣,或有鹵莽蔑劣如臣無似者,亦得以爲然充數,則實不足以備顧問而資啓沃,以副對揚之責,而茶飯之設,不可以凡常而廢之也。臣於丙午,忝叨侍講之列,其時進講籤紙,在於《中庸》二十八章,昨年夏,更入本館,則伏覩法講冊子,纔畢《中庸》,始至《大學》經一章,四年之間,所講若是其少,則經筵之稀闊可想,臣之前後入直,殆過百日,而其間召對,只是數次,此莫非臣空疎譾劣,無所裨益之致,而堂堂聖朝,許多儒生,豈無可與講討者也?亦未聞有頻賜晉接,朝夕論思者,此雖出於群下無足槪於聖心,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顔淵,以多問於寡,以能問於不能,大舜,多問而好察邇言,此其所以爲聖人也。假使筵臣,無一可取,對冊疑難,猶賢乎已。又況未必盡然乎?伊尹曰,惟斆學半。程子曰,敎小兒書,有效,雖以此觀之,講筵之不可廢,尤可見矣,蓋其裨益之道,日比則不足,歲計則有餘,以聖人取人爲善之義,豈或忽於此等事也?大僚儒臣之前後敷陳,不啻縷縷,則輒賜嘉納,而迄無實效。伏願殿下,益加勉勵,以副區區之望焉。臣於向日西行,目見流民滿路,一日所逢,殆至百數,其男負女戴者,姑無論,而間或有駄之牛馬,有若搬移者然故,臣怪而問之,則皆以爲流丐彌滿,求乞成弊,安居者亦不能支存,貪富俱困,胥至流離,臣聞其言,不勝驚慘矣。及於歸路,又見列邑吏校,領率流民,各送其土,莫不歡欣哺飽,頌祝聖德,實不勝欽歎之至。而第伏聞西來人言,則流民初旣傾家破産故,今雖返故,猝難奠居,官家之賑恤有限,居民之借貸難繼,則許多弊端,層生疊出,居民之困悴,無異於前日云,此亦不可不念,臣待罪西邑者屬耳。稔知關西穀簿之零星,道臣守宰,雖欲竭力拯濟,實有民多穀少之慮,目今救活之策,雖未知其設施之如何,而旣無豫備,則猝難辦得,理勢固然,年前湖南設賑之時,朝家大開賞勸之路,故其時多有私賑之民,濟活甚衆,今若又用此例,先事申令,則西路素多當民,必有應募捐財,以助賑政者矣。公私合力,賑路稍廣,則亦足爲一分之補耳。流民之旣歸者,則久當有安接之道,而若欲一向搜訪,沒數送還,則或有不願,反致紛擾,及到中路,間多逋亡,從今以後,則各其所到處,從其自願,姑爲安接,不害爲隨時方便之道,亦令廟堂,裁擇行會,恐合事宜矣。夫節用愛民,古聖攸訓,而當此歉歲,尤當致力措施之方,政宜自近而遠,雖事之應行者,苟有關於經費,則亦當十分撙節,君臣上下,專心致慮,惟以民事爲重,孜孜汲汲,有若救焚拯溺,然後方可以全活生靈,臣於元朝,適在直所,目見闕中火災,不覺驚惶,直欲卽地修葺,以復舊樣,而顧今西北民憂,實有急於此役,及今愛惜財力,先彼而後此,以待秋成,徐徐改造,使愚民,亦知朝家至意,專在於民事,則尤爲盛德中一事,而其他修改之不係時急者,一切待秋擧行,恐爲便宜矣。顧今世道日下,廉防漸壞,雖以今番翰圈事言之,臺章峻發請罪,館堂又請改圈者,寔出於一國之公議,則參圈諸堂,被選新進之逡巡固守,在所當然,而諸堂則蒼黃冒出,新進則惶怯赴擧,事之驚駭,莫此爲甚,壞了廉防,雖其自取,嚴束群下,使不得自由,實爲聖德之累,本事則雖屬旣往,人心則轉益不協,在聖朝扶張四維之道,不當若是,主試之大僚,雖不敢自下請勘,而參考諸堂,竝施譴罷,赴試新進,一竝削圈,以重公器,以勵廉防焉。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當留意,次陳民事,亦當留意,削圈事,參考諸堂,譴罷事,爾安敢乃爾,此豈爾所辦,一則黨私,二則舊習,如爾之說,雖日有十百輩,何難酬應乎?崔景岳爲前第,權裕爲後殿,爾居間,甘作聲援,此等當試之習,敢售於今日乎,大官侵斥,姑無論,不敢輕易論勘等說,除非繡啓之論及道伯,則寧有如許朝體,姑付不足責之科,施以譴削之典。

○庚戌三月十四日巳時。上御重熙堂。禮兵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許鞏、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命晩秀,書傳敎曰,各陵春謁,每年園幸後,依例爲之,自有定式,而今年則園幸差遲在二月,今則農作方張,此時遠近道陵幸,雖有所重,民弊宜念,而旣有定式,則亦不可空過,當就最近處行禮,明日當詣懿昭墓展拜,以此分付。又命行任,書傳敎曰,明日擧動,隨駕百官,以大臣宗親儀賓外,六曹堂郞隨駕,餘皆只於郊外迎送,還宮時,依例合班事,分付。上曰,明日擧動時,挾輦軍一百名,槍劍軍三十名,禁軍二番,訓局馬兵二哨,步軍六哨,爲先後廂,留陣置之,御將,率本營鄕軍留營,侍衛則五衛將武兼,以入直磨鍊。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予之用卿至此,豈阿好而曲庇乎哉?伸一世爲之煩冤之沸論,副都民爲之想望之輿情,全之保之,又從以拂曬之,辛勤周章,擧以畀之,一則公,二則公,私於予與卿何有,然難齊之物情,不樂成人之美,已痼之黨習,妄料偏聽之漸,注措發施之出於空蕩蕩,而彼肉眼看者,小瞠而大譁,觸類演繹,掛嘗試之跡,啓爭奪之端,自置中書數載,迭手而出者,無非躛譚,使卿殆不能一日安於朝,噫,卿一人耳。昔卿,猶今卿,昔何爲而詡者多,今何爲而攻者衆,於是乎益覺俗所謂物情,莫不由於黨習,予曾不於初筵對卿,首提祛黨二字,爲相須之第一義乎?多少外至之說,在卿無非不虞,何咎何損,予惟在卿可莫念退步之思,矧今揆地,卿外無他分勞之所,溢目民憂,於何諮諏,玆因敦召之行,略布心腹,卿宜卽日幡然,以對揚予本來用卿之苦心至意。仍傳曰,此傳諭,史官往宣于左議政。又命書傳敎曰,左議政食後來待事,傳諭。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四日申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許鞏,記注官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金判府事爲藥院都提調。上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出榻敎命書傳敎曰,畿伯旣命許遞,所佩兵符守摠使,旣是實兵使,出代間,姑今摠戎使兼佩,牌招聽傳敎。又命書傳敎曰,本道宜付熟手,畿伯之代,拔例擇擬,皆以曾經道伯人擬入,將任通融備擬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此後懿昭墓,以有押定式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今聞金判府,俄於掌務官傳諭,當爲進參於陪班云,判府之情勢,豈下於左相而猶且勉膺,則備郞傳諭,亦必聞知,況郊行議政班,無隨駕之大臣,國體朝儀,姑無論,在大臣道理,寧容如是,左相如不欲出仕,則百官班隨駕單子,勿爲書入,以此意知悉量處事,更令備郞往傳。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5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李益運。左副承旨李晩秀坐直。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文始。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懿昭墓,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履正啓曰,臣王大妃殿、惠慶宮問安,下直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二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宣禧墓,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孝昌墓,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領議政金熤,親納命召,方下去高陽縣獄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知申更傳命召,卽爲偕來。

○傳于金履正曰,禮兵房承旨入侍。

○備邊司,以李漢豐爲摠戎使。

○尹行任啓曰,新除授摠我使李漢豐,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尹行任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漢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漢豐爲副司直。

○尹行任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漢豐,卽爲牌招,以爲傳授密符及敎諭書,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今日動駕時,提調當爲備員,而提調吳載純,謂有情勢,不爲入來,令政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正,以吏批言啓曰,正二品監司,京職兼差事,載在法典矣。京畿監司金思穆資級,乃是資憲,依例兼監司下批後,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以賑恤廳言啓曰,依下敎,孝昌墓守衛官二員,各米三石式,植木監官二人,各米二石式,守僕二名,各米一石式,舍音一名,米一石,本廳待令書吏四人,庫直三名,各木一疋式,萬里倉軍直一名,木一疋、米三斗,軍士四名,各木一疋式,合米十三石三斗,木十二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居昌縣監元宅鎭,稟處草記批旨內,昨年莫重所用些略物種,依例用民力,雖極可駭,該邑謬例,必有如許而然此邑外,亦安知無襲謬之處乎?問于前伯,更爲草記議處事,命下矣。問于慶尙前監司洪檍處,則以爲熟麻段,因戶曹關,分定産麻各邑,直爲上納。石榴段,因內局關,分定産榴各邑,而價本,依例以常賑穀會減,則除非邑吏用奸,必無橫斂民間之理。而該邑謬例有無,此外邑襲謬與否,俱未及探知云矣。元宅鎭無論襲謬與邑吏用奸,上項兩件物種價本,旣以常賑穀會減,則不有朝家飭禁,收斂民間之說,至登繡啓,不可全然無罪,而旣有問于前伯草記之命,上裁,何如?傳曰,本邑謬例有無,他邑亦然與否,令道伯,詳査狀聞。

○敎京畿監司金思穆書。王若曰,旬宣丕責,此時尤難,畿輔重藩,非卿莫可。盤根恢刃,熟路輕車,惟卿,短少精悍之姿,綜明敏達之識,自乃祖乃父,與國同休,以是家是人,致位至此,隨事而曲費指導,蓋出念舊之方,晉秩而平步公卿,奚但嘉爾之意,眷玆千里周甸,分我九重殷憂,在漢如馮翊、扶風,山川拱天作之襟帶,於唐若萬年杜、鄠,陵園奉月遊之衣冠,聲敎惠澤之均覃,縱王城之密邇,絲麻粟米之任貢,嗟節屋之凋殘,況自隨城奉仙寢以來,尤重觀風膺方岳之任,龍飛鳳舞之咸華,幸占億萬歲無疆之休,鸞輅羽旄之恒臨,政須三十州承流之責,井閭之奠接方急,將何以聳動觀瞻,乾崗之種植惟勤,蓋欲其增鞏體勢,當是時屬之誰也。非伊人難與議乎?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開城留守江華府留守巡察使,卿其勉恢良圖,祗服寵命,前度今又,可見制定而治成,外重內輕,所以望深而責大,撫摩經紀之策,前令尹之成績斯存,彈壓澄淸之風,舊刺使之宿望不改,凡厥裁稟,自有典常。於戱,出則擁節旄,入則處戎垣,毋負予簡惟心之眷,小而登章牘,大而稟前席,玆煩卿寄方面之勞,速往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左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尹行任等製進。

○庚戌三月十五日卯時。上詣懿昭墓,擧動入侍時,都承旨徐邁修,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李益運,左副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假注書鄭文始,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二直提學金載瓚,原任直閣鄭東浚,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隨駕。上具戎服,出協陽門,由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降輿乘馬。出崇禮門,至藥峴駐駕。命書傳敎曰,置相,有國重事,元輔,有國重任,而甌卜今已有月矣。卿以不出爲期,予以勉出爲準。上下相持,止泊未易,若箚若疏,隨到隨答,欠誠之責,予固自反之不暇,在卿心,得無不安于中者乎,予有必致之思,卿無承當之意,太非平日所望於卿,卿須思之,有甚可去之義,有甚力辭之端,而聽我藐藐。言未見信,於是乎安得不別求拔例脫臼之擧,以冀幡然之效乎?今行豈徒然耳。路出宅前,政欲躬迓而還,玆駐駕於卿第門外,遣隨駕承宣,宣此別諭兼傳臨第之由,先須知悉。仍傳曰,此別諭,都承旨往傳,邁修回奏曰,領相伏承別諭,不勝悚惶,前詣墓所洞口待罪云矣。上進詣墓洞口,敎邁修曰,領相勿待罪,卽爲隨駕事,都承旨更爲傳諭,刑曹判書徐浩修牌招,先隨駕後謝恩,京畿監司察符,以摠戎使密符仍佩,先隨駕後謝恩事,駕前下敎。上詣懿昭墓齋室前,降馬入大次。敎曰,領議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之偕入進伏。熤曰,勞動之餘,聖體不瑖有損。上曰,一樣矣。予以爲卿之病症,不甚大段矣。今見卿之狀貌,果然瘦瘠矣。燿曰,臣之病勢,姑無論,情地有難冒膺於見職,今若出脚,則實有萬古與亂逆同歸之慮矣。雖伏兩觀之誅,誠不敢承命矣。上曰,俄欲臨第而未,果何如?是過辭乎?熤曰,俄者別諭,實是過中之擧,寧有以君臨臣之道乎?今於敦迫之下,雖是冒沒登筵,其於去就,則臣亦有秉彝之心,不敢承膺矣。上曰,誠過矣。不必如是矣。熤曰,今日不宜入侍,而旣怵於敦迫之辭,不得不登筵,而方因此畢陳衷曲,惟冀慈覆之天,有所許諒矣。上曰,疾病之來,聖人所不免,而今已差復,旣又登筵,何如是邁邁耶?熤曰,今若一出,則當爲亂逆同歸之科,此豈可冒沒承命乎?上曰,何爲出此言也。近於自誓之嫌矣。熤曰,今日臣言,可謂罪上添罪,無非死罪,惟願鈇鉞之譴矣。上命承旨曰,速傳命召。仍謂熤曰,予欲親授,卿其勿辭受之。俗所謂躬臨,或不無外面例談,而今番則果然,實欲躬臨,因卿不在,不得躬臨矣。熤曰,躬臨之敎,實爲過擧,還收今日下敎,然後可成體面,日後左右史所記,豈無後議者乎?上曰,躬臨相宅,有何關係,而國體亦不可不顧,寧有如許事面乎?旣受命召之後,還納,可也。待命,亦可也。向來趙判府事,卿或聞見,此外豈聞有如是相持之例乎?切勿過辭,切勿過辭。熤曰,今此敦迫,太涉過擧矣。上曰,政亟重矣。豈不如是乎?初欲直以幸卿第下敎,而此則或慮反爲不安之端,今因幸行欲臨,向者醫官書啓批答,略有云云者矣。熤曰,臣旣不欲仍冒,則命召登筵時暫受,回步卽納,此豈誠實底道理乎?其於命召一款,固不敢承命矣。上曰,當問諸諸大臣,左相金判府事入侍,左議政蔡濟恭,判府事金鍾秀,以次進伏。上謂濟恭曰,昨今因卿達夜矣,所愼果已差勝乎?濟恭曰,爲賤臣失睡爲敎,實無仰對之辭矣。昨日下敎之下,有難偃然,不得不隨駕矣。上謂鍾秀曰,卿何爲近日連陳辭疏乎?鍾秀曰,奉老出城,有異於前日,不敢自擅,故未免屢瀆,而辭不達意之致,實非爲官職去就而然矣。上曰,今日別諭於領相者,卿等聞之乎?濟恭、鍾秀曰,未見矣。上曰,初欲躬臨而未果,稍異於別諭中辭意,而領相至於免冠路次,屢勤下敎,始爲隨駕,而如是登筵,又此力辭,不受命召,豈不過當乎?卿等之意,亦以爲如何?濟恭曰,領相所奏,雖未及聞,上敎至此,宜卽承命,可謂得當矣。鍾秀曰,自上敦迫,使不得辭巽,然後似可以承命矣。上謂熤曰,僚相皆如此,則卿何爲過辭耶?熤曰,俄已盡達,而臣旣忝首相,則與左右僚相處義,有間矣。上曰,相職一也。有何首僚之別乎?卿若以此引義,則今日在廷之臣,皆可以引義,卿何獨如是耶?卽受命召,可也。向來趙判府外,先朝亦有李光佐,而此則不好前例,不必爲據,更勿過辭。熤曰,臣若一受命召,則又增一層死罪,旣受旋納,此豈誠實道理乎?上曰,趙判府,亦受而還置,寧有筵席不受之例乎?仍顧諸相曰,卿等聞此例乎?濟恭、鍾秀曰,未聞矣。熤曰,今日廷臣,臣不被罪,而誰可被罪,雖伏兩觀之誅,實難承命,惟願速降威罰焉。上曰,旣欲授命召,而還施罪罰,其可成說乎?熤曰,臣今膺命,當與亂賊同歸矣。上曰,此何言耶?不必出此不祥之語,更勿出此等說。熤曰,屢犯死罪,語未竟。上曰,當有決斷,何如是相持,日勢已晩,承旨速傳命召,行任向前傳授。熤曰,此是非臣所可佩者,上敎至此,喉院想必不捧命召,將何以區處,而如是之際,豈不駭瞻乎?上曰,卿言過矣過矣。更勿長短語,深思受命也。熤曰,只有死而已。上曰,祭時已迫,予且不御早饍,卿亦知之。日勢向晩,而尙且未御水剌,且近因卿等,煩勞甚矣,宜卽受之也。熤曰,上敎若此,臣今受之,而還納之路,幸勿壅塞焉。上曰,爲先着銜。熤曰,臣旣不佩,則何敢着銜乎?上謂承旨曰,速令着銜,熤着銜已,命濟恭、鍾秀先退,熤又進伏。還納命召。上曰,承旨受來,予將親授矣。熤曰,御手,臣子豈敢相接乎?上曰,古有執手之禮,此何足嫌。熤曰,傳于承旨,則臣當受之矣。上仍命邁修傳授。熤出而復進,如是者三。上曰,然則屢次,雖未可知,一番還納之路,當分付政院矣。仍命權退,諸臣以次退出。少頃,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步輦,詣紅箭門降輿。詣版位前,行酌獻禮如儀訖。還入大次。敎承旨曰,百官揷羽。又敎曰,自懿昭墓洞口,至崇禮門,捧上言。又敎曰,宣禧廟歷拜時,百官行禮,置之。又敎曰,本墓墓官,弓矢一部賜給,京守僕及本墓守僕,依例施賞。其中行首守僕羅萬雄,自壬申封墓時立役,今至三十九年之久,帖加特爲成給。上改具戎服乘馬,前詣宣禧墓,至齋室前降馬,入大次。改具翼善冠、衮龍袍,詣墓上,行再拜禮訖。還入大次。敎曰,本墓所屬,考例施賞。又敎曰,當歷臨孝昌墓,百官行禮,置之。軍兵路上留駐事,分付。少頃,上改具戎服乘馬,前詣孝昌墓,入大次。少頃,詣墓上,行禮訖。還入大次。少頃,上具戎服乘馬,還由崇禮門,入敦化門,出標信解嚴。隨駕軍兵,由肅章門,進善門,至協陽門,降馬乘步輦,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编辑]

都承旨徐邁修奉命在外。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李益運坐直。左副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履翼。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吳載純,左承旨金履正啓曰,歷展墓所,情禮俱伸,侵早動駕,向晩回鑾,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勞動之餘,不瑕有損節?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翌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知敦寧宋載經,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益運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運曰,左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李晩秀啓曰,大司憲李度默,屢度催促,謂有情勢,懸牌關外,已至經宿,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懸牌旣非古例,況有飭禁,則無情勢者,如是擅犯,仍以前牌申飭,謝恩後卽令署經,下義禁府推考,待下敎捧供。

○尹行任啓曰,大司憲李度默,下義禁府推考事,命下矣。依定式遞差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假注書鄭文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假注書鄭文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鄭文始改差,代以鄭馦爲假注書。

○假注書鄭馦在外,代以南履翼爲假注書。

○李晩秀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鄭萬始,修撰尹序東,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校理李太亨,副校理宋翼孝,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益運曰,右承旨入侍。

○以刑曹坐不坐單子,傳于李益運曰,本曹多官之連日懸病,極爲駭然。豈以上疏事,敢如是乎?竝罷職。訟司之連五日不坐,政院之論啓,自是故事,昨日無一言捧入,亦爲駭然。當該承旨從重推考,未肅拜在外堂上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開坐。

○傳于金履正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漢城府坐不坐單子,傳于洪聖淵曰,在外堂上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以都承旨徐邁修狀啓,領議政金熤命召不爲祗受姑爲仍留事,傳于尹行任曰,昨見於筵席,病色滿面,可知其所愼之沈痼,而以鞍馬作行數十里地,必多受損,安心勿待命,姑先還第事,偕來承旨,傳諭。昨使承宣,肅拜前傳命召,出於拔例敦迫之擧,而退自筵席,納符尋鄕,而仍有勿許納符之命,則命召去就之無節拍,係是無前之擧。因此竝與入京而路阻,則旣違勉出之意,亦近迫束之嫌,大臣如欲還第,爾則持所納命召,先爲上來事,回諭。仍以前遣御醫,齎往藥物,看病書啓。

○以都承旨徐邁修狀啓,領議政金熤無意還第事,傳于尹行任曰,爲其勉出,則拔例授符,勸其捲還,則姑寢前命,意謂到此,卿必强回初守,卽日入京,續見書啓,一味固執,以郡獄一席之地不可移步,至發矢心之語,卿之此擧,過乎,不過乎?當乎,不當乎?緣卿而莫重命召,尙在承宣袖裏或囊中,往古來今,寧有如許國體事面乎?卿之還途,卽命召區處之階稊,而然猶相持,竊爲卿慨然。予則何事,曲軫體諒之方,卿獨何意,必思拒旨之擧乎?不待多諭,卿必犁然,待朝卽爲還第事,更爲傳諭。爾則觀大臣去就,依初下敎擧行事,回諭。

○以北評事狀啓,穩、源、興二月朔終巡人口穀鹽數爻開錄事,傳于尹行任曰,觀此北評事狀聞,民勢不但晏然,以海業之豐饒,濱海民人,多有不願受還云,無艱食之患,推此可知云。今此所陳,必非過情之語,則爲北民萬萬幸甚。觀於飢口數爻,亦不逾千餘,向於申飭之後,猶復若是其不多,北關民事,勝於南關而然乎?勿以民勢之稍安,一分放心,益加惕念賙救事,回諭。

○傳于金履正曰,右承旨入侍。

○傳于金履正曰,左副承旨入侍。

○尹行任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善、李福源,以爲闕禮虧分,罪合萬殞。下敎之下,不勝萬萬震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矣。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予姑不衰憊,數里往返,豈甚爲難,而翌日廷候,係是典禮所在,則無故大臣,無一人進參,古有是例否?朝果以此有所云云,而卿等何從而得聞,有此過中之處義,況大臣亦非卿等而已,則又何爲獨自替擔乎?以此以彼,過矣,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

○尹行任啓曰,卽者敦寧府錄事來言,領敦寧洪樂性,以爲虧分闕禮,罪合萬殞。下敎之下,不勝萬萬震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卿之如是,大是意外。箚批以安心愼攝爲說,則昨日路左祗迎,猶且爲之悶慮,今此胥命之擧,萬萬過當。安心勿待命事,卽遣史官,傳諭,還第後史官知入。

○李益運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領敦寧洪樂性,走伏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運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金鍾秀,以爲闕禮虧分,罪難倖逭,下敎之下,不勝惶懍,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重勘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卽爲還第事,遣史官,傳諭。

○李益運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判府事金鍾秀,走伏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以兵曹武臣堂上祿試射試官望筒,傳于金履正曰,先朝頻有親臨之擧,而近年則久未爲之,亞將以下,以射技,認爲賤役,一味抛置,今番以親臨磨鍊,試官望筒,自政院依例差擬。

○以武臣堂上祿試射試官望筒,傳于金履正曰,分所命官,以守禦使爲之。

○以兵曹侍衛節目,傳于尹行任曰,親臨事體自別,各營堂上將官雖入直,以堂下將官替代後,皆令應試,而年限已過者,勿論禁軍將官,年限外無論入直與否,差出假將,一體應試事,分付。

○以水原防禦使狀啓李憲默上言內辭緣査實事,傳于尹行任曰,庚午、庚辰適或移寓,旣是原居原籍而已,加資中,安知無以原居適出他,未瞻羽旄乎?此等處,不必過加綜核,一體加資,今日成送官敎事,分付該曹,仍以此意,回諭。

○以校理李太亨、鄭萬始,副校理宋翼孝,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淵曰,只推。

○洪聖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太亨、鄭萬始,副校理宋翼孝,修撰尹序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春塘臺殿座時,因兵曹節目,弘化門軍三十名除出,把摠李東善,哨官兪鉉商率領。挾輦侍衛弘化門軍六十名,金虎門軍九十名除出,一百名,把摠趙升鉉,哨官柳鎭爀率領,觀豐閣前路排立,馬路作門。五十名,哨官徐泰彦率領,各門及春塘臺下排立,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摠戎使李漢豐書。王若曰,中宸聽鼙,政須宿練之望,北城授鉞,爰降摠督之音,一以委之,再斯可矣。念彼漢北一鎭,卽我海東重防,與沁都水陸相連,緩急賴桑土之備,竝南城保障對峙,左右成輔車之形,參論廟籌,內而倣三局大將,摠轄戎政,外則若諸道兵營。惟卿,以忠武孫,抱靲鞱略,雄才屢試於邊閫,幾紓南顧之憂,重寄曾托於戎垣,尤著北營之績。方當摠帥選簡之日,政合熟手委畀之謨。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克恢舊猷,祗服新命。措置關隘,想有已試之規,訓鍊師徒,益勉申明之律。於戱,體今日復畀之意,莫曰宿趼之易治,追向來節制之風,佇期熟路之斯就。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載翼製進

○左議政蔡濟恭箚子,伏以,風日淸暄,郊駕穩旋,欣欣相告,大小同情。仍念臣之日來危蹙之情,豈敢復廁三事之列,而適値郊幸有命,班首無人,夜下飭敎,實有所萬萬惶懍者。臣於是,不暇他顧,冒沒參班,遂得昵侍耿光於墓所齋室之中,區區下情,雖切欣幸,若論廉防,掃地無餘。噫,以大臣爲名,旬日之內,四遭人言,未知古有是否,而猶且謂有飭敎,乘時冒出者,亦未知古有是否。對參班之百僚,則羞顔發騂,見觀光之都人,則中心有蹙,如是而其能晏然入禁門之內乎?向夕還宮之際,獨住敦化前路,聞大駕入協陽門,然後直還私次。翌日起居之禮,卽典禮所重,而亦不敢爲趨進之計,當曉無寐,瞻望北宸,只有生不如死之歎矣。卽伏見兩原任胥命之批,至有大臣亦非卿等而已之敎,臣於自來罪負之外,卽此一事,又犯難赦之科矣。玆敢席藁陳箚,申暴情懇。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勵臣分,以肅朝綱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旣出旋入,何乃困予至此?大臣前後何限,而以卿之故,輒貽酬應,予亦不已憊乎?日前敦諭,何等隆摯,而聞此尙有却顧者,何異於卿所云讀出師表不爲流涕者耶?而今以後,更當發處義二字乎?慨歎云云,猶屬歇後語,卿須安心視事。仍傳曰。此批答曰,遣史官,傳諭。

○黃海道海州儒生鄭知勤、尹得浩、呂善完、安思采、呂運永、柳雲瞻、禹煥謨、呂善簡、安益采、南宮默、金載坤、尹道浩、宋柙、吳泰章、柳雲夢、金達源、尹善弼、李誠培、愼文欽、姜乃錫、鄭勛祖、李得耉、沈勉之、安𪼤、蔡師洙、尹大浩、趙愼默、洪栻、尹彦國、崔一儼、安澓、沈海之、鄭知永、柳錫寅、李得仁、閔啓采、呂祚永、黃時秀、閔錫潤、李成橘、李春熙、崔一淵、趙宗瑾、李珌、李範弘、李誠集、鄭粹儉、朴載卨、金應默、朴致和、崔道謙、白東晦、黃一明、鄭匡倫、吳鼎重、兪宅贇、韓黽文、黃坤、李百源、李鼎岳、李瑞疇、尹達甫、崔永晉、李成楫、呂宗憲、申泰周、尹鎭權、吳普明、尹鎭邦、朴能祖、閔再南、尹致熙、趙禧龍、鄭好眞、申漣、金聖欽、洪聖肇、權實、朴鼎休、梁亨坤、鄭弘載、朴致默、李逸儒、李善養、趙錫中、李魯麟、李繩木、安璞、李尙木、李培仁、崔永羽、吳普元、尹時黽、吳載喆、尹鎭順、鄭敬采、朴志熙、趙若欽、柳永玉、崔永老、趙尙基、南宅羲、吳泰信、李以道、閔載爀、李宅道、權愻、李文林、柳永福、權時均、柳廷五、姜錫農、尹道基等疏曰,臣等竊伏念,漢封元氏縣,唐建興聖院,古帝王所以表章毓靈之蹟,闡揚興王之鄕者,有如是也。是以,我國家永興之璿源殿gg濬源殿g,松京之穆淸殿,蓋亦追古帝王之事,而表聖祖毓靈之蹟,闡聖考興王之鄕也,則今玆海州,卽我太祖大王勝捷之地,宣祖大王駐蹕之所,粵亦我元宗大王潛德之舊邸,仁祖大王誕降之遺基也。其毓靈之蹟,興王之鄕,一般於永興、松京,則元氏之封,興聖之建,固亦宜矣,而設殿薦苾之擧,獨後於永、松兩府,使四聖祖留躅之地,尙闕崇奉之禮,亦於駐蹕舊所,潛德古址,獨無立石表異之擧,朝家之闕典,臣民之缺望,當如何哉?臣等俱以海鄕遺民,自切感慕之忱,不避煩猥,相率聯名,仰瀆崇嚴,伏願聖明,垂察而裁處焉。在昔辛禑三年,島夷入寇,陷我海西,名將鍊帥,相繼僨績,而洪惟我太祖大王,討之于州城之東,追逐戰酣之際,遇數丈泥濘之池,幾不得渡,所御馬一躍騰過,以大羽箭十七,連射殪賊,因縱兵大捷,至今所稱躍馬池,卽當日勝捷之所也,偉乎烈哉。天以神駒,畀我聖祖,有如漢昭烈之的盧,而丈餘泥淖,如過平地,竟成維掦之烈,爰肇丕顯之基,則是州之於我國家,已非等閒列縣之比也。逮夫萬曆壬辰,我宣祖大王,西狩龍灣,翌年還都,八月十八日,駐蹕于本州,先作行宮八間於芙蓉堂西畔,又建宗廟六間於柏林亭舊址,蓋以山川之美,城池之固,有此設施,而勢難久留,迺於九月之二十三日,回鑾京師,自駐蹕至回鑾,凡三十六日,而懿仁、仁獻兩聖母及諸王子,奉宗廟社稷,留于玆州者,爲五年之久矣。迄今累代,遺蹟不泯,柏林亭前太室之墟,依然尙在,芙蓉堂西行宮之址,宛其如昨,烏可與暫時播越之地,偶然歷臨之鄕,匹美而竝論哉?伊時我元宗大王在潛邸,寄寓於州城南門內,今所稱君玉洞,卽其遺址也。顧其洞名,不知肇錫於何時,而天作是地,神慳鬼祕,留待龍潛於草莽之中,安享於搶攘之際,則是豈曰尋常地哉?至乙未十一月七日,惟我仁祖大王,膺時誕降,猗歟盛哉。是日也,異香滿室,赤光照耀,且府夫人申氏夢,赤龍騰于室中,其地靈之所毓,禎祥之所告,有如此也,而天所以篤生聖人,使我宗祊億萬年無疆之休,基於此地者,夫豈偶然,而伊後聖神相繼,本支蕃昌,溯考毓慶之源,則此實肇於仁嬪之誕聖,而玆州亦仁嬪生長之鄕也。竊惟明廟異夢之兆,果符宣廟則百之慶,豈不休哉,豈不盛哉?肆我列聖朝,視是州異於他州,宣廟乙未,設科于本州,仁廟甲戌,又設別科,孝廟庚寅,昭降揀宰撫民之旨,顯廟乙巳,易田築墻垣于誕降舊基,肅廟戊辰,立碑記蹟,先大王朝壬戌,以御筆特書芙蓉堂三字,使之揭之,以光玆州。又於癸巳,因本州儒生之上章,豎石於躍馬池上,而表以御筆,竊伏惟前後聖意,不專爲海人之慰悅,蓋取諸是州,旣有山川效靈之事,故特軫表章之方,丕彰聖祖之蹟,則前後盛典,非敢曰不至,而竊伏念,四聖祖徽烈遺躅,若是其班班,不讓於永興、松京,則濬源、穆淸之制,宜乎竝擧於是地,而累百餘年之間,迄無崇奉之事,邦民之過是地,瞻是墟者,孰不咨嗟而興感乎?嗚呼,宋太祖之夾馬營,只是一時降生之所,而未聞有多年潛德之美也,漢光武之白水鄕,亦是累世奕業之地,而未聞有奏捷樹功之蹟也,則以一地而萃衆美者,古亦尠矣,而惟此一片濱海之州,偏受岳瀆靈秀之氣,聖祖宣武於初,以兆化家之基,而神孫駐仙蹕於艱危之日,聖子潛龍德於寄寓之時,因否回泰,祈天永命,而天縱聖人,又重以毓慶於此,爰啓中興之運,則鍾靈降聖,松京之所無,而是州有之,勦賊垂勳,永興之所無,而是州有之。有兩府所無之奇蹟,而無兩府所有之盛擧,均是興王之鄕,獨何表章之異也?若以海鄕之僻遠,不合聖祖之妥靈,則永興已有濬源之崇奉,又若以年代曠久,難議縟儀之載擧,則辛卯又有肇慶之創立,豈以地之僻遠,年之曠久,泯然而止哉?至若太祖勝捷之地,仁祖誕降之基,竝鐫雲根,以寓永慕之衷,而獨於行宮舊墟,尙無宣廟駐蹕之碑,君王古洞,亦無元廟潛德之碑,一城中外,共是四聖朝遺蹟,則表異之,豈容相殊也?噫,勝捷之地,誕降之基,三尺貞珉,數行宸墨,猶未盡徽躅之萬一,郭外方池,徒像洗兵之神功,城南短墻,尙留繞電之祥光,西氓之齎咨興歎,厥惟舊矣,而駐鑾之舊墟猶存,如聞警蹕之響,潛龍之遺基依昨,若覩蔥鬱之氣,千秋今日,猗歟我列聖朝未遑之事,亦安知不待我殿下之繼述也?臣等居是遐陬,跡雖疎賤,生長四聖朝遺躅之鄕,便同沛中子弟,沐浴四聖祖八人之化,何異南陽父老?嗚呼,過去乙未,惟我仁祖大王誕降之三回甲也。衷感所激,每欲叫閽,而天陛截嚴,星霜屢遷,追慕之懷,去而冞切。玆陳古蹟之如是,敢請裁處之如何。伏乞聖明,穆然深思,惕然起感,仰想四聖朝不泯之偉蹟,克體列聖朝記舊之盛念,考諸邑誌,斷自宸衷,命於是州,創立四聖祖崇奉之殿。亦於駐蹕舊所,潛德古址,特施一體立石表異之典,揄揚聖烈,使一隅海鄕,竝耀於永、松兩府,而毋獨專美於漢之封唐之建,上以光追遠之聖孝,下以慰西民之顒望焉,臣等不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州有四聖盛蹟,豈不知之乎?兩朝特命豎碑於兩處,聖意亦可仰認,今又加豎,或近太疊。至於建置殿宇,未可輕議。然爾等以草野之蹤,意在闡揚,有此疏陳,誠意則可嘉。爾等推此心,退修學業。

