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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三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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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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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尹光顔監祭進去。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監祭進去。假注書李墷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海愚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右副承旨朴宗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顔曰,禮房承旨馳詣南壇,奉審摘奸,同副承旨馳詣三角、木覓、漢江,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達淳曰,進講入侍。

○以右副承旨朴宗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達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致應落點。

○金達淳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韓致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致應曰,召對爲之。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牌不進,掌令韓永逵,持平金銓在外,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達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參議金履永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啓曰,吏曹參判李勉兢,參議金履永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判李勉兢進,參議金履永牌不進,同副承旨韓致應進。啓曰,判書李書九疏批未下,參議金履永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以愼性眞爲掌令,鄭澣爲宗簿正,韓興裕爲掌樂正,柳烇爲司成,尹涵爲奉常判官,尹致鼎爲平安都事,黃載鼎爲漣川縣監,知經筵鄭大容,同經筵李敬一,兼持平金邁淳竝單付。

○傳于李海愚曰,在外臺諫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再政。以兪岳柱爲大司諫,李東埴爲司諫,南涑爲掌令,林景鎭爲持平,金啓溫爲正言,金思穆爲刑曹判書,尹在陽爲吏曹佐郞,朴宗雨爲中部令,金性浹爲瓦署別提。

○兵批,判書徐邁修病,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成鼎鎭受由在外,參知任希存病,右承旨李海愚進,僉知洪采疇,北道參軍兪膺煥,護軍林蓍喆,副護軍朴宗來、尹益烈,副司果申絢、金㙆、金日柱竝單付。

○左副承旨尹光顔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神位版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達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吏曹參議金履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達淳曰,只推。

○以執義尹羽烈,持平沈普永,獻納玄重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海愚曰,只推。

○金達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奉謨堂每年孟春孟秋涓吉展拜事,載在閣志矣。今秋展拜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擇入。

○金達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奉謨堂展拜日字,以旬前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今初六日初八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初四日爲之。

○金達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各陵展謁,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秋展謁,定於何陵,而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當詣健元陵、元陵以望前後擇入。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李永運,慶熙宮衛將柳熀,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羽林衛將李尙烈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義禁府言啓曰,肅川府竄配罪人宋銓,寧邊府竄配罪人朴瑞源,扶安縣竄配罪人鄭景祚,新寧縣竄配罪人金星甲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宋銓、朴瑞源、鄭景祚、金星甲竝放送事,分付各該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孝秀手本,則時囚罪人洪疇九,當此換節之時,濕痰挾食,轉爲關格,上吐下瀉,食飮全却,症形危篤,實有難保之慮云。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洪疇九,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刑曹言啓曰,因掌令崔雲翰上疏惡少事,聞極驚駭,令該曹除尋常嚴加擬律事,批下矣。前月二十八日西部阿峴居故承旨臣崔重圭戶奴呈狀內,以爲,芹洞居李亨在、金魯春、李永弼、朴甲甫等,作黨突入內庭,毆打其內上典,其所作挐,罔有紀極云。聞甚驚駭,卽發刑吏捉來,嚴問其委折,則渠輩認以酒家,呼酒不賣,故轉成言詰,而李亨在、朴甲甫,先毆曳衰之喪人,次犯年老之婦女,李永弼、金魯春,隨往助勢之狀,箇箇遲晩矣。究厥所犯,萬萬兇獰,竝施嚴刑二次,各別牢囚,而其中朴甲甫,知機逃躱,故祕移捕廳,姑未捉得,而謹按律文,則《大典通編推斷條》有曰,毆打士族,事情明白,傷者,杖一百,流二千里,事目內,吏卒罵五品以上官,事理絶悖者,杖一百,徒三年,名例云,二罪俱發,以重者論,隨從者減一等。李亨在、朴甲甫等,從重論,杖一百,流二千里,李永弼、金魯春等,以隨從減一等,杖一百,徒三年照勘,而其在嚴懲之道,不可但以依律文遽然發配,連加嚴訊,分輕重次次發配,朴甲甫,待捉得,亦爲一體嚴刑後發配之意,敢啓。傳曰,昨筵有所詢問於大臣,首犯嚴刑三次,減死絶島定配,隨從嚴刑二次,邊遠勿限年定配,其中逃躱者,嚴飭該廳,斯速捉納,事係變怪,旣諭於臺疏之批者何如,而今此草記尋常擬律,大失司寇之責,卿則罷職。

○癸亥八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領事徐龍輔,參贊官金達淳,直提學金近淳,檢討官沈鎜,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自我送舅氏,止權輿二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今日所講自止二章,皆有不承權輿之歎,上章則自修之道,不承其權輿也,下章則待人之道,不承其權輿也。康公之於其舅,送至渭陽,悠悠我思,則是固良心也,而繼又有令狐之役,則是怨欲之私,卒不能勝其良心也。今以權輿章言之,則所謂賢者未知何如,而初則待以夏屋四簋,末乃食猶不飽,待賢之禮,可謂太無始終也。蓋天下萬事,莫不有始終,而但有始者未必有終,凡人無不有良心,而在於一日之內,則夜朝之氣,淸明瀅徹,而及其接物之後,情熾慾肆,遂失其初。且以讀書之工言之,則開卷之初,固有專精會神之意,而及其爛熟之後,便有厭倦之意,以至於一秩之內,在初卷則不無好讀之心,而及其屢篇汗漫之後,徒爲應文之具焉。統論一身之終始,亦如是矣。在孩提時,不失赤子之心,而畢竟無克己工夫,則道心卒不勝人心焉。然則大而身心學問,小而動靜云爲,無不皆然,推之以仕宦輩論之,守令方伯初到之時,政令施措,若將有可觀,而若至屢年,則易有懈怠之弊,天下萬事,能保始終者蓋難矣。故歷觀古史,則帝王初元之治,無不勵精圖治,而鮮有厥終,漢武帝元年,首下求賢之詔,而畢竟所爲狂悖,幾爲亡秦之續,唐玄宗開元之治,至今爲稱,而終致天寶之亂,觀其所爲,判若二人,斯皆不承權輿之類也。觀此等章,如是推觀,則庶有益於窮格之工矣。上曰,此固秦君之失,而賢者以飮食之不飽,作此詩,恐非賢人也。龍輔曰,楚之穆生,以醴酒之不設,謝病決去,賢者非爲餔歠之微,而以其禮貌之衰也。上曰,此賢者亦如馮驩之流歟?龍輔曰,事則略同,而馮驩,戰國時士也,無足道矣。秦君待此賢者,初加賓禮之盛,末乃如此賢者,安得不見幾而作乎?若使秦君,待此賢者,終始如一,則天下之仕者,于于焉必將願立於朝矣。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不承權輿之詩,所當深戒者也。《大學》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古昔賢聖之訓,莫不歸重於終與末也。論人之道,當觀晩節,而若漢武者,雖無終始之可論,畢竟輪臺之詔,能免亡秦之轍,亦可謂善補其終也。秦之賢者,每食不飽之歎,雖似鄙瑣,而穆公之去,非爲醴酒也,爲禮意也。忽於小則大處可知故也。孔子以燔肉之不至,遂行,孔子之意,豈爲燔肉哉?欲以微罪去也。凡事自小至大,自微至著,《詩》云民之失德,乾餱以愆,以此觀之,豈可以小事,或可放忽哉?然則權輿章,非但爲始終二字之戒,其在事無大小之義,亦有推看者,劉先主曰,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凡人之情,易忽於小,而此等處儘合監戒矣。上曰,玉堂陳之。鎜曰,小臣非但學識之鹵莽,領事,閣臣已陳,無容更達矣。上曰,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不其泛然乎?龍輔曰,諷而詠之,則自有言外之旨,可謂辭簡而意切矣。俄者以權輿之旨敷奏,而大抵有始有終之道,不外於誠字工夫矣。前後講筵,以誠字仰勉者,不啻縷縷,而天下萬事,非一誠字則無物矣。蓋誠之本一也,而誠之道有二,曰自誠明也,曰自明誠也。自誠明者,生知之性也,堯、舜、文王是也。自明誠者,格致之工也,人人皆可爲之。伏願講讀之際,盡其窮格之工,雖一章一句之內,留神於權輿始終之義則好矣。近日講官,雖自臣等,固不及於古人,而亦必有一得之見,若於問難之際,聞一善言,則深留聖意,細繹其所以然之義,而一出於誠意,則大有益於緝熙之工矣。夫苟善其初,猶有不承之歎,不善其始,則安望保其終哉?《書》曰,愼始圖終,今夫愼始工夫,尤不可少忽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一日酉時,土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姜浚欽,檢討官沈鎜,假注書李墷,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各奉《綱目》一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浚欽讀,自三年春正月,止帝然之。上曰,下番讀之。鎜讀,自及還京師,止以耿寶爲大將軍。上曰,參贊官讀之。致應讀,自九月,止雨雹。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四年春二月,止擢程爲騎都尉。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初閻顯,止祠以中牢。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詔以楊震二子爲郞,止書傳美之。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今太后,止涼州無事。上曰,文義爲之。浚欽曰,安帝時廷臣之賢者,惟楊震一人而已。譬如剝卦,衆陰之中,只有上九一陽,則其勢孤危,豈不自知,而前後忠言,懇懇不已,安帝苟爲中主,則庶知其憂愛之誠,當思聽納之道,而震言轉切,帝心不平,則如此而國安得不底於危亂乎?樊豐等,積怨楊震,常欲殺之,以其趙騰之死鄧氏之吏,而因其疑似之跡,爲此讒構之言,大抵讒人之言,未嘗不近理,言不近理,則人必不信,故每以近理之說,易惑人主之聽,安帝之不能察者,亦以其言之近似,而巧言如簧,乃至於此矣。夫君子之道,固不可逆詐億不信,而明察之道,莫如學問上致工,學問之工,必以誠明爲極致至誠而後,事理之是非曲直,不期明而自明。然則讒人之言,何從而入?故曰,抑亦先覺者是賢乎?人君若無學問之工,則實無以明理審幾,而小人近似之讒,於是乎行焉。此《孟子》所以最重知言,《大學》所以先言格致者也。必有本源之工而後,智足發奸,明足燭理,可無小人熒惑之患矣。願加體念焉。上曰,下番爲之。鎜曰,人君治法政謨,爲一代之表準,則上之所好,下豈不從,而安帝躬自菲薄,近臣轉相驕溢,不惟不從,反踰法制,則其導率之本意,果安在哉?苟使賢士大夫,多列朝廷,則祛奢從儉,必無違越之理,而惟彼奸嬖輩,爭尙一身之侈靡,不顧國家之利害,放縱之習,固無足道,而安帝之恭儉,亦不過爲公孫布被之類耳。《傳》曰,一家仁一國興仁,人君若能實心躬儉,如文王之菲服,大禹之惡食,則其上行下效之功,必捷於桴鼓之相應矣。顧今聖明在上,朝野皆仰德化,而左右前後之人,若有踰濫之事,則恐或爲聖德之累,願加體察,益勵嚴禁,是臣區區之望也。臣素乏經術,不足仰補聖學,而斷章取義,輒貢愚悃,亦願不以人廢言焉。上曰,其言好矣。參贊官爲之,致應曰,廣開言路,有國盛事,而亦有誠不誠之別,安帝旣無實心,專事文飾,雖云廣開言路,而怒其指斥,竟誅趙騰,則當初求言之詔,自歸虛文之擧矣。大抵物我已形,外飾居多,故始若有爲,終皆無實,此等處願加體察之工,益勉開納之道,而此惟在誠僞之間矣。上曰,閣臣爲之。近淳曰,上番、玉堂、參贊官所陳之言,大體俱好矣。楊震之言,皆出於忠愛,則宜無不平之理,而安帝之心,何爲而不平也?蓋其惑聽奸嬖之言者,以其順吾旨也,而如震者,不事承奉,每進逆耳之諫,所以見忤於上也。此非但人君爲然,雖親友之間,初聞切偲之言,苟無虛受之量,則未嘗有樂聞而不厭者,且漢武帝之於汲黯,猶謂之甚矣。其戇,唐太宗之於魏徵,亦以爲會須殺此,以若兩主容諫之德,猶尙如此,安帝尤何足論?楊震深言君德闕失,而安帝不之察焉。一事二事,積有所不平,至於一朝,策收其印綬,蓋其所由來者漸矣。自非大聖人,固難望其虛心聽納,而猗我孝廟,每有不平之事,必於中夜怒弛之時思之,而是非曲直,自有衡平鑑空之明,於此,可見聖工之卓越,而凡於事爲之間,有怫於吾心,則益勉聖學,必思繼述之道焉。浚欽曰,人君厭聞直截之言者,以其惟患過失之或彰,不知進諫之爲忠而然也。此無他,量不足之致也。若有包荒之德,常恐讜言之不聞,則讜言之來,豈有厭之之理,而此專由於物我之間,不能無別,過失之彰,先有所慮故也。是以太宗之於魏徵,恢聽納諫者,非不多矣。然而會須殺此田舍翁之言,自發於不知不覺之中,蓋其德量不足,强終不得,故不能免簞食豆羹,見於辭色之歸矣。惟願殿下,每於看史之際,必思虛心從諫之爲益,而常恐忠言讜論之不聞,則不平之心,何從而萌於方寸之間乎?上曰,其言甚好矣。此言便時太學,何不直爲還宮,而便時於太學乎?浚欽曰,陰陽家拘忌之說,自漢時已然,似是欲待吉時還宮,故暫住於太學也。上曰,胡氏之論果何如,楊震之去爲是乎?浚欽曰,論其出處之大義則去固爲宜,楊震之知得此箇義,雖未可知,而其爲國之誠,斷斷無他,懇懇不已,則臣之愚見,不必以不去爲非也。胡氏之論,可謂責備,而亦戒後世爲人臣者,不明於去就之分也。近淳曰,胡氏之言,可謂極層之論矣。大臣異於小官,雖未可輕其去就,而若以可去之義言之,則兩奏一乳媼而不能動,屢斥群小人而不能逐,此宜去而不去也。苟以此責之,則震亦無可解之辭矣。上曰,陳忠初似可稱,而劾奏來歷,末乃如此,何也?浚欽曰,保初節易,保晩節則難,類多如是矣。陳忠前言,固有可觀,而以陳寵之子,素見惡於鄧氏,故其勢自附近於王聖,而便作樊豐之黨,至爲劾奏來歷,則可見保晩節之難矣。非但人臣爲然,至於人君,亦難保其晩節,善始善終而後,可保令名,而如唐之玄宗,開元天寶之間,賢暗判作前後二人,以此觀之,朝筵所講不承權輿之歎,自古爲人主之戒矣。上曰,張皓初則如此爭難,後則如彼順旨,亦豈非不善者乎?浚欽曰,聖敎誠然矣。見其前後處事,不足論其得失矣。上曰,濟陰王之立,出於孫程輩之計,當時外廷大臣,若迎而共立之,則不亦善乎?浚欽曰,外戚宦官顓權之弊,至於此而極矣。其時若有社稷大臣,共立濟陰王則誠善矣。今乃刑餘之人,行此等事,而其後宦官輩,視作尋常,及其成功之後,棄之不可得,遂至於典兵專權,如鄭衆之賢者鮮矣,而駸駸爲壞亂朝廷之本矣。宦官封侯,自鄭衆始,鄭衆一封,而至於節覽襲謬,乳母封君,自王聖始,王聖一封,而又有宋娥援例,一番創行,後遂爲法,《書》曰,愼終于始,惟殿下念哉。上曰,廢太子之時,楊震若在,則必勸聽來歷之言,而太子不至於廢乎?浚欽曰,楊震若在,則廢固難矣,而來歷倚震爲言,尤似有力矣。上曰,大鳥集震喪前,此何理也?浚欽曰,異常之事,故此特書之。自古或有如此之類,而其理則猝難質言矣。上曰,詔以楊震二子爲郞,此時自上何以知之,伸其冤而拜其子乎?浚欽曰,樊豐敗後,楊家訟冤,如近來事而然也。上曰,見於何書耶?浚欽曰,於楊震本傳有之。近淳曰,人主卽位之初,淬勵爲治,故司空劉授之策免,亦可見一初淸明之政矣。浚欽曰,古人詩云,人之愛正士,愛虎皮相似,生前欲殺之,死後方稱美安帝時,小人雖殺楊震,震死之後,公論不泯,卽施愍忠之典,以楊震言之,死則一時,名留千古,固無足爲憾,而在國家則戕害善類,豈不傷損國脈,而中牢之祠,顧何益哉?若能於楊震生時尊寵用之,則其爲相事業,豈無可觀者乎?後世觀史者,未嘗不嗟惜於此也。上命掩卷。仍敎曰,明日展拜時,閣臣誰果進參乎?近淳曰,閣臣皆當參班矣。仍奏曰,奉謨堂展拜時服色,《禮曹謄錄》與《閣志》有異,當依《閣志》,出還宮時,御翼善冠、衮龍袍入小次,改具冕服,而明日況是景慕宮秋享大祭齋日,則出還宮時服色,似當以此爲定矣。上曰,閣臣果皆進參乎?近淳曰,時原任閣臣,無故則皆參班矣,仍奏曰,明日奉謨堂展拜,旣有命矣。文獻閣曝曬之未行,至於五六年之久,冊子不無蠧傷之慮,而從前閣臣進去曝曬矣。今亦依此爲之乎?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近淳曰,檢書官四人中,俱無實職,則一人不計仕付實職事,曾有受敎定式矣。見今檢書四人,俱無實職,依定式一人,卽爲付實職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奉冊退出。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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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尹光顔監祭進去。右副承旨朴鍾淳坐直。同副承旨韓致應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墷仕直。事變假注書曺錫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海愚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未肅拜,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光顔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達淳曰,都承旨入侍。

○左副承旨尹光顔書啓,臣承命馳詣景慕宮,尊所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尙左道京試官尹行直呈狀內,矣身八耋老母,癃病凜綴之中,近添毒感,症形彌篤,萬無離捨之望云。平安南道京試官金邁淳呈狀內,矣身老母,當此換節之際,失於將攝,重患外感,萬無離捨作行之望云。忠淸都事尹濟弘呈狀內,矣身暑感積傷之餘,添以毒痢,萬無起動之望,竝卽速入啓遞改云。親病身病,俱如是沈重,則勢難往赴,慶尙左道京試官尹行直,平安南道京試官金邁淳,竝姑改差,忠淸都事尹濟弘,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以禮曹言啓曰,今秋各陵展謁取稟草記。傳曰,當詣健元陵、元陵,以望前後擇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今八月十五日十六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六日爲之。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景慕宮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乎?敢稟。傳曰,訓鍊都監禁衛營隨駕,御營廳留陣,馬兵步軍禁軍,依己亥春展謁例爲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侍衛全數磨鍊,而或有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五衛將各二員,武兼十員隨駕之例,亦有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廳各一員,五衛將二員,武兼六員隨駕之例矣。今番則何以磨鍊乎?敢稟。傳曰,依己亥年例爲之。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挾輦軍四百名或三百名,餘軍二百名或一百名磨鍊,而己亥年,挾輦軍四百名,餘軍二百名替代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摠戎使率訓局餘軍,弘化門外留陣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十里外斥候伏兵及傳語軍,以廣州留守所屬束伍軍排立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幸行時,先廂步軍一哨,晝停所連爲作門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李基鼎,時帶宣傳官之任,職務相妨,兼從事官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健元陵、元陵幸行時軍令,八月十六日出宮,廟洞晝停所,自闕門十六里,健元陵展謁親祭,自晝停所十五里,以上三十一里,元陵展謁,還詣廟洞晝停,當日還宮。

○癸亥八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假注書李墷,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領事金觀柱,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姜浚欽,以次進伏訖。觀柱曰,近日日氣淸明,而風氣過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微有滯氣,腹痛亦有之,然不大段矣。觀柱曰,自何時而然乎?上曰,自夜間如是矣。觀柱曰,不審有何所進而然乎?上曰,別無他所進矣。觀柱曰,寢睡之節,不瑕有損乎?上曰,比常時少減矣。觀柱曰,朝來有所進乎?上曰,少進湯飯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滯氣之緊歇,詳細承聞,然後可以議定湯劑矣。上曰,滯意不至甚緊,不必議定湯劑,自藥院黃茶只爲煎入,可也。觀柱曰,不至於診候乎?上曰,然矣。觀柱曰,進講諸臣,雖已入侍,而若有妨於調攝,則開講似難矣。上曰,不至有妨於進講矣。仍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奏,自子之湯兮,止東門之枌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章文義,別無可陳,而以此詩觀之,陳之爲國,無名山大川之阻,故其國之民俗,流蕩無節。大抵無論大小國,民俗之思善淫逸,多係於土風。試以我國言之,湖、嶺關海風俗之各異者,多係於山川之險易,陳國地勢平廣,無所險阻,故其國之人,亦無所防限。自至於流蕩,比之鄭衛之俗,雖有淺深之別,而其蕩而不返則一也。然民俗之所尙,不但係於土風,亦由於君上之導率,上之所導,苟得其正,則自有風行草偃之化,而土風亦可以丕變矣。夫以大姬之尊貴,好爲巫覡歌舞之事,故群下化之,遂成國俗,此在在上者之導率如何耳。國俗雖本如此,若使在上者導率,如文王之治岐,則二南之化,亦可以致之。《傳》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在上者之導率正則其俗正,導率不正則其俗不正,俗若不正,末流之弊,將至於何境乎?伏願殿下,深留意於導率之方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大臣所奏好矣。民習之淳澆,固由於風土,亦係於俗尙,俗尙之如此,專在於在上者之所尙如何。上有所好,爲其下者自然化之,試以此章言之,陳俗之好巫覡,專由於大姬之所尙在此故也。夫巫覡之事,雖閭閻間禮法之家,亦不爲之,而婦人每患無學識,往往易動於靈怪之事,故彼以后妃之尊,亦有此巫覡之事矣。至於我東,曾在勝國時,終始崇佛,故塔廟之設,往往甚多矣。及夫我朝,家法甚正,創業之初,以斥左道崇儒術,立得規模,故國俗可謂無異端之惑,此豈非在上導率之效乎?成宗朝,有自內祈禱於泮宮之事,而儒生驅逐巫女,則成廟深加奬納,下敎曰,士氣如此,予病少愈,先正臣趙光祖請罷昭格署,至於一日十餘啓,而終得準請,如是之後,凡係左道之事,莫敢干焉,而城內獨有兩尼院,未及革罷者矣。至於顯宗朝,亦命罷之,以其毁院材瓦,建闢入齋一兩齋於泮宮,闢入者,闢異端入吾道之謂也。一兩者,一擧兩得之謂也。此豈非我朝家法之純正,而國俗亦安得不正乎?年前儒臣疏論巫覡之事,至於廟堂査實之擧,而此非自上所可知者,必是宮人輩憑藉妖惑之致,而自上不可不痛禁者也。聖明之世,固無他慮,而或有如此之輩,憑藉惑亂之弊,則嚴斥而痛絶之,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玉堂爲之。浚欽曰,大臣閣臣所奏,甚好矣。於此上下章,可以見俗習之滋甚也。上章則只言男子流蕩,而下章則竝與婦女而亦然,此雖係於風俗,亦有關於人情,情者本出於性焉。宜無不正,而感物而動者,情之欲也。故善惡邪正,有萬不同,隨其土風,而或淳或撓,遊宴本非不好底事,而聖人亦豈不爲哉?但聖人以禮節之,故不至於流蕩,衆人不能克去己私,故終至於流蕩忘返,此此詩所謂不績其麻,市也婆娑者也。紡績乃婦人之常業,歌舞非婦人之所宜,而捨其常業,婆娑於市,不知人之嗤笑,此豈非情之無節,而失其本性者乎?程子好學論以爲節其情使趨於中正,又曰情旣熾而益蕩,凡人情之流於物慾,莫不如此,非特巫覡爲然也。故學問之道,必於人慾之最初發出處,克念義理之正,而制其人慾之流,則此所謂克己之工也。伏願聖明,於此加勉焉。上曰,大姬以文王之孫女,何故至於斯耶?觀柱曰,以常理言之,似不必然,而堯之子有丹朱,瞽瞍之子有舜,氣數之變,或出於常理之外矣。非但此事,凡係氣數之流行,往往有理外之事,此乃變怪之類也。上掩卷,仍敎曰,黃茶煎入後,都提調卽爲出去,可也。近淳曰,奉謨堂展拜時服色,辛丑年則行禮而無儀註,甲辰年則只出儀註,而竟寢成命,乙巳十月展拜則爲奉御製、御筆,而其時有此,與春秋展拜有異,故以翼善冠、袞龍袍行禮之敎矣。展拜時服色,以出還宮時用衮龍袍,行禮時用絳紗袍磨鍊,而今番則出還宮時,仍用絳紗袍,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宗善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下敎,而當由春塘臺爲之乎?上曰,如是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二日未時,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金達淳,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今番展拜時,擧行之節,爲念民弊,竝欲省約,出宮時植炬置之,凡係役民之事,皆以儲置米會減事,分付。達淳曰,在前健元陵、元陵幸行時,懿陵奉審,或遣大臣爲之,或遣重臣爲之,今番何以爲之乎?上曰,先朝庚申陵行時,何以爲之乎?達淳曰,其時遣重臣奉審矣。上曰,今番亦遣重臣奉審,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兵曹判書持軍令入侍時,左承旨金宗善,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行兵曹判書徐邁修跪進軍令,宣傳官奉傳宗善,宗善讀奏。上命夾侍踏下啓字。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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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尹光顔坐直。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韓致應。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廷和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鍾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憲府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事變假注書曺錫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啓曰,刑曹判書金思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順天營將李顯道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朴鍾淳曰,進講入侍。

○曺錫鯤改差,代以趙廷和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以趙尙鎭爲守宮大將。

○掌令南涑啓曰,臣庸愚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頃奉湖邑推覈之命,復按道臣已決之獄,膠滯之見,不解闊狹,只因詞證之相左,未免首從之互換,此豈臣樂爲者哉?迺於復路之後,物論不愜,秋曹追陳問議大臣之請,大臣亦有差遣按使之議,以至有令道伯擧行之命矣。噫,莫嚴者君命也,至重者獄體也。苟使臣粗能奉職,不至辱命,則參差之論,何自而起乎?自顧慙惶,措躬無地。且況道査登啓之前,卽臣蹙伏俟勘之日,則際此言職,在臣廉隅,便一鐵限,恩除之下,宜卽據實自列,而宿疾猝添,今始隨牌來避,論以臺體,所失尤大。臣以此情踪,其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李海愚啓曰,掌令南涑,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尹羽烈,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朴鍾淳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明日文廟釋奠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左副承旨尹光顔,纔已須資出去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光顔曰,召對爲之。

○金達淳,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此奉謨堂展拜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南惠寬,身病猝重,不得進參,卽爲變通,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云。右通禮南惠寬,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龜朝爲右通禮。

