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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正祖/卽位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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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岳未肅拜。左副承旨徐有慶。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朴廣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下直,仁同府使權綸。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朔奠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朝賀、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朔奠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兩司長官、奉朝賀、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國榮曰,同副承旨馳往社稷,奉審以來。

○徐浩修啓曰,御營大將金漢耆山陵進去時,除朝辭,仍佩往來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于徐浩修曰,訓將兼察,卽爲牌招,聽傳敎。

○以吏曹參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浩修曰,只推。

○傳于徐有慶曰,巡監軍番李杞齡,不稟而再次疊番,當該中官越俸二等。

○傳于洪國榮曰,吏曹假郞廳,稟以郞廳,下直已久,尙不入寶,歲抄一丈未下,而傳旨輕先捧入,不可無飭,當該吏房承旨推考。

○傳于徐浩修曰,不當稟而煩稟,該房承旨推考。

○傳于洪國榮曰,寶下時不爲安寶,寶入後更稟,前所未聞,政廳承旨遞差。

○傳于洪國榮曰,預爲進詣,卽齋宿之意也。廚傳有弊,故雖使明日進去,不可不淸齋,都承旨牌招入直。

○以承旨房單子,傳于柳戇曰,仍。

○傳于洪國榮曰,京畿監司留待。

○傳于洪國榮曰,掌苑署供上果子於各殿者,擧皆朽傷,而殯殿供上,尤爲甚焉,旣承慈敎,事之寒心極矣。當該提調罷職,郞廳先汰後拿。

○傳于徐浩修曰,該署堂郞,今日口傳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未差,參議李在簡牌不進,右副承旨申大升進,啓曰,京畿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同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肅川府使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金潁爲司饔主簿,鄭光漢爲京畿監司,李杞齡爲肅川府使,李匡說爲永春縣監。

○兵批,判書李徽之進,參判金載順入直進,參議柳薰病,參知李商岳病,右副承旨申大升進,安川君烓爲都摠管,柳仁喆爲五衛將,鄭履煥爲副摠管,李潤章爲訓鍊主簿,全昌岌爲昌慶將,鄭光淳爲昌德將,權璹爲都摠經歷,李得永爲僉知,副護軍申思運,副司直具允鈺。

○吏曹口傳政事,徐有隣爲掌苑提調,南紀溟爲別提。

○校正堂上蔡濟恭,依下敎來待矣。傳于柳戇曰,入侍。

○傳于徐浩修曰,武藝別監輩,皆是宿衛待令,所持軍物修補以給事,分付軍器寺。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又傳曰,京畿監司入侍。

○洪國榮,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元陵表石印本七件內入事,下敎矣,前後面各一件,爲先粧簇以入,仰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景慕宮祭器,今已畢鑄,器皿數爻,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山陵開金井,在今初二日,臣與觀象監領事,禮曹堂上,率方外地師金基良、柳東亨、金尙鉉,今日先肅拜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升,以吏曹言啓曰,御覽官案,當爲啓請修整,而本曹正郞尹行晉、金復元,佐郞沈𪣼、沈基泰,謂以通淸復舊之後,不敢晏然行公,累呈辭狀,終不擧行,其在廉義,雖或似然,而官案修整,因此稽滯,省記修啓,亦無其人,不可無及時變通之道,正郞尹行晉、金復元,佐郞沈𪣼、沈基泰,一竝改差。依舊例以成均館典籍金重燮,假郞廳差下,使之除本仕直宿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吏文學官具運奎、李厚彬呈遞代,幼學具馨遠、尹在益差下,竝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前監司尹蓍東島配事,承傳啓下矣。尹著東慶尙道南海縣島配,而時在京畿監營任所,交龜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刑曹言啓曰,郞廳亦已敍用,其時下人定配者,亦爲放送事,命下矣。依傳敎,全羅道求禮縣定配罪人韓文杞,忠淸道永同縣定配罪人柳得福,竝卽放送事,發關分付于各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應敎李秉模,掌令柳榮鎭、鄭宇淳,獻納李儒慶,校理沈豐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樂淵、姜𪝤,修撰柳義養、沈有鎭啓曰,文女敢以後宮,締結逆相,潛懷篡奪之心,肆行危逼之計,究厥情狀,罪關宗社,惡極天地,雖千剮萬戮,猶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情gg憤g,則豈可安置城外而止?請文女按律處斷,厚謙母子之罪,前後聲討,已盡窮凶之跡,凡在血氣之倫者,皆曰,可殺,而至若厚謙平日作爲,莫非貫盈之惡,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則竊弄威福也,危逼聖躬也,不滿代聽也。有一於此,難逭顯戮,況且耇、輝復出之書,囚人南間之說,實是渠斷案眞贜,則其何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乎?母子相應,內外交煽,潛懷凶圖,謀危宗國,此而不誅,其可謂國有法乎?厚謙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過薄勘,輿情憤鬱,久而益激,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竄配罪人洪麟漢,本以濫猾之性,濟以陰譎之行,締結厚謙,敢懷叵測之心,沮戲聽政,顯有爭抗之意,罪惡貫盈,昭布國人之耳目者,已悉於前後合辭之啓,而伏見傳敎下者,麟漢之罪狀,於是乎尤著,則勘罪之命,只止於近地竄配,公議轉激,輿憤愈鬱,究厥罪狀,不可薄竄而止。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付處罪人申晦,以當國首相,不思報效之道,乃反專事貪饕,市權趨勢,締結厚謙,百計敎誘,助成驕恣之氣焰,馴致滔天之罪惡者,莫非此人挑發慫慂之致也。當此厚謙討罪之日,爲其黨與者,次第鋤治,則特以位在大臣,尙今倖逭者,其可曰,國有法乎?且其不盡終事之誠,幾僨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貸者,豈可付處而止?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三司合啓曰,不允。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掌令柳榮鎭、鄭宇淳,獻納李儒慶,正言洪樂淵、姜𪝤啓曰,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文女、聖國、尙魯之窮凶極惡者哉?臣等伏見傳敎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勝心寒骨靑,繼之以沬血飮泣,戮尸之典,於聖國、尙魯,實爲當律,而旣有先大王禁令,則臣雖不敢直請,至於逆種之只施爲奴,尙容覆載之間者,未免失之太寬,亂臣賊子,亦無所懲畏,輿情齊憤,久而愈激,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兩司合啓曰,不允。

○掌令柳榮鎭、鄭宇淳啓曰,趙德昌以入番掖隷,擅離番次,至於踰越宮墻之境,充軍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論其罪犯,不可充軍而止。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洪述海身爲方伯之任,犯贜之數,至於萬兩之多,道臣旣已査啓,王府亦已議讞,則其在國法,不可容貸也,明矣。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贜律不可不嚴,王法不可不伸。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元義孫曾於湖南藩任也,其所貪汚,已著於本道査啓,而錢至十萬,米爲二萬,其在懲墨之道,決不可容貸,今此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豈可定配而止?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答府曰,不允。

○獻納李儒慶,正言洪樂淵、姜𪝤啓曰,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身爲掖隷,乘夜踰墻,攔入深嚴之地者,論以罪犯,決難容貸,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副司直具㢞,當請討方嚴之時,名登臺啓,多率騶從,呼唱道路,放恣無嚴,莫此爲甚。請副司直具㢞削奪官爵,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譎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陰結凶類,綢繆祕謀,出沒閃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眞臟,終露於凶賊載興文書中所捉書札,指意叵測,情節難掩,則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答院曰,不允。

○持平朴在源疏曰,伏以,惟我殿下,以聖繼聖,銳意圖治,朝著肅淸,擧措咸宜,八域拭目,百僚相賀,苟非凶肚逆腸,豈有一毫不滿之心哉?噫,太陽之下,猶有魑魅之潛衒,至治之時,尙多怪鬼之傍肆,惟彼失志不逞之徒,藪壑已空,盤據無所,則敢懷怨毒之心,顯發謗訕之言,如京畿監司尹蓍東卽其一也。蓍東賦性凶濫,宅心奰慝,聽言觀貌,知其陰譎不吉之人也。始也一疏,極其草草,而先大王前後匪怒之敎,適爲渠發身之階,寅緣倖會,猥躋淸顯,近年以來,過蒙拂拭,則渠亦人也。宜有愛戴君父,圖報國家之念,而狼心難化,谿慾轉深,交結匪類,甘心死黨,養厚之挾賊張勢也,長作座上之狎客,趙曮之秉銓招權也,自處門下之記室,月前弘文應敎李商巖之論尹泰淵也,大懷不平,敢於喉院稠坐,攘臂而言曰,李商巖彈無故之人,終必受禍,以泰淵附麗於厚謙之故也。當其失勢也,則假托名論,及其出脚也,則謟附權相,乍東乍西,晝隱夜現,千般萬態,直一宵小中凶徒也。以渠閃忽之伎倆,値此淸明之時,世實無攀援之路,自歸唾棄之科,則回戀舊窟,暗蓄陰圖,甚至於吏曹判書徐命善之樹立何如也,忠憤何如也,而乃敢䑛刮曰,更觀將來,當判是非,嘻噫痛矣。此何言也?處今之世,衣君之衣,食君之祿,而將來二字,發之於口,其指意之陰慘,話頭之凶悖,實不下於今番諸賊矣。渠所謂將來者,果指何許世界,何許是非耶?臣一聞此言,不勝髮豎骨顫,憂忿交中,姑捨渠平常罪惡,先擧其護黨負國之情跡,此等之類,決不可使手握藩符,偃處城闉,以長凶圖,以釀禍機,臣謂京畿監司尹蓍東,亟改淸顯之望,仍施島配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尹蓍東予不識其何狀,而聲名氣味,稔聞於當日濁亂之徒矣。今爾疏陳,非尋常風聞之比,所請依施焉。

○京畿監司鄭光漢敎書。王若曰,周畿止千里之民,寔爲宣化之本。漢家設三輔之職,必愼簡人之方。玆撤二品卿月之班,庸畀一路觀風之任。顧方岳孰非要劇,伊甸服最爲本原。壯關防於京都,江海朝而巒峀拱。奉灑掃於仙寢,地望絶而體勢尊,以民生惟正之供,孰專五百里納秸之制?顧王化自近而遠,宜揀三十州憇棠之才。矧當宸極嗣服之初,尤重畿封保釐之責。惟卿,簪纓世族,詩書故家,負宿望於淸朝,持身著謹厚之譽。蜚英聲於藝苑,掌試有公平之稱。灣府之邊憂曾分,民誦循良之治。經席之華銜屢擬,人推銓衡之材。顧其資歷之旣優,宜有岳牧之且試。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服予命,往愼乃司。蠲徭賦而撫摩,須審閭里之疾苦。嚴考績而黜陟,必察守宰之廉貪。當此陵役之方殷,雖曰,不遑居之日,哀彼畿民之偏瘁,宜念若子保之方。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亦旣手熟,益宜心殫,審愼本自有餘,顧無待於加勉,威惠固宜竝施,佇謄譽於承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修撰沈有鎭製進。

○丙申六月初一日卯時,朔奠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申大升,右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朔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上曰,左副承旨馳詣景慕宮役處,看審以來。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殯殿大妃殿賞格,太半不足,木布各一同,紬三十疋,卽入于廂庫事,分付戶兵曹,依昨日參半擧行。上曰,奉審承旨及吏、兵房承旨,待令於便殿閤外。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吏、兵房承旨,奉審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右副承旨李商巖,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奉審,何如?戇曰,無雨漏處,祭物奉審,亦爲精潔矣。命戇讀朴在源上疏。上曰,惟彼尹蓍東,假托名類,行止閃倐,其近來行事,予甚不快于中者,久矣。命書朴在源批。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臺批旣許,京畿監司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況今畿甸,民事可悶,另加擇擬事,一體分付銓曹。待下批今日到界,仍參明日殯殿進香。命浩修、商巖讀歲抄。命書傳敎曰,罰旣行矣。郞廳亦已敍用,其時下人一體分揀,定配者亦爲放送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諸醫入侍,方泰輿、吳道炯進前。上曰,惠慶宮氣候尙未快差,水剌進服後,膈間常壅滯,氣常不平,更爲議藥,可也。道炯曰,此乃暑濕下凝,不得行氣而然也。進服淸暑六和湯,便香附加入進服,則可當淸裏,而壅滯之候自解矣。上曰,惠慶宮進服淸暑六和湯前方中,加便香附一錢五貼製入。出榻敎命讀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申時,夕上食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夕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酉時,上御廬次。京畿監司入侍時,京畿監司鄭光漢,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以一道之重授卿,卿其懋哉懋哉。光漢曰,大事當前,而臣生疎愚迷,惟恐做事之或僨,今此聖敎,如是鄭重,敢不竭力殫誠,以答其萬一耶?光漢先退。命書傳敎曰,騎堂代柳焵除授,呈辭禮議許遞,前承旨李秉鼎除授,其令公廨修呈日記。上曰,宣傳官柳孝源入侍,三馬牌入之。賤臣承命而出,與宣傳官柳孝源進伏。上曰,汝持此馳往全羅監營,傳于監司,受其狀啓而來,仍命出給小紙及馬牌。孝源承命退出,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一日戌時,上御廬次。判義禁入侍時,判義禁蔡濟恭,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謂濟恭曰,今番挽章,卿果善作矣,卿其讀奏。濟恭讀訖,奏曰,臣偏蒙先大王恩澤,而終未報萬一,心常恧蹙,今番挽章,極欲模寫先大王聖德大業,而文短志淺,終不得形容大德,反負先大王恩也。命濟恭先退。上曰,注書持此標信,出傳宣傳官,開陽門留門,判義禁出去後,納標信於閤外承旨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廣原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自初昏至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八分,卯時有霧氣,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藥房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啓曰,伏未審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殿惠慶宮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申大升曰,吏房承旨入侍。

○以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文淳落點。

○傳于柳戇曰,同副承旨入侍。

○傳于金文淳曰,左副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傳于徐有慶曰,中官申宅夏蕩滌敍用。

○申大升,以吏曹言啓曰,本曹佐郞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答曰,解由勿拘。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未差,參議未差,右副承旨申大升進。吏批啓曰,本曹參議今當差出,而前望只有二人,不得已二望擬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爲吏曹參議。

○以吏曹參議洪國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慶曰,只推,更爲牌招參政。

○以吏曹參議再牌不進傳旨,傳于徐有慶曰,特敎再牌,又此違召,此番豈欲循俗違牌耶?只推,更卽牌招,同參政事,牌去來使之申飭。

○吏曹參議共國榮進。吏批啓曰,大司成及本曹郞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權噵爲吏曹參判,趙㻐爲副提學,朴在源爲副校理,尹若淵、李獻慶爲副修撰,李在學爲司諫,趙德潤爲持平,趙㻐爲同經筵,李商岳爲大司成,兪彦鎬、尹弘烈爲吏曹佐郞,兪彦鎬爲兼校書校理,鄭彦復爲禁府都事。

○兵批,判書李徽之病,參判金載順入直進,參議柳薰病,參知柳焵未肅拜,右副承旨申大升進,副護軍李鼎炳、朴宗郁、李迪、李迪輔,副司直魚錫定、鄭昌聖、洪檢、李商岩、李泰馨、洪龍漢、洪駿漢、兪彦鎬、宋鍈、朴聖泰,副司果金觀柱、尹若淵,副司勇具馨遠、尹在益。

○洪國榮,以弘文館言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李商岳,副校理朴在源,副修撰李獻慶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戇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訓鍊大將張志恒,待明朝牌招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閤外注書,每値入侍,不能趁卽擧行,不是異事,而有廳注書之大司成違牌傳旨,申後捧入,太涉稽緩,且問安單子,不書事變假注書,而只稱假注書,亦可駭然,當該假注書推考。

○以承旨房單子,傳于洪國榮曰,禮房仍,他房依前。

○以承旨前望單子,傳于徐有慶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大司成李商岳牌不進傳旨,傳于徐有慶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于徐浩修曰,都承旨與領事以下入侍。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應敎李秉模,掌令柳榮鎭、鄭于淳,持平朴在源,獻納李儒慶,校理沈豐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樂淵、姜𪝤,修撰柳義養、沈有鎭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

○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

○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朴在源,獻納李儒慶,正言洪樂淵、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一曾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答曰,不允。

○正言洪樂淵啓曰,請充軍趙德昌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

○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答曰,不允。

○吏曹判書徐命善,參議洪國榮等疏曰,伏以,臣等方來會政廳矣。兩堂旣已備員,郞官通淸之成命,可以奉行,而第臣等竊有區區愚見,敢此聯陳焉。見今玉署之中,才彦林立,其於出望之際,豈有乏人之患,而近因銓選久曠,陞品無拘,合先通擬之人,多在東壁之列,今若拘之於法例之末,捨此而不擧,則在臣等,不但有遺珠之歎而已。當新化復舊制之日,烏在乎聳觀瞻之意哉?雖使古人無行之者,猶不害爲非常之擧,況陳稟改正,亦有一二前例乎?伏望聖明,持降明命,可合通擬中已陞品者,今古改正,俾臣等惟才是取,千萬顒祝,臣無任。答曰,省卿等疏具悉,事甚便好,況有前例者乎?卿等依請通選。

○副修撰尹若淵疏曰,伏以,昊天不弔,我先大王奄棄臣民,奉諱之日,深山窮谷,莫不奔走號擗,如喪考妣,居然之頃,山陵已卜,期日已涓,伏惟我殿下,聖孝出天,哀敬備至,莫逮之痛,將與天壤而無極。臣以覆巢遺卵,寒門弱植,學誠素蔑,懲畏且深,固已無意於世路,而但因父母年高,飢寒交切,黽勉擧業,濫竊科名,而榮歸逾月,臣父棄背,纔經一期,偏母下從,臣孑然孤苦,萬事無及,自是以來,托命糠糟,斷念華膴,周旋郵置之間,俛仰壠畝之際,今已十年于玆,而伏我先王王gg先大王g記念臣祖,拂拭臣身,擢臣諫爭之列,處臣講討之任,臣方感激洪造,圖報涓埃,而不幸仙馭上賓,攀號莫及,茫茫穹壤,此何人哉?臣於君親之間,昊天之德,一無可以仰酬者,臣誠天地之罪人,而乃者聖慈不遺,恩旨又下,繼有馹召之命,臣義分是懼,章皇入城,則前銜乍遞,新除繼降,臣於是,且惶且感,罔知所以爲喩也。今者天牌儼臨,脩門密邇,犬馬之誠,豈容一謝之遲延,而竊念帷幄論思之任,是何等重選,何等埈望,而自古居是職者,爲何如人耶?臣乃以空疎蔑裂,百無一似之蹤,冒沒以據之,則古所謂金盌狗矢,瓦樽黃流者,非臣之謂乎?且臣本職之外,兼帶春秋,而臣與副校理臣朴在源,爲內外從應避之親,又與監館事臣金尙喆,有擧一世共知之嫌,則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玆敢隨牌詣闕,短章自列。伏乞聖明,察臣不稱之實,諒臣難强之義,亟命遞斥臣職,以安私分,以存公格,千萬幸甚。踏啓字。

○丙申六月初二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方泰輿、慶絢、吳道炯、徐命緯,以次進伏訖。命善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氣頗煩熱,不能穩寢矣。命善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命善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猶未快差矣。命善曰,久未診察,其令醫官入診,何如?上曰,依。上曰,膈間常凝滯,有乍寒乍熱之症,此是暑氣乎?道炯曰,然矣。命入診,泰輿進前診候訖,奏曰,左右三部度數,則調均,而頗滯數矣。絢、命緯診候訖,奏曰,脈候三部調均,而數且沈,似是痰滯之候矣。道炯診候訖,奏曰左右三部度數則調均,而比常時稍數,似是暑氣,本湯劑姑停,淸暑六和湯進御,似好矣。上曰,進御加減心腎湯,今姑停止,淸暑六和湯本方中,人蔘代入沙蔘一錢,限五貼煎入。出榻敎上曰,王大妃殿進御六和湯,今姑停止。出榻敎上曰,銓郞,都政前可出之乎?命善對曰,然矣。命善曰,古則銓郞例兼校書校理,故辛酉罷銓郞時,校書校理,又從以權減矣。今旣有通淸復舊制之命,校書校理三員,依前復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提調先退。上曰,在外三司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辰時,上御廬次。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政廳承旨與吏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右承旨李商岳進伏。上曰,吏郞如欲今日政差出,則不可無參議矣。命善曰,然矣。命商岳書傳敎曰,吏曹參議先爲擬入,待下批牌招,同參政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巳時,上御廬次。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有慶,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吏曹參議牌去來催促。命書傳敎曰,政命已久,參議三牌,亦已久矣。尙不膺命,事體所在,殊涉未安,牌去來使之申飭。上曰,儒疏事,極爲駭然矣。有慶曰,臣等自外見之,而駭悖極矣。聞其疏頭,自太學欲爲鳴鼓,而旣已呈疏之後,當待朝家之處分,故不爲鳴鼓云矣。上曰,先正文集中書札,洪啓禧多拔之云矣。有慶曰,然,故其時與故儒臣朴聖源,往復相爭矣。上曰,太學齋任備員乎?有慶曰,聞不備云矣。上曰,大司成何爲呈辭?有慶曰,館務廢却,已久云矣。命書傳敎曰,聞左副承旨所奏,大司成以向時事,館務廢却云,然則宜有變通之道,呈辭大司成許遞,今日政差出事,分付政廳。又命書傳敎曰,政望,政廳承旨開政後,與政官入侍事,分付政廳。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午時,上御廬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有慶,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徐命善等聯名疏。上曰,政官持政望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吏曹參議洪國榮進伏。命有慶讀政望,上落點。命善、國榮曰,臣等俄以銓郞通擬人,以陞品改正事,陳疏蒙許矣。此雖出於一時大更張之意,而因此而若無防限,則其弊又不可勝言,此後則勿以此爲例事,出擧條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國榮先退。命書傳敎曰,吏曹參議今日點下,以銓郞之今日差出也。內局直宿之時,不可久解,吏曹參議洪國榮爲承旨,牌招察任,仍爲入直,房依前,藥院副提調之任,亦爲依前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承旨李商岳移拜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大司成牌招察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方泰輿,以次進伏訖。泰輿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吳道炯入侍,道炯進前。上曰,背部忽有痰牽之症,不能任意屈伸,何以則爲好耶?道炯對曰,此是暑濕內凝,寒氣外觸,故有此症候,進御湯劑中,加白芥子、陳皮,夕間更爲進御,似好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加白芥子、陳皮各一錢,一貼更爲煎入。出榻敎國榮曰,痰候牽引處,以去核作片,付於衣襨間,似好矣。上曰,得毋熱乎?國榮曰,牽引處頗溫,然後自解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酉時,上御廬次。吏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各道褒貶有來到者乎?文淳曰,姑無來到者矣。上曰,宣傳官一員入侍,騎馬三匹立之。賤臣承命而出,與宣傳官李尙訥進伏。上曰,汝卽馳詣山陵,穴深之幾尺,土色好否?役軍之無病與否,問于摠護使,卽爲復命。尙訥承命退出。上曰,近來凡於公事之書事變注書也,輒去事變二字而書之,此何故也?注書知入。賤臣承命而出,還奏曰,謂其事變之變字不好,故去而不書,已成謬例,今亦以此書之云矣。命書傳敎曰,事雖微細,所係則不細,事變假注書,挽近以來無朝令,而凡諸公事,皆擧事變二字而書之,聽政時欲爲申飭而未果,到今一初,焉敢以此等之習,以傷體例乎?聞諸注書,以其變字之怪異拔之,然則改變爲常,然後可以用之耶?此後嚴飭,依職銜書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二日戌時,上御廬次。都承旨、領相、禮判同爲入侍時,領議政金陽澤,禮曹判書鄭尙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陽澤曰,近日極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原任大臣摠護使、山陵都監堂上,御將、錦城尉、相地官竝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領府事金相福,判府事韓翼謩、李溵,右議政鄭存謙,山陵都監堂上朴宗德,行司直金漢耆,錦城尉朴明源,相地官金基良進伏。相福曰,庚炎比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相福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相福曰,惠慶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山陵開金井,土色,何如?陽澤曰,土色甚好矣,穿壙之際,有數塊灰般矣。上曰,此不爲欠乎?陽澤曰,此不過舊壙之灰,則少無爲欠之端矣。上曰,穴深爲幾尺?陽澤曰,八尺矣。上曰,不爲太深乎?相地官之所見,何如?基良曰,雖深無妨矣。上曰,灰般之長廣幾許?陽澤曰,似可爲二尺許矣。上曰,錦城尉所見,亦不爲欠乎?明源曰,此則少無所妨矣。上曰,摠護使當於何日入來乎?陽澤曰,當於初九日入來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仕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廣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未時申時,日暈。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金文淳曰,副提調入侍。

○傳于柳戇曰,同副承旨與宋煥億、宋宅奎同爲入侍。

○又傳于曰,判義禁牌招入侍。

○申大升啓曰,判義禁蔡濟恭,依下敎來待矣。

○又啓曰,監印郞廳柳義養,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申大升曰,右副承旨與判義禁入侍。

○又傳于曰,監印郞廳柳義養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牌去來,本如是遲遲乎?該房書吏牌使令,令攸司科治。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洪國榮,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朴在源,副修撰李獻慶,卽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渭原郡投畀罪人趙曮,令該府拿來,具格取服,報議政府詳覈施行事,命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拿來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沈豐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洪樂淵、姜𪝤,修撰沈有鎭、柳義養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夬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按置gg安置g。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洪樂淵、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

○持平趙德潤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昌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指辭見上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

○司諫李在學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三司合啓曰,不允。答兩司合啓曰,不允。答府曰,不允。答院曰,不允。

○行都承旨徐浩修疏曰,伏以,臣於昨夜筵退,患暑忒重,旣不得仕進於曉班,又未免違傲於特召,悚惶之至,恭俟嚴譴,不意誅罰不加,天牌再臨,臣仰感恩私,俯怵義分,未敢言病,蒼皇祗承,而往復赴闕之際,自爾遲滯,致勤責敎,至有吏隷科治之命,雖承勿施之敎,尙切震懍之忱,念臣四朔夙夜之任,全蔑絲毫之補,惟以驅策奔走,爲一分報效,而自犯逋慢,歸罪吏隷,亦何敢徒恃開釋之旋下,晏然職次乎?玆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大司成李商岳疏曰,伏以,日月流邁,殷奠奄過,因山之禮,只隔一朔,伏惟孝思出天,益復罔極。仍伏念,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臣之偏被曠絶者哉?噫,臣父之秉節淸苦,無愧古人,爲國忠貞,可質神明,而當賊魯鴟張之時,逆覩其梟心獍腸,終必禍國,一疏廬列,竊自附於爲聖朝除奸凶之義,而再涉鯨濤,九死炎荒,衷赤莫暴,齎恨而歿,此臣所至冤隱痛,夙宵腐心者矣。乃於數十年之後,逆魯之窮兇情節,昭著無餘,天討亟行,輿憤少洩,而第臣未死遺孤,以臣父之不得見今日爲至恨,不自意筵臣一奏,至煩天聽,華袞之褒,不啻鄭重,始許以先事之明,終贈文衡之職,榮動瞻聆,感激幽明,臣口誦天語,手擎寵誥,不覺聲淚之交逬也。噫,方當新化淸明之日,獲見先父志事之得伸,人子之至願畢矣。雖使臣卽日就死,庶有歸見之顔,則恩山德海,浩無涯岸,在臣區區寸心,只有爲殿下赴蹈粉糜之外,了無一毫念及於仕宦進就之塗,而騎省之除,曾未幾何,銀臺之命,輒復臨辱,臣且懼且感,次第冒膺,略效叩謝之義,少遂圖報之誠,忽此國子華銜,初非夢想攸料,而奄及臣身,嘻噫,是何事也?臣之庸陋謭劣,百無肖似,自知已深,以聖上則哲之明,亦奚取於臣哉?如以先臣之故,而不忍遺棄,則曾所踐歷,榮耀已極,又何以千不近萬不似之任,特加寵異,殆同僬僥之扛鼎,蚊蝱之負山也耶?且是職也,卽古所稱敎胄之官耳。苟非學識足以表率士林,文章足以丕變澆漓,則顧安敢揚揚冒出,晏然抗顔於皐比之座,以貽賢關之羞,以駭四方之聽哉?在他時尙猶不可,況新服之初乎。臣之一身,固非臣所有,夷險燥濕,豈或前却,而至於見帶之職,千思萬量,承膺無路,昨日特召,再犯違傲,今始略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京畿監司鄭光漢疏曰,伏以,居諸駛迅,因山隔月。伏惟聖懷攀慕,益復如新。臣於積年曠違之餘,昵侍前席,仰瞻深墨之容,退切憂戀之誠。仍念臣姿本駑劣,百不猶人,從前踐歷,已踰涯分,絲毫莫補,愧懼徒積。迺於千萬匪意,忽伏奉畿甸按察之命,自量人器,夫豈有一分可堪之望,而第緣進香隔宵,促敎連下,義分爲重,他未暇顧,不免章皇入肅,黽勉冒赴,而私心恧蹙,歷日靡措。噫,藩宣之寄,孰非難愼,而至若三輔承流之責,視諸道尤別,雖在常時,所宜掄揀其任,而矧玆陵役方殷,事務鞅掌,其所策應與奉行,寔重且大,有非無似如臣可以承當者,則何敢幸其夤緣一出,仍爲淟涊蹲據之計也哉?臣雖頑愚不肖,亦是大行朝陶甄中一物,此時此役,豈不欲奔奏殫竭,少伸蓐蟻之微忱,而量材度力,決知其萬萬不稱,則毋寧及時辭巽,不至於臨事僨誤,自速罪戾,爲計之得也。玆敢略入文字,仰暴衷懇。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遞臣所帶藩任,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方面之任,抑云晩矣,勿辭,卿其欽哉莅藩。

○正言洪樂淵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如喪之慟,率普惟均,居諸迅駛,因山已卜。伏惟聖孝攀慕,益復罔極。仍伏念,臣鹵莽蔑劣,百無肖似,其於見職,自知不稱,從前屢叨,一味尸素,反顧循省,祗增悚恧,已試蔑效之地,實無一分堪承之望。且臣老母素患風痰,奇疾積年沈痼,長在床褥,入bb夏b以來,症形尤苦,湯焫扶護,惟臣是須,遠離供職,情理切悶,而向者除旨,遽下於合辭方張之時,義重沐浴,不敢言私,章皇登途,冒沒肅命,獲躡三司之後,粗伸沬血之忱,而一日二日,蹲冒至今,臣之離捨病母,居然爲數旬,日夜薰慮,方寸焦灼,卽者家僮忽至,臣母宿病之外,重添輪行毒感,乍寒乍熱,未卽發汗,舊𧏮新症,內外交傷,轉就危劇,若不保朝夕,奄奄之中,促臣歸見,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忙構短章,仰瀆於嚴廬之下,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大願。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丙申六月初三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罪人尹起莘加刑啓目。傳曰,依前推問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李長煥加刑啓目。傳曰,一向忍杖,萬萬兇獰兺不喩,辭證若是明白,償命之律,渠焉敢逃是置?更良各別嚴刑,期於取服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服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初三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方泰輿、吳道炯,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背部牽引之症,何如?上曰,少差而猶未顯勝矣。國榮曰,膈痰凝滯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夜間寢睡,何如?上曰,入夜後就寢,達宵穩寢矣。國榮曰,寒熱往來之候快勝乎?上曰,猶未快勝矣。國榮曰,昨夕所進湯劑,更爲進御,似好矣。上曰,醫官所見,何如?道炯曰,膈氣猶未快解,今日又爲進御,穩當矣。上曰,依爲之。命醫官先退。上曰,訓將入侍。出榻敎訓鍊大將張志恒進前。上曰,武藝別監之設置,自仁祖朝爲始乎?志恒對曰,然矣。上曰,設置之意何爲?志恒曰,有技藝者,選置近密,如親兵者也。上曰,有習技謄錄乎?志恒曰,似有之矣。上曰,卿出去考其謄錄,送于政院,可也。上曰,營債已盡捧乎?對曰,尙餘萬餘兩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辰時,上御廬次。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宋煥億、宋宅圭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副司果宋煥億,全義縣監宋宅圭進伏。戇曰,先正獨對時說話,煥億持入矣。上曰,其中又有如上疏體格者,此則何書?戇曰,此則孝廟御札下後,先正之回啓矣。上曰,此仍密書乎?戇曰,然矣。上曰,其中一冊,又是何文?戇曰,此乃諺札謄本,卽明聖王后諺敎矣。上曰,如許際遇,前古之所無也。戇曰,然矣。命煥億讀獨對時說話,讀訖,煥億曰,此密書回啓,其時遽遭國恤,故未及上之矣。命讀之。上曰,予於先正,景仰之心,實不尋常,此後致祭等事,祭文欲爲親製,此冊姑爲留中,可也。先正文集中續集爲幾卷?戇曰,續集爲二十卷,而又多未及刊行者矣。上曰,若從速刊出,則好矣。戇曰,先正之文集外,又有謫中所作《朱子語類》矣。上曰,予曾聞之矣。此書方在何處?戇曰,方在宋德相家中矣。上曰,曾在春宮時,有所作先正文集序文,而尙不出示外人矣。先正之子孫,今旣入侍,當示之矣。命中官持來《御製尤菴集序》,命戇讀之。上曰,其時左承旨適在宮官,故見之,而此外無他人見之者矣。讀訖,煥億曰,聖恩及此,臣等不勝感泣之至,雖擧族糜粉,何以圖報此萬一也?戇曰,讀此御製,不但辭意切實,可以見聖上嚮慕先正之盛德,豈獨先正之子孫?惶隕感祝,小臣亦不勝欽仰感激之至矣。上曰,此文之作,今已數年矣。命煥億、宅圭先退,上曰,他承旨與監印郞廳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監印郞廳柳義養進伏,戇先退。上曰,列聖御製印役,方到何境?義養曰,今方刪定矣。上曰,凡例等節,如有可改處,雖未稟處,監印郞廳,從長變通,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巳時,上御廬次。右副承旨判義禁同爲入侍時,判義禁蔡濟恭,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以箕伯査啓觀之,趙曮事更無可論。洪述海、元義孫輩,皆已嚴處,則趙曮豈可容恕乎?命書傳敎曰,平安監司査啓,旣已畢到,還穀發賣剩餘錢,爲四十六萬二千餘兩,民債所捧錢之歸於私者,爲十萬餘兩,備局請貸錢之稱以還報,虛錄不報者,爲七萬餘兩,凡此六十餘萬兩之贜汚,道臣査啓中,該道人吏之報辭及置簿文書,明白無疑,則到今曮也,亦可發明乎?其所贜汚,比之洪述海、元義孫,或爲屢十倍,或爲六七倍,述海、義孫,旣皆嚴處,則獨於趙曮,而雖欲惟輕,得乎?今則私案旣具,辭證又備,其令該府趙曮拿來,具格取服後,報議政府詳覆施行。濟恭先退。命書傳敎曰,當此盛暑,左右史之勞役,不可不念,六一散淸心丸之屬,量宜製給,院隷之待令閤外者,馬通亦爲量宜時時分饋,分付藥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方泰輿,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午間膈氣凝滯之候,何如?上曰,少勝矣。泰輿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注薦事何以爲之乎?國榮曰,誠爲難處矣。若以前薦先生行薦,則旣敗薦後,薦主必不復薦,旣無先生,則諸承旨會薦,亦無妨矣。上曰,六承旨合薦,則如都堂會薦之類,何居,不若薦主之薦乎?諸承旨許詢問後決之,好矣。國榮曰,然矣。上曰,諸承旨入侍。行都承旨徐浩修,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以次進前。上曰,薦事何以爲之乎?浩修對曰,旣無薦主之可行薦者,則諸承旨合坐會薦之外,無他道矣。有慶、文淳、大升等曰,臣等自外皆已消詳,一如都承旨所見矣。上曰,然則當簡取乎,廣取乎?國榮曰,注書則稍異於翰林,廣取無妨矣。若簡取則只取三四人,廣取則可至二十人矣。浩修曰,六承旨各取二人,則亦或無妨矣。上曰,行薦後陞付,何以爲之乎?國榮曰,承旨各薦二人,則當從承旨座目而付之,若合薦則當從榜次付之,似好矣。上曰,更爲商確然後下敎矣。命諸承旨先退,國榮曰,聞都承旨下敎前入來,而有下隷科治之敎,故方以惶悚矣。命書傳敎曰,聞副提調之言,知申下敎前入來稍久,本院且有擧行之事,以此爲難安端云,吏隷科治下敎,勿施。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三日酉時,上御廬次。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方泰輿,以次進伏訖。泰輿進湯劑,上進御。上曰,今觀箕伯査啓,趙曮犯贜之數,比諸洪述海、元義孫輩,不啻倍蓰矣。國榮曰,雖然俱在殿下卽位之前,則都付令前,實爲盛德事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廣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自酉時至夜三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下直,露江gg老江g僉使朴弼熙。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備忘記,今下弓矢老江僉使朴弼熙處給送。

○傳于金文淳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又傳于曰,都承旨牌招。

○傳于金文淳曰,當該承傳色罷職。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更爲入侍。

○又傳于曰,都承旨入侍,以下五字刀削

○柳戇,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狀啓,據宣惠廳粘目內,靈巖郡守尹坊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坊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自昌德宮運來冊名及數爻草記事,命下矣。卽接衛將牒報,則今日食前,冊子八負一冊輸去,而其後不爲輸去矣。冊名及數爻事,在傳敎前未及探知云,此後詳探以報事,申飭衛將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聖圭,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有慶,校理沈豐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柳義養,副修撰李獻慶所啓,請文女接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夬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按置gg安置g。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所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掌令柳榮鎭所啓,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東萊府爲奴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啓,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南海縣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人,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答院曰,不允。措辭見上

○丙申六月初四日卯時,朝奠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奠。儀註上同上曰,丁丑年則朝夕奠及上食,有自內祭物,故奠酌必親奠,而今觀《補編》,則本無此禮,自今以後,當依《補編》,使代奠官獻酌,以此意分付守僕。上還廬次,承史以次進伏。上曰,忠淸監司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忠淸監司徐有臣進伏。上曰,公淸素稱多弊,卿其往欽哉。命戇讀宣諭訖,有臣先退。上曰,錦伯密符諭書,自政院授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申時,上御廬次。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命國榮讀泰川幼學疏。上曰,當令摠護使,召日官及疏儒,商確以定。命書傳敎曰,泰川幼學金曄,上疏論因山吉日,雖未知所見之如何,而難以一儒生之言準信,摠護使其令明日入來,率諸日官爛商以聞,而金曄亦使同參。上曰,日官之擇日,天機大要外,無他方書乎?國榮曰,他方書與否,未得詳知,而大體則皆是天機大要矣。上曰,池日賓術業,外人以爲何如云耶?國榮曰,外人之喪葬涓吉,多用池日賓擇日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酉時,夕奠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入自東挾門,內侍陳設。上出自東挾門,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代奠官入自西挾門,三上香獻盞訖。上止哭,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四日酉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方泰輿,以次進伏訖。泰輿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都承旨入侍出榻敎行都承旨徐浩修進前。上曰,知申今日處義,果是何等處義?下吏科治之命,旋卽還寢,則陳疏瀆撓,誠甚過矣。予則不以知卿如此,良可慨然。浩修曰,臣所見迂曲,致煩聖慮,萬萬惶悚矣。泰輿曰,今日已盡五貼,若復繼進,則有下敎,然後明當煎入矣。上曰,承旨出去後,書榻敎,可也。國榮曰,凡醫官之有可稟事也,或面謁於提調,而預爲言及,或傍提於提調,而俾爲替奏,自是古例,首醫方泰輿,敢於榻前,高聲直奏,事體所在,實爲駭然,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明日次對,停。出傳敎上曰,藥匙不傳於提調,任自開坼,非止一再,事極駭然,幺麽醫官,焉敢若此?不可罷職而止,首醫方泰輿削職。出傳敎國榮曰,御製閣丹靑,必以二靑三靑施彩,故京貿不足,至爲卜定關西云,爲弊不少矣。命書傳敎曰,今聞禮房承旨所奏,御製閣每使二三靑施彩,其費不些云,關西卜定,勿爲封進事,分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廣源

○上御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未時申時,日暈。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國榮曰,騎馬十二匹立之,史官柳孟養,上番兼春秋宣傳官解事者,待命。

○備忘記,各宮房所任,有闕不稟,差備至於今番五六闕,亦皆不稟,事極駭然,以此之故,皆以別監中疊役人差定,而此後有闕,這這稟于差備,今者各宮所任之多,則一痼弊非不知,今番有闕勿補,而以申飭之意,特命竝充,此後非特敎勿充事,自內司捧甘各宮房。

○備忘記,冗官猶減,況冗吏?冗吏尙然,況冗隷?冗隷又且存削,況冗僕?近來名以加出,或有不加差出而濫受者,名以他處,或有以他人名冒受者,事之混淪,莫此爲甚,其欲矯弊,莫善於務實之政,雖減冗散,以其虛實之相蒙,未見實效,戶郞持掖庭所屬各處及守僕等頒料定式,入侍。

○備忘記,油蓋兒中三十箇,大三十箇所入靑大竹三十介,草注紙六十九張,入于大妃殿。麥門冬七斤,天門冬七斤,入于惠慶宮,分付該院該司。

○傳于洪國榮曰,注書一員待命。

○又傳于曰,戶判入侍。

○徐浩修啓曰,戶曹判書鄭弘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摠護使及領、監事以下,相議後入侍。

○金文淳啓曰,領、監事摠護使、會議諸臣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大臣相確後,來待於便殿閤外,承旨微稟。

○傳于金文淳曰,料祿色呈旬郞廳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爲李采戶曹佐郞。

○金文淳,以吏曹言啓曰,都目大政,行且不遠,褒貶坐起,亦方出令,本曹郞廳,多有前期擧行之事,而佐郞兪彦鎬在外不上來,佐郞尹弘烈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其在事體,誠甚未安。佐郞兪彦鎬,各別催促,使之不多日內上來,佐郞尹弘烈,亦令卽爲出肅,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山陵都監京郞廳、摠護使意啓曰,元陵處於六陵之間,火巢別無加拓之地,而四標界限,不可不分定,令禮曹與都監堂上,京畿監司,眼同擧行,何如?傳曰,允。

○徐有慶,以宣惠廳言啓曰,大行大王發靷後下玄宮前,山陵朝夕祭奠封進生物,依前例分定各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南志博,忠翊衛將李顯宅,俱以身病,勢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刑曹言啓曰,金曄令攸司照律嚴勘事,命下矣。《大明律》,凡奏事上書詐不以實者,杖一百徒三年,罪人金曄,依此律施行,決杖一百後,徒三年定配於全羅道萬頃縣,卽爲押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朴天衡、沈豐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柳義養、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所啓,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夬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按置gg安置g。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所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鄭宇淳所啓,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獻納李儒慶所啓,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南海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幼學金曄疏曰,伏以,仙馭上賓,卽當卜陵卜日,域中生靈,莫不奔走悲號,況我殿下,聖孝天至,攀慕之痛,益切罔極。仍伏念,臣草野微蹤,不勝猥越,事不獲已,冒萬死仰請,伏願聖上垂察焉。殿下繼明聖明其德,紀綱明白,黜陟玆詳,猗兮休哉。傳曰,明明德,又曰,作新民,臣只見其書,不見其德,適當其時,正觀其政,化洽八域,白中靑春,是千古聖王所未得有而無他。今玆營陵,民所號泣以爭望者,卜吉地擇良日,上以爲聖上萬歲之壽,下以爲民下萬歲之福,今聞所擇辛卯日,非一國之日,亦非萬民之日,蓋七月辛卯,妖星日一不祥,孫日二不祥,毒氣逼歲三不祥,羊刃逼命四不祥,四虛日五不祥,此非庶民之用,肯爲國家之用?至於聖陵,必不無吉日,況五不祥乎?昔后稷之葬,用癸巳日而享昌,周公營洛,用己未日而富强,理當善擇其日,臣以遐土愚氓,雖是惶悚,世襲忠良,節義相繼,遺訓餘風,尙未泯焉。故以狂夫一得之愚,敢陳至情。伏願聖上,不以人廢棄,不以文廢置,察納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批答無。

○丙申六月初五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掌苑署別提金道林供上果子,擧皆朽傷,而殯殿供上,尤爲甚焉。因傳敎先汰後拿,嚴問之下,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金道林段,渠非本色郞廳,則其所不知,理所固然是置,分揀放送,本職仍任爲乎矣。旣出之代,勿施爲旀,今番飭敎,旣有慈旨,則事體非尋常兺不喩,不但生果之不適祭物,其他乾果,每多腐傷,非今斯今,則雖非特此郞廳不能檢飭之事是乎,乃旣是色郞,則不可無飭,乾果與生果色郞,一倂捧傳旨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初五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文淳,以守僕言達曰,自前朝夕奠及上食時,若親祭則用沈香,若代奠則用檀香矣,今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以沈香用之。上入自東挾門,內侍陳設。上出自東挾門就板位,上俯伏哭,在位者皆哭,代奠官入自西挾門,三上香獻盞訖,內侍進茶,上止哭,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巳時,上御廬次。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鄭尙淳,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疏儒招見乎?尙淳曰,見之矣。上曰,渠之言內,何日爲好云耶?尙淳曰,渠之言內,七月十三日爲好云矣。上曰,有何方書云耶?尙淳曰,自稱有奇方云,而其方書終不出之矣。上曰,禮判及擇日時應參諸臣,皆會于賓廳。出榻敎上曰,與日官及疏儒,各別詳細講確,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四十一年丙申六月初五日未時,上御尊賢閣。時任大臣、會議諸臣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朴祐源,假注書朴廣源,兼春秋文采五,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戶曹判書鄭弘淳,禮曹判書鄭尙淳,都監堂上蔡濟恭、金鍾正、李徽之,禮曹參判沈履之,都監堂上徐有防、柳義養,以次進伏訖。上曰,金曄能爲文字乎?尙喆曰,未能詳知,然似知文字矣。上曰,欲爲入侍乎?尙喆曰,似然矣。上曰,此是必有希覬之心矣。曰,孫日何謂也?陽澤曰,擇日之有父日焉,有母日焉,有孫日焉矣。傳曰,泰川幼學金曄之疏,不但語涉無稽,與諸日官爛商之時,全昧證援,至於一段語,又有方書之明據,渠以鄕谷儒生,旣無眞知的見,敢生議到於莫重事之計,此不嚴斥,則繼此窺覬之徒,其將接跡而起,令攸司照律嚴勘,此後以此等不經之說陳章者,勿爲捧納。弘淳曰,因江華留守李瀰所啓,本曹甲午貸用米六千石,以嶺南軍作米區劃事,大臣陳達蒙允,此米區劃,已於昨年爲之,而間因本府有送船輸來之議,尙此遷延矣。今年漕運旣了,勢不得再運,必待明春,乃可擧行,令該道明春漕運時,依本曹上納例,隨其餘漕船隻數裝載,別作陳省,直納江都,而餘漕船數,若不畢運於一年之內,則更待後漕運擧行爲好。如是然後,江都有準捧之道,本曹無延拖之弊,若其每石雜費,本無出處,只輸入駄價磨鍊以送之意,竝分付該道及該府,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尙淳曰,日前湖儒疏批,以尹宣擧父子事,有遵聖祖丙申丁酉處分而行之之敎,故自臣曹,發關畿、湖兩道,使之一依丙申丁酉年例擧行矣。卽聞外邑眩於擧行,而丁酉處分,則只撤去院額,毁破書集一二板云,今番則何以爲之乎?出擧條上曰,一從丙申丁酉處分,可也。尙喆曰,永祐園碑役,使山陵進去戶曹郞官主管擧行,而工判方在陵所,亦使之往來監董,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弘淳曰,長寧殿祭享所用銀器,當爲造送,而己卯年有內下銀器尙方所在者,就其中銀匙楪,蓋具一部,銀筯一面,銀盞臺具三部,移送似好,故敢達矣。出擧條上曰,依爲之。尙淳曰,景慕宮祭器,今已鑄成,而積置露處,事甚虛疎,若得昌慶宮公廨中數間房舍,姑爲藏置,則似好矣。出擧條上曰,使改建堂上,計數捧置於景慕宮,可也。尙淳曰,然則孝明殿祭器,事當奉來矣。上曰,依爲之。尙喆曰,山陵都監財力之當初分劃,一依庚子之例,而事役之浩大,募軍之倍入,比前有不司者,卽今木錢之乏絶久矣。次次放送,役夫之未受價者,木爲四十四同云,其在國體,苟簡甚矣。未上下四十四同,自戶曹劃給,目下未了之役尙遠,內下銀子,使地部區處,其代錢五千兩,米七百石,竝卽劃送,兵曹木三十同,亦爲添助之意,分付戶、兵曹,何如?出擧條上曰,依爲之。上曰,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申時,上御廬次。副提調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命書傳敎曰,趙明鼎曾經文任,可以獻議,且與郞官有異,敍用,其令卽爲獻議。上曰,科弊終無好道理矣。國榮曰,然矣。以卽今之科規論之,當初設始之法,豈不美哉,而但法久而弊生,今則爲痼疾而莫之救矣。明經若善,則如伏生者可以得也。鄕試若極選,則不下於貢擧,而行之已久,弊端滋長,所謂明經,徒事口誦,所謂鄕試,皆出私情,此誠今日之痼弊也。上曰,實如承宣之言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酉時,夕奠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夕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五日戌時,上御廬次。吏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看審山陵役處,則事役至何境耶?孟養對曰,役事大體過半,而雨後路泥,輸石遲滯,故石役尙遠矣。且工匠役軍,以財力之不足,累月未給料布,多般呼訴矣。上曰,今日史官勞問役軍時,到處呼訴云,方夏巨役,趁不給布,甚非愛恤之本意,俄者摠護使,旣已筵稟區劃,其令待明朝卽爲輸送,又卽頒給事,分付兵曹及山陵都監。出傳敎上曰,假注書柳孟養奉審回奏,極爲勤幹,明午更爲馳詣,傳宣頒布之意,仍審役處回奏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景慕宮儀印出後,六件內入,諸處史庫、政院、玉堂、翰苑、禮曹,各藏一部,頒賜則時原任大臣、大臣奉朝賀、諸承旨,序文書進承旨、左右史、上下注書、校正諸臣,各賜一件。出傳敎上曰,先朝御筆頒賜中,遺未及下敎,鰲興府院君家,亦給一帖事,分付。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朴廣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左珥。

○下直,瑞山縣監朴志海。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戇啓曰,吏曹參判權噵,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大升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洪國榮曰,戶曹料祿色郞廳,使之謝恩,明日持謄錄入侍。

○備忘記,今下弓矢,慶源府使朴瑬處給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徐浩修啓曰,金吾諸堂持罪人草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洪國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沈豐之以御營廳從事官,今日本營坐起時,晝bb仕b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明鼎。

○傳于柳戇曰,同副承旨入侍。

○柳戇,以國葬都監郞廳、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金鍾正有頉,代前判書趙明鼎差下,使之察任,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禮曹言啓曰,今次元陵火巢定界事,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臣尙淳,以長生殿提調,旣已陪進,外梓宮一體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魂殿都監郞廳、摠護使意啓曰,依傳敎,景慕宮祭器,使改建堂上,計數捧置於景慕宮,孝明殿祭器,奉來魂殿近處藏置後,姑待臨時,傳授於參奉,而郞廳監造官,輪回直宿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柳戇,以禮曹言啓曰,因山陵都監草記,元陵處於六陵之間,火巢別無加拓之地,而四標界限,不可不分定,令禮曹與都監堂上,京畿監司,眼同擧行事,命下矣。依前例,本曹堂上及京畿監司進去陵所,與都監堂上眼同定界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朴天衡、沈豐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柳義養、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所啓,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夬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按置gg安置g。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趙德潤,獻納李有慶,正言姜𪝤所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執義李一曾所啓,趙德昌以入番掖隷,擅離番次,至於踰越宮牆之境,充軍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論其罪犯,不可充軍而止,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洪述海,身爲方伯之任,犯贜之數,至於萬兩之多,道臣旣已査啓,王府亦已議讞,則其在國法,不可容貸也,明矣。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贜律不可不嚴,王法不可不伸,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元義孫曾於湖南藩任也,其所貪汚,已著於本道査啓,而錢至十萬,米爲二萬,其在懲墨之道,決不可容貸,今此酌處bb之b斷命,雖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豈可定配而止?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近來人心不爲gg古g,許僞百出,至於遐鄕無賴之輩,敢生希覬僥倖之心,或干議於至重至大之事,此流若不痛加禁戢,則如李懿信輩,安知不接踵而起乎?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謹處,而罪人金曄,乃敢以羊刃等說,肆然及於奏御文字,殿下所以嚴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見照燭奸狀,杜絶後弊之盛德,而及伏見該曹草記,則不過以詐不以實論,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輕矣,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當該堂上從重推考。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啓,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身爲掖隷,乘夜踰牆,攔入深嚴之地者,論以罪犯,決難容貸,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南海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本以凶譎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陰結凶類,綢繆祕謀,出沒閃倐,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眞贜,綻露於凶賊載興文書中所捉書札,措意叵測,情節難掩,則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南海縣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答院曰,不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前啓批答時,中官雖爲提醒,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

