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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七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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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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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坐直。注書洪起燮仕直趙庭和。事變假注書盧重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天氣淸列gg冽g,衆星燦然,而彗星消滅形痕,與昨夜別無異同。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朴蓍壽未肅拜,掌令尹之鉉、李若洙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洪義浩啓曰,明日再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親祭齋戒,三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右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伏承口啓批旨,嘉順宮患候,有比午間少勝之敎,區區下情,不勝欣幸,而夜來諸節,益臻差勝之境乎?臣等達宵憂慮,敢此仰籲。伏乞亟許臣等率醫官入侍,詳承症候,以爲議定湯劑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知道。比昨愈勝,卿等不必入侍矣。

○傳于洪義浩曰,景慕宮冬享大祭,以攝行擧行。

○洪義浩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翰林召試被選當次人曺鳳振薦狀,旣已啓下矣。令該曹口傳單付,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洪川縣監朴宗輿,高陽郡守,口傳相換。

○吏曹口傳政事,洪川縣監朴宗輿,高陽郡守李憲圭相換,檢閱單曺鳳振。

○洪義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履載啓曰,去十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人,捧現告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以奎章閣言啓曰,檢書官金履疇,兼檢書官徐有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一月初一日夜,上命坐直承旨、入直閣臣應製御題擬浴沂章,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金履載,檢校直閣洪奭周製進曰,臣知濂,臣履載,臣奭周在直,上若曰,昔夫子在座,四子各言其志,今予講浴沂章,爾等其擬是以對。知濂曰,君門深邃,堂陛有截,閭里艱難,民生苦樂,未有以一二得徹,臣願以耳目之所聞覩者,無隱乎九旒之前,以補爲民父母之政焉。奭周曰,廈氈淸穆,經傳在丌,講官在左,諍臣在右,訪衮職之闕遺,詢政敎之得失,臣處其間,願獻其狂瞽之言,使吾君虛受之德,布聞於四方,如其經濟,以俟俊乂。履載曰,臣不若二臣之才也,然誠有願焉,願生而見三代之治,聖主勵精,臣下和衷,修政以安百姓,閭里無愁苦之聲,臣處畎畝,與村夫野叟,道盛德優游,爲太平之逸民焉。對旣畢,臣等又合辭而請曰,聖上之問,旣再及於臣等矣。昔子路旣言其志,願聞夫子之志,臣誠萬萬僭猥,敢以子路之所願聞者,仰請焉。上以御筆賜批曰,賢臣碩輔,爲國棟樑,猛將智士,爲國爪牙,內以無君臣之所失,外以無生民之疾苦,閭里聞含哺之聲,邊禦無不虞之患,是可爲大願也。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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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盧重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密雲下雪,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申絢啓曰,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伏承口啓批旨,嘉順宮氣候,有比昨愈勝之敎,伏不勝欣幸,而夜間諸節,果臻快勝之境乎?臣等達宵憂慮,敢此仰籲。伏乞亟許臣等率醫官入侍,詳承症候,以爲議定湯劑之地,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比昨一樣,因感候之彌留,又致添傷,而症候則別無議定湯劑,卿等不必入侍,自後日勿爲口啓,可也。

○注書趙庭和病,代以申在植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李永錫,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朴蓍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朴蓍壽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卒判書朴宗輔家成服日,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傳于申絢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因刑曹草記,今五月慶科時,龜城李潤身,冒掛兩單,以兒名東奎入格登科,科名存削,令兵曹稟處事,傳曰,允事,命下矣。冒呈兩單,殊極痛駭,其所登科,比諸借射圖占,煞有間焉。科名存削,不必擧論,而其在重科體杜後弊之道,不可尋常處之,更令該曹,照法嚴勘,何如?傳曰,允。

○戶曹參判林漢浩疏曰,伏以臣,猥以庸陋之品,濫膺專對之命,往役義重,黽勉承當,行將出疆矣。朝辭禁扄,夕次畿館,王程日催,京闕漸遙,區區犬馬之誠,不勝戀結之忱。仍伏念臣所帶度支佐貳之任,同知經筵之銜,非御命遠出之身,所可一日虛縻,從前奉使之臣,亦皆陳章遞免,分義卽然矣,玆敢援例仰懇,縣道登聞。伏乞聖慈,俯垂諒察,臣之本兼諸任,竝賜鞶遞,俾安私分,以存公格,千萬顒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戶曹參判林漢浩上疏,則以爲臣,濫膺專對之命,行將出疆矣。所帶度支佐貳之任,同知經筵之銜,非御命遠出之身,所可一日虛縻,臣之本兼諸任,竝賜鞶遞,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度支佐貳之任,同知經筵之銜,從前出疆之臣,元無仍帶往來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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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致祭進。右承旨申絢監祭進。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一更,密雲。二更以後,又爲雲氣所蔽,彗星形㾗,不得看候。夜一更電光。二更,微有雷。

○申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朴蓍壽未肅拜,掌令尹之鉉、李若洙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洪義浩啓曰,臣以卒判書朴宗輔家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事變假注書盧重慶,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盧重慶改差,代以李埴爲事變假注書。

○申絢書啓,臣承命馳詣景慕宮,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履載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水原留守洪明浩狀啓,城操設行後,本營敎鍊官閑良朴思訥,柳葉箭貫二中邊三中,城丁軍申大應、趙齊建,斥堠軍金碩圭,鳥銃貫三中,竝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傳于宋知濂曰,竝只直赴殿試。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好敏狀啓,則以爲禁衛營十二月當上番軍,兵使當爲點送,而見今催科旁午,節使在卽,沿路廚傳之弊,在所當念,依已例以虞候替行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廚傳之弊,不可不念,依近例使虞候替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月前行戶曹判書徐榮輔,以牙山縣吉字漕船撤毁時守令及眺字漕船失火後掩置之各年守令,令該道奉現告狀聞,拿問重勘事,筵稟行會矣。卽見公忠監司趙德潤狀啓,則吉字船撤毁時當該守令前縣監趙鎭翊,眺字船失火後掩置之各年守令前縣監朴善浩、沈能岳、金箕弼、趙鎭翊,指名現告,而朴善浩、金箕弼、趙鎭翊,今方待命,竝拿囚,沈能岳,差祭於景慕宮云,將事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李沆、金用默、黃明漢、趙璜鎭、愼宜學、洪命周、柳季麟、李是鍊、兪理煥、鄭熙祚、安光直、閔秉勳、李景熙等竝依定式推考事,傳旨啓下矣。李沆、金用默、黃明漢、趙璜鎭、愼宜學、洪命周、柳季麟、李是鍊、兪理煥、安光直,今方待命拿囚,而鄭熙祚下去京畿楊根地,李景熙下去豐德地,閔秉勳下去公淸道結城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宋知濂,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屬北漢管城將鄭周誠,身病猝重,勢難察任,而當此城餉捧糴之時,不可曠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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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所見彗星,仔細尋看,僅辨形㾗,與前一樣。

○金履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春塘臺親臨官弓試射時,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習射次,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知濂曰,左副承旨入侍。

○宋知濂啓曰,摠戎使李堯憲,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堯憲。

○金履載啓曰,卽者校理任百禧,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啓河,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以校理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載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履載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朴蓍壽啓曰,以臣言巽儀軟,才疎識薄,持憲耳目,萬難堪承,而新除忽下於南邑,馹召繼降於中路,臣於是,且惶且感倍程上來,義重叩謝,祗肅恩命,而臣於兩司合啓中,有衆所共知不可聯參者,情旣危臲,跡又礙掣,蹲仍冒據,已無其望,前者如臣情地者,皆蒙恩遞,玆敢冒死來避,請命遞解臣見帶之職。答曰,依啓。

○正言李永錫啓曰,臣庸愚譾劣,百不猶人,淸朝耳目之任,初不近似,而釋褐未幾,薇垣除旨,忽下於待罪下邑之日,纔歸私次,天牌荐臨,臣怵畏義分,感激恩造,雖不得不,冒沒祗肅,而第臣於兩司合啓中,與徐淇修,爲內外從之親,揆以私義,不可隨參,從前若臣情地者皆蒙體諒之恩,以此以彼,其何敢晏然蹲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金履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俱以病不來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全羅監司李肇源啓本,罪人李文國,康津縣到配事,傳于宋知濂曰,飭已施矣,放送事,分付。

○宋知濂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鄭文始,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侍衛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監司李肇源啓本,康津縣遠地定配罪人李文國到配事判付內,飭已施矣,放送事,命下矣。李文國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刑曹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龜城李潤身,以兒名東奎,冒呈兩單,殊極痛駭,其所登科,比諸借科圖占,煞有間焉,科名存削,不必擧論,而其在重科體杜後弊之道,不可尋常處之,更令該曹,照法嚴勘事允下矣。李東奎之科名自在,則係是出身,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判閔耆顯疏曰,伏以臣猥叨見職,居然九易月矣,歷數近年居佐貳者,未或有如臣之久,古人所謂居寵若驚,臣之謂也,集木臨淵,未足以喩臣之心也。況其疎闇之質,鈍滯之見,初何嘗髣髴於銓衡之任,而久據要津,恬若固有,上累聖簡,下妨賢路,淸朝綜核之政,亦豈容其如是?反顧慙惶,若負大何,而比因臣母宿病,當寒越添,症形危劇,眞元澌綴,臣日夜扶護,勢難離捨,間者政命之下,屢犯違傲,雖蒙聖慈,曲垂涵貸,誅罰不加,臣心悚蹙,殊未敢自已也。故判書文簡公臣金昌協之辭是職也,有曰今之二參,不但佐判書爲政,或判書有故,則輒皆代之爲政,而參判則又不擇職任緊漫,皆得差除,不止如參議之只出緊任而已,是豈可猥視以他曹佐貳之無甚可否事者,而謂其無害於或曠哉?噫,先輩之重是任也,有如是矣,臣於先輩,顧無能爲役,而旣竊據是任矣。又嘗代爲之政而瘡疣百出矣。今又因母病而不免於瘝曠矣,是豈不重爲之兢惕也哉?臣竊自惟念義在必遞,情實難强,而懼於瀆擾,泯默蹲仍,則是自阻於仁覆之天,而不恤其職任之曠也,臣豈敢爲是?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鐫改臣職名,俾臣得以隨分投閒,安意救護,實造化生成之澤也,千萬懇祝。抑臣又有所不敢自安者,臣於日前,得伏聞向日賓對,以湖西道臣狀請漕船改造事,因度支長覆奏,有道臣越俸,該邑掩置之前後守令拿問重勘之命,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蓋其狀聞中,眺字漕船失火燒燼,事在甲子五月,卽臣待罪本道時也。兼官登時馳報,本倅踵至面議,故臣發遣褊裨,摘奸船隻,則杉板盡爲燒燬,本板形體完全矣。取考《大典通編漕轉條》,則有曰,回還時不謹敗船者,沙格等處生徵,又考《戊申漕船節目》,則漕船回還時空船致敗者,一依《通編》所載,船隻段,使該船沙工擔當改造云云。而無道臣狀聞之文,蓋以生徵於沙格,改造其船隻,則無所事乎煩聞於朝廷也。臣遂以嚴刑沙格,依法文生徵改造之意,嚴題面飭矣。該邑初旣報營,則周不可謂掩置,而不料四年之間,尙未改造,至登道啓,時道臣,旣以不檢不飭,被嚴旨矣。論其不能檢飭,趁未生徵之罪,則臣實爲首,其何敢厭然自掩,獨逭恩譴乎?玆敢首實尾陳,仰請處分,伏願卽命攸司,議臣當律,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任百禧疏曰,伏以臣卽接家信,則臣之八耋老母,素患痰喘,挾感越添,氣息凜綴,症候危劇,顧復一念,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遞臣見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修撰安廷善疏曰,伏以臣之至庸極陋,不敢任事於百執事之末,則哲之明,俯燭無餘,而謬蒙誤恩,濫廁邇列,屢登文石之陛,護近日月之光,涯分溢矣,榮耀極矣。第緣見識淺短,言辭荒訥,絲毫莫裨,醜拙畢露,每自循省,惶愧交切,顧何敢以經幄自居,仰干恩澤,而今我殿下,以孝爲理,廷臣陳情乞養者,莫不曲遂其願,則臣之抱玆至懇,一向趑趄,自阻於慈覆之下,終恐爲沒齒之恨,玆敢冒死哀籲,惟聖明垂察焉。臣父年今七十有二,臣母年今七十有三,而素多疾病,居常凜綴,少失調護之方,輒有難言之慮矣。昨夏以來,臣母痰癖宿症,轉成喘脹,眞元澌敗,氣息奄奄,委倒床笫,昏不省事,所恃而尙今支保者,惟是藥餌滋甫之效,而臣計拙謀生,誠淺致養,旨瀡之需,旣未得稱意,刀圭之節,又不能極力,調補乖宜,蘇完無期,子職虧矣,人理蔑矣。臣前後二麾,有隕自天,數次榮養,足於微分,闔門感祝,圖報無地,苟使臣父母之年與病,不至於若是其癃篤,則臣雖萬萬無似,豈敢以區區私懇,冒煩宸聽,而喜懼之年,又躋耄耋,貞痼之病,去益沈劇,古人所謂事親日短者,正指今日道也。烏鳥之情,急於反哺,他不暇顧,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憐,特命選部,畀臣近畿一小縣,俾得廩俸之餘,以爲便養之地,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安廷善上疏,則以爲臣父年今七十有二,臣母年今七十有三,而素多疾病,居常凜綴少失調護之方,輒有難言之慮,而臣計拙謀生,誠淺致養,旨瀡之需,旣未得稱意,刀圭之節,又不能極力,烏鳥之情,急於反哺,他不暇顧,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憐,特命選部,畀臣近畿一小縣,以爲便養之地亦爲白有臥乎所,安廷善親老家貧,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縣,俾遂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典籍洪宅柱,戶曹正郞盧,禮曹正郞李昌心,兵曹正郞鄭宗顯,典籍劉弘基,學諭文養老等疏曰,伏以臣等俱以遐土之賤蹤,所聞見者,鄕井間事也,事係民瘼,不忍終默,適當求言之時,猥徹應旨之章,伏惟聖明垂察焉。臣等所居之地,卽定州也,本州民戶,號曰萬餘,除班族、公賤、市民、僧徒外,可充軍役者,二千餘戶,而時應役束伍軍,爲三千六百七十名,其餘巡兵營城餉屬大同保民書院生防水軍保人齋直等許多名色納布之類,又爲一萬三千六百餘額,摠計爲一萬七千六百餘名,以僅二千之戶,應幾二萬之役,蚊山龜毛,不足以喩其艱重也。是以一夫之身,旣納布兼束伍,一家之內,計男口竝編伍,一身疊役,混室竝充,已是八道所無之例。且況虛名塡額,殆過其半,身布之縮也則指徵無處,侵責於隣族,行伍之空也則習操臨時,雇募而彌縫,剝割備至,闔境俱困,不堪其苦,流亡相續,民益少而害愈切,今年之保存者又爲明年之流亡,其勢必至於邑將虛而後已矣,此豈細憂也哉?蓋本州初無城廓,合鎭於郭山之凌漢山城,粵在康熙甲午,創築城堞,改定軍制,而以左右二部束軍二千四百名磨鍊矣。後因邑校弄奸,欲廣任窠,加請於兵曹,又以一千二百名,添增而名之曰中部,合左右爲三部,於是乎軍額浩夥,式至今流毒無窮者也。夫收布之軍則關係徑費gg經費g,未可以遽減其數,而所謂束軍,元無身布,乃是臨急調發之卒也。古人云兵務精不務多,多而不精,猶不可用,況乎軍籍上虛張其數,無益而有害者哉?若然則加設中部之所在當罷,不待知者而決矣。且束伍之額,偏多於關西,而本州則比他邑,尤爲倍蓰,雖以道內言之,寧邊是大都護府也,地廣人衆,幾倍於本州,而束軍爲二千八百餘名,合其屬鎭雲山、熙川、价川三邑,乃成三部,而猶以充額爲艱,今此一邑之偏小,加之以四邑束軍者乎?往在先朝時,孟山、郭山等邑,皆以此弊,或因該倅之疏陳,或因邑民之上言,竝許減額,大聖人如保如傷之深仁厚澤,浹人肥膚,愈久不忘,而今此本州民情之遑急,尤萬萬於上項諸邑者乎?是以前後邑倅之臣,孰不悶惻,思欲矯革,而特以事係軍政,不得擅便,民窮力竭,有若久病者之垂盡,此果臣等所稔知之民隱,故不避猥越之誅,敢效獻曝之誠。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特下本道行査後,本州所屬中部束軍加額之數,特令減罷,俾阽危之民,得蒙解懸之澤焉。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丁卯十一月初四日辰時,上御暎花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申在植,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檢校直閣洪奭周,以次進伏訖。上曰,摠府兵曹堂上,使之入來也。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副摠管韓致應,兵曹參知朴命燮,以次陞殿,與堂上宣傳官李顯道,同爲考試。上命宣傳官,官弓試射,斯速擧行。仍入小次,少頃,上還御堂上試射訖,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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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密雲,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藥房提調韓晩裕,行左承旨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知濂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宋知濂曰,左副承旨入侍。

○以大司諫朴瑞源,獻納林景鎭,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金履載啓曰,副修撰徐能輔,謂有合啓難參之情勢,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未差,校理任百禧受由,副校理李鼎秉、李之聃在外,副修撰徐能輔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金履載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未差,校理任百禧受由,副校理李鼎秉、李之聃在外,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牌不進,副修撰徐能輔再牌不進,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bb地b,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判書陳疏,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更爲牌招。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茂長縣監李惟命呈狀內,矣身猝得重病,多日調治,一味無減,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卽爲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始源病不來,參判閔耆顯進,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同副承旨金履載進啓曰,判書李始源,病不來,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尹致謙爲持平,李鉐爲正言,尹鼎烈爲應敎,徐有望爲校理,趙尙鎭爲判敦寧,金羲淳爲刑曹判書,金明淳爲戶曹參判,朴崙壽爲左尹,李始源爲知經筵,金履翼爲同經筵,鄭東晩爲廣興奉事,許乘爲巨濟府使,李允謙爲茂長縣監,尹行澈爲和順縣監,檢書官金履疇,耆老所守直官陳錫周,以上竝單付。再政。知經筵單李勉兢,同經筵單李始源。

○兵批,行判書韓晩裕病,參判鄭尙愚病,參議李翼晉病,參知朴命燮入直進,左副承旨宋知濂進。知事趙鎭寬,大護軍韓用鐸,護軍林漢浩,副司直金啓河、朴蓍壽,副司果李永錫,以上竝單付。

○金履載,以吏曹言啓曰,慶尙道都事崔鴻晉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旬日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啓曰,卽見摠戎使李堯憲報本司辭緣,則以爲本廳支放,以移轉耗米及壯牙兵需米,塗抹分排矣。今因畿營年分覆啓,移轉耗米代錢輸納,巡操後壯牙兵身米減半條,亦以代錢區劃,當此畿甸告歉之時,數千石貿米,其勢末由。依甲辰癸亥已例,留庫餉米中,限二千五百石,姑先推移給料,所捧代錢,次次貿充爲辭矣。支放不可闕,而他無推移之道,餉穀雖體重,貸用亦多已例,依所報施行,其代,限明秋次次貿充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中旬賞試才時,柳葉箭、片箭沒技人,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刑曹啓辭內,李東奎,係是出身,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李東奎,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言啓曰,時囚罪人李東奎,因刑曹草記,已爲拿囚,而兵曹啓辭內,龜城李潤新,以兒名東奎,冒呈兩單,殊極痛駭。其所登科,比諸借射圖占,煞有間焉,科名存削,不必擧論,其在重科體,杜後弊之道,不可尋常處之。照法嚴勘罪,取考律文,則大典通編武科條,有曰一處疊單者,邊遠充軍,推斷條,有曰犯私罪,杖一百以上,告身盡行追奪矣。李東奎告身盡行追奪,全羅道樂安郡,邊遠充軍,而以兵曹啓辭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李沅、金用默、黃明漢、趙璜鎭、愼宜學、洪命周、柳季麟、李是鍊、兪理煥、安光直等傳旨內,去十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竝依定式推考罪,各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李沅、趙璜鎭段,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旀,金用默、黃明漢、洪命周、柳季麟、兪理煥、安光直等段,竝只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牙山前縣監朴善浩、沈能岳、金箕弼、趙鎭翊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臣聞神功不宰,而萬品得以曲成者,惟各遂其性,天鑑孔昭而一言可以感動者,在能致其誠。夫臣之於君,猶地視天,固非扳援呼號,所可幾及,而上下流通,一理無間,苟其理勢窮迫,衷情懇激,則不以蒼蒼高遠。而或緩於控因者,誠以閔覆之仁,照臨之明,有願必從,無微不燭故耳。今臣,勢之窮矣,情之懇矣。前後哀籲,亦旣屢矣。終不得仰被曲成之澤,則是臣誠意鮮薄,無足以動天者,拊躬自悼,尙復何言?噫,臣之至今供此職,豈始慮所及,而亦豈謂一分可堪而然哉?固辭不獲,黽勉復叨,嚴命之下,懼在蹇慢,小人之恭,秪知趨走,謗讟嘵然而恬不之恤,瘢疣疊出而厭欲自揜。有召輒膺,無政不行,一任淟涊,從它竊笑,臣雖奊詬,尙有五情,每自循省,安得不汗發赤也?然惟上天至慈,日監在士,竊庶幾哀憐而體諒,俾不陷於重戾,一日二日,泯默恭俟,而居然政月,又將至矣。今夫迫僬僥以千匀,强款段以十駕,猶其未覩顚敗之患者也。及其旣顚而敗,而不爲之卸擔易乘曰,彼且可以任重而致遠,天下無是理也。臣固已試而僨者耳,官貴久任,所以責成,而任非其人,反害其職,則殿下之明,必不以久任之功,責諸已試之臣也。匹夫懷璧,何適非諐,而宜黜而仍,徒厚其罪,則又非我殿下之仁愛欲其生,曲賜全保者也。況於一年之內,連行二大政,其例絶罕,雖古之宏材碩望,績用茂著者,亦多逡巡斂避,不敢冒居,非獨爲貪榮之譏,妨賢之嫌而已。直爲朝廷重名器也,爲世敎惜廉防也。臣是何人,久蹲不去,一之謂甚,其可再乎?方今聖明御世,治化方隆,崇張四維,器使群工,而俗不如古,官或惰事,名檢日隳,奔競未已,未必不由於如臣無似在其位也。此豈細故也哉?臣有必辭之義如此,而病又終不可以强策,臣非敢一毫矯飾,厚誣聰明,而從前血懇,一未蒙諒,則此又臣忱淺辭拙之辜也。臣之癃羸,全由於血枯痰滯,百邪交攻,四序俱苦,體殼柴然,便一偶梗之衣服冠耳。自念此生,已非醫藥可爲,惟有專意調養,以聽造化,譬若寒燈微火,心盡自滅,而職任未解之前,又不可一向尸居。仕案之可考者,不得不考,而纔繙數葉,眩暈旋劇,門刺之可接者,不得不接,而未及酬酢,神精已奪,掩卷不省頭緖,對人不辨誰某。而近又薄寒中體,肌骨稜然,感冒乘虛,繼以煩熱,眞元漸削,氣力日耗,朝或少安,夕復添劇,昨纔稍惺,今忽萎烈,長時叫楚,靡所底定。而重任如絆,尤添一痗,方寸煎熬,氷炭交中,假使不病,行自病矣,況病情如此,幾何不銷鑠以盡耶?臣之疾聲屢呼,今已罄竭無餘矣。涕泣拜稽,祈望洪造,情溢辭蹙,不勝隕越,倘蒙聖上垂仁明之德,推生成之恩,使臣一以全必辭之義,一以安將危之喘,則隆天厚地,惠澤無疆,非臣磨放,所可仰酬其萬一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調理則自可差復,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閔耆顯疏曰,伏以臣於昨者,陳情丐免,首實請譴,惶隕蹙伏,恭俟處分,及奉聖批,不惟誅罰不加,竝與鞶帶之遞而未蒙矜許,感愧交竝,悚悶倍切,徊徨抑塞,不知所以爲計。迺者僚堂,因臺臣論啓陳章自引,臺臣擧條,姑未啓下,雖未知其遣辭之如何,而旣以守令不擇,論勘赴政之銓官。夫守令愼揀,聖朝之急務,寮寀僉謀,銓家之故事,每於檢議之前,先定可否之議,則臣於伊日,雖未入參政席,同到朝房,亦旣與聞而停當矣。寧適不赴,義無異同,今於臺言之發,何敢厭然自揜,不爲之首實乎?政命經宿,天牌屢降,而揆諸私義,終難冒膺,玆不得不短章呼籲。伏乞聖明,亟命鐫改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諫所奏,出於相規之意,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李羲甲疏曰,伏以臣卽伏聞今日賓筵,臺臣,以守令之不爲擇差,十二日赴政政官,至請問備之典。擧條姑未啓下,未敢知措語緊歇之如何,而臣於伊日,亦參政席,重被臺臣之論勘,實切私心之悚恧。開政有命,庚牌屢降,而以此情跡,承膺無路,玆敢略構短章,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亟遞臣所帶銓銜,仍命有司,勘以當律,以爲當官僨事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亞銓之批矣。

○寧越府使朴奎淳疏曰,伏以臣以空疏無似之賤,過蒙先大王恩造,昵侍經幄,亦有年所,辛亥年間,以莊陵設配食壇事,考出名山祕史。仍命臣及故判書臣尹光普,故縣監臣鄭厚祚,同修《莊陵誌》,而取刊行舊本,或添或刪,標年記事,而亦及於死節諸臣事蹟,爲二卷奉進矣。鋟梓之成命未下,賓天之仙馭莫攀,萬事雲空,有淚靡逮,如臣衰朽,尙此苟存,今適來守是地,到府之初,奉審陵上,遍覽《冷浦䳌樓》。山川雲物,人民謠俗,宛如舊聞,愀然而思,悽然而感,益不覺流涕之盈襟也。粵我肅宗大王,斷自宸衷,亟擧縟儀,珠邱象設,義附昭陵之光復,淸廟禴祠,禮倣神德之躋祔,情文備至,幽鬱快伸。至及六臣,而褒忠而奬節,復官而賜額,迓續休命,導迎和氣,此誠千古帝王所未有之盛節,宗祏無疆之慶也。逮至英宗大王,豎碑於淸冷之浦,宣謚於彰節之祠,一念繼述,屢懷傷感,至發於宸翰者多矣。猗我先大王,聖繼神承,感慕之思,每及於莊陵之世,旣盡崇奉之典,且勤褒尙之敎,光前耀後,靡不用極。而紋礎自顯,則奉遺什於子規之新構,寢御猶存,則象寶座於觀風之舊軒,繼而愍念當時盡節三十二人曁二百三十六人。烈烈精英之壹鬱不昧者,博考祕牒,而至謂記冤鶴寺,倣制㺚川,親製祝式,而若曰嫌遠葛祠,就近第屋,建屋而藏板,設壇而配食。咸秩無文,猶恐或遺,神人協應,禎祥屢現。惻然衋傷之意,譪然諭告之音,足以與天壤俱存。當規樓尋基之時,下敎曰,《魯陵誌》、《莊陵誌》等文蹟,雖已取見,外此邑中流傳之事實,無論刊本、寫本、斷爛殘編,苟有不載於陵誌者,道伯,誠心收聚上送。樓成後又下敎于承旨李晩秀曰,丙申以後,凡係莊陵事,今番配食壇設置顚末,勿論傳敎祭文獻議奏啓,詳考內閣所在文蹟及《禮曹謄錄》,謄送寧越,俾作本府文獻,於休盛矣。前後下敎,若是懇摯,惟懼佚而不傳,而至今十七年之間,散在陵邑,載之謄錄而已。三聖人興感之文,致侑之辭,旣不可因置於弊簏堆紙之間,且況樓軒興廢之跡,壇壝義起之事,亦皆可以昭示來世。故臣於莅任以來,追昔年之承命,思今日之報效,卽地徊徨,拊跡感慨,際此本陵官取考本陵與本府所在文蹟,自英廟甲寅,至當宁丙寅七十三年之間,凡係本陵事實者,續舊誌分類,裒輯爲一卷。故臣一讀三歎,更爲考證,敢此繕寫一本,具疏投進,庸備乙覽,而臣精思昏耗,未敢知今玆所進之本,與臣之昔年所編次者,起例詳略,果如何,而第念北道陵誌,兩本宮儀式圖,英廟朝與先朝,有製下序文,今本道刊行之已例,《莊陵誌》元本,旣刊行則今此續編,出付館閣之臣,益加校正。仍令本道,刊印廣布,藏板於本陵齋室,使我列聖朝盛德至善,顯揚於當世,垂裕於後昆。其於莊陵事,終始無憾焉,伏惟垂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進冊子,旣是昔年未卒之志,而爾其輯成冊子以進,深庸嘉尙,所進冊子,令內閣,分付該道,從速刊進事,知悉。

○副修撰徐能輔疏曰,伏以卽伏見雲觀所報,則微雷之異,又示警於昨夜矣。是月也,雖云陽復,而節候則尙屬收藏,夫何仁天之譴告,又若是諄複也?我殿下前後求助之敎,不啻懇惻,顧玆修省之一念,宜足以孚格天心,導迎百祥,而惟彼高高之天,尙有此申申之告戒者,何也?抑恐殿下以爲災異之作,殆無虛歲,而未嘗見咎徵之應於某事,故警懼之念,雖切於一時,而狃玩之意,每作於事後。一見再見,殆視以恒有之候,應然之事,故其所以對越昭事之方,不免於恬憘豫怠之失,而有以致天心之未豫耶?伏惟方寸之間,隱微之際,他人之所不及知者,殿下宜獨知之矣,殿下,所未及察者,仁天已先監之矣,可不懼哉?竊伏惟念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未有不治其本而治其末者,故自古帝王之學,莫不以正心,爲修己治人之本,而正心之要,在於持敬,持敬之要,又莫先於謹獨。謹獨者,誠意之目,而曰誠曰敬,本無二致,徹始徹終,交須竝進,故程子之言曰,天德王道,其要只是謹獨。至其門人之論敬則曰其心收斂,不容一物,又曰整齊嚴肅,主一無適,又曰常惺惺。朱子之銘其齋,則曰潛心以居,對越上帝,又曰戰戰兢兢,罔敢或易,皆所以存此心之本然,防患亂於未萌。而約而至於不覩不聞之中,常在戒懼,不敢或肆,則凡所謂人欲之私者,入而無所藏於中,出而無所施於外。自將消磨泯滅,不足以累吾之心,而吾心之全體,如鑑之明,如衡之平,其於應接事物,權度機務之際,姸媸邪正,莫能逃於上所稱鑑明衡平之中,是則所謂正心爲治人之本者也。苟或於隱微之際,燕閒之地,肢體狃於安逸,耳目流於玩娛,則此心之微,已失其鑑明衡平之體,尙何望其辨別淑慝,泛應事務,以底雍熙昭明之域乎?竊伏惟殿下聖質天縱,睿學夙就,憂勤圖理,一心典學,八方瞻聆,固將欽頌之不暇,而夷考一日之間,臨朝晉接之時,每不勝於燕涓蠖濩之隙。端人拂士之切磨,或罕於宦寺暬御之昵,燕私翫好之細娛,或奪夫經傳方冊之工。臣未敢知殿下萬機之餘,入處深嚴,其所以尊瞻儼視,提掇此心者,果無間斷乎?夫一念之萌,理欲立判,一事之微,治忽在玆,若於幽獨得肆之地,或有所忽,而未免十寒一曝之歎,則其所以害於德性之養而妨於政令之原者,可勝言哉?古語曰,應天以實不以文,事爲之間,一毫虛假則非實也,動靜之際,一息間斷則非實也。殿下果以數行責躬之敎,二字體念之批,謂足爲應天之實耶?在我者,苟不盡其實,而欲望其威怒之收回,和順之感應,則區區匹夫,猶不可欺,何況上天之至神乎?伏願殿下,克加省察,常存敬畏,居閒處獨,若上帝之臨予,臨政應事,質鬼神之在傍,毋近細玩,毋耽少逸,處獨如顯,尤加謹焉,則殿下一心,不期正而自正,而發於政令施措之間者,無一不出於正矣。何患乎災沴之消弭,譴告之諄複乎?臣職忝論思,憂念所激,敢控微悃,冒瀆崇嚴,惟聖明,勿以人廢言,深留睿念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俱爲切實,深庸嘉乃不已,爾其勿辭察職。