○尹光顔,以藝文館言啓曰,上番別兼春秋金蓍根,以訓鍊都監從事官,今日上下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顔,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今初五日文廟釋奠祭時,儒生、執事、掌議,例爲分排差出,而東一房掌議李勉重,旣非在外,又無實病,而强稱情勢,無意入來。祭享執事之塡差,事體莫重,況明日當入淸齋,再明日當受香肄儀,而無端稱頉,終不擧行,誠極駭然。臣之不能檢飭之罪,恭俟重勘,而當該東一房掌議,爲先停擧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前判官金東善,今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權付軍職,以爲冠帶常仕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具縉,五衛將鄭聖鵠,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講書人員,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加設五衛將吳成烈,除拜已過一朔,依定式減下,五衛將崔守憲,除授在外,過限未上來,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癸亥八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朴鍾淳,假注書李墷,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金觀柱,侍讀官任厚常,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觀柱曰,今日日氣稍涼,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昨伏承有滯候,而進御黃茶後,果有差勝之節乎?上曰,稍勝矣。觀柱曰,滯候猶有餘氣乎?上曰,快差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而朝來有所進乎?上曰,進食如常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雖伏承滯候差勝之敎,而近日風氣頗涼,明日展拜,退行,似好矣。上曰,一時滯氣,不足爲慮,而自前往往有如此之時矣。仍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觀柱讀奏,自衡門之下,止東門之池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二章下一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者,而以上一章言之,其時風俗,徒尙遊蕩,全無法度,而彼隱居之人,能於此時,棲遲泌水之上,獨善自樂,而衡門雖陋,隨遇而安,至於食魚娶妻之際,亦能不徇人慾,泊然無求,此非守分者,必不能然也。上曰,此眞賢者乎?觀柱曰,此亦可謂賢者也。凡人之有生,自有其分,人君有人君之分,人臣有人臣之分,小民有小民之分,各於其本分內事,苟有過不及之差,則甚至於君不君臣不臣而人不得爲人矣。聖人亦不過是能盡分者也。雖未知此人之果能盡分,而蓋是賢者,則不能進用於當時,而使之固窮守約於巖穴之間者,豈不可惜乎?大抵盡分之道,不越循乎其當然之則而已。若或一毫放過於當然之則,則其弊也將不知至於何境。閭巷匹庶猶然,況爲人君者,豈不思盡分之道乎?臣固仰聖學高明,而凡於一動一靜之間,益勉盡分之道,不失當然之則,深有望於我殿下者也。上曰,玉堂爲之。厚常曰,別無文義可以敷陳者,而東門章,不過男女會遇之詞,則刪詩之際,不必採入,而其所採入者,無論其詩之善惡,皆可觀其風俗之汚隆,而有足以懲創感發之效故也。以此觀之,爲人君者,敎化爲重,何嘗於二南盛時,有如此遊蕩之詩乎?然則化民成俗,惟在在上者導率之如何耳。上曰,閣臣爲之。敎信曰,二章文義,別無君德上體驗者,而以自樂無求見之,循天理也,故自樂不徇慾也,故無求天理人欲之間,聖、狂判焉。堯、舜之世,不過爲茅宮土階,而淫逸之弊,甚至於瓊宮瑤臺,而猶以爲不足,人欲之蔽,類如是矣。凡於樂字上深究,其所以樂焉,則於聖學工夫,必有見得切實之效矣。上擧彼美淑姬一句,而敎曰,此淑姬,屬賢者看,未知何如。觀柱曰,大抵陳風,多以東門起興,東門,卽男女遊宴之處,而此章亦稱東門,則此淑姬,必指女子而言,恐未必屬賢者看也。上掩卷。觀柱曰,不審俄間,更無滯意乎?上曰,昨朝已不大段,自午後旋卽差勝,而今無餘氣矣。觀柱曰,滯候雖一時過去之症,而陵幸當前,見今涼意猝緊,其在節宣之道,明日展拜,恐合退行矣。上曰,明日展拜,不過暫時可行之事,未必退行也。觀柱曰,黃茶,今日更爲煎入乎?上曰,不必更爲煎入也。鍾淳曰,日前有正言姜文會上疏回啓考出以入之命矣。溯考《己酉一年日記》,無載錄者,問諸吏曹、禮曹,俱無可考文蹟,無以考出,何以爲之乎?上曰,姑爲退待,可也。鍾淳曰,陵幸時行公玉堂,全數隨駕,自是前例,而自辛亥以後,園幸則以上下番各一人隨駕定式,而其後陵幸,亦因下敎,有各一員隨駕之時矣。今此行幸時,全數隨駕,與上下番各一員隨駕,不可不一經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近例,上下番隨駕,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戶刑換房。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三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尹光顔,侍讀官任厚常,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命光顔書傳敎曰,刑戶換房。仍開卷,命讀之。厚常讀,自下司隷,止求請。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於是,止陵北。上曰,參贊官讀之。光顔讀,自遣敦煌太守,止失望。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河南,止漁陽,上曰,文義陳之。厚常曰,三公劾奏虞詡,至於下獄,其時三公,未知何人而極爲慨然矣。夫國之興替,係於用人,而詡到官數日,論劾貴近,權奸側目,則其風稜直節,有足可尙矣。在三公之職者,固當奬用,而反加構誣,畢竟營救之言,出於孫程之口。所謂國之三公如此,尙何望哉?上曰,孫程以宦侍,能救虞翊,何也?厚常曰,孫程,宦侍中翹楚也。目見姦臣構捏,朝廷傾危,而營救之事,特出於一段忠憤耳。然忠直之士,爲程所救,則漢祚之衰替可知矣。且遣孫程等十九侯就國,而朱倀諫之,程雖有迎立之功,而旣侈爵封,則送而之國,亦何傷耶?語未畢,上曰,朱倀何故救之,周擧使倀爲言,則其失在周擧歟?厚常曰,朱倀之言,特出報功之意,而亦非爲程之事也。當是時也,朝廷促期發行,易有中路夭折之患,故念其功而惜之也。然而以大體論之,則擧之勸倀之諫,非矣。程等功則功矣,而朝廷之爵祿,不可以或濫矣。中常侍封侯,自鄭衆始,壞了漢家法制,則一之爲甚,況其再乎?且順帝非以三公之援立,如周勃之於文帝,霍光之於昭帝,而只出於宦寺輩私自定策,本旣不正矣。程等今雖獲罪,而畢竟權柄,安得不歸於此輩哉?光顔曰,周擧之言,非營救程等也。若中路夭折,則易有殺功臣之譏,亦有關於國家之刑政矣。在此時也,程等爲朝廷驅逐,則亦何有權柄之可論乎?上曰,下番陳之。溆曰,朱倀之言曰,詔指方怒,言必獲譴。此言甚非矣。爲人臣者,當其可諫之會,豈慮獲譴而不言乎?若徒畏人君之威而含默爲事,則是只顧其身而不念國事也,此豈生死直前,國耳公耳之義哉?且人君恃雷霆之威,或有群下之言,不槪於心,而過加催折,則在下者畏懼囁嚅,孰肯盡言哉?故人君來諫之道,自當優容假借,導之使言,然後忠言讜論,可以畢陳於前矣。孫程事則上番已有所陳奏,而鄭衆之封侯也,先儒論之曰,宦官之竊弄權柄,自衆始。至於程,則固是宦侍中稍優者,而援立之功亦大矣。然而及其上殿爭功,則臣分都虧,其人可知矣。免官就國,不害爲遠侫之道,則周擧之言,未知其穩當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光顔曰,虞詡之白璧,不可爲容,容多後福之言,此自古及今之通患也。今若直節之士,盡言不諱,是是非非,出於己見,則好之者小gg少g,惡之者多,畢竟害及於身。若一反是道,而和光同塵,取媚於世,則必利於己。夫人情大同,孰不欲趨利而避害哉?故朱倀所以有詔指方怒,言必獲譴之語也。人主有雷霆之威,挾萬斤之勢,雖和顔以受之,虛己以聽之,在下者猶不能盡言,況臨之以威,惡聞其過哉?古人以諫君,比之逆鱗,犯人主之怒則必死,亦如批龍鱗而必死耳。夫如是,故能不顧一身之生死,直言君德之闕失者,蓋千百人中一二人耳。然則人主欲求盡節直言之士,而其可得乎?近來此弊尤甚,雖微細之事,少有犯於時諱,違於上意,則父告其子,兄戒其弟,愼勿出口,媕娜成風,讜言不聞者,莫今日若也。在上者瞭然知其如此,有言遜于予志,必求諸非道,有言不遜于予志,必求諸道,不顧其言之順逆,而只究道理之當否。有人能犯時諱,拂君志,則曰,是愛我也,是爲國也云爾,則直節之士,可以得用矣。凡觀史之際,如是推移,則庶爲切己之工矣。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閣臣陳之。敎信曰,處士樊英,雖無奇謀深策,特安於不求知者,亦不害爲淸高自修之士,而至於待以師傅,則亦過矣。然雖下於樊英者,待賢之禮,出於誠心,則此亦先從隗始之意,賢者亦必于于而至矣。獨奈順帝之求賢,不過加之以虛禮,徇世俗之耳目而已,則不但樊英之進退無所據,而爲世譏議也。順帝之初無誠心,於是益著隱逸之士,孰肯出而膺命哉?所以人主之求賢,只在盡吾之誠心,風雲龍虎,自有感應之理矣。上曰,張楷之責望樊英,似是矣,而司馬光又非之,何也?光顔曰,過受恩禮,濫叨爵祿,非英之過也。張楷之論,未必爲是矣。上曰,黃瓊、樊英孰勝?光顔曰,以事蹟觀之,則瓊有需世之才,而英則無所猷爲矣。上曰,黃瓊有益於國耶?光顔曰,當漢之末,爲士流標準,有足以扶持頹俗,則不可謂無益於世矣。至若樊英,則亦有操守之士也。程子《易傳》曰,度德量力,安於不求。樊英近之,而人主之褒優安養,以成其志,亦可矣。上曰,司馬光竝稱算士、少正卯,而太公之誅華士,不其過乎?光顔曰,此出於諸子之說,事之眞僞,不可的信,而雖或有之,必是釣名之人。此孔子所謂似是而非者也,烏得免聖人之誅哉?上曰,許敬,何如人也?厚常曰,敬之事業,雖無見處,而就此論之,則處鄧、閻之時,獨守不屈,則是鐵中錚錚者也。上曰,李固賢士歟?光顔曰,當世與杜喬齊名,其賢可知矣。厚常曰,晉代淸虛尙名之俗,已兆於此矣。溯以三代以上論之,則雖有堯之巢許,湯之辨務,而大凡士之幼學者,將以壯行也,隱居不仕,何足爲高乎?世級寢降,人心虛僞,畢竟晉代淸談之禍,皆出於好名,可勝歎哉?光顔曰,士有好名,故亦有所不爲,此不可一槪論也。上曰,黃瓊、楊厚,同時就徵,而楊厚則無事蹟,果何如也?上曰,與瓊同就,則可知其賢,而以所言觀之,則近於圖讖,學問則似非純正者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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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沈象奎坐直。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廷和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今日奉謨堂展拜時,挾輦軍、鎗劍軍、入直禁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達淳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金達淳啓曰,卽者社稷署官員來言,明日大祭,提調當爲進參,而提調趙尙鎭,病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今此幸行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領府事爲之。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岳柱,獻納玄重祚,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傳于金達淳曰,左副承旨與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奎、閔命爀落點。

○兵曹,守宮從事官單尹行直。

○傳于沈象奎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司諫李東埴啓曰,臣姿性荏弱,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自來情勢,尤有所萬不敢冒膺者。臣卽再昨冬徐命善停啓時,待罪於見職者也。噫,彼徐命善,罪犯莫重,關係非細,固當積誠沫飮,以嚴懲討。適値慶日,慈敎懇惻,有足以孚感豚魚,故分義所在,爭執不得,終未免黽勉奉行,以致臺體虧損,公議峻發,至今追思,愧悔交中,直欲無吪而已。伊時訟愆之章,旣不足息補,昨夏對吏之供,又未蒙體諒,鐵限自如,株守冞堅,今何可諉之於時移事往而揚揚彈冠,晏然若無故之人?逖違之餘,雖切覲光之願,僨誤之地,實無進身之路,宜卽自引,以靖私義,屬自鄕廬,今始來避,有靦其面,所失尤大。臣以此情蹤,其何敢一刻蹲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韓致應啓曰,司諫李東埴,避嫌承批之後,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致應曰,刑曹判書批下,卽爲牌招。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七日,一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根馨爲羽林將。

○金宗善,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則以爲本道禁衛營九月當上番軍,兵使點送,而屢經使星,且當穡事方殷,此時廚傳,其弊不些,虞候替行,亦多已例,使虞候點送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民邑受弊之可悶,誠如道臣狀辭,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司僕司gg司僕寺g一二提調意啓曰,今此健元陵、元陵行幸時,各差備入把馬磨鍊,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別單書下,依此,分付。

○金宗善,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健元陵、元陵幸行時,問安馬及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黃海道、江原道、忠淸道驛馬補把之數,別單書入,而今月十三日京中逢點,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一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各道監司處,行移知委,何如?傳曰,取見太僕單子判付,依別單書下擧行。

○刑曹判書金思穆疏曰,伏以臣之自來情地,豈有復廁簪紳之理,而猥蒙先大王曁我聖上念舊察枉之至仁大德,天地以庇覆之,父母以顧復之,前後十載,除旨盈握,而或因特補之恩命,或緣事會之滾急,分義居先,廉防反輕,抗顔冒承,亦已屢矣,而反顧初心,尙有餘愧,平居杜門,秪切感祝之私。不自意司寇新命,忽及於病伏涔涔之中,繼以天牌踵臨,滓穢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臣誠惝恍感激,罔知攸措。嗚呼,臣之區區情實,雖不敢復事申暴,而若其遭罹之憯毒,釁孽之狼藉,至今追思,心骨俱痛,其何敢以歲月之稍遠,昭晰之備至,自同無故,揚揚周行,重貽淸朝之羞哉?且臣風波餘悸,桑楡晩景,疾病侵尋,已非生人樣子,而近又重傷於暑濕,宿症仍而闖發,血度亂行,吐衂交作,中焦壅閼,寒熱迭乘。種種醜陋之症,雖不敢煩溷聰聽,而要皆積有源委,非比一時偶感,見方委身床玆,㱡㱡待盡。雖非危臲之情,萬無趍簉之望,坐犯違傲,冞增惶恐,玆敢略控血懇,仰首鳴號。伏惟聖慈,天地父母,曲加矜憐,亟命鐫削,以卒終始生成之澤,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行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前後職名皆出膺,則今何獨云然?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李勉競疏曰,伏以臣得見吏曹參議臣金履永送示疏本,則以日前政金思穆之首擬刑判,費辭論列,至以爲不欲隨後,臣於是不勝驚惑愧赧之至。夫此重臣之遭彈蒙譴,在於乙卯,而宥還之後,西閫、南城,旣外補矣,節行、儐使,又往役矣,前望特除,內外擬差,亦旣屢矣。摠管、知事兵批之職,謁聖、增廣試官之望,俱無所礙,而所拔者,特吏兵判前望耳。臣意無論所坐之深淺,今爲十年之久,而亦非停望之書付者,則本曹檢擬,不必爲拘,故最初開政,首擬判尹,而參議初欲易以末望,終云更探物論,故臣果卽爲改擬,而其後以此酬酢於左揆、長銓,則皆以爲不無公議,故適當秋判擬望,正卿乏人之時,果爲首擬蒙點。僚議之不從,只在於首末望之間,而今乃大加非斥,至以去就自決,實非臣意慮之所到也。僚官若或深枳諸議,苟不平恕,臣何敢强拂公論,獨立己見,自取狼貝也哉?臣本庸愚朴拙,旣不能見孚於人,亦不能取容於世,銓曹佐貳,萬不近似,而適會長席之有故,數次行政,瘡疣百出,早晩顚躓,固所自料,而不意評駁之言,乃發僚寀之間,物情之難平,世道之難容,有如是矣。臣實自取,人於何尤?在臣道理,惟有永謝銓地,謹避睢盱之場,始可以得保臣名,不累聖眷,玆敢忙陳短章,仰暴至懇。伏乞聖上,天地父母,特垂哀矜之念,亟命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永拔銓望,以謝僚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僚宷之間,貴在從容可否,不失和氣,何如是過乖乎?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議金履永疏曰,伏以臣巽軟庸迷,儱侗憒劣,踐歷本淺,格例則都昧,銓要之任,初不近似,而直以必辭之義,未形於前,冒膺匪據,處若倘來,而充位袖手,作一贅疣,量能固宜,循名甚恥,故非有飭敎,不敢苟進,罪積違逋,譏切尸素,憂惶悚恧,若不自容。日昨得見政眼,則以金思穆爲刑曹判書,臣於是益不勝自愧之至。蓋此重臣之所坐深淺,公議在焉,臣不敢費辭勘斷,而見拔銓望,邇來已久,不可謂全然無故之人,故頃與亞銓,最初開政,見其擬議於判尹之望,不能無甲乙之論,非欲必枳乃已,蓋將徐待公議,而今此大司寇之裒然首擧,大非臣見之所敢到也。臣固不敢自直枉人,而言議旣不見答,猶且苟然隨後,臣實赧赧然不能爲耳。且臣老母,自來癃病,暄節少勝,寒涼輒添,將攝乍愆,症形頓殊,晷刻之頃,安危無常,對時刀圭,隨處審護,臣不在側,無人可恃,故每値赴公,方寸已亂,顧此情地,萬萬無奔走供職之望。伏乞聖明,體臣至情,諒臣微執,亟遞臣見帶之職,仍治臣慢命之罪,于以肅朝綱而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旣不以重臣爲不可擬,則吏參事,付之無情,可也,何必自引?爾其勿辭救護。

○癸亥八月初四日辰時,上詣奉謨堂。展拜入侍時,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尹光顔,右副承旨朴鍾淳,同副承旨韓致應,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金近淳、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協陽門,由靑陽門,詣奉謨堂,入小次。達淳,以司謁微稟曰,右通禮申龜朝,身病猝劇,無以擧行,以別兼春秋洪秉喆,假通禮差下,使之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少選,上出幄次,仍詣板位。左議政徐龍輔啓鑰,宗慶、敎信捲帳訖。上行四拜禮,仍詣堂上奉審訖。龍輔鎖鑰,宗慶、敎信降帳。上出奉謨堂門外乘輿,逌靑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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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沈象奎監祭進去。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至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赫gg閔命爀g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柳訸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民和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觀柱,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南涑呈辭,執義尹羽烈,持平林景鎭、沈普永未肅拜,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象奎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柳訸爲假注書。

○傳于韓致應曰,進講入侍。

○傳于閔命赫gg閔命爀g曰,召對爲之。

○注書洪遇燮病,代以趙鍾永爲假注書。

○左承旨沈象奎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神室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社稷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臣猥控血懇,仰瀆崇聽,歷日徊徨,寤寐祈祝,惟願天心垂憐,兪音遄降,及奉批旨,未蒙開允,臣誠惶霣抑塞,不覺四體之投地也。上穹尊嚴,懼深瀆擾,且臣春間登筵,恩諭惇切,至以從後祈免,行且體諒爲敎,曲遂之聖意,臣實銘鏤至今。緣臣不肖,誠淺辭拙,旣不能一言感格,則生死夷險,惟當一聽造化,顧何敢更事煩籲,而殿下之於臣,天地也,父母也,臣若抱玆危悃,自阻於閔覆之下,則亦非愚分之所敢安,玆又冒死而畢陳之。臣之向日去就,顚倒猖披,貽羞朝廷之狀,已暴於前疏,不必架疊,而蓋其處義無狀,不惟臣自知其然,一世之公議,莫不謂然,不惟公議之如此,聖明亦必不以爲不然也。臣雖奊詬,一段廉恥,尙不至於全然澌滅,遲回半載,晏然供職,其能一日而安於心乎哉?然且隱忍泯默,式至今日者,誠以怵畏義分,不敢妄有祈請,而大政爲銓家之瓜限,過此以往,竊庶幾體下之仁,終必有以曲諒而成就之耳。然則今臣之追陳愆尤,仰請處分,揆諸道理,實非獲已,而國人之言,亦皆曰義當一遞。縱荷聖慈,不欲遽加斥絶,有此慰勉之溫音,臣若徒藉寵靈,苟貪榮利,迷不知返,則輿儓走卒,必將指點唾罵曰,彼夫也始若固辭,終又冒出。曾被論勘,而無意自處,已經考課,而不肯引去,是不可以廉防責之矣。臣雖喙長三尺,將以何辭自解乎?此箇事理,不啻較然,則臣之所以哀鳴苦懇而不知止者,非獨爲一身之事,蓋欲以區區進退,仰裨聖朝治化之萬一也。如或一毫緣飾,强事自引,私爲占便之圖,則殿下雖不臣罪,神必殛之矣。開政有命,召牌屢臨,而趨承無路,誅罰是俟。伏乞聖慈,俯察微懇,特推深仁,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安賤分,則終始生成之恩,非臣愚劣所可稱塞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合有體諒,許遞。

○今八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徐龍輔,右議政金觀柱,檢校直閣徐榮輔,檢討官申溆,以次進伏訖。龍輔曰,展拜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幸行有命,中外民情,莫不欣喜,而第近日日氣,朝晝異候,往往過涼,其在愼重之道,或謂停止則爲好云,而日子尙遠,姑觀臨時日候而爲之,則似好矣。上曰,初欲展拜於健陵矣,慈殿、慈宮,以道里之稍遠爲敎,故不得爲之矣。觀柱曰,日子尙有十餘日矣。臨時日氣溫和則幸矣,而如或過涼,則停止,似好矣。龍輔曰,此非預達之事,若或日氣不佳,則愼重之道,姑爲停止,臣等之望也。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自東門之楊,止防有鵲巢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東門章,則上多如此之詩,別無文義之仰奏,而墓門章小註,慶源輔氏之言,誠好矣。人非聖人,則何能每事盡善乎?善惡初發之時,善念日長而惡念日消,則自然人心聽令於道心,而若夫惡念漸長,善念盡消,則形肆於外,已無所忌憚,國人皆知之矣。然其中尙亦有規警之者,若聽規警之言,飜然改圖,則庶有入善之道矣。論其根本,則莫不由於一念之微,而如水漬之漸積,而至於不良之域,則國人亦皆知之矣。上曰,右相亦陳文義,可也。觀柱曰,左相皆已陳之,臣則別無仰達者矣。上曰,閣臣陳之。榮輔曰,大臣所陳,誠好矣。人若惡念初發之時,自顧警惕,則可以爲善人,而若不警惕,無所忌憚,則自底於惡人矣。以國之政令言之,不以堯、舜自期,而以漢、唐自期,則其政漸下於漢、唐,此是輔氏所云疇昔已然矣之意矣。上曰,玉堂陳之。溆曰,此詩與鄭、衛一般,固無足觀,而聖人編詩之意,寔出於勸懲,此等處亦望翫索焉。龍輔曰,大抵不但爲惡事,然後爲惡人,若非天理之公,則便是人慾,人慾之私,則將成爲惡之漸。若論桀、紂爲人,則可謂萬古之惡人,而非天性之本惡,天理日漸消磨,人慾日漸熾長,無羞惡之心,故終爲惡人。是故古聖人,必惓惓於一念之微,其幾甚嚴,此等處益勉聖學焉。上命掩卷。龍輔曰,今番幸行時,別無出擧條之事,而有一二稟定者,故敢此仰達矣。聞畿伯言,則各邑分辦,有前後前例之不同,而癸丑前例,最是周便,今番用癸丑例,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各司飯果有弊,故先朝下敎,俾不得飯果。今番亦勿許飯果,而只使各其司略具飯羹之資,則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今此一初幸行,班列不可草草,各員使不得兼職,隨駕,何如?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昨伏見司僕馬單允下者,軫念各驛之弊,從略之聖德,實爲欽仰,而似聞應用之外,或有臨時意外之用云,元額數之外,若干馬匹加把,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諸道道臣境上出待,非經宿陵行,則初無前例云,而如有前例,則一初幸行,不可除之矣。觀柱曰,自藥房每以藥蟹醢三十箇封進,例也。姑俟生蟹之肥實,封進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觀柱曰,江心水運去陵所,自是前例,而先朝亦有置之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可也。龍輔曰,出宮時勿爲植炬之敎,寔出於爲民除弊之聖意,臣不勝欽頌,而第陵所三十里而頗遠,還宮時則恐有侵暮之慮,植炬待令之意,預爲知委,何如?上曰,還宮時,亦勿植炬,可也。觀柱曰,若差早還宮,則不必植炬,而或至薄暮,則似有窘束之慮,還宮時則植炬不可不預備矣。榮輔曰,幸行時,臣之營門,有旗鼓待令之例,而先朝或有置之之時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龍輔曰,別無用處,而亦不無貽弊矣。上曰,置之,可也。榮輔曰,楊州牧使例差光陵享官,而幸行時,不可無地方官,下詢大臣,以爲變通之地,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龍輔曰,地方官不可不備,享官則自畿營移文銓曹,以爲變通之地,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榮輔曰,臣方待罪畿營,而監司自前幸行時,以戎服隨駕,而近例以軍服用之,今番亦用軍服乎?上曰,自何年始用軍服乎?榮輔曰,自癸丑有是例矣。龍輔曰,若用軍服,則似或有掣礙之事矣。上曰,用戎服,可也。大王大妃殿進御降氣飮,自今日一貼式煎入,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五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閔命爀,侍讀官閔師宣,檢討官沈銖,待敎李敎信,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師宣讀,自四年春,止旱蝗。上曰,下番讀之。銖讀,自定遠侯,止五十里。上曰,參贊官讀之。命爀讀,自陽嘉元年,止大獲。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立孝廉,止乃得辟擧。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如此,止百丈廡災。上曰,上番讀之。雲翊讀,自二年,止便宜七事。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一園陵,止病不就。上曰,文義陳之。師宣曰,左雄疏論吏不久任之弊,切中時病,而如聚斂整辨爲賢能,治己安民爲劣弱此數句語,可謂古今俗吏之例病。蓋聚斂云者,雖徵賦斂稅等當行之節,苟專以理財爲務,則外面雖若勤於供職,稱爲能吏,而其實病民多矣。至若循吏則異是,惟以治己安民爲心,外面姑無赫赫之譽,而日計不足,月計有餘,不可與俗吏同日論功也。故趙廣漢之爲穎川守也,鉤筩禁奸,稱爲才能,而畢竟使穎川之俗,皆成告訐之風。卓茂之治蜀也,淸淨無爲,民初羞其無能,及夫旣久,則莫不安其治,至於民不忍欺之境,此俗吏、循吏之所以判者也。不特吏職爲然,凡朝家用人,亦宜以治不擾民者爲上,此等人,雖若無赫然振刷之譽,而畢竟奏效勝於俗吏矣。上曰,下番陳之。銖曰,上番所陳,好矣。《大學》云,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謂其聚斂之害,甚於盜臣也,至若治己安民四字,不特循吏之所當勉,雖《大學》極功,亦不外是,而當時爲吏者,以此爲劣弱,豈不異哉?大抵朝廷用人,苟或有一分近於聚斂者,則必斤gg斥g而不用,一分近於治己安民者,則必進而用之,此爲致治之要道矣。師宣曰,治己安民四字,大而言之,則爲學問之極功,所包甚廣,何可人人而責之,而雖不能如此,苟能居官律己,不爲擾民,則亦自大有效矣。銖曰,順帝容諫修文,初政固有可觀,而及其終也,則無一政一事之不叢脞。此無他,利欲漸長,而雜伯之道行也。《詩》云,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此可以監戒處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命爀曰,臣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左雄疏中,見非不擧,聞惡不察云云,切中時弊。蓋此時紀綱解弛,察擧之政不行,而貪汚之吏遂橫,左雄久任之論,亦足捄其末弊矣。至若孝廉限年之法,當時亦有年未滿而充選者,如徐淑是也。雄詰之,則淑對以顔淵、子奇不拘年格,故得以充選矣。雄乃問以顔淵問gg聞g一知十,孝廉聞一知幾,淑無以對,雄譴却之。又趙建年十二,得參是選,則四十之限,未必爲一切之法,而且以家法牋奏試之者,無異於後世科擧之法,殊非孝廉薦擧之初意,故袁宏之論如此。大抵宏之論,守經之言,而雄之法,權宜之策也。然史稱其察選淸平,則可見其矯救之有效矣。雖以此一事觀之,振刷矯救而其效立見,則人君之振刷頹綱,惟在一擧措之間矣。上曰,非如顔淵、子奇,則皆以四十爲限,此果可以得賢乎?師宣曰,四十卽彊仕之年,學幾成就,且此限年之意,雖未必一一得人,蓋冀其愈於年少不學者雜然而進矣。敎信曰,順帝之不受桂陽大珠,可謂賢矣。他事苟皆如此,則庶可有爲。語未畢,上曰,若使桂陽,初不敢獻珠之意,則豈不尤好乎?師宣曰,聖敎,極好矣。文礱之意,蓋謂順帝必得珠而寵己故獻之,則順帝之平日所見孚於臣下者,已不足以杜其邪逕矣。礱若知獻珠之必得罪,則安敢獻之乎?敎信曰,順帝苟於事事皆如却珠之爲,則豈不美哉?且以郞顗疏觀之,當時三公之失人可知,而終不能求賢委任,沈溺於阿保嬖幸之手,良可歎也。且其疏中,大網疏小網數一句,尤切中當時顚倒委靡之病,此莫非人君本領不立,萬事自謬,此等處尤宜監戒矣。銖曰,本領不立,則應事皆昏昧,本領苟立,則雖位育天地,亦次第件事,此所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者也。上曰,郞顗疏固善矣,而辭語似欠正大之體矣。敎信曰,誠然矣。其論三公處固好,而中間專以災異爲說,却欠正大。然此蓋由於東漢之儒,好尙讖緯星數之學故耳。上曰,順帝盡殺班始同産,似過矣。師宣曰,果爲過矣。然此由當時夷三族之法,猶有存焉故耳。上曰,河間相沈景,若以爲天子之相,則似好矣。師宣曰,史稱景有彊能,而天子之相,萬國具瞻,不可徒以彊能爲也,則未知景之爲人,果合於是任否也。然要必勝於當時之三公矣。銖曰,未知景之果合天子之相否也,而第其執節輕死生,爲可用之人矣。敎信曰,河間王能聽沈景之言,而翻然悔改,若不能悔悟,則雖使伊、傅爲相,亦無益矣。此亦在於人君納諫改過之如何,而不必論其輔相之爲何如人也。上曰,左雄之疏,宦官不便之,何也?師宣曰,守吏數遞,則宦官之乘間用事,爲易故也。苟安靜無事,如唐、虞之世,則渠輩何由措手乎?上命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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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沈象奎。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柳訸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庭和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命爀曰,進講入侍。

○趙鍾永有頉,代以李潮爲假注書。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以留都大臣在外微稟,傳于金宗善曰,行幸在近,卿其上來留都事,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傳于金達淳曰,大臣,朝家之所尊敬,敬大臣,所以尊君綱也。今見大臣箚辭,吏參事,可謂寒心。身居卿列,何可粧撰大臣之語,登諸告君之辭乎?無嚴極矣,不誠,甚矣。吏曹參判李勉兢,爲先施以削職之典。

○金宗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十六日大駕詣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書九未肅拜,副摠管柳孝源受由在外,都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bb何如b?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書九未肅拜,副摠管柳孝源受由在外,都摠管一員未差,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與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義弼、洪義謨爲都摠管,徐瀅修爲副摠管。

○傳于金達淳曰,試期漸迫,京試官、都事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金達淳啓曰,政官牌招開政事,命下,而吏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金履永,方在受由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令廟堂擬薦以入。

○備邊司,以任希存爲吏曹參議。

○傳于金達淳曰,吏曹參議點下,待開門,牌招開政。

○沈象奎,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秋大奉審,臣近淳與本宮提調趙鎭寬,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初六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徐龍輔箚,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參判李勉兢疏本,誠不勝瞠然驚惑之至。向來此銓官之來受兵判薦望也,語到重臣金思穆枳望之事,仍言曰,兩銓之望,雖皆見拔,他職則顧無不可擬之端。臣答之曰,兵判之望,吾亦未嘗無欲復之意,而公議未可知,至於他職,則乃是銓家之事,不審出入銓地之人,僉議歸一否,年來罕與人接,此等議論,皆未見聞云云。蓋此重臣之地處,臣常惜之,枳望已多年所,故臣之本意,果亦有商量,而朝廷官爵之存拔通塞,有非臣一人所可獨斷,況他職之擬與不擬,銓議之歸一不歸一,尤非臣所嘗預聞,則據實之答,不得不如此。惟玆數轉語,庶不至於全然聽瑩,而今忽以不無公議四字,隱然爲立證之題目,何其言之爽誤乃爾耶?臣若明知其不無公議,則卽席兵判之薦,自當復望,何故初不擧論,以自歸於言實之相戾乎?此其事理脈絡,不待多辨,已自皦如,臣何必更事呶呶,而秖緣臣人器素輕,不足見重於具僚,乃以千萬不干之事,忽地上下於章奏之間,自顧慙恧,無面可顯,玆敢短箚自列。伏乞亟賜斥退,以尊朝體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吏參事,大關朝綱,極可寒心。昨日登筵時,卿何不直請其虛妄之罪,爲此箚引,自損威重乃爾?竊爲卿惜之。已有處分,卿其安心,勿辭視事。仍傳于沈象奎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安昌君燝疏曰,伏以臣薪憂猝得,挾食添極,寒熱時發,飮啖全却,涔涔委頓之際,毓祥宮秋享獻官差帖,遽降於臣身,臣謹當駿奔而將事,豈敢辭免之爲計?顧今病勢如此,差道未易,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之望。莫重享禮,實難自力强赴,病伏悚惶,罔知攸措,玆敢不得已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遞臣獻官之任,以重祀事,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不勝惶恐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癸亥八月初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閔命爀,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朴宗慶,侍讀官閔師宣,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間涼意漸緊,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伏從藥院聞之,聖候微有嗽氣云,日間已臻快復之境乎?上曰,已快差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時秀讀奏新受音,自月出皎兮,止澤陂三章。上讀一遍。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時秀曰,此三篇,別無文義之可以敷奏者矣。然第以株林一篇觀之,陳國淫亂之風,寶靈公啓之矣。《傳》曰,上有好之者,下必有甚焉。夫靈公淫穢之行,殆千古所無,則其國之民,安得無宛丘澤陂之風乎?此則汚穢已極,亦無足爲後世之鑑戒矣。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此三章,別無文義之可陳矣。上曰,玉堂陳之。師宣曰,臣亦別無可陳,而第今日陳風已畢講,摠觀一國之詩,惟衡門一篇之外,莫非淫奔之作,而株林、澤陂,爲尤甚矣。夫在上者有株林之行,則在下者無怪其有澤陂之俗矣。株林之詩,乘馬指君,乘駒指臣,君臣朝夕相率,而往于夏邑。澤陂之詩,舊說以爲,蒲比男,䓿蓞比女,以一陂之有蒲與荷,比同姓男女之相奸云矣。君臣之共淫,同姓男女之相奸,此千古所未有之變怪,豈非所謂上行而下效者乎?以此觀之,陳風全篇,罔非靈公之所倡矣。上曰,好賢如好色之義,推觀於此等詩,則似好矣。時秀曰,下敎,甚好矣。夫好賢則自不好色,好色則自不好賢,此在於一心上所用之如何矣。上命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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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李海愚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柳訸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庭和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南涑呈辭,執義尹羽烈,持平林景鎭、沈普永未肅拜,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達淳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金宗善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命爀曰,進講入侍。