○吏曹參判權噵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仙馭上賓,臣民之慟,普切罔極,日月迅駛,夏序過半,伏惟我殿下,撫時哀慕,必多所損,竊不勝下情之悲慮。仍念臣憃愚鈍劣,最居人下,而猥荷先大王𪷇拂之恩,罔勞而陞之,有罪而恕之,頂踵毛髮,都歸造化,區區寸忱,隕結是期,絲毫未報,龍髯莫擧,如喪之痛,徒有弸結。向者薄罰,只切悚蹙,曾未幾何,恩敍遽降,不意玆者,忽伏承亞銓新除之命,且驚且感,誠不知措躬之所也。夫銓衡之責,不輕而重,鑑足以辨別人才,望足以厭服物情,方可以擬議於是,臣雖癡獃,自知則明,臣是何人,敢忝是任?且玆亞銓之爲任,異於三銓之隨參,凡官職緊漫,輒專剡擬,其何可諉以濫叨於彼,而晏然冒據於此哉?矧當銓規復舊,特命通選之初,如臣無似,遽參是望,群龍滿朝,駑駘居前,一世之嗤點可知,臣心之愧懼,當如何也?臣本稟賦脆弱,蒲柳早謝,及今犬馬之齒,奄迫七十,形殼徒存,神識全銷,眼視昏醫,如玩靑丹gg丹靑g,風丹不仁之症,種種添痼,古人所謂追先帝報陛下之願,亦無以自效,念之及此,常切自悼,以此昏憒,當此重任,其做錯僨誤,可立而待,畢竟狼狽,不止爲臣身之不幸,其勢必將爲孤恩負國之歸,寧不懍然?反復思量,無以承膺,召牌降臨,未免坐違,逋慢之罪,無所自逃,玆將短章,敢暴至懇。伏乞聖慈,俯賜鑑察,亟許遞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丙申六月初六日卯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直守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慶源府使朴瑬,瑞山縣監朴志海進伏。命瑬進前,命奏履歷及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志海進前,命奏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國榮讀宣諭,守令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辰時,上御廬次。都承旨、左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留院公事,盡爲持入。命國榮讀箕伯狀啓。命書傳敎曰,今覽平安監司徐命膺狀聞,昌城府軍人姜大春母子致命,聞甚慘然,特爲恤典擧行。上曰,內藏書冊曝曬之際,別監任意出入,極爲駭然。命書傳敎曰,不能檢飭承傳色中官李允默推考,亦不能董率司謁林興大從重推考,任自開門司鑰姜世中推考。上曰,曝曬書冊中《經禮問答》持來,命國榮讀之。上曰,刑曹參判入侍。采五與刑曹參判金用謙進伏。上曰,適講儀禮矣,曾聞卿熟於禮文,欲與卿講論矣。用謙曰,臣蔭吏也,不敢參論於講筵矣。上曰,不必謂之講筵,予特問之於卿矣。用謙曰,臣自少頗有性癖於禮書,故不無略干工夫,而實無仰陳於聖明者矣。上曰,禮書先自何書而見之,則好耶?用謙曰,先見通解,則好矣。上曰,卿旣入侍,多言禮說。用謙曰,臣魯莽無知,何敢言禮說?弘文提學李宜哲,明習禮書,高臣屢層,若有時招致筵席,請論禮說,則必多有益矣。上曰,科弊綸音見之乎?用謙曰,見之矣。上曰,科弊有何變通之道乎?用謙曰,司馬光科擧議,好矣,未知聖鑑曾已俯覽乎。上曰,曾或見之,而今已年久,未得詳思矣。用謙曰,請一覽之。上曰,科弊綸音及司馬光集持入。賤臣承命持入,命用謙讀之。上曰,若有摠管之闕,則如刑參之人,置之闕中,討論講議,則好矣。浩修曰,方有呈辭摠管矣。命書傳敎曰,呈辭摠管許遞,其代,刑曹參判金用謙除授,其令謝恩。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上曰,都承旨入侍,醫官鄭允德、金孝儉竝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都承旨徐浩修,醫官鄭允德、金孝儉進伏。上曰,方泰輿今在罪中,慶絢年老,故欲令他醫官,輪回首醫之任,今聞鄭允德當其次云,允德之事,予甚訝之,曾於洪麟漢都提調之時,謂以允德之初名,與渠之妻外祖同名,大行朝靜攝之中,奏請改名,若與渠之妻外祖同名,則何不早自改之,至於再昨年,始爲改之乎?允德曰,實與臣之妻外祖同名,故改之矣。上曰,予已知之,何敢隱諱?從實直告。允德曰,聖敎至此,臣何敢欺隱?果然其時中官,有欲使臣改名者,故言於都提調,奏請改之矣。命書傳敎曰,予在春宮時,見都提調洪麟漢,請改醫官鄭允說之名,說字必欲改說字者,予甚駭怪,而伊時非施政令之時,故略諭未安之意於醫官矣。今以奉湯首醫之交替,召問允德改名之故,則初而欺隱,末乃吐實,而果不外予料,聞來不覺驚痛。身爲大官,偏聽所親醫官自宦寺流傳之言,以無於法之避妻祖名,肆然瀆擾於靜攝之中,噫,等閑廉防,雖難求備於洪麟漢,而中官以不可傳之說,言於允德,至於改名之境,則是豈設置閽寺,別其內外之義也?雖渠輩親自仰聞而仰覩者,決不敢傳播於外人,況此不得仰覩而仰聞之事乎?聖意所在,渠輩何敢窺測,尤何敢以窺測之事,至於傳說而不少畏懼乎?所關甚大,方今做治,先於嚴宮禁,則況事係莫重者乎?聞允德之言,中官卽孫孝忠、申德龍云,渠輩雖無知識,亦具秉彝,爲待令內侍,豈忍說道?以嚴宮禁處分,猶屬餘事,雖然亦不可只憑允德之言而處決,中官孫孝忠、申德龍,拿問口招,勿爲問目,只以傳播與否査覈,禁府堂上持草供以奏。鄭允德則本事之外,曩時以直宿事,便若相較者,於渠犯分之一端,宜卽處分,而中官姑未處分,更當有下敎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酉時,上御廬次。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公事。上曰,俄者鄭允德事傳敎,見之乎?戇曰,見之矣。允德之無狀,已無可論,而身爲大官者,作此罔測之擧,豈不駭然乎?命讀領相右相獻議。戇曰,左相亦已獻議矣。上曰,持入,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進伏,戇先退。命讀左相獻議。命書傳敎曰,禮曹掌貢擧,該堂一體獻議事,分付。上曰,奉審注書入侍。采五承命而出,與假注書柳孟養進伏。孟養曰,臣敬奉聖敎,馳詣山陵,看審役處,今方着實董役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六日戌時,上御廬次。金吾堂上都承旨入侍時,判義禁蔡濟恭,同義禁沈墢、李海重、李𡊠,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中官之口招持入乎?濟恭曰,持入矣。命浩修讀之。上曰,鄭允德更爲入侍。采五承命而出,與醫官鄭允德進伏。上曰,判義禁以中官之招辭,逐條問之。濟恭問允德曰,中官申德龍招辭,果有與汝酬酢之事,中官孫孝忠招辭,本無與汝酬酢之事云,汝果與誰酬酢乎?允德曰,今已年久,精神昏矇,不能覺得矣。上曰,判禁出去,鄭允德頭面,可也。濟恭承命退出,允德隨退。命書傳敎曰,有擧行之事,都承旨追省記入直。又命書傳敎曰,今日夜深,姑止之,鄭允德明朝開坐時,使之頭面。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式暇。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卯時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六分。

○藥房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右承旨徐有慶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入侍。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惠慶宮、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文淳曰,內局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禮房承旨先爲入侍,同副承旨同爲入侍。

○徐有慶啓曰,領議政金陽澤,摠護使金尙喆,禮曹判書鄭尙淳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于徐有慶曰,入侍。

○傳于柳戇曰,軍器提調使之來待。

○徐有慶啓曰,軍器提調具善復,依下敎來侍矣。傳于徐有慶曰,入侍。

○傳于金文淳曰,坐直承旨入侍。

○事變假注書望朴廣源偕來,代以吳翰源爲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權噵未肅拜,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柳戇進,以李濟萬爲持平,林得浩爲副校理,李魯述爲副修撰,具善復爲判尹,趙明鼎爲知春秋,權噵爲同經筵,權噵爲觀象監提調,尹弘烈爲兼校書校理,尹得養爲右尹,李耇永爲工曹正郞,沈定鎭爲戶曹佐郞,卜台鎭爲禮曹佐郞,曺光彦爲掌苑別提,趙湛爲掌苑奉事,池命吉爲義興縣監,李海柱爲萬寧參奉,尹心協爲仁川府使,金觀行爲全義縣監。

○兵批,判書李徽之病,參判金載順病,參議柳薰病,參知柳焵入直進,同副承旨柳戇進,副護軍具敍五、朴宗益、李秉模、柳仁喆,以上單付,副司直李時中,副司果尹若淵、李謙彬,僉知安翼濟,以上單付。

○柳戇,以觀象監領事金陽澤,摠護使金尙喆,國葬都監提調趙明鼎,禮曹判書鄭尙淳,參判沈履之言啓曰,山陵各項吉日改擇以入事,稟定矣。臣等齊會賓廳,招致觀象監地師日官等,詳細精擇,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文淳以禮曹意啓曰,卽接惠陵參奉所報,則今日申時量,本陵紅箭門內,左邊檜木一株,爲雷所震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雷震之變,極爲驚悚,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初九日擧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朴廣源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麻浦契奉朝賀洪鳳漢所住處,則以爲,臣情苦病篤,積逋恩命,出已不勝其悚恐,且以寶篆書寫之緣臣稽遲,尤爲惶悶,卽又伏奉別諭敦勉,旣極隆摯,繼以金寶之斯速書進爲敎,臣於此,且感且悚,一倍罔措。噫,臣之負犯,旣係罔赦,臣之私義,亦難抗顔,而前後恩敎,輒賜備燭,縷縷誨諭,爲開進身,至於日前承宣傳諭,而恩之至矣。臣之踪地,雖極窮阨,所叨寵渥,如是鄭重,又況寶役,是臣一分自效之地,則暫爲趨承,旋卽退屛,在臣仰謝之義,自靖之道,似合兩得,而其於實𧏮之萬萬難强,何哉?顧臣所患症形,有不敢詳陳於紸纊之下,故前此書啓,只擧其槪,雖以至慈之聖念,其何照燭臣疾病之若是危綴乎?蓋臣病情,始以輪行毒感,轉成逐日老痁,若論原委,寒熱爲主,方其未發,雖似少甦於房闥之內,及其發也,殆若垂絶於枕席之間,一日二日,已至跨朔,方當衰朽之境,更罹沈苦之祟,氣不敵病,日慙澌陷,此病未離之前,雖欲自强而自力,其勢末由。伏願聖明,察臣病狀之此劇,金寶書寫,卽賜變通,俾無重役之遲滯,且臣此病之獲蘇,姑無其期,則王人之許久來守,非但臣病裏添悚,其在國體,尤極未安。亦命召還,使此負罪賤臣,隨分調治於自訟之中,得蒙終始生成之澤,千萬泣禱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因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文淳,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昌德宮衛將牒報,則今日輸去冊子中,《醫學入門》二十六卷無題目,《醫學入門》十九卷,《增補萬病回春》四十六卷,《明心論》一卷,《周易集解》三卷,《明史摠目》二十五卷,《歷代史要》十五卷,《應天歌》二卷,《康熙壬寅合辭曆》二十五卷,《東醫寶鑑》八十卷,《欽定協記辨刀書gg欽定協紀辨方書g》二十二卷,《璲玉斧》四卷,《史漢一統》七卷,《新法曆引》一卷,《增補觀象玩占》十四卷,《七正算》九卷,《戎事類占》九卷,《二倫圖》三卷,《三綱行實》一卷,《醫學入門》十九卷式二秩,《闡義昭鑑》十四卷,《醫學正傳》十六卷,《錦囊經序》、《歷代通鑑纂要》合四十二卷,《大明律》十一卷,《王文類抄》一卷,《歷代象緯》三卷,《史略》二件十四卷,《諸家曆象》四卷,《靑鳥經》全一卷,《人子須知》九卷,《羅經項門》十卷,《地理新法全》一卷,《御製大明律》三卷,《東醫寶鑑》十九卷,《老乞大諺解》二卷,《勘辭錄》四卷,《六壬經》一卷,《天東象》三卷,《國朝喪禮》三卷,《天源發徵》七卷,《退陶先生集》二卷,《觀象翫占gg觀象玩占g》十五卷,《大六壬課經》三卷,《宋文正文》二卷,《御製律曆》一卷,《黃赤道》一卷,《陰陽妙》一卷,《課經集》二卷,《隨錄》三卷,《新刊太史》一卷,《人子須知》二卷,《御製曆象》一卷,《儀禮經典通解》二卷,《儀禮》三十六卷,合五百九十六卷輸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六月初七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因傳旨,鄭允德改名委折與申德龍頭面是乎矣,互相爭詰,終不歸一,允德改名,在於昨年二月初九日云,而德龍則以爲,伊時罷官在家,德龍之說,果爲的實是喩,令內侍府詳査後稟處,何如?啓。傳曰,鄭允德初以孫孝忠、申德龍現納,則德龍必無不知之理兺不喩,德龍之闕外待令,在於正月二十七日,還收在於二月十三日,初九日改名允德之時,德龍果雖不在是乎,乃改名之事,於允德非細事,則必有經營思量者是置,不必德龍當日傳說,然後允德當日改名,德龍雖於正月言及是良置,洪麟漢之都提調入侍,在於初二日,而其間朝家連値事故,則乘閑之便,無出於初九日故也。是則德龍之罷官與否,非所可論,德龍之不能愼莫重之言,渠之自幼伎倆,同班中官及闕內宮人,有口皆傳,無人不知,則此事耳。亦雖欲隱諱,其可得乎?近年以來,不得待令者,亦以聖鑑照燭而然也,以此觀之渠之常時所犯,姑不索言,到此嚴問之下,若復一向發明,則幺麽內侍,何律不繩,各別嚴問爲乎矣。如有更可頭面之端是等,更爲面質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申德龍更招,一向稱冤,終不吐實,其所發明,專以義州請簡事爲肯綮是乎等。以問于鄭允德處,則允德之言,專不成事理,德龍不可不嚴繩,允德亦不可無罪,竝只上裁,何如?啓。傳曰,觀此德龍之供,果如渠言是良置,雖於壬癸年洪龍漢義州府尹時,有所說道是乎乃。改名之事,於允德大事,則不敢率爾用計於生面都提調是如可,至洪麟漢爲都提擧後售計,是則以渠供中三四年內,何不一陳於都提調?始於乙未二月,轉達改名之請耶云者,專無着落兺不喩,又以事理推之,洪麟漢雖急於欲改允說之說字,麟漢亦有思量,不能於初入都提調時仰請改名者,事勢固然是旀。麟漢,甲午臘月,拜相爲都提調,則翌年春復入之後,急急仰請改名,尤非難知之事是乎矣。毋論申德龍、孫孝忠,自中官轉聞,而轉達於天聽一也。不必以此更問於德龍是遣,設如德龍之供,渠雖未及說道是乎乃,自醫官轉通囑簡於府尹,於渠無嚴之一端是置。孫孝忠本事,旣已直招,則不足更問於德龍乙仍于,今方酌處爲去乎,待傳敎發配爲乎旀。允德段依此傳敎,待明朝捧供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初七日卯時,朝奠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醫官慶絢、吳道炯、徐命緯,以次進伏訖。存謙曰,日熱此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存謙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大體一樣矣。暑候猶未快復,六和湯加進,何如?道炯曰,去擯郞加進五貼,似好矣。上曰,惠慶宮進服淸暑六和湯前方中,去擯郞五貼,更爲製入。出榻敎存謙請診候,上命兩廳首醫入診,絢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度數調均,胃脈數候顯勝矣。道炯亦如絢對。命善曰,與諸醫議湯劑乎?上曰,唯。道炯曰,暑氣方盛,淸暑六和湯加進五貼,好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限五貼自今日煎入。出榻敎命都提調、提調先退。上曰,都政不遠,吏判頃者旣承下敎,初仕變通事,相議大臣後,草記稟處。出傳敎上曰,前後敦諭,卿心已罄,予意又悉,更何多誥?卿恙想已疹可,金寶之役,一時爲急,卿須勿復控辭,卽爲入城。仍卽入侍,進詣都監,斯速書進事,遣史官傳諭于洪奉朝賀,與之偕來。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廬次。軍器提調入侍時,軍器提調具善復,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文采五,記注官金鳳顯,以次進伏訖。上曰,軍器寺物力,何如?善復對曰,五衛法在時,物力多矣,自罷五衛以後,物力每患不足矣。上曰,本寺所在銃數幾何?對曰,近萬柄矣。上曰,環刀幾何?對曰,環刀無造置者,故曾前印出兵學指南,分給各道,收若干錢,造七百柄別備矣。上曰,因山後當爲內試射,武藝別監軍器,先爲修補,可也。上曰,景慕宮前兩石橋役事,至何境乎?善復曰,一則今日開基始役,一則初四日已爲始役矣。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試所進去。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自卯至gg時g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徐浩修啓曰,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俱以病不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左副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庚子丁丑年濟州民赴役,只有賞給之例,今番亦來云,其數,幾何?赴役後來待事,分付山陵都監。

○傳于柳戇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于曰,戶料及兵布各朔下謄錄,一軍色郞廳旣待令,闕內入侍時持入。

○傳于洪國榮曰,大臣留待。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又傳于曰,都監郞廳入侍。

○又傳于曰,草搗紙四十卷,白綿紙肆拾卷入之。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同殿移奉會議卽爲之。

○柳戇,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大報壇守直內官所報,則今番大雨,本壇壇上曲墻二間許頹圮,卽速修改云。有頉處所當卽爲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擧行,姑待立秋節後,擇日修改,爲先圍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山吉日,旣已退定,其外各項吉日,事當次次退定,故令日官更爲推擇,原單子中可以付標處付標,不得付標處,改書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文淳,以吏曹言啓曰,依傳敎,初仕變通事,相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以爲,今此齋郞變通之命,一則省減初入仕也,一則疏通文參下也。臣方欽仰,豈有他見?目今各陵殿中,有兩參奉處,聞是十七窠云,就其中分半,以文參下及蔭令差出,恐合事宜云。大臣之意如此,見今各陵殿中,文別檢爲九窠,蔭令爲八窠。若就兩參奉處十七窠,九窠更作蔭令,八窠更作文別檢,則竝與前已設置之令,別檢適當分半之數,似涉便宜,而事係變通,不敢擅便,伏惟上裁之意,敢啓。傳曰,依議施行。

○又以吏曹言啓曰,初仕變通草記依議施行事,命下矣。別檢與蔭令,參半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明日外梓宮奉安後董役事,依前例除肅拜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外梓宮奉詣,改擇數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六月十二日丑時,十五日丑時,十七日寅時爲吉云,以何日擧行乎?敢稟。傳曰,十二日爲之。

○徐浩修,以義禁府言啓曰,中官孫孝忠邊遠定配,申德龍定配事,承傳啓下矣。孫孝忠咸鏡道會寧府邊遠定配,申德龍全羅道海南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答曰,知道。申德龍與孫孝忠有間,以中道更定配所。

○柳戇,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申德龍定配所草記,以中道更定配所,事批下矣。申德龍忠淸道報恩縣定配,而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御營廳言啓曰,東牆四軍堡西邊宮牆五間許今日頹落處,北二營入直鄕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北二營入直鄕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晝夜輪回守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北所衛將牒報,則東牆四軍堡西邊宮牆五間許及武德門西邊宮牆三間許,今日頹落云。依例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北二營入直御營軍,西營入直砲手各二十名式除出,限修築間所屬字內,各別守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大司憲李聖圭疏曰,伏以,居諸易邁,旬朔屢更,殷奠又過,因山漸近,伏惟聖孝攀慕,益復罔極,念臣猥叨見職,今已月餘矣。沐浴之討,秉彝攸同,而辭語短拙,忱誠淺薄,無足以孚格上心。天討久稽,輿憤莫洩,至使窮天極地之惡逆亂賊,尙今假息,忍戴一天。論其不職之罪,實難自恕,而猶復揚揚呼唱,厭然虛縻,反顧慙悚,無地容措。方今聖明繼作,萬物咸覩,凡百有位,莫不靖恭淬礪,奔奏率職。如臣庸下,得以備數於器使之末者,豈非至榮厚幸,而第玆風憲之長,曷嘗一毫髣髴於臣身哉?噫,是任也,卽古所稱都御史,而先正行道之職也。朝家之見待,銓部之差擬,與他自別,故在昔先輩之當是選者,咸以爲榮,故相臣閔鼎重之初拜都憲也,至有報喜姑母之語,當時載之記聞,後人傳爲美談。不幸挽近以來,謀身多巧,諱言成習,臺端一步,視之爲機穽,避之如矢刃,故位躋宰班,便卽通擬,有若應行之階,無異冗漫之窠,而世道之漸致澆漓,言議之日就骫骳,職此之由。顧今大小恬嬉,百度俱懈,名節隳壞,四維不張,貪風大肆,而民生之凋瘵甚矣。倖竇巧穿,而官方之淆雜極矣。侈靡爭尙,而難見謹約之操,躁競成風,而絶無雅飭之行,凡此敗理傷化,斁法蔑義者,宿習已痼,積弊未祛,不復有公義之嚴久矣。當此一初之會,聖志奮發,庶政修飭,目下之最急務,固宜先自都憲,而克復舊制,擇地望之優洽,揀正直之著聞者,畀之以激揚振刷之責,則庶可爲矯今反古之一端,而其有補於新化者,豈淺淺也哉?今若諉之以班秩湊値,銓擬因循,遽侈誤恩,無少難愼,則誠不忍緣臣之故,仰累淸明之化,重貽嗤點之譏。臣於此,未暇自恤其狼狽,而實爲朝廷惜之也。臣本宗戚之裔,倖廁朝籍,人之所以處臣者,臣之所以自量者,初未嘗擬議於言論可否之間。從前出入三司,了無一言一事之開口陳列,卽臣家計,況臣蒙陋之資,無望進取,懦拙之性。不閑交游,一恃造化之生成,四無墻壁之攀援,與世齟齬,孤立寡儔。凡於一切時務,殆甚聾瞽,此實通朝之所共知,則今乃責臣以耳目之寄者,不幾似於强僬僥以千鈞之重乎?引日蹲冒,冞增愧蹙,自效之義,宜自臣始,惟願亟行刊改,毋玷名器,實是公私之大幸也。抑臣且有私懇之萬萬至切者,臣之父母,年俱八耋,衰老精力,奄奄若下山之勢,時候之易感,節宣之或愆,病隨以劇。寧日恒少,扶護調養,唯臣在側,區區情私,實無離捨從官之望,而又自日昨,臣母病重添毒感,諸症沈劇,氣息綿綴,臣方左右扶將,五內煼灼。以此情理,尤無强抑供職之路,此時瀆撓,極知煩猥,而情懇所迫,疾聲呼籲。伏乞聖慈,俯賜鑑諒,特命鐫遞臣職名,以重臺選,以便救護,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先進去後救護焉。

○丙申六月初八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鄭允德更招義州請簡事,縷縷發明,終不直告,所當請刑是乎矣。旣有先朝受敎,上裁,何如?啓。傳曰,觀此所供,其所欺隱,雖極無狀,是乎乃比諸本事,不啻輕重自別兺不喩,雖不吐實渠之無狀不待遲晩而可以明知是置,不必以此曠日,盤問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鄭允德議處啓目。傳曰,依允。

○丙申六月初八日卯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傳香以代,房承旨斯速傳香。領相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領議政金陽澤進伏。陽澤曰,夜間陰雨不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外梓宮今當奉詣山陵,而聞畿伯所言,則雨水連下,橋梁多圮,且道路泥濘云,何以爲之乎?上曰,中良浦之路,亦何如?陽澤曰,亦盛溢云矣。上曰,然則改擇日亦何妨也?命書傳敎曰,道路泥濘,外梓宮奉詣改擇數日內事,分付禮曹。上曰,因山吉日時刻爲酉時,而當日返虞,似値暮矣。陽澤曰,然矣。私家則時刻雖早,必於翌日返虞,而初虞祭則於山上行之矣。上曰,若於當日返虞,則必多窘迫矣。陽澤曰,然矣。上曰,明日當次對,明日更爲入侍,可也。陽澤先退。命書傳敎曰,有詢問事,再明日次對,進定於明日。上曰,大司成、禮曹判書牌招入侍。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右承旨徐有慶,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巳時,上御廬次。都承旨來待,諸臣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禮曹判書鄭尙淳,大司成李商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文采五、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科制事姑未的定,此後之變通與否,姑未知,而但今春之科,卽先朝所設之科,則事面自別,予意則此科不可不以先朝科制設行,禮判、國子長之意,何如?尙淳曰,臣意亦以爲,先朝旣設之科,似不可變通矣。商岳曰,臣意亦然矣。上曰,然則鄕試旣有出榜處,漢城試未得出榜,勢將鄕試以出之榜用之,只漢城試更爲設場矣。尙淳曰,其勢然矣。上曰,若只設漢城試,則今春之見屈於鄕試者,或有更赴漢城試之弊矣。尙淳曰,不無此慮矣。上曰,然則以今春所捧之封𦇯,錄名成冊,以此入門,則似無亂雜之弊矣。尙淳曰,若如此則果無亂雜之弊矣。上曰,然則卿與四館堂郞,今春一二所試官,同會禮曹封𦇯別單書啓,可也。命書傳敎曰,旣有筵敎,禮判與四館堂郞,增廣一二所試官,同會禮曹增廣漢城初試封𦇯拆見後,應試擧子別單書啓事,分付。兩司各一員牌招進參。上曰,因山時刻酉時爲吉云,而若酉時下玄宮之後,當日返虞,仍行初虞祭,則必値夜深。俄者下詢於領相,而若於翌日返虞,初虞祭則於陵所設行,何如?尙淳曰,此甚好矣。命書傳敎曰,初虞祭享,當依《補篇gg補編g》,當日返虞後設行,而下玄宮時刻,酉時爲吉云。勢不可當日返虞,初虞祭享,依古例陵所設行,翌日返虞事,分付該曹及該都監。尙淳、商岳先退。命書傳敎曰,明當下敎,而其中延福殿守僕一額,懿昭廟守僕一額,大殿加出各色匠一名,旣不立役於本處。名不正之甚者,爲先除減,而亦不可無料,以待下敎區處。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午時,晝茶禮陪祭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未時,上御廬次。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命讀《靜庵集》。上曰,趙光祖卽是天稟巍傑者矣。國榮曰,光祖天稟秀出,早有志於性理之學,居家孝友,時當中廟,求治如渴,將興三代之業。光祖與金淨、金湜等數三人傑,協心同力,其樹立條法,亦甚多矣。上曰,安得如光祖者,置諸廊廟乎?國榮曰,若殿下誠心求之,草野巖穴之中,安知無不如光祖者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申時,上御廬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禁府鄭允德供辭,命書判府。又命書傳敎曰,義州居中官申德龍父,鄕任軍校中,何時差帖成給乎?卽爲査問狀啓事,下諭于平安監司徐命膺。上曰,夕上食當親奠,陪祭諸臣待令。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申時,夕上食陪祭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夕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八日酉時,上御廬次。都監堂上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兵曹佐郞南鶴聞,以次進伏訖。上曰,兵曹一軍色郞廳之所掌,何事?鶴聞曰,軍色、油淸色、馬色合三色矣。上曰,料布謄錄持入乎?鶴聞曰,持入而草本甚爲胡亂矣。上曰,然則改爲正書,明日次對前入之,可也。鶴聞先退。上曰,禮判封𦇯盡爲錄出與否知入。賤臣承命而出,還奏曰,姑未畢錄云矣。上曰,夜則堅封踏印,着實守直,明日更爲齊會畢役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每於科時,封𦇯無閪失之弊乎?國榮曰,此則自有封𦇯官,豈有閪失之慮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試所進去。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坐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卯時辰時,下雨。午時未時,灑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國榮曰,承旨入侍。

○徐有慶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

○傳曰,引見。

○備忘記,今下弓矢,北虞候李弘采處給送。

○柳戇啓曰,軍器提調具善復,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金文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李魯述,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傳于徐浩修曰,當該戶曹郞廳汰去,其代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戶曹正郞尹光孚、任靖周、宋持敬。

○全羅監司狀啓,濟州漂失馬更爲擇定進貢事狀啓。傳曰,漂失馬三十匹勿爲更封事,回諭。

○洪國榮,以國葬都監郞廳、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金基厚汰去,代刑曹佐郞成德雨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今秋等等祿試射,今當設行,而國恤卒哭前,凡係試射,竝皆停止,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徐浩修曰,坐直承旨與兵曹入直堂上入侍。

○丙申六月初九日巳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仁陽君李景祜,行司直蔡濟恭,行戶曹判書鄭弘淳,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左參贊黃景源,行司直金漢耆,行副護軍張志恒,行副護軍李柱國,漢城左尹尹得養,行副護軍李漢膺,禮曹參判沈履之,行副司直徐有隣,漢城右尹金魯鎭,行副司直鄭一祥,執義鄭一曾,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李濟萬、趙德潤,司諫李在學,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校理朴天衡,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吳翰源,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陽澤曰,潦雨支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雨水如是太過,今年農形,甚可憂悶矣。上曰,悶事。上曰,吏判方兼備局有司堂上之任乎?陽澤曰,然矣。都政不遠,而吏判勢難兼察,有司堂上之任,今姑許遞,何如?上曰,改差,可也。出榻敎陽澤曰,濟州監賑御史柳焵狀啓中,優老食物之需,儒武賞格之資,依前例請令監、兵水使措備入送,而未幾聞國恤之報,蒼黃還朝。此等所請之物,當在無論中,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澤曰,魂殿入番宗室以下蔘䓀價米曾已折半減除,其餘則米木錢自前分排劃送,故頃日惠廳草記,以此陳稟,至有大臣次對時稟處之命。此是宗室以下饌物所入之資,有難全然廢却,就當初折半減除中,又減三分一,令惠廳磨鍊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春增廣漢城試,旣未出榜,則以其時封𦇯錄名,更爲設行則,何如?陽澤曰,臣等伏見昨日所下傳敎,而若如是則必無如是再赴之弊,且無亂雜之弊矣。上曰,蓋此科事,旣有先大王所覽之榜目,則不可廢却,而其時先大王,欲以庭試設行矣。今則監試旣已出榜,若以庭試設行,則監試無區處之道矣。大臣之意,何如?陽澤曰,其時先大王微意,欲以庭試設行,而聖意又如此,則監試以陳試例,付之式年似好,而合增、式兩初試,竝設一會試,則初試之額數太多矣。尙喆曰,大科若以庭試設行,則監試移付式年之外,無他道理,而事甚苟艱矣。存謙曰,監試若付式年,則初試之額數太多,此甚難處矣。上曰,諸備堂亦陳所見焉。景祜曰,大科旣以庭試設行,則監試自然付之式年之外,無他道矣。濟恭曰,監試若付之式年,則初試爲兩次會試爲一次,此爲難處之端,大科若以庭試設行,則監試勢將罷榜之外,無他道理矣。不如更送京試官於各道,以增廣設行矣。弘淳曰,大科若以庭試設行,則監試勢將付之式年矣。命善曰,庭試旣是先大王遺意,而監試榜目,亦是先大王所覽者,則不可全然罷榜,付之式年之外,無他道矣。景源曰,臣意則監試之付諸式年,無所不可矣。得養曰,臣意則監試之付諸式年,事甚苟艱,不如以增廣設行矣。履之曰,以庭試設行,卽先大王遺意也。監試之不可罷榜,亦是先大王遺意故也,然則監試付之式年之外,無他道矣。有隣曰,大科旣以庭試設行,而監試亦難罷榜,則其勢自然付之於式年矣。魯鎭曰,大科則以先朝遺意,爲庭試甚好,監試則付之式年,無所不可矣。一祥曰,大科之以庭試設行,固是好矣,而監試之付諸式年,似甚苟艱矣。上曰,承宣之所見,何如?浩修曰,臣叔旣奏,臣亦無他所見矣。命善曰,新除授義興縣監沈命吉,雖以準朔於詞訟,姑未應講於守令,而臣矇不覺察,遽然照擬,至受天點,臣則惶恐待罪,義興縣監沈命吉,依例改差,何如?上曰,勿待罪,沈命吉,除講,可也。陽澤曰,今聞吏曹判書徐命善所奏,日昨政,義興縣監沈命吉,未經守令講,誤擬於守令望,得蒙恩點,政官以做錯引咎,至請改差命吉之職,而特敎除講,使之赴任,此係特恩,雖令赴任,格例所在,不可不飭。當該銓官推考,此後勿復襲謬之意,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曰,聞今番冬至使將兼謝恩云,此則廟堂當爲知委,而正使,若無特敎,則銓曹惟當以大臣擬望,而不可不一番經稟,故敢達矣。上曰,以儀賓擬望可也。出擧條命善曰,都政不遠,貶坐已定,而佐郞兪彦鎬、尹弘烈,草記申飭之後,尙無動靜,其在事體,誠甚未安,竝下義禁府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弘淳曰,長寧殿移奉後,祭享所用銀器,以尙方所在取送事,前已稟達,而更聞尙方所在,非器皿也,卽器皿之打造作銀者,臣有奏語不審之失,誠不勝惶恐矣。此銀旣是器皿所下者,更爲造成以送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一曾、在學、榮鎭、宇淳、濟萬、德潤、儒慶、天衡、𪝤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置。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一曾、在學、榮鎭、宇淳、濟萬、德潤、儒慶、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一曾、榮鎭、宇淳、濟萬、德潤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謹處,而罪人金曄,乃敢以羊刃等說,肆然及於奏御文字。殿下所以嚴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見照燭奸狀,杜絶後弊之盛意,而及伏見該曹草記,則不過以詐不以實論,只是杖徒之律,失之太輕矣,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上曰,旣已發配,何必更爲拿來加刑乎?不允。在學、儒慶、𪝤啓曰,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在學啓曰,李沖本以無識之類,夤緣揆地,圖得荐剡,挾冊揚揚,無所顧忌者,固極放恣,而此猶渠之細節。惟其以厚賊爲妹壻,賣權鬻勢,同惡相濟,厚賊之擅弄威福而無不干預,厚賊之主張朝論而無不參聞,利之所在,其門如市,爲世指目,固已久矣。當此討厚賊之日,若論其黨,沖實爲首,請前洗馬李沖邊遠定配。上曰,定配,可也。又啓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絶,我祖家法,尤爲截嚴,而以昨日所下傳敎見之,有中官申德龍請簡義州府尹洪龍漢之事。臣雖未知事實之如何,所請者何事,而中官之不有國法,敢生干囑外朝之計者,固極萬萬駭痛,而苟究其本,則是豈特中官之罪也哉?若使龍漢,平日律己,能有宦官宮妾不知名之操,則此言奚爲而至也?其爲淸朝之羞大矣。事端旣發,不可無規警之道,請副司直洪龍漢削職。上曰,臺臣之言,雖謂之不爲無據,可也。中官申德龍之招,有轉囑於醫官之說,而畢竟洪龍漢之許諾與否,未可知也。其在綜核之道,不可置之䵝昧,已命本道行査,所請不允,姑待結末,可也。在學所懷,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合辭之請,四朔于玆,而天聽尙邈,王法不行,一日二日,殆無異於循例傳啓者然。此雖群下誠淺辭拙之致,而論以國體,豈不大可寒心哉?惟彼厚賊之凶肚逆節,狼藉昭著,而尙逭顯戮,假息於覆載間者,古今天下,寧有是哉?若其陰嗾妖雲,乃是罪惡中一條件,則不必更待於罪人之就囚也審矣。日前諫長所謂使翔雲抵賴不服,則其將仍以容貸云者,誠切當語也。至於麟漢之深結厚賊,力沮代聽,眞是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噫,當日國事之凜綴,至今思之,尙不覺骨靑而膽掉,則顧其負犯何如,關係何如也?目下所請,不過姑從末勘,而此猶靳持,其可曰國有法乎?向來庭請,實一國公共之論也。率百官討巨惡,是何等擧措,而一啓卽止,有欠誠實。且麟漢罪狀旣盡臚於啓辭中,而畢竟請勘不及於麟漢,臣誠莫曉其故,而竊爲大臣慨然也。一日靳允,有一日之憂,二日靳允,有二日之憂,伏望亟加聖思,竝降兪音焉。上曰,予所靳允,意各有在矣。儒慶曰,臣之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臣固自知,而恩數難孤,懲討又急,黽勉行公,已兩箇月矣。第念臣之所帶職名,卽前日之吏郞階梯,而一自官制改革之後,當品通淸之規,仍以廢却。如臣無似,亦得以濫竊,而今則吏郞旣復古制,納言通淸,亦當爲次第擧行之事。臣之除拜,雖在於官制未變通之前,到今晏然,非但有關廉隅,實有妨賢之嫌,決不可冒居是職。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以上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吏判入侍。出榻敎吏曹判書徐命善進前。上曰,秋科將以庭試爲之,何如?命善曰,名以庭試設行,亦無妨矣。上曰,今日可爲傳敎乎?國榮曰,明日大臣入侍,下詢後下敎好矣。上曰,然矣。上曰,醫官變通,何以爲之乎?命善曰,堂下醫官則元數三廳各十二人,此則加減不得。至於堂上醫官則無定數,若有闕無補,則額數自然減縮矣。國榮曰,雖堂下醫官,捧講後不通者,汰去似無妨矣。上曰,醫官變通然後,藥房可成貌樣矣。命善曰,臣頃以貢市堂上入侍,伏承貢市弊瘼矯捄之敎。出而採問,則兩倉貢人等以爲,方當國役孔殷之時,空石之無價進排,實爲冤悶。在前如此之時,各軍門及戶、惠廳,輒有分數助給之例。今亦依此例分定知委,俾爲一分捄弊之道云,故臣以依此例助給之意,捧甘各該衙門矣。卽聞各該衙門,尙無助給之事,又或有防報處,此等微細之事,不肯聽廟堂指揮,則如此而何能矯捄弊瘼乎?更爲分付於捧甘衙門,使之卽速助給,何如?上曰,依爲之,依前分排,卽爲題給,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初入仕幾何?命善曰,當爲十窠矣。上曰,守令闕幾何?命善曰,瓜滿窠極小矣。上曰,都政何日爲之乎?命善曰,二十日似當爲之矣。命退,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酉時,夕奠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夕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酉時,上御廬次。副提調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吳道炯,以次進伏訖。上曰,近日以來,惠慶宮患候,添以暑症,種種靡寧,不勝焦悶矣。國榮曰,不勝憂遑矣。上曰,當用何劑?道炯曰,淸暑六和湯,加吉更、枳角各一錢,三貼煎用則似好矣。上曰,三貼製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九日初更三點,上御廬次。坐直承旨、騎堂同爲入侍時,兵曹參知柳焵,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近日門禁,何如?焵對曰,着實申飭,故門禁頗嚴矣。上曰,信漢符無解弛之慮乎?焵曰,不然矣。上曰,法若縛來則難矣,參量申飭,可也。宮人騎馬,自前至差備門下馬,近日聞之,則宮人自闕外下馬,步入闕門云,此其駭俗,依前至差備門下馬事,分付,可也。上曰,今年濟州麥農,何如?對曰,僅免凶矣。上曰,試才不得爲而來乎?對曰,非其時,故不得爲之矣。上曰,風俗,何如?對曰,異於所聞,向上之誠,非蠻鄕島俗矣。上曰,全伯狀啓見之,則濟州船漂沒云,慘矣。戇曰,十人淹死云矣。命騎堂先退。上曰,騎堂爲人,極其疎明矣。文學,何如?戇曰,善文矣。上曰,今日次對,小科初試那移之議,何如?戇對曰,此乃不可行之矣,聖敎所以付之式年云者,極是便好矣。上曰,流俗之弊甚矣。戇對曰,先正李珥,流俗之弊,常以爲憂矣。上曰,趙明鼎疏中,慶科不可罷云者,已是怪論,生進落點面試之說,行不得之事也。戇對曰,進士面試之說,尤是迂論矣。上曰,然矣。戇曰,日熱此酷,五時親祭,受傷必多矣,限伏前代奠,似好矣。上曰,當留意矣。上曰,內下四書廣註,盡見之乎?對曰,姑未畢見矣,全以刪折語類,竝其本註或問,御覽時參量看過好矣。上曰,自內又有一件,其冊則承旨持去,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試所進。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自卯時至未時,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八分。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徐浩修曰,統制使留待。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洪國榮啓曰,預備兼春秋韓㵛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宮城修築處,待快晴擧行,而無復如前,各別堅築事,分付。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徽寧殿參奉所報,則今日巳時量,正殿南邊朱明門內簷階一間半許長階石六塊頹圮。正殿南月廊五庫雨漏外,神門北邊月廊末端椽木一株頹落,卽速修改云。有頉處,事當卽爲修改,而今以土王用事,例不得擧行,姑待七月節後,擇日修改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齊陵參奉所報,則今番大雨,本陵陵上曲墻,自丑方至艮方內面七尺許,今初八日申時量頹圮云。陵上曲墻,有此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十三日擧行,依前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神室內西北隅第一間滲漏,塗灰剶落,室外東北邊朴工椽間滲濕,西南北墻垣庫庫頹毁,卽速修改云。有頉處,事當卽爲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擧行,姑待立秋節後,擇日修改,爲先圍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文淳,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今月十一日,而參判權噵未肅拜,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北所衛將牒報內,武德門西邊宮墻三間許,今日頹圮云。南所衛將牒報內,開陽門東邊宮墻六間許,今日頹圮云。東所衛將牒報內,興化門西邊宮墻二間及東墻三軍堡南邊宮墻三間許,今日頹圮云。依例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北所字內則西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南所字內則東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東所字內則北二營入直御營軍二十名及東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所屬字內,分排守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道參軍牒報,則禁衛營所授昭義門北邊體城七間許頹落云。依例令繕工監爲先排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東所衛將牒報內,興元門北邊宮墻二間及東墻二軍堡後面宮墻六間許,今日頹落云。南所衛將牒報內,開陽門西邊宮墻三間許,今日頹落云。西所衛將牒報內,崇義門南邊宮墻一間許,今日頹落云。北所衛將牒報內,西墻四軍堡西邊宮墻四間及五軍堡北邊宮墻一間半,及武德門西邊宮墻一間許,今日頹落云。依例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東所字內及北所字內,則北二營入直御營軍六十五名及西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南出gg南所g字內及西所字內,則南營入直禁衛軍三十名除出,所屬字內,分排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洗馬李沖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李沖慶尙道熊川縣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林得浩,正言姜𪝤,修撰柳義養,副修撰李獻慶所啓,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所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持平李濟萬所啓,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司諫李在學所啓,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南海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義州府尹洪龍漢之事,方有行査之命,若使査一事有實,曲循其請,則顧其罪,豈但止於罷削薄勘而已哉?龍漢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飭,致使中官,敢生因緣干囑之計者,卽此一節,已是淸朝搢紳之羞,其所警責,不必待行査決末之後也明矣。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院曰,不允。

○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箚曰,伏以,俄者筵中,司諫李在學,以向日庭請之遽然停撤,論斥臣等,語意頗緊,臣等誠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臣等前後請討之賊,俱是王章之所必加者,而至於厚賊,諫疏旣出,眞贓畢露,逆節窮凶,擧國驚憤,尤不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故臣等齊請先誅,槪以此也。及承聖批,旣有待翔雲拿鞫之敎,則干連發捕,元犯徑除,有非嚴獄體之道,姑且承命,煞有商量矣。今此詆斥之論,至發於言地,臣等其何可晏處三事之列,重貽四方之譏乎?玆敢短箚聯籲。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遞臣等之職,仍勘臣等之罪,以爲爲人臣不誠者之戒焉。取進止。批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筵中旣已詳諭於卿等,毫無難便之端,卿等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傳曰,遣史官傳諭。

○丙申六月初十日卯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統制使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統制使李邦綏進伏。上曰,統制使之年,今方幾何?邦綏曰,方六十六歲矣。上曰,統營之消息聞之否?邦綏曰,聞之矣。上曰,年事何如云耶?邦綏曰,年事則大騰gg大登g云矣。命國榮讀宣諭。上曰,邊閫重地,懋哉懋哉,克盡職事,邦綏先退。上曰,都廳林得浩入直乎?國榮曰,然矣。上曰,方兼館職乎?國榮曰,然矣,而聞多掣礙之端云矣。上曰,本職許遞。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午時,晝茶禮陪祭入侍時,右承旨徐有慶,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未時,上御廬次。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命書傳敎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一疋立之。上曰,萬寧殿影禎gg影幀g權奉時,史官一員進詣,奉審以來。出榻敎上曰,萬寧殿則下番翰林進去,可也。國榮曰,下番翰林之父,方在江華翰林,兼爲覲親矣。上曰,然矣。上曰,都承旨與禮曹參議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都承旨徐浩修,禮曹參議李秉鼎進伏,國榮先退。上曰,禮議日記,神速修整,予庸嘉之,特賜虎皮一令,出閤外謝恩,命出給虎皮一令,秉鼎奉而退出。浩修曰,大政在近本院褒貶,所當趁卽擧行,而喉舌近密之地,與外各司不同,因山前開坐,事涉未安,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初十日酉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注官金鳳顯,記事官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到何處而來乎?臣孟養對曰,至松契橋,水漲不可渡,故還來矣。上曰,泥濘,何如?對曰,路泥,馬幾沒腹矣。上曰,然則外梓宮擇日在再明,何以爲之乎?國榮曰,移奉擇日,以第二擇日用之,似好矣。上曰,外梓宮奉詣,待後擇日擧行。出榻敎國榮曰,潦水方漲,江華奉審史官,有難越江,何以爲之乎?上曰,江華奉審史官,待日晴進詣。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給由。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下直,大同察訪南鶴遠。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國榮曰,大臣入來,便殿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召對爲之。

○洪國榮啓曰,右副承旨申大升,今日姑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忠淸都事尹得孚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禮曹判書、訓鍊大將,使之來待。

○傳于洪國榮曰,科規何等重也,遲滯猶或可也,則諉之以遑忙,有此不謹,該吏令攸司科治。

○傳于洪國榮曰,政官牌招開政。

○徐有慶,以吏曹言啓曰,萬寧殿參奉李海柱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權噵進,參議未差,右承旨徐有慶進。以李在簡爲吏曹參議,鄭宇淳爲副校理,李馨德爲兵曹佐郞,李琜爲工曹正郞,尹寅國爲敦寧判官,南溟學爲監察,李商一爲昭寧園守奉官,李河永爲星州牧使,李鴻祥爲召材察訪,金履復爲延安府使。

○有政。兵批,判書李徽之病,參判金載順入直進,參議柳薰病,參知柳焵病,右承旨徐有慶進,副司直趙㻐、李在簡、林得浩,以上單付。

○洪國榮,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元陵表石陰記末行雙書十字,依稟定,令書寫官副護軍李秉模,書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林得浩,旣遞本職,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景慕宮守直內官所報,則連日大雨,本宮神三門內北邊內墻一間許,今爲頹毁,卽速修改云。有頉處當卽爲修改,而今以土旺用事,例不得擧行,姑待立秋後擇日修改,爲先圍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臣等依聖敎齊會,詳考今春增廣文科初試封䌤一所二千三百六十四人,二所二千三百四十六人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齊陵參奉所報,則大雨連霔,今初十日未時量,陵上曲墻自艮方至甲方八尺許,竝與地臺石而頹圮云。宜有慰安之擧,而昨因本陵官所報,陵上丑艮方由墻頹圮,慰安告曲,今十三日擧行事,已爲受香祝進去,則恐不可疊行。有頉處,本曹堂上亦進去,一體奉審之bb意b竝以,分付,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字內惠化門南邊駝駱山下體城七間許,因雨頹落處,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多數定送,各別守直事,自兵曹草記矣。修築則卽當擧行,而本廳將校率領鄕軍二十名,今日爲始,限修築間晝夜輪bb回b守直之意,敢啓。傳曰,允。

○柳戇,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字內崇義門南邊及開陽門西邊宮墻頹落處,南營入直三十名除出,兩處分排。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而所餘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推移,以出番軍二十名添入,使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興元門南邊宮墻二間許,今日頹落云。依例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東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道參軍牒報,則訓鍊都監所授肅靖門西邊近處體城二間半許頹落云。依例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東道參軍牒報,則御營廳所授惠化門南邊駝駱山體城七間許頹落云,依例令繕工監爲先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柳義養,副修撰李獻慶啓曰,文女敢以後宮,締結逆相,潛懷纂奪gg篡奪g之心,肆行危逼之計。究厥情狀,罪關宗社,惡極天地,雖千剮萬戮,猶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憤,則豈可安置城外而止?請文女按律處斷。又啓曰,厚謙母子之罪,前後聲討,已盡窮凶之跡,凡在血氣之倫者,皆曰可殺,而至若厚謙平日作爲,莫非貫盈之惡,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則竊弄威福也,危逼聖躬也,不滿代聽也。有一於此,難逭顯戮,況且耇、輝復出之書,囚人南間之說,實是渠斷案眞贓,則其何可一刻容恩於覆載之間乎?母子相應,內外交煽,潛懷凶圖,謀危宗國,此而不誅,其可謂國有法乎?厚謙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過薄勘,輿情憤菀,久而益激,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又啓曰,竄配罪人洪麟漢,本以濫猾之性,濟以陰譎之行,締結厚謙,敢懷叵測之心,沮戲聽政,顯有爭抗之意。罪惡貫盈,昭布國人之耳目者,已悉於前後合辭之啓,而伏見傳敎下者,麟漢之罪狀,於是乎尤著,則勘罪之命,只止於近地竄配。公議轉激,輿情愈鬱,究厥罪狀,不可薄竄而止,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又啓曰,付處罪人申晦,以當國首相,不思報效之道,乃反專事貪饕,市權趨勢,締結厚謙,百計敎誘,助成驕恣之氣焰,馴致滔天之罪惡者,莫非此人挑發慫慂之致也。當此厚謙討罪之日,爲其黨與者,次第鋤治,則特以位在大臣,尙今倖逭者,其可曰國有法乎?且其不盡終事之誠,幾僨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貸者,豈可付處而止?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鄭宇淳,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啓曰,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文女、聖國、尙魯之窮凶極惡者哉?臣等伏見傳敎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勝心寒骨靑,繼之沬血飮泣。戮尸之典,於聖國、尙魯,實爲當律,而旣有先大王禁令,則臣等雖不敢直請,至於逆種之只施爲奴,尙容覆載之間者,未免失之太寬。亂臣賊子,亦無所懲畏,輿情齊憤,久而愈激。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鄭宇淳啓曰,趙德昌以入番掖隷,擅離番次,至於踰越宮墻之境,充軍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論其罪犯,不可充軍而止。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又啓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止,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又啓曰,洪述海身爲方伯之任,犯贓之數,至於萬兩之多,道臣旣已査啓,王府亦已議讞,則其在國法,不可容貸也明矣。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贓律不可不嚴,王法不可不伸,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又啓曰,元義孫曾於湖南藩任也,其所貪汚,已著於本道査啓,而錢至十萬,米爲二萬,其在懲墨之道,決不可容貸。今此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豈可定配而止?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又啓曰,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謹處,而罪人金曄,乃敢以羊刃等說,肆然及於奏御文字。殿下所以嚴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見照燭奸狀,杜絶後弊之盛意,而及伏見該曹草記,則不過以詐不以實論,只是杖徒之律,失之太輕,請罪人嚴刑島配。答府曰,不允。

○正言姜𪝤啓曰,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身爲掖隷,乘夜踰墻,攔入深嚴之地者,論以罪犯,決難容貸,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又啓曰,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譎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陰結凶類,綢繆祕謀,出沒閃倐,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眞贓綻露於凶賊載興文書中。所捉書札,指意叵測,情節難掩,則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又啓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絶,我朝法意,尤爲截嚴,一有所犯,在法難容。中官申德龍,請簡義州府尹洪龍漢之事,方有行査之命,若使査事有實,曲循其請,則顧其罪,豈但止於罷削薄勘而已哉?龍漢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飭,致使中官,敢生因緣干囑之計者,卽此一節,已是淸朝搢紳之羞,其所警責,不必待行査決末之後也明矣。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曰,不允。