○丁卯十一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申在植,事變假注書李埴,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金載瓚,行兵曹判書韓晩裕,漢城判尹李勉兢,開城留守洪義模,禮曹判書金履翼,行護軍李得濟、李堯憲,禮曹參判沈象奎,行護軍李海愚、金履永,司諫李德鉉,掌令李若洙,正言趙鐘永,以次進伏訖。時秀等進前曰,近多朝霧,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近來疚懷之餘,伏想諸節,必多不逮,而日前藥院批旨,尙未快復之敎,下情萬萬憂慮矣。未審日間,氣候更何如?上曰,今春以後,常多凜綴之時,而十朔之內,又遭此慼,今番疚懷,無異於春間,下情不勝悶迫矣。時秀曰,贈領相喪出未久,故重臣又爲繼逝,驚愕何言?其保護聖躬,扶植義理之功,已實著於向日隱卒之聖敎,伏想聖心,益復警愕矣。上曰,驚愕之心,實不下於贈領相喪出之時,而昨春以後,義理闡明,國事之倚恃於故重臣者甚多,一自故重臣喪出之後,國事亦多可悶矣。時秀曰,朝廷亦以此嗟惜之矣。上曰,次對爲之。仍敎曰,近日彗星,乍消旋見,昨日雲觀,又有電光微雷之報,欲復求言則或近文具,反涉不誠,終有欠於應天以實之道,此心悚蹙,固當,何如?時秀曰,雷於冬月,潛藏地底,而當此收聲之時,連爲發聲,未知召災,由於何事,而臣等於此,益復悚惶。聖敎中求言,反涉不誠云者,可見聖心,必欲以實心奮發,恐懼而修省之也。推此聖心,以實心應天,則今此消弭之道,不外於斯矣。載瓚曰,冬雷之爲災,不可以聲微而少忽,必有人事之不逮,以致天心之示警,今此雷聲之屢聞,而恐懼之心,或忽於初聞之時。臣則以爲屢聞也,故尤當恐懼,益加修省矣,求言,反涉不誠之敎,實合於應天以實之義,蓋天道,誠而已矣。今日君臣上下,實心做去,凡於日用應行之事,以至引接臣僚之儀,懷保民生之策,俱以一誠字應之,則天心悅豫,自可致於轉災爲祥,而若恐懼修省之際,必以轉災爲祥計,則此亦私心,非應天以實之道矣。上曰,左右相所陳,俱爲切實,而右相所陳,欲爲轉災爲祥,則反是私心云者尤好,當以實心實政,益加體念矣。時秀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好敏報備局辭緣,則以爲殷栗,以殘邑,䅯還數多,民弊可悶,而䅯米之準折式例,謂以正穀,同歸於大小米之等,代以詳定論之則多寡不敵。故京司作錢各樣放下,未嘗以䅯米取用,耗上生耗,年年增加,且非宜土,如常捧糴之時,則遠貿他境,爲弊不少。今番催科作錢,與換色間酌量區處之意,邑報民訴,鎭日來請,限三千石,每石二兩一錢,依定式執錢,量宜推移於道內穀小邑,每石三兩,換作小米,則可貿二千一百石,外面看之,雖若見減,來頭取耗,各樣放下,將有互用之道,此不必今年而止,明年又如是,則不出數年,該邑䅯米,可期釐革爲辭矣。準折之法,自有恒式,違式之請,固難輕許,而該邑䅯還,如是數多,民之受弊,固其勢也。在朝家恤民之道,雖有些少違式之事,宜有闊狹,至於詳定價之此多彼寡,固不足論,而道臣所報,必有酌量,依所報施行事,分付。大抵本道䅯米之弊,專由於營邑各項用下之大小米,稱以相代,輒以䅯米貿充之故,年增歲加,貽弊至此,此弊不革,則終無善後之道。自今年爲始,先自該道監兵營,嚴立科條,大小米,代以䅯米貿充之規,一切禁斷,如是定式之後,又或襲謬,從後現發,則難免重勘之意,一體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典籍洪宅柱等上疏批旨,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備陳定州軍丁疊役之狀,仍以爲本州軍制,以左右二部束軍二千四百名磨鍊矣。後因邑校弄奸,欲廣任窠,加請兵曹一千二百名添增,名曰中部,於是乎軍額浩夥,流毒無窮。孟山、郭山,皆有此弊,竝許減額,此亦行査本道,本州屬中部屬軍加額數,特令減罷爲辭矣。聯陳如此,爲弊可知,分付道臣,該邑戶數軍摠之多寡,他邑減額之已例,使之詳査,論理報來後,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方日開講筵之時,經筵不可不備,而知經筵南公轍,奉命在外,今姑許遞,與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向筵,左承旨洪義浩,以瀋陽使行時譯官酬勞事,有所仰奏,而有後日次對稟處之敎矣。蓋其效勞,臣未知如何,而故領相復命之後,無所仰奏,且今旣年久,置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時秀曰,向日安恩君𤈻,有所疏陳,而乃懷安大君請謚事也。臣亦初未知其爲人之何如矣,及考野史則懷安之置諸屬籍,已是我朝盛德事,而至於賜謚,初非可論,故臣不敢回啓矣。上可之。得躋曰,近來躁進成習,躁進之不已,全沒廉恥,忘廉之甚,自歸於無忌憚之科。以水原中軍李文喆言之,當初圖差,已多辭說,莅任未久,忽又以城堞,軍器修補事請賞,雖未知實蹟之如何,而前後擧措,俱涉駭眼,以懲一勵百之義,不可無別般處分,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將臣各陳所見,可也。堯憲曰,事面之苟且,物情之怫鬱,誠如御將所奏,臣亦無他見矣。海愚曰,文武雖異,廉隅則同,曾經閫帥之雜技請賞,事面極涉苟且,臣亦與他將臣,所見一般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軍器、城堞修補,自是職分內事,而殘邑職卑之人,殫誠效勞,則自營閫,狀聞請賞,蓋爲激勸之地也。李文喆,卽曾經兵閫之武弁,以此論賞,誠極礙眼,諸將臣之如是仰奏,固無怪也,而旣曰軍器、城堞修補,則以此罪之,有關事面。請賞之失,在於留守,因此而又有仰達者,近來諸道請賞之未免太濫,而其中江華留守尹序東,以親裨活人,登聞請賞者,尤涉不審。水原留守洪明浩,江華留守尹序東,竝推考,原狀啓勿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學條,又敎曰,此是向筵,左相所奏兵判請推之事乎?當初兵判,何爲以口傳擬入乎?晩裕曰,今夏都政時,城華留守洪明浩,以李文喆差送中軍事,有所言托,而其時都政,中軍未及出窠,故不得差送矣。其後有窠,而陵役畢役,只隔一日,故未及往復於守臣,而臣意則陵役重大,不可一日無中軍之監董者,故臣果以口傳擬入矣。上曰,右相所見,何如?載瓚曰,除拜中軍,屬耳,仍卽請賞,事涉太遽,且中軍之口傳差出,臣未之前聞矣。晩裕欲爲先退。上曰,兵判何爲先退乎?晩裕曰,私義難安,欲退而陳疏矣。上曰,筵席未罷,何可先退乎?載瓚曰,筵席未罷之前,設有私義之難安,徑先退出,有關筵體,行兵曹判書韓晩裕,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德鉉、若洙、鐘永進前奏曰,三司合啓,以玉堂不備,今日姑停矣。德鉉等仍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麟、厚,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當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流,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益復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賊能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賊能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邦刑,獻遂,設鞫得情。上曰,不允。德鉉等曰,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聖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獜、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德鉉等曰,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以下四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以下七字削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典,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以下五字刀削謀,鉤覈之路,唯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鋤逆宗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憲,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bb論b。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以下七字刀削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果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理?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狂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極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上曰,不允。德鉉等曰,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握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論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難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腑,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庚年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叨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舍,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姦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十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劾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說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至於以下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段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甚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憤似洩而未可夬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以下十行刀削德鉉等曰,噫噫。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也。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罔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諭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天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進奪,更無可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座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典堗徙薪之援,指意凶憯,卽此一款,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兇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設,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惡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奴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畜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漫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絶悖,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已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臟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漫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來悖疏悖通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戾氣所種,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漫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已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拷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悖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惡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云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逆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夬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慈孝,而渠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戴頭之逆豎也,而不嚴覈情節,夬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李東馨之罪,可勝誅哉?莫重莫嚴者,某年之義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執也。是以過與不及,均之謂殺無赦矣。彼達淳之假托闡揚,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而東馨之夤緣事會,憑藉聲討,又復忍提不忍提之言,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其所以干犯大義,貽慼聖心,同歸亂逆之一轍,何其無嚴無忌,至此之極也?蓋達淳之罪,在於干犯義理,東馨之罪,在於壞亂義理,干犯者旣爲人臣之極罪,則壞亂者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此而尋常處之,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思之及此,不覺髮豎而膽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島置之典雖已蒙允,此等怪鬼凶徒,決不可一刻容貸。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荐棘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李翊模,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晝宵營爲,無非背公而循私,平生伎倆,盡是凶國而禍家。濫竊文苑之虛名,自許言論之主張,聚躋崇顯,兜攬華要,昨冬居銓,私意橫恣,肆行胸臆,擧世指目,而噫,彼裕賊之逆節凶謀,凡爲今日臣子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苟其段落之涉於裕賊者,處地之近於裕賊者。雖在疑似之間,惟當割臂斷腕,痛惡嚴斥之不暇,而如李晦祥之叵測情節,斷案已具,便一戴頭之裕賊,則渠當行政之初,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右袒逆裕,效力賊邊之狀,緊出於魯賢之招。丹書昭在,則尙今漏網,已是失刑,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讐視大義,營護賊黨,不顧隄防之嚴,敢爲嘗試之計,且於都政後辭疏中,自臣之所甚懼者以下二三句語,旨意凶慝,顯有不滿之意,莫掩角勝之跡。此已渠罔赦之罪,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忽又無故托病,再疏引入,非顧瞻而何,非愛護而何?噫。達淳之爲達淳,莫非此輩之所爛漫綢繆,而況達淳之死友,翊模、達淳之血黨,亦翊模也。公私文字,莫不相資,大小事爲,莫不相議,則新登鼎席,初筵奏語,尤豈不狼藉和應,排布設施,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十手難掩,萬口喧傳。乃者都憲除旨,特下於入闕行政之時,則當此大論方張,擧國齊聲之辰,其所挺身致討,宜倍他人,而謄傳舊啓,草草塞責,人之凶獰,胡至此極?如此犯義蔑分。背國死黨之類,不可一刻容貸,而善地薄竄,不足以少洩輿憤。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徐瀅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梟獍之種,濟以蛇虺之性,鄙悖陰鷙,凶譎憸邪,百惡竝萃,萬妖具備,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賊,至行見舅之禮,讎絶母家,全廢謁廟之擧。傳神於能賊,護法於能賊,一世共憤,萬口難防,而及能賊伏法之後,天網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心,則所當屛跡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圖占科第,翺翔名塗,自知滓穢之滿身,不爲淸朝之所容。甘與乃祖而背馳,仇視其叔之樹立,東西閃忽,左右迷藏,自許文藝,主張世道。淸官美職,惟意兜攬,內而銓柄,外而藩臬,朝驟暮躐。惟懷患得之心,晝思宵營,罔非樂禍之計,而戕人害物,憑公濟私,必欲充渠谿壑,禍人家國,擧世喧傳,行路側目。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則渠豈可彈冠束帶,廁之於橫目之列,而敢生叵測之心,益肆跳踉之習。締結於達淳,符同於達淳,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都是瀅修之所爛漫綢繆,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一則瀅修,二則瀅修云者,眞實際語也。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促膝而坐,握手而語。稱之以事業,許之以死生。盃盤殷勤,形跡狼藉,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噫,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稱之以事業,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許之以死生者,逆節昭著,凶肚相連,表裏和應,首尾糾結,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至於筵本改之說出,而渠之斷案眞贓,益難一刻容貸於天壤之間矣。夫國家之設置記注,事體至重,法意至嚴,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厥罪何居,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則其爲莫重莫嚴,果何如也,而渠敢急於掉脫,暗地指使,悖姪有恂,作俑於前,妖弟淇修,紹介於中,必欲改易其文字,變幻其事實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謂人可誣,人不可誣,謂天可欺,天不可欺,島置之雖已特施,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不可不盤覈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夬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李魯春,本以傾邪之性,濟以反復之行,千億化身,恬不爲愧,百計鑽穴,惟勢是趨,十年嶺海,禍心不悛,一蹴卿月,伎倆漸滑。卵育於煥之,血黨於日煥,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自近以來,忽又以達淳爲依歸,以瀅修爲腹心,甚至於結爲兄弟,罔念非類之可恥,遂許生死之與同。重牢宴獻壽之說,母喪時致奠之謗,一世喧傳,唾罵四起,畢竟傳襲於瀅修,慫慂於達淳。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庭。以壞我先王之義理,慼我殿下之心,而私書往復,稱以樹立,公私推詡,看作茶飯。蓋此輩,以此等凶言,作爲家計,不知有君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及夫奸狀綻露,聲討方嚴,則叔姪相鬨,互相推諉,傳說狼藉,莫不掩口,渠之前後情節,昭不可掩,如此矣。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旣是渠之同庚死友,則渠之一言一動,無不參涉,而今其爲說,節節有條理,鑿鑿有根據,此可謂渠之斷案矣。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則固當明目張膽,沬血請討。況其眞贓已露,證援昭在,此與達淳、瀅修,一而二,二而一,如此窮凶絶慝之類,若不嚴加盤覈,快施王章,則亂逆無所知懼,世道無以底定。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彼張錫胤,本以宵小之類,濟以憸邪之性,左右鑽刺,惟利是趨,東西閃忽,惟勢是附,士夫名檢,固不足責之於渠,而右袒裕賊,卽渠斷案,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裕賊也,當日臣僚,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實緣闕禮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獨何心,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論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謂之奸萌賊膽,則凶肚逆腸,已不可掩。又況甲子之獄,渠之姓名,緊出於魯賢之招,王府丹書,昭然具載,由前由後,苟論裕賊之血黨,非錫胤而何?情節尙未究覈,輿憤久而益激,島置之律,雖已蒙允,如此奸凶之類,決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煥之之罪,可勝誅哉?賦性本自奰慝,行事無非陰戾,發身戚畹之家,濫濟卿孤之列,以貪權樂勢,把作家計,以戕人害物,視爲能事。廣張聲勢,恣行威福,慶刑判於喜怒,殺活變於吐吸,一世屛息,萬人側目,其有奴顔婢膝,脅肩諂媚,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靡有餘力,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忘廉沒恥,閃忽如鬼蜮,鄙鎖如駔儈之類,無不匍匐而歸之。棼然珩芾之趨,菀爲淵藪之萃,積威所壓,有識箝口,公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慓慓,莫敢誰何,相對揮手,戒以滅族者,蓋亦積有年數矣。嗚呼,庚申崩坼之變,此何等時也?渠以受恩罔極之人,身爲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胸臆,而乃敢謂此時可乘,而凶肚愈肆,謂擧世可脅,而猾手轉熟。驟擢私黨,列樹爪牙之勢,廣引醜類,密布耳目之助,瑣瑣之婭,賣其凶焰,齪齪之徒,䑛其殘瀝,朝政蠱壞,世道殽亂,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修播萬古之喧騰,雖至輿儓下賤,䆴婢耘夫,擧懷憤惋,戟手唾罵。凡此許多罪惡,已爲渠罔赦之斷案,而其躬凶絶悖之情節,已露於前後筵奏,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義理湮晦云云。此何語也?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若曰先王之時,雖不忍言,而殿下之時,可以忍言,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護法傳神,潛授其徒,前茅後殿,一串貫來,至于今番達賊之凶圖,而旨意相符,脈絡相通,無不根柢於煥之,本原於煥之。今者大論方張,聲討達賊無君之罪,若不劈開源頭,掀破窟穴,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至於裕賊一款,尤爲渠眞贓,夫裕賊之陰謀凶圖,卽煥之之異身同腸,其爛漫綢繆之狀,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計,佯作論責之樣,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詡之以爲國深慮,畢竟論勘,止於問備。當是時也,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肉顫膽掉,思欲手磔口臠,而巷裏私議,莫能昌言,屋下竊歎,不敢顯論。其饕威虐勢,吁亦可怖,而衆正氣死,一至於此,雖莽、卓、懿、溫,何以加此?執跡以誅其心,沿流以溯其源,則裕之所以爲裕,達之所以爲達,一是煥之之所倡,苟究其元惡大憝,則煥之是已。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辜負先王之恩眷,在渠猶屬細故,卽此兩條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應行之法,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bb配b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擧世之指目,有識之唾罵,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敢懷叵測之心,初登前席,肆發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逆節昭著,有不可歷數而枚擧。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何等精微,何等嚴正,而渠乃包蓄禍心,把作奇貨,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自任一己之家計,用爲憑藉之欛柄,究其設心造意,已極至凶絶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邪說,卽所以自唱,做出謊怪之言,繼以憂嘆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矯誣一世,構陷朝紳,以爲沽名賣權之計,此其死罪二也。及夫兩人褒贈之說,忍能發口,直犯手勢,謂君上可脅持,謂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義理,壞亂先王之大秉執。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有所未聞之至凶憯大變怪,此其死罪三也。嗚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猶在耳,語亦抆血,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銘在心肺,一念洞屬,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無難呈納,又諉以此書之竝洗,初不聞知者,急於掉脫,謂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聖心驚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渠乃昂然相抗,小無畏縮之意,悍然不服,愈肆角勝之氣。俯詢丁寧,則引他說而漫漶,辭旨惻怛,則捨本事而凌踏,當日光景,可謂君綱淪滅,人彝斁絶,此其死罪五也。晩後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誣逼,恣意背馳,滿腹包藏,無非輕蔑之心,極口張皇,顯售威脅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筆之於書,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此又人臣之極罪,千古之斷案,此其死罪六也。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則在《春秋》必討,在王法必誅,無所容於覆載之間,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萬可誅,無一可貰。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廓然,天討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誅止其身。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日煥,性本狼愎,跡又詭祕,托身權凶之門而腸肚相連,藉賣戚畹之勢而威福自恣。鄙悖如達、翊者,稱以大老,諂諛如龜、獻者,甘爲門生,攘臂抵掌,無非戕害之凶論,東閃西忽,自作逆藪之謀主,一世指目,有識憂歎,厥惟矣。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顫瞻掉,至欲食肉寢皮,而渠獨何心,陰護顯扶,倡出凶論,乃以三揀不爲之說,傳播疑惑,百計興訛,必欲背馳先王,沮戲大婚。究厥心腸,已不勝神人之憤,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諫長聲討之疏出,則汲汲傳伻,巨細皆報。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此則有口皆言,有耳皆聞。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爲證,卽此一節,尤是斷案,未施肆市之律,而鬼誅先加,其輿情之憤菀,容有極哉?何幸天討亟行,追奪之典,今已蒙允,則次第應行之律,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至凶至憯者哉?本以癡濫之性,濟以凶譎之習,平生伎倆,無非凶國而禍家,晝宵經營,盡是背公而循私,一世之所共憤者,厥惟久矣。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而其設計之窮凶,造謀之絶悖,言之骨寒,聞之擔掉。噫,記注法意,至嚴且重,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不得添刪於其間,而況伊日筵說,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捩,則又何等至嚴至敬莫重莫大,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變幻事實,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至若徐淇修,與有恂,異身而同腸,殊塗而共轍,陰謀則無不和應,祕計則無不貫通,或密囑其改擦,或受嗾而誘脅,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夫置對之時,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固當言言首實,箇箇輸款,甘伏邦憲之不暇,而奈其狼性難化,梟音莫改?敢掉脫之計,至於推諉之境,人雖可欺,天其可欺乎?卽此一款,爲其斷案,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況其凶謀逆節,有非渠輩所可獨辦,則嚴訊窮詰,尤不容少緩。不意設鞫之啓纔允,酌配之命,遽下,此等悖亂不法之類,不可以遠竄,薄勘而止。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條,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時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讐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不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彝倫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部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何可以快雪君父之讐,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爲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行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漢祿之日柱,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環東土含生之倫,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凡幾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氣所種,虺毒其性,凶譎奰慝,爲漢祿之是父是子,綢繆陰祕,與觀柱而難兄難弟。以其父罪惡貫盈,慮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經營,罔非讐國家而危宗社。年來機關,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氣焰所使,無事不爲,甚至於自處戚畹,締結煥賊,假托儒名,圖占抄選。蓋欲虛張聲勢,威脅異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誰何,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其所爲計,吁亦巧且憯矣。況其陰圖逆節,傳襲乃父,主張賊裕,悖慝之疏,粧出逆煥忠愛之奏,嘗試於前,和應於後,唱喁邪說,詿誤世道,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一門之株連,眞贓畢露,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血黨之干犯,斷案已具。千變萬怪,疊生層出,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與日煥諸賊,一而二,二而一,卽其身犯,實諸逆之窩窟,群凶之根柢也狼藉,萬口喧傳,而謂無明的之端緖,還寢旣允之成命,王法暫伸而旋屈,輿憤乍洩而還菀。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升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夬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龍柱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凶譎之性,濟其狡黠之行,襲一門相傳之論,敢懷射日之凶圖,乘國家不幸之會,主張滔天之禍機,綢繆揣摩,自爲凶徒之謀主,醞釀設施,甘作諸賊之窩窟,鼓倡凶論,爲龜、祿之後殿。排布逆謀,與觀、日而同腸。晝宵經營,莫非凶禍家國,東西嘯聚,必欲網打朝紳,裕賊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賊也。履猷之悖通而陰嗾之者此賊也。此乃十手所指,萬口所傳,而當時鋤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網之魚,便成伏莽之賊。兩煥、裕、玉之元惡大憝,達、瀅、春、翊之陰謀祕計,莫不根柢於此賊,源委於此賊。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亂宸聽,漫漶國是,遂使鉗制一世,擠陷異己,其計吁亦巧且憯矣。論其計多凶謀,許多逆節,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惟我殿下,追念慈聖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狼毒,不懸玉圈,抑何心腸?其怨懟不臣之心,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卽此一事,萬戮猶輕,如此戎首凶魁,若不嚴加盤覈,則賊徒滋漫,實有難圖之慮,義理湮晦,將無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李書九,薄有才藝,工於反覆,跡其平生,可謂千億化身,而此於渠,猶屬餘事。其庚申一疏,設爲問答,極其妖譎,頭腦於裕疏,張本於達奏,爲劇逆巨魁之前茅嚆矢者,一則書九,二則書九。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尤非當世之所可引用,究其指意,萬萬叵測,伊時慈敎,深斥妖邪,特命竄逐。終因煥賊之力救,致有反汗之擧,其爲煥之異身同腸,已不可掩,而況敬臣疏出後,渠敢以忠藎元老,盛推煥之。訾毁賢相,痛斥敬臣,其力護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當三賊,逆節彰露,聲討方張之時,根窩之如書九,血黨之如書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亂臣賊子,將何以知懼乎?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夬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凶魁亂本,終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柱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讐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倡悖論,馴致裕、玉讐國之計。一番變逆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嘆,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狎之客,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觀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贓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贓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贓掩矣。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瀅之邪說,由是而源委。侯gg候g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旣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最所憤嫉而痛惋,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設,亦必先他人聞之,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惟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䲭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於龜、祿而助成者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者,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典,雖蒙夬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彼任焴,本以鄙瑣之類,濟以凶譎之行,受業於鍾厚之門,爲其卵育,護法於逆秀之論,共連腸肚。推詡和唱,助成凶賊之聲勢,綢繆密勿,甘作逆豎之徒黨,龜、祿之凶圖而庇護掩匿,猶恐不及。煥、日之陰謀而指畫設施,視作家計,翺翔蔭途,歷典雄邑,罔非權凶輩吹噓之力,而憑藉勢焰,恣行胸臆。鍾秀之脅持君父,矯誣義理之凶謀逆節,靡不爛漫同參,奔走效力,廣張耳目,寔繁黨與。角勝公背馳國是,人心由是而陷溺,世道由是而詿誤,鍾秀之爲鍾秀,亦莫非此等凶醜輩慫慂和同之致。而尤所憤疾而痛惋者,首唱悖論,擔當立祠之計,尊仰凶魁,主張影堂之議,已是渠罔赦之罪案。而及夫秀、敬之逆謀畢綻,斷案旣成之後,猶復力抗大論,不參於聲討之列,顧戀宿處,獨漏於縉紳之疏。其同惡護逆,背公死黨之習,吁亦凶且憯矣。至若徐美修,乃以漢祿之妻姪,把作發身之妙階,以若卑微之蹤,濫叨淸顯之職。銓佐藩任,惟意兜攬,而依附權勢,自作賊秀之狎客,參涉陰圖。遂爲觀柱之血黨。趨走效勞,備盡吮癰之技,左右獵掇,甘爲助虐之類,賊勢之䲭張,凶徒之蚓結,寔由於此輩之爲之羽翼。受其指使,傳襲揚詡,排布和應而然耳。擧世之指目,有識之憂歎,厥惟久矣。及至龜、祿眞贓畢露,逆案昭著之後,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固當革心改轍,割臂斷腕之不暇。而乃反自存形跡,一味顧念。或稱省墓而留連江上,或托加土而來往峽中,蹤跡詭祕,行止閃忽。而今於懲討方張,疏啓迭發之時,乃敢立異,竟不隨參,其心所在昭不可掩,當此拔亂本盪凶窩之日,如許背國黨逆之類,不可置而不論。請副護軍任焴,爲先絶島安置,行護軍徐美修,施以屛裔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彼鍾厚,性旣陰譎,跡又詭祕,本以蔑識之鄙夫,自知發身之無階,因悖弟托士流之會。而暗覰欺世之術,附逆戚讐國家之論。而遂致華選之濫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張氣勢之奇貨,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樹黨與之淵藪,外托遺逸,內執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賣權寵,無所不至。於是乎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轉相告引,靡然從之,粗解文字者,自稱高第,濁亂世道者,願結死友。煥、日之凶而皆其部曲,達、瀅之惡而卽其餘孽,駸駸然至於今日滔天之禍而極矣。是知逆敬之悖口,傳襲於漢祿,則平日之所嘗學得,可以推知,賊觀之凶招,源委於鍾秀則乃兄之所綢繆,昭不可掩矣。且其願留榮賊之疏,爲渠斷案,鄙悖可醜,伏況賊秀正罪之後,渠之身犯,又如是昭著。則削逸追奪,雖幸王章之少伸,而次第應律之律,不容暫緩。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具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遠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吞,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以下五字刀削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以下四子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其時憲臣,更爲發啓,而伊後筵對,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焉。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卽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邪?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情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惡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噫嘻,痛矣。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可勝誅哉?渠以幺麽賤弁,潛懷怨懟,少無忌畏,敢作掛書之變,顯售叵測之計,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而國人之皆曰可殺者也。端緖綻露無餘,證左昭然具在,則律以三尺,肆市猶輕,而其奈梟腸難化,專事掩有謂無,狼性愈鷙。乃敢忍終如初,積月拷訊,一直抵賴,似此陰慝獰頑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徑斃,厲口自滅,則王章無可伸之日矣,輿憤無少洩之時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緩當律之快施。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若洙曰,今番逆獄,卽載籍所未有之變,而何幸凶賊伏法,已施适、雲之例,應問各人,亦皆盤覈正罪,而其中朴紀淳之名,屢出賊供。而特以光郁招內敬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日,與敬賊文書中所錄,果有相左者,故雖無發捕之請,而與如此凶悖之類,往來參尋之跡,旣現供招,則揆以獄體,不可不一番盤問,以覈情節。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獄體。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鐘永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玉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今攸司,卽速擧行焉。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結案正,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予,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兇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噫,李東萬,本以妖邪之物,兼以狡慝之性,出沒跳踉,蹤跡陰祕,奔走營逐,心術鄙悖,爲世唾罵,不齒儕類者,亦有年所。而今於悖疏悖通,其所爛漫排布,締結和應之狀,綻露無餘,則渠當卽地款服,自服常憲。而始於事發之日,慌忙投疏,欲爲掩匿欺蔽之圖,終於訊推之際,反覆吞吐,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腸,尤極巧惡。是宜益加刑訊,到處盤鞫,而究覈未竟,遽置末勘,今此酌處,雖出於好生之德意,其在誅亂之道,決不可撓屈王章。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請gg定g典刑。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等曰,梟示罪人性世,與劇賊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出擧條德鉉曰,若欲解人怨而消天災,百姓之軍役是已。蓋簽軍之法,十五歲入籍,六十乃除,而挽近以來,國綱解弛,襁褓赤子,增年而充額,老除物故,無代而收布。此實由於各衙門私募納布之類,寔繁其徒,而良丁日縮故也。試以忠勳府所屬忠義衛、忠翊衛等言之,功臣正勳奉祀孫外,衆子忠義,以五代定限,原從功臣子孫之爲忠翊,贊限三代事,昭載律令。而考之《大典》,又曰冒稱原從子孫者,査定軍役後,勳府若更以忠義侵頉則勿施,該吏從重決杖,冒錄忠義衛者,杖配云。然則勳裔屬衛,自有定限,若其冒稱之禁,不啻至嚴,而臣於年前待罪靑松府使時,竊見該邑忠翊衛八十餘案付者,皆以軍士或軍士之子枝,三四十年之間,次次投托,而溯考譜籍,初無功臣來歷者也。該邑査案,俱在勳府,揆以法意,豈容仍置?靑松如此,他邑可知,京師如此,外方可想,逋藪漸增而偏剝無告,冤痛之氣,上結穹蒼,奈何一任其滔滔而不以法從事乎?凡軍官唱準冒稱之類,及校院生之額外募入者,隨率匠人之良民投入者,其他軍士子枝之冒屬他處者,例皆汰定正軍,而各其衙門,互相容隱,從來事目,便成虛套,今若先從京衙門,難革處革將去,則四方是則,將見源澄而流淸矣。請忠義衛、忠翊衛等冒錄明白者,爲先令各該邑,依法典査定軍役焉。上曰,令廟堂稟處。出擧條德鉉曰,王政莫先於治民,而朝廷者,出治之本也,州郡者,承治之任也。不擇守令之官,則雖聖君賢臣,日講治道於上,澤未及下,化不被外,四境之內,終無可治之理矣。一自遇災求言以來,擇守令懲貪墨之論,屢發於章奏。此時注擬,與他自別,而去月十二日政事中,善山府使閔斗爀,曾守數邑,初無可紀之績。稽于物議,短之者多,惟彼物衆地大之地,恐難堪任,注擬不擇之失,不可無警。請伊時赴政銓官,竝從重推考。上曰,依啓。出擧條若洙曰,近來風俗,無論京鄕,倫紀斁敗,人理滅絶,親上死長之義,已無可論,而傷倫悖義,可驚可愕之事,比比有之。習俗之薄惡,誠爲寒心,導之以禮,齊之以政,惟在敎率之如何耳。鄕約之法,蓋出於宋朝呂氏,而我東先正臣李滉,先正臣李珥,皆以鄕約,敎之鄕黨。其節目條件,雖愚夫愚婦,易爲曉解,非高遠難行之事,若使守宰之臣,因其法而修明之,則庶有裨於惡俗之觀感,而挽近以來,廢閣不行,良可慨然。及今歲晩務閑之時,使坊坊曲曲,擇定鄕約訓長,敎習條件,而至於鄕曲蚩蠢之氓,多有不識字者,如此之類,翻諺敎之,使之貫通其旨義,茶飯恒言,則雖不能盡行其事,亦可謂少補於化民成俗之方。請分付方伯守宰之臣,申明鄕約之法。上曰,依啓。出擧條上曰,次對諸臣先退也。大臣以下先退。上曰,官弓試射頒賞,今當爲之,承史及入直閣臣,直詣春塘臺也。知濂曰,頃日臣等以浴沂章應製之券,自上書下五十二言,大哉王言,誠曠絶之盛擧也。臣等之榮耀,固無論,玆事,不可不載之國乘,以爲永垂之道,而此異於入侍筵說,故臣等齊議,以爲一番經稟然後,將欲載諸《政院日記》。且先朝因特敎,如儒生應製之作,亦有書諸日記之例,況此臣等所被恩言,實是千古罕有之盛事,則載之日記,尤合事宜,故敢此仰達。上曰,依所奏載之日記也。知濂曰,向日御射陪射時諸臣進箋,特命懸板於內閣,聞將刊揭云,臣等之榮感極矣。本院曾有先朝御射時陪射諸臣,內下古風之揭板者,此可爲例,而至於今番揭板事,內閣政院,宜無異同,而自下不敢擅揭,敢此提奏矣。上曰,政院亦以此懸板,而堂后亦令一體揭之,其日試記亦爲詳錄於日記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丁卯十一月初五日午時,上御暎花堂。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申在植,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官弓試射人頒賞。知濂承命,使堂上宣傳官金煐,呼名擧行訖。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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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密雲,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自五更至初七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代以李容愚爲假注書。

○李容愚在外,代以李景熙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以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尹致謙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載啓曰,應敎尹鼎烈,時在公忠道淸風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金履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徐有望,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徐有望,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金履載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載曰,只推。

○金履載啓曰,校理徐有望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應敎尹鼎烈,副校理李鼎秉、李之聃在外,校理任百禧,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再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副修撰徐能輔三牌不進禁推傳旨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金履載啓曰,副修撰徐能輔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牌招。

○以副修撰徐能輔禁推傳旨,傳曰,分揀。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履載曰,只推。

○金履載啓曰,吏曹參判閔耆顯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李始源陳疏,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與判書牌招。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參判閔耆顯,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判書,更爲牌招,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四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履載曰,分揀。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參判閔耆顯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四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係是一日三牌,參判,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金履載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參判閔耆顯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五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係是一日四牌,參判,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書、參判、參議,待開門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金履載曰,分揀。

○禮曹,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擧行,何如?判付啓,依所啓施行爲良如敎。

○金履載,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賀時,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命婦朝賀磨鍊節目,依所啓施行事判下矣。在前朝賀,百官依例行禮於外庭,而至於命婦朝賀,每有啓稟權停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以權停磨鍊。

○金履載,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英陵、寧陵官員等所報,則兩陵局內,惡虎橫行,至有囕殺人命之變,上直巡山之節,不能以時擧行云矣。莫重之地,有此虎患,萬萬驚駭,多發校卒,刻期捕捉之意,分付該軍門,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前判敦寧府事趙鎭寬,自吏曹送西矣。資級係是輔國,知中樞今方有闕,依例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英陵、寧陵局內,惡虎橫行,多發校卒,刻期捕捉之意,分付該軍門事,自禮曹草記,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定將校率領,今月初七日,出送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在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金學基,身病甚重,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箕弼段,失火船隻,生徵改造,旣有營題則容入物力,縱云不些,多年在官,不勤董督,尙此抛置,誠甚可駭。趙鎭翊段,當徵之物,不惟不能徵出,吉字船則謂以他船曳下之掣礙,輕先報營,隨卽毁撤,論以法意,俱難免重勘是白遣。朴善浩、沈能岳等段,或旋移他邑,或遭故徑歸,則徵出改造,雖難專責,其在重漕船,杜後弊之道,亦不可無罪,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朴善浩、沈能岳等段,所失殊無,竝只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臣,猥將血懇,冒瀆宸嚴,庶幾聽卑之天,曲遂體諒,辭本纔上,忽伏聞臺評峻發,繼見其啓語擧條,則以善山府使閔斗爀不能擇差事,論責深重,至請問備,臣誠恧蹙,殆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斗爀在前治績,臣固未識,而臣待罪畿藩時,斗爀,方守朔寧郡,朔雖僻處少事,衆瘼蝟集。還弊尤甚,斗爀,能殫竭矯革,民受其惠,且其爲人,奉職克謹,做事甚確,竟以十考居最,遞付京職,勤勞郞署,今已五載。揆以銓格,實合陞拜,不但衆議之稱屈,臣之所知只此而已,今臺臣所論,句斷無餘,豈臺臣,益知臣所未知而然歟?且其言無執定之案,而只以稽于物論,含糊說去,則所謂物論,果皆一出於公,而當之者,亦可以心服歟。然而官箴寥寥之時,勤功之來,未必不爲臣他山之石,臣敢不受以爲過也?竊念斯民休戚,係於守令臧否,臣之日夜所兢兢者,每以愼揀字牧,爲對揚聖化之道。臨政注擬,苦心在此,而只緣鑑別不明,聞見不廣,除目之出,往往物議未允,畢竟厚速人言,狼狽至斯,臣實自悼,復誰尤哉?夫銓臣之責,在於擇人,而今臣僨誤至此,不職之罪,無所逃也。況臺端論啓,事體嚴重,不比尋常相規,若以罰止問備,晏然復據,則是眞沒恥之鄙夫,人誰食臣之餘乎?區區私義,已成鐵限,昨奉聖批,未蒙兪音,徊徨悶蹙,益無所容,玆敢不避瀆擾,更煩呼籲。伏乞聖上,察人言之非常,矜微諒之難冒,以禮退臣,俾全廉防,仍治臣罪,以爲人臣失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臣,以有物議爲奏,故依啓矣。見今卿疏,可知臺言之爽實,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徐有望疏曰,伏以頃者殿下,因星雷之變,大加警惕,深自謙抑,爰降罪己之敎,博詢弭災之策,十行絲綸,極其懇惻。讀殿下伊日之敎者,雖在草野疎遠之臣,皆將感激流涕,思效願忠之誠,況如臣者,忝居侍從之列,爲日且久,受恩最深,敢不披瀝肝血,少塞明旨之萬一哉?竊惟我殿下,以聰明睿知之姿,承祖宗艱大之托,夙興夜寐,不敢荒寧,小心翼翼,對越上帝,內無聲色貨利之娛,外無畋獵遊觀之失。壹是以任賢使能,安利元元爲事,是宜挽回泰亨之運,召致和平之福,而奈之何,天心不豫,六氣失序,非常之變,可愕之災。式月斯生,史不勝書。而甚至星宿之騁怪,相續於先後,震雷之示警,不止於一再,臣誠愚昧,不敢指爲某事之應,而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夫豈無人事之失,而上天之譴告,若是其丁寧歟?意者敬天之念雖勤,而誠未上格歟?軫民之憂雖切,而澤不下究歟?格致之術未精,而理有所不明歟?操存之功未熟,而心有所不正歟?近習日親,而臣隣少接見之時歟?直言不聞,而聰明有蔽隔之歎歟?經傳之實工易厭,而耳目之細娛或耽歟?政務之大體不講,而文簿之小節徒察歟?朝綱陵夷而振刷之無人歟?士趨汚下而矜式之無所歟?貪墨恣橫,而廉潔者少歟?名器屑越,而奔競者衆歟?財用已竭,而奢侈之風滋甚歟?邊鄙狃安,而綢繆之備或疎歟?選擧不公,而賢材未盡登庸歟?懲討不嚴,而亂逆未盡鋤治歟?夫必有是數者然後,乃有以召災而致異,則今日之所以變災而爲祥,轉危而爲安者,亦豈捨是而他求哉?恭惟我殿下臨御以來,七年于玆,遇災求言,亦非一二,而前後陳戒于殿下者,其所爲言,雖有淺深詳略之別,要之不出此數者,則凡此數者,群下旣已言之,聖上亦已知之,而迄未有一政一事之眞能透徹做得,大段更革,文恬武嬉,玩日愒時。廊廟經綸,不過簿書期會。臺閣風采,不過故紙之謄傳,經幄論思,示以庸陋如臣,苟充其數,蔑效一日之責。而銓注則惟視顔面之生熟,而尠有爲官擇人之擧,詞訟則惟視請托之緊慢,而未聞以公滅私之風。百隷怠官,庶事叢脞,以此求治,治終不可成矣,以此弭災,災終不可消矣。臣愚死罪,未敢知殿下之求助於臣隣者,姑以應文具備故事而已耶?抑將博盡群言,采其可行者而行之耶?如其應文具備故事則已矣,苟欲采其可行者而行之,則於臣所陳數者之中,加之意焉。先自明理正心,下手用功,讀書講學,無少間斷,密切硏究,眞實體認,以求精義之所在,而擧而措之。應事接物之際,罔有一毫私邪之念,干於其間,使吾之身心內外動靜云爲,無不粹然一出於正。而又必博求正直疏通之士,列于庶位,各職其職,君臣上下,同寅協恭,精白一心,凡厥生民之休戚,時政之得失。一國之人,所欲而未行者,所患而未去者,朝夕詢訪,日夜講究,以次設施,以次釐革。上以奉承天意,下以慰悅民心,則所謂堯天舜日,廓然淸明,上帝鬼神,收還威怒者,庶乎其復覩於今日矣。苟或不然,災至則惕然敬動,若將有爲,災去則無復畏忌,依前玩愒,今日不能行一事,明日不能革一弊。偸安姑息,苟幸目前之挨過,而天心日益違背,民情日益渙散,則其亦終底於危亡而後已,可不懼哉,可不戒哉?雖以目下言之,常參日,相臣、臺臣之奏,固皆今日之當務,而至於講學之勤惰,尤係治忽之幾。殿下亦已改容而納之矣,賜批而許之矣。筵席旣罷之後,宮庭幽獨之中,殿下亦嘗重繹其敷陳之說,而反驗於施措之際否乎?殿下所以操存於方寸之內,而發見於言動之間者,其果有以大異於遇災聽言之前乎?廈氈深邃,臣不敢得其詳。而連日經筵,不聞酬酢之如響,間日召對,又復作輟之無常。軒墀之際,依舊阻隔,簡冊之工,依舊間斷,竊伏想穆然端拱之中,出入周旋於左右者,不過一二閹寺而止耳。所接者果皆正事,而所聞者果皆正言歟?聖學成就,可責於此輩歟?賢邪進退,可謀於此輩歟?振肅紀綱之方,懷保小民之策,可與此輩議之歟?然則殿下之祗畏天戒,臨筵諮訪者,終歸於一時文具而止乎?夫求言,將以行之也,聞過,將以改之也。求之而不行,聞之而不改,雖日積公車之牘,將何益於應天之實哉?古人有言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又曰,爲治不在多言,顧力行何如耳。惟殿下,深留聖意,毋忽焉。仍念臣待罪橫經之列,前後七箇月矣。顧其蒙蔀之學,鈍劣之才,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只以昵侍爲榮,瀆擾是懼,有除輒膺,不敢固辭,屢登筵席,窘拙百出。非但臣心之自愧,亦旣聖鑑之俯燭,而鞶帶之褫,曾未幾何,除旨又降,召命荐至,臣誠惝怳踧踖,益不知措躬之所也。今若貪榮畏義,一向昧進,則畢竟顚沛,有不暇論,而豈不大壞廉防,重貽淸朝之羞也哉?且況向來疏儒詆斥,竝及論思之地,大僚問備,遍擧三司之列,臣之不職之罪,於是乎益著矣。有罪未勘,聞命若驚。左右思量,承膺無路,玆敢悉暴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將臣所帶弘文館校理之任,亟賜鐫改,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安私分,以重淸選,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諸條陳勉,無非切實,災異疊見,由予否德,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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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緣故出。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密雲,彗星形痕之有無,不得看候。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宋知濂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履載啓曰,判敦寧趙尙鎭,刑曹判書金羲淳,漢城左尹朴崙壽,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景熙在外,代以李羲準爲假注書。

