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十八年/三月
3月1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坐〉。行右承旨徐鼎輔〈坐直〉。左副承旨李鶴秀〈內閣進〉。右副承旨趙貞喆〈未肅拜〉。同副承旨趙經鎭〈坐直〉。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允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鼎輔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持平尹秉烈在外,掌令柳訸呈辭,一員未差,持平鄭郁東差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元陵忌辰祭正日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琦啓曰,行右承旨徐鼎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經鎭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諸處,一體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李鶴秀曰,入格儒生入待。
○趙經鎭,以奎章閣言啓曰,卽接內需司牒報,則咸興、永興兩本宮四月別大祭時造燭封香吉日,今月十五日卯時,衣襨香燭祭品奉詣吉日,同月十六日卯時俱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當日當親傳,處所以宣政殿爲之。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南周獻、尹豐烈,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南周獻、尹豐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經鎭曰,只推。
○戊寅三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行左承旨李憲琦,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殿講入格儒生柳夏永、朴鼎德、尹奎培、李箕樂、吳致淳、申在愚、孟明淳、李秉龜、鄭顯璞、申錫五、李光應、權�、尹孟烈、韓翼龍。製述入格儒生趙寅永、金䥧、金亨壽、金有喜、李培秀以次列立庭下訖。上曰,招致院隷,呼新來,可也。正鎭承命出傳,院隷入來。上命儒生進前,各奏職姓名。夏永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下番下去,呼新來,可也。敦仁承命降階呼新訖。上命直赴儒生先出,仍命頒賞訖。命儒生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坐直〉。行右承旨徐鼎輔〈坐〉。左副承旨金學淳〈未肅拜〉。右副承旨趙貞喆〈未肅拜〉。同副承旨趙經鎭〈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朴永元〈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安允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鼎輔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持平尹秉烈在外,掌令柳訸,持平鄭郁東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琦啓曰,左副承旨李鶴秀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淳落點。
○李憲琦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金學淳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趙經鎭啓曰,卽者副修撰洪羲祖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副修撰前望單子入之,洪益聞落點。
○李寅泰病,代以朴永元爲假注書。
○趙經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南周獻、尹豐烈,旣有只推之命,與修撰沈能岳、李翊會,副修撰尹命圭,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南周獻、尹豐烈,修撰沈能岳、李翊會,副修撰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經鎭曰,只推。
○趙經鎭,以吏曹言啓曰,司僕寺主簿李功敏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攝行祭紙位書寫官前判尹李羲甲,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大護軍李羲甲,副護軍李鶴秀竝單付。
○徐鼎輔,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李惟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3月3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緣故出〉。行右承旨徐鼎輔〈坐直〉。左副承旨金學淳〈未肅拜〉。右副承旨趙貞喆〈未肅拜〉。同副承旨趙經鎭〈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李憲球〈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允璟〈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鼎輔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持平尹秉烈在外,掌令柳訸,持平鄭郁東呈辭,掌令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經鎭曰,禮房承旨馳詣懿昭墓,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趙經鎭曰,今月十六日,當詣慶熙宮興政堂,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矣,該房知悉。
○朴永元有頉,代以李憲球爲假注書。
○趙經鎭以成均館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明日爲之,弘文提學待開門牌招。
○傳于趙經鎭曰,政官牌招開政。
○趙經鎭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日製明日爲之事,命下矣。弘文提學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尹豐烈、南周獻,修撰沈能岳、李翊會,副修撰尹命圭旣有只推之命,與校理韓用錡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鄭基善,副校理尹豐烈、南周獻,修撰沈能岳、李翊會,副修撰尹命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經鎭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校理趙琮鎭,副校理鄭祖榮、姜世白,修撰韓用儀、朴光錫,副修撰尹永輝落點。
○徐鼎輔啓曰,執義李泰淳下諭後過限不上來,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泰淳禁推傳旨,傳于徐鼎輔曰,分揀。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基善。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牌不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趙經鎭進。啓曰,判尹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宗琦爲吏曹參議,李沆爲掌令,金敎喜爲獻納,洪周命爲正言,李存秀爲左副賓客,金履喬爲工曹判書,趙弘鎭爲判尹,李相璜爲弘文提學,李相璜爲內醫提調,鄭基直爲宜寧縣監。故通德朴相漢贈吏參例兼,故生員朴萬源贈吏議例兼。已上同義禁朴蓍壽兩代追贈。兼春秋單李南圭,兼掌令李海淸減下,前縣監柳民儉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李肇源病,參判尹尙圭病,參議韓義運入直進,參知朴孝成病,右承旨徐鼎輔進,同知單金景燁,上護軍金在昌,護軍李錫奎,副護軍李光憲、金健柱,副司直尹豐烈、南周獻,副司果沈能岳、李翊會、洪羲祖、尹命圭竝單付。