○以吏曹參議任希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達淳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吏曹參議任希存再牌不進bb罷職傳旨b,傳于金達淳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達淳啓曰,左承旨沈象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金達淳曰,未肅拜刑曹判書,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金達淳曰,卿宰、侍從罷散人敍用,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有政。吏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進,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參判俱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徐邁修爲吏曹判書,金箕象爲承旨,李書九爲刑曹判書,金履永爲兵曹參知,徐邁修爲判義禁,黃昇源爲分醫提調,閔耆顯爲忠淸監司,元在明爲慶尙左道京試官,宋知濂爲平安南道京試官,金啓河爲忠淸都事,李儒亨爲文化縣令,兼執義尹行直,兼持平金邁淳,以上減下,軍資判官尹鎰,掌樂主簿南麟耉相換,軍資主簿慶恒運,繕工主簿李東師相換,軍資直長趙榮錫,靖陵直長李頤淳相換,軍資奉事李鋐,繕工假監役朴參源相換,兼執義段gg單g元在明,兼持平段gg單g宋知濂。

○兵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入直,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李海愚進。以具㢞爲知事,李書九爲都摠管,許晊爲同知,閔耆顯爲曹司衛將,韓應儉、韓泳、李潤度爲五衛將,張集紹爲忠壯將,尹沃爲景福將,鄭龍彬爲景熙將,李時晦爲訓鍊僉正,金億、韓遂爲武兼,任聖說爲黃海水使,朴英奎爲金城別將,丁好男爲全州營將,廟陂羅權管李邦鉉,大護軍李書九、金思穆,護軍兪漢謨、金履永、尹光顔、朴鍾淳、朴崙壽,副司直李萬榮、韓永逵,副司果金驥gg金驥燦g竝單付,以李義弼爲知事。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奭培爲羽林將。

○傳于金達淳曰,戶兵換房。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達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請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初十日,二羽林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建陽門鄕軍直所頹傷處,今已畢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東耤親耕田所種皮稷打作,則所出爲五石七斗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護軍李集斗疏曰,伏以臣病伏之中,見差毓祥宮仲朔秋享亞獻官,莫重享役,何敢言私?顧臣賤疾,大腫方潰,完合無期,房闥之內,不得運動,祼將之列,末由周旋,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命銓曹,及時變通,俾便公私,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事許,令該曹付標。

○癸亥八月初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閔命爀,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領事金觀柱,檢討官沈銖,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觀柱曰,近間涼意似過,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觀柱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觀柱讀奏,自羔裘逍遙,止素冠三章。上bb讀b新受音一遍訖。觀柱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觀柱曰,此上章,其時詩人,憂歎檜君之好潔衣服,以爲逍遙宴遊之事,而不能自强於爲治之道。大抵檜君,專意於衣服之末,則其心已不識內外賓主之別矣。旣不識內外賓主之別,則從事宴遊,又是次第件事也。旣從事於燕遊,則又豈有自强於政治之望乎?此其心之所用,只爲外物所使,不知內外輕重之殊,如是而國豈有爲治之道乎?此乃後世人君所可監戒處,而下章則其時喪制蕩然,人無盡禮者,故賢者思見其能行三年之喪者。蓋喪制,禮之大節,而政壞禮廢,不行三年之喪也,故自不見素冠之欒欒者。至有詩人思復見古聖賢之遺制,而聖人制爲三年之喪,蓋欲遵行於萬世也。且親喪之所當自盡,卽秉彝之所同得也。爲人子者,豈無自盡之心,而世級旣降,秉彝之性,反爲私慾所制,故自盡之常情,不能發達,而終無行三年之喪者,其來已久,自成風俗。此皆其時人君,不能躬行三年之制,故其在下者,亦不知喪制之重。以此見之,在下之俗習,專係於在上者之躬率也。人君苟能躬行三年之喪,則化行俗美,在下之人,孰不爲三年之喪乎?於此可見,當時人君,不能行三年之喪,而後世人君所可監戒處也。非但此也,風俗之美惡,專係人君之導率,人君而儉,則在下者莫不儉,人君而侈,則在下者莫不侈。試以目下事觀之,殿下儉德卓越,臨筵之時,時御澣濯之衣,或有敝垢之服,無一毫留意於衣服間事,小臣亦常仰覩而欽歎者矣。惟望益加儉德,而至於宴遊之節,殿下御外庭之時,初未嘗有之。然或於深宮燕閒之時,外人未見之地,一有遊戲之端,則此是他日逍遙遊宴之漸也。固知聖明必無是事,而小臣區區之望,不無過計之慮矣。雖在深宮之時,一有遊嬉之漸,則萬幾之政,日遠而日忘矣。爲治之道,當以自强二字,體驗於身心,常常自念曰,我自强乎,遊嬉乎?一有此弊,猛省而亟改,然後可免浸浸入於遊嬉之漸矣。上曰,其言,亦好矣。觀柱曰,在下之風俗,所以觀在上之政治。此章則只以喪禮言之,而禮制一壞,紀綱寢衰。國之所不可無者,紀綱也。雖以近日事言之,紀綱之解弛,非止一再,此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向來崔重奎家事,已極變怪,而其外事亦多有驚駭者。蓋如此等事,皆由於禮制之壞虧,紀綱之不嚴也,爲今之道,嚴禮限振紀綱,然後可以有爲矣,深加留念焉。上曰,玉堂陳之。銖曰,大臣所奏儘好矣,無他可達之辭,而以羔裘章言之,學者用工及人君之爲治,皆有內外輕重之別。聖人有言曰,古之學者爲己,今之學者爲人。蓋衣服之潔,欲其外飾也,此所謂爲人也。治心之道,欲其內修也,此所謂爲己也。不爲內修,而專爲外飾,則其內之無所可取,明矣。自此至于逍遙宴遊之事,而不知返者也。存諸中者若正,則豈爲外物之所使,而雖欲外飾,亦不可得矣。此非但戒於衣服間事也,治其內則自無外物之慾矣。可見其用工之道,而《中庸》之致中和,《大學》之誠意正心,以至治國平天下,皆本於內修之儉德矣。殿下於節儉,靡不用極,臣亦聞知,而但以朝著及閭閻間衣服之奢侈言之,多過分數,貧者亦隨而爲之,自成風俗,非但侈風之可悶,人之貧窶,皆由於此。蓋貧者欲侈其衣服,則其心已不正,而有害於政令之大矣。臣意則自上一切尙儉,以爲禁斷侈風之道焉。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季札觀周樂,亦曰檜以下無譏,則此無文義敷陳之辭,而檜、曹兩國詩之義意,亦皆相類。此詩以好潔衣服言之,蜉蝣章亦以衣裳楚楚比之,末篇之匪風下泉,義亦相似。蜉蝣章大旨所謂玩細娛而忘遠慮者,大抵兩國同然,故此所謂不能自强於政治者,亦由於玩細娛而忘遠慮故耳。凡天下萬事,起於微細,雖以玩好之物言之,紂之象箸,不過微細之事,而箕子歎其終至於必求遠方珍異之物,先儒亦以爲紂之亡原於象箸,此所以不矜細行,終累大德也。夫檜君之好潔,亦是微細之事,而竟至於不能自强,則國不得爲國矣。然觀詩人意,亦有亂可爲治之理。此詩則可見其愛君之意,素冠章又見其愛親之心,匪風、下泉之思,亦本之於此矣。此正爲人君者,因其人心不泯之理,善反之則撥亂興衰。如碩果不食,陽無可盡之理,檜必爲天下莫强之國,而只緣不能自强,終至於衰弱而已矣。至若我國,則爲皇明尙有匪風、下泉之思。殿下誠以孝廟之志事,善繼善述,則北伐中原,亦非不成之事,此亦在於自强之如何耳。且以聖學工夫言之,亦當省察於謹微之工,雖一心之微,一事之微,必於毫髮隱微之際,勿以小節放過,則銖積寸累,斯爲作聖之工。古人所謂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者,實爲格言,伏願以此體諒焉。上曰,素冠章作詩之人,則果行三年之喪耶?觀柱曰,其行與不行,雖無詳徵,而其所傷歎,如是懇切,其人之於喪制盡禮,無憾可知矣。上曰,以與子同歸、與子如一等句見之,則詩人似亦未行也,故欲見其能行者而與之同行矣。觀柱曰,果行與否未可詳,而所謂同歸如一者,特求其得見此等人,而與之同歸也,恐不必以此爲(爲))不行三年喪之徵也。觀柱曰,臣纔以紀綱隳壞,因文義有所陳白,而適有目下事大關朝綱者,敢此仰達矣。南虞候李秉天,曾於年前,以惠化門門將,乃敢受人指嗾誣告,被打於故奉朝賀臣金鍾秀,及夫行査得實,奸狀綻發,而先朝亦嘗俯燭矣。如此之類,不可尋常收用,故向日新資之陞差,臣招致政吏,以毋得赴任之意,分付矣。忽於昨朝,渠乃不少顧憚,無難出肅,見聞所及,莫不瞠駭。夫外官之見過於騎郞者,有一分付,亦不敢爲晏然冒出之計,則況臣雖無似,名則大臣,渠以天麽一武弁,焉敢不有分付,突然出膺,有若蔑視公議,相抗大臣者然乎?其在尊朝體振頹綱之道,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南虞候李秉天,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分付兩銓,更勿如前檢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爀曰,視事稟依例入之,故敢此仰達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侍讀官閔師宣,檢討官沈銖,待敎李敎信,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各持《綱目第十五卷》,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師宣讀,自封乳母,止貴爵之寵。上曰,下番讀之。銖讀,自然上畏天威,止不多矣。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太史令張衡,止獲單于母。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五月旱,止無瑕玷矣。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秋七月,止不能有所整裁。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乃奏記曰,止重聞。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王公,止擧種反。上曰,文義陳之。師宣曰,此乃李固之大策,而先言漸壞舊章之弊,蓋武宣羊迪之初拜便眞,此似小失,而漢家立法,則以歲然後始得爲眞,此非當初立法之意。法若小變,則漸次隳壞,其末流之弊,雖至百年,猝難復古。夫先王成憲,守如金石,然後可無撓奪之事,而且以此下擧孝廉一事觀之,元光之初,所擧之人,先孝廉而後文藝矣。至于辛卯,其間不遠,更以章句奏案爲限,其法漸壞,棄本逐末,所失甚多。今我殿下嗣服之初,日夕洞屬,遵守先王成憲,又自東朝,常念成憲之爲重,雖一毫無所撓改,臣固欽仰。益加聖念,守如金石,乃爲今日第一道理矣。上曰,下番陳之。銖曰,李固之疏,可謂大文字,而其言天道惡盈者,乃好言也。滿招損,謙受益,月盈則虧,物盛則衰,固其理也。大抵國家權柄,專在於上,小無下移之事,人臣得免惡盈得罪之理矣。凡爲貴戚大臣者,惟以官高權重爲好,每不念盛滿之戒,至於顚仆而後已。然則非但爲貴戚大臣之可惜也,其爲國家之不幸,爲何如哉?蓋天道之惡盈,有可以明知者,四月爲純陽,故至於五月,姤之一陰,從下而生,十月爲純陰,故至於至月,復之一陽,又從下生。此乃天理之不易者也,能知此理,則人臣無盛滿之戒,亦可爲國家之幸矣。此下又言表曲則景必邪,源淸則流必潔,此皆係於人君在上建中建極之道。蓋人君,萬化之原,無一邊之或重,無一事之或倚,然後表端源淸,使之咸歸于有極,若有一毫較重處,則非所以建極也。殿下亦於用人之道,深戒親疎遠近之或殊,克軫偏倚輕重之或差,勿以親者益親,疎者益疎,有所偏重,此乃王政之大也。此上所陳盛滿之戒,實爲君臣上下所當同監之事也,此等處着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左雄之疏,胡廣、馬融、李固之言,皆切中時病,而李固之策,尤爲直截。其中本朝心腹,州郡四肢之喩,又是至正至當,刺骨洞髓,與董仲舒所謂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者,相爲表裏也。蓋朝廷,百官萬民之根本,專在於人主一心,而此時外戚用事,宦寺專恣,順帝不能端本正始,胡亂做去,一任其所爲,其患內自腹心,外及州郡,無不受害,則危亂極矣。及聞李固之言,擢爲第一,卽出阿母諸常侍,叩頭謝罪,則順帝亦非全然不知,而但雖知此箇事理,義理終不能勝利慾,故無以自强振勵,漢業不振,此等處最宜鑑念也。且順帝,以庸懦之主,處漢室之衰,百度解弛,宦官專橫,而朝廷草野之間,猶多如此直言,比之前漢,反復勝焉,此皆專由於光武崇尙節義,培養士夫禮義廉恥也。是故雖權綱下移,而不撓於禍福,忠言讜論,迭聞於上,後漢之衰,所以維持者,全以此等之人存也。於此可以見直言之能維持國脈而節義之爲國家元氣也。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參贊官之言,固好矣。李固對策中,心腹痛則四肢不擧之言,誠爲切實,國之政敎,猶人之心腹,政敎不善,則其害及於四方。且此策,極言宦嬖專權之狀,而順帝亦出送阿母諸宦寺,叩頭謝罪。以此言之,其時治象,足可有爲,而反爲飛章所構,竟陷於罪,出爲洛陽令,棄官歸田,其後宦官,一倍擅恣。蓋小人之習,凡於人君所未悟之前,或恐現露,有所顧忌。若於旣悟之後,不爲遠斥,則小人輩無所顧忌,以爲現露,亦無所患,去益恣意,終至禍亂,漢家之亡,實根於此矣。蓋知小人之奸狀,而不能嚴斥勇決者,乃人君之大患也。師宣曰,知其賢而不能用,知其惡而不能去,此乃治亂之所係。人君如知其賢,則勿疑而任用,知其惡,則斷意而斥去,然後邪正分而政令治矣。銖曰,雖愚必明,雖柔必强,此盡在於本源上用工之如何。至於本原之上,如無深得之工夫,則知之旣不能明,行之又不能篤,昨日棄其小人,而今日反爲用之,今日用其君子,而明日又爲不用,豈可如是而爲國乎?若夫本領旣正,則不待隨事細察而知可自明,行之又篤矣。上曰,左雄稱阿母,以躬蹈儉約,以身率下,多有譽意何耶?師宣曰,其時姑無形顯之罪,應有如干檢飭之事,故如是稱之矣。上曰,待厄運之過,必欲封梁冀者,何意耶?師宣曰,此非謂過災後封之之意也。旣曰過災後徐議云,則其意蓋謂災厄之時,初非可論,過災之後,更觀公議可否之謂也。上曰,此以斗爲天喉舌,今之政院謂之喉舌者,卽此義耶?敎信曰,然矣。然舜之命龍曰,朕墍讒說殄行,命汝作納言云,則喉舌之任,非徒爲之出納,使讒說不入,而出納王命,故稱之以喉舌之任矣。師宣曰,此非但掌其出納也,能爲惟允,然後稱其本意矣。上曰,龐參稱以三公中忠直,者而以災異責免,何耶?師宣曰,有災則免相,漢之古事,而且龐參雖有忠正之名,而不能禁其妻之惡,其不能齊家可知,不齊其家而能爲賢相,未可知矣。上曰,張衡,以圖緯爲虛僞之徒,而至於律歷gg律曆g、封侯等事,則謂之可學,此則非圖緯之書耶?師宣曰,張衡之意,亦非以九宮、風角等數爲信用之言也。圖讖則無所依據,極爲虛僞,故言此九宮之有效,以斥圖讖之無徵矣。敎信曰,張衡之意,蓋謂九宮之有驗,勝於圖讖之不經矣。上曰,此亦不爲正大之人矣。敎信曰,九宮、風角,同是雜術,皆當斥去矣。師宣曰,不入經道,則乃是流於術數,而黃巾諸賊,終因風角之術而起,則其流之害,亦可見矣。上曰,稱曾子以長於孝,而實魯鈍云,然則文學果不足耶?師宣曰,曾子居於十哲之上,文學豈有不足之理耶?銖曰,孔子稱曾子以孝,稱游、夏以文學,稱冉季以政事,故後之人,以此傅會爲說,似若以曾子只長於孝。然曾子於聖門中,聞一貫之旨,終傳孔氏之道者也。豈有長於孝而不足於文學之理耶?以凡人論之,則或有長於此而不足於彼者,然何可比曾子於如此之地耶?師宣曰,言孝每稱大舜、曾子,故以孝稱曾子,而豈可以一孝字論曾子乎?上曰,虞詡此時,去於何處耶?師宣曰,此時之出在何處,無所考據矣。銖曰,別無表著之事,故無以知之矣。宗善曰,聞兵判言,則今番幸行時,以馬單子啓下分排,則不足爲五匹,勢不得不加把云矣。上曰,何以不足?宗善曰,戊午、庚申年,則問安馬一竝除之,而今番各給一匹,故不足云矣。上曰,從當下敎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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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李海愚。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柳訸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庭和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南涑呈辭,執義尹羽烈,持平林景鎭、沈普永未肅拜,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文臣製述,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初十日爲之,處所,以便殿爲之。

○傳于金宗善曰,傳香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達淳曰,進講入侍。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義弼、李書九,副摠管徐瀅修,俱爲未肅拜,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義弼、李書九,副摠管徐瀅修,俱爲未肅拜,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李海愚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兼內乘李時晦,昨日政移拜訓鍊院僉正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進。行都承旨金達淳進。啓曰,判書、參判俱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申龜朝爲副應敎,任厚常爲西學敎授。

○兵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吳載紹入直,參議成鼎鎭病,參知金履永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海愚進。以蔡弘履、閔台爀爲都摠管,李章漢爲副摠管,金在淳爲曹司五衛將,李運植爲內乘。同知單鄭龍彬,僉知單金百彬、尹沃、金鎭岳,副護軍趙文彦。

○傳于韓致應曰,召對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蔡弘履,副司果李好敏、李晦祥、尹濟弘竝單付。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毓祥宮秋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留都營狀啓,例爲付撥,而或有時急之事,則京畿驛馬待令事,曾有定式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年例燕貿唐藥材,依昨年磨鍊,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八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達淳,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領事徐龍輔,原任直閣金勉柱,侍讀官閔師宣,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昨今兩日少溫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奏,自隰有萇楚,止匪風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章言其時政煩賦重,民不堪其苦之事,而人之所以靈於萬物者,以其有知覺,而今反以爲不如草木之無知,則其民困之極,而不可堪支之狀可知也。夫如是而國復何有望哉?今以政、賦二者論之,則有君有國,國豈有無政之時,而但爲政不可以不簡矣,簡,然後方無侵民之弊。試以今俗言之,如備邊司所以行關於八道,而或有頻數行關之事,則不知之中,外邑之受弊者多,而民不堪其苦矣。至若法制,則尤甚於此,出令之初,但當十分審愼,而一定之後,堅守不撓,無所變改,然後是可謂政簡之道也。政苟簡易,久久如一,則自底於無爲之境。夫所謂帝力何有於我者,乃政簡之極也,故民無所苦,而政自理焉。如是而化成於無爲之中,則莫能指何事,而此爲帝力者也。蓋民者比於水,則澄之爲淸,搖之爲濁,比於木,則植之旣固,又恐其不固,朝撫夕摩,則反致傷損,此所謂政煩也。國之所用,皆出於民國,不可以無賦,然若不節用,則其勢不得不益增其賦,以贍其用,此所謂賦重也。誠能尙儉,則其賦雖輕,而國用自至不匱,人君愛惜民力,好民之所好,惡民之所惡,然後乃爲不煩不重之道矣。至以匪風章與曹風下泉之詩,皆周室衰微,賢者所以傷歎詠懷者,而專以尊王室思中興之意,反復咨嗟,蓋周室旣衰,人不知有周,而朝周之舊道,未嘗無之,故顧瞻其地,而望其遵彼道朝周之人者也。以今之中原言之,則竝與顧瞻之地而無之,眞所謂匪風下泉,無地可讀者也,尤豈非傷歎者乎?人之常言《春秋》大義者,雖似空言,然此箇義理,使人不可不知,而我國之於皇明,非但有尊周之義,則其於復雪之謨,江漢之思,尤當如何?惟我仁廟、孝廟,闡明大義,無所不用其極,而因今中原禮義之地,變作腥膻之場,國小力弱,旣不能操戈澄淸,則雖不得不以小事大之勢,歲致金繒之貢,而至於忍痛含冤之意,則今日君臣上下,豈可一日忘於中心哉?今當此章之講,益篤尊周之意焉。上曰,閣臣陳之。勉柱曰,大臣旣以政煩賦重之事仰奏,而蓋其時之民,以不如草木之無知爲比,則疾苦之極,可以像想,此皆由於政煩而賦重也。如能尙儉節用,薄其賦斂,則樂歲可以終身飽,凶年可以無死亡,而此時之民,則非但不能保其妻子,竝欲遂無其家室,又至羡彼草木之無知,其情狀可矜矣。惟我國家,近年以來,幸得屢豐,雖無此等之患,而若其民間生涯之可矜者,則又多有難堪之事。終歲勤苦,所收無多,而纔納還上,又責身布,纔納身布,又責田稅,爲其監司、守令者,欲剝民肌膚,許多名色,不一而足,如逢凶年,則無以支撑。今若上下尙儉,節其經費,則自有其效,民間收斂之端,亦爲嚴立科條,甚好矣。上曰,玉堂陳之。師宣曰,大臣之言誠是。以此二章見之,民之疾苦,可謂至矣。蓋男子生而願爲之有室,女子生而願爲之有家,人情之常,而此時之民,則反願無其家室,其情狀之切悲可知矣。堯時之帝力何有,尙矣無論,而以戰國時事言之,孟子之告齊宣王也,亦言使百姓樂歲終身飽,凶年免於死亡者,亦皆係於政、賦之煩簡,如或政煩而賦重,雖欲爲此,不可得矣。大臣所奏中,上能尙儉而節用,然後自無煩重之患者,其言誠是。自上如行節儉,則在下者,亦隨而節儉,而賦自不重矣。我朝賦役,不及什一之稅,可謂輕賦也。只斂此賦,而如無加徵之弊,則民間疾苦,庶不至如此矣。勉柱曰,蔀屋之疾苦,不一其端,民間所納,有身布、戶役及田稅、大同,終歲勤苦,僅僅納之,而科外又有許多徵斂之端,此實小民難支之道,莫如自上所用經費,一切撙節,使其實效及於小民爲宜矣。師宣曰,匪風章,其時人傷歎王室之衰微,而亦有亂極思治之意,此乃愛君憂國之心,流出於吟詠之中。所謂云誰之思,西方美人者亦此意,而出自秉彝之誠矣。至於《檜風》中自羔裘以下,初以勉戒之言稱之,又以民間疾苦之極者繼之,有如窮困則呼天,疾痛則呼父母者然,而終以興復之思言之者,此可見君臣之間,秉彝之心切至而然矣。且今以烹魚爲興者,此雖興體,而實則以魚比民也。老子之言曰,治小民如烹小鮮,似是以民之疾苦,比魚之烹。上曰,他國之詩,何無思周之意,而至於檜、曹之小國,獨有此詩,何耶?龍輔曰,此時諸侯,無尊周之義,而小國偏受其害,故小國之人,尤多亂極思治之望,有如復卦之當於陰極,而一陽從下生者矣。勉柱曰,周室旣衰,百姓難支,其所受害,比之大國,最爲切迫故也。師宣曰,章下注亦云,小國偏受其害,故大國惡有天子,小國利之爲言矣。上曰,顧瞻周道而如是傷歎,則此作詩之賢人,或爲朝周之行耶?龍輔曰,其賢人之朝周與不朝周,雖未知之,而以思周之心,若見其去周之路,則自有感發於詩者矣。且俄已仰奏,而檜國之君,以小國而有此政煩賦重之事,其爲虐民之弊,豈有不知之理,而蓋不治其本,故不能好簡而惡煩,雖或知之,亦未能行焉。蓋躬自尙儉而後,又節其用而不困於民矣。至於我國,列聖成憲,盡在於《大典通編》一部。今若一遵《通編》中政令,則可以爲三代之治,亦可無煩重之弊,而近日之不及列聖朝故事者,特不能盡爲修擧耳。可能修擧,則豈有一弊,而知其如此而不能行之,則亦無所益矣。上曰,全羅監司上疏如此,何以則爲好耶?仍命出示上疏。龍輔曰,敬差官之査啓,旣與道臣所啓有異,則今此道臣之不欲更當行査,容或無怪,且此獄體段甚重,其罪將至大辟,不可以民弊爲難,更遣按覈使,以爲査得爲宜矣。上曰,更當量處矣。達淳曰,照訖講試官,學敎授爲之,而京試官中有時帶敎授之人,使之改差,以赴講所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許遞,政官牌招開政。達淳承命書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初八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直提學金近淳,侍讀官任厚常,檢討官沈鎜,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厚常讀,自二年春,止十二月還宮。上曰,下番讀之。鎜讀,自三年春,止以赴萬里之艱哉。上曰,參贊官讀之。致應讀,自前中郞將尹就,止嶺外復平,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秋九月,止十二月朔日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四年春正月,止帝納之。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地震,止龜坐免。上曰,下番讀之。有恂讀,自大將軍商,止遂復反。上曰,文義陳之。厚常曰,王龔以中常侍張昉之弄權欲奏,而聞宗親因楊震事爲諫而止。語未畢,上曰,已欲發問此事矣。仍敎曰,王龔之爲人,可謂賢矣,而初欲奏張昉之罪,劫於楊震之事而止之,何耶?厚常曰,下敎誠然矣。人臣事君之道,如有可諫之事,則雖鈇銊當前,不避而直言,是爲王臣蹇蹇之道也。蓋楊震則可謂賢矣,而竟以直言陷罪,此可見安帝本是柔懦,而亦不得用人之道矣。順帝則雖勝於安帝,亦是徒善徒法,不能實心治國,亦無眞誠信任之事,故王龔欲諫,而以楊震事爲劫,聽其宗親之挽止,此專由於君上不善導率之致,而國之治亂,亦所係也。今承下詢,誠爲至當,其所不諫者,實爲慨然,而若以人君用人之道言之,以實心治國,以眞誠信任,然後上下相孚,可無疑懼之心而有敢言之道矣。此下賀良,自謂旣生於草茅,亦無士夫之交知,故不敢薦人云者,乃的當之言也。宋臣王素曰,宦官、宮妾,不知名者爲可。蓋士大夫,不可與宦寺輩交知,而如或相知而爲其所薦,則非榮伊辱也。賀雖宦寺,此言則誠是矣。上曰,此卷所餘無多,明日召對,下卷竝爲持入,可也。又敎曰,下番陳之。鎜曰,國之用將,雖取其勇猛。而智略勝於勇猛,若徒有勇猛,而智略不足,則軍旅之間,多有狼貝之事。今以李固所見言之,其智略足可合用,而以無勇不得見用。然古之名將,亦多優於智略而短於勇猛者,卻縠稱以詩禮元帥,杜預亦云射不穿札,且有禁中頗牧之語。推此則可知用將之方,在於智略,而不在於勇猛矣。此非但用將爲然也,用賢亦如此矣。上曰,馮直是何人之所薦耶?鎜曰,左雄以其有勇猛而薦之,而旣犯於贓汚,則何可用贓汚之類乎?上曰,此雖短於智略,旣有武猛,則亦何可不用乎?鎜曰,軍旅之任有智而無勇則可矣,無智而有勇則不可任矣。致應曰,玉堂以王龔事所奏之言甚好,蓋順帝雖有容諫之量,而竟無用諫之實,故有此欲諫還止之事。此無他,不能眞知其可用故耳。苟知之必好之,好之必行之,知而不行,與不知奚異哉?蓋知之非艱,行之惟艱,非但來諫之道爲然也。以工夫上言之,知行二者,如車輪鳥翼,相須竝進,推以至日用事爲之間,無往非眞知實踐之工矣。上曰,閣臣陳之,可也。近淳曰,別無他可達之辭矣。俄以王龔事下敎之語,誠好矣。楊震則雖遭禍,因此畏約,終不得諫者,其人果何足用乎?龔雖稱賢,而以此一着見之,實非大段矣。今此下敎,誠爲欽歎,而大抵在上者,若能實心容諫,豈使龔輩至生疑劫之心乎?此一款可作君臣交勉之義矣。上曰,左雄比於周擧,則周擧似勝矣。厚常曰,擧雖賢矣,而當孫程有罪罷官,十九侯亦就其國之時,周擧乃言朝廷非孫程則不立,今以小過遠逐,若中路夭折,則有殺功臣之譏云者,甚爲不可矣。如或有罪,則豈以迎立之功而赦之哉?近淳曰,左雄聞擧言而覺其非,謂以是吾過云者誠賢矣。上曰,馮直雖有贓罪,而武猛則堪用,故薦之耶?近淳曰,以周擧之言觀之,馮直之贓罪甚重,而此亦有未可知者。衛之苟變,以二卵之取,棄其干城之材,至有子思之發歎,則安知非馮直之罪亦是如此者類?故左雄乃薦之也。上曰,所謂內外學之七緯,果何書,而法眞雖爲近可之人,似非正學矣。厚常曰,內外學者,必是圖緯之類也。近淳曰,郭正之稱法眞爲百世之師者,其言甚過矣。厚常曰,以其文法言之,亦非學者之文矣。上曰,如是過稱者,有如郭泰稱黃憲之事矣。厚常曰,郭泰以黃憲比之於顔子之賢,郭正所稱,實與此相似而太過矣。上掩卷,下敎曰,再明文臣製述,閣臣雖非試官,盡爲入來耶?近淳曰,時任則盡入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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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箕象未肅拜。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柳訸仕直李潮。事變假注書崔秀俊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卯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入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參知金履永,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啓曰,刑曹判書李書九,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趙庭和奉命在外,代以崔秀俊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李海愚曰,留都大臣,以判府事爲之。

○傳于閔命爀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左副承旨金箕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更爲牌招。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持平林景鎭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岳柱,獻納玄重祚,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受事,傳于金宗善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金宗善,以戶曹言啓曰,各陵、園、墓祭享時典祀官盤纏,今夏因特敎,已有所擧行,而臣於日前次對,又伏奉獻官以下祭官之無實職人盤纏,一體題給之命矣。盤纏所需,繼又別爲劃下,而已自內司移送劃下之屯田案,今方往復吏曹,自今秋夕祭享爲始,獻官、諸執事中,軍銜差祭人,竝依典祀官盤纏例磨鍊頒給,仍爲定式施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陵幸回鑾後,隨駕將校、軍兵、各差備等犒饋,近年連以乾物分給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備邊司言啓曰,濟州牧使李延弼,在任身死矣。曾經閫帥,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事,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金樂煥除下,代以事知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以刑曹言啓曰,再昨日動駕時,安東幼學金熙益,擊錚於衛外,故取見其原情,爲其父翰東鳴冤事也。相考金吾配案,則翰東以家賊之豢養,爲家賊立幟,爲邪術護法,而庚申因山之前,無端決歸,大小祥事,中月禫禮,偃然在家,一不來哭,許多罪犯,俱係罔赦。以渠負犯,善地量移,特出寬典,則肆然縱子,張皇爲說,唐突鳴金,驚動天聽之狀,萬萬痛惡。原情勿施,熙益不可以爲父鳴冤有所容恕,自臣曹考律嚴勘,何如?傳曰,允。勘律,置之,可也。