○宋知濂啓曰,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任百禧,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校理徐有望,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徐有望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推考。

○宋知濂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任百禧、徐有望,旣有推考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一向違召,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一體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經宿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四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日,一向違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卽伏見南兵使崔東岳官門聚點狀啓,則末端,無踏啓字之餘紙,殊極可駭。所當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而係是軍務,故不得不捧入,而該帥臣,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尹致謙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司諫李德鉉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濫叨亞諫,適値賓對,儘當求言之會,不敢泯默而退,略擧素所見聞,擬效一日之責。蓋生民休戚,係於守令,此時注擬,尤當審愼,而至於閔斗爀則前在南平,以不治見黜。後守朔寧,貪婪益甚,賣鄕也賣役也,凡所以剝民肥己之事,殆無所不爲,民困虐政,散而之四者,不知其幾。以其密邇京洛也,故穢聲日聞,傳說藉藉,時人爲之語曰,今之朔寧守,雖在京第,朔民之流離上京者,足可自作一部而治之云云。街談巷議,成一笑囮,人孰不知?斗爀之嘗自京還官也,邑民,預設棘城,以塞來路,而竟至毁棘作行云。惟彼棘城之擧,雖似戲噱,亦豈非民情之大可見者耶?此皆京外之所睹記也。不可以日月之稍久,有所掩諱,而卽伏見銓長之辯疏,則以爲朔郡曾任於管下,治績備悉於在前,曲爲伸暴,乃與臣言,一切相反,善治者固如彼乎?此莫非臣之當初陳啓,蒼卒措辭,但慮有傷於厚風,未克悉擧而殫論,下而取含糊之譏,上而承爽實之敎。臣自顧慙恧,尤悔萬端,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宋知濂啓曰,司諫李德鉉,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奎章閣言啓曰,頒賜冊子安寶次,奎章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賀時,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百官進致詞表裏行禮儀註,直爲書入各殿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討逆庭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別武士金成斗等七十八人內,六十一人應試參榜,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鄕騎士吳福來,別隊馬兵閔喜喆、曺始泳,額外內禁衛韓仁植,扈衛軍官朴致元,別武士李禧五,親騎衛金德祚,近仗軍士李永得、朴萬根,守堞軍官崔弘良,武藝別監姜繼武,遭故不赴,依法典陳試。親騎衛鄭世奉,身病不赴,係是三式年內陳試,平安監營別武士張夢處、元大孝、康就琬、高星濟,殿試日覆啓蒙允,未及來赴,亦爲陳試。南兵營親騎衛李興斗,該道狀聞中,以起送懸錄,而無端不赴,其委折,關問該道後稟處。直赴會試人武藝別監浪忠順,武學金宅甫,馬兵金光國等三人,以爲應試所授帖文,一體收聚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司諫李德鉉擧條批旨內,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擧條,則以爲簽軍之法,十五入籍,六十乃除,而近來襁褓赤子,增年而充額,老除物故,無代而收布。此實由於各衙門私募納布之故,而試以忠勳府所屬忠義衛、忠翊衛等言之,勳裔屬衛,自有定限。若其冒稱之禁,不啻至嚴,而臣待罪靑松時,該邑忠翊衛案付者,皆以軍士或軍士之子枝,次次投托,而溯考譜籍,初無功臣來歷者也。該邑査案,俱在勳府,豈容仍置?靑松如此,他邑可知,而軍官唱準冒稱之類,校院生之額外募入,隨率匠人之良民投入,軍士子枝之冒屬他處,例皆汰定正軍。先從京衙門難革處革去,則四方是則,請忠義衛、忠翊衛等,冒錄明白者,爲先令該邑,依法典査定軍役爲辭矣。論今日痼弊者,莫不以軍政爲先,此弊不革,則民窮日甚,國綱日頹,必然之勢也。臺臣所謂解怨消災,軍役是已云者,誠非過言。苟究其弊源,則寔由於京外諸般冒錄之寔繁其歧,而其中非勳裔而虛冒勳裔,已極濫猾之奸習,自有截嚴之律典。而至於非璿泒,而僞稱璿派尤係駭痛之悖犯,實屬罔赦之重科,紀綱所關,一番大懲創大刷革,斷不可已。頃因重臣之遞藩筵奏,臺臣之投匭陳弊,璿泒僞稱者,纔有飭關於諸道,而今此臺啓,又及於勳裔虛冒之弊。爲先以此啓辭,謄關該衙門及諸道道臣,無恤怨謗,無襲因循,溯考窮覈,冒錄之類,一切刋汰。此外臺啓所稱校生院生額外之數,軍官唱準冒托之類,各廳冒屬匠人隨率等,凡在法式之外者,一一汰定於軍役。俾積年黃白之冤,得以快祛,虛伍闕額,亦卽塡充,如是嚴飭之後,毋論京外,又或如前容隱,及聞於按廉之行,則不但守令之隨現嚴勘,不飭之道臣,亦難免重勘,竝以此意嚴飭,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楊繼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前牙山縣監金箕弼、趙鎭翊,本府議啓內,金箕弼段,失火船隻之生徵改造,旣有營題,則容入物力,縱云不些,多年在官,不勤董督,尙此抛置,誠甚可駭。趙鎭翊段,當徵之物,不唯不能徵出,吉字船則謂以他船曳之掣礙,徑先報營,隨卽毁撤。論以法意,俱難免重勘,竝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贖,告bb身b盡行追奪,竝只私罪,俸敎依允爲旀。金箕弼段,功減一等,趙鎭翊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漢城左尹朴崙壽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躋卿列,外內歷淺,踰越涯分,涓埃蔑效,罪戾徒積,每一循省,惶恧交至。日前以牙山縣漕船事,道臣旣被恩譴,則臣之溺職,於是尤著矣。蓋眺字船失火,在於臣待罪湖藩以前之事,而若論其不能檢飭,未卽改造之罪,則臣與前後道伯,宜無異同。故臣方見縻禁堂,而該邑諸倅之捧供,亦不得冒沒參座,其不敢以事屬前伯,罪在邑倅,獨自倖逭,晏然供職也明矣。宜卽據實請勘,恭俟譴何,而素患癖積之症,卽臣平生貞疾,每當寒節,如期復發,近又陡劇於數旬挾感之餘,委席呻囈,不省四到,自列之擧,尙稽至此,伏地隕越,如添一病,此際又伏奉京兆除旨,有罪未勘,遽蒙恩命,臣心惶愧,尤當,如何?淸朝四維,不宜緣臣而澌壞,詞訟劇地,不可緣臣而瘝曠,以情以病,冒膺無路,玆敢略控情實,卯瀆崇嚴。伏乞聖慈,府垂鑑諒,亟命遞臣職名,勘臣當律,以昭法紀,以安賤分,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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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太白見於未地彗星所在,十分詳察,終無形痕,不得看候。

○傳于宋知濂曰,騎馬三匹立之,宣傳官一員待命。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專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兵曹郞廳之聽傳敎,何等嚴急,而卽者兵曹佐郞梁奭觀,身在咫尺直所,移時呼喚,不卽來待,事未前有,萬萬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拿問處之。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尹致謙在外,掌令尹之鉉、李若洙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任百禧,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任百禧,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已至多日,連事違牌,尙不擧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屢日,一向違牌,不卽承膺,其在事體,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三日,連事違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涉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四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將至三宿,日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五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又將經宿,屢違召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更爲牌招。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明日修改時,本署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敬一,提調金思穆,俱有身病,不得擧行云矣。提調金思穆,令政院,稟旨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因禮曹草記,明日宗廟修改時,本署提調,當爲進參,而提調金思穆,有身病,不得擧行,令政院稟旨牌招事,允下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宋知濂啓曰,卽見公忠監司趙德潤孝烈査啓,其中林川趙昌運妻李氏事,上言判付內,外道事情,未難的信之未字,改以有字,分付該邑之邑字,改以道字。海美金昇柱妻鄭氏事,上言判付內,該道稟處之上,加書一令字,直以自下釐改之由,私通院吏。王言事體,至爲嚴重,隻字片句,固不敢自下擅議,而該道臣,初不往復質問於該曹,任自增改,事極顚妄。又以如是釐改之意,替吏轉通,揆以事體,尤萬萬駭然,藩臣之昧禮妄犯,有關紀綱,事係莫重,決不可尋常問備而止。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思判付書下之辭語,果如道臣之語,則文脈前例,眞可爲完備,以此改之,道臣之自下請改,昧例之致,推考。

○行左承旨洪義浩、右副承旨宋知濂啓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公忠監司趙德潤請罪啓辭批旨下者,首尾四十餘言,鄭重委曲,匿瑖藏疾之盛德至意,譪然於辭旨之間。臣等聚首擎讀,誠不勝欽仰萬萬,而第以本事言之,爲道臣者,凡於判下文簿之自各該司謄關者,苟有字句之可疑處,則或往復於該司,或書質於本院,期無一字半畫之差誤然後,始爲登聞者,乃所以奏御文字,必謹必愼之自來規例也。今玆湖西道臣,慮不及此,或增或改,無難登啓,有若按例當然之事,此豈但以昧例言哉?批旨中道臣自下請改之敎,固知出於大聖人包容之量,而判付字句之仰請改下,本非藩臣之責,況非請伊改,豈不萬萬顚錯之甚乎?臣等所請,寔出於重絲綸嚴事體之區區微意,而所共憂者,亦是紀綱之頹弛也,格例之放倒也。當初判付之依道臣語改之敎,固當奉行之不暇,而至於自下請改之敎,亟賜還收,俾尊事面,恐不可已矣。臣等忝在唯允之列,竊附無隱之義,惟聖明垂察焉,惶恐敢啓。答曰,自下請改,以如是頒布。

○傳于宋知濂曰,禁御兩營中旬頒賞,再明日當親臨,處所,以春塘臺爲之。侍衛置之。

○禁府啓目,弘文館修撰任天常、韓耆裕,副修撰安廷善、徐能輔等傳旨內,本月初六日,三招不進,竝依定式推考罪,各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徐能輔段,儀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閔秉勳傳旨內,去十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依定式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校理任百禧疏曰,伏以臣,才術淺短,知識鹵莽,直一空空然百無可取之類耳,閑司末職,猶懼不稱,至於經幄重任,初豈有堪承之望乎?夫策名淸時,挾冊前席,討論古今,啓沃君德,乃是人臣之至榮也。矧今聖質天縱,講筵日開,凡所以問難於精微之蘊,反覆於治亂之機者,逈出尋常,有非章句末學,所能仰補其萬一。臣於見職,亦旣屢叨,生逢盛會,豈復逡巡,而其奈內有不足,瘡疣莫掩,每當登筵,仰承顧問,怵惕之心,先着肚裏,敷奏之際,輒多顚錯。加以言語拙澁,雖於平日所或有一斑之窺者,如墜煙霧,未免失對,退自循省,冞增愧恧,雖使臣無他情勢,此時此任,非可擬議,而臣母年今七十七矣。屢經險釁,素多疾病,眞元澌鑠,居常凜綴,老人筋力,如日下山,夏秋以來,漸益沈綿,臣孑然一身,獨在病側,藥餌之節,必待臣勸諭而始肯入口,調攝之方,若非臣看護則每患失宜。臣雖欲貪榮冒進,莽走職次,顧念親側,扶護無人,方寸如煎,何以按抑?近又日候不調,病勢越添,外感闖入,寒熱交作,頑痰內亘,食飮全却,委身床褥,若無省覺。奄奄有朝夕難支之形,人子情理,豈忍離捨於跬步之頃哉?日者母病之危篤,不至如近間,番次之苟簡,有甚於目下,間或黽勉就直,而曾未多日,急報踵至。蒼黃拜章,輒犯擅離之罪,縱荷聖度如天,尤罰不加,揆以義分,尙切悚蹙,此臣所以寧被逋慢之誅而不復爲進身之計也。念臣才具之不合於講官,竊庶幾淵鑑之所畢燭,而且今懇迫之私,如右所陳,時月之內,離親從宦,斷無其路。召牌之下,日事違傲,亦極惶隕,玆不得不披露衷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俯諒臣至切之情,亟削臣所帶之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便救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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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仕直李羲準。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天氣淸朗,彗星所在,十分詳察,終無形痕,似已消滅,而月光稍明,不得看候。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義浩曰,推考施行。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bb李b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昨因禮曹草記,今日宗廟修改時,本署提調,有口傳差出之命矣。吏曹判書李始源,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擬入,以致時刻將近,無以擧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吏曹判書李始源從重推考,使之卽爲擬入,何如?傳曰,臺臣所奏,實出相規官箴之意,則吏判之以被論斥樣子,而不卽承膺,政命已至屢日經宿,況太廟修改,提調不備,時刻將近,擧行無路,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吏曹判書李始源,從重推考,卽爲牌招,今日政,同爲差出。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今至四日,俄者特敎申飭之下,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同爲捧入,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參判更爲牌招,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屢日,特敎申飭之下,一向違召,終不擧行,事體道理,俱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係是一日四牌,參判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申飭之下,如是違召,萬萬未安,參議只推,與判書、參判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四牌不進,參判閔耆顯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之命,旣經屢日,飭敎連下,何等截嚴,而惟事違牌,無意出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判書係是一日五牌,參判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判事萬萬未安,前批已悉諭,則無難違牌,其可曰事體乎?卽爲牌招,使之隨牌入來開政,參議分揀,與參判,待判書去來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參議李羲甲五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至三日,屢違召牌,不卽擧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分揀,與判書、參判牌招。

○傳于洪義浩曰,藥房副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侍下批牌招察任。

○藥房副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洪義浩落點。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申飭之下,又復違牌,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召命之下,一向違牌,終不擧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吏曹口專政事,以徐榮輔爲宗廟提調。

○洪義浩,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能輔,旣已減等蒙宥,職名自在,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將校軍兵等,中旬賞試才,以雨勢,今姑中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疏曰,伏以臣,猥據見職,已過周歲于玆,而陳章祈免者,自春徂冬,爲四遭矣。秪緣忱誠之淺薄,未蒙聖明之體諒,夙宵惴懼,恒若淵氷,歷數近年,未有如臣之最久者,自料凡事之瘡疣,諸政之疵纇,當不勝其指摘。惟俟人言之來,是爲臣職究竟法,及乎向筵,御將李得濟之論李文喆事出,而臣之去就,於是乎決矣。事旣由臣,惶恧靡措,筵中徑退,不遑他顧,致承大僚之問備,益切私心之悚蹙。當初差遣文喆之由,旣有所仰對於前席,更不必煩陳,而大抵水原中軍之以文喆停當者久矣。至其出窠也,爲慮事面之苟艱,未免擧措之顚錯,斯固臣之失也。今此御將所奏,乃目之以圖差,夫圖差者,雖文喆而差送者臣也,旣斷文喆以圖差之案,則徇其圖差之意者,亦安得逭其罪乎?朝廷之上,廉防爲重,臣雖無似,不宜責以廉防之外,則聖朝於此,不待臣言之畢,而當有以處臣者矣。抑臣之去就則旣無可論,而有不得不一陳者,臣亦嘗聞國朝故事矣。列朝以來,未嘗聞武將之筵斥本兵之臣者,誠以體例之有所相關,異於尋常文武之間故也。臣於伊日,諦聽一二將臣之言,盛氣論斷,雖在於彼之父子,大意拶逼,專歸於臣之一身,遣辭之際,不少顧藉,寔緣如臣之無足比數者,濫居中權之地,受其輕侮而然也。臣有所失則被正於大臣,可也,被評彈於臺閣論思之臣,可也。登筵諸臣孰有不可言者,而乃被侵斥於武將,則是所未有之事,其貽羞於朝廷,爲如何哉?臣已老白首矣,凡有人言,惟當受而爲過,而付之公議而已。況於武將,何可呶呶較辨,而所不可終默者,徒以爲朝廷惜事體也?縮伏屢日,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軫重任之不可暫曠,察私義之不可復膺,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謝物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積違嚴命,甘犯蹇慢之誅者,是豈臣可已而不可已者哉?召牌狎至,不知幾遭矣。政命委棄,亦旣屢宿矣,國體虧矣,臣分蔑矣,慞惶悚悸,自知其萬殞難贖。噫,臣之宜遞,無論智愚,而皆知臣之求遞,不待今日而始發,然一自臺避張皇之後,臣之情踪,益無轉動之勢。夫銓臣,以官人爲職,而不善注措,至被臺斥,則勿論其言之中不中,失職之罪,自無所逃。且其論列該倅,狼藉無餘,而無非拶逼於臣身者,是豈可以公格做錯,官箴示警者,比而同之哉?如是而猶貪榮冒譏,揚揚行公,則眞是沒廉恥而無忌憚者,天下無是理也。連日違逋,便成課程,瞻聆所及,關係非輕,惟有速被威罰,少可以尊王綱而靖私分,臣之攢手祝天者,止於斯而已。且臣吐血一疾,終無可醫之術,少失將攝,輒復闖發,此症一發,衆孽交攻,近因冬候乖宜,感冒頻添,火隨氣上,痰又惹血,通晝夜咯咯不已,神精迷罔,如墮煙霧,渾體癉熱,若擁煅爐,臨食必噎,當眠輒失,百骸萎軟,沈淹床褥。重以肢末成痺,屈伸轉艱,腰脅迭痛,俯仰不良,乍一動身,喘息急促,見方日再灌藥,冀延歳年之命,而醫技已殫,刀圭罔效,日就澌鑠,見者皆爲臣危之,雖踰時閱月,大家調治,恐無望其優入安域。目下動撣,萬無其路,每一承命,求死不得,臣初非敢夸飾爲說,以徼一時之幸。伏乞天地父母,念重任之不宜久曠,察微諒之末由復進,將臣銓銜,回授可堪之人,仍令攸司,治臣之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諭,豈可屢屢如是乎?卽爲入來開政。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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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申在植李羲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彗星所在,十分詳察,而難辨形痕,一如昨夜,但月光所射,消滅與否,不得的知。

○藥房副提調洪義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前後飭敎下,一向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昨日申飭何如,而終不入來,此何分義乎?更爲嚴飭牌招。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有召輒違,終不承膺,其在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今已五日,尙不擧行,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尹之鉉、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以公忠監司趙德潤狀啓,延豐縣殺獄罪人都友錫逃躱,過期未捉,該縣監金宗壽罷黜,臣亦惶恐待罪事,傳于宋知濂曰,勿待罪事,回諭。

○宋知濂以漢城府言啓曰,法司下隷之憑藉官牌,侵虐平民,自來痼弊,而未有若憲府下隷之甚者。卽接私奴白奉所訴,則渠以常漢家奴,率畜常漢家婢,累年居生矣。憲府皁隷持牌旨,稱以正妻薄待,結縛毆打,責出錢物後,仍卽捨去云。故始疑下屬之假托,一一嚴査,則果是掌令尹之鉉手決牌旨,而終又爻周者也。霜臺之許令風聞,蓋爲關係綱常,瀆亂風化者,而設,事體之嚴重,不比詞訟衙門之莅訟出禁。而正妻薄待罪名,不襯於下賤,帶隷捧賂操縱,專藉於牌旨,遂使無辜之民,受困於不知之中。此等處,若不嚴加禁戢,都城小民,實無聊生之望。臺臣體重,雖不敢自臣府論列,而該皁隷等,移送秋曹,各別嚴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再昨年,有監察出牌之事,有廟堂草記論勘之事,此亦有關紀綱,令廟堂査實論啓,可也。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漢城府草啓,憲府皁隷,持掌令尹之鉉手決牌旨,稱以常漢之薄待正妻,捧賂操縱,臺臣體重,雖不敢論列,皁隷等,移送秋曹事批旨內,再昨年,有監察出牌之事,有令廟堂草記論勘之事,此亦有紀綱,令廟堂査實論啓可也事,命下矣。謹依下敎,自京兆,秋曹之皁隷等,竝爲捉來,與私奴白奉,一體嚴査,則皁隷崔光一等四名,持掌令尹之鉉手決牌旨,以本妻薄待罪,執捉白奉,責出錢物,捧賂三十兩,仍卽捨去,果爲的實。該皁隷等之藉其官隷,侵虐平民之罪,分付秋曹,各別刑勘,以爲懲後之地。雖以臺臣言之,風聞出牌,所當詳審,無致有爽實橫罹之弊,而今此白奉,自是常賤,則罪名固已不襯,牌旨旣爲手決,而爻周亦在事後,致有帶隷持牌捧賂之擧者,誠甚駭然。臺臣雖體重,乖損旣多,後弊宜念,掌令尹之鉉,施以罷職之典,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詣春塘臺。禁御兩營,中旬頒賞入侍時,行左承旨洪義浩,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申在植、李羲準,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檢校直閣洪奭周。待敎朴綺壽,以次詣閤侍立。上具戎服佩劍,乘輿出宣化門,由協陽門、靑陽門詣春塘臺,入御幕次。上命承旨、閣臣分詣兩營陣上頒賞,知濂、奭周,承命進去頒賞。上入小次,少頃,還御幕次。奭周曰,前因寧越府使朴奎淳上疏,有所進冊子,令內閣,分付該道,從速刊進之命矣。昔在先朝,嘗命故判書尹光普,故參判李義鳳,分撰《莊陵誌》以進。繼又命諸臣,取兩本參互校正,合成一帙,而又有一本之奉藏於宙合樓上者,以《莊陵史補》爲稱。凡此諸本,率皆仰稟睿裁,曾經乙覽,特以事體之在所鄭重,姑不付諸剞厥,其時閣臣亦多有承聆難愼之聖敎者矣。今玆守臣之所進,體裁稍異於原誌,事實足備於掌故,若或就營邑私自梓行則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知濂曰,政命之下,今至五日,且兵曹判書有闕之,代以新望擬薦事,已有成命,而吏曹判書李始源,今又違召,開政無期,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卽速擧行,何如?上曰,更爲牌招,可也。出擧條上曰,御將禁將進前。御將李得濟,禁將李海愚進前伏。上曰,前兵判疏中,以武將之論斥爲辭,果有何侵斥之語乎?得濟曰,臣於向筵,只論李文喆事而已,別無語及於兵判者,而臣伏見其疏,則至以有損國體爲言,臣誠莫知其故矣。義浩曰,向日御將擧條中,以李文喆,圖差中軍爲言,故兵判疏中以爲,循其圖差之意者,亦安得免罪乎云矣。上曰,禁將陳之。海愚曰,伊日所奏,只是李文喆事,而言辭之間,及於圖差中軍,兵判所引,似緣於圖差二字,而初無指斥兵判而爲言者矣。上曰,其疏中一二武將,謂誰也?得濟曰,以一二武將,盛氣論斷爲言,則似是竝擧伊日登筵之諸將臣,而初未有盛氣論斷之事矣。上命禁、御將先退,得濟、海愚退出。上乘馬由靑陽門、建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前方中加唐木香靑皮各五分,五貼製入。出榻敎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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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坐直。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金履載。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李羲準仕直一員未差。事變段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色明朗,彗星形痕,詳察莫辨。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義浩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多日,猶事違召,終不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宋知濂曰,騎馬四匹立之,宣傳官二員待命。

○洪義浩啓曰,假注書申在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今爲六日,前後飭敎,何如,而一向違牌,不思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已經五宿,日事違召,終不承膺,事未前有,誠極未安。所當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六日之久,一向違召,不卽承膺,揆以事體,誠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將過六日,猶復違召,無意擧行,事體所關,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掌令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掌令李若洙,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申在植改差,代以洪周命爲假注書。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任百禧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日寒如此,禁府、刑曹時囚,輕囚放釋。

○傳于宋知濂曰,騎馬三匹立之,宣傳官二員待命。

○宋知濂,以刑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自京兆移送秋曹之皁隷等,竝爲捉來,與私奴白奉,一體嚴査,則皁隷崔光一等四名,持掌令尹之鉉手決牌旨,以本妻薄待罪,執捉白奉,責出錢物,捧賂三十兩,仍卽捨去,果爲的實。該皁隷等之藉其官牌,侵虐平民之罪,分付秋曹,各別刑勘,以爲懲後之地事,允下矣。司憲府皁隷崔光一、鄭忠良、朴昌大、鄭福伊等,各嚴刑一次。取考律文,則《大明律官吏受財條》,有曰受財枉法者,一貫至五貫,杖八十,同律《詐僞條》,有曰詐稱官司差遣,而捉人者,杖一百徒三年,名例云,二罪俱發,以重者論。崔光一等,依此律從重論,各決杖一百後,崔光一,公忠道恩津縣,鄭忠良,黃海道長連縣,朴昌大,松禾縣,鄭福伊,江原道襄陽府,徒三年竝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公忠監司趙德潤狀啓內,延豐縣監金宗壽,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金宗壽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宗漢手本,則時囚罪人梁奭觀,當此極寒,屢日冷獄,泄瀉猝劇,度數頻數,痢漸時見,氣息奄奄,勺水不下,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梁奭觀,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李景熙傳旨內,去十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依定式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兵曹佐郞梁奭觀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挽,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啓,依允。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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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李羲準洪周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己酉初昏以後密雲,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票信。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再月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十五日,靖陵忌辰祭正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義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洪周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經多日,牌召亦復連下,惟事違傲,不思承膺,其在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臣敬奉聖敎,馳往義禁府,取考囚徒案,則時囚罪人梁奭觀,以兵曹佐郞,聽傳敎時,不卽來待事拿處,纔因本府草記保放,而係是輕囚,故依傳敎放送。仍爲馳往典獄署,取閱囚徒案,則御寶僞造罪人九名,結案罪人三名,殺獄罪人二十名,印信僞造罪人一名,因臺啓仍囚。罪人三名,俱是重囚,故竝爲仍囚。此外公貨六千金不納者,騙取人萬金者,殺獄誣告者,傷人辜限嚴囚者,合五名,亦不可以輕囚論,一體仍囚。其餘各司雜犯,他錢不報,欺人取物,酗酒凌犯,潛屠被禁罪人金廷郁等十二名,俱係輕囚,故竝依傳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卽者掌令李若洙陳疏到院,而取見其疏本,則以吏曹判書李始源,旣有人言,宜其一伸廉隅,亟爲許遞爲辭矣。臺臣之仰請恩遞,事未前有,末端自引之辭,亦有以疏代避之嫌,原疏所當退却,而旣是言事疏,故雖不得不捧入,當該臺臣,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已處分矣。

○傳于宋知濂曰,摠戎廳中旬頒賞,十六日當親臨,處所,以春塘臺爲之,侍衛置之。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任百禧,旣有只推之命,副校理李鼎秉,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傳旨書入。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啓曰,行都承旨李冕膺,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金履載,旣有推考施行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同副承旨金履載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啓曰,行都承旨李冕膺,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受由在外,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金履載,旣有推考施行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同副承旨金履載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之下,今爲七日,前後飭敎,何等嚴截,而一向違召,無意承膺,事未前有,萬萬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已至七日,屢違牌招,尙不擧行,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後悉諭,何如,而何可如是乎?況委毗此重臣,亦何如,而不思優任之本意,惟事違牌,其可曰體委毗之意乎?臺言,本是官箴也,豈可以此,自畫不出乎?七日違召,無意承膺,一事逡巡,有違分義,豈有如許國體?卽爲牌招開政。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飭敎申嚴,開政有命,又復違牌,無以承膺,其在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已至七日,飭敎又復申嚴,一向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期於今日開政。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至七日之久,飭敎有屢度之下,徒事違召,不卽擧行,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施行。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遲遲臺碑銘草圖書,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薄衣騎兵明景福處,木一匹去核二斤,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本局字內敦義門守門軍金宗大處,木綿一匹去核二斤,考例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本營字內昭義門把守衣薄軍姜發里壽、李壽福等處,各木綿一匹去核二斤,考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扈衛廳大將言啓曰,別將李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校理徐有望,副修撰徐能輔等箚曰,伏以臣等以勤御經筵,前後陳戒,非止一二,而不但臣等之爲然,大小臣僚,莫不以此爲言者,誠以聖學之勤與不勤,實係國家安危治忽之機故耳。竊計殿下今年之內,自春徂冬,停講輟對之日,幾乎十之八九,而向在遇災警惕之初,聖志奮發,講筵日開。臣等方聚首相賀,冀覩緝熙之益,曾未幾日,講筵之停輟,又復如前,當初中止,實緣館直之俱空,在今仍停,或因天氣之猝寒,而顧今歲色垂暮,祁寒漸近,開講之日,月計不足,不宜一停再停,至於屢停也。臣等皆空疎譾劣,不足以闡發經義,對揚聖旨,殿下之倦於引接,容或以此,則何不廣求多聞直諒之士,以備顧問之列,而直爲此泄泄也?臣愚死罪,不敢知殿下深居九重,所接者何人,所樂者何事,所看者何書,而可惜者好箇光陰耳。臣等職在論思,區區憂愛之誠,有不能自已,玆敢不避僭越,聯章仰瀆。伏乞聖明,淵然深思,穆然遠覽,繼自今日,御經筵兼行召對,一依本館節目,除却有故應頉外,毋得輒停。行之以篤實,持之以悠久,俾聖學有將就之效,群下釋寒曝之憂,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遇災修省,專在於講學,群下之進言莫不然矣。予亦以此留心,連日開講,以答天譴,此果出於誠心而然,眞非出於應文之科,惟以無少間斷爲心。前因承候之有捱,中因講官之不備,問於喉院,則實故則無,而連事違牌,當此連日開講之時,玉堂之無端違牌,誠有紀綱之所關,然此莫非予臨講不頻,誠意不多故也。至於數日停廢,雖緣自內之事故,亦莫非不勤之致,此後益加體念,爾等之如是陳勉,雖有前後之不同,求其實則出於憂愛之誠,深庸嘉乃。

○水原留守洪明浩疏曰,伏以臣忝叨重寄,居然十朔于玆,威望素輕,無以彈壓軍民,昏聵轉甚,不能綜核事務,觸處生疣,罔非罪戾,而聖度天大,曲加庇覆,居常凜惕,若隕淵谷。至於今番中軍李文喆請褒事,宜被譴何,而罰止問備,臣不勝感惶慙恧之至。惟彼秃城,地形密邇於拱護,關防足恃於緩急,在前修飭,與他有別,而近年以來,城堞太半頹傷,軍物全不成樣矣。文喆莅任之後,盡心修擧。雉堞戎械,無不新葺,及夫行操之時,實有改觀之效,文喆,雖是曾經兵閫者,而今其職則乃中軍也。臣目見實蹟之可褒,按例登聞,俾勸來後而已,若其踐履資格之不合爲此,猶屬渠之私義,臣不必較計故也。迺者諸將臣之論斥文喆,若是嚴峻,蓋此請賞者臣也。於是乎臣之當初激勸之意,反歸僥濫之科,臣瞿然慙悚,靡所容措。至於前兵判,以臣數月前,泛說擇差之酬酢,由臣停當云者,亦是意外,莫非臣昏謬率爾之致。伏乞聖明,亟降郵罰,以爲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雖未知其如何,而卿亦豈曰無失?兵判之許遞,意在其伸,豈可異同?卿亦許遞。