○趙經鎭,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今此三日製試取時,兩官俱爲觀光云矣。依定式假官一員,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替直後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徐鼎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懿昭墓忌辰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本廳左司把摠申命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3月4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坐直〉。行右承旨徐鼎輔〈緣故出〉。左副承旨朴蓍壽〈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光憲〈坐〉。同副承旨趙經鎭〈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李憲球〈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鼎輔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持平尹秉烈在外,掌令柳訸,持平鄭郁東呈辭,掌令李沆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經鎭曰,禮房承旨馳詣元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趙經鎭啓曰,弘文提學李相璜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三日製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勿爲呼望。
○又啓曰,弘文提學李相璜三日製命下之後,謂有情勢,奉牌闕外,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科試命下之後,如是奉牌,萬萬未安,更爲申飭入來肅命。又啓曰,弘文提學李相璜,特敎申勅,何等截嚴,而連加催促,謂有情勢,一向奉牌,無意變動,事體所在,萬萬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許遞。日勢已晩,待下敎爲之。弘文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洪奭周落點。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經鎭曰,只推。
○趙經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鄭祖榮時在公淸道公州地,姜世白時在慶尙道尙州地,修撰韓用儀時在京畿驪州地,朴光錫時在慶尙道大邱地,副修撰洪益聞時在公淸道牙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傳于李憲琦曰,在外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蓍壽、李光憲落點。
○趙經鎭啓曰,事變假注書安允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允璟改差,代以全國憲爲事變假注書。
○傳于趙經鎭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趙經鎭啓曰,卽者都摠府郞廳來言,通化門下鑰時,誤爲虛鎖,不得不還開更鎖云。故出給鑰匙,更爲下鑰,而門鑰事體,何等嚴重,有此錯誤,以致下鑰之晩時,事甚驚駭。當該司鑰,令攸司科治,守門將及門考進去都摠府郞廳,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而不能檢飭之摠府堂上,推考,何如?傳曰,允。拿處。
○又以吏曹言啓曰,因江原監司曺鳳振狀啓,原州判官尹致赫受由上京,已至閱月,本州以營下劇邑,百弊如蝟。況當課農分糶之時,多日曠官,實爲可悶,令該曹催促下送事,啓下矣。自臣曹催促,則以爲,親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親病之如何,而狀請催促之下,不爲下去者,揆以事體,殊甚未安,改差,何如?傳曰,允。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謙圭爲原州判官。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高敞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憲琦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3月5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坐〉。右承旨尹鼎烈〈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坐〉。右副承旨趙經鎭〈式暇〉。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李憲球〈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四日夜自三更至初五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一分。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相璜,行左承旨李憲琦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持平尹秉烈在外,掌令柳訸,持平鄭郁東呈辭,掌令李沆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琦啓曰,行右承旨徐鼎輔,行左副承旨朴蓍壽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光憲啓曰,判尹趙弘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經鎭曰,禮房承旨進詣大報壇,奉審摘奸以來。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尹鼎烈、李止淵落點。
○李憲琦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止淵時在黃海道新溪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
○傳于尹鼎烈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敬謨落點。
○尹鼎烈,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存秀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闕門鎖鑰,何等愼重?而今日通化門下鑰時,誤爲橫鎖,以致還開更鎖之擧,萬萬驚駭。臣等之不能檢飭,不勝惶恐,而當該守門將,令該府拿問處之,司鑰令攸司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闕門開閉,何等愼重?而今日通化門下鑰時,誤爲橫鎖,至有還開更鎖之擧,事甚驚駭。當該司鑰,令攸司從重科治,門考都摠府郞廳及守門將,令該府拿問嚴處,何如?傳曰,允。