○庚戌三月十六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右承旨入侍時,右承旨李益運,記事官徐有聞、許鞏,記注官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近來人無論文武,所謂故事,率皆昧然。雖以堂上朔試射事言之,若有親臨之擧,則試官除非將臣,皆以文臣備擬,載在銀臺事例,而兵曹則錯引外試所恒用之例,亞將之曾經捕將者,堂上武弁之時在宣傳官者,竝以應頉秩,不入於試記,事甚駭然,不可無飭。當該兵曹堂上,從重推考。政院之不卽請勘,亦甚未安,該房承旨,亦爲推考。又命書傳敎曰,領議政上來時,依例給馬,道臣陪行,差使員差定等節,往復行中,如例擧行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洪義浩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履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吳載純,右副承旨洪聖淵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還給。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鍾秀,提調吳載純,左副承旨申耆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殿座罷後,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履正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金履正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晩秀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正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正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思祚,掌令閔彝顯、沈鏶,持平權儐在外,持平李日運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正啓曰,今日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徐邁修,方以偕來奉命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待入來,更稟。

○金履履gg金履正g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人等,所當卽爲捧供,而判書未差,不得擧行云矣,敢啓。傳曰,待差出牌招,今日內捧供。

○金履正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擊錚人等,今日內捧供事,命下,而判書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刑曹堂上、判尹前望單子入之,判書金文淳,參判洪檍,參議洪聖淵,判尹李文源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允大、洪義浩落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命勳落點。

○傳于洪義浩曰,兵曹無侍衛堂上,前參議李命勳,仍任牌招,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傳于洪義浩曰,都承旨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戇、申耆落點。

○傳于金履正曰,左副承旨爲軍士房。

○柳戇啓曰,判府事金鍾秀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屢遣史官傳諭,何如是更煩乎?卽爲退去事,更爲傳諭。

○柳戇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蔡濟恭,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蔡濟恭以爲,昨日恩批,誨責備至,而所患痰積,夜來添劇,考官之命,無路承膺,擔舁胥命於金吾門外,乞被嚴誅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箚批已悉,安心勿待命,卽爲入來事,傳諭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假注書南履翼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昨日恩批,誨責至嚴,惶悶抑塞,求死不得,此際又有春臺考官之命,臣以情則至危蹙也,以病則至難强也。擔舁胥命於金吾門外,恭俟斧鉞之誅矣,史官荐臨,至諭以還家調息,入參於後日次對,以此意書啓爲宜,愛之欲生之意,謁然於辭旨之間,臣伏枕感泣,不知所云。臣非長往之身,若蒙遞解職名,特賜旬月之暇,使之任便調息,則差待少愈,卽當趨詣文陛,叩謝肉骨之恩云矣,敢啓。答曰,知道。卽聞還第之報,便宜將攝,雖可幸也,猶以遞解二字,復提於付奏,卿之待予,何太不若予所待卿?從前多少情勢,以近日所加之恩禮,所示之責勉,伸之又伸,更無事乎控引則曰遞曰解,如是頻煩爲辭者,得無違於古大臣盡瘁匪躬之義乎?處義則義自有時撟之各殊,卿其擇之事,更遣史官,傳諭,仍以俟間造朝之意,知來。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左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朝者史官之臨宣,雖伏承勿待命之敎,罪負至重,不敢遽歸私次,泥首俟譴,卽者史官荐臨,復傳聖諭,而辭旨之丁寧勤懇,愈往愈至。臣雖愚迷,比豚魚猶有一分省覺,則豈不益自感激,思效盡瘁之義乎?雖然分義爲重,則處義時或有妨,處義爲重,則分義時或有不顧,人臣去就之從古爲難者,未始不由於二者之未易得其中也。噫,今臣所罹處義二字,橫在肚裏,擺去不得。故聖批誨責,雖反覆於分義之不當如是,而株守之迷,無以變動,論其罪戾,金木猶輕。然而臣是與國同休共戚之臣,聖明在上,臣將焉往?如得長暇,病不至死,則敢不趨覲耿光,悉暴弸中之懇,而遲速久近,亦未料度,瞻望雲天,不勝戀結而已云矣,敢啓。答曰,知道。卽爲還第安心調理事,更遣史官,傳諭。

○都承旨徐邁修狀啓,今月十六日右副承旨洪聖淵成貼有旨內,爾以領議政金熤無意還第事,馳啓矣。爲其勉出,則拔例授符,勸其捲還,則姑寢前命,意謂到此,卿必强回初守,卽日入京,續見書啓,一味固執,以郡獄一席之地,不可移步,至發矢心之語,卿之此擧,過乎,不過乎?當乎,不當乎?緣卿而莫重命召,尙在承宣袖裏或囊中,往古來今,寧有如許國體事面乎?卿之還途,卽命召之區處之階梯,而然猶相持,竊爲卿慨然。予則何事曲軫體諒之方,卿獨何意,必思拒旨之擧乎?不待多諭,卿必犁然,待朝卽爲還第事,更爲傳諭。爾則觀大臣去就,依初下敎擧行事,有旨,本月十七日寅時量,臣在高陽郡祗受後,以所下傳敎,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熤胥命處,則以爲,臣於席藁待誅之中,又伏承聖諭下者,開示牖曉,十行諄勤,聖諭愈往而愈隆,臣罪愈往而愈積,臣崩迫隘塞,益無以容得一步矣。命召之三日陋鄕,相守獄門之外者,在古無聞,緣臣致此,只以此勘臣,猶不容萬戮,而威罰尙此不加,恩諭只令還第,此臣所以路益窮情益迫,死不敢承命者也。今若渙發明命,先罪臣身,則上可以命召卽還,國體無損,下可以獲全迷執,庶有不負恩旨之路矣。臣之日夜攢祝于天地父母之前者,只在於此而已云。臣旣承觀大臣去就,依初下敎擧行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馳啓爲白臥乎事。傳曰,上來還第,則或有觀卿愼節,一分商量於遲速之道,而一直如此,萬萬非所期於大臣,此意傳諭。爾則隨大臣去就,留則留,來則來事,回諭。昨日回諭有旨,初昏書下,使之三更前往傳,則今日寅時,始爲祗受云者,稽滯甚矣。如非政院之遲滯,必是撥路之怠忽,令政院査實以啓。

○洪義浩啓曰,昨日回諭有旨,初昏書下,使之三更前往傳,則今日寅時,爲祗受云者,稽滯甚矣。如非政院之遲滯,必是撥路怠忽,令政院査實以啓事,命下矣。査問于堂后及畿營撥所,則院隷之出付畿營,在於三更一點,畿營之騎撥出送,在於子時云。初昏所下之有旨,三更後始爲出給,稽緩之失,專在正書之遲滯,不可諉之於撥站之費了三時而已,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注書所爲,萬萬駭然。拿處,可也。

○以承旨房望,傳于洪義浩曰,仍。

○以校理鄭萬始,副校理宋翼孝,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卽者副校理金載翼,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注書徐有聞囚單子,傳于洪義浩曰,放。

○以京畿監司狀啓,大臣行期未定,差員夫馬,一竝勿待事,傳于洪義浩曰,上來時依例擧行事,回諭。

○醫官李完白,臣依下敎,以下敎內辭意,傳于領議政金熤胥命所,齎來藥物,更爲傳致,則以爲,積犯難赦之罪,歸身郡獄,泥首俟誅,而此際藥料之特頒,別是格外隆恩之渥,今下傳敎,又若是諄摯,則感泣惶懍,何敢爲辭遜之計,而一邊席藁劃地,仰請嚴誅,一邊冒當謬恩,祗承恩賜,實非義分之所敢出。死罪之上,又添死罪云,而終不領受,病勢則脈度之浮數有加,諸症自昨夕更添,膈氣煩滿,呼吸喘促,左邊麻痺,今日尤甚,運用爲艱,而藥則難於定路,姑未試用之意,竝以詮次啓達。答曰,觀此書啓,極爲悶慮。愼節旣如許,藥亦難於定路,不得試用,則決非陋處席藁之時,一向相持,不但可悶,到此不可不另軫便心之方。偕來承旨持命召,先爲上來。如是之者,欲其速卽還京,無負申諭之敎,則上來之後,豈無商量之道乎?此意卽令偕來承旨傳諭事,成送有旨,嚴飭畿營,傳撥下送。

○洪義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鄭萬始,副校理宋翼孝,修撰尹序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春塘臺殿座相値,不得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熙川前郡守鄭勗世,待其自現,令該府定配所分配事,承傳,啓下矣。鄭勗世今方自現,全羅道長城府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靈巖幼學尹坊,扶安幼學崔鎭夏等上言云云。士庶年九十加資,旣有定式,則該道之不爲抄啓,未免疎漏,令道臣詳査實年,更爲稟處,何如?判付啓,老人之事,不必遲待査啓,令漢城府詳考帳籍,如無差錯,今日內口傳下批,加資官敎安寶,給其子下送爲良如敎。

○左議政蔡濟恭箚曰,伏以,臣卽伏見典獄署牒報刑曹者,始知有二歲、龜顯等七罪人,竝出付畿營之敎,殿下何爲而有此萬萬過當之事也?諸罪人就囚之時,臣方在原任,未能推見其納供文案,而第聞綢繆謀議,極其叵測,潛懷異圖,肆爲誣逼。不可容置於覆載之間,而只緣天網太恢,王章久屈,閱時經年,一不拷訊,尙未得窮覈亂源,永折奸萌,忠志之竊歎,久矣。今因秋曹三堂之有窠未差,直使宣傳官,持標信出諸獄門,刑政之乖當,孰有過於此者乎?伏惟殿下,體夏禹泣辜之心,追殷湯解網之德,凡諸政令施措,無一不出於大德曰生,在廷臣僚,帀域民生,孰不曰一哉王心,而世道日下,彝倫斁敗,妖腰亂領之自干天誅者,雖天地之化,聖人之敎,有時乎無奈之何,不然,五刑五用,何以載夏書,劓殄滅之,何以登殷誥?聖王之治天下,禮樂刑政四字而已。禮樂固刑政之本,而非刑政,則禮樂亦不可以徒行。以此言之,殿下今日之事,無或近於徒禮樂,而不用刑政也哉?臣方悰地危臲,病情添劇,於朝廷事,不宜與聞,而心懷憂歎,口則囁嚅,此負國家也。玆敢呼燭草箚,仰塵丙枕。伏乞更加三思,亟寢諸罪人放出之命,仍令王府,嚴訊盤覈,以正王法,以洩輿憤,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世無田叔,於是乎予不得不替行,卿何乃爾?昨批之後,意謂更不言私,試取命官,又懸頉,此豈如是之事,慨然之外,有關事面,朝廷之敬禮,視具僚固自別,大官之自措,寧或放忽於分義邊乎?屢勸而不出,申諭而不膺,到此,予果如何周章,如何彌綸,挽卿執而挽卿意乎?卿須諒之諒之,卽起簉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鍾秀箚曰,伏以,臣罪著逋慢,胥命金吾,恩批之下,雖不敢不退伏私次,而闕禮虧分之罪,職在保護者,比他尤倍,私心懍悚,置身無地。噫,以臣負犯,以臣釁累,雖蒙聖上過賜寬暇,曲加湔條,而大質已虧,息補無路,崩迫傷痛,不敢爲復齒人類計,至於抗顔天日,廁跡朝班,不但臣分之所不敢出,堂堂聖朝,寧有是哉,而日昨陪扈,雖出於萬不獲已,放恣無忌憚,臣自知罪,人其謂何?保護重地,本不容暫曠,況昨日闕禮之罪,尙未蒙勘處之中,今日日次問安與殿座問安,又末由進身,罪上添罪,跡近怙終。臣罪之日漸層積,姑舍毋論,國體之日漸傷損,關係非細。玆不得不冒萬死重犯瀆撓之誅。伏乞聖明,亟命遞解臣藥院兼任,重勘臣前後罪負,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藥院日次,問候啓辭還給,待卿入來後入之,卿須安心入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今日問候,欲知都相來參與否,遲待已久,而中官無狀問候啓辭,不卽捧入,懸病委折,未早知之,當該承傳色中官,刊名。近來藥院問候承傳色之下去,每致遲滯之弊,而初無一言論勘之故,渠輩無嚴畏之心,有此種種犯科。此後毋論大罪小犯,無敢如前掩置之意,承旨知悉。仍錄《藥院膽錄》,而使掌務官各別提醒,毋或放忽。

○大司諫權𫀤疏曰,伏以,臣日前以兩司新啓請卽賜批事,猥陳一疏,喉院謂涉禁令,固拒不捧,臣方憂慨悶鬱之至,伏聞去夜,秋曹七囚,出付畿營,而初無政院之頒旨,又非該曹之擧行云,臣未知此事,古有是否。當初放送之有命,喉院覆難,該堂爭執,堂箚臺疏,相繼而發,則此實擧國共公之議也。今殿下排遏公議,俾不得少伸,而乃於不意之中,行此非常之擧,聖世刑政,固不當如是矣。雖歲輩蟣蝨之微,所關非細,則亟宜究覈端緖,而況龜顯則以臺啓中所論言之,嚴鞫得情,所不可已者,而今忽竝令出獄,則臺啓罪人之不得出獄,國朝常典,而一朝壞毁者,此豈細故也哉?臣之所憂嘆者,不但在於公議之未伸而已。臣於言議之地,自劃有素,況今所叨,千萬不稱,署牌屢違,甘犯逋慢,舁疾一肅,只緣怵迫,而積瘁之祟,數旬淹苦,郊迎之路,觸風添劇,見方宛轉床笫,殆乎不省人事,而得聞此報,蹶然驚惶,衷情所激,輒敢冒陳。伏願聖明,亟加三思,七囚出獄之擧,特命還寢,竝令該府該曹,一依臺啓加訊覈,以伸公法,以存臺體焉。臣方治疏將上,召牌又臨,而病情危苦,蠢動無路,坐犯違傲,益增死罪,臣無任。傳于申耆曰,還給。

○持平李日運疏曰,伏以,日吉辰良,禮展墓所,鑾輿穩旋,玉體康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本以庸愚之賤品,猥叨耳目之重任,固自知才器之不稱,承膺之無路,而適値動駕之時,分義所在,不得不章皇出肅,廁列陪班,而其在重公器安私分之道,不可因仍蹲冒矣。玆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許鐫遞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他,而事在目下,冒進一言。噫,秋曹諸囚,是何等凶徒也?龜顯之指嗾,妖兄之罪臬,敬輩之脈絡相貫,情節畢露之狀,俱是罔赦之賊,而前有放釋之命,故臣不勝驚惶憂慨,以請寢成命之意,猥陳一疏矣,喉院謂涉禁令,拒而不捧,臣方抑塞悶鬱之際,又伏聞去夜,有諸囚徒出付畿營之擧。噫嘻,此何擧措,此何處分也?夫刑政,人君之大柄也,討賊,擧國之公議也。臺啓罪人之不得出獄,自是國朝之常典,而今於不意之中,行此非常之擧,旣無政院之頒旨,又非該曹之擧行,則公議之未伸,已非細故,刑法之乖當,莫此爲甚。以殿下日月之明,何不念公法莫撓,凶賊之難貰,而有此萬萬過中之擧也?臣得聞此報,愚衷倍激,玆拜短章,冒瀆崇聽。伏顯聖明,亟加三思,七囚出獄之擧,特命還寢,更令有司,嚴加刑訊,一竝究覈,俾公議伸而臺體存焉。無任云云。傳于洪義浩曰,還給。

○金判府事鍾秀箚批。原本未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原箚留中,所請不允。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原任大臣箚批。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原箚留中,所請不允。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庚戌三月十七日。

○庚戌三月十七日卯時,上御春塘臺。武臣堂上祿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李益運,左副承旨李晩秀,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趙慶遠,檢校直提學徐浩修,直提學金憙,檢校待敎金祖淳,考官行司直李文源,訓鍊都正徐有大,成均館大司成李勉兢,行副司直洪仁浩,奉常寺正柳文養,副司果李錫夏,以次侍立訖。上命益運書傳敎曰,命官左議政代,判尹李文源爲之。益運曰,伏聞昨夜有秋曹罪囚放送之命,而臣旣在直,不能覺察,不職之罪,誠萬萬惶悚。第伏念,朝家大小命令,自喉院頒布,此是不易之規也。今此諸囚等所犯,關係何如,而迺者半夜之間,使幺麽一宣傳官,就獄放囚,而喉司不知,廷臣未聞,是豈所望於我殿下者乎?且以典獄官言之,地閥雖云卑微,彝性人各有之,則宜有瞋目張瞻,不欲俱生之心,而只憑宣傳官口傳下敎,徑先放送,不問可否於政院。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後弊所關,不可不嚴飭。伏願聖明,亟賜處分,仍卽還收放送之命,嚴覈得情,以洩輿憤焉。上曰,本事,何以聞知乎?更勿煩達,可也。益運又復陳達。上曰,安敢乃爾?益運退出。命書傳敎曰,曹囚七人,夜間放出之由,該署報來,則承宣之爲該房者,過致驚惑,似非異事。旣云以標信相準,以傳敎領往,則奉使人之姓名誰某,非承宣所可探問者。問之固不可,答之亦無狀,此路一開,後弊難言。苟有所懷,則入告於筵席,出陳於院中,卽其職耳,何必對武弁,爲此損體之擧,然後方可謂盡其職乎?不可以生疎,曲加寬恕,該房承旨,爲先削職。簪筆幾年,似此邦禁,知之必熟矣。新入之僚員,設有徑情之擧,在傍參聞,無心泛看,其爲罪甚於該房,宜施加倍之律,當該承旨,亦爲削職。武弁之摘奸宣傳官,卽文臣之暗行御史,復命之前,家間猶不敢傳說,況使其帶隷,來告行止,又況漏通於外廷乎?筵說傳播,猶有先正請置一律之說,況以武弁,傳於文臣,又況旣傳之,又當付乎法禁之外,大關師律。卄一度嚴棍,不足以懲其罪戢他弁,當該宣傳官李益彬,爲先汰去,仍施禁錮之典。上曰,通禮院書員,令攸司科治。出榻敎晩秀曰,今日親臨試射時儀節,無異法殿殿座,而儀注不爲磨鍊,該曹擧行,極爲未安,當該禮堂,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罷職,可也。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武臣之技藝,如文臣之功令,不可斯須抛棄,出身之後,有堂下朔試射,陞資之後,又有堂上朔試射,舊例,必以將臣外試官,皆以文臣差出,名編堂上,則亞將以下咸赴,其勸奬之法意,有以仰認。在昔先朝,頻行親臨之擧,欲令諸武弁,雖於出身已久,進步稍高,無敢惟意怠忽也。予於御極後,未遑頻設,觀於今日,未滿四矢之夥然,甚覺瞿然。自上勸課,旣如是泛泛,諸弁之未能着意肄習,亦勢也。片箭一枝,旣命除之,射未準巡,才落一款,今無可論,其中亦有無分人,一竝勿施,太涉何如,而十五年之間,親試不過二次,則決不宜獨責於渠輩。無分人論罪,亦竝勿論,後當間間試取,考其勤惰。此意令兵判各營將臣,知委各廳武臣。戇曰,判府事金鍾秀,有稟達事,請對矣。上曰,久未召接,非無欲見之心,而第今連日勞動之餘,酬接爲難,所欲稟達之事,附奏史官之意,傳諭,可也。有聞承命出傳,回奏曰,臣往傳聖諭,則以爲,登對然後始可稟達,不可附奏於史官云矣。上曰,酬應甚難,以文字陳達之意,傳諭,可也。有聞承命出傳,回奏曰,臣往傳聖諭,則以爲,不可煩諸文字,惟願得借方寸之地云矣。上曰,所欲稟達之事,果何事?略擧其大槪附奏事,傳諭,可也。有聞承命出傳,回奏曰,以曹囚事,有所登對稟達之事云矣。上曰,酬接爲難,退去之意,傳諭,可也。有聞承命出傳。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柳戇齋宿。左承旨金履正齋宿。右承旨曺允大齋直。左副承旨申耆齋宿。右副承旨李晩秀齋直。同副承旨洪義浩齋宿。注書徐有聞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履翼齋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義浩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啓曰,三皇忌辰日望拜禮,前期一日取稟事,曾有先朝受敎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親行矣。

○曺允大啓曰,明日皇壇望拜禮時,闕字牌爐盒,當爲奉來,門路,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爲之。

○申耆啓曰,專經武臣講射,二十日爲之事,命下矣。講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講則畢射後,以未滿四分以下應講事,分付,處所,以昨日設行處所爲之。

○李晩秀啓曰,專經文臣殿講及製述,二十日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以試射處所爲之。

○傳于柳戇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申耆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李晩秀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于柳戇曰,政官牌招開政。

○李晩秀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明日皇壇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諫權𫀤,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大司憲,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明日望拜禮時,九卿當爲進參,而戶曹判書金履素,漢城判尹李文源,病不進,卽爲牌招,今日政新除授禮曹判書、刑曹判書,待下批一體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晩秀啓曰,皇壇望拜禮時,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持平李日運,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李日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只推。

○洪義浩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李思祚,掌令閔彝顯、沈鏶,持平權儐俱在外,持平李日運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順興府使姜彝正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病狀沈重,不得赴任云,故以調理往赴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內,所患寒熱之症,每一發作,動經時月,數日以來,諸般症形,一倍添劇,萬無起動赴任之望云。身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服制,參判金憙進,參議李祖承服制,行都承旨柳戇進。啓曰,判書洪良浩,參議李祖承竝服制,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洪秉纘爲大司憲,鄭東觀爲校理,李彦祐爲副校理,徐浩修爲禮曹判書,鄭昌順爲刑曹判書,南玄老爲右尹,兪彦脩爲工曹參議,柳文養爲兼中學敎授,鄭萬始爲兼西學敎授,鄭東觀爲兼南學敎授,徐有鍊爲兼東學敎授,李鼎運爲順興府使,崇靈殿參奉單劉學元,前僉知權瓛年八十,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𡊠病,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進,參知金履成病,左副承旨申耆進。副護軍許侙、洪彦喆,副司直李獻慶、趙宗鉉、徐邁修、申史澳,竝單付。

○曺允大啓曰,校理鄭東觀,副校理李彦祐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修撰李東稷,副修撰申馥、李龜雲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校理鄭萬始,修撰尹序東,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春塘臺親臨武臣堂上祿試射入格別單,傳于曺允大曰,親臨異於外試,且於昨日,十巡內,旣除片箭一技,亦可謂未盡技,今番則特爲勿拘十五矢以上付料之近規,準五十元額,從次第給祿事,分付。

○以京畿監司狀啓,泰川縣移配罪人,到高陽郡逃失,該郡守金思義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申耆曰,中路逃躱者雖有之,竝與邑校,符同隱匿,寧有如許紀綱乎?高陽倅,不可以逃失言,身在他地方,而厥漢之逃走,又在新門外,則監司以附近地方當其罪,猶可也。該倅似非罪,抑其次泰川倅,宜當其罪,又其次京畿中軍,無異討捕使,則營下失囚,尙不捉送者,萬萬可駭。定限五十日捉納,而萬一愆限,該郡守、該中軍及泰川前倅,竝狀聞論罪事,回諭京畿諸鎭營。貽弊生民,符同竊發,甚至今番誅求於村閭,勒騎驛馹,無往而非罔赦之罪。前伯特以荏弱之故,向於竊發人用法時,不能竝誅廣校之尤無良者,有法則廣校一人,懸首山城門外,然後竊發可除,生民可安。令廟堂嚴飭該道,先自定配逃躱人,令廣校捉納,而又或多數發送,一毫貽弊,則府尹當於卽其地方定配,一體嚴飭,分付。

○以忠淸監司狀啓,黃澗縣民家失火事,傳于金履正曰,民戶被燼,至於卄餘戶之多,方春失所,極爲可矜。拔例助恤,斫給材木,卽爲結構畢,奠接形止,亦爲狀聞事,回諭。

○洪義浩啓曰,卽見慶尙道農形雨澤狀啓,以假都事封啓矣。日前飭敎,何等截嚴,而又有此替行之擧,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原狀啓係是民事,雖不得不捧入,而當該道臣,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記注官金良倜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南部廣通坊二間屛門契議政府左議政蔡濟恭所住處,則以爲,臣罪積違逋,恩深體諒,以金吾泥首之蹤,占私次偃身之便,攢祝鴻私,達宵耿結。匪意史官儼臨,傳宣聖旨,以明日望拜禮,三公班不可全曠,引先朝已例爲敎,仍命强力必參。噫,事體至重至嚴,無過於明日望拜,而以臣之故,三公之班,遂至空虛,則臣之罪不容誅,未暇論,其在國體,當何如也?狗馬賤疾,雖歇劇無常,一縷未泯之前,猶可擔舁以進,待明曉,謹當祗詣班次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都承旨徐邁修狀啓,今月十七日同副承旨洪義浩成貼有旨內,爾以姑爲仍留事,馳啓矣。上來還第,則或有觀卿愼節,一分商量於遲速之道,而一直如此,萬萬非所期於大臣,此意傳諭,爾則隨大臣去就,留則留,來則來事,有旨。當日酉時量,臣在高陽郡祗受後,仍以有旨內辭意,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熤胥命處,則以爲,一日之內,再承聖諭,誨責之嚴,指導之勤,丁寧反覆,殆若父詔而師敎。至有商量遲速之敎,字字感結,不知死所。臣於此,更不敢一向淹留,謹當歸伏私次,仰俟處分,而顧今病情越添,無以劃卽登道,將欲少加調息,寸寸前進云。大臣旣將還第,臣則依下敎先爲上去之意,詮次善啓向敎是事。答曰,知道。

○前都承旨徐邁修狀啓,今月十七日同副承旨洪義浩成貼有旨內,觀此書啓,極爲悶慮,愼節旣如許,藥亦難於定路,不得試用,則決非陋處席藁之時,一向相持,不但可悶,到此不可不另軫便心之方。偕來承旨,持命召先爲上來。如是之者,欲其速卽還京,無負申諭之敎,則上京之後,豈無商量之道乎?此意卽令偕來承旨傳諭事,成送有旨,嚴飭畿營,傳撥下送事有旨。當日戌時量,臣在高陽郡祗受後,仍以有旨內辭意,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熤胥命處,則仍爲復路緣由,詮次善啓向敎是事。踏啓字。

○醫官邊致翰,錦城尉朴明源病症,大槪脈度,比昨一樣,便度之頻數,喉膈之壅閼,似有分減,而脹喘及飮啖,別無動靜。間間入睡,神氣與言語,一如昨日,故用蔘附湯之意,詮次啓達。傳曰,加送蔘附。