○義禁府啓目,同福縣監洪疇九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領府事李秉模疏曰,伏以行幸戒期,雲日肅淸,瘖聾跛躄,莫不欣欣有喜。臣雖僇廢窮鄕,跡阻周行,擬欲進詣近京之地,祗伏郊次,遙望羽旄,粗效野人之禮,歸詑父老,歌頌太平,第緣癃疾沈淹,蠢動無路,竊自悲其生不如死。留都恩命,忽下此際,史官儼臨,誕宣聖諭,夫豈料邱壑殘喘,尙在朝家之記有哉?臣聞命感惶,撫枕蹶起,直思奮飛,重瞻象魏,而其奈病在難醫,力不從心,藉無可言之情地,末由自致於百里之程何哉?見今期日漸近,鑾衛將啓,臣若徒懷嚴畏,不早控免,則誠恐臨時窘迫,大損國體,玆敢冒死從縣道仰籲。伏乞聖明,亟寢臣留都之命,仍治臣蔑分之罪,以爲人臣逋慢者之戒焉。抑臣因是而猥有所自陳者,臣之諸司兼務,決非在野逋蹤之所可一日虛縻,實錄摠裁,便又已遞之任,而側聽半年,俱未有處分,臣實惑焉。伏望俯賜矜諒,竝卽鐫改,俾臣得以自同編氓,涵泳終始之澤,千萬懇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愼節之添損,曷勝奉慮?留都已令他大臣爲之,摠裁之任,史局事勢,亦多可悶,今姑許副,卿其安心勿辭,加意善攝,俟少間卽爲上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領府事。

○刑曹判書李書九疏曰,伏以臣再控危懇,冀解銓任,兢惶蹙伏,惟譴何是俟,伏蒙我聖上俯垂鑑照,特賜體諒,俾此一介疵賤,得保四維,涵育於大化之中,天地曲遂之恩,非臣隕結所可圖酬。此際又伏奉秋官除旨,在臣分義,固當感激竭蹶,而第臣匪分之職,雖幸遽免,方命之罪,竟逭誅罰,內自循省,尙切怵惕。且臣伏見前參判李勉兢疏本,論重臣金思穆擬望之事,而擧臣爲證,尤不勝瞿然訝惑之至。向臣之陳懇引入也,亞銓適爲來訪,語次以重臣之久枳爲問,故臣答之曰,爲念其家,顧惜之論,亦或有之,而尋常官職,雖與銓望有異,此等事難信一人之臆見,宜採擧世之公議。蓋其私室泛論,辭雖委婉,審愼之意,亦在其中。況銓法至嚴,設令三堂同席,臣雖曰可,三銓旣曰不可,則固當更相商確,徐俟歸一,今乃不待諸堂之參坐,不問衆論之同異,造次獨決,擧擬無漸,而反以臣藉口,有若直爲停當者然,誠未可曉也。臣果明知其公議之何如,則臣之居銓,亦不爲不久,何故一不檢擬,今獨斷言其一切無礙耶?然苟使臣言議明剴,見孚於僚寀之間,豈有是也?自顧慙恧,無所措躬,玆敢略陳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亟降郵罰,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已知之,卿其勿辭行公。

○全羅監司韓用龜疏曰,伏以臣才智淺短,精力耗頓,久膺藩寄,對揚沒策,凡有做措,瘡疣莫掩,如非我聖上庇覆之洪恩,其何能獲免大戾,保有今日乎?尋常懍蹙,不啻若臨淵履氷,又於此際,以同福縣罪人査事之爽實,伏承問備之命,滿心惶恧,益無措躬之所。臣方縮伏訟愆之中,伏見判下傳敎,以復送按覈之貽弊民邑,有令道臣擧行之命矣。蓋此獄事,關係甚重,臣之盤覈,非止一再,而未能仰體聖朝審克之德意,竟使已成之案一朝壞了,以至首從之互換,顧臣僨誤之罪,於是乎無所逃矣。今玆之命,雖出於包容之聖眷,臣若拚棄廉隅,冒沒承當,則此無異於以臣査臣,臣固無足言,其在朝家刑政,恐不當若是之苟艱也。臣旣不敢抗顔容喙於議讞之地,則雖欲蹲據於宣化之任,重理一路之庶獄,其於四方之譏議何哉?玆敢不避猥越,仰瀆宸嚴。伏願聖慈,俯賜鑑諒,亟賜鐫遞,仍降威罰,一以嚴獄體,一以靖私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遣按覈,卿其勿辭察任。

○忠淸監司閔耆顯疏曰,伏以臣人器則最庸愚也,踐歷則至淺近也,特荷我先大王曁我聖上曲加庇覆,隨處拂拭,立朝四五年間,驟躋下大夫之列,恩重邱山,補蔑絲毫,居常兢惕,若隕淵谷。乃者湖臬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臣惝恍隕越,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藩翰之職,責任甚重,而矧玆湖西一路,視諸道最稱難治。民生之困瘁,而接濟沒策,蓄積之空匱,而措置無術,重以先輩之風敎已遠,近俗之澆漓轉甚,雖使威望足以彈壓,才具足以綜理,尙懼其不克負荷,況臣文質無當,聞望素輕,姿性甚鈍,事務全昧,以此而責之以承流宣化之任,則是何異於蚊蝱之負山,商距之馳河也哉?抑臣於此,竊有所怵惕於中者,臣之高祖文貞公臣維重,曾祖文忠公臣鎭厚,繼按是節,而及臣之父百奮,則五年之間,再莅本道,成績相傳,遺愛未沫。臣之不肖於前人,無能爲役,而徒貪一門之榮耀,不計自己之分量,黽勉冒據,畢竟僨誤,則上而玷累聖簡,下而荒墜家聲,此又臣夙夜憂懼,必欲釋此重負,獲免大何者也。伏惟殿下,天地父母,諒臣才之不可强授,察臣言之非出例讓,亟命遞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司諫李東埴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避辭中,略陳守株之義,冀蒙褫鞶之恩,及伏承批旨,溫諭鄭重,官職自如,臣且感且愧,若夢非眞,揆分揣義,固不敢一直逡巡,更事瀆擾,而區區微諒,終有所難安者,圭玷自在,其可磨乎,鐵限至嚴,其可踰乎?管子有四維之戒而賈誼知體之論發焉,陽城昧二去之義而韓愈曠官之刺興焉,然則朝廷名器之不可辱也審矣,臺閣去就之不可苟也明矣。臣雖不忠無狀,亦具彝性,寧忍拚棄廉防,揚揚抗顔於僨誤之地,不識世間有羞惡二字?左右思量,無路蹲仍,玆敢冒犯威尊,申暴血懇。伏乞聖慈,亟命鐫改,以幸公私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宜不敢張皇他說,事在目下,有不得泯默,略此附陳焉。嗚呼,凡國之所以爲國,惟紀綱刑政是已,故自古明君碩輔,無不以振紀綱明刑政爲致治之本,詗奸戢猾而民志歸一,誅暴癉惡而世道底定,此所以大舜有五服三就之命,子産有火猛水弱之喩者也。方今聖明光御,邪穢廓淸,妖腰亂領,次第伏法,宜無不逞之徒,踵起於輦轂之下,而不幸數三年以來,文武怡嬉,法綱頹弛,以至劍契之名出,而俗敗世壞極矣。一踵無賴之輩,嘯聚成黨,帶牛佩犢,謂天不怕,擊狗屠猪,無日不醵,以生劫爲家計,以凌犯爲長技。甚至橫行朱門,詬辱宰相,突入深閨,驅摶婦女,蔑分亂紀,殆無餘地,探囊劫篋,特其細故。潢池赤子,雖不足憂,山泊錄林,難保無慮,思之及此,寧不凜然寒心?臣新從鄕邑,纔到城闉,而可愕可怖之事,不止一二,故中夜繞壁,自不禁太息而流涕。卽聞憲臺略已疏陳,未知朝廷之上,又有如魏相李沆之日以四方盜賊聞者乎?事係變怪,危迫呼吸,在今日司寇之任者,尤宜嚴法峻刑,詰慝懲亂,以盡明允之責,而惜乎秋曹旣得罪人,草草勘斷,有若尋常輕囚之循例擬律,以致端緖幾露,巢穴未窮,孽芽已綻,根荄莫鋤,烏在其掌邦禁之義也?況今懲討不嚴,芟除未盡,邪獄餘蘖,不無更熾之患,卽此劍契之跳踉,乃其遺燼餘醜,而都民之漸染詿誤,相率入彼者,亦罔非酒所致也。噫,酒之爲害,可勝言哉?香醞美醅,暴天之物,珍羞嘉肴,喪人之性,都下長腰,皆入於釀戶,市上魚肉,盡歸於酒家。近來物價之騰踊,民食之艱乏,職此之由。臣固知禁酒之令,亦係擾民之端,雖不可全然禁斷,至於街市上大釀盛肴,豈可任他尾閭,以貽無窮之弊乎?且夫左右捕將,職在戢盜,恬不知怪,使此亂徒悖類,日酗於通街大道而莫之禁焉,士族婦人,實無乘轎往來之勢,法司官長,難免露刃咆喝之患,都衖之不時强暴,江郊之白晝剽掠,無非前古所無之變,其爲禍階,不啻如西洋異術,此豈適然而終不爲國家之所隱憂長慮者耶?秋曹旣如彼,捕廳又如此,將何以息奸徒而勵頹俗?紀綱不可不立,刑政不可不肅。伏願殿下,克遵擊柝之戒,深軫圖蔓之道,申飭秋曹及京兆、捕廳,凡諸姦宄之名入劍契者,一竝譏捕,期於勦絶,都下巨釀,亦爲嚴禁,以塞其源,京外邪黨,更加偵探,以折其萌,兩捕將之悠泛度日,不能擧職者,爲先捧現告,竝施譴罷之典焉。至如秋曹首堂之視若輕囚,擬律太歇者,事甚不誠,大關後弊,決不可薄罷而旋敍矣。臣謂前刑曹判書蔡弘履,亟命刊削,以警百僚,宜矣。凡朝廷之所維持者體統也,截嚴者等威也,故爲人臣者,苟或少忽於此,則謂之無禮可矣,謂之無忌憚亦可矣,而前亞銓李勉兢之疏,又何爲而出也?始以銓望未復之人,不有公議,肆然首擬於司寇之任,以致僚席之因此自引,在渠道理,固當受而爲過,縮伏摧謝之不暇,而乃反汲汲反詈,盛氣噴薄,至以大臣酬酢,變幻其辭,粧撰爲說,登諸章奏,人之無嚴,胡至於此?設令大臣,眞有如渠疏中酬酢,揆以下僚尊大臣之道,宜不敢援而爲證,以徹黈纊之聰,況初無此等說話乎?莫嚴者奏御之文而無難架鑿,莫重者具瞻之地而容易援引,隱若聚訟之場,揜情立證者然,遁辭所窮,是可忍耶?虛妄甚矣,縱恣極矣。其前後政注之循私蔑公,於渠特薄物細故。公車之所難愼,而罔念告君之體,朝家之所敬禮,而不知忌器之道,此而置之,其可曰國有法乎?朝綱所關,有不可罰止削職。臣謂前吏曹參判李勉兢,施以竄配之典,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前刑判事,何必更勘?李勉兢事,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林景鎭疏曰,伏以臣直一明時之棄物,分甘僇廢,杜門自訟,何嘗有復起爲人之望,而伊來數年之間,偏蒙我聖上拂拭之恩,騎省、選部、史局兼銜,除旨聯翩,感激恩造,思效叩謝之忱,黽勉隨行,殆同無故者然,每自循省,徒切愧恧。乃者柏府新命,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手擎恩誥,罔知攸措,而繼之以血淚之被面也。噫,臣本蒙騃蔑識,最居人下,早竊科第,犯古人不幸之戒,偏蒙我先大王不世之渥,自釋褐而恩出常格,廁簪筆而榮動儕行,觸處昏謬而如慈父之牖迷,隨事庇覆而若雨露之偏私,頂踵毛髪,莫非造化,恩山渥海,不足爲喩。只緣臣庸愚憒劣,冥gg擿g埴行,周旋邇列,莫效涓埃之報,暫叨臺銜,自陷坑坎之中,臣身之顚躓狼貝,固不足恤,而孤負作成之聖恩,實爲難瞑之恨也。嗚乎,粵在乙卯正初朝參前一日,臣除薇垣之職,而臣於伊時,慘遭同氣之慼,手自殯斂,身犯染汚,肅嚴之地,勢難冒膺,故天牌踵臨,不得不隨例違召,至蒙鞶褫之恩矣。浚賊懲討之論,乃發於翌日朝參,則臣不得同聲請討,秖緣事故之如右,而伊後人言,以臣之此時除拜,偃然違牌,驅之於規避之科。夫規避云者,先事見幾,用意巧免之謂也,人之不諒,胡至此極?當時實故,旣是同朝之所知,初牌蒙遞,又在新啓之前日,則規避二字,初不襯當,臣何必費辭多辨,而旣不得明目張膽,以效沫飮之忱,乃於䵝昧之地,反受規免之目,身名僇辱,寧欲無生,而齎冤飮泣,籲天無階者,九年于玆矣。今日一暴於黈纊之下,則雖卽地溘然,萬萬無少憾矣。至於姿識言議之不合見職,猶屬例讓,不敢暇及,而以若臲卼之蹤,臺地一步,初非可論,屢犯違傲,未蒙嚴勘,一直泯伏,冞增罪戾,玆敢昧死呼訴。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遞臣所帶之職,俾安私分,仍治臣猥越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鳴冤之章,顧何敢贅及他說,而愚衷耿結,有難終默者,玆敢附陳,惟聖明垂察焉。夫君德成就,責在經筵,而其書則聖賢之言也,其學則窮格之工也。上而補益聖學,下而講求治道,不但爲字句音釋而已,如或只講文義,伈俔而退,則非所以成就君德也。臣常見先輩遺事,每因文義,敷衍爲說,上自衮闕,以至政令得失,生民休戚,譬解而匡救,講磨而可否者多矣。朝夕納誨,左右弼違,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此乃講筵之體,而其爲資益者大矣。凡於日用事爲之間,語默動靜之際,博考經傳,唯日孜孜,誠以守之,敬以持之,以盡精密格致之道,不期然而自造於極矣。伏願殿下,終始典學,無或間斷,務篤時敏之工,俾臻緝熙之域焉。臣愚以爲大小諸臣章奏之無論緊漫,卽賜批旨,曰可曰否,政所以通上下之情,而伏睹近日章奏之間,或有屢日後賜批者,固仰聖意之雖出於商量,而以外面觀之,恐有欠於勤政之道,來諫之德,伏願深留盛意焉。嗚乎,實錄之開局,倐然已三年于玆,而校正之役,纔始於春夏之間矣。臣猥以染翰之舊蹤,得忝輯編之末席,於戲,不忘之思,倍切於人,而見今摠裁之相,久在郊荒,文衡之臣,奉使異域,至於郞官之或除外任,或往試役,近日在京者不過五六人,而間有職務之相妨,輪回入直之際,每患苟艱,應行稟啓之事,不敢擅便,如是而豈可望告成之速也哉?伏願殿下,亟降郞官變通之命,益加董飭,以嚴史局之體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體念。史局事,待摠裁之出,別加董飭事,分付。爾其勿辭察職。

○癸亥八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假注書柳訸,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知事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檢討官沈鎜,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日氣漸涼,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祖淳讀奏新受音,自蜉蝣之羽,止候人四章。上讀一遍。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上曰,文義陳之。祖淳曰,蜉蝣之詩,蓋刺玩細娛而忘遠慮者也。夫人情,豈欲玩細娛而忘遠慮,而然所謂細娛者,非特在於器用服御之間,凡人之目所睹耳所聞,寓於其心而動於其欲,至近至微之事皆是也,而所謂遠慮,則乃耳目之所未及,心欲之所未萌,甚遠且久之事皆是也,故甚遠而且久則易以忽,至近而且微則易以溺,此所以駸駸歸於玩細娛忘遠慮之境者也。然人臣而如此,猶可以爲庸淺鄙夫而止,人君而如此,則危亡之禍立至矣。且以學問言之,則尋行數墨,專事目前記誦之業者,卽細娛也,雖若有味,竟無益於己。高着心眼,以聖人事業自期者,卽遠慮也,雖若迂遠,竟有大功。以治道言之,則因循苟且,惟事應文備具者,卽細娛也,雖無目前之害,而非繼天立極之本意。夙夜無逸,先立其大經大法者,卽遠慮也,雖無目前之效,而竟爲明哲之后。由此觀之,玩細娛而忘遠慮者,豈非人君之所可大懼者乎?然又或有知其可懼而終亦不免者,無他,立志不固也。苟立志牢固,惕然勇克,接一物則曰此無乃玩細娛也耶,做一事則曰此無乃忘遠慮也乎,如此下工,念念不已,則何患乎志之不立而政之不治也?且此下章,卽刺遠君子而近小人之詩也。君子小人,夫誰不欲辨之,而惟其君子,則守正不變,可以忌憚,故不期疎而自疎,小人則阿諛苟容,安於常情,故不期親而自親。是以君子,則有一僖負羈,而不能近之,小人則有三百赤芾,而不能遠之矣。且似近事言之,我英考末年,朝象淆亂,故贊善臣宋明欽,以三百赤芾,登諸疏章,當時危機甚張,倘非英考則哲之明,則故贊善幾不免矣。然其言終未見用,馴致乙未、丙申之變怪,一人之言用與不用,而治道之汚隆係焉。若此等處,亦伏望深留省察焉。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曹之士大夫,溺於細娛而不知遠慮,譬之蜉蝣,朝暮生死,彼亦豈不知細娛之不足玩,遠慮之不可忽,而竟至於此者,特以其循於私意而不能克也。雖以治法政模言之,聰明自用,徒事目前文具之末,而沾沾自喜,不知遠圖者,意非不勤,而難乎其有功。至於學問亦然,尋行數墨於皮膜之外,劬心溺力於藻采之末,而初不能高着心眼於聖賢事業,若是者雖自謂有遠慮,而不免寢入於玩細娛之科,蓋以目前細娛,常情易狃,而日後遠業,智慮難及故也。且以曹風觀之,曹國之地與冀州近,堯、舜之化,蓋嘗旁被,至周亦有文王之後郇伯者,爲之州伯而治之,故曹國之俗,素稱淳厚富庶,及夫後世,富而無敎,則向之美風嘉俗,一變而爲采采衣服矣。《傳》云從惡如流,此豈非曹國之人,私意日熾,而漸流於惡者乎?且候人之詩,小人如鵜之在梁而奪漁人之利,君子如季女之不妄從人而甘於困飢,若是而國可以爲國乎?此無他,君子守貞而難狎,小人苟容而易親,故以至於用舍顚謬而不自悟也。知事所奏立志之說固好,苟能立志明理,則君子小人之辨,亦何難之有哉?上曰,維鵜在梁,似是比體矣。祖淳曰,果似比體矣,而以有下句,故爲興矣。上曰,玉堂陳之。鎜曰,詩三百,何莫非監戒處,而此二篇,尤似切實矣。蓋玩細娛三字,卽奢侈之病也。夫爲奢侈,則自溺目前之娛而不能有遠慮,故奢侈之風,本非興國之氣象矣。且候人之詩,後之讀此者,莫不爲其君子者惜,而爲其小人者痛,而惟獨當時之曹君,莫知辨焉。蓋以當局之迷眼,不似後世之尙論也。伏望殿下於講讀之際,深推學問之工,明察治亂之理,以抑奢擧賢爲第一用力處,是臣等之望也。上曰,當時曹國,無君子人乎?何其不少用也?祖淳曰,作此蜉蝣、候人之兩詩人,亦皆君子人,而特曹君不見用矣。象奎曰,僖負羈亦君子矣。上曰,作此詩者,果皆君子人乎?祖淳曰,候人,雖凡人之稍賢者亦可作,而蜉蝣則於我歸處一句,有自任之意,非大賢者,則似不能作矣。上曰,君子必以季女比之者,何也?祖淳曰,季女之守貞,君子之信道,同其高潔矣。象奎曰,季女不妄從人,而君子不苟事人,此所以引類取比者矣。上命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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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金履永。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李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便殿,文臣製述試取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事變假注書崔秀俊,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箕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達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永落點。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健元陵、元陵幸行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彦植,副摠管李章漢有身病,都摠管閔台爀、蔡弘履未肅拜,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義弼、李書九、吳載熙爲都摠管,以林蓍喆爲副摠管。

○備邊司薦望,以柳畊爲濟州牧使。

○以前參判李勉兢竄配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分揀。

○左議政徐龍輔箚bb曰b,伏以臣卽伏見司諫李東埴疏批下者,有李勉兢竄配之命,臣竊以爲過矣。夫政注通塞,關係至重,固宜博採公議,務歸允當,而今乃不顧僚議之可否,不待政席之備員,汲汲徑行於亞堂獨政之日,銓法壞矣,朝體虧矣,罷削之罰,烏可免也?至於臣之攙擧,爲證見輕之愧,臣方自反,而旣以此事與之酬酢,則雖其語勢有失本意,付之聽瑩之科則可矣。直擬之以架鑿之目,恐或過政,宰臣竄謪,事體甚重,今因一言差誤,遽施重典,則不惟臣私心之萬萬惶蹙,其在朝家刑政,所關非細。君綱之立不立,不係於譴罰之輕重,專在於擧措得宜,有以服四方之心。臣之此言,豈爲一宰臣地也?乃所以尊國體也,愼政刑也。伏乞更加三思,收還成命,使中外之人咸仰我聖上轉環之德,不勝幸甚。仍伏念臣自數日來,忽患感冒,委席㱡㱡,今日旗軍洗馬,未免稟請退行,虧分慢職,益增怵惕,亦願亟降威罰,以嚴朝綱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李勉兢事,行遣非過矣,爲感卿休休之量,特爲還收。旂軍gg旗軍g洗馬,退行何妨?卿其安心善攝。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癸亥八月初十日辰時,上御便殿。文臣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記事官洪遇燮,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洪秉喆、徐有恂,檢校直閣徐榮輔,直提學金近淳,讀券官行判中樞府事李時秀,行戶曹判書趙鎭寬,行護軍林蓍喆,對讀官吏曹參議任希存,行副護軍朴命燮,大司成李相璜,行副護軍朴鍾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今日涼意甚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書榻敎曰,大王大妃殿進御加減養胃湯前方中,去白扁豆,加白芥子一戔,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事及降氣飮前方中,甘草減二分,自明日一貼式煎入。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海愚曰,將懸題,試官使之進前,何如?上曰,可也。履永、相璜捧懸題紙進前。上命書賦八月載績。鎭寬、蓍喆承命書。上曰,限以申時。鎭寬、蓍喆讀題訖,履永、相璜捧題懸之。海愚曰,頒紙,何如?上曰,可也。仍命試官小退。海愚曰,陪入書吏,使之入之,何如?上曰,可也。仍入小次,收券四十二丈後,上出小次,仍命科次。鍾淳讀天字軸,相璜讀地字軸,命燮讀玄字軸,希存讀黃字軸,至二字畢。時秀抄出四丈後,奏曰,此四丈中,二丈則旣早呈文,又稍可,書三下,其外二丈亦被選,竝書草三下,何如?上曰,可也。仍坼榜以奏,居首三下沈能憲,之次沈厚鎭,草三下金用默、閔箕世。傳曰,文臣製述入格人,考例捧傳旨。上曰,試官先退。達淳曰,聞吏曹參議之言,今番秋夕及幸行時,局內各陵寢攝行祭享官,當爲塡差,而獻官可擬之人,極爲苟艱。近代陵寢,例以文臣從二品塡差處,武臣曾經摠官以上通融攝行,獻官,宗親都尉外,以從一品通融塡差,然後可以分排云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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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祭物看品進。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赫式暇。注書洪遇燮仕直朴宗琦。假注書朴宗璜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東,有霜氣。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明日貞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三明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行幸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漣川縣監黃載鼎,文化縣令李儒亨,兩司俱未署經云,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訓鍊大將金祖淳,以司僕寺提調,今日沙阿里旗軍洗馬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金達淳啓曰,假注書李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啓曰,臣達淳,以奉常提調,祭物看品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履永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今此幸行時,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判書趙鎭寬差祭,參判金羲淳受由在外,參議洪秉益身病,無以隨駕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姜彝正爲戶曹參判。

○傳于金履永曰,當該中官罷職。

○傳于金履永曰,召對爲之。

○韓致應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正言申光軾、金啓溫未署經,只有大司諫兪岳柱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金履永啓曰,今十六日健元陵親祭祭文,當爲製進,藝文提學黃昇源,待明朝牌招,以爲製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潮改差,代以朴宗璜爲假注書。

○韓致應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再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正言申光軾、金啓溫未署經,只有大司諫兪岳柱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竝待開門,更爲牌招。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旗軍洗馬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宮、園墓秋夕祭祭官,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及年六十以上人員,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秋夕祭祭官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履永,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四十八貼,今八月十一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五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曺允大狀啓,則以爲今此陵幸時,臣固當依定式馬步軍兵聚會留營,而第念留營定式,卽是外營時規制,則今於外營撤罷之後,恐不當與諸都異例,且當秋務方殷之時,許多軍兵之一齊聚待,亦係難便,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壯營、外營撤罷之後,不當與諸都異例,誠如狀辭,而每當春秋幸行之時,列邑軍兵之一時徵發,亦有妨農繹騷之慮,留營一款,置之,此後亦依此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兼執義元在明疏曰,伏以臣之虛縻玉署,已跨半月,罪積尸素,懼深負乘,每一循省,惶愧交中。仍念臣夙抱奇疾,便成膏肓,入秋以後,屢經關格,日事刀圭,飮啖全却,胃氣暗鑠,形神漸耗,班行出入,尙難自力,袍笏加身,瘦骨莫支,跡阻橫經,念切循墻,而秖緣怵畏,未遽瀆擾。忽於此際,伏承嶺南掌試之命,職是往役,義當竭蹶,而第臣於今春,待罪此任,鉛刀旣鈍於一試,磨驢易蹶於再踏,揆分度力,實非可堪,而矧今臣之病狀,少失將攝,隔死如紙,千里擔舁,實無其望,持此以往,必致顚仆。臣身狼狽,顧不足恤,而其如國試之僨誤何哉?夙宵思量,趨承無由。苟有一分可强之勢,則豈敢憚勞言私,甘自歸於規避之科哉?玆不得不冒控血懇,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本兼之職,仍命選部,改差掌試之任,以安微分,以完試事焉。且臣竊有區區愚見,敢此附陳焉。臣嘗聞國朝故事,每於陵寢幸行,玉署諸臣,竝在陪扈,蓋以經筵之任,不可暫曠也。伏惟我先大王,曾於園幸時,特軫省約之方,凡諸儀文,務從裁損,只許玉署二員之陪從,仍成近例,而至有日前承宣之稟定,汰繁從簡,實出體先之聖念,孰不欽仰,而第伏念,殿下初元謁陵,甚盛擧也,此時儀節,不必太簡。先朝戊戌,亦有已行之規,當此踐位行禮之時,政合遵盛制而存古法。況且經筵體重,備顧問而責論思,有非斯須可去。臣愚以謂,玉署諸臣,竝許扈駕,則古法旣不至永廢,先志亦可謂聿追矣,豈不美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試期漸迫,何可改易?爾其從速辭朝。附陳事,昨因承宣援例之奏而許之,今見爾言而更思之,是矣,依施。