○柳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四軍堡西邊宮墻四間,五軍堡北邊宮墻一間半,武德門西邊宮墻一處一間許,一處三間許,因雨頹落。西營軍六十名除出守直事,允下矣。西營入直軍,只是三十名,今此把守,無以推移,砲手五十名,依例添入,使之守直,而畢築後,還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廳字內興元門北邊宮墻二間,東墻二軍堡後面宮墻六間許,三軍堡南邊宮墻三間許,因雨頹落處。北二營入直鄕軍五十五名除出分排,限修築間晝夜輪回守直,而竝與前後守直軍除出,則所餘不多,宮墻外巡邏,難以推移。出番軍三十名添入,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禁衛營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本營所授昭義門北邊體城七間許頹落處,令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量宜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事,允下矣。將校一員,出番鄕軍二十名定送,着實把守,以待霖雨快晴,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申大升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公退,歸見臣母,則素患關格之症,當此暑濕之時,挾食猝發,胸膈刺痛,間作寒熱,嘔吐兼劇,全却飮啖,氣息凜綴,歷日彌苦。臣方左右扶將,藥餌是事,情私煎迫實難離捨,而適因封𦇯考出事,暫膺召命,粗效竭蹶之忱矣。顧今母病一向沈重,有加無減,以此情勢,萬無供職之望,今於召牌之下,末由承膺。臣罪至此,益切惶隕,玆敢略構短章,仰瀆嚴廬。伏乞聖慈,特垂矜察,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持平李濟萬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大行大王,奄棄臣民,如喪之慟,普率惟均,日月川駛,夏序垂窮,伏惟我殿下,撫時攀慕,必多所損,竊不勝下情之焦迫。仍伏念,臣識微學淺,百不肖似,當此化理淸明之日,豈敢冒膺耳目之責,而時非瀆擾,義重沐浴,章皇出肅。仍登賓筵猥隨諸臺之後,略效懲討之義,而忱誠未孚,兪音尙靳,自顧愧恧,無面可顯。噫,向來世道之至於乖亂,國勢之幾乎傾覆,伊誰致此,伊誰致此?雖以厚賊之凶肚逆贓,若無當軸秉銓者爲之先後,則渠安得以肆其凶焰,人安得以趨其勢利也?惟其天生鄙夫之李潭,手握政柄,乍退旋入,五六年之間,如一日在銓,而一通一塞,無不關由於厚賊。無內無外,莫敢違令於厚賊,以致忘廉附利之輩,寔繁其徒,長其凶圖,挑其禍心,乃至於此矣。顯討未加,陰誅先及,臥死牖下,憤切神人,而向日玉署之章,憲長之疏,可見大同之公議,而殿下以追奪有關一律,不賜允從,臣愚死罪,竊以爲不然。王安石不過病民之一小人,而龜山楊時猶請追奪,況此李潭之付麗凶賊,釀成禍機者,不啻安石之病民,則追奪之律,不用於此,而用於何等罪惡耶?以龜山之大儒,其所論斥,決不爲過中之言,而欽宗之不從,實爲有國之失刑,尙切志士之痛歎,則此豈非後世人辟之所可鑑戒者乎?若必以審恤之道,持難追奪,則次律之追削,又不可用耶?以國朝之例言之,睦來善亦施追削之典於身死之後,此豈非今日之可援耶?伏願殿下,穆然深思,亟加處分焉。厚賊黨與,次第現發於鋤治之章,而惟彼李鎭常,獨漏於其中,豈以人微官卑之故歟?鎭常本以妖邪之性,粗有喋給之資。自在韋布,出入權門,鬻勢拔身,十年以來,爲厚謙之腹心,作李潭之爪牙。出沒於搢紳之間,縱橫於利慾之場,招引結納,通情圖囑,便同傳令之軍卒,自任當世之說客。每當都政之月,鞍馬盈門,及其登第之日,軒軺闐巷,於此可知招權賣勢之一端,而若其一隊士夫之壞了身名,莫非此人之紹介慫慂,可勝痛哉?如此奸細之徒,若置而不論,則其貽害世道,不bb可b勝言。臣謂前佐郞李鎭常特施屛裔之典,斷不可已也。方當一初之新化,崇奬廉恥,實爲急先之務,而星州牧使李敍中,召材察訪李宗祿,旣與監司bb有b世所共知之嫌,則在渠道理,固當圖遞之不暇,而受由前伯,徑自上京,苟延時月之計。不思所以自處之道,廉防大壞,不可仍置,臣謂竝施譴罷宜矣。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已諭於重臣之批,今何仰提?李鎭常聞甚駭怪,宜施以投畀之律,擧行,可也。守令、察訪事,亦爲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丙申六月十一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鄭允德照律,依《大明律對制上書詐不以實條》,《大典推斷條》,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年定配私罪,啓。傳曰,依允。

○義禁府啓目,薺浦萬戶金宗大,領運漕船,何等重大,而不能作綜,至有一雙臭載之境。安興鎭之不爲逢點,亦不免違越法典,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罪人尹起莘加刑,啓。傳曰,更爲推問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十一日辰時,上御與政堂gg興政堂g。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柳戇,侍讀官徐有防,檢討官柳義養,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有防讀《禮記》,自孔子曰,至李康子之過也。義養讀自曾子問曰,至老聃云。上讀自孔子曰,至老聃云。有防曰,禮之有關於治道者大矣,上行下效,必有草偃之化,以齊桓公二主之擧觀之,實是失禮之甚者。上旣失禮,故其流之弊,至於管仲三歸反坫之事,於此可知其化民成俗之本,惟在人君導率之如何矣。義養曰,女子旣歸夫家則雖死,當葬於夫黨之山,而以其未及廟見,歸葬於女家之山,待之以未成婦。古禮以其廟見與否,定其成婦與未成婦者,其義甚嚴矣。此實古人重廟見之禮,則孝子事死如事生之誠,於此可見矣。且地無二王一句,實是天地間大義理,《春秋》特書春王,卽此義也。故懲討亂逆,極其嚴截,雖至繁纓之微,亦猶惜之,此莫非地無二王之義也。戇曰,上番齊桓公二主之言,下番地無二王之言,皆是人君之監誡處,惟殿下勉之于玆焉。上曰,所陳甚好,可不體念。上曰,大臣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進伏,儒臣先退。陽澤曰,潦炎轉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日昨筵中,臺臣之指斥,果是得體,故臣等怵惕退出,聯名陳箚,恭俟譴罰。及承批旨,辭意鄭重,臣等惶隕之極,莫省攸措,此時處義,不敢言私,冒沒入闕,而臣等廉防之壞損,已無可言。伏乞亟賜重勘焉。上曰,臺臣所論,不知本事而然也,何必過引。尙喆曰,臺言體重,臣等豈可終始晏然乎?存謙曰,臺臣之言,果是執法,伏願亟命斥退焉。上曰,過矣,幸勿復引焉,今日雨勢如此,外梓宮似難移奉,道路何如云耶?陽澤曰,橋梁雖無頹圮處,道路泥濘且滑,雖尋常行人,難於往來云矣。上曰,甚爲難處矣,今夏潦雨,不瑕有害於農形乎?陽澤曰,雨水如是太過,安得無害於農形乎?上曰,科事何以變通則爲好耶?先大王遺意,旣欲以庭試行之,予意斷然以庭設行,而監試一節,甚爲難處矣。陽澤曰,聖意旣如此,以庭試說行何所不可?但監試一節,甚爲難處矣。尙喆曰,庭試無妨,而監試極甚苟艱矣。上曰,監試榜目,旣經先朝御覽,則亦不可全然罷榜矣。陽澤曰,其勢自然付之於式年之外,無他道矣。命書傳敎曰,予之所以必設此科者,以先朝之慶也。目今世道乖漓,科弊尤甚,省約簡嚴,實爲急務,人或曰,監試之移付式年,增廣之改爲庭試,國體苟艱云,此則大不然矣。苟艱之說,不無流俗之意,則凡係變通科制,欲去淆漓之弊者,此亦謂之苟艱可乎?特以先朝之慶,不忍停之,而周年之內,如出四百司馬,百餘及第,其將精約乎,否乎?予意堅定,有難撓改,增廣監試會試,移付式年,若此則式年監試初試,無可論矣。增廣大科外,鄕試榜眼,旣經先朝御覽,漢城試以此擧案,更設初試試取,會試以庭試擧行。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午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忠淸都事入侍。出榻敎命讀李濟萬疏賜批。國榮曰,近日殿下講論《近思錄》,《近思錄》卽四子之階梯,殿下學問,非不高明,而治心之工,猶未留意。若涵養於沖漠之時,省察於酬接之際,一念之發,必反求之道曰,是理乎,利乎?恒存此心,未嘗一毫少忽,則此持敬之工,而爲治心之要矣。不獨以講論爲極工,而以體驗爲主,則聖學益明,而治心之工漸進矣。上曰,體驗之工,極其難矣,所陳切實,可不體念,命讀各道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書傳敎曰,前參議李在簡敍用,命忠淸都事入侍,都事尹得孚進前。上曰,忠淸右道收券,置於何處乎?得孚對曰,半則置於監營,半則置之鴻山試所矣。上曰,卽速行關本道,從收券成冊錄名,付之漢城試,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一日初更四點,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吏曹參議牌招,吏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吏曹判書徐命善進伏。上曰,增廣初試試官,自吏曹差出乎?命善曰,初試則自吏曹差出,會試自禮曹差出矣。命善曰,頃年大臣,以營下邑及光、羅、忠、尙外,勿許啓請之意,陳達矣。諸道牧使中,唯星州獨漏,每當大政遷轉之時,實有拘掣不便之端。此後則星州一體啓請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曰,星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物衆地大,素備稱治,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吏曹佐郞兪彦鎬、尹弘烈付過放送,其令申飭卽爲行公。命善先退。上曰,坐直承旨與禮判、訓將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禮曹判書鄭尙淳,訓鍊大將張志恒,同副承旨柳戇進伏,國榮先退。上曰,科事旣以庭試設行,初試試官,以別試例擬望,可也。命書傳敎曰,科名旣兼對擧初試,規矩用別試,試官擬望準此。尙淳曰,各宮秋享祭例於秋分日設行,而今年秋分,旣在於延福殿上諡之前,則事當依前擧行,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依爲之。景慕宮一體擧行,可也。出擧條尙淳曰,景慕宮祭享時致膰一節,當依太廟例擧行,而大殿外各殿進上,何以爲之乎?敢稟。上曰,只王大妃殿、惠慶宮擧行,可也。出擧條尙淳先退。上曰,武技中何技最好?志恒曰,武技當用弓馬之才,六兩爲上,騎芻次之。命書傳敎曰,武科庭試會試規矩,重試初試及殿試規矩,依《續典》十一技中臨時落點,俾令預爲知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坐直。右副承旨申大升給由。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藥房都提調臣鄭存謙,提調臣徐命善,副提調臣洪國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莫重藥房啓辭,承傳色持而不傳,當該承傳色,令該府處之。

○傳于徐浩修曰,戶兵判入侍,兵判病勢如未差,則二軍色郞廳,使之入侍。

○徐有慶啓曰,戶曹判書鄭弘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鄭志儉爲戶曹佐郞。

○傳于徐有慶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徐有慶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徐有慶曰,禮曹判書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戶曹郞廳鄭志儉,都監郞廳減下,其令專意於料祿色。

○傳于洪國榮曰,各道頉狀,同爲入啓於開坼日,卽古例也。徑先入啓當該承旨推考。

○傳于金文淳曰,旣問禮判,延福殿追崇,八月十二日,景慕宮上諡,同月十七日涓吉云,以此日擧行事,分付。

○吏曹口傳政事,丁載遠爲引儀。

○傳于徐浩修曰,營造堂上鄭民始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坐直承旨入侍。

○洪國榮,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醫官鄭璉,其父允德,旣已照律定配,則不可置之於內醫之列,汰去,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今春慶科增廣監試會試,移付式年,監試初試,無可論,增廣大科,則鄕試榜眼,旣經先朝御覽。漢城試,以此擧案,更設初試試取,會試以庭試擧行事,命下矣。庭試吉日,以何間推擇而取幾人乎?敢稟。答曰以九月望間擇日,初試及重試吉日,依此推移擇入。

○柳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二門gg間g半許,因雨頹落,令該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量宜定送,修築間守直事,允下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官率領,限修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柳戇,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興元門南邊宮墻二間許,今日頹落,東營入直砲手十五名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事,允下矣。本營入直軍,今無餘者,砲手二十名添入,而畢築後還罷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柳戇,以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鄭允德,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事照律啓目,允下矣。鄭允德,慶尙道慶山縣押梁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柳戇,以禁府言啓曰,李鎭常施以投畀之律,承傳啓下矣。李鎭常慶尙道固城縣投畀,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戇曰,咸鏡監司狀啓,德源居作人咸德俊等囕死燒死渰死事,恤典擧行。

○執義李一曾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

○答曰,不允。

○司諫李在學啓曰,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

○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

○又啓曰,南衙北寺,其限隔絶,我朝法意,尤爲截嚴,一有所犯,在法難容。中官申德龍請簡義州府尹洪龍漢之事,方有行査之命。若使査事有實,曲循其請,則顧其罪豈但止於罷削薄勘而已哉?龍漢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飭,致使中官,敢生因緣干囑之計者,卽此一節,已是淸朝搢紳之羞,其所警責,不必待行査結末之後也明矣。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

○答曰,不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柳義養,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

○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

○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

○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

○答三司合啓曰,不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

○答兩司曰,不允。

○丙申六月十二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啓目,罪人李長煥加刑,啓。傳曰,故判書黃仁儉判曹之時,每當聽理,極其平允是乎矣。至於死囚之同推,不以日次之例刑,爲循例擧行是如乎,至蒙先朝之褒賞,蓋重人命之聖意是置。今此李長煥,獄案明白,詞證具備,更加嚴訊,期於遲晩取服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十二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吳道炯、徐命緯,以次進伏訖。存謙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如前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平安矣。存謙曰,惠慶宮問安,若何?上曰,非但暑症之彌留,膈間痰候,終未快解,伏悶伏悶。存謙曰,令諸醫更議湯劑乎?上曰,唯。道炯曰,膈痰暑濕,一向交凝,六和湯,加半夏、杏仁三貼,更爲進服,似好矣。上曰,惠慶宮進服淸暑六和湯本方中,加杏仁、半夏各五分,三貼製入。存謙曰,大殿湯劑,更爲議定乎?上曰,唯。道炯曰,近日則暑氣快解,以心腎湯更爲進御似好,朱砂姑去,以沈香調服則可能行氣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停止,加減心賢湯本方中,去朱砂,入沈香三分,自今日煎入。出榻敎上曰,心腎湯若少間,則熱作煩甚,怪矣。存謙曰,以此觀之,則陽氣之盛可知矣。存謙曰,王大妃殿進御湯劑,下詢諸醫,議定,何如?上曰,依爲之。道炯曰,近伏聞醫女所傳之言,則暑候猶未快解云,蔘香散、加香薷、白扁豆進御,似好矣。上曰,王大妃殿進御蔘香散本方中,加香薷、白扁豆各一錢,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上曰,近來御醫,無論術業之精不精,以充數爲主,良可寒心。以御醫爲名者,盡爲招入,三提調合坐,從自願捧講,可也。命書傳敎曰,堂上堂下御醫皆令待令。出傳敎上曰,御醫金季良、許𥖝除案。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辰時,上御廬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各道褒貶及各司褒貶,盡爲入來乎?浩修曰,各道則盡爲入來,而京各司則多未入來矣。命書傳敎曰,不爲則已,旣行貶坐,則今見書入,京中各司,七衙門外,無一磨勘,豈以開拆之期,姑餘數日,未及爲之而然乎?黜陟之嚴明,雖難猝然期責,而竝與坐起而不行,殊無向來大臣筵飭之意,大臣衙門外,諸各司郞廳,發牌嚴飭,上曰,戶判、兵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戶曹判書鄭弘淳,兵曹判書李徽之進伏。上曰,今則卿之病勢,何如?徽之曰,少有差道矣。上曰,兵曹雇立木,或有一疋價三兩者,或有一疋價一兩者,云何也?徽之曰,臣未及詳知,更爲知入乎?上曰,知入,可也。徽之承命而出,還奏曰,雇立木本價爲二兩,而計其雇立日數分給,故或有一兩者,或有二兩者云矣。上曰,今日召卿,特欲問此耳,徽之先退。上曰,料錄磨鍊太胡亂,故還爲出給矣,戶判見之否?弘淳曰,姑未得見矣。上曰,戶判看審後,改書以入,可也。弘淳曰,凡進上所盛櫃函等屬,旣是一時所用,則不必漆以倭朱紅,此後以唐朱紅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午時,晝茶禮陪祭入侍時,右承旨徐有慶,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晝茶禮。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午時,上御廬次。都承旨禮判同爲入侍時,禮曹判書鄭尙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醫官之不通者多乎?浩修曰,四人矣。上曰,竝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醫官方孝民、李世玉、金致儉、崔尙圭進伏,命讀所讀之書,皆不通。上曰,汝等不能通醫書,如是而何以爲醫科乎?孝民等曰,臣等所登醫科之書,卽《銅人經》,《醫學入門》等書,故其他醫書則不得知之矣。上曰,然則都提調、提調持《銅人經》及《醫學入門》入侍。都提調如出去,只提調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藥房提調徐命善進伏,以都提調已爲出去之意仰奏。上曰,醫官輩不能通醫書矣。命善曰,臣等俄者受講,而誠極寒心,而至於崔尙圭,則以其不通所對之言,極爲不恭矣。上問尙圭曰,汝之術業如是,而何以入醫院?尙圭曰,臣與申晦、鄭厚謙相親,故得入醫院矣。上曰,所對之言,極爲放恣矣。命書傳敎曰,醫官崔尙圭,不但本院應講時,肆發爭抗之言,事極無嚴,況前席下詢,其所奏對,尤極放恣。朝廷有紀綱,此等賤類,不畏國法,若此之甚乎?爲先汰去,拿問定罪,命醫官先退。上曰,禮判,科擧,擇日爲之乎?尙淳曰,俄者擇日單子,已爲入啓矣。命浩修讀禮曹擇日單子。上曰,今此單子,只有會試擇日,而無初試擇日,何也?尙淳曰,臣有不審之失,惶恐待罪矣。浩修曰,禮判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責,何如?上曰,無例之事,做錯無傷,勿推。命書傳敎曰,八月十二日,進詣孝章廟,改題主後親祭,詣延福殿親祭,仍參望祭。十五日璿源殿自內親祭,十六日詣景慕宮親祭,旣無改題主一節,祭時依近例擧行。十七日奉景慕宮神輦,詣彰義宮親祭,還宮後頒敎,以此儀曹知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上曰,醫官應講,其成樣乎?國榮曰,諸醫久未講習,猝然應講,不善懸吐,不識文義,全不成樣矣。上曰,不通人當除案乎?國榮曰,今番則便同令前,除案甚矜惻矣。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屬之令前,不害爲寬恕,今日應講,再次不通醫官,竝越俸三等。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命讀各道狀啓,讀訖。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申時,上御廬次。營造堂上入侍時,營造堂上鄭民始,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石役幾許爲之?民始曰,牛車不足,不得運石,故石役尙遠矣。民始曰,丹靑中二靑三靑,旣已折定,行閣則以造靑用之,似好矣。上曰,造靑亦何妨也?民始先退。上曰,今日醫官崔尙圭之所對,誠極駭痛矣。國榮曰,臣聞提調之言,而極爲放恣矣。上曰,非但醫官,雖文臣講,不可廢也。國榮曰,然矣,文臣之講,尤不可廢者也。古者設法之初,設出月課,殿講製述朔書等制,使新進名官,皆有以着力勤業,不至於放蕩抛棄之境,當初法意,豈不美哉?自夫代理以後,舊典申明,近聞堂下名官,多有閉戶讀書之人云矣。惟願殿下,終始永遵此制焉。上曰,殿講等制,當着實設行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二日初更五點,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全羅道濟州人馬漂沒狀啓訖。上曰,人之渰死幾何,馬之渰沒者幾何?戇對曰,人則只十人,馬是一百疋。命書傳敎曰,濟州貢馬領來民人渰死十名,卽令該牧,恤典擧行,漂失船隻所載人物,亦令星火搜訪之意,備局發關,嚴飭該道監兵使處。上曰,輪轝補土鄕軍,依丁丑年例,米升題給。聞奉命之臣所奏,山陵役軍,近不施賞,無以激勸云。該都監堂上知悉,米布間參酌題給,以爲奬勸之地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濟州民人赴役山陵者,昔在先朝,特示優恤,若保之德音,卽予嘗所仰聞者。近聞濟州民人,亦有赴役者云,依丁丑年例,糧饌從優題給。因令明日奉命之臣勞問,亦依庚子年例,闕庭饋以酒果,畢役後卽令待令事,同爲宣諭。出傳敎上曰,注書持此傳敎,明朝出去,山陵勞問以來。命書傳敎曰,觀此全羅監司狀啓,濟州貢人馬,因山時赴役民人渰死,若是夥然,聞甚慘然,況赴役山陵乎?其他漂失民人生沒與否,更加星火,知委沿海列邑,卽爲探問狀啓事,令備局罔夜分付該道監司。其中渰死人屍體申飭拯出事,同爲分付,恤典亦令該牧加厚題給,以示朝家矜憫之意。上曰,公事誤傳誤下,中官如此,掖隷如此,院吏又如此,事極可悶,其所申飭當自內,今日公事誤下中官推考。出傳敎上曰,今見狀啓,其所條陳,極爲詳密,別無稟處者,皆令依狀聞施行事,回諭于黃海監司李性源。出傳敎以黃海監司狀啓,平山金成彬等渰死事。上曰,恤典擧行。上曰,挾侍中官鼾息之聲,極爲駭然,越俸二等。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給由。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徐浩修啓曰,監兵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忠淸前監司閔百奮,以褊禆替納,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國葬都監郞廳、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郞廳鄭志儉減下代,濟用監判官金載均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日本營褒貶時,闕內入直哨官,依前定奪,使之替代來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徐有慶,以宣惠廳言啓曰,大行大王發靷後下玄黃gg下玄宮g前,朝夕祭奠封進生物,分定各道事,前已別單啓下矣。因山擇日,今旣改定,依例改分定,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今春增廣監試初試,旣命移付於式年監試會試,式年文武科鄕漢城試初試,則與對擧庭試及重試相値,退行於明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對擧庭試吉日何間推擇事草記,以九月望間推擇事,命下矣。令日官擇擇gg推擇g,則文科對擧庭試初試,今九月初二日,文武科殿試,同月十五日。文武官重試,同月十八日,文武官重試及對擧庭試文武科放榜,同月二十六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今丙申年文武科重試來九月十八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武科則例有初試,令日官推擇,則來九月初九日爲吉云,以此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戇曰,坐直承旨入侍。

○本院啓曰,卽聞罪人厚謙荐棘,都事隨行羅將,潛受罪人私書,復命之前,急傳其家云。究厥所爲,萬萬驚心,厚謙凶逆之罪,何等至重至大,而致有此前古所無放恣無嚴之擧,此不嚴査嚴治,凶逆何所懲畏,後弊何以嚴防乎?此雖曰羅將之所爲,而都事之不能檢飭之罪,尤不可尋常處之。伏乞亟降嚴覈之命,以杜凶逆交通之患,千萬幸甚,惶恐敢啓。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該都事拿問定罪。

○備忘記,傳于柳戇曰,設置戰船,以備不虞,則近日忠淸水營防船破碎之狀,陸續報來,陰雨之意果安在哉?該水使每以不能制船,移咎船人,了無引罪之事,水軍之不習水,亦非水使之罪乎?殊可駭也。脫有緩急,其將以此等船隻禦賊乎?其在詰戎之政,不可無飭,忠淸水使金麟瑞,爲先緘辭,從重推考。

○金文淳啓曰,明日次對,兩司長官當爲進參,大司憲李聖圭,大司諫洪檍,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柳義養,副修撰李獻慶所啓,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按置gg安置g。措辭見上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鎭gg柳榮鎭g,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正言姜𪝤所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兩司曰,不允。

○正言姜𪝤所啓,請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圍籬按置gg安置g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答院曰,不允。

○持平趙德潤所啓,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措辭見上答府曰,不允。

○幼學康致休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奄棄臣民,如喪之慟,率普惟均。欽惟我殿下,令聞夙彰於遐邇,孝思益篤於亮陰,求治之誠,思道之意,藹然於絲綸之下,爲今日臣民,孰不歡欣鼓舞,願少須臾無死也。噫,有君如此,寧忍負之,而上自大臣,下至司直,而無一人言及於採瘼之下。居官肉食者,其果無謀而然耶,抑將有待而然耶,今日之所謂言事者,或因怨嫌而傾軋之,或窺勢利而阿附之,趨風俯仰,隨波出沒,至於民生之困瘁,邦國之扤隉,謾不知爲恤。大臣謇謇之義,諫官諤諤之風,固安在哉?蓋德彗術知,生於疹疾者也。是故膏粱之子,未知藜藿之苦,輕煖之人,未諳布衣之寒,惟身經疾苦,目擊艱難者,能知藜藿之苦,布衣之寒,豈智於彼而然也?所習自異也。間有經疾苦擊艱難者,或司言責,則非不知生民之疾苦,閭里之艱難,而言涉觸忤,事有畏忌,終莫能條陳弊政,仰達治道,則四目而何由於明乎,四聰何由而達乎?幸我殿下,以聖人生知之資,深居九重之內,而時政之弊瘼,遐土之困窮,有若身經而目擊者然。屢降綸音,惻怛懃懇,此固三代上人君之所能勉强,而漢唐中主之所不能企及者也。生民之慶,社稷之福,爲如何哉?然而人君之聰,自我民聰,人君之明,自我民明,則爲今日殿下耳目之臣者,孰爲殿下而聰明乎?嗚呼,葵藿向日之忱,本無大小,大馬戀主之誠,無間貴賤。臣本草萊賤體,蓬蓽微蹤,才魯學淺,跧伏窮巷,自分爲聖世間一蟄蟲,而目今廟堂諸臣,得君如彼其聖也,行乎國政,如彼其專也。未聞有釐革民瘼,對揚王命者。臣於此,不勝憂憤之激,裹足千里,條陳十弊。伏願殿下,勿以非其職而深留睿覽焉。一曰,用人不公之弊也,二曰,科擧請托之弊也,三曰,軍政解弛之弊也,四曰,守宰貪婪之弊也,五曰,糶糴滋息之弊也,六曰,名分紊亂之弊也,七曰,世俗侈靡之弊也,八曰,改嫁禁塞之弊也,九曰,均役之設施之弊也,十曰,法綱疎闊之弊也。何爲用人不公之弊也,國家置兩銓,欲使稱人之才,而得其輕重之中者也。賢然後進,能然後用,不問門閥之高下,不拘賄賂之請托者,此實秉銓者顧名思義之道,而今也不然。纔選科目先問其地處之高下,未及免身預覘其貨財之有無。都政之日,膴仕大官,盡歸於姻親血黨,照望之際,崇秩厚祿,專付於富家豪族。從其郡之大小而賄賂公行,隨其土之所産而求索無厭,間有彈駁其不公,而此亦非出於公心也。何者,或窺伺美職,不副希望而發也,或素有嫌隙,內懷不平而論也。言者旣私,故聽者亦恬,少無引咎知恥者矣。噫,才旣不借於異代,則豈古人皆才且智,而今之人皆愚不肖哉?傳曰,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銓曹用人之本,其本如此,則其由此途而進用者,奈之何不庸不鄙也?是故才日遠而弊日滋,善益怠而俗益偸,然則如之何其可也?秉是銓衡之權者,先得其人之公正者,而其所簡拔之道,一依《續典》之分朔試課,文取學業之純實,武取技略之精備。掌之以簿籍而以觀其明敏,任之詞訟而以觀其裁決,畀之以言責而以觀其風采,試之以備禦而以觀其方略。使之久任其職,以責誠效,而至於方伯守令,尤是生民之本也。撫字之責,綜核之政,非如內司之各守一職,各任一事,則生民之苦樂係焉,人心之向背存焉。除擬之際,必審必愼,勿以戚黨而加恩,勿以勢利而容私。其或有剝民肥己,蔑公營私者,流放黜罰,各從其罪,非但施之而其人於,又論罪,伊日秉銓之人,俾不得敍用於一生。其或己死,追貶其官職,毋或寬貸,則仕途可以淸肅,民生賴以安民矣。何謂科擧請托之弊也?夫幼之所學,壯之欲行,窮之所養,達之所施,故問策於庭下,以觀其經綸,製句於場屋,以誠其才藝,設講於殿陛,以考其經義。漢之孝廉,唐之增廣,宋之貢擧,皆是設科取才之道,而于斯時也,勢事者罔敢容私於其間,奉命者不敢用情於其中。是以薦之輔弼而謀猷密勿,置之諫諍而風儀峻嚴。分憂州郡,俗有馴雉之厚,推轂戎壇,令有捕蟬之寓,百僚殉國,庶績咸理,此莫非科選得人之致也。今之所謂執事於禮圍者,朝辭禁門,宰相之分付盈耳,暮宿州縣,親知之請簡滿袖。宰相何爲而分付也?爲其子弟之不文,而欲資於鄕儒者也。親知何爲而請託也?爲其姻屬之轉囑,而鉤引於鄕文者也。己之前程,關係於宰相,則不敢遵奉也,己之他日,亦資於親知,則不可不聽施也。又以好利之心,窺財之慾,尤切於中,故先使其腹心之人,潛行閭里,陰開賂門。及其考擢,則先取其早呈紙厚,而至於章句之工拙,文理之精麤,還爲餘事。發榜之後,出於公道者,百不數四,其爲禮圍,古者客舍,外設荊棘,以備其踰越,內張禁索,以限其堂除矣。一自此輩行詐之後,牢設枳棘於大廳前後,飛鳥之不能越,捷猱之不能攀,而又使健壯軍卒,操戈按殳,森嚴氣色,彷彿臨陣。一有士子,摘情發奸,則諉以亂場,枷囚牢獄,甚至於嚴刑遠配,是何等心術,是何等貌樣?夫勤讀勞思,人情之所厭,故自古爲士者,窮能勤業,困乃勵志,而洛中繁華子,驕淫矜夸,服美于人。古經前史,初不知何事,而所尙者俚諺也,所喩者財利也。其自謂稍識文字者,亦不過東人之淺薄,類聚之粃糠,而朝家多慶,科令屢下,則先探鄕曲間能文妙筆者,藉其土守令方伯之力,期於必致。其或有守志不屈者,則亦以其守令方伯之威,笞辱其父兄,囚禁其子弟。言之及此,不寒而慄,不病而痛也。尤有甚焉者,鄕谷間有財無賴之輩,如得初試,則會試未入之前,慮有不參之端,而巧爲日後之計。先呈禮曹,以爲陳試,而入場額數之增益,赴擧文案之左驗,旣有財利,則書吏輩一筆間事也。噫,人心之變詐,世道之淆亂,一至此哉?至於武科,則尤亦可笑,京中有勢之武弁,鄕下有財之閑良,手不操弓箭,目不經方略,而設科之日,購得妙技,代名應擧。歷數今日之爲將爲帥,帶金佩玉者,孰有折衝之武乎,孰有備禦之略乎?廉恥之倒喪極矣,紀綱之頹靡甚矣。將此不已,則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然則如之何其可也?惟在朝家之別立約束,整頓風俗,而其所施設之道,則科令已下之後,外而列邑之守宰,內而四學之敎授,修正擧案,而修正之時,咸聚其應擧者,各試其才,各正擧案,而使之赴擧,則禮圍之中,庶見整齊之狀,考券之間,亦無煩多之弊矣。會試發榜之後,咸聚殿庭,而如皇朝隔屋之制,試而入格之才,而如或逡巡,不能充軍,其己身,以矯其冒入之罪,削奪其土主,以正其亂法之律,則僥倖之門,從此可杜,淆漓之風,徒此可勵,其有救於科弊也,顧不大歟?噫,文學詞章之體,所關大矣。時之盛衰,世之汚隆,皆由於此,故西漢之文,雄深雅健,東晉之文,浮薄短促。六朝之綺麗,五季之華靡,豈非關係於時運之盛衰,世道之汚隆者乎?今之所謂詩賦疑義,殆近於浮溥華靡,則惟此四箇文,一切禁止,使不得用於科場,而如其不可,當改其體格,變其規例。使作者摹倣楚騷之四六,盛唐之長篇,趙宋之箴論,然後只許小科,而至於表策,則最是有國之不可無者也。弭災消變,以策而求言,銘鼎上箋,以表而致辭,宜乎其賜第,以爲取才之道,而惜乎所謂表策者,所能者杜撰也,所工者雕刻也。連篇累牘,全沒切要之道,長牋短隻,只尙騈耦之體,至於經學工夫,性理關頭,不啻越俗之無資乎章甫也。若夫近世之所謂治經,尤是有名而無實,塗於耳目,騰於口舌,不審旨義之淵微,專尙誦讀之捷逕,倖占科名則胸中七經,掃地盡矣。記事簡牘,只不能讀,通情書札,手不能寫,況復西北人之甫學言語,先入經書,年未十餘,遍誦諸經,天皇地皇,尙不識名號,而《通鑑》、《史記》,猶不記題目,則其所謂讀者,何異轂音而鶻棗耶?噫,經義文章,固是吾儒之本分,而徒經者無文,徒文者無經,此則非祖宗朝成法使之然也,特有其法無其政耳,何者,我朝式年大科之法,初試則製也。會試則講也,殿試則製也,當初設法之意,必欲使爲士者,根本於經學而兼備乎文章也。則于斯時也,能文者不患無經學,能經者不患無文章。逮至近代,科目太煩,庭試節製之專用詞賦,而徒文者不復致力於經,殿講通讀之獨取誦習,而徒經者不得從事於文。經義文章,判爲二途,而士子之所習,各從一業,考官之所取,不必求備,文風日替,經義日殘。如欲丕變文風,大闡經義,宜莫如存舊例式年之規,而嚴其兩試之法。祛近代雜科之煩,而革其偏習之弊,則郁郁之文,藹藹之士,奚必獨讓於成周之世也。何謂軍政解弛之弊也,夫有國者不可無士卒,而必擇其壯健,有士卒者不可無器械,而器械必求其精利。是故兵精器銳而敗者,未之有也,兵疲器鈍而勝者,亦未之有也。我國昇平日久,民不見夕烽之傳,吏不聞霄鐸之警,節制閫帥,解體於點伍,道臣守令,恝視於修器。以謂前官不勅,則我何以自當,舊宰不修,則我何爲己任?軍卒之不整,器械之未備,有若秦人視越人之肥瘠。以一部軍案言之,則老而弱者什居八九,而皆私奴流離漂泊之類也。其中名曰,官匠保而兼之,又名曰,鄕廳差備而兼之,此等役名,國家之所不知,而守宰之私自貴錢者,一身三役,吁亦酷矣。夫束伍之名,極其卑賤,故良丁富民,一竝謀避。隨窠愼闕之際,奸校猾吏之輩,自爲囊橐,苟充贏老,其爲軍馬,則自是公馬,而邇來解弛之後,或以改備而賣之,或以病傷而致斃。賣者不改,斃者不徵,習操時所用,皆是貰馬,而其爲貰馬,不過駑駘弱駒也。馳逐之際,顚仆之狀,殆同兒戲,不滿一笑。所謂軍器,則尤亦寒心,其爲馬銃,最是軍器中要緊,而多年歲庫,一不鍜鍊,苔生鐵壞,放丸無聲。至於弓矢,則蠧食塵埋,筋解反未爲開弦,旋又破折。其餘戈戟刀鎗,則鋩鈍鋒毁,軟肉之不能割,朽索之不能斷。萬一變生一朝,禍起蒼卒,則以如此疲殘之卒,荷若是朽鈍之器,雖斬木揭竿之下,亦不能支當,況於堅甲銳兵,衝突揮霍之前乎?嫠婦之憂,志士之歎,厥已久矣。然則如之何其可也?大抵私奴之於良丁,非但衆寡之不同也,抑亦貧富之懸絶者,何也?應其一疋之役,而尙有餘力,以耕以織者,良丁也。避其上典之役,而業無恒産,乍聚乍散者,私奴也。莫若嚴勅州郡,申命閫將,掃除前案,別定新額,良家富貴之人,役入爲元兵,私奴流離之徒,推定爲軍保,而所謂匠保差備等役,一切蕩滌。至於軍馬,則旣難責出於軍,又難自備於官,則莫若以州縣之雇馬錢推入也。所謂雇馬錢者守令迎送之際,許多馬匹,責出於民,故民病其煩,各出私錢,納於官家,存本取利,或貰或買,以送以迎矣。伊後厥錢,滋息甚多,大邑則多可數百匹之價也,小邑則可百餘匹之直。以故不但爲送迎之備,而衙客之來往輜重之輸運,亦資於是。噫,守令自爲身謀,何如是周至,而爲國用心,何如彼疎闊也。當以此錢,定爲程式,守令迎送,只給五馬之價,軍馬備買,各給一馬之直,而間有無此錢之郡,則必有交遞時從馬錢也。亦以五馬之例,而推其贏餘,俾充軍馬,則亦無不足之患矣。若夫改備補闕,在於守令之臨時處置,軍器改修,自當有大同會減,而訓武鍊兵,亦不廢時,則不出數年,士卒勇健,器械精備,可以禦外侮,而防內奸矣。何謂守宰貪婪之弊也?夫守令者,所以分憂於州郡,而宣惠於生民者也。苟非其人,則雖君有堯、舜之仁,政有熙皞之化,黎民何從而安乎,治道何由而濟乎?噫,留特之惠,逖矣已古,猛虎之政,善哉喩今。今日守宰剝割生民之狀,罄山之竹而猶未稱數,留階之僕而未可歷對。以言其大者,則私卜戶其一也,糶糴作錢,其二也,兩稅待秋,其三也,稅木加升,其四也,需米作錢,其五也,納賂決訟,其六也,犯禁收贖,其七也,匠保軍官,其八也,奪農營作,其九也,納賂分任,其十也。所謂私稅卜戶者,何也?每年秋以一結四兩爲式,分給於各面書員,則書員看坪之時,起卜新墾之田,稱價納官,名曰貿卜,大率大邑則數千餘結,小邑則千餘結也。作夫之時,勒取富民之元卜,名曰官卜戶,而一時責稅,則一結常定,率皆十兩也。四兩之內,其利六兩,則數千餘結,從此可數。此外又有災結之利,近年以來,水旱頻仍,朝家減頉之令,分俵諸道,則有勢守令,躬詣營門,諉以災甚,多得頉結,而陳荒積沙,强謂不災,十分頉一,官私其九,朝家蠲惠之意,顧安在哉?所謂糶糴作者,何也?市直之貴賤,春秋各異,還穀之精粗,吏民不同,春高市直,民納之精者,去市民趨糶,令吏徵之。粗者布戶,而其作錢之利,則一石之米,不下四五兩也。春夏之交,民間如掃,錢無以稅,糧無以農,又適此時,各以二兩,分布民間,比秋收糴,納米一石,窮民貧戶,亦樂爲用。以此言之,則一年作錢,數千其石,而春長秋殖,其利幾何,所謂兩稅待秋者何也?公錢之藏在營門者,無慮鉅萬,而其他修城營繕等錢,亦不知幾萬者也。春間納稅之時,不採民情,稱以救瘼,而請於道臣,貸出數萬,以當公稅,比秋成熟,什之三利,督斂於民,則累萬零利,亦云夥矣。所謂稅布加升者,何也?上納之布,古以六升,下納之布,古以七升,而尺數則三十五尺爲一疋也。今則十升之布,猶爲見斥,四十之尺,尙有稱短,旣納之後,官自私用,市上麤布,東西貿易推移,爲上下之納者也。所謂需米作錢者,何也?月廩之以米收民,自是古規也。近來守令,推入還米,以爲食道,需米一石,七兩爲式,代納於民。需米之精鑿,固與他米不同,而論其市價,則多不過四兩有奇,以此而計,其爲濫徵,又當如何?所謂納賂決訟者,何也?民之爭訟于庭也,不問曲直,重杖嚴囚,以爲報營竄謫之擧,則行貨免罪,例成規式。曲者納錢,猶可說也,直者納錢,折又何名?欲訴營門,則稱之以越所呈狀,而期中其毒,欲叩天門,則諉之以謀陷土主,而害及其族,豈不可畏之甚者乎?所謂犯禁收贖者,何也?牛酒松三禁,自是古規,則守宰新到之日,嚴勅民間,使不得干禁,而猶有頑氓,自爲豪强。犯此三禁,刑之贖之,在所當然,而今之爲宰者,到官之初,不爲一令,暗使腹心,窺伺閭里,苟有犯禁,不刑而贖。至於牛禁,則不問所犯之久近,不分病斃之去皮,一牛收贖,少不下三十緡。此弊成風,或無其犯,而爲隣里不和者所指,無其罪,而爲吏校私怨者所無,敗家失業者,相續於前後,其心所在,吁亦巧矣。所謂匠保軍官者,又何等名目也?邑中之各色工匠,皆籍官案,以造器用,而求得閑丁數百名曰,官匠保,使之春秋納錢於官。又抄邑中之富實良丁,名曰官軍,官而歲收免役錢,其數亦不下累百也。所謂奪農營作者,何也?古者用民之力,歲不過三日,而力役之征,必取於冬,則先聖王爲民惜時之意,若是其至,而今之所謂修理公舍者,不分其事之緊歇,不問其時之緩急。可用百人,動以數萬,數萬之力,餘夫尙多,則事畢之後,稱以闕役,抄名納錢。抄名納錢,其云旣酷,而會減大同,又何其濫也?所謂納賂分任者,何也?吏房戶長之屬,倉色書員之類,其他瑣瑣之役,不知其數,而差定出代之際,金苞帛筐,乘昏偸夜,則不愧于人,不怍于心。噫,凡此十條,特其橫斂之事,而擧其最甚者耳,其他殘忍之政,苛刻之實,所可言也,言之長也。惟彼道臣,職在觀察,而逐考年年,比邑上上,其可下等不過十室之殘,萬戶之卑耳。是可忍也,是可忍耶?道臣之自犯厥躬,無怪其以賊諱賊,而至於繡衣之奉命,又何其無聲無聞也?替行州縣,苛政之耳聞何如密察閭巷,民愁之目覩何如。顧乃藏風斂威,埋頭沒角,徒勞驛郵之候卒,徒費草料之傳食,國家之體貌,從此益損,守宰之放縱,益無所憚,又何柳義養之嗜利無恥,一至其醜耶?褒啓鄭錫達之治,則尙州之氓,欲食其肉,結囚韓文洪之縣,則列邑之錢,公行如市,連守令,勞於輜重之潛運,到處官婢,愁於衣襲之疾縫。至今南土之人,坐必言及,言必先唾,近來繡衣,無一可觀,而至於此輩而極矣。噫,道臣旣如是,繡衣又如此,則放恣守令,更何所忌,而疲癃之民,將安所措其手足耶?夫守令之放恣,專出於勢也,何者,以言其父兄則宰相也,以言其姻婭則權貴也。金城不爲固而鐵券不爲堅,則剝民之皮而不足爲暴,割民之肉而不足爲虐,無異乎若是橫行,傍如無人也。粵在拓跋氏之亡也,專尙閥閱,則先儒譏刺,皇明之末,亦用是道,則生靈塗炭,此豈非今日之殷鑑耶?夫仕者世祿,可行於三代之時,而亦非可行於設科取才之後也。有功大臣之宗子宗孫,亦云架矣,而彼卿大夫之支子支孫,乃父乃祖,功無可觀,德無可稱,而長享富貴者,抑獨何義?大抵文臣則稍有識字之效,而初步所期,亦志遠大,故猶能顧惜身命,恐有惡名,而至於南行,則旣無讀書之效,又無遠大之志,而初心所期,郡縣而已。子女玉帛,期取於此,便好田宅,期致於此,其心所在,一私字而已,則奉公恤民之意,何從而出耶?然則如之何其可也?宜莫如改正仕路,所謂南行,一竝革罷,只以大臣之宗子,大賢之宗孫,付祿於京司,以奉其祀。至於外任守令,則必擇文臣中有才行之人,以寄百里之命,而月俸之外,如或犯分,齊威王之烹刑,宋太祖之棄市,無少容貸,則哀我顚壑之民,庶幾肉骨而毛骴矣。何謂糶糴滋息之弊也?夫糶糴者,有國之不可癈者也。春散冬斂,以濟黎民之阻飢,乃積乃倉,以待軍旅之裹糧,則其爲關係,顧不大歟?然而剩十之一,以備鼠耗者,年年滋息,近來貪耗之官,傾庫分戶者,又爲增衍,曾受一石之戶,今至十餘石,曾食二三石之戶,今至數三十。入秩捧納之際,都監色吏,除食於上,倉直守卒,攘奪於下,量斗計斛之際,落庭散地之端,不一而足。開春分給,改量斗數,則一石十五斗,僅存八九斗,多石之戶,其失幾何?農數斗穀,倉納石穀,秋納石穀,春受斗穀,哀此民戶,于何以生?以言其秋捧時景色,蕩覆騷突,殆甚兵燹,刑徒滯囚,盈庭滿獄。猂吏狡隷,徵隣捕族,羸老之扶携塡街,兒弱之號哭載路,停捧關文。官長之耗數未充,則藏之膝下,蕩滌之朝令,吏屬之逋租不入,則諱之民間。倮身行傭,曾有聞於古史,持男易粟,不幸見於今日,則不知安上門一圖,寫得來這樣所見耶?朝家爲民設倉之意,還爲害民之端,則莫如使道臣、守令,折半作錢,以助度支經費之用,折半留邑,以爲豐凶斂散之具,則弛張得道,民國俱便矣。何謂名分紊亂之弊也?上下有序,而國家治安者,名分使之也。尊卑有秩,而民志不渝者,名分使之也。是故廟堂之上,階級不紊,閭巷之間,序秩不亂,人君尊位於上,卿大夫率職於下。以至於農工商價,而罔敢踰制,罔或干正者,莫非此名分,而奈之何挽近以來,紀綱委靡,文章雜亂,上而堂陛,無崇高遜卑之節,下而鄕里,無守分畏義之道。我朝三百年維持名分,什無二三,況復士族與庶民。其分自別,其等固殊,而今日之賤而弱者,無如士族,今世之僭而强者,無如庶民,以名號言之,則幼學、生員、士族之例稱也,以儀物言之,則道袍、唐鞋,士族之常用也,而行伍服役之徒,皆錄幼學稱生員,市井屠販之類,皆着道袍躡唐鞋。其他祭祀之奉四代,婚嫁之備六禮,無一事不僭,無一法不濫,則禮不下庶人之義,顧安在哉?等威若是無分,儀物若是無間,故士族之於凡民,輒生忌憚之心,凡民之於士族,惹起詬辱之端。間有士族子弟,爲其父兄之見辱於下賤,祖先之見侵於庶民,呼訴官府,欲爲伸辨,則其爲官長者,諉之以土豪强族,武斷鄕曲。非惟不加罪於頑悍之民夫,而反爲歸咎於呼訴之士族,笞罵凌侮,無所不至,故民習日惡,士氣日挫,紀綱之不得立,而風俗之不能正。《易》曰,辨上下定民志,今當別樹風憲,嚴振世道,上自朝廷,下至鄕曲,痛禁其踰分僭制之罪,則民志有定而上下有常矣。何謂世俗侈靡之弊也?夫侈靡之風,何代無之,而未有甚於今日者也。宮中之事,臣固不知,而以閭巷所見言之,則膏粱子案之饌,貪人之食,綺紈人一襲之服,寒者十年之衣也。如畫第宅,費萬金而何爲,似龍驄馬,步千里而安適?人心之放蕩,世道之淫佚,已無可言,而況復一毫一分,孰非吾赤子之膏澤,生民之髓血乎?名門貴族,以此相尙,故僮隷賤僕,轉相效尤,家無䃫石之穀,而身有錦帛之飾,朝無慮夕之資,而器有珍玩之美。財用不知盡而自盡,民生不期困而自困,是所謂奢侈甚於天災者耶?噫,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則譏剌於曹風,舟人之子,熊羆燦,則興嘆於大東。生財有限,人慾無窮,則安其危利其菑,樂其所以亡者,豈非爲人上之所可戒懼,而思所以導迪者乎?今當初服之日,專尙儉德,如漢文之弋綈,務抑奢風,效宋祖之翠襦,則風俗日就淳朴,財用日就富庶矣。何謂改嫁禁塞之弊也?男女者,受天地陰陽之氣而生者也。男女媾精,萬物化成,則寧有陰陽不調,而能感天地之和者乎?噫,一與之醮,終身不改者,此是女子自守之節,而非朝家所可强爲之政也。靑年寡女,拘禁深閨,俾不得改適者,其果歷代先聖王之所制乎?典章法度,莫如三代,而已無此法,儀物文章,無如漢唐,而亦無此規。其後帝王之政,亦未嘗以此爲禁,則獨於我國而行之乎?近來士夫家爭尙早婚,故或年纔十二三而爲孀,或未及十五六而爲孀,其可憐之態,可悲之狀,父母之心,寧或忍之,而安知不言之中,無不可道之事者乎?又況市井匹庶,亦皆慕效,一切不改,莫敢踰閑,是果人皆有貞節而然耶?女子從夫,雖曰如臣之事君,而從古人臣,不事二君者能幾人歟?以此較彼,其情可諒,板蕩之時,誠臣可知,疾風之前,勁草可辨,則女子貞節,亦可見於改適之俗也。如今之世,雖有共姜之節,宋女之賢,何從而知之乎?嗚呼,一女抱怨,猶致三年之旱,則環東土數千里之內,其數幾何謂去歲紅疹之後,弱年孀婦,益多於前,月夜間詠燕之懷,春風感花之淚,有足以感傷和氣,召致災眚,則近來陰雨,連月不霽,藜莠竝興,黍稷皆肅者,安知非由此之故歟?伏願殿下,罷前代已無之法,革今日末流之弊。上自公卿,下至士庶,嚴立新法,一切許改,改後子孫,毋拘淸班,則國中之冤氣可洩,天地之陰陽可調,而亦可爲竢百世不惑之典也。何謂均役設施之弊也?以均役爲名則好矣,而究其實則不過損下益上,販賤鬻貴之道也。國家之財,雖云富庶,而人民之愁苦,轉而益甚,何者,其爲害民之端,固不能盡言,而以言其大,則結錢也,貿鹽也,良産也。所謂結錢,八夫四兩也,國之所益,不爲不多,而民之所損,亦不爲小,則斂貧而國有餘可乎,民安而國不足可乎?目今杼柚之出,未必多於前日,阡陌之利益,不及於古時,則斂之愈重而民焉得不苦,責之益煩而怨安得不深也?所謂貿鹽則之法雖或行於唐宋之間,而未必不爲君子之所譏也。以我東堂堂千乘之國,而顧與小民爭利者,已非聖朝之美政,而況復憑公營私之輩,又從而謀利者乎?以言其鹽利,則貿於本地者,一石二兩,而發賣常定,一石七兩也。是以國鹽千石,則道臣閫帥之鹽,領率軍官與海邑守令之鹽,亦不知其幾千石也。自春至秋,三時漕運者,皆是此鹽,則連舸接艦,其數幾何?私商賤賈,一切禁止,俾不得鬻,販街巷,凡物之價,隨時不齊,物之情也。至於公鹽,則旣有常定,無或弛張,故閭里之間,貴鹽如金,飮食之節,非祭太羹,蘇東坡邇來三月食無鹽之句,正爲此日道也。至於良産之從良,士民之偏受其弊者也。夫士之有奴,有若人身之於股肱,鳥獸之於爪牙,而此法之後,股肱斷矣,爪牙去矣。士族婦女,親操井臼之任,班家子弟,躬執耒耟之勞,鄙事賤役,無所不爲,則士農工賈之別,固安在哉?我朝三百年培養元氣,惟在於士,而士之所貴,以其讀書史窮義理,扶名敎正趨向者也。飢窮如此,則奚暇乎讀書史窮義理,卑賤如此,則奚足以扶名敎正趨向乎?良産從良之後,以國家言之則軍政不加實,以小民言之則生理不加足,而徒足以壞士風傷元氣,則是亦不可以已者乎?如上三件,均役中弊之最甚者,而其餘小小之端,無一事不害,無一政不弊,則宜莫如革罷新法,率由舊章,杜朝家爭利之名,防道臣營私之路,則奚但爲生靈之幸也?抑將爲萬世永休之辭也。何謂法綱疎闊之弊也?夫刑法者,整齊臣民之器也。道之以德而不從者,以刑治之,齊之以禮而不一者,以法斷之,此舜典士師之所以命於司徒之後,周官司寇之所以設於宗伯之下者也。近世以來,法綱解弛,罪當刑誅而不過竄逐,法當竄逐而止於譴責,姑息成習,因循爲常。甚至於祖宗之制,宰相諉之以法不可盡信,金石之典,守令稱之以令不可盡行。政敎之不得施,綱紀之不得立,百僚怠官,庶績不理,而且夫赦者,小人之幸而君子之不幸,則此吳漢所以有言於光武,而司馬公之所以惓惓於仁宗者也。近年邦慶荐疊,赦書相望,則今日之逐者明日復還,今年之竄者明年得放,奸慝何從而知懼,暴亂何由而知畏乎?其賊良民害善政,有不可勝言,則伏願殿下,追文武一張一弛之道,用穆刑世輕世重之法。流放刑誅則勿假寬貸,制度政令則毋或移動,使人臣知有王章,俾小民知有常典,則朝廷日尊,邦國日安矣。噫,昔蘇軾,對神宗曰,天下無事,則君子之言,輕於鴻毛,天下有事則匹夫之言,重於丘山。以今日言之,則時躋太平,國家無事,而以生民之困瘁,時政之闕失言之,則亦不可謂太平無事矣。臣是下鄕一匹夫也,敢將瞽見,仰瀆天聽,而言多狂妄,事有觸忤。內而宰輔,外而守令,不知視臣爲何狀人物,而除是此弊,實村翁野老之恒談而共憂者也。非臣一人之見,一日之思,則安知狂夫之言,不爲無益,而芻蕘之見,亦有可擇耶?伏願殿下,恕其踰越之罪,察其憂愛之忱,以爲生民之望,千萬血祝,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逐條稟處,俾有實效,至於嚴立新法,許令改嫁事,士庶女子之不更二夫,我朝三百年,自成習俗之美,初無設法而禁之,今何設法而許之乎?