○以公淸監司權常愼狀啓懷仁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憲琦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戊寅三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相璜,行左承旨李憲琦,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檢校提學金祖淳,檢校待敎李鶴秀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金殷相、劉賢基以次進伏楹外訖。思穆等曰,好雨時至,而朝氣稍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而各殿宮氣候,亦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千根、殷相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醫官止此乎?思穆對曰,然矣。仍奏曰,近日入診醫官果數少矣。上問彼是劉賢基乎?思穆對曰,然矣。上又問是針醫乎?思穆曰,然矣。思穆曰,更漏漸短,比夜寢睡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春氣未調,此時水剌之節,若何?上曰,如常矣。思穆顧謂醫官曰,今日當議湯劑乎?千根等曰,當議定矣。祖淳曰,臣有區區私懇,敢此仰達矣。臣之父母墳山在驪州地,而石物尙未爲之矣。今年爲利,故方爲經紀。臣不得不躬往看檢,而受由作行,則貽弊畿邑,來往不便,以私行往來,則公私俱便。而十餘日內當往還,且不但今番一次,秋冬間立石時,又不可不一次來往,其時亦以私行往還爲便,敢此仰懇矣。上許之,進御拱辰君子湯,自明日依前方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病〉。右承旨尹鼎烈〈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坐〉。右副承旨趙經鎭〈式暇〉。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李憲球〈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李光憲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藥房都提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備忘記,公州營將金彝鍾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副校理鄭祖榮、姜世白,修撰韓用儀、朴光錫,副修撰洪益聞在外,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柳訸,正言洪周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傳于尹鼎烈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靑松府使尹日逵身死事,傳于尹鼎烈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沈能栻爲靑松府使。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校理鄭基善上疏,則以爲,臣之父母,年未篤老,病俱貞痼,而曩緣臣之祖母八耋在堂,白首綵歡,言不稱老,不幸遭故,奄過朞常。臣父筋力守制,毁添宿疴,房闥起居,輒須扶將。臣母疾患,亦漸澌綴,刀圭之劑,賴以爲命,滋補之養,時不可失,而臣家本以世祿之裔,臣父又歷仕蔭塗,而不治資産,淸素自如,臣又疎騃,不諳家事,嗣肱服賈,俱未力辦,便體適口,尙患不給,自念反哺之情,徒愧寸報之誠。伏乞聖慈,憐臣察臣,下臣此疏於選部,許畀一小縣,得就便養亦爲白有臥乎所。鄭基善之親老家貧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能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李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繕工監假監役官兪文柱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時日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路云。身病旣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林必榮親病沈重,羽林衛將南允豐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文臣兼宣傳官柳訸除授過限未肅拜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安廷善啓曰,臣之至庸極陋,何嘗近似於淸朝言責之任,而諫長除旨,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夤緣事會,怵畏嚴命,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至今蹲仍。而第臣於同臺之間,竊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與共周旋於一院之中者,以此情踪,其何可一刻冒據於臺次乎?賤疾適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司諫李羲準,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獜,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耇、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穉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獜、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客gg容g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之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磨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五字刀削〉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削〉逆復之愛侄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夬行,而誅殛之典,只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八字刀削〉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同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十一字刀削〉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臥斃牗下,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後物故罪人宇鎭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際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獜、亮,而鯨觬之戮未加,魑魁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金樂敎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汚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庚年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密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其言則假托義理,而其心則壞亂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至於〈一行刀削〉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經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快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九行半刀削〉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獜、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凶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快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臟,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荐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劇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臟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向來疎悖通者