○獻納林景鎭疏曰,伏以臣待罪西邑,久頌榮養之恩渥,懸望北宸,政切戀結之忱誠,迺者薇垣除旨,遽下於逖違之餘,固當竭蹶叩謝,粗伸分義。伏況適値我殿下遇災求言,辭旨惻怛,帀域欽頌,忝在臺閣之列者,尤宜卽地肅命,以效一日之責。而第念臣,非但資駑而識蔑,自來情勢,已成鐵限,年前一疏,悉暴情實,幸蒙恩遞,庶或爲聖明之所記有矣。今不敢復事覼縷,重速猥瀆之辜。而若以歲山gg歲月g之稍久,曲爲自恕,揚揚於臺端一步,則其於壞廉防羞臺閣,何哉?且臣所以積犯違傲,不敢爲一分進身之計,只俟逋慢之嚴誅矣。聖度天大,不賜譴何,連降只推之命,臣於是,益不勝惶感蹙隘,罔知攸措,玆不敢一向泯默,冒入文字。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鐫斥,以存臺體,仍治臣瀆擾之罪。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贅及他說。而第伏覩伊來災異之荐臻,恒切憂歎于中矣。星辰之垂警,雷電之告異,亦非一遭矣。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此實天人相感類應之理,臣不敢以某災爲某事之應,蹈襲漢儒傅會之說,而竊觀近日世道人心,有足以召災者,不一其端矣。嗚呼,文武恬嬉,有委靡之憂,民生殿屎,無休養之實,陰雨無備,而有識竊歎,山澤有征,而經用常竭。其掃地之大者有六,卽紀綱也,風節也,廉恥也,讜直也,公平也,誠實也。其成習之甚者有七,卽渝惰也,奢侈也,媕婀也,嗜利而樂勢也,干私而無恥也,崇虛而冒僞也。似此之弊,無非今日之痼疾,而一毛一髮,殆無不受病者,斯足以召災而致咎矣。況今臺啓中群凶諸賊,頭面互換,腸肚相連,無非危宗國。陷人心之陰謀,寔是振古所無之凶徒,而至于達、祿、秀、鎬之逆節發,而天理幾盡淪矣,人彝幾盡斁矣。于今王章雖擧,而失之太輕,輿憤少紓,而尙有餘憂,夫天理幾淪,人彝幾斁也。有如近日,則雖欲無災異之荐沓,其可得乎?然而我殿下淵然深拱於九重之中,未有大振作之擧焉。臣不敢知我殿下,倘以今日國家,謂已治已安耶?以近日之世道人心,謂有足可恃者耶?謂無伏莽之戎之可憂者耶?言念及此,豈不凜然而可懼也?今日廷僚,應旨而進言者,率以益勉聖學,大振綱紀,爲要道急務,操是說而迭奏於殿下之前焉。雖使言之者觀之,殊不新奇,而今日之要道急務,誠不出於二者矣。猗我殿下,以聰明睿智之姿,承祖宗艱大之投,皇天之眷佑愈新,民生之蘄望彌切,此政古人所言可與爲堯、舜,可與爲湯武。昔宋臣朱子告其君孝宗曰,陛下,我宋之聖主,今日,陛下之盛時,夫吾東今日,卽我殿下之盛時也。且《朱子封事》,以振紀綱修軍政等六事,謂是當時之急務,而輒皆責之於萬化之原,夫殿下之一心,卽萬化之原也。其治心之道,莫要於講學之工,亦豈討論句讀而已之謂哉?務在探賾聖賢之奧旨,體察人道之危微,克祛己私,對越天心。且使法家拂士,日進乎前,晝接而夜對,訪之以衮職之得失,詢之以民生之疾苦。今日行一政,明日做一事,使大綱擧而萬目張,礪世磨鈍,化民成俗,世道焉回淳,人心焉協極。,尊朝廷於三代之上,祈天命於萬年之久,則商庭之桑穀,宋天之熒惑,亦可以不日而消弭矣。夫自古守成之世,患在狃安而委靡,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故昔周公之告成王也,曰疾敬德,又曰詰爾戎兵。又以無逸之義,懇懇眷眷,日告猷子前,故成王,日臻于緝熙之工,以爲諴民祈天之基。且董正治官。大明黜陟,使公孤而論道弘化,使六卿而均四海而昌九牧,綱紀于四方,淬礪于一世,躋之治平之域。獲免委靡不振之憂焉。伏願殿下,益以勤聖學,爲端本之要,以振紀綱,爲馭世之具焉。且臣於公忠監司趙德潤事,有不勝駭歎者,其事實已悉於院議啓辭之中,今不必加疊論列,而王言事體,莫重莫嚴,雖一字半畫,罔敢擅改,夫孰不知,而身爲藩臣,至有此駭妄之擧,罰止推考。雖出於大聖人藏疾匿瑖之宏度,而此實前古所無之事。揆以事體,論以後弊,不可但以推考而止。臣謂公忠監司趙德潤,亟施譴罷之典,宜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矣。公監事,爾言如此,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掌令李若洙疏曰,伏以朝廷之上,體統爲重,士夫之間,廉防爲貴,無體統則不可以維持世道矣,無廉防則不可以砥礪頹俗矣。臣伏見向來賓筵,御營大將臣李得濟,論奏李文喆事,而至以圖差爲言,其指意歸宿處,專在於前兵判臣韓晩裕。惟彼前兵判之差送李文喆也,初未免苟且,末復致顚錯,誠有所失矣。而第伏念武將之於本兵之臣,體統自別,不比尋常文武之間,故國朝四百餘年,未嘗聞武將之筵斥兵判,而使兵判,有可言失,則大僚論奏,可也,臺臣彈劾,可也。而今此將臣之拶逼本兵之任者,揆以體例,前所未有。兵判則勢固難安,已蒙恩遞,此固處分之得當,而其論斥之武將,不可無警責。臣謂御營大將李得濟,施以罷職之典,以嚴體統,斷不可已也。且以吏判事言之,旣有人言,則在長銓地,宜其一伸廉隅,不可冒沒趨承者明矣。吏判之前後陳章,旣非一再,而召牌之連日促迫,或至四五,政命之經宿,已至多日,國體之壞損,倘復,如何?殿下旣知其必不可仍冒之義,而終靳體諒之擧,一向相持者,殊非禮使之道,臣亦以爲吏曹判書李始源,亟爲許遞,以礪廉防,以存國體,宜矣。仍伏念臣之空疎茸闒,最居人下,又以賤疾,披瀝丐免,亦旣屢矣。又此煩瀆,極涉悚惶,而卽伏見僚臺臣尹之鉉,以風聞出牌,不能詳審事,至有譴罷之典。其出牌,雖在於僚臺,而下隷不飭之失,臣亦難辭,不可事屬僚寀,而晏然於臺端。伏乞聖明,特賜鑑諒,竝遞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傳曰,吏判有罪則罷削竄配之請,可矣。向日臺言非是,則請罪其言者而勉出吏判,亦可矣。此兩者無所不可,而自上方勉出之吏判,忽地請許遞,果何意也?況許遞,雖大臣之請,不可輒請,況一臺臣所可請乎?自有臺諫以來未見之事,怪駭甚矣。不可以遠人,有所曲恕,掌令李若洙,施以刊削之典。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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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李羲準洪周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密雲,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旣經七宿,一向違牌,不思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法聖鎭民家失火四百餘戶事,傳曰,一戶之失火,次次延及,回祿之災,至及於四百餘戶。該僉使之所報,雖未及消詳列錄,當此夜又昏黑之時,火烈則因風而猛,民人則圖生而避,漕船之什物,盡爲燒燼,燒燼餘燄,尙爾彌滿云。當此塞墐之時,民戶之燒,還穀漕船之燼,非但該鎭之狼狽,言念民情,極爲矜念。雖曰日候溫和之時,民情之遑遑,不言可知,而況此歲色垂暮,隆冬當前,幸免焦頭爛額之患,殊失穀腹絲身之具。公廨軍器之燒燼,非不可悶,屢百人戶失所呼號,尤萬萬切愍,發遣宣傳官,詳細摘奸,慰諭民人。元恤典外,先自該道,優數題給,其顧恤奠接之道,身邊蠲減之事,令廟堂拔例,除尋常商確稟處。漕船改修之道,亦令稟處。

○傳于申絢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中日習射單子,例於廳坐來呈,而大將李得濟,謂以待勘,不爲來呈,將臣之强引情勢,已極猥越,而該營之循例射單,無難廢却者,揆以事體,萬萬可駭,此不可問備而止。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將臣之不得處義,自在先朝,何等截嚴,而今此御將,無難處義,萬萬駭然,已處分矣。

○備邊司薦望,以李集斗爲水原留守。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至八日,一直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政命之八日不膺,古今之所未聞,有國有綱則果如是乎?若以不可冒膺之事勉出,則吏判之不出,容或然矣,因一官箴,遂思占便之心,豈有如許道理乎?是豈委任之本意乎?吏曹判書李始源,從重推考,嚴飭牌招開政。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多日,朝者飭敎,何等截嚴,而又復逡巡,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原疏捧入。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薦新生靑魚、生瓜魚進上,不得一時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申絢曰,勿待罪事,回諭。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御營大將望,更爲擬入事,命下矣。擬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以李堯憲爲御營大將。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以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法聖鎭民家失火四百餘戶事,傳曰,一戶之失火,次次延及,回祿之災,至及四百餘戶,該僉使之所報,雖未及消詳列錄,當此夜又昏黑之時,火烈則因風而猛,民人則圖生而避。漕船之什物,盡爲燒燼,燒燼餘燄,尙爾彌滿。云當此塞墐之時,民戶之燒,還穀漕船之燼,非但該鎭之狼狽,言念民情,極爲矜念。雖曰日氣溫和之時,民情之惶惶,不言可知,而況此歲色垂暮,隆冬當前,幸免焦頭爛額之患,殊失穀腹絲身之具。公廨軍器之燒燼,非不可悶,屢百人戶失所呼號,尤萬萬切愍。發遣宣傳官,詳細摘奸,慰諭民人。元恤典外,先自該道,優數題給,其顧恤奠接之道,身邊蠲減之事,令廟堂拔例,除尋常商確稟處。漕船改修之道,亦令稟處事,命下矣。觀此狀辭,四百餘戶,燒燬於一夜之間,漸向隆寒之節,正當室處之時,許多民人之失所呼號之狀,誠萬萬慘惻。聖念驚動,恩綸特降,旣命宣傳官,馳往摘奸。又使廟堂拔例稟處,德意所及,可使被災之民,咸有其蘇之喜。恤典則旣命優數題給,被燒民人,當年身布還穀,竝令蕩減後,區別數爻,修成冊報來。材木空石等物,從便題給,趁速結構,俾於極寒前,各得庇身之所事,嚴飭分付。至於漕船什物,待其實數之消詳,報來後,令該曹,卽爲區劃,趁來春裝載前改備事,一體分付。被燒還穀、軍器之名色數爻,亦待區別報來,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宗漢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宗壽,素患痰癖之症,而觸寒待命之餘,宿祟新感,挾添交劇,呼吸短促,寒熱往復,一夜之間,殆至於危急之境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金宗壽,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臣罪,臣自知之,君父命召,不竢駕屨,禮也,而飭敎之降,凡幾遭矣。庚牌相續,夜以繼日,委棄政命,今已十六晝宵矣。此固近年之所未有,而臣分之所不敢出也。惶霣悸慄,殆欲求死不得,而一直頑然,甚於木石,自究乃罪,萬戮猶輕。然且譴罰不加,恩諭至渥,申之以委毗之意,責之以分義之重,震越感激,只覺涕淚之被面也。噫,臣之情踪,雖使百人當之,萬無冒進之勢,此非臣之故欲自劃,巧爲占便也。上自搢紳大夫,下至輿儓走卒,莫不以臣謂不可復冒是職,此眞大同之論也。今若迫於嚴命,拚棄廉隅,違拂物議,肆然爲更進之圖,則將未免一世之唾罵,全身之醜累,臣雖不足充一物之數,自顧官銜,不忍猖披放倒,以貽明廷之羞辱也。際又臺憲一疏,盛論士夫廉防,其言,如斬釘截鐵,雖其生疎粗硬,致速譴敎,而言則是矣。其所謂不可冒沒云者,實爲臣頂針,臣誠忸蹙之不暇也。且念臺啓箚逼,異於尋常官箴,閔斗爀,特其影子耳,精神意趣,專在臣身,而佯若不知,晏如無故,則是果爲何許人哉?至若憲疏所陳,語雖泛歇,而意實着緊,在臣,添得一重鐵關,嶺海在前,寸步難動,泥首私次,恭竢嚴誅而已。且臣所患宿症,大添於焦煎之餘,日夕嘔血,眩倒不省,傍觀亦爲之駭懍,是又十目所覩也。臣焉敢飾詐欺瞞,甘犯罪上之罪乎?伏乞聖上,亟命有司,議臣當律,以爲慢命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俄已悉諭之,豈更有他乎?臺臣之言,若爲閔斗爀而發,則猶可體諒,若如卿言,則尤何可以敲撼之言舍卿乎?予不爲此也,予不爲此也。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行政。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一月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時,右承旨申絢,左副承旨宋知濂,假注書洪周命,記事官鄭元容,記事官曺鳳振,待敎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命絢讀奏御將請罪院啓,仍命書批答。又命書傳敎曰,向日賓對之時,御將,以李文喆事仰奏,言則是矣,而其辭侵斥於兵判,已極駭然,而今此因循處義,尤萬萬無嚴。不可置而勿論,御營大將李得濟,施以削職之典。上曰,吏判何爲連日違召,終不承膺乎?絢曰,謂有情勢,屢次催促,尙不擧行矣。上命絢讀奏吏判牌招啓辭,仍命書批答。知濂曰,御營大將李得濟削職事,命下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乎?上曰,摠戎使兼察,可也。出擧條知濂曰,御營大將,以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營大將李堯憲,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知濂曰,左邊捕盜大將李得濟削職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右邊捕盜大將李潤謙兼察,可也。出擧條知濂曰,左邊捕盜大將,以右邊捕盜大將兼祭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李潤謙,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絢書法聖鎭民家失火狀啓,判付訖。上曰,法聖鎭摘奸宣傳官,以承傳宣傳官尹守任送之,而承旨招致于政院,消詳知委而送之,可也。仍敎曰,承旨出去後,吏判牌去來,各別申飭,使之今日內開政,可也。仍命閣臣先出,綺壽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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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朴宗薰未肅拜。注書洪起燮受由在外趙庭和。假注書李羲準洪周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一更密雲,二更以後雲氣橫遮,彗星形痕,不得看候。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申絢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至多日,陳疏承批之後,又復違召,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前後批旨,不啻一再,九日違召,無意承膺,一向逡巡,徒損國體,更勿如是,卽爲承命事,申飭牌招,期於開政。

○申絢啓曰,藥房提調韓晩裕,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單韓晩裕。

○傳于申絢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于申絢曰,藥房副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藥房副提調前望單子入之,申絢落點。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之命,將至一旬,嚴飭之敎,亦已屢下,而無意承膺,又復違傲,事體道理,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已至九日,前後飭敎,何等截嚴,而一直違牌,無意擧行,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傳于申絢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薰落點。

○宋知濂啓曰,摠戎使李堯憲,移拜御營大將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將兼察,牌招聽傳敎。

○兵曹,御營大將單,李堯憲。

○宋知濂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李堯憲,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摠戎使新望擬入事,命下矣。擬望之人乏少,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溏爲摠戎使。

○兵曹,摠戎使單李溏。

○宋知濂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溏,以前任統制使,時在任所,交龜後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本廳中旬時,將官、將校、軍兵等賞試才別單及鳥銃沒技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僧校卒,令摠使,往慕華館頒賞,可也。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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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受香進去。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洪周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以後,彗星形痕,爲月光所射,不得看候。

○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前方中,加白芥子一錢川芎七分枳角五分,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藥房副提調申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今至十日,飭敎亦旣屢下,惟事違召,無意承膺,其在事體,萬萬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摠戎使李溏,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已浹旬,一直違牌,終不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多日,召牌連下,一向違傲,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申大偀爲統制使。

○申絢,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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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朴宗薰。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洪周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彗星爲月光所射,消滅與否,不能的知。

○申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未肅拜,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義浩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馳詣昭寧園、綏吉園,一體奉審以來。

○宋知濂啓曰,禁衛大將李海愚以兼察摠戎使,僧軍頒賞,今方慕華館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許久,牌召連下,日事違傲,終不擧行,事體所在。誠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三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于申絢曰,留院公事入之。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旬,連違召牌,無意承膺,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過旬,召牌荐降,一味違傲,終不擧行,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公忠水使安宗厚啓本庇仁縣人物渰死事,傳于洪義浩曰,七名人物之一時渰死,聞甚矜惻,況旀六屍身之尙未拯得,尤爲矜惻,使之卽爲盡拯事,分付。恤典別加顧助,身邊布亦爲蕩減,以爲一分蠲減之道事,廟堂一體區劃分付。

○以公忠水使安宗厚啓本舒川郡人物渰死事,傳于洪義浩曰,六名人物之一時渰死,尙未拯得,俱極矜惻。元恤典外加給,身邊布亦爲蕩減,以爲除減生前身役之道事,廟堂一體區劃分付。

○宋知濂,以摠戎言啓曰,謹依下敎,中旬入格北漢僧校卒,臣出往慕華館,賞格頒給之意,取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英陵、寧陵局內獵虎事,定將校率領砲手,今月初七日出送矣。十四日巳時量,大虎一頭,捉得於寧陵案山近處,故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爲除虎患,卿處賜給。可也。

○江華府留守尹序東疏曰,伏以,臣猥叨居留之重寄,今已兩歲于玆矣。才不足以剸理,望不足以彈壓,庸愚憒劣,觸處生疣,居常懍惕,如負大何。向因親裨論賞,至被大僚請勘,臣且惶且愧,罔知攸措。活人請賞,自是法典,只知有實蹟之可褒,未及思親裨之有拘,亦有本營已例之可按。故遂不免率爾登聞,至伏承問備之命,莫非臣昏謬顚錯之致,自顧慙恧,有難蹲冒,玆敢據實陳章。伏乞聖明,亟降威譴,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校理李鼎秉疏曰,伏以,臣四載嶺邑,得遂便養之願,而圖報之地,罔非僨誤之失,解歸有年,縮伏俟罪而已。不意前月十二日有旨下者,以臣爲弘文館副校理,馹召儼降,鄕隣聳動,是豈螻蟻賤臣夢寐之所嘗及者哉?惝怳踧踖,無所容措。仍伏念,臣以人則至譾劣也,以地則甚遐遠也。才識器藝,百無一取,方當聖學高明,日開講筵之時,如臣庸庸碌碌,萬不近似於論思顧問之列,而偃處鄕廬,逋傲明旨,有所不敢,不得不竭蹶趨造,張皇出肅,炊沙鏤氷,本無益於實用,伏臘金根,亦難免於衆嘲,自知甚明,無望堪承。伏乞聖慈,察臣實情,亟遞臣職,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噫。藏雷發聲,星變疊出,此何等災沴也?我殿下夙夜祗懼,側身修省,十行綸宣,求言中外,凡係君德闕失,民憂國計,大小臣僚,已有所勉戒,而論列者矣。臣言最在人後,不必疊床,而第伏念,回譴弭災之方,不外乎人君之以實心行實政,若殿下徒有求助之名,終無採用之實,則是上所以求之,下所以應之者,不過循例文具而已,豈可以孚格天心,轉災爲祥乎?凡百條對之中,撮其最關於治道,切中於時弊者,斷然行之,俾有實效,則災異疊見,安知非國家之福耶?且人主一身,萬化之原,君心正則朝廷正,朝廷正則八方正,八方正則萬民正,君臣上下,粹然一出於正,則心和氣和,天地之和應矣。豈有乖氣干其間哉?㑀願殿下,繼自今盡力於格致誠正之工,留意於操心養性之方,一語一默一動一靜,率由矩度,少無差謬,而至若大禹之二訓,成湯之六事,反躬省察,日夕鑑戒,則祖宗艱大之投,皇天付畀之重,可以善繼而欽承矣。豈不盛哉,可不休哉?嗚呼。天道孔昭,無隱不顯,亂逆根柢,次第彰露,王章已伸,輿憤少洩,而第其凶醜餘黨,布列中外,潛伺暗覘,不知前頭,釀出何樣禍機。亦願殿下,一一査出,及時鉏治,以防後患,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俱爲切實,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丁卯十一月十六日辰時,上御春塘臺。摠戎廳中旬頒賞入侍時,右承旨申絢,左副承旨宋知濂,同副承旨朴宗薰,記事官洪起燮,假注書洪周命,記事官鄭元容、曺鳳振,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訖。上具戎服,乘輿出協陽門,由建陽門,靑陽門,仍詣春塘臺,降輿陞痤。宣傳官跪告小開門,聚官軍號令,如例擧行訖。宣傳官李顯道曰,宣傳官金益彬、朴履英,擧行之際,有所錯誤,竝請記過。上曰,右承旨與宣傳官別軍職,下去頒賞,可也。上入小次,絢以承傳色入稟曰,軍兵已爲頒賞矣。上出小次,敎曰,記過宣傳官,竝分揀,可也。上乘馬出靑陽門,由建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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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緣故出。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朴宗薰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洪周命黃儆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初昏,彗星所在,詳細尋察,則終無微痕,似是消滅,而一更以後,爲月光所射,不能的知。

○申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申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雪下不止,後日次爲之。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雪下不止,後日次爲之。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過十日,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注書洪起燮病,代以黃儆彦爲假注書。

○朴宗薰啓曰,假注書黃儆彦時無職名,依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今已許久,召牌亦旣屢降,日事違傲,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今旣旬餘,徒事違召,終不擧行,事體所在,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申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任百禧,旣有推考傳旨書入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絢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星州牧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宗薰曰,五十餘戶之如是燒燼,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使之卽爲奠接事,廟堂區劃分付。

○申絢,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秋植木播橡數爻,纔已齊報,依例別單書入,而順康園局內,則樹木茂密,今無加植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金宗壽病勢向差,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鄭熙祚傳旨內,去十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依定式推考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延豐前縣監金宗壽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泰安前郡守蔡一祥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丁卯十一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崔獻重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申絢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徐能輔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洪周命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武臣行副護軍白泳鎭,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鼎秉讀自顔淵問仁,止請事斯語矣。上命釋義以奏。鼎秉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請事斯語之事字,則事事之事也。事者緊着之義,顔子於師門聽受之語,直以爲己任,而誠實用工,非但於克己復禮之目爲然。顔子一生工夫,莫非事字上得力,殿下日御講筵,討論經傳,講劘治道,聖經中微辭奧旨,帝王之嘉言善政,聞之熟矣。非聞之爲難,行之爲難,若以顔子請事之事者,拳拳服膺而勿失則聖學工夫,其進無量矣,伏願留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意焉。上曰,下番陳之。能輔曰,克己復禮爲仁,夫人性本善,純是天理,而只緣己私交蔽,失其本然,若能克去己私,則復其天理矣。顔子姿稟剛明,於天理人欲之分,了然明白,故從事斯語,平生受用,只是克己復禮四箇字。夫子之於門人,言仁處不一,而未有若此之切且要者,顔子於仁,剛健勇決,如雷勵風行,故夫子特以克己二字敎之。克非剛勇則不可,如下文四勿之勿字,亦是剛勇底意,且顔子請問其目,請事斯語,亦見顔子勇處,蓋學問之工,非剛勇,何以向進乎?以聖學言之,則其切要者,莫過於克己復禮四字,夫以匹夫而一日克己,則天下歸仁,況帝王之學,功效之甚博者乎?伏願聖上,體念於此,必篤志勇詣焉。上曰,所陳甚好,當體念矣。上曰,知事陳之。榮輔曰,《論語》一篇,言仁者多矣。諸子問仁,亦多反復親切,而此章是顔子問,故其意尤大,下章則仲弓所問,冉子地位甚高,而猶不如顔子。故程子以爲,顔子如向前撕殺,仲弓如堅壁淸野,集註謂克己復禮,乾道也,主敬行恕,坤道也。由此觀之,仁之義,此章盡之矣。夫仁者,本心之全德而無一毫人欲之私者也,己者,人之私欲也。天理人欲,互相勝負,如君子小人之互爲消長,私欲之壞害天理,譬則寇賊也,故言克。克者,猶言用兵以克之也,禮者天理之節文,此復禮之所以爲仁也。大抵耳之於聲,目之於色,口之於味,四肢之於安佚,此皆形氣之私,所不能無,而無禮以節之,則流於人欲。是故聖人爲之節文,耳目口體,莫不有禮,箕踞跛倚之爲便,而必坐如尸,立如齊者,似若聖人之安排,其實則率性而修道也,天敍而天秩也。此是本有之理,而當然之則也。故董子所謂道之大原出乎天,爲有功於斯道,而於禮言復者,尤可見本有之理,復反於我也。顔子於此無疑,故直請其目,而夫子以四箇非禮勿,答之。其意蓋曰,如欲克己,一切非禮者,禁止之而已,猶言知如是是病,不如是是藥也,聖訓之明白痛切如此矣。禮與非禮之別,自顔子地位言之,固爲精微矣,自凡人言之,苟知其爲不是者,便知其爲非禮,而禁止之而已矣。故朱子曰。非禮者己之私也,此訓甚切。程子作《四勿箴》,以敎學者,其闡發微旨,尤爲切要,伏願體念焉。上曰,知事所陳,尤爲切實,當體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獻重曰,克己復禮之義,知事已陳之矣。蓋克復之工夫,則帝王與匹庶無異,及其功效之所成,帝王與匹庶不同,《堯典》曰克明俊德,德者,本心所得之理也。其極功至於黎民於變時雍,殿下,得位之聖人也。雖匹庶,若能一日克己,則天下之人,皆歸其仁,況殿下以得位之聖,又加克復之工,則八域之民,咸仰如天之仁矣。然則功效可至於時雍,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絢曰,諸臣文義,多以克己復禮爲言,大抵克己,是學問第一工夫也。克者乃克敵之克,凡寇敵之强不可勝者,用力而勝之,方謂之克。今夫己私之不可勝,有甚於寇敵之强者,故下一克字矣。所謂己私,固有氣質偏處,不能自克,而至於耳目口鼻之於聲色臭味,四肢之於安佚,人皆有是心,聖人之所不能無也。謝上蔡曰,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臣未能知殿下氣質之偏,在於何處,聲色臭味安佚之欲,何者爲甚,而先就其最難制者,痛加克治之工,則其易制者,不攻而自克矣。大抵四肢之欲安佚,人之情也。身不安佚,則聲色臭味,皆屬餘事,故每流於宴安怠惰,而不能自克,此學問之大患也。伏願深留意於宴安鴆毒,怠忽荒政之戒焉。上曰,所陳甚切要,當留意焉。上曰,四勿之中,言動是在我者,知其爲非禮,則可以禁止,至於視聽,外物之猝然來接者,雖欲勿視勿聽,不可得矣。如何而爲禁止之道耶?鼎秉曰,誠如聖敎,有如此處矣。絢曰,外物之來交於前也。其非禮者,不接心術,不留聰明,則所謂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此無害於勿視勿聽之義矣。能輔曰,此是不留於心之謂也。榮輔曰,非禮視聽之猝然來接者,固無奈矣。參贊官所陳好矣,而以放鄭聲遠佞人之訓觀之,苟有可放可遠之道,預爲之所,使之初不來接,尤好矣。上曰,註言顔子克己,如紅爐上一點雪,何也?絢曰,顔子之於聖人,只是未達一間,渾是天理,而所謂可克之已,不過纖毫私意,譬如爐炭方熾,點雪隨消矣。上曰,雲峰胡氏云,此章緊要,專在勿字,註言勿字似旗脚,此旗一麾,三軍盡退,取譬之意何在?榮輔曰,以其字樣之如旗脚,故曰此旗一麾,三軍盡退也。三軍之聽令,在於旗,譬若一心爲主,而百體從令矣。上曰,一日克復,則天下便己歸仁耶?絢曰,一日克復,便責天下之歸仁,則雖以聖王之得位者,其猶病之,況顔子未得位乎?此但言一日克復,則天下有歸仁之理,極其功效而言也。且一日云者,非謂一日便止也。註言日日克之,蓋克復之工,接續無間斷,則終至於天下之與其仁矣。上曰,克己復禮,顔子之事,主敬行恕,仲弓之學,此可見二子所學之淺深耶?榮輔曰,誠如聖敎矣。以乾坤剛柔之義論之,仲弓誠不及於顔子矣。上曰,跛倚倨傲,是怠慢之容也。註言未必盡是私意,何也?絢曰,是其出於無心,而非必由於私心,故云然矣。雖然容貌苟不肅敬,則不能制外而安內,畢竟私意滋長,將不能自克矣。上曰,顔子聞聖人之言,默會心通,不復疑問,而直請其目,又以請事斯語爲對,此其孔門諸子之所不能及耶?絢曰,聖敎誠然。此如夫子之言吾道一貫,曾子曰,唯。子貢則不能如曾子之唯也。蓋孔門諸子,言行相符,苟其自量,有不能自信,不可擔當底意,則其勇往直前,以爲己任,何能如顔子之此對耶?上曰,此章問答,乃傳授心法,非至明,不能察其幾,非至健,不能致其決,故惟顔子能之,其他皆不能耶?能輔曰,若無窮理之工夫,則雖欲克己,不知何者爲己,何者爲禮,或有反以己私爲天理者矣。顔子則窮理素明,天理人欲之分,無毫髮可疑,故惟顔子能之矣。榮輔曰,克己是學問之極工,顔子自知其力足以勝之,故直以爲己任,而曰請事斯語,說命曰敢對揚天子之休命,雖與此稍異,而其自任之意則同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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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行左承旨洪義浩。右承旨申絢坐直。左副承旨宋知濂坐直。右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同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洪周命黃儆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時,虹見東方,初昏月出之前,天氣淸朗,衆星呈露,前日所見之彗星,十分詳察,而終不得見,似已消滅。

○宋知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召牌連事違傲,政命尙不擧行,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備忘記,尹守任、李象坤、李鐵求別軍職差下。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經旬,又已三日,一直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政命許久,召牌屢降,日事違傲,終不擧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申絢,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徐能輔以法講繼講冊子,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臣事,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任百禧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李肇源狀啓,則備陳法聖鎭民家公廨倉穀漕船什物被燒之狀,仍以爲,被燒還米二百六十石,太三十二石,旣是全燼,從前每有蕩減之例,依已例蕩減,恐不可已,被燒戶所納還穀,特許限明秋停退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漕船什物改備容入木物,以漕船末端木區劃,帆席葛索等物,漕需中推移,上下民家結構,公廨改建,更加爛商從長擧行爲辭矣。觀此道臣狀辭,燒戶之數,比初啓雖減數十戶,數歲見之燒死,又是前啓所無,尤極慘惻。前因特敎,恤典數外加給,身布還上竝命蕩減,更無可以稟處者,而目下最急者,卽當寒庇身之所,材木則旣曰許斫於隣境,更加嚴飭,俾無時日遲滯之弊。分還尙遠,且經大災,該鎭所儲之空石,必有不敷之慮。亦爲優數分排於附近諸邑,使之從厚蓋覆,雖得庇身之所,苟無穀腹之資,嚴冬窮春,決難聊生。被災三百餘戶,營鎭相議,拔例救急,俾無一民捐瘠之患。仰副丙枕驚動,特命論奏之德意,所入穀物,如或夥多,從後論報,以爲區劃之地,燒燼米太二百九十二石,前此此等之處多有蕩減之例,又無指懲之處,特竝蕩減。還穀係是嗣歲種糧之需,殘鎭燒餘,尤當艱乏。燒燼穀及燒戶所受還上蕩減之代,就附近有裕邑酌量移送,以爲明春繼巡之道。公廨改建,方當寒節,營作非時,待開春依狀辭詳探爛商,從長擧行事,一體分付。漕船什物,則自該曹往復該道,就此成冊,區別緊歇,或以漕需磨鍊上下,或令漕運諸邑推移充數,俾趁來春裝載前一一備待事,分付,何如?傳曰,今觀道臣之狀辭,數十戶之比前少減,誠爲多幸。幼兒女之未得救出,極爲矜憐,且各自逃生,可知赤手而無依,不暇免爛,豈有粒米之餘儲?該鎭之以燼餘還米,雖救目前之急,何當飢腹之充?況此時此景,尤倍於日和之時,嚴冬已屆,窮寒轉甚,數千餘命之皆無衣食之資,徒爲呼號而過,來後生活,猶屬遠圖,及今難保,不可泛忽,以此辭意,分付該道。恤典題給之外,拔例顧助,以爲目下之資,私養雜木,卽爲許斫,亦使結幕姑接之地,至於燒燼米太之蕩減,嗣歲種糧之酌量及末端諸條,竝依草記施行。使顚連狼狽之民,前以當穡事之荐歉,繼以被海溢而亢旱,逢此意外之災,以上頂草記及判付,曉諭慰撫,以爲一分安堵之道事,廟堂分付,一體下諭于該道道臣,摘奸宣傳官處,嗣後形止鱗次隨續登聞事,亦爲行會。

○宋知濂,以御營廳言啓曰,寧陵案山近處大虎一頭捉得之後,連爲行獵。十五日辰時量,小虎一頭,捉得於英陵案山近處,申時量,大虎一頭,又爲捉得於寧陵案山近處。故謹此封進,而虎旣捉得,山行軍仍爲撤還,陵寢近處,一獵三捉之該校論賞,曾有已例矣。捉虎將敎鍊官閑良崔基重,宜有論賞之擧,而臣不敢擅便,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宗壽亦,錄啓重囚,不勤防守,破其枷鎖,越獄逃躱,而期限已過,尙未捉捕,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蔡一祥亦,觀其所供,本事雖屬軍務,屯長無異平民,混施棍罰,事極輕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濟州牧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李致薰乙良,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丁卯十一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李勉兢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金在昌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徐能輔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黃儆彦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武臣行副護軍李檍,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讀新受音,鼎秉讀自仲弓問仁,至請事斯語矣。上命奏釋義,鼎秉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此兼誠敬而言也。敬者主一無適之謂,誠者眞實無妄之謂,若能敬誠,則私意無所容,而心德全矣。故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爲仁之道,非但以誠敬爲主,世間百千萬事,非誠敬,無可爲者矣。殿下亦以誠敬爲基址,主祭百神以誠敬,奉承宗廟以誠敬,統御兆民以誠敬,接待臣隣以誠敬,筵席講學以誠敬,其他日用之間,莫不以誠敬爲主,則雍和之治,不必專美於堯、舜之世,而但敬有庸敬之敬。有斯須之敬,斯須之敬,爲之非難,而庸敬之敬,則非誠不能爲,此《大學》八條中先誠意而後正心者亦此也。惟謹獨工夫便守之意,願留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上曰,下番陳之。能輔曰,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註曰敬以持己,恕以及物,乃所謂敬恕也。夫人心操縱無常,如或放縱,則私意便得橫行,故學問之道,求放心而已。此心常存,則應接事爲之間,本然之天理流行,而無物我人己之分矣。《大學》曰明德新民,明德敬也。新民恕也,自格致誠正,至於平天下,莫不以敬爲基。又曰君子有絜矩之道,矩卽心也。以我同得之心,推以及物,無一夫之不獲,則是謂在邦無怨,在家無怨也。以此推至格致治平,罔非敬恕之效也。敢以敬恕,仰勉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勉兢曰,俄者下番所陳敬恕二字誠好矣,而至於使民如承大祭,尤是切要處也。《戴記》曰齋三日乃見其所爲祭者,蓋將祭之時,一念洞屬,誠敬備至,思其所存,思其笑語,求之陰陽,一理相感,故三日而乃見其所爲祭者也。夫人君深居九重,蔀屋之民,遠隔天陛,耳目之所不周也,聲聞之所不及也。則其日用時息之間,祁寒盛暑之時,鶉衣鵠形,愁苦怨嗟之狀,有難盡燭矣。殿下誠能留意於不見不聞之處,朝晝晨夕,罔或少忽,如見其所爲祭者,則哀彼無告之民,自可得其所矣。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曰,當體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在昌曰,上下番旣已仰奏,臣則別無所陳之文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薰曰,顔淵、仲弓問仁則同,而夫子之答之不同。蓋以其姿質有差等,造詣有淺深,各就其才器工夫之相近處敎導之也。然及其踐履成就,則二者同歸于仁,今當究觀其不同處,而會通於不得不同處,則仁體可見,而求仁尤覺親切矣。蓋仁者,求其心德之全也。敬以持之,恕以行之,使私意無所容,而無已可克,則功效必與克己復禮者無間矣。是故敬爲貫終始徹上下之要道,程、朱諸儒,先所以表章敬字,爲有功於聖學者,此也。然敬者,主乎心者也。人生日用,有動有靜,動靜必也相須,故敬亦有動時敬靜時敬,而其本則在於靜處。此云如見大賓,如承大祭兩如字,皆從外貌而言也。夫外貌雖敬,而其中不能持敬,則乃是矯飾,且未有心慢而貌敬者。故集註亦設或者之問,而程子以前乎此者,敬可知也答之。此所以謹獨工夫,爲最要切,凡人學問,孰不爲然,而至於帝王家,尤爲自別。大抵臣隣晉接,機務酬應時,儼然整齊,此是動時敬也。事應旣已,深居燕閒時,收斂操存,此是靜時敬也。必於幽獨之中,不失見大賓承大祭之規模氣象,尋常提掇,反以自省,則及其動處,不加勉强,自然中節,表裏洞徹,體用兼備,眞箇無一毫私意之潛藏矣。由此則如見大賓,如承大祭,雖似在外貌,而實出於心術隱微處。伏願殿下,以此常加點檢,深用力於靜處工夫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意矣。上曰顔淵聞克己復禮之訓,而曰請事斯語,仲弓聞主敬行恕之義,而曰請事斯語,其請事則一也,而顔子幾至聖域,仲弓則別無實跡之可論者,何也?鼎秉曰,仲弓之造詣,別無可據之實跡,而其姿質則過人,且入於四科德行中矣。能輔曰,顔子,仲弓之才學淺深,雖不同,而雍也可使南面,其才可觀於此矣。上曰,仲弓無王佐之才,而可使南面,何也?能輔曰,大抵仲弓之事跡,別無可稱,而其造詣甚高,故許以可使南面矣。上曰,註云敬以持己,恕以及物,出門如見大賓,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此兩句,果是敬與恕之義乎?能輔曰,恕無他意,而一敬字爲主,敬者吾心所出,而仁之存也,恕者吾心之所以達,而仁之施也。宗薰曰,大抵敬與恕爲體用而敬爲其本,必於敬字工夫有所得,則恕之道可以推而行之矣。上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此卽恕也,而用工最難,何以則可行此道也?鼎秉曰,敬而主己,恕而及物,則恕者敬之用也,何難之有?勉兢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固是恕也,而己之所欲,推施於人,尤爲切要矣。能輔曰,人之所惡,莫如刑罰,而當然可刑之處,刑可爲之,自己不欲,勿施於人,與此意同。上曰,顔子果勝於仲弓乎?鼎秉曰,顔子、仲弓之姿稟,雖非懸絶。然不無差等之分,以乾道、坤道觀之,則自有優劣矣。能輔曰,顔淵如入大門,仲弓如入中門,此亦可見其造詣之淺深矣。上命掩卷,鼎秉曰,今日進講使民如承大祭,臣於目下民事,切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方今民生之困窮憔悴,甚於倒懸,八域億兆生靈,仰戴聖躬,不啻若赤子之於慈母,而殿下臨御八年,德澤未加於民者何哉?臣以爲,殿下誠勤不足,徒以姑息恬嬉爲事也。然則生民何所恃而爲生乎?斯民也。列聖朝憂恤之民也。列聖朝爲斯民懇惻絲綸,昭載《寶鑑》,殿下今方以《寶鑑》召對,其於爲民矯救處,必有所觀感而警愓者矣。適當災異求言之會,諸臣條奏民弊者,不一其端,而其中最急先務者,軍政與還弊也。軍政則向來一臺臣,於筵中從實啓達,聞有施行之命,而至於還弊,則臣自是鄕曲間人,豈不詳知國家所以設置倉廩?不但爲陰雨之備而已。亦爲民救災恤患之意也,而挽近以來,法綱解弛,許多倉穀,反爲猾吏輩操縱,千包萬斛,無難逋負,而守令苦其收殺,佯若不知,如或摘發,則稱以分族,面徵邑徵,一境騷然。哀此民生,呼訴無地,唐儒聶夷中詩曰,我願君王心,化作光明燭,不照綺羅筵,遍照逃亡屋者,切中今日之民情也。伏願殿下於民事,各別軫念,分付諸道道臣,抄出還弊尤甚邑,論列啓聞後,擇送備郞中誠實奉公者,反庫斛量,穀品精麤,庫中虛實,摘奸以來,仍遣繡衣,黜陟臧否,兼察備郞勤幹與否,而逋吏之現捉者,依律嚴勘,以爲年例,則庶有懲畏回蘇之望矣。上曰,前後災異之有雷有異,俱是否德之致,諸臣之以疏以奏,亦爲切實之言,而爾之所奏,其意亦同,當體念,所陳令廟堂稟處,可也。出擧條鼎秉曰,繼講冊子豫爲稟定,然後懸吐及校正等節,當爲之矣。上曰,大臣及儒臣處,收議以奏,可也。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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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初昏,天氣淸朗,衆星畢露,而彗獨不見,槪自初九日以後,或因雲氣所蔽,或爲月光所射,不敢斷以爲卽滅矣。今則月光已遠,連日淸明,詳細審察,終不得見,消滅已久,更無可疑。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書講。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將至一望,徒事違召,終不擧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及一望,日事違召,終不擧行,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召牌一直違傲,政命終不擧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推考傳旨施行,更爲牌招。