○行副司直趙明鼎疏曰,伏以,嗚呼天乎,我大行大王,奄棄臣民,時日流邁,因山膈月,率土含生,莫不奔走悲號。伏惟我殿下,孝思出天,攀慕慟割,其何能堪抑?臣頑甚冥甚,尙遲褥蟻,回思四十年恩渥,只有血涕之無從。嗚呼天乎,玆曷故焉,仍念臣衰病聾聵,不能事事,數旬之內,荐速嚴旨,惶隕之極,杜門訟愆。乃於千萬夢寐之外,忽伏承特敎收敍,仍有科弊獻議之命。臣感激嚴畏,不敢辭避,忙急構呈,草草不成樣矣。愧悚之心,迨不自已,追伏聞月初賓對,已有所開示聖意者云,儘如是,則臣言之庸庸碌碌,誠不滿一笑矣。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第此事至重且大,積弊所在,雖不得不隨加釐改,而若其大更張大變通,則恐不可遽議也。伊日聖敎,若果以爲盡革諸科,只存大比,則聖意所存,豈不誠巍巍卓卓,而臣愚死罪,竊以爲言其事則殆近矯過,論其時則不免太早。且其通變存革之際,或不能一一允當則緣法生奸,其流之弊,反不如不改之爲愈矣。臣固知聖敎所及,只出於臨筵咨度之意,來頭取捨而矯革者,未必盡如當日之敎,而新法旣完之後,則言之無益。玆將過慮之忱,敢陳先事之說,事貴有漸,戒在快心,惟聖明更加三思。勿以先入爲主,益加愼重,益勤諮諏,先就見法中從便釐正,以救目前之急。若其大更張大變通之擧,則姑俟聖學之益高,聖化之益隆,從容徐議,務歸至當,恐爲萬全之計。抑臣之獻議中,如簡科擧,減額數,大比之分屬講製等諸事,似聞僉議,幾盡詢同。無容架疊,而若其一經之試講,群議設或有參差者,臣意則以爲不可無,蓋臣亦非以此規,爲盡善盡美。顧今之世,僥倖爲能,悠泛成習,閭閻之間,將絶讀書種子,此實非細憂。今若設此節拍,使其勉强讀書,能誦一經,則其爲效,似勝於全不開卷,而始言講不便者,今皆曰,中廢可惜,則亦不可謂全無所補。至於面試一節,人或以爲太傷迫切,或以爲有欠待士之道,而臣意則決知其不然。蓋科場之棘圍,試紙之封䌤,究其始,亦豈爲待士之美規,而旣已設科策士之後,其勢不得不如此。今若依殿試例,其赴試入格者,使之咸聚大庭,各以所入格之文,分坐製進,則有何毫分嫌礙之端耶?當此衰末之世,人心貿頑,變詐百出,干戚之舞,恐不能解平城之圍,若無此面試一法,則雖有他良規美制,決無可行之道,莫如斷而行之之爲宜。生進之欲爲抽栍而面試者,亦有其說,蓋防奸覈實之道,人多則必不能精約。且大科旣設面試,則小科獨不可異同,生進之榜,各限二十人,抽栍落點,試取於大庭,一如大科之爲,則亦有何難便難行之端乎?臣之此論,自以爲然煞費商量,而若不究臣意之所在,則驟見者必以爲迂闊不可行,故玆復索言之。且臣非敢以一得之愚,爲必可用,亦不敢望聖明之曲加採施,而若欲就今之法,從便釐正,則惟此所獻,或不知於大逕庭而太孟浪矣。伏乞聖明,克恢採蕘之量,無孤獻芹之誠焉。嗚呼,臣性本疎迂,才又短淺,其於當世之務,實無所曉解,而惟其愛君憂國之心,得之天賦,至老靡化。歷數目下諸弊,竊以爲科法之紊亂,言路之閉塞,財用之耗竭,終必爲危亂之兆,故愚不自量,乃敢以汲汲通變之意,累瀆於大行之朝。又嘗警咳於銅樓之席,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科擧之弊,方在詢問釐正之中,無容更議,至於開言路,則粵自代聽之初,至于監宁之日,其所以優容開導,明示來諫之意者,可謂靡不用極,而筵席之上,章牘之間,未聞有匡救君德之言。此殆由於政令施措之動中機宜,姑無可以諫止者耳。然若以古人憂治世憂明主之心,兼附責備之義,則亦豈無可規而可勉者耶?臣故以爲言路未盡開也。此聖明所宜反省而加勉處,抑群下之從違,必隨聖意之所向。蓋人君臨事定計之後,凡有咨詢,必以合於意者爲是,而以不合於意者爲非,此必然之勢也。從違之間,喜忤立判,彼在任使之列者,雖或有別般意見,而事之得失,旣不關於渠身之利害,則聖意所定,孰敢違拂,甘自陷於見忤之科哉?由是而雷同苟合,駸駸然終歸於出言莫矯之域,則其國豈不殆哉?此實爲今古之通患,而在今世爲尤甚,故臣敢先事而極言之。惟聖明深加警惕,必以傳所謂有言逆于予志,必求諸道,有言遜于予志,必求諸非道。作爲聽言之要符,無或以自聖自用之意,參錯於其間,則宗社幸甚。臣民幸甚,若夫節財用一事,卽今擧行,皆是萬萬不獲已者,撙節二字,姑無可論,而本來蕩然之經費,猝當此許多事役。其東覓西貸,艱辛苟且之狀,可以推知矣。然命令一下,有司之臣,忙急奉行,姑未見其十分渴乏之形,則雖以聖明宿諳其弊,或不無挨過緩視之慮,此甚可悶。伏惟聖志卓然,無事不念,無弊不矯,其於當革而可廢者,斷然行之,無所牽礙。雖以頃日諸宮房釐革之擧觀之,亦足見聖意之一出於裁省,而臣以爲,節財用三字,言之雖易,而行之實難。蓋其糾結棼錯,積以累百年,若欲行量入爲出之政,則人心波動,沮毁百端,若干減損之政,又不足爲矯捄之方,此臣所謂不可易言者也。在聖上,必須以衛文侯大布大帛之心爲心,其所委任而責成者,亦必得剛確諳鍊,不撓不動者,然後可以行之無疑,惟聖明熟量而審處焉。鳴呼,臣年迫七旬,死亡無日,塞免坯蟄,眞所謂尸居餘氣,況値大聖人礪新政之日,妄欲以區區陳腐之談,仰溷聰聽,極知其可笑。人必目之以老妄,而顧此一脈泯之前,竊自以有懷無隱,補拾袞闕,爲一半分報效之圖,炳然衷赤,可質天日。伏乞聖明,恕其愚而憐其志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啓字gg踏啓字g

○丙申六月十三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金宗大議處,啓。傳曰,依允。

○義禁府啓目,中官金尙澤,莫重藥房啓辭,持而不傳,因傳敎拿處,傳旨內辭緣,旣已遲晩,依先朝受敎,照律,何如?啓。傳曰,中官乏人,所坐且輕,付過放送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十三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上食。儀註上同上還廬次。上曰,他承旨與禮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都承旨徐浩修,禮曹判書鄭尙淳進伏。上曰,科擧初試,亦爲之乎?尙淳曰,俄以單子入啓矣。上曰,武科初試額數幾人?知入。賤臣承命而出,還奏曰,一百人云矣。命書傳敎曰,庭試初試取人,當有幾人下敎,而鄕試旣用增廣初試之數,漢城試宜無異同。今番庭試初試取人,依春末增廣初試數爻擧行,而其中館試,名實俱無,可謂無義之無義。元額一百十人中,館試五十人計減事,分付。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廬次。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出仕禁府都事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禁府都事朴右源進伏。上曰,都事誰之至親乎?右源曰,朴在源之弟矣。上曰,罪人見之乎?右源曰,臣則自外只爲荐棘,故未見其面矣。上曰,罪人處有何隨往之人乎?右源曰,聞諸地方官則有四人隨往云矣。上曰,隨往之人,皆錄名以來乎?右源曰,臣則忙急上來,故未及錄名,而使本道監司錄名上送矣。右源先退。上曰,荐棘都事隨往之書吏、羅將中,一名待令,可也。命書傳敎曰,望奠相値,秋科有下詢事,次對進定於明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酉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勞問而來乎?臣孟養對曰,臣伏承聖敎,馳往山陵役處勞問後,傳宣下敎,與都監堂上眼同募軍工匠等處施賞而來矣。上命國榮讀公事訖。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三日戌時,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命讀禁府公事書判付。上曰,荐棘羅將之隨來罪人之書札,甚可駭痛矣。戇曰,誠一變怪事矣。臣意則以爲,來時旣有受來之書札,則去時豈無受去之書札乎?事係非細,伏願亟命嚴鞫得情,以杜後弊焉。上曰,刑曹郞廳聽傳敎時,以去時受去書札與否,亦爲問目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奉命在外徐龍輔藥院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仕直

○上在慶熙宮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徐浩修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徐浩修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柳戇啓曰,判義禁蔡濟恭,持朴右源供辭,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傳于柳戇曰,訓將及禁將緘辭推考,斯速申飭。

○傳于徐浩修曰,吏曹佐郞兪彦鎬、尹弘烈,一竝從重推考,更爲催促,若不入來,直捧禁推傳旨。

○傳于徐浩修曰,吏郞禁推分揀,更爲催促,期於申前受香。

○傳于洪國榮曰,祭官有下敎事,吏郞使之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吏郞催促,何其緩耶?下人申飭。

○傳于徐浩修曰,吏曹佐郞入來後,仍令省記,使之來呈於閤外。

○傳于洪國榮曰,奉審禮堂留待。

○傳于洪國榮曰,都承旨與禮判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曰,以宋煥億爲兵曹正郞。

○傳于徐浩修曰,時値極熱,外梓宮奉詣時,轝士軍人,令醫司各別看檢,而救療等事,亦令着實擧行。明當廉察,如有疎漏之弊,該官員隨現論罪,以此嚴飭,俾無一民顚仆之患,五部及轝士從事官處,亦爲嚴飭。

○傳于徐浩修曰,轝士從事官及五部官員,兩醫司掌務官處,各別申飭,軍人中或有有病而不善救療之弊,則當嚴處,以此更爲分付,從事官則仍令入侍。

○傳于徐浩修曰,徑先呼望,追入軍號,事異常例,哭班進去承旨竝推考,不飭注書,亦爲推考,使令査出除汰。

○柳戇啓曰,判義禁蔡濟恭,持柳義養草供,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柳戇曰,騎馬八匹立之。

○又傳曰,騎馬二匹立之。

○傳于柳戇曰,諸承旨入侍。

○備忘記,傳于柳戇曰,不卜日卽爲祈晴事,回諭于江原監司金夏材。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文淳,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言啓曰,外梓宮奉詣吉日,退定於今十五日,臣今日依前例,除肅拜進詣陵所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申大升,以工曹言啓曰,大行大王殯殿供上,丙申三月初十日成服日,七月十三日返虞日至,進排炭燒木杻炬杻木,別單啓下矣。因山敎是,退定於來七月二十八日,返魂日至,更爲分定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文淳,以禮曹言啓曰。傳曰,時雨成霖,跨朔不霽,言念民事,極爲焦慮,況今外梓宮奉詣,亦不能如期,尤庸悶然。考之前例,亦有可據,祈晴之擧,有不可遲待立秋,不卜日十五日設行,齋官另擇事,分付事,命下矣。依聖敎,四門禜祭,今十五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答曰,允。

○柳戇,以刑曹言啓曰,書吏羅將從輕重嚴繩事,命下矣。《大明律主守敎囚反異條》云,司獄官典獄卒,敎令罪囚變亂事情及通傳言語出入人罪者,以全罪論。同罪人罪名例云,隨從者減一等,羅將文仁樞,加刑一次後,依此律施行,遠地定配於平安道熙川郡。書吏咸舜恭,杖一百,徒三年,定配於慶尙道慈仁縣,竝卽押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羅將待五日之限,加刑定配。

○丙申六月十四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金宗大照律,以《大明律不應爲條》,《大典推斷條》,杖一百收贖公罪,啓。傳曰,依允。

○義禁府啓目,都事朴右源,不能檢下,隨行羅將,潛受逆謙之私書,走傳於復命之前,此實前所未有之事,所當請刑是乎矣。旣有持供以奏之命,上裁,何如?啓。傳曰,不能束下,有此前所未有之事,況荐棘狀啓來到後浹望,而復命亦極怠慢是置,不可以不知,分揀放送,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朴右源不能檢下,已極可駭,稽緩復命,亦涉怠慢,其在嚴紀綱杜後弊之道,不可薄勘而止,以此照律,何如?啓。傳曰,依允。

○丙申六月十四日卯時,朝奠陪祭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卯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仁陽君李景祜,漢城判尹具善復,行司直蔡濟恭,行戶曹判書鄭弘淳,行司直金漢耆,禮曹判書鄭尙淳,兵曹判書李徽之,刑曹判書李溎,行副護軍李漢膺,漢城左尹尹得養,行副護軍李柱國,戶曹參判金華鎭,吏曹參判權噵,行副司直徐有隣,行副司直鄭一祥,大司諫洪檍,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副校理鄭宇淳,正言姜𪝤,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陽澤曰,潦雨一向支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外梓宮今日當爲移奉,而雨勢如此,道路泥滑,不可不姑觀日勢而移奉矣。上曰,雨勢如此,今日則似難移奉矣。尙喆曰,雨水太過,農形可悶,雖因山前,祈淸祭gg祈晴祭g設行則似好矣。上曰,聞禮判所言,則立秋前,不得行祈晴祭云,然否?陽澤曰,雖於立秋之前,雨水若太過,則或有已行之前例,而丁丑年因山前,亦有行祈雨祭之例矣。今此雨水太過,農形一時可悶,不可不早爲祈晴祭矣。上曰,然則行之好矣。上曰,忠淸道增廣初試,何以區處則爲好耶?陽澤曰,依京試例,以今春封𦇯,令都事試取則似好矣。命書傳敎曰,諸道初試,旣以各道榜目用之,其在一視之道,不可異同,忠淸右道,未及拆榜,封置試券云。依京司以收券爲錄名,設場試取,時任都事改差,其代另加擇擬事,分付該曹。上曰,八月陵幸時,欲爲永祐園酌獻禮,而一日之內,不爲値暮乎?陽澤曰,若早爲出宮,則似不値暮矣。陽澤曰,丁丑因山,時當盛暑,轝士軍人,多有病傷之弊,故其時有賜給藥物之命。今亦依丁丑年例,令醫司優給藥物,以爲救療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澤曰,義州府尹李亨逵,屢呈辭狀,病亦難强,水原府使沈頤之,其父病長在牀席,勢難離側供職云,竝爲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陽澤曰,訓鍊大將張志恒,昨日濬川坐起,稱病不爲來參,果是實病,則前一日參訓局褒貶,今日賓對,初欲入來而不來,其非實病,推此可知。武臣之偃便,其宜警飭,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存謙曰,旣有言端,故仰達矣。武將例兼濬堂,而昨日貶坐,俱不進參,極涉未安,公頉外懸病武將,一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公頉外武將,一竝緘辭,從重推考。出擧條尙喆曰,丁字閣靈座靈寢所排滿頂骨平牀及高欄牀,《喪禮補編儀節條》,有山陵都監新造之敎,而末後受敎,則以殯殿所排者,仍用於山陵爲敎,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受敎擧行,可也。出擧條尙淳曰,今日若雨晴,則奉外梓宮一節,入來稟之乎?上曰,雨若小晴,直爲下直,可也。徽之曰,取考庚子甲辰謄錄,則因山時挾靈轝砲手一百名,前後射隊軍兵八百名,皆以訓局軍兵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徽之曰,取考丁丑謄錄,則傳敎中禁軍傳語,置之,此後雖非親隨靈轝之時,只定禁軍一人,下玄宮狀聞飛傳,其餘禁軍傳語勿爲擧行事,載於《補編》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徽之曰,取考謄錄,則因山時陵所周回,設網子設布帳,晝停所,只設布帳事,令京畿監司及守禦廳擧行矣。今番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華鎭曰,景慕宮園儀排草,送于柳義養,則柳義養謂有情勢,還爲送之,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不可以情勢推托者,還爲給之,可也。尙淳曰,向日筵中,以禜祭事有所下詢,而其時則雨勢不多,故以不必行之意,仰達矣。今則雨勢太支離,害於農事,自臣曹以行祭之意,草記擧行乎?上曰,雨勢如此,不可不卽行禜祭。命書傳敎曰,時雨成霖,跨朔不霽,言念農事,極爲焦慮,況今外梓宮奉詣,亦不能如期,尤庸悶然。考之前例,亦有可據,祈晴之擧,有不可遲待立秋,不卜日十五日設行,齋官另擇事,分付。命吏判gg禮判g出去擧行,命禮判gg吏判g出去差除,命浩修讀刑曹草記。命書傳敎曰,不特此罪人,此等之習,大係紀綱,不可尋常處之,令該曹當該書吏、羅將從輕重嚴繩。命浩修讀柳義養御史時書啓。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陽澤曰,此雖出畏厚謙氣焰而然,安得無罪?上曰,任希雨、李命彬,皆已被罪,獨於義養,豈可屈法乎?命書傳敎曰,大臣雖有所奏,予則曰,雖未知鄭錫達治績之果如書啓,而七十餘州邑宰,豈無出於錫達之右者哉?然則奉使無狀,不獨任希雨,李命彬當之,可也。其他鄙瑣之事,其在綜核之道,亦不可置之䵝昧之科,前御史柳義養方帶館職,本職改差,下該府嚴問口招,登對以聞。又命書傳敎曰,受香於今日,則今日內謝恩,然後可以擧行,吏郞申飭行公。又命書傳敎曰,予欲嚴處,而事在令前,二軍色郞廳洪文海,姑先罷職,其代另加擇擬,口傳差出事,分付。檍、一曾、在學、榮鎭、濟萬、德潤、宇淳、𪝤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檍、一曾、在學、榮鎭、濟萬、德潤、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一曾、榮鎭、濟萬、德潤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檍、在學、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檍啓曰,各道寺刹之稱以願堂者,不知創於何時,而近益浸廣,殆遍域中。此雖出於僧徒之積困官役,依藉保存之計,而至於私奉位版,擅行享祀,則其爲䙝瀆,莫甚於此。請命一竝禁斷,各營邑侵漁僧徒之弊,亦爲嚴飭。上曰,予欲下敎,猶嫌太速而未果,聞此啓辭,予庸嘉乃,闢異端卽我朝家法。寺刹之稱以願堂者,已極未安,而至於建閣,造主住之,擅奉享事,事之不敬,莫甚於此。先朝亦嘗靳許於諸宮房手本,予所仰覩,以故龍洞宮之美篁寺,曩予在儲之日,亦已撤毁。況今正風俗之日,其所有補於世敎者,固當靡不用極,禮判旣承下敎,依此一竝還屬本宮,可也。檍、一曾、在學、榮鎭、濟萬、德潤、宇淳、𪝤所懷。厚賊滔天之勢,今猶未已,至令羅卒,先於復命,傳其私札,此已萬萬驚駭,而餘威所及,又不知做出何樣禍機,則假息一日,隱憂百端。三司之請,決不可許久靳兪,以長其凶圖,而且其母之姑不忍按法。臣敢不仰揣聖意,而城闉之內,一向偃處,則亦一國家之禍根,爲先城外安置,斷不可已也。上曰,予意各有所在矣。以上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上曰,吏郞終不入來乎?國榮曰,今方入來云矣。上曰,注書出去,吏郞禁推傳敎,姑勿頒布,兩吏郞入侍事,分付。吏曹佐郞兪彦鎬、尹弘烈進前。上曰,兪彦鎬則雖初見,聞名久矣。尹弘烈則自春坊時熟知之銓郞復舊,意蓋深矣。通望銓注之任,不輕而重,須善爲之也。國榮曰,銓郞之任,公平雅正,然後可能稱其識矣。此銓郞則非但公平雅正,文學才猷,非比尋常,復設初可謂得人矣。上曰,然矣。命入祭報府,命國榮讀之,讀訖,命吏郞先退。上曰,諸承旨姑勿申退事,分付。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申時,上御廬次。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鄭尙淳,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轝士從事官金聖和,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曹參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禮曹參判沈履之進伏。上曰,昨聞轝士軍有一名致傷者云,不至大段受傷乎?聖和曰,皮膚略有傷處,而不至大段受傷矣。上曰,今日外梓宮移奉時,轝士軍抄出乎?聖和曰,抄出等待矣。上曰,明當廉察,而若有不謹之事,轝士從事官,當重繩,惕念擧行,可也。聖和先退。上曰,今日雨勢似晴,外梓宮可以移奉耶?尙淳曰,俄者畿伯,令拔馬往返,看審道路,如不大段泥濘,則今日當移奉云矣。上曰,禜祭事已爲擧行乎?尙淳曰,擧行矣。尙淳先退。上曰,貢膳定例,皆已釐正乎?履之曰,其中有稟定事矣。列乾紅蛤及乾加魚,在外邑爲弊端,而在國家似甚不緊,何以爲之乎?上曰,拔之,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酉時,上御廬次。判義禁、都承旨同爲入侍時,判義禁蔡濟恭,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命讀禁府柳義養供辭。上曰,其時柳義養書啓,判禁見之否?濟恭曰,臣得見之,而所褒者太過矣。命書傳敎曰,觀此所供,張皇支蔓,非供伊訴,不但有欠,置對之體,其所發明,湊合杜撰,全不別白。大抵褒啓,鄭錫達,豈必有常時面分而然哉?渠意似出畏怯之致,以知養爲從弟,則欲其避厚謙之怨者,不是大罪。所可駭者,身爲御史,尙州之邑不封庫,則於渠可謂無恩而無怨,若此則避厚謙之怨足矣。不此之爲,專事褒美於錫達,今乃以首褒趙載萬,爲發明之端。考之書啓之褒辭,孰優孰劣,文書皎然,焉可誣也?其他瑣瑣鄙謗,旣不可以贓汚論者,況在淸朝敦厚之道,不欲以有傷盤劍之風者,迫問於繡衣,向所列罪狀,足可懲勵,前御史柳義養,以此議處。上曰,明日則値齋不得開坐,今日內議處,可也。濟恭先退。上曰,大提學祭文,如已盡製,直爲入侍。他承旨與祈雨祭祭官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祭官李秉模、沈有鎭、金履正、申應顯進伏,浩修先退,上曰,欽哉欽哉,禁酒禁草等事,亦爲各別申飭,可也。祭官先退。大提學李徽之追入,進禜祭祭文,徽之先退。上曰,諸承旨竝入侍。賤臣承令而出,與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進伏。上曰,都承旨馳詣興仁門,左承旨馳詣敦義門,左副承旨馳詣肅靖門,右副承旨馳詣崇禮門,摘奸以來。出榻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二更四點,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臣敬奉聖敎,馳詣敦義門摘奸,祭物、祭井精潔,諸執事,進排官無頉,禁酒、禁草等事,獻官着實申飭矣。上曰,夜已深乎?國榮曰,二更四點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四日五更三點,上御廬次。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外梓宮已爲奉去云耶?文淳曰,未得知之矣。命書傳敎曰,待明朝宣傳官一人發送,外梓宮役事始役形地,問于摠護使,狀啓受來,轝士軍人,能無傷病之人乎?亦爲問于摠護使以奏。又命書傳敎曰,外梓宮奉詣陵所時刻已屆,天又雨霽,無事進發,而無事渡涉於泥濘之處乎?以撥馬禁軍一人,定送到陵所前,先於注書入送事,分付。文淳曰,臣敬奉聖敎,馳詣肅靖門禜祭所摘奸,諸執事無頉,而進排官中當部都事不爲待令,祭井尙不修淨矣。命書傳敎曰,爲民替禱,方此虔誠,則進排官中當部都事不爲待令,祭井尙不修淨。人事之不能修於下若此,安得望神道之應於上?雖未知事故之如何,不可無罪,當該官員,事過後拿處。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進。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同副承旨柳戇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進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望祭罷後,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望祭罷後,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望祭罷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憲、大司諫、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金文淳曰,咸鏡監司留待。

○傳于洪國榮曰,自初不捧政院問安,當該承傳色,越俸一等。

○又傳于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又傳于曰,騎馬一疋立之。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孝陵參奉所報,則本陵陵上西邊曲墻六尺許,今日卯時量,向外傾壞云。陵上曲墻,有此傾壞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告由文,不卜日今十七日擧行。本曹堂上郞廳,依前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文淳,以吏曹言啓曰,明日全羅道進香時大祝,前正言李弘濟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及諸將校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都提調臣金致仁奉命出疆,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等今丙申春夏等褒貶,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本營今春夏等褒貶,磨勘啓本中一處刀擦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以都提調意啓曰,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磨勘以入,而去乙未秋冬等褒貶,亦當追磨勘,而其時從事官將校已多遞易,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廳郞廳等今丙申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洪國榮曰,近日畿甸使客旁午,小民之疲於奔命,如入目中,諸陵寢雨漏處,待立秋補修,則禮曹堂郞奉審之行,太涉文具,徒煩廚傳,皆令待補修時進去。此外別星之支供等節,因山前務遵節省,以爲畿氓一分息肩之道事,分付。

○徐浩修,以軍器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寺官乙未秋冬等褒貶,因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矣。今番殿最時,當爲一體追行等第,而其時官員,已多遞去,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矣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未差,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社稷署、各陵殿園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典牲署、掌樂院、禮賓寺、歸厚署、通禮院、東西氷庫、奉常寺、校書館、司譯院、典醫監、觀象監、圖畫署官員等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東西活人署、內醫院、惠民署、東關王廟、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都提調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升,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啓本中刀擦二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慶,以忠勳府言啓曰,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綾恩君臣具明明gg具允明g,方在身病中,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文淳,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丙申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勘以入,而軍資監則提調有故,不得磨勘。至於司宰監、濟用監、平市署、內贍寺,五部去乙未秋冬等褒貶,因各其司提調、漢城府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有難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知道。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本所有司堂上臣沈鏽,方在身病中,今春夏等褒貶啓本,限內不得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升,以刑曹言啓曰,典獄署今春夏等褒貶,本曹參議與刑房承旨當爲磨勘,而參議李普觀服制不進,限內不得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浩修,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矣今丙申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因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文淳,以禮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官員今春夏等褒貶等第時,司譯院祿官啓本中刀擦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慶,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本曹褒貶時,恭陵令李雨培,弘陵參奉趙廷獻,與判書臣鄭尙淳,有應避之嫌,不得同參。臣秉鼎獨爲磨勘,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言啓曰,本府郞廳矣今丙申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堂上不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戇,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本院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大升,以工曹言啓曰,本曹今丙申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臣李重祜山陵都監堂上進,參判臣鄭履煥,陳疏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李聖圭,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正言姜𪝤,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措辭見上

○大司憲李聖圭,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曰,不允。措辭見上

○掌令柳榮鎭啓曰,請黑山島充軍罪人趙德昌依律處斷。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答曰,不允。措辭見上

○司諫李在學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曰,不允。措辭見上

○副司直趙明鼎疏曰,伏以,臣坯蟄聾聵之中,過聽傳說,妄謂諸科幾盡革罷,處分不日將下,特以憂悶之忱,略陳愼重之意。至於開言路節財用,乃是臣素所蓄積,而亦嘗警咳於离席者,故竝附先事之戒。及承批旨,有下廟堂稟處之敎,臣於此,誠不勝訝惑,臣疏上款,雖論科事,而臣與諸臣之所獻議者,俱在香案之前,則獨臣此疏之先下廟堂,已是格例之外。若其下二段,戒在方來,此惟在聖心之存者,而本不關於廟堂之覆奏,則何爲而有此命也?蕘說之不屑賜答,臣心只增惶愧,何敢抗顔煩瀆,而第此事頗有關係。伏惟聖人作而萬物覩,德音孔昭,朝野咸聳,數月之間,風采丕變,無若丹朱之戒,庶幾更發於吁咈之際矣。不幸臣陳腐之談,偶未槪聽,人將曰,彼夫也是雷肆舊僚,積幾年侍講者,而草草規勉之語,尙不得一字之答。如吾疎逖者,尤何敢妄有云云,則是以臣一疏之故,遂閉四方之口,其爲害,殆甚於訑訑之拒人,則臣雖萬被誅戮,將何以贖其罪乎?言路開閉,實關有國興替,其端至微,流弊甚大。此臣所以冒嫌冒死,不得不更言者也。伏乞聖明,深思徐究,無以臣愚而廢其言,益恢來諫之量,益勉進學之方,俾聖德益光,聖化益隆,則臣雖夕死,可以無憾。斷斷此心,庶蒙天日之鑑燭,而旣言而又言之,愚不知止,狂妄猥越,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疏之批,首言盡卿意見,則可謂悅卿言矣。末曰下廟堂稟處,可謂用卿言矣,庶不負卿恢拓地步之請矣。又見卿章,斷斷之言,良足以見卿眷眷之悃,予庸嘉之,卿須亮悉。

○丙申六月十五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前御史柳義養,身爲御史,嶺南七十州之中,以鄭錫達爲治最,以公廨修改爲褒,其心之出於畏怯,明若觀火。奉使無狀之罪,於是乎著矣,以此照律,何如?啓。傳曰,依允。

○丙申六月十五日卯時,望奠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徐有慶,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望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吏兵房承旨持殿最,禮房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左副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工房承旨及事變注書同爲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右副承旨申大升,事變假注書吳翰源進伏,命讀各道各司褒貶。上曰,咸鏡監司入侍。翰源承命而出,與咸鏡監司趙重晦進伏,命國榮讀宣諭。上曰,以一道之任委卿,卿其懋哉。重晦先退,讀殿最訖。命書傳敎曰,貶坐之無端不參,先朝飭敎,何等至嚴,而職在從班之臣,有此不參之事,李祖源情勢似然,其外不參侍從禁推。又命書傳敎曰,京山之童濯,職由於松禁之疎緩旣曰疎緩,則姑恕可乎?予意以爲,參軍之罪,不可與元戎一時不參貶坐比也。領相之意,予莫曉也,何待草記。參軍尹衡德下考施行。又命書傳敎曰,今番忠淸水營宮材木輸納之船,隨載隨敗,幾乎無一完船,水使當觀緘答而處之,不能盡心戎備之,守令邊將,不可無示警,貶目點下,皆以次考施行。又命書傳敎曰,全羅右水使崔景岳褒貶啓本,宮人族屬,掖隷出身,擧皆專事純褒,至於朴壽景之倖逭邦憲者,亦可純褒乎?該水使爲先緘辭,從重推考。此啓本還下送,令監司更以實績等勒。又命書傳敎曰,昨聞中官所奏,今年內侍考講,自春徂夏,一不擧行,今年削講事,考例稟請,故予已許之。然則敎官題目之着意勸課,訓講無怠等語,殆不襯似,大臣筵奏,向者飭敎之意焉在?褒貶赴坐吏曹判書徐命善,參判權噵,從重推考。等第勿施,內侍講之不爲,非渠之故,則敎官勿置下等,待來年設講後計仕事,分付。勿出朝報文淳曰,卽伏見禮曹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兼引儀玄啓寅等第,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禮曹判書鄭尙淳,參議李秉鼎,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淳曰,卽伏見各道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鐵山府使李延喆,楚山府使李徽遠,慶興府使鄭觀采,北靑府使李德傳,文川郡守柳雲羽,高原郡守金烜,綾州牧使吳鉉胄,長城府使金恒柱,礪山府使趙嶫,高敞縣監金就大,務安縣監權禛,長水縣監金安默等等第,致勤點下。咸鏡監司則守令又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平安監司徐命膺,咸鏡監司韓光會,全羅監司李普行,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浩修曰,卽伏見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忠淸水使金麟瑞,全羅水使洪和輔,北兵使柳鎭夏邊將等第,致勤點下。黃海水使具以謙,南兵使金相玉,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升,事變假注書吳翰源,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上命承旨讀趙明鼎疏,命書之曰,重臣趙明鼎之疏批下二款,亦以下廟堂稟處,重臣再疏自引,而予之初意,則大臣摠百官而董庶務。言路之開閉,必當委之臺閣,財用之慳費,亦當責之有司,是爲稟處之道也。蓋欲以重臣之言,不歸於空蕩蕩也。仍命招入自陵所馳來禁軍,下詢曰,外梓宮何時奉安於陵所乎?禁軍對曰,今日午後安奉矣。又敎曰,轝士軍無致傷之人乎?對曰,別無致傷者,而一二人中暑顚仆,不至大端矣。上曰,汝何處居生乎?對曰,平壤矣。上曰,從事官着實擧行乎?對曰,衝泥奔奏,善爲擧行矣。命賤臣持入趙明鼎初疏批答,承旨讀奏訖,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醫官慶絢、吳道炯,以次進伏訖。上曰,近來鼻部有小腫,久不差完,此非腫之毒類乎?道炯曰,此乃一時外風所祟,非大段毒腫矣。上曰,何以治之則爲好耶?道炯曰,若以蜜餠等屬付之,則自然差完矣。絢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夕奠當親奠,陪祭諸臣待令。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酉時,夕奠陪祭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夕奠。儀註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五日酉時,上御廬次。都監堂上入侍時,魂殿都監堂上金漢耆,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因山時玄纁,以幾尺用之乎?漢耆曰,姑未得知矣。上曰,遺衣亦有稱數乎?漢耆曰,亦未得知矣。上曰,詳考補編及前例,明日更奏王大妃殿,明日承候,可也。漢耆先退。上曰,今日雨勢乍晴矣。國榮曰,然矣。上曰,上注書尙不入來乎?國榮曰,姑未入來矣。上曰,外梓宮似已到陵所矣。國榮曰,似早詣陵所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徐有慶坐直。左副承旨金文淳。右副承旨申大升。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洪國榮曰,禮房承旨入侍。

○備忘記,旣有新定節目,則司謁,雖摠別監,至於手本,則各有所掌,不當爲司謁之爲之,當爲司鑰之不爲,俱極矇然。司謁太明喆,書樓司鑰姜世重,一竝從重推考。

○傳于徐浩修曰,軍器提調具善復使之來待。

○柳焵啓曰,軍器提調具善復,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洪國榮曰,兵房承旨,與武庫提調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洪樂仁特除職□□□處不動乎?卽爲催促入侍。

○備忘記,傳于洪國榮曰,予之召洪樂仁非但欲面諭予意,使之往傳於奉朝賀,則一向偃處,尙無動靜。然則以宰臣違傲之故,而予意不得諭於奉朝賀乎?其在君臣之分,父子之義,得不寒心之甚,其令洪樂仁知悉。

○又傳于曰,戚里,本曾自是然乎?卽卽催促。

○又傳于曰,爲人臣而不知分義乎?問于洪樂仁。

○洪國榮,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拆坐起時,考見京外褒貶啓本,則奉常寺正李身晦,以損體宜警爲目,僉正陳漢輔,以盍勉飭下爲目,通禮院兼引儀玄啓寅,以處身宜謹爲目,綾州牧使吳鉉胄,以杖或繁濫爲目,長城府使金恒柱,以振作宜勉爲目,務安縣監禛,以宜愼觀瞻爲目,長水縣監金安默,以威欠束吏爲目,鐵山府使李延喆,以聽斷或疎爲目,高原郡守金烜,以損體宜警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依定式,竝下考施行。礪山府使趙嶫,以事或差失爲目,慶興府使鄭觀采,以輕率宜恕爲目,文川郡守柳雲羽,以何妨或疎爲目,北靑府使李德傳,八字評品,頗有貶意,楚山府使李徽遠兩句題目,全無褒語,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依定式,竝中考施行。奉常寺參奉李普榮,高敞縣監金就大,依傳敎,竝下考施行。韓山郡守洪配漢,庇仁縣監李福遠,依傳敎,竝次考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焵,以轝士廳言啓曰,外梓宮陪往本廳從事官金聖和馳報內,今日申時,外梓宮,無弊陪進陵上,轝士軍,別無中暑大段致傷之事云,緣由,敢啓。傳曰,旣有傷脅者,則焉敢循例草記?大將李柱國從重推考,從事官當待廉問之回奏,更有所處分矣。

○徐浩修,以軍器寺提調言啓曰,臣敬奉聖敎,進詣昌慶宮,各樣軍器,一一看審後,有頉名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焵,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昌德宮衛將鄭光淳,決棍加十五度後,移送刑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格浦別將李得仁,連二等居中,其不職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副司果李羽逵,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李羽逵時在京畿抱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柳綱,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北兵使柳鎭夏啓本中,訓戎僉使李光洙,以損體宜警爲目,吾村權管鄭復恒,以妄率宜警爲目。全羅左水使洪和輔啓本中,鹿島萬戶崔弘祥,以胡不勤飭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鉢浦萬戶全致和,以微過宜恕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帥臣,所當推考警責,而旣自政院察推,勿論。開城留守宋淳明啓本中,礪峴僉使崔宗華,以報辭失宜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亦無嚴明殿最之意,宋淳明推考警責。李光洙、鄭復恒、崔弘祥、崔宗華,竝下考施行,全致和中考施行。平薪僉使李挺馝,司僕寺等第,以故失頗多,置諸中考,致勤點下,依例下考施行。馬梁僉使宋世僑,依承傳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李聖圭,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校理朴天衡,副校理鄭宇淳,正言姜𪝤,副修撰李儒慶啓曰,文女,敢以後宮,締結逆相,潛懷篡奪之心,肆行危逼之計。究厥情狀,罪關宗社,惡極天地,雖千剮萬戮,猶不足以少洩神人之憤,則豈可安置城外而止?請文女按律處斷。厚謙母子之罪,前後聲討,已盡窮凶之跡,凡在血氣之倫者,皆曰可殺,而至若厚謙平日作爲,莫非貫盈之惡,而撮其大者而言之,則竊弄威福也,危逼聖躬也,不滿代聽也。有一於此,難逭顯戮,況且耇、輝復出之書,囚人南間之說,實是渠斷案眞贓,則其何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乎?母子相應,內外交煽,潛懷凶圖,謀危宗國,此而不誅,其可謂國有法乎?厚謙之荐棘,其母之出第,不過薄勘,輿情憤菀,久而益激,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竄配罪人洪麟漢,本以濫猾之性,濟以陰譎之行,締結厚謙,敢懷叵測之心,沮戲聽政,顯有爭抗之意。罪惡貫盈,昭布國人之耳目者,已悉於前後合辭之啓,而伏見傳敎下者,麟漢之罪狀,於是乎尤著則勘罪之命,只止於近地竄配,公議轉激,輿憤愈鬱,究厥罪狀,不可薄竄而止。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付處罪人申晦,以當國首相,不思報效之道,乃反專事貪饕,市權趨勢,締結厚謙,百計敎誘。助成驕恣之氣焰,馴致滔天之罪惡者,莫非此人挑發慫慂之致也。當此厚謙討罪之日,爲其黨與者,次第鋤治,則特以位在大官,尙今倖逭者,其可曰,國有法乎?且其不盡終事之誠,幾僨莫重之事者,尤是不可容貸者,豈可付處而止?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憲李聖圭,執義李一曾,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正言姜𪝤啓曰,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文女、聖國、尙魯之窮凶極惡者哉?臣等伏見傳敎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勝心寒骨靑,繼之而沬血飮泣。戮尸之典於聖國、尙魯,實爲當律,而旣有先大王禁令,則臣等雖不敢直請,至於逆種之只施爲奴,尙容覆載之間者,未免失之太,亂臣賊子亦無所懲畏,輿情齊憤,久而愈激,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曰,不允。

○持平李濟萬啓曰,妖宦壽賢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旣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洪述海身爲方伯之任,犯贓之數至於萬兩之多,道臣旣已査啓,王府亦已議讞,則其在國法,不可容貸也明矣。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贓律不可不嚴,王法不可不伸,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元義孫,曾於湖南藩任也。其所貪汚,已著於本道査啓,而錢至十萬,米爲二萬,其在懲墨之道,決不可容貸。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豈可定配而止?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謹處,而罪人金曄,乃敢以羊刃等說,肆然及於奏御文字。殿下所以嚴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見照燭奸狀,杜絶後弊之盛意,而及伏見該曹草記,則不過以詐,不以實論,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輕矣。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啓曰,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本以凶譎之性,兼有悖戾之行,陰結凶類,綢繆祕謀,出沒閃倏,如鬼如蜮,而今其凶肚眞贓,綻露於凶賊載興文書中。所捉書札,指意叵測,情節難掩,則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三尺至嚴決難容貸。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以幺麽宦寺,交結士夫,終爲凶賊之根柢,而況其窮凶極惡之語,敢欲潛售亂逆之心。究厥罪惡,萬戮猶輕,情節未盡究覈,輿情莫不憤惋。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南衙北寺,其限隔絶,我朝法意,尤爲截嚴,一有所犯,在法難容。中官申德龍,請簡義州府尹洪龍漢之事,方有行査之命,若使査事有實,曲循其請,則顧其罪,豈但止於罷削薄勘而已哉?龍漢之平日持身,不能自飭,致使中官,敢生因緣干囑之計者,卽此一節,已是淸朝搢紳之羞,其所警責,不必待行査決末之後也明矣。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予在春邸時,慈宮誕日,宮僚雖不問安於慈宮,只爲問安於東宮,今番朝廷問安於大殿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孤露餘生,將逢再明,喜懼冞切之中,奉朝賀尙處城外,無以仰慰慈宮之心,予有下敎者,行副司直洪樂仁,其令便殿入侍。又命書傳敎曰,果能預爲團束,豈有臨時失伍之弊?況於昨日,見從事官,有所飭敎,則其所不察,現露於廉問之時。已極駭然,而至於莫重至近之地,結縛民人,先驅而行,至替把所,有若回示之擧者然云。笞之棍之,何所不可,而創此所無之事於莫重至近之地乎?轝士大將李柱國,方董錢役,姑先越俸三等,從事官金聖和汰去。國榮曰,大殿及惠慶宮湯劑,今日當稟定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停止,加減心腎湯,自今日煎入,惠慶宮進服淸暑六和湯,今姑停止。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辰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今夜則穩寢矣。國榮曰,今則暑候快勝,湯劑更爲議定乎?上曰,醫官入侍。吳道炯、慶絢,徐命緯進前。上曰,暑氣稍解,六和湯姑爲停止乎?道炯曰,六和湯停止,心腎湯還爲進御,似好矣。上曰,惠慶宮患候,近已差復,所進湯劑,不必更進,何以爲之乎?道炯對曰,姑爲停止,似好矣。上曰,醫官兼官幾何?絢對曰,二人矣。命讀各道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午時,上御廬次。都承旨、軍器提調同爲入侍時,軍器提調具善復,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軍器提調昨日甲胄點考乎?善復曰,點考則甲與胄,皆破傷不可用矣。上曰,何其破傷也?善復曰,似是年久而然矣。上曰,甲胄之年久破傷,極爲可惜,皆賜之軍門則,何如?善復曰,若欲區處,則其中百件賜之禁軍,其餘則賜之軍門,似好矣。上曰,空然破傷,極爲可惜矣。命善復先退。上曰,魂殿都監堂上金漢耆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魂殿都監堂上金漢耆進伏。上曰,下玄宮時,玄纁尺數及遺衣件數知入乎?漢耆曰,玄纁各各十七尺而遺衣,依內出數,用之云矣。命漢耆先退。上曰,洪樂仁尙不入來云耶?浩修曰,姑無消息矣。上曰,他承旨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進伏。命書傳敎曰,領相旣已造朝,荐望,今日入啓事,分付備邊司。又命書傳敎曰,洪樂仁非大臣而偃處私次曰,有情勢不卽入來,極爲駭然,申飭。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公事訖。上曰,近來承旨,皆得人矣。國榮曰,然矣。上曰,右承旨爲人坦率,只有赤心而已,良可貴矣。右副、同副之安詳,亦是可尙。國榮曰,右承旨斷無他心,只有天眞矣。上曰,同副文學,何如?國榮曰,善文云矣。上曰,雖以外貌觀之,眞箇文士貌樣矣。命讀吏曹開拆草記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六日戌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曰,洪樂仁終無入來之意乎?國榮曰,方到闕外,終不入來矣。命書傳敎曰,一宰臣之於飭敎之下,偃不知動,分義道理,俱極寒心。且以合啓方張,爲情勢,則因渠情勢,而遽停合啓乎?將此而爲處義之端,慈宮之私覿私親,其無期乎?眞所謂語不成說。洪樂仁差下長峯水軍萬戶,其令勿爲入侍,直令辭朝,時任萬戶,遞付京職。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奉命在外。左副承旨申大升坐直。右副承旨李商巖坐直。同副承旨林得浩。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藥院直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吳翰源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申時酉時,灑雨或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藥房都提調臣鄭存謙,提調臣徐命善,右副承旨申大升啓曰,庚炎轉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入侍。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大升啓曰,今月二十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大升曰,領議政箚子入之。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以水原府使望單子,傳于林得浩曰,改望。

○以李商岳爲義州府尹。

○備忘記,傳于林得浩曰,唐恩僉尉喪,本家貧寒云,米錢旣無前例,參酌題給事,分付。

○備忘記,憲隷之恣犯邦憲,是豈設置風憲之義哉?身爲憲長,若能董督一府,則安有此弊?大司憲李聖圭爲先遞差。

○備忘記,傳于申大升曰,東萊府使金悌行,予不知其何狀,而雖以柳義養繡衣時事言之,罷出云云之說,至登前筵席。先朝屢勤下詢,畢竟褒啓,此亦柳義養奉使不實之一段,而在悌行廬隅,宜思自處之道。尙今蹲冒,將至瓜期,亦於見士大夫風節,掃淸之,卽當先於還門鎖鑰,爲先改差。同副承旨柳戇,廿載起廢,近置喉院,坦直純愨,庶不負國,特除東萊府使,與新除灣尹,不多日內辭朝。

○以承旨前望單子,李商巖落點。

○傳于洪國榮曰,新除承旨李商巖,卽爲牌招察任。

○備忘記,傳于林得浩曰,保釐之任重,兩都無間,至若松都,事少官閒,其爲治也,似非江都之比,而身爲居留之臣,等閒事爲,如是而日外此之不能事事,可以推則大抵試射賜第,卽廟堂奬勵武士之道,而日月占沒枝者,至於十三人之多。狀聞農形,亦朝家憂勤民事之意,而闕不封啓者,訖爲七八日之久,豈其耗不照察而然乎,抑或眛於事務而然乎?以此以彼,有難曲恕,開城留守宋淳明罷職。

○備忘記,傳于洪國榮曰,右承旨徐有慶爲開城留守。

○傳于申大升曰,新除授開城留守徐有慶,其令入來謝恩。

○傳于洪國榮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備忘記,傳于洪國榮曰,旣是當資之人,故雖命升遷,當此人多窠窄之時,一資宜惜,且諸都監役事,今旣垂畢,一都廳足矣。林得浩之陞資,柳義養處分代,更勿差出之意,傳于摠護使事,國葬都監、魂殿都監郞廳,其令進來廳傳敎。

○備忘記,傳于洪國榮曰,都廳林得浩,爲承旨。

○傳于洪國榮曰,同副承旨牌招謝恩。

○以承旨房單子,傳于洪國榮曰,仍。

○傳于洪國榮曰,今則都廳,只是一人,與郞廳,輪回入直事,分付。

○傳于申大升曰,左副承旨金文淳進去偕來。

○傳于申大升曰,承旨房仍。

○又傳于曰,坐直承旨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玉堂持《近思錄》入侍。

○洪國榮,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言啓曰,誌石所監造官奉常寺參奉李普榮下考代,本寺主簿李陽普,依例除下直,下送燔造所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延福殿上冊寶,景慕宮上冊印吉日,旣已退行則習儀及各項吉日,事當次次退定,故令日官,更爲推擇原粘目及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禮曹言啓曰,肇慶廟及歷代始祖,各道山川節祭吉日,竝以八月初七日,推擇啓下後,肇慶廟祭享香祝,則本廟參奉,前期十五日受去故,未及下去,而歷代始祖,山川祭香祝幣,則已爲下送矣。卒哭旣已退行於初九日,則卒哭之前,不可設行故,更以初十日推擇,香祝幣改磨鍊下送,文宣王釋奠祭,香祝幣,旣無自京下送之事,且以八月上丁日設行,則亦在於卒哭之前,不得設行,更以此意,知委各道,而原粘目中,竝爲政付標以入,歷代始祖,各道山川祭,前下送香祝幣,還爲上送,令香室淨處燒火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臣柳戇,伏以昨伏見所下備忘,則昌德宮衛將鄭光淳罪犯,萬萬絶悖,衛將之職,謹守闕門,當禁其不當入之人,旣下標信,開門掖隷,佩通符,兼奉御押,則渠何敢一時留滯,而私相爭閧,不顧御押之至重,終不開門許入。已是跋扈難赦之罪,而若其與掖隷頭面時,雖奉御押,不納然後,於我生色之說,尤萬萬駭痛,專欲現能望賞故,拒御押,歐打奉命之人。此若不嚴繩,從此標信御押,將不得傳命於八方,而三軍在外,亦無以通號令,亞夫閉壁,見詔乃開,晉鄙持疑,亦未聞歐逐無忌之文,渠雖官微人賤,其在嚴君命懲後弊之道,不可決棍而止,軍律正罪,斷不可已也。不勝區區,先事防微之慮,惶恐,敢啓。傳曰,所啓得體,令攸司,考律以啓。

○李商巖,以刑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罪人鄭光淳,令攸司考律以啓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則《大明律歐制使及本管長官條》云。凡奉制命出使,而官吏歐之者,杖一百、徒三年,考律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金文淳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于西部龍山坊麻浦契,奉朝賀洪鳳漢所住處,則以爲臣,自來負犯之外,又添許久違慢之罪,以惶以悚,誅殛是俟,又於千萬意外。近侍遠臨,傳宣聖諭,十數行,誨責之旨,丁寧反復,奉讀未半,且感且泣,莫省措躬之所也。嗚呼,臣罪孽至重,遭罹罔測,下而致門戶之顚覆,上而貽聖主之憫念,血泣追愆,慙痛欲死,論其情踪,豈可以生人自處,而全保之聖恩,旣隆且厚,開釋之聖敎,旣溫且摯,區區感結之忱,他不暇顧。擬一進身,仰承德意,而不幸貞疾,適罹此際,跨朔沈篤,無以自力,已不勝其孤恩負德之罪。至於臣弟之罪,尙何可達,莫重之事,不善仰對,厥罪之罔赦,臣弟亦旣自知,則臣豈不知,且臣雖愚迷,亦豈不知君臣之義至重?兄弟之義反輕,而同氣之間,罪宜相及,則當此合辭方張之時,有不敢弁髦公議,冒沒抗顔,卽臣處義之不得不然者,而祗緣恩眷之難孤,未暇私情之猥提。伏想聖明,亦或俯燭昨日賤息之屢違嚴命,宜被重典,而反蒙恩補,闔門惶感到底冞切,仍念,臣之逖違嚴廬,今幾月矣。伏況明日異於常時,臣之耿耿戀係,固當如何?而今此恩諭,又復縷縷,臣雖在日夕俟罪之中,殘喘未絶,彝性尙存,則亦豈無此時暫膺之願,而目下病情,雖已屢陳,諸般症形,一向無減,積敗氣力,萬分難强,欲起還仆,終未變動瞻望雲闕,寸心倍結,且臣情病俱苦,尙稽嚴命,史官久留,已切惶悶,承宣偕來,尤極屑越,病裏添罪,罔知攸措。伏願深加體諒,召還承宣,治臣慢蹇,遄降鐵鉞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陽澤箚曰,伏以以水原薦望事,致勤改望之命,臣之不善擬望之失,於是乎著矣。成命之下,固當卽爲擧行,而惶恧之心,不宜遽然冒當,且兩窠初擬之望,僚相相與消詳,而今此改望之擧,事出倉卒,僚相未及通議,不議於僚席而出望,曾無此例,似聞其還朝,在於今夕云,姑待其還,恐亦未晩,玆敢短箚煩控,乞賜裁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水原之兵馬,爲京畿最,而幅員又不下於楊、廣二州,外都監之稱,肅祖所嘗命名於敝鞍藁鐙,曾在先朝,亦不嚴敎乎?鈐轄於京師,爲諸路之要衝,則苟非才諝足以經理,文識足以旁遠,地望足以彈壓之人,則未可易授也明矣。俄者改望之命,出於爲官擇人,於卿何辭之有,時刻差遲,得人爲好,所請依施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