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裕,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麽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臟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向來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屢朔抛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辯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憤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貸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快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徐瀅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梟獍之種,濟以蛇虺之性,鄙悖陰鷙,凶譎憸邪,百惡竝萃,萬妖且備,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賊,至行見舅之禮,讎絶母家,全廢謁廟之擧,傳神於能賊,護法於能賊,一世共憤,萬口難防。而及能賊伏法之後,天綱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則所當屛跡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圖占科第,翺翔名塗,自知滓穢之滿身,不爲淸朝之所容,甘與乃祖而背馳,仇視其叔之樹立,東西閃忽,左右迷藏,自許文藝,主張世道,淸官美職,惟意兜攬。內而銓柄,外而藩臬,朝驟暮躐,惟懷患得之心,晝思宵營,罔非樂禍之計,而戕人害物,憑公濟私。必欲充渠谿壑,禍人家國,擧世喧傳,行路側目,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則渠豈可彈冠束帶,廁之於橫目之列。而敢生叵測之心,益肆跳踉之習,締結於達淳,符同於達淳,畢境達淳之初筵所奏,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一則瀅修,二則瀅修云者,眞實際語也。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促膝而坐,握手而語,稱之以事業,許之以死生,盃盤慇懃,形跡狼藉,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噫,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稱之以事業,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許之以死生者,逆節昭著,凶肚相連,表裏和應,首尾糾結,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而渠之斷案眞贓,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夫國家之設置記注,事體至重,法意至嚴,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厥罪何居?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捩,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果何如也?而渠敢急於掉脫,暗地指使,妖弟淇修,紹介於中,必欲改易其文字,變幻其事實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謂人可誣,人不可誣,謂天可欺,天不可欺,島置之典,雖已特施,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不可不盤覈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噫,彼張錫胤,本以宵小之類,濟以憸邪之行,左右鑽刺,惟利是趨,東西閃忽。士夫名檢,固不足責之於渠,而右袒裕賊,卽渠斷案,故儒臣趙恒鎭疏斥裕賊也,當日臣僚,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實緣闕禮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獨何心,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論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謂之奸萌賊膽,則渠之凶肚逆腸,已不可掩。又況甲子之獄,渠之姓名,緊出於魯賢之招,王府丹書,昭然具載,由前由後,苟論裕賊之血黨,非錫胤而何?情節尙未究覈,輿憤久而益激,島置之律,雖已蒙允,如此奸凶之類,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煥之之罪,可勝誅哉?賦性本自奰慝,行事無非陰戾,發身戚畹之家,濫躋卿孤之列,以貪權樂勢,把作家計,以戕人害物,視爲能事,廣張聲勢,恣行威福,慶刑判於喜怒,殺活變於吐吸,一世屛息,萬人側目,其有奴顔婢膝,脅肩諂媚,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靡有餘力。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忘廉沒恥,閃倏如鬼蜮,鄙瑣如駔儈之類,無不匍匐而歸之。棼然珩芾之趨,菀爲淵藪之萃,積威所壓,有識箝口,公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慄慄,莫敢誰何,相對揮手,戒以滅族者,蓋亦積有年數矣。嗚呼,庚申崩坼之變,此何等時也?渠以受恩罔極之身爲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胸臆,而乃敢謂此時可乘,而凶肚愈肆,謂擧世可脅,而猾手轉熟,驟擢私黨,列樹爪牙之勢,廣引醜類,密布耳目之助,瑣瑣之婭,賣其凶焰齪齪之徒,䑛其殘瀝,朝政蠱壞,世道殽亂,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脩播萬口之喧騰,雖至輿儓下賤,竈婢耘夫,擧懷憤惋,戟手唾罵。凡此許多罪惡,已爲渠罔赦之斷案,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已露於前後筵奏,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義理湮晦云云,此何語也?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若曰,先王之時,雖不忍言,而殿下之時,可以忍言,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護法傳神,潛授其徒,前茅後殿,一串貫來,至于今番達賊之凶圖,而旨意相符,脈絡相通,無不根柢於煥之,本原於煥之。今者大論方張,聲討達賊無君之罪,而若不劈開源頭,掀破窟穴,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至於裕賊一款,尤爲渠眞贓。夫裕賊之凶謀陰圖,卽煥之異身同腸,其爛熳綢繆之狀,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計,佯作論責之樣,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詡之以爲國深慮,畢竟論勘,止於問備。當是時也,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肉顫膽掉,思欲手磔口臠,而巷裏私議,莫能昌言,屋下竊歎,不敢顯論。其饕威虐勢,吁亦可怖,而衆正氣死,一至於此,雖莽、卓、懿、溫,何以加此?執跡而誅其心,沿流而溯其源,則裕之所以爲裕,達之所以爲達,一是煥之之所倡,苟究其元惡大憝,則煥之是已。其餘變亂先大王之成憲,辜負先王之恩眷,在渠猶屬細故。卽此兩條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應行之法,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達淳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擧世之指目,有識之唾罵,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敢懷叵測之心,初登前席,肆發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逆節昭著,有不可歷數而枚擧。