○癸亥八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履永,假注書李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沈象奎,檢討官尹行直,以次進伏訖。時秀曰,今曉霜氣甚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講《詩傳第四卷》。時秀讀奏,自鳲鳩在桑,止下泉四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此章雖未知指何事,而初章言心如結。二章則言心如結,故有常度。三章則言有常度,故威儀不忒而正四國。四章則言遠近皆爲效,則其威儀,故至有祝願之辭,由內而及外。至於正國,則此爲平天下之道,而蓋自正國至平天下之工,雖似高遠矣,只在於心正而身修而已。在內之(之))心旣一,則在外之威儀不忒,以至國人之正,必有萬年之祝。此乃理之當然,苟溯其源,不過正心也。蓋結字之義,固結之謂也。如有駁雜,則不爲專一,執於一而固有,則是謂結也。心者放之,則雜而不一,不能推而及遠,故先儒亦於此章,分其深淺遠近之次第而言之。其章雖小,其自心而及於平天下之道,實在於此,深可留念處矣。此下下泉章,乃亂極思治之事。其時小國,感於舊時之王化,且傷今日之困疲,思欲亂極而復治,故程子亦以剝卦之理喩之,陰極而陽生爲復,此詩之係於變風之末者,亦此理也。初起於二南之正風,世降而爲變風,變風之末,係此二詩,此是天道之循環矣。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大臣所奏,好矣。此章內心如結者,乃結而存之,純一無他之謂。內有是心之純一,故著於外,而其帶伊絲,亦有常度,以至能正四國。蓋四國之正,乃心如結之效也。一之爲工,是學問之主宰。天行健,亦一之理也,而及夫堯、舜、禹精一傳授,湯之咸有一德,文王之純亦不已,孔子之一以貫之,皆以一爲主,如不主一,則無以致盛德大業,而有萬殊不齊之歎矣。小註亦云,鳲鳩之子,雖飛而往他,而其母則居而待之,詩人比之於應接事物之變,四國人民之衆。至於君子,其度有常,而其心如一者,自有次序矣。大抵以人君政治言之,則紀綱之不振,風俗之頹敗,好惡之不明,刑賞之不嚴,民志之不正,此皆君上不能有一之致,君心如一,則豈有如是之理乎?苟欲爲一,則不可一念放忽而其心如結,然後可以有爲矣。自初章至末章,次序不差,而終之以萬年之祝願,此可見天之報施,皆在於心正之效,是爲常理之應然也。此句中一字之義,深加留意焉。時秀曰,閣臣以聖工之一字解釋以奏,是亦好矣。非但聖學工夫之爲然也,大抵心者,操之則存,舍之則失,凡百萬事,亦皆爲然。假令作此事,則其做此事之心專一焉,爲彼事,則其向彼事之心亦着焉,然後心無二致,而其所爲之事可成矣。蓋所存于中者,自著于外,其效無內外遠近之別,而皆可推及有爲矣。象奎曰,《下泉章》,則其時小國亂極思治之意,而以苞稂自比,則此非嘉穀之草也,故喩今之困疲,而芄芄之黍苗,則乃草之美者,故比古之盛事。當時之人,感傷王室之凌夷,不勝困疲之自切,益思舊日之王化,其意有序,故聖人編《詩》之時,係之下章,以示可治可正之意,而匪風下泉之思,凡人心所常存而不可忘者矣。況今爲皇明《春秋》之大義,何可一日無此心乎?伏願此義常存於淵衷焉。上曰,玉堂陳之。行直曰,閣臣所奏一字之意甚好。其儀一者,由於其心之如結,非但威儀之爲然也,百千萬事,如或不一,則不能成焉,一然後可做百事。以今目下事言之,講筵日開,聖學無所間斷,臣實欽仰,而但典學之心,如或不一,則雖日開講筵,實無其效。蓋爲學之道,莫若先一典學之志,典學之志如一,然後爲學之方,可以有效矣。伏願體念於一字之義,勿爲放忽焉。上曰,上章所稱之賢者,果眞是賢者,而其時或用之耶?時秀曰,雖未知其賢之何如,而初言心之如結,至於正是四國,則似非泛然之人,而其時之用與不用,亦未可詳知矣。象奎曰,其時曹國,不用如此賢者,故其國雖未興復,註疏中謂以譏刺之詩,朱子註謂以未知何事,然似有刺諷之意,可知其不用賢者矣。上曰,鳲鳩之均飼其子,比威儀之如一,則此是比耶?象奎曰,此雖興也,而其實爲比。鳲鳩之子雖七,而飼之則均一,故以其七字爲威儀如一之一字對矣。上曰,此二章所作,皆爲賢人耶?時秀曰,上章則旣稱賢者,下章則未知爲何如人,而若見其傷周之衰,感舊之化,有復治之思,則似是賢者矣。閣臣之俄以《春秋》之義仰奏者,甚好矣。其時小國之民,則不勝其困苦之切己,故感舊傷今,而乃有亂極思治之心矣。若夫今日《春秋》之大義,則雖無切己困苦之思,而其匪風下泉之思,則自然流出,不可一日而暫忘矣。亂極則不可不治,變極則不可不正,此乃天理之當然,人心之所固有,可以伸復雪之心,《春秋》之義矣。上曰,今日旗軍調馬,左相出去云耶?時秀曰,當往參云矣。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今八月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履永,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尹行直,檢討官申溆,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行直讀,自羌寇武都,止羌寇北地。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秋八月大將軍,止負土成墳。上曰,參贊官讀之。履永讀,自二千石長吏,止葬憲陵。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地震,止罷歸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葬懷陵,止海水溢。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閏六月,止不能用。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秋七月,止九月地震。上曰,文義陳之。行直曰,順帝之以馬賢討羌也,大將軍商及、馬融、皇甫規輩,皆言其不可用,而順帝排衆議而用之。語未畢,上曰,馬賢,年旣老矣,衆皆諫之,而順帝之必爲用者,何也?行直曰,馬賢之爲人,未能詳知,而以稽留不進,野次垂幕等事觀之,其非將帥之才可知也,而似必薄有才技,嘗且討羌而有微功,故排衆議而用之者此也。大抵用人之道,但觀其賢與不肖,可用與不可用而已,若以一時之微功,不聽衆人之格論,則豈非僨事之道乎?順帝之用馬賢而致敗者,實由於拒衆諫貪小功之致也。且八使分遣之事,以外面觀之,表賢良顯忠謹,刺史二千石以下貪汚有罪者,使之收擧,職任大矣,事面好矣,而此時居州郡者,如非梁冀之門客,則皆是宦官之親黨也,雖或刺擧,事竟寢遏。至於張綱之劾奏大將軍冀及河南尹不疑也,知其言直,而亦不能用,烏在其分遣收擧之義哉?唐太宗分遣黜陟大使也,李靖薦魏徵,太宗曰,徵箴規朕失,不可一日離左右也。遂不遣。太宗能知內外輕重之別,故以致貞觀之治矣。順帝則不然,杜喬、周擧,皆是諫諍之臣,而擧皆黜外,此必是梁冀輩惡其剛直,不能容於內也。此是人君鑑戒處矣。上曰,下番陳之。溆曰,順帝之使李固爲泰山太守者,誠甚慨然矣。語未畢,上曰,李固時有官職,而杜喬之薦爲將作大將者,何也?溆曰,杜喬必欲引用,故薦之也。李固,本非防盜之才,而見惡於梁冀,不得居內而終見黜外,張綱,自是言直,而受制於權奸,不能聽用而事皆寢遏,如是而安能治國乎?此莫非順帝昏暗之致也。上曰,參贊官陳之。履永曰,此時卽極昏亂,將危亡之時也。別無逐段敷陳之文義,而方其外戚之凶焰䲭張,宦豎之毒鋒蝟起,而猶有張綱之抗言不諱,李固之守正不撓,得以維持士類,扶豎王室,此其所自來遠矣。粵自中興之初,嚴光、周黨之輩,輕棄爵祿,標高山林,流風餘韻,倡動激勵,馴致東漢多士之盛,終有扶顚持危之功,故先儒有桐江一絲,扶漢九鼎之論。驟看則雖若迂遠,而觀其流溯其本,則其理明,甚矣。蓋士在平世,有難進易退,犯顔諫諍之風,然後及遇亂世,方能辦伏節死義之大樹立。數者相因,實無二致,故朱子亦云,爲人君者,若能任用犯顔諫諍之士,自無伏節死義之時,此正用捨之要,治忽之機也。雖在昏亂之時,往往有一二名臣之在位輔相者,順帝之李固輩是也。然輒有讒人間之,飛章交構,煽惑主聽者。飛章云者,非顯呈公車之謂也,卽所謂飛語流言之類也。大抵小人之謀害君子者,莫過於飛語,搏之不得,捉之無形,最爲熒惑疑亂之階。此非獨亂世爲然,雖在平世,亦未嘗無,如虞、舜盛際,亦有讒說殄行,震驚朕師之慮,故命龍作納言,使邪說者不得行,然後卒成熙皡之治,則況下於此萬萬之時乎?故自三代以訖于歷代,莫不有此患,小人道長,君子道消,治日少而亂日多者,職由於此也。爲人君者,若能明於知人,專於任用,不爲讒說所撓,則治平不難致矣。故人君珠旒蔽前,黈纊塞耳,蓋亦有外言邪說,不留聰明之義,而雖或有入聞者,必也深究其所自來,明察其所不然,斥而遠之,不撓不眩,則造讒者畏其明而不敢更售其奸,爲專任者感其恩而益當輸其誠矣。然所以察之明,亦由於心公氣平,不爲偏私所累而已,此所以窮理克己,爲治平之本也。伏願於此,深鑑而體認焉。蓋觀史之法,治世固好取法,而其惕然悚動,知懼知戒,莫如亂世之史,以其機已著見,所鑑不遠,古所云不善人者,善人之資者也。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皇甫對策中,君舟民水之言,誠好矣。唐之韓愈有曰,君猶舟也,民猶水也,水能載舟,亦覆舟,君民相須,猶舟水相資矣。此策所云舟水者,非戒君之語,而比梁冀之意也。然而人君常存覆舟之戒,則可無僨敗之患矣。上曰,群臣乘舟云者,何謂也?象奎曰,此言君臣共濟之意矣。上曰,皇甫規是何如人耶?象奎曰,無他事蹟之著見者,似是淸高之人也。上曰,种暠之言,可謂善言乎?象奎曰,然矣。漢室衰微,而猶使种暠監其家者,誠是漢家之美法矣。上曰,張嬰旣能感化,爲張綱負土成墳,而至是復反者,何耶?象奎曰,張嬰之歸化者,只緣感伏張綱,只能革面而不能革心,故乃於張綱之死後,舊習未袪,有此復反矣。上曰,將作大匠,是何官乎?履永曰,臣未能的知,而似是我國繕工官之屬也。上曰,二千石乎?象奎曰,似不及二千石,而當爲八百石矣。上曰,旣以爲天下第一,何爲任將作大匠乎?象奎曰,上敎,誠然矣。大抵漢朝用人,專尙循良,故二千石有治理者,輒以璽書勉厲,增秩公卿,缺則選諸所表,以次用之,是故漢世良吏,於是爲盛。如公孫弘、兒寬、黃覇,皆以治最晉用。今將作大匠與太守、刺史,不過同秩,則在李固,實無所加,烏在其表異奬勉之意哉?上曰,當時無過李固之人乎?象奎曰,漢家專尙循吏,故以李固之治郡爲第一矣。象奎曰,張綱爲守,而張嬰歸化,此所謂龍蛇化爲赤子者也。以此觀之,長民之官,豈可不擇乎?若有良吏,則其民向化,若有猾吏,則其民爲惡,民之向善爲惡,專係於在上之導率矣。上曰,康陵在恭陵上,何也?何爲而當初換次乎?行直曰,以其卽位之先後,而有此換次也。象奎曰,參贊官所陳飛章之患者,誠好矣。以周公之聖,成王之明,且兼以叔父之親,尙有流言之歎,則況後世之德不及成王,親亦非天屬,而若有飛言,則爲禍曷有極哉?若夫昏亂之世,則飛語之出,亦或無怪,而成王之世,聖世也,然有飛言,則飛言之患,可謂無世而無之,故古人所謂危明主憂治世者,莫不以飛語爲戒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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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式暇。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人定,雨雹,狀如小豆,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金達淳啓曰,臣達淳,以奉常提調,祭物看品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履永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履永曰,元陵亦當親祭,該房知悉,祭文更爲製進。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履永曰,再明日,卽仁顯聖后忌辰也。英廟辛巳年追服,而哀慕如初之事,怳然如昨。予則至今在世,年年此日,秖有愴咽而已。今日干支,又是甲戌,痛慕之懷,一倍難抑,而展誠無路,再明日驪陽府院君家,遣承旨致祭。

○韓致應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今此行幸時,堂上一員,當爲隨駕,而判書李書九寶劍進,參判李得濟,以御營大將留陳,參議未差,無以隨駕云。參議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致應曰,召對爲之。

○金履永啓曰,右副承旨韓致應,今方入侍,臣履永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進,左副承旨金履永進。啓曰,判書、參判俱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載翼爲刑曹參議,尹益烈爲兵曹參知,李時秀爲摠裁官,韓永逵爲右通禮,濟州牧使單柳畊,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徐邁修病,參判吳載紹入直進,參議成鼎鎭差祭,參知未差,左副承旨金履永進。護軍金羲淳,副護軍金箕象、任焴,副司正崔秀俊。以上竝單付

○韓致應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諫院則旣已署經,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韓致應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再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致應曰,只推。

○金達淳,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濟州牧使柳畊,前任昆陽郡守時,解由未及成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行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例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今番行幸時,本營當隨駕,而軍色從事官金在昌,以司僕寺正陪從矣。陣上不可無文從事官,從事官金在昌,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護軍吳泰賢疏曰,伏以臣卽伏奉吏曹名帖,以臣塡差於健元陵秋夕祭獻官。臣之殫竭報效,惟在筋力奔走,而自四五日以來,忽得寒疾,頭疼如碎,支節刺痛,寒熱交作,勺水不下,貼身床褥,轉側須人,束帶受香,斷無其望,玆敢倩人構疏,冒死仰籲。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令該曹卽速變通,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今八月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履永,記事官洪遇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朴宗慶,檢討官申溆,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龍輔讀,自七月流火,止七月八章。上讀新受音一遍訖。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周公以成王未知稼穡之艱難,故作此篇,上述后稷、公劉民俗之事,朝夕諷誦之,非但知稼穡之艱難,於此可見,祭祀之誠,奉上之忠,亦可以見之,推其本則皆后稷、公劉風化之所由也。若同我婦子云者,卽是室家和同之意也。若采蘩祈祈云者,似乎葛覃無斁之義也。爲公子裘爲公子裳,卽奉上之忠也。藏氷、開氷、獻羔、祭韭,卽祭祀之誠也。大抵七月一篇,可以學問也,可以治國也。以周公之聖,朝夕諷誦於成王,故字字句句,皆有意味,非若他詩之比。今殿下之講此詩也,有若周公親誦於殿下,殿下親聽於周公,則豈不大有益於聖學之工耶?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領事所陳,有若親聽於周公云者,好矣。此篇大旨,卽一豫字也。農事之豫於于耜,衣服之豫於流火,至於飮食宮功,亦皆豫備而豫憂之,后稷、公劉之相傳,卽七月八章,風化之本,立國之規,皆由於此。今殿下亦如成王之朝夕諷誦則好矣。上曰,玉堂陳之。溆曰,七月一篇,蓋一豫字也。章章句句,帶得豫字之義,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晝爾于茅,宵爾索綯等句是也。程子曰,多陳節物,大要言歲序之遷,人事當及時耳。大抵凡事之及時,以其有豫備也。豫然後,可無違時愆期之患矣。且夫先儒以爲《豳風》,王業之根本,此篇專以務農爲本,而農民,卽四民中最可矜恤者也。自東作之時,終歲勤勞,及冬而亦晝茅宵索,殆無休息之時。在上之人,雖有役民之事,當觀其優間之隙,以之使民,則農民無失時之歎,而若奪其時而使之,安有不違農時之意乎?《孟子》曰,春省耕而補不足,秋省斂而助不給,漢文帝亦給農民田租之半,王者之軫恤農民,有如是矣。此八章,大率論之,周詳勤謹,親上事長之意,譪然可觀,深加玩賾,而豫與時字之義,亦願深察焉。上曰,篇中別無上之愛民底意,何耶?龍輔曰,上之所施者厚,故下之奉上之誠,譪然自著,如無所施之厚,而徒責於奉上,則非后稷、公劉使民之意也,故只言其奉上之誠,而愛民之意,自在其中矣。是以集註亦言,上以是施之,下以是報之也。上曰,此篇亦有井田法可驗者耶?龍輔曰,觀於上入執宮功者,可驗五畝之宅,二畝半在田,二畝半在邑,此是井田之規,而蠶月條桑,墻下之樹也,田畯至喜,鄕遂之制也,私其豵,所以養老也,築場圃,所以定界也,此等事,可見井田之法也。若夫鬱薁棗稻之美味,以爲供老,瓜壺苴荼之惡味,以食農夫,亦可驗《豳風》之厚,而有少長之義也。閣臣、玉堂,皆以豫字仰陳,凡事豫則立,不豫則不立,故根本善而末後亦善矣,根本不善而末後亦不善矣。上以敎化導之,然後下有觀感興起之效,而若上無敎化,則根本已不立,故下有放辟奢侈之患矣。近歲以來,有數年之豐,豐年有國之上瑞,而民俗日漸偸惰,似聞鄕曲間,或有不肯事農者云。此蓋由於本領之不立,而與周家綏萬邦屢豐年者有異矣,所以識者之以屢豐爲聖世之憂者也。向來臺臣亦有言之者,而近日無賴之輩,多有怪底之事,此莫非本領不立之致也。臣等當以寬平二字仰贊,用法之道,何敢以嚴覈爲主乎?大抵下民之率不率,專係於本領之立不立。臣等每以堯、舜、文、武之治,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刑期於無刑者,仰望於聖朝矣。朱夫子所謂此篇是后稷、公劉風化之所由云者,實是善形容,而成王之成德於朝夕諷誦者,亦以此也。若使成王不能服膺於周公之訓,只誦十遍五遍而止,則豈可成成王之德乎?竊念,成王必也朝夕諷誦,體民情察民隱,故成王之所以成就者,如彼其卓然,能不負周公訓戒之意矣。上曰,五月斯螽動服,六月沙鷄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下曰,曰爲改歲,以十月爲改歲者,何耶?龍輔曰,三正迭用之說,在於呂氏之註,此固不足取信,而曰爲者,似是將然之辭也。上曰,閣臣之意,何如?宗慶曰,曰爲改歲云者,似是將爲改歲之意也。上曰,參贊官之意,何如?履永曰,小臣之意,亦與大臣、閣臣無異見矣。龍輔曰,昔在春宮,已講此書。大凡經書,旣講又講,愈見其味,若於淸燕之暇,細細紬繹,則益當親切而有味矣。近日日氣甚佳,幸行今無餘日,其日日氣,可占其佳吉,而出宮差早,然後可以無窘束矣。陵所雖是三十里,而道里稍遠,若不遲滯於晝停所,則似無還宮時侵夜之慮矣。近日早朝則過涼,午間則溫和,凡衣服之節,必爲隨時換御,以適寒溫之候,是臣區區之望也。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十二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致應,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尹行直,檢討官申溆,假注書朴宗璜,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行直讀,自冬十一月,止遂死獄中。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臨命,止帝冠。上曰,參贊官讀之。致應讀,自三月白馬羌,止高陽里。上曰,閣臣讀之。象奎讀,自膺性簡亢,止本司官。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行部,止順烈皇后。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封大將軍,止外解人惑。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使挾奸之吏,止梓潼山崩。上曰,文義陳之。行直曰,今日所講,則別無逐條陳達者,而蓋於此觀之,桓帝之昏暗,可推而知。李固、杜喬,素著剛直,人所倚望,而終未登庸,畢竟爲梁冀誣罔天聰,至於繫獄而死,可勝歎哉。桓帝多殺賢人直士,而如王調、趙承、郭亮之輩,猶冒鈇銊而諫,士氣之淸雅,臣節之忠直,未有若此時之盛也。以故信任權奸,殺害忠良,莫甚於此,而漢祚尙延,雖如曹操之奸雄,猶不能使之卽亡矣。人才之賢否,係於國家之安危如此,是亦人君所當鑑戒處也。趙戒、胡廣,陰附梁氏,竊弄國柄,貪饕富貴,釀成禍亂,至於傷政斁俗,而小民陷於塗炭,王室幾乎顚覆,晏然自居於三公之位而莫之知救。當時亂臣賊子之類此者,雖在異世,苟有血氣,孰不唾罵?如李固、杜喬,淸靜修德,貞固絶俗,其才智威望,足以挾輔君上,維持民人,而爲讒所沮,遂不見用,桓帝則可謂無如之何矣。上曰,下番陳之。溆曰,此則別無可陳之文義,而昭烈嘗曰,追想東京,未嘗不痛恨。蓋李固、杜喬,雖生於昏末之時,庶可爲名傑之士,固宜大用,而若非桓帝之世,則豈有拘死獄中之理哉?讒者浸灌滋潤,其言易入而聽者難察,雖明君哲辟,若有絲毫之不審,則或未嘗無疑於讒說,況如桓帝之昏迷者,安知堲讒遠侫之道乎?故獨任偏聽,威柄日歸於下而不能制一梁冀,至使賢良正直之士多爲抱冤而死矣。胡廣,則以本傳觀之,當初雖稱譽其爲人,而蹟其行事,則議立淸河王也,不與固、喬之正論,而反附曹騰之凶謀,然則其無一善之可取,從以知矣。上曰,參贊官陳之。致應曰,漢室人才之蔚有可觀,未有如此時名節之多,而惜乎其人主昏謬,宦寺用事,而諂諛日進,賢能屛退矣。自漢興以來,如嚴光、周黨者,應時輩出,扶植士氣,激勵名節,而在上之人,亦善爲培養,以之維持元氣,其來已久,故雖以東京之末運,不卽亡滅,職由於此矣。程子曰,觀史之法,不徒要記事蹟而已,必要深察治亂存亡之理。雖以此時言之,可見名節培養之盛,有關汚隆盛衰之運,此正歷代人主之龜鑑也。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朱穆奏記所云,非但用於誡臣之語。大抵君臣相須,譬如共輿而馳,同舟而濟,如或有傾覆臭載之事,則君臣實共其患,而恐無一人倖免之道矣。然則將相大臣,一心王室,視官爲家則誠善矣。如彼梁冀之奸凶者,則不此之爲,逞私縱欲,無所畏忌,王綱縱弛而不圖振救之策,民生困瘁而全無顧恤之恩。惟其貪權鬻勢,日甚一日而自速其禍,譬猶膏肓之疾,入於骨髓,而猶不思節宣調護之方,惟其耽溺酒色,元氣痞塞,而遂至於喪身滅性而止。此固臣下之監戒,而人君處至尊之位,誠易高亢簡默,須體將相均體之義,下濟萬物,成就人才焉。以《周易》觀之,乾下坤上爲泰卦,坤下乾上爲否卦,上下交須,陰陽相際,然後可見通泰之道矣。大抵此則指臣而言,然人君亦當深省處也。上曰,陳寔懷檄請見,何也?象奎曰,當時刺史二千石,亦皆有君臣之分,故寔實欲自蒙其累,而不敢歸過於君長矣。致應曰,此所謂善則稱君,過則歸己者也。上曰,馬融爲冀作章表,似非正直者也。象奎曰,融阿附權凶,可謂鄙夫,而卒以冀黨坐死矣。行直曰,融果是侫巧不直之人也。上曰,鍾皓曰爾道爲貴,苟欲保身全家,不顧節義乎?象奎曰,此是邦無道之時故言,非謂不守名節矣。行直曰,父詔其子,兄詔其弟,各相自保,則其政之衰亂可知,古人所云明哲保身者此也。象奎曰,所處之地異矣。瑾則時未見用於世,故自守之道,固宜如是,若在顯位而臨大節,則豈可以全身保家爲貴,而不念忘身殉國之義乎?溆曰,邦無道之時,若不居其位而妄是非朝廷,好議人長短,則讒侫間之,禍輒隨至,故皓之所云,蓋以此也。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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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朴宗璜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驪陽府院君家,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金達淳啓曰,臣達淳,以奉常提調,祭物看品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命召親納,例也,而前兵曹判書徐邁修所佩命召,使其軍官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履永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金達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金達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徐邁修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議,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達淳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議任希存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金達淳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議任希存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判書徐邁修,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金履永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議任希存,特敎申飭之下,來詣闕外,屢度催促,終不入來,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嚴飭肅命。

○韓致應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已至經宿,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三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韓致應啓曰,堂下官之無得一日三違,曾有定式,而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捧入。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尹羽烈,掌令南涑,持平林景鎭、沈普永牌不進,掌令愼性眞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此行幸時,本府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義禁徐邁修別侍衛進,知義禁韓晩裕別雲劍進,同義禁李尙度以漢城府堂上進,金羲淳在外,無以隨駕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林蓍喆爲同義禁。

○金履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沈鎜,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行幸時,巡將監軍,依例以今八月十五日受點人員,十六日至,使之仍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備邊司言啓曰,司諫李東埴上疏批旨內,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振紀綱明刑政爲言,而仍論劍契之勦絶,巨釀之設禁,其言或不無傳聞之過情,而要之皆臣等所共憂歎者也。大抵近年以來,風壞俗渝,可驚可愕之事,殆乎式月斯生,推類以往,日後之慮,安知不如臺臣所論?是豈盡刑政不明,紀綱不振而然哉?誠以臣等無似,猥居具瞻之地,董率不得其方,擧措不得其宜,四維有不張之歎,下民無矜式之所,每念及此,惶汗浹背。驅搏婦女,詬辱宰相等諸罪人,或因聖敎嚴截,今方勘律,或自該曹窮覈,亦旣重繩,而所謂劍契,今方次第鋤治,庶使頑俗知戢,奸宄漸熄,而事久則弛,法久則玩,更令秋曹、捕廳,別加譏詗,一一窮治,若乃麴蘖之害,可勝言哉?大而戕身,小而耗産,當禁之端,固非一二,而自在先朝,未卽大行禁令,今亦難率爾斷定,更加爛商徐議爲之,而酗酒之禁,本係法典,若使法司着實擧行,修明舊制,則其所爲弊,何至於臺臣所論中諸條哉?其他從便禁戢之道,亦有司在耳,雖不上煩朝廷,必有裁量得宜之方,爲先嚴飭諸司,俾無如前亂雜之患。至於邪獄餘孽之不無潛匿,前此亦有言之者,此而如是,其可曰國有法乎?江郊之白晝剽掠,雖未知其眞傳,此說之行於道路,亦自有日,苟使任戢捕之責者,能盡其道,寧有是也?城闉咫尺,偸竊肆行,閭巷之間,邪穢混跡而不聞不知,則身爲捕將者,其敢曰擧其職乎?罷推例罰,不足當罪,而臣等旣自惶悚之不暇,姑未敢拖及請勘。抑又念之,與其略施譴責,徒貽屑越之歎,毋寧戴罪贖愆,俾圖桑楡之收。姑先另飭兩捕將處,嚴明約束,別施方略,無俾邪類易種,强竊生心,而更觀來頭,終無成效,朝家飭令,徒歸空言之科,則當該捕將,別樣嚴勘,以昭法紀,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四員內,金蓍根,以別兼春秋,藝文館入直,金思羲本曹入直,李命瑀差祭,金魯敬身病猝重,故改差草記,今方入啓,而省記無以推移,依例以把摠代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訓諫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金魯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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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坐直。左副承旨金履永。右副承旨韓致應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掌令愼性眞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持平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明日健元陵、元陵親祭齋戒,再明日幸行,十七日、十八日崇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臣今日驪陽府院君閔維重家致祭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履永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李海愚啓曰,今此幸行時斥堠伏兵調發事,廣州留守處祗受次,標信及兵符樻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嚴飭肅命之下,屢度催促,終不入來,陳疏到院,原疏以齋日不得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特敎申飭,不啻嚴截,而如是逡巡,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原疏捧入。

○韓致應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陳疏承批之後,又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致應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

○韓致應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嚴飭之下,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李海愚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特敎嚴飭之下,屢度催促,奉牌闕外,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萬萬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無端奉牌,豈有如許道理?嚴飭肅命。

○閔命爀,以漢城府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道路修治及導駕,中部當爲擧行,而令朴宗雨,都事金敎根,身病俱爲沈重,不得行公,不可不及時變通,竝改差,何如?傳曰,他司相換。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差祭,右副承旨韓致應進。以趙鎭寬爲兵曹判書,金羲淳爲吏曹參判,申絢爲執義,鄭㝡成爲掌令,李允謙爲持平,鄭彦仁爲持平,李書九爲氷庫提調,金晦彬爲典籍,鄭有淳爲司僕主簿,承文正字許珩,軍器直長全萬昌,奉事林光瀷,副奉事申益大,參奉李福麗竝單付,中部令朴宗雨,監察崔文顯相換,中部都事金敎根,繕工奉事洪鼎簡相換。再政,以李書九爲戶曹判書,趙鎭寬爲軍器提調,朴昌壽爲監察,養賢主簿單金晦彬。三政,以李義弼爲刑曹判書,李書九爲禮賓提調,李邦億爲引儀,訓鍊都監提調趙鎭寬,御營提調、禁衛營提調趙鎭寬。竝單付

○新除授兵曹判書趙鎭寬,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兵曹判書趙鎭寬命召傳授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健元陵幸行時,銅龍門、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營鄕軍,東營、集春營入直御營廳鄕軍,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銅龍門軍三十一名,建陽門軍五十三名,西營軍四十名,東營軍四十名,集春營軍四十四名,各其將官率領,與禁衛營、御營廳鄕軍,前期一日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爲替直,而竝待標信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尹行源、李惟時,受由在鄕,幸行隔日,尙不來現,極爲駭然,竝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李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隨駕武藝廳一百五十人處,饌價錢每人三時各三錢式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健元陵行幸時,本營騎士三番鄕軍五哨隨駕事,命下矣。依兵曹節目,外營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除標信出用,銅龍門、建陽門、西營入直將官、軍兵,新營入直騎士,依定式竝待標信出用,而銅龍門、建陽門、西營三處入直將官、軍兵與把守,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一日替把,還宮後還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健元陵幸行時,東宮、集春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八月十五日東營、集春營入直將官、軍兵,依定式待標信,與訓局餘軍替代出用,而還宮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臣年老而任重,精銷而務劇,自叨本兵,僨事之罪,日夕以俟,東銓移授之命,又下於此際矣。夫簡寄之政,貴在周徧,人臣之戒,最忌兜攬。雖使臣筋力方强,才具素著,兩班選擧之責,朝西暮東,纔去旋入,殆若朝廷之上,非此人不得備位著然者,其爲國體之苟艱,事體之顚倒,所關非細,而況臣特一尸居餘喘耳。自其未甚衰之日,世不以政事之才相推,而僥倖滾到,節次承之,年來官迹,常不離於睢盱之場,則荏弱之性,怵迫於威命,報答之願,較勝於身計。適當一初之新化,連行三年之大政,其包荒含垢,不遽陷於大戾者,寔賴我聖慈曲庇之澤,而每念恩畀偏隆,孤負滋多,則中夜撫躬,未始不怵焉慙傷。至如西銓,在臣身稍異覆轍,而新望特點,亦似出於試可乃已之聖意,故臣雖不自揣量,冒沒出膺,及參數次陪衛之班,汗流喘急,十顚九踣,老醜本色,傍觀竊笑。古人所謂竭盡屬喉之氣,貪得瞬息之名利者,不幸近之。行且引入乞解,隨分調病,庶幾卒免於忘廉沒恥之譏。豈料前職未缷,新銜踵紆,乃以屢參蔑效之蹤,復處於比前益艱之會哉?臣今病與年迫,朝夕待盡,苟可以任怨恢公,少裨淸明之治,物情之難平,不足慮也,衆論之嗤點,不足恤也。于以激濁揚淸,于以振滯疏鬱,以圖報稱其從前蒙被之大德者,耿耿誠衷,炳然如丹,而奈其聰明,轉益昏聵,心力末由支綴,介然之頃,率多垂頭闔眼之時,而舊知之格例,昨聞之姓名,偶一起想,茫乎若劫前事。以此實狀,肩比鉅擔,縱使借說於子貢,決知其行不得。臣旣的知其必致狼貝,而係戀榮寵,嚴畏分義,畢竟自歸於喪己病公之科,則臣之一身,且置勿論,其所以累朝廷而辱聖簡爲如何哉?反復思惟,萬無祗承之望,荐違召命,非出於可已不已。伏乞聖慈,俯垂矜憐,特遞臣東銓之職,回授可堪之人,俾重任無曠,賤分獲安,不勝涕泣懇禱之至。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於陪班,見卿精力之好,爲卿甚幸。今之復授,豈其偶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開政。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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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齋宿。左承旨金宗善齋宿。右承旨李海愚齋直。左副承旨金履永齋直。右副承旨韓致應齋宿。同副承旨閔命爀齋宿。注書洪遇燮齋直朴宗琦齋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申絢,掌令鄭㝡成、愼性眞在外,持平李允謙未肅拜,鄭彦仁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健元陵、元陵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達淳啓曰,明日大駕詣健元陵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李海愚啓曰,今此行幸時,禁衛新營入直騎士,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東營、集春營入直鄕軍及替代次訓鍊都監餘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此行幸時,本府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義禁徐邁修吏曹判書進,知義禁韓晩裕別雲劍進,同義禁林蓍喆摠管進,李尙度漢城府堂上進,無隨駕之員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義禁、同義禁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書九爲知義禁,許晊、趙觀鎭爲同義禁。

○韓致應啓曰,今此行幸時,憲府臺諫一員,當爲隨駕,而行大司憲李敬一有身病,執義申絢,掌令鄭㝡成、愼性眞在外,持平鄭彦仁差祭,李允謙未署經,無以隨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未署經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沈銖,掌令申𪰺、文躍淵,持平任厚常落點。

○韓致應啓曰,今此行幸時,憲府臺諫一員,當爲隨駕,而行大司憲李敬一有身病,執義沈銖,持平鄭彦仁、任厚常差祭,掌令申𪰺、文躍淵在外,無以備員隨駕,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差祭及在外人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執義李萬榮,掌令金孝秀、柳烇,持平宋知濂、洪時濟落點。