○以大司諫朴瑞源,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左承旨許遞,其代副司果金基厚除授,牌招察任。

○副司果金基厚同副承旨除授。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長寧殿冬至祭享受香,當在今月二十日,而別檢今方入直,令有闕未差,受香無人云,令有闕之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及期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因禮曹草記,長寧殿令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明日及期受香之地事,允下矣。吏曹判書李始源謂有情勢,屢度催促,終不擬入,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百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司諫李德鉉啓曰,臣於見職,豈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向者請推詮官gg銓官g之後,銓長之疏至再至三,其言愈往愈激,惟以自劃爲計,臣誠惝然莫知其故也。夫官師相規,自是淸朝常事,古者銓曹之官,困於請推,法府公緘,長在囊中,而未聞以此深引,有如此銓長者,抑人之處義,亦有古今之異宜耶?一請推之故,而期於必遞,則臣恐朝廷將無居銓之人,而如欲其久任責成,則設有可論之事,終不可開口耶?且其爲閔斗爀分疏,雖近繁冗,猶可說也。影子精神等說出,而忽又以身替當,臣則只一啓辭,而彼言之節節轉深,何也?雖以日前避辭言之,不過論一斗爀而已。別有何等句語,爲精神所注耶?臣自不知,而銓長則知之,誠可異也。仍伏念,政命過旬,上下相持,此實前古所罕有之事也。緣臣一言之故,而遂生葛藤,命令格而不行,景色轉益愁沮,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議,不能見孚於同朝之致,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煩瀆是懼,徊徨數日,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朴宗薰啓曰,司諫李德鉉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之聃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備邊司言啓曰,冬至在近,各陵寢祭官,無以分排差遣云,卿宰,侍從堂上堂下罷散人,令該曹別單書入,待點下竝敍用,仍令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竝敍用而當月內,置之。

○禁府照目粘連,泰安前郡守蔡一祥矣本府議啓內,觀其所供,本事雖屬軍務,屯長無異平民,混施棍罰,事極輕率,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延豐前縣監金宗壽矣本府議啓內,錄啓重囚,不勤防守,破其枷鎖,越獄逃躱,而期限已過,尙未捉捕,揆以法意,誠極駭然。以此照律罪,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副校理李之聃疏曰,伏以,臣卽衰朽樗散之一田夫耳。門寒跡畸,百不猶人,而晩暮一第,遭際兩朝,亦嘗猥踐臺閣,濫叨經幄,一言半事,莫效涓埃之報。隨行逐隊,徒竊榮耀之銜,居然齡及桑楡,退伏田野。惟日與耕叟樵老,頌禱太平,思見德化之盛,而心念久斷於進塗,名姓自疏於朝籍。不自意低擬恩批,特紆簪履之收,除旨遠降,馹召繼辱,闔門驚感,閭里動色,一番叩謝,情禮之所不容已。故扶舁病軀,來伏旅邸,自來衰癃之質,觸冒風雪,寒感越添,痰喘之症,風眩之祟,一時危劇,食飮專却,轉側須人,委席叫苦之中,庚牌儼臨,而承膺無路,觚稜入瞻,耿結愈深。方當聖學月將,經筵日接之際,雖使臣無病而晉身,素學鹵莾,墻面經術,眼花昏翳,莫辨字句。不過蹩躠於殿陛之間,聾聵於夏氈gg廈氈g之側,爲人嗤笑而止。加以病勢如右,轉動不得,初欲一覲耿光,退塡溝壑之計,今焉末由也已,惶隕之極,繼以自悼。伏乞聖上,諒臣實病之難强,亟許鐫免,俾得擔還鄕廬,安意調治,以卒餘生,卽我天地父母之賜也,臣旣不得以身進矣。頃者遇災求言之十行綸綍,獲奉於山東扶杖之列,苟有草野區區之見,漆室耿耿之憂,則曷敢不披瀝陳聞,以塞明旨之萬一也?噫,星孛之帀月示異,轟雷之當冬告警,實是仁愛之天,眷顧明主,以啓大奮發大振作之一機會也。旋觀大小臣僚之納言於殿下之前者,皆惟曰勤講學也,振紀綱也,接臣僚也,恤民生也。何莫非勤勤懇懇?有足聽聞之嘉言嘉謨,臣之所欲言,亦不越乎此數條矣。我殿下翕受樂聞之意,非不洋溢於批敎之中,而側聽月餘,其果有略已施行之實政實效否乎?以言乎講學,則晉對頻繁,討論詢諮,蔚然有日昃夜分,樂此不疲之聖意乎。以近日事言之,則無故違召,館僚多不備之歎,鎭日御講,筵席無應文之嫌歟?以言乎紀綱,則百官庶僚,奔走率職,賁然有夙夜在公,不敢遑寧之美風乎?以近日事觀之,則政命之拖至一望,在前未有中權之曠位十日,於古未聞也。以言乎臣僚之接,則賓對多停,未聞密勿訏謨之事,公召絶稀,誰有顚倒衣裳之賢乎?此固臣區區憂愛之不能自己於目下者,而臣是在野之人也。尤當以恤民生一事,仰暴而無隱焉。訓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顧今時邦本將蹶,無一可恃。殿下雖深居九重,而明睿所燭,必先知小人之依,且觀於近來王言之播諸朝紙者。亦可以仰揣大聖人恤恤元元之藹然盛意,而朝廷之上,曷嘗有憂國如家,拯濟斯民之爲己任者乎?比年屢豐,幸爲牽架之端,今歲穡事,未免穴農,民志未定,職此之由,蓋糶糴之病國,甚於靑苗,有口皆言,終無救藥,軍丁之籤名,但索錢布,有國無兵,寧不凜然?此外許多般病民之端,指不勝摟,貪官汚吏,皆藉黨私之掩護,甕牑繩樞,徒致怨讟之朋興,竊聽於閭閻父老之言,則必曰聖明在上,而使吾儕無告至此,其或朝廷之忘吾儕乎?言雖至愚,誠亦非過。然則今日之急先務,豈有大於詢廊廟籌謨之地,擇監司、守令之職?此日釐一弊政,明日講一便宜,君臣上下,眷眷於此,則一命存心,猶有所濟。況乎四聰之明,千乘之尊,加之心而用其力,則幾何不措吾民於春臺袵席之上乎?帝王之異於匹庶,得於經傳,推諸事爲,此《大學》八條終致治平之極切gg功g也。以是而任職分理,則紀綱之不期振而自振也,臣隣之不期接而頻接也。上所云三條,亦自相須於恤民生一事中矣。如臣者,生老壟畝,所知所聞,惟此民間疾苦之習於耳目,故乃敢爲殿下誦之,惟聖明深加留察焉。至於懲討凶逆,爲目前大義理,三司府院之啓,臚列已盡。雖不必疊牀爲說,而嗚呼,我先大王至嚴至重撐天亘宙之聖德精義,爲此輩凶豎之所壞弄。凡幾年所,何幸乾道孔昭,賊窩自綻,凶魁逆孼,次第施律,王章略伸,輿憤少洩,而惟彼龜、祿、秀、厚之傳法於煥、達、春、瀅者,其所以詿誤糾結。豈但止於梟獍敬、觀之遐醜種落而已乎?宜殿下益思闡明,大加懲創,先從已發之諸啓,亟循群情,以爲定國是靖世道之本焉。臣旣老且病,未能進伏前席,以效一日之責,撫枕昏囈,粗暴狂瞽之說,惟殿下恕其愚僭而垂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俱爲切實,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丁卯十一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韓用鐸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黃儆彦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武臣行副護軍趙雲衢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有望讀自司馬牛問仁,至言之得無訒乎,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有望曰,此章曰仁者其言也訒,聖人每於論言行處,歸重於行一邊,故有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有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有曰强毅木訥近仁,此等處皆歸重於行一邊言之,而此章又以司馬牛之病處,在於多言而躁。故告之以此,欲矯其氣質之偏。大抵聖人敎人之法,過者裁抑之,不及者引進之,雖以聞斯行之章言之,答由、求等之問也。語各不同,諸子問仁,亦爲隨其姿質之高下而告之書之,《洪範》亦曰高明柔克,沈潛剛克,此皆矯捄氣質之法也。今以聖躬言之,區區賤陋之見,妄竊以爲,非多言之爲病,簡默之太過爲可悶。顧今四百年宗社安危,數千里生靈休戚,係於殿下之一身,殿下深居九重,簡接臣僚,引接之際,亦未見親發玉音酬酢如響,則閭里之疾苦,稼穡之艱難,時政之得失,人材之賢否,何從而盡知之?臣等之所望於殿下者,頻接臣隣,簡其體貌,假以顔色,周爰諮諏,使上下之情志交孚,無言不到,有懷必達,曰聞其所不聞,則其於政令施措之間,裨益弘多。伏願殿下,深加體念。上曰,所陳切實,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鼎秉曰,仁者其言也訒,此以顔子四勿中一節而言之也。非全體之仁,而乃一端之仁也。聖人之敎人,必因其才之高下而告之,故於三子之問仁,其言有淺深大小之不同。然心存而不放,然後可以爲仁,則言者心之發也,豈有易其言而操其心乎?夫子以牛多言而躁,故必欲先治其病處而後,敎以爲仁之方也。非謂徒訒其言而可以言仁也。夫人心之動,因言以宣,聖人之言訒字,豈欲閉其口而不言哉?特欲愼之而已。若是然後,可以言之,人不厭其言,則雖終日言之,不害其爲仁也。若輕易其言,而人厭誕妄,則不如含默,可也。殿下一日萬機酬酢,想必浩多,而引接臣僚之時,專以沈靜寡默爲主,於夫子言訒之義得矣,而帝王之學,自與韋布有異,邦國之務,亦與私家不同,一向簡言,則君臣之間,情志安得相孚乎?臣數日登筵,徒聞殿下之討論經旨而已。及其輟講之後,不聞以國事有所詢問,此臣所以知殿下之寡言也。非禮之言,不必言之,至於民憂國計,不時詢問于大小職掌,使勿爲留滯,可也。上曰,所陳好矣,當體念矣。上曰,知事陳之。榮輔曰,顔淵、仲弓、司馬牛三子,問仁則同,而夫子所以告之各異,其於司馬牛,則以其躁而多言也。故敎之以其言也訒,其視克己復禮之訓,雖大小迥殊,聖人之言,徹上徹下,故於顔子則擧其全體大綱而告之。此章則直就牛之病處而言之,其義却爲精密矣。蓋克己之工,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而牛之性偏處,正在躁而多言,使牛從事斯訓,而至於其言也訒,則是亦牛之克己也。以此觀之,此章亦克己之義也。聖訓之眷眷於克己如此,伏望體念焉。上曰,所奏切實而簡約,當體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用鐸曰,知事之以司馬牛之於訒,爲克己工夫者甚好,蓋不但克己之工也。心存不放,然後能訒,則是亦主敬工夫也。孔子於顔淵之問,答以克己,於仲弓之問,答以主敬,於司馬牛之問,答以言訒者,各因姿品之高下,爲訓雖殊,而其爲仁宗旨則一也。如是講究,然後脈絡貫通,方得聖訓一貫之妙,伏望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上番儒臣,推衍言字之文義,至以自上酬接臣隣之際,毋尙淵默,仰勉聖學,其言誠切實,至蒙嘉納之敎。臣於此章,不必別有所陳勉,而大抵言行必貴乎二者之交修,然而行先於言,然後方可以踐其言矣。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聖人此訓,亦爲行不掩而發也。觀人取人之法,不出乎言行二者,而夸言善辭之人,夷考其行,未必皆眞實踐言者也。故子曰巧言令色鮮仁,又曰强毅木訥近仁,伏願每於觀人取人之際,深留聖意,勿以言辭之便捷而許之,勿以言辯之遲鈍而厭之,惟視所行之如何而取捨焉。上曰,所奏切實,當留意矣。上曰,昨亦有發問者,而顔子問仁,而承夫子克己復禮之訓,則對以請事斯語,仲弓問仁,而聞夫子主敬行恕之訓,則對以請事斯語,司馬牛則問仁之後,雖聞夫子之訓,而無請事斯語之對。然則顔子、仲弓,量己之力,而有自任之意,故直以請事對之。司馬牛則自量其不能行,而終無請事之語耶?有望曰,聖敎當矣。顔淵、仲弓,旣承夫子之訓,直有請事斯語之對,而司馬牛則非徒不能請事斯語,反疑於夫子之言,而有下段之問,其高下淺深,亦可見矣。上曰,司馬牛多言而躁,故夫子戒之以其言也訒,若使司馬牛是訥於言之人,則夫子當何以戒之乎?有望曰,其言也訒之敎,只爲司馬牛之病處而發,若使司馬牛訥於言,則夫子之敎,亦當異於是,而別有對症矯救之道矣。鼎秉曰,牛躁於言,故告之以訒若牛訥於言,則必許之以近仁矣。榮輔曰,其言也訒,非仁也,仁者之言,如此之謂也。司馬牛地位,未可遽告以仁之全體,故夫子告之以此,蓋仁者心主於敬,故常存此心,而其心常惺,遇事必商量而後行。如是之故,其言自不得不訒,此與訥言敏行之義,有不同矣。上命掩卷,命特進官、玉堂先退。上曰,戶判進前。仍敎曰,法聖鎭民戶燒燼後,拮据奠接之道,纔令廟堂行會,而時當隆冬,未及結構之前,數千餘人口之住接安堵,更有可以別般區劃者乎?榮輔曰,三百餘戶改構,雖使速成,必費數旬,冬節民情,誠可矜悶。自廟堂已飭本道,優給空石,未改構前,似應結窨入處矣。不入燒燼者爲數十戶,亦應疊竝,推移以居矣。上曰,漕船什物修葺之方,亦何以爲之乎?榮輔曰,法聖漕船二十八隻,而故參判臣尹東昇爲道伯時,新屬三邑於該倉,加造一隻船,合三gg二g十九隻矣。庚戌以每船八百石容載,定爲一千石容載之後,減其四隻,今爲二十五隻矣。減額漕船雜費上送,臣曹移送舟橋司矣。每船雜費,則又有加數以給之式,故漕需漸縮,見今所餘不敷矣。上曰,什物被燒爲十七隻矣。榮輔曰,然矣。十七隻什物所費不些,道啓以爲,木物則造船末端木給之云,此則好矣。草物則欲以漕需給之云,未知其年例修補價上下者,足可當之否乎?方欲往復該道,而如有不足,勢將請報廟堂,別般區處矣。上曰,及今改備,然後可趁明春漕運時矣。榮輔曰,然矣。上曰,吏判何至今違牌耶?榮輔曰,久未相見,而似是臺言後,尙今引義也。上曰,此與遭人言有異,臺言不過官箴,近日下敎累下,豈可如是乎?榮輔曰,然矣。上曰,政命之過旬日,近果有之乎?知濂曰,政命之下,今爲十四日矣。上曰,其病何如云耶?知濂曰,病狀則不至目下難强云矣。榮輔曰,似是本病矣。知濂曰,上下注書之病代已久,而假官每多生疎,已極可悶,當此逐日講筵之時,筵說不可付之生疎之注書,實官則申飭卽令出仕,此後則凡於講筵及賓對之時,必以鍊熟之注書,使之登筵之意,提飭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上下注書使之卽令出仕,以此方欲下敎,而未及爲之矣。考見先朝日記,則次對之時,廳注書生疎之故,多下嚴敎,其時承宣,至被問備。此後則次對時及凡入侍,如有上下酬酢之多有筵說時,則毋論實假,上下注書,必以練熟之人,使之隨入事,嚴飭知委,雖以實官言之,或有身病,雖不得已出代,亦毋敢久爲懸病之意,申飭,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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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坐直。右承旨宋知濂。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坐直。同副承旨金基厚。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巳時午時,日暈,夜四更五更,月暈。

○藥房副提調申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昨因禮曹草記批旨,長寧殿令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一時爲急,夜下飭敎,又復嚴截,而吏曹判書李始源,謂有情勢,屢度催促,尙不擬入,以致今日受香之遲滯,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口傳擬入,以爲趁今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祭享受香,何等至重,殿官擬入,亦爲緊急,而連事違牌,萬萬未安,嚴飭擬入。

○傳于朴宗薰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以吏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啓辭,傳于朴宗薰曰,昨見避辭,臺臣之意,只出官箴,初無他意之在中可知,吏判上疏之慮,萬萬過矣。吏判見此,而猶復强引乎?況殿官口差,何等時急,而如是遲滯乎?更爲嚴飭牌招,期於卽日開政,違牌,勿爲呼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朴宗薰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奉牌闕外,一向逡巡,殿官口傳,亦不擧行,今日所下飭敎,不啻丁寧諄復,而謂以憲疏以後,情勢尤難進身,屢度催促,終無變動,揆以分義,極涉未安。從重推考,殿官口傳,亦令卽速擧行,何如?傳曰,更爲申明嚴飭,期於卽日開政。

○宋知濂啓曰,俄下飭敎,何等截嚴,而吏曹判書李始源,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長寧殿令口傳擬入之命,又復申嚴,而屢度催促,終不擧行,以致受香之遲滯,事體道理,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仍令卽爲擬入,何如?傳曰,前後申飭,何等截嚴,而殿官口差,亦係時急,政事命下,已近一望之久,屢日延拖,有駭八方之聽,奉牌闕外,一向違召,無意承膺,有關國體。臺臣之啓語,旣出相規之意,昨日之避辭,益明官箴之言。當初之日事三招,雖出禮使之道,今番之飭敎再下,亦由勉出之意,若復如前逡巡,果違國體道理,以此申明嚴飭,期於卽日開政,口傳望筒,先爲差出,承召與否,亦爲知入。

○朴宗薰啓曰,屢度飭敎,何等申嚴,而吏曹判書李始源奉牌闕外,謂以情勢,萬無冒進之望,門鑰已下,終不承膺,殿官口傳,亦不擬入,事體所在,誠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使之卽爲擧行,何如?傳曰,允。吏判之如是違召,何其不思之甚也?以言乎國體,則酬應多日,八方駭聽,以言乎情勢,則臺言無捱,一時官箴,以此屢日之延拖,未知無近於强引乎?凡有情勢者,自有不可行公之公論,此重臣少無如是之事,則尤爲情勢之不當,更爲申飭入來,若不入來。不爲就寢而以待,以此知悉事申飭,期於卽爲入來。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權常愼、趙弘鎭,副護軍申大尹、柳師模,副司果李勉求、金啓溫、金相休、呂東植、李錫祜、李愚在、趙鎭順、申在明、趙恒存以上竝單付。

○以公忠前監司趙德潤狀啓庇仁、舒川人物渰死事,傳于朴宗薰曰,已諭於該水使啓本中,而使之卽爲搜拯事,分付。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齊陵冬至祭受香,當在今月二十二日,而令今方入直,參奉姜始煥身病猝重,無以受香云,參奉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及期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觀象監提調意啓曰,今此彗星餘痕,已消滅無疑,文臣測候官,本監別測候,自今日竝爲撤罷,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金宗壽杖七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爲旀,功減一等事,啓下矣。金宗壽功減一等,杖六十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公忠道丹陽郡長林驛,徒一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李載弘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一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履翼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任希存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申絢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趙庭和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宅永,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有望讀自司馬牛問君子,止何患乎無兄弟也。上命解釋以奏,有望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有望曰,此章曰內省不疚,雙峰饒氏註曰,無愧是不疚之本,不疚是不憂懼之本。若其不憂不懼,由於內省不疚,內省不疚,由於無愧於心,無愧於心,卽最初入頭處。故《孟子》不動心章曰,行有不慊於心則餒,不慊卽不憂不懼也。《大學》誠意章曰,毋自欺,毋自欺卽內省不疚也。《論語》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蕩蕩卽無愧於心也,大抵不可欺者心也。一毫非僻萌於心,則心必先知,《中庸》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大學》曰十手所指,其嚴乎,《詩》曰相在爾室,尙不愧乎屋漏,古語曰獨寢不愧衾,獨行不愧影,此言皆欲毋所愧於心者也。殿下每以心爲嚴師,反躬省察,少有心不滿足之患,則非天理之公,卽人欲之私。此等處猛加勿字工夫,一刀割斷,凡於燕閑幽獨之地,上帝鬼神,若臨之在上,質之在傍,存諸心一出於正,無不可對人言者,則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心廣體胖,樂天知命,自底內省不疚之工矣。上曰,所陳甚好,當留意矣。下番陳之。鼎秉曰,此章曰不憂不懼,不憂仁也,不疚勇也。仁勇旣有之,則知固自在其中,夫仁者克祛己私也,知者萬理洞徹也,勇者浩然之氣也。一身之中,三達德具焉,則粹面盎背,心廣體胖矣。以聖躬言之,知爲好學,仁爲力行,勇爲果斷。若於此亟加猛省,則其於學問成就,治國安民之道,自中規度矣。何事之可憂,何事之可懼乎?孟子之不動心,顔子之不違仁,可驗其不憂而不懼矣。內或有屈,外豈有伸,內如不足,外何有餘?作之不已,乃成君子。若其作之之工夫,只在誠之一字,若於誠之一字,加意用工,則知仁勇三德,自可行之矣。上曰,所陳甚好,當留意矣。知事陳之。履翼曰,上下番俱以內省不疚,何憂何懼,敷衍詳奏,而第念,聖賢事業,必自戰兢臨履上做將去矣。大聖則已自內省而不疚,故發於外而爲不憂不懼。學者則若或不憂其所當憂,不懼其所當懼,而自以爲無疚,則終至不畏入畏,而未能收效,匹夫猶然,況帝王之學乎?伏願反躬自省,極加聖工於當憂當懼處,以臻傒志之治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意矣。特進官陳之。希存曰,四海之內皆兄弟,其言誠有病處,而朱子釋之曰,持己以敬而不間斷,接人以恭而有節文,則天下之人,皆愛敬之如兄弟,人君之御世亦然矣。六合之廣,皆一家也,億兆之衆,皆赤子也。治己以安百姓,則天下皆蒙懷保之澤,四海之民,當愛戴如父母矣。如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意矣。參贊官陳之。絢曰,上番玉堂以不憂不懼仰陳,知事以當憂當懼仰陳,其言皆好,而不憂不懼者,其所謂憂懼,卽恐怯之意也。當憂當懼者,其所謂憂懼,卽戒懼之意也。恐怯之意不可有,而戒懼之意不可無也。其言憂懼者不同矣。大抵此章以《孟子》浩然章參看,則自反而縮,卽內省不疚,千萬人吾往,卽不憂不懼也。集義以生浩然之氣,配義與道,至大至剛,則凡於天下之事,夫何憂懼之有?凡人之學,莫不皆然,而至於君上,尤有大焉。伏願殿下,九重幽獨之中,常加謹獨之工,庶政施措之際,恒懋集義之方,終臻於俯仰無愧,光明正大之域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意矣。上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死生則固有命矣。富貴何以在天耶?有望曰,富貴自外視之,則若可以人力致之,而深究其理,則得之者實由天命,非人力之所致也。上曰,君子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爲恭則易,爲敬則難,何以則可以兼行耶?有望曰,敬而無失,卽無間斷之謂也。故敬齋箴曰勿貳勿參,敬若間斷則有失矣,恭而有禮者,過恭而無節文,卽恭之弊也。有禮而後可以中道矣。上曰,子夏曰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無兄弟也?胡氏曰,子夏之言,意圓而語滯,何言果滯耶?有望曰,此言以廣司馬牛之意,而謂之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親親有殺,親兄弟與四海之人有異,此所以意圓而語滯者也。鼎秉曰,四海之人皆如親兄弟,則與墨子兼愛之道無異矣。上曰,哭子喪明者,何也?絢曰,《禮記》有子夏哭子喪明之語矣。有望曰,以其過喪悲慼故喪明,此由於喜怒哀樂之不得中節而然也。上曰,子夏旣廣司馬牛之意,而自己則哭子喪明,此果不踐言之實耶?有望曰,子夏於司馬牛,以此言之,而至於自己上,不能踐言,故以此言之也。上曰,內省不疚,則自底無憂無懼,而如司馬牛,則旣有內懼,如欲無憂無懼,則將用何道耶?有望曰,內省不疚,則自無當憂當懼之事,至於外至之憂懼,尤不足言矣。上掩卷,命經筵諸臣先退。仍敎曰,知事及上番仍參次對,可也。希存、鼎秉、爗、宅永退出。上曰,備局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右副承旨朴宗薰,事變假注書李埴,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金載瓚,行戶曹判書徐榮輔,漢城判尹李勉兢,刑曹判書金羲淳,禮曹參判沈象奎,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雪餘朝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次對爲之。時秀曰,副校理李鼎秉擧條批旨內,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擧條,則以爲,民弊之最急者還弊也。猾吏操縱,無難逋負,而守令佯若不知,如或摘發,則稱以分族,面徵邑徵,一境騷然,分付諸道道臣。抄出還弊尤甚邑,論列啓聞後,擇送備郞,摘奸以來,仍遣繡衣,黜陟臧否,兼察備郞勤幹與否,逋吏之現捉者,依律嚴勘,以爲年例爲辭矣。今之論民生切骨之弊者,莫不以軍政還政爲言,朝家亦豈不知此,而特以矯捄之道,未得長策,便歸因循之科,儒臣之以古人詩句,誦奏於前席者,其意蓋在於悶其因循也。繡衣廉察,曾已仰達,備郞摘奸,亦是舊例。待開春分遣文武備郞,抽栍摘奸於諸道,如有現發者,則如法嚴繩,徵族一事,果爲窮民難支之端,如或托以徵逋,侵害於不當之民,則亦難免隨現重勘,竝以此意,預爲分付於諸道道臣,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卽見咸鏡監司李晩秀報備局辭緣則枚擧安邊府使柳台佐牒呈,以爲本府燒燼軍器,今方改備,而物力不下四五千金,邑力凋弊,竣事無望,而本營所管營賑穀,年年滋耗,都合折米今爲十五萬五千五十餘石,每年用下,不過折米三千三百餘石。今此軍器改備物力,以營賑穀耗條中折米限一千石,北關穀多邑,量宜劃出,作錢取用爲辭矣。本邑處在嶺底,陰雨之備,不可疎虞,而新經回祿之餘,許多軍器之改備,有難全責於該邑,營賑耗條,名色差輕,北關諸邑,每以穀多爲弊,依所報折米一千石,北關穀簿最多邑中,從便許劃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卽見慶尙監司尹光顔報備局辭緣,則枚擧淸河縣監李翼榮牒呈,以爲,本縣卽浦項倉屬邑,而穀物見在之數,大小米爲四十三石零,租爲六十五石零,監色庫料租上下,至爲三十六石之多,每年元租,漸致耗縮,畢竟無一包而後已。冬春受納,民弊不些,依慶州等邑已例,革罷監色庫給料之式,穀物則捧留邑倉爲辭矣。當初慶州等五邑之分屬浦項倉者,蓋爲儲積穀物,交濟南北,而所餘穀物,只爲百餘石,每年應下,至近四十石,數年之後,將無見在之數,事甚無義,徒爲民弊,且有慶州等邑已例,自今年爲始,依所報捧留邑倉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歲色將暮,民邑之務,不可久曠,受由上京守令,令該曹催促,卽爲下送,何如?上曰,上京守令,不多日內皆令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時秀曰,今日次對,御營大將李堯憲,禁衛大將李海愚來到闕外,不爲入參,似因向來事,有難安之意,而當初筵奏,旣出於前御將,其後臺言,不及於兩將臣。初非可引之端,將臣無得處義,特敎本自截嚴,何敢强引不當之事,有此逡巡乎?兩將臣竝從重推考,毋敢更爲如是之意,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後則申飭,無復如前引義,可也。仍敎曰,前御將論李文喆事,言則是矣,而其侵逼兵判,非矣。時秀曰,大抵李文喆事,其言固是矣,就事論事,可也,而朝廷相敬之禮,尤自別焉。雖是本兵之臣,如有大過,則何可不言,而至於圖差云云,言實非矣。上曰,其論李文喆事,言則是矣,而將臣與兵判,等分自別,其侵逼誠失言也。時秀曰,朝廷體例,本自有異,前御將之言是失言也。上曰,法聖鎭失火四百餘戶,漕船什物,盡爲燒燼,該鎭事誠甚悶然,區劃改修之道,何以爲之耶?時秀曰,聞甚慘然矣。火勢之延燒數百戶,雖或有之,至於法聖,則獨鎭設置後,元戶數似不過數百,而有此延燒之擧,且値隆冬之時,民情亦可以想像矣。屢次特旨懇惻,該鎭自可另念,其所結構奠接之道,農糧救急之方,庶可着意擧行,而漕船裝載之道,有司之臣,自當各別爲之矣。俄聞戶判已爲關文於該道,使之有所區劃云,庶可裝載前修改矣。上曰,明年漕運前,必使修改,可也。時秀曰,小臣以銓官事,有所仰達者矣。開政命下,今至一望,尙未得開政,前後出牌,不知幾十,而一直違召,其爲關係於國體者大矣。臺言雖不拶逼,而銓地重任也。廉隅爲大,當之者之必欲一伸,固也,而到今事勢,尤不可任他。旣有倚毗之恩敎,臣不敢爲請勘之計,而如不體諒,則速爲勉出之道,以存國體爲宜矣。上曰,政命已過一望,兵判亦重任也,而尙不得差,代以牌招言之,連事違召,有駭八域之聽聞,有若自今創有之事,吏判卽委毗之人也,臺言亦官箴之言也。自上若使體諒,則臺言反歸有實,未知何以則爲好。今日又爲奉牌闕外,長寧殿令口傳差出,亦不擧行,此何道理?以昨日臺臣避辭見之,其言果出於官箴,別無他意矣。時秀曰,臺臣避辭,果無他意矣。上曰,吏判疏有身病語,果有身病耶?時秀曰,病則本有之病,加減無常,而今則情甚於病矣。上曰,大臣就座。時秀等就座。上曰,以筵敎如此之意,大臣出傳吏判,使之卽爲入來開政,可也。履翼曰,望闕禮,冬至陳賀習儀,當爲兼行,而取考謄錄,則因先朝受敎,戊戌年陳賀習儀,置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習儀置之。履翼曰,順陵祭器庫加造一間事,命下矣。今方斫取枯松作板,先爲奉置祭器之地,而造庫之役,待開春始役,恐爲便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翼曰,臣方帶氷庫提擧之任,以本庫事有所仰稟者,西氷庫卽供上所用,而明年閏朔爲五月,五月卽大供上月也。添一大供上於定數之內,而不先經紀,則必有不足之慮,在前如此之時,惠廳所在本庫儲留米,每有筵稟取用之例矣。藏氷之節已迫,自丁卯至庚午四年條,依近例先爲取用,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有望曰,今日次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者,事甚未安,行公諸臺,竝卽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繼講冊子,向有收議大臣之敎矣,果已收議耶?時秀曰,在外大臣、儒臣收議,姑未入來,待其收議之入來,當爲議定矣。上曰,當以何冊爲定耶?時秀曰,俄與僚相有所相議,而進講時《詩傳》未得畢講,未講者爲數卷,臣意則繼而講之爲好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載瓚曰,小臣之議亦未定,而俄與左相有私酬酢,以《詩傳》未盡講之餘卷,繼講爲好,爲言矣。上命大臣、備堂先退。時秀等退出。上曰,吏判牌去來,使之催促,可也。雖以禮使之意,姑無督迫之擧,而與其督迫之後,始爲出膺,無寧趁卽開政,俾存事體,吏判重臣也,豈不顧國體之損傷乎?承旨以此意,退去後嚴飭,使之催促,可也。惠慶宮進服香橘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交感蔘橘飮五貼製入事。出榻敎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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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式暇。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仕直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基厚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朴宗薰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冬至陳賀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前後飭敎,旣嚴且截,夜下批旨,又萬萬悚懍,其在分義,固當卽刻趨承之不暇,而長寧殿令口傳擬入,已爲過時,且因禮曹草記批旨,齊陵參奉口傳差出,明日受香事有命,而吏曹判書李始源,一直奉牌,無意變動,事體道理,極爲未安,更爲從重推考,使之卽速擧行,何如?傳曰,推考安徐夜下飭敎,旣非外飾之言,故明燭不寐,靜俟吏判之入來,五鼓已下,參星已明,及至于今,絶無入來之聞,此何道理,此何事體?是予不負吏判也。吏判負予也此無他,予之不能見孚於群下之致也,自反而縮,姑勿論,言念國綱,吏判若不開政,決不無頹墮掃地之嘆,以此申諭,期於入來。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持平李晉淵在外,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掌令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瑞源,司諫李德鉉,獻納林景鎭,正言趙鐘永,執義金熙華,持平尹致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顯謨爲長寧殿令,黃量源爲齊陵參奉。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之聃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李之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宋知濂曰,違牌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守令皆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事,命下矣。光州牧使尹命烈,平壤庶尹李周憲,白川郡守朴性圭,俱已下去,寧越府使朴奎淳,安山郡守宋耕玉,俱以爲身病沈重,不得下去云,堤川縣監韓象履,以爲親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親病身病之如何,而特敎催促之下,不卽下去者,揆以事體,殊甚未安。堤川縣監韓象履,改差,寧越府使朴奎淳,安山郡守宋畊玉,竝罷黜,何如?傳曰,竝許遞。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軍資監正李廷𤩶,掌樂院僉正洪大應,俱以除拜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禮曹佐郞朴升鉉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以上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而新有應推恩人,雖非歲首,亦爲抄啓加資,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李始源進,參判閔耆顯進。參議李羲甲進。右承旨宋知濂進,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金履翼爲兵曹判書,申大尹爲大司諫,金孝眞爲執義,趙台榮爲司諫,洪時濟、李晳爲掌令,李英發爲持平,宋文述爲獻納,洪命周爲正言,兪漢雋爲軍資正,金龍範爲禮曹佐郞,金在三爲掌樂僉正,尹孝寬爲寧越府使,韓樂裕爲安山郡守,尹守晩爲堤川縣監,林淵浩爲永春縣監,李勉昇爲副應敎,趙鎭順爲校理,洪大浩、金啓溫爲修撰,洪冕燮爲副修撰,金羲淳爲知敦寧,李敬魯爲忠勳都事,金初淳爲繕工奉事,李正容爲延豐縣監,李文會爲大司成,趙鎭寬爲瓦署提調,鄭晩錫爲公忠監司,水原留守單李集斗,華寧殿提調單李集斗,故學生申應心贈童敎,咸處垕、李養直贈戶佐,以上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再政。以曺允大爲右參贊,吳載紹爲禮曹判書,李勉兢爲刑曹判書,洪義浩爲右尹,沈厚之爲繕工副正,南泰德爲典牲判官,金宗鉉爲永禧殿令,任重白爲平市令,朴慶九爲社稷令,金履翼爲軍器提調,金敬烈爲掌樂主簿,朴齊顔爲顯隆園參奉,進士李得一今超通政,年七十四,侍從臣李鉐父,訓鍊都監提調單金履翼,禁衛提調單金履翼,御營提調單金履翼。三政。以洪明浩爲判尹,徐敎修爲司饔僉正,尹應大爲工曹佐郞,崔鳳和爲英陵令,尹永鎭爲司僕主簿,趙吉喆爲監察。四政。以安允昇爲禮曹佐郞,鄭在中爲敦寧判官,金啓淵爲監察,鄭履元爲掌樂主簿。