○柳戇,以吏曹言啓曰,因全羅道靈巖居尹坊,扶安居崔鎭夏等上言,本曹回啓判付內,老人之事,不必遲待査啓,令漢城府詳考帳籍,如無差錯,今日內口傳下批,加資官敎安寶,給其子下送事,命下矣。卽接漢城府移文,則靈巖尹坊父達胄,年果九十,故依例加資單子,今方啓下,而扶安崔鎭夏父道濟,年始八十二矣。其子之冒年干恩,欺瞞天聽,萬萬痛駭,事當令攸司嚴加科罪,而崔鎭夏,聞已下鄕云,令本道道臣照律嚴治,以徵遐氓詐濫之習,何如?傳曰,允。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加抄啓人員及減下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李長益,除授在外,過限不爲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猥濫擊錚人中,金浦童蒙權彭興,則以爲,其父一彦,以本邑座首,沁都事出後,自畿營謂以不能拒塞,三邑吏鄕,一竝刑配,其父亦入其中,定配於盈德縣。去月上言,自上特敎放送事,分付,而該曹防啓,其父年近七十,素抱奇疾,實無生被恩宥之澤事也。童蒙金重觀,則以爲,其父慶渙,以金浦吏房,沁都事出後,自畿營謂以不能拒塞,三邑吏鄕,刑推散配,而其父亦入其中,定配於高原郡,而渠之家,有七十老祖,生死存沒,彼此無聞。去月上言,特蒙放送之典,而該曹防啓,不得蒙宥事也。昨冬畿營之刑配鄕色,專出徵後弊之意,今春本曹之陳疏方命,亦係嚴隄防之道,而權彭興、金重觀輩不知懲畏,又復呼籲,敢稱該曹防啓,欲售僥倖之計者,揆以紀綱,萬萬痛駭。此等猥越之類,不可以爲父請宥,有所參恕,原情勿施,而其中彭興,年未滿限,雖不得請勘,重觀則自臣曹從重嚴處。西部良人趙得伊,則以爲,孔萬彬,打殺渠父之後,減死定配,稱以蒙恩還歸,拔劍欲刺渠之兄弟,俾免見殺之弊事也。孔萬彬,以殺獄罪囚,酌配旋宥,特出好生之德意,則不思懲畏之道,敢復作挐於屍親之家者,究厥情狀,誠極痛惋。雖以趙得伊言之,不呈法司,鳴金煩瀆,亦涉無嚴。趙得伊、孔萬彬等,竝自臣曹,各別懲治,後勿爭鬪之意,嚴飭放送。順天幼學朴敬圭,則以爲,洪大哲光陽稅穀無面後,遽生奸計,一百石上納前,出給渠父樣,誣詐戶曹,發關光陽,渠父元白,嚴囚督納,鄕所推論時浮費二百兩,亦爲徵捧矣,稱以戶曹促關下來,渠父更囚還徵,乞令放釋事也。爲父至情,雖曰切急,月前因此事上言,今又鳴錚,揆以民習,萬萬無嚴,考律勘處。至於本事,則已納之物,欲爲再微,牢囚嚴督云者,言不近似,而一籲再籲,終不知止,必有委折而然,令道臣詳査結處後狀聞之意,分付。沃川幼學李溶,則以爲,渠之高祖廷喆及渠祖埰與渠之伯父澤鎭等,孝行逈異,乞蒙棹楔gg綽楔g之典事也。廷喆、與埰,旣蒙贈職之恩,則在渠足矣,而不知感祝之義,復生干恩之計,無難呼籲,極涉猥越,原情勿施,嚴飭放送。慶州幼學李鼎鎬,則以爲,其父憲熹,頃在壬寅,與一鄕多士,重刊玉山書院《太極問辯書》,癸卯秋,其仲父故參判憲默,以一本登進內閣,纔經睿覽,特加歎尙,以不卽印進推考道臣後,亟令印上矣。千萬意外,星州檜淵書院儒生鄭忠弼,敢爲打破原書,刊出別本,至使睿覽之冊,終歸虛僞之本,此不可以口舌相爭,而亦不可以私力能禦者。年前自賢關,發通於檜淵,昭析是非,俾卽毁板,亦爲貽書嶺中學宮,峻斥其不能禁斷矣。士風不古,公議見挫,終使僞本,肆然行世,故其仲父以是爲痛,每欲陳章,以破新本,而有志未就,不幸長逝,無路伸辨。其父則專心於衛斯道之書,重刊於數百載之後,而一朝毁去之擧,忽出文穆之裔,以其父扶寒岡撰集之論,反謂架鑿,必欲擠陷,飛通列邑,百般詬辱,或曰,誣及先賢,或曰,亂極斯文,眞所謂我歌爾唱也。其父年迫七耋,性素剛直,一自被誣之後,憂憤成疾,人子至情,萬萬焦迫。亟命毁破僞本,使其祖先道學相傳之書,依舊行世,其父白地被誣之冤,獲蒙伸雪事也。此事本不當推上朝廷,而況再昨年道儒上言,禮曹覆啓勿施,則今又擊錚,極爲無嚴。原情勿施,其猥濫之罪,自臣曹考律勘處,何如?傳曰,金浦權彭興、金重觀等事,旣有特放之成命,則何如是遲滯乎?依前下敎,卽爲擧行。西部趙得伊事,孔萬彬之以死囚倖生,已失刑,宥還之後,行惡若此,此可謂亂民,毋論所訴之稱當與否,萬彬之所爲痛惡,嚴刑一次,還發配所。順天朴敬圭事,沃川李溶事,慶州李鼎鎬事,竝依卿等言施行,可也。

○曺允大,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宣傳官廳書員金得秋,內吹牌頭李福大等,各嚴刑一次後,得秋全羅道興陽縣鹿島鎭,福大慶尙道巨濟府,充軍定配,竝卽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刑曹言啓曰,因星州居奴貴采,爲其上典崔柱範定配請放上言,令該曹詳考草記事,命下矣。取考曹上配案,則崔柱範,以庭試時借射罪,乙巳十一月,充軍定配於甕津水營,而貴采上言中,同罪充軍人李慶福,則丙午二月,因其子上言蒙放,羅就星則丁未六月傳敎內,宜有記勞之典,放送事,下敎矣。就星之宥還,旣出特敎,則宜不敢援例爲說,慶福同罪而蒙宥,則其奴之稱冤呼籲,容或無怪,而事係科場用情,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不可一放一仍,放送。

○刑曹啓目,擊錚人孫再孫,爲先放送,所供如此,上裁,何如?判付啓,本罪旣非關緊,則捕廳滯囚,至於周年,必有委折,取考該廳文案,論理回啓爲良如敎。又啓目,擊錚人韓召史,爲先放送,所供如此,上裁,何加?判付啓,首從之換互,誠如其矣所供,稱冤不是異事兺不喩,犯手該裨姓名,無人不知,則其間徑放委折,不可不一番査實。且況殺獄,自有不易之規式,設令李維愼,眞箇無犯,錄啓之前,干犯之無端出獄,亦屬訝惑之端。令道伯詳査狀聞爲旀,原案登聞,成命已久,尙今遲滯者,擧行極爲駭然。道伯則纔經交龜,今姑參酌,而不卽成獄之當該守令等,令該府拿問處之爲良如敎。

○校理鄭萬始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向奉按査之命,恐或僨誤終抵欺負之科,今雖竣事,尙切愧懼,乃者道臣自引之章,盛加移乙之怒,多發憤捷之辭,何其言之不思之甚也?今其疏,一則曰,惟彼繡啓之臚列,無非臺疏之註脚,毋論理之當否,祗要實其言。一則曰,把持搶摭之不足,有施威枷囚之擧,非爲渠輩有罪而然也。臣之奉命按査,旣因臺疏而發,則事之有無虛實,不爲註脚於臺疏,而將何立說?若使臣臺疏之外,別行査究,則道臣怒臣,豈止於此?彼方被論,臣主按査,則把持之目,理固難辭,搶摭之說,抑又何指?臣誠莫曉其所以也。至於裨屬吏輩之施威枷囚,則道臣雖曰體重,按査亦自不輕,方行究問於裨吏,而不敢施威而枷囚,必欲臣之溫辭而平問者,在道臣自重之道,似或爲宜,而在奉命按査之體,恐非所以嚴君命之義。且臣之囚禁裨吏,亦在於營關邑牒未憑覈之前,則本事未究竟之前,先爲放送其裨吏,臣實愚迷,只知按査之體當然,而不知道臣之重自別也。其言是非,姑捨毋論,身爲繡衣,躬奉王命,反被詆斥,乃至於此,僨事辱命之罪,臣無以自解,此莫非臣蒙騃見輕之致。新除之下,冒膺無路,屢違嚴召,懸頉試役,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爲奉命不職者之戒,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得見昨日大臣館僚箚辭,始知龜顯等凶徒之在囚者,逆節已露,究覈未竟,而乃有特敎放送之命,臣誠憂嘆之極,寧欲無訛。目今人心之疑懼轉甚,凶逆未鋤,輿論之憤惋益切,而乃使端緖旣露之逆,有此意外疎釋之擧,王法無處可施,亂逆從此生心,國家之憂,容有極哉?臣之目下情勢,雖不敢以三司自居,而玆附人得以誅之之義,敢此尾陳。亦願聖明,亟收成命,俯循輿論,秋曹諸囚之移送畿營者,竝命還囚,仍令王府,設鞫嚴覈,期於得情,千萬幸甚。傳曰,還給。

○修撰尹序東疏曰,伏以,天祐宗祊,園寢改卜,聖孝克伸,休慶將至,臣民顒祝,曷有其極?臣旣經舊園之官,歡忭之忱,有倍於他人。仍伏念,臣獲戾于天,禍及偏母,一縷未絶,三霜已畢,俯仰寄壤,此何人斯?苫塊餘喘,萬念都灰,不意聖明,復收簪履,恩除荐降,積年逖違,固宜一伸叩謝,獲覲耿光,而喪威之餘,疾病沈痼,罪犯逋慢,每蒙例勘,恩出曲庇,只切惶懍。曾未數月,復叩館銜,奉誥怵惕,無所容措。顧念臣本無知識,屢致僨誤,情地危蹙,自劃有素。今於荐召之下,不敢承膺者,蓋以自靖之義,前後無異故也。玆敢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情病之俱苦,亟削臣所帶之職名,俾蒙終始之恩,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豈宜有所論列,而憂憤之極,不以泯默,敢此附陳焉。噫嘻,痛矣。數年以來,亂賊層生,賊簡之六字刀割妖驥之肆發凶疏,俱是覆載難容之極惡大憝,而或未施顯戮,遽爾徑斃,或不加究覈,旋卽竄逐,神人之憤鬱,久而彌切。至於曹囚諸賊,實是亂賊之根柢,究覈之階梯也,一施平問,端緖已露,而閱時經歲,更不盤詰,則天綱之疎,於是甚矣,王章之屈,亦已久矣。乃於諸秋堂未差之際,有此持標信徑放之擧,伏未知我殿下,何爲而有此萬萬過中之擧也?夫如是也,則亂賊之根柢,將至滋蔓矣,究覈之階梯,因以滅絶矣,此豈非大可懼大可憂者哉?堂箚臺疏,次第迭發,忠憤所激,公議可見,而非但允可之尙靳,乃至疏本之還給,此恐有欠於大聖人翕受之量,臣竊爲憂歎,繼之以悶迫。伏乞聖明,亟寢諸罪人放釋之命,仍令王府,更加嚴訊,以正王法,以洩輿憤焉。傳曰,還給。

○庚戌三月十八日卯時,上御重熙堂。都承旨、軍士房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柳戇,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敎戇曰,卿重入銀臺,爲幾年乎?戇曰,十二載矣。上曰,無承旨前望,誠可怪。卿年今,幾何?戇曰,六十八矣。上曰,筋力,何如?男子動物,勝於向者刑參行公時矣,承旨所見,何如耶?耆曰,然矣。上曰,備堂差下事,屢次下敎,而終不奉承,甚可怪也。朝廷間碩大者,沈撥後,無如卿者矣。東萊以後,更不爲字牧乎?戇曰,又經寧海、江界矣。上曰,筋力可强,則姑爲行公,好矣。上曰,出疆大臣,何日入來云耶?耆曰,昨日宿黃州云矣。上曰,然則何間當入城?耆曰,似當四五日後入來矣。上曰,黃州爲幾日程?耆曰,四百里云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同副承旨洪仁浩進伏。命書傳敎曰,明日望拜禮應參官,因先朝受敎,例以三公、九卿磨鍊,大臣雖有原任,不過以大臣班入參,則三公之班,不可全曠,夜間所愼,何如?如可强力,必須參班事,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洪聖淵未肅拜。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履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望拜禮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今此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司果朴猷煥、金養根,竝單付。

○傳于申耆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傳于曺允大曰,聞卿行今日當還第云,撼頓餘不瑕有添損,命召之旣傳旋收,求之舊例比例,卽無於例之例。雖緣急於挽行而有是擧,國體與事面之如何,庸有旣乎?玆遣史官,問卿加減節,仍及從近出膺之意,卿須體此至意,指一附奏事,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曺允大啓曰,校理鄭萬始,修撰尹序東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修撰李東稷,副修撰申馥、李龜雲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服制,參判金憙內閣進,參議李祖承進,行都承旨柳戅進。啓曰,判書洪良浩服制,參判金憙內閣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海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朔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申馥爲校理,沈能翼爲副校理,李錫夏爲修撰,曺命峻爲海州判官,徐重修爲恩津縣監。

○兵批,無政事。

○以副校理沈能翼,修撰李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曺允大曰,只推。

○曺允大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沈能翼,修撰李錫夏,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大曰,用齋一款,有此做錯,當該承旨遞差。

○柳戇啓曰,明日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同副承旨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聖淵落點。

○傳于曺允大曰,犯與不挽,輕重各異,今日異於他日,前承旨尹行任敍用。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尹行任。

○以忠淸監司啓本,罪人丁若鏞海美縣到配事,傳于曺允大曰,放送事,分付。

○申耆,以禮曹言啓曰,西部居閑良金再亮,以其五代祖贈參議雲,與遼東伯金應河,同爲殉節於深河,請竝享褒忠祠事上言,啓下臣曹矣。雲與應河,旣已同時殉節,則忠義之卓然,亦可謂一般,而伊時褒賞之典,止於贈職、旌閭者,必有斟量而然,到今久遠之後,又請俎豆之享,已極猥屑。況事係書院,不以疏以上言者,草記勿施事,曾有定式,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允。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三月二十日春塘臺殿座時,因兵曹節目,弘化門軍八十名,金虎門軍八十名除出,一百名,把摠金致五,哨官李邦九率領,觀豐閣前路排立,馬路作門,六十名,哨官鄭潤玉率領,春塘臺下及各門分把,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以義禁府言啓曰,海美縣定配罪人丁若鏞放送事,命下矣。丁若鏞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晩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刑曹啓目,衛外擊錚人韓召史原情判付內,扶餘縣殺獄罪人閔毅澈,不卽成獄之當該守令等,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命下矣。當該守令等,令本道道臣指名狀聞後,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洪秉瓚疏曰,伏以,臣不存緘口之戒,自觸危身之機,見忤時相,聲罪狼藉,一奏再奏,必欲無臣而後已,聖度天大,不加深誅,略施譴罷,恩敍遽下,如臣□累,何以得此?倘非我殿下日月之明,察臣無他,則臣身之虀粉,亦已久矣。臣於是,感激洪造,杜門縮伏,除非起居之班,駿奔之列,則不敢爲抗顔周行,進身榮途之計矣。向於景慕宮入齋之夕,得伏承柏府除旨,旋蒙恩遞,臣且惶且感,久而冞切,迺者本職新命,又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聞命惝怳,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言議氣力,最居人下,初何嘗紡紼gg彷彿g於淸朝風憲之長,而前此再叨,俱値事會,每不免有命輒膺,若固有之,果如前冬合辭之際,溺職貸事之罪,畢露無餘矣。蓋其三司齊發之擧,實出一世共公之論,而啓紙纔上,嚴敎荐下,迷執未固,莫效抗爭之風,威命所迫,竟歸承順之科,名亦臺閣,自發自停,殆是前所未有之事,苟勘其罪,鈇鉞固甘,而薄竄旋宥,匪罪伊榮,臣實久益慙悼,無面可顯。今若以歲月之旣更,諉以宿趼,掦掦冒出,則繼此而爲臺閣者,其將視臣爲例,惟意低仰,無所忌難,臺風之掃地,聖世之貽累,臣實啓之也。臣雖欲感恩怵分,冒昧承膺,其於四維之莫嚴,何哉?臺端一步,便屬鐵限,見職去就,初無可論,而臣之自來遭罹,有萬萬罔測者。玆不得不重冒忌諱,申暴衷情焉。蓋臣之昨年問政時酬酢之言,曾已擧實於前疏之中,以聖上燭微之明,伏想有所鑑別於其間者,臣不必復事覶縷,仰煩聰聽,而惟彼大臣之奏,初旣噴𰉃而架虛,終焉窘遁而遂非,惟意增刪,徒事構勒,忽地做出臣所不道之外議二字,終始斷斷,疑惑群聽,何其持人之太甚也?臣之當初所言,不過隨問隨答而已,則外議云云,自是題外,初非插入於語次者。且臣亦非病風之人,豈可以劇逆之兄,假托外議,而與尹蓍東,竝擧於餘望也哉?此雖家諭戶說,人必不信,何足多辨,而顧臣拙規,初不瞷於抑勒手段,則其所謂演出所不言之言者,未知何謂?至若自欺欺人之目,無乃責人則明耶?臣反謂之慨惜也。此莫非臣疲軟見輕之致,夫何尤人哉?以情以勢,萬無冒膺之路,昨於天牌之下,敢犯違傲之科,臣罪至此,尤合萬戮。玆敢瀝血哀籲。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肅朝綱,以謝人言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憂憤所激,敢此尾陳焉。噫嘻,痛矣。龜顯等之綢繆凶圖,醞釀禍機,罪案已悉於原啓,情節盡露於供辭,而經年繫囚,一不究覈,窩窟未破,刑政乖當,神人之冤憤,愈久愈切矣。得伏見朝紙所出,則秋曹諸囚之干連此獄者,盡爲白放,而承宣則漠然不知,該堂則適會未差,直使一宣傳,持標信放釋,此何事也,此何擧也?臣竊以爲,此路一開,則喉院、法曹,都屬冗官,雖盡汰,可矣,臣不勝憂嘆而慨然也。伏乞更加三思,所放諸罪人,亟命還囚,仍令王府,嚴覈得情,以洩輿憤,千萬幸甚。傳曰,還給。

○庚戌三月十九日卯時,上御春塘臺。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洪義浩,記事官徐有聞,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趙慶遠,一提學鄭萬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一提學金憙,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黑團領袍,出宜春門,步詣拜禮所。行禮後,仍爲還內宜春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與兵曹判書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趙慶遠,兵曹判書李𡊠,以次進伏訖。上曰,皇朝人子孫黃世中、王道平進前。世中、道平,進伏階下。上曰,向者以諸般事,有所下敎矣,渠輩之願,如何耶?世中等曰,問于諸人處,則皆以爲,得免軍役,實爲至願矣。上曰,若免軍摠,而爲衣冠之人則好矣。新設之窠不足,失其舊料,則將無糊口之策,此豈不可悶乎?世中等曰,雖難資闊,免役則萬幸矣。上曰,捉魚事,何以爲之耶?世中等曰,捉魚事,安敢辭乎?上曰,捉魚始自何年?世中等曰,庚寅年矣。上曰,何庚寅年乎?世中等曰,孝廟朝庚寅矣。上曰,此是孝廟朝元年矣。上曰,捉魚雖非賤投,着笠衣天翼廳上拜者,捉魚以納,事甚如何也。𡊠曰,然矣。上曰,諸人皆待令乎?世中等曰,想必來待矣。上曰,兵判與軍士房承旨出坐內兵曹,招致諸人,詳細問之,以文字奏達,可也。𡊠曰,明日親臨文臣製述時,兵曹郞廳八員,竝爲赴試,侍衛及禁喧,無以備員。在前重試時,旣有假郞廳差出之規,今亦依此例,假郞廳二員,令吏曹啓下,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十九日申時,上御丹楓亭。軍士房承旨與兵曹判書,率漢人牙兵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趙慶遠,兵曹判書李𡊠,以次進伏訖。上曰,漢人牙兵,皆已待令乎?耆曰,待令矣。上曰,皆令進前。牙兵等進前訖。上曰,汝等得免軍摠,而發身則好矣,猝地無料,豈不難乎?且新設窠數不多,而日後汝等之子孫繁盛,則何以爲之耶?上意則有不然者。日後爲生計,或有願入軍摠者,亦爲許入,實是兩便之道,汝等之意則何如?各陳所見,而欲永革者,不起,許入之爲好者,起立。牙兵等皆起立曰,上敎出於曲保之恩矣。上仍命書傳敎曰,漢人之陪歸東土者,孝廟朝,命使之寄接於宮底,及登寶位,屬之內需司,計口給糧,旋又編管,訓局牙兵色,漁業資生,此其漢人牙兵設置之顚末也。在其時則流寓屬耳,聊活無策,加之以滄桑初改,祕諱又甚,不惟渠輩得此爲足,人之待之,亦不必慢忽。以至近日,設施已久,而風習不如古,渠所自甘,人之侮之,可謂無餘地。甚至閱武敎場,或作假倭哨,渠輩以中朝薦紳士夫之遺裔,爲此至賤極鄙之役,聞此,豈勝嘆惜?爲渠輩,必欲另求脫濕就燥之方,兼開極坑遷喬之路,而事係變制,趑趄者,久矣。今日卽皇壇望拜禮日也。尊周之思,下泉之感,無地可以少伸,不憚煩勞,竟夕以此事,反覆詢問於皇朝人子孫,其所矯救,豈或踰日?旣曰漢人,又稱牙兵,不可不先卽釐正。自今牙兵之名革罷,因此而有嘗所耿耿,未遑定式者,皇壇儀品,轉益寢備,爲不悖不惑之擧,而在初多草創,守直之節,中官掌之。後增守僕,更增門部將,公私文蹟,皆無所拘,獨守直官員,外廷不知,終是欠事。今則編兵之制旣罷,歸屬之方宜念,皇壇守直,以皇朝人子孫中,定爲三窠,稱號守直官,令兵曹擬望,差出牙兵等,稱號漢旅,仍定三十額,屬于訓局,節制挨次,用龍虎營之禁旅,鎭撫營之義旅、壯旅,立番供役,用訓局之局出身,禁營之別騎隊,祭享時奉神榻、設饌、撤饌等事,以代忠義之擧行,以此岐遷轉於守直官,守直官定瓜準限,則因其窠加一資。至於別般收用之道,在於人與才,而外此不堪於校列,窮無以資生者,如訓局馬步軍中梢潔岐,從願許屬,亦不害爲兩便。以此傳敎,令兵判就議廟堂,成出事目,分付訓局。上曰,參班諸儒生竝進前。幼學李命鉉進伏。上曰,汝誰之孫乎?命鉉曰,祥原君世寧之玄孫矣。上曰,汝老矣,年幾何?命鉉曰,六十六矣。上曰,汝踰年紀,以汝之子,收錄,何如?命鉉曰,自上處分矣。幼學任尙濂進伏。上曰,汝誰之子孫?尙濂曰,貞禧公gg貞僖公g有後玄孫矣。上曰,汝任埅之族乎?尙濂曰,遠寸矣。上曰,年幾許?尙濂曰,五十八矣。上曰,居在何處?尙濂曰,居沈橋矣。上曰,汝祖延諡乎?尙濂曰,官敎已爲安寶,而事力不逮,尙不得爲之矣。命書傳敎曰,貞僖公任有後,家貧不能延諡云,食物宴需助給事,分付該曹。幼學金民柱進伏。上曰,誰之孫乎?民柱曰,贈左承旨弘翼之五代孫矣。誰之族乎?民柱曰,無遠近族矣。上曰,汝觀科耶?民柱曰,科工雖蔑如,亦爲觀光矣。上曰,故監司金弘郁,爲汝傍祖乎?民柱曰,臣之五代祖之弟也。幼學宋曦進伏。上曰,誰之孫?曦曰,忠愍公圖南之七代孫矣。上曰,前日入侍乎?曦曰,初登筵席矣。上曰,忠愍公則卓然矣。幼學金宗濩進伏。上曰,誰之孫?宗濩曰,愍肅公琂之五代孫矣。上曰,誰之族屬乎?宗濩曰,無近族矣。上曰,外戚聯家中,豈無可對之人乎?宗濩曰,臣是愍肅公之庶孫,聯家無可達之人,而臣之高祖,卽故監司臣世翊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耆曰,未知矣。上曰,爲人了了矣。上曰,年幾何?宗濩曰,三十矣。業儒申滃進伏。上曰,誰之子孫?滃曰,贈大司憲㬅之玄孫矣。上曰,有近族乎?滃曰,無之,而臣之嫡姪有之,年尙幼矣。上曰,承旨知之乎?耆曰,故縣監大規之子,而贈大司憲,有名於當時矣。上曰,然矣。上曰,有諡乎?滃曰,非正卿,故未有諡矣。幼學閔光誼進伏。上曰,誰之孫耶?光誼曰,贈參判垶之五代孫,而臣家有十二旌門矣。上曰,壯哉。殉節在於何年乎?光誼曰,丙子年,而一室十二人,同時殉節矣。上曰,年幾何?光誼曰,五十四,而臣有長兄矣。上曰,官則汝兄當爲之矣。有家狀乎?光誼曰,先正臣宋時烈文集,立傳矣。幼學李重溫進伏。上曰,誰之孫乎?重溫曰,忠顯公惇五之六代孫矣。上曰,曾有承傳乎?重溫曰,然矣。上曰,承傳爲幾次?重溫曰,三次矣。上曰,忠顯公,配享於忠烈祠矣。新及第李重蓮,爲幾寸親乎?重溫曰,十四寸,而重蓮卽李惇敍之後,於忠顯爲傍孫也。上曰,汝家有八紅門耶?重溫曰,然矣。命書傳敎曰,今日召見,始知之,忠顯家四世八旌,人孰不咨嗟,而贈參判閔垶家,十二旌門,尤所卓然。一室之竝時立慬,爲十二人,似此節義,豈止於旌贈而已?表異之擧,不施於此家而何爲?今始覺悟,甚恨固陋。贈參判閔垶,加贈正卿宣諡,仍施收錄之典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錄忠奬節,必及於遺裔,卽欲扶植而砥礪,所補甚大。況盡節於皇朝之人,其所追奬而收錄,尤豈歇後乎?忠臣子孫之許使參班於皇壇行禮,有以仰先朝聖意,如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金尙憲,文忠公金尙容,綾原大君,忠景公金壽翼,文忠公曺漢英,忠貞公尹集、金德諴,忠烈公洪命耉、黃一皓、吳達濟,忠壯公許完,忠穆公李時稷,忠正公洪翼漢,忠愍公林敬業,忠簡公尹棨,義烈公洪命享,忠壯公閔栐、李義培,忠章公李忔,遼東伯金應河,贈承旨趙廷翼,贈參判李惇敍,褒奬之擧,收錄之典,足云備矣。忠顯公李惇五後孫,旣有承傳,申飭銓曹,獨忠愍公宋圖南孫,祥原君孫,貞僖公任有後孫,贈承旨金弘翼孫五家人,俱無官職,豈非欠事?令該曹初仕次次收用。其中有老白髮者,趁不收用,朝家本意,未免闕而不行,以此意申飭銓曹。贈大司憲申㬅,愍肅公金琂家,姑無年滿嫡長,而今日召見,卽庶孫,毋論嫡與庶,令銓堂招見,收用之方,論理草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坐直。同副承旨洪聖淵坐直。注書徐有聞拿處一員未差。假注書南履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專經文武臣殿座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晩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盤石坊藥田契議政府領議政金熤所住處,則以爲,臣爲人臣,而積犯必誅之罪,尙逭王章,頑然視息者,今凡五日于玆矣。歸身郡獄,席藁俟勘,鈇鉞未加之前,何敢爲移易一步之計,而及伏承日昨聖敎,不施方命之誅,曲軫措躬之路,誨責開示,丁寧反復,至令命召收還,王人復路,臣於是,竊自謂匹夫之執,庶入天日之監,而體諒之恩,朝夕且下,惶霣感激,他不暇顧,不得不擔舁病喘,寸寸前進,今始歸伏私次,北向攢手,顒俟處分之下矣。不意史官來臨,恩諭又降,特念撼頓之添損,俯詢疾病之加減,滿紙恩言,殆若父母惟疾之憂。病將垂死,省覺猶存,伏地失聲,五內掩抑,臣雖結草塡海,將何以報答萬一也?至於指一附奏之敎,臣無容復事覶縷。臣旣上質于天地神明,下誓以家族百口,疏啓煩瀆,筵席號籲,前已披瀝,而更無餘懷,今則只知有死而已。臣今病情越添,神息將盡,若不保朝夕,惟願此身未殊之前,獲蒙至仁大德,俾得以解此虛銜,得保素守,瞻天望聖,不知所達云矣,敢啓。答曰,知道。卿之事,豈不難處乎?中書重任,元輔尤重,臥閤論道,古人之所不辭,豈可以一時沈疴,有所曲諒乎?如是之故,始欲躬迓於路次,旋又授符於面前,而卿猶辭遜愈固,隨授隨納,竟尋郡獄之行。到此敬禮自敬禮,國體自國體,豈不知尊國體之方,而以必欲致之念,不暇他顧,屢勤敦勉,至今不已。連見醫官書啓,卿之病勢,竊爲之萬萬悶慮。旣知其少缷,則得以便宜將攝,而亦可不日復常。然又一直强迫,使卿病中添病,則是豈平日眷卿之本意?此所以日前敦諭,提及商量二字者也。今若待卿尋單,許久相持,至屢煩積靳,然後許免,反有欠於誠實底道理。卿之相職,特姑勉副。玆遣承宣,傳此殷勤繾綣之意,卿須安心將攝,差待少間,卽爲肅命登筵事,傳諭。仍傳曰,前領相家傳諭,右副承旨進去,大臣置處政事,今日政爲之。

○以副校理沈能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晩秀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進,參判金憙進,參議李祖承進,行都承旨柳戇進。啓曰,領議政金熤勉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壯勇營提調,今當差出,而時無前望可擬之人,以戶惠堂時任曾經人,通融備擬,何如?傳曰,允。以柳文養爲校理,尹羽烈爲副修撰,金頤柱爲判尹,徐鼎修爲戶曹參判,徐瀅修爲刑曹參議,李秉喆爲軍資正,申光河爲司僕主簿,兪漢參爲永陵令,朴宗來爲西學敎授,李百亨爲南學敎授,權𪜴爲長寧殿別檢,鄭民始爲壯勇營提調,右議政單金鍾秀,承文都提調單金鍾秀。

○兵批,判書李𡊠,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進,參知金履成病,右副承旨申耆進。啓曰,領議政金熤,勉副送西事,命下矣。領中樞今方有闕,依例從座目,判中樞鄭存謙,陞付領中樞,其代金熤,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領府事單鄭存謙,判府事單金熤,副司直單洪義浩。

○曺允大啓曰,新除授校理申馥,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曺允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沈能翼,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校理柳文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沈能翼,修撰李錫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承旨房望,傳于柳戇曰,仍。

○兵曹口傳政事,以南志默爲宣傳官,副司直單李文源。

○曺允大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鍾秀,今方出城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卽爲入城事,遣史官傳諭。