○傳于金履永曰,玉堂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校理金邁淳,副修撰任厚常落點。

○李海愚,以兵曹事啓曰,今此陵幸時,右邊捕盜大將申應周,以禁軍別將隨駕矣。限回鑾間,以左邊捕盜大將任嵂,姑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啓曰,因兵曹草記,右邊捕盜大將回鑾間,以左邊捕盜大將任嵂兼察事,允下矣。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履永,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建陽門入直禁衛營把摠,當以本局把摠,今方替代,而把摠六員內,柳相斗、尹之謙、閔宗爀俱爲差祭,尹載大、趙鎭祿入直,一員未差,無以推移,故以哨官金志和,姑先替直,待差祭把摠回來,仍卽換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健元陵行幸時,本營騎士三番鄕軍五哨隨駕事,命下矣。新營則千摠吳文常,哨官閔僖、趙學永,敎鍊官李昌郁,工匠牙兵二十名,鷺梁牙兵二十五名,兼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閔琓,別騎衛二人,工匠牙兵十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基成,別破陣八名,兼別破陣六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糧餉色從事官李時晦,以其親病,有難供職云。其在情理,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扈衛廳留都大臣意啓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兵曹啓下事目,率領扈衛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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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坐直。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晝停所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仍詣健元陵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詣晝停所,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李萬榮,持平宋知濂、洪時濟在外,掌令金孝秀、柳烇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致應啓曰,今此行幸時,憲府臺諫一員,當爲隨駕,而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孝秀、柳烇有身病,執義李萬榮,持平洪時濟在外,宋知濂奉命在外,動駕在卽,而隨駕官單子修正,一時爲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奉命在外人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隨駕。

○金達淳,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懿陵遣重臣攝行祭,典祀官兼大祝前執義沈銖,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沈銖。

○韓致應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行幸時,衛外擊錚罪人權揖等七人,移送刑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閣金勉柱,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幸行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正郞金邁淳遷轉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仍任。

○癸亥八月十六日卯時,大駕詣健元陵、元陵。親祭幸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達淳,左承旨金宗善,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金履永,右副承旨韓致應,同副承旨閔命爀,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沈象奎、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具戎服,乘駕轎,出宣化門、協陽門。藥房都提調金觀柱進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進發,出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出宗廟洞口前路,下轎步過,還御駕轎進發,出興仁之門,宣傳官稟鑼鼓擧行。至東王關廟後,下轎步過,還御駕轎進發,至廟洞晝停所,下轎入幄次。上曰,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各務差使員,還宮時晝停所待令。出傳敎少選,兵曹判書趙鎭寬進軍令命下,初吹辰正二刻,二吹辰正二刻。三吹時至,上出幄次。鎭寬曰,今日幸行時,宣傳官李鼎植,忽被馬踶,顚撲于地,所奉信箭一枝,因而折傷。被踢悍馬,雖曰不幸,所關莫重,事極驚心,當該宣傳官李鼎植,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勘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乘轎進發,至健元陵洞口外,宣傳官啓稟鳴金三下,鑼鼓止。至洞口,下轎乘輿,至健陵齋室門外,降輿入齋室。少頃,改具翼善冠、黲袍、烏犀帶,出齋室門外。履永曰,前此陵享,每於陵上奉審時,一邊諸執事入就拜位,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仍乘輿,至紅箭門外降輿,詣板位,行四拜禮,仍步詣陵上奉審。承史、閣臣及陵司以次陪從。仍詣碑閣奉審。履永曰,儀註則有入小次節次,而前此或有仍立板位之時,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仍還詣板位,行四拜禮。贊禮前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仍詣神位前,三上香,執酌獻酌,仍小退跪。大祝司僕正金在昌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亞獻官左議政徐龍輔行亞獻禮,終獻官右議政金觀柱行終獻禮如儀訖。上行四拜禮,仍詣望燎位,望燎訖,仍出紅箭門外乘輿。敎曰,健元陵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仍詣元陵,至紅箭門,降輿入齋室。上曰,元陵入齋室後,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頃,詣版位行四拜禮,仍步詣陵上奉審,仍詣碑閣奉審訖,詣版位行四拜禮。贊禮前導詣尊所,西向立,近侍酌酒。仍詣神位前,三上香,執酌獻酌,仍小退跪。大祝弘文館副修撰申溆跪讀祝文訖。上降復位,亞獻官徐龍輔行亞獻禮,終獻官金觀柱行終獻禮如儀訖。上行四拜禮,仍詣望燎位,望燎訖,還御齋室。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左承旨、同副承旨分詣顯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奉審摘奸以來。又bb命b書傳敎曰,左副承旨馳詣泰陵、康陵、懿陵,奉審以來。竝出傳敎元陵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駕前下敎少選,海愚以夾侍入稟還宮時刻單子。上曰,三嚴斯速爲之。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戎服,出齋室門乘輿。命書傳敎曰,百官揷羽。龍輔等進前曰,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海愚曰,還宮時,興仁門、惠化門、光熙門、崇禮門,分送信箭,仍留祗迎百官及觀光士民入來後還閉,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出洞口外進發,命書傳敎曰,自陵洞口至興仁之門捧上言。大駕至晝停所,下轎入幄次,命京畿監司、楊州牧使、各務差使員入侍。京畿監司徐榮輔,楊州牧使金魯忠,坡州牧使趙義鎭,抱川縣監李玄謙,永平縣監兪漢敏,平邱察訪許㬘,桃源察訪金喜成,以次進伏訖。上曰,列邑無弊瘼乎?榮輔曰,今年穡事告歉,而小臣未及巡審,待巡審後,當以年分狀狀啓,而其他則別無弊瘼矣。上曰,動駕時或有貽弊之端乎?榮輔曰,今當幸行,聖念特軫民弊,植炬亦令除之,凡事皆從省約,初無民弊之可言矣。上曰,守令如有邑弊,奏之,可也。魯忠等曰,別無弊瘼矣。上曰,守令中如有所懷,陳奏,可也。魯忠等齊奏曰,無所懷矣。仍命退。鎭寬進軍令命下,初吹申初一刻,二吹申初二刻。三吹時至,上出幄次,乘轎進發,至隅庄峴,命書傳敎曰,今夜弛禁。大駕至宗廟下輦所,御座馬,至敦化門外,命海愚解嚴。入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由協陽門、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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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緣故出。左承旨權襈未肅拜。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金明淳未肅拜。右副承旨金履永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雨雹,狀如小豆。三更四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翌日,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諫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尹光普,副提調金宗善啓曰,祗謁仙寢,聖慕克伸,向暮回鑾,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慈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味養胃湯,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閔命爀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永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宣陵忌辰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李萬榮,持平洪時濟在外,掌令金孝秀、柳烇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履永曰,大臣擧條,旬前書批以下矣。今見右相箚辭,不勝怪訝,査問則其時中官聽瑩而留置,今始搜得於公事中。雖曰眚災,所關萬萬非細,當該不卽出給之內官,竝遠地竄配。

○傳于金履永曰,叨承丕基,四載于玆,肅瞻象設,恭薦泂酌,載欣載慕,不知所喩。禮成之後,豈可無寓志之擧?健元陵、元陵兩陵官,竝陞六,已陞六者陞敍,守僕以下諸員役,依己亥例施賞,局內諸陵官,竝內下上弦弓一張,京畿監司徐榮輔,內下豹皮一令,地方官楊州牧使金魯忠,內下弓矢一部賜給。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履永曰,初謁原寢,克伸誠孝,日吉辰良,回鑾萬安,予心欣喜,誠難名狀,而陟降在上,其爲慰悅,當復如何?以予懽慶之心,不可無識喜之事。自內欲爲施賞,陪從承史、閣臣與太僕、都提調以下堂郞及吏隷,別單書入。

○閔命爀啓曰,京外上言一百七十一張內,一百四十張,以猥濫拔去,三十一張,分下各該司次,奉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前望單子入之,姜浚欽落點。

○持平姜浚欽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柏府新除,忽下於玉署持被之際,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自來情勢,固難冒膺於言地,況今合啓家煥等事中,有區區私義,不可冒當者。家煥之繼後子載績,自其本生家言,則與臣爲姨從四寸親。方家賊稔惡之時,讐視闢異之人,故載績於臣,名雖至親,誼同路人。見今合啓所請,在家賊則可謂律不當罪,而載績旣是應坐之人,則在臣私義,實難冒參。噫,闢邪扶正,乃所以扶植人紀,裨補風化,而大義滅親,又不可擬議於應坐者,則今以袒免之親,遽參收司之請,亦非所以扶植人紀,裨補風化之本意也。故臣於昨年宰臣尹弼秉等之聯疏也,臣獨不聯參,蓋方討人以滅倫而已未敦倫,則亦不足以恔於心故也。然則到今處義,宜無前後之不同,而從前諸臣之如臣處地者,每入臺地,輒蒙體諒之恩,則臣以此情地,其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遽斥臣職。答曰,依啓。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閔命爀啓曰,臣與右承旨李海愚伴直矣,纔已許遞,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金履永,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襈、金明淳落點。

○閔命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健元陵、元陵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各差備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幸行時,隨駕內吹、兼內吹等處,依啓下成冊,木各一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禁衛營言啓曰,隨駕本營將校、軍兵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御營廳言啓曰,隨駕駕前別抄等處,依定奪,乾犒饋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摠戎廳言啓曰,今番健元陵、元陵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等處,乾犒饋,依定式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義禁府言啓曰,內官安裕福、金命甲、智達成等遠地竄配事,承傳,啓下矣。安裕福咸鏡道吉州牧,金命甲平安道朔州府,智達成全羅道海南縣,竝遠地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觀柱箚曰,伏以陵寢展謁,追遠之聖慕克伸,鑾輿穩旋,無疾之,群頌胥讙,顧臣職忝保護之任,忭祝之誠,尤有萬倍於他者矣。仍念臣以百一無取之庸品,叨千萬不堪之重任,莫效循墻之義,冒犯覆餗之戒,于今半年餘矣。所謂格君正國,古大臣事業,固非如臣鹵劣所可擬議,至於尋常政務間事,亦一例昧然,叨冒以來,未嘗發一慮措一策,以效塵刹之報,義分蔑矣,廉隅倒矣,居常凜惕,若隕淵谷。間者筵白數條,非敢曰裨補聖化,而臣之愚淺,竊自附於崇斯文闡忠節之一端,冀以螢爝之微,少補日月之光,事雖細少,而所關實大矣。臣於筵中,仰稟聖旨,而旣承詳考判下之敎,故自是以後,不敢復請,而泯默恭俟矣。至今經朔閱旬,未奉發落之命,則顧臣下情,安得不抑菀而惶蹙也?進退取舍,斷在宸衷,則一賜剖敎,恐不甚難,何可一味靳批,有傷吁咈之盛度哉?抑臣於虞候李秉天事,尤有萬分難安者。夫秉天事,實是四百年來未有之變怪也。臣之無似,固宜見輕於此輩,然其名則乃具瞻之大僚,其事則乃朝綱之所關也。今其事實,更無別般考覈之端,而已至多日,亦靳判下之旨,則中外聽聞,尤豈不惝怳而訝惑乎?臣竊自思惟,莫非臣人微言輕,不能見孚於君上之致,臣於是懍慽益甚,莫知措躬之所也。臣若於此,拚棄廉防,淟涊蹲冒,則是紀綱之隳壞,堂陛之陵夷,由臣身啓之,而其弊之流,將至於莫可收拾,臣雖無恥,豈爲是哉?玆不得不冒死陳列,仰瀆崇嚴。伏乞聖上,俯垂鑑諒,亟遞臣本、兼諸任,仍賜斥退,以尊朝體,以安微分焉。臣於情勢之外,目下病狀,曠日添劇,無望强策,而秖緣幸行在近,義急陪護,不敢以私懇,仰煩崇聽矣。昨自扈班,顚倒還次,症形一倍越添,終夜叫楚,氣息㱡㱡,計非時月間所可療治,以情以病,臣之不可蹲仍,明矣。伏願聖明,竝垂裁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擧條事,見卿箚辭,不勝驚惑,始爲査實,則果不頒布云。纔有處分事實,卿當知之矣。無論如此如彼,一則予否德,二則予否德,慙歎慙歎。然君臣之間,所貴相諒,卿之遽爲是深引,則亦非所望於卿也。愼節殊庸奉慮,卿其安心善攝,卽起視事,益補予不逮。仍傳于金履永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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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金達淳式暇。左承旨沈象奎未肅拜。右承旨權襈緣故出。左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右副承旨金履永。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戌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金履永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明淳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執義李萬榮,持平洪時濟在外,掌令金孝秀、柳烇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右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象奎落點。

○注書朴宗琦病,代以鄭觀綏爲假注書。

○金明淳啓曰,卽者刑曹郞廳來言,再昨日動駕時,衛外擊錚罪人等,所當卽爲捧供,而連値齋戒,不得用刑,待無故日擧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假注書鄭觀綏,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金宗善。

○以京畿監司徐榮輔狀啓,領府事李秉模祿米不受事,傳于閔命爀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金履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臣任厚常,以西學敎授,今日照訖講試取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司僕寺一二提調意啓曰,謹依慈敎,本寺堂、郞以下吏隷,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幸行時隨駕將校、軍兵及武藝廳等犒饋,依定奪,以乾物磨鍊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祗謁仙寢,聖慕克伸,日候淸朗,回鑾萬安,區區下情,誠不勝忭祝之至。臣於日昨,伏奉實錄摠裁之命,震兢怵惕,歷日未已。噫,紀纂聖烈,闡揚鴻休,效力於終事之地,以紓其於戲不忘之思,卽未死賤臣至榮也,大願也。第伏念紐金匱石室之藏,勒摹天畫日之編,是何等莫重莫大之事,矧今開局已久,汗靑尙遠,以臣才識之昏鈍,精力之衰憒,其可以董飭堂、郞,檢察條例,使事役有緖,而告功無稽哉?抑臣於此,有決不容冒當者,臣弟晩秀,以文任主管是役,今雖奉使出疆,數朔之後,自當還朝,依前從事於校勘之任矣。雖尋常諸堂,兄弟之一時竝叨,尙爲難安,況史局事務,專責於摠裁之大臣,而至於文衡,則又古之太史之職也。今迺以臣之兄弟,處此兩任,揆之國體,豈不萬萬苟艱,在臣私義,亦何敢晏然爲承膺之計乎?且臣虛脆之質,凋謝忒早,又自今春,喪威所剝,疾病愈纏,形殼雖存,精爽都鑠,風痰爲祟,眩冒頻作,時或趨班,僅免顚仆,暫有勞神,輒至凘頓,凜凜乎不可復責以常人之事,而最是視官全失,去盲無幾,晴晝昏瞀,如隔重霧,不接書冊,已多年月。如有不得已看閱之文字,則借鏡以照,纔得略辨,墨劃稍細,則鏡亦無功。似此實狀,天鑑所燭,雖欲盡誠於考校之役,其勢末由。藉使才有可堪,義無必遞,只此一事,決不可擧論於是任矣,玆不得不歷陳事狀,短箚呼籲。伏乞聖明,亟賜諒察,收還臣史局新命,俾重役無曠,微分獲安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辭摠裁之任,今姑許副,以便卿心。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判府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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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未肅拜。行左承旨趙觀鎭。右承旨沈象奎未肅拜。左副承旨金宗善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明淳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雨雹,狀如小豆,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分。

○閔命爀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明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啓曰,右副承旨金履永,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于閔命爀曰,豐寧君趙觀鎭,承旨除授,牌招察任。

○閔命爀啓曰,新除授行左承旨趙觀鎭,資是嘉義,行都承旨金達淳,乃是嘉善,座次有違格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都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林蓍喆落點。

○金明淳啓曰,全羅右水使吳載光授符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全羅右水使吳載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動駕時雲寶劍、摠管、兵曹堂郞、繖扇差備,別單書入。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金銊斧、水晶杖差備,亦爲書入。

○傳于閔命爀曰,今番輦路,德興大院君墓所密邇,豈可無伸誠之擧?遣知敦寧李彦植行事,祭文,令閣臣撰進。

○傳于閔命爀曰,恩信君墓、淸璿郡主內外墓,遣內侍,淸原府院君、豐陵府院君墓,遣承旨致祭,鰲興府君墓,遣楊州牧使金魯忠致祭。

○傳于金明淳曰,瑞蔥臺,二十七日春塘臺爲之。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掌令金孝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監試初試一所試官金箕象,二所試官李文會、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明淳曰,只推。

○以慶尙監司南公轍狀啓,進上山藥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閔命爀曰,勿待罪事,回諭。

○閔命爀,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貢人等呼訴內,節候差早,江水稍冷,魚族隱入,設網屢日,捉得無路,擧皆空還,日下生鮮,將至闕封之境,願以他雜魚及活鷄,限捉得間,參半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代封之規,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以活鷄代封。

○閔命爀,以吏曹言啓曰,監試初試試官中,前持平李允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以吏曹言啓曰,監試初試試官中,前持平姜浚欽,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以吏曹言啓曰,靖憲公兪彦述延謚,來九月十六日,定行於全羅道錦山郡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以吏曹言啓曰,西部令沈兢之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內贍寺奉事鄭信龜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其身病,俱如是沈篤,則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近胄,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文臣朔試射,以宗廟、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試官,纔已受點,而瑞蔥臺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明淳,以兵曹言啓曰,江華府居出身李命集妻朴氏上言,啓下臣曹,而取見其辭緣,則其夫命集,卽皇朝摠兵李如梅之八代孫,而出爲其九寸叔故副摠管宗胤子也,昨春登第,旋越宣薦,而忽稱以地處不足,至於拔薦,事極至冤,故其養姑屢度越海,呼訴莫伸,實爲哀痛罔極之誣云矣。渠家所遭,雖甚冤迫,拔薦、復薦,必待公議,而不此之爲,乃使其妻至煩天聽。凡爲人妻者,訟夫之冤,在情與法,固爲當然,旣非刑戮及身四件事,而徒以官職剡薦等事,婦女挺身呼籲於其間,必有甚不得已之故,而事體所在,聽聞驚駭,上言內辭緣,置之,何如?傳曰,允。

○金明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朴明詩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鼎植,落傷之後,不善調攝,瘀血凝結,有頭痛身熱,全身不遂,不能轉側,實有難言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鼎植,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江原監司申獻朝狀啓,則以爲原州判官沈誠之,公廨修繕,雖是職分內事,而捐出殘廩,能竣巨功,論其誠勤,不可無褒賞之典亦爲白有臥乎所,沈誠之之捐出薄廩,不煩民力,數百間公廨,或建或修,雖曰職分內事,其在激勸之道,合施陞敍之典是白乎矣,係于恩賞,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伊川府使李普天,公廨移建,亦過百間,而論賞一款,道啓旣以今姑置之爲辭,固無可論是白遣,監董土校等,令兵曹,稟處,何如?判府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掌令柳烇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我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謪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跡,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啓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經斃,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可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也。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鋪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凶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惟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憯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呑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而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分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頌?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讐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之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靺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賦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議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節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謪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新除授執義李萬榮,時在京畿安城地,持平洪時濟,時在京畿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開城留守徐美修疏曰,伏以天氣淸朗,日辰良吉,仙寢祗謁,聖慕克伸,鑾蹕穩旋,玉體萬康,欣瞻羽旄,相顧有喜。仍伏念臣之祖父母墳山,權厝于京畿廣州地矣,今將移窆,而非臣躬檢,無以恔心。程途不過三十里,事役只爲數三日,而旣係他境,則不敢擅行。前此居留之臣,請暇省墳,亦或有例,故臣亦不揆煩瀆之誅,猥陳至切之懇。伏乞聖慈,俯諒至情,特許數日之暇,俾得以伸情克襄,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特爲許施。

○同義禁許晊疏曰,伏以仙寢祗謁,聖慕克伸,鑾蹕穩旋,玉體冞康,臣民欣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姿本庸陋,跡又孤寒,從前踐歷,罔非濫逾,位躋二品,年迫七耋,退塡溝壑,固知徽分之無憾,而低回輦轂,只緣便訣之不忍,陳力就列。意想不到,乃者金吾除命,忽下於病伏涔涔之中,時値幸行,義重陪扈,雖不得不備數隨參,力疾往還,而尙不敢爲一肅恩命之計者,誠以臣於此職,自有萬萬難强之情勢故也。昨年見叨之時,以議讞之昧例失當,厚招譏斥之論,竟被譴罷之典。今於時移事往之後,雖不必據實追提,費辭自明,苟使臣揚揚冒膺,自同無故,復蹈僨誤之地,終歸泯默而止,則其爲羞搢紳而壞廉防,當如何哉?伏況臣素患風眩之症,越添於陪班歸路,委身床席,殆不省事。以此病狀,萬無强起束帶,趨造供職之望,玆敢不避煩猥,冒陳衷懇。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許鐫免,仍治臣瀆撓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右承旨權襈疏曰,伏以臣與新除授左承旨臣沈象奎,有內外從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玆敢短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有司,照例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忠淸監司閔耆顯疏曰,伏以日吉辰良,鑾蹕穩旋,聖慕克伸,玉候冞康,欣欣相告,小大同情。伏念臣家,世受列朝洪渥,前後恩造,與天無極,而迺者慈聖殿下,追遠感舊,辭敎懇惻,侑祭亟擧,恩誄鄭重,闔門感泣,何以圖報?區區下忱,惟期隕結。顧於此際,瀆陳私懇,非不知萬萬猥越,而情私至切,有不能自抑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龍仁地,臣名繫朝籍,久曠省掃,霜露之感,恒結于中。臣於見職,辭不獲命,行將赴任,驛路之距山下,不過數十里,而稍異直路,不敢擅便,玆不得不冒陳短章,仰干崇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特許歷省,俾伸至情,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歷省焉。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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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金明淳緣故出。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尹光普,同副承旨閔命爀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柳烇呈辭,執義李萬榮,持平洪時濟在外,掌令金孝秀未肅拜,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再明日,宣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宗廟、永寧殿、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命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象奎曰,忠淸監司留待。

○傳于沈象奎曰,右承旨與忠淸監司入侍。

○備忘記,忠淸監司閔耆顯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傳于金宗善曰,當該承旨推考。

○洪遇燮病,代以徐淇修爲假注書。

○金宗善啓曰,假注書徐淇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金達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金達淳。

○金宗善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于金宗善曰,在外吏曹參判許遞,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未差,參議任希存進,左副承旨金宗善進。以金達淳爲吏曹參判,金驥燦爲持平,李晦祥爲校理,李東萬爲副校理,徐龍輔爲摠裁官,南惠寬爲軍資正,沈銖爲司成,申絢爲直講,朴宗雨爲西部令,金魯恕爲內贍奉事,金思采爲健元陵參奉,閔致福爲元陵參奉,朴宗璜爲別檢,曺榮振爲昭顯墓守衛官,尹致性爲谷山府使,徐龍輔爲內醫院都提調,折衝金履鉉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趙鎭寬進,參判吳載紹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尹益烈入直,同副承旨閔命爀進。以白師誾爲副摠管,金達淳爲同知,吳文常爲內禁將,李時晦爲宣傳官,洪浩淵爲都摠都事,南弼壽爲南虞候,護軍金羲淳,副護軍權襈、金履永、韓致應、李海愚,副司直申絢、愼性眞、沈銖、鄭最成、申𪰺、文躍淵、鄭彦仁、宋知濂,副司果朴英載、申錫耉、李翼榮、洪羲綏,僉知李奭培竝單付,前南虞候李秉天折衝,今降禦侮。

○傳于金宗善曰,院宇與輦路相近,不覺起予之感,道峰、石室兩書院,遣禮官致祭事,分付。

○傳于閔命爀曰,淸風國舅墓所之誤爲錄入事,極bb爲b駭然,豈可科治營吏而止?京畿監司徐榮輔,地方官金魯忠,竝從重推考。

○傳于金宗善曰,戶兵換房。

○金宗善啓曰,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不爲仕進,右承旨沈象奎內閣直,右副承旨金明淳,同副承旨閔命爀頒資出去,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閔命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廳外,凡郞無敢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依下都監郞官例,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直講俱未差,典籍金晦彬監試初試一所參試官進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閔命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而宗廟、永寧殿、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漢城府言啓曰,依定式,無主未葬處,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而至於有主未葬之類,亦令一一知委,斯速過葬事,申飭各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金觀柱箚曰,伏以,臣於日前,猥入文字,略暴危悃,雖緣私意之難安,實負瀆擾之大慮,惕息私次,恭俟誅罰,不料近侍臨宣批旨,事實之敷示備悉,謙沖之德意猥隆,至以貴相諒非所望等語,誨責丁寧,無異慈父之牖迷子。臣是何人,乃能獲此於君父?稽首祗承,只有惶汗浹背,感淚被面也。況伏念,前後所陳條件,得蒙判下,果已多日,而顧臣性本狷躁,思未周詳,乃不能徐俟究竟,遽爲自引之擧,致煩聖慮之過費,臣之輕率瀆越之罪,於是益著,惶霣震惕,莫知措躬之所也。仍念臣冒膺嘗藥之任,居然半年,而狗馬賤疾,長時沈綿,日次常禮,間多曠廢,居常惶蹙,固已罔涯,而今則舊疾新𧏮,浹旬越添,飮啖全却,轉側頒人,醫藥罔效,傍觀亦危,似此症形,實無時日間自力之望,揆以義分,尤豈不萬萬悶隘乎?玆不得不據實哀籲,冀蒙體諒之恩。伏乞聖慈,曲垂矜愍,特遞臣藥院之任,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之至今彌留,奉慮不已,藥院提擧,今姑許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右議政。

○敎忠淸監司閔耆顯書。王若曰,眷百濟之舊疆,政勤宵旰之念,竝一代之群彦,誰是旬宣之才?惟簡其人,今屬之子。顧玆湖西一域,實爲海東重藩,之翰之屛,地方六七百里,迺疆迺理,州凡五十四官,粟米絲麻之是供,所以比荊楊之土。詩書絃誦之相聞,蔚然爲鄒、魯之鄕,近因習俗之多乖,以致弊瘼之滋甚,民生困瘁,政須振刷之才,戎務益疎,曷爲繕修之方?惟卿,雅飭本志,忠厚其姿,詩禮傳家,早聞賢祖之遺訓,休戚與國,自有先卿之典刑,湖南之聲績尙傳,用牛刀而雞割,宸北之倚毗方重,自玉署而銀臺,別利器於錯盤,非此莫可,拱國勢於襟帶,舍爾其誰?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受此寵章,懋乃嘉績,憇棠之舊謠相繼,想遺澤之猶存,攬轡之新化是宣,庶先美之克紹,弛張在恩威之竝濟,其可忽諸?勸懲係黜陟之惟明,所當勉者,久居近密之地,旣知望實之久隆,肆當疇咨之辰,咸推藩臬之攸托,凡厥裁稟,俱有典章。於戲,暇日名樓,想切北拱之戀,中宵丙枕,庶解南顧之憂,卿其欽哉?吾且召矣,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沈銖製進。

○癸亥八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與忠淸監司入侍時,右承旨沈象奎,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忠淸監司閔耆顯,以次進伏訖。上曰,忠淸監司進前。耆顯進前。上命奏職姓名。耆顯仰奏職姓名。上曰,下去善爲之。仍命讀宣諭。象奎讀宣諭訖。上又命讀別諭。象奎讀別諭訖。上曰,何日發行乎?耆顯曰,今日離發,二十二日當到界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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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象奎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右副承旨金明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文會落點。

○林蓍喆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文會,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命爀曰,進講入侍。