○丙申六月十七日卯時,朝奠陪祭入侍時,同副承旨柳戇,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都廳林得浩,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奠。儀注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醫官慶絢、吳道炯、徐命緯,以次進伏訖。存謙曰,日熱轉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存謙曰,寢睡連得善爲之乎?上曰,日熱氣煩,近不穩寢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向平安矣。存謙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近日則差勝矣。存謙曰,暑熱方盛,六和湯,時時進御,以好矣。上曰,今番守令窠幾何?命善曰,今番則最多矣。上曰,箕伯之灣尹書中,誠爲難事。存謙曰,威重不足之題,可謂襯着題目也。上曰,雨勢快霽,爲農事甚幸。存謙曰,然矣,外梓宮移奉時,亦不雨,似有感應之理矣。上曰,亦不偶然之事也。上曰,昨日衛將事問之否?存謙曰,臣亦聞之,極爲駭妄矣。上曰,出示御押,而一向牢拒,直報兵曹,尤極無據矣。上曰,濟州人馬之多數漂沒,極其驚慘。命善曰,貢馬最初漂沒時,有勿封之敎,今番八十匹漂沒,亦甚夥然,此亦當有下敎矣。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貢馬八十匹漂失之代,依初下敎,亦勿封進事,分付濟州牧使。命善曰,因山敎是時,各差備馬入把之數,極其浩多,以本寺馬,勢難分排,外驛馬每驛各二匹,依例分定,以爲一體入把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幸荷神庥,潦雨少霽,言念三農,予庸慰滿,諸獻官執事虔禱之效,亦可驗。興仁之門獻官李秉模,崇禮門獻官申應顯,敦義門獻官沈有鎭,肅靖門獻官金履正,各弦弓一張賜給,大祝沈豊之、申大年、李謙彬、徐有防,各不粧弓一張賜給。出傳敎上曰,軍門吏隷,尤非他司之比,則郞廳之使喚下人,有此至近處犯禁之事,不能束下之罪,在所難免,肅靖門獻官金履正罷職,身爲太常之守僕,將事之夜,恣意飮酒,事極駭然,敦義門進排該寺官員汰去,監察之職,古之殿中御史也。風憲之掌,與臺諫等,帶卒墨尺,肆自飮草,略不畏忌,此等監察,不可無罪,崇禮門監察問名拿問定罪,其他或有犯禁,而未及現露之官員,或有微賤之吏隷,官員勿論,吏隷各令本司,從輕重科治。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巳時,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申大升,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文采五,以次進伏訖。上命讀院議啓辭賜批,上曰,同副獨啓入啓之時,移拜外職,代房承旨承批。出傳敎命書傳敎曰,昨日召卿子,欲令卿子,往傳予意於卿,諭卿以入侍之意,卿子處義,當以洪麟漢事之未停合啓,爲情勢云,以卿之心,必不如卿子之過當也。卿須思之,明日,卽慈宮生辰日也,慈宮欲見卿之心,當如何,予之仰慰慈宮之心,又當如何?卿雖以美恙未痊爲辭,此非難强之疾,則一味巽辭,無意膺召,不思所以慰我慈意之道乎?今日必欲召致卿面諭,卿卽爲入城,卿以洪麟漢事,復若卿子之引義,則是非所望於卿者,卿自卿也,洪麟漢自洪麟漢也。其在敦倫之道,使兄異弟,予非得已,且卿之入侍,非是官職,則尤何可一任等閑之讓,自春徂夏之啓,爲事乎,卿其擇斯二者之間可乎?洪麟漢合啓時,卿入城然後,可以見卿,所執之義分,大抵卽事卽物,莫不有理,萬殊之分,洞知一理之原然後,可謂善見理矣。君臣也,兄弟也,尤豈遲待一原之究,而不疑於萬殊之分乎?卿其思之,予言不再,此敦諭,右承旨徐有慶,傳諭于洪奉朝賀,期於偕來。上曰,保障重地,旣兼奉安影幀,則其爲嚴重,與京闕等,則賊人唯意偸竊於行宮之內庫,甚至有留宿正堂內房之擧,常時該府之紀律,若能嚴密,則豈有此弊?今番雖幸現捉,昨冬偸竊時留相,初不發捕,亦不致察,若此不已,莫重之處,亦當有如此之事,豈不懍然。然則留相設置之意,在於使其養病於京第乎,其視宗澤,豈不愧恧之甚?前江華府留守洪樂命,下義禁府推考。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命國榮,讀《心經》,講論治心之道。上曰,人君爲治,專由於正心,蕫子所謂正心以正朝廷者,此也。國榮曰,自古人君,孰不欲正心以出治哉?徒言正心,而不本於學,則終無下手處。所謂學問者無他,只是主敬而存此心,講學而明此理,不覩不聞之前,所以戒懼者,愈嚴愈肅,以至於無一毫之偏倚。酬酢萬變之處,所以省察者,愈精愈密,以至於無一毫之差謬,必使人欲退聽,天理昭著,此皆學問之事,殿下之學問,非不高明,而召對每或間斷,恐有違於乾健不息之義。程夫子有言曰,人君一日之間,親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寺人宮女之時少,則自然氣質變化,德器成就,是故,君德成就,責在經筵。今雖哀疚之中,頻接儒臣,朝夕開筵,使之開陳善道,講磨治禮,以廣聞聽,則聖智益明,王猷允塞矣。上曰,承旨勉戒,言甚勤擧,極用嘉尙,學本空疎,方在哀疚,不遑頻接儒臣,且機務倥悤,開講每患間斷,只切愧恧而已。命讀狀啓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申時,上詣殯殿。行夕上食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詣中排設廳,視膳行禮,儀注上同,行禮訖。上還廬次,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戌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開城留守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開城留守徐有慶進伏。上曰,卿以大行大王初喪時禮房,當爲陞資,而尙未陞資,且近以近密試卿,卿之心事,實爲嘉尙故,特授此任,意亦有在,卿須克盡國事,懋哉懋哉。有慶曰,臣才識魯莽,而聖恩如是隆重,惶隕震越,不知圖報之所矣。命有慶先退,命書傳敎曰,莫重公事誤下,當該中官,越俸一等,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七日初更四點,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玉堂上下番,持《太極圖說》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校理朴天衡,副修撰李獻慶進伏。天衡、獻慶、讀《太極圖說》訖。天衡曰,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一動一靜,互爲其根,此陰陽動靜之理也。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如非陰陽動靜,何以齊家而治國,惟殿下留意於是焉。獻慶曰,太極者,非但天地之理,天下萬物,莫不各俱太極之理。苟能知其陰陽動靜之理而行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道,其將不待他求,而得之此矣,惟殿下深留聖聰焉。上曰,所陳文義,俱甚切實,可不體念。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巖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安策禁推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下直,安邊府使朴盛源。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長官,惠慶宮誕日,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惠慶宮,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長官,誕日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商巖啓曰,當此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除在外陳疏入啓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司諫李在學,獻納李儒慶,正言姜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商巖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林得浩曰,庭候後,時任大臣留待。

○傳于林得浩曰,下直守令留待。

○傳于李商巖曰,兵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洪守榮。

○備忘記,木三同、錢文一百兩,入于惠慶宮事,分付兵曹。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洪樂仁。

○傳于李商巖曰,大臣入侍。

○備邊司薦望,申大升爲水原府使。

○林得浩啓曰,戶曹判書鄭弘淳,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忠淸監司狀啓,沃川郡人家覆沒,爲三戶,人物壓死爲九名,尤爲驚慘事,傳于林得浩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事變假注書望吳翰源偕來代,安策爲事變假注書。

○備忘記,安策之副擬落點,予非有意,卽適然之事,則憑恃而若此乎,身爲小官,焉敢放恣,不可禁推而止,捧口招以聞。

○傳于林得浩曰,傳旨遲滯當該中官禁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書題有窠,弓房司鑰李性全爲之,司謁林興大,爲弓房司鑰,付於祿都目事,分付。

○李商巖,以刑曹言啓曰,罪人鄭光淳考律草記啓下矣,鄭光淳係是正科出身,且經堂上實職,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東萊府使柳戇,方在解由未出之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洪國榮,以魂殿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三房郞廳尹龜東,身病難强,久不仕進,改差兼察,曾有前例,二房郞廳洪大容,使之兼察,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宋煥億家,有拘忌之疾,身病且重,勢難供職,累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尹若淵爲兵曹正郞。

○李商巖,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木三同、錢一百兩,入于惠慶宮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張鉉佐,兼帶內乘之任,而俱是劇務,勢難兩處供職,呈狀乞遞,不可强令兼察,所帶宣傳官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洪國榮,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京外殿最之隨事警飭,公法之所不可已,而本寺副奉事徐彙,今番居中之後,乃敢私自削名於先生案,又呈辭狀,語多駭妄,事體所在,誠極寒心,罷職,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吳翰源書啓,臣敬奉聖敎,馳往傳諭于西部龍山坊麻浦契奉朝賀臣洪鳳漢所在處,則以爲,昨於近侍別諭之下,不得承命者,實出於情病之萬不獲已,而區區寸忱,達宵悚懍,聖度天大,不惟不加誅罰,又從以特遺史官,誕宣恩諭,伏地祗受,不任感激。今日聖上之必欲召臣者,豈不體聖意之有在,而自來情地之不可放倒前已屢陳,今不敢更爲煩瀆。且今難於變動者,亦由於病情之一味危綴,荐承恩命,輒犯違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者,正謂臣今日情事也。臣之此病,源委深痼,有非時月所可起動者,則自力趨承,初非可論,而目下實𧏮,未蒙悉燭,格外恩眷,每勤敦召,臣於此,惶感愧恧,尤不知置身之所云,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開城府留守徐有慶疏曰,伏以居諸迅駛,夏序將盡,因山之禮,只隔一朔,伏惟聖孝出天,撫時罔極,仍伏念,臣於奉命出郊之際,忽伏承居留擢授之命,噫嘻,此命,奚爲而及於臣身哉?臣誠驚惶震惕,不知措躬之所也。臣以疎才蔑學,最居人下,猥荷先大王拂拭之恩,晩竊科第,濫躋緋玉,及當新服之初,累廁近密之任,涯分已溢,悚蹙轉深。唯以迂滯之姿,雖無肖似,樸直之性,或蒙見諒,得免爲獲罪明時之圖,寤寐自勉,夙夜兢兢,至於榮塗進步,初非臣意想之攸到,今忽加之以命德之班,畀之以管理之任,恩出特簡,事異常規,此不但臣,人器之不稱而已。其爲貽累我殿下愼官之治,豈淺勘也哉?噫,臣之釋褐登朝,纔四年于玆矣。雖使臣,有適用之才,可記之勞,昨年登大夫之班,今年躋亞卿之列,年年陞遷,進不知止,則其尙有驟躐之懼,濫竽之愧,況臣無才無勞,踐歷又至淺焉耳。未知聖明,何所取於臣,而有此格外之諒恩耶?昨緣急於復命,冒沒入闕,遂未免怵迫嚴畏,章皇出肅,而及登筵席,華褒恩敎,極其鄭重,有非如臣愚庸,所可承當者,臣誠感激隕越,自不覺聲淚之俱逬。臣是何人,叨此異渥,在身道理,惟當竭蹶趨承,殫竭誠力,以爲少效塵刹之報,而顧今新命,旣係超秩,又其保釐之責,管轄之任,實非尋常官職之比,則決不可諉以已出,晏然冒據,上以玷則哲之明,下以取四方之誠者明矣,玆敢猥入文字,仰暴衷懇。伏乞聖慈,曲賜鑑照,亟收臣新除職名及資級,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予非私卿,況卿當資者乎,卿其勿辭察任。

○開城留守徐有慶敎書,王若曰,崧府爲股肱之郡,政須屛翰之材,仙閣輟喉舌之班,庸畀居留之責,實出予心之惟簡,何待僉謀之是詢,惟卿,聖母懿親,名家令胄,居官醇謹,斷斷兮若無技焉。處心祥和,恂恂然似不言者,蓋其質素沖泊之性,自有故家規模,雖在名利芬華之場,不失端士律度,策名桂籍,雖踰古人强仕之年,闡譽金閨,遂膺當世華貫之選,自先朝蒙簡擢之渥久矣。夙夜獨賢,逮寡躬嗣曆服之初,嘉乃出納惟允,念開府最爲重地,而廟剡每難其人,配上京而有拱衛之形,若漢馮翊三輔,鎭庶頑而任保釐之責,如周洛師東都,馱帛輦金,四方之商貨咸湊,建牙,仗節,一營之戎務總裁。近因憫農之政不勤,田野有荒廢之歎,至若講武之規或弛,軍門多冒占之科,知當西槎之纔行。又見北价之將至,惟廚傳供億之難繼有倍常時,嗟民力凋弊之莫蘇,宜重是選,如欲得人而任其將,捨卿伊誰,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往愼乃司,祗服予命,美哉山川之固,保障是先,蔚乎文武之材,作成宜勉,抑奢華而禁奸暴,庶有丕變之期,勸農桑而鍊軍兵,無負特簡之意,過竹橋而必式,俾盡風勵之方,奉楸宮而克處,毋怠繕修之道。其餘裁稟,厥有典彝,於戲,授金帒之超陞,予有望一方之賴奠,赴籌坐而來覲,卿無歎尺天之云,遐往惟欽哉,行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記注官朴天衡製進。

○丙申六月十八日卯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豈可踰今日,洪樂仁補外安徐,前任萬戶仍之。又命書傳敎曰,今日慈宮親屬,無一人進見者,予心當如何?幼學洪守榮,特令冠帶常仕,卽爲入侍。上曰,昨夜偶講《太極圖》,李獻慶善解文義矣。國榮曰,李獻慶,以詩頗有聲名矣。上曰,承宣曾多讀《太極圖說》乎。國榮曰,雖或讀之,而亦未多讀矣。上曰,昨日上下番儒臣,皆以陰陽動靜之理,陳誡矣。國榮曰,臣得聞史官所傳之言,儒臣所奏之辭,皆甚切實矣。人君苟以陰陽動靜,爲自己之任,則何患乎,家不齊國不治也?惟殿下,深留聖聰焉。上曰,承宣所陳之勉誡,亦甚好矣。可不體念,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辰時,朝上食陪祭入侍時,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都廳李秉模,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上食。儀注上同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廬次。大臣入侍時,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右議政鄭存謙,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陽澤曰,潦雨不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上曰,陵役幾何爲之?尙喆曰,開金井後,天灰之役,已盡爲之矣。上曰,因山後,灰役當費幾日?尙喆曰,的未知當爲幾日,而似可遲滯矣。上曰,向者水原薦望之還給者,意有在也,松留則向者大臣,旣荐其弟,且松都,旣是當爲之資故,特爲除授者此也。灣尹望中南玄老,則有八十老親云,似非邊地可去之人矣。陽澤曰,臣不知其有老親,遽擬邊地,實是臣之失着矣。上曰,誌役幾何爲之?陽澤曰,幾盡爲之矣。命大臣先退,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巳時,上御廬次。兵房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洪守榮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副司正洪守榮進伏。上曰,今日慈宮親屬,無一人進見者,汝其承候於慈宮。守榮承命先退。浩修曰,下直守令,依下敎留待矣。上曰,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安邊府使朴盛源進伏。上曰,今此銓曹之檢擬,固有意焉,予之落點,亦有意焉,下去之後,懋哉懋哉,安邊一邑,予忘憂矣。盛源先退。命書傳敎曰,戶判入侍。又命書傳敎曰,二軍色郞廳有闕代,口傳擇擬。又命書傳敎曰,霖雨交離,溽署轉甚,聞遼野泥淖云,三使臣果能無恙作行乎?灣尹探問鳳城狀聞事,下諭于平安監司徐命膺。又命書傳敎曰,松留其令不多日內辭朝,灣尹方有擧行之事,況勅期且近者乎,一兩日內辭朝事,分付。又命書傳敎曰,今日見卿孫,不見卿,予庸悵焉,卿雖以痁疾猶未差,可爲辭聞,近益差勝云,且念一時入侍,必無難强之勢。今日其可虛度,而不思所以造朝之道乎?卿之入來,爲仰慰慈意之端,則慈意安然後,予心亦安。虛佇之中,布此心曲,卿豈忍一向邁邁,卽爲入城,仍卽入侍事,遣史官傳諭,與之偕入,此敦諭後,奉朝賀似當造朝,偕來承旨,先爲入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他承旨與戶判、戶郞料祿色入侍,左副承旨李商巖,戶曹判書鄭弘淳,料祿色郞廳沈定鎭、鄭志儉,以次進前。上曰,料祿釐正而來乎?弘淳曰,釐正而來矣。命戶郞,逐條陳達。命書傳敎曰,內侍之元定額,此後勿爲報狀,直自該曹,依外司頒祿例,當月頒給,其他如長番對客等名色,隨時增減者,依前自內侍府,報戶曹受祿而增減之窠,如外朝之軍職,今朔雖少,而來朔則多,此朔雖增,而後朔則減,難以憑據,至於不下備忘於政院,自內府,只令罷職者,安知無虛實之相蒙乎?此雖小事,宮府一體之意,不可不存,當朔增減之窠中受祿人,自吏曹,月終單子啓下,以寓周禮天官冢宰,無不統攝之意。上曰,該曹方有修擧之事,新除二軍色郞廳尹若淵申飭謝恩,與戶曹料郞,相議擧行事,分付。出傳敎弘淳曰,殯殿薛里內官,以都薛里一員加出事手本故,料米衣資素膳各種,雖已上下,而至若蔘吉價,則自有壬申定例,員數有不敢自下加減,故敢達矣。上曰,此則防塞可也。出擧條弘淳曰,別堂營建木石輸入之後,則工役自當浩大,臣旣難於長時往見,本曹佐郞鄭志儉郞廳差下,使之監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戶曹堂郞先退。上曰,禮房仍察工房,禮房兼察兵房,依前左副承旨李商巖爲吏房,右副承旨林得浩爲刑房,右承旨金文淳爲戶房。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八日戌時,上御廬次。吏判入侍時,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政不遠,問政盡爲之乎?命善曰,盡爲之矣。上曰,今年守令多窠乎?命善曰,頗多矣。上曰,開政處所,何處乎?命善曰,自前或於崇政殿月廊開政,或於賓廳開政矣。賓廳則太遠於廬次,望箇gg望筒g出納,似致遲滯,月廊則太近於廬次,恐有紛擾之端故,姑未完定矣。上曰,月廊無妨矣。命善先退,命書傳敎曰,時囚及下義禁府推考人,皆令今日內,捧供以聞。上曰,中官吳喜謙特放。出榻敎上曰,承旨有闕代,欲以宋德相爲之矣。國榮曰,宋德相,以先正之孫,讀書修行,實合淸朝之收用,殿下旣有特除之盛意,臣不勝欽仰矣。命書傳敎曰,前掌令宋德相,拜承旨,使之乘馹上來。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巖。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林得浩啓曰,當此合辭之時,兩司無一人詣臺,事甚未安,兩司除受由在外疏批未下外,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啓曰,事變假注書安策,以承文院副正字入直矣。事變假注書受點後,無端徑出,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下敎矣。

○傳于徐浩修曰,騎馬一匹立之。

○以司諫李在學,獻納李儒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得浩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當番承傳色,司謁竝推考。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新除授正郞尹若淵呈狀內,與正郞朴道翔,有世共知之嫌,揆以私義,決難出膺云,情勢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院正鄭信達,素抱奇疾,當暑添劇,旬月之內,實難供職,呈狀乞遞,病狀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答三司曰,不允。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正言姜𪝤啓,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持平李濟萬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厚謙母子事,尙不得準請者,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之罪,而其母之尙處,城闉,國人之憂,無所不至,私人出入,書札往來,難保其必無。苟如是,則奸凶作爲,何所不有,若有多率校卒,把守其家,凡人出入,一一搜驗,如有現捉,則草記以聞,則顧安有他慮哉。請令捕廳,定捕卒,把守其門,往在癸巳,嶠嶺一路,最被旱澇,而尙州以物衆地大之處,其所賙賑,非比他邑,而牧使鄭錫達,藉其勢焰之薰天,恬視餓殍之在地。臣於甲午春,以銓郞,奉使本州,目見其顚連之狀,耳聞其載路之冤,及其畢賑之後,得見其時監司金華鎭論賞之啓,則錫達善事賙飢,擢置一道之最,自備穀物,多至五百之數。臣伊時,竊不勝其駭痛之至也,惟彼錫達之罪,固不可勝誅,而按察一道之中,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謟事厚賊,曲意承志,虛張無麪之穀物,敢徼莫重之恩資,苟非平日之蝨付,寧忍爲此哉?畢賑遞歸之日,乃以千包之穀,劃給錫達,以充錫達之私用,傳說喧藉,莫不唾鄙,噫經筵淸選,何嘗彷彿於渠身,而歸卽見通,豈非厚事彼賊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麗逆謙,循私蔑公之狀,昭不可掩,當此次第鋤治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請戶曹判書金華鎭,遠地定配,向者尹東晩,以鄭煥猷虛張賑穀,冒受恩資之狀,至請遠竄,而以原疏還給之故,仍無發落之處分矣。苟如其言,則其罪不可不正,其資不可不還,請令本道査啓,依律處斷。答曰,不允。把守事,何其怯且苟也,非風憲之臣,所可請者也。金華鎭事不允,鄭煥猷事依啓,事變假注書望安策,禁推代,以林錫喆爲假注書。

○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答曰,不允。

○持平李濟萬啓曰,臣識見魯莽,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義重沐浴,冒沒承命矣。至於厚謙母子事,只緣臣誠淺辭拙,尙未蒙允,臣罪臣固自知,而第其毋之偃處城闉,相通外間,實有區區憂慮,略有所論啓矣,及承批旨,有怯且苟之敎,繼有非風憲之臣,所可請之敎,臣誠惶悚愧恧,無地措躬,厚謙母子,請亟律,則此等餘事,固不暇論啓,而雖以向來羅將傳札事,觀之,尤可見爛漫往復於外間者,豈不萬萬驚心乎?慮無不到,姑先論列,而若以臺體言之,聖敎誠然矣。臣之巽軟迷於是乎著矣,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旣自非,勿辭,亦勿退待。

○丙申六月十九日,兼春秋張顯慶,義禁府啓目,柳義養照律,依《大明律對制上書詐不以實條》,《大典推斷條》,杖八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二年定配,私罪啓。傳曰,畏怯之人發配,可謂哀矜是置,定配置之爲旀,決杖收贖告身追奪,依啓目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崇禮門禜祭,祭監察李趾和,帶率墨尺,肆自飮草,略不顧忌,此等監察,不可無罪,因傳敎拿問,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汰去放送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朴右源照律,依《大明律不應爲條》,《大典推斷條》,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啓。傳曰,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承政院,事變假注書安策,以承文院副正字入直,而事變假注書受點後,無端徑出,嚴問之下,以曾爲注書時,以字行之歪斜,被責於大僚,揆以廉義,不敢冒沒承膺,有此逬出爲供是乎所,旣有口招以聞之,命上裁何如啓。傳曰,大臣之言,謂之體例,可也。謂之一時行語,可也。以大官,責小官,元非異事,則新進小官,焉敢乃爾,況旀向日大臣,則雖是偶然說道是乎乃,以渠所謂近日處義觀之,回互放恣大臣之言,果爲着題是置,尊朝廷,不可不自紀綱始,安策削去仕版,勿擬堂后之望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修井官北部都事權煒榮祭,祭井不卽修淨,因傳敎拿處刑推得情何如啓。傳曰,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十九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吳道炯,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夜深後,癨氣忽發,大段嘔吐,腹痛兼發,且喉乾特甚,終夜不得穩寢,今則諸症少減,而猶未快祛矣。國榮曰,症候旣若是不輕,則何不召見內局乎?上曰,夜已深,且大勢稍減故,不召矣。國榮曰,令醫官入診後議藥似好矣。上曰,唯。道炯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三部則調均,而右三部則胃脈似滯,頗沈遲矣。上曰,議藥以奏。道炯曰,六和湯,去白芥子,加陳皮、神曲、麥芽進御似好矣。上曰,進御加減心腎湯,今姑停止,淸暑六和湯本方中,加陳皮、神曲、麥芽各一錢煎入。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辰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讀禁府供辭,命書判付訖,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午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吳道炯,以次進伏訖。國榮曰,湯劑進御後,氣候,若何?上曰,俄者霎時入睡矣,頭痛忽作,泄症嘔氣兼發怪矣。國榮曰,令醫官,更爲議藥好矣。上曰,唯。道炯曰,此是暑症之猶未快差而然也。絢曰,癨氣未解故嘔泄之症,良以此也。道炯曰,六和湯氣味遲緩故,不能解癨氣茹藿湯,加檳榔進御似好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停止,茹藿湯本方中,加檳榔一錢煎入。出榻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國榮曰,俄間症候,若何?上曰,不甚大段,而猶未快勝矣。絢奉茹藿湯進前,上進御,命讀關東褒貶訖。命書傳敎曰,民事方殷,進香官上來,守令皆令不數日內下去,萊伯亦令斯速辭朝,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十九日未時,上御廬次。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三司合啓,兩司合啓,府啓,院啓,賜批。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鍾秀。左副承旨李商巖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夜一更,流星出室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林得浩啓曰,卽者修撰沈有鎭,謂有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校理朴天衡、沈豐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三司曰,不允。措辭見上

○司諫李在學,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趙德潤,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兩司曰,不允。措辭見上

○持平趙德潤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又啓曰,請戶曹參判金華鎭,遠地定配。措辭見上又啓曰,先正臣宋時烈廟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將擧曠世之闕典,我聖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欽仰?第當壬癸之際,凶逆宵小之輩,前後繼起,其所以誣辱先正者,罔有紀極,時移事遠,雖不能一一追討,而如尹尙通者,以道峯院任,當先正黜享之時,至有藁索,曳板之擧,渠身爲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則豈忍爲此,士林之間傳說,至今尙爲之扼腕裂眦,其在懲惡討凶之義,斷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請故縣監尹尙通,亟施追奪之典,久矣。銓曹無激揚之政,臺閣絶駁正之論,官方之淆亂,殆無餘地。當此新化之初,不可不祛其太甚,以淸選路,如李漢一、李有喆、李世孝,金養心之大諫,金霔、尹鵬擧、申五淸、朴瑞良、申尙權、李德傅之承旨,俱無地處之可言,又乏名稱之素著,而濫叨華銜,久駭物情,至於武承宣,舊無二望,而今則至於十餘人之多,全無遴揀之意,徒爲濫雜之歸,其中,如李廷壽,鄭與曾,老孱闒茸,尤無可取。請前大司諫李漢一、李有喆、李世孝、金養心,前承旨金霔、尹鵬擧、申五淸、朴瑞良、申尙權、李德傅、李廷壽、鄭與曾竝施刊改之典,薇垣之長,是何等淸選峻望,而近年以來,便作朝紳厭避之窠,差擬之際,實多苟充之患故,臣方請數人刊改,而如鄭遠達之狂易病癈者,循例通淸,尙在前望之中,事之駭怪,莫此爲甚,況渠是厚賊猶父之親,則雖以其病人之故,不請逬裔之典,而斷不可仍置京輦之下,請前參判鄭遠達,永刊仕版,放逐鄕里。前平安兵使崔東岳,縱恣悖戾,貪淫醜穢之狀,月前諫院之啓,擧其略,只請刊版而蒙允矣。臣之所聞,則東岳三年莅任,百惡俱備,兵營還穀數萬石,乘貴作錢,料販取剩,公庫白木累百同,稱以改色,幾盡飜動,重價發賣後,其代則貿得升麤尺短之木,與其前在鼠破者,而苟充記簿之數,其餘利之入已者,不啻累鉅萬矣。一路之軍校吏民,莫不戰手唾罵,以爲可烹云,噫嘻,東岳,忍負大行朝如天恩渥,不思一分報效之道,而恣行不法,若是狼藉,究厥情狀,殺之無惜。請令本道方伯,將此兩條,竝與院啓中,奸騙良女一親,嚴加査究,論列狀聞,以爲準法勘斷之地。今春增廣大科,文二所初試呈券者,因傳敎,別單書入之際,前任國子長,詳査得實,則收券本爲三千餘張,而入啓單子,則只以二千餘張書塡,餘數千餘張,都歸於吏隷輩,隱匿偸竊之中云。此實前所未有之變怪,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不可尋常處之。請其時監試監察,拿問嚴處,該吏議律之,止於杖徒者,失之太寬?刑曹當該堂上,從重推考,該吏幻弄科場之罪,更以重律照勘。答府曰,不允。尹尙通事,事固駭痛,而旣非惡逆,又是微官,不允。李漢一等事,鄭遠達事,崔東岳及末端事依啓。

○正言姜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院曰,不允。

○傳于徐浩修曰,吏兵房承旨入侍。

○以吏曹參議李秉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得浩曰,只推,更爲牌招。

○都目政事。

○吏批,判書徐命善進,參判權噵進,參議李秉鼎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商巖進。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郞官,五部都事,(都事))平市署、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春憂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禮賓寺奉事朴始榮呈狀內,與提調,有世所共知之嫌,揆以廉義,不可行公,廉義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玉堂闕員,今曾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解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傳于洪國榮曰,吏曹參議李秉鼎,尙無動靜,事極寒心,推考,其令卽爲肅命,仍參政席。

○又傳于曰,頓遞之任,不可不擇,禮曹判書鄭尙淳,漢城判尹除授,其令卽爲謝恩。

○又傳于曰,禮曹判書有闕代,今日政差出。

○以兪彦鎬爲吏曹正郞,尹衡喆爲氷庫別提,徐致修爲活人別提,魚用元爲司圃別提,權聖應爲敬陵令,金載均爲司餐僉正,具膺爲工曹佐郞,洪述祖爲長興府使,李學源爲三陟府使,沈逵爲珍山郡守,韓文洪爲順安縣令,金履顯爲金溝縣令,吳在文爲義城縣令,任靖周爲松禾縣監,洪益烈爲三嘉縣令,李昌會爲任實縣監,李殷濟爲長水縣監,金熤爲寧邊府使,李堉爲綾州牧使,洪九瑞爲北靑府使,吳載光爲鐵山府使,黃命耇爲海美縣監,申大年爲兵曹正郞,李勉基爲造紙別提,趙宗喆爲瓦署別提,李種徽爲活人別提,李德熙爲司圃直長,洪若漢爲軍資直長,兪彦銻爲社稷直長,金斗烈爲錦山郡守,金履鍷爲榮川郡守,沈樂洙爲忠淸都事,尹守儉爲祥原郡守,許壑爲旋義縣監,吳載熙爲鐵原府使,宋載岳爲吉州牧使,尹承烈爲春川府使,洪檢爲楚山府使,李東燁爲慶興府使,李尙直爲穩城府使,洪相聖爲固城縣令,文釆五爲連原察訪,睦祖洙爲社稷令,朴道翔爲禮曹正郞,金重燮爲佐郞,崔宗斗爲內資主簿,尹逵東爲司僕主簿,朴龍源爲造紙別提,沈謹之爲司饔直長,李大永爲宣陵直長,申大權爲靖陵直長,洪景仁爲長興庫奉事,徐直修爲北部都事,徐有悌爲東部奉事,鄭國仁爲甑山縣令,朴仁榮爲歙谷縣令,朴星源爲報恩縣監,兪漢喆爲洪川縣監,宋持敬爲南平縣監,金重行爲殷栗縣監,李星會爲知禮縣監,白文昌爲石城縣監,安允奭爲居昌府使,李東植爲嘉山郡守,鄭濡爲兵曹正郞,洪大字爲敦寧主簿,李世聞爲引儀,李厚源爲順陵直長,吳命久爲引儀,南寅老爲泰陵直長,李宜耆爲內贍直長,韓鼎謩爲中都奉事,鄭來鼎爲內資奉事,徐常修爲廣興奉事,宋煥喆爲咸平縣監,鄭澤孚爲沃溝縣監,尹行晉爲務安縣監,金漢謙爲礪山府使,李壽鵬爲碧潼郡守,沈輔賢爲熙川郡守,鄭潤弼爲遂安郡守,鄭弼臣爲孟山縣監,具埉爲竹山府使,田德雨爲高原郡守,李榮逵爲高敞縣監,權啓述爲靑丹察訪,李東弼爲加平郡守,李再漢爲延豐縣監,祭酒單宋德相、兪彦鎬爲南學敎授,尹弘烈爲東學敎授,鄭昌期爲引儀,黃延祚爲尙衣直長,金緩爲司饔奉事,李觀洙爲典牲奉事,李文會義盈奉事,丁載遠爲濟用判官,趙宗喆爲監察,徐邁修爲刑曹佐郞,李慶泰爲光陵令,南殷老爲高山縣監,崔炅爲聞慶縣監,李顯采爲奉常僉正,金鑧爲兵曹佐郞,李泰賢爲禮曹佐郞,崔禧延爲刑曹佐郞,徐致修爲掌樂主簿,吳命久爲漢城主簿,金載仁爲軍威縣監,李曾祐爲尙瑞副直長,吳彦思爲童蒙敎官,沈原之爲監役,鄭之徽爲兼引儀,朴明源爲冬至兼謝恩使,鄭好仁爲副使,申思運書狀,李應重爲永禧殿令,金晉鐸工曹正郞,崔大奎奉常判官,崔致星爲瓦署別提,洪若漢爲禁府都事,姜載潤爲西部都事,洪大容爲監察,具允鈺爲工曹判書,李在簡爲禮曹參議,李海重爲大司憲,李養鼎爲大司諫,吳載純爲副提學,閔百奮爲大司成,尹弼秉爲掌令,李秉模爲修撰,李世聞爲典牲主簿,閔養洙爲刑曹正郞,金漢訥爲繕工副奉事,李顯模爲假監役,洪一源爲水運判官,吳彦思爲活人別提,李泰賢爲兵曹佐郞,宋重鉉爲監察,朴綏源爲軍資直長,權惠應爲禮賓直長,沈公藝爲禁府都事,兪漢敦爲社禝令,吳著爲奉常正,金一衡爲保安察訪,李重喆爲工曹佐郞,李運祥爲監察,李寬爲典籍,李達遂爲軍器主簿,金斗煜爲判官,韓弘世爲典籍,李有榦爲繕工監役,金載復爲內贍奉事,李秀憂禮曹佐郞,趙鼎耇爲司成,金穎爲宗廟令,魚用元爲司饔主簿,尹象喆爲軍資主簿,鄭昌期爲尙衣別提,徐有鍊爲宗簿主簿,魏興祖、安以權爲典籍,洪冕漢爲繕工假監役,朴海壽爲禮賓奉事,洪彦燮爲西部奉事,尹謐爲長連縣監,安復駿爲同義禁,洪大宇爲監察,金斗憲爲敦寧主簿,金載厚爲光陽縣監,金守咸爲濬源殿令,金謹行爲健元陵令,李徹中溫陵令,權彝性爲氷庫別提,朴師欽爲義禁都事,鄭謙煥爲司圃別提,金履安爲刑曹正郞,金宗範爲中部都事,朴基正爲南部都事,成雲柱爲刑曹正郞,閔垠爲東部都事,李趾光爲司宰主簿,申光憲、申濡、尹鳳周、李衡弼爲引儀,鄭運洙爲禮賓主簿,金翼均爲長寧殿參奉,鄭光毅爲敬陵參奉,李熙輔爲崇陵參奉,權應度爲順陵參奉,柳煥星爲靖陵參奉,金重祚爲穆陵參奉,金友行爲孝陵參奉,金邦德爲齊陵參奉,李崇運爲萬寧殿參奉,李性重爲順康園守奉官,許湜爲禮賓參奉,崔璹爲假引儀,金方行爲齊陵別檢,金憙爲長寧殿別檢,韓晩裕爲莊陵別檢,兪彦鎬爲應敎,尹弘烈爲副應敎,兪漢鼎爲顯陵令,奉常副奉事單吳泰彦,直長單李柱延,參奉單孫處仁,兼春秋單金晉鐸、崔禧延,成均博士二單鄭懲最、李迪喆,學正二單趙慶運、金璞,學錄單趙彦喆,軍器奉事單金興兌,副奉事單林大榮,參奉單柳焵,兼養賢庫直長單李迪喆,奉事單趙慶遠,知義禁單安復駿。

○兵批,判書李徽之進,參判金載順入直進,參議柳薰,參知柳焵進,行都承旨徐浩修進。

○兵批啓曰,訓鍊正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法聖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陞資拜營將者,十朔前,雖病遞,還收資級,載在法典,而平安監營中軍趙城,十朔前居中罷職矣。中軍之職,依營將例施行事,曾有定式,則不可仍資,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閔熟爲僉知,金景洙爲內禁將,宋迪中爲五衛將,金焌爲忠翊將,李光鼎爲都摠都事,田晉祥爲惠山僉使,金彦之爲訓戎僉使,李匡運爲訓鍊正,李漢興爲大興中軍,金漢升爲平安監營中軍,同知單南尙鼎,僉知三單申大億,尹勉矩、黃命耇,副司果洪繼善,朴明煥、李普中、宋載中、李恒林爲訓鍊判官,元億齡爲昌德將,鄭汝益爲淸州營將,吳載徽爲洪州營將,韓尙裕爲大丘營將,崔宗爲乫坡知僉使,秦渭發爲平薪僉使,高漢翼爲德積僉使,曺潤寬爲群山僉使,朴枝昌爲善積僉使,李最祜爲所斤僉使,宋文佐爲馬梁僉使,鄭允弘爲花梁僉使,李漢誼爲西林僉使,李萬益爲潼關僉使,洪鏶爲天磨僉使,朴枝文爲淸城僉使,金成韻爲礪峴僉使,金聲九爲五衛將,高雲瑞爲訓鍊主簿,吳載重爲訓鍊副正,洪彦默爲豆毛浦萬戶,副護軍李奎章,副司直李聖圭、沈頤之、洪檍、李在簡、金悌行,副司果宋煥億,副司正張鉉佐,訓鍊主簿金重河,本院去官趙慶進爲五衛將,權必稱爲忠州營將,趙洵爲仁遮外萬戶,李明哲爲智島萬戶,朴尙仁鹿島萬戶,成弘道爲會寧浦萬戶,李東輝爲呂島萬戶,申漢相爲位羅萬戶,方處義爲訓錬判官,李再得、鄭璛、邊光宅爲訓鍊主簿,李重錫默毛浦萬戶,陸昌漢爲知世浦萬戶,盧重彬爲爲南桃浦萬戶,高繼允爲長峯島萬戶,柳台興爲多慶浦萬戶,韓謙謩爲木浦萬戶,申大順爲訓鍊副正,徐有龍爲都摠經歷,徐宅善爲安興僉使,安翼濟爲法聖僉使,邊鎭城爲蒜山僉使,洪繼善、柳孝源、朴明煥、洪浩源爲武兼,趙重岱爲興陽監牧官,尹守仁爲羽林將,李再馨爲五衛將,金章勳爲都摠經歷,慶成運爲訓鍊判官,尹璋、閔有洙、蔡顯五爲武兼,金璟爲馬島萬戶,李挺𪻶爲幕嶺萬戶,崔夢虎爲植松萬戶,李潤國爲滿浦僉使,李潤章爲都摠都事,洪宅夏爲平安兵虞候,安宗厚爲訓鍊主簿,白純一爲靑水萬戶,李德春爲防垣萬戶,金瑞貞爲永達萬戶,劉光世爲島嶺別將,李枝萬爲格浦別將,金大鉉爲正方山城別將,李𡊠、洪益弼爲同知,李鼎運爲訓鍊主簿,申浹爲晴川別將,金重河爲慈母別將,宋浣笠岩別將,金聖親禿用別將,金宗顯爲首陽別將,柳晦源爲宣傳官,李忠佐爲南道參軍,姜膺煥爲部將,金元甲爲守門將,尹相爀爲宣傳官,李台秀爲守門將,金命赫爲訓鍊僉正,李文喆爲主簿,金處漢爲武兼,柳春馪爲內禁將,李廷夏、朴河潤、金道爀、崔英翰爲五衛將,李慶麟爲內禁將,申晤爲中樞經歷,申鳳周爲武兼,許根爲訓鍊判官,尹範勳爲訓鍊主簿,李光浹爲武兼,權管,舊坡知金燦,小農堡李鎭宇,自作仇非李景烈,同仁安舜命,三千朴文郁,直叱洞李敏寬,雙靑曺運泰,乾原洪受澤,楸仇李繼蕃,於汀漢李重獜,大吉號里徐弼柱,小吉號里金再浩,梁永萬洞崔重昌,吾村金厚弼,以上單付,副司直徐命善。

○傳于洪國榮曰,金吾開坐與否知入,未暮前,使捧供入侍。

○又傳于曰,吏曹判書李徽之命招,同參政事。

○備忘記,本兵之長,不可暫曠,夜已深,何待加望,漢城判尹具善復,兵曹判書除授,卽爲牌招,傳授命召。

○傳于洪國榮曰,夜已深,判義禁明日入侍。

○洪國榮,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月食已過,禮部回咨,依例撰出後,別定禁軍,給馬下送于灣府,使之傳于鳳城將,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口允。

○再政。

○吏批,判書李徽之牌不進,參判權噵進,參議李秉鼎式暇,左副承旨李商巖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徽之牌招不進,參議李秉鼎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徐命善爲同成均,李秉模爲吏曹佐郞,李秉模爲校書校理,徐命善爲禮曹判書,訓鍊提調具善復,禁衛提調具善復,御營提調具善復。

○丙申六月二十日卯時,上御廬次。吏兵房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吏曹參議李在簡牌招,申飭參政。出榻敎上曰,吏兵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吏曹判書徐命善,兵曹判書李徽之進伏。命商巖書傳敎曰,吏議、吏郞之復舊法,豈爲觀美而然哉?實出於淬礪名節,扶植世敎之意也,大抵官不必備,惟其人淸顯華要,擧欲冒占,則是開通淸之路,而貽通淸之弊,雖於一通之際,十分詳愼,務循公議,俾無一人之濫竽事,分付吏堂、吏郞,又命書傳敎曰,文蔭武之許多罷散之中,亦豈無可用之才,可擢之人乎。毋循顔私,毋襲前套,咨爾兩銓之臣,各以姚元之、寇平仲,莅銓時心爲心,斯其可乎。又命書傳敎曰,守令之藏否,而生民休戚係焉。方百里之任,顧不重歟筮仕,卽蔭路之權輿,而守令之階梯也。苟不擇焉,害及赤子,至若邊將,徒循久勤,不取其人,誠爲今日之痼弊,咨爾兩銓之臣,另加精白。又命書傳敎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者,當初法意,豈比等閑,近年以來,銓曹之收用,不遵古規,至使金石之典,徒歸文具,其所以奬勸良吏之意,果安在哉。今番俾勿如前,又命書傳敎曰,大賢之後,元勳之裔,必有詩禮以傳家者,忠愛以向國者,另加搜訪,俾有實效。又命書傳敎曰,嗚呼戰亡人及淸白吏子孫,先朝屢勤錄用之敎,予所仰覩,況今一初之政,宜有拔例之道,銓曹之臣,須知此意,俾無遺漏之歎。又命書傳敎曰,逖矣西北、嶺南人淳厚之風,尙餘於鄒魯,勁悍之習,最稱於朔岱,國家疏通之政,宜先於此等人,亦我列朝顧念撫摩者也。其令兩銓收用。又命書傳敎曰,松都人,卽亞於南北者,亦在先朝,所以優恤於戊申之後者也,竝宜錄用。上曰,旣諭於傳敎中,而兩銓之臣,欽哉欽哉。以副予意,吏兵判先退。上曰,吏曹參議尙不入來乎,知入,賤臣承命而出,還奏曰,姑不入來云矣。命書傳敎曰,判書參判先爲開政,參議初政,敢若是乎?申飭,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泄症亦得快勝乎?上曰,然矣。國榮曰,今日則心腎湯,還爲進御乎?上曰,姑觀今日,更爲下敎矣。上曰,吏兵判入侍。出榻敎吏曹判書徐命善,兵曹判書李徽之進前,上曰,初政可當審愼,凡諸注擬,各別另擇,可也。命善、徽之對曰,伏承下敎,臣等敢不盡心爲之乎?上曰,俄者傳敎已悉,而初仕亦爲擇差。徽之曰,自前都政時,內禁衛將、五衛將在外人,番次苟艱,故有改差,以在京人差出之規,今番則亦依例爲之乎?敢稟。上曰,依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辰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旣有可强之病,則初何不入來,旣欲入來則如何,必陳疏耶。事欠誠實,吏曹參議李在簡爲先遞差。上曰,今日慶尙道進香乎?國榮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慶州府尹徐有寧,其令今日下去。上曰,開政催促,上下注書,持望筒,輪回出入。命書傳敎曰,吏議望,副提調當爲首望,而觀於向者留窠復授可知,予不欲暫捨於近密也。禮曹參議李秉鼎,爲吏曹參議,其令牌招參政。上曰,守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羅州牧使李明中,永春縣監李匡說進伏,命明中進前。上曰,羅州年事,何如?明中曰,田畓兩穀,俱爲免凶矣。上曰,下去懋哉。命匡說進前,命奏七事。上曰,下去懋哉。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巳時,上御廬次。左承旨,持吏兵批望筒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國榮讀政望,上落點。上曰,他承旨及上下注書,輪回入侍。命書傳敎曰,旣已下敎,宣傳官柳孝源陞六。右副承旨林得浩進伏。國榮先退。命得浩,讀政望,上落點。命讀三司合啓、兩司合啓、府啓、院啓,賜批。左副承旨李商巖進伏。得浩先退。命商巖讀政望,上落點。命書傳敎曰,入侍中官,頃者以鼾睡之故,旣越三等之俸,猶復鼾睡,堂該中官,加越一等之俸,此後復若鼾睡,當更越一等,以此分付內寺府。國榮進伏,商巖先退。命讀政望,上落點。國榮曰,俄者有慶州府尹今日辭朝之命,而聞以未過因山,爲缺然云矣。命書傳敎曰,因山隔月,民事方殷,徐有寧使之卽爲還下去。又命讀政望,上落點,國榮曰,湯劑待令矣。上曰,持入。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命書傳敎曰,戶曹參判金華鎭,勢難强迫,改建之役,一時爲急,宜付熟手,工曹判書具允鈺,改建堂上差下,牌招察任,其令今日進去,金華鎭改建堂上減下。上曰,吏批政事已畢,吏曹判書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行吏曹判書徐命善進伏。上曰,今日,政事,合爲幾望?命善曰,合爲一百八十餘望矣。上曰,比昨年都政,何如?命書曰,挽近以來,如許大政,未之有矣。上曰,今觀卿之政事,予甚嘉尙,予之待卿,豈待循例,三度呈辭,特命許遞焉。仍命書傳敎曰,一政一望,無敢放忽,必欲報國,予所知也,至於今番大政,尤爲疏滯,吏判亦云勞矣,何待例單於此人,行且授矣。吏曹判書徐命善本職,今姑許遞,使數月調息。命善曰,臣欲爲辭免,而猥越未敢,蒙此曲諒之聖恩,臣之惶隕感泣,尙何盡達?命書傳敎曰,政事當日爲之。又命書傳敎曰,有擧行事,在外工判許遞,今日政擬入。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日戌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政望,上落點,命讀忠淸監司狀啓。命書傳敎曰,觀此忠淸道査啓,與李奎緯王府口招,大相逕庭,果如各人等招辭,則何其不仁之甚也?令該府依啓。聞嚴問口招後照律,該堂來待。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坐直。左副承旨李義翊。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李義翊啓曰,當此合辭之時,兩司無一員詣臺,除在外陳疏入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文淳曰,吏、兵房承旨,率今日謝恩守令、邊將入侍,左承旨同爲入侍。

○以掌令柳榮鎭,持平李濟萬,司諫李在學,獻納李儒慶,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石城縣監白文昌,抱川縣監申暎相換。

○李義翊啓曰,吏曹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參議李秉鼎,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李秉鼎,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義翊曰,只推。

○李義翊啓曰,吏曹參議李秉鼎,旣有只推之命,更爲一體脾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徐浩修,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傳敎,前黔毛浦萬戶李重錫,從重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傳于洪國榮曰,坐直承旨,便殿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李徽之牌不進,參判權噵牌不進,參議李秉鼎進,右副承旨林得浩進。啓曰,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竝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李福源爲兵曹判書,沈釋之爲鐵原府使,尹若淵爲修撰,宋繼相爲禁府都事,故府使徐仁修贈吏參例兼,開城留守徐有慶考。

○兵批,判書未差,參判金載順病,參議柳薰入直進,參知柳焵病,右副承旨林得浩進,副司直具善復單付。

○吏曹參議李秉鼎疏曰,伏以因山卜吉,夏序垂窮,伏惟聖孝出天,哀慕靡逮,區區下忱,秪增摧隕,仍念臣,以根植則至孤弱也,以踪地則至危臲也。迺者殿下,始旣洞垂昭晰,從以曲加薰沐,前後覆庇,殆若慈父之護迷子,及夫凶賊指嗾之狀,自露於天日赫臨之下,則進臣前席,聖諭諄摯,其所以開誨臣處義者,旣溫且嚴,臣於是,未暇他顧,感泣奉承,遂不敢復言情勢二字。銀臺、春曹,有除輒膺,斯蓋諉以宿硏,隨分自效,而今玆之命,奚爲而及於臣哉?噫是職也。佐貳銓衡,參涉通塞,雖在前日,猶稱淸要,矧又我聖上,丕勵新政,特復舊制,則此時此任,臣豈其人哉?且臣狷隘之性,與世寡合,愚戇之見,自信不回,以致群憾蝟集駭機焱發旣往之事,可戒也已,今若憑恃寵眷,弁髦素守,夤緣冥摘,於睢盱之場,則畢竟顚沛,可立而竢。臣固不足恤,其於辱聖簡,何哉?昨緣陳疏且阻,納脾無路,飭敎洊降,雖不得不冒昧祗謝,而固仍蹲冒,斷無是理,玆敢略控衷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明,曲循矜察,將臣職名,亟命鐫改,以重公器,俾全微諒,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同參政事。

○刑曹判書李溎疏曰,伏以猥添匪才,忝叨司寇之長,恒恐不事其職,自速罪戾矣。果然憲啓峻發,致勤問備,臣誠瞿然悚惶之至,第其事實,有不得不一暴者,蓋科場事體,至爲嚴重。今此收卷實數之相左於入啓單子者,不特監察之不謹照檢,該吏之罪,亦不勝言。苟有當施之律,臣何所顧惜,而但本曹用法,無論罪輕重,一放律文,有若引繩而計尺,無敢違越,蓋其法意之至重,不得以私意低仰故也。今此該吏之罪,固當旁照於科場律,而遍考律文諸書,實無可以約略襯當者,只《大明律》對制上書,詐不以實者,有杖八十,徒二年之律故,臣不得不以此律勘斷,此豈臣之屈法於一吏,而必欲置之惟輕之科哉。今此憲啓末端,請以重律更勘,其嚴科場,杜後弊之意,臣實韙之,杖配之外,若有當律,臣何敢自遂前非,不思更勘,而但拚棄律文,創出法外之律,臣所不敢苟使憲臣,細考刑書,則庶可知。臣之所議律,出於多少稱量也,然而臺臣所請,旣降允可,而臣不敢爲奉行之計,此則臣之罪,誠大矣,玆敢露章自列,略暴危懇。伏乞聖慈,亟降威罰,以謝臺議以安微分焉,臣無任。答曰,省疏具悉。卿旣以重繩同律度量衡,王政之所先,則獨乎法也,烏可不然,卿其勿辭察任。

○工曹判書具允鈺疏曰,伏以居諸迅邁,因山隔月,伏想我殿下攀慕之痛,益復如新,仍伏念遭罹如臣家,而受恩如臣家者,求之往牒,亦所罕有,臣姪陷不測之地,而獲保軀命,臺言寘湛減之案,而得免嶺海,若非天地之仁,曲垂慈覆日月之明,洞加照燭,臣家安得有今日也哉?感泣二字,不足以寫盡衷情,唯有殞首於未死之前,結草於旣骨之後,以自效一半分圖報之願而已也。噫,若使諫啓,專屬臣身,則臣當受而爲咎,無所怨尤,而乃以不當之臣兄,竝論而句斷之,臣實爲之傷痛也。臣之向來一疏,言出無隱,義附自效,而反媒人言,更添罪案,若謂之知臣本情則未也,而此莫非臣所自取,臣方自省之不暇,何敢呶呶較卞也哉?第念臣,以弱植魯質,猥躋崇班,四方之譏笑,私門之盛滿,極矣。揆以物理,宜有顚沛糾劾之來,臣固甘心,如使臣,早謝名塗,與世相絶,斯言奚爲而至哉?從今息補之圖,唯在自靖之義,我殿下亦欲憐臣,而終始全保之,則不復假之以職事,俾得爲聖世之棄人,卽臣區區之願,而今玆水部之除,敦匠之命,何爲而及於臣身哉?駴機纔脫,收錄如前,此非負罪如臣,所可得者,臣誠驚惶震越,不覺涕淚之無從也。臣雖頑如木石,豈不知感激恩數,竭蹶爲恭,而顧臣情踪,初無去就之可議,特敎嚴召之下,未免坐違,有若全昧義分者然,臣罪至此,尤無所逃。噫方當聖化鼎新,百工願戴之時,豈忍有一毫便訣之意,而餘悸未定,萬念都灰,惟有屛迹朝端,退伏田廬,歌詠聖德,以卒餘生而已。臣言到此,情亦戚矣,玆敢泣血拜疏,仰控危。伏乞聖明,憐臣哀苦之情,察臣悃愊之龥,亟命鐫削,以靖私義,仍降威罰,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昨冬前席之敎,今應記有,其後卿之絶於後謙,爲彼含憾,幾至罔測之境,予亦聞之,向者臺臣,其不知裏面,亦無足怪,卿其勿辭察任。