○記注官金良倜,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西部盤松坊茵匠里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千萬夢寐之外,伏聞議政重拜有命,驚惶懍慓,心魂震盪,蒼黃作逃遁之行,烏鳥私情,亦有所不暇顧也。卽者史官踵臨城外,諭以卽爲入城,臣尤不勝惶感悶阨之至。噫,臣旣自陷死罪,而荷聖上再造之恩,得有今日,庶幸優遊散地,獲保危喘,以卒承我殿下好生之德,而今忽至此,則此殆臣命卒之秋也。向來聲討之論,罔非覆載難容之案,則重入王城,冒肅樞銜,藉曰,迫於上命,已多壞盡臣分。至於復據具瞻之地,自蹈已覆bb之b轍,是豈一分有人理者,所敢擬議也哉?謹當稍俟收召神精,締成文字,以覬天地父母之惻然垂憐。目下判尹之譴遞,實係臣悚蹙俟勘之一大端,而亦不及附陳云矣,敢啓。傳曰,多少不須說,卿若不入城不出仕,以向日匪怒之敎,把作有心之擧,卿反藏怒于中心,移怒於見任也。卿獨不念君君臣臣之天經地義乎?以卿平日達見明識,不待索言,想有所犁然。向來過去人言,無非敲撼,此則已於月前,敦諭備悉,今何架疊乎?以判尹遞差事,添有難進之端云爾,則此則收還,何難乎?卿若動念,而傾聽於上所謂一句語,先卽入城,以明本心之不然,可也。至於一番辭箚,亦豈必强令勿爲,俾壞中書故事耶?竝須諒之事,更卽傳諭,入城與否,知入。傳曰,專輒是豈無難之事?大臣則日前已有先言於承宣者,而承宣則伊後姑未登筵,不卽提稟云,而曹囚七人放釋之後,使其家人,跟探去處云云之說,今日始聞之。俄有判尹處分,而右相以此旣引義,且與專輒稍異,該府往復,大臣姑不分明擧行云,判尹遞差,分揀,依朝者下敎,問于家人一款,切勿爲之事,分付。伊日傳諭史官之言於承宣,不令卽爲微稟,注書事,萬萬駭然。當該注書,爲先拿處。

○曺允大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鍾秀以爲,卽伏見書啓批旨,萬萬震懍,有非臣子所敢晷刻承聞者,今方席藁待命於金吾門外云矣,敢啓。傳曰,卿若從近勉膺,則字句釐正,有何難乎?勿待命還第事,遣史官,傳諭。

○曺允大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金鍾秀,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啓曰,假注書南履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履翼改差,代以洪樂游爲假注書。

○傳于洪聖淵曰,同副承旨入侍。

○徐有聞拿處,代以沈象奎爲假注書。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春塘臺殿座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大,以義禁府言啓曰,寧邊前府使許𣷯,待其自現,令該府定配所,加施禁錮之典事,承傳,啓下矣。許𣷯今方自現,慶尙道咸昌縣定配,加施禁錮之典,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日運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罪人寧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逆臣承烈,亟正邦刑。請驥顯設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翼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驥顯弟龜顯,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龜顯輩之逆節,是何等關係也?渠以驥賊之親弟,五字刀割潛懷異圖,肆誣逼之狀,已悉於原啓中,而二歲等之往來綢繆,參涉凶謀,情節之叵測,脈絡之相貫,昭載於秋曹供案,則經歲係囚,一未究覈,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今忽出諸獄門,全然放釋,使凶逆之種,容息於覆載之間,刑政之乖當,輿情之憤惋,已無可言,而義理因此而晦塞,亂賊將無以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寒心?請龜顯、二歲等七罪人,竝令王府,更爲捉囚,嚴鞫得情,夬施當律。新除授執義李思祚,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掌令沈鏶,時在京畿富平地,持平權儐,時在安山,司諫院司諫申禹相,時在京畿交河地,正言張至冕,時在平安道龍岡地,正言朴師默,時在原春道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知敦寧府事宋載經疏曰,伏以,臣老病轉深,與鬼爲隣,最是脚力痿弱,便成癃廢,跬步之間,蠢動無路,向者賓對嚴召之下,欲起還仆,自速逋慢之罪,揆分惶懍,措躬無地。聖度天大,不以爲罪,特降入侍之命,到此地頭,不敢坐違,匍匐登筵,逖違之餘,昵近耿光,恩數曠絶,區區下情,榮幸極矣。雖卽日滅死,更無餘恨。第伏念,臣之頂踵毛髮,罔非我殿下眷庇之恩造。噫,如臣無似,不足備數於人,一半分報效之責,惟在於筋力奔走,而臣年邁病痼,亦斷其望矣。嗚呼,已矣。此生此世,將何以報答其萬一乎?思之及此,臣竊自悼,不如無生也。至於見帶之職,臣旣無敦寧,曾於年前,屢叨是職,俱以格例恩遞,則官職去就,非所可論。玆敢不避煩猥,短章陳籲。伏乞聖慈,亟命照例遞改,俾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庚戌三月二十日卯時,上御春塘臺。專經文武臣製述講射入侍時,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同副承旨洪聖淵,記事官徐有聞,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金鳳顯,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一直提學金憙,二直提學金載瓚,檢校待敎金祖淳,製述試官左議政蔡濟恭,吏曹判書洪良浩,吏曹參判金憙,對讀官大司成李勉兢,行副司直洪文泳、金履成、李家煥,文臣殿講試官考官行刑曹判書鄭昌順,行副司直鄭好仁,刑曹參判洪檍,參考官行副司直朴天行、李敬五、洪仁浩,工曹參議兪彦脩,武臣試射試官兵曹判書李𡊠,行副司直徐有大,參考官行副司直李泰永,副護軍李潤禧,司成李百亨,副司果朴猷煥,以次侍立訖。濟恭進前曰,連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卿見漢人牙兵區處傳敎乎?濟恭曰,見之矣。上曰,何如?濟恭曰,極好矣。上曰,卿之病情加減,何如?濟恭曰,積氣有時發作,若動而升氣,則卽地如死,靜而降氣,則似謀病矣。上曰,可悶矣。濟恭曰,臣之病勢,不但如許,且情勢亦難行公矣。上曰,誠過矣。上曰,表題誠難矣。濟恭曰,難而好矣。命書銘題。濟恭曰,四言,古文也,科題之懸,箴銘頌也。如欲免白,夫人皆可能,務不失古意,則非科臼中學究所可畫葫,以故以四言闡者,比比登館閣,四言之難,槪如是矣。近來則雖揭題以箴銘頌,非序引之,或以文,或以表者,例不能獲雋,士子之致力,專在於序引,而下段四言若干句,雖謂之狗尾續,未爲不可。朝家如欲試之,以表以題之,可矣,何必以箴銘頌乎哉?臣意則此後箴銘頌,專取四言,若序引者,如有合作時,或參錯其間,或可以崇奬古文之一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左相先退。上曰,武所上試有頉入來之意,傳諭于左相。賤臣承命出傳,諧gg偕g入。命書傳敎曰,鼎席多曠,左揆獨賢,前右議政金鍾秀,復拜相職。上曰,右議政下批政事,當日爲之。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上曰,漢城判尹李文源遞差。出榻敎上曰,分所試官李文源,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命書傳敎曰,行首宣傳官口傳差出。又命書傳敎曰,專經文臣殿講居首典籍劉師坪,製述表居首玄重祚,銘居首前校理申獻朝,竝考例施賞,捧傳旨。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日酉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洪聖淵,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堂下武臣試射,昨年則未滿四矢,至於三十九人之多,而今番則講與鐵箭未試之前,已不過十餘人,及其試講,無未滿四分之人,射技似有成就之效,甚可幸也。居首禁衛哨官韓有文,半孰馬貼賜給,守禦把摠南熙,射技無分,雖以講牲之通劃七分,倖居腰中,才劣之外,不能肄習,可知。令該營決棍汰去。訓鍊正吳文常,宣傳官李性林,俱以通牲七劃,僅免未滿四分,而射劃皆一分,亦甚可駭。令兵判從重決棍。其中吳文常,騎芻鐵箭,俱未準式,決棍減度數,以示勸懲之意。又命書傳敎曰,開國功臣商山君李敏道,隴西人也。佐我國初,名在元勳,而其墓地,近始推尋,事屬稀貴。親撰祭文,令道伯致祭。仍命詞臣撰碣,而更思昨年得隴西譜冊於燕肆,今又撰商山之墓道,延安之李,系出隴西云。原任內閣提學李判府事撰進,檢校直閣李晩秀書進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柳戇。左承旨金履正。右承旨曺允大。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未肅拜。注書徐有聞拿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寅基趙台榮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午時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

○曺允大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耆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以國忌齋戒,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輪對官來待矣,敢啓。傳曰,入侍。

○傳于申耆曰,未下直閫帥,皆令當日辭朝。

○傳于申耆曰,下直閫帥入侍。

○傳于申耆曰,留待閫帥入侍。

○備忘記,全羅兵使李章漢,慶尙左水使崔東岳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介賜給。

○曺允大啓曰,大司憲洪秉瓚,持平李日運牌不進,執義李思祚,掌令閔彝顯、沈鏶,持平權儐俱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耆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行任落點。

○傳于申耆曰,新除授承旨,待開門牌招察任。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晩秀。

○以校理柳文養,副校理沈能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申耆曰,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參判金憙,參議李祖承,左副承旨曺允大進。啓曰,大丘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同道及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東俊爲持平,李普天爲校理,成種仁爲副校理,朴思機爲奉常正,崔履亨爲監察,金圭夏爲義盈主簿,金頤柱爲司譯提調,李羲寅爲大丘判官,李錫夏爲中學敎授,贈參判閔垶,贈戶判例兼加贈事,承傳。再政。以洪大淵爲文義縣監。

○兵批,無政事。

○傳于申耆曰,聞卿所愼,近得少差,雖甚可幸,殿陛陞降,似必難强。勅書則到館後傳于他大臣,未爲不可,副使如或趁期上來,則使副使替行亦好,量宜爲之,形止狀聞事,下諭于回還冬至正使。

○傳于申耆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假注書沈象連在外,代以尹寅基爲假注書。

○假注書洪樂游在外,代以趙台榮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席藁泥首之中,史官臨宣勿待命之批,至以前批字句釐正之聖意,預賜開示,臣於是,尤不勝惶恐感泣。前批辭敎,雖萬萬非人臣所敢承聞者,臣若有一分轉身膺命之理,則脫死就生,已知有其道矣。況今聖敎及此,臣非不欲毁棄一已廉防,唯以前批之反汗爲急,而獨無奈王法至重,臣分至嚴,三司諸人之以惡逆聲討臣者,墨猶未乾,而乃敢生心於進據董率百僚之地,則是尙可謂有王法乎,有臣分乎?臣雖萬被誅戮,斷無轉動一步之望,則自是臣坐見前批之自在,而長作身負死罪之人也。衷情抑塞,涕泗流落,只願亟就鈇鉞之誅,以謝國人而已云矣,敢啓。答曰,知道。意謂還第,又陳附啓,卿之事,豈不過乎,又過乎?其中聲討上二字,何等不欲提不可道之說,則卿何容易發此乎?況前此章箚,把制驅勒,多在本情常理之外,至於二字句語,未能記得。如有之,伊時豈不用反坐之律乎?因卿附啓,細看疏叢,元無近似於二字字句。藉令人有云云,在卿自惜自恤之道,尙不可露說,而倡引乃爾,又況初無云云之近似者乎?以予爲卿之心,見二字,猶覺若浼,豈或留在案頭?原啓還送於史官之行,卿須卽爲還第事,遣史官更爲傳諭,還第然後捧書啓入侍。

○傳于申耆曰,上京守令,明日下送後,草記。

○以江華留守狀啓,廣城堡別將尹宅莘,拯活船人十五名,褒賞之典,令該曹稟處事,傳于申耆曰,尋常拯活,自有例施之賞典,況浮橋所用船隻所載人物乎?其拯也極可嘉,其生也萬可幸。拯活人廣城堡別將尹宅莘,特爲加資,沈水船隻,如有可以改修處,令本府卽爲助力改修事,回諭。若已發船,自本府以此有旨,謄移完伯,申飭地方官,斯速顧助。因此而有申飭者,今番浮橋所用船隻,劃送自願處。前惠堂行公時,已有下敎,而上來後劃送各倉時,亦須從願,必擇無弊有益之處,雖一船一格一工,無或有一分貽弊之端事,分付京司。

○以咸鏡監司狀啓,本道武出身,雖無收布京納之事,以米錢收捧,添補營需,不可遽議存減事,傳于申耆曰,尙武,西北無異,綏遠,北勝於西,而無論京納營納,納米錢則一也。西旣特蠲京納,如何獨責營納乎?應捧數爻,用處緊漫,及自本道可以從便給代與否,卿其論理狀聞,待啓下,仍令廟堂稟處事,回諭。

○申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校理李普天,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李普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

○申耆,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尹羽烈,時在京畿仁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申耆,以守禦廳言啓曰,今日武臣堂下朔試射時,射技無分人,本廳把摠南熙,決棍汰去事,命下矣。依傳敎,本廳親牙兵中司把摠南熙,決棍十度後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近來各軍門射會,名實不孚,漸成戱劇之擧,各營將官射技之不能進就,職由於此。此後每朔,如爲兩次,一次依前以小布爲之,一次以柳葉箭貫革爲之。一月若一爲,而前月試小布,則次月試貫革,以爲相間輪試之地。若此則賞罰亦當,而小布試所差異,各營相議,指一草記。雖以小布長廣言之,營各不同。曾聞本營最大,卿與他營將臣相議,就其不大不小之制,定其尺度,各營均一,無敢違越,仍以此意,令別軍職宣傳官廳,知悉。射會皆用此規。

○庚戌三月二十一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軍士房承旨與輪對官入侍時,左承旨金履正,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南履翼,記事官許鞏,記注事金鳳顯,掌樂僉正洪益烈,宗廟令南公轍,承文正字黃載實,司宰僉正尹行儼,禁府都事柳範休、洪大協、申湜、李榮祚、尹秤、沈鳳錫,以次進伏訖。上曰,輪對官竝奏職、姓名,可也。益烈等進奏訖。上下詢益烈職掌。益烈曰,樂工色矣。上敎公轍曰,廟中修掃,善爲也。上敎在實gg載實g曰,居在何處?在實gg載實g曰,在嶺南順興矣。上曰,誰之族乎?在實gg載實g曰,故判書黃俊之族矣。上下詢行儼職掌。行儼曰,無矣。上敎範休曰,有可達之事耶?範休曰,無之矣。上敎大協曰,免堂直乎?大協曰,免之久矣。上敎榮祚曰,與運行行列,何如?榮祚曰,臣之姪行矣。上曰,尹秤,誰也?履正曰,尹行修之子矣。耆曰,昨日堂下武臣射講計晝時,取考《大典通編》,則兵典講書條,以通七分略五分粗三分載錄。故榜目則依此規修正以入,而且聞訓鍊院擧行科規,增廣式年則用此例,庭別試計晝,則講書通四分略三分粗二分云,而此則初無法典之可稽,只是本院之揭壁而已。大凡科規,宜有不易之典,而增試、庭別之各自不同,事甚可訝。此不可不一番稟定。其外試射取才等講書給分,竝宜一體釐正,令該曹廣考前例,辨其同異之別,著爲一定之制,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令兵曹稟處,可也。上曰,左承旨,故家也,不經吏郞,實怪矣。與戶判家,世閥差勝矣。履正曰,同矣。上曰,經大成乎?履正曰,未經矣。上曰,吏議當爲之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重熙堂。禮房承旨、軍士房承旨與下直閫帥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李晩秀,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許鞏、金鳳顯,全羅兵使李章漢,慶尙水使崔東岳,以次進伏訖。上命閫帥等進奏職、姓名。李章漢仰奏職、姓名。上曰,今玆差遣,特以久勤耳,按閫後必略己奉公,隨事惕念,可也。東岳仰奏職、姓名。上曰,今以念舊之意,特命差送,下去後隨事另念,毋如前日按閫之時,可也。若復如前,大非朝家差遣之意,亦須惕念,可也。命耆宣諭訖,命章漢等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徐郁修。右副承旨尹行任坐直。同副承旨李敬五。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吳載純,副提調金履正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新除授戶曹參判徐鼎修,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聞有實病,許遞。

○尹行任啓曰,藥房啓辭中,提調姓字,誤書入啓。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大段做錯,事體所在,極爲駭然。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汰去。

○傳于尹行任曰,應製七言排律居首三中一弘文提學洪良浩,豹皮一令賜給。三中二檢校直閣李晩秀,三中三假注書柳師模,各鹿皮一令賜給。三下都承旨柳戇,吏曹參判金憙,兵曹佐郞李福潤,各紙三卷,筆三枝,墨三笏賜給。次上左承旨金履正,左副承旨申耆,修撰李錫夏,吏曹參議李祖承,右承旨曺允大,各紙一卷賜給。

○傳于尹行任曰,禁府文書,無非議讞,所關至重。時囚之一放一仍,先有流音傳旨,又有下府傳旨,旣囚之後,又有囚單,法意何等嚴密乎?昨日專經文臣禁推囚單,卽命書放出給,而今日因監軍望,始知尙在不放,及其査實,政院擧行,有此前所未有之做錯。原單卽爲還入,改書頒布。昨日入侍承旨,該房承旨,先遞差後禁推,在院承旨,一竝遞差。院吏,令攸司從重科治。再昨日大臣書啓事,政院擧行,亦甚駭然。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傳于尹行任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具㢞、權𫀤、洪檍、柳焵、徐郁修落點。

○以承旨房望,傳于尹行任曰,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明浩、沈晉賢、金樂洙落點。

○具㢞啓曰,新除授左承旨洪明浩,右副承旨金樂洙,同副承旨沈晉賢,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行任曰,同副承旨,聞有應避之嫌云,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得濟、李敬五落點。

○以承旨房望,傳于尹行任曰,仍。

○傳于尹行任曰,同副承旨入侍。

○尹寅基汰去,代洪樂游爲假注書。

○以金履正、曺允大囚單子,傳于尹行任曰,放送。

○傳于尹行任曰,御賜王牌,事體自別,而丙申釐正時,混入於出稅秩云。此宮房,異於代遠宮房,則尤不容若是。貞明公主房全羅道康津助藥島及務安嚴多山面田畓出稅條,自今年特爲免稅,以此傳敎,載錄於成冊,成出公文,踏印送于主家事,分付戶曹。

○以全羅監司狀啓,全羅水使李煜,軍官李維愼跟捕事,傳于尹行任曰,日前見上言一張,以原犯該裨之徑先見放,事甚訝惑。本事則行査,守令則拿處,觀此狀辭,益覺其湖邑擧行之萬萬無嚴。設令該裨,眞無所犯,行査有命,則揆以査體,未回下之前,豈可先放臺疏指擧之當者乎?藉令未及聞疏奇,名以殺獄,未成獄之前,毋論原犯干犯,亦豈可議到於放與不放乎?且或該裨爲加功,閔哥果原謀,似此等案,指使之罪,甚於原謀,則該裨李維愼之急急解放,抑何故也?況維愼不在京不在鄕,有此完伯具由措語之狀聞,此非逃躱而何?嚴飭捕廳,登時捉送該道,殺越與逃躱之罪,爲先限死嚴刑,卽捧直招,具格狀聞。到今當初成獄檢官事,不可但以誤決言,拿處太輕,先罷後拿,不能申飭之道伯,自政院捧現告以啓。雖以完伯言之,幺麽水使裨屬,成命之下,不卽取招,乃以遲滯緣由登聞者,貽羞甚矣。一事二事,每煩飭敎,該伯誠可悶。爲先從重推考,以此意,令廟堂別加嚴明飭責,俾有知警之效。

○以全羅監司狀啓,潭陽府民家燒燼事,傳于尹行任曰,前後被燒,殆近百戶,方春失所,極爲矜惻。原恤典外,別顧恤畢,奠接後形止狀聞,所授還上,實戶停退,獨戶蕩減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昌老爲沃川郡守。

○以平安監司狀啓,空名帖八百張,特許加劃,添補賑資事,傳于尹行任曰,依狀請施行事,分付。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書啓,臣擎奉聖諭,馳往傳諭于中部堅平坊典醫監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席藁俟勘之中,史官次第臨辱,先之以口諭,後之以批旨,慰撫恩勤,促令還第,至有還第然後捧書啓入來之敎,臣雙擎九頓,自不覺感淚之被面也。城外書啓批旨中,不敢聞之敎,一日未反汗之前,臣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則臣之懦弱,雖未辦一死,以白本心,凡於求所以反汗之道,焦心竭力,靡極不用,道理則然。況不待臣之猥煩哀呼,而釐正何難之敎遽下,則此係臣人鬼關頭,臣雖無狀,亦具常性,豈不思所以他不暇顧,顚倒趨承之道,而咫尺之守,死不知變,則是其中必有萬萬不獲已者存焉爾。臣之終不敢冒覆載難容之案,而玷民具爾瞻之位者,臣非敢爲一己計也,正所以存天下之大防,而竊自附於塵刹之報也。雖然昨批之尙遲反汗,緣臣方命之故,則未伏邦憲之前,何敢爲轉動一步計,而王人相守,已極惶蹙,書啓路阻,亦甚迫阨。不得已方將席藁私次,恭俟嚴誅,至若聲討上二字之云,合啓抹下之外,亦有一二箚疏。臣亦人耳,何敢爲鑿空自衊計,而猥屑是懼,不敢縷列,臣尤死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金良倜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北部觀光坊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臣迫於嚴命,冒還私次,待勘未勘,達宵懍慄,史官卽又來宣聖諭,十行惻怛,開示無餘。至以速卽出仕爲敎,臣奉讀感泣之餘,惶蹙窮阨,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前批反汗之時,急以臣之冤悶崩迫,固不敢片刻忘諸心,況承丁寧之指敎,明知刪正之有路,則尤安敢不顚倒承命,而猶且一向違拒,迷不知變,至煩此多少提敎,此臣之死罪也。跼天蹐地,此何人哉?今方治上一疏,畢暴肝血,以請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醫官李完白書啓,臣依書啓批答所下傳敎,卽以藥料,齎傳于判中樞府事金熤所住處,則以爲,日昨郡獄胥命時,伏承藥物特頒之恩,而一邊席藁請勘,一邊冒受珍劑,揆以分義,尤萬萬惶蹙,不敢爲祗受之計,而今又有加傳之命,日前所下,旣不得承領,則今此繼頒,尤何敢冒受云,而不爲祗受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然則還爲持來,以前下藥物,更傳後退去。

○內醫院醫官李完白書啓,判中樞府事金熤病症,今日更爲看審,則脈度與本症,與昨日一樣,而左邊麻痺,又復有加,腹痛滯下,亦未止息,藥則連用茋附君子湯之意,詮次啓達。傳曰,加送藥物,爾則退歸,間三日看審,書啓。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以趙得永、玄重祚、申星模、申義淳、許珥、李德升囚單子,傳于尹行任曰,放。

○傳于尹行任曰,時囚罪人徐有聞,以公律勘處放送。

○尹行任啓曰,勅書入京翌日,當爲頒敎。藝文提學徐浩修,待開門牌招,敎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下送後,草記事,命下矣。上京守令溫陽郡守朴綏源,纔已下送,而星州牧使洪守榮,臨陂縣令尹光孚,俱有親病。朔寧郡守徐命全,謂有身病,屢度催促,終不下去,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飭敎之下,無論實病與否,稱以身病,不卽下去,殊甚駭然。當該守令罷職,與未差守令之代,口傳差出,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以任希一爲朔寧郡守。

○尹行任,以吏曹言啓曰,贈大司憲申㬅,愍肅公金琂家,姑無年滿嫡長,而今日召見,卽庶孫,毋論嫡與庶,令銓曹招見,收用之方,論理草記事,命下矣。申㬅玄孫滃,金琂五代孫宗濩,招見於朝房,觀其人物,問其嫡孫有無,則兩家嫡孫,皆在幼穉,而申滃、金宗濩,俱以儒業行世,別無他技從事云。差待前頭當窠之出,次次收用,何如?傳曰,允。

○尹行任,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訓鍊院正吳文常,決棍十度,而宣傳官李性林,今方入直,待明朝替直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宣傳官李性林,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以賑恤廳言啓曰,北部觀光坊部契任掌申光澤,今三月二十一日,路傍得五六朔遺棄男兒,本契居良女金召史,欲爲收養,而貧不自食,願爲受料,告于本部,自該部同月二十二日牒呈。故依節目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敬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普天,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洪明浩,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徐有聞,以公律勘處放送事,命下矣。徐有聞傳旨內,專輒是豈無難之事,大臣則日前已有先言於承宣者,而承宣則伊後姑未登筵,不卽提稟云,而曹囚七人放釋之後,使其家人跟探去處云云之說,今日始聞之。伊日傳諭史官之言於承宣,不令卽爲微稟,萬萬駭然,爲先拿處。罪取考律文,則《大明律事應奏不奏條》有曰,若事應奏而不奏者,杖八十云矣。徐有聞杖八十,以公律收贖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敦寧都正趙鎭寬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判付啓,伊時處分,出於一初淬勵之意,其後道伯守宰,果皆視作他山之石,知有懲羹之懼是隱喩,此一款,姑捨是。上言中所謂三件事,渠家稱冤之外,世亦有致惑之端云爾,則三件中某件是實,某件可疑是如,區別分析,無相混淆,使當者之家與一世聽聞,曉然知委折虛實,不害爲綜核之政,待大臣備員後論理,更爲回啓爲良如敎。

○持平朴東俊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罪人寧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逆臣承烈,亟正邦刑。請驥顯,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翼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驥顯弟龜顯,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右議政金鍾秀疏曰,伏以,臣纔於史官之回,草草附奏,而惶懍之極,辭不達意,惟是前批之爲日漸久,而臣之罪日積一日,臣於是,跼蹐徊徨,如窮人之無所歸。玆不得不畢瀝腔血,冀幸天地父母之垂憐焉。噫,抹下之啓,留中與還給之箚疏,臣固不敢言,而外此危怖凶慘之目,無非惡逆之注脚者,今可歷數,則此與直書二字,元無毫髮殊矣。嗚呼,國家不幸,亂逆踵出,人皆狃於見聞,凡在不相好之間,而一或陷於罪戾,則輒以惡逆之目驅之,不少持難,其爲傷國體而壞世道,無復餘地,此臣宿昔之所隱憂也。臣今不幸罹此,崩心痛骨,不欲自齒於人類,乃所以存天下之大防,而竊附塵刹之報者,寔臣片片赤心語,此臣之死不敢承命者也。苟非然者,臣非病風喪性,尙何忍坐見前批之歷多日,刪正之有其路,而恬然恝然,不思所以汲汲反汗之道也哉?噫,君臣猶父子,亦何言之不可盡?念臣庸陋,最居人下,重以天性,狂妄褊滯,不見容於一世,久矣,而一自遭遇聖明,眷注寵愛,曠絶今古,歷揚添竊,何莫非千不近萬不似,而至於經邦論道之職,人器之遼遠,自知者尤明甚矣。臣於拜命之初,非不知抵死不承命,而適値國有大禮,逃遁不得,遂不免抗顔一出,從他笑罵,福過災生,其理孔昭,立地顚沛,果如所料。噫,天幸不可以屢冀,舊習亦難於驟革,則一之已誤,況可再乎?以臣之爲人本末,而較論於是職之爲任,則是職也,便是臣必死之地也,求生於必死之中,其爲仰煩聖慮也,已多矣。臣若不自量度,敢生冒膺之計,則是殆無異於赤子之匍匐將入井也。臣之一身生死,雖不足言,所大懼者,傷聖上知遇之明也。夫豈拯之於死地,而及其僅尋生路之後,又使之自就死地,豈非我聖上所當惻然矜愍處乎?臣之日夕泣祝,惟此而已。且臣區區情私,前已畢暴,今不敢張皇爲說,而歸養之至今未準請,已不免爲名敎罪人,所仰恃者,只是將母上京,時不以職事相責之聖敎也。臣之間叨是職,不過數朔,而離捨老母,經宿曠日者,亦屢矣。臣每一念之,怵焉傷痛,肝血煎沸,幾成心恙。況今臣母年益高病益痼之後,尙可擬議於陳力就列也哉?仰惟聖人在上,以孝爲理,臣亦大化中一物,而獨未霑錫類之澤,則臣安得無抑鬱之心乎?伏乞聖明,曲垂鑑燭,亟解臣相職,仍命有司,議臣前後罪犯,勘以重律,俾王綱樹而臣分礪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屢次附奏之批,罄悉欲言之蘊,今豈有別般說話?一則期於勉出而後已,二則期於勉出而後已。卿亦決知其竟當承應,爲此應文之擧,不嫌其頻複,誠過矣。卿須安心,卽起視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何間出肅與否,知來書啓。