○沈象奎,以兵批言啓曰,南虞候李秉天,旣已未赴任,罷黜,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八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閔命爀,假注書鄭觀綏,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知事金祖淳,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尹行直,以次進伏訖。祖淳曰,今日朝來,日氣稍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奎曰,今日提調不爲入來,大王大妃殿湯劑,臣當監煎矣。今登講筵,而時刻已屆,何以爲之乎?上曰,在院承旨進去,可也。祖淳曰,今日亦只奏䲭鴞一章乎?上可之。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讀奏自䲭鴞䲭鴞,止䲭鴞四章。上讀新受音一遍。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此章別無他文義,而第二章所云,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此句政是監法處也。凡事豫則立,豫之義至矣,是故明君哲辟,保邦於未危,制治於未亂。夫旣亂旣危之後,亦固有轉危爲安,反亂爲治之道,而用力倍入,收效甚難。若於盈虛消息之機,治亂安危之際,預察其將然之幾,而防患於未然之時,則初豈有危亂之事乎?危亂旣發之後,始欲制之治之,則豈不甚難哉?堯、舜之時,萬事皆理,固無危亂之可慮,而亦未嘗不兢兢業業,以爲危亂之慮,而凡國家之事,莫不有已然將然之別。非但國家事,天下萬事,無不皆然,將然之事,乃目下之所不見,故人皆易忽,然目下之所不見者,畢竟無不至之理,若於已至之後,始欲下手救之,則亦末如之何矣。必須察其如此,而預爲之慮,則非但危亂之可息,萬事皆可理矣。試以一事言之,詰戎之政,所以備預也。如今國家昇平,旣無疆域之憂,又無竊發之患,雖或小忽,宜若無弊,而若以此,置軍務於相忘之域,則疆域之憂,竊發之患,不期至而自至矣,此其防患之不早故也。且近年以來,穡事屢登,百姓安樂,別無目前之憂,須於此時,愛惜民力,儲積米穀,然後可以爲飢歲接濟之資矣。若恃目下之豐穰,不念日後之飢饉,則天災水旱,堯、湯之所不免,若到此等時,許多民生,其何以接濟乎?非但民政如此,至於言路人才,凡百事目,不可枚擧,而莫不有備預之義,須於事未發時未至之際,講究明察,然後可以無患矣。如以義理言之,當於剖判之前,是非之分,君子小人之別,先定於心,然後可以知所從違矣,是預之義也。臣願今日,國家昇平,而恒存危亂之戒,益盡備預之策,疆域無事,而念竊發之患,則軍政不可以不預,百姓豐穰,而念水旱之憂,則儲蓄不可以不預。義理雖已明,而念隄防之將頹,則維持闡明之道,不可以不預,言路雖不閉,而念忠讜之難聞,則虛受開納之道,不可以不預。其他日用事爲,心之所思,身之所接,莫不如此。非但以目下爲事,每念他日之遠圖,則此皆預之義,而人君無一時弛心之時矣。無一時弛心,則此所謂敬也,不如是則此所謂怠也,此又敬怠之分,治忽之所係也。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說命曰,惟事事乃其有備,有備無患,知事之言,好矣。上曰,玉堂陳之。行直曰,周公,大聖也,懿親也。兼有大勳勞於王室,其處地德望也,決不可以讒言動搖,而武庚、管、蔡輩,乃敢流言於國,以致成王之見疑,元聖之避居,若無風雷之感,金縢之啓,成王之感悟未可必,而周室之禍亂將未已,讒言之亂人家國,甚可畏也。是以舜堲讒說殄行,孔子惡利口覆邦,聖人之於讒說利口,堲之惡之者,其意可謂深且切矣。言未畢,上曰,周公之東征二年,旣得管叔,武庚而誅之,周公又作䲭鴞詩以貽王,而成王猶未覺悟,至啓金縢,然後始知之,何其晩也?祖淳曰,自後世見之,似是覺悟之太晩,而此是成王未及長成,先入之見爲主,而成德之前,未經天下之事變,故一入其說,覺之甚難。然風雷之後,啓金縢而終能覺悟,至於親迎,則此實成王之聖德,後世漢唐之主所不能及也。管叔,周公之兄也,蔡叔,周公之弟也。其地處未必不及於周公,且其流言,但曰,不利於孺子,所謂不利,非如後世所謂亂逆之言也,故其言似或近理而易惑矣。管、蔡之以不利爲流言者,蓋欲作爲近理之說,謀去周公,而進用渠輩也。雖以周公之聖,於此發明甚難,故以爲辨之無益,而終至居東,雖以召公之協心共濟,挽之不得。今以後世斷爛之文觀之,故疑若見悟之太晩,而周公聖人也,成王亦聖人也,故能致覺悟之日,而不然則此事易惑而難解,終無可悟之望矣,風雷之警,覺之亦早,而實非晩也。行直曰,夫讒言者,只行於昏暗之君,不能行於明哲之主,而流言則其君雖明哲,而不能無動,其臣雖齊聖,而尤爲易售。蓋流言者,無根之言也,或以處地之親密而危懼之,或以人心之向背而恐動之,苟非至明,無以知之,可不懼哉,可不戒哉?雖以我國言之,先正臣趙光祖,遭逢中廟盛際,君臣契合,可謂千載一遇,而畢竟群小之媢嫉者,先以讖文而疑懼之,繼以人心而恐動之,雖以中廟之聖明,知其群賢之無罪,而竟不免一網打盡之禍。以此論之,流言之害,有甚於讒說,而爲人上者,尤不可不明察而痛斥之矣。上曰,此詩皆以鳥言言之,成王知其比乎?祖淳曰,然矣。成王能得解識,故所以未敢誚公者也。又曰,大抵國家事甚難,雖以聖人之才德,亦必費了許多心力,許多事功,然後方可以治也。此詩所謂予羽譙譙,予尾翛翛,而乃成其室者也。大抵天下事,莫不先費勤勞,然後後得安樂,不費勤勞而能安樂者,未之有也。試以講學之道觀之,在一日,則讀之看之講之味之,然後方有所進,在一年,則今日講之,明日講之,今月講之,來月講之,積累旣多,然後方有所成,從古聖學,未有不勞而成者,此詩此義,不可但以勞悴王室看也。凡天下之事,莫不如此,勤則有所得,不勤則反是,聖賢之言,喫緊看得,則自己身上,無非切實矣。上掩卷。祖淳曰,壯勇營未罷時,有楊根郡火田移屬者,歲收數百兩稅,而其代則每年常賑耗中,作錢以給矣。昨年壯勇營罷後籌司區處時,此屯田事當還屬該郡,而未及照檢,與他屯土,移屬內司,今年該郡,又請給代,若在壯營,則該郡之給代,卽是朝家定式,固無可議。今於移屬內司之後,本聽之仍舊給代,旣無義意,且該郡以路傍殘邑,雖數百兩,得失之間,所關不細,而內司事勢,雖云不敷,此稅之有無,恐無損益。臣意則以原屯土還給該郡,以捄一分之弊,而本廳常賑耗作錢給代之事,亦可永寢,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祖淳曰,本局牙兵,初以善放四十名,漢人三十名,合七十名爲額矣。其後漢人則移設漢旅,而善放四十名及攔後哨軍二十名,移屬壯營矣。昨年壯營罷後,還屬本局,而二十名付於攔後哨,只以四十名,復設牙兵,攔後哨則雖非此二十名,自足成哨,而牙兵則額數甚少,捉虎行獵等時,將不免苟艱之歎。臣意則以還付攔後哨之二十名,依前屬之牙兵,以六十名爲額,旣無所拘,且甚便當,依此釐正於御覽軍案,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好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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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參判金達淳,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林蓍喆曰,進講入侍。

○金宗善,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校讎堂上徐榮輔移拜藩任,其代禮曹參判李魯春差下,仍令該曹口傳啓下,校正郞廳鄭來百、李基憲移拜外任,金啓濂遭故,其代兵曹正郞金邁淳,弘文館應敎元在明,成均館直講申絢差下,令該曹口傳啓下,謄錄書役,甚爲苟簡,前通禮李東冕,通禮院左通禮尹命烈,副司果宋應圭、李勉昇,軍盜監正gg軍資監正g南惠寬,吏曹正郞姜世揆,佐郞南度中,前察訪尹愭,前佐郞金相休、洪羲膺、申緯,前典籍李勉求差下,亦令該曹口傳啓下,未付軍職人,一體口傳付軍職,郞廳林景鎭、南涑方在罷散中,依例權付軍職,使之專意書役,何如?傳曰,允。罷職人敍用。

○吏曹口傳政事,同知實錄事李魯春,編修官元在明、申絢、尹命烈、南惠寬、南涑、李東冕、尹愭,記注官宋應圭、李勉昇、林景鎭、姜世揆,記事官南度中、金相休、洪羲膺、申緯、李勉求,竝單付。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東冕、南涑、林景鎭、金相休、尹愭,竝單付。

○癸亥八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林蓍喆,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徐龍輔,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氣寒涼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向者幸行,日氣淸和,回鑾亦不侵夜,下情不勝慶抃,而終日勞攘之餘,聖體得無損節乎?上曰,別無所損矣。仍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龍輔讀奏自我徂東山,止東山四章。上讀新受音一遍。龍輔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龍輔曰,此章蓋錄其周公三年東征之辭,而旨義懇惻深切,序其情而閔其勞者,勤且摯矣。大抵說以使民,則民忘其死,如四牡、采薇、出車等篇,無非閔勞之辭,而未有如此章之敦厚切實,以至室家之相念,嫁娶之及時,人之常情,而自上先發其所未發者,咨嗟而咏歎之,上下之際,情志交孚,人無不樂於事上,勇於赴公,有勞而不言勞,有苦而不知苦,愛戴之心,歡欣自得,惓惓若家人父子,此可見先王以人道使人之義,而其要只在於說以使民四箇字矣。其深仁厖澤,浹洽人心,受命之長,至於八百年之盛,及夫周道衰微,諸侯僭亂,而民心猶係於宗國者,可知其所由來者漸矣。先儒云,東山章,可見周公處變之正,擧措之宜,夫東征之時,庶頑尙存,三監俱叛,此誠國家危急之機,而周公從容整暇,不尙威武,必欲以文德服人,故所以至三年之久也。及其歸也,慰恤之辭,悃愊懇惻,曲盡其人情,此所謂擧措之得宜者也。凡天下萬事之所作爲,莫不由擧措之得宜,擧措得宜,則民心胥悅,民心胥悅,則事無不成,是知聖人之一擧措,不可不愼,其關於治體者,大矣。上曰,玉堂陳之。溆曰,大臣旣已詳陳,別無可陳之辭,而四章之內,慰閔之辭,相愛之情,藹然可觀,聖人之感動人情,若是乎深且切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我來自東,零雨其濛,每章申言之者,爲其道途之苦,歸時益艱,於是遇雨爲尤苦,故特擧此以閔其勞矣。此所謂行百里者半於九十,可見末路之難也。以此推之,凡事莫不以末終爲難,而至於周公之德,最著有終之美。《易》謙之爻辭曰,勞謙君子有終吉,《程傳》以爲,周公當之。大抵周公有大勳勞於天下,不矜不伐,其德愈盛,而其自處也愈恭,夔夔畏慓,始終如一,故萬民悅服,此卽有終之謂也。破斧章大旨亦云,周公撫勞雖勤,使其心一有出於自私,則從征之士,豈能不怨乎?蓋其周公所以無一毫自私之心者,寔有此勞謙之德,而常存敬畏之心故也。人君之道,憂勤庶政,宵衣旰食,凡所以勞於恤民者,不一其端,而若或以爲我有此勤勞,民豈不德我乎云爾,則此是私意也,民豈肯終始悅服乎?由此言之,人君所以閔勞下民,固宜如周公此詩之懇惻切至,而若其卑以自牧之道,必以周公勞謙之德,監法而致其恭巽,以守厥位,常存敬畏之心,然後自有萬民悅服之效矣。上曰,居東與東征,皆指東山而言歟?龍輔曰,居東卽東都,是周之洛陽也,東征卽東山,是三監所叛之地也。《金縢篇》亦云居東,非東征矣。今此一篇之內,忠厚惻怛之旨,無非後王之所觀感處,而大抵成周維持鞏固數十百年,無一朝土崩之患者,何也?以後世觀之,則似因文、武立國之初,嚴立紀綱,堂陛不至於陵夷,而此則未究其大原也。臣所云上下之際,情志交孚,如家人父子者,此所以邦基之鞏固也。時君世主,欲整頓綱紀,則必先尙威武,而不知綱紀之立與不立,不在威武,在於德敎也。在上者若以德敎化人,導之以禮義,囿之以仁厚,則民協于中,刑期無刑,百度畢張,而所謂紀綱,不期立而自立,何必屑屑於威武乎?雖以《羲易》言之,天地交曰泰,天氣下降,地氣上升,萬物之芸職,皆由於交泰之理矣。是以君臣之間,情志流通,和氣昭融,則其效乃至於迓續休命,時萬時億矣。此等處,必加體念焉。上曰,及其歸也,人情宜其歡樂,而今曰我心西悲者,何也?龍輔曰,此所謂人情喜極則悲來者也。上掩卷。龍輔曰,諸道道臣,聞已次第發巡,而湖南道臣韓用龜,以同福縣査事之姑未出場,謂有難安,尙不離發云,見今秋事已晩,行部不可愆期,嚴飭卽爲發巡,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同福縣按覈使,頃者有差送之成命,而獄事之究竟甚急,斯速差送,似好矣。上曰,從當下敎矣。龍輔曰,臣俄於閤外,始伏聞幸行回鑾之後,道峰、石室兩書院致祭事,成命已下,而尙不頒諸朝紙云。喉院事誠甚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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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式暇。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鄭觀綏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初昏至夜四更,電光。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再明日,懿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二十六日,徽陵忌辰祭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黃海水使任聖說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沈象奎曰,二十七日瑞蔥臺,以慕華館爲之。

○傳于李文會曰,進講入侍。

○李文會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李秉天、金聖和、李鼎植等,當爲捧供,而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趙觀鎭,俱有身病,只有同義禁許晊一員,不得備員開坐云。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趙觀鎭,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趙觀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判義禁徐邁修,知義禁李書九,同義禁趙觀鎭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更爲牌招。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謹依下敎,按覆使可合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按覆使抄啓尹光顔。

○吏曹,全羅道同福縣按覆使單尹光顔。

○傳于李文會曰,召對爲之。

○以大司諫兪岳柱,司諫李東植,獻納玄重祚,掌令柳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七日,大駕詣慕華館,瑞蔥臺試射時,設布帳及斥候伏兵,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曾在先朝親臨郊館時,連因下敎,竝置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置之。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者監試一所本司嫡奸gg摘奸g郞廳來告內,今此終場儒生出門時,自禁亂所考驗其照訖帖文,摘發其挾冊隨從,通計執捉爲十五人,其中柳定麟爲名儒生,託言被病氣塞,而爲定麟地者,無慮數十人,招呼成黨,踢逐禁隷,俾不敢近,圍住禁亂官,至於手犯之境,一邊脫枷放囚,倏忽之頃,成一亂場,而所捉諸囚,竝皆逃脫云。科場申飭,前後何如,而乃有此前所未有之變怪,言念紀綱,誠極寒心。此而歇勘,日後之弊,有不可勝言。爲先分付該曹,在逃諸囚,刻期捕捉,其時作亂之類,一一譏詗捉囚後,依法重勘之意,各別嚴飭,而當該禁亂官不善檢戢之罪,亦不可置而無警,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京中各司,無得以科外之事,侵徵邸吏事,前後禁斷,不啻申明出擧條,提飭亦旣屬耳,而卽聞司憲府監察,推捉邸吏,徵出無名之錢云。身爲法府之官,不有飭禁,先自冒犯,誠極該然。其在信令懲後之道,不可以事屬微細,置而不論,當該監察,捧現告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鼎植,病勢向差云,還囚後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幸行時,林川權楫,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其父淑,被囚捕廳,乞令雪冤事也。捕廳獄情,本自祕密,臣曹雖未詳知,其所逮囚,至於三年之久,則負犯之深重可知,而其子之肆然呼籲,極涉無嚴,原情勿施,嚴治逐送,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幸行時,南部童蒙趙絶壁,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原情,則稱以其父秀鎭冤死,生父昌鎭橫罹事也。去七月,趙秀鎭、昌鎭等,拔劍作挐於左尹臣李尙度家,而李奴來訴於前參議臣任焴,竝卽捉囚,施刑二次,未及依律勘繩,而秀鎭病斃獄中,其兄昌鎭,固當以隨從嚴處,而其時該堂,特以敦倫之義,定日保放,使之過成服就囚矣。過葬已久,仍爲逃躱,至有大臣分付,而終不就囚,今乃縱其十歲穉子,以諺書原情,驚動天聽,已極無嚴。且其滿紙張皇,無非構誣法官,侵詆宰臣,則其頑校之習,又甚痛該。況本事至登臺閣之疏論,且有廟堂之草記,則尤焉敢如是稱冤乎?原情勿施,昌鎭期於捉來,從重照律,加刑遠配,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刑曹言啓曰,今八月十六日幸行時,西部李召史擊錚於衛外,故取考其諺書原情,則爲其夫權相述請放事也。相述與邪賊嗣永親厚,當辛酉春嗣賊發捕之後,一夜留接於渠家,故自捕廳捉致,乍放旋囚,昨年正月,仍卽移送臣曹,自臣曹一加嚴訊,雖未得情,然渠乃邪賊哲身、日身之侄子,留宿亡命之嗣賊,則尙未勘斷,亦云緩矣。其妻之呼籲,極爲無嚴,原情勿施後,毋敢煩瀆之意,嚴飭放送,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前虞候李秉天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都事,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吉州前牧使金聖和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府啓,依允。又啓目,宣傳官李鼎植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刑曹啓目粘連,淸州童蒙蔡嵩鎭上言內,其父漢玉,橫罹殺獄,特爲放釋事也。謹稽原案,實因詞訂爲明的,而其兄之闕內鳴錚,已極無嚴,其弟之又此煩瀆,尤爲猥越,上言置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安東幼學金熙益,爲其父翰東定配請放事也。其父負犯,臺臣論斥,廟堂回啓嚴峻,罪止定配,已是薄勘,上言置之,熙益考律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又此煩瀆,雖甚該然,係是爲父稱冤之說,勘律安徐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今八月十六日幸行敎是時,猥濫擊錚人等原情段,依先朝受敎,竝爲後錄爲白乎旀,取考各其原情,則中部童蒙許仁孫,爲其父俶殺獄稱冤事也。楊州童蒙李龍己,爲其父士奉殺獄稱冤事也。許俶段,打殺金光範節次,旣經結案,奴士奉段,踢殺姜七得,事情明白,已承判下同推,則縱子鳴冤,極爲猥越,竝原情勿施。北部望遠亭居民朴春榮等,本江氷魚船復業事也。此非四件事,則肆然呼籲,極爲無嚴,考律勘處,本事旣有前後判付,且係民隱,自臣曹從公結給,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西部良人文昌遠擊錚原情內,其矣先山,在於高陽地,而李姓兩班,晴地偸葬後,反禁其矣父繼葬,乞令掘移事也。所供如此,上裁何(何))如?判付啓,令本道査實,從公決處爲良如敎。

○掌令金孝秀啓曰,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措辭見上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措辭見上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措辭見上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措辭見上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措辭見上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措辭見上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措辭見上請新除授持平金驥燦,時在慶尙道善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亟停勿煩。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三啓事,不允。寵億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癸亥八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會,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朴宗慶,檢討官申溆,以次進伏訖。時秀曰,霜後日氣,寒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向者幸行,日氣晴和,回鑾萬安,下情不勝萬萬慶忭,而勞攘之餘,得無損節乎?上曰,別無所損矣。仍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時秀讀奏自旣破我斧,止伐柯三章。上讀新受音一遍。時秀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時秀曰,東山章,忠厚懇惻,丁寧反復,上言征伐之苦,下言室家之私,曲盡其人情,故從軍之士,莫不感悅,爲此詩,以答勞己之勤也。大抵在上之人,凡於辭令之間,哀矜惻怛,至誠無僞,一出於悃愊,則在下者,必歡欣感激,無不以在上者之心爲心,殆若豚魚之孚感矣。今以此章觀之,至於破斧缺斨,則征伐之勞,日月之久可知,而士卒欣欣,有同袍之意,無一毫怨苦之色者,何也?周公之心,大公至正,不自爲一身一家之計,而以天下之事爲事,則天下之事,卽周公之事也?周公之心,卽天下之心也。純然無私意之參錯,而勞慰之辭,憂悶之意,惓惓若家人父子,故從役之士,皆以周公之心爲心。孚信之效如此,以至伐柯之詩,而東人之愛戴,殆同赤子之就父母,誠意藹然於言語之間矣。此則周公之居心也正,故用心也公,用心也公,故功化若是其遠矣。上曰,閣臣陳之。宗慶曰,此是變風,而七月篇以下,專言周公勤勞王室之事,以明其大勳勞於天下矣。至於破斧章,則以答東山勞已之勤,而無一毫怨尤之意,有上下交孚之情。取看其意,則周公之心,一出於至公,其所感人者深,故成效之遠,有如是矣。伐柯之其則不遠,其義尤好,未見之時,則以道其欲見之難,旣見之後,則以喜其取則之不遠,愛上之意,溢於辭表,無不欲矜式於周公矣。向者大臣,以方策之間,如對周公,必於是監法云者,其言誠好矣。必於此等處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溆曰,閣臣所奏其則不遠者,甚好。凡事在於目前,則親切易行,不在於目前,則高遠難行,是故堯、舜、周、孔之事,人每以爲高遠難行,而至於東人親見周公,則切近而易法矣。雖以聖學上言之,必自卑而升高,從邇而至遐,自有上下次序之不紊。《語》曰,道不遠人,人自遠道。又曰,不遠伊邇,必於此等處,益加體認之工焉。上曰,伐柯二章,儘是指周公之言耶?時秀曰,漢儒或有如此之論,而近於傅會。大抵匪斧不克,匪媒不得等語,文勢相爲照應,爲是指周公之辭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文會,侍讀官李東萬,檢討官申溆,待敎李敎信,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東萬讀自元嘉,止北凶奴寇伊吾。上曰,下番讀之。溆讀自冬十一月,止粱肉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文會讀自夫以德敎,止不悅。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二年春,止地震。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永興元年,止列侯。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秋九月,止度遼將軍。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初鮮卑,止冬十二月地震。上曰,文義陳之。東萬曰,崔寔之政論,世稱格言,而其曰,爲國之道,有似乎治身云者,有違聖學修治之義矣。治身乃爲國之大本大經,故朱子曰,天德便做得王道,天德卽正心修身之謂,王道卽治國平天下之謂,以此觀之,則治身於爲國,不可看作兩件,而若以有似爲言,則是分而二之也,故藥石粱肉,皆從養小體爲言,非所以先立大體之義,而全失聖人導之德,齊之禮之義矣。上曰,然則治世不可用刑罰,而亂世不可用德敎耶?東萬曰,治世豈可全無刑罰,而至於亂世,則在上者,不知以德敎化之,豈有德敎之可言乎?上命閣臣陳之。敎信曰,崔寔之論,有激而發,非守經之論也。禮樂刑政,皆屬於敎,則爲治之道,不出德敎二字矣。豈謂治世不用刑罰,而亂世不用德敎耶?凡撥亂興衰,尤在寬仁之政,湯之代虐以寬,卽治亂世之大道也。然治世亦豈無刑罰之用乎?聖王特以生道殺人,故刑期無刑,而德敎之致治,至於極處,則自有刑措之美,必以德敎爲本,然後可以刑期無刑矣。上曰,稱病不對策,退著政論者,其故,何也?敎信曰,此亦可以觀世變矣。其時梁冀專擅,宦官恣橫,若直言對策,則必見禍敗,故退而著書。徐穉亦於茅容之問國家事,不答之者,此皆含口保身之意也。上曰,下番陳之。溆曰,崔寔以嚴法重刑爲言,而大抵爲治之道,寬猛得中,然後和而不至於流,剛而不至於暴矣。世降俗末,至於莫可收拾之境,則人君必用剛猛之政,非三代所以致治之道矣。雖以天道言之,雨露降而時物昌,霜雪行而天氣肅,生殺造化,竝用不悖矣。蓋寬嚴,多因人君之性質,或委靡不振,王綱太恢,或刑政太酷,生民塗炭,此所謂過不及也。《書》曰,寬而栗,所貴有交濟之美,惟其氣質之矯捄,專在乎本原之正,正其心以正朝廷,道成德立,自無一偏之患矣。桓帝甚柔弱,不能振刷,故如張陵之直節,不能奬用,所以有宦官之弊,而無救於漢室之衰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見信之佐,括囊守祿云者,大抵言路之開閉,實係國家之治亂。朱子曰,言路者,朝廷之血脈,言路於國家,關係甚大矣。然言路開閉,不在於群下,惟在在上者導率之如何,若能恢山藪之量,奬直遠諛,則雖平日骩骳巽輭之人,莫不砥礪風節,擧懷敢言之誠,或有訑訑之色,則群下皆守括囊之戒,無有爲國家言者。今於崔寔之不對策而退著政論,可知其時象矣。《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言者之或遜或逆,克審於聖衷,以求其道與非道,則昌言嘉謨,日陳於前,伏願深加體念焉。上命閣臣復陳之。敎信曰,參贊官之言,誠好矣。但崔寔以五或字,歷論時政,而其所云猶豫歧路,莫適所從者,最是人主惕念處也。見理不明而邪正是非,莫知所從,則大本不立,萬事皆謬矣。此病與所謂柔懦者,同是末如之何矣。凡氣質之病,最難矯捄者,柔弱是已。所以《洪範》六極,弱爲惡德之末矣。蓋衰世之君,率多柔懦,王綱縱弛,志士鬱伊,誠是泄泄沓沓,莫可奈何,故崔寔之言,憤激於此,乃有嚴則治寬則亂之論,而殊不知寬爲懿德,與所謂懦弱者,判若天壤矣。寔乃以寬之一字,混歸之於懦弱之科,寔之意以懦弱與寬柔爲一,故立論如是差謬矣。大抵政論,究其旨趣,則有曰,濟時之術,在補綻缺壞,枝柱邪傾,要措斯世於安寧之域而已云者,卽一篇肯䋜,此雖出於濟時之急,恐非醇儒之論,不過功利術數之緖餘耳。宋之陳亮,以漢唐之牽補架漏,苟爲一時少康之治者,乃比而同之於三代之治,則朱子嚴辨痛斥之,蓋爲治不以堯、舜三代爲期,則雖欲爲少康之治,亦難矣。仲長統雖曰,寔之此論,爲人主者,宜書置座側,而觀其全篇所論,雖或間多格言,若其主意,實有違於聖賢之訓矣。上曰,人君微行,則必致大風晝昏之災耶?東萬曰,人君豈可微行至私第乎?梁胤之家,不當行而行,故有此譴告之異矣。溆曰,是日二字,書法甚嚴,春秋褒貶之旨,可見於此矣。上掩卷,仍命按覈使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按覈使尹光顔,偕入進伏。上曰,下去善爲之也,今日欲發行乎?光顔曰,日勢已暮,僅達城外矣。上曰,從速復命,可也。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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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于閔命爀曰,傳香承旨馳詣懿陵,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進講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慕華館親臨瑞蔥臺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書九、吳載熙,副摠管李健秀、申鴻周俱有身病,副摠管吳毅常受由在外,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七日,大駕詣慕華館瑞蔥臺試射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兵,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禁兩營行幸時,隨駕軍兵爲先廂,訓將都領,禁將率旗鼓,先詣迎接信地,後廂則御營廳爲之,留營留陣,置之,禁軍以行幸時隨駕數磨鍊。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動駕時,以御營廳爲後廂事,命下矣。在前禁、御兩營新番軍逢點後,如値動駕時,則有新舊番鄕軍合用之例,而兩營新番軍,今適上來,使之一體出用,禁衛營入直軍,亦以該營新番軍替代,何如?傳曰,允。

○癸亥八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知事金祖淳,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沈象奎,侍讀官李東萬,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祖淳曰,日氣頗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祖淳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祖淳讀自九罭,止狼跋二章。上讀新受音一遍。祖淳解釋章句以奏。上繼讀五遍訖。祖淳曰,此章大旨,槪與前章同,而赤舃几几云者,形容周公之遭大變,而不失其常也。大抵周公之氣像,在平時而亦有可觀於几几之間,故遭大變而能不改常度,蓋其莊敬之工存諸中,故其見於威儀者,若是其安重舒泰,而若無所存之蘊諸內,則其著於外者,必不能如是矣。然則雖在凡人,孰不可愼於威儀之則,而況帝王,萬人之所瞻也。天子皇皇,諸侯穆穆者,皆指人君之威儀,而發於外者如此,則其內可知矣。然徒有如此之威儀,而不有治心之工,則雖或作爲假飾於平常無事之時,而如當倉卒急遽之際,則本色自露,未免有明帝自起撞郞之擧也,故必於幽獨隱微之間,用力於莊敬整肅之工,然後雖處倉卒急遽之際,可無此患矣,伏願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象奎曰,狼跋之詩,可以見聖人亨以處困之道也。自古聖人,處變而不失其常者,不但周公也。語未畢,上曰,稱周公之威儀,何獨以赤舃爲言乎?象奎曰,赤舃几几,言其足容之安重,則足驗素履之舒泰也。從古聖人,未嘗不遭此等之變,而但處之如常,堯有洪水之災,舜有井廩之變,文王遭羑里之厄,周公遭流言之謗,以堯、舜、文王、周公之聖,皆不免躬蹈至艱之變,而進退從容,無往不宜,臨大難而不懼,斷大事而不疑,非聖人,不足以語此也。故學詩者,不當究之於言語文字之間,而默想其周公遭謗處變,安閑不迫底氣像,可也。凡常人之情,懼則或至於喪屨,喜則或至於折屐,而今夫處周公之地,遭周公之變者,孰不驚懼失措,而其氣像之安閑,擧止之從容,若是其綽有常度,此所以見聖人處也。大抵《詩三百》,皆出於懲創感發,而一字一言之間,皆有形容性情,摸畫氣像處,以此推觀,然後庶有得於懲創感發之竗gg妙g矣。上曰,玉堂陳之。東萬曰,知事、閣臣所奏,罄陳底蘊,臣無容更達矣。上曰,九罭章,何爲而盡得聖人之心云乎?祖淳曰,大抵聖人之心,亦無異於常情,至誠惻怛,藹然忠厚之意,卽聖人之心也。今以此詩觀之,則其云於女信宿,是以有衮等語,反復懇惻,如怨如慕,難於形容,其慕聖樂德之心,藹然自露於言外,親而愈敬,愛而不褻,以至去留之際,意至懇而辭不煩,性情之正,方可謂看得明白,而其云得其聖人之心者,亦非謂作詩者盡得聖人之全體也。其辭意之惻怛懇摯,若不得聖人之心,則不能如是盡其形容也,是亦聖人之徒也。上曰,閣臣亦陳此義也。象奎曰,知事所奏,誠好矣。聖人之心,亦非別件也。能知聖人之所以爲聖人,而誠悅之愛慕之,至此之切,故所以云盡得聖人之心也。上曰,玉堂亦陳之。東萬曰,智足以知聖人,故能知聖人之心也。祖淳曰,其曰,知得此意,直是盡得聖人之心云者,如云盡得詩人之心也。蓋詩人,盡道聖人之心,則後之觀此,知得此意,便得聖人之心也。象奎曰,說詩之道,委曲傅會,則其詞愈蔓,而其旨愈遠,後世說詩者,每多穿鑿架說之患,故終不得作者之心也。上掩卷。象奎曰,砲放例於洗馬坪分所擧行,而今番亦依此爲之乎?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侍讀官李東萬,檢討官沈鎜,待敎李敎信,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東萬讀自三年夏,止患矣。上曰,下番讀之。鎜讀自帝乃更選,止大水。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秋七月,止窮民。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立貴人,止不能詰。上曰,注書讀之。淇修讀自徵處士,止而已。上曰,上番讀之。秉喆讀自旣至郡,止不出。上曰,下番讀之。蓍根讀自封皇后,止破之。上曰,文義陳之。東萬曰,大抵桓、靈之時,無足可言,而至若以劉陶之言觀之,則稍有可觀,其所謂民可百年無貨,不可一朝有饑者,此言甚好。三代之時,元無鑄錢之法,而蓋自後世,始有此法,錢是財貨,而財者國家之末節也,至於農者,天下之大本也。自上古以來,至于我朝,莫不先務於稼穡之艱難,而三古之世,尙矣不論,猗我列聖家法,尤專在於重農二字,至于我先大王,祈永命諴小民之盛德大業,雖不可一一殫擧,而凡於歲首綸音之敎,上辛祈穀之道,晝宵惓惓,靡不用極。今我聖上,新承丕基,化理淸明,政是繼述先志之一大機會也。伏願深留聖意於祈永諴小之本焉。上曰,下番陳之。鎜曰,今按梁冀之誅,實爲當時國家之幸也。然而以時君言之,則刑政旣不光明,以臣下論之,則懲討亦不快行,此所以特書伏誅二字,以示筆法,此等文義,所當深玩處也。伊時朝象,頗有淸明之望,而畢竟五宦爲侯,末流之害,甚於梁冀。大抵有國之難愼者,莫如爵賞,爵賞不濫,然後始可以觀治政矣。伏願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民貧必鑄大錢者,何也?東萬曰,似禁其私鑄之弊也。上曰,梁冀之誅討,不付外廷,而付之宦官者,何也?鎜曰,時君柔弱,故擧措不能明正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梁冀之討,不付外朝者,聖敎誠切當矣。冀之罪逆,實覆載難容,而至是始伏法,可謂失刑之大者,而其誅之也,亦不得明正其罪,末乃憤於鄧宣事,始有除去之意,尤可見專出於一時之私矣。其時外朝,如朱穆等諸人,不爲不多,而必與彼刑餘之賤,有此囓臂之議,雖因其時外廷,怵畏勢焰,莫敢誰何,且左右之人,無非冀人,故此雖或出於不得已之擧,然如朱子所云,大事不得不用此輩,事定之後,便須分界,限立紀綱者,正不易之道理,而大本旣不善,則末流之弊如彼矣。權奸旣誅,則進用士類,宦寺則賞功,而毋假名器,使不得干政,猶爲一半分善後之圖,而惟其昏暗,習於小人,疎於君子,蓋其近習便嬖,一切與士夫相反,伺候人主之意,專以迎合爲能,故其害至使人主惟其言而莫予違,殆甚於梁冀之病國矣。大抵東漢,專以節義廉恥立國,故其衰也,戚宦雖在朝專恣,而士夫在下者,一邊主張淸議,故國脈以此維持,至於二百年之多,及梁冀之誅,而宦寺執國命,則主張淸議之人,竝被黨錮殺戮之禍,而國隨以亡矣。此正志士所以痛恨於桓、靈也,此是治亂存亡之幾,此等處鑑戒,似好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梁冀之罪逆,自李固,亦不得明言其進餠之事,而漢庭未有能辨之者,彝倫斁絶無餘矣。如張陵之劾奏,可謂捨邱山之重,而察毫芒之細矣。史評之所臚列諸罪,亦是冀薄物細故,而最其禁省起居,纖微必知者,卽從古奸兇脅制人主之伎倆,此是人君所當深察處也。凡小人之必欲窺伺人主之動靜者,初則出於先意迎合,以爲自媚之計,而及其秉權之後,事事皆欲專恣,則要使人主,徒擁虛器,不得自由,而惟恐其一政一令之自上而出也,此皆人君,初爲其迎合謟媚之悅意,而墮其蠱惑之術,終至於權柄倒持,措手不得矣。若不能深惡痛絶於迎合之初,則何以制之於勢盛威立之後乎?所以霜氷之戒,在於辨之不早矣。冀之跋扈,初亦不敢若是其無忌憚,而小人之所畏,只有君子而已。雖於敢爲不善之時,每有厭然掩之心,常恐淸論之議其後也。及其權勢漸張,人多趨附,骩骳俯仰之類,助成順從,如胡廣之於梁冀,於是無顧畏君子之心,而肆行其兇臆矣。廣之附冀,論以春秋之法,則固宜先被黨與之誅,而因廣之趨附,冀能稔惡,至使淸議之士,鉗口無言,士氣由此而銷鑠,此時徵辟之士,皆不應詔,只欲鞱晦自全矣。大抵君子布列在位,治象淸明,則所謂淸議在朝,而是則治世也。若或小人柄用,君子屛退,則所謂淸議在野,而是則衰世也。至於在野之君子,亦皆遁世,惟恐入山之不密,則於是乎世無君子,而所謂淸議泯滅,國隨以亡矣,此所以扶植士類,崇奬淸議,爲治法之先務矣。東萬曰,參贊官及閣臣所奏,誠好矣。桓帝非但氣質懦弱,難於爲治,最其立志未高,末流之弊,至於委靡不振,人主之立志,必貴其宏遠矣。上曰,鑄錢,萬人鑄之,一人奪之者,何也?東萬曰,鑄錢則用之有限,故一人足可盡之,而至於耕農之利,則用之無限矣。上曰,陰陽爲炭,萬物爲銅者,何也?東萬曰,此是設言之辭,而雖如此,不能足無厭之求也。上曰,復斷刺史以下,行三年喪者,何也?宗善曰,文帝旣行斷喪之制,則天子則不服三年,而群下則間行三年之喪,故復有此令矣。敎信曰,服喪則去官,故宦官不便之,又有此斷喪之令,此時朝廷州郡,皆宦官之姻親族黨也。上曰,黃瓊擧奏州郡貪惡,其時朝廷多大事,而先擧此小事者,何也?敎信曰,其時宦官專權,朝廷濁亂,貪官汚吏,恣橫州郡,民情嗷嗷,若以目下外面見之,則先擧貪汚之罪,似爲急務,所以黃瓊之首擧此政矣。然瓊非格君之大人,何以責備乎?若張綱所謂豺狼當道,安問狐狸者,知所本矣。宗善曰,大臣之責,格君心以正朝廷百官,而瓊則不足於輔相之材矣。上曰,劉陶是立朝之人耶?東萬曰,是太學生矣。敎信曰,劉陶之言,明白剴切,而其中目不視鳴條之事耳,不聽檀車之聲者,尤切直矣。上曰,劉陶則能免禍,而李雲則獨見殺者,何也?敎信曰,帝欲不諦之說,比之劉陶之言,亦非大段逆耳者,而雲則論候覽封拜之初,觸忤桓帝私護之心故也。大抵人之七情,惟怒難制,況人主之喜怒,因此而刑政係焉,可不愼乎?上掩卷。宗善曰,大院君祠宇與墓所致祭祭文,當爲撰進,而祭文頭辭中,河東府大夫人,一體行祀之意,措辭添入,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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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假注書徐淇修。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東,下霜。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沈象奎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掌令金孝秀、柳烇呈辭,執義李萬榮,持平洪時濟、金驥燦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禁衛營、御營廳下番軍賞試才時,建陽門、銅龍門、西營、東營、集春營入直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啓曰,前忠淸監司曺錫中所佩密符還納修正次,密匣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命爀曰,前忠淸監司留待。