○執義李一曾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先大王奄棄臣民,如喪之慟,率普惟均,日月易得,因山漸就,伏惟我殿下,攀慕之號,益復罔極,仍伏念臣才識蔑劣,言議淺短,固不足爲淸朝耳目之任,而自來情勢,又不可以廁跡於周行,此不但自量已審,卽通朝之所共知也。不意柏府新除,忽下於待罪西郵之日,繼以有馹召之命,臣於是,揆分揣義,豈有一毫堪承之望,而但義重奔哭,情急一覲,不暇他顧,蒼黃登途,冒沒入肅,已有日矣。況沐浴之討,秉彝攸同,猥隨諸臣之後,粗伸合辭之請,而其奈忱誠菲薄,天聽逾邈。至使厚謙、麟漢等元惡大憝,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朝家設置風憲之職,亶如是哉?臣罪至此,生不如死,猶且揚揚行呼唱於道路,不思所以自處之道,則非特臣心之愧恧,其於公議之嗤點何。且臣私情,有萬萬煎悶者,臣父年迫七耋,病痼八朔,氣息綿綴,轉側須人,又自數日以來,諸般症情,挾署添劇,寒熱交至,飮啖全廢,奄奄有難保之慮,而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以此情理,何可一刻離捨而從官乎?顧今天討未行,大論方張,實非臣子言私之時,而區區寸忱,亦不敢自沮於孝理之下,玆陳短章,略暴血懇,伏願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見帶之任,以便救護,仍治臣不職之罪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副修撰李魯述疏曰,伏以仙馭上賓,痛纏普率,荏苒之頃,因山已迫,伏惟我殿下哀慕之誠,益復皇皇,如臣孤賤,久沐洪造,抱弓莫攀,未遂褥蟻之願,俯仰穹壤,若無因依。仍伏念臣,以庸陋之姿,最在人下,徒先蔭,猥玷華貫,曾在先朝,蓋嘗從實自引,而冒沒一出,只爲候班,起居之禮而已。不意今者,館職除命,連下於數月之內,撫躬慙悚,殆不省所措,臣旣無學識,又乏文藻,僥倖一第,本爲祿仕之計,而矧今新化之初,庶明勵翼,苟使臣,萬有一近似於此,則挾冊登筵,日覲耿光,豈非至榮,又豈非至願,而惟其經史之間,殆同面墻,自視空空,無所藉手。啓沃論思,固不敢望,古人伏獵之譏,豈不爲淸朝羞恥耶?此臣所以寧受違傲之誅,不敢以承命爲恭者也。且臣私情,又有萬萬悶迫者,臣早失慈母,屢經,及今生全,都是祖母之力,祖母年今八耋,氣息凜綴,若不保朝夕,而臣父獨自扶將,無與分勞。臣若以此時,離捨病側,從宦遠遊則是不念祖母之恩育,不顧老父之焦煎,而貪意於一己之榮耀者也,將何所資而事君也哉,臣昔叨簪筆,屢泰情理於先朝,而輒蒙矜許,則此乃通朝之所共知也。今我聖上推考爲治,體下之仁,譪若春噓,如臣情私,在所矜諒,今當梓宮在殯,擧朝悲遑之日,一向退處,義所不敢,强其難强,抑情登途,瞻望天門,披瀝血懇。伏乞聖上,曲察微悃,命削臣名於仕籍,勿復撿擬於淸要,以安賤分,以伸至情,不勝大願。臣方陳情之是急,不宜贅進他說,而區區憂愛之忱,不能無憂治世,危明主者,當此一初之辰,凡所以發號施令者,無不足於聽聞。中外欣欣,想望太平,而第其罔念之戒,反在惟聖者,誠以毫釐易差,終始難保也。故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又曰,終始惟一,是乃日新,此皆切至之言,以殿下典學之功,想必屢省於此,而臣之所欲進者,亦捨此而何以哉?爲治之道,誠非一端,勵世磨鈍,莫急於廉治,今日世道之至此極者,專由於古人,所謂不識世間,有羞恥事者存之,則爲聖賢去之,則爲禽獸者,詎不信歟。人心之陷溺,久矣,丕變之幾,惟在導率之,何如?伏顧殿下,念哉念哉。抑臣,竊有所訝,惑者,不自解者,顧今國是大定,天討大行,而獨於文女按法之請,尙魯孥戮之典,厚謙母子之依律,尙靳一兪,其餘諸賊之情、節已露者,亦自容貸,上下相持,輿情愈激,豈有元惡如此,而顯戮不加者哉?至於麟漢則渠以戚畹之臣,身居三事之列,旣不能協贊,以爲宗社之大計,而佯若不知,一味阻搪,蓋以渠平日之稔惡深忌,我殿下之英明,敢欲姑且持位,肆行凶臆之計者,究厥心腸,誠萬萬叵測,以此負犯,尙逭王章,亦云倖矣。至今偃息於善地薄竄之中,其可曰,國有法乎?臣謂竝亟從三司之請,以洩神人之憤焉,臣無任。答曰,省疏具悉。首陳甚是矣,更當省察於日用之間,諸賊之靳允,予意有在,洪麟漢事,亦有卙量者,爾其勿辭察職。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應敎兪彦鎬,副應敎尹弘烈,持平趙德潤,校理朴天衡、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持平趙德潤,正言姜𪝤啓曰,亂逆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文女、聖國、尙魯之窮凶極惡者哉?臣等伏見傳敎下者,益知其所不知,尤不勝心寒骨靑,繼之以沫血飮泣,戮尸之典,於聖國、尙魯,實爲當律,而旣有先大王禁令,則臣等雖敢直請。至於逆種之只施爲奴,尙容覆載之間者,未免失之太寬,亂臣賊子,亦無所懲畏,輿情齊憤,久而愈激,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曰,不允。

○持平趙德潤啓曰,妖宦壽賢事,締結一種嗜利之凶徒,爛漫和通之狀,渠卽明白納招,則豈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乎?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三尺至嚴不可島縣爲奴,而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洪述海身爲方伯之任,犯贓之數,至於萬兩之多,道臣旣已査啓,王府亦已議讞,則其在國法,不可容貸也明矣。今此酌處之命,我聖上好生之德意,贓律不可不嚴,王法不可不伸,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元義孫曾於湖南藩任也。其所貪汚,已著於本道査啓,而錢至十萬,米爲二萬,其在懲墨之道,決不可容貸。今此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德意,三尺至嚴,豈可定配而止?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因山卜日,何等至重大,至敬謹,而罪人金曄,乃敢以羊刃等說,肆然及於奏御文字,殿下所以嚴斥之,痛禁之者,可以見照燭奸狀,杜絶後弊之盛意,而及伏見該曹草記,則不過以詐不以實論,只施杖徒之律,失之太輕矣。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往在癸巳,嶠嶺一路,最被旱澇,而尙州以物衆地大之處,其所賙賑,非比他邑。牧使鄭錫達,藉其勢焰之熏天,恬視餓殍之在地,尙州一境冤聲載路,及其畢賑之後,得見其時監司金華鎭論賞之啓,則錫達善事賙飢,擢寘一道之最,自備穀物,多至五百之數,臣於伊時,竊不勝其駭痛之至也。惟彼錫達之罪,固不可勝誅,而按察一道之重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諂事厚賊,曲意承志,虛張無麪之穀物,敢徼莫重之恩資,苟非平日之蝨附,寧忍爲此哉?畢賑遞歸之日,乃以千包之穀,劃給錫達,以充錫達之私用,傳說喧藉,莫不唾鄙,噫,經筵淸選,備堂要任,何嘗彷彿於渠身,而歸卽見通,豈非厚事彼賊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麗逆謙,循私蔑公之狀,昭不可掩,當此次第鋤治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請戶曹參判金華鎭,遠地定配。先正臣宋時烈,廟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將擧曠世之闕典,我聖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欽仰?第當壬癸之際,凶逆宵小之輩,前後繼起,其所以誣辱先正者,罔有紀極,時移事遠。雖不能一一追討,而如尹尙通者,以道峯院任,當先正出享之時,至有藁索曳版之擧,渠身爲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則豈忍爲此?士林間傳說。至今尙爲之扼腕裂眥,其在懲惡討凶之義,斷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請故縣監尹尙通,亟施追奪之典。中批擢除,本非淸朝之美規,隨請還寢,乃是臺閣之舊規,而挽近以來,全然廢却,此亦言路閉塞之一端,寧不慨然?凡職尙如此,況本兵之長,是何等重任,而昨有具善復特除之命,何聖明之無所留難,一至於此也。善復乃是舊閥宿將,亦有踐歷,則早晩公議之歸,固非異事,而在今日則人望未盡協,廟薦不曾加,恐不可遽然特授。且臣之所欲補者衮闕,所欲守者臺例,不但爲目下一事而戒,尤在於方來,請還收兵曹判書具善復特除之命。新除授掌令尹弼秉,時在黃海道長連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具善復事,予亦知中批之爲權宜,而特除具善復者,以其人,旣宿將,又見可取之端故也。所論可見無隱,特寢昨日之敎,下諭事依啓。

○正言姜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啓目,尹起華加刑啓。傳曰,論以法則雖是極律,究其情則似非故犯是乎,乃死囚之減死,不可容易是置,依前推問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李長煥加刑啓。傳曰,一向抵賴,事極痛駭是置,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刑曹罪人奴金伊加刑啓目。傳曰,更加嚴刑,期於得情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卯時,朝奠陪祭入侍時,右承旨金文淳,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朝奠。儀注上同上還廬次,命書傳敎曰,今日肅謝文蔭武中,初仕外任人員,便殿入侍,又命書傳敎曰,副提調率醫官入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守令、邊將初入仕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吳道炯,長城府使洪述祚,三陟府使李學源,珍山郡守沈逵,順安縣令韓文洪,金溝縣令金履顯,義城縣令吳在文,松禾縣監任靖周,三嘉縣監洪益烈,任實縣監李昌會,長水縣監李殷濟,寧邊府使金熤,綾州牧使李堉,北靑府使洪九瑞,鐵山府使吳載光,海美縣監黃命耇,榮川郡守金履銈,錦山郡守金斗烈,忠淸都事沈樂洙,祥原郡守尹守儉,旌義縣監許壑,鐵原府使吳載熙,吉州牧使宋載岳,春川府使尹承烈,楚山府使洪檢,慶興府使李東燁,穩城府使李尙直,固城縣監洪相聖,連原察訪文采五,甑山縣監鄭國仁,歙谷縣監朴仁榮,報恩縣監金重行,洪川縣監兪漢喆,南平縣監宋持敬,殷栗縣監朴星源,知禮縣監李星會,石城縣監白文昌,嘉山郡守李東植,居昌府使安允奭,咸平縣監宋換喆,沃溝縣監鄭澤孚,務安縣監尹行晉,礪山府使金漢謙,碧潼郡守李壽鵬,熙川郡守沈輔賢,遂安郡守鄭潤弼,孟山縣監鄭弼臣,竹山府使具埉,高厚郡守田德雨,高敝縣監李榮逵,靑丹察訪權啓述,加平郡守李東弼,延豊縣監李再漢,高山縣監南殷老,聞慶縣監崔炅,軍威縣監金載仁,保安察訪金一衡,長連縣監尹謐,光陽縣監金載厚,南道參軍李忠佐,都摠都事李光鼎、李潤章,都摠經歷金宗勳、徐有龍,群山僉使曺允寬,智島萬戶李明哲,呂島萬戶李東輝,南桃浦萬戶盧重彬,會寧浦萬戶成弘道,鹿島萬戶朴尙仁,黔毛浦萬戶李重錫,永達萬戶金瑞貞,幕嶺萬戶李挺𪻶,法聖僉使安翼濟,惠山僉使田晉禈,長峯萬戶高繼允,蒜山僉使邊鎭城,平安兵虞候洪宅夏,馬梁僉使宋文佐,所斤僉使李最祐,花梁僉使鄭允弘,平薪僉使秦渭發,德積僉使高漢翼,乫波知僉使崔宗大,潼關僉使李萬益,淸城僉使朴枝文,位羅萬戶申漢相,靑水萬戶白純一,植松萬戶崔夢虎,仁遮外萬戶趙洵,馬島萬戶金景,多慶浦萬戶柳台興,木浦萬戶韓謙謩,西林僉使李漢誼,訓鍊正李匡運,訓鍊副正吳載重、申大順,訓鍊僉正金命赫,訓鍊判官李恒林、慶來運、許根,訓鍊主簿安宗厚、李鼎運、李文喆、李再復、尹範勳,宣傳官柳晦源,宣傳官尹相赫,中樞經歷申晤,宣傳官李東榮,以次進伏訖。上曰,王大妃殿湯劑,當更用六和湯乎?絢曰,六和湯本方中,加人蔘五分,桂枝一錢,木香五分,五貼,進御則似好矣。上曰,五貼製入。出榻敎醫官先退,命守令、邊將以次進前。命奏履歷及七事。至鐵原府使不能誦七事,上曰,鐵原府使吳載熙改差。出榻敎至石城縣監,上曰,石城縣監白文昌,京畿守令相換。出榻敎至黔毛浦萬戶,不能誦履歷,上曰,黔毛浦萬戶李重錫爲先汰去,令該營大將,從重決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禁、御把摠,爲守令,自辟之階梯,其所擇差,不可以該營門將官泛忽,頃日筵中,已有下敎,此後禁、御兩營把摠,雖爲百里,庶不僨事者,各別擇差,此望還下,更爲擬入事,分付禁、御兩營。又命書傳敎曰,二十五日祭享相値,次對明日爲之。命初仕人進前,命奏職姓名。上曰,各盡職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吏房承旨入侍。左副承旨李商巖進前,命商巖讀臺啓訖。上曰,進御茹藿湯停止,加減心腎湯,自今煎入。出榻敎上曰,本兵之長,不可暫曠,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命讀吏議李秉鼎疏賜批。命讀具允鈺疏賜批,上曰,臺臣之言,旣已嘉之,其在用言之道,豈可徒然而不思不繹之意,兵判猶然,況吏判乎?前後吏、兵判中批人,一竝改正,卽爲捧傳旨啓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吏、兵判改正,現告注書出去,催促持入。上曰,亞三堂之違牌,以判堂之未肅而然耶?此等例套,予嘗非之,參判權噵,參議李秉鼎,旣允於請牌啓辭,其令卽爲開政。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酉時,上詣殯殿。行夕奠入侍時,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詣中排設廳,視膳行禮,儀注上同行禮訖。上還廬次。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一日二更二點,上御廬次。坐直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金文淳,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禁府供辭。上曰,兵曹判書李福源,更爲牌招。出榻敎上曰,本兵之長,不可久曠,又當乏人之時,不可一向違牌,卽爲膺命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兵判牌去來,連爲催促。上曰,兵曹判書李福源,更爲牌招。出榻敎上曰,副摠管金用謙入侍。出榻敎金用謙進前,上曰,聞卿入直,今適從容,故召卿矣,如有可聞之言,其陳之。用謙對曰,臣職是刑官,而有與刑法相關者,故敢達矣。堯、舜之時,有於變之化,而猶憂五品不遜,命契爲司徒,敎以人倫,降及成周,又設大司徒之職,施十有二條之敎,治化極隆矣。自秦始以後,專以刑法,把持天下,敎民之職,遂廢不擧,深可慨然矣。伏念我朝,治敎非不休明,而世降俗衰,倫彝未免頹廢,雖以臣所管訴訟言之,或有以姪而凌叔者,有以少而辱長者,有以奴而叛主者,有以婢夫而辱妻之上典者,犯者相續,罪之,不可勝罪矣。古人謂刑以弼敎,又謂不敎而刑,爲罔民,不先導迪而愚迷陷辜者,豈不可矜乎?臣謹按《經國大典禮典奬勸條》曰,《三綱行實》,翻以諺文,令京外士族家長父老或其敎授訓導等,敎誨婦女小子,使之曉解,若能通大義有操行卓異者,京漢城府,外觀察使啓聞行賞云云,今若申明此法,則其敎必矣。京外入學校之儒生,則皆令讀《孝經》、《小學》,逐月課講,其能精通者,亦施褒賞,則必有激勸之道矣。曾在先王朝,申飭諸道守令,使之月講士子以《小學》,聖意甚盛,而外邑多不誠心奉行,此殊慨然矣。上曰,《三綱行實》外,又有《二倫行實》之書矣。對曰,然矣,而兩冊之編輯,甚不精詳,若更加修輯補漏而印頒則好矣。卽今戶曹,是地官之職,而只掌財賦,與周官不同,若擇任宗伯之臣,使之主管敎化,則無司徒之名,而有敷敎之實矣,豈不美哉?伏乞詢議廟堂,作爲敎條,詳定節目,委諸宗伯之臣,俾令頒布董飭,則必有其效矣。古人云,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我朝《經國大典》,法制之美,多從周官中出來,今若修明則好矣。臣謹按禮典惠恤條曰,病人告五部,卽遣月令醫,治療貧乏不能買藥者,官給報本曹外,則本邑給醫藥。又曰,病人緊急告醫求救,卽往治療,不卽往治病者,病家告官治罪,以其善治療與否,用其殿最,此亦周官遺制,若令申明則好矣。至於六承旨分掌六房,與六部相表裏,若令六承旨,各以所掌之典,申飭而修明之則好矣。上曰,言甚切實,令廟堂稟處,可也。命論歷代人物訖,命用謙先退。命書傳敎曰,夜漏將盡,而本兵無長官,言念戎事,疎虞極矣,連事違牌,無意膺命,此何道理,兵判從重推考,更爲牌招,罷鼓前傳授命召事,卽爲分付。上曰,注書出去,兵判牌去來知入。臣孟養,承命出問後回奏曰,又爲違牌云。上曰,夜幾曉矣。又況飭敎,則揆以分義,似不當一味違牌,而四牌之後,又復違牌,至於五牌,此是挽近所無,體統所在,不可無飭,兵曹判書李福源從重推考,更卽牌招肅命。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金文淳。左副承旨李商巖。右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藥房都提調鄭存謙,行都承旨徐浩修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妃殿、惠慶宮氣候一樣矣。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王大妃殿、惠慶宮、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浩修啓曰,左副承旨李商巖,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啓曰,寧邊府使金熤,肅拜單子入啓之後,不爲謝恩,還爲出去,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左副承旨李商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浩修曰,只推。

○傳于林得浩曰,今番都政,除拜初仕與外任,今日謝恩人,皆令留待。

○又傳于曰,藥房提調徐命善,今日問候,不爲入來云,而次對有異,卽爲牌招,使之來待。

○傳于徐浩修曰,藥房副提調牌招。

○傳于林得浩曰,政官催促。

○傳于徐浩修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

○又傳于曰,在外禁堂許遞,今日政擇差。

○又傳于曰,重臣蔡濟恭入侍。

○又傳于曰,萊伯留待。

○又傳于曰,改建廳時,無堂上不得擧行云,此與他職有異,改建之役,亦爲時急,此何道理?工曹判書具允鈺,從重推考,牌招入侍。

○又傳于曰,具允鈺之一遞本職,不害爲一伸廉遇之道,工判許遞,以改建堂上來待。

○又傳于曰,改建堂上具允鈺付軍職。

○林得浩,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沈有鎭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副修撰李魯述疏批已下,與新除授修撰尹若淵,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以國葬都監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堂上趙明鼎竄配代,行禮曹判書徐命善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前監役兪彦鏶陞六事,命下矣。當爲付職,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本都監監造官禮賓寺奉事朴始榮本職遞改,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以義禁府言啓曰,行司直趙明鼎竄配事承傳啓下矣。趙明鼎平安道定州牧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俱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牌不進,參議李秉鼎進,右副承旨林得浩進。吏批啓曰,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仕。又啓曰,本曹郞官人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蔡濟恭爲兵曹判書,李敬養爲吏曹佐郞,朴師欽爲延豊縣監,徐有隣爲知義禁。

○兵批,判書蔡濟恭病,參判金載順病,參議柳薰入直進,參知柳焵病,右副承旨林得浩進,副司果兪彦鏶。前監役官陞六事承傳

○口傳政事,司直具允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兼春秋張顯慶,兵曹啓目,今此大行大王發靷時,應入各差備,忠贊衛等京畿三十人,忠淸道六十七人,黃海道八十五人,豫先整待事啓下知委爲白有如乎。來七月十六日三度習儀及良定差員領率,來七月十二日,本曹逢點之意,三道監兵使處,依前例下諭是乎矣,宣傳官持標信兵符下送何如啓。傳曰,依允。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鄭存謙,行戶曹鄭弘淳,行司直朴宗德,行司直金漢耆,漢城判尹鄭尙淳,刑曹判書李溎,行副護軍張志恒,行副護軍李柱國,漢城右尹尹得養,行副護軍李漢膺,禮曹參判沈履之,行副司直徐有隣,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校理沈豊之,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存謙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存謙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存謙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存謙曰,王大妃殿湯劑當繼進乎?上曰,唯,御將次對罷後,王大妃殿承候,可也。存謙曰,此平安監司徐命膺狀啓也。以爲去月二十六日之雨,楚山府川邊民家八戶漂失,人物幸免渰死,而家舍漂失之類,當年條還上停捧,自有前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則旣有前例,依狀請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臣俄聞寧邊府使金熤,旣呈肅單之後,不爲肅謝,還爲出去,槪以昨日臺啓之後,以向來同義禁除授,爲引嫌之端云,極涉過當,推考警責,使之趁卽肅謝,不多日內辭朝,東萊府使柳戇,今日欲爲下直,以此引嫌,不爲辭陛,特敎催促之下,邊任交遞,尤不容稽滯,亟令申飭,今日內辭朝,松留亦爲引義云,如是紛紜,有關朝體,竝令申飭,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存謙曰,朝家之待抄選,本自殊別,而侍講院卽罷之後,諮議之通望未經人,揆以格例,合有區處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六品遷轉,可也。出擧條存謙曰,領相以殿最及改望事,雖未敢陳箚引義,私情極甚惶悚,今日賓對,不敢入來云矣。上曰,處義太過矣。命書傳敎曰,聞右相所奏,卿以貶目及改望事,爲難安之端云,處義過當,實非所望於卿者,許多注措之際,有所可否,固是常事,況大官,與小官有異乎?卿須安心,卽爲入來,同參次對事,遣史官,傳諭于領議政。志恒曰,頃日承旨柳戇所奏,尙州、槐山境間路事,有次對時稟處之命矣。退聞此路,自古有之,而不過居民輩,互相往來,不知爲抵京之捷逕矣。近來開路後,始知其比鳥嶺坦易,且近一日程,亦無賊患,故嶺南往來,皆由此路,而不由鳥嶺,自本道,曾已申飭防禁而不得云,勢難永塞,雖或禁斷,旣開之路,人皆知之,則不可無備禦之道矣。松面之地,人居繁盛,且爲四邑要衝之路,可設防守處,然剙設鎭守,似多弊端,而距槐山郡,爲四十里,若當緩急,本郡守,率某樣軍,進守要緊事,成置節目爲宜,旣不得目擊,則難於遙度,令兩道道、帥臣,省審形便,稟處似好,下詢大臣,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存謙曰,若開此間路,則爲嶺便作無用之關防,故自本道,申飭禁斷,已多年所,而今則轉成大路,至有仍以設防之議,此則固不可輕議猝設,而若欲永塞此路,則不可無塹堙斷路之大擧措,然則自不得不一番動民,令秋巡歷時,先令兩道帥臣,審其地形,度其事役,狀聞稟處後,擧行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本兵非暫曠之任,雖以朝體言之,一夜之內,五違召命,與無情勢者有異,揆以道理,不可無飭,兵曹判書李福源罷職,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吏曹三堂,又此違牌,極爲未安,吏曹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參議李秉鼎,一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大臣公退前,問望擬入。海重、養鼎、榮鎭、豊之、𪝤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海重、養鼎、榮鎭、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上曰,不允。海重、榮鎭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往在癸巳,嶠嶺一路,最被旱澇,而尙州以物衆至大之處,其所賙賑,非比他邑,而牧使鄭錫達,藉其勢焰之薰天,恬視餓殍之在地,尙州一境,冤聲載路。及其畢賑之後,其時監司金華鎭,論賞之啓,則錫達善事賙飢,擢寘一道之最,自備穀物,多至五百之數,惟彼錫達之罪,固不可勝誅,而按察一道之重寄,不思九重之倚畀,謟事厚賊,曲意承志,虛張無麪之穀物,敢徼莫重之恩資,苟非平日蝨附,寧忍爲此哉?畢賑遞歸之日,乃以千包之穀,劃給錫達,以充錫達之私用,傳說喧藉,莫不唾鄙。噫,經筵淸選,備堂要任,何嘗彷彿於渠身,而歸卽見通,豈非厚事彼賊之明效耶?以此以彼,附麗逆謙,循私蔑公之狀,昭不可掩,當此次第鋤治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請戶曹參判金華鎭,遠地定配。上曰,不允。又啓曰,先正臣宋時烈廟庭追配事,已有成命,將擧曠世之闕典,我聖上崇儒重道之盛意,孰不欽仰?第當壬癸之際,凶逆宵小之輩,前後繼起,其所以誣辱先正者,罔有紀極,時移事遠,雖不能一一追討,而如尹尙通者,以道峯院任,當先正黜享之時,至有藁索曳版之擧,渠身爲士子,若有一分人心,則豈忍爲此?士林之間,傳說至今,尙爲之扼腕裂眥,其在懲惡討凶之義,斷不可以其身故而置之,請故縣監尹尙通,亟施追奪之典。上曰,不允。海重啓曰,當此合辭方張之時,兩司諸臣,固宜備員,而或謂有情病而呈告,或許久在外而不還,事甚未安,請今日不參賓對兩司諸臺,一竝罷職。上曰,勿罷,一竝從重推考。養鼎、𪝤啓曰,請海南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養鼎啓曰,行司直趙明鼎,本以闒茸之類,過蒙先大王拂拭之恩,歷敡淸顯,濫躋崇班,固當隨事彈竭,報效涓埃,而貪慾旣熾,鄙陋成習,居銓而謟事權貴,掌試而專開賄門,國言喧藉,醜穢之目,屢登臺評,而尤所駭痛者,縱其猾甥,結婚翔雲,夤緣托交,酬唱詩句,以爲密通厚賊之階梯,至以翔雲爲世之釁孽,首檢太常李復泰之鄕品之卑微差遣名邑,固已萬萬寒心,而雖以今番獻議一事言之,係是科場變通,則雖百人言之,以其平日行私,前後遭罹,苟有一分廉恥,何敢容喙於其間,而獻議之不足,一疏再疏,强聒不已,顯有希覬之心,士夫名檢,固難責之於此人,而其放恣無嚴,貽羞淸朝,莫此爲甚,請司直趙明鼎,亟施竄配之典,明示好惡之正。上曰,依啓。又啓曰,削黜罪人李敬倫,曾爲尙方之郞,厚賊時爲提擧,敬倫晝夜侍坐,蝨附狐媚,圖得雄邑於李潭之手,與其時監司元義孫,戚屬旣近,猾性相合,凡係浚民膏血,無不密謀其事,共分其利,今不可一一殫擧,而其最著者言之,義孫挾廟堂之勢,優得災結,敬倫相議偸食,殆至萬結,其他穀物之幻弄取剩,厥數夥然,及夫濫竊科第,主張凶論,扶護廢孽之罪,與爲人之傾邪便儇,已悉於春間納言之疏,削黜薄勘,失之太寬,請令本道,嚴査狀聞,亟施當律。上曰,依啓。又啓曰,三司職任,不輕而重,今當新服之日,尤宜愼惜,至於李克生之駭悖,聖鑑俯燭,李祖源之釁犯,諫疏已論,此而置之,實爲淸朝之羞,請李克生、李祖源,亟施刊正之典。上曰,依啓。榮鎭啓曰,日前以墨尺之犯戒,至有前憲長遞差之命,董督府隷,固無長次官之區別,惶懍愧恧詣臺避嫌,見斥喉院,登筵無路,今始陳避,以此以彼,臣之溺職之罪,於是著矣,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以上出擧條上曰,領相如入來,卽爲入侍。錫喆承命而出,與領議政金陽澤進伏。陽澤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陽澤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陽澤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上曰,聞右相之言,處義太過矣。陽澤曰,非敢曰,處義也,雖不敢陳箚自列,向日筵中,伏承下敎,臣罪臣固自知,一事二事,瘡疣百出,在臣私義,不敢晏然矣。上曰,何必過引,卿須安心焉。陽澤曰,誌文有稟定事矣。上曰,更爲入侍于廬次,可也。大臣備堂、三司先退。上曰,守令、邊將初仕人竝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慶興府使李東曄,延豊縣監李再漢,報恩縣監金重行,抱川縣監白文昌,善績僉使朴持昌,方員萬戶李德春,淸州營將鄭汝益,萬寧殿參奉李宗運,穆陵參奉金重祚,敬陵參奉鄭光毅,禮賓寺參奉許湜,順康園守奉官李性重,孝陵參奉金友行進伏。命守令進前。命奏七事,至延豊縣監不能誦七事,上曰,延豊縣監李再漢改差。出榻敎命邊將進前。上曰,各奏履歷。上曰,下去懋哉。命初仕人進前,命奏職姓名。上曰,各盡職事。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午時,晝茶禮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陪進。上自廬次,詣殯殿中排設廳視膳訖,行晝茶禮。儀注上同上還廬次。上曰,東萊府使尙不入來乎?浩修曰,方到闕外,不爲入來云矣。命書傳敎曰,東萊府使柳戇飭敎之下,來到闕外,無意辭朝,事極未安。寧邊府使金熤單子入啓之後,尙不肅謝,亦涉未安,皆令申飭。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入侍時,藥房提調徐命善,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上曰,禮曹頗多事乎?命善曰,今當因山時故,比他曹,頗爲多事矣。上曰,各宮房願堂事,皆已査實乎?命善曰,方査實矣。絢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東萊府使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東萊府使柳戇進伏。上曰,數旬近密,已知可用矣。今此特除,亦有意焉,邊務多弊,懋哉懋哉。克盡職事,今當遠離,殊深悵然。命讀宣諭,命賜弓矢藥物。戇先退。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二日酉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大司馬蔡濟恭,牌招謝恩。上曰,改建堂上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改建堂上具允鈺進伏。上曰,卿之處義過中矣。允鈺曰,臣之渾家所遭,方訟懍蹙之忱,豈料今日,復登天陛乎?上曰,毋庸辭爲,改建之役,着實董飭。允鈺曰,今則新除之初,未知其事役之如何,自明日進去,敢不竭力殫誠,以報涓埃乎?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坐直。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商巖坐直。右副承旨林得浩。同副承旨宋德相在外。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以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魯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國榮曰,只推。

○傳于李商巖曰,左副承旨馳詣景慕宮役處,看審以來。

○傳于李商巖曰,看審承旨入侍。

○傳于林得浩曰,呈辭摠管許遞,口傳備擬。

○兵曹口傳政事,以雲山君楢爲都摠管。

○林得浩啓曰,大司諫李養鼎避嫌,纔已捧入矣。當此三司合啓之時,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受由被論外,正言姜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當此三司合啓之時,憲府無進參之員,事甚未安,除受由及在外被論外,大司憲李海重,掌令柳榮鎭,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商巖曰,兩司牌去來催促。

○以掌令柳榮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商巖曰,只推。

○傳于洪國榮曰,副修撰尹若淵入侍。

○傳于李商巖曰,不肅拜而無入侍之例,修撰尹若淵本職改差,付軍職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尹若淵。

○傳于李商巖曰,宣傳官一員待命,騎馬二匹立之。

○傳于李商巖曰,刑房承旨爲先推考。

○傳于林得浩曰,日熱如此,禁軍番數,依頃日例待令,只分付兵曹。

○林得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依例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洪景厚,北部都事徐直修相換,禁府都事鄭彦復,活人別提李種徽相換,禁府都事辛錫範,訓鍊主簿申光復相換。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開門後,招致文書都事,此文書出給。

○李商巖,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據龜城前府使尹彝復,慈山前府使趙鎭禎,渭原前郡守鄭忠達等,竝令該府,拿問嚴處事啓下矣。尹彝復、趙鎭禎、鄭忠達竝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林得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商巖,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康津縣古今島栫棘事,命下矣。依例發遣府都事,自礪山府執捉,仍令押付配所栫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得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洪景厚、辛錫範、鄭彦復,卽令該曹,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李養鼎啓曰,臣姿質巽懦,言議骫骳,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通籍多年,始叨諫職,沐浴義重,章皇出肅,草草數啓,粗效一日之責,及奉聖批,竝賜允兪,虛受之德,臣竊欽仰。第臣於趙明鼎論啓中,以翔雲之首檢太常爲辭,而退出後,考見政案,前其所甄復,非太常正,乃是禮曹正郞,無論官職異同,收用廢孽則一也,而顧臣不審之失,於是乎著矣。古人以告文字之點畫差爽,尙稱死罪,今臣誤奏之罪,視此尤重,惶懍之極,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一時做錯,不是異事,勿辭亦勿退待。

○林得浩,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康津縣古今島出使都事宋繼相,卽令該曹,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應敎兪彦鎬,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請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絶島安置。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正言姜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答曰,不允。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廬次。奉審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商巖曰,臣敬奉聖敎,馳詣景慕宮,看審役處,方立柱、上樑矣。上曰,橋役幾許爲之?商巖曰,橋役未及始作,而今方運石矣。上曰,都監堂上黃景源,所書孝明殿璇板持入。賤臣承命奉入,上覽訖。上曰,以此刊刻事,分付。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上曰,戶曹參議入侍。出榻敎戶曹參議鄭民始進前。上曰,役事幾何爲之乎?民始對曰,御書閣則幾盡畢役,而石材不足,故前後築階尙遠,別堂所用石二百塊,先爲推用,似好矣。上曰,推移用之,無妨矣。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興政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商巖,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副司果尹若淵入侍,尹若淵進前。上命若淵,讀其疏,至趨向不同,名以國邊之人句,上曰,爾之所云趨向者,卽何趨向,國邊云者,何所指乎?若淵對曰,人之趨向不同,而麟漢當無沮戲聽政之心故,謂之國邊人矣。至伏乞句,上曰,伏乞以下所請者何謂也?對曰,厚謙母子則其罪重故,以極律請之,麟漢則無如厚謙之罪故,分其輕重矣。上曰,麟漢之罪,比厚謙,何謂之輕乎?對曰,厚謙乃巨魁,麟漢則旣是國邊人故,臣謂其罪有輕重也。上曰,厚謙之罪則不可勝誅,而至於聽政沮戲,全是麟漢之凶計,麟漢乃予之外戚,位在大官,其地處,與他自別,而有此凶肚,以此論之,其可曰,輕乎?對曰,臣意則以爲不然矣。上曰,汝以尹慤之孫,應知忠逆之分,而懲討之義,何如是乎?對曰,臣果墜落於臣祖矣。上曰,然則爾不知忠逆之分矣。上曰,洪麟漢,申晦竝擧者,謂其罪同而然乎?對曰,麟漢之罪,與申晦差間,而比厚謙則甚輕故,厚謙之下,與申晦,竝請次律矣。上曰,爾疏所奏原情而定罪云者,爾之指意何在?對曰,臣在鄕時,只伏見傳敎而書之矣。上曰,執迹而誅心云者,何以言之?對曰,見其迹則可知其逆節矣。上曰,誅心之律,卽《春秋》罪趙盾之語,麟漢之逆節已昭者,則豈但用趙盾誅心之律乎?若淵無辭可對,上曰,麟漢何等凶逆,而爾之討罪之章,無一逆字說去,何也?對曰,妄發無倫之說,以沮盤石之計者,此不言逆,而似當自歸於逆也。上曰,麟漢之地處,何如,而敢沮其聽政,則其罪當如何,而爾之所以比厚謙甚輕者,何也?其明陳之。對曰,麟漢則不過妄發,其根本卽厚謙也。上曰,戚里所以同休戚者,其在休戚之地,敢發叵測之凶計,則其所罪犯,何等緊重,而爾之所以謂輕者,抑何心也?對曰,厚謙卽巨魁,當以逆律治之,而麟漢則不必深誅也。上曰,如爾之言,則厚謙當用極律,而麟漢則只島配而止乎?若淵盛氣而對曰,臣則不知洪麟漢之爲罪,殿下必欲處置,稍待因山後觀勢,某般處之無妨矣。上曰,麟漢何等極逆,而敢以不知爲罪,盛氣而對,營護之凶言,萬萬叵測,況且治逆,何等至嚴,而何敢以因山後某般處置等說,如是肆然陳奏耶?商巖曰,卽此數語,其心所在,不可測也。上曰,渠敢以護逆之言,肆發前席,今不必更問。命書傳敎曰,更當下敎,而《春秋》之意,不但護逆,亦逆,若淵之疏,與翔雲,換頭易面,而筵奏中,因山後等語,逆節昭著,渠焉逭邦憲,尹若淵,令王府,親鞫次,具格拿囚。上曰,金商門外,親鞫時、原任大臣、兩司諸臣、捕將命招。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廬次。刑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命入罪人襯身文書,命得浩,考閱訖。上曰,宮城扈衛及把守置之,環衛軍兵,依前擧行事,分付三軍門。出傳敎上曰,諸承旨牌招。出榻敎上曰,沈有鎭向者徑出何故?得浩對曰,因臺啓,試所事引嫌而出去。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戌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問郞單子持入。賤臣承命持入。上曰,參鞫諸臣牌去來催促。國榮曰,臣有區區所見,敢此仰達矣。若淵之疏,綢繆陰譎,顯帶營護之意,及其入侍之際,奏對辭語,殊極閃倏,護逆二字,實所難免,而第念鞫獄事面,至爲重大,若淵言雖凶包,顧其官則古所謂經幄之臣也。在聖朝渾厚之道,不可無參量於其間,況當聖上一初之政,凡係施措,尤宜審愼,殿下今春之擧,實出不得已之地,而卽位始初,又此設鞫,是豈聖朝之美事哉?伏願還寢親鞫之命焉。上曰,承宣何爲而發此言也?惟彼若淵,投呈凶疏,顯有營護之意,以爲嘗試之計,此而不嚴加究覈,方來之憂,將何以測乎?國榮曰,聖敎至此,臣不勝惶恐之至,第臣受國厚恩,豈可泯默而不言乎?朝家待玉堂之道,固宜自別,若淵之疏,雖甚凶包,方帶玉堂之職,則決不可遽然設鞫矣。《書》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伏願殿下,深加裁度,還寢親鞫之命焉。上曰,承宣其止之,此輩之窩窟根柢,必也究得矣。國榮曰,古之人君,嚬笑猶愛,殿下豈不思所以欽恤之道乎?今臣此言,實出肝膈,伏願更加三思焉。上曰,初意則必欲嚴鞫得情,今聞所奏承宣,豈不爲予匡輔乎?命書傳敎曰,護逆亦逆,苟有王法,則若淵焉逭三尺,此等怪鬼之輩,敢售營護嘗試之計,卽命親鞫,乃所以嚴懲討而明義理也。今聞承旨之奏,若淵焉免護逆之律,而鞫獄事體,至爲重大,節目之間,無或有過中之歎耶。於是,予有覺悟者,特寢親鞫之命焉,若淵下本府,以待下敎。上曰,此輩之如是跳踉,全由於洪麟漢之尙不嚴處故也,不可不早卽處分矣。命書傳敎曰,洪麟漢尙置善地故,如若淵輩,視若尋常,敢爲營護,礪山府竄配罪人洪麟漢,古今島荐棘。上曰,侍衛軍兵,皆退出開陽門,仍留其外,各門皆下鑰。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初更三點,上御廬次。推考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若淵令本府推鞫,以此問目擧行。命書若淵問目。上曰,該房承宣,持此問目,進於本府,俄者筵中,旣已盡問,今別無更問之端,嚴刑二次後,取招書入。命持入推案几,命得浩盛問目,堅封着銜。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三日初更三點,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金文淳之必以尹若淵請擬玉堂,其心,予不可知也。國榮曰,豈有他意?適以政廳承旨,見吏議排望苟艱之狀,適以所思者言之而已,不必致疑者也。上曰,雖然,不可無罪。命書傳敎曰,政廳承旨之參涉政望,雖曰,無機關,有關後弊,右承旨金文淳罷職。上曰,政廳承旨雖甚不緊,若能據例,豈有廳從之事?今所處分非罪,不能先知也,吏曹參議李秉鼎遞差。出傳敎上曰,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出榻敎行都承旨徐浩修,左副承旨李商巖進前,命入若淵家搜探文書。命承旨考見。上曰,刑房承旨,持推案入侍。出榻敎命得浩讀推案。上曰,推鞫姑罷。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上入小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林得浩啓曰,大司成閔百奮,禮曹參議李在簡,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得浩曰,承旨金文淳罷職代,前望單子入之。

○又傳于曰,俄者承旨下敎置之,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鄭民始落點。

○傳于林得浩曰,新除承旨鄭民始,卽爲牌招察任。

○又傳于曰,右副承旨肅拜後入侍。

○又傳于曰,兵房承旨、刑房承旨,同爲入侍。

○傳于徐浩修曰,水閫之任,不可久曠,今日殿座前,皆令差出。

○又傳于曰,時當極矣,老病摠管,勢難宿衛,副摠管金用謙改差,口傳備擬。

○兵曹口傳政事,李世澤爲副摠管。

○林得浩啓曰,吏曹判書李徽之,參判權噵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徽之進,參判權噵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鄭民始進,宋德相爲吏曹參議,鄭元始爲修撰,朴宗德爲工曹判書,李秉鼎爲戶曹參議,蔡濟恭爲軍器提調。

○兵批,判書蔡濟恭進,參判金載順病,參議柳薰病,參知柳焵入直進,右副承旨鄭民始進,啓曰,全羅左、右水使,今當差出,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李秉鼎、尹在醇、金翊休、沈𪣼以上單付。南漢山城別將單徐赫修,李文德爲全羅左水使,李鼎炳爲右水使,南志博爲釜山僉使,崔德麟爲黔毛浦萬戶。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宋繼相,典牲主簿李世聞相換。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應敎兪彦鎬,副應敎尹弘烈,掌令柳榮鎭,校理沈豊之、朴天衡,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沈有鎭,副修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又啓曰,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又啓曰,請古今島荐棘罪人洪麟漢,依律處斷。答三司合啓曰,不允。措辭見上

○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答兩司合啓曰,不允。措辭見上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普行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全羅左水使洪和輔,右水使崔景岳,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洪和輔、崔景岳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修撰尹若淵疏曰,伏以皇天眷命,聖人應期,九五光臨,萬物咸覩,日用云爲,大經大法,純然一出於彝倫義理之正,而無少係累於常情人欲之私,其所以大服民心,而悅豫天意者,有不暇指屈而數計故,臣於在鄕之日,每伏見絲綸之下。窮山蔀屋,操耒荷鋤之民,無不聳聽改觀,延頸蹈足,有若生成肉骨之澤,朝夕下被於其身者然,山東癃疾少須臾無死之願,蓋不足喩其萬一矣。如臣,世被洪私,名忝侍從,思所以對揚聖化,裨補毫末者,區區微誠,容有極哉。臣聞爲治之道,有緩有急,其急者固不容以晷刻遲延,而其緩者亦未可以歲月遷就也。臣請先言其急者,而次及於緩者,惟殿下澄省焉,夫天之常尊,地之常寧,邦家之所以常安,而民物之所以常存者,豈非君君臣臣之義?撐天柱地,亘古通今,殄滅他不得故耶。一有逆臣賊子,壞亂此倫綱者,出於其間,則擧國上下,齊聲共討,不使容息於一日之間,而無俾遺育於一天之下然後,三綱不墜,九法不斁,而生類不至於盡故,自古以來,未嘗有無逆之國,而但未嘗有(有))逆不討而國不亡者也。臣屛伏鄕里,竊聽道路,固已知厚謙母子,作威作福,罪貫惡盈,萬璣而有餘憤矣。及乎諫長疏出,而聖批再下,則乃其凶心逆肝,懸在肉案,梟音狼聲,發爲眞贓,萬目快覩衆情齊憤,八域含生之類,孰不欲手刃寸斬,食其肉而寢處其皮哉?然而殿下,曲加容貸,不卽鋤治,一則曰,不忍之心,一則曰,罔治之義,臣誠反覆思惟,莫曉其至當也。夫不忍之心,仁之端也,擴仁之端,夫孰曰,不可,而但以施之於凶逆之人,則先儒所謂出於仁而反害仁者,不幸而近之。臣請以一事證之,殿下之於厚謙母子,其親,孰若周公之於管、蔡,殿下之於我國宗社,其重,孰若周公之於周室,而厚謙母子之逆節窮凶,其視管、蔡之流言亂國,孰輕而孰重,孰多而孰少,管、蔡罪惡未著之日,文王之慈,武王、周公之友,成王之親愛之,宜乎融融然無間,而及其罪惡之旣著,則周公討之而不疑,成王誅之而無難,文、武在天之靈,亦未嘗有憾於陟降於昭之際矣。此豈非聖人之大權,而後王之所當法者乎?若其治逆之法,則天討天誅,不俟終日,斷去本根,杜絶觀望然後,脅從之律,革心之化,乃可以議之故。夏書之訓,必曰,殱厥巨魁,脅從罔治,而不曰,脅從罔治,殲厥巨魁者,蓋其先後之序,本自如此,而漢光武安反側之擧,亦在於王郞旣誅之後,則今此厚謙母子之至今偃處覆載之間者,豈非我宗國岌嶪之憂,而乃所以罔治脅從者,適足使反側子,益增其不安而已。試思向年以來,凶焰益張,主勢漸孤,惟其氣味之相符,族類之相近者,固已不言而可知,而至於趨向不同,名以國邊之人者,亦且見利忘義,靡然以向之,噫嘻痛矣,是可忍耶?惟彼洪麟漢之地處,何如?職責,何如?而敢發包藏之悖說,以沮盤石之至計,雖聖明原情以定罪者,似出於天地包荒之量,而顧諸臣執迹以誅心者,豈獨無鷹鸇逐雀之志哉?申晦之身聯姻戚,位躋大僚,而伺候顔色,巧於妾婦,承奉頣指,甚於奴隷,汲引無賴之徒,增成滔天之勢,則《春秋》之先治黨與,彼烏得以免諸,而善地之燕燕居息,可謂失刑甚矣。況今山陵載邇,率土奔遑,而隱憂深慮,藏伏一邊,難言之虞,日甚一日,思之至此,不覺心寒而膽掉。伏乞殿下,體周公斷恩之義,講夏誓殱魁之典,明以厚謙母子之罪,上告下布,亟正典刑,而洪麟漢之島配,申晦之遠竄,次第以行之然後,專心於愼終之節,致志於克襄之禮,以爲國家之幸。以洩神人之憤,至於文女、尙魯之內外締結,圖移社稷,實爲我子孫黎民萬世之讎,而其所關係,至重且大,則其於懲討之際,事體自別,而不可以拘拘於常例也明矣。臣謂文女之亟施一律,尙魯之竝戮諸子,斷不可已也。臣於沐浴之章,義不敢拖引他事,而杞漆之愚,恒多過慮,芹曝之微,常欲仰徹,此臣所以欲已而不能自已者也。臣聞古之賢臣憂治世而危明主,明主有絶人之姿而治世無可畏之患也。絶人之極,而或至於自聖無畏之甚,而或至於自足,自聖自足,而明者易昏,治者易亂,故究竟成敗之跡,反出於時君世主,循常守例之下,此誠千古哲辟之所通患,而有識之士,未嘗不先事而憂且危之者也。竊覵聖質之高明,聖學之卓越,今日廷臣,固已悅服之不暇,而近年以來,習俗萎靡,廉恥壞喪,浮沈自全,苟延時月,一朝聖明下臨,無幽不燭,日月之中,群形畢露,雷霆之下,萬人內顧,方且仰瞻新化,俯省舊愆,屛氣鞠躬,殆不給於救過。夫以悅服之情,而有救過之心,則阿諛之態,迎合之風,理勢之容,或不免者也。是以,批鱗之言,未聞於上,匪躬之節,不興於下,而痼習,恐無可醫之日,諫路,或有未闢之歎,此臣之過憂者一也。楚莊王,戰國之霸主耳,臨朝謀事,群臣莫及,退有憂色曰,寡人聞之,世不絶聖,國不乏賢,能得其師者王,能得其友者霸,今寡人不才,而群臣莫及,楚國其殆矣。夫自多其能,而樂勝於人,常人之情,莫不皆然,而莊王之不以爲樂,反以爲憂者,此莊王之所以爲莊王也。然終不能推廣是心,博訪其人,以與之共天位,莅天職,則此莊王之所以止於莊王也。今我聖上,以不世出之姿,當大有爲之會,名世之作,未必無其人,同聲之求,未必無其應,則竊料所以側席虛襟,寤寐以思之者,必有以感動乎觀聽者,而聽政以來,今已數月于玆矣。旣未聞有朝廷之彦,拔類超群,有足以上膺聖簡而下厭衆望者,又未聞有山林之賢。回心就聘,有可以薰陶德性,而諮訪治道者,近日祭酒之新擢,雖令擧朝拭目,然其於招徠之禮,猶有所未備也。是蓋由於諒闇恭默,未遑他事,然方今大慼之餘,孝思莫逮,必信之擧,疑難自集,則汲汲招延二三藏修之士,熟講喪禮,以恔我殿下無違之誠,益闡聖道,以答我先朝貽厥之謨,顧非當日之先務耶。臣未敢知殿下之心,以謂今日朝臣,足以了今日之事,而不必爲之他求耶。抑亦低視群下,遂謂一世之人,只是如此,而不足爲之旁求耶。將以聖智首出,百事可做,無所藉力於群下,而遂欲上捨唐、虞命官咨牧之治,下行秦、隋衡石傳餐之政耶。如或不幸而出於數者之塗,則恐非宗廟生靈之福也,此臣之過憂者二也。臣伏覩殿下,乃聖乃神,且經且權,凡於大倫之際,大義之上,錯綜斟酌,毫髮不差,運之如天地,昭之如日星,堅之如金石,信之如四時,而猶慮夫奸萌未折,不敎而有誅也。乃於踐阼之初,誕發德音,丁寧告戒,不啻於三令五申,而惟彼凶邪不逞之徒,前唱後喁,如鬼如蜮,一唱而爲德師一和之悖疏,再發而爲相老之凶言,三轉而爲明徽之誣書,換其頭面,貫如一串,顧其排鋪譸張之勢,豈一二凶辭悖說之但已,而反乎屢試不售,計窮慮竭之後,則又未知何樣機關,闖發於何地矣。爲今之計,謂義理之未明,則義理已明矣。謂上心之未定,則上心已定矣。惟有保民恤窮,祈天永命,使衆心糾結,國勢鞏固,則彼之凶肚逆腸,雖未可以勝誅,然進旣不得以言辭上動,退又不能以怨詛下撓,而其所爲計,亦且窮矣。安知無革面改心,會其有極之日也哉?故今之目下悠悠,莫如民事之爲亟,而側聽屢日,廊廟之猷,公車之牘,曾無一言略綽於民憂國計之間者,雖曰,一人深墨,百僚哀遑,然追先朝之志事,救先朝之赤子者,抑亦何憚而不暇爲乎?此臣之過憂者三也。臣抱此三憂,昕夕耿耿,思其所以矯之之術,則亦未有奇計異策,焜耀人耳目也。惟有殿下,就其已講之學,循其已熟之說,超然而遠覽,淵然而近思,有以見古聖王治己治人之大規模、大力量,必止於至善之地而後止,初非一蹴之可到,亦非小成之可安,則殿下必有以穆然自失其巍然之心,而俛然自立其卓然之志矣。其人則堯、舜、文、武,其道則格致誠正修齊治平,而其書則《大學》一部是已。蓋自孔、曾以來,斯道之傳,只托於言語文字之際,而邇來數千百年,一向看作紙上之陳談,卷裏之死法者,豈有他哉?以其無眞知與實踐也。今我殿下,以聰明睿智之質,文理密察之學,無徒繳繞於文義,而必有以眞知所以然之故,則其陳談者,無非妙理也。無徒資習於口耳,而必有以實踐所當然之則,則其死法者,無非活法也。故臣嘗竊觀是書之中,綱領大矣,節目詳矣,而有可以兩言蔽之者曰,知與行也,知者,知此明德新民之道也,行者,行此明德新民之事也。知之極其明,而行之極其誠者,卽明德新民之止於至善也,故格致知也。誠正以下,行也,而自格物而至於知至,自誠意而至於天下平,卽至善之所在,而知行之極致也。非徒此也,《書》之惟精惟一,《論語》之博文約禮,《孟子》之知言養氣,《中庸》之明善誠身,與夫尊德性而道文學,無非是知行之竝進。輪翼之相須故,朱子亦嘗以窮理居敬二者,爲學者工夫,不可以偏廢,則《大學》之道,全體大用,要旨妙訣,豈復有出於知行二字之外哉?雖然,自一事二事之知,至於千事萬事之知,皆可謂知也。自一事二事之行,至於千事萬事之行,皆可謂行也。伏願殿下,勿以一二事自多,而必以千萬事自任,隨其所明之理,而必以踐之於身,因其所踐之實,而益以明之於心,互相發揮,互相夾持,以至於豁然貫通,沛然流行之域,則至善之止,實不外此,而殿下之能事,於是乎畢矣。至於記聞之學,詞章之習,謝氏爲之發赤,奏觀爲之變色匹夫尙然,況以堂堂千乘之尊,豈復玩心於此,而若夫程伊川學問驕人之戒,則抑亦明主之所當深察也。臣蹤跡疎遠,學識鹵莽,其於殿下身家之際,修齊之實,有不敢率意妄論,而至於用人用財二說,實爲治平之大端,當今之要務。臣請爲殿下一陳之,其用人之說曰,夫以誠意正心之君子,而至於齊家治國,則大本立矣,達道行矣。宜若無待於人才之左右,而傳之十章,乃反拳拳於用人之術者何哉?莫大乎天,而地道上行,莫健乎乾,而坤德資生故,大舜之聖而猶賴五臣,武王之烈而必稱十亂者,豈爲五臣之賢於大舜,而武王之遜於十亂哉?蓋天道,必欲下濟,而乾剛不能獨運也。伏念天佑我東,旣錫我殿下大聖人之姿,又畀我殿下大聖人之位,則安知無同心同德之人,竝世應時於草澤丘園之中,以擬我殿下之求哉?伏願殿下,無曰,世之無人,而必曰,求之未博,無曰,人之難知,而必曰,擇之未精,無以貌華言梔爲可喜,而必以老成忠實爲可取,無以一才一藝,爲可以專任,而必以道成德立,爲可以大用。求之旣博,擇之卽精,則必使之歷試於位,明庶以功,至於朝廷信服,輿望洽然,國人皆曰,可用然後,任之以事權,聽之以擧國,則上無取捨之輕,下無忌克之私,君臣相安,功成治定,豈不休哉,豈不盛哉?其用財之說曰,天下之財,元有定數,贏於彼則縮於此,虧於下則盈於上,故古之所謂生財者,用天因地,藏之於民,後之所謂生財者,鼓山煮海,專之於國,藏之於民者,如有源之水,如有根之木,浸淫敷腴,愈久而不竭,專之於國者,如割肉以充腹,如剜心以醫眼,偏枯決裂,暫快而旋踣,此其利害得失之相去,較然甚明矣,故自古善言生財者,莫如曾子、孟子,其所謂生之者衆,食之者寡,爲之者疾,用之者舒,與夫不奪農時,數罟不入之類,是也。善言蓄財者,莫如戴記,其所謂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是也。夫民之於利,不敎而能,不賞而勸,惟其力之所及,而無所不爲,故善理財者,能不擾之而已,不費之而已。優而游之,使自趨之,因而導之,使自得之然後,廉以取之,儉以蓄之,以備不虞,以待水旱,先王理財之法,止於如此,而漢、唐以來,何其紛然而多事也?在昔朱子,推明先聖之旨,以告其君曰,國家財用,皆出於民,如其不節,而用度有闕,則橫賦暴斂,必將有及於民故,將愛人者,必先節用,今我聖上,有得乎此。始自宮禁,減省冗費,百年痼弊,一日而革之,甚盛擧也。然有司之臣,設或因此而進以理財之法者,則伏願殿下,以臣所獻之說,參互以考之,其言果出於損上益下,藏富於民之意,則願殿下用之而勿貳,其計或出於損下蓋上,專利於國之心,則願殿下,斥之而勿疑,又以節用愛人四字,念念不忘,而節次推排於制民産,興學校等事,則吾東方億萬斯年之基,其將權輿於此矣。臣之所陳三憂之說,與其所以矯之之術,旣甚狂戇而不切於情,亦且迂緩而不適於時,然殿下苟能虛心反省,卓焉以三代治體自期,而聖心常若不足,則阿諛迎合之言,無自而入矣。苟能體行用人之政,而駸駸於都兪吁咈之盛,則君亢臣促之譏,無從而聞矣,苟能推衍用財之法,而舋舋於固本寧邦之謨,則喜事樂禍之徒,無間而乘矣。在臣雖難免妄言之誅,而在殿下,不害爲加勉之方,更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且臣於近日之事,竊有所慨然者,洪惟我肅宗大王丙申處分,明竝天日,威侔鈇銊,以存天理,以淑人心萬世之功,不在禹下,而撤院,所以正士趨也,毁板,所以闢邪說也。當日,諸臣,不善奉承,雖存其名,未核其實,撤院而但撤扁額,則無寧不撤之爲愈矣。毁板而只毁一二,則亦與不毁而同歸矣。士林公議,至今抑鬱,而若以天意論之,蓋有以俟後聖也。在今我後嗣王,聖由天縱,學得心傳,所以衛道而闢異者,將有以光先烈而多前功,則凡我在廷之臣。惟當贊襄將順之不暇,而前禮曹判書臣鄭尙淳,不思成君之美,徒懷護黨之心,乃引當時未遑之擧,强爲今日不刊之典,而漫稱前例,上干宸聽,遂使邪穢之鬼,潛飫俎豆之薦,詖遁之說肆行,天壤之間,臣實痛之。伏願聖明,俯垂洞燭,亟命盡撤其院,盡毁其板,以繼述我肅廟之志,而前禮判鄭尙淳,重加譴責,以爲爲人臣背公急私者之戒焉。臣以禍家餘生,厚蒙國恩,父兄宗族,同被覆幬之私,頂踵毛髮,盡含生成之澤,當此始初淸明之日,奔走效勞,涓埃圖報,固臣之大願,而至於不顧廉義,惟懷榮祿,以自枉其身,而求以事君者,亦臣之所不敢也,故月初館職之縻,旣自引嫌,日昨騎郞之除,又未出肅,孤恩若忘,負罪如山,俯仰跼蹐,譴罰是俟,而不意聖度天大,不以爲咎,新銜繼降,召牌儼臨,臣誠惶隕震越,感極出涕,宜不敢爲一刻逡巡之計矣。第念臣祖臣慤,所以被禍者,實由於當時微官之鍜鍊,而今其獄官之姪左議政臣金尙喆,實帶監春秋之任,臣亦於本職之外,又有記事之銜,則臣何忍諉以兼職,而揚揚出仕,以歸於忝先忘讎之科哉?雖曰,所兼之職,無相關涉,而循名考實,上下有分,則人孰不謂之堂郞,而況且前者自引之章,旣蒙聖上之曲諒,則今何可自阻於天日,之下,而遂不復暴其私義也哉?玆敢隨牌詣闕,陳章自龥,而若其首陳縷縷之辭,則實出於忠憤之激,憂愛之積,不獲自隱者也。伏乞聖慈,擇其言而捨其人,察具情而遞其職,以安家國,以幸公私,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批答無。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賤臣承命持入,上落點。命讀李徽之疏賜批。命書傳敎曰,吏判批下,與參判,一體牌招開政。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廬次。兵房承旨、推考房承旨同爲入侍時,行都承旨徐浩修,右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昨日親鞫下敎之還寢,實緣左承宣所奏,而今則事端尤異於昨日,不可推鞫而止。命書傳敎曰,昨因承宣之奏,雖寢親鞫之敎,而更以思之,若淵之逆節,非比尋常,且於昨夜,見其文書,端緖之出,情節之顯,已無可言。今則事端,尤與昨日大異,豈可推鞫而止?若淵當親鞫,卽令該府擧行。上曰,此傳敎,該房承旨持出,斯速擧行。得浩承命退出。上曰,新除承旨牌去來催促。命書傳敎曰,親鞫處所,金商門爲之,日熱如此,禁軍只一番侍衛,而扈衛把守,置之。又命書傳敎曰,大臣禁堂兩司捕將,一竝命招。又命書傳敎曰,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左承旨卽爲牌招。又命書傳敎曰,承旨房仍。上曰,寶釰,以昨日寶劍仍,只雲劍望筒入之。出榻敎上曰,布帳外環圍軍兵,依例爲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廬次。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釜山僉使爲先改差,今日政差出。上曰,黔毛浦萬戶,亦令今日政差出,上曰,問郞單子持入,左承旨如入來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進伏。上曰,承宣昨請親鞫之命還寢,而更而思之,若淵之逆節,非比尋常,且況事端,尤與昨日有異,如此陰譎之類,決不可推鞫而止,俄命親鞫矣。國榮曰,臣昨以肝膈之言仰陳,而親鞫事面,至爲重大,雖有觸惱於聖衷者,決不可遽然設鞫,殿下何不深加參量乎?民始曰,左承旨所奏,實爲歎服,惟殿下,更加裁度焉。上曰,昨日之還寢,實緣承宣之奏,而今日則事端,尤非昨日之比,承宣所奏,雖如此,予意已定,決不可還寢矣,承宣出去,第令催促擧行。國榮曰,欽恤之政,卽是古聖攸訓,況當一初之政,欽恤之中,尤宜欽恤,伏願更加三思焉。上曰,思之已熟,今無更思之端,承宣止之。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國榮曰,刑獄不可不審愼者也,大抵生生之理,卽天道也,體天行討,不可輕易用法,訊囚之時,盡其哀敬之意,思其傅生之道,幸免殺不辜之失,則所謂人君之大德,今方大獄方張,加意勉勵焉。上曰,承旨此言,可謂有德之言,予之所可慮者,或殺不辜,心常憧憧,所陳若是懇至,可不留意。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金商門外。親鞫入侍時,領府事金相福,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溵,右議政鄭存謙,判義禁蔡濟恭,同義禁沈墢、李坤、徐有隣,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執義李一曾,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問事郞廳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修撰鄭元始,副司果李魯述、李商進、趙尙鎭,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資政門,乘輿詣金商門外,降輿殿座,時原任大臣進前。相福曰,日氣極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相福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相福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命大臣就座,上曰,罪人上之。命有防書問目。罪人姓名及招辭,見《事變注書日記》取招至半,上入小次。上曰,左承旨何爲出去?浩修曰,謂以爲罪人所彈引義出去矣。上曰,何其太過?左承旨更爲入侍。賤臣承命而出還奏曰,左承旨以爲,私義惶悚,不敢入來云矣。上曰,此時豈可以區區小節,引義出去之時乎?更爲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承旨洪國榮進伏。上曰,何其過當,惟彼凶徒,必欲翦除予羽翼,使予孤危,而無所依恃,其窮凶情狀,明若觀火,此非今日始自知之者,豈可以渠輩脅持之言,作爲引義之端乎?國榮曰,彼輩之狼怒吹毒,莫非臣至今在朝之致,狼怒愈甚,毒螫滋長,畢竟禍胎,以致國家之騷擾,如臣無狀,早卽退斥然後,彼輩之怨毒,可以小解,國家之騷擾,可以小定,伏願斥退如臣之無狀者。上曰,承宣何爲而發此言也?承宣若去,予何所羽翼乎?彼輩之凶謀詭計,必欲使予孤危故,吐此叵測之言,以爲動搖羽翼之計,使承宣如是不安者,實由寡躬而然,爲今日之道,固當益相牢守,以期奠安,豈可以些少節目,不顧大義耶?上出小次,殿座。命時原任大臣進前。上曰,予若不諭,卿等亦何以知之?惟彼凶徒,實有根柢,究厥兆朕,始予潛德之時,言念當時孤危之狀尙覺毛骨之竦然。自予在儲之時,若浼之性大過,戚里近習,未嘗假借故,異志不逞之徒,惟是怏怏,左右潛伺,日夜陰探,必欲翦除儲君之羽翼,眩惑儲君之心志,自夫近侍僕御,以至掖庭賤隷,莫非此輩之腹心爪牙,儲君之一語默、一言動,無不聞之,無不知之,把持牢籠,威脅恐動,罔有紀極,當此之時,其孤危岌嶪之狀,可謂汲汲乎殆哉。戚里近習,旣皆如此,左右前後,又無可恃,幸賴左承宣之自宮僚時,竭心保護,得至今日,莫非左承宣之功,日夜相須而依恃者,惟是左承宣一人而已。以故不逞之徒,狼怒愈痼,怨憾轉深,排布醞釀,綢繆和應,凡係戕害此人者,乃是翦除羽翼之計,其氣焰之危怖,機密之陰慘,到今思之,不覺心膽之俱冷,當是時也,予之不得解衣而寢者,不知其幾許月矣。景色之危懍,事機之急迫,不得已令宮僚,捨予避禍,觀於此敎,可以知當時之事矣。逮至昨冬,先大王有所下敎於宮中者,則渠輩於此,無辭沮遏,甚至於或謂之御將執手,或謂之與書金尙默,似此等說,內外煽動,左右恐喝,至於麟漢,三不必知之說,揮手止之之擧而極矣。此可謂之有臣節乎,無臣節乎?至於重臣徐命善之疏一出,而渠輩之凶謀陰計,打破無餘,則怨心愈痼,用計愈急,喚出妖雲,以爲翻覆之圖,以爲春間痰候少差之時,密奏雲書,則臨門之擧,可以唾掌而待,又以爲雲書中溫室樹査問,則可以一綱打盡矣。又以爲宮僚翦除,則徐命善輩,如摧枯拉杇,至於臘月二十二日,內以盛饌進之,外以妖雲急書投之,至欲朝呈雲書,暮售凶計,如非先大王止慈之天,日月之明,何以得有今日?思之骨竦,言之髮豎,當日之千緖萬端,誠不忍更提,亦不欲盡說,而所謂戚里,無非角立國家,讎視君父,則到今卽祚之後,孤危岌嶪之狀,尤非在儲時比,自在春宮,以至今日,左右近侍,惟是左承宣一介臣,則渠輩必欲除去而乃已,釀成若淵之疏,以爲嘗試之計,此其端緖甚微,根本甚大者也。予若不諭卿等,亦無以知之故,略擧其萬一,而此外,又有未盡諭者,誠不欲更提故也。相福曰,今承下敎,不勝毛骨之竦然,如非聖敎,臣等何以知之?陽澤曰,今此聖敎,曉然洞諭,臣等知其所不知,不覺心寒而膽悼,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排布經營,如是窮凶者,未之前聞矣。尙喆曰,今聞聖敎,凶逆之根柢本末,始得知之,實是亘萬古所無之逆矣。溵曰,如非聖敎,在廷諸臣,孰有知者乎?今則窩窟根柢,略得聞之,不覺毛骨之竦然。存謙曰,今聞聖敎,益知其所不知者,不勝懍然之至矣。上曰,大臣就座,益加究覈,得其端末,可也。上乘輿還小次。藥院上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入侍。藥房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進伏。存謙曰,日氣極熱,終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醫官慶絢進湯劑,上進御。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以柳焵爲承旨。