○幼學李岳日、金載龜、李偉祐、元在亨、金履尹、李春老、趙學元、尹善養、兪豐柱、趙鎭翊、李恒誠、兪漢翼,進士沈宇鎭,幼學任默、金履儉,進士李英源、黃鍾五,幼學沈繼之、金履元、閔命爀、金履實、柳仁根、朴弘壽,進士吳燧、權太應,幼學黃基宇、兪定柱、朴鼎壽、兪建柱、洪俊榮,進士兪殷柱,幼學朴履壽、洪致榮、洪樂義、兪漢九、申光禮、權大應,進士李輪祥,幼學宋啓樂、朴晩壽、尹崇烈、兪鉉承,進士李羲坤,幼學兪民柱、權中倫、李羲元、李惟命,進士金碩鉉、兪海柱,生員兪台柱,幼學金煥星、吳相夏、李儒祜、任頤周、金基肯、李羲甲、安光集、趙學成、徐有祥、吳載紳、任履周、李灝永,進士嚴耆,生員安檍,幼學李志淵、金基胥、兪漢石、吳淵常、金遠根、徐鼎輔、鄭存大、元在行、申綮,進士李雨肅,幼學韓容修、金敬淳、朴宗益、李文淵、白東旭、閔慶大、李樂、李謙秀、鄭時和、李致謙、李英玉、李東五、李存謙、韓謙鎭、金觀海、李吉源、李祖謙,生員權時中,幼學閔孝寬、李宜楫、李健修,進士閔光曮、金漢奎、李鍾直、魚用升、李光顯、金鎰,幼學魚致成、黃夏鎭、宋相淳、魚錫一、李宜一、李述初、申熽、洪秉恒、李周鼎、李惟乘、李周豐、沈鏘、李儒準、李東楹、沈新之、張志默、李泰元、李趾憲、李潚、崔命錫、李業、李、韓致重、崔昌錫、崔慤、吳載永、黃基南、申慤、李顯昌、朴致浩、柳光顯、朴聖垕、朴晉和、金載駿、金鎭誠、李憲中,進士趙文源、韓海升、鄭述、蔡蓍幹,生員黃莘老,幼學申在儉、徐有儼、申在俊、李周冕、趙尙協、具命龍、許明、李憲邦、李尙謙、具命益、李仁謙、朴光貞、蔡時元、文應奎、徐道瑀、鄭成權、孫慶一、曺尙振、朴必龍、李賢吉、徐時復、朴基賢、曺友敬、安景商、鄭海俊、蔡明鼎、李弘儉、孫希魯、朴春貞、李重翰、金宗訥、朴重評、李仁宬、朴南運、柳宗秀、張建初、李泗範、洪致潤、李之發、朴南珌、金宗璞、洪履宗、曺龍協、柳栻、朴存周、李元述、金宅鎭、李漢祥、黃瑞獜、權東亨、申光洛、曺景玉、洪震光、金光漢、蔡時澤、李宗表、朴南樞、金世光、沈一海、南坖、閔應賢、李衡國、朴永禧、趙振玉、權尙喆、蔡師規,進士李得和、權思襄,生員蔡蓍崇、金圭,進士鄭泰膺、李德遠、朴齊寧、權鼎三、李昌璉、崔演重、黃磻老,生員李克祿、李之權、權得仁、金宗軾、李益中、李能鎭、李樹仁,幼學李弘心、李儒惇、金述光、金躍海、鄭相錫、鄭洛、吳在源、鄭涉、李儒一、安承烈、安承天、李儒恰、鄭塾、李宗魯、林希遠、宋得烈、南極燁、柳敬華、柳保華,進士南彦河、洪樂河、柳善性,生員朴鳳章、奇泰溫,幼學金碩寶、邊相五、朴東元,進士金必基、愼師俊、李以錫,生員林成憲、李以鏶,幼學李陽濟、邊相宅、申恒祿、柳輝錫、高萬覺、林期遠、柳道弘、羅學臣、羅得緯、金珠海、林奎鎭、金達德、梁濟來、洪明周、洪鳳榮、朴聖𤀂、朴聖俊、李成泰、兪升柱、金宗新、柳宅奎、成漢祚、李啓、金鎭夏、崔震夏、蔡思玄、崔九錫、徐光涑、曺復龍,生員朴光輔、朴春培、申鼎辰、金誠應,幼學李德和、吳淑麟、任益輔、李祥發、申木仁、李宜明、朴忠翊、任鼎輔、具東運、南正宅、吳光國、權顯仁、金養心、楊大源,生員金陽晉、朴胤儉、金禹復、李漢宗、具東昌、朴昌德、孫載東、權宗權、吳命賢、朴啓春、曺國大、安載重、孫海龍、朴理源、蔡師穆、申潤和、鄭道權、李仁煥、洪漢機、韓錫柱、趙聖奎等疏曰,伏以臣等,以先正臣文靖公金麟厚從享文廟事,前已齊聲仰請者,非臣等之所可獨辦也,此實八路章甫之百世公議,而其亦有待於今日乎?洪惟我朝文治菀興,儒賢輩出,前後陞享於聖廡者,歷歷可數,而率多百有餘年後,始擧其禮,則其所愼重,自昔然矣,而苟有其人實合從祀,則不得不必循輿論,終未違拂也。若以事體之重大,一切廢而不行,則國朝儒賢之從享於先聖者,安能如彼其多哉?嗚呼,先正臣道德之合於從享,臣等已痛陳之,聖明亦默諒之,今不必疊床,而若言其大略,則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有曰,國朝人物,道德節義文章,兼有而不偏者,無幾矣。天佑東方,鍾出河西金先生,殆庶幾矣,河西卽麟厚之號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亦曰,淸水芙蓉,光風霽月,出處之正,海東無與倫比,惟此兩先正,俱是從享之大賢也。夫以從享之大賢,其所景仰而讚美者,至於如此,若使文靖,在於聖人之門,而遊於群弟子之間,則恐不多讓於升堂入室之人,而且其光霽之氣像,芙蓉之標致,亦與洛閩諸賢,可以伯仲,則其於從享之議,孰敢間然哉?伏況我殿下,嘗於臣等之疏批,若曰,文靖之造詣,予嘗所尊慕。又曰,從享之擧,其事則至嚴,其禮則至重,非忽景仰,有難輕許。我殿下以君師之尊,猶且尊慕而景仰者,豈在乎他哉?誠以文靖之賢,拔萃出類,能使聖心,愛之重之而然也。然則其在表章之道,崇報之方,宜無所不用其極,而乃於從享之請,有難輕議,一向靳允,是殿下於文靖,不過尊慕而已,景仰而已安得無憾於崇報之未盡其道乎?臣等竊稽我東儒賢之從祀文廟者,今古相望,而其道德節義文章之兼有而不偏者,孰如文靖哉?粵我仁廟,養德春宮,伊時先正,出入講筵,直廬之親臨,墨行之宣賜,可想其恩遇之非常,而至於己卯諸賢之冤,快伸於嗣服之初者,實先正一言,則斯豈非扶正斥邪之義乎?及夫昇遐以後,永謝當世,遯于丘園,終沒其身,亦可謂保其晩節者也。蓋其明知達識,實根於道學之正,而著於節義者,如彼其卓犖,然而生不得展布於當時,歿不得從祀於聖廡,臣等竊以爲,朝家非靳於文靖而然,姑未之遑耳。今幸我殿下,治尙右文,政先尊賢,凡係斯文之闕典,無不闡揚,靡有餘蘊,向於祭先正之文,若曰,遂倡絶學,又曰,大本中正,此所謂曠世感而朝暮遇也。夫遂倡絶學,則功存繼開也,大本中正,則學貫體用也。從古儒賢之於斯文,有繼開之功,極體用之妙者,豈不得從享於先聖之廡哉?況今人心日益陷溺,名節日益委靡,其所以振刷頹綱,扶植風聲者,莫如表揚節義,而節義之卓異,亦莫尙於文靖,文靖之節義,自從於道學,則尊文靖而躋聖廡者,尤豈非今日之所當先務者乎?伏乞聖明,俯察先正之道德文章,出處大節,實合於聖朝之所崇奬,百世之所宗仰特命攸司,亟擧先正臣文靖公從祀文廟之典,以重吾道,以光世敎,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文正之道學文章,出處大節,尊尙而感慕之者,豈不若爾等?躋配聖廟,是何等重典?前此諸儒之從祀也,亦未始有疏卽允,我朝邦典則然,所以尊斯文也,尊聖廟也。予所鄭重難愼者,亦此意,爾等退修學業。

○庚戌三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還第雖幸,深引若前,卿何不念進退之意,一日二日,如是聒聒?至於向日合啓沫下句節,不但不近似於昨啓中聲討上二字。所謂沫下處,不過下語之過重,亦無頒示於朝紙之事,卿何從而得見,何從而得聞,乃有此云云?此外一二疏章之拶逼於二字邊句語,反覆溯考,終未覺得。然則卿之看過,無或太重乎?前批數句,悉於勉出,語到情外,聞卿有勉膺之漸,則卽當刪去,予豈可食言於卿?竝須諒之。如具箚本,今日送呈政院,以爲承批後,速卽出仕之地事,更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趙台榮,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近日本曹堂上不備,委屬可悶,更思徑遞,終涉可惜。刑曹參判洪檍仍任,使之開坐。又命書傳敎曰,右副承旨年限已過云,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書傳敎曰,左承旨,以其實病違牌,左副承旨,病勢亦難供劇云,竝許遞,與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坐直。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洪聖淵。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敬五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具㢞啓曰,左副承旨徐郁修,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聞有實病,許遞。

○具㢞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聖淵落點。

○以鴻山縣監、扶餘縣監望筒,傳于具㢞曰,猶未知獄情,且元犯換互,聞是以裨換裨,査問然後可知,待捧供差代。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具㢞啓曰,大司成李勉兢,率司成李百亨,直講韓興裕,典籍李升運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聖淵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聖淵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洪聖淵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洪聖淵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藝文提學徐浩修,旣在闕中,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王若曰,執壤之使華言旋,誠拱北極,呼嵩之縟儀載擧,恩覃東藩,式遵典彝,庸修播告。猗上國際五百熙運,而中宸享八旬邵齡,鴻化丕闡於萬方,西被東漸,鳳曆大衍於五紀,日升月恒,調玉燭於蓂階。九五福曰康曰壽,添寶籌於海屋,八千歲爲春爲秋,燕賀纔騰於中州,龍光旁流於左海。玉節之聘特寢,軫貽弊於小邦,紫泥之封付頒,嘉同慶於內服。況侈一幅寶墨,別是千古異恩。奎翰寓祈祝之辭,迓休命於則百,箕疇演敷錫之化,占靈籙於斯千。兼荷錫齎之便蕃,倍覺榮寵之隆摯。攀瑤函而抃手,遙切頌恩之誠,望玉墀而翹心,詎緩飾喜之典?玆承一視之渥,爰頒肆赦之章。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除謀反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毆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强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戱,雲章渙宣,與三春而同惠,天休鼎至,曁八域而騰歡。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徐浩修製進

○傳于洪聖淵曰,當該知製敎禁推。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北部觀光坊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臣封章請譴,顒企兪音,夜中史官臨宣聖批,開曉諄複,未準所請,臣於惶感之餘,愕然失圖。至於應文之敎,前後五啓一疏,雖其辭語拙訥,而積誠號呼,自謂瀝盡腔血,以聖上日月之明,尙有遺燭,此莫非臣言行無素,不能上孚之致,附躬慙恧,無面可顯。聖敎至此,而咫尺之守,變動無路,致令前批字句刪去之恩敎,尙未卒承德意,卽此一事,臣罪萬死。惟願早伏王章,使國體不至漸傷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何如是乎?待開門造朝事,更爲傳諭。

○李敬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敬五,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咸鏡道流民領去宣傳官鄭周誠書啓,則以爲,安邊居李光允,旣非流民,乃是有田土家舍牛馬好居之人,持馬行商之路,適其時入城,敢生冒受斗米之計,詐稱流民,誣罔天聽,混入於減還減布之中。如此奸民,不可尋常處之爲辭,而有草記回啓之命矣。李光允,旣有家舍田土,身爲持馬販商之業,則可謂有恒産之民,而混稱流乞,欺罔天聽,冒受斗米之賜者,實是無恒心之人。事發論啓之後,不可不治罪,以懲民習,而至於身布還上之旣入蕩減者,詔令已行區別,還徵亦涉屑越,殆近已甚。仍施蠲減之澤,不害寧失之義,而該府使則府內民人,有此欺冒之習,初無摘發之報,今始現發於宣傳官回奏之啓者,不可無責,施以推考之典。光允,令本官治罪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草記批旨內,近來各軍門射會,名實不孚,漸成戱劇之擧,各營將官射技之不能進就,職由於此。此後每朔如爲兩次,一次依前以小布爲之,一次以柳葉箭貫革爲之。一月若一爲,而前月試小布,則次月試貫革,以爲相間輪試之地。若此則賞罰亦當與小布試取差異,各營相議,指一草記。雖以小布長廣言之,營各不同。曾聞本營最大,卿與他營將臣相議,就其不大不小之制,定其尺度,各營均一,無敢違越。仍以此意,令別軍職宣傳官廳,知悉。射會皆用此規事,命下矣。謹依聖敎,往來相議於各營將臣,參考各營試射規例,構成節目,商確可否,歸一停當後,小布制樣則本廳小布,比諸各營,果爲差大,長廣尺數則訓局小布,乃是古制,流來不變者,各營將臣之議,皆以訓局爲準,則可合於不大不小之制云。故磨鍊尺數,著爲定式,竝與賞罰節目,別單書入,而別軍職宣傳官廳,則待啓下,一體知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名以節目,則講陳片騎當同錄,原節目中添書,啓下。今番以柳葉箭貫革與小布輪試之命,只爲勸奬而已,無於前之罰名,豈必多列乎?無論小布貫革,論罰時片騎通計,而年限之堂下無期限者,殊無意義。若使姜太公至今生存,我國講射,將旡除免之時乎?此後六十以上,除講而射,則觀於近日,御將弓技,七十老人,堪可爲之,此則仍舊貫。但論賞勿論罰事,定式,可也。

○李敬五,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公廨修補擧條判付內,往復該曹,指一停當草記可也事,命下矣。臣依聖敎,往復戶曹公廨諸處,一一籌摘,今方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當考勤慢,畢役後卽爲草記,可也。

○李敬五,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公廨書籍典守等事,依擧條判下,成節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庚戌三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人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稟事閣臣鄭民始,以次進伏訖。上曰,日氣甚好矣。民始曰,近日日候,極爲調順矣。民始曰,本閣所在鑄字,數多不足,不可不添補加鑄。戶曹銅鑞,多有儲置者云,倭銅一千三百斤,鍮鑞三百斤,移來取用,木本所入黃楊木,亦以戶曹物種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校書館校理成大中,瓜限已過云,仍任前職,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民始曰,壯勇營事,有所仰達者矣。上曰,何事乎?民始曰,沁都換銀條,小米耗爲二千石,而昨年自本道,因元穀之渾入於停捧耗條二百十石零會案中,減數以來,旣有酌定數,決不可減縮。卽令該道,各衙門穀中,準此數給代充補,而元穀未捧者,待秋卽捧,以充元數之意,申飭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行任,檢校直閣李晩秀,檢討官李錫夏,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金良倜、趙慶遠,以次進伏訖。上命開講。錫夏、晩秀、行任,以次進前,讀《貞觀政要第二卷》訖。上曰,各陳文義,可也。錫夏曰,此篇贊房玄齡之用人,曰不以己長,格物收敍,無隔疎賤,錄魏徵之進言曰,陛下導臣使言,臣所以敢言。其曰,不以己長,無隔疎賤,卽取人爲善,立賢無方之義也。乃若下之所以敢言,卽係於自上導之使言也。大抵用人進言,卽有國之第一大事,惟彼貞觀之治,不過後世中主,而其所稱美,乃能如此,況於聖明在上,而旁招俊乂,樂聞忠讜之世乎?伏願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好矣。閣臣、承旨亦各陳達,可也。晩秀曰,玉堂所奏,甚好,惟願聖上體念焉。行任曰,諸臣皆已陳達,別無可達者矣。上命諸臣退出。錫夏曰,臣於近日事,竊有所憂嘆者,略此仰陳焉。夫有國之設官也,置言議之職者,以其可言之事,得有以行其言也,置出納之任者,以其承宣之際,亦有可爭難者也,以至執藝之箴,亦皆有不可不採施也。日前曹囚放出,實是聖明朝萬萬過中之擧,則言官之各陳章箚,喉司之必欲爭執,刑官之不敢奉承,固其職耳。殿下不惟不賜允可,凡於疏啓,一例還給,使不得言,臣於此,不能無感於天地之大也。噫,彼諸囚,情節何如,關係何如,而經年繫囚,一未刑訊,半夜放出,仍沒去處,刑政之乖戾,已無可言,輿情之駭憤,自當倍前。其所以或疏或啓,必欲得請者,卽是秉彝之不容已也,而自上所以處之者,反涉於力排公議,鉗制群下之歸,其爲聖德之累,甚非細也。若此不已,內而喉司三司,外而刑法之官,恐不必備其位,而擧一世,將不識有明義理嚴懲討之論,使亂本自在,禍機潛長,尤豈非大可憂大可懼者哉?伏願淵然深思,惕然改圖,懲討之衆論,竝賜允兪之音,放出之諸囚,亟降囚鞫之命,使輿憤泄,而王章伸焉。上曰,過矣。出所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大司成與郞廳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敬五,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大司成李勉兢,司成李百亨,直講韓興裕,典籍李升運,以次進伏訖。上曰,召對久未爲之,召對官詣閤之意,分付,可也。慶遠承命出傳。上曰,泮長與郞廳進前,可也。勉兢、百亨、興裕、升運進前訖。上曰,泮宮役事,將何如?勉兢曰,臣與戶郞偕往看審,則役處浩大矣。上曰,始役當自何處耶?勉兢曰,尊經閣、六一閣及東廡石築,當先爲始役,而其外啓聖祠齋舍,盡爲頹破,東西食堂、四賢祠,亦多傾圮處,不可不及今修補矣。上曰,聖廟事體自別,經費雖多,今番盡爲修葺,可也。上曰,尊經閣所置冊子,何以爲之耶?勉兢曰,將以北漢所在板印來,而冊板甚刓,今方滌板云矣。上曰,食堂貌樣,漸不如古云,然否?勉兢曰,臣在進士時,屢參食堂,而今於謁聖時,入見其擧行,則大異前日,而食堂擧行之人,都是烏合無賴之輩,故公廨材瓦之偸竊,亦不無此輩之所爲,而甚至今番謁聖後,又有偸瓦之事矣。上曰,甚駭然矣。上曰,泮民逐戶坐更事,果何如耶?勉兢曰,八百戶中,除減獨戶與無率丁,則一年當再次坐更云云,而臣招問頭頭人,則渠輩所言,皆曰,聖殿至近之地,旣已居生,而此等之役,何可辭免乎云矣。上曰,守直於何處耶?勉兢曰,聖殿及啓聖祠近處,當守直矣。上曰,捕校巡更,又果何如耶?勉兢曰,徐鼎修爲泮長時,有此議,而以諸議之岐異,尙今因循矣。臣意則捕校率一捕卒,來待泮中,夜必巡審公廨,則應無如前竊發之患矣。上曰,然則從長善處,可也。勉兢曰,泮中塡土之役,自是浩大,而防民本來擔當矣,近則移屬泮人,使之塡土,而泮人又若爲坐更之役,則塡土一事,皆願還屬防民云矣。上曰,當初防民之塡土,似因有弊而除之,今不必以此推諉。其在一視泮民都民之道,不可不念。旣令捕校巡更,則泮人之守直一事,置之,可也。上曰,召對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與召對官偕入進伏。上敎勉兢曰,陞補爲幾抄耶?勉兢曰,爲三抄矣。上曰,司成參考耶?百亨曰,臣姑未參試矣。上曰,古則司成設取陞試矣。入直時旣無事爲,則率儒生月講,好矣。上敎勉兢曰,築壇處,此是來龍後阜,則不必高築,而種以松杏兩樹,可也。上曰,公廨修補後,誰當主管申飭耶?勉兢曰,典守之節,各有下人,而入直官員,事當另念察飭矣。上曰,郞廳入直處所,甚狹窄矣。勉兢曰,然矣。上曰,正錄廳,卽一空大廳,設房於此廳,以爲入直番所,則似好耶?勉兢曰,此堂設館之初有之,而泮儒之大小公事,或於此堂爲之,春秋釋菜時,奉香儒生,必迎接於此云矣。上曰,出去後,詳議移設,可也。勉兢曰,臣當商確擧行矣。上曰,此堂偏近於各處,郞官入直時,申飭看檢之道,最爲便宜矣。勉兢曰,然矣。上曰,郞廳番次,似頻數矣。勉兢曰,司成爲二日番,直講、典籍爲三日番矣。上曰,此亦不久將爲厭避之窠,月俸與騶從,必思加定之道。兩司中年少文官,皆入抄啓中,後必難於排望,以抄啓中人通瀜差擬,使之製讀於直所,則亦好耶?勉兢曰,甚好矣。勉兢曰,本館久任郞官擇差之規,譬諸騎曹軍色郞之自辟久任,事體尤別。今於定式之初,雖已另擇責成,時月稍久之後,難保其始終如一。及今嚴立科條,別般申飭,然後始可以永久遵行,此後差代之際,勿拘抄啓文臣,通瀜備擬。雖値三司望苟艱之時,必待啓請而後,始爲移擬事,永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政望懸註,亦依軍色郞官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勉兢曰,鹽醢廛許貸官錢事,曾已稟定,而戶惠廳尙不出給,故泮民以此呼訴矣。上曰,言于該堂,從近出給,可也。命敬五書傳敎曰,明日當由逌瞻門展拜,該房知悉。命泮長與承史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敬五。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聖淵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于具㢞曰,關西暗行御史入侍。

○事變假注書柳師模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北部觀光坊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史官夜深臨辱,傳宣聖諭,至有待開門造朝之敎,臣於是,驚惶感激,繼之以悶阨罔措也。區區迷執,變動無路,謹當待天明,治上一疏,仰請鈇鉞之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具㢞曰,政官牌招開政。

○吏批啓曰,養賢庫主簿,以久任典籍,兼差主管檢察事,節目,啓下矣。時帶主簿南述毅,今姑改差,其代以久任典籍李升運,單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洪良浩,參判金憙,參議李祖承進,行都承旨具㢞進。以朴天行爲大司諫,李冕膺爲校理,金載瓚爲戶曹參判,金光岳爲左通禮,黃延祚爲寧陵令,金永弼爲尙衣主簿,南公轍爲任實縣監,養賢主簿單李升運。

○兵批,判書李𡊠進,參判柳誼病,參議李命勳入直,參知金履成病,右副承旨尹行任進。以洪檍爲都摠管,任嵂爲兼訓鍊都正,金光冕爲景福將,金爔爲內禁將,曺信、尹載復爲五衛將,副護軍閔修益,副司直柳戇、徐鼎修、權𫀤、金履正、曺允大、申耆、柳焵、金樂洙、沈晉賢、徐郁修,以上單付。同知單金挺麗,僉知三單,韓命鵬、金輔明、柳載河。

○傳于洪聖淵曰,玉堂番次苟艱,在外及未肅拜人員,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洪聖淵,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四日景慕宮展拜時,依兵曹節目,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領軍把摠金得海,入直哨官姜碩璜,領付于訓鍊都監領陣,東營入直軍三十名除出,入直把摠朴瀅,哨官閔大爀率領,宮大門外把守,而竝待標信出用,解嚴後還入直間,集春營哨官李命源,率該哨標下軍七名代直,東營哨官李光玄,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此後由月覲、逌覲門展拜時,出番將官,勿爲代直,入番千別將把摠中,推移領軍事,定式擧行,可也。

○尹行任,以守禦廳言啓曰,依下敎,各營諸將官射講節目,別單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成均館大司成言啓曰,本館公廨諸處,旣有典守之看護,又有校卒之巡警,泮民輩坐更一款,依傳敎節目,卽爲除出,更爲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鍾秀疏曰,伏以,臣於半夜史官之回,數行附奏,不敢費辭,臣之日昨疏籲,前後書啓,披瀝腔血,辭意窮竭,而天聽愈邈,趣敎洊降,臣於是,惶懍迫阨,靡所用極。噫,城外書啓批旨中不敢聞之敎,有非爲人臣子所敢晷刻承受者,而金吾胥命後,釐正何難之敎,又指示臣可生之道,不翅丁寧,臣旣明知前批反汗之有其路,則在臣道理,他不暇顧,顚倒承命,實是臣分人事之斷不容已者,而臣乃冥然若無省覺,悍然不思變動,則匹夫之志,縱云難奪,三尺之法,在所罔赦。至於昨下批旨中語到情外之敎,眞古人所謂推赤心置人腹中者,開示之洞快,天地同大,恩渥之隆摯,瞻聆俱聳。以臣感泣銘鏤之心,卽地趨膺,尤不容少緩,而臣又冥然若無省覺,悍然不思變動,則死罪之中,又添死罪矣。國有常憲,臣安敢終逭,而處分至今不下,職名常在身上,跼天蹐地,惟願速死。臣方請譴俟勘,豈敢爲雍容辭遜計,而儻聖上謂臣任使日久,務欲曲加涵貸,則從前廷臣之有情勢者,雖不至深重,輒蒙體諒之恩,咸頌禮使之盛。況臣名忝大官,遭罹罔極,而獨未蒙一視之澤,則臣心抑鬱,當如何哉?玆敢冒萬死更煩號呼,情溢辭蹙,未暇緩聲。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例讓,念重任之不容久曠,亟命遞臣之職,勘臣之罪,公私不勝大幸。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辭巽之愈摯,緣予誠意之未孚,章箚之不撤,亦緣予恩禮之未篤,予則必欲致卿而後已,卿須安心,卽起視事。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庚戌三月二十四日卯時,景慕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洪聖淵,右副承旨尹行任,同副承旨李敬五,記事官徐有聞,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一直提學金憙,二直提學金載瓚,檢校直閣李晩秀,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隨駕。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銅龍門、景光門,出弘化門,入逌瞻門。上曰,本宮提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提調李文源,偕入隨駕。上詣齋室,降輿入廟門,行展拜禮,仍詣廟內奉審訖。上曰,文禧廟歷臨。出駕前下敎乘輿出宮大門,至凝鑾橋,命都提調、提調,率濬川都廳柳鎭茂,植木監官金鼎夏進前。都提調蔡濟恭進奏曰,近日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川邊植木,比前茂盛矣。濟恭曰,然矣。上敎文源曰,石築爲幾步耶?文源擧手指奏曰,自此至某矣。上至觀旂橋降輿。上曰,儒生祗迎,何其數少也?行任曰,儒生未及出來云矣。上曰,食堂到記,爲幾人耶?行任曰,今日朝食堂,姑未爲之云矣。上曰,儒生祗迎,皆生進耶?行任曰,今日學製設行,故司成李百亨,以學敎授今方祗迎,而儒生祗迎中,幼學多來參矣。上曰,設行於何處耶?行任曰,設行於丕闡堂云矣。上曰,明倫堂設行之意,分付,可也。上命行任,書御題賦萬世土,詩一枝花訖。仍敎曰,此兩題,出給居齋儒生,使之製進,可也。乘輿由館峴,入弘化門,由景光門、銅龍門、建陽門、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由備邊司觀象監峴,至桂生洞口。上曰,駕過此洞,切欲臨見,而俄者送人探問,則病勢實難動作云,故不得往問,玆遣史官,病患加減,必須詳報之意,傳諭于錦城尉家,可也。賤臣承命往傳。回奏曰,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錦城尉朴明源所住處,則以爲,惶恐不知所達,而病勢則一向沈重云矣。上詣文禧廟,行奠酌禮訖,仍詣宜嬪廟,行奠酌禮後,乘輿出廟門,由觀象監峴備邊司,至敦化門,下標信解嚴,由進善門、肅章門,入協陽門,至宣化門還內。

○庚戌三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平安道暗行御史入侍時,左副承旨洪聖淵,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平安道御史李冕膺,以次進伏訖。上曰,御史進前,可也。冕膺進前訖。上曰,御史以侍下人事,作此遠行,深以爲慮矣,無事往還,誠爲幸也。來時歷見老親乎?冕膺曰,臣直入闕中矣。上曰,觀此書啓,果善爲之,而可謂近來初見矣。飢荒之目今所見,何如耶?冕膺曰,近日以來,民情之遑急,差勝於昨冬與初春云,而行路者必裹糧後,始可喫飯,而甚至豆太之屬,磨入行橐,以爲糊口之資矣。上曰,周視道路,如無捐瘠之色,顚連之患,則比之昨年北關,果爲差勝耶?冕膺曰,似然矣。上曰,癘氣則果不熾盛乎?冕膺曰,間多有之矣。上曰,各邑之賑政,果何如耶?冕膺曰,其中寧邊、德川、龜城等三邑所謂還穀,塵土相雜,無非空殼,十斗租僅爲一二斗米,而此亦猶勝於食土云,衆民之艱食,推此可知矣。上曰,鐵山府使,何以爲治乎?冕膺曰,雖是初手,賑政則善爲,而間多酒失,或致駭擧云矣。上曰,熙川前倅事,果不成說矣。冕膺曰,日食斗米,而治績則未免素餐矣。上曰,尹孝儉,何如?冕膺曰,年淺之故,不識事面云矣。上曰,祥原則何如?冕膺曰,果善爲,而所貴者廉白矣。上曰,鄭文在,何如?曾以不治有聞矣。何爲褒啓耶?冕膺曰,其治績,頗有可觀,而束戢吏鄕,大有聲譽矣。上曰,然耶?西邑守令,如無賣鄕之說,則足可謂善治矣。上曰,寧邊則其貪饕,果是狼藉耶?冕膺曰,書啓旣已臚列,而臣纔入平壤之境,已聞此倅鄙悖之說,其狼藉傳播,推可知矣。上曰,城役、門役,似出藉此掩跡之計耶?冕應曰,果然矣。寧、德兩邑座首、吏房,道伯已囚治云矣。上曰,箕伯則,何如?冕膺曰,民望方洽然矣。上曰,韓栢林謗言甚多,何也?冕膺曰,過於濫杖,以此招謗,而此則以渠地望,難於殫壓故矣。上曰,似或無怪矣。上曰,黃海兵使,以淺斟低唱爲目,何謂也?冕膺曰,莅任以後,專事張樂,而以曾經松留之故,爲松人徵債,各邑之人,輒皆推論,以是招怨矣。上曰,所謂金店貽弊之端,自是不少,況當歉歲,不可不一切防禁,而有司之議,終是不一,何以則爲好耶?冕膺曰,此亦論奏於書啓,而目今饑饉如此,癘氣方熾,而爭趨是利,擔却農作,此不可不念,而防禁之道,只在一號令間事矣。臣奉職無狀,不善藏跡,人多致疑,極爲惶恐矣。上曰,御史於百祥樓,作詩句云,而予亦得聞矣。今行有賞玩之處乎?冕膺曰,臣父待罪道伯時,只見平壤,臣待罪江東時,略有所遊覽矣。上曰,重臣筋力凡百,近果何如耶?冕膺曰,房闥之間,亦難運動,而凡節近多落下矣。上曰,覲親似必爲急,出去,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重熙堂。軍士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觀此本道暗行御史別單,數條敷陳,深得諮諏之體,皆適時用。糶糴之弊,何道不然?道伯爲其益己,先自賭利,守宰之效尤,特勢也,予則曰不然。在本道,不獨營邑之犯科,朝廷有以導之云爾。大抵京衙門發賣名色,卽他道所無之事,較戶量穀,裒峽益沿,日前飭敎,雖如彼其申複,大臣亦有出擧條行會,而不究端本之政,依舊爲弊而已。今若行二留一分之式,則先減年例發賣穀摠,然後可以議到於裕食便民之方。卿出自廟堂講究之餘,且慣錢穀間事,裒峽益沿,如何爲好?京衙門發賣,某處當減等合行事宜,另加商度,區別衙門穀名,指一論理狀聞,毋負特畀之眷。金店一款,卿自在有司之任,稔知朝家本意。前此防禁,不翅申嚴,度支之臣,按察之地,終不能對掦,雖不敢狼藉設店,新出之奸竇,在於所謂看色與摘奸,竟使朝令不得行,究厥所爲,專由計士營裨慫慂官長之致。事當一一追覈,而殆涉煩屑,欲觀前頭。自今申令之後,竝與看色摘奸等事,痛加禁戢。犯者竝與陳告人,用田畓誤告之律,依受敎勘以刑配。設有計士營裨之見在各邑者,一竝逐送。若此則潛採之嚴禁,在於道伯,卿與諸道道伯,知悉惕念,俾有實效,自政院亦爲嚴飭戶曹。賣鄕事,有關朝象,世道之汚隆,貪墨之益熾,族類之相混,特一邑一鄕之事,名以命吏,爲此悖戾之習,監營看作例事,朝廷知而不禁,徒規規於俸廩贏之容手,間有名登彈章。如近日瑞興、咸安等事,刑政之倒置,孰大於此?廉恥之培養,固非一朝一夕之可責,旣聞之又禁之,迄未見食效之美,則於是乎烏可不以刑法,制其已甚乎?此則令廟堂指一覆奏,卿亦須以易行而不難禁之策,別具意見狀聞。以西俗之趨末利尙雜術,丕加憂悶,綸音以印布,傳敎以鐫楣,丁寧誡告,期有觀感,而繡啓說弊,一如前日,此蓋興勸之不得其竗而然耶?十室尙有自好之士,況以本邑幅員之大,豈無斂華就實,窮居不求聞之人乎?大抵風俗之矯改,不在於法度之末,卿先加採訪,登進于朝,則何靳收用?此政斡運彌綸之一大先務,另更着意,以副朝家爲西土聳奬作成之至誠苦心事,下諭于平安監司。金店條,亦皆下諭諸道道臣。上曰,有旨卽速成記,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坐直。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宗親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尹行任曰,同副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尹行任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具㢞曰,奉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申耆落點。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鄭萬始,副應敎成德雨,校理申獻朝,副校理金啓洛、金熙朝,修撰徐配修,副修撰李羲觀、李鼎德落點。

○具㢞啓曰,新除授應敎鄭萬始,校理申獻朝,副校理金熙朝,副修撰徐配修,副修撰李羲觀,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修撰徐配修,副修撰李羲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具㢞曰,只推,更爲牌招。