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何等精微?何等嚴正,而渠乃包蓄禍心,把作奇貨,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自任一己之家計,用爲憑藉之欛柄,究其設心造意,已極至凶絶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謂邪說,卽所以自唱,做出謊怪之言,繼以憂歎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矯誣一世,構陷朝紳,以爲沽名賣權之計,此其死罪二也。及夫兩人褒贈之說,忍能發口,直犯手勢,謂君上可脅持,謂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義理,壞亂先王之大秉執,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此其死罪三也。嗚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猶在耳,語亦抆血,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銘在心肺,一念洞屬。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無難呈納,又諉以此書之竝洗,初不聞知者,急於掉脫,謂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聖心驚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渠乃昂然相抗,小無畏縮之意,悍然不服,愈肆角勝之氣,俯詢丁寧,則引他說而漫漶,辭旨惻怛,則捨本事而凌踏,當日光景,可謂君綱淪滅,人彝斁絶,此其死罪五也。晩後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誣逼,恣意背馳,滿腹包藏,無非輕蔑之心,極口張皇,顯售威脅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筆之於書,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此又人臣之極罪,千古之斷案,此其死罪六也。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則在《春秋》必討,在王法必誅,無所容於覆載之間,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萬可誅,無一可貰。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廓然,天討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誅止其身。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日煥性本狠愎,跡又詭祕,托身權凶之門,而腸肚相連,藉賣戚畹之勢,而威福自恣,鄙悖如達、翊者,稱以大老,諂諛若龜、獻者,甘爲門生,攘臂抵掌,無非戕害之凶論,東閃西忽,自作逆藪之謀主,一世指目,有識憂歎,厥惟久矣。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顫膽掉,至欲食肉寢皮。而渠獨何心,陰護顯扶,倡出凶論,乃以三揀不爲之說,傳播疑惑,百計興訛,必欲背馳先王,沮戲大婚,究厥心腸,已不勝神人之憤。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諫長聲討之疏出,則汲汲專伻,巨細皆報,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此則有口皆言,有耳皆聞,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爲證,卽此一節,尤是斷案,未施肆市之律而鬼誅先加,其爲輿情之憤菀,容有極哉?何幸天討亟行,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次第應行之律,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也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惻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泄,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讎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宅破家,尙云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可以快雪君父之讎,少洩臣民之憤耶?适、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漢祿之子日柱,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環東土含生之倫,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凡幾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氣所鍾,虺毒其性,凶譎奰慝,爲漢祿之是父是子,綢繆陰祕,與觀柱而難兄難弟。以其父罪惡貫盈,慮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經營,罔非讎國家而危宗社,年來機關,盡是結淫朋而戕善類,氣焰所使,無事不爲。甚至於自處戚畹,締結煥賊,假托儒名,圖占抄選,蓋欲虛張聲勢,威脅異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誰何,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其所爲計,吁亦巧且憯矣。況其陰圖逆節,傳襲乃父,主張賊裕悖慝之疏,粧出逆煥忠愛之奏,嘗試於前,和應於後,唱喁邪說,詿誤世道,一傳而爲海玉之凶謀,一門之株連,眞贓畢露,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血黨之干犯,斷案已具。千變萬怪,疊生層出,而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與日煥諸賊,一而二,二而一,卽其身犯,實諸逆之窩窟,群凶之根柢也。形跡狼藉,萬口喧傳,而謂無明的之端緖,還寢旣允之成命,王法暫伸而旋屈,輿憤乍洩而還菀,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噫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凶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快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龍柱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凶譎之性,濟其狡黠之行,襲一門相傳之論,敢懷射日之凶圖,乘國家不幸之會,主張滔天之禍機。綢繆揣摩,自爲凶徒之謀主,醞釀設施,甘作諸賊之窩窟,鼓倡凶論,爲龜、祿之後殿,排布逆謀,與觀日而同腸。晝宵經營,莫非凶禍家國,東西嘯聚,必欲網打朝紳,裕賊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賊也。履猷之悖通,而陰嗾之者此賊也。此乃十手所指,萬口所傳,而當時鋤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網之魚,便成伏莽之賊,兩煥、裕、玉之元惡大憝,達、瀅、春、翊之陰謀祕計,莫不根柢於此賊,源委於此賊。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亂宸聽,漫漶國是,遂使鉗制一世,擠陷異己,其計吁亦巧且憯矣。論其許多凶謀,許多逆節,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惟我殿下,追念慈聖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狠毒,不懸玉圈,抑何心腸?其怨懟不臣之心,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卽此一事,萬戮猶輕,如此戎首凶魁,若不嚴加盤覈,則賊徒滋蔓,實有難圖之慮,義理湮晦,將無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李書九,薄有才藝,工於反覆,迹其平生,可謂千億化身,而此於渠猶屬餘事,而庚申一疏,設爲問答,極其妖譎,頭䐉於裕疏,張本於達奏,爲劇逆巨魁之前茅嚆矢者,一則書九,二則書九。