○吏曹口傳政事,李在協爲兵曹參判。

○傳于林得浩曰,同義禁徐有隣,爲先改差,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鄭一祥爲同義禁。

○林得浩啓曰,三司諸臣,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洪檍爲兵曹參知。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洪檍,參知柳薰。

○林得浩,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乃是七月上番騎兵點考日次,而親臨推鞫相値,以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大司憲李海重,爲先竄配事,命下矣。李海重咸鏡道端川府竄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林得浩,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羅卒等處,密水gg蜜水g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御前前排及環衛將校、軍兵等處,密水gg蜜水g解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密水gg蜜水g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密水gg蜜水g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韓翼謩箚曰,伏以昨今蒸熱,挽近所無,而我殿下親臨鞫囚,經夜帳殿,聖體不瑕勞損,下情只切焦慮,噫新化淸明,萬姓拭目,而惟彼失志不逞之徒,自干天誅,情節狼藉,臣民駭痛,曷有其極?臣旣忝名大官,理宜隨諸臣後,以劾懲討之誠,而賤疾適苦,諸症危惡,欲起還仆,竟未趨詣,愧古人輿疾之義,生不如死,玆敢堇構短箚,仰瀆崇嚴。伏乞亟降威譴,以勵臣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之終始曲保於卿,爲卿老也,今則卿之處義,與前大異,卿須諒之,仍傳曰,時任大臣,有司錄傳諭之例,此批答,使樞郞傳諭。

○丙申六月二十五日寅時,上御金商門外。親鞫入侍時,領府事金相福,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溵,右議政鄭存謙,判義禁蔡濟恭,同義禁沈墢、李坤、沈頣之,大司憲李海重,大司諫李養鼎,執義李一曾,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問事郞廳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鄭元始,副司果李魯述、李商進、趙尙鎭,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出小次,具平服乘輿,詣金商門外,降輿殿座。命書傳敎曰,工、刑房換房,刑房、吏房,姑爲兼察。又命書傳敎曰,騎堂有闕代,口傳差出,時原任大臣進前。相福曰,近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相福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相福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命大臣就座,上曰,罪人上之。命書問目。罪人姓名及招辭,見《事變注書日記》親鞫至半,命兩司進前。上曰,昨日洪麟漢啓辭發論誰也?養鼎曰,昨日合啓之發論,卽臣矣。命書傳敎曰,身爲都憲,緩於討逆,如此妖惡,情節已露之類,名出已久,而發捕之前,不卽請拿,如請崔景彦獄事之心,則豈敢如此?不可尋常處之。大司憲李海重,爲先竄配,兵曹參判金載順,爲都憲牌招,海重退出。養鼎、一曾、榮鎭、𪝤啓曰,臣等資質鹵下,知識闇賤,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沐浴義重,昨陳合辭之啓,未及承批,凶獄又出,臣等相率登筵矣。凶言綻露於罪人文書中,而臣等坐次稍遠,且鞫獄文書,至爲嚴祕,不敢窺見,漠未聞知,故未卽齊請,發捕嚴問,致勤責敎,都憲旣被竄配之典,則其未卽請捕,臣等與都憲,實無異同,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一曾、榮鎭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罪人金曄,嚴刑島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戶曹參判金華鎭,遠地定配。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故縣監尹尙通,亟施追奪之典。措辭見上上曰,不允。養鼎、𪝤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啓曰,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本以凶猾之性,素蓄拔扈之志,交結厚賊、麟漢,以爲腹心,爪牙,身帶將兵之任,晝夜出沒於厚賊、麟漢之家,蹤跡陰祕,爲世指目,以今若淵,敢售護逆之計,觀之,其於平日,稔受泰淵之慫惥故,陰護麟漢卽曲爲泰淵之地,當此厚賊、麟漢嚴討之日,其陰謀綢繆之狀,不可不究覈,施以當律,請旌義縣栫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上曰,更待下敎,可也。弘烈、豊之、有防、宇淳、元始所懷,今此商輅之凶言,萬萬叵測,臣等俄已請討,而究其根柢,則專由於三司合啓之久未蒙允,諸賊尙戴頭領,未正王法之致也。其在拔根本,嚴討逆之道,決不當一向靳允。臣等以爲三司合啓中諸賊,先正典刑,斷不可已矣。上曰,更待下敎。以上出擧條命大臣進前。上曰,此輩之凶言悖說,類皆如此,大臣見之,此乃李商輅抵趾海書,以重臣疏,謂之機關陰祕,景色危怕。末又曰,近以風色之不佳,脾胃不定,噫,此何心腸,此何下語?重臣之疏,卽是爲宗社大計,則曰,以機關者,指意何歸,機關之不足,又以爲陰祕,聽政之日,朝象,何如?則乃敢曰,景色危怕,又焉敢曰,脾胃不定耶?惟此商輅,以麟漢之切姻,敢生怨狠之心,做作罔測之言,至謄於書札,則渠輩之恒茶飯凶言悖說,從可知矣。似此等說,耇、輝、鏡、夢之所不敢道於當日者也。苟有一分北面之心,豈敢以此等之說,萌於心而發諸口乎?相福曰,其所下語,極爲凶包,實是前古所無之逆矣。陽澤曰,如許凶逆,實是往牒之所未見,令本府,爲先嚴捕,何如?上曰,依爲之。尙喆曰,以此觀之,渠輩狼藉和應,不少忌憚之狀,可以推之,不覺骨竦而心冷矣。溵曰,亂逆何代無之,而凶言悖說,如是狼藉者,蓋未之前聞矣。存謙曰,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如是之極口悖說,不少忌憚者,自有逆賊以來,所未有者矣。上曰,卿等第就座,逐條問目,可也。大臣就座,命書傳敎曰,灣府査事,尙在未了中,前府尹洪檍,騎堂之任,今姑改差。大司諫李養鼎爲騎堂,諫長之代,以沈履之除授,皆令牌招謝恩,養鼎退出。大司憲金載順,大司諫沈履之追入進伏,取招至半,三司進前。載順曰,今此商輅所捉書札中,凶言悖說,無辭發明,今無更問之端,請先捧結案,以正王法。履之曰,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此賊之凶言悖說乎?今此盤問之下,無辭發明,則決不可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請先捧其結案,次問其徒黨焉。上曰,先問其徒黨,可也。時原任大臣進前。相福曰,今則更無可問之端,其在獄體,先捧結案,宜矣。陽澤曰,所捉書札,無辭發明,凶肚逆腸,綻露無餘,先捧結案,不容少緩。尙喆曰,凶言悖說,旣無發明,則一向抵賴,結舌爲主,如許窮凶極惡之賊,想其心腸毛骨俱戰,豈可一刻容息乎?伏願亟命先捧結案,快施典刑焉。溵曰,天下萬古,豈有如此窮凶極惡之賊乎?先捧結案,斷不可已也。存謙曰,此實自有逆節以來,所未有之賊也。今何有更問之端乎?伏願亟捧結案焉。上曰,其根柢,益爲究問,可也。大臣就座,上入小次,取招又半,弘烈等進前曰,連爲究問,一向抵賴,究厥心腸,尤極凶獰,所捉書札,渠旣自服,則命捧結案,不容少緩,先捧結案,次問根抵,獄體當然,伏願亟命,先捧結案焉。載順、履之等曰,惟彼凶賊,一向抵賴,杖斃爲期使如許窮凶極惡之賊,結案未捧,當律未施,則獄體之虧損,物情之憤惋,當如何哉?亟捧結案,斷不可已也。上曰,惟彼商輅,亦知趾海之心腸故,有此凶書,究其根本,趾海實爲其魁矣。載順、履之等曰,未承款前,遽爾請律,似涉未安故,囁嚅未發,而若論其魁,惟趾海是已,伏願亟施王章焉。上殿座,命時原任大臣進前。上曰。卿等以此輩,爲何如逆耶,今則凶肚逆節,尤非初頭之比,此時討逆,宜不容小忽,而自朝至午,雖見絶悖不道之說,獨未見沬血之義,至於詢問之下,亦不免循常奏對,此豈所望於卿等者,亦豈不爲之慨然也?卿等試觀今日之逆,凶乎否乎?懲討之義,可以緩乎急乎?人臣分義不嚴於忠逆,厥咎何居?命書傳敎曰,身爲大臣,雖見絶悖不道之說,恬憘而玩揭,未見沬血之義,自朝至午,一味暇豫,以至進前,詢問大臣之意,循常說去而已,大臣之體,固如是乎不嚴乎?忠逆之分,則揆以人臣之分義,厥咎何居,不可尋常處之。領府事金相福,領議政金陽澤,判府事李溵,右議政鄭存謙,竝施削職之典,至於左相當初所奏,雖甚別白,其所雍容,與諸大臣無異,左議政金尙喆罷職不敍,大臣先退。上入小次,上曰,問郞輪回取招以奏。民始曰,聞俄者左承旨奉命出去之際,作門哨官,不爲開門故,左承旨以俄有開門之下敎,且是奉命出去,則不當堅拒之意諭之,則哨官盛氣咆哮,辭意極悖云,如非奉命。且無下敎,則哨官之不爲開門,固是執法,而旣有下敎,且承旨之於武弁,體統自別,則幺麽哨官,無端牢拒,盛氣咆哮,揆以紀綱,極爲駭然,事雖微細,有關紀綱故,敢此仰達矣。命書傳敎曰,下敎之下,不卽開門,已是無狀,身爲武弁,咆哮奉命之臣,其在紀綱,不可尋常處之,當該哨官,從重決棍,畿沿定配。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藥房提調徐命善進伏,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命善先退。三司進前,載順、履之、一曾、弘烈、榮鎭、豊之、宇淳、𪝤、元始啓曰,昨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懍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謩,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之懇惻,徒事彌縫,不卽奉承,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罪負至重,不可容貸,薄勘未幾,爵秩如故,物情駭惋,久而未已,而至於今日。公議轉激,請判府事韓翼謩,爲先削奪官爵,門外出送。上曰。依啓。載順、履之、一曾、弘烈、榮鎭、豊之、宇淳、𪝤、元始所懷,三司合辭之請,決非可以一日靳允者。臣等俄於帳前,略陳所懷,昨日合啓,姑未承批,而憂憤所激,不能自已。厚謙母子,窮凶情節,已悉於前後聲討之箚啓,自有亂逆以來,所未見之極惡大憝也。況諫疏旣出之後,眞贓斷案,彰著無餘,沐浴之討,已過累朔,而尙未蒙兪,宗國之憂,有不可言。至於如洪麟漢之負犯,而尙逭王章,已是失刑之大者,以今若淵之凶疏觀之,不逞之徒,敢爲嘗試扶護之計者,實由於巨魁之尙今假息,王法之不行,固已寒心。方來之深憂,尤爲懍然,日昨島棘之命,仰認聖上亦有所慮及于此者,而天討至嚴,決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臣等謂廓揮乾斷,竝允三司之請,斷不可已也。上曰,更當有下敎矣。載順、履之、一曾、榮鎭、𪝤啓曰,養厚之於厚賊,締結綢繆之狀,固已狼藉難掩,而此外彰著之罪狀,尤有所萬萬驚憤者,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處斷,請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上曰,更當下敎矣。以上出擧條上曰,罪人竝下幕。命書傳敎曰,親鞫姑罷,待明朝擧行。上乘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五日三更五點,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藥房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出傳敎提調徐命善,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善曰,勞動之餘,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內巡申飭。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林得浩曰,時原任大臣,待下批,卽爲命招,同參鞫坐。

○傳于柳焵曰,前右議政鄭存謙,復拜右議政。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淸暑六和湯入侍。

○林得浩,以吏批言啓曰,前領府事金相福,前領議政金陽澤,前左議政金尙喆,前判府事李溵,給牒敍用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本曹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批言啓曰,前領府事金相福,前領議政金陽澤,前左議政金尙喆,前判府事李溵,敍用送西事,命下矣。依例從座目,金相福領樞下批,金陽澤、金尙喆判中樞下批,李溵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徽之進,參判權噵進,參議宋德相在外,同副承旨柳焵進,右議政鄭存謙拜相事承傳。以李宜哲爲禮曹參判。

○兵批,判書蔡濟恭進,參判李在協病,參議柳薰入直進,參知李養鼎病,同副承旨柳焵進,領府事金相福,判府事金陽澤、金尙喆、李溵,副司直洪檍,以上單付。

○同日再政,以鄭存謙爲內醫院提調,金相福爲奉常提調,金尙喆爲司饔提調,金相福爲社稷提調,金尙喆爲軍器提調,金陽澤爲宗廟提調,金尙喆爲都監提調,李溵爲軍資提調,金陽澤爲司譯提調,鄭存謙爲禁衛提調,鄭存謙爲司僕提調,鄭存謙爲追崇上謚封陵封園都監提調摠護使。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羅卒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御前前排及環衛將校、軍兵等處,蜜水解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國榮,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言啓曰,內醫李鼎福、李東郁議藥同參,鄭忠周術業不精,行身不謹,不可置之於醫官之列,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知道。

○徐浩修,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以他軍兵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啓曰,來七月當九番右部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七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及環衛軍,以他軍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來七月、八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七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以他軍兵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九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司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以二兼禁軍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柳焵曰,雨勢如此,親鞫姑罷,待明朝擧行。

○備忘記,傳于柳焵曰,方帶劇務,兼帶判義禁之任許遞,行司直朴宗德除授禁堂中,老病人及本職宿衛人,亦爲許遞。

○傳于洪國榮曰,參上宣傳官有闕,都摠府郞廳中擇擬,郞爲口傳以入。

○傳于柳焵曰,騎馬二匹立之。

○兵批口傳政事,以安橚爲宣傳官。

○備忘記,傳于柳焵曰,長番內官金壽民,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行工曹判書臣朴宗德,行司直李昌壽,行禮曹判書徐命善,左參贊黃景源,行司直金漢耆,吏曹判書李徽之,刑曹判書李溎,吏曹參判權噵,同敦寧李得宗,行副司直鄭一祥、朴道源、成天柱、洪梓、金光國、李𡊠,大司成閔百奮,寧邊府使金熤,開城留守徐有慶,同義禁沈墢,兵曹參判李在協,敦寧都正金相戊,副司直沈觀之,前參議洪檍,僉知中樞府事李宜老,行副司直朴取源、朴宗岳、南玄老,楚山府使洪檢,兵曹參知李養鼎,工曹參議徐逈修,吏曹佐郞李秉模,副司果宋煥億,兵曹正郞申大年,咸平縣監宋煥喆,前獻納宋文輅,前正郞洪文海等疏曰,伏以,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亦豈有若麟漢者哉?凶濫之性,貫盈之惡,已悉於前後致討之辭,今不必更爲煩複,而惟彼平生伎倆,乃是患得患失也,畢竟禍心,乃是不奪不厭也。攀援邪逕,冒據重任,兠攬權勢,布植私黨,先大王閱朔靜攝,百僚焦憂,而麟漢則暗喜,其乘時恣臆,我殿下養德儲宮,萬姓延頸,而麟漢則深忌其聰明有臨,至於昨冬國勢之凜綴,言可流涕,宮闈之間,大策已決。渠以戚畹之臣,位在三事之列,豈或不知而佯若不聞,及其先大王至誠懇惻之敎,可以感動臣隣,而敢以三不必知之說,容易發口,肆然沮遏,末乃挾逆謙之凶熖,倡妖雲之凶疏,以爲疑亂煽動於授受光明之際,天下之逆,從古何限,而其忌嫉貳極之英明,危撓宗社之大計,如麟漢之所作爲者,求之往牒,實所罕聞,而尙且假息於覆載之間,近地薄竄,適足以長其怨狠之心,噫嘻,天下,寧有是哉?於是而部落徒黨之失志快快者,寔繁其徒,自成窠窟,偶語群聚,惟思初政之誹訕,仰視俯畫,必欲宗國之殄覆始也。屋下之囁呫,終焉紙上之噴薄,主於若淵妖疏而極矣。其疏語筵奏,雖未得其詳,而乃於三司聲討之日,敢以國邊人三字,隱然推奬,是則妖雲之所未敢道,而聖敎所謂換頭易面者,實覻得鬼蜮之情節,其餘凶邪之次第就捕,未及究勘者,要皆麟漢圈押中物,噫,彼麟漢,逆節昭著,大勢旣傾,而得其死力,乃能如此,則吁亦可怕也已。《春秋》之法,先治黨與者,益可見元惡之不可不誅也。今若泥看《春秋》之語,縱其元惡,而不思所以治之,則是則失《春秋》之旨,而非王者五刑五用之義也。今日之元惡,卽一麟漢,而殿下尙今容貸,不施嘗律,則安得無若淵怪鬼之輩,繼妖雲而鼓吻吐舌,以亂我殿下淸明之治也哉?乃若厚謙,亦一天生劇賊,而與麟漢,一而二、二而一,爲厚謙腹心者,本非別人於麟漢也。爲麟漢右袒者,亦非別人於厚謙也,則使厚謙,至今偃息於地上者,顧何以熄亂逆而靖世道哉?臣等俱以世祿之裔,厚蒙先朝之恩,目見妖孽未熄,王章莫伸,竊不勝憂憤之忱,敢此相率,來詣闕下,沫血而痛陳之。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誅兩賊,使宗社奠安,亂逆知懼焉。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卿等之疏,所請具悉。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金商門外。親鞫入侍時,判義禁蔡濟恭,同義禁沈墢、李𡊠、沈頤之,大司憲金載順,行大司諫沈履之,執義李一曾,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問事郞廳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豊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鄭元始,副司果李魯述、李商進、趙尙鎭,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資政門,乘輿詣延和門外,降輿殿座。上曰,罪人上之。命書問目。罪人姓名及招辭,見《事變注書日記》命書傳敎曰,逆獄方張,按獄無大臣,昨日擧措,雖甚失着,豈有緩忽之理,時原任大臣,竝給牒敍用,政官牌招開政。取招至半,商巖退出。上曰,右承旨何爲出去?浩修曰,謂以罪人所彈,出去矣。上曰,太過矣。凶逆雜亂之說,何足引義?還爲入侍。商巖進伏,上入小次,命書傳敎曰,宣傳官尹範敍,以尹若淵强近之親,文書搜探,命下之後,諱其親誼,晏然奉命,文書中,雖或有拔匿者,何以知也?極爲寒心,爲先汰去。載順、履之、一曾、弘烈、榮鎭、豊之、宇淳、𪝤、元始、獻慶所懷,謂文女按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其所不允,予意有待矣。又所懷,謂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荐棘罪人洪麟漢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濫猾之性,濟以凶譎之行,謟事厚賊,敢懷叵測之心,沮戲聽政顯有爭抗之意,罪惡貫盈,昭布國人之耳目者,已悉於前後合辭之中,而安置之啓,久未蒙允,當請之律。至今稽遲,神人之憤,去而益激,乃者若淵之疏,與妖雲,前後照應,腸肚相連,營護麟漢,語意陰譎,噫嘻,麟漢之逆節,實有浮於辛壬之耇、輝,而今尤彰著無餘矣。元惡尙未伏法,黨與猶爲鴟張,世道之憂,庸有極哉?海島荐棘之命,竊仰嚴懲討之聖意,而三尺旣重,王章至嚴,未施當律,則猶爲失刑,臣等謂古今島荐棘罪人洪麟漢,依律處斷,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懷,昨冬國家安危之機,至今追思,尙覺懍然,苟有體國大臣,則雖非上敎,固當直請聽政,而伊時首相韓翼謩,罔念國勢之岌嶪,不體上敎之懇惻,徒事𦇯縫,不卽奉承,使宗國大計,幾致難言之境,罪負至重,不可容貸,薄勘未幾,爵秩如故,物情駭惋,久而未已,而至於今日,公議轉激,削黜之罰,不足以少贖其罪,臣等謂門黜罪人韓翼謩,中道付處宜矣。上曰,昨日以其老之批,可見予意之寬恕於韓翼謩,何必深誅?不允。載順、履之、一曾、榮鎭、𪝤所懷,謂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以上出擧條焵進前曰,俄者罪人拿入之際,當該都事,不能審察,誤以他罪人拿入,其在重鞫體之道,不可尋常處之,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爲先從重推考。出擧條命書傳敎曰,親鞫姑罷,待明朝擧行。上乘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國榮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今夜則善寢矣。命讀朴宗德上疏訖,賜批。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六日酉時,上御廬次。藥房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上曰,明日卽是藥房日次乎?國榮曰,然矣。上曰,明日日次問安勿爲。出榻敎國榮曰,王大妃殿湯劑,何以爲之乎?上曰,六和湯五貼,更爲製入。出榻敎命國榮,讀政望。命書傳敎曰,判府事金陽澤、金尙喆、李溵爲扈衛大將。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坐直。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趙㻐、金載順爲同義禁,卽爲牌招,帳前謝恩。

○兵曹口傳政事,以白東毅爲慶尙左水使,以柳孝源爲都摠都事。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好仁爲兵曹參判,李潤元爲禁府都事,沈履之爲同義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單沈頤之。

○有政。吏批,判書李徽之進,參判權噵式暇,參議宋德相在外,同副承旨柳焵進,以申應顯爲司諫,朴天衡爲獻納,沈有鎭爲持平,金履厚爲持平,具善復爲訓鍊提調,具善復爲禁衛提調,具善復爲御榮提調,權噵爲司䆃提調。

○兵批,行判書具善復進,參判未差,參議柳薰病,參知李養鼎入直進,同副承旨柳焵進,以李長爀爲羽林將,李漸運爲五衛將,金魯直爲武兼,金復元爲文兼,田光濂爲五衛將,副護軍單李在學,副司直單李儒慶、李濟萬。

○傳于洪國榮曰,楊州牧使、交河郡守改差,刑曹參判一體改差,今日內,口傳擬入,秋曹三堂,其令明日帳前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得養爲刑曹參判,李普觀爲楊州牧使,李敏輔爲交河郡守。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都事申光復汰去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羅卒等處,蜜水分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御前前排及環衛將校、軍兵等處,蜜水解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罪人徐廷碩、宋興大、魯興瑞、柳昌潤、全世起、李景新、李宜和、金斗瑞等八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罪人金德建、曺興道、金德福等三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罪人劉聖任、羅昌謙、朴有春、李志賢、朴重郁、姜福起、柳時燁、全龍瑞、全弘喆、金泰彬、蔡德弘、蔡應福、金禹鼎等十三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罪人李泰光,出付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傳敎,罪人崔泰柱、曺興瑞等二名,出付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兵曹捉送內弓房庫直李泰光,飯監曺興瑞、崔泰柱、曺興道,燈燭色李德興,別司饔金德福,茶色金德建等,依傳敎,一倂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兵曹捉送別監劉聖任、羅昌謙、朴有春、李志賢、朴重郁、姜福起、柳時燁、金泰彬、全龍瑞、全弘喆、蔡德弘、蔡應福、金禹鼎等,依傳敎,一倂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兵曹捉送司鑰徐廷碩,別監李景新、金斗瑞、全世起,燈燭色李宜夏,內弓房庫直魯興瑞,內弓人宋興大,庫城上柳昌潤等,依傳敎,一倂着枷嚴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仁陽君李景祜等疏曰,伏以麟漢之罪,可勝誅哉,貫盈之罪惡,已悉於三司致討之章,而狼藉之情節,昭著於若淵營護之語,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若麟漢之窮凶極惡,尙逭王章者哉?噫身忝戚畹之屬,位至三事之列,地處,何如,受恩,何如,而陰懷禍心,沮戲大計,乘國勢之凜綴,欲肆其胸臆,憚殿下之英明,力遏於代聽,先大王至誠惻怛之敎,足以泣臣人而感豚魚,渠乃佯若不知。敢發三不必知之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倘非重臣徐命善之一疏,則從事之憂,有不可言,何幸天心默佑,离明代照,邦基有盤泰之安,臣民騰延頸之頌,敢挾逆謙之凶熖,粧出妖雲之凶疏,乃爲疑亂授受之際,潛售煽動人心之計。古今天下,如有如許凶逆,而尙容假息於覆載之間,使亂賊,無所懲畏,部落潛自糾結,以致今番諸鞫囚之爛漫綢繆,公肆怨誹之語,敢懷扶護之意,噫嘻痛矣。其勢焰之薰灼,根蒂之盤據,於此益復彰露,若不亟加天誅,明示典刑,則窩窟未破,滋蔓難圖,至若厚賊,卽與麟漢,腸肚相連,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凶謀逆節,旣與麟漢,表裏和應,則尙今偃息於地上者,實爲國家之深憂,到今懲討之日,其何一刻寬貸,而不洩一國臣民之憤哉?臣等竊不勝沐浴之忱,齊詣闕下,相率呼龥。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正兩賊之罪,使王法伸而亂賊懼焉。臣等無任激切憤慨之至,謹昧死以聞。仁陽君李景祜,戶曹判書鄭弘淳,行司直具允鈺、具善復、韓師直、李翼元,前判書李福源,知敦寧金孝大,行副司直尹東晢、李聖圭、申益彬,漢城左尹尹得養,前參判金相翊,行副司直鄭昌聖、魚錫定、趙德成、李徽中,漢城右尹金魯鎭,行副司直嚴璹、鄭好仁、李光瀷、宋文載、李柱國、沈熙之,行副護軍張志恒,行副司直徐有隣、任希曾、趙㻐,行副護軍李漢膺,行副司直趙時俊,刑曹參判金用謙,同知李世澤,兵曹參議柳薰,副司直金尙默、鄭象仁、鄭景仁、李東遇、申尙權、李世奭、鄭述祚、李文源、李得臣、李世孝、宋鍈、申景濬、宋翼彦、任瑎、李商建、李有喆、林鼎遠、蔡弘履、李邦榮、李東馨、李萬育、洪相纘、趙𪬵、姜趾煥、鄭晩淳,禮曹參議李在簡,刑曹參議李普觀,副司直李命植、沈鑧、李正吾、呂善應、柳成模、宋載經、趙瑗、徐有元、金光默、金基大,北靑府使洪九瑞,副司直洪錀,水原府使申大升,副司直李敬玉、金漢老、閔恒烈、李勉修、李壽鳳、徐晦修、崔台衡、金頤柱、金普淳,同敦寧李瀁,行副司直朴師亨、鄭光忠、任希敎、具壽國、朴師海、蔡緯夏、朴師訥、姜世晃、黃榦,固城縣令洪相聖,副司果洪鳴漢、李謙彬、趙尙鎭、尹行修,前校理朴在源,務安縣監尹行晉,前佐郞李敬一,吏曹佐郞李敬養,副司果李福徽,前執義金樂洙,前司諫兪彦脩,前都事李顯模,前獻納李枰,前修撰尹東晩,副司果金翊休,前正言宋樂、姜彝福、姜彝正,前持平尹尙東,前都事尹得孚,前司諫李行源,典籍李益運。答曰,又省卿等之疏,更悉卿等之請。

○司諫李在學,持平李濟萬,獻納李儒慶等疏曰,伏以臣等之區區情勢,豈可以見職論哉?請罷之啓,發於僚臺,雖荷聖度包容,罰止問備,而以臺官而被論於同臺,則揆以體例,便屬已遞,去就一節,更無可論。方當親臨帳殿,鎭日訊囚之時,職在言責者,莫不竭蹶趨參,而臣等則廉防至嚴,進身無路,不得隨諸臣後,以效懲討之義,臣分都虧,嚴譴是俟。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存臺體焉。臣等固不敢以言官自居,而至於元惡大憝,人得以誅之者,則秉彝所同,安得不沬血齊聲,仰請明命乎?惟被麟漢之罪,臣等已悉陳之矣,殿下已俯燭之矣,今不必更事架疊,而昨冬國勢之凜綴,人情之危疑,到今思之,尙不覺心寒而膽掉。蓋其凶譎素性,專爲植私黨之計,夤緣邪逕,兼以患得失之心,身居戚畹,位在三事,乃敢倡出凶說,疑亂於授受之際,締結逆謙,沮戲於代聽之日。噫,亂賊何代無之,而豈有如麟漢之窮凶極惡者哉?惟其盤據旣深,窩窟未破,去位之時,做出妖惡之翔雲,被譎之後,又得凶悖之若淵,前唱後應,一串貫來。若淵之疏語筵奏,臣等未得其詳,而因山後之說,已著其凶慘之情,國邊人之語,益見其營護跡,聖敎中,與翔雲換頭易面者,覻得其眞箇情狀矣。鋤草而亂根不除,則旁孽復生,遏流而濁源未渫,則橫波難禁,此必然之理也。若使麟漢,一向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將不知幾箇若淵,復事跳浪,豈不可懼哉?程子曰,堯擧舜而禪之位,則四凶者懷憤怨不平之心,而顯其惡,故舜誅之。今我殿下授受之光明,實合於堯、舜,麟漢負犯之至重,有浮於四凶,則殿下豈不以舜之所以誅四凶者,誅麟漢也哉?至若厚謙之凶肚逆腸,實與麟漢,相爲表裏,如翔雲、若淵輩之爲麟漢爪牙者,莫非厚謙範圍中出來也。苟使麟漢、厚謙早伏王章,則如彼鬼蜮之徒,安得以逞其惡而肆其凶哉?隱憂尤切於方來,公議益激於今日,臣等雖束帶之勢,不勝憂憤之忱,玆敢齊會闕下,以疏替陳。伏乞殿下,快揮乾斷,明正典刑,使亂逆知所懼焉。臣等無任激切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予意有在矣。

○知事沈瑴,行副司直黃晙,同知洪晟、李世澤,行副司直金朝潤、李光瀷,兵曹參議柳薰,行副司直李世奭,副司直李東遇、蔡弘履、李世孝、李萬育、金蓍耇、李邦榮,副司果吳大益、兪𪫮柱、沈𪣼、洪周萬、姜忱、趙思忠、金晩耇、權以綱、洪宗藎,都事金敍九,前正郞權師彦、申匡堯、李正薰、趙武範、趙時謙、韓鼎運,刑曹正郞韓㵛,佐郞李秀夏,社稷令睦祖洙,前佐郞趙貞相、睦萬中、兪漢人,前縣令韓德厚,前都事權偀,前典籍崔烜、申史澳,副司果成鼎鎭,權知副正字李宗燮、柳河源、柳誨、權心彦、鄭𣲚、李錫夏、權埛、李福潤、李祉永、洪時溥、崔顯重、權儐、李星俊等疏曰,伏以居諸迅邁,因山隔月,伏惟孝思,益切皇皇,臣等實不勝號泣崩迫之至。仍伏念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壤之間,於此而有所干犯,則人得以誅之,故《春秋》之義。將則必誅,將猶誅之,況逆節之昭著彰露,國人皆曰可殺者乎?噫嘻,麟漢之罪,可勝誅哉?昨冬之事,臣等欲言,則恐殿下增掩抑之懷,欲不言,則亂逆源頭無以擘破,玆不得不沬血流涕而陳之。方其時也,國勢危如綴旒,民心無所維繫,惟我大行大王,以堯、舜之聖心,念宗社之大計,代聽分勞之敎,屢下於靜攝之中,光明如日月,至誠貫金石,丁寧惻怛,有足以孚神人而感豚魚。凡在北面之列者,固當奉承贊揚之不暇,而噫,彼麟漢,身居戚畹,位都三事,以人理言之,則其所以協贊對揚者,宜有倍於他人,而乃敢潛懷逆圖,百計阻搪,必欲沮敗而後已,噫嘻,此其心,不難知矣。我殿下,毓德春邸,离日重明,魑魅有莫逃之懼,梟獍失逞惡之圖。麟漢以其肺腑之故,深知貳極之英明,爲其徒黨,則憂窩窟之打破,自謀身家,則慮胸臆之莫售,不但無愛戴之誠,乃反蓄忌嫉之心,以至於授受之際,有此犯分蔑倫之擧,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所知。至若厚謙之危逼儲宮,沮戲聽政,覆載所難容之罪,三司之啓,百僚之籲,旣已悉於無餘,臣等不必更事臚列,而麟漢之恣行悖臆,無所顧忌者,以其爲厚謙之腹心,恃厚謙之權勢也。內外交煽,後唱先喁,一而二,二而一者,而只緣聖批靳允,天討未行,使此兩賊,尙爾假息於天日之下,故黨與無所懲畏,凶邪得以闖發。翔雲倡之於前,若淵繼之於後,以至今番逆獄而極矣。一日二日,王章未擧,則安知滋蔓之憂,不由於鋤草而不祛根也耶?臣等義重沐浴,志切忠憤,相率齊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廓揮乾斷,快降明命,將此兩賊,亟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以杜亂逆之源,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靳允,予意有在矣。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金商門外。親鞫入侍時,領府事金相福,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溵,右議政鄭存謙,判義禁蔡濟恭,同義禁沈墢、李𡊠、沈頤之,大司憲金載順,行大司諫沈履之,執義李一曾,掌令柳榮鎭,正言姜𪝤,問事郞廳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豐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鄭元始,副司果李魯述、李商進、趙尙鎭,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右副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資政門乘輿,詣金商門外,降輿殿座。大臣進前。相福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相福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相福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存謙曰,商輅何等劇賊,而其所捉書札中,凶言悖說,帳殿親問之下,渠旣一一自服,而當律未施,遽至徑斃,獄體虧損,輿情愈憤。臣謂當該守幕都事及當該堂上,不可無罪矣。上曰,當該金吾堂上,一竝罷職,當該都事汰去。出榻敎濟恭、墢、𡊠退出。上曰,都事誰也?焵曰,申光復云矣。上曰,前排入之,當該都事申光復拿入。宣傳官承命拿入。上曰,汝以守幕都事,罪人之一動一靜,固當各別審察,何不於未斃之前,病急之時,趁卽告達?光復奏曰,非但此罪人,其他罪人,下幕之後,輒皆氣息奄奄,有若不愈時刻者然,若欲以病急告達,則恐涉煩瀆,趑趄未卽,不意頃刻之間,以致徑斃矣。上曰,旣已汰去,申光復拿出。上曰,金吾堂上有闕,代口傳差出,兵曹判書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商巖進望筒。上落點,命書傳敎曰,法官例不當兼任,同義禁金載順,本職許遞,前參判金相翊敍用,大司憲除授,卽爲牌招,帳殿謝恩。又命書傳敎曰,新除授兵曹判書,待下批,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又命書傳敎曰,莫重鞫座,兩司不備,有情勢,兩司一竝改差,政官牌招開政。又命書傳敎曰,旣已下敎,武兼柳孝源,今日都摠都事備擬。上曰,新除授兩司諸臣,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判義禁朴宗德,同義禁金載順、趙㻐追入。上曰,新除水原府使,今日辭朝。出榻敎上曰,左、右捕將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邊捕盜大將李柱國,右邊捕盜大將李漢膺進伏。上曰,今日罪人下幕之後,令捕校探其情狀,善爲機察,可也。柱國、漢膺退出。上曰,水原府使如入來,帳殿,親受密符。賤臣承命而出,與水原府使申大升進伏。上曰,自在宮官,已知可用,下去懋哉。命讀宣諭,命授密符。大升退出。上曰,湯劑持入。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三司進前,履之、一曾、弘烈、榮鎭、豐之、宇淳、𪝤、元始所懷,謂文女按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古今島荐棘罪人洪麟漢,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門黜罪人韓翼謩,中道付處,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履之、一曾、榮鎭、𪝤所懷,謂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履之、一曾、弘烈、榮鎭、豐之、宇淳、𪝤、元始所懷,罪人商輅,敢於聽政之後,以機關陰祕,景像危怖,風色不佳,脾胃難定等說,肆然筆之於書札,其指意之陰慘,語脈之凶悖,實是前所未有之劇賊,而帳殿親問之下,渠旣自服,以手書,遲晩以犯上,未及正法,遽至徑斃,使王章未伸,輿憤未洩,臣等謂物故罪人商輅,亟施孥藉之典,斷不可已也。上曰,依啓。履之、一曾、榮鎭、𪝤所懷,罪人商輅,何等劇賊,而遽爾徑斃,未施當律,當該都事之罪,不可汰去而止,臣等謂拿問嚴處,宜矣。上曰,依啓。以上出擧條行兵曹判書具善復進前曰,罪人趾海,軍官崔英翰方帶五衛將,李煥方帶戶曹佐郞,竝汰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傳敎曰,逆豎强近之族,不可坐擁藩閫。慶尙左水使尹景淵,爲先改差,今日內,口傳擇差,仍卽辭朝。又命書傳敎曰,別軍職徐仁碩,爲先汰去。上曰,罪人竝下幕。命書傳敎曰,親鞫姑罷,待明朝擧行。上乘輿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國榮曰,連日訊囚,連爲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不能穩寢矣。國榮曰,時刻單子,尙未啓下,故外間擧行,自多窘速云矣。命中官啓下單子。上曰,金吾堂上牌去來催促。國榮曰,湯劑,殿座後,當爲進御乎?上曰,唯。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七日初更五點。上御廬次。訓將入侍時,訓鍊大將張志恒,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逆獄蔓延,誠爲可悶。宮墻頹圮,此非尋常之時,巡邏及把守,申飭,卿亦來住闕下,可也。志恒對曰,自親鞫以後,臣連爲來留新營矣。命志恒先退。上曰,吏隷與掖隷有異,渠亦民也,關其命脈,宜有參酌之道。闕內各司及軍門將校外,竝勿除汰事,卽爲分付。出傳敎國榮曰,伏奉此傳敎,殿下德意,臣不勝欽仰。上曰,至於下隷,何足責哉?命脈所關,極爲殘忍,故如是矣。國榮曰,今日日氣頗涼,六和湯姑爲停止,似好矣。上曰,唯。國榮曰,明早,率醫官診候乎?上曰,依爲之。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未時、申時,日暈。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傳于柳焵曰,罪人竝上闕。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光默爲楊州牧使,李鎭璧爲端川府使。

○傳于柳焵曰,新除守令謝恩後,卽爲辭朝。

○徐浩修,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武藝別監四十人處,木綿各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以一內禁軍替代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以他軍兵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以他軍兵替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依下敎,挾輦軍、御前前排及環衛將校、軍兵等處,蜜水解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依下敎,環衛軍兵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依下敎,侍衛禁軍及羅卒等處,蜜水分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焵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言,右議政鄭存謙,嚴敎之下,惶懍罔措,逬出闕外,恭俟嚴命云,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入侍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