○記注官金良倜書啓,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北部觀光坊契議政府右議政金鍾秀所住處,則以爲,臣冒瀆血懇,顒俟兪音,史官卽又臨宣聖批,辭旨隆重,至以誠意恩禮爲敎,趣臣卽起視事,臣擎讀感惶,淸淚盈襟,不知死罪,臣何以獲此於聖明也?疏末體諒一款,自知非席藁待勘之蹤所敢言,而冒萬死猥有附及者,以聖上曲庇賤臣之德意,覬或俯開臣進身之路,而此亦不得請焉,則從此臣罪,將日積一日,命之窮矣,尙何言哉?伏地戰灼,不知所達云矣,敢啓。答曰,知道。知爲分明進身之節拍,則其所刪改,豈待更請?此意卽爲傳諭。

○記注官金良倜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往傳諭于弘濟院路判中樞府事李性源所到處,則以爲,臣狗馬賤疾,去死如紙,王靈所曁,僅到郭外,反面之願,一時爲急,而目下症形,萬無自力詣闕之望,方擬短箚請譴矣,不自意史官遠臨路次,傳宣聖諭,旣問行止,又令直還將攝,恩言諄複,德意鄭重,臣擎讀以來,涕淚自零謹,當依聖敎直還私次,稍俟收召神精,略入文字,仰請譴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聖淵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右議政入侍。

○洪聖淵啓曰,新除授守令當日辭朝事,命下矣。中和府使鄭周誠,鐵山府使李鵬運,兩司俱未署經云。憲府除在外外,大司憲洪秉纘,持平朴東俊,卽爲牌招,諫院則或在外,或傳旨未下,只有大司諫朴天行一人,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洪聖淵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下批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

○吏曹啓目云云。鐵山府使朴光迪,平山府使徐有和,中和府使柳晦源,龜城府使金衡柱,德川郡守申曮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有司拿問勘處。慈山前府使蔡緯夏,泰川前縣監睦萬中,繡啓論列,旣如此,雖已遞職,不可置而不論,竝令該府拿問處之。鐵山前府使洪百游,熙川前郡守鄭勗世,肅川前府使林永老,寧邊前府使許𣷯,罪犯若是狼藉,決不可尋常處之,竝令該府拿問嚴勘。其餘守令,旣無優異之跡,又無大段顯疪,竝只置之。道臣事體自異,不爲論列,令廟堂拿處,何如?啓,竝只依回啓施行爲旀,其中數邑守宰,尤極無狀,國有法綱,此輩難免重罪。聞於繡衣筵奏,以其潛往潛來之有命,無以出道乙仍于,踏印文蹟及作奸實跡,不得捉來,請令行査處之,其說果然。本曹回啓及繡衣原啓,謄關下送該道,探査者探査,取招處取招,各具啓目,斯速狀聞事,嚴飭分付爲旀,該道査啓段,以罷拿守令兺爲之事,分付爲良如敎。

○尹行任,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頒赦時,本府堂上,當爲備員開坐,而同義禁金夢華、申光履在外,朴宗岳服制,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與判義禁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進,參判未差,參議李祖承進,行都承旨具㢞進。以趙鼎鎭爲吏曹參判,朴喆源爲濟用判官,徐敎修爲宗廟令,李潤禧爲平山府使,鄭周誠爲中和府使,李基成爲龜城府使,李鵬運爲鐵山府使,李羲觀爲德川郡守,李義行爲大司憲,金翊休爲大司諫,李東稷爲執義,李運彬爲司諫,沈鏗爲掌令,朴聖集、韓致應爲持平,李永穆爲獻納,李奭濟、朴孝成爲正言,李文源爲判義禁,趙瑍、權𫀤、鄭景淳爲同義禁。

○兵批,判書李𡊠服制,參判柳誼差祭,參議李命勳入直進,參知金履成病,承旨尹行任進。副司直李度默、李敬五、申馥、成種仁,副司果李東稷、尹羽烈、李龜雲,以上竝單付。

○傳于洪聖淵曰,刑曹堂上之久任,已成一副當規模,則參判之仍任,未過數日,忽又移擬,吏曹判書洪良浩,從重推考。

○尹行任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錦城尉家,謂有生前遺托,不受禮葬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賢都尉生前謙挹之志,不可枉拂,特從主家所請,禮葬則置之,以祭需葬需,戶曹米百石,錢三千兩,木布各十五同,令郞官輸送。禮葬旣不如例爲之,內需司護喪官處,各別嚴飭,所用諸具,無大無小,一一策應事,分付。葬時畿邑擧行,惠廳會減,拔例優厚爲之,一以從遺托之請,一以表眷待之意。神道碑當御製書下,令該道別定差員豎立,趁葬前擧行事,分付。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江華留守狀啓內,軍器庫弓箭偸竊賊人,嚴囚,待奉命下來,開庫詳閱後,具格狀聞事,傳于尹行任曰,典守之不謹,卿難免其責,從重推考。中軍不知緝察之政,罷職、開庫一款,依狀請,別軍職一員,再明日下送,眼同點閱事,回諭。

○庚戌三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聖淵,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錦城尉卽賢都尉也。生而三朝恩遇備至,沒而搢紳輿臺皆嗟惜,其生也榮,其死也哀者,都尉之謂也。況予之禮待與眷念,尤有別焉。戊辰以前之事,詳載於貴主祭文,何忍提說於文字,而且昨秋以後,予又視之以恩人勳舊,寵眷倚毗,百倍於疇昔,近聞衰老日甚,沈疴彌留,昨日近洞臨駕,兼爲視疾於主第者,蓋欲一見於疾革之前,而因史官回奏,知無以收拾,未免虛還矣。豈料逝單遽到乎?平昔則加之以殊禮,身後不若平昔,則何以表傷惻驚惜之意乎?禮葬用一等,柩材以長生殿副件擇送,第三日遣承旨致吊,成服日致祭,祭文當製下,祿俸依大臣例,限三年仍給。承重孫,勿論年限,待閱服,敦寧參奉加設單付。衣衾諸具,令內需司別加拔例擧行,三年祭需,亦令度支依判下輸送。成服前賜諡,而以都尉之賢,無紀蹟之文者,甚不可,令文任不多日內撰進諡狀,使之葬前宣諡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聞宣傳官回奏之言,卿能力疾攢程,自高陽離發入京云,慮念之餘,何等慰幸?玆遣史官,問卿行止,卿須直還卿第,便意將攝,俟間入來事,遣史官傳諭于李判府事。又命書傳敎曰,右相間欲造朝,前下書啓批旨中,匪怒有心等句語,自政院抹去,以安大臣之心。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守令多窠,迎勅進去外,政官牌招開政,各別擇差,待下批當日辭朝,催促赴任。上曰,亞銓方仕進內閣云,卽速出牌,使卽開政,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命書傳敎曰,時囚罪人李度默,放送。上曰,吏曹參判牌去來,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回奏曰,姑不承牌矣。上曰,何時出牌,尙不承牌乎?仍命書傳敎曰,近日亞銓事,誠悶然。旣在闕中,如是逡巡,吏曹參判金憙,光州牧使見窠除授,當日辭朝。政官延勅班出郊外,只長官出牌,斯速開政。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議政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右議政金鍾秀,以次進伏訖。鍾秀曰,近日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鍾秀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鍾秀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卿復入揆地,誠爲幸矣。鍾秀曰,前後書啓,臣之情懇,屢有所達,而向者下敎之後,不敢一味逋慢,一謝恩命,政合道理,故臣方冒沒入來矣。第伏見今日批旨,以當令刪抹,俾開進身之路爲敎,且惶且感,無以仰達,而昨日書啓之以附陳爲言者,卽指前日辭疏中願蒙體諒之懇,而乃臣情理之難於供職也,非謂向日附啓所奏之語矣。上曰,然耶?命耆曰,筵退後卽爲抹去,可也。鍾秀曰,臣旣登筵席,玆敢仰達矣。臣之前後罪犯何如,而以聖朝無棄物之盛意,至使臣復廁揆地,德意隆摯,恩敎鄭重,臣豈敢不知變動,而今雖冒沒入來,至於行公一事,區區情勢,實難冒當矣。上曰,此非如是之事,過矣。鍾秀曰,上敎若此,更敢卽席乞免,而目今母病,雖云比前稍歇,大體則漸不如前,有難時刻離捨,毋論一朔二朔,當承命行公,而仍蒙體諒,是臣至願也。上曰,第觀親病之加歇,或行公或將護,可也。日候甚熱,卿則先退,好矣。鍾秀承命退出。上曰,光州牧使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光州牧使金憙,偕入進伏。上敎憙曰,邑僻事簡,風俗亦好,至於還上,無尺文可以閑養矣。但湖南竊發之類,多聚於此土云,卿須善爲緝治,可也。金將軍文集,前道伯今道伯,尙不擧行,卿旣以閣臣下去,須自本邑刻板,往復內閣而爲之。至於物力,則以公穀會減,好矣。上命耆曰,明日延勅等節,差早擧行,好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行任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待晴爲之。

○以大司諫金翊休,獻納李永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聖淵曰,只推。

○洪聖淵啓曰,頒赦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傳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判義禁李文源,知義禁趙瑍,同義禁鄭景淳、權𫀤未肅拜,今日赦坐起不得擧行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啓曰,判義禁李文源,知義禁趙瑍,同義禁鄭景淳、權𫀤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頒赦後坐起,不可不擧行,如是違牌不卽肅命,事甚未安,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其中老病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與判義禁更爲牌招。

○同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洪秉纘、趙宗鉉、洪明浩落點。

○洪聖淵啓曰,判義禁李文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如是違牌,赦坐起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同義禁洪秉纘,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聖淵曰,判義禁批下,更爲牌招。

○以禁府赦單子,傳于洪聖淵曰,時囚罪人朴基正、任聖尹,放。尹興商,放。下送該兵使處,治罪放送。李喆模、李晦植、李潤彬、承膺祚、成鼎柱、金正淳、張齊斗、金允謙,竝蕩滌。李爗、林致秀、李進膺,竝罪名爻周,告身還給。任觀周、柱翼,罪名爻周。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備忘記,西淸bb君b煋,安恩君𤈻,百官加親授。

○有政。吏批,判書洪良浩進,參判趙鼎鎭未肅拜,參議李祖承式暇,行都承旨具㢞進。以趙宗鉉爲工曹參判,沈樂洙爲司僕正,徐浩修爲尙衣提調,宋載經爲惠民提調,朴壽亨爲平市令,洪大應爲工曹佐郞,西淸君煋,安恩君𤈻,今加興祿,百官加親授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𡊠服制,參判柳誼入直進,參議李命勳,參知金履成病,承旨尹行任進。副護軍李思祚、申禹相、沈鏶,副司直洪秉纘、朴天行、林道浩、朴東俊、權儐,副司果朴師默、張至冕,以上竝單付。

○傳于洪聖淵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具㢞曰,大臣、閣臣入侍。

○傳于洪明浩曰,使臣入侍。

○具㢞,以吏曹言啓曰,在前頒赦時,例有別歲抄書入之事,今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書入,可也。

○具㢞,以吏曹言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永不敍用,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書入,可也。

○尹行任,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李周憲,兵曹參議李命勳,佐郞鄭觀輝,東所衛將韓命鵬,西所衛將高亨謙,南所衛將鄭㵙,北所衛將李顯昌,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雨漏處則待晴卽爲改瓦事,分付。至於椽木、道里等各項修改,判堂登筵時,更爲稟旨爲之,而闕內各處及宮城拔草一款,申飭何如,而近則抛棄,日前至煩飭敎,此則兵曹堂上不能事事之致。三月以後行公堂上,爲先從重推考,入直郞官,事當嚴處,而屬之宥旨前事,姑先從重推考。後復若此,本曹季朔摘奸時,竝與該所衛將等,草記論罪。此等定式稍久,則未免抛却,後勿如是,可也。

○申耆,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集春營入直哨官閔大爀手本,則集春門南邊宮墻舊築一間許蓋瓦及仰板,因雨缺落云。此雖與全體頹圮有異,而不可不圍排,爲先令紫門監,以杻把子依例堅實圍排,把守軍兵,集春營入直御營軍八名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晝察夜巡,待晴卽爲改築,可也。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集春門南邊宮墻舊築一間許蓋瓦及仰板缺落處,集春營入直軍八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記矣。集春營入直軍八名除出,將官率領,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御營廳言啓曰,集春門南邊宮墻蓋瓦及仰板缺落處把守事,兵曹草記批旨內,晝察夜巡,待晴卽爲改築可也事,命下矣。把守軍則還爲入直,別定將校一人,率入直軍四名,限改築間,晝察夜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李文源疏曰,伏以,臣頃忝金吾之職,自陷罪戾,至被彈劾,區區私義,不可以一時暫遞,謂已蒙勘,而今者恩命,復以是任授之,臣誠惝怳驚懍,莫知所以自措。噫,臣於李趾光議讞也,只就其供辭而論之耳,豈敢有一毫低仰於其間,而唯意漫漶,置之落空及負犯之類無所懲畏云者,有若臣暗加曲護,擅弄王法者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其指意之深緊,聲討之嚴峻,實是人臣之極罪,言之者雖或無難,當之者豈不懍然?然此莫非臣昏憒不職之辜,更誰咎尤?從今以往,金吾一步,便同鐵限,雖欲拚棄廉義,冒沒復玷,其勢誠末由矣。且伏念臣之平日所自勉者,只是實心事君而已。凡於官職去就,亦未嘗以曲嫌小拘,故爲假飾,以效不誠之例讓,則庶幾殿下已有所俯燭矣。惟此金吾之任,罪犯罔赦,彈墨未乾,臣若强其不可强之情勢,而晏然復據,則固非臣誠實底道理,而亦豈殿下終始生成之德意也哉?反復思量,萬無承膺之路,恩召之下,荐犯違傲,今日頒赦,本府自有擧行,而亦未敢承命,罪上添罪,尤極惶蹙。伏乞天地父母,特賜體諒,亟許鐫削,仍治臣罪辜,以謝人言,以嚴邦憲,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庚戌三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大臣、閣臣、使臣入侍時,行右承旨洪明浩,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左議政蔡濟恭,右議政金鍾秀,一提學鄭民始,二提學吳載純,檢校直提學徐浩修,二直提學金載瓚,檢校直閣李晩秀,副使趙宗鉉,以次進伏訖。濟恭等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曰,今日好雨滂沱,民事誠多幸矣。上曰,皇帝之所書福字,欲使卿等見之,卿等須進見,可也。濟恭等進前奉覽訖。濟恭曰,筆力極其雄豪,而特念偏邦螽斯之慶,有此曠古殊異之擧,實不勝感謝矣。鍾秀曰,筆力如是雄健,筋力之尙爾康旺,推可知矣。此等恩數,實是往牒所無,前後繾綣之念,愈往愈摯。至於今番事,尤爲感激,抑或天誘其衷,致使眷眷於我國矣。濟恭曰,交隣之間,猶以爲感,況是大國乎?上曰,筆力異於凡常矣。上曰,副使進前,可也。宗鉉進前。上曰,萬里行役,無事往還,予庸欣悅。宗鉉曰,王靈所曁,幸得穩旋矣。上曰,今行屢被召接耶?宗鉉曰,臣等屢次被召,而正月十三日,皇帝催召朝鮮使臣,故臣等卽爲入對,則使之進前,而顧語和珅矣。少頃,有一漆函,自內而出,皇帝曰,此則朕之親筆也,爲爾國螽斯之慶,書此一福字,以寓祈祝之意。又以御卓之酒,手賜臣等曰,此酒亦出於祈祝之意也,竝須歸告爾國云,而至以金簡所傳推之,皇帝之平日眷眷於我國螽斯之慶者,可知其靡不用極矣。其晉接之節,禮待之意,逈出尋常,比他國自別,班次居先,而禮部尙書必引導而入,甚至使人扶掖而上殿陛矣。上曰,皇帝筋力凡百,何如?宗鉉曰,無異少年,都是滿面春風,而常如笑顔矣。上曰,金簡,爲人,何如?宗鉉曰,爲人精明,而於我國事,誠意甚勤,接待之節,頗眷眷矣。上曰,風俗,何如?宗鉉曰,俗習强悍,惟財利是趨,侈風漸痼,生理極艱云矣。上曰,卿行役之餘,想多憊肅,先卽退去,可也。宗鉉承命退。命大臣、閣臣退出,濟恭、民始等承命退出。命書傳敎曰,百官加下批政事,當日爲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重熙堂。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洪聖淵,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分等捧傳旨,命讀公事,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鍾秀,提調吳載純,副提調具㢞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明浩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宗廟夏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依例受點,後日次來待。

○具㢞啓曰,錦城尉朴明源家,遣承旨致吊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同副承旨進去。

○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申耆啓曰,臣等卽伏見義禁府赦單子,則身死未蒙放罪人柱翼,有罪名爻周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竊不勝憂慨之至。噫,黨與之誅,王法莫嚴,渠以劇逆大憝之族屬黨與,潛計陰謀,狼藉呈露,三招對供,一辭輸款,減死島棘之典,已是失刑之大者,臺閣請鞫之啓,可見輿憤之同然,則今此處分,有若尋常罪人身故放宥者然,隄防之不嚴,刑政之失當,誠非細故。且況罪名爻周,卽是法文所無,而乃殿下創而行之,無少留難,旣往之失,已切慨惜,方來之弊,尤當如何?繳還有禁,雖不得不頒布,臣等職忝出納,終難泯默。玆敢不避煩瀆,聯陳愚衷。伏乞聖明,更加三思,亟寢成命焉,惶恐敢啓。傳曰,被謫身死徒流案爻周,自是法典所載,特以罪名,有關係該道,該府不在擧論中,今此遇赦爻周之擧,特不過常典,卿等所謂法文所無,可謂外題矣。

○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洪聖淵啓曰,臣等卽伏見義禁府赦文書,有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兪彦鎬放送之命,臣等相顧愕眙,莫省所以也。噫,兪彦鎬之罪,可勝誅哉?渠之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因一赦典,忽有放釋之敎,有若尋常罪謫之遇赦蒙於者然,此何擧也,此何事也?噫,以渠罪犯,當初之特貸一律,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施,輿憤尙激,臣等職在惟允之地,所當直爲繳還,而飭敎截嚴,雖不得不頒布,衷憤所激,不容泯默,不暇緩聲。玆敢冒死聯籲。伏乞聖明,亟加三思,特寢兪彦鎬放送之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傳曰,還給。

○傳于具㢞曰,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

○傳于具㢞曰,召對爲之。

○傳于具㢞曰,書狀官入侍。

○傳于尹行任曰,承旨房仍。

○申耆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儒修、兪漢寓、柳畊、李相璜。

○冬至書狀官狀啓,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監司啓本,致死人朱星叔獄事初覆檢官指名馳啓事,傳于申耆曰,以此狀啓,令政院成出有旨,封下完伯處,與受囑變辭之扶餘刑吏及應問人,星火捉來,捧直招狀聞,成命已久,尙不擧行,完伯事,萬萬駭然。爲先從重推考,此意一體,下諭。

○洪明浩,以吏曹言啓曰,因咸興幼學李德訓上言,咸鏡監司李秉模査啓內,庚寅年陵殿官變通以後,道內生進及幼學之入道薦者,自吏曹擬差,而毋論大王子孫與他人,惟其人地之是視,則前後陵殿官中大王子孫之差擬者,非止一二。豐沛子弟,莫非我太祖臣子,則四大王子孫之區別檢擬者,事面未安。卽令純陵參奉李昌杰,利城李榏,咸興李秀勳,俱是璿派,入於道薦,或已入仕,或已參望,則上言中一不參望之說,亦爲爽實云云。道臣狀啓,明有所據,則李德訓上言,自歸虛罔之科,事極無嚴,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允。

○李得濟,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文昭殿碑閣雨漏壹庫,方甎壹立破傷,女、夫防草各壹張脫落,蠶壇碑閣方甎柒立破傷,追慕洞碑閣夫防草參張,女瓦拾張,墻垣女防草拾柒張,夫防草貮張脫落,淨業院碑閣女、夫防草各貮張脫落,火防面土剝落,流霞亭大廳庫庫雨漏,龍頭壹箇破傷,萬懷堂庫庫雨漏,東邊柱壹箇腐傷,南月廊庫庫雨漏,椽木肆箇腐傷,千慕堂庫庫雨漏,椽木貮箇腐傷,大門庫庫雨漏,中門龍脂板壹立腐傷,墻垣拾貮間頹圮,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備邊司言啓曰,吏曹啓目,道臣事體自異,不爲論列,令廟堂稟處,爲請矣。取見其兩西暗行御史李冕膺書啓,則以爲,平安前監司鄭昌聖,專昧事務,重以衰老,幕僚衙客,恣意濁亂,怨讟朋興,施措顚錯,列邑抄饑之政,十分減削,一切慳惜,頷顑之類,濱死之人,太半見漏,定州富人,邀致幕中,營作錢之散在淸北者,使之主管區處,差任之際,曾無罪過,初不除汰,忽地改易,呼訴紛然,貽辱朝廷,積失民心,殆難盡擧云。黃海前監司李洪載,人旣柔善,全不解事,聲望不能厭服於列邑,威令不能宣行於一路,賞罰無以得宜,施措自多乖當。前年遂、谷兩邑之歉荒,實爲一道之最,而不思區劃賑濟之方,乃反移送兩邑穀物於隣境,以副不急之需,守宰力爭,終不回聽,唉彼濱死之民,失此口沕中物,流離之四,不是異事。至於幕客之恣意營私,甘心欺蔽,廉探之眞贗相混,討索肆行,則備招譏笑,兵使之替送文報,莫敢誰何,修啓之苟且彌縫,有損體統,則自納羞侮,而聽聞所及,莫不駭歎云矣。方伯之職,按察一道,承流宣化,欲使一夫一婦,皆得其所,固是職分內事,而當此年事之凶荒,西土生靈,擧皆濱死,則爲道伯者,當極意措劃,如拯溺救焚,以無負前後丁寧懇惻之聖敎,而乃反袖手恬然,使垂髫戴白者,流散相繼,景色慘目,至登於繡啓,貽羞朝廷,猶屬細故,其孤負特簡之罪,尤當如何?黃海前監司李洪載,幕裨營屬,不能操切,恣意營私,肆行討索,可謂罪上添罪,而月前以流民事,旣已遠竄,則加罪一款,非自下所敢擅請。至於平安前監司鄭昌聖,繡啓論列旣如此,則其在勵國綱懲後人之道,豈可尋常處之?令該府拿問定罪。所謂幕僚衙客及定州富人,或以濁亂爲目,或以區處營作錢爲言,有不可仍以掩置,竝與海西營私討索之幕客,一一問名於御史處,令各該道臣嚴査狀聞,以待朝家處分,而繡啓體段,若論道臣,則例以道臣體重,不敢論列爲辭,而今此繡啓,便與守令論斷無異,少無區別之意,其在事體,不可無警。御史李冕膺,推考,何如?傳曰,兩道伯段,辜負與僨誤之罪,焉逭重典?然不無輕重之殊,海伯則不過暗昧,亦不過損體,前勘之外,別無加施之律,而箕伯則年記之衰倦,人品之疎闊,姑勿論,前罪未盡勘,而追發又如許,其在懲勵之擧,不可仍置。今雖置對,其情無出於見欺也,不察也。大抵誤畀之失,朝廷亦無以辭其責,前監司鄭昌聖,中和府,亟施竄配之典。所謂幕僚衙客事,依草記行査嚴飭,兩道伯斯速得情伏聞事,分付。封書中,首提前伯治績,次及栍邑守令,無異按査之體,啓語中有難膠守勿擧論之近例,御史勿推,可也。

○洪聖淵啓曰,卽者守禦使鄭昌順,謂以情理所急,徑出江郊,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將臣之佩符出城,前所未有,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守禦使鄭昌順,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刑曹言啓曰,因內需司單子,明禮宮着署宮任,嚴杖一百,限己身充定太學典僕事,判下矣。依判付,明禮宮當該書員朴受敬,捉來臣曹,各別嚴杖一百後,限己身充定典僕事,分付成均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觀象監提調言啓曰,禁漏兼敎授卞光趙有頉,代本漏官前主簿朴萬億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允。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前監司鄭昌聖,中和府,亟施竄配之典事,命下矣。鄭昌聖,以批旨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龜城前府使金衡柱,德川前郡守申曮,慈山前府使蔡緯夏,泰川前縣監睦萬中,鐵山前府使洪百游,熙川前郡守鄭勗世,肅川前府使林永老,寧邊前府使許𣷯等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蔡緯夏、睦萬中、洪百游、林永老等,今方待命,卽爲拿囚,金衡柱、申曮等,自任所未及上來,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所到處竝拿來,鄭勗世,前以他罪,定配於全羅道長城府,許𣷯,定配於慶尙道咸昌縣,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龜城、德川,係是設賑邑,拿來之際,貽弊可慮。然如兩邑民觀瞻,不得不發送,沿路貽弊,卿其各別嚴飭,仍以此批旨,謄關兩西道伯,亦令各別戢飭,可也。

○申耆,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赦單子,時囚罪人朴基正、任聖尹,放,尹興商,下送該兵使處,治罪放送,未及拿來罪人李潤彬、承膺祚,竝蕩滌事,命下矣。朴基正、任聖尹,卽爲放送,尹興商,下送該兵使處,治罪放送事,發關分付,而李潤彬、承膺祚等,拿來都事及羅將所到處,知委放送事,亦爲發關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禁府赦文書,傳于洪聖淵曰,當待諸道放未放處分,而此事卽早欲處分者,間因事端,未免中止。大抵外面看者,豈不曰,刑政之輕重倒置乎?雖從加倍之律,兼示大懲之意,而名以大官,則與庶僚自別,屢年絶海,亦足勘其罪。濟州牧圍籬安置罪人兪彦鎬,特爲放送。

○司諫李運彬,應敎鄭萬始,掌令沈鏗,持平朴聖集,校理申獻朝,副校理金熙朝,正言李奭濟,修撰徐配修,副修撰李錫夏啓曰,請黜置罪人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請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請逆賊尙喆,依律處斷。一行刀割答曰,不允。五字刀割司諫李運彬,掌令沈鏗,持平朴聖集,正言李奭濟啓曰,請養遂、獻遂,竝令王府,設鞫嚴問,還寢會遂絶島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設鞫得情,還寢李觀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設鞫得情。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之典。請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賊等凶賊等凶種之年未滿者,待其稍長,卽施邦刑,俾絶凶逆易種養禍之患。請亟令王府,夏賊之親屬、奴傔及連伊夫妻,竝嚴加鞫問,亟寢夏賊子女待年用法之命,大逆不道罪人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更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請梟示罪人明謙,正刑罪人以謙,亟施孥戮之典,逆復庶子好石,不待年滿,亟施處絞之律。請遲晩罪人宇鎭,更令王府,卽速拿來,仍前設鞫,期於得情,快正典刑。請減死定配罪人廷楫,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荐棘罪人時偉,亟令王府,更加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物故罪人在簡,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掌令沈鏗啓曰,謂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興陽縣爲奴罪人河翼龍,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還寢李魯春絶島安置之命,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罪人寧鎭,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逆臣承烈,亟正邦刑。請驥顯,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翼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驥顯弟龜顯,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新除授執義李東稷,時在忠淸道公州地,持平韓致應,時在原春道原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正言李奭濟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設鞫嚴問,依律處斷。請爲奴罪人河翼龍,亟命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古今島爲奴罪人克泰,更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王法。請恒、善支屬,亟命散配,時謙兄弟,竝投絶島,以嚴隄防。請巨濟府絶島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當律。請逆賊尙魯,亟施孥籍之典。請逆臣承烈,亟令王府,快正典刑。請驥顯,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請翼魯,亟令王府,設鞫得情,以正典刑。請逆賊驥顯弟龜顯,設鞫嚴問,期於得情。請前大司諫尹尙東,施以竄配之典。噫嘻,痛矣。龜顯之五字刀削指嗾妖兄之狀,已悉於原啓中,今不必架疊,而二歲集敬之輩,與聞逆謀,情節畢露,脈絡相貫,昭載於秋曹供案,則爲今日臣子者,固當明目張膽,沬血飮泣,究覈其端緖,打破其窩窟,而伈伈泄泄,視若尋常,以至經年繫囚,一未刑訊,生出獄門,全然放釋,國言喧騰,輿情之憤惋,猶屬餘事,義理由是晦塞,亂逆無所懲畏,將不知何樣禍機,伏於何地。思之及此,寧不骨顫而膽掉哉?請龜顯二歲七罪人,更令王府,竝爲捉囚嚴訊問,期於得情。新除授正言朴孝成,時在京畿廣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上諭gg下諭g。答曰,不允。第十一件事,斯速停啓。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李義行疏曰,伏以淸朝風憲之長,是何等重任,而如臣百不猶人者,乃復忝叨也?臣之疲軟迂拙,淵鑑有素,近又加之以老昏健忘,尋常任使,亦自知其不堪,況於見職,何敢爲冒膺之計,徒作一身之榮哉?且臣日前獲差享官,受戒歸來,寒疾大作,除旨之下,召牌踵臨,而起動無望,坐犯違傲,臣罪至此,尤合萬殞。玆敢僅收神魂,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察臣不稱,諒臣實病,亟許遞改,以安賤分焉。臣於前冬,目見國勢之岌嶪,妄陳一疏,冀回天聽,忱誠淺薄,未能孚格,居然半載,國賊尙晏然矣。嗚呼,懼亡圖存,是人主之常情,而殿下之終靳群請,是殿下未思之甚也。伏況我慈聖殿下,至有不以言視之之敎,殿下奉念,亦必有惕然驚悚之時矣。臣之受知於殿下,已三十有二年矣。中間洪造,與天罔極,近日穉子,亦蒙異渥,跡雖疎逖,心未嘗一刻不在於文陛,苟或可以賊不討而國不危,殿下遂全恩之仁,倫綱無斁絶之患,則臣亦人耳,何苦故爲是杞人之憂,以拂我殿下之聰聽哉?一則爲宗國長遠慮也,二則以宗國長遠慮也。伏願殿下,更垂深思,快允三司之啓,以答我慈殿爲聖躬血誠,以保我宗社四百年基業焉。不然,臣願以臣家百口,早伏今日鈇鉞,以正其重觸忌諱之罪也。頃疏所引大臣筵奏,果是不出於人臣之口,則公私大幸,臣何敢更事索言哉?答曰,省疏具悉。勿煩。卿其勿辭行公。

○應敎鄭萬始,校理申獻朝,副校理金熙朝,修撰李錫夏、徐配修箚曰,伏以臣等得伏見赦單之下金吾者,有物故罪人柱翼罪名爻周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之以憂歎之至。噫嘻,柱翼之凶圖逆節,尙忍言哉?渠以劇賊大憝之親族私黨,抵死陰護,讎視國家,旨意之凶憯,無異於詬罵,罪惡之貫盈,難容於覆載,而未擧肆市之律,至施移陸之典,王章莫伸,鬼誅先及,輿情憤惋,久而愈切,而惟其罪名,昭載丹書,則義理猶可以不墜,亂賊猶可以知懼,今於一朝,竝與其罪名而爻周,苟去其罪名,則日久歲遠,便同平人,夫孰知柱翼之情節若是其至憯,負犯若是其窮凶也哉?臣等竊恐隄防由此而蕩然,凶孽由此而覬覦,將不知隱憂深慮,至於何境。以殿下明聖,何不念及於是,而乃有此非常之擧也?至若任觀周,論其所犯,亦甚緊重,而今因曠蕩之典,竝寘宥除之中,處分之過當,又如何哉?伏願亟加三思,竝寢成命焉。答曰,省箚具悉。勿煩。