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尤非當世之所敢引用,究其指意,萬萬叵測。伊時慈敎,深斥妖邪,特命竄逐,終因煥賊之力救,致有反汗之擧,其爲煥之異身同腸,已不可掩。而況敬臣疏出後,渠敢以忠藎元老,盛推煥之,訾毁賢相,痛斥敬臣,其力護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當三賊逆節彰露,聲討方張之時,根窩之如書九,血黨之如書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亂臣賊子,將何以知懼乎?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凶魁亂本,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鍾秀之至凶絶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撐腸柱腹,都是禍心,聽言觀眸,罔非戾氣。平生伎倆,專在於凶國而讎君,晝宵營爲,亦出於戕人而害物,好惡所到,忠逆立判,利勢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謂之向國而奬拔,汲引如恐不及,異己者謂之背馳而擠陷,網打無所不至。於是乎助虐逞凶之徒,擧皆爲其羽翼,逐臭䑛瀝之輩,莫不受其指使,傳授凶圖,釀成煥、日滔天之禍,鼓唱悖論,馴致裕、玉讎國之計。一番逆變起,而罔不根柢於渠,一番凶獄出,而罔不窩窟於渠,渠之血黨死友,擧皆干犯天討,以誅以奪。而以渠鯨鯢之魁,獨爲漏網之魚者,蓋緣其凶焰雖死不衰,餘威歷久尙熾,根窩更有之論,指目有歸,而無敢連討者,明白洞快之敎,聖批昭揭,而無敢對揚者,一世腐心而擧朝緘口,有識憂歎,厥惟久矣。何幸乾道孔昭,自作難逭,渠之平生斷案,無端呈露於爲其卵育吹噓,感德思報,願爲鍾秀一死者之口,則雖使鍾秀,對質於鞫庭,必將滿口輸款,而無一辭自明之端矣。噫,敬、觀之窮凶,而染成者渠也。龜、祿之絶慝,而掩護者渠也。渠以爲見驅,則觀鎬曰見驅,渠以爲非逆,則觀鎬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飯。先入之見,掩諱不得,慣聞之處,丁寧納招,則龜、祿、秀、敬之和盤托出,打成一片之狀,至是而畢露無餘矣。大抵鍾秀之一生藉口,欺人而欺心者,卽不過渠所謂士流也,渠所謂義理也。而論其行己,則發跡於逆戚之門,而爲其私押之客,托身於榮賊之家,而備盡諂諛之態。至勸其兄,願留榮賊,究其情狀,卽一患得失之鄙夫,則渠所謂士流,吁亦醜矣。且夫渠所謂義理者,本出於逆祿之凶論,賊龜之陰圖,而直是作賊作逆之一大斷案耳。噫,彼龜、祿輩,包藏不軌,謀危宗社,及夫國本已固,凶計莫售之後,鍾秀以其血黨,自知無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計。說出渠輩所謂義理二字,以爲掩護龜、祿輩眞臟之妙籌長策。龜、祿之眞臟旣掩,則鍾秀之身計得矣。鍾秀之身計旣得,則龜、祿之眞臟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狀,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義,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則雖有怪鬼十千輩,寧或售疑亂之計。而鍾秀敢以掠美之術,欲爲立幟之資,指無謂有,眩惑群聽,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眞箇爲朝夕壞亂之擧,而非渠則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以是而脅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魯賢之逆變,由是而醞釀,達、瀅之邪說,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參之逆節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號時違牌,行幸後悖論,皆其逆謀慝計之昭不可掩者矣。至於逆敬之三條凶言,卽自鍾秀圈套中出來,而賊觀之謂龜賊義理主人之招,亦由鍾秀悖舌中薰襲,則前後情跡,沕然相符矣。臣等合辭所陳,剽竊先王之義理,矯誣先王之秉執者,政謂此也。及其家計已成,手段漸滑,則誣衊無所不至,譸張無所不有,筵本二跋,旣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條,莫掩自倡之跡。入告出語,變幻無常,左闔右捭,機關至密,千罪萬惡,擢髮難數,而臣等之最所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邇密也,逆祿之八字凶言,旣已自渠口傳說,賊龜之乙未冬悖說,亦必先他人聞知,則何不於先大王一初淸明,庶政維新之會,斷去宿處,嚴斥凶論,使夫迷溺不悟者,曉然知龜、祿之不可染跡,而乃反附麗依歸,推詡尊仰,壞亂世道,詿誤人心,以致許多逆變,無限厲階,而其惡稔矣,其禍極矣。若使當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鍾秀,則龜、祿之賊勢,何由而鴟張,龜、祿之餘醜,孰從而蚓結乎?然則今日國勢,所以至於痛哭流涕之境者,雖源龜、祿,而助成於鍾秀也,雖發於敬、觀,而主張者鍾秀也。則論其罪犯,有浮於龜、祿、敬、觀,而敬賊已施之律,尙難貸也。龜、祿應坐之典,烏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誅之先加也,故依律處斷,雖恨未及,尙魯已例,在所不已。幸賴乾斷廓然,天討亟行,鍾秀黜享追奪之請,雖蒙快允,而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鍾秀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漢祿例施行。噫,彼鍾厚,性旣陰譎,跡又詭祕,本以蔑識之鄙夫,自知發身之無階,因悖弟托士流之會,而暗覰欺世之術,附逆戚讎國家之論,而遂致華選之濫占,于以威喝一世,把作張氣勢之奇貨,于以指使群凶,自居樹黨與之淵藪。外托遺逸,內執朝柄,把弄威福,如恐或失,藉賣權寵,無所不至。於是乎不逞之徒,逐臭之夫,轉相告引,靡然從之。粗解文字者,自稱高弟,濁亂世道者,願結死友,煥、日之凶,而皆其部曲達、瀅之惡,而卽其餘孽,駸駸然至於今日滔天之禍而極矣。是知逆敬之悖口,傳襲於漢祿,則平日之所學,可以推知,賊觀之凶招,源委於鍾秀,則乃兄之所綢繆,昭不可掩矣。且其願留榮賊之疏,爲渠斷案,鄙悖可醜。伏況賊秀正罪之後,渠之身犯,又如彼昭著,則削逸追奪,雖幸王章之少伸,而次第應行之律,不容暫緩。請追奪罪人鍾厚支屬,亟施散配之典。從古亂逆何限,而其窮凶絶悖,至憯極惡,豈有如審度者哉?其疏之全篇旨意,句句字字,無非包藏不道中出來,而忍所不忍,壞亂義理,敢所不敢,凌逼天日,陽擠陰護,斁敗百世之倫彝,指東撈西,疑眩一代之耳目,有一於此,已是人臣之極罪斷案。又況帳殿親訊之下,肆發六字之凶言,聞來肉顫,思之膽掉,凡有人心者,孰不欲手磔而口臠哉?何幸乾斷斯爀,王章亟加,快施藁街之律,少洩神人之憤,而第念凶如此賊,逆如此賊,而誅止其身,戮不及孥,則恐無以懲萬世亂逆之徒,慰一時忿鬱之情。請正法罪人審度,加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若賊㯳之窮凶絶悖者哉?渠以鄕谷鄙微之類,敢懷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凶肚逆腸,以不敢言不忍聞之凶言,筆之於書而投呈公門者,其平日醞釀,不問可知,憤痛之極,直欲手磔口臠。而乃以梟獍之心,敢肆狠毒之性,帳前親問,頑忍不服,王府嚴鞫,一直肆惡,終始忍杖,至於徑斃,肆市之典,旣未得施,則國體之虧損,已不成說,神人之憤惋,更無可言,豈可以徑斃之不用極律,擬議於此賊乎?其支屬尙在,則綢繆情節,尙有可覈之地,殪殄無遺,庶爲洩憤之方。臣等以沬飮之忱,合辭仰請矣。及承聖批,以追孥禁令靳允重法之聖意,實不勝欽仰,而此賊之窮凶絶悖,不可以常典議律,寔爲擧國之公議。請物故罪人㯳支屬,亟令王府,嚴加盤覈,仍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義理日晦,惟彼夢賊,以遐鄕卑微之類,乃敢懷不道之心,罔測之書,此實窮天地亘古今所無之一大變怪也。嗚呼,恭惟我先大王,以根天之孝,盡倫之聖,義理則至精至微,秉執則莫嚴莫重,初元綸音,昭如日星,師翰處分,森如鈇鉞,凡東土北面於國家者,莫不知此箇義理之一或背違,則凶逆也,大憝也,渠獨何心,肆發不忍聞之說,誣逼不敢言之地?全篇指意,至凶絶憯,見之骨靑,思之膽掉,千剮萬斫,不足以洩神人之憤,收孥瀦澤,未足以懲亂逆之心,是豈只勘以治逆常律而止哉?且包藏設施,決非渠之獨辦,凶書製寫,斷非渠之自爲,而帳前親問,頑忍不服,王府嚴訊,終始抵賴,端緖未露,窩窟莫査,國法之虧損,鞫體之疎漏,萬不成說,一線究覈之道,惟其支屬在耳。