○兵批,無政事。

○金基厚啓曰,新除授兵曹判書金履翼,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金基厚啓曰,兵曹判書金履翼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鎭順,修撰金啓溫,副修撰洪冕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各陵、殿、宮、園、廟獻官執事,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及司饔院官員年六十以上人員,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史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臣死罪死罪,人臣之違逋君命者何限,而未有若臣之頑戾者,國無法則已。不然則揆以王章,寧逭常憲,而聖度天大,曲賜涵貸,旣諭之以禮使之意,又申之以敦飭之命,牖迷曉愚,藹然於絲綸之發,臣泥首闕外,雙擎九頓,實不知死所也。臣聞臣之於君,從其義不從其令,夫君令而臣從,不易之理也,而猶有所不從焉,則豈非義之可畏,大於君令者耶?臣之情勢,苟有可進之道,則何至於一望撕捱,委棄政命,而死不敢冒膺者,內循廉防,外怵物議,不可以嚴命,有所毁壞故也。臺臣之避嫌張皇,果爲閔斗爀而發,而其注措者臣也。其所以縛束斗爀者,無非箚着於臣身,俗諺所謂烹頭耳熟者是也。若曰此自斗爀之事,無干於臣身云爾,則向者武將之筵奏李文喆也,何嘗一言攙及於前兵判臣韓晩裕,而在gg再g晩裕,義不可仍據,故竟自引去,而自上亦賜體諒矣。今臣之所遭,何遜於晩裕,而臺啓事體,又萬萬於將臣之奏者乎?且臺臣之言以爲,遇災修省,懲貪擇倅,尤異於他時云,此其語脈,深切緊重,非比官箴者,明矣。繼以堂疏有只視顔面,鮮或擇人之說,則雖不指斥臣身,其旨意隱約,可知也。至如昨日避啓,則故爲依微之辭,忽做調柔之態,抑揚反覆,如嘲似諷。噫,人言之相繼拶逼,至於此極,而頑然若不知,只以趨走爲恭,則臣之一身,雖不足顧,豈不重爲朝廷之辱哉?此猶餘事,李若洙之疏出,而全以士夫廉防,不可冒沒,爲一疏眼目,雖其椎魯已甚,不識事體,而其言則可謂攧撲不破也。自有此疏以來,無論智愚,皆謂臣尤不可復冒,此所謂自然不泯之公論,而義不可渝者也。臣若徒懷怵迫之私,輕撓咫尺之守,則堂堂天官之席,亦安用此無恥淟涊之物哉?其不爲皁隷之唾鄙者希矣。臣寧被嶺海之典,誠不忍爲此也。今臣情迫勢極,不可復動,而一向違拒,泯然蟄伏,亦非窮則必呼之義,故敢冒鈇鉞之誅,不避煩瀆之嫌,涕泣拜章,申暴衷懇。伏乞天地父母,曲加諒察,亟下處分,俾匹夫之志獲伸,而亦令君綱振而國體尊焉。伏況臣素患血症,重添於多日焦灼之餘,雖未免擔舁來伏於禁扃之下,而昏眩凘薾,若將溘殊,脩門一步,動撣無路。此又臣眞境實狀,不敢一毫謾焉者也。臣無任跼蹐呼號悸恐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臺諫之官箴與武將之筵奏迥異,圖差與不擇,語意又自不同,體諒於兵判,勉出於吏判,各有攸當,豈可混同爲引乎?但今政命,將近一望,國體亦甚未安,若出而膺命,則來頭尙可有體諒之時。不然則雖經時月,萬無體諒之道,卽爲入來開政。

○丁卯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金履永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金基厚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趙庭和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燁,武臣行副護軍金燨gg金爔g,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有望讀自子張問明,止民無信不立。上命解釋以奏,有望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有望曰,此章言浸潤之譖,膚受之愬,而註曰浸潤,如水之浸灌,雖是物之堅固者,以水急浸,則內不受濕,以譖言言之,則遽然驟言,人必不信,必漸次言之,然後不覺其入而信之深矣。故譖人,始以閑言冷語嘗試之,聽之者初則不以爲疑,中則將信將疑,終則其疑也信,故《詩》曰君子屢盟,亂是用長,第二章曰盜言孔甘,亂是用餤,夫所謂甘者,卽如蜜之謂也。大抵譖言至巧,故雖以父子之至情,亦有難察之患,觀於伯奇、申生之遇譖,可以推知矣。初若遽然驟言,豈有信聽之理?以其沈漬漸入於不知不覺之中,故雖慈父,亦或信之。此可見聖人之寓戒,而舜之命龍曰,朕堲譖說殄行,成湯六責曰,譖夫昌歟。孔子於顔子爲邦之問曰,遠佞人,重言而復言之。蓋佞人遠則浸潤之言不行,究其本則吾心明,然後君子小人,可以辨別矣。先明吾之明德,如鑑空衡平,無一毫物欲之累,有萬理瀅徹之妙,則黑白分明,可以遠之矣。此章卽孔子告子張之言,而爲人君切要處也。伏願體念焉。上曰,上番以浸潤之言仰奏,其意甚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鼎秉曰,此章子張問明,明字卽日月爲明之義也。日月懸天,遍照天下,無幽不燭,容光亦照,雖魑魅怪鬼,莫逃其形。大舜朝復朝兮,日月光華,文王如日月之照臨,光于四方,此可見舜、文做治之與日月合其明,而今殿下先自一心,務盡光明,雖未照及於天下,亦必遍燭於八域。然則浸潤之譖,賢邪之別,亦何憂哉?顔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今殿下聖學高明,春秋鼎盛,學爲聖人,不是難事,如大禹之惜寸陰,大舜之孜孜爲善,自强不息,則學問成就,道德光明,唐、虞三代之治,今亦可見矣。昔宋神宗語筵臣曰,堯、舜之事,予何敢當?明道愀然曰,此言非宗社之福,若於明字上加工,一以舜、文爲法,則不但萬世之稱明,抑爲宗社臣民之福也,伏願體念焉。上曰,下番以明字敷衍多奏好矣,當留念矣。知事陳之。榮輔曰,上番以浸潤膚受仰奏,下番以明字仰奏,而此下大文,子貢問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爲國之道,不外於此矣。註曰倉廩實而武備修,然後敎化行,敎化卽本文所無,而朱子添入,夫子以足食足兵作兩節,而子貢以食兵信作三節,三者之中,一無可去之事,而若以輕重言之,兵可去也,而子貢復問不得已可去者,則夫子答以去食,人無有去食而生者,而苟或無信則不能立,此所以食可去,而信不可去也。程子註曰,孔門弟子善問,直窮到底,無如此章,非子貢不能問,非聖人不能答也。以人情言之,兵食爲重,而以民德言之,信如五行之土,人無信不立,猶物無土不生,爲政固以兵食爲先,而兵食亦以信而足焉。故兵食可去,而信不可去,此可見輕重先後之別,而大公至正,若使百姓,信之如四時,則民情固結,敎化大行,日遷善遠辜而不自知,親上死長之義,可以行之矣。如後世商鞅,以富國强兵之術,假信而行,雖異聖道,若其爲國則一也。孟子曰,百畝之田,勿奪其時,八口之家,可以無飢,王政莫先於足食,而足食之道,在於節用。若夫足食之道,歷代之兵制不一,而俱爲有國之不可無者也,而無信則兵與食無以足矣。兵食雖有之,非信則無以用之,如此等處,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知事以兵食陳奏,而歸重於信者,其意尤好,當加留念矣。特進官陳之。履永曰,知事所奏好矣。食兵與信,俱不可偏廢,而大抵足食足兵,然後敎化可以行焉。不必遠引,以今時見之,食則國家經用,專寄於還穀,還之爲政,本爲民食,而今則取耗而用之於經用,兵則本爲百姓除殘去暴,而升平日久,百弊俱生,黃口充定,下民嗷嗷,殿下雖深居九重,而無幽不燭,想或有登聞者,而以近事言之,民間驛騷,離散入峽者居多,以至峽田貴而野田賤,東俗雖曰喜動,而壬丙以後,輕撓不定,驛騷之弊,無時不有,究其本則皆由於兵食不足,而人無信心故也。信則安土樂業,自致晏然不動,而下民無知,小有騷說則輒動,比如屋子,常時蓋覆完實,則雖雨無憂,而若屋漏牀牀,則輒見黑雲一片,人皆如逢亂離,此可以驗也。如非大更張,則民何以信,兵食何以足乎?俄者知事所奏節用之言,好矣。先自宮闈,務盡節儉,次次及遠,雖於賞賜之際,一線之微,必察自民所出,專以節用爲務,則民本至愚而神,民心旣信則若夫足食足兵,自在其中,以其民不信,故爲民之政,反歸於厲民,民若信之,豈有驛騷之弊乎?商鞅之術,不過富國强兵,而立三丈之木,假信而行之,則況此聖王之信乎?信者卽王政之本,而貫終始徹上下之道也。存心懇到,則自然敎化日行,伏願留念焉。上曰,食兵二者之由於信,言實好矣,當留意矣。參贊官陳之。基厚曰,儒臣及知事,特進官,皆已仰奏,臣別無他可奏之言矣。上曰,子貢善問,直窮到底,故能問其他弟子之所不能問,夫子聖人也。故答其凡人之所不能答,蓋以人情推之,則食與兵宜先乎信,而聖人之所敎,則以信爲先,《爲政篇》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軓,其何以行之哉?信是不可無者也。國無信不治,人無信不立,如欲行信,當用何道?有望曰,信卽誠也。五德以信爲本,而每事誠心做去,則可以及民矣。上曰,上章言明字,下章言信字,此二者,學者之所不可不行,而人君之尤當行者也。此二者,當推看竝行,而如子貢所云必不得已而去,則於斯明與信二者之間,何者當先乎?有望,曰,此兩者俱不可去,《中庸》曰,自誠明,非誠不明,非明不誠矣。鼎秉曰,若以去兵食之道言之,信重於明矣。上曰,自誠明之誠字,是信底意耶?鼎秉曰,然矣。履永曰,以知行言之明,然後可以爲誠矣。鼎秉曰,致知亦由誠矣。榮輔曰,所以行之者信也。明以察之,信以行之,當如鳥翼車輪矣。上曰,明信二字,當如鳥翼車輪而推看之乎?榮輔曰,然矣。上曰,兵食信三者之中,如當臨陣對敵之時,迫不得已而當去之,則何者當先乎?有望曰,兵食之去,皆在不得已之後,則此喩變處,而雖當如此之時,信不可失,尤不宜去也。榮輔曰,若當如此之時,則兵食可去,而信不可去也。履永曰,以歷代見之,漢於長坂之戰,兵食乏絶,而江陵士卒十餘萬,男負女戴,不叛而來者,以其信故也。上曰,非此之謂也,如漢高帝之在圍之三帀之中,事出急遽,命在頃刻,當潰一面潛出之際,必不得已而有所去於三者之中,則何者當去乎?有望曰,雖當如此之時,信則尤不可去矣。榮輔曰,小臣俄有所奏,而近來還弊,無人不言,臣待罪度支,今日國計,誠可寒心。古則三年耕,必有九年之蓄,故國無三年之蓄,國不爲國,而今之國計,萬不成說,還穀本意,專出於爲民,而百弊俱生,臣見先正臣《李珥文集》曰,耗穀卽雀鼠耗也。一分用公,九分守令用之於賓客之奉矣。伊後因臺言,始爲用耗,京各司皆爲取用,而甚至有加分取耗之法矣。今欲釐正,則代立之道誠難,古則寓兵於農,講武每於農隙爲之。夫所謂千乘萬乘之國者,以其田賦所出言之,而漢之丁壯,唐之府兵,歷代兵制,各自不同,而皆爲養兵矣。今則反取於兵,古則有鄕班,稱之曰騎兵宅正兵宅云,而今則士族皆爲免役,故民皆千方百計,欲爲圖免,稍優者坐免,至殘者獨被其役,甚至黃白充定而極矣。目前別無他道理,惟在擇人而任之,還穀則盡矯捄之道,軍政則有修擧之方,以爲牽架之道,則兵食庶無不足之患矣。俄者特進官所奏信字仰勉者,好矣。凡於軍國之政,行之以明信工夫,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則信之所孚,自底足兵足食之道矣。上曰,二者皆當從明信上做出來,而其本則在於方伯守令之擇其人,何以則可以得人而任之乎?有望曰,方伯守令得人之道,在於以公心擇人,不以其所親而用之,則可以得人矣。榮輔曰,知人最爲難矣。上曰,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之,蓋知人之道甚難,而知人然後可以得人矣。鼎秉曰,若加明字工夫,則如鑑之照姸媸,知人亦不難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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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式暇。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執義金孝眞,掌令洪時濟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高陽郡守朴宗輿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宋知濂啓曰,冬至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臣知濂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基厚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旣入闕中兼帶同經筵,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啓曰,兵曹判書金履翼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兵曹郞廳來言,統制使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基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基厚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基厚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揆以事體,極涉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牌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趙鐘永。

○朴宗薰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右承旨宋知濂,望闕禮習儀進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兵曹,左邊捕盜大將李海愚。

○朴宗薰啓曰,新除授左邊捕盜大將,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李始源牌不進,參判閔耆顯進,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右承旨宋知濂進。啓曰,判書李始源牌不進,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行政,以趙榮錫爲東部令。再政。以趙明漢爲慶基殿令,趙碩章爲典籍,趙德履爲奉常主簿,韓錫仁爲慶尙都事,金致福爲禮曹佐郞,徐有儞爲南部令。

○兵批,判書金履翼病,參判鄭尙愚病,參議李翼晉病,參知朴命燮入直進,同副承旨金基厚進。以金爀爲管城將,副護軍金履載、朴瑞源、朴奎淳、李得一,副司直金熙華、李德鉉、林景鎭、任百禧、尹致謙,副司果任天常、韓耆裕、安廷善、金履錫以上竝單付,統制使單申大偀。

○以執義金孝眞,掌令洪時濟,司諫趙台榮,正言洪命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之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推考。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之聃,旣有推考傳旨捧入之命,校理趙鎭順,修撰金啓溫,副修撰洪冕燮,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右水使權逴狀啓法聖僉使李文協不能禁飭,莫重還穀公廨漕什一時燒燼,其罪狀令攸司稟處,臣之更啓,日字遲滯,惶恐待罪事,傳于朴宗薰曰,該鎭之當此回祿之災,僉使之遞易,亦不可不念,置之,爾其勿待罪事,回諭。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勉昇時在公忠道忠州地,修撰洪大浩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校理趙鎭順疏曰,伏以,臣庸愚顚謬,觸處憒憒,無往非罪,而至於向日測候之役而極矣。朝家之別設測候,所以測候彗星,而此而諱之,將焉用彼測候哉?所謂所見之星四字,雖緣循近例而蒙上文,竟歸諱災之科,薄罷旋敍已極慙惶,當此聖心驚惕,逐日開講之時,況可以復廁啓沃論思之地哉?大臣論斥,非庶僚之比,士夫出處,以四維爲重,恩除之下,無路進身,召牌荐降,靡所措躬。且臣之九耋老母,入冬以來,寧日恒少,食飮全却,刀圭爲命,近添寒感,一信危劇,眞元凘鑠,凜然難支,臣方在右扶將,晝宵熏灼,雖非如右之情勢,無以離側而供職。伏乞聖慈,府賜鑑諒,亟遞臣職,以靖私義,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金啓溫疏曰,伏以,臣卽儱侗譾劣之一下品耳。猥蒙聖恩,出入經幄,居常愧恧,惟不稱塞是懼,至於月前雲觀事,而僨誤之罪,不可但以一時失職言。如臣無似,曾不能出一昌言,陳一良箴,以效古人啓沃之責,而至若叔季忌諱之風,平生所自勉者,汚不至此,忽於一朝,身被此目,大僚論罷,辭旨嚴峻。噫,爲人臣而旣不能直道事君,反以諱災爲事,已難逭於刑墨之律,而況以諱災之故至於召災,則是其罪雖萬被誅殛,何以自贖?已例有無,猶屬分疏,若能早卽覺悟,亟正前謬,則諱召之目,何從以至此哉?拊躬增慙,無面可顯,區區自靖之義,惟有屛蟄縮伏,歌咏聖恩,以爲息補之圖而已。曾未幾何,收敍有命,繼以玉署除旨,有隕自天,惝怳感激,不知攸措。方今聖志勤勵,講筵日開,叩謝爲重,駕屨敢俟,而以若情蹤若復恬如無故,晏然冒膺,則豈不重貽淸朝之羞玷累論思之列哉?若臣烏鳥之情私,前後辭本,罄竭無餘,聖鑑孔昭,寧不矜燭,而每逢冬令,母疾益添,近因風寒之乖常,以致調護之失宜,宿症闖肆,一倍增劇。晝則嘔噦頻作,神氣沈薾,夜則痰火上升,咳喘迭發,食飮全廢,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寸情如灼,離捨供職,萬無其望,冒犯違逋,冞增兢惶,玆敢略控私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察臣私義之難安,諒臣情理之切懇,仍治臣瀆擾逋慢之罪,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丁卯十一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特進官金羲淳持《論語》第五卷,同知事金履翼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趙庭和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有望讀自棘子成曰君子,止君孰與足,上命釋義以奏,有望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有望曰,此章棘子成之言,矯枉過直,其言有弊矣。文質彬彬然後爲君子,而文質亦有隨時損益,故孔子曰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林放問禮,子曰禮與其奢也寧儉,喪與其易也寧戚,子夏問禮,子曰繪事後素,《先進篇》曰後進於禮樂君子也。此皆周末有文勝之弊,故夫子言之如此,以歷代沿革言之,漢承周之文弊,高帝約法三章,掃去許多煩苛,當時宰相,如曹參淸淨,周勃重厚,萬石君孝謹質行,當時風敎,有可想得,而末流之弊,終至於四維不張,以至王氏篡國而極矣。及至東漢,專尙文治,親臨太學,橫經論道,當時士夫,爭尙名節,彬彬可觀,而末流之弊,又至於黨錮而極矣。及晉則承東漢之後,不得善變,蔑棄禮法,徒尙老、莊淸虛之術,竟致五胡之亂,及至六朝,則可謂檜、曹以下無譏矣。唐宋則非無一時損益,而反有文勝之弊,不能回淳而反樸矣。以我國言之,三國以前,大樸未散,有如洪荒之時,羅麗俗尙貿貿,不免夷狄之風。入我朝以後,人文大備,禮樂文物,煥然可觀,及至今日,反有文勝之弊。伏願殿下於政令之間,不以文具,用人之際,不取浮華,使之回淳而反樸,損益得宜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下番陳之。鼎秉曰,此章曰駟不及舌,此子貢所以惜棘子成失言而言之也。夫言者出於心者也。言之中不中,在於存心與否,傷易則誕,傷煩則支,言若誕支,則實有難行之慮,故言固不可不愼也。以常人言之,言爲外而行爲實,以帝王言之,王言如絲如綸,臣民守之如金石,信之如四時,王言一播,八方傳誦,尤不可輕發。蓋以治道言之,齊家然後可以治國,閤門以內,齊家之事也,閤門以外,治國之事也。今殿下深居九重,宦官宮妾掖隷之屬,日爲親近,一語一動一號一令,不可放過,宮闈淸肅,則外自朝著,遠至八域,治道成矣,紀綱立矣。以用人之道言之,身言書判四者之中,辭令最爲緊要,或有高低緩急之失,則不能適中,此等處斟酌推看,則亦豈無效益乎?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矣。當留意矣。知事陳之。履翼曰,上下番皆以文質仰奏,而文質自有本末輕重之別,天地亦有質與文焉,天有健純之德,而日月星辰爲之文焉,地有厚載之功,而山川草木爲之文焉,人君法乎天地。凡於政令施措之間,懋盡篤實之地,以爲自强之功,則如日月星辰之麗乎天,山川草木之布乎地,文質得中,自無胥失之弊矣。上曰,敷衍以奏者好矣,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羲淳曰,質與文不可偏廢,本末各有大體,而君子不可質勝文文勝質,以時言之,或有文勝質勝之時,三代以上,質勝於文,而其後文勝於質,故棘子成深知其時之弊,有此言,言雖有病處,而亦有可觀矣。今時比古,則猶周文勝之弊,回淳反樸之道,不可少緩矣。俄者玉堂,亦有所奏,而伏願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參贊官陳之。宗薰曰,諸臣皆以文質敷衍,其說互發,其意皆好。蓋棘子成,憫當時文勝之弊,欲捄之而失之太偏,子貢捄子成之偏,而又失之無別,若如子貢之言,則君子小人,其質則同也。是以文質雖貴彬彬,而其本則在於質,質勝文者,猶可以文之,文勝質者,終必滅質,集註所謂本末輕重,說得稱停矣。觸事觸物,莫不有本末,畢竟本者重而末者輕,末節雖若切要,而終歸於文,本質雖若迂緩,而乃其質也。凡工夫事爲,究輕重之別,而懋本爲主,則必無文勝之弊矣。下章哀公之問,雖無當於文質,亦由不知本末輕重,故以年饑用不足爲憂。若治國必以節用愛民爲本,則豈有此言乎?故務本而失之者鮮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以本末爲言者甚好,當留念矣。上曰,此云夫子之言君子也。駟不及舌,夫駟馬之疾也,而猶云不及,則言之可畏也如是矣。人心之動,因言以宣,下番俄亦有所奏,而何以則能愼言語,不至於順口發耶?有望曰,愼言之道,在乎存心,此上章言仁者其言也訒,仁者有存心之工,故其言自可訒矣。鼎秉曰,當以敬字爲本矣。宗薰曰,心存不放,則言不妄發,固是必然之理。然必用力於存心之工而已。當言處,亦不可預懼失言,而過於愼默矣。上命掩卷,上曰,兵批有幾窠耶?兵判筵退後,待吏判入來,卽爲開政,可也。履翼曰,臣除拜屬耳,闕之多寡,未能詳知矣。俄以文質,仰奏文義,而臣雖受符體重,不得不叩謝,而一番陳疏,斷不可已。此雖近於文具,而亦不可廢之事也。臣已治疏以置,筵退後卽當投呈,而承批後當爲開政矣。上曰,統制使下批,雖非兵判,亦爲之乎?宗薰曰,旣有兵判,則雖不入來,入直堂上,亦可替行云矣。上命經筵諸臣先退,羲淳等退出。上曰,俄見司鑰手本,則今月習儀時,掖隷與樂工,有相鬨之事,掖隷似無所失云,而一邊之言,有難取信,承旨出去後,刑曹郞廳發牌,使之卽爲査實,結語以入之意,分付,而必斯速擧行也。上曰,在外承旨何間當上來云耶?宗薰曰,都承旨則自前不爲出膺,而左副承旨亦以情勢,尙不上來云矣。上曰,左副承旨除拜已屢月矣。宗薰曰,然矣。上曰,承旨之屢月在外,亦旣罕有,情勢則前後之昭晢無餘,卽爲上來之意,申飭于左副承旨,以爲從速上來之地,而都承旨處,亦一體申飭,可也。宗薰曰,出去後當以筵敎書通乎?上可之。上曰,內閣如有流來冊板,筵退後錄入,可也。上曰,惠慶宮進服杏橘飮前方中,去橘餠,加橘皮一錢五分,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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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執義金孝眞,掌令洪時濟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右參贊曺允大,禮曹判書吳載紹,右尹洪義浩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李文會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傳于宋知濂曰,守令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議李羲甲家在城外,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傳于宋知濂曰,未肅拜臺諫,受由玉堂及未肅拜經筵許遞,今日政差出。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之聃,旣有推考傳旨捧入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藏氷主梗官奉常寺主簿趙碩章遷轉,代以新除授本寺主簿趙德履,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戊辰年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同知館事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贊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李重蓮呈旬,直講未差,典籍李久源溫陵冬至祭典祀官兼大祝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曰,依下敎,今日望闕禮時,樂工之毆打掖隷事,嚴加杖問於典樂安敬仁、申敬國處,則以爲,望闕禮習義前,別監立於軒架之前,手撞鐘磬。故樂工金順得在傍禁止轉成鬪鬨而樂工姜壽濱、咸聖學、辛光勳、張繼孫、柳枝英等,右袒順得,合力毆踢,其餘李石得等二十二名,雖無手打足踢,亦皆合勢助力云。故金順得、姜壽濱、咸聖學、辛光勳、張繼孫、柳枝英等,亦爲嚴杖究問,則右袒同僚,手歐足踢,一如典樂之所供,而其中金順得則非但首倡,拔取抹木,當先毆打之罪,一一遲晩矣。樂工之毆打掖隷,事係變怪,雖在私室,尙不敢乃爾。況此習儀之時,係是具服色侍衛之人,則成群持杖,恣意毆踢,大關紀綱,萬萬痛惡,決不可尋常勘處,金順得、姜壽濱、咸聖學、辛光勳、張繼孫、柳枝英等,各別嚴刑,照律定配,其餘合勢助力之李石得等二十二名,竝嚴杖懲勵,典樂安敬仁、申敬國,身爲頭目,不能禁飭,致有此無前之事,亦爲照律嚴處,何如?傳曰,樂工之毆打掖隷於具服色侍衛之時,尤萬萬痛惡,依草記施行,隨從亦爲嚴刑放送,不飭之典樂等,令卿曹從重勘處,可也。

○朴宗薰,以刑曹言啓,因本曹草記,傳曰,樂工之毆打掖隷於具服色侍衛之時,尤萬萬痛惡,依草記施行,隨從樂工,嚴刑放送,不飭之典樂等,令卿曹從重勘處可也事,命下矣。樂工金順得、姜壽濱、咸聖學、辛光勳、張繼孫、柳枝英等,各嚴刑一次後,取考律文,則《大明律毆制使及本官長官條》有曰,凡奉制命出使,而官吏毆之者,杖一百,徒三年,金順得等,依此律,決杖一百後,金順得江原道蔚珍縣,辛光勳通川郡,姜壽濱公忠道永同縣,咸聖學連山縣,張繼孫黃海道新溪縣,柳枝英殷栗縣,徒三年竝定配所押送,同律不應爲條有曰,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典樂安敬仁、申敬國等亦,依此律決杖八十,隨從李石得、金寬孫、申廷祿、張再良、韓惠國、朴龍完、車聖殷、朴順蕃、李壽昌、朴永德、金光玉、李石鎭、洪三得、姜順甲、安潤豐、孫福得、柳寬得、金壽巖、車聖殷、明仁宅、金喜哲、兪龍雲等二十二名,竝嚴刑一次,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水原留守李集斗疏曰,伏以,臣亦一先朝舊物耳。二十有餘年,特荷先大王不世之遇,周旋近密,歷揚淸顯,濫叨踰分之寵,恒切過福之懼,繼遇我殿下文謨武烈之治,簪履不遺,滚到八座之崇顯,鉛刀已試,了無一毫之稱塞,每自循省,只增慙恧。徒以追先報今之誠,益切生死向前之心,而第念樗櫟之材,自歸冗散,桑楡之景,且迫遲暮,區區微願,惟在優遊散秩,歌咏聖澤矣。不自意水原府留守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惝怳,歷日靡定,顧以臣譾劣之識,聾聵之姿,雖置之閑司漫局,尙懼不稱其萬一。況此居留之任,與他自別,仙寢密邇,陪衣冠之月遊,御眞祗奉,護雲漢之天章,尺地伸誠,縱幸私心之獲遂,三輔摠理,決非衰質之可堪。按三道要衝之地,拱護王畿,總一府管轄之政,保釐新邑,苟非彈壓之望,剸理之才,則上不可以特畀,下不可以虛縻。今乃以如臣無似,苟然充擬,恐非聖朝愼簡之道也。揆分度力,萬無堪承之望,玆敢披瀝陳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諒臣情之非出飾讓,察臣才之不可冒膺,許解臣新授之任,俾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兵曹判書金履翼疏曰,伏以,今臣新叨之職,古所稱大司馬大將軍也。機務之關係,名位之尊重,特最於六官之中,夫旣如是,而不顧人器之稱否,遽然畀之於如臣萬不近似者,臣誠惝怳震蹙,不知所以措躬也。嗚呼,臣以一介書生,始荷先朝之拂拭,萬死危喘。又蒙聖上之拯拔,通籍纔廿稔有餘,致位已九卿之列,從古蒙被國恩之人,亦云何限,而豈有若賤臣之頂踵毛髮,罔非造化者耶?臣嘗誦古人含結之願,將爲餘年塵刹之計,則赴蹈湯火尙不欲辭,筋力奔走,尤何敢憚?第玆樗散之質,居然楡景已迫,知覺全沒,而近益矇眛,精神素短,而去愈昏迷,雖於家間常行之事,猶患遺忘,況此國中最重之任,何以堪當?且緣多年奔竄,已與擧世齟齬,凡彼韎韋之人地踐歷,初未入聞,而記有是以或時相接,不過名面之各知,數次汎見,全昧才具之何如,而强使之秤鑑其臧否,是猶責瞽者以辨丹靑也。矧今大政之期,只餘數旬,諸閫之窠,亦係時急,臣若貪榮戴恩,抛廉蔑恥,不自量力,視若倘來,則一身狼狽,固不足恤,八方譏笑,將有所歸,思之及此,不覺體粟。先儒之言曰,不當進而進,爲不恭,祗肅雖緣於嚴畏,仍冒有關於廉防,玆不得不略入文字,冒萬死仰暴衷悃。伏願天地父母,察臣姿之無所可取,諒臣言之非出假飾,亟降遞改之命,回授可堪之人,使公器不至太輕之歸,俾臣身卒蒙曲保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修撰洪冕燮疏曰,伏以,臣與右議政臣金載瓚,爲異姓四寸親,而今臣所帶春秋兼銜,有在下應避之嫌,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慈,亟賜遞改,俾存公格,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丁卯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宋銓,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趙庭和,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趙雲祥,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有望讀自子張問崇德辨惑,止吾得而食諸,上命釋義以奏,有望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有望曰,此章曰主忠信,忠信比之,則如木有根,如水有源,如屋子之有基址,徙義,卽因其基址而培植者也。非忠信則無依據,非徙義則無進步,忠信非他,卽實心也,義是合當底道理也。以根本言之,則忠信爲重,以工夫言之,則徙義爲緊。孔子曰,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又曰見義不爲無勇也。人非上聖,則必有不能合當處,如有九分不合當,十分合當,則捨九分而就十分,今日徙一義,明日徙一義,不難躋上聖之域矣。成湯之日新,顔子之不遠復,蘧伯玉之知四十九年非,皆是徙義,而必也勇往直前,無使悠悠泛泛,然後可得徙義之效矣。近日諸臣,以講筵多停,臨筵簡默,有所陳戒,而伏睹近日,日開經筵,反復問難,酬酢如響。此亦徙義之一端,臣固欽仰聖德,而罔懈此心,終始如一焉。臣等之說,雖近陳腐,亦爲深察而猛省,今日聞一善言則行之,明日聞一善言則行之,自底徙義之境,則聖德之高,與天齊矣,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冕燮曰,上番俄有所奏,而大抵忠信之道,於家於國,爲大頸腦大關捩,忠則釋義曰中心爲忠,信居五常,而非信則仁義禮智無寄屬處,以此見之,無大於忠信者矣。主者,主宰之謂也。雖閭巷匹夫,無忠信則無以檢身,近而言動起居,非忠信則不行,遠而天下國家,非忠信則不爲。孔子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篤敬,雖州里行乎哉?蓋忠信卽天理也。故蠻貊雖如禽獸,而亦可行焉,旣不行州里,則何以行天下國家乎?臣常以謂,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道,莫非自忠信上做去。今殿下銳意圖治,凡於一動靜一言辭之間,常懋忠信二字,一念憧憧,則八域臣民,奉令承敎矣,此等處留念,是臣之望也。上曰,忠信二字,敷衍以奏甚好矣,當留念矣。知事陳之。榮輔曰,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蓋於是時,景公失政,而不行君道,故夫子言之,而大抵人道之大經,政事之根本,不外於此矣。分以言之,則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合以言之,則君若行君之道,則臣行臣道,父若行父之道,則子行子道。蓋言各盡其分之道,而君臣父子之道,人皆有之,古者臣亦有家臣,而孔子曰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此爲各盡其分之道,而孟子曰,欲爲君盡君道,欲爲臣盡臣道,此亦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也。此下楊氏註曰,景公知善夫子之言,而不知反求所以然。蓋悅而不繹者,旣有問之,則必有對之之語,而景公不問其道,大體其道則存焉,而卽不過各盡其分也。在君上之位者盡其分,則一國之君臣父子,各盡其分矣。若不得盡其分,則是不得盡人君之責也。其中人君分內之事,最爲大焉。如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銓曰,玉堂經筵,皆已仰奏,臣別無他可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知事以集註中景公知善夫子之言,而不知反求之義,剖析以對,其言甚切,臣無容更陳,而楊氏所云悅而不繹者,深言景公之病處,子曰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夫悅而不繹,則所學者不能浸漬,而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患,非徒此章文義之爲然。聖學緝熙之工,惟在於溫繹舊聞,而雖於諸臣所陳文義,如有可採之說,則毋徒以留意爲批,必思聽從而施行,懋合於悅而繹之義,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以繹字敷陳而仰勉者甚好,當體念矣。上曰,悅而不繹,如古所謂知之非艱,行之惟艱,悅而又繹甚難,而以常情言之,則悅猶不易,何以則旣能悅之,又能繹之耶?有望曰,悅與繹之道,其本在於心正,心無私欲,則聽言之際,聲入心通,悅與繹之道不難矣。榮輔曰,君子喩於義,小人喩於利,程子曰,惟其深喩,是以篤好。蓋君子之心,常在於義,故知之深而好之篤,小人之心,常在於利,故亦知之深而好之篤,好惡定然後,可至於深且篤矣。是故爲學之道,以致知爲先,深知其好,心誠悅之,則義理之悅我心。若芻豢之悅我口,自然尋其端緖,自底於從繹不已之科矣。上番俄以私欲仰奏,而蓋私欲淨盡,然後天理可以明矣。天理私欲之分,不可不明辨,而此亦在於致知之工矣。上曰,知事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俄有所奏,而四者之中,何者爲最難耶?有望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爲三綱中二綱,五倫中二倫,而別無難易之分矣。榮輔曰,君君職分最大,尤爲難矣。冕燮曰,爲人君而盡其君之職分,則其餘父父子子之道,自在化理中矣。上掩卷,知濂曰,冬至問安,陳賀相値,則例不爲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例勿爲之,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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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在外。左承旨申絢坐直。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式暇。注書洪起燮仕直趙庭和。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副提調申絢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爾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禮曹,來戊辰年正月初四日,行社稷祈穀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宋知濂啓曰,明日冬至陳賀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知濂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判書則聞有實病,今則未知差復,參判、參議,何故無端違牌乎?更爲牌招,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校理李之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傳于申絢曰,在院承旨一竝從重推考。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卽接司僕寺牒報,則以爲,今此陳賀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金魯應奉命出疆,卽爲草記變通云,司僕寺正金魯應,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沈能建,副摠管任希存、崔獻重、金銑、韓致應差祭,今方受香進去,金箕象在外,三員未差,只有副摠管李普天一人,上下番無以備員入直,令政院稟旨,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敎根爲司僕正。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用鐸、鄭東觀爲都摠管,白師誾爲副摠管,副摠管單鄭東觀。