○副校理金熙朝,修撰徐配修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濟州牧安置罪人兪彦鎬放送之命,臣等於此,誠不勝驚歎之至。噫,彦鎬之罪,可勝言哉?時當崩迫於聖心,將欲洞諭於廷紳,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孰不痛心飮泣,趨承召命,而彼彦鎬者,抑獨何心,牢臥其家,伊時廷臣之以書以伻,絡續走報者,不知其幾次,而終不驚動,晩到朝房,此已萬萬痛駭。及其紫衣之促召,始乃文陛之强登,而蹣跚之步,難掩假飾,緘結之狀,不忍正視,究厥罪狀,決難容貸,薄置海島,曾未幾何而乃加全釋,不少留難,有若尋常罪謫之遇赦卽放者然,不知殿下何爲而有此擧也?罪犯若是其深重,而疏放若是其輕遽,刑政之失當,已無可言,公議之憤惋,去而愈激,此而若不嚴懲,其何以立君綱而勵臣分哉?伏願聖明,特加三思,亟寢成命焉。答曰,省箚具悉。勿煩。

○判義禁李文源,同義禁趙宗鉉、洪秉纘、洪明浩疏曰,伏以,今者身死未蒙放罪人柱翼、任觀周罪名爻周之命,臣等竊不勝驚歎之至。蓋其所犯,關係甚重,與尋常竄配物故之類有異,則雖霈澤旁流,無物不沾,而豈可遽施蕩滌之典,使干犯之類,無所懲畏乎?臣等旣忝按法之地,成命之下,有不敢奉承,只自惶恐俟譴而已。伏乞聖明,特賜鑑諒,亟許還寢,仍治臣違拒之罪,千萬幸甚。傳曰,還給。

○忠淸、全羅兩道儒生,生員尹載厚、朴商楫、李膺福、李晦根,進士李顯文、韓師獻、李薰,幼學尹鳳烈、閔文洙、鄭晢明、朴周煥、朴尙鼎、金大鎭、金大鈺、朴履中、閔百會、李增祥、李㝡祥、李鎭國、金再祿、金再福、朴就瑞、朴漢瑞、朴理瑞、李鎭海、李鎭百、李雨榮、朴述煥、朴震煥、柳英弘、金弘述、金時述、柳道煥、柳章煥、朴漢老、朴漢鎭、宋履輝、宋時輝、李再光、朴事曾、李雨德、李永載、李雨及、朴光先、朴漢昇、金致俊、金致任、金鍾文、柳震秀、金鍾遠、朴柔煥、朴棨煥、朴商健、金鍾淳、朴鼎瑞、蔡明圭、蔡晉圭、洪宗顯、卞厚鎭、宋熙咸、宋載祜、宋克鉉、宋應鼎、金漢運、朴重柔、宋宜鉉、宋一德、盧新爀、宋顯增、宋顯重、盧宗爀、鄭興祚、宋壽基、李顯膺、宋慶相、柳成五、金大中、金箕中、韓慶百、宋聖文、延鳳祚、宋啓周、李仁載、宋道輝、金熀、洪宗弼、閔沃洙、朴漢吉、朴漢純、朴漢璧、蔡華爕、韓𨪎、李郁載、李昌載、閔百升、李英郁、卞會中、卞得中、鄭翼柱、鄭世輝、柳星老、卞九鎭、宋霙、宋、宋山輝、朴奎鎭、宋元泰、李泰載、閔百述、朴雲瑞、朴雲鉉、卞由鎭、蔡執圭、閔復洙、閔百協、金由正、金熲、金孝正、朴來漢、朴尙謙、金守正、金安正、金奎正、宋載賢、朴基彩、朴爀、宋台鎭、盧鼎爀、李相聖、金恒重、具廷弼、具廷尹、宋梅相、朴承大、李鵬祥、崔有鼎、申光道、具敏行、李啓朱、李宗台、申光軾、朴衡秀、宋翼相、姜龍煥、朴義大、李炯、具敬行、李邦爕、李鵬海、具純行、安宅濟、宋喜相、李允謙、李網、李弘祿、具益行、閔謐、姜鳳煥、李東標、趙志彦、崔有箕、具復行、朴宗崇、李師洙、宋煥甲、金礪中、申脩、李在祿、李雨祿、李宜茂、李朝燁、安一濟、李應台、朴三秀、黃仁綱、宋頤相、安實、朴五秀、李明謙、金脩潤、李光祿、申光轍、李升台、柳成樑、崔珪、朴獜煥、金晦淳、尹成烈、金光兵、沈寬澤、金錫蕃、羅致德、金錫武、辛命壽、金錫天、金錫河、辛興運、朴宗賢、李俊喆、尹泰爀、洪文彬、南景燁、尹致任、吳煥周、朴宗五疏曰,伏以,惟我國朝表章忠賢之臣,許以不祧之典者,其例有三,曰道學也,曰功勳也,曰節義也。夫道學爲百世之宗師,而從祀文廟,則從以不祧,功勳濟一時之艱危,而策名勳府,則于以世享,至若節義,則恭惟我英宗大王,特念其決熊魚之取捨,立天地之常經,直與道學功勳,竝立而不朽。故始自甲戌年間以義起例,於是乎有特許不祧之典。嗚呼,此誠大聖人所作爲,不拘故常,奬勵忠節,聳一世之觀聽,樹百代之風聲,曷不休哉,曷不盛哉?惟此節義之人,未必兼備於道學功勳,而朝家褒尙優異之典,式至於世祀不遷,作爲昭代之美法,而今以道學功烈節義兼備之大賢,亦已發端於不祧,而尙在於未了之案者有之,卽先正臣文簡公金淨是已。嗚呼,金淨是我朝大賢也。其平生本末,國乘野史,炳烺可考,不待臣等之猥煩,而如論其道學之盛,則生有異質,早歲志學,門路最正,造詣獨超,及其立朝行道,堯、舜君民之志,實與先正臣文正公趙光祖,同條而共貫,則其道學之高明,允爲斯文之宗師,故先正臣文純公李滉,以爲沖庵學問,高於人一等,有此見識,而不得如其志,豈不悲哉?沖庵卽淨之號也。先正臣文成公李珥,爲淨院享祝文有曰,希聖師賢,學如不及,造詣精深,升堂入室,宗師百世,繼在後儒,又按文忠公臣李廷龜撰淨碑有曰,先生天分甚高,識見超邁,安和而莊重,敦大而輝光,卽此諸先正所尙論,可見道學之大頭顱也。若論其功烈之蹟,則乙亥年請復溫陵之疏,立人紀於旣墜,護國本於將搖,蓋其反復敷陳,至爲哀痛惻怛,義理之嚴正,質鬼神而無疑,功烈之卓絶,載汗史而昭垂。嗚呼,當時之事,尙忍言哉?强臣跋扈,國母廢黜,則彝倫之變,極矣,奸凶窺覬,元子危疑,則宗社之托,殆矣。民彝斁敗,擧國齊憤,而無一人挺身抗言,則淨乃職在外郡,不避機鋒,糾合同志,抗疏力言。噫,尺紙瀝血,揭萬古之綱常,而母后之冤始暴,寸管代鉞,破群邪之心膽,而儲君之危復奠,及夫二百年後,溫陵復位,義理克伸者,莫不權輿於此疏,百代之下,凜凜有生氣。故先正臣李珥,又於淨建院奉安文有曰,生鍾間氣,學廻狂瀾,早掦王庭,辰告遠猷,蓋指乙亥疏之爲宗國遠謨而言,則功烈之不可沒,非止於濟一時之艱危也,明矣。至若節義之卓然,有不可誣者。己卯之禍,因此一疏而醞釀,淨與光祖,首罹其綱,最被慘毒,當時之事,至今於悒,忘身殉國之志,已決於草疏之日,舍生取義之烈,亦足有辭於後。故文貞公臣申欽,贊淨之氣節忠義曰,峨嵋千仞,雪色峥嶸,文正公臣李縡,記淨草疏遺蹟碑,有曰,先生之風,澟乎其不死,而君臣父子之倫,天經地義,亘萬世而長存,嗚呼,此實淨之本末梗槪,而言其道學,則如彼其高也,蹟其功烈,則如彼其偉也,考其節義,則又如彼其烈也。有一於此,尙可蒙世祀之典,況兼而有之,而獨未蒙不祧之成命者,豈不爲昭代之缺典,而士林之嗟惜者乎?蓋其事實委折,臣請歷擧而悉陳之。淨之被禍也,其妻贈貞敬夫人宋氏,痛冤自盡,臨歿有言曰,公論之定,必待百年,幽冤未伸之前,雖百代,勿埋神主,可也。蓋宋氏之意,誠以淨請復溫陵之疏,亶出於正坤位安國本之苦心血誠,受禍之酷,抱冤之深,實由於此,則溫陵之冤伸,然後淨之冤,可伸。故宋氏臨歿之言如此,子孫守其遺敎,留奉神主,以待溫陵義理之一伸矣。及至英宗己未春,溫陵復位,是年夏,自上特命致祭于淨,右議政臣宋寅明筵白曰,先正臣金淨致祭事,命下矣。聞先正被禍後,其夫人有勿埋神主之遺言,故其子孫,尙奉神主於其家云,此雖出於婦人之至痛,今當賜祭之日,旣知神主之尙在,則朝家亦何忍使之埋安耶?夫國家於從祀大名賢及功臣節死之人,皆令不祧,先正雖非從祀,先賢道德學問,旣與先正臣趙光祖竝稱,且其守正被禍,至今令人飮泣,則風烈不下於死節,況今溫陵復位,實由先正一疏,則亦可謂有功於國家。今若特許不祧,而仍令致祭於其神主,則恐合便當矣。自上歷詢筵臣後,有今番致祭,則行於墓所,不祧一款,議大臣稟處之命,判府事臣金在魯獻議,以爲國家於文廟從祀,太廟配享勳臣外,未嘗不祧,節死人之不祧,臣則未之前聞。今此先正臣金淨神主之尙奉,律以國法,未爲得當,而右相所論何忍使之埋安旣存之神主云者,誠亦然矣。爲今之道,一付諸本家,朝家勿與焉,可也。右議政臣宋寅明以爲,此事臣旣發端,則今何敢別容獻議,而金淨道德學問,旣與先正臣趙光祖齊稱,則今雖別令其不祧,未見其不可也,而況其神主之不埋,初出於慘禍後婦女哀痛之情,因事上聞,適在於二百年之後,其情則可哀,其事則可貴。且所謂不祧,非別有恩典之可以擧行,旣不忍使之埋安,則此便是許以不祧,臣之愚見,自初如此云。上命依金判府事議施行,判府事之議,旣以付之本家爲言,故至于今循襲權奉?然而朝家勿與焉云爾,則是無成命也。無成命而不祧,乃是無於禮之禮也。第念不忍使之埋安云者,兩大臣之議同,而旣不忍使之埋安,則便是許以不祧云者,亦可見微意之所在也。朝家所以不忍埋安,付諸本家者,亶出於愍念其香火之遽撤,則雖無不祧之命,有以見許不祧之意也。到此地頭,爲子孫者,非惟不忍埋安,誠亦不敢埋安也。噫,宋氏遺言,出於至痛,畢竟溫陵復位,果符其言,則其情可謂慽矣,其識可謂明矣。戊寅春《溫陵誌狀》之纂輯也,先大王,親覽其請復疏而下敎曰,金淨以一郡守抗章,辭嚴義正,百載之下,令人澟然,己未年,只錄其後,可謂欠典,仍命貤贈上相,嗚呼,我聖祖臨文興感,奬歎忠節,特旨褒贈之眷,誠出尋常萬萬矣。噫,當初己未收議時,則果無節義不祧之例,故金在魯之持難,蓋以此也,而自甲戌以後,始起節義不祧之例,次第蒙恩,間又旁照,追紀功烈而不祧者,亦非一二。南漢斥臣忠正公臣洪翼漢等,江都殉節人文忠公臣金尙容等,壬辰節死人忠烈公臣宋象賢,文烈公臣趙憲,忠烈公臣高敬命等,故相臣金宗瑞皆gg等g,皆以節義不祧,文忠公臣李廷龜,文肅公臣徐渻,文翼公臣李德馨,文烈公臣金誠一等,皆以功烈不祧,至於年前,文忠公臣李時稷,忠顯公臣宋時榮等,亦以節義,因儒臣疏請,而擧蒙不祧之典。又況於近年,先正臣文正公金麟厚,以其神主尙在,特命不祧,已例班班,可據非一,則淨之獨未蒙恩,豈無向隅之歎?嗚呼,金淨道德學問功烈節義,兼美於一身,可傳於百世,則今雖特令其不祧,允合事例,而況其不忍埋安,已有朝廷之定論,付之本家,實萬不祧之微意,則便是朝家已許之不祧,而特無成命耳。今也式遵恩例,仍賜處分,抑有所不容已者。假使金在魯之獻議,在於今日,則已例之可據,旣如是明白,必不獨於淨之不祧,而有所持難也。臣等或居淨生長之鄕,或居淨丘墓之邑,或居淨杖屨之地,俎豆絃誦,薰沐藏修,日月之久矣。每念其不祧一款,一任本家,尙闕成命,則是使先正祠板,居於祧與不祧之間,幽明之際,苟焉如此,而終不得列于祀典,以比於諸賢,則非徒未安於先正香火之禮,抑恐有缺於聖明崇報之道。故竊願一達於黈纊之下,而顧以愚昧疎賤,泯默至此,今伏聞溫陵有勒石之命,猗歟休哉。以聖上繼述之孝,闡先后光復之蹟,掦聖祖弘倫之烈,被之貞珉,永垂無窮,則淨之危忠大節,又將表白於紀實之顯刻,而仍念淨生前死後之屈伸,旣與溫陵義理,無不相關,則惟前日未究竟之恩典,似若有待於今日。故玆敢裹足上來,相率叫閽,瀝陳微悃。伏乞聖明,俯賜鑑諒,特許淨樹立之兼備,旁照已行之近例,遄降成命,許以不祧,一以遂先朝褒尙之恩,一以表先正殉國之忠,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文簡公金淨不祧事,己未溫陵復位時故相筵奏,可謂不易之常論,先朝處分,無異允可,而在其時則節義人不祧,未有成式,至甲戌以後,始有定制,如文忠公李廷龜,忠肅公徐渻諸人,亦以事功之可觀,一體不祧,寧或持疑,況文簡之室人辦命也,其說曰,公論之定,必待百年,冤未伸,雖百代勿埋神主,其言切悲,其節絶高。以此朝家勿許埋置於去己未,而今年適營溫陵立碑之役,諸儒之疏,登徹於此時,亦可謂若有待焉,特許爾等之請,仍令該曹照例擧行,卜日遣承旨致祭于文簡之祠,祭文當製下,爾等知悉。

○庚戌三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具㢞,右副承旨洪聖淵,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賤臣承命出傳,行左承旨李得濟,左副承旨申耆隨入進伏。命㢞書傳敎曰,次對明日來會。又命書傳敎曰,未下守令,皆令明日辭朝。命耆書禁府草記判付。又命㢞書備局草記判付訖。㢞曰,吏曹參判趙鼎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七日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明浩,侍讀官金熙朝,檢討官徐配修,檢校待敎金祖淳,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記事官許鞏,掌令沈鏗,正言李奭濟,以次進伏訖。上曰,臺臣退出臺廳,以爲傳啓,可也。奭濟等承命退出。上曰,開講,可也。配修、熙朝、祖淳、明浩等,以次進讀《貞觀政要》第二卷訖。上曰,注書兼史皆進講,可也。有聞、慶遠、鞏等,以次進讀訖。上曰,各陳文義,可也。配修曰。太宗曰,群臣皆若世南,天下何憂不理?蓋其誠意懇摯,進諫盡忠也。夫世南之於太宗,一言之善,未嘗不悅,一言之失,未嘗不悵恨,善則將順,失則諫諍,忠直自任,誠懇若此,人臣之於君父,皆有此誠懇,則天下之理,果何憂哉?雖然此不獨世南之優於諫諍,太宗能有容諫之德也。我殿下每以言路爲憂,來諫之量,包容之德,逈出百王,而顧今含默成習,言者絶罕,殿陛之上,未聞有審諤之風者,蓋緣今日廷臣,初無世南之誠懇也。然在聖上加勉之道,亦不可不一諉廷臣之失,而不思所以導使言之方也。苟殿下益加勉勵,猶恐不聞,則今日廷臣之誠意懇摯,進思盡忠者,豈獨唐朝之一世南而已也?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奏,甚好,當體念矣。熙朝曰,此篇志滅凶奴之志字,政好玩味。夫唐宗之志,志乎滅虜,坐未嘗安席,食未嘗甘味,其志也,定得堅牢,無或放過,此所以出師大漠,克收偉績者也。然定志之功,不獨在於唐宗滅虜而已。書曰,丕應徯志。《史記》曰,有志竟成,天下萬事,寧有不定志而能成厥功者乎?今我殿下,以天縱之姿,懋日新之德,於學則志乎周、孔,於治則志乎唐虞,臣固欽仰贊歎,而但志字上面,必着堅持固字之工而後,方可以毋怠毋荒,愈久愈篤,德業之崇,化理之盛,罔不從其志矣。於此而益加聖意,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好矣。閣臣及參贊官,亦各陳達,可也。祖淳曰,玉堂所奏,甚好,惟願聖上體念焉。明浩曰,諸臣皆陳達,別無可達者矣。上命熙朝等先退。熙朝等曰,臣等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夫義理晦塞,亂逆層生,其在嚴懲討存隄防之道,決不可毫忽,而迺者曹囚放釋之命,忽下於半夜之間,臺言峻發,輿憤愈激,大小諸臣,莫不沬血請討,迭上章奏,而天網太恢,兪音尙靳,是豈所望於我殿下者哉?至若柱翼,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今於赦典中,遽有罪名爻周之命,此何事也,此何擧也?此而不已,則亂賊將無所知懼,隄防將無所維持,識者之憂,容有其極?伏願殿下,亟寢曹囚放釋之命,仍令王府,拿鞫得情。柱翼罪名爻周之命,亦卽收還,以存隄防,以嚴懲討焉。上曰,何乃如是煩聒乎?仍命退,熙朝等又復縷縷陳達。上曰,《貞觀政要》中許多好說話,無非可言,而何敢於此等不欲聽之事,煩奏乃爾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誠正閣。書狀官入侍時,右副承旨洪聖淵,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書狀官成種仁,以次進伏訖。上曰,書狀官進前,可也。種仁進伏。上曰,萬里之行,善爲往還,予庸欣悅。種仁曰,王靈所曁,幸得無事往返矣。上曰,見聞見錄則多有貶言矣。種仁曰。非曰褒貶,而略以愚見仰陳矣。上曰,見皇帝乎?種仁曰,臣亦見之矣。上曰,關西饑饉,見今,何如?種仁曰,昨年則列邑賙救之政,極其疎虞矣。臣於到灣之日,道伯適巡到監賑,而飢民擧無浮黃之色,朝家德意,莫不感祝矣。上曰,沿路雖如此,他邑何以詳知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左副承旨申耆坐直。右副承旨洪聖淵坐直。同副承旨尹行任致祭出去。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李義行,掌令沈鏗,持平朴聖集牌不進,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持平韓致應俱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賓對,堂上懸病,至於八員之多,事體所在,誠極未安。衆所共知實病外,懸bb頉b人員,竝推考,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耆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義州府尹狀啓,刷馬驅人崔德寬等,査實馳啓事,傳于具㢞曰,當初書狀狀啓,有若密啓樣者,生疎,甚矣。至於此狀啓,亦無別般委折,則亦甚生疎,還下送。

○以原春監司狀啓,鐵原府使李潤謙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傳于具㢞曰,失囚之罪,固可駭,討食之習又無狀,如許校卒,可謂亂民。廣州校卒之作弊民間者,猶令置之重典,本道,何異?卿其知悉。決處逃躱人,限內如不捉納,見失守令,亦爲狀聞論罪事,回諭。

○傳于申耆曰,右副承旨牌招。

○洪聖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敎鄭萬始,校理申獻朝,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成德雨,時在全羅道光州牧任所,副校理金啓洛,時在京畿漣川地,副修撰李鼎德,時在慶尙道慶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洪聖淵,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看審執頉,雨漏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四月初二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聖淵,以戶曹言啓曰,參判金載瓚,佐郞趙厚鎭,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及內各司,依節目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軍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點下處爲之,其餘不急之處,待後看審更稟,而近來四李朔看審,有名無實,此後一遵定式,無或違越,可也。

○以戶曹慶熙宮差備內奉審執頉別單,傳于具㢞曰,修改後定限,限內破傷,次知中使,拿處,守直中官,刊名,內侍府事,嚴飭內侍府。

○洪聖淵,以戶曹言啓曰,參判金載瓚與佐郞趙厚鎭,工曹判書邊得讓,佐郞李羲文,依定式進詣於義本宮奉審,則朝陽樓北行閣七庫,南行閣雨漏六庫,東行閣九間傾側,北邊中門二間瓦子脫落,內外御路方甎庫庫破傷,啓慶軒簾十二浮破,內墻十三間,外墻四間頹圮,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而亦令本曹郞廳監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中軍李漢泰,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元厚鎭爲摠戎中軍。

○洪聖淵,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左邊捕盜廳行首軍官趙德仁,右邊捕盜廳行首軍官金麟賢,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計其程途日字,該道査啓狀本,如不來到,道臣請推,捕校還囚。仍以此意,星火嚴飭完伯處,扶餘刑吏等移送一款,亦爲嚴飭錦伯處,可也。

○洪聖淵,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左邊捕盜廳行首軍官bb趙德仁b,右邊捕盜廳行首軍官金麟賢等,罪人李維新捉納間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以濬川司意啓曰,濬川自松杞橋至永都橋,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圍籬安置罪人兪彦鎬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兪彦鎬,卽爲撤圍籬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及該牧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和府竄配罪人鄭昌聖,姑勿發配,令押去都事,仍爲押來,拿問定罪事,榻前定奪矣。押去都事朱南述,罪人鄭昌聖,還爲押來拿囚之意,敢啓。傳曰,今日開坐取招,可也。

○開城留守李致中疏曰,伏以,天佑宗祊,玉候康復,鑾蹕穩旋,孺慕彌新,臣亦瞻望羽旄,曷勝欣忭,而迹阻陪扈,益切耿結。仍伏念,臣以無似,猥蒙洪造,前後淺歷,罔非踰分,而至於居留之任,尤是人望之外,莅任卄朔,一味尸素,弊源不一,而實乏蘇革之才,整理有命,而少無涓埃之報,孤負惶愧,如集于木,連値朝家有事,不敢言私,黽勉蹲冒,亦已久矣。冬春以來,素患痰眩之症,間間發作,自數昨,大段添劇,食飮全廢,運用不利,房闥之間,動輒須人,時月之內,束帶無望,點閱都試,俱是營務之緊急者,而顧此病狀,猝難還任,私心悚仄,如不自容。玆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察,特許遞免,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大司諫金翊休疏曰,伏以,臣年紀衰邁,姿性庸愚,淸朝諫長之任,夫豈有一分堪承之望哉?從前屢叨,輒敢冒膺者,蓋爲懲討義重,他不暇顧也。每一循省,冞增惶愧,頃忝見職,隨參聯籲,忱誠未格,還抱箚本,自壞臺閣之體,竟速惠文之彈,司直之論,譏斥備至,譴罷之罰,亦云末勘,貽羞臺垣,無復餘地,今於新除之下,諉以宿趼,憑恃寵靈,揚揚冒赴,實非私分之所敢出。昨違嚴召,猶靳例勘,滿心惶感,靡所容措,賓對有命,召牌儼臨,鐵限在前,進身無路,隨詣闕外,略暴血懇。伏乞聖慈,特垂鑑諒,遞臣之職,以安微分,治臣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方祈免,不宜贅他,而憂慨之忱,敢此附陳焉。噫嘻,痛矣。兪彦鎬之罪,可勝誅哉?頃當聖心崩迫,特降洞諭之日,凡厥臣僚,咸造在庭,毋敢或後,承聆聖敎,痛心流涕,而惟彼彦鎬,身在大官之列,少無人臣之分,肆然托疾,偃息在床,飭敎屢降,晩到朝房,略無驚動底意,不思趨承之義,究厥心腸,已極痛駭。及至頻繁掖隷,屢傳促敎,咫尺天閽,逃遁不得,强登文石之陛,故作蹣跚之步,仰承惻怛之敎,全沒感泣之誠,飾詐慢命,莫掩無嚴之狀,緘口結舌,顯有不滿之意,論其罪惡,群情齊憤,揆以公法,重辟難逭,薄置海島,初旣刑政之乖當,遽然全釋,今又處分之非常,豈因咸宥之例,曲貸難容之罪,有若尋常流竄之年久疎釋者然哉?罪犯至重,公議愈激,肆赦之典,有非可論,嚴懲之法,在所當行,其爲正法紀而扶倫常之道,寧忽失刑之歎,遽屈懲惡之章乎?伏願聖明,亟加三思,特寢成命焉。傳曰,逐日箚疏,可謂文具之文具。如是煩瀆,尤甚未安。原疏還給。順興府使除授,當日辭朝。時任府使,遞付京職,昨日詣臺,旣參於召對,今日忽復違牌。所謂次對,臺諫無登筵之時,亦可駭。掌令沈鏗,慶安察訪除授,正言李奭濟,猉獜gg麒麟g察訪除授,竝令當日辭朝,時任察訪,遞付京職。