臣等不勝悲憤,以加律之請,窮覈之方,日前聯籲,及承聖批,以大非法意靳允,臣等相顧抑鬱之至。夫制法本意,隨時變通,則欲治前古所未有之逆,合施前古所未有之典,而況适、雲已行之律,非無於前者也,支屬盤問之例,非創於今者也。此等之律,不施於此賊,而施於何處乎?請大逆不道罪人夢瑞,亟令王府,以适、雲例施行,其支屬之應問者,亦卽拿覈得情,使王法伸而亂本拔焉。噫嘻痛矣。今此鍾、振兩賊之凶,思之膽掉,言之骨靑,蓋其陰謀逆節,适、璉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說,雲、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窮天地亘宇宙之極惡大憝,雖幸天討略行,王章少伸,尙何足以快洩神人之憤也哉?鍾一則藉其門蔭,獲沾祿仕,國家何負於渠?而梟心獍腸,與生俱生。幸西賊之有警,則曰〈十五字刀削〉分院兵助勢之策,湖南伯得差之願,無非劇逆之斷案,而乃與振采、友文等,結爲血黨,五字八字之凶言,猶爲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應於合有變通之說,甚至街路上訩訛而極矣。振采則伎倆妖慝,行止閃忽,出沒京鄕,左道誑惑,連腸接肚於鍾一、光友之徒,憑藉讖緯之書,濟其邪誕之術,二萬石軍糧之積庤,搢紳家火具之潛埋,〈七字刀削〉指卯日而擧事爲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動人心之計,而〈七字刀削〉十三日至凶之說,與鍾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無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雲已行之例,不用此兩賊而將何施乎?請大逆不道罪人鍾一,振采,竝施适、雲之例,逆賊友文,跡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於鍾一,甘作爪牙,許心於振采,結爲兄弟,托鍾一於振采則謂以可用,薦振采於鍾一則稱有神術。逆賊光友,本以鄕曲賤孽,托爲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九字刀削〉欲輸軍糧則轉到南陽。凡爲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樂赴,〈十一字刀削〉將臣家將欲火攻,所營何事?店舍綢繆之言,致後丁寧和應,南中兵火之說,延壽爛熳酬酢,卽此數段,已足爲諸賊之眞贓斷案。至於正月十三日凶言,卽是窮宙亘宇所未有所未聞之極逆情節,而無不參聞,無不參知,則罪止誅身,失之太輕,王章不嚴,輿憤未洩。請逆賊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後、延壽,竝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獄之至凶至憯,實是亘古之所罕,鍾、振諸賊,雖已伏法,情節猶未盡究,黨與猶未盡鋤,治逆之法,豈容如是?噫,彼李永純,當西賊有警之日,曾霑祿仕之在鄕者,莫不入處城闉,以效奔問之誠。而渠以侍從之列,蒼黃下鄕,事若知幾,跡陟殊常。況以鍾一爲妹夫,致後爲死友,掌中書字之語,出於後招,指日往來之說,證以一傔,則綢繆之跡,明若觀火。李元樸身居下邑,密通京華,鍾一,切友也。而讖緯妖誕之書,逢輒問答。致後,甥侄也。而凶悖不道之言,爛熳傳說,則知情之律,在所難逭,而王章未伸,鬼誅先及,不可以尋常物故罪人,置之勿論。永喆,鍾一之姪子也。始以應坐而發配,致後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則枝上之枝,種下之種,可以畢究。矧又鍾萬之猝斃,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竝加酌處,獄體疎虞,輿憤轉激,請李永純、永喆等更爲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物故罪人李元樸諸子,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趙得永之罪,可勝誅哉?渠本賦性凶譎,行己鄙悖,陰鷙肆毒,自是戾氣,貪饕嗜利,猶屬薄物,蔑倫敗常之行,擧世唾鄙,樂禍思亂之心,平生伎倆,始也附麗於行恁,爲瓜爲牙,指使於行恁,作鬼作蜮,暗地糾結,譸張凶論之狀,指目已久,心跡難掩,究厥情節,已是罔赦。而以其年前樹立,尙置優容之科,濫廁崇顯之列,而不思圖報,莫悛舊惡,及莅西藩,負國虐民,式爲亂階,至有繡啓之發,則固當杜門訟愆,不齒恒人,而偃處城闉之間,恣行恣止,揚眉吐氣,猶談世事,眞是無羞惡之心而非人者也。況復晝宵經營,東西排布,罔非凶國禍家之心,闖乘求言之會,憑藉論人之章,辭語明映,旨意陰憯,乃敢貞觀以下數句語,肆然指擬於不敢言之地,此等絶悖之說,於敵以下,尙不得容易加之,渠亦北面於殿下之庭者,何敢萌於心而發諸口乎?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此是窮天地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無將之誅,不敬之律,斷當不踰晷刻,而殿下何所顧藉,尙靳兪音,不卽置法乎?此而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彝倫將斁,亂賊無懼,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請金甲島島配罪人趙得永設鞫得情,快正典刑,以洩神人之憤焉。噫嘻痛矣。晦植之罪,可勝誅哉?渠以世祿之裔,厚被拔擢之恩,前後兜攬,涯分已極。而罔念圖報之義,反肆妖惑之計,海賊之說,東源之所做出,而爛熳酬酢,神師之稱,兌鎭之所誑誘,而密勿親信,稱東源爲先生,而惑信於石島之來往,任兌鎭以親裨,而紹介於雲門之約會,三月擧事之謀,渠旣知之。濟州襲破之說,渠亦聞之,則如有一分驚憤之心,固當登時發覺,一邊馳啓,一邊詗捕,以爲勦絶殄滅之地,而渠乃不此之爲,敢以專閫之威,恐動營邑,戒嚴兵器,有若眞箇賊變之迫在朝夕者然。噫,若使晦植,久處重閫,一任其譸張煽亂之計,則嶺以南一道,幾何不胥動於妖言,而轉至於波蕩哉?思之及此,不覺心寒而髮豎。何幸自孽難逭,遂底就捕,援引之辭,殆同春雉之自鳴,和應之跡,莫掩泥獸之相鬪,妖腸兇肚之暗地糾結者,無不呈露,神兵鬼卒之惟意指揮者,自歸謊誕,則究厥情狀,論其罪犯,卽與東源、兌鎭,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兩賊今已伏法,晦植旣自承款,則三尺之律,固不容一刻暫貸,而減死之命,遽下於斷案已成之後。此雖出於我聖上好生之德,而莫掩者王法也,難遏者輿論也。豈可以此等妖賊,視若尋常,置之從輕之典也哉?請遲晩罪人晦植,亟令王府,卽捧結案,快正典刑焉。答曰,不允。時景等事,裕事,徐瀅修事,日柱事,龜柱支屬事,審度事,亟停勿煩。夏賊等事,國榮事,㯳支屬事,亟停。魯賢事,更勿煩啓。鍾一、振采事,不允。友文、光友事,致後、延壽事,李永純、永喆、李元樸諸子事,不允。趙得永事,不允。晦植事,不允。
○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決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若銓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若銓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訛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兇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請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其時憲臣,更爲發啓。而伊後筵對,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嘻痛矣。宋國仁窮凶絶悖之情節,可勝誅哉?渠以幺麽賤弁,潛懷怨懟,少無忌畏,敢作掛書之變,顯售叵測之計,實是亘古所無之大變怪,而國人之皆曰可殺者也。端緖綻露無餘,證左昭然具在,則律以三尺肆市猶輕,而其奈梟腸難化,專事掩有謂無,狼性愈鷙,乃敢忍終如初,積月栲訊,一直抵賴,似此陰慝獰頑之物,抑亦鞫囚之罕有者,竟致凶身經斃,厲口自滅,則王章無可伸之日矣,輿憤無少洩之時矣。不可以其身之物故,而少緩當律之快施。請物故罪人國仁支屬應坐之類,亟施島配之典。今番逆獄,卽載籍所未有之變,而何幸凶賊伏法,已施适、雲之例,應問各人,亦皆盤覈正罪,而其中朴紀淳之名,屢出賊供,而特以光郁招內,敬賊所謂紀淳來見之月日,與敬賊文書中所錄,果有相左者,故雖無發捕之請,而與如此凶悖之類,往來參尋之跡,旣現於供招,則揆以鞫體,不可不一番盤問,以覈情節。請朴紀淳,亟令王府,拿來嚴問,以重鞫體。噫,彼尹致謙,則身居三司之列,凶如得永,逆如得永,甘心右袒,挺身營護者,此又何等變怪也?渠以未見原本爲辭,而焉有不知裏面,徑論其事者哉?