○傳于閔命爀曰,前忠淸監司入侍。

○傳于林蓍喆曰,政官牌招開政。

○林蓍喆啓曰,吏曹判書徐邁修,參判金達淳,參議任希存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達淳進,參議任希存進,同副承旨閔命爀進,以李魯春爲同經筵,趙尙鎭爲分內醫提調,李英裕爲監察,卞宗海爲律學敎授,故縣監柳世章贈左承旨贈職事承傳,故進士趙慶男贈持平褒贈事承傳,學正二單朴師默、韓學周。

○兵批,行判書趙鎭寬進,參判吳載紹受由,參議成鼎鎭病,參知尹益烈入直,右副承旨李文會進。以鄭日煥爲同知,宋哲文爲訓鍊僉正,趙亨錫爲訓鍊主簿張漢籌爲慶尙右兵虞候,梁永萬洞權管吳宗常,副護軍金明淳,副司正徐淇修,竝單付。

○傳于沈象奎曰,召對爲之。

○沈象奎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慕華館親臨瑞蔥臺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李書九、吳載熙,副摠管李健秀、申鴻周俱有身病,副摠管吳毅常受由在外,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黃昇源、韓晩裕爲都摠管,金羲淳、申大顯、尹得逵爲副摠管。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來九月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三十六名,依定式,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白師誾,以禁衛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前忠淸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沈象奎,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待敎李敎信,同副承旨閔命爀,假注書徐淇修,前忠淸監司曺錫中,醫官金光顯、李敬培、李惟鑑、朴春源、秦泳、玄必采、吳仁豐、丁希泰、柳曾模、朴烇、卞𪼭、趙宗協、安載述,以次進伏訖。龍輔曰,霜意頗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旣已待令,入診,何如?上曰,置之。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湯劑監煎時急,提調使之先退,何如?上可之。命書榻敎曰,惠慶宮供上加減沖和膏製入。仍命上注書先退,光普、宗琦先退。上曰,前忠淸監司進前。錫中進前。上曰,本道年事,何如?錫中曰,七月以前,頗有豐熟之望矣。近來雹災太甚,其中十一邑被災,不無淺深之別,而洪州、大興、淸州等三四邑,尤爲孔慘矣。上曰,沿路則何如耶?錫中曰,畿內則比湖西稍勝矣。上曰,本道有何弊瘼之可陳乎?錫中曰,雖有小小弊瘼,而別無可以仰聞者矣。上曰,如有可捄者,則與廟堂相議爲之,可也。錫中曰,別無目下時急之瘼矣。龍輔曰,臣於閤外,得聞前錦伯之言,而湖西穡事,諸道中最爲忘憂之地,而到今雹災孔慘,民事不勝罔措矣。錫中曰,沿路呼訴之民,在在成群,所見極爲愁慘矣。仍命前忠淸監司先退。錫中、命爀先退。龍輔曰,故相忠文公臣李頤命,忠愍公臣李健命,忠翼公臣趙泰采家廟不祧,旣有成命矣。忠愍、忠翼之家,雲仍昌衍,圭組相繼,雖幸榮享,忠文遺孫,只有前縣監李英裕及其子前監役憲祖,而英裕下考,姑未限滿,憲祖居憂未闋,且其家自來淸寒,時節香火,亦不能繼,揆以朝家尙德報功之意,實爲欠事。謹稽國典,有居下人功議減等之法,故相安宗社扶人紀之精忠大節,不可但比之於冒矢。石畫麒麟之勳業,則雖未限滿,特爲蕩滌,仍令該曹,甄復調用,俾得以冠帶周旋於致侑之日,尤有光於聖朝顯忠之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臣取見該曹儀注,則郊館動駕時陪從百官,與幸行時同,而留都百官,則各令本司,如前留都矣。然則隨駕班列,有稀疎之歎,且祗送祗迎之頃,其間不遠,則不必以幸行時留都例磨鍊矣。臣意使之一齊隨駕,而還宮時仍爲祗迎之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曰,入軍門節次,與跪迎禮,有異同耶?象奎曰,入軍門節次,着甲胄行禮,上服同,跪迎禮,則無着胄之事矣。上曰,跪迎禮與入軍門節次,參互爲之,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癸亥八月二十五日酉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象奎,侍讀官李東萬,檢討官沈鎜,待敎李敎信,記事官朴宗琦,別兼春秋金蓍根、趙雲翊,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東萬讀自以陳蕃,止曾孫也。上曰,下番讀之。鎜讀自以爰延,止免歸。上曰,參贊官讀之。象奎讀自三年,止乃敢出。上曰,閣臣讀之。敎信讀自閏月,止討平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四年,止大錢受之。上曰,上番讀之。蓍根讀自冬諸羌,止十餘萬。上曰,下番讀之。雲翊讀自五年,止爲郞。上曰,文義陳之。東萬曰,爰延以桓帝爲漢之中主,彼桓帝者,烏得爲中主哉?欲以遜辭婉曲而言之,冀其樂聞而開納,故繼此而又以鄧萬世事切諫,則此可見由淺入深之意也。然初則改容嘉納,至拜五官中郞,而末乃不能用切直之言,使延棄官而歸,桓帝固不足責,而大抵人主樂聞逆耳之言,深納謇諤之士,然後治化自隆,故舜好察邇言,禹拜昌言者,所以爲舜、禹之治也。伏願此等處,深加體認焉。上曰,下番陳之。鎜曰,綱目之爲書,極其浩汗,而凡於立綱處,易致泛看,綱云減百官封貳王侯半租賣關內侯以下官,夫忠信重祿,聖人所以勸士,而自古以來,豈有減奉之政哉?至於賣爵,尤甚於減奉,如此而豈能爲國乎?此無他,不能撙節財用,以有限之財,充無限之用也。當此時也,外多寇賊,歲値饑饉,豈無經用之浩多,而且爵賞濫加,費縻無節,故至有減奉賣爵之擧也。是以聖人言爲治之要道,必稱節用而愛民,此等處正好體念矣。且詔求李固後者果盛矣,而徒求而不能錄用,亦何益乎?上曰,李燮,何如人也?竟不錄用,則甚可惜也。象奎曰,求之而用與不用,未敢的知,而想不能大用矣。上曰,李燮登用處,不見於史耶?鎜曰,李燮想必鞱晦自守,不求世用矣。然在上者求之,而不能奬用,則是無用賢之實心,而徒取虛名也。上曰,參贊官陳之。象奎曰,今日自止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敎信曰,別無文義之可陳,而儒臣所奏以爲,李燮未見錄用,而燮於其時,徵拜爲官,郞署州郡,歷遍內外,而燮之爲人,亦以忠正著聞,其時有宗室諸侯中無道者,削國而復封,則燮言其不可。以此被譴,時人稱以父不欲立帝,子不欲立王矣。又有官牧守者,其人姓名,小臣未能記憶,而其人蔑倫無恥,諂附梁冀,當其陞遷爲太守時,適遭其母喪,匿置馬屋中不發喪,而晏然赴任矣。李燮彈劾此事,書其背而捶打之,人莫不稱快,此其爲人之忠直,於此見其梗槪矣。然漢於此時,設使李燮未霑一命,比之他事,猶屬細故,李固之見戮,精忠莫白,始乃稱美於死後,雖侈其錄後之恩,庸何益乎?至若上番儒臣之以爰延爲遜言婉辭,冀其樂聞云云,有不然者。延之言曰,《尙書》陳蕃用事則治,中常侍黃門與政則亂,此與先儒所謂齊桓之時,管仲用事則治,豎刀用事則亂之意相似,而爰延則面陳之意,非出於婉曲矣。蓋亂之一字,直爲指斥,則切直之言,又何加於此,而況面對指陳,稱以中主,是豈婉順之辭乎?上曰,桓帝旣曰,敬聞闕矣,畢竟不用其言,何也?敎信曰,桓帝不能祛其私護宦官之心,何能用其言乎?然延之言若是訐直,而桓帝能見容而不殺,至謂敬聞闕者,特以延於進言之時,未有臨事觸機者,而桓帝亦無觸忤於偏係處,適値其心虛閑之時,故得免戕殺矣。以此觀之,人主必虛己而後,可以納諫,雖於因言觸怒之際,若虛心而靜思,克去物我偏係之累,則言之曲直,事之是非,自可瞭然,豈或有拒諫枉殺之理乎?且以人臣進諫之道言之,退而有後言,卽人臣之大禁,若夫犯顔極言,則不但直謂之以中主者爲難,雖以桀、紂主爲言,此皆忠愛之言,初非訕上不道之語也。若其當面諂媚者,囁嚅不言,專事贊揚,而及其退也,皆誹謗怨懟之類也。於此可以辨別邪正,此等處尤宜體念矣。上曰,愛之則不覺其過,惡之則不知其善,何也?象奎曰,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聖人公正之心也,凡人之情,易有偏係處,愛邊偏重,則雖有可疵,而不知其惡,惡邊偏重,則雖有可取,而不知其美,愛而知惡,惡而知美而後,始爲好惡之正也。人主之好惡,尤不可不愼,而聖敎至此,不勝欣忭矣。凡在愛惡之間,必曰,是愛之者惡之者,是公耶私耶?反復思惟,公聽竝觀,愛處無至溺愛,惡處無至甚惡,雖愛而察其短處,雖惡而思其長處,以此而進退人物,黜陟臧否,則此爲公好惡,而尤爲帝王之盛德極致矣。伏願益加體念焉。上掩卷。象奎曰,今番動駕時,隨駕禁軍四番,二番當爲先廂,二番當爲後廂,而大駕入轅門後,禁軍當爲蜂屯陣於臺下,則後廂禁軍,抽進合陣,事勢甚爲難便,出宮時則四番竝爲先廂,以便臺下結陣之擧,還宮時則依例分爲先後廂,事甚便好矣。上曰,依此分付擧行,可也。象奎曰,昨日兵曹草記批旨,訓禁兩營陵幸時,隨駕軍兵爲先廂,訓將都領,禁將率旗鼓先詣,迎接信地事爲敎矣。旗鼓迎接節次時,迎接營札駐營,擧行各異,札駐營則例於環衛信地兩傍排立,該營將臣候駕過跪,迎迎接營,該將臣於臺上左邊,率旗鼓擧行,迎接號令矣。今番則訓將都領,訓禁兩營軍旣爲先廂,則札駐營擧行,自當爲之,迎接營擧行,則禁將旣已先詣,仍爲擧行乎?臣於昨日,伏聞宣傳官所承下敎,則有先廂軍到信地,不待標信,分營跪迎之命,若以分營跪迎擧行,則訓禁兩營將臣,當訓左禁右,分營同爲札駐矣。如此則迎接擧行,某營中預先稟旨,然後可以分付知委矣。在前如此之時,多以兵判,代行迎接號令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兵判爲之。俄者宣傳官修入笏記,見之乎?象奎曰,俄於詣閤之時,一番看過,而未及詳諦矣。上曰,修入笏記,當更詳覽後下敎矣。象奎曰,瑞蔥臺應爲應射之人,在前則兵曹摠府堂上堂下侍衛及各營門行陣執事,皆許赴試,而今番未承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竝於試記修入,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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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行左承旨趙觀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明日大駕詣館所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明日瑞蔥臺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判吳載紹方在受由中,令政院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啓曰,兵曹參判吳載紹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明日動駕時,兵曹堂上當爲備員,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羲淳爲兵曹參判。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存秀狀啓,則備陳延安、白川兩邑,田畓各穀,被災尤甚,民情遑汲之狀,仍以各營各衙門所納九月十月當軍米布與身錢布,先爲停退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延、白兩邑,自初被旱偏酷,連接道啓,終始農形,庶可領略,而今此道臣條陳,其目擊之狀,如彼遑汲,言念民情,誠爲矜惻。此時軫恤之政,有不必遲待年分,兩邑九十月當所納軍米布、身錢布,依狀請特許停退,仍卽曉諭慰撫,俾無一民失所流離之弊事,一體申飭,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一番羽林衛將韓根馨該番禁軍等,以幸行時侍衛人員,明日親臨瑞蔥臺試射,當爲隨駕應試,而今方入直,以一番內禁衛將吳文常,他番禁軍,待信箭替代出試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郊館擧動時,隨駕外餘軍四哨,除器械除出,各其將官率領,先詣信地札駐,擧行間姑令環衛,而事畢後依例除標信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禁衛營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七日慕華館親臨瑞蔥臺試射時,新營則千摠李旭祥,哨官鄭宅亨、鄭鳳采,敎鍊官李光敏,新番鄕軍二十七名,兼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南別營則哨官高大昇,別騎衛二人,新番鄕軍十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閔𰃂,別破陣八名,兼別破陣六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八月二十七日大駕詣慕華館瑞蔥臺試射時,東營、集春營入直軍,以新番軍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東營、集春營入直將官軍兵,待信箭,與新番軍替代出用,而還宮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九月當二番前部中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九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九月十月兩朔應立前部後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與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二番前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而依前定奪,每哨以九十七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十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本道監兵使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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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慕華館殿座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宗善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加設宣傳官單李東善。

○李文會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衛外鳴錚罪人安延東等五人,移送刑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水原留守曺允大疏曰,伏以,仙寢祗謁,聖慕克伸,鑾駕載廻,玉體冞康,環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欣欣相告,而臣亦忝居班聯之末,仰瞻羽旄之美,慶忭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本以無似,猥膺重寄,居然已半載有餘,初無絲毫之補,徒積尸素之歎,居常惶愧,若無所容。顧臣區區情私,有不敢唐突冒陳,而第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驪州地,距臣留府,纔過四舍矣。然而官守有拘,職務相妨,曠省今至隔歲,情理已極難抑,而且於山下,方有事役,必待臣躬自看檢,然後始可以及期就緖。臣若徒懷嚴畏,自阻於父母之前,而不卽仰請恩暇,則亦非所以奉承我聖上體下之仁也。見今農功告訖,民事少暇,迨此往還,庶無牽掣。臣又聞從前居留之臣,間多陳情省掃之例,玆敢不避猥越,冒昧煩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許臣旬日之暇,俾得往省,以伸至情,千萬伏祝,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癸亥八月二十七日卯時,上詣慕華館。親臨瑞蔥臺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閔命爀,記事官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別兼春秋趙雲翊、徐有恂,檢校直閣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序立訖,上具戎服揷羽,乘馬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徐龍輔進前問候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出敦化門,左通禮跪啓請駕少駐,侍衛之臣上馬畢,左通禮跪啓請進發。駕動至鍾閣前,雨勢霏微,上下馬,御駕轎。象奎進前奏曰,路次上下馬時,地排不爲待令,當該司鑰,事過後令攸司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駕至水閣橋上,降轎乘馬,出崇禮門,至新石橋。象奎進前啓請駕少住,仍鳴螺進發迎接營,放砲點旗吶喊共三次,駕至帳殿前下馬所,左通禮跪啓請下馬,上下馬,左右通禮前導以入。上仍詣慕華館陞座訖。兵曹判書、宣傳官先行參現,各班叩頭。兵曹判書趙鎭寬稟升壇升旗,訓御大將以下至哨官,具甲胄參現。上曰,禁將則參現節次,除之,可也。象奎曰,各營大將仍留壇上,中軍以下卽還信地,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入幄次,以夾侍下敎曰,諸臣輪回食代,可也。又以夾侍下敎曰,鋪陣則先令爲之,追擊則取稟爲之,可也。鎭寬稟招官旗發放後,訓營爲圓陣,禁營爲直陣,御營爲方陣,禁軍爲鶴翼陣,鋪陣畢,上出小次陞座,下敎曰,已結陣乎?象奎曰,已結陣矣。上曰,仍爲追擊,可也。訓諫大將gg訓鍊大將g金祖淳曰,臺上則以鼓代砲,而臺下則以砲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先行別隊馬上技交戰雙馬等試藝後,仍爲追擊訓陣,駕前駕後,合爲蜂屯陣,追擊御營陣別隊,又爲蜂屯陣,追擊禁營陣後,仍爲各還信地。象奎曰,射與放兼行,則日力不足,砲放明日南小營,使將臣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試射人員催促,整齊應射,可也。仍入小次。象奎以夾侍仰稟曰,宣傳官別軍職等,柳葉箭後,當試騎芻,而芻路以輦路之新設橋梁,不得馳馬,何以爲之?敢稟。上曰,置之。象奎以夾侍仰稟曰,洗馬坪試官都監中軍及承旨一員,當爲進去,而何承旨進去乎?上曰,右副承旨進去,而臺上則地形狹窄,將官以下試射,而其餘皆令洗馬坪爲之,可也。象奎以夾侍仰稟曰,洗馬坪試官,以都監中軍擧行事,下敎矣。訓將方擧行試官事,中軍方領軍,御營大將、禁衛大將中,何將臣擧行乎?上曰,以禁軍別將爲之,可也。象奎曰,洗馬坪堂下試官,以兵曹郞廳擧行,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象奎,以夾侍仰稟曰,禁軍別將試所進,試記頉下之意,敢稟。上曰,依此爲之。仍行試射禮。兵曹判書、各營將臣、各營將官、內三廳堂上、堂下侍衛及內侍府司謁、司鑰,應試於臺上,而兵曹判書、行首宣傳官監試,兩營中軍以下將官應射人,則各該大將及從事官監試,駕前駕後禁軍試射,則洗馬坪設行,而分承旨、禁軍別將、宣傳官一員監試。象奎,以夾侍仰稟曰,日勢已晩,應射人員餘數甚夥,更設一所應試,何如?上曰,依此爲之。象奎以夾侍仰稟曰,處所依例以新豐亭爲之,而試官則何將臣進去乎?上曰,御將及宣傳官監試,可也。象奎,以夾侍仰稟曰,臺上射畢,御前貫革,撤送分所,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上以夾侍下敎曰,日已向晩,各所試射申飭,斯速畢試,可也。又以夾侍下敎曰,俄者應射餘數爲八十人矣。今以禁軍百餘名未應射之意更稟,何承旨取稟乎?知入,可也。象奎曰,稟則小臣爲之,而分二所試取,故洗馬坪所餘爲八十餘名,新豐亭所餘爲百餘名云矣。上以夾侍下敎曰,斯速擧行,可也。試射畢,象奎,以夾侍仰稟,上出小次陞座。象奎曰,頒賞何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爲之乎?上曰,待下敎爲之。仍敎曰,還宮時節次,以行營禮擧行,掌二號,大駕先後廂,則依出宮時例,訓鍊大將都領,訓禁兩營軍兵爲先廂,御營大將則爲後廂,禁衛大將則先詣,可也。象奎曰,兵曹判書禁御兩營中軍以下將官,以軍禮時失措事記過,都監中軍,行陣時失措事記過,行首宣傳官沈鑏,以不能檢飭事記過,承傳宣傳官李東善、李檍、南宮玾,以擧行時失措事,竝記過待令矣。上曰,一竝分揀,可也。藥房都提調徐龍輔進前問候曰,終日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象奎曰,觀光民人甚多,還宮後城門,依例以標信擧行乎?上曰,出標信留門,今夜弛禁,可也。鼓初嚴,兵曹轉仗衛以出,鼓二嚴,左通禮跪啓中嚴,鼓三嚴,又啓外辦。上仍具戎服,揷羽以出。左通禮跪啓請乘馬,上乘馬進發,入崇禮門,由敦化門、協陽門以入,解嚴。象奎曰,解嚴節次,誤爲擧行,通禮院書員,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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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沈象奎。左副承旨金宗善。右副承旨李文會坐直。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假注書徐淇修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翌日問安,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沈象奎啓曰,郊館臨試,向夕回鑾,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執義李萬榮,掌令金孝秀、柳烇牌招啓辭未下,持平金驥燦在外,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濟州牧使柳畊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香室宗廟、景慕宮朔祭受押單子,啓親押。

○傳于金宗善曰,再明日親押處所,以仁政殿月臺爲之,仍爲親傳香,該房知悉。

○李文會啓曰,持平洪時濟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洪時濟禁推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分揀。

○沈象奎,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韓晩裕以漢城府判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進去,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趙雲翊,素患痰癖之症,近益添劇,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慶熙宮衛將鄭龍彬,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象奎,以兵曹言啓曰,卽接慶熙宮衛將金鎭岳牒報,則本宮內弘文館西墻外中松一株,拔根顚仆云,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崔啓進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李鼎植,屢日處冷之餘,悍馬被踢之處,堅硬牽引,轉側須人,晝夜叫痛,實有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李鼎植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漢城府啓目,粘連,向前京畿楊州居幼學李寬上言內辭緣,則以爲,矣身祖父故文學瑋墳山,在於廣州地矣。正郞尹光心,偸葬其妻於矣山單白虎四十八步坐立俱見之地,矣身告急本官,摘奸禁斷,則光心自恃勢力,肆然入葬,矣身無路抵敵,其年三月,仰籲於辛行時,至有守臣査啓之命,査啓內以爲,尹光心新葬,在李寬祖墳爲五十步,坐立俱見之處,則揆以法理,在所當禁,刻期督掘,回啓內以爲,尹光心妻葬,距李寬祖墳爲五十步,白虎坐立俱見之地,則李寬之必欲禁斷,事理固然,而該守臣亦置尹光心於落科,此是已決之訟,今不必更爲論列,惟彼光心,至今延拖,終不掘去,國法無可施之地,私冤無可伸之日。伏乞尹光心偸葬之塚,依法典掘移,亦有此號籲,凡係山訟,例有本道行査之請,而此訟在先朝,曾有査啓,已經判下,卽是已決之訟,別無更査之端,而尹山是臣外從妹墳,於右尹臣尹東晩,爲侄婦墳,嫌難可否,今姑置之,何如?判付啓,訟是已決,則但當依判下擧行是遣,別無更査,則卿等之嫌難可否云者,果是何說?令他堂擧行,猶或,可也。又曰,今姑置之云者,卿等事萬萬未安,從重推考爲良如敎。

○癸亥八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沈象奎,記事官朴宗琦,記事官鄭宗顯,別兼春秋洪秉喆,直提學金近淳,以次進伏訖。龍輔曰,郊館親試,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出還宮時,皆御馬裝,玉體不瑖有損耶?上曰,無所損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昨日出宮時,似有雨意,仍卽開霽,誠萬幸矣。醫官俄承勿爲入來之下敎,診候何以爲之乎?上曰,不必爲之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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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觀鎭奉命進去。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曺錫中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閔命爀坐直。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明日親傳香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行左承旨趙觀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右承旨沈象奎,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曺錫中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沈象奎。

○李文會啓曰,執義李萬榮,旣入闕中,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李東埴,獻納玄重祚,掌令金孝秀、柳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文會曰,只推。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尙謙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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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金宗善坐直。右承旨曺錫中坐直。左副承旨李文會。右副承旨朴宗來未肅拜。同副承旨閔命爀。注書洪遇燮朴宗琦仕直。事變假注書崔秀俊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傳香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尹光普,副提調林蓍喆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曺錫中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親押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啓曰,今日親傳香時,入直禁軍,挾輦軍、槍劍軍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憲長外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林蓍喆曰,左承旨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李文會曰,當該中官推考。

○有政。吏批,行判書徐邁修進,參判金達淳進,參議任希存病,行都承旨林蓍喆進。以金相休爲持平,李普源爲益山郡守,朴宗來爲承旨。

○兵批,行判書趙鎭寬病,參判金羲淳病,參議成鼎鎭病,參知尹益烈入直進,左副承旨曺錫中進。護軍吳載紹,副司直洪時濟,竝單付。

○李文會啓曰,行大司憲李敬一呈辭,持平金相休未肅拜,執義、掌令、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再政。以金明淳爲大司諫,尹行直爲執義,閔師宣爲司諫,具晉行、鄭彦仁爲掌令,任百禧爲持平,尹涵爲獻納,李勉求、申緯爲正言。

○傳于金宗善曰,明日七夕製,當親臨,處所以仁政殿爲之。

○金宗善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輪對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謁金道成手本武藝別監李興蕃,恣意擅出,至於無端闕直之境,萬萬駭然,爲先除下,移法司重治事,傳于曺錫中曰,令兵曹嚴棍後,爲先罰番。

○李文會啓曰,奏御文字,何等愼重,而親臨瑞蔥臺試射入格別單中羽林衛閑良任光衍,誤以出身書入,事極未安,行兵曹判書趙鎭寬,推考,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僉正洪聖臣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判官尹涵呈狀內,矣身素患奇疾,遇涼闖發,一倍添傷,蠢動無望,時日之間,實無供職之路,卽速入啓遞改云。身病旣如是,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以兵曹言啓曰,今八月朔各廳堂下武臣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兵使鄭忠達牒報,則武臣兼宣傳官李喆,前任神方萬戶,瓜歸時土卒一名率去使喚,有違法意,屢次督還,一向牢拒云矣。邊上把卒,關係何如,而李喆之恣意率置,久不下送者,非但無嚴莫甚,此路一開,則來頭邊門軍卒投托闕伍之弊,有不可勝言。近來紀綱,雖曰掃地,幺麽遞歸之邊將,焉敢若此?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邊卒關係,何如?而遞歸邊將,無難率來,作爲使喚,冒禁蔑法,莫過於此,卽其地定配土卒,卽爲嚴飭下送,可也。

○曺錫中,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丁希泰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曺錫中,以兵曹言啓曰,今番慕華館親臨瑞蔥臺試射時,隨駕內吹金鼎三等三十名,兼內吹兪漢得等十名,合四十名處,依下敎,各木一疋式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傳敎,武藝別監李興蕃,嚴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錫中,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今番慕華館擧動時,駕後待令本局吹打手金光鎭等四十一名,細樂手李千得等十三名處,各木綿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義禁府言啓曰,神方前萬戶李喆卽其地定配事,承傳啓下矣。李喆咸鏡道三水府神方鎭,卽其地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癸亥八月三十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月臺。香祝親押親傳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曺錫中,右副承旨李文會,同副承旨閔命爀,記事官洪遇燮、朴宗琦,別兼春秋洪秉喆、金蓍根,直提學金近淳,檢校直閣徐榮輔、朴宗慶,待敎李敎信,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萬安門,至降輿所降輿。御座次,香室官員捧香祝以授宗善,宗善讀祝準祝訖。左右通禮導殿下就褥位,通禮跪啓請跪,上跪。宗善奉祝以次跪進,上以次親押。宗善捧香祝置案上,時至,宗善捧香祝,以次東向跪進。上受香祝,以次授獻官,獻官以次西向跪受。通禮跪啓請興,上興。通禮前導降就階下祗迎位,西向立。諸獻宮捧香祝,以次由正階上。通禮跪啓請鞠躬,上鞠躬。過卽啓請平身,上平身。諸獻官以次出仁政門外。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兵曹判書趙鎭寬曰,闕內殿座儀制未備之時,例無放仗取稟,而自年前適因一番謬例,尙此因循,自今番爲始,置之,何如?上曰,依此爲之。仍由肅章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