○右副承旨洪聖淵疏曰,伏以,俄於諸承旨申退之後,四學儒生,以先正臣金麟厚配享文廟事,陳疏到院,而大凡儒疏捧入之規,在院諸僚,相議停當,然後始可捧納。故以後來呈之意,溫言退送矣。屢次往復,侵斥備至,末乃以沮戱壅蔽等說,添入於疏槪之中,儒生之如是爲言,雖未知其稱停,而在臣私義,不可仍冒於職次。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賜鐫免,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庚戌三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蔡濟恭,右議政金鍾秀,行漢城判尹李文源,行副司直徐有大、洪秀輔、李漢豐、金持默,左副承旨申耆,假注書洪樂游,事變假注書柳師模,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以次進伏訖。濟恭等曰,日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等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濟恭等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下直守令入侍。師模承命出傳,與順興府使李鼎運,文義縣令洪大顯,恩津縣監徐重修,任實縣監南公轍,偕入進伏。濟恭曰,日昨甘霈,以京城所得觀之,果無不足之慮,民事多幸矣。上曰,誠萬萬幸甚矣。濟恭曰,御史書啓中,道臣論勘,外面驟看,有違格例。故昨於草記,有所請推矣,及承批旨,始覺其所不然者,此乃臣不審之致也。上曰,果有所不然矣。濟恭曰,關西事,誠爲朝廷之羞恥,當此饑饉之歲,至於守宰,猶不敢如是放忽,況道伯何等重任,而其所僨事,若此之甚,誠可駭矣。上曰,當初誤畀之失,朝廷不得辭其責,故昨日處分傳敎,亦有所云云矣。濟恭曰,平安前監司鄭昌聖,名登繡啓,臚列狼藉,此實朝廷之羞,烏可免重罪,而第以朝體論之,一不査問,直爲發配,恐非綜核之政。臣意則使王府一番捧供,恐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中和府竄配罪人鄭昌聖,姑勿發配,令押去都事,仍爲押來,拿問定罪。出榻敎濟恭曰,觀於繡啓,守令之曾前差送者,擧多不治,近日差遣者,盡是善治,此亦異事矣。上曰,曾前守令之不治,專由道伯之過矣,前道伯之人品拙直,故第加委畀,冀幸無事矣。畢竟僨誤如此,極可歎也。頃聞其弟之言,則營穀發賣,皆以四兩錢酌定,行關設賑一事,亦卽經紀云,而第其各邑之公賑私賑,初不區別,乃於有旨成送後擧行,而亦無一丈文書之登聞者,是豈成說耶?鍾秀曰,守令之贓否,專係於道伯,道伯之責任,甚重大矣。上曰,然矣,李洪載事,專由於生疎所致,而以谷山一事言之,守令之所報,一不採施,以至饑民流散之境,渠豈敢辭其責乎?最晩之後,始乃狀啓,已極慢忽,而聞流氓還送之報,急急送裨,設賑之狀,甚爲駭怪,不可但以生疎論也。守令雖或不善擧行,爲方伯者,豈可推諉於守令,而坐視其顚連乎?濟恭曰,聖敎誠至當矣。濟恭曰,兩道幕僚衙客,將欲行査,而衆裨中莫知其某裨之當其罪也。上曰,討索云云,誰爲討索,而討索於何處耶?濟恭曰,海營裨將討索各邑之謂也。上曰,許多幕裨,有難竝爲捉問。雖以關西言之,定州富人之說,旣登繡啓,兩道新伯,詳査處決,好矣。濟恭曰,臣竊以爲,朝家之前後差送守令,未嘗不極擇,而今番關西守令之罪犯,儘如繡啓,可謂大無良矣。渠輩之自在京職時,殿下必知其可合守宰而差遣矣。畢竟則如是辜負,以此推之,知人,惟帝難之之言,誠然矣。鍾秀曰,知人果甚難,始見其了了解事,謂是可堪百里之任,及其出宰也,聞其所爲,則當初所見,有相反者,此所以難知也。上曰,然矣。鍾秀曰,奏御文字,何等至重,況御史書啓,以執法尙嚴之體,小官謹畏之道言之,尤爲十分詳審,而兩西御史李冕膺之論列黃海兵使尹塾也,淺斟低唱等句,語近嘲諧,事涉猥䙝,其在尊國體之道,不可以一時誤着而無警。兩西御史李冕膺,罷職,何如?上曰,御史之請罷,過矣。左相之意,何如?濟恭曰,語欠謹嚴,事近調戱,施以重推之典,使之知警,恐好矣。上曰,依左相言爲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以左相之故,重臣李命植,自劃於前後官職,可謂偏被其害矣。聞當初與卿頗不齟齬云,然否?濟恭曰,臣果與之最親,而年又同庚,故重臣爲北伯時,至有生日宴需備送之事,而伊後臣或往其家,與同杯酌矣。上曰,然耶?上曰,趙判府事文集,左相見之乎?濟恭曰,臣未及得見矣。上曰,已印出乎?鍾秀曰,雖已印出,而姑未粧䌙矣。濟恭曰,繡啓中亦有言端,故擬於次對時仰奏矣。平山府,素以還穀之最多,爲弊不少,一戶所受,至過五六石,故百姓以此爲難支之端,皆願減其穀數。臣曾前往來西路時,稔知其弊矣。近聞本府還穀,稱以不足,至於移轉之境,民反疲於轉輸云,臣深訝惑矣。必是吏輩利於耗剩,有此移轉之擧,民所不願,而吏則若此,誠極駭然矣。書啓雖不論例,臣之所聞如此,故敢此仰達矣。鍾秀曰,發關問之,似好矣。上曰,此亦監司不善按察之致也。向來遷園時所用生葛,分定於平山,而該倅以富民,差出都監,至有徵捧五六百兩之說,聞甚駭然矣。鍾秀曰,該倅事誠極無狀矣。上曰,事關本園,不欲貽一民弊,而居昌斂民云云,旣甚無狀。又有此平山斂錢之事,當初分定,到今思之,甚不緊矣。鍾秀曰,以西南兩處觀之,其弊如此,安知無他處之倍於此者乎?上曰,果然矣。旣有言端,平山事,査實,好矣。上曰,次對,可也。濟恭曰,今番別無可稟之事,而繡啓中關西賣鄕矯弊事,雖伏承指一草記之命,此則實無好道理矣。上曰,何以則可祛此弊耶?鍾秀曰,臣待罪關西時,始雖別般申飭,終不免如舊生弊,誠無如之何矣。上曰,此不可不講究別般申飭之道,而似無好策矣。濟恭曰,坊面各有尊約之名色,尊是尊位之尊,約是約正之約也。雖以平壤一邑論之,坊面最多,而賣帖之錢,絡續不絶,或五六日而遞,或七八日而遞,甚至鄕所輩之朝除暮改,致有此等鄙悖之說矣。然豈有邑邑皆同,人人如此之理乎?若使正月差出,限一年久置其任,則似免賣帖之說矣。鍾秀曰,古有平壤倅之遞任後,數千金捧去之說,以此觀之,武弁賣鄕之弊,推可知矣。濟恭曰,道伯若能各別申飭,而以此事至登殿最,則似或知戢矣。上曰,列邑民弊,不一而足,至於里代定之法,李成中時,創出是例,故虛作人名,至有靑山白雲之說云矣。濟恭曰,是說果爲有之矣。濟恭曰,江民市民,或上言或白活,紛紜於道路者,無非爭奪之計,如是而民習,何以淳厚乎?今日此漢得之,明日彼漢奪之,互相攘奪,訖無底定了當之日,此亦觀世道矣。上曰,市民等上言、白活之事,猶有了當之時,朝廷之事實,無了當之期,是可悶也。濟恭曰,江民以鹽醢㕓事,方此紛紜矣。上曰,江民曾已捷訟云,然否?濟恭曰,右相決給江民矣。上曰,泮民江民,互相稱冤,未知孰是孰非,左相意見則,何如?濟恭曰,臣意則此是江民所可當着之事,而聞其本事,則當初江民,以此爲業矣。中間適賣於一富民,而富民用泮人之錢貨,故泮人憑藉推債,奪取鹽醢之業矣。江民又給價還退,十餘年爲業,而其間江民泮人,互爲爭訟云矣。右相曾爲秋判時,決給江民,訟理極爲穩當,而近日泮人,謂有朝家處分,當以均廳貸下錢出給云云,而憑此脅持云矣。上曰,正月詢瘼時,有所云云矣。向因同成均聞之,則渠輩願得五千兩貸下條。故果使之依所願許給矣,今又有紛爭之擧。貢市堂上意見,何如?文源曰,左相所奏,誠然矣。鹽與醢盡是江上所出,江民所可爲業者,而泮人必欲爭奪之習,誠可痛矣。濟恭曰,泮民人心,甚無據矣。上曰,向者宮房手本,有所處分者,卿等見之乎?濟恭曰,處分甚至當矣。文源曰,近聞屠肆以向日傳敎辭緣,至於揭板云,聞甚驚駭。王言何等重大,而渠輩敢生藉重之計,如是刻懸於鄙陋之處乎?渠若知感於恩敎,則尊閣之方,豈無其道,而今此揭板之擧,已極萬萬可駭。且於板刻之下,又着堂上手決,甚是可訝,問于徐有隣,則以爲,其時捧甘時,只着手決,而懸房揭板,初無着署之事云。故泮漢輩,昨果捉來,據理嚴責,懸板則使之來納,而姑無消息矣。至於近日,肉價一倍踊貴,閭里間賣買,極爲艱辛,問其所由,則肉有定價,故如是云矣。上曰,朝家處分,只使宮房增加肉價,豈有私自賣買之價,自朝家決定之理耶?耆曰,渠輩必是藉重,而作此無前之擧矣。上曰,泮人之逞憤於江民,無足怪矣,而至於此等事,極爲駭然。有司之臣,別般申飭,可也。濟恭曰,以此觀之,上有惠澤,而下不能知感,有此藉重於法外之事,可謂無益而有害矣。上曰,豈可因㘆而廢食乎?仍敎文源曰,肉價事,宮房決定外,卿須各別申飭,無復如是,可也。上曰,纔以都尉家往吊事,有所下敎於卿等者,而大抵敦風厚俗之道,莫如養生送死之節矣。近來俗習,漸不如古,慶吊相問,無異廢却,科擧則先進之往見無聞,返虞則親知之郊迎絶罕,甚至有三年不問,而不以爲怪,又或有吊者臨門,而稱病不受者云,彼持喪而不受吊者,固是大傷風敎矣。古亦有時臺之着公服出見返虞者,則近日風俗之渝薄,氣像之蕭條,何其至此耶?濟恭曰,臣於少時,慣見搢紳家慶吊來往之風,而近自十數年來,有此不慶不吊之習矣。鍾秀曰,闕中往來之人,凡於初喪人事,不欲犯染。故至於返虞之節,亦一竝廢却云矣。上曰,十數年前,則先朝倦勤之時,廷臣擧切喜懼之心。故此等人事之廢却,不是異事,而近日之遂成習俗,抑何義也?向於乙亥以後,搢紳家皆廢慶吊云矣。近自丙丁以來,又成此套耶?濟恭曰,世故多端,懲羹太過,人皆不欲以名字留人慶吊之錄,至於日記,人皆有之,書以某日往某家,某日某人來,而今則日記亦無之矣。文源曰,慶吊之幾至廢却,誠爲俗套之不美,而至於居喪而不受吊者,雖或有之,世豈多有乎哉?濟恭曰,善居喪者,自古爲難。《詩》云庶見素冠兮,棘人欒欒兮,以其絶難見,故謂之以庶見也。古猶如此,以今渝俗,安保其滔滔不如是乎?上曰,風習如此,大抵專沒好氣像矣。濟恭曰,風俗之變革,專係殿下導率之如何,而導率之方,在於忠厚者,激勸而用之,伶俐者,厭簿而退之,今日而如是,明日而如是,則其爲漸磨之效,可謂日計而不足,月計而有餘矣。上曰,卿言,誠好矣。然各以其才能用之,是亦古道也。鍾秀曰,其中恬靜者,擢而用之,則庶可以維持頹俗矣。濟恭曰,朝廷之人,每當大事,先思拔其身之策,如是而安得不負國也?大凡言忠者,必曰愚忠,忠字上加一愚字者,正以樸愚之人,不知自謀之術,而乃能殫竭於國事故也。謀身二字,苟究其意,卽老子守牝之道,而見斥於聖門者,此也。上曰,近日謀身之習,可謂慣熟,而至於化矣。鍾秀曰,工於謀身者,世皆滔滔,故樸愚之人,往往見陷於術中矣。上曰,身存然後家存,家存然後國存,故世之謀身者,爲是義耶?濟恭曰,《詩》云,旣明且哲,以保其身,此意若誤看,則《易》以哲保認爲謀身,而哲保與謀身,豈是近似者耶?謀身之人,必也愼口,書有惟口興戒之訓,則不愼其口,自就禍地者,誠有違於《書經》之垂訓矣。然只以謀身爲能,則顧何以爲國盡忠乎?鍾秀曰,從古頓顙賊庭者,蓋或以明哲保身,爲自解之語,謀身者之巧計,誠可痛矣。上曰,然矣。上曰,備堂全不成樣矣。濟恭曰,適皆有故而然矣。濟恭曰,今番稱慶進賀方物,雖有移准次年聖節之擧,前頭使行,專爲聖節,則方物移准,恐非專价之意。方物依例入送緣由,令文任撰出咨文,同爲齎去事,分付該曹該院,詔書之順付,曾於甲辰節使之回,此後賀謝,只進表文,勿送方物,別有皇旨。故其後乙巳年登極五十年稱慶頒詔順付之時,以無方物謝恩矣,今亦依此例擧行。至於御筆親送,此是曠古之事,不可不具方物,以表別般叩謝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咨文卽令文任撰出,明日安寶,同付於齎咨官之行,可也。出擧條濟恭曰,卽見前京畿監司所報,則枚擧水原府使牒呈,以爲本府所管及禿城所管各樣軍保米錢,或全數蕩減,或三分一蠲減,而此是軍校輩逐朔支放之資。至於煙戶雜役,旣是官府策應之需,則不可置而不論,從長變通,以爲趁今給代之地爲辭矣。本府及山城所管軍保米錢,煙戶雜役,或係支放,或資需用,則旣已蠲減之後,不可不給,代以本府常賑耗,充給其數,而數或不足,則移劃於傍近邑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濟恭曰,臣於熟手等上言,見其稱冤之事,則似無怪其如是矣。熟手之許多國役,勤勞最多,而失此盤床給貰之業,則將無以聊賴,其所稱冤,不是異事矣。文源曰,公私吉凶熟手之役,可謂偏苦矣。洪奉朝賀以三分決給矣,及今廛人熟手,互相稱冤,有此紛紜矣。上曰,大體則熟手甚可矜矣。文源曰,熟手七十名一年所食,每名只爲七斗租二石米云,如失此業,則渠何以支當國役乎?上曰,善爲區處,俾無稱冤,好矣。上曰,判尹文華,雖未裕餘,識見甚是周通,有司之任,何必苦辭也?上曰,忠贊衛革罷之命,果有所以矣。先朝減布之德意甚盛,而此輩反以出身之子枝,至有收布之役,豈不矜悶乎?濟恭曰,小臣平生所欲爲者,卽革罷忠贊衛名色矣。上曰,忠贊衛旣罷之,則給代之道,合有商量。判尹旣經兵判,極意消詳,以爲區處之道,可也。外方忠贊衛,亦當革罷,其中自有所餘之物,以此添補於區處,好矣。忠贊衛旣革罷,則入直忠壯將,亦當革罷,而武弁之窠,亦難公然減之,加設於五衛將,爲好耶?文源曰,臣當往問前有司堂上,相議爲之矣。上曰,然則有廳色,不無稱冤之端耶?此亦詳問爲之,可也。濟恭曰,臣意則有廳色財力,果無不足之慮矣。上曰,關西弓馬之才,漸不如前,而科文則擧多善作者矣。濟恭曰,關西之人,自來專尙儒業,恪勤做工,故善作者多。至於武技,則出身後其子婿弟姪,卽地入於忠贊衛之故,皆不肯着力矣。上曰,以趙曮事,其子有上言,故有就議之命矣,卿等見之乎?濟恭曰,姑未見之矣。文源曰,臣日昨除拜見職,姑未及就議,而臣與故重臣有私嫌,故不敢擧行矣。上曰,所嫌者,何事?文源曰,臣父遭彈時,此重臣,力救言者之故矣。上曰,趙曮事,果何如云耶?文源曰,其時歲歉,可謂大無,而關西作錢時,竝與等令之所取剩者,而盡謂道伯之染指,此則積怨所致云矣。上曰,三件事中,其兩件爲何事耶?文源曰,一則徵債事也。其所取怨者,專由於此,而左右相曾經道伯,似可稔知矣。鍾秀曰,徵債一事,實爲招怨之端,而其爲人旣吝矣,又陋矣,處事則能猾,手段則油滑。故致有伊時事,而諸般不善之擧,多矣。一道之人,莫不怨詈之狀,左相詳知之矣。仍顧左相,使之條奏。濟恭曰,臣在西藩時聞之,趙曮取怨之端,不一而足。雖於不關微細之事,皆致怨讟,武士賞射,慮或得中者,多貫革之製,斲而小之,故應射之校屬,至今稱冤矣。鍾秀顧左相曰,針線價革罷者,何事也?濟恭曰,平壤自是游觀之場,故官妓輩無暇針線,自前有設庫放債,取殖以給之例矣。曮之莅營後,謂之不緊,革罷而屬之他處矣。鍾秀又顧左相曰,儒生飯米臥龍祠帖給事,亦有之矣。濟恭曰,鄕校朔望,焚香儒生飯白米,定給二斗,自是舊例,而以小米代之,校儒等皆以賤待渠輩,爲至恨,監司巡到永柔,則必謁臥龍祠,而亦必有下屬帖下之例矣。曮則但給皮禝一石,價不過數錢,此等事,莫非取怨之端,而有若故爲者然矣。上曰,此等微事,便同閑談,且置之。然則當初使卿等回啓,反無益矣。趙鎭寬上言內,其時區處文書,尙今見在云,然則其時,何不脫空耶?濟恭等曰,文書臣未及見之矣。上曰,判堂旣云嫌不冒當,令次堂取議大臣,其文書亦自該府取見,可也。上曰,昔年李潭,能引進淹滯之人,卿等之致位至此者,實由於此人收拾之力矣。卿等何不思李潭子孫收錄之道乎?其爲人可謂甚能矣。鍾秀曰,果是有能矣。上曰,俄者纔以俗尙之日渝,縷縷酬酢,而向時朝廷,雖云貪權樂勢,其風俗與氣像,猶有可觀矣。近來則世態日就迫隘,只以工於謀身爲能事,譬之於人,雖無元氣,猶有客氣之可以維持,及夫客氣之亦退,則終於萎薾而已,豈不大可悶哉?予於向來敦諭左相之言,果非偶然矣,予豈有一毫私好於左相而然也?戊申除拜之日,民情可見,而洪領敦寧亦以爲,其時輿儓之輩,誤認左相,而遮擁行路,幾不能前云,此豈非國人之所共推重耶?所以拯救者,國人之煩冤故也。所以除拜者,輿望之叶洽故也,予何曾有意於其間哉?右相以爲如何?鍾秀曰,今伏承下敎,左相之偏被恩造,可謂曠絶矣。人皆有秉彝之天,旣蒙若是恩造,則似當有務祛偏私,竭心圖報之道矣。上曰,予之所詢,卽予任用之故,而卿之所對,乃其報答之意,問與答殊異矣。左相,豈有偏用之失耶?鍾秀曰,苟能國耳公耳,而擧以用之,則豈可謂偏用乎?上曰,外面雖似偏用,而實則不是異事矣。假令三分百人,一分爲三十餘人也。先充此三十之數,然後始可議均齊不偏之道矣。鍾秀曰,惟其人是用,固是平蕩之道,而雖無其人,必欲對擧者,是謂偏用之失矣。濟恭曰,人皆得五行之氣以生,則豈有優於彼而少於此之理哉?上曰,近來騫騰之家,自幼少時,已爲鍊達閑習,無所礙眼。故謂之合於時用,而惟彼積久沈屈之蹤,類多鋤耰棘矜之徒,烏得免樣不入俗,而謂之無人乎?且左相別無偏用者,而不過李獻慶一人陞擢而已。其年紀與久次,俱合晉秩,則此豈有偏用之嫌耶?至於尹持訥事,唱第日,予有何官不做之言,而左相旣已聽瑩,且於登科翌日,特差假官之故,左相亦有所錯料而爲之矣。鍾秀曰,尹善道有功則有功,而子孫之收用,何可遽議乎?上曰,假注書、兵曹佐郞,猶不可爲耶?鍾秀曰,此亦似重難,而堂后假銜,亦有物議之不合者。至於翰圈,則極其不可矣。上曰,予以兵郞爲言,而卿終無一言許可,此誠過矣。豈不有異於逆家後裔耶?鍾秀曰,此則不當比論也。濟恭曰,如非逆裔,何可如是牢塞乎?上曰,予於先正,尊慕之心,豈不及右相,而右相之不許尹持訥郞官之職者,誠不知其可矣。尹善道不但有先知之鑑,抑又有適會異常之事,頃於動駕路次,觀光小兒,成群而立,其中有一美貌兒,故使人率來問之,則自言是尹孤山之孫,而又爲尹持訥之近族也。此亦孰使而孰期乎?諸童之中,偶然入矚而率來,誠亦異矣。濟恭曰,臣亦略聞此事,而今始親承聖敎矣。至於臣之受恩感激,固不暇言,而君臣之間,猶父子耳。子之於父,亦有最貽煩慮者,臣身之仰貽聖慮,亦旣屢矣,臣心惶恧,容有旣哉?第臣年旣衰邁,病又侵尋,將不得久事我殿下矣。上曰,豈可如是爲說,而大抵以卿之故,積費心力矣。仍命濟恭等就坐。鍾秀曰,曹囚推尋事,臣固冒當專輒,而頃日已以不容不然之意,有所附奏於承史矣。上曰,此事何必更提?其時史官,不卽提奏,晩始得聞於承宣矣。鍾秀曰,窩窟庶幾盡綻於曹囚之口,而端緖旣露之後,一不訊問,遽有此全釋之擧,此誠殿下之過擧也。上曰,過擧亦無妨。周公之過,不亦宜乎?鍾秀曰,與此有異,豈可如是引諭哉?且伊日擧措,恐不免有關後弊矣。上曰,不如是則事不諧矣。田叔之焚案,亦非可據乎?鍾秀曰,此則有異矣。上曰,厥輩方在何處云耶?鍾秀曰,每以難容之罪,縷縷陳達,而輒被箝制之敎,至於儒生輩,亦不敢進言,今幾置之相忘之域,不但儒生輩幾乎相忘,至於小臣,亦不免日遠而日忘,向來慈敎之丁寧懇惻,果何如,而一直伈泄,讎怨無可復之日,義理無可伸之時,豈不萬萬痛心哉?上曰,卿勿如是。卽爲就坐,可也。上曰,諸堂稟事,可也。文源曰,臣昨以金吾擧行事,聯章陳達矣,不免還給,而其中任觀周罪名,雖有差間,至於柱翼,則負犯至重,罪名爻周一款,有不敢依下敎奉行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何可如是煩陳乎?卽爲擧行,可也。有大曰,漢旅軍官中守直官三員,自兵曹當備擬,而雖非軍官,唐人子孫中好身手可合者,通瀜擬望,而凡於參下官,計仕各營校久勤之規,必也四十五朔,然後始許遷轉。今此守直官瓜限朔數,依此例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熙朝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頃以曹囚放送事,聯陳堂箚,而未承批旨,下情尙不勝抑鬱之至。曹囚之關係莫重,臣於箚疏,已盡臚列,而今聞諸大臣所奏,其不可遽然放釋也,決矣。伏願亟寢成命焉。上曰,更何煩陳乎?熙朝曰,此事不得請則不敢止,更願亟加三思焉。上曰,校理金熙朝遞差。出榻敎上曰,卿等先退。大臣以下以次退出。上曰,下直守令進前,各奏職姓名,可也。鼎運等以次奏訖。上曰,順興府使,旣已遞職,退去,可也。上敎公轍曰,爾將何以治官乎?公轍曰,當殫誠做去矣。上曰,居官之道,莫過於絶飮屛色廉財,而如是面戒,爾須下去後,特書黏壁,常目惕念,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坐直。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申耆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耆啓曰,大司憲李義行未肅拜,持平朴聖集傳旨未下,執義李東稷,掌令閔彝顯,持平韓致應俱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耆曰,推考房承旨入侍。

○傳于具㢞曰,召對爲之。

○傳于申耆曰,判義禁持時囚罪人鄭昌聖原情入侍。

○具㢞啓曰,同副承旨尹行任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開門牌招。

○以司諫李運彬,獻納李永穆,正言李奭濟,掌令沈鏗,持平朴聖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耆曰,只推。

○洪聖淵,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徐配修,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近來玉堂番次酬應,苦矣。無情勢之人,非違牌則必請牌,豈有如許事體乎?請牌草記,違牌傳旨,竝勿施。修撰徐配修,孟山縣監除授,應敎鄭萬始,江東縣監除授,校理申獻朝,抱川縣監除授,皆令當日辭朝,時任縣監,遞付京職。

○洪明浩,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朔祭大祝及雩祀壇祭獻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閔鍾顯、金魯永、金履翼,副司果鄭益祚、沈能翼,以上竝單付。

○傳于洪明浩曰,發遣吏郞,雩祀壇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洪明浩啓曰,卽見吏曹郞廳雩祀壇諸執事淸齋摘奸擧案,則壇下執禮沈鏶,不爲出齋,揆以事體,誠極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洪明浩,以景慕宮都提調意啓曰,本宮御覽植木帖子,每四季朔,修整以入矣。今季朔則別無生枯之可以修整者,御覽植木帖子,姑不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得濟,以戶曹言啓曰,慶熙宮差備內奉審執頉處及內各司看審執頉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四月初十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得濟,以戶曹言啓曰,昨日本曹郞廳聽傳敎內,伏承內入地衣,量宜給價之命,而數爻旣甚夥然,年條又多久遠,憑考無路,虛實易混,故只就元數中三分一,率爾磨鍊矣。今於飭敎之下,更爲査實,溯考貢人等置簿冊子,則自庚子以後,逐年逐朔,隨入隨錄,而初無與受者姓名懸注,輒以內入件一例書錄,旣非踏印文蹟,不過渠輩私簿,則依此無憑之白文,遽下許多之貢價,揆以事理,有非綜核之政,而量宜給價之特敎,寔出於軫念貢人之聖意,則其在對掦之道,有不敢全然置之,而所謂置簿中進排人懸錄處,或可爲一分憑據之資,故撮而聚之,通計其數,則九帳付地衣爲一千二百七十三浮,二十張付爲六浮矣。就此中五分一,以本席子參酌會減,而大抵內入物種,如無憑信之文蹟,又無各司之所報,則自臣曹實無考據之路。此後地衣內入之時,自排設房成給帖文,使之進排後,每於月終都錄啓下事,永爲定式施行,恐合事宜,而臣專昧事務,觸處昏憒,初不能詳審擧行,又不得査究釐正,其矇然溺職之罪,益無所逃,伏不勝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雖無可據之文蹟,五分給一,似太不適,而文蹟無以徵信,有難臆決,卿其從便加數,參酌上下,可也。

○申耆,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以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明浩,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內乘金爔,以內禁將受點,當爲移直於內三廳,而內乘徐有秉,家有拘忌之疾,正沈樂洙,在外未肅拜,替直無人,不可無變通之道。內乘徐有秉,正沈樂洙,竝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金爔內乘禁軍將,竝改差,徐有秉,摠郞中口傳相換,可也。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都事申純,內乘徐有秉,以上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太亨爲司僕正。

○申耆,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金爔改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吳毅常爲兼內乘。

○洪聖淵,以義禁府言啓曰,臣謹承筵敎,來詣本府罪人鄭昌聖處,讀聽傳敎,仍宣口傳嚴敎後,平安道雲山郡,勿限年遠竄,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卽爲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慈山前府使蔡緯夏,泰川前縣監睦萬中,鐵山前府使洪百游,肅川前府使林永老等原情云云。向前蔡緯夏、睦萬中、洪百游、林永老等,亦觀其所供,語多漫漶,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睦萬中曾經敦寧都正,洪百游曾經都摠經歷,林永老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蔡緯夏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竝只上裁,何如?判付啓,竝只議處爲良如敎。

○庚戌三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聖淵,檢討官李錫夏,檢校待敎金祖淳,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許鞏、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檢討官進講,可也。錫夏讀《貞觀政要》,自貞觀三年,止豈肯更言訖。上曰,閣臣進講,可也。祖䧐讀自貞觀十五年,止其利博哉訖。上曰,各陳文義,可也。錫夏曰,此篇卽論唐宗求諫之事,而上下諸條,皆謂之嘉言嘉謨,可也,而其中語房玄齡之言,有曰,豈以不同己意,便卽不納?此言最要於求諫。夫人臣進言,有逆耳者,有忤旨者,若於一己之意,求其苟同,則忠讜之言,何從而至乎?必也捨己從人,取人爲善,然後方可有來諫之美矣。書經之訓,亦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者,蓋以此也。伏願於此,深留聖意焉。上曰,好矣。祖淳曰,文皇以近日朝廷,無論事爲憂。夫當時宰相如房、杜,諫臣如魏徵、王珪、張蘊古、虞世南、褚遂良之屬,莫不殫竭知以補君德,則豈曰無論事者,而蓋文皇來諫之德,納言之心,愈往愈切,汲汲若常不足者,故其諭群臣也如此。夫直言者,人主所憚聞,而懦者之所憚進也。苟非至誠虛襟,從而導之使言,則臣下誰肯苦口力諍,以犯嬰鱗之怒哉?文皇貞觀之治,未必非專由於是心之所推,伏願殿下,以文皇思諫之心爲心焉。上曰,其言,亦好矣。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可也。聖淵曰,玉堂、閣臣,旣已悉陳,臣無可更達者矣。錫夏曰,近日以來,天討不行,王章漸屈。昨日宥一賊,今日赦一凶,擧世將不識有五刑五用之義,識者之憂,日甚一日。日昨兪彦鎬放送之命,又何爲而遽下也?噫,彦鎬之當初負犯,關係至重,前後疏啓,已有明白之證案,今不必架疊,而惟殿下特推好生之德,只施島置之典者,適足見刑政之乖當,輿情之積憤,而今於一朝,遽加全釋,不少留難,不知何爲而有是擧也。殿下之前後處分,輒以其曾忝大官,過加容貸,而此有不然者。夫名以大官,不念體國之義,自作罔赦之罪,則其在輿人之所必討,王法之所必行,自當加倍於卑微之類,殿下獨不念及於此,而乃爲此萬萬非常之擧乎?喉院之啓,堂僚之箚,可見公議之不容已,而或降還給之命,或賜勿煩之批,未見有開納之擧,臣於此,尤不勝憂慨之至。伏願更加三思,亟寢成命焉。臣又聞昨日僚員,以向來曹囚事,有所仰請,而至被遞斥,此亦過中之擧也。臣於日前,亦以玆事,略陳前席,而惟彼諸罪人,情節何如,關係何如,而忽地放出,無處盤覈,凡今在廷之臣,安得不力請囚鞫,期於蒙允乎?亦願竝賜察納,亟降兪音焉。上曰,都是過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庚戌三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判義禁入侍時,左副承旨申耆,記事官徐有聞,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判義禁李文源,以次進伏訖。上敎文源曰,草供持入乎?文源曰,持入矣。上命耆讀奏訖。命書傳敎曰,日昨處分傳敎,首以誤畀之失,歸之朝廷者,何等恩言,何等曲恕乎?外此種種事件,又屬於見欺與不察,使自分疏,何以加此,以若疎闊,周年雄藩,能無見欺與不察之事乎?然猶善地薄竄,可謂匪罪伊榮,此所以賓筵請拿之時,有持疑之敎也。觀此爰辭,旣無指一發明之說,又無的確白脫之端,而其中所謂繡啓衰老之斥,犬馬之齒,已迫七十,安得不衰且老也云者,看來萬萬駭怪。臺章反詈之習,尙非朝廷美風,則況繡啓乎?又況置對之供乎?紀綱所在,不可但以無嚴言,此非玩侮而何?大抵脚踏得意地,便皆不怕不畏,使人莫敢擬議,已乖謹愼之義,況於曲費造化,略施末勘之後,乃有此不安分之擧。如鄭昌聖之仁善者,少不若意,反求愜塞稱副之方乃爾,自此資至正卿,則朝廷莫可勘斷,職是按藩,則繡衣莫敢論列乎?至於繡啓査事,猶屬緦功之察,原情勿施。時囚罪人鄭昌聖,亟施雲山郡勿限年遠竄之典,當日押送以正朝綱,以警頹俗。繡啓條件,判金吾旣承筵敎,分付該道,使之詳査狀聞。仍敎文源曰,繡啓論列中諸條及此傳敎謄出,自本府行關本道,使之一一親執査啓之地,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㢞。行左承旨李得濟。行右承旨洪明浩坐直。左副承旨申耆。右副承旨洪聖淵。同副承旨尹行任坐直。注書徐有聞一員未差。假注書洪樂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師模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洪聖淵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聖淵曰,傳香承旨馳詣雩祀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洪明浩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傳于尹行任曰,軍士房承旨入侍。

○以龍虎營內下甲冑新造時,監董將校、匠手等別單,傳于尹行任曰,監董將校,自本曹考例論賞稟處,古則各軍門甲冑進上頻數,而近來則絶罕。取考久遠謄錄草記,領來將校則試射入格外,各給弓一張,匠手,木布施賞,竝自各該營擧行,他營準此。

○以禁府錄啓,傳于申耆曰,蔡緯夏等四囚,令本道行査狀聞後,稟處,洪百游外,姑爲保放。

○以京畿監司狀啓,星州牧移配逃失罪人卯怪捉得事,傳于洪明浩曰,奴卯怪,嚴刑準三次,島中爲奴,逃躱委折,取招狀聞,捉納營校,各別施賞。嚴飭之下,營校所捉,名以捕校,尙無皁白,廣校所爲,節節無狀。該府尹爲先越俸一等,首校及出使將校,先以此事,捉來嚴棍,一竝遠地充軍。此後該府校弊,若不釐正,更入於廉問首校,該校用法之外,府尹當置重典,此意知悉,嚴飭事,回諭。大抵廣校一人,尙不懸首南城門外之故,不畏朝令,侵虐民間,此豈非道臣之責乎?竝須知悉事,一體回諭。

○以平安監司雨澤狀啓,傳于洪明浩曰,春後民事,漸至蘇域,果如狀辭,則何等萬幸?賑口之賙恤,猶有排比,還民之艱食,最所關念。卿之報知效力之方,在此懷保一事,益加盡心,使西民得沾實惠。守令事,辭陛時面諭,不啻申複,則其優其劣,想已領會,而論列反後於繡啓,何也?此意,回諭。

○傳于尹行任曰,坐直承旨入侍。

○申耆,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內下甲冑改造時,監董將校及匠手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此非草記事,卿則推考,可也。

○尹行任,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惡虎橫行,行旅將至難通之境,故多發善放砲手,嚴飭行獵矣。今月三十日甕巖洞近處,中虎一頭,雛虎四頭,捕捉以來,依例封進,而砲手等姓名,依下敎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先再殺,旣非元軍,卿其量宜施賞。三殺軍賞木,依例內下,卽爲出給。雛虎殪則不可,放必遺患,卿其看養家中,鉗鐵以制之,圍圈而維之,俾無放失之弊,可也。

○漢城府啓目帖連,李哥之偸葬,極涉無狀,卽令掘移爲白乎旀,趙漢雲以一事,一邊擊錚,一邊上言,萬萬痛駭。令本道嚴勘,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伊時擊錚之類,皆以上言呈納,似因聽瑩,而有此爲呈,事勢似然,勘罪,分揀,令該道嚴飭,後勿如是爲良如敎。又啓目帖,李哥偸葬之塚,定日督掘爲白乎旀,李榮復以一事,一邊擊錚,一邊上言,萬萬痛駭,令本道照法嚴勘,何如?判付啓,依趙漢雲上言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大司憲李義行,大司諫金翊休,司諫李運彬,掌令沈鏗,持平朴聖集,獻納李永穆,正言李奭濟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金吾赦單下者,有物故罪人柱翼罪名爻周之命,臣等聚首愕眙,繼之以憂慨之至。噫,彼柱翼,本以劇逆之親族,潛懷怨國之陰謀,窮凶之罪犯至重,叵測之情節畢露,揆以王章,合施典刑而減死島置,已是失刑,徑被鬼誅,未洩輿憤,而今此處分,實出群情之外。噫,以其凶謀逆節,未伏典章,尙不可謂國有常刑,又況爻周鐵案,有若尋常罪人之已故蒙放者然哉?惟其罪名,載在丹書,亂逆由此而知懼,隄防賴是而不壞,而今若竝與罪案而爻周,則懲討之不嚴,刑政之乖當,已無可言,而義理將至於晦塞,凶孼因此而覬覦,其爲憂歎,庸有其極?儻聖明念及於此,還寢之命,必不待臣等之畢辭矣。至若任觀周之負犯至重,有難容貸,而亦置赦宥之中,物情之驚惑,尤當如何?伏願特加三思,竝寢成命焉。答曰,省箚具悉。勿煩。

○庚戌三月三十日初更,上御重熙堂。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尹行任,假注書洪樂游,記注官趙慶遠、金鳳顯,檢校待敎金祖淳,以次進伏訖。命讀公事書判付訖。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