○宋知濂啓曰,吏曹判書李始源,參判閔耆顯,參議李羲甲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不卽承膺,揆以事體,誠甚未安。判書陳疏入啓,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參判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李始源陳疏入啓,參判閔耆顯進,參議李羲甲進。右承旨宋知濂進,以朴孝成爲執義,姜文會爲司諫,鄭時善爲掌令,具明源爲正言,李錫祜爲校理,李永老爲修撰,吳泰賢、金在昌爲同經筵,趙運休爲監察,韓若霖爲德陵直長,李魯在爲善山府使。再政。以鄭元善爲宗簿主簿,韓弘瓚爲義陵奉事。

○兵批,判書金履翼進,參判鄭尙愚病,參議李翼晉差祭,參知朴命燮入直,左承旨申絢進。啓曰,慶尙左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益運爲知事,李海愚爲兼訓鍊都正,李行敎爲宣傳官,徐俊輔爲文兼,金益彬爲南兵使,朴宗柱爲慶尙左兵使,安宅仁爲西原營將,權思正爲公忠兵虞侯,副司直單金孝眞、洪時濟、趙鎭順、趙台榮,副司果單洪命周、金啓溫。再政。以崔東岳爲知事,柳相穆爲忠壯將,黃協基爲都摠經歷,朴俊模爲訓鍊判官,崔英獜爲舒川萬戶,金爔爲宣傳官。

○傳于宋知濂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前一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明政殿親臨冬至陳賀時,因兵曹節目,挾輦軍二百名,把摠田佐顯,哨官李基秀率領侍衛,廣智營軍四十五名,哨官王道承,軍餉色軍十五名,北營標下軍三十五名,入直千摠李顯宅率領,弘化門外北路,排立作門,雜人一切嚴禁,事畢後出番軍解送,入直軍各還直所,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洪冕燮上疏,則以爲,臣與右議政金載瓚,爲異姓四寸親,臣所帶春秋兼銜,有在下當避之嫌,亟賜遞改,俾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洪冕燮所兼春秋館記事官之銜,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李始源疏曰,伏以,臣之抗顔冒進,豈可出而出者哉?以言乎情勢,則臺論所發,拶逼無餘,此宜不可出也。以言乎公議,則憲疏所陳,全在廉防,此宜不可出也。且其所叨,有異他職,不得不爲朝廷顧惜,而去就亦隨而不輕,此其不可出,又非特前二者而已。故上而大僚筵奏,以爲無怪乎必欲伸義,下而胥吏輿卒,亦皆曰此銓官不可復出,是眞所謂國言,非盡私於臣而然也。假使臣不恤情勢,不畏公議,不顧職任,冒沒而出,其於趨走惟恭則得矣,身且不能守矣。將何以事君乎?此臣所以一望違召,兩日奉牌,屢承嚴督,四瀝血腔,死不敢爲蠢動之計者也。及夫批旨下,而全以國體爲重,亟欲使之行政,至以今若膺命,尙可體諒爲敎。噫,大哉王言,如綸如綍,斟量公私之間,開示進退之宜,俾得奉以周旋,綽有餘地,此眞古聖王禮使群工之義也。臣伏讀未半,不覺聳然而作,蹶然而起,回震悸而爲喜,冒恧怩而疾趨,顚倒駕屨,他不暇顧者,誠以情勢之可伸,廉防之可全,職任之不可輕,亶係於今日一出故也。臣抱此恩言,奉之如金石,信之如四時,不啻若子之於父,承受提耳之訓也。臣旣出而行政矣。竊自幸今日以後,仰存國體,俯遂微諒,上下交孚,義分俱安,而無所事於苟然相持也,則臣之所帶,便是已遞之官,而我聖上體諒之恩,有不待臣言之畢矣。臣不必援引他事,昔在先朝,臣忝叨泮長,橫被儒詆,義難仍據,屢上辭本,先王爲惜師儒之體,俾於暫膺之後,許其一伸,臣恭承聖敎,而鞶帶之遞,竟不俟終日矣。臣感佩德意,至今鏤骨,其敢不以先王之所以畜臣者,望於我殿下哉?且臣素患血症,添劇於連日焦迫之餘,徹曉寒廳,毒感乘虛,數宿之間,昏囈不省,尙今委頓。若不加意調治,實有難言之慮,召牌屢降,末由承詣,玆敢披露心肝,瀆冒崇嚴。伏乞天地父母,曲垂鑑諒,特賜哀憐,亟遞臣長銓之任,以循公議,以安私心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者批旨,豈曰一番行政而已?情勢今無更引,所患由來前症,卿其勿辭行公。

○公忠監司鄭晩錫疏曰,伏以,臣伏奉敎命,以臣爲公忠道觀察使,寄以方維,寵恩隆重,臣聞命悸恐,莫省所措。伏念,臣直是倥侗譾劣之一賤品耳。抱關之微,筦庫之賤,尙且不克勝任,自分冗散,無意進取。惟我先大王,不以臣不肖,謬加拂拭,獲備任使,深仁厚澤,與天無極,而又蒙我殿下特達之知,寵命頻繁,驟躐班資,已是臣負乘之大懼,而今玆誤恩,又何爲而及於臣身哉?寔非臣隕首,所可仰酬其萬一也。《詩》曰之屛之翰,又曰來旬來宣,夫屛翰于邦,旬宣于民,其爲任也。從古有國之所重,而況湖西一路,介在畿、嶺,外扞內衛,實是股肱之重地,而挽近以來,轉益凋瘵,其力役之重也,賦稅之繁也,倉廒之匱也,軍籍之虛也,田政之紊也,兵器之朽也。較他省殆有甚焉,若其民生日困,民俗日渝,傷倫悖理,比比而有。此皆臣年前奉命時所耳聞而目擊者,其振刷之政,懷保之策,不容晷刻少緩,而苟非德望才猷,如漢之郭賀,宋之張詠,則誠難櫛垢爬痒,承流宣化,以少紓我殿下南顧之憂也。若臣者,識未通方,器非適用,威不足以彈壓彊禦,智不足以蘇甦癃殘,況今明廷俊彦,不爲不多。何所取於無似,而遽有此濫授也?鼎呂之重,非僬僥之所可勝,繡繪之文,非瞽矇之所可明,臣若强其不能,而徒爲一身之榮耀,則臣身僨敗,有不足卹,而其於辱朝廷何,誤蒼生何?深懼在梁之譏,益切循墻之戒,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解臣湖藩之任,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丁卯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洪義浩,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朴宗薰,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徐有望,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洪起燮,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鄭㵙,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有望讀自子曰片言,止小人反是,上命奏釋義,有望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有望曰,夫子以片言可以折獄與由也,而集註以爲,子路忠信明決,故言出而人信服之,不待其辭之畢。夫折獄之道,無過於明決,而以忠信明決言之者,誠以不能忠信,而徒事明決,則殊無哀矜惻怛之意,而不足以服人心,必也以忠信爲本領,而明決以斷之,然後人信服之矣。大抵刑獄,人命之所關,刑者不可復續,死者不可復生,此是不可不愼處也。是故大舜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文王克明德愼罰,《呂刑》曰其刑其罰,其審克之,《康誥》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時丕蔽,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時,與片言折獄,有若遲速之相反,而片言折獄,亦非初未服念,而決之斯須之頃也。蓋以欽恤之心,深加服念,定其曲直,然後以片言折之也。雖以集註中忠信二字觀之,盡心至誠,欽恤服念之意,自在其中矣。刑獄之不可輕易以決之也如此,後世死囚三覆,疑獄審理,皆欽刑愼罰,服念要囚之意也。刑獄是有司之事,則雖非人君之所可親理者,而殿下每於刑獄文書判下時,常存欽恤之心,十分審愼而後決之,而掌獄之官,不可不擇,臣於向日疏中,有以詞訟之不能秉公仰陳者,訟官初豈有誤決之意,而惟請囑顔情之是拘,知非誤決者,種種有之,以是取怨於民,爲國家失人心,誠爲慨然,從今以後,極擇忠信明決之人,置之詞訟之地,久任責成,而近來京司郞吏考績之法,尤爲蕩然,不問臧否,渾置上考,此亦紀綱解弛之一端也。須從詞訟衙門爲始,申明舊典,察其功過,明加黜陟,則不敢不盡心,庶有斷獄公平之道,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聽訟吾猶人者,不過待人之爭是非,而如子路片言折獄之爲忠信明決也。至於使無訟者,卽是躬行化民,民自不爭也。《大學》釋之曰,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此非謂使民畏威,而不敢盡其辭也。聖人旣明在我之德,使民日新,而自然無爭訟也。然則明德新民,卽躬行化民之義也。以此言之,聽訟之能猶人不過爲一獄吏之責,而至若使無訟,則豈非爲人上者,能意誠心正,自然有以薰炙漸染,以至於化民成俗,而自無可聽之訟者乎?如虞芮之爭田,始不知有禮遜,而徒惑於是非之間,至欲就有道而正焉。此無他,二君者未及被文王之化故也。及入其境,見行者讓路,耕者讓畔,頒白者不負戴,然後油然而感,良心自發,相與禮讓,竟作閒田,文王亦豈必諄諄然家諭戶說,使行者耕者,相與禮讓哉?特以默化潛孚之德,自然成禮遜相讓之俗,故彼見而感之。若是其速,故聽訟者末也,使無訟者本也。曷若先正其本,而躬行化民,民自不爭,初無其末之可言也哉?伏願殿下,於正本無訟之方,深留聖念焉。上曰,以聽訟與化民敷衍爲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榮輔曰,居之無倦,行之以忠,集註云,居謂存諸心,行謂發於事,大抵爲政之道,必也至誠以愛民,然後可以居之無倦,而行之以忠矣。先正臣李珥嘗於經筵,請講西銘,西銘有民吾同胞之語,人君若知民吾同胞之義,則必不爲害民之政。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文王視民如傷,皆莫非至誠以愛民也。至誠愛民,則惻怛之心自生,而若保赤子之意,發見於政事雖欲倦而不得矣。且忠者,盡己之謂也,盡己所知而力行之也。此子張所不足處,故夫子以是告之,而語其極處,則此所以爲聖人之純亦不已之道也。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特進官陳之。義浩曰,上下番俄以折獄聽訟之道仰陳,而大抵使無訟者,卽聖人大而化之之事也。子路之片言折獄,雖出於忠信明決,而亦可見子路之勇處矣。蓋《論語》一部中,往往可見聖門師弟間氣像,如子路之無宿諾及未之能行惟恐有聞,莫非剛正明斷勇往直前之氣像也。雖以知仁勇三達德言之,若無勇之一字,則知仁無從而行矣。伏願於此等處留念焉。上曰,以勇字敷陳甚好,當體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薰曰,折獄聽訟之義,諸臣所奏皆好矣。子路折獄,果是忠信明決之效,而夫子之使無訟,乃是第一等道理也。然夫子之言,引而不發,只言使無訟,而不言所以使無訟之道,其意欲使學者自得之,深究而有得焉,則其味尤別。集註所云正其本淸其源,乃其要道也。蓋本源者,卽指敎化風俗而言也。以禮讓導率風敎,使民各自以忠信爲心,有恥且格,則本自正而源自淸,必無爭訟速獄之民矣。然化民之本源,又在於人主萬化之原,欲使吾之誠信,洽然見孚於民俗,則惟在反躬自求而已。然則化民成俗,爲治訟獄之本原,而人君誠信之工,又是化民成俗之本原也。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與古語所謂揚人之善,掩人之惡,意義相似,而大抵成人之美未易,不成人之惡亦難。何以則可以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惡耶?有望曰,成人之美,君子之事也,成人之惡,小人之事也。成人之美,固甚難,而不成人之惡,尤爲難焉。常以忠厚爲心,然後可以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矣。上曰,居之無倦,行之以忠,集註云,無倦則終始如一,以忠則表裏如一,蓋有初易而有終難,《詩》所謂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是也。表裏如一者,無所間隔之意也。卽《大學》之愼獨工夫,而此則不欺心,然後可以行之,何以則居之無倦,而終始如一,行之以忠而表裏如一耶?有望曰,存諸心發於事,莫不以誠,則自可以有始有終,表裏如一矣。上曰,子路之無宿諾,與特進官所陳中未之能行,惟恐有聞之義,足以參看,而可見其勇於踐言矣。何以則可以爲無宿諾之道耶?有望曰,常以忠信二字爲主,則自無虛僞,而踐言力行之道,不外乎此矣。冕燮曰,無宿諾者,言其急於踐言不遲滯之謂也。於此亦可見子路之勇於有爲矣。蓋子路好勇,不得無偏處,故聖人或病之。然凡百事爲之成,莫不由於勇之一字矣。上曰,以勇字爲奏誠好矣,而夫子之稱子路以片言折獄,蓋所以深許之也。觀於浴沂章,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之對,則夫子哂之,聖人之一許一哂,有此前後之不同何也?有望曰,聖人辭敎,或有抑揚之時,如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及好勇過我?無所取材之訓,亦可見抑揚之隨時各異矣。宗薰曰,浴沂章,子路率爾而對,其言又不讓,故夫子哂之也,非有貶意而抑之也。榮輔曰,大抵爲學之道,莫不以誠心好善爲本,誠心好善,然後可以無宿諾矣,可以終始如一,表裏如一矣,可以片言折獄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榮輔等退出。宗薰曰,昨承筵敎,以私書通于都承旨及左副承旨矣。左副承旨姑無回報,而都承旨則以爲,承此筵敎,惶蹙尤切,而情病俱無進身之勢,日間欲以文字仰暴云,故敢達矣。上曰,政官牌去來各別催促,使之卽爲開政,可也。上曰,惠慶宮進服杏橘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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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坐直。右承旨宋知濂。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明政殿,冬至陳賀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冬至陳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宗薰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于宋知濂曰,公忠監司留待。

○傳于宋知濂曰,公忠監司入侍。

○備忘記,公忠監司鄭晩錫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申絢曰,都承旨批下,卽爲牌招。

○大司諫申大尹啓曰,臣年紀衰耗,言議骫骳,淸朝耳目,初不近似,而頃叨是職,義重一謝,黽勉出膺矣。適當常參有命,而素抱痰積之病,如期復發,昏倒牀笫,轉側須人,萬無束帶趨造之望,未能隨詣諸僚之後,伏地悚蹙,無所容措。竟被儒臣論勘之擧,至今追惟,慙恧尙切,今雖日久,而復叨見職,以若情蹤,豈可恬如晏然,不思所以自引之義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冬至朝賀時,諸道所封箋文中京畿水使鄭學畊,以應封官兼別軍職,故各爲封箋,渭原郡守田義顯,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來十二月,戊辰正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二十八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李冕膺疏曰,伏以,臣獨抱不移之愚,妄犯難赦之罪,前後逋慢,合置重律,天地之德,曲加寬貰,雷霆之威,特屈刑章,譴補未久,恩召遽降,繼而華誥,再辱於田廬,榮光荐被於蓬蓽,顧臣無狀,何以得此?瞻望雲天,有淚盈襟。又於月前,伏奉知申除旨,情窮辭蹙,不知置身之所,席藁私次,恭俟嚴誅者,今已屢旬餘矣。嗚呼,臣之受殿下罔極之恩,亦幾遭矣。昭晰覆盆之冤,拯拔坎井之身,曲費造化,復齒人數,除命不離於樵牧之社,姓名屢玷於淸要之班,恩光所曁,傍觀感泣,臣獨冥然頑然,迷不知變,則溫言以開導之,誨責以誘掖之,薄施譴罰,輒賜涵貸。有若仁天之長棄材,慈父之詔迷子,而猶未回悟,積犯違傲,每有一番恩命,輒增一番罪負,此豈臣全昧義分?都沒知覺而然也。惟其至痛綳心,人事都癈,結轖之懷,旣難理遣,迷滯之見,轉益膠固,終無以仰承德意,少答隆私,譬如枯木朽株,屢經霜雪雨露,而了無變動,則雖以乾坤覆育之功,亦無所施矣。且當惶隘困急之會,臣之親黨知舊,援比前修,開說道理,責之以身非己有,義當一出,則臣亦欲彈冠束帶,抑情冒膺,少伸叩謝之忱,而五內如割,涕淚無從,殆若哀腔苦腸,左右牽挽,終至於轉動不得,世豈有如臣情地者乎?臣本常調,晩登仕籍,庸庸碌碌,與世浮沈,初非高蹈遠引之士。又無懷安點便之計,眞古人所謂富貴榮祿,臣所不忘也。刑罰貧賤,臣所不能堪也者也。假使臣拚棄禮防,冒沒承當,經術足以䌤綸世務,言議足以警動渝俗,雖喪其咫尺之守,而苟或有絲毫之裨,何苦抵死違慢,力辭榮塗,上而孤聖明之眷遇,下以塼gg博g一身之坎壈也哉?伏惟殿下,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且念臣多病早衰,六十之年,肌肉銷脫,神識昏瞀,居常危綴,理不久長。又於早春海島,颶霧凌暴,醫治失宜,今當寒節,乘之以勞傷,重之以外感,疾勢大作,積聚愈肆,風眩痰厥,成一籧篨,跣跣gg㱡㱡g牀玆,痞悶欲絶者數矣。情勢旣無可强之路,疾病又至難醫之境,天之所癈,謂之何哉?臣於昨冬嚴敎之後,豈敢復爲呼籲之計,而顧今長至已屆,縟儀將擧跛躄皆聳,臣獨退處郊坰,未效嵩呼之誠。日前筵飭,迥出尋常,而又復一向泯默,有若自阻於仁覆之下,則死罪之中,尤增死罪。玆不得不收召神魂,略暴危懇。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俾遂其微尙,而獲全其餘命,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不過復申前說,依舊莫回執迷,卿不思矣。卿之不欲復仕,乃私也,予之必欲出之,乃義也。循義乎,循私乎?若違禮義之事,予豈强卿乎?卿父子蒙先朝恩造何如,而卿以過去滄桑之事,不欲復出,則其可云忠孝之道乎?卿其勿辭,卽爲肅命。

○敎嘉善大夫公忠道觀察使鄭晩錫書。王若曰,方伯乃旬宣之官,在上惟簡,湖西卽要衝之地,往汝其欽。惟歷試旣諳其才,故委畀允協僉議。念玆百濟一域,最是三南重藩,環州里而藹絃歌之風,若宋之閩、洛,控嶺、湖而通舟車之路,在唐則江、淮,衣冠世族之咸萃,其中實難剸理,豪右武斷之流弊莫甚,宜思更張。伊來衆瘼之滋生,以致百度之弛廢,年事雖免飢饉。豈無補助之方?軍政實多疎虞,亟念矯捄之術,顧玆任難其人也,當是時屬之誰乎?惟卿,才器兼全,內外踐歷,三年付關防之責,蔚有聲績之可觀。兩道奉按廉之命,固知綜核之素著。別利器於盤錯之地,何適不宜,勅雅操於芬華之場,厥有所守。玆授卿以公忠道觀察使兼兵馬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體中宸憂恤之念,懋外藩澄淸之心,恤困窮而抑强豪,剛柔俱克,勸循良而懲貪虐,黜陟惟明,何待申請之每勤,自有已例之可考。於乎,京闕遠矣。應勞危樓之北望,湖山晏如,庶寬丙枕之南顧,卿其勉哉。予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臣李鼎秉製進。

○丁卯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詣明政殿,冬至陳賀入侍時,右承旨申絢,左副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記事官洪起燮、趙庭和、鄭元容、曺鳳振,檢校直閣洪奭周,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訖。上具冕服,乘輿出協陽門,由集禮門,詣明政殿陞座,宗親文武百官各就位,樂作,四拜訖。代致詞官進御座前跪,讀致詞訖。宗親文武百官,樂作,四拜,傳敎官宣傳訖。宗親文武百官,樂作,四拜,贊儀唱山呼,宗親百官拱手加額曰千歲,如是者三,樂工軍校亦皆齊聲唱應訖。宗親文武百官,樂作,四拜,宣箋官宣箋訖。典儀跪啓禮物請付攸司,左通禮跪啓禮畢。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金載瓚曰,今日亞歲也。卽慶運方流之會,聖德益新之時也。雪後寒嚴,早朝臨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殿宮氣候一樣矣。時秀曰,公忠前監司趙德潤遭故云,新監司鄭晩錫,使之當日辭朝,催促赴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乘輿出集禮門,由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丁卯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公忠監司入侍時,右副承者朴宗薰,記事官趙庭和、鄭元容、曺鳳振,公忠監司鄭晩錫,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將發行耶?晩錫曰,未及治行,故今日辭朝,而明日留宿城外,再明欲發行矣。上曰,公忠道,卿曾見之耶?晩錫曰,乙卯年,曾以奉命之行,見之矣。上曰,風俗,何如?晩錫曰,風俗則士夫多而民則貧,近於迫隘矣。上曰,與他道風俗人物異焉,下去後着實善爲,期有丕變之效也。晩錫曰,臣欲竭誠爲之,而才旣不逮,恐有僨誤之憂矣。上曰,下去善爲之也。仍命先退,晩錫退出。宗薰曰,公忠道發兵符行諭,係是嚴急之事,而前伯遭故狀啓,姑未入來,假都事處,行諭旣難,前監司處,行諭亦難,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前例爲之,可也。前海伯李存秀遭故時,何以爲之耶?宗薰曰,李存秀則遞歸中路遭故,故與此有異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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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水原留守李集斗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注書洪起燮病,代以安尙默爲假注書。

○傳于宋知濂曰,都承旨更爲牌招,嚴飭肅命。

○傳于宋知濂曰,違牌都承旨,更爲嚴飭牌招,期於入來肅命。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慶熙宮衛將金相武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武臣兼宣傳官李枝蕃不爲入啓受由,任自下鄕,該廳論報,如此蔑法之類,不可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任自下鄕,萬萬駭然,令該府拿問處之,可也。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來正月初三日大駕詣社稷齋宿,初四日祈穀大祭親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二哨爲先廂,三哨爲後廂,禁軍馬軍、禁營騎士各一哨一番隨駕,餘軍留陣留營,扈衛軍官、忠壯衛、忠翊衛,竝置之可也。

○校理李錫祜疏曰,伏以,亞歲載屆,一陽初生,茀祿滋至,賀儀誕擧,攢手頌忭,大小惟均。顧今聖上,日御經筵,睿學益勤,始因修省之工,而漸躋緝熙之域,此政天道人事竝屬履長之會也。地雷潛動,陽氣始生,則其卦爲復,宸工不息,天理流行,則其德爲剛。苟殿下乾乾篤行,日就於光明,爲堯爲舜,自今伊始,而及夫三陽鼎盛,則此復之所以爲泰也。曷不休哉?伏惟我殿下,臨御七年,求治之念,未嘗不切,而若稽政令事爲之間,則悠泛因循,積痼成習,雖使智者效能,忠臣畢知,亦莫之救,其故何也?臣愚竊以爲,殿下之剛德,猶未臻於七日來復之美而然耶?蓋天德非剛,無以長養萬物,君德非剛,亦無以興擧庶務,故復之彖曰,利有攸往剛長也。臣謹按孔子繫易之辭曰,顔氏之子其庶幾乎。聖門高弟,不爲不多,而夫子所以獨許於顔氏者,豈非四勿之工,有契於不遠之復者乎?是以聖賢之學,不取無過,改之爲貴,今我聖質雖天縱,而睿工雖日新,豈能無一德之愆,一事之失,而群下之服事於殿下,亦已久矣。入對筵席,則天顔淵默,出見政令,則神功寂斂,非但閫域之莫窺,竝與聲跡而難尋,誠使殿下一動一靜,允合天則,聲律身度,無能爲名,則固是國家無彊之福也。不然則殿下之無過,反爲有過之大,而雖欲不遠復無祗悔,其可得乎?所貴乎帝王之學,與匹庶有異者,將以用之於實政實事,有參贊化育之功而然也。今我殿下,講學雖勤,而未得其會通,求治雖切,而未得其要領,隻日臨筵,備員橫經,倘未免爲賁飾文具之歸,則朱子所謂書自書我自我,政指此耳。伏願殿下,每於講學之際,益究乎措諸實用之道,一日克己復禮,而有天下歸仁之美,則上所云陽剛之德,孰有加於此哉?惟殿下留神而澄省焉。仍伏念,臣猥以不才,濫廁經幄,蔑效啓沃之責,每有慙恧之私,而向因測候之襲謬,至被大僚之請罷,至今追思,悚惶冞切,而且臣尤有所難安者,臣之在於掌憲也。適會秀賊之懲討方張,而召牌儼臨,大論是急,忙詣朝房,擬效沐浴之義,巧値臺諫之不備,未免彷徨而退,憤惋弸中,達宵不寐,不料翌日賓對。乃有僚員刋削之請,臣之溺職之失,於是乎益大矣。卽者玉署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此與臺銜有異,三司則同也。由前由後,無往非罪,雖欲彈冠束帶,冒沒出肅,其於拚棄廉隅,何哉?抱此耿耿,獨阻呼嵩之班,略入文字,冒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削臣見帶之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三司之望,以安微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俱爲切實,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敎水原留守李集斗書。王若曰,仙寢護劍舃之藏,地是漢三輔古制,雄府重鎖鑰之寄,秩從周六卿崇班。予授卿留後之任,卿體予奉先之思,眷彼華城都會之所,卽我小子瞻依之鄕。奠萬年之鞏基,自在園陵之始卜,與三都而竝峙,抑爲關防之所存。山川縈紆,龍盤虎踞之勢,樓臺羅絡,鳥革翬飛之形。自先朝經之營之,至今日庶矣富矣。移民移邑,允矣南路之要衝,成聚成都,宛然西京之壯麗。珠邱密邇,望松栢而增愴,眞殿深嚴,在桑梓猶必敬。肆惟體貌之自別,所以揀選之其難,乃眷明廷倚毗之臣,誰膺大都保釐之責?惟卿,文雅宿望,簪纓世家,華國之令聞夙彰,儼躋入座卿月,按藩之遺愛尙在,咸頌一路福星,內外顯要之歷揚,餘地有裕,文學政事之兼備,何適不宜?玆授卿以水原府留守兼摠理使,卿其祗服寵章,克殫心力,臨民則思勞來之責,詰戎則勉節制之方。寧王之成規克遵,無替設施之意,喬陵之佳氣長護,罔缺汛掃之儀,自餘稟裁,厥有典憲。於戲,俾百姓而安堵,苟能撫摩之得宜,致衆心之成城,庶幾緩急之有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徐能輔製進。

○丁卯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勉兢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吳載紹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之聃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趙庭和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武臣行副護軍韓光迪,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之聃讀自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止草上之風必偃。上命釋義以奏,之聃釋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之聃曰,魯於其時中微,强臣專擅,季康子多有不正之事,故及其問政也。夫子以子帥以正,孰敢不正答之?夫政者,當以正爲本,故《書》曰政在養民,又曰正德利用厚生,以正德爲政,則民自正矣。《書》曰爾身正,罔敢不正,此亦上行下效之義,而《禮記》魯哀公問政,夫子之答,亦如此章之意,可以見上行下效之道矣。今殿下當一陽初復之時,懋聖敬日躋之工,躬率以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上番以上行下效之敷衍仰奏,言甚切實,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冕燮曰,上番以上行下效之言仰奏,而此章曰,君子之德風也,小人之德草也。草上之風必偃,君子之德,比之則風也,小人之德,比之則草也。風之所加,草必有偃,此亦上行下效之喩也。君陳曰爾惟風,下民惟草,夫子之言,亦出於此矣。大抵上之敎化及於下者,必捷如影響桴鼓,皆是善喩,而猶有形迹,至於風則卽風敎風化之謂,而風之所過,草皆靡然從之者,實爲善形容,王者之敎化矣。《大學》曰,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堯民桀民,同一民也,而堯以仁則化仁,桀以暴則化暴,上有行則下之從化也,如此其易矣。《大禹謨》曰,俾予從欲以治,四方風動,此舜所以贊皐陶之言,而皐陶能體大舜之德化,宣之四方,如風斯動,使之鼓舞動盪於德化之中,而民自率從於不知不識之際,舜雖歸功於皐陶,而非舜之德,則皐陶亦何以致此乎?此專在於上之德化行與不行,而我國,偏邦也。上之出一政行一令,不數日遍及於四方,其速也無異草上之風,日宣聖德至化,則頃刻之間,必有上行下效之效矣,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以風草之化仰奏,好矣,當留念矣。知事陳之。勉兢曰,上番俄以導率仰奏,其意好矣。臣則別無他可奏者,而此章曰焉用殺季康子,以殺爲心,故於其問也。以焉用殺答之,而若以不率敎無道者殺之爲問,則必不如此,當答之以導之以德,齊之以禮矣。若有不率敎之人,則亦不可無刑,故舜之時,旣命契敷敎,而又命皐陶作士,畢竟四罪而天下咸服,後世則德敎尙矣。至於刑政,亦委靡頹墮,漢臣之言曰,刑罰,昇平之藥石,人君當尙德不尙刑,而近來則刑法漸壞,至於懲貪之道,向者大臣亦有所奏,而大抵其法則不輕而重,而貪汚之吏,勘律旣輕,雖或勘律,遇赦卽放,不久甄復者,皆由於刑政之太弛而然也。刑政太弛,則反不得行焉。若於焉用殺三字,有或誤看其本旨,則亦多掣礙之端,爲治之(治之))道,當以上下番爲主,而深察其本末,亟加留意焉。上曰,導之以政,齊之以刑,以此觀之,刑政不可偏廢,知事文義誠好矣。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載紹曰,諸臣皆已仰奏,臣別無他可奏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知事以聖訓中爲政焉用殺之意,推衍文義,而以及於刑政之本,其言誠好矣。大抵刑獄之事,各有有司所掌,而賞罰卽有國之大政也。賞一人而百人知勸,罰一人而千人知畏,賞罰公明,然後可以爲國。伏願以公明二字,深留聖意焉。上曰,以賞罰敷陳之意甚好矣,當留念矣。上曰,此三章中,上章季康子問政,而夫子答之以子帥以正,孰敢不正?註云未有已不正而能正人者,蓋上之所好所惡,則必從之者理也。下番俄以率仁率暴仰奏,而何以則能自率以正,而至於孰敢不正之境乎?之聃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自上加意於一心上工夫,不爲間斷,則正百官以及萬民,內而公卿大夫,外而方伯、守令,自有上行下效之道矣。上曰,季康子卽貪欲竊權之人,故孔子以苟子之不欲及子何以正等語答之者,蓋見其諷諫之意也。在上者雖不如康子之貪欲,而或有患盜之時,則亦當何以爲之耶?之聃曰,季康子之意則在於正人,孔子之意則在於正己矣。冕燮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不貪欲,是正道也。藏富於民,而使之飽食煖衣,則豈有爲盜之患也?上曰,古語曰山無盜賊,野不拾遺,此則在於導率之如何耶?冕燮曰,行之以正道,則里門夜開,山無盜賊矣。勉兢曰,此章雖專爲康子而言,然非但康子也。孟子云何以利吾國,上下交征利,魯哀公云二吾猶不足,此則雖異於康子之貪欲竊柄,利心一生,則盜患不止,必也君則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民則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上下之間,自相交孚,而豈有盜竊之患乎?上曰,俄者所敎,蓋謂康子所行,無異於盜,故孔子之訓,亦欲先正康子之心也。在上者豈有如康子之甚者耶?雖當有道之世,或有患盜之時,則夫子將以何道訓之耶?冕燮曰,雖非季氏之時,豈無盜憂?如鼠竊狗偸,雖或有之,不足爲治世之憂矣。未知孔子將何以答之,而當不出於躬率以正之道矣。勉兢曰,聖人之言,有難臆料,而蓋衣食足則知禮節,民窮則爲盜,故在上者必以制民産爲本,夫子之答,在於有道之時,則似當如此矣。上曰,俄者下番以上行下效及草尙之風敷陳之言,好矣。蓋草尙之風必偃者,卽常事,而若自上雖行敎化,下有頑不知戢之類,則如知事所奏有刑敎,然後可以懲戢,上番之見則,何如?之聃曰,雖堯、舜之時,亦不免寇賊奸究之患。若人君躬率以正,民自孚感,則外戶不閉,俗至大同,蕩蕩平平,德政行矣。上曰,此三章中,上章云政者,正也,蓋謂正己而後能正人也。第二章云苟子之不欲,此亦言正己之事也。第三章云上行下效,此則言上行然後,可有丕變之效也。三章之義要不出於正己正人,而究其歸重處,則何章爲最耶?冕燮曰,三章皆上行下效之道,不出於正己正人,正者天理也。天下之事,隨理而正,若論三章中歸重處,則當以上大文子率以正,孰敢不正,爲重矣?勉兢曰,下番所奏好矣。第二章則從患盜邊說去,第三章則從敎化邊說去,而第一章則言其大體大本,蓋先用率以正之工,然後可有草上風之效矣。知濂曰,子率以正之訓,專屬正己邊爲說,而至於風草之喩,言其功效之廣大,譬則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者,其功效之大,亦如風行草偃之理。此二章,一則責其反求諸己,而言甚要切,一則甚言其理之速而效之大也。上曰,康子卽僭竊之臣也。雖無足論,而於三家之中,爲何如耶?之聃曰,三家別無優劣,而以家臣效尤,據邑背叛見之。康子恐尤甚矣。上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勉兢等退出,知濂曰,當此講筵日開之時,經筵之回輪登筵者,只有三人,事甚苟簡,不爲行公及未肅拜經筵,竝卽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知濂曰,都承旨、左副承旨處,以筵敎書報,則以爲,一向蹙伏,萬無趨膺之望云矣。上曰,都承旨、左副承旨無敢逡巡,卽爲肅命之意,更爲申飭也。都承旨雖是宰列,異於重臣,左副承旨卽三品官也。若不上來,則國體壞損,豈以二承宣之故,而國體至於壞損乎?今日內更爲申飭,可也。知濂曰,左副承旨方在安山地,今日內恐不可往復矣。上曰,三日爲限,可也。仍敎曰,都承旨方在何地?知濂曰,自鄕隨牌上來,方在東門外旅次云矣。嘉順宮進服交感蔘橘飮,依前方五貼製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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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坐直。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金基厚。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知濂曰,都承旨更爲牌招。

○宋知濂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堤川縣監尹守晩,延豐縣監李正容,諫院旣已署經,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無以備員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傳于宋知濂曰,都承旨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錫祜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永老時在京畿長湍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衣啓。