○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中樞府事金相福,判中樞府事金陽澤,判中樞府事金尙喆,判中樞府事李溵,嚴敎之下,不勝惶懍,逬出闕外,恭俟重勘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勿待命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柳焵,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尹象厚,旣施一次之刑,放歸田里事,命下矣。罪人尹象厚,依傳敎,放歸田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三司所懷,罪人商輅,渠旣以兇書犯上自服,而未及正法,亟施孥籍之典事,依啓矣。取考《大典》,則若亂言干犯於上者斬,籍沒家産矣。取考徑斃罪人商輅,籍沒家産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徑斃罪人商輅,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商輅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帳籍,亦爲知委於五部及該道,一一査出,使之修成冊報來後,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輅子姪散配事,命下矣。商輅子復一,全羅道康津縣定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輅子姪散配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商輅子健一,咸鏡道穩城府,子恒一,慶尙道機張縣,子咸一,全羅道珍島郡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柳重燁,今日內畿沿爲奴,勿揀赦典事,命下矣。依傳敎,罪人柳重燁,京畿喬桐府爲奴,卽爲發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犯上不道罪人善海,旣已承服正刑,籍沒家産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敎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犯上不道罪人善海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帳籍,亦爲知委於五部及各該道,一一査出,使之修成冊報來後,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金商門外。親鞫入侍時,領府事金相福,領議政金陽澤,左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溵,右議政鄭存謙,判義禁朴宗德,同義禁金載順、趙㻐、沈頤之,大司憲金相翊,行大司諫沈履之,執義李一曾,司諫申應顯,掌令柳榮鎭、尹弼秉,持平沈有鎭、金履厚,獻納朴天衡,正言姜𪝤,問事郞廳副應敎尹弘烈,校理沈豐之,吏曹佐郞李秉模,副校理鄭宇淳,修撰鄭元始,副修撰李魯述,副司果李商進、趙尙鎭,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右承旨李商巖,右副承旨鄭民始,同副承旨柳焵,假注書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上具平服,出資政門,乘輿詣金商門外,降輿殿座。宗德曰,罪人尙不上闕,事甚駭然,當該刑房都事,不可無警責之道矣。上曰,推考,可也。出榻敎相福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相福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相福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存謙曰,日氣稍涼,六和湯姑停,以心腎湯進御,似好矣。上曰,進御淸暑六和湯,今姑停止,加減心腎湯,依前方,自今日煎入。出榻敎上曰,罪人上之。命書問目。罪人姓名及招辭見《事變注書日記》上曰,刑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刑曹判書李溎進伏。命書傳敎曰,昨日先已現告者數十人,出付該曹,而倂今日現告,則摠爲六七十人,雖是自厚謙冒差者,而豈必盡與厚謙同心者哉?命脈所關,渠亦民也之敎,昨夜已諭,宜有分輕重酌處之道。其中最緊者,內需司官員朴聖必、崔益齡、李聖傅,各宮房宮任徐興碩、徐云碩、徐宗碩、徐有行、尹光世、金德順、金宗哲、金宗赫、鄭相宜等,皆非尋常賤隷之比,一竝只令除汰,勿爲發配今日現告中,其餘各人勿論之意,知委內需司事,分付該曹。上曰,掖屬之現告者,自本府開座,盤問其根因,第其現發之數太多,宜有輕重之參恕,秋判區別捧供,可也。命書傳敎曰,掖屬之當在除汰之中者,至於近百人之多,昨夜已有下敎,所掌或有緊漫,所親或有輕重,則參恕之道,不害爲曠蕩之典,秋判旣承下敎,昨日諸囚處根因盤問,區別捧供,更待處分事,分付。上曰,善爲盤問,可也。溎承命退出,上入小次。上曰,捕將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左邊捕盜大將李柱國,右邊捕盜大將李漢膺進伏。上曰,有何廉探者乎?柱國曰,昨令捕校,着守間軍服色,乘昏踰入,遍行廉察,則福海幕中,多有探知者,以爲若淵之疏,乃是相簡之指囑云矣。上曰,益加廉探,可也。柱國、漢膺先退。三司進前,相翊、履之、一曾、應顯、弘烈、榮鎭、弼秉、有鎭、履厚、天衡、豐之、宇淳、𪝤、元始、魯述所懷,謂文女按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古今島荐棘罪人洪麟漢,依律處斷,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門黜罪人韓翼謩,中道付處,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相翊、履之、一曾、應顯、榮鎭、弼秉、有鎭、履厚、天衡、𪝤所懷,謂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又所懷,謂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宜矣。措辭見上上曰,不允。相翊所懷,三司合辭,迄未蒙允,神人之憤,去而愈激。厚謙母子,罪惡貫盈,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又況眞贜斷案,畢露於向來諫疏,則此實亙古所未有之亂逆也,而一任偃息,尙稽王章,其可曰國有法乎?至若洪麟漢之窮凶極惡,實爲不逞輩之根抵,而尙今假息,天誅不加,故若淵之凶疏出矣。嘗試之計,營護之跡,狼藉難掩,究其情節,萬萬叵測,實是翔雲之傳法,麟漢之死黨,方來之憂,又不知釀出何樣兇圖。思之及此,寧不懍然?麟漢島棘之命,仰認我聖上,亦有所慮及於此,而三尺至嚴,輿情益鬱。臣謂廓揮乾斷,亟允三司之請,宜矣。上曰,已諭於初所懷,何必疊諭於後所懷乎?應顯所懷,臣之臺職,卽昨冬後初也,於討逆事,有區區所懷,不避疊瀆而仰陳矣。目今凶徒之如是䲭張,專由於元惡之尙逭當施之典而然也。麟漢、厚謙之窮凶罪惡,國人皆曰可殺,決不可使之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臣謂亟從三司之請,以快輿憤,以靖世道,宜矣。上曰,已諭,予意有在矣。榮鎭所懷,罪人李成運之陰凶情節,綻露無餘,其兄章運,豈可一刻置之於字牧之任乎?臣謂端川府使李章運,爲先削職,宜矣。上曰,依啓。以上出擧條罪人取招至半。上曰,今日兇逆之徒,卽前覬覦之輩,苟究其本,相簡、恒烈是已,渠輩千罪萬惡,固不可一一臚列,而擧其大者而言之,其所煽動譸張,綢繆醖釀之狀,至今追思,尙覺懍然。渠以麟漢之血黨,聲氣潛通於厚賊,同一妖肚,同一凶言。相簡、恒烈之在宮僚之時,則渠輩莫不吹噓延譽,及其解宮僚之後,則渠輩又復薦引恐喝。若或不得副其望,則胥動浮言,噂沓背憎,乃曰,昨日書筵,論及某事,今日召對,酬酢某言,煽動紛紜,罔有其極。特以一二事言之,昨夏科試,曰以東宮,方欲起獄,昨冬代點,曰以東宮,有所用意。朝言而暮已入,昨說而今已徹,其所傳聞而流入者,皆從渠輩之黨,則渠輩雖欲發明,得乎?以昨夏科試事言之,予之至今未快者多矣。昨冬代點事言之,渠有一毫臣分,則乃敢曰予有用意乎?以此言之,已無臣分,而此猶餘事。至於書筵奏達之際,敢曰邸下,不扶邸下之外家,而不除不利之徒,則戊己之徒,固當爲大北,而邸下,亦將如何?重言復言,威脅恐喝,無所不至。予於奉朝賀,本無欲害之心,則渠輩初何敢以大北等說,擬議於其間,亦何敢以此等之說,肆然直陳於儲君之前哉?渠輩初爲此等之說,以爲嘗試之計,予旣嚴斥而不得遂,則又轉而爲迎合之謀,乃於春坊直中,兩賊屛人相對,發出己巳之餘論,以其酬酢流入於予,以爲他日容悅媒寵之資。噫,相簡,姑不足責,恒烈,以渠祖之孫,豈忍爲此等議論乎?渠之醜陋巧譎之狀,誠不欲汚口,而歷覽往牒,豈有如許陰慘叵測之賊乎?麟漢則必欲以趾海爲相,內外汲引,左右潛圖,其計終不得遂,此豈非天鑑之昭昭哉?上曰,刑判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刑曹判書李溎進伏。命焵讀草供,命書傳敎曰,徐正碩、曺興瑞、崔泰柱、曺興道、李志賢、朴重郁、姜福起、金泰彬、全龍瑞、全弘哲、蔡德弘、蔡應福、金采鼎、金斗瑞、李德興、魯興瑞、宋興大、柳昌澗,一竝除汰,柳時曄,亦爲除汰。其餘各人族屬,或有已死者,或有不甚關緊者,倂勿論。至於大殿別監,差備咫尺,不可不擇,劉聖任、羅昌謙、朴有春,亦令除汰事,分付掖庭署,旣皆酌處,囚禁諸人,一竝放送。又命書傳敎曰,柳重燁稱名人,非泛泛親知於商輅,而此是習知掖庭之事情熟手,自內之書役,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今日內,畿沿爲奴,勿揀赦典。上入小次,命書傳敎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入侍。藥房都提調鄭存謙,提調徐命善,副提調洪國榮進伏。醫官慶絢,奉進湯劑。上進御,上出小次。宗德進前曰,犯上不道罪人商輅,旣施籍産之典矣。其子姪,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竝爲散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親鞫至暮,命書傳敎曰,罪人尹象厚之招,重臣徐命善上疏之日,徐門復出宗廈之說,旣發於渠之與人酬酢之時,則論以王章,焉逭當律?然與諸囚之爛漫綢繆,不無少間,況渠是古宰臣尹心衡之子,又有老母云,在法亦有可據,其所曠蕩,亦足爲仁政。罪人尹象厚,旣是一次之刑,放歸田里。又命書傳敎曰,親鞫撤罷,庭鞫以此處爲之。上乘輿,詣崇政門。上曰,明日本府推鞫。出榻敎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今夜則穩寢矣。國榮曰,今日召醫官診候,似好矣。上曰,殿座時刻差晩,殿座後,入幕次時入診,可也。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八日二更三點,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明日當有問安乎?國榮曰,然矣。上曰,明日問安勿爲事,分付。出榻敎國榮曰,今番親鞫時,藥房以小次用之,何以爲之乎?上曰,仍用,可也。出榻敎上曰,夜方何更?國榮曰,二更四點矣。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書尹翊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孟養仕直徐龍輔。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妣gg王大妃g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林得浩曰,戶房承旨,率別看役入侍。

○傳于洪國榮曰,副提調持加減心腎湯入侍。

○備忘記,金麗光殯殿司鑰,張世迪書題除授。

○洪國榮,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臣鄭宇淳,以問事郞廳,今日本府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魯述,以問事郞廳,今日本府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問事郞廳推鞫大臣意言啓曰,罪人恒烈,昨日旣受根脚,今日開坐後,捧結案次,先問其名,則緘口不答,所見殊常,故使救療官看審,則身溫脈存,似是用謀之致云,情狀尤極兇獰,更加嚴刑,期於捧結案,何如?傳曰,徑斃可慮,略加施刑,捧結案以聞。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亂言犯上罪人恒烈,旣已承服正刑,籍沒家産事,令各該司奉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洪趾海,減死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洪趾海咸鏡道穩城府減死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金相定放歸田里事,命下矣。罪人金相定,依傳敎,放歸田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知事安允行、李廷喆、沈鏽等疏曰,伏以居諸易邁,大行大王因山隔月,伏想我殿下孝思,益復罔極,哀毁過節,恐不無致損於不知不覺之中,區區下情,實不勝焦憂之至。嗚呼,痛矣,亂賊何代無之,而豈有若厚謙、麟漢之窮凶極惡者哉?噫,彼厚謙,出沒深嚴,陰懷叵測,羈絡將相,排布氣勢,乃是天生妖賊,而至若麟漢,則以陰險之性,兼猜暴之行,背義趍利,貪權樂勢,締結厚賊,沮戲聽政,敢以三不必知之說,肆然發口於咫尺前席。二賊滔天之罪,極地之惡,已悉於前後諸臣請討之辭,今不必更爲煩複,而國人皆曰可殺,則是宜快正王法,明示典刑,以洩神人之憤,用光一初之政,而一日二日,尙此靳允,至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其窩窟依舊徒黨寔繁,至於今番若淵之凶疏而極矣。其疏語筵奏,雖未得詳聞,而鬼蜮情節,綻露無餘,凶邪妖孽,次第就捕,此實轉危爲安之一大機會,而惟彼深根固蔕之元惡巨魁,尙逭當律,王章之不行,固已寒心,而方來之深憂,容有極乎?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允三司搢紳之請,使宗社奠安,亂賊知懼焉。臣等年旣篤老,病伏窮巷,一切世事,若隔前生,而至於懲討大義,自有秉彝之同得,一縷未泯之前,豈敢後於人,而日昨主掌搢疏之人,不使與聞於收帖之際,未得隨參於聯名之中,憂憤所激,不忍終默,敢與一二同僚,聯陳短疏,仰冀採納,而未免後時,只增惶愧。臣等無任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靳允,予意有在矣。

○副提學吳載純疏曰,伏以日月易邁,因山漸邇,伏惟聖慕益切,何以堪處?臣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弘文館副提學,臣誠惝怳驚懼,不知所措躬也。竊惟玉署之長,最號榮簡,臣甚愚魯,品居人下,今以最榮之銜,遽授下品之質,其人器之不相稱,爲如何哉?臣自釋褐,周旋邇班,爲日已久,而徒竊祿位,無一善狀,雖在閑司漫職,尙懼不稱,則經幄魁選,豈可擬議於臣身者哉?噫,論思之任,孰非不重,而特置長席,職專啓沃,其責任之重,掄簡之嚴,苟非望實俱協,無敢冒玷,況當一初之政,尤宜難愼其人,而如臣資望最淺,絲毫蔑效者,首先濫叨,豈不有乖於淸官方勵世道之意也?臣本性質鈍滯,才術空疎,徒荷聖朝之洪恩,獲藉祖先之餘蔭,前後踐歷,罔非踰涯,惟以依分守拙,無陷大戾,爲酬報國恩之萬一者,固臣宿昔之心,而今此非分職名,來嬰於身,實非夢想攸及,臣何敢一刻冒據,仰累綜核之政,自速過福之災也?臣自聞此命,慙懼交中,不敢循例辭遜,顒俟司直之論,跧伏多日,尙未有聞,竊不勝憫蹙之至。矧今元惡稽誅,合辭方張,其在沐浴之義,宜卽竭蹶趍承,同聲請討,而自顧惶縮,末由冒進,臣罪尤大矣。論思重任,不可曠日虛縻,敢陳肝膈之懇,冒死瀆擾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亟賜鐫改,以重公器,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同副承旨宋德相疏曰,伏以旻天不弔,大行大王遽爾上賓,逝序不淹,因山將迫,率溥如喪之痛,久益罔極。矧臣無似,濫被甄拔,前後恩諭,不啻眷摯,而自顧庸愚,不敢祗命,倘或賴天之靈,砥礪矯揉,少變其狂陋譾劣,則獻身天陛,獲瞻淸光,粗效尺寸,退死溝壑,是臣素悃。耿耿此心,可質神鬼,而不幸荏苒謬悠,事與志乖,今則弓劍莫攀,德義無憑,其將生爲辜恩之臣,死作抱恨之鬼,窮天極地,此痛難盡,嗚呼,天乎,尙復何及?臣有癃痼宿病,到老益甚,居常呻痛,奔哭闕下,尙未自力,見今日夕飮藥調治,俟得少間,擬趁廞儀,趍詣陵下,以伸情禮矣。不意銀臺陞擢之命,國子兼銜之旨,聯翩下辱於數日之間,臣誠惝怳驚惑,莫知所以處此也。念臣未嘗一日束帶立朝,殿下固不識其何狀,則臣之長短深淺,雖以日月之明,豈或盡燭,而今乃猝然擢置於下大夫之列,付之以喉司出納之責,申之以賢關師表之任,臣不敢知殿下今日之擧,何爲而發也。豈謂臣是先朝招延舊物,或有寸長可取也,則臣在先朝,始也純盜虛名,以誣聰聽,終焉屢違嚴召,倖逭刑章,循其本末,有其罪而無可稱焉,聖明豈爲是也?若爲臣是名祖之孫,必不無一二窺班於家庭之學,可以有補於新化也,則臣之不肖墜失,不堪爲先臣之牛馬走者,夫人而知之,殿下亦奚取於此哉?苟如是,則嚬笑之不愛,軒鶴之不稱,公而貽譏,私而多恧,不但爲臣心之惶蹙,其於乖一初之政,駭四方之聽,何哉?況今夙夜在廷之臣,巖穴嘉遯之士,屈於下僚,老於蓬蓽者,亦豈無其人,而特旨超擢之盛擧,乃先加之於如臣病廢無用之一庸夫,臣實慙懼,若無所容。至於太學敎冑,爲任尤重,自非鴻儒碩士抱道蘊才者,莫宜居之,而今銓曹,獨以臣單望啓下,乃使萬萬無可取之身,叨玆萬萬不敢當之恩,揆以事理,寧有是哉?臣若徒恃寵靈,冒沒承當,則從前丐免,適足爲以退媒進,辭卑賭高之歸耳,臣雖奊詬,猶有一端廉愧,何忍爲此也?且臣別有所悚縮者。臣於殿下陞儲之日,猥荷先大王特授以導迪之任,招徠甚勤,而臣之陋質謏識,終不得對揚明命,一侍銅龍。今當新政之初,有此格外之渥,此正臣追先王報殿下之秋也,而顧今十餘年來,不惟臣之蒼顔白髮,已至遲暮,平生志業,又復濩落。前之所謂陋者益陋,謏者益謏,雖欲强策駑劣,仰酬洪私,有不可得者,臣於是一悲一惶,尤無以爲懷也。抑臣伏聞向日殿下,表章臣先祖臣時烈所秉執之大義,仍命配享聖祖廟庭,而其發於綸音辭敎者,曠絶今古。又嘗抄集先臣文字,合編於朱子書,而作序發揮,旨意勤懇。又因明徽凶疏斥討,竝行於其根本之地,而英斷赫然,處置得宜,使我肅廟朝大義理,煥然復明於世,東域含生,庶見太平萬世之慶。聽聞所及,喑聾跛躄,猶且增氣百倍,況臣之感泣奉戴,糜粉圖報,當如何也?臣於此時,適被恩召,思欲歸死輦下,以謝光寵,曷有窮已,而只是倥侗一物,蔑才蔑學,分限攸局,承膺無路,瞻望雲天,但有心神飛越而已,玆敢不避煩瀆,仰龥於嚴廬哀疚之中。伏乞聖慈,諒臣至懇,將臣新授資級本兼職名,一竝收還,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以先正文正之孫,讀書山林,恪守家訓,議論純正,學問卓詣,予所知也。方今朝象泮渙,國事岌嶪,渺予小子,苟欲經濟,捨先正之孫而奚以,捨山林之士而奚以哉?初政擢爾,意非偶爾,實欲招徠,共做國事,所辭過矣。爾其亟回遐心,幡然登道,以副予側席如渴之望焉。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宋德相批,命書傳敎曰,前同副承旨處,遣史官傳諭批旨。上曰,戶房承旨與同義禁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右副承旨鄭民始,同義禁沈頤之進伏。國榮先退。上曰,卿之父病,近則何如?頤之曰,四年沈痼,至今奄奄矣。上曰,昨日恒烈問目持入乎?頤之曰,持入矣。命讀之,厘其誤字。上曰,推考房承旨入侍。賤臣承命而出,與同副承旨柳焵進伏。命書若淵、相簡問目。上曰,推考房,持此問目,進往本府,一一盤問,可也。焵、頤之先退。上曰,若淵、相簡捧供後,推鞫姑罷,明日擧行。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廬次。藥房副提調持湯劑入侍時,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以次進伏訖。絢奉湯劑進前,上進御,命書傳敎曰,恒烈旣捧結案根脚,更無捧結案之事後,侤音卽捧,今日內行刑,相簡外其他罪囚文案及所捉文書,卽爲封入事,傳于委官。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敎鄭民始進前。上曰,開陽門仍留,推考房承旨入來,還出後下鑰事,分付。命推案樻入之命,民始讀訖。命書傳敎曰,罪人趾海,受國厚恩,位躋正卿,則凡於忠逆,義理尤當切嚴,而聚會凶徒,主張凶論,不但與之綢繆於言論之間,亦且肆然往復於書札之中,究厥心腸,行路所知。聽政之前,有與人之書,至以儲宮之事,有所陰慘酬酢,已是死罪。況於聽政之後,商輅則抵書於渠,以聽政之疏曰,以機關陰祕,以聽政之事曰,以景色危怕,又以爲近以風色之不佳,脾胃難定。其他凶言逆說,有不敢汚口,此乃當日耇、輝、鏡、夢之所不敢道者也。商輅之書之,已極凶惡,而趾海之答之,尤豈不萬萬凶惡乎?苟有一分人心,則是豈泛然看過者,而渠亦以此等語答之,留置書篋,視若尋常句語,卽此一事,趾海不滿聽政之心,昭不可掩。爲人臣子,有此腸肚,已難容置於覆載之間,而此猶不足,御極之後,徐門復出宗廈等說,與人酬酢。凡此罪犯,渠旣箇箇遲晩,旣以知情不告納招,所當斷以三尺,而今番獄事,此等凶說,相簡卽是窩主,而趾海亦一癡騃之物,在法有可恕之道,原情有可矜之端,參酌決折,不害爲惟輕之典。旣是一次之刑,罪人趾海,減死定配。上曰,渠雖與麟漢切姻,宗社大計,焉敢有異議於其間,而乃敢與凶徒,同議共謀之狀,屢發於諸囚之招,所當刑配,而干連諸囚,尙有百倍於相定者,如相定者類,不止一二人,則眞所謂誅之,則不可勝誅。附古人以不治治之之義,罪人金相定,放歸田里,咸與維新。出傳敎上曰,醫官柳光翼汰去。出傳敎上曰,若淵之招,以少論殺老論,說及庚申獄事等說,可謂肯䋜矣。民始曰,然矣。上曰,罪人福海之罪,可勝誅哉?有弟善海,有子敬彬,弟若子之凶謀亂言,若是狼藉,身爲家長,其敢曰,在家不知重臣之疏,卽爲宗社大計,苟非有莽操懿溫之心者,孰敢有戕害此人之計者,而渠弟則以凶惡之說,肆然抵書於渠,渠子則以剪除儲宮羽翼之謀,爛漫綢繆於相簡輩,渠則以少論欲殺老論之說,掇拾於渠黨中稚少之陰計,可謂百罪俱發。揆以邦憲,難保首領,不但年過七十,聽言觀貌,決非平人,何必深誅?子弟之罪,雖不告官,以渠供觀之,渠亦知似此之事,而甘爲同情,知情之律,焉可免乎?按諸律文,亂言犯上之知情,爲減一等罪人李福海,以杖一百流三千里之律施行。出傳敎上曰,罪人纘海,毋論本罪之輕重,商輅輩之凶言凶書,不知其爲凶言而凶書。又於帳殿,出示凶書之後,其所納供,大體一般,渠亦有秉彝,此何心腸?又況納供之時,其所發惡,尤極凶獰,畢竟渠亦遲晩,而相簡旣爲魁首,方欲擬律,特以廣蕩之典。罪人纘海,待明朝,加刑一次,絶島減死定配。出傳敎上曰,罪人敬彬,不但善海之至親,相簡之切友,諸囚之供,無不授引。至又渠父,以相簡輩窮凶之謀,敬彬無不共之之意,不待帳殿之親問,先已說道於廉探之人。試問之時,則敬彬之罪,父已告之,友且證之,不必設鞫發問。曠日持久罪人敬彬,加刑一次,絶島定配。出傳敎上曰,決配罪人,勿爲例刑,各別嚴刑事,分付王府,明當廉察,若有現發,該堂郞,焉逭其罰?以此嚴飭。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6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浩修。左承旨洪國榮藥院直。右承旨李商巖。左副承旨林得浩坐直。右副承旨鄭民始坐直。同副承旨柳焵。注書一員未差尹翊東。假注書柳孟養徐龍輔仕直。事變假注書林錫喆

○上在慶熙宮泰寧殿南行閣廬次。

○大殿、惠慶宮、中宮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朝哭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備忘記,今下弓矢,潼關僉使李萬益,天摩僉使洪鏶,植松萬戶崔益瑞,永達萬戶金瑞貞,幕嶺萬戶李挺㷞,淸水萬戶白純一,仁遮外萬戶趙洵等處給送。

○傳于鄭民始曰,長寧殿別檢,嚴飭下送。

○鄭民始啓曰,三司諸臣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全羅監司狀啓,濟州人物渰死,馬匹渰斃,若是夥然,事極驚慘事,傳于鄭民始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焵啓曰,卽者副修撰李魯述,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李魯述,以問事郞廳,今日本府推鞫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商巖,以山陵都監京郞廳,以摠護使意啓曰,永祐園碑閣開基吉日,在今七月初一日矣。山陵進去工曹判書及戶曹郞官,往來董役事,前已陳達,而今則工判、戶郞,旣遞本職,使本都監諸堂上輪回往來,造成所郞廳中一員,主管擧行,何如?傳曰,允。

○柳焵,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若淵,絶島減死定配事,命下矣。罪人若淵,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減死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柳焵,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成運,嚴刑一次,邊遠定配事,命下矣。罪人成運,旣已嚴刑一次,慶尙道熊川縣邊遠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纘海,加刑一次,絶島減死定配事,命下矣。纘海旣已嚴刑一次,全羅道珍島郡金甲島減死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以黑山島定配所。

○柳焵,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纘海,以黑山島定配所事,批下矣。罪人纘海,全羅道羅州牧黑山島更定配所,而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福海,以杖一百流三千里之律施行事,命下矣。罪人福海,旣以決杖一百,咸鏡道甲山府流三千里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鄭民始,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敬彬,加刑一次,絶島定配事,命下矣。敬彬旣已嚴刑一次,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定配,而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柳焵,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言啓辭,亂言犯上罪人恒烈,籍沒家産事,命下矣。罪人恒烈奴婢等,令京兆相考帳籍,亦爲知委於五部及各該道,一一査出,使之修成冊報來後,依例花名,永屬公賤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憲金相翊,行大司諫沈履之,行副提學吳載純,執義李一曾,司諫申應顯,應敎兪彦鎬,副應敎尹弘烈,掌令柳榮鎭、尹弼秉,持平沈有鎭、金履厚,獻納朴天衡,校理沈豐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鄭元始,副修撰李魯述、李獻慶啓曰,請文女按律處斷。又啓請,厚謙快正王法,其母依律處斷。又啓曰,請付處罪人申晦,亟施遠竄之典。又啓曰,請古今島荐棘罪人洪麟漢,依律處斷。又啓曰,請門黜罪人韓翼謩,中途付處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大司憲金相翊,行大司諫沈履之,執義李一曾,司諫申應顯,掌令柳榮鎭、尹弼秉,持平沈有鎭、金履厚,獻納朴天衡,正言姜𪝤啓曰,請聖國、尙魯諸子,亟施當律。又啓曰,請巨濟府荐棘罪人尹養厚,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快正王法。答兩司曰,不允。

○掌令柳榮鎭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依律處斷。又啓曰,請鏡城府定配罪人洪述海,依律處斷。又啓曰,請東萊府定配罪人元義孫,依律處斷。又啓曰,請金曄,嚴刑島配。又啓曰,請戶曹參判金華鎭,遠地定配。又啓曰,請故縣監尹尙通,亟施追奪之典。又啓曰,請還寢尹象厚放歸田里之命,仍施絶島定配之典。答曰,不允。

○獻納朴天衡啓曰,請南海縣圍籬安置罪人具庠,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又啓曰,請大靜縣爲奴罪人金壽賢,更令王府拿鞫嚴問,依律處斷。又啓曰,請副司直洪龍漢,爲先削職。又啓曰,請旌義縣荐棘罪人尹泰淵,亟令王府拿鞫,嚴問得情。答曰,不允。

○領中樞府事臣金相福,行判中樞府事臣金陽澤,行判中樞府事臣金尙喆,行判中樞府事臣李溵,議政府右議政臣鄭存謙,率百官啓曰,國家治逆之法,有本有末,捨其本而治其末,則亂逆無所懲畏,人心靡所底定,可不懼哉?今幸天日赫臨,魑魅莫逃,窮凶諸賊,略行鋤治,而雖以鞫囚文案觀之,究其本則一則麟漢,二則麟漢。噫嘻,痛矣,麟漢之罪,可勝誅哉?昨冬國勢之凜綴,言之流涕,惟我大行大王,深軫大計,連降懇惻之敎,精一授受之訓,光明如日月,雖豚魚木石,孰不感動?在三事gg三司g之列者,固當先意贊承,而噫,彼麟漢,以患得患失之心,懷不奪不厭之圖,只知有厚謙,不知有國家,揮手瞬目,百計阻搪,至於三不必知之說而極矣。違拒咫尺之明命,沮敗宗社之大策,無復餘地,是心卽耇、輝之心也。此則聖鑑洞悉無餘,路人亦皆知之,尙可以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此臣等所以首先庭龥,必欲爲拔本之計,而誠未仰格,未得準請,致使根柢不拔,枝葉滋蔓,翔雲、若淵,前唱後喁,凶悖之言,一串貫來,比如鋤草而不除根則旁孽橫生,防川而不塞源則餘波決潰。若使麟漢一日假息,則又不知幾箇妖孽,潛伺闖發,做出何許變怪,此豈不凜然而寒心也哉?麟漢所以陰懷異心,敢肆凶圖者,只是憑依厚謙,締結幽陰,以至於恣行凶臆,無所不至。然則厚謙之於麟漢,一而二,二而一,使厚謙至今偃息於地上者,固何以熄亂萌而防禍源哉?臣等雖承姑待之敎,而到此地頭,有不容晷刻泄泄,敢此相率齊龥。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誅兩賊,以安宗社,以洩輿憤焉。答曰,所請不允。

○庭請再啓曰,天下之莫大於亂逆,人臣之義,莫急於懲討,此臣等所以相率大庭,沬血請誅,以冀其得伸王章,少洩輿憤,而及承聖批,又未蒙允兪之音,臣等誠不勝抑鬱憂憤之至。噫,彼麟漢,平生罪惡,不可殫擧,而夤緣倖會,冒居三事,則益肆凶濫,全無顧忌,至於四百年宗社之托,先大王懇惻之敎,不但不爲奉承,乃反內懷不滿之心,肆發罔測之言,噫嘻,凶肚逆腸,不難知矣。渠以戚畹之臣,自恃地處之別,平日意望,固多僭猾,而我殿下,自在邸位,素著則哲之明,痛察其慝情,逆折其奸萌,自有不能掩於色辭之間,故渠亦自知其惡之不容於明照之下,雖於筵席侍坐之間,深懷畏忌厭憚之意。及其聖斷已定,明命一下,則內省貫盈之宿惡,上忌聰明之有臨,迺以三不必知之說,容易發口,肆然沮遏,敢又挾厚賊之凶焰,嗾妖雲之凶疏,以爲疑亂煽動之計。古今天下之逆,亦復何限,而其忌嫉貳極之英明,沮撓宗社之大計,豈有若麟漢者哉?況是徒黨寔繁,自成窩窟,偶語群聚,潛詆暗訕者,以麟漢爲可恕,以討逆爲憸人,雖以今番若淵之凶疏,諸賊之私札觀之,其餘焰之可怕,禍根之深締結,誠可謂懍然心寒。苟使元惡,早伏王章,則豈其跳踉躑躅,至此之極哉?至於厚謙之於麟漢,眞所謂二身而一心,挾其幽陰之逕,恣爲危動之計。厚謙之倚以爲聲勢者,卽麟漢也,麟漢之恃以行凶臆者,卽厚謙也。惟此兩賊,一串貫來之凶圖逆節,不待臣等之言,殿下固已燭破無餘,而尙靳一兪於擧國同聲之請,是豈所望於聖明,而亦何以懲亂逆而靖世道哉?一日不得請,則有一日之憂,二日不得請,則有二日之憂,玆敢更此齊龥,冀回天聽。伏乞聖明,廓揮乾斷,快降兪音,以安宗社,以副群情焉。答曰,所請則不允,卿等止之。

○庭請三啓曰,嗚呼,今日臣等之請,卽天經地義之所當然,擧國臣民之所同情,而庭龥至再,天聽愈邈,至以止之爲敎,臣等相顧抑塞之餘,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噫嘻,從古亂逆之禍人家國者,職由君上之徒務涵貸之仁,不嚴懲討之典。涓滴之憂,馴致滔天,毫釐之忽,終至尋斧,以殿下之明聖,亦必知所戒矣。今此兩賊貫盈之惡,已至於滔天而尋斧,此實愚夫之所共知,國人之皆可殺,而獨靳一兪,尙此假息,使王章不得快伸,人心靡所底定,噫嘻,天下寧有是耶?歷考往牒,亂逆何限,而內挾幽陰之勢,危逼儲位,上忌英明之主,沮遏大策,遂致餘焰未熄,妖孽旁生者,豈有如麟漢、厚謙之至兇極惡者哉?此賊未誅,則人不得爲人,國不得爲國,今日同聲之請,亶出爲宗社爲世道之深憂遠慮。我殿下臨以後,一政一令,動合天則,獨於誅討之典,尙此遲疑,實非臣等之所望於聖明者,而亦豈不有乖於五刑五用之義哉?噫嘻,痛矣。今番諸賊,或有酌處而未盡究覈者,或有徑斃而未及正法者,應行之王章未伸,擧國之輿情愈憤,而臣等之沬血齊龥,必討此兩賊者,實出於先儒拔本之意,《書經》殲魁之訓。然則聖明之所當亟從者,豈有急於今者之所請者哉?臣等不得請,則不敢止,玆敢相率更龥。伏願殿下,特降明命,亟誅兩賊,以洩神人之憤,以嚴《春秋》之義焉。答曰,已諭三司,其所靳允,非緩於討逆,卿等其止之。

○同義禁趙㻐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奉金吾除命,而適値帳殿訊囚,召牌下臨,不敢言私,顚倒出肅。今於推鞫,亦宜進參,而第念臣從兄臣曮,方以重罪,縲在本府,臣若諉以獄事之各異,不顧私分之惶蹙,晏然若無故之人,出入於府中,坐起於堂上,則其爲乖事體而駭瞻聆,將何如哉?至若中批誤恩,在今猶屬例讓,有未暇論,玆敢疾聲控龥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汰免臣職,以爲公私之幸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察任。

○館學儒生進士臣宋獻圭、金履寅、李瑮,生員李克淵、鄭經煥、黃仁紀,進士姜彙斌、金鎜、申昔,生員徐貞輔,進士申光萬、沈公著,生員朴宗福、趙儀逵,進士閔耆烈,生員趙鎭大,進士李羲雲、尹厚東,生員朴宗敬,進士金履恭、李浤、朴天健、柳譚,生員金龍柱、徐澤修,進士兪漢維,生員李度謙,進士任晦周、李靑、金履錫,生員洪大協,進士洪相扆,生員李國祥,進士張至喆,生員鄭東愼,進士李命暹、尹光溫、洪啓厚、李師中、李商翼,生員安棨、李勉克、李勉輝,進士宋翼魯、尹光廉、李命默,生員尹晢東、尹在義,進士盧顯國、沈鍒、許霔,進士姜彙明,生員崔熽、崔照,進士李家煥、金熙采,生員尹愭、金熙朝、李世述,進士李栱、韓時裕,生員尹璿東,進士金相宅、李翼晉、李在行、柳秉均、李廷書、鄭采毅、鄭度一,生員洪景斗,進士李象鼎、朴道采、許䆃,生員李可遠,進士柳詢,生員鄭昌老,生員朴吉源、朴能源、李箕采,進士李秉喆、申憙淵、金漸、吳道亨、金禧燮、孟欽圭、蔡一揆、金敬履、李薰,生員鄭師濟、朱宅憂,幼學金履翼、李玏、趙命喆、朴宗翊、柳諄、吳允常、黃仁純、南復來、尹恒東、黃仁緝、金履鏽、金老根、趙德泂、洪履猷、李度儉、李祖應、徐勗修、趙德泌、洪相袞、沈公權、南應來、趙學尹、洪相孝、黃仁燾、金爾根、尹昇東、李圭永、李商萊、金懋淳、李光淵、兪漢直、洪喆猷、洪益能、徐澈修、李度廉、申鳳朝、李珞、韓樂裕、兪山柱、趙寅喆、申熙朝、李度文、李輪祥、權大應、吳在大、李彦植、洪益升、李寬植、朴冕源、徐有本、柳諴、朴彝源、權太應、徐有榘、韓用中、申漢朝、金䥐、權丕應、趙昌濂、鄭棟、李世益、李象奎、柳愚、柳養浩、申大泓、姜一輔、尹商說、李肇徽、金廷龍、金夢虎、金重瑞、李鳳舒、文粲奎、李運章、承膺祚、梁鎭觀、金良鈺、徐玉修、李彦默、李英禧、申獻朝、李雨肅、李壽淵、李明謙、申龜朝、李商師、鄭弘善、任熤、李應宗、任熻、李克燮、柳𪬵、申大憲、鄭義榮、安允炡、洪晉燮、崔義亨、任頤周、金錫孚、李鎭玉、張相五、鄭成人、鄭履綏、李克謙、李東旭、李在安、朴絅壽、朴麟壽等疏曰,伏以皇天不佑我宗祊,大行大王奄棄民,率普之慟,久而彌切。伏惟我殿下,攀號靡逮,孝思罔極。仍伏念誅亂逆,嚴懲討,王者之常憲,《春秋》之大義,而從古亂逆之往往有禍人家國者,職由於時君世主,徒務寬仁之政,不明懲討之義,或以世臣而庇覆之,或以戚畹而假貸之,馴致滋蔓之勢,終成滔天之禍者,歷觀往牒,斑斑可考,則以我殿下,淹古今明義理之聖學,必將反覆戒懼於此等事變之際,而竊伏見近日處分,實不勝憂歎之至。噫,彼麟漢,濫猾之性,恣行威福之權,沮遏授受之計,有浮於耇、輝,締結奸凶之罪,殆甚於鏡、夢。先而宰臣討之,繼而三司誅之,此可見一國公共之論。其在誅亂逆嚴懲討之義,決不容一刻假息於覆載之間,而善地之竄,徒長怨狠之心矣,島棘之典,豈準貫盈之罪乎?實乖怙縱罔赦之義,益切神人共憤之情。臣愚死罪,未敢知殿下之尙今靳允於前後沐浴之請者,其以世臣而庇覆之耶,抑亦戚畹而假貸之耶?此不可以殿下之私誼,有所屈伸於其間者,明矣。蓋其憑藉肺腑,陰肆胸臆者,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而且其父子兄弟,盤據而根結,威勢所壓,一世風靡。始也羸承之蹢躅,終焉城狐之偃伏,窩窟已成,羽翼日張,及乎聲罪之後,猶生跳踉之志,其所暗地綢繆,公肆怨誹之狀,至於今番鞫獄而綻露,尤無餘矣。若使麟漢,苟有一分臣子之心,則顧其地處,其所以愛戴願忠之誠,宜乎自別於人,而窮凶情節,如彼其極,則此不惟殿下之罪人,卽一國之罪人,亦不惟一國之罪人,實宗社之罪人也。殿下雖或有一毫曲貸之意,其於國人之共討何,其於三尺之至嚴何?宜卽快伸王者之常憲,亟明《春秋》之大義,顯戮元惡,明示典刑而後,庶可以熄亂逆而靖世道矣。乃若厚謙,亦天地間一種妖物也。其所負犯,極其狡惡,內覘密機,外譸凶疏,危撓於貳極之地,怨懟於一初之政者,實與麟漢,腸肚相連,表裏和應,則惟此兩箇劇賊,自是一串貫來,而至今偃息,尙逭天誅者,其可曰國有法乎?此而不誅,則國不國,臣不臣,而凶徒逆孽,其將接跡而起矣,豈不懼哉,豈不殆哉?臣等忝廁縫掖之列,久沐菁莪之化,深痛妖孽之未剪,竊歎王章之莫伸,敢附《鄒書》,人得誅之之義,相率叫閽,沬血而陳之。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誅兩賊,使宗社奠安,臣民洩憤焉。臣等無任激切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朝廷之大處分,有難聽從於如干儒生之言矣。爾等,退修學業。

○行兵曹判書臣具善復疏曰,伏以仁天不弔,大行大王仙馭上賓,因山隔月,率土含生,奔走悲號,仰惟我殿下,哀毁過制,必多傷損之節,群下憂慮,曷有其極?臣於向者,忽伏承本兵特授之命,半夜倉卒,事體至嚴,不敢不章皇膺命,黽勉受符,而旋因臺啓,卽蒙收還,區區感幸之私,有不可勝言矣。不自意,再昨親臨訊囚之時,除旨又降,天牌踵臨,懲討義,冒沒承膺,而因仍竊居,斷無是理。臣本蹶張賤品,無一善狀,而世受國恩,與天無極,逮夫臣身,猥蒙先大王拔擢之殊眷,前後踐歷,俱逾涯分,頂踵毛髮,都歸造化,臣本庸愚,涓埃未報,罪實難贖,痛益無涯。今我殿下,奚取於臣,乃以一國戎權,擧以畀之,旬日之內,乍改旋授,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惝怳震,汗淚交逬,闔門感祝,不知死所。噫,是職也,不但管轄軍旅之事,亦有銓衡人物之責,本非人人濫吹之地,雖以武臣曾經者言之,率皆資望允協,未有如臣之空疎陋劣而一朝猥膺者也。此則不待人言,臣固自知,司直之論,公議可見,去就一節,無容更議。臣雖不肖,圖報國恩,寸忱如丹,赴湯蹈火,非所敢辭,而職是匪分,臺言且峻,臣何敢憑恃寵靈,拚棄廉防,重自陷於無忌憚之科乎?百爾思量,萬無晏然仍冒之勢,玆敢猥入文字,略暴血懇,臣尤死罪。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改臣新授職名,因治臣瀆擾之罪,使名器重而朝綱肅,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以宿將之裔,卿其何過引?勿辭察任。

○禮曹判書臣李宜哲疏曰,伏以邦運不幸,逆孽層生,帳殿親臨,歷涉多日,伏惟聖體,不瑕有傷損之節,臣不勝區區憂慮之至也。臣竊以日昨諸臣之疏,亶出於沐浴之義,忠憤之激,而天聽猶邈,群情愈鬱,斯豈所望於聖明者哉?噫,天下之惡一也,雖在往古之事,隣國之賊,在所必討而不敢少忽,斯乃《春秋》之義,聖人之法,雖以人主之尊,有不得低昂於其間者也。今二賊之罪,彰著難掩,神人之所共憤,乃殿下不忍一時之恩,以沮萬口同然之請,而每以予意有在爲敎。臣雖不敢妄度天意之所存,而竊嘗推之,無乃以其戚畹至親,先朝所嘗容,而未忍一朝加誅而然乎哉?嗚呼,此乃天地好生之德,聖人惻隱之仁。然仁義相須而成體,義之所斷,卽仁之所施也。苟或專於仁而不以義裁之,則其爲仁也,流於姑息之恩,而非所謂仁也。今以戚畹之親論之,薄昭之罪當誅,則雖上關太后之憂,至於不食而有不敢赦者,綱目有定論矣。以先朝之所嘗容論之,則堯之所嘗容之四凶,舜則誅之。今此二賊之罪,有浮於殺使圮族之凶,而尙可容貸於聖明之世哉?夫殺使者罪,其罪可殺,而未聞有逆節之萌,圮族之凶,其罪止於敗類,而不至有犯分之惡。然而聖人之所處,先儒之所論,俱在不赦,則況此惡逆所犯,實關宗社國家之重者耶?夫麟漢,以凶濫之性,重以不學無識,乃與厚謙相結,陰忌殿下之英明,欲售危逼之計,不念義理之至重,惻怛之聖敎,專事阻格,都無臣節,此豈人理之所出,而厚謙則本以黃口騃子,托在內戚,乃敢招納權勢,竊弄威福,以致鉗絡將相,恣行姦弊,世之無恥嗜利之徒,趍附朋結,世道壞敗,莫可收拾。此其爲罪,已不容誅,而況與麟漢,潛懷異圖,沮敗代理,暗嗾翔雲,投進凶疏,此實覆載之間,罔極之凶,而殿下過加容貸,終至於今番亂孽橫出,逆獄旁起,皆原於二賊之主張陰謀,兆之於始,而滋蔓之至此也。如此而懲討不加焉,則不知此後,有幾箇亂賊肆行,而莫之禁矣。思之及此,不覺懍然而寒心,非細憂也。嗚呼,聖人之心,天下之公也。其誅賞禽縱之權,一循義理之當然,而無一毫偏主於其間,然後事得其宜,而無後慮矣。今我殿下,爰自代聽,以至臨御,凡於刑政施措之間,無不合於天心,順乎人情,萬姓咸仰,想望至治,而獨於此數賊者,處分太寬,未免乎偏於仁覆,而過於優游,臣竊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伏願聖明,亟降威命,快正王法,以洩神人之憤焉。仍念臣衰老疾病,退伏外次,春曹之除,遽降於意外,病勢難强,而適當此際,不敢退偃,纔已力疾祗命,而其間搢紳,次第陳疏,臣則初未聞知,不能齊聲仰請,身縻禮官,未免虧分,惶恐難安,玆敢略陳微悃,以申懲討之義。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仍降譴何,以安賤分焉。答曰,省疏具悉。靳允意在矣,卿其勿辭察任。

○江華留守臣李瀰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因山漸迫,伏惟聖孝出天,攀慕靡逮,臣頃因進香,獲伸微忱於靈座咫尺之前,益不任哀號之至。念臣不才,猥受重寄,恐負我殿下付畀之恩,夙宵憧憧,不敢少弛。卽伏聞前留守臣洪樂命,以本府賊人事,至被譴削,臣於是有不勝萬萬惶悚者。蓋犯盜內庫,情節窮兇,渠之初招,旣有昨年冬始爲偸出之語,故以此陳聞於狀本中矣。及閱庫藏書籍,則六卷冊執贜於今番者外,其他書帙,幸得俱存。以是推之,昨冬犯手云者,無甚明酌,自歸亂招,其眞贜現捉,卽臣莅任之後。若論紀律不嚴之責,則臣實當之,前人被罪,臣反倖逭,在朝家綜核之政,亦豈有是哉?玆敢冒死馳章,仰請同勘。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臣職,重究臣罪,以嚴綱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賊情果如卿疏,予欲提敎未果,卿其勿辭察任。

○副修撰臣李魯述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勝之望,而適當親臨訊囚之日,義急懲討,他不暇顧,冒沒出肅,仍爲就直矣。卽接家信,則臣父近因祖母之病,獨自焦煎,仍得氣瘧,逐日當午,渾身如束,手足氷冷,日晡之後,寒氣乍止,熱勢旋劇,昏倦澌薾,殆不省事,及至翌朝,始乃少醒者,已屢日云。臣聞此報,心神飛越,强抑不得,玆敢瀝血陳懇,徑出禁扄,忙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特垂悶覆之仁,曲推孝理之化,亟削臣職,俾便救視,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丙申六月三十日,兼春秋張顯慶,刑曹啓目,以李奎緯草供,因傳敎,忠淸道新舊監司處,發緘矣。忠淸監司徐有臣緘辭如此,上裁,何如?啓。傳曰,知新伯之爲人,今此緘答,事勢似然是置,新舊伯,旣皆緘答同李奎緯處,以此添問目嚴問後,議處爲良如敎。

○丙申六月三十日卯時,上御廬次。左承旨入侍時,左承旨洪國榮,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國榮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國榮曰,寢睡,何如?上曰,煩熱特甚,不能穩寢矣。命國榮讀奏慶尙左兵營褒貶訖,命右副承旨入侍。鄭民始進前。命讀儒疏賜批。國榮先退。命書傳敎曰,若淵之疏,近日言事中,頗似根據,又是不識何狀之人,故特命入侍者,蓋以容言而見人之意也。及當前席,先爲下詢,以渠疏中,上款討逆者,以渠爲尹慤之孫,宜知忠逆之分,無乃敢曰麟漢之罪甚輕,其所聲罪者,反下於申晦。數次嚴敎之後,又敢盛氣大言曰,臣則不知洪麟漢之爲罪,殿下必欲處置,則因山後,當觀勢某般爲之云,噫嘻,此何言也?麟漢之罪,固國人之所知,予之所以不置於法者,特由於不忍之意也,而身爲北面之臣者,不知麟漢之罪,而視若尋常者,已是黨逆之類,而況職在三司之列,義重沐浴之討者,其所聲罪,其所斷法,尤何等自別,則若淵之疏,敢以島配了當,又於入侍之際,敢以叵測之說,肆然奏對,有若爭抗者然,實非當之營護耇、輝者流,所敢陳達於榻前者也。噫嘻,戊申、乙亥之所以爲亂逆者,特以天網太恢於辛壬故也。況今天理之晦,人心之陷,比辛壬,果如何哉?然則誅討之典,不可以少緩,故伊時親鞫之命,蓋以此也。承宣所奏,出於惟久之意,予亦屈意勉從矣。其夜文書中,現捉,不但與渠筵奏,不可比也。包藏之禍,心排布之凶謀,不覺心寒而體栗,此而不問,不知何樣禍機,伏在幽暗之中矣。其書無非陰慘,與泰淵、相簡輩,交結綢繆之跡,綻露無餘。或曰,泰淵之忠赤莫暴,環視而無可救之道,又以攻泰淵者,謂之憸人,又以爲世道危險,其他似此罔測之說,不可勝記。特命親鞫,先問榻前所奏之凶言,次問麟漢之所以爲國邊人討逆之,所以爲迎合用人之,所以爲擧國而聽之者。帳殿之究問,特不過此等語,而太陽之下,魑魅莫逃,渠乃直以根柢端緖,箇箇納供,獄事之轉益層加,諸帒之次第就戮,皆由於若淵之供。渠徒中窩窟之綢繆經營,陰譎叵測之本末委折,具載於諸囚之文案,予當從近洞諭,使今日逆臣,咸知醞釀之有素,排布之有漸矣。到今若淵,卽一凶徒之鷹犬也,嚆矢也。比之趾海輩,輕重有間,而趾海輩,亦且傅生,則此等之類,何足深誅?是以渠招,備告凶黨謀議,飜復之時,渠以庚申獄事之說,爲渠目明之端。又於昨日,不但文書現捉盜占館錄之計,渠亦以玉堂,出於麟漢之力,實由感報之心,納招。以此觀之,前後罪犯,不過出於鄕曲卑微之類,圖得官爵之計,眞所謂鄙夫不足責者,而且非若淵之招,則此等凶賊,何自而趁卽鋤治乎?旣施六次之刑,罪人若淵,絶島減死定配。上曰,罪人成運,不特相簡輩諸囚之供,幾盡吐實,只以帳殿納招觀之,可謂戾氣所鍾,其所罪惡,當在洞諭中。罪人成運,嚴刑一次,邊遠定配。出傳敎上曰,更當一諭,使逆臣知凶黨之根柢,而恒烈、相簡,或戮或斃,洞諭之字,諸臣安知顚末?恒烈問目一通,爲先謄布朝紙,先令中外知悉。出傳敎上曰,今則獄事,旣皆收殺,推鞫獄罷。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卯時,上詣殯殿。行朝奠入侍時,左副承旨林得浩,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詣中排設廳視膳行禮,儀注上同,行禮訖。上還廬次。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巳時,上御廬次。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上曰,沁留之批旣諭,賊漢之招,昨冬冊庫偸竊之事,果是亂招。然則罪不在於不捕前留守洪樂命,削職下敎,勿施。出傳敎命退去,諸臣以次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午時,上詣殯殿。行晝茶禮入侍時,右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柳孟養,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侍立訖。上具衰服,詣中排設廳視膳行禮,儀注上同,行禮訖。上還廬次。諸臣遂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未時,上御廬次。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讀李魯述疏賜批。上曰,廬次至近之地,院隷若是喧嘩,極爲駭然,兵曹郞廳推考。出榻敎民始曰,院隷,固當禁戢他下隷,而恣意喧嘩,若是之甚,該院隷,令攸司從重科治,兵曹郞廳旣命推考,不能禁戢之罪,臣亦難免,惶恐待罪矣。上曰,勿待罪。命書傳敎曰,院隷,在禁戢他下人之地,恣意喧嘩,入侍承旨,至有請罪之請,事極駭然,令攸司從重科治。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申時,上御興政堂。三司諸臣入侍時,大司憲金相翊,行大司諫沈履之,行副提學吳載純,執義李一曾,應敎兪彦鎬,副應敎尹弘烈,掌令柳榮鎭、尹弼秉,持平沈有鎭、金履厚,獻納朴天衡,校理沈豐之,副校理徐有防、鄭宇淳,正言姜𪝤,修撰鄭元始,副修撰李獻慶,行都承旨徐浩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三司進前,相翊、履之、載純、一曾、彦鎬、弘烈、榮鎭、弼秉、有鎭、履厚,天衡、豐之、有防、宇淳、𪝤、元始、獻慶所懷,麟漢、厚謙窮凶極惡之罪,已悉於前後合辭中,臣等連日力請,迄未蒙允,天討之尙稽,輿情之愈激,已不可言,而今以若淵之凶疏觀之,其根柢脈絡,直與妖雲,一串貫來,究其本,則麟漢、厚謙卽其窩主也。惟其兩賊,尙爾偃息於地上,故連腸共肚者,暗自醞釀,奸萌益長,至於今番獄情而極矣。其在拔本除根之道,決不可一刻容貸,而聖上之至今靳允者,臣等實不勝抑鬱之至也。臣等謂亟從三司之請,宜矣。上曰,予意已諭,卿等勿煩。出所懷相翊曰,臣等以沐浴之義,仰陳合辭之請,誠意未格,兪音尙靳,懲討不嚴之罪,臣等固自有矣,而第未知殿下,何所持難,而至今靳允乎?履之曰,今日三司之請,實出一國之共憤,一向靳持,臣等實未知聖意之攸在也。以今番獄情觀之,其表裏和應,前後譸張之狀,綻露無餘。今若一向漫漶,王章未施,則又不知何樣禍機,伏在何處,殿下何不念及於此乎?臣等雖已承批,以不得請則不敢退之義,復此仰違。伏願無少持難,快揮乾斷。載純曰,麟漢、厚謙之罪,兩司皆已盡達,伏願亟賜允從焉。上曰,予欲一次布告,卿等可以知之矣。以趾海事觀之,麟漢之內以密圖,外以力薦者,必欲進渠心腹之人,以爲剪除羽翼之宮僚。羽翼之宮僚,先爲剪除,然後光明之義理,可以沮敗故也。若使其計,得遂於聽政之前,則國家之事,將至於何境耶?至今思之,不覺懍然。甚至於金漢耆執手之說,金尙默與書之說,左右恐動,內外威脅,罔有紀極。噫,儲君之於廷臣,亦有君臣之分,則渠輩如有北面之心,豈敢以此等之說,勒加於儲君乎?當時之事,不可一口而說也。相翊、履之等曰,如許凶逆,實前古之所未見聞,罪犯如此,而猶復偃息於覆載之間,則其可曰國有法乎?根抵未拔,輿憤益激,伏願亟行天討焉。上曰,予所不忍者,其於慈宮何哉?履之曰,不幸近出者,正謂此也。第法者,乃祖宗之法,殿下豈得以私恩枉公法哉?上曰,夕奠相値,卿等退出。履之曰,臣等誠意淺薄,兪音未蒙,臣不勝抑鬱之至。上曰,其止之。相翊、履之、一曾、榮鎭、弼秉、有鎭、履厚、天衡、𪝤所懷,若淵凶疏,實與妖雲,相爲表裏,究其情節,萬萬叵測。渠以麟漢之血黨,圖點堂錄,欲報其恩,敢售營護之計,其疏語之凶譎,筵對之凶悖,卽渠之斷案,此而容貸,使之生出獄門,則烏在其懲討亂逆之義哉?今此酌處之命,實是失刑之大者,臣等謂亟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王法,宜矣。上曰,朝者已諭,若淵卽不過凶賊之嚆矢,傳之惟輕,不害爲寬典,不允。又所懷,今番獄事,商輅、善海之書札中,凶言悖說,實是亙古所無之逆節,而趾海、纘海之爛漫同情,渠旣自服,則今此酌處之命,實爲失刑之大者,臣等謂亟寢定配之命,更令王府,快施當律,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懷,敬彬、成運之與若淵、相簡,爛漫綢繆之狀,旣已畢露於諸賊招辭中,而抵賴不服,未施當律,揆以王法,失之太寬,臣等謂亟令王府更爲拿鞫得情,宜矣。上曰,不允。又所懷,尹象厚事,今日詣臺之臣,纔已發啓,而臣等旣入筵席,故又此仰達矣。宗廈復出之說,旣與徐有隣面質見屈,則是渠自做也。況渠以養厚之兄,同惡相濟,則以此以彼,決不可放歸而止,臣等謂亟從僚臺之啓,宜矣。上曰,酌處意在,不允。又所懷,物故罪人相簡,罪犯旣與恒烈,同捧結案,則雖因徑斃,未及正法,而不可與恒烈,有所異同,臣等謂亟令王府,同律擧行,宜矣。上曰,令王府考例,稟處。以上出擧條上曰,卿等退出。相翊等曰,臣等誠意未格,合辭之請,未蒙兪音,下情實不勝抑鬱之至。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酉時,上御興政堂。藥房入侍時,藥房副提調洪國榮,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醫官慶絢,以次進伏訖。絢進湯劑,上進御。國榮曰,近日心腎湯,更爲進御,有何動靜乎?上曰,別無動靜矣。國榮曰,醫官之言,皆以爲自今以後,連進心腎湯,爲好云矣。上曰,唯。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申六月三十日戌時,上御廬次。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鄭民始,假注書徐龍輔,記事官卜台鎭、朴祐源,以次進伏訖。命書傳敎曰,政院使令,一時申飭,分揀放送。上曰,昨年閏十月及十一月日記持入。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