○朴宗薰,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二月當二番前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三十七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禁衛營言啓曰,來戊辰二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朴宗薰,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二月戊辰正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十二月初一日,與舊番前部後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戊辰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正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二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以義禁府言啓曰,武臣兼宣傳官李枝蕃,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枝蕃下去京畿豐德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丁卯十一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徐榮輔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李相璜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申絢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趙恩錫,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命奏新受音。鼎秉讀自子張問士,止在家必聞。上命奏釋義,鼎秉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聞與達,相似而不同,達者有本之謂也。聞則無本之謂也,譬之水,有本者,源泉混混,不捨晝夜,而始也盈科,終焉放海,無本者,涓流蹄涔,遇雨盈澮,而其涸也可立待,故聲問過情,君子恥之。子張之病,在於不務實,而專務求名,孔子之先扣其所謂達,蓋知其病而問之也。子張之對,果以在邦在家必有聞,故孔子於下文,以聞與達,分而言之,其曰質直而好義,察言而觀色,爲己之學也,其曰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爲人之學也。子張以聖門高足,猶未免爲名之學,況後世學者乎?雖以當今言之,留意於學問者,於本原上,或不無甚麽意思,則是子張之歸耳。風俗日下,士習日渝,甚可嘅歎。殿下若欲挽回世道,則必於誠僞之間,洞察明辨,以定取捨,則庶有變移之方矣,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質直而好義,爲在邦家必達之義,而質直好義四字,尤切於斷章取義,蓋質直朴實,無偏曲之謂也。然猶患其或偏於一邊而不中,故曰好義,義者,行而宜之之謂也。事事皆宜於行,則其質直之不偏於一邊,可知也。質與好義,亦文質竝行之意也。大抵三代之盛,殷尙質,而賢聖之君六七作,及其季也。遺風餘烈,猶有不泯者存,此無他,尙質之效也。質者是不以華僞,而誠實做去,故長久之道,亦莫此質若也。及至周元聖,制禮作樂,於是乎文質得中,彬彬郁郁,故孔子有吾從周之願。然以答子夏問觀之,繪事後素云者,卽白受采甘受和之意,而非白無以施五采矣,非甘無以調五味矣。豈非以質爲重,以文爲輕者乎?周之衰也,文已勝質,降而秦漢以還,文弊尤甚。質不滅者幾希,第以當今之弊言之,專尙文具,都無誠實底意思,駸駸然至於不知質之爲何樣物事,如不大加警惕,一反其道,則誠無以矯得一半分矣。今我殿下,損益前代,專用力於質,政令事爲之間,惟誠實是務,導率一世,爲回淳反樸之術,則雖若專於質而文滅,有乖得中之道,而文之弊爲今日難醫之疾,則不患其文之不得行也。伏願聖明深留意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榮輔曰,儒臣之奏儘好,似無別義,夫達字之義,行無窒礙之謂也。孔子以在邦家必達爲言者,大率以吾之德行,無礙於邦家也。所以能無窒礙者,不要人知,俛焉孶孶,只做自家功夫,以之在邦,則獲乎上而信於民,以之在家,則孝於親而友于兄弟,交朋友而朋友亦信。是其平日德義見孚,有以服人之心,故到底無窒礙也。此所以言忠信行篤敬,可行於蠻貊之邦者也。顔子之克己復禮,是爲達之本,非禮勿視聽言動,克去己私,如孤軍遇强敵,拚死鏖戰,日日克將去,則私欲淨盡,天理流行,到得這地位,天下歸仁焉。在邦在家,行無窒礙,此之謂也。若思天下歸仁,行無窒礙之效,則舜之得皐陶是已,舜之德濬哲溫恭,華協于帝,此乃積中發外者,而選於衆擧皐陶,而天下之不仁者遠,風動四方,從欲以治,蓋盛德至善,積于厥躬,以御于家邦,而東西南北,無思不服,沛然莫之禦者也。夫知人之明,由於心之公,苟能私慾淨盡,純然天理之公,則此心之體,保其本明,不難乎知人。此《通書》所以以明通公溥,爲一件事也。從古聖賢千言萬語,莫非要人向裏做工夫,向裏實下手,不過曰誠,誠則明,明則誠,而誠者,成己而成物,聖賢之達,卽如是矣。臣推演爲說,雖若遊騎之出太遠,而人君達邦之道,最貴克己知人兩項事,故敢此敷奏,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敷衍爲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相璜曰,諸臣已盡奏,別無他義之可達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絢曰,在邦必聞,在家必聞,是虛譽也。虛譽雖四馳,實德則已病矣。學問之道無他,心地眞實,工夫誠篤,勉勉向上去,眞積力久,仁精而義熟,面粹而背盎,則雖不患人之不己知,而覿德心醉,聞風興起,人自知之,焉用聲聞爲哉?彼色取而行違者,其肚裏不能放下一箇名字,雖矯情作意,砥礪其行,只是成就其華僞而已。非眞道德充於中,英華彪於外,而自然見孚於人也。在邦在家,必無有聞之理,而這般人善於欺人,居之不疑,假而不歸,以著其善,而自以爲是,故被他欺者,認以爲眞箇爲善。然而君子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則覰得其本原隱微之病矣。亦安能人人而欺之,番番而瞞之哉?惟是由內達外,如水之有源,而人自孚信者,眞箇學問也。儒臣所奏爲己爲人,固是聞達之分,而《中庸》言君子之道闇然而日章,是達也,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是聞也。此實學問誠僞之殊也。子張之爲人,務爲苟難,病根在此,故以聞爲達,却要在邦在家,聲譽隆洽,而孔子所以辨明訓告之者,正中其膏肓,士之爲學,固當以子張之病爲戒,慥慥用力於朴實頭工夫,則必達之道,不外乎此。乃若帝王修治之道,則尤有異焉。其於應事接物,發號施令之際,一毫無僞,誠實做去,則德孚於民,而民自信之,化洽政治,郅隆熙雍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所奏儘好,當留意矣。上曰,下番所陳尙質之義甚好,而其言曰專用力於質,而不患文之不行者,亦似然矣,而孔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爲君子。今言專尙質者,無乃有乖於夫子之訓耶?知事之意,何如?榮輔曰,下番所奏專尙質之說,欲矯文勝之弊而發,似無所乖矣。冕燮曰,孔子從周之願,正爲周公制作,爛用天理,文質之得中也。及周之衰,已以先進爲野人,後進爲君子,而孔子又有從先進之訓,當是時也,文已勝質矣。如使孔子當制作之任,損益乎三代,則亦必用力於質,而有輕重之別矣。林放問禮之本,孔子大其問而答之,以與其奢也寧儉,本卽質也,聖人之意,於此亦可見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宗臣、武臣先退,鼎秉等退出,上下《千字文》九件,《七月篇》七件。仍敎曰,《千字文》是大內流來所藏板,《七月篇》是永樂欽賜板本,而近適印出矣。仍命分賜知事,特進官及入侍承史,在院承旨各一件,絢承命,以《千字文》分授諸臣。進奏曰,《七月篇》則知事,特進官及臣等四人竝承受,只餘一件矣。上曰,賜上番翰林,可也。諸臣祗受訖,榮輔曰,得蒙珍頒,將作傳家之寶,不勝榮感矣。上曰,外間似未有如此板本果好乎?絢曰,未及見矣。跪而繙閱,復奏曰,甚好。外間果無此等本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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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絢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同副承旨金基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西原營將安宅仁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都承旨李冕膺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密符齎納,何等時急,而前公忠監司趙德潤遭母喪狀啓,則昨已到院,密符則今始來納,事甚稽緩,當該軍官,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知濂曰,不爲行公及未肅拜經筵牌招。

○以校理李錫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宋知濂,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錫祜,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丁卯十一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金羲淳持《論語》第五卷,同知事金履翼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沈擇之,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鼎秉讀自樊遲從遊,止能使枉者直。上命解釋以奏鼎秉解釋章義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孔子所以善樊遲之問,以其切於爲己也。上文子張之問與樊遲之問,切己則同,而獨於樊遲稱善者,遲之從於舞雩,似是暮春之遊也。遲雖鄙俗底人,而當春風和煦之時,浴沂而風乎雩,天地萬物,方有活潑潑氣象,於是時善端藹然發見。乃有此三者之問,故孔子特善之,而訓誨之如此。方今殿下聖學時敏,日臻高明,亦宜於燕涓蠖濩之中,當夜氣淸明之時,則益勉聖工,潛心方冊,對越聖賢,服膺其訓,則介然之頃,必有藹然感發之竗gg妙g。此時方得無限意味,有欲罷不能底消息矣。伏願深留意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樊遲問仁則孔子答之以愛人,問知則答之以知人,仁者愛之理,而如韓愈所云博愛之謂仁是也。此卽泛愛衆人,而非愛一人之謂也。知者智之事,而如《大學》所云致知在格物者,是也。知欲周乎萬物,而知人爲大焉。仁知之至,聖人是已,而彼樊遲麤鄙庸陋,只是箇五敎中答問者,而亦得以與聞焉,則學者之所當用工處,誠莫切於仁知矣。然而仁與知有體有用,此所云知人愛人,以用言耳。語其仁知之用,則非但學者所用工,於帝王治平之道,尤爲要切。蓋不知人,無以進賢而退不肖,不愛人,無以安百姓而撫萬邦。皐陶之陳謨曰,在知人在安民,知人則哲而能官人,安民則惠而黎民懷,曰哲曰懷,豈非知之至愛之深者乎?孔子又曰,道千乘之國,節用而愛人,大禹之告舜曰,任賢勿貳,去邪勿疑,愛其民而節制財用,知其人而勿貳勿疑,則道洽政治,郅隆雍熙矣。禹、皐之矢謨一堂也。必以知人愛人之道,把作第一義諦,故唐、虞之治,於斯爲盛。然則孔子所以答樊遲者,其不爲人君分上所切要者乎?伏願聖明,亦於此訓,益加睿工焉。上曰,愛人知人之義,引禹、皐陳謨爲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履翼曰,愛人知人之說,下番所奏甚好矣。先事後得四字,儘是學問上緊要語,夫先事者,爲所當爲也,後得者,不計其功也?君子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則德自崇矣。雖能做合做底事,而若有一毫計較之心,便是人欲也。纔萌一二分人欲,則天理已消了一二分,尙何德之可崇哉?如此則不惟自家之學問差謬而已。大本旣失,許多弊病,現化出來,將有害及於人者矣。至於帝王之一動一靜,爲法於天下,政令施措之際,尤不可有計功之心。伏願殿下,亦於政令上,必以先事後得爲務,恒以勿忘勿助四字,存諸聖心,徐徐乎其毋欲速,汲汲乎其毋欲緩,循吾理行吾義而已,則自底先難而後獲,天德隆而王道成矣。上曰,所奏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特進官陳之。羲淳曰,知事已盡奏,別無他義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愛人知人之說,下番所奏儘好,而至若擧直錯枉,一段之中,愛人知人之道俱入焉。夫擧直錯枉者,知也,能使枉者直者,仁也。樊遲所未達者,其意以爲,愛欲其周,則賢愚相混而欠於知,知有所擇,則旌別有殊而妨於愛,有疑於此,而却不知仁知互相爲用也。仁知二字,實是聖學工夫最切要者,而至於擧直錯枉,則於君道,尤襯貼而要切。夫人君御下之道,專在於擧錯二字,擧錯得宜,則百度貞而國以之治,擧錯失宜,則萬事隳而國以之亂,方今聖上在上,亦以擧錯爲急先務。朝廷之上,事事而必思擧錯得宜而行之,則自無其失,而治可躋於三古之隆矣。有功者必賞,有罪者必罰,賞罰苟能信必,則擧錯自得其宜,而紀綱正治化成矣。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甚好,當體念矣。上曰,孔子告於魯哀公曰,擧直錯諸枉則民服,擧枉錯諸直則民不服,擧錯非但爲愛人知人之道,實爲服民心之方。孰不欲直必擧枉必錯,而擧錯每患難得其宜,何以則爲好耶?鼎秉曰,孔子告哀公之語,亦兼仁知而言,此章所云擧錯與告哀公之語,別無所異,能使枉者直,則有以大服民志矣。冕燮曰,賢者當擧而用之,不肖者當黜而去之,事之所當然者理也。擧錯之際,若以天理之至公而爲之,則自然得宜。惟勉循天理之至公,是乃爲擧錯得其宜之道也。上曰,孔子於樊遲之問,以先事後得,攻其惡一朝之忿答之者,蓋以遲麤鄙,故以是戒之也。觀乎諸篇與群弟子所問答,亦皆隨其病處而訓戒,以爲救失補短之方。若崇德辨惑之問,樊遲,子張同,而獨於遲,指其病而言之。以此觀之,樊遲則不足,而子張則足而然歟?鼎秉曰,樊遲麤鄙,故以是三者戒之者,誠如聖敎矣。子張比之樊遲,雖稍優,而但愛惡未得適中,故孔子所答,亦及之矣。上曰,一朝之忿,人之所甚易者也。其忿雖微,以及其親則甚大,如欲不然則何以哉?鼎秉曰,懲忿之要,莫若忍字,張公藝居家,百口雍睦,無相忿爭,專賴一忍字之功,每當忿發之際,用力含忍,則忿自解矣。冕燮曰,先儒謂七情之中,惟忿怒最難制,故懲忿爲學者所先用力處,九思中忿思難云者,要人當忿發之時,必思下梢有難處事也。苟究其難,則忘身之患,及親之禍,自當恁地消滅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鼎秉等退出。知濂奏曰,日前奉承筵敎,自院中往復於左副承旨矣。其答又以爲,惶蹙萬萬,而情勢則實無進身之路云矣。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左副承旨連事違召,無意承膺,情勢則今旣昭晰,國體則由此益損,連日筵中之下敎,必有承旨之通報。雖以後日言之,今此兩承旨之如是違牌違召,除拜則已過數朔之久,申飭則將至屢次之煩,紀綱所在,萬萬駭然。非不知處分,而若或依願,則將開後日難言之弊,更令政院以此傳敎嚴飭,卽爲入來肅命。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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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仕直。假注書安尙默。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英發、李晉淵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都承旨李冕膺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朴宗薰,更爲牌招。

○朴宗薰啓曰,宗廟、景慕宮朔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右承旨宋知濂須資出去矣。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傳于宋知濂曰,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

○朴宗薰,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朴升煥呈狀內,今月二十八日春塘臺親臨射會都計劃時,得蒙直赴殿試之恩典,而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卽爲入啓遞改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同經筵吳泰賢疏曰,伏以,一陽初生,百祿滋至,縟儀誕擧,群情同忭。仍伏念,臣人旣儱侗,識又昏闇,觸事生疣,無往非罪。向叨諫長之職,適値懲討之時,猥隨諸僚之後,粗伸沐浴之義,而倉卒聯籲,辭語糢糊,至承誨責之截嚴,又被憲啓之論斥,臣誠惶隕震懍,無所容措。噫,凶窩之罪惡已著,臺閣之聲討方嚴,而臣旣忝一院之長,失於周旋,自抵昏錯,論其罪戾,嶺海猶輕。屛伏松楸,自訟愆尤,不自意聖度天大,曲加包容,恩敍未幾,除旨繼降,負罪賤臣,何以得此?且惶且感,不覺淸淚之被面,揆以分義,豈不欲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自願情蹤,廉防至嚴,豈可以時月之差久,職名之稍異,掦掦冒進,不思所以自靖之道哉?況此經筵之銜,地望自別,責任尤重,顧今聖學緝熙,法筵日開,洞見昭曠之原,究極精微之蘊,于斯時也。雖妙簡鴻儒,出入前席,以備討論之列,猶懼其莫能對揚,乃以如臣之不學無術者,苟然充數,臣心之驚惶愧恧,固無可言,而其於玷金華之班,貽伏獵之譏,何哉?進前尤而尙切餘愧,奉新命而自知不稱,左右思量,進身無路,庚牌儼臨,冒犯違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玆敢略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重勘臣失職之罪,以昭法紀,亟遞臣見帶之銜,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丁卯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在昌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沈象奎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金基厚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李近冑,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鼎秉讀自樊遲退,止以友輔仁。上命釋義以奏,鼎秉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朋友之間盡其心以告之,善其說以道之,志同道合,如膠如漆,則此孔子所謂三益之友也。而若吾所忠告,而彼則視之尋常,吾所善道,而彼若聽之邈邈,則不惟無益於彼,祗自取疏遠之辱也。故曰不可則止,君臣朋友皆以義合者也。故子游曰,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疎矣。程子釋之曰,事君諫不行則當去,道友善不納則當止,若人君有自聖自用之失,而忠言讜論,不能入焉,則群下之誠意懈怠,有退而無進矣。昔宋太祖嘗語侍臣曰,唐太宗開心見誠容受盡言,固人主之難事,然曷若自不爲非,使人無得以諫之爲愈乎?誠如宋祖之言人君初不爲非,使臣無諫,則尤爲善矣。不然則進善之旌,誹謗之木,徒爲虛設耳。夫臺閣者,國家之元氣,人君之耳目也。今之臺閣言論風采,雖不及於古人,其名則古今奚殊,而目今臺門長鎖,古紙生毛,使言責之官,不得盡其職。由是而紀綱解弛,由是而廉防壞損,宜恢張聖聰,開廣言路,使直諒之士,盡言不諱,補過拾遺,則君德無闕,而政注無失矣,伏願留念焉。上曰,甚好,當留念矣。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上番以朋友相資,爲君臣相須之喩,善乎爲譬矣。和靖尹氏曰,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未有不須友而成者,君臣朋友,皆是以義合者,故陳善閉邪,補闕拾遺,有似乎忠告善道,不得其職則去,不得其言則去,有似乎止無自辱。唐、虞三代之盛,都兪吁咈,嘉謨嘉猷。迭陳於前,何莫非相類乎朋友之輔仁資益者,而最是《說命》三篇,君臣相與,勉戒求助之意,藹然於章句之間,而學之一字,始見於此篇。其曰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唯斅學半,念終始典于學,豈非說之於高宗會文而講磨者乎?其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德,爾乃交修,予罔予棄者,豈非高宗之於傅說,輔仁而資益者乎?今以此章朋友之道,譬之於君臣相資之義,未始爲僭,而若與《說命》三篇,相表裏而玩頤焉,則其於君德上薰陶成就之方,不爲無助,伏願特留睿念焉。且以目今經筵言之,上下討論之際,實有忠告輔仁之義,而臣等所叨之職,卽古所謂啓沃之任也。然而臣等不過章句間,腐儒忠告善道之誠,非不切矣,而於經傳尋行數墨,鑽故紙而已。初無浸灌浹洽,理會奧妙之工,則實無一半分裨補於聖德者矣。第念,今日儒賢在旌招之列者,皆久處林下,留心經傳,玩索有素,必能玲瓏穿穴,苟務積誠意,期於招徠,寘之賓師之位,而出入經席之間,責之以忠告善道,爲輔仁之方,則其於聖學,必有所資益,而豈可與如臣輩,苟然充位,應文備數者,同日而語哉?誠願更加留念焉。上曰,以朋友喩君臣相須之義,而仍請務盡誠禮,旌招儒賢,語皆切實,當留念矣。上曰,同知事陳之。在昌曰,孔子言擧直錯諸枉,而子夏謂之富者,蓋嘆其所包者廣,不止於言知也。皐陶之陳謨曰,在知人在安民,知人卽知也,安民卽仁也。聖人之道,仁知二者而已。推致其知,而辨別賢邪,擴充其仁,而撫綏黎元,則雖有巧令姦壬之輩,亦何畏之有?君子進則小人必退,小人親則君子必疎,如氷炭薰蕕之不相合,苟能進君子而退小人,則又有能革心而從化者,此所謂使枉者直也。知人固不易,然而有德者君子也,有才而無德者小人也。有德者進而用之,有才而無德者斥而退之,知人之要,亶在於此。苟知之明,則擧錯得其宜,俊乂在官,庶績咸熙,而化行俗美,黎民於變,知人安民,實爲治國之要道,伏願留念焉。上曰,以知人安民爲奏甚好,當留念矣。上曰,特進官陳之。象奎曰,上下番以朋友之忠告善道,喩君臣之相資者甚好,而又有說焉,敢此仰奏矣。夫君臣朋友,以義合則果同矣,而朋友相敵者也,猶可以切偲相規,臣之於君,苟非導之使言,則不能盡其愚,朋友之間,會以文輔以仁而已。君之於臣,則非但薰陶德性而已,隨事納誨,贊襄化理。然則君臣之於朋友,不可但以同言矣。朋友之間,忠告善道,不可則止,固不可待數疏,而臣之於君,不遇而去,豈其所欲哉?義旣致身,則當盡心忠慮,陳善閉邪,而君若不能虛心翕受,則益務積誠意,納約自牖,期於感回,而君上果虛開聽受,則臣主俱榮矣。不然而終不入焉,則義始可以去矣。此人臣之道也,而在人君,則固當從諫如流,言聽計從,若以爲君雖不開納,臣當盡其道云爾,則非人君之道,而訑訑聲音,臣不可以不去矣。此又少異於朋友之相施者也。上番以宋太祖之說爲奏,而臣則以爲有語病,人非聖人,其孰無過?有過而納諫,如日月之更,則尤有光於君德,其所謂開心見誠,容受直諫,不如初無可諫之爲愈者,似不然。唐、虞之世,上有聖君,下有賢輔,至治雍熙,而一堂之中,尙有吁咈,非謂有過失之可言,而豈初無一事之可言者乎?若謂初無政事之過失而遂廢言,則實非聖世之事矣。宋仁宗嘗曰,朕於政事,若有過失,而群臣有諫之者,則採其言而觀其行,審是懇懇忠誠,則委任而用之,若言而不用,則罪誠在朕,求言而不言,咎將誰執?仁宗,宋之賢君也,故其言如此。然而臣下之盡言,亦在於君上。魏徵言於唐太宗曰,陛下開導使言,故臣得以盡其愚,若陛下不能容受,則臣何敢盡言乎?忠誠如徵者,亦非開導則不能自盡,故臣下之忠告善導,亦惟在於君上,伏願聖明留意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意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基厚曰,上下番已盡奏,臣則別無可達者矣。上曰,舜有天下,選於衆而擧皐陶,其時名臣碩輔甚多,就其中擧之乎?以今言之,似無如皐陶之賢者,如皐陶者,可得來何處而用之乎?象奎曰,非敢謂今世眞有如皐陶者,而若當今之皐陶,則亦豈無其人乎?蓋人君之道,莫若知人,知人則賢者進,不肖者退,聖帝明王所以做至治,專在於知人,苟欲知人,亦莫如公,公然後心明,如鑑之照物,姸媸莫逃,而淑慝忠邪,自無混淆之嘆矣。今之世雖不如古,不可誣一世矣。豈可謂世無皐、夔之儔乎?此惟在殿下求之之如何耳。上曰,樊遲問仁知,子曰愛人知人,遲未達而出問子夏,要以得其旨而後已,若使不問則不能知矣。註云學者之務實如此,務實故不泛聽,而詳問而知,以此觀之,務實之道甚好,何以則爲務實耶?象奎曰,今者諸臣所奏,各陳一得之見,聖明於此,一一理會,若不十分分曉,則反復玩繹,益加理會,期於透徹經旨而後已,務實之道,卽在是矣。不但於文義句讀之間,如是用工,凡於大小事爲,亦莫不用是道,以此存心則爲實心,以此做事則爲實事,以此爲政則爲實政矣。學者之弊,在於吾之所知膚淺,而强爲鶻突捱將去,略綽見得,而自以爲明知,此爲大病,理會一義則眞知一義,然後更去理會他義,做一事則了得一事,然後更去做得他事,如此然後,方可謂務實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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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左承旨申絢。右承旨宋知濂坐直。左副承旨李存秀在外。右副承旨朴宗薰內閣直。同副承旨金基厚坐直。注書洪起燮趙庭和。假注書安尙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提調韓晩裕,右承旨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朴宗薰,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朴孝成,掌令鄭時善、李晳,持平李晉淵、李英發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薰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宋知濂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以都承旨李冕膺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傳于朴宗薰曰,刑禮換房。

○有政。吏批,判書李始源進,參判閔耆顯進,參議李羲甲牌不進,右副承旨朴宗薰進。以金履載爲刑曹參議,朱元浩爲義陵參奉,鄭文始爲直講,徐春輔爲鐵原府使,宋景輝爲平丘察訪,折衝徐有佐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成均博士單李宗心。再政。成海默爲氷庫別提。

○兵批,判書金履翼朔試射進,參判鄭尙愚差祭,參議李翼晉入直進,參知朴命燮病,右承旨宋知濂進,護軍吳載光,副護軍尹魯東,副司直金魯應,副司果南麟耉。

○以吏曹參議李羲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以都承旨李冕膺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以都承旨李冕膺三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備忘記,連日飭敎之下,終不承膺,揆以國體,極爲未安,都承旨李冕膺,爲先從重推考,嚴飭牌招,卽日入來肅命。

○以都承旨李冕膺四牌不進推考傳旨,傳于宋知濂曰,更爲牌招。

○傳于宋知濂曰,俄者飭敎之下,又復違牌,都承旨李冕膺,更爲嚴飭,期於入來肅命。

○朴宗薰,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申絢,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內醫院副提調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宗薰曰,只推。

○宋知濂,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存秀疏曰,伏以,臣忱誠淺薄,言辭拙澁,再上瀝血之章,未格聽卑之天,大防在前,旣不可蠢動,屢瀆爲懼。又未敢更籲,情窮勢極,泯默靖處,以俟譴罰,虛縻夙夜,居然三朔,所積者瘝曠之罪,所添者逋慢之誅,惶隘悶迫,日甚一日,筵飭荐下,絲綸特降,諭之以情勢之昭晢,責之以國體之益損,曉諭諄複,辭旨嚴截,臣始焉感惶,繼以震懍,不知所措。臣之區區情地,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敢不一謝恩命,少伸耿結之忱,而自惟罪釁深重,不可以復贖,情理悲切,不可以按抑,身名僇辱,不可以洗滌,大質已虧,不可以自立。只當歸身畎畝,沒齒自靖,無敢以滓累之賤跡,玷汚于淸朝之班行,是豈臣樂爲而然也?噫,生逢盛際,致身華顯,沐浴恩波,翶翔邇列,人臣至榮,恒情所願,而臣則命途多舛,自爲棄物遠隔淸光,退處空谷,生而與麋鹿爲群,死將與草木同腐,其亦可哀也已。倘蒙特垂矜憐,不忍使臣益添方命之罪,亟許刋削,俾遂微諒,卽臣大幸,其以違慢瀆擾爲罪,加以嚴勘,則亦臣私分所安,惟聖明財處焉。臣又有一暴者,年前人言所謂松板營貨之事,其時相奏,請行按査,而便在未決之中。臣於前疏,曾未以此爲言者,蓋以身已汚衊,雖非此事,官職去就,非所擬議者,故初未暇及,而亦不可一向泯默,始敢仰陳。伏乞竝賜處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之當初所遭旣昭晢,則所謂請査云云,亦其一事也。今何可又以此爲引乎?爾之許久虛縻,無意上來,大關國體,亦負昭晢之意,爾其卽爲上來肅命。

○丁卯十一月三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韓晩裕持《論語》第五卷,特進官閔耆顯持《論語》第五卷,參贊官金基厚持《論語》第五卷,侍讀官李鼎秉持《論語》第五卷,檢討官洪冕燮持《論語》第五卷,假注書安尙默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鄭元容持《論語》第五卷,記事官曺鳳振,持《論語》第五卷,宗臣西春君爗,武臣行副護軍沈鑏,以次進伏訖。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鼎秉讀自樊遲退,止擧賢才。上命釋義以奏,鼎秉解釋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鼎秉曰,先之勞之,註云凡民之行,以身先之,則不令而行。凡民之事,以身勞之,則雖勞不怨,若人君身先行之,則民皆是則是傚,此所謂上行下效也。上有好之者,則下必有甚焉者,其應捷於影響,殿下居君師之位,表正一國,若以身先之,則風行草偃,四方必爲法焉。古語曰表端影直,表卽立於此,而四方以爲準則者也。所謂爲民表則者,上老老而民興孝,上長長而民興弟,躬率以儉,則民莫不儉,躬率以仁,則民莫不從,日遷善而不自知,此先之之效也。人君之於民,惠鮮懷保,視之如傷,若保赤子,則民亦仰之若父母矣,此勞之之效也。爲政之道,固不外於先勞二字。然而人心每易始勤終怠,故孔子又告之以無倦,《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爲政尤貴始終如一,始終如一之道,不過曰一箇勤字。唐、虞三代之盛,聖王莫不克勤于邦,堯老而倦勤,則其平日之勤勵可知矣。鷄鳴而起,孳孳爲善,大舜之勤也。一饋十起,以勞天下之民,夏禹之勤也。昧爽丕顯,坐以待朝,成湯之勤也。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文王之勤也。仰以思之,夜以繼日,周公所以勤於輔佐也。群聖德甚盛矣,治亦至矣。不思而得,不勉而中,則宜無待乎勤,而猶日慥慥用力,不懈益勤,降及後世,時君之資稟,不及古先王已遠甚,雖憂勤愓勵,宵衣旰食,猶不能追踵唐、虞三代一半分而然。又狃於宴安,不於勤字上用力,此所以堯、舜、禹、湯之治,不復作於後世也。先勞二字,於爲治之道,儘是要切語,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當留意矣。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孔子曰,先有司赦小過,擧賢才先有司云者,先責於有司也。赦小過云者,容其小過也。擧賢才云者,有德有才者,擧而用之也。此是爲長官者,總群僚之事也。莫非要切者,而第赦小過者,一句中有好義,簡賢而擧用,則賢者在位,能者在職。然而雖賢者,亦不免或有小過。若輒罪之,則賢者將不能安於朝矣。若然則容諛善媚者,巧於避免,而信心直行者,必不免焉。故人君不以察察爲明,察察則歸於小明,而不能赦小過矣。《虞書》曰,眚災肆赦,此言赦小過也。《禹謨》曰,宥過無大,此言過則雖大亦赦也。以此觀之,過誤之事,無論大小而咸宥之也。此章所訓,卽論季氏之政也。非但季氏,人君亦當如此,夫人君置公卿大夫百執事,而分之以職,若不事包容,小過亦罪,則君子將救過之不暇,而如盧杞、李林甫輩之索性小人,大奸似忠,善於容身,如此則賢邪之黜陟,倒置矣。此雖小事,其關治道亦大矣。雖以當今言之,殿下克寬克仁,包容涵覆如天地,然而有司之臣,或恐有過,進言之際,猶未盡其所欲言,奏事之時,猶未盡其所自講,拘攣囁嚅,不自覺其如此。伏願聖明,亦留念於赦小過,則賢才之擧用者,無動或犯科之慮,而竭其心智,以奏膚功矣。上曰,敷衍赦小過以奏,語甚切實,當留念矣。上曰,知事陳之。晩裕曰,聖人雖未行道,若其行道之方,則盡載於《論語》一篇,聖人若得位行道,則天下之賢才,必皆擧而用之。門弟子之中,有時而化之者,有成德者,有達材者,而英才之敎育者亦旣多矣。木鐸徇路,轍環天下,則四海內賢才,幾盡知之,而不得其位,未能擧而用之,只說及於仕季氏之仲弓,如下文所云也。夫擧賢才,實爲人君政敎中第一件事,舜之爲天子也。以不得人爲己憂,擧皐、夔、稷、契之賢,分命九官十二牧之任,弼予違而亮予采,以做熙雍之治,於是乎臣勞於下而君逸於上矣。哲辟非欲自求安逸,而得賢而委任責成,則自然安逸。此所謂勞於求賢,逸於任賢者也。孔子曰,舜復何爲哉?恭己正南面而已。舜之安逸乃如此,後世則不惟不知賢才,嵬然自聖,而自作聰明,不知先有司之義,而下行臣職,雖有賢智之臣,亦不委用。元首叢脞,而百工惰萬事隳,不復有君逸臣勞之時,可勝嘆哉?近取諸身亦有君逸臣勞之義,耳目盡聽命於天君,而心不爲形役,則百體運用而無病,天君主宰而泰然,此語《朱書》亦有之矣,而陳栢所云事應旣已,我則如故者,正道得此等境界也。朱子曰,有病之時,若任勞事,以作其氣則病自愈,此亦爲養生竗訣,不特此也。治國規橅,亦如此矣。後世人才雖云眇然,亦豈專無其人哉?彼善於此者,擧而用之,則不害爲當世之人才,而可以尊朝廷於日月之上,欲尊朝廷,莫若用賢而圖理,見今人才咸萃於朝廷。朱子曰,焫其丹田氣海,則氣血咸萃,而耳目聰明,手足便利,丹田氣海,卽臍腹之下,一身氣血所咸萃處,氣衰之時焫之,則氣血復萃,賢才之萃於朝廷,亦猶是也。願殿下收聚賢才,如焫丹田氣海,萃其氣血,則何患百僚之不得其人,庶績之不得允釐哉?猛虎在山,藜藿(爲之))不採,汲黯在朝,淮南寢謀。上曰,此語出何書也?晩裕曰,宋之相臣陳俊卿,薦朱子也。用是語,以爲當世第一人物,猛虎在山,藜藿不採,《漢書》中語,而汲黯在朝,淮南寢謀,亦出《汲黯傳》矣。是時淮南反形已具,所憚惟汲黯,至曰漢廷惟汲黯一人,若公孫弘輩,如發蒙振落,黯只是一箇戇直之人,而漢朝之見重如此,而況賢於黯者乎?故尊朝廷專在於用賢,聖王爲治,亦不過用賢。舜登庸八元八凱,而至治肹gg肸g蠁民俗,熙皞於是時也。朝廷無事,舜彈五絃之琴歌,南風之詩,君逸而臣勞,奚止如漢廷之有一汲黯,而見重於淮南也?近日則不然。自上有獨勞之嘆,而臣工則占便成習,委靡婾惰,百度懈弛,不知有君逸臣勞之義,誠願殿下,警飭群僚,精白淬礪,以爲奮庸則必有大助於治化矣。上曰,何以則得賢才而用之?晩裕曰,得賢非有別般道理,豈必求之於遐遠?雖今朝籍之中,彼善於此者則必有之,自上拔其尤焉而用之,則可爲今日之賢才矣。上曰,文義甚好,當留意矣。上曰,特進官陳之。耆顯曰,知事所奏甚好。然而求賢當於朝籍中云者,於用人之道太狹,猶未盡善,今之世人才眇然,固不可比於古。然而聖訓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又古人之言曰才不借於異代,十室小邑,尙有人焉。數千里方域之廣,豈無一之賢士乎?亦豈無一代人,自足了一代事者乎?惟在上求而用之之如何耳。願今在旌招之列者,前後致敬盡禮,亦旣至矣,而猶終守東岡之陂,無意羽儀於朝者,誠以求賢之禮雖懇,而用賢之誠或少故也。且目今方伯、守令任民社之責者,賢能亦必多有,至若立賢無方,成湯之盛德也,方猶今言族類也。人才豈係於方類乎?草菜巖穴之中,亦必多隱居求志之士,而遐遠不知也。若自旌招之列,以及方伯守宰,擇其見在之賢而用之,至於遐遠之人,而方類不拘,側陋是揚,則何患賢才之不得乎?伏願深留意焉。上曰,所奏好矣,當體念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薰曰,小臣別無可奏者矣。上曰,無倦之義,上番所奏甚好,而勤固人之所未易者,子路好勇,喜於有爲,而不能持久,故孔子以是答之。子路未之能行,惟恐有聞,則工夫亦篤,而猶不能行之持久,誠如上番所云,鮮克有終,何以則無倦,而終始勤勵耶?鼎秉曰,《大學》誠意章盡有之,誠則自無倦矣。上曰,下番所奏,人君不可察察以爲明者甚善,何以則無察察之弊耶?鼎秉曰,不察察而明,惟在於寬恕之工矣。冕燮曰,在乎一心公私之間,公平以臨之,則自不察察,而可以包容小過矣。上曰,子曰先之勞之,先勞二字,實爲人君之所難,先之然後可以勞之,則先之尤難,何以則可能先之耶?鼎秉曰,正心以正朝廷,苟有誠意工夫,則不難於先之矣。宗薰曰,此與有諸己而後求諸人同義,學問之道,以身先之,吾身無不足,然後始可求於人。此爲有根本,可以得效於用處矣。上命掩卷,晩裕曰,節屆隆冬,日氣甚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裕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晩裕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各殿宮氣候皆一樣矣。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五貼製入事。出榻敎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前方中,去靑皮五貼製入事。出榻敎嘉順宮進服交感蔘橘飮,依前方五貼製入事。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