得永之疏,若但泛然論人而已,則渠之爲說,何必如是回互?而以其有至絶悖大不道之句語,故渠亦無辭遮護,乃以未見爲言,奸情慝態,路人所知,究厥情犯,有浮於得永,斷以《春秋》之法,焉逭黨與之誅?如此之類,不可屛裔而止。請洪原縣屛裔罪人尹致謙,拿鞫嚴問,明正其罪。噫嘻痛矣。李基慶之罪,可勝誅哉?本以陰鷙之性,濟以奰慝之行,禍人家國,父事煥、達之狀,已悉於前後章奏,不必架疊,而尤有所斷案者,賊裕之凶疏,逆達之悖奏,一國共憤,而攻煥之疏將出,則所謂基慶,抵書誘脅,討裕之啓至嚴,而所謂基慶,募人嗾停,其後基慶之罪,出於聲討之疏,則伊時聖批若曰,李基慶事,渠以停啓事被謫,更何加焉爲敎,至哉王言,孰不欽誦?而第天下之極逆大憝,惟煥、裕是已,渠以死黨,終始愛護,書沮討煥之疏,而筆蹟昭在,嗾停逆裕之啓,而賊招有證,雖歷千萬年,安得免黨逆二字之目。論其負犯,顯戮猶輕,而薄竄未幾,旋蒙疎放,已是失刑之大者。而伏見歲抄點下者,有給牒之命,若此不已,則隄防幾何不蕩然?亂逆更何所知懼哉?請亟收李基慶給牒之命,仍施屛商之典焉。噫嘻,人心漸乖,世變層生,至於年前梁珪悖通事而可謂極矣。假托章甫之論,暗售敲撼之習,有非鄕曲蟣蝨之類,所可自辦,卽愚夫愚婦之所共知也。果然其子鳴冤之供出,而譸張作俑之鄭觀綏、李功敏,袖傳暗投之洪遠謨,誤身賣友之李敎源,惟令撰寫之尹孝植、姜浚欽等諸人,排布情節,綻露無餘,一爲銓權之患得,一爲寧倅之患失,欲擠大臣,作此悖擧,爲鬼爲蜮,情狀叵測。及夫梁珪之囚,冒錄現發,而自謫就囚,則懼露本實,誘脅萬端,中路委人,莫掩其着急,近京隱置,愈見其陰祕,以至通文註解之書,明證自在,周恤擔當之說,眞贓畢出。甚至如門客曹吏之陰謀密托,明有左契。噫,名以士夫,陰邪謊譎,作如此行事,是可忍耶?如使其供所言,無所差爽,則羞搢紳辱朝廷,無復餘地,其在辨淑慝靖世道之道,不可置而不問。請秋曹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竝令王府,拿致嚴覈,施以當律焉。答曰,不允。李基慶事,不允。新啓,鄭觀綏等事,不允。
○司諫李羲準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熳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隕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矛,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梟示罪人性世與劇逆載榮,一而二,二而一也。換着軍服,潛入禁庭,粧出纏帶,暗售網打,是何等排布設施,是何等凶謀祕計也,設鞫七朔,根因窩窟,終未究覈,只施梟示之律,輿情之憤惋,固無可言,而不可以已爲梟示,不施當施之律。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譸張傾軋,非朝廷之美風,敎誘構陷,卽士夫之惡行也。向來梁珪之通文,假托於章甫之論,暗售其鬼蜮之習,有非鄕曲一悖儒所可自辦,而指揮慫慂之必有其人,婦孺之所共知也。及夫珪子訟冤之供辭一出,而主張之姓名,明有指的,綢繆之情狀,俱有證驗,如所謂譸張陰邪,作俑僞通者,曰鄭觀綏、李功敏也,濟以奸細,袖傳暗投者,曰洪遠謨也,愚昧墮術,誤身賣友者,曰李敎源也,以文助惡,唯令撰寫者,曰尹孝植、姜浚欽也,而其所經營者,專出於早除大臣,而所謂吾黨銓權,長久得志之計,寧邊新倅,艱辛爲之,而請仍可慮之說,互相告引,直吐明證者,又以敎源、遠謨、吳亨喆等,爲之左契。至於梁珪就囚之日,路中送人,威脅萬端,城外止宿,擧措密密,通文之註釋,爰辭之指敎,謂有眞贓,莫可掉脫。噫,世級之日降,人心之不淑,一至於此哉?如使其言之無爽,則陰邪不正之行,非但公議之不容,排布設施之計,實爲世道之深憂。今其可問諸人姓名端緖,俱載供辭之中,其在明是非嚴淑慝之道,不可置而不問。請秋曹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拿致王府,嚴加盤覈,亟施當律。新除授獻納金敎喜時在公淸道瑞山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鄭觀綏等事,不允。下諭事,依啓。
○判義禁金履陽,同義禁朴宗正、金魯應等疏曰,伏以,臣等於春川殿牌作變罪人朴基植事,竊有管蠡之見,不容終默,仰備澄省焉。殿牌作變,干犯至重,亟施當律,宜不可少緩,而營邑審覈,得情取服之後,猶復差遣行臺,覆覈詳奏,繼之以拿致王府,設鞫詳覆,然後始乃正以常刑,蓋莫非聖王欽恤服念之義也。今此獄案,罪人旣已引服,負犯毫無可原,則臣等只當照法擧行而已。第其爲平時狂易之人,則道臣差官之啓,一辭同然,俱有證契,的實無疑。謹稽《大明律》云,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犯反逆殺人應死者,議擬奏聞,取自上裁。《續大典》云,顚狂失性而殺人者,減死定配,據此兩條,比類參互,則此囚之直施極律,恐非法意之所當然。且以近事言之,臣履陽於昨冬,待罪此職,以瑞山郡殿牌作變罪人韓慶裕事,有所覆啓。請詢大臣,大臣獻議,論以失性,畢竟聖斷,特垂好生之德,置之減死之科,臣至今欽誦之不已。見此獄情,大略相似,則視法考律,旣有所據,推前照今,宜無異同,玆敢不避僭越,聯陳愚見。伏乞聖明,俯詢大臣處之,使刑期于得中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詢大臣處之。
○大司成徐長輔疏曰,伏以,臣生性鹵莽,藝能菲薄,自揣尺寸,無長於人,而伏逢我殿下御極之初,偶占科第,歷試外內,十有八年之間,居然冥升於緋玉下大夫之列矣。絲毫無補,涯分有踰,名塗華顯,顧安有一步更進之望。而國子新除,忽下於待罪喉院之日,臣誠惝怳恧蹙,不知所措。夫朝廷官爵,孰非難愼,而至於成均之長,卽所謂虞廷敎胄之職,而周官造士之任耳。肆昔國朝盛際,甚重是選,雖以耆德宿賢,歷衆司躋崇秩,而於此則或莫與焉。逮夫近世掄選,漸不如古,擬議殆若循次,而猶皆文學淹貫,望實彰著,允叶於輿情,而見推於一時者矣。是以上無濫授之失,下無匪據之愧,而至如臣者,空疎蔑裂,同朝皆知,通經識治,爲宏儒弘博之學,固無論已,卽雕蟲篆刻下士之未技,亦未之有譽,則以此人而居此官,坐皐比而對諸生。臣縱厚顔,倘無詩人鵜梁之譏乎。嗟乎,士趨日渝,文風日頹,有識之歎,亦已久矣。則今欲其渝者返之,頹者振之,事倍古人,功將半之。況以今人之最下,而反責古人之所難乎?狼狽之形,不待智者而後決矣。臨殿試士,開場在卽,而臣適在禁中,不遑言私,遂敢冒沒肅命,而因仍蹲處,斷無是理,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崇嚴。伏乞聖慈,諒臣言之匪出飾讓,念臣職之不宜誤授,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尹秉烈疏曰,伏以,臣往覲嶺邑,歸到中路,伏聞栢府恩除,馹召繼降,臣惝怳踧踖,趣裝入城,始知有近日梁鍾倫所供出,而臺啓方張。噫嘻痛矣。世道陷溺,變怪層生,名以縉紳,陰懷患得之心,假托章甫,潛售誣衊之計,以之誘脅不逞,壞亂淸朝,往古來今,豈有如此輩之狡譎哉?大抵宵小蚓結,怪鬼蝨附,晝散夜聚,所經營者,蜮射之毒,雄唱雌和,所設施者,鴟張之圖,是以近年以來,藏頭幻面,憑藉儒通,詆毁廷紳,非止一再,朝野之間,孰不憂歎?而此輩之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況大臣,朝廷之所敬禮。而噫,彼梁珪,以鄕曲蟣蝨之賤,肆然發通,極其醜辱,是豈如渠卑微之類所可獨辦者乎?排布陰譎,必有慫慂者存,機關叵測,必有主張者存,而情節未覈,酌處太遽,至于今公議久菀,輿情齊憤。迺者其子之鳴金,而此輩之姓名情跡,彰露無餘,,試觀其供辭,則前後說話,第次甚明,往來書札,段絡相續,以其人則曾所云云之人也。以其事則曾所云云之跡也,有非一時粧撰,冀其掉脫之爲也。供中諸人,如無實犯,則許多朝紳之中,必以此六、七人丁寧說去者,何也?此不待盤覈之擧,而天鑑所照,魑魅莫逃。然在朝家核實之政,不可掩置而不問者決矣。奈之何秋曹覈啓gg覆啓g,遽下勿施之敎耶?大僚之箚,三司之論,相繼迭發者,實出於壹民志靖世道之意,而一例靳允。豈不大有欠於古聖王明示好惡之義也哉?嗚呼,此輩皆以古家世族,通籍登朝,何官不做?而其奈包藏禍機,要竊權柄,速圖銓衡,而長久得志之說,何其鄙也?恐失雄府,而早除彼相之計,何其狡也?周恤島謫,可證作俑之跡,袖傳通文,甘作傳命之卒,募人效勞,士大夫之羞恥,以文助惡,鬼蜮輩之伎倆,所謂姻族誰也,所謂人客誰也,所謂嘮嘮某某,指誰而言也。抑或諸人之外,別有某某之未綻露者耶?遐土妖弁,何爲其居停,法曹猾胥,是誰之指使,其爲綢繆之跡,祕譎之計,必有可究,何可以渠之供辭,取證而已耶?論其情跡,明若觀火,尤可痛駭者,所謂周旋之說耳。夫刑政,朝家之刑政也,處分,朝家之處分也。渠安敢以周旋等說,作爲騙人脅人之資乎?言言放恣,節節凶悖,此習漸長,何事不爲?斷案已具,邦憲至嚴,此而不嚴覈,則其可曰國有法乎?雖以梁珪言之始也,爲其威脅,不敢發告,終焉專事欺罔,不能直陳,罪上添罪,誠亦痛惡。臣謂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竝拿致王府,梁珪亦爲拿來對質,亟施當律,斷不可已也。仍伏念,臣姿性鹵莽,言議巽軟,淸朝臺閣之任,本不近似,而重以長道驅馳之餘,宿病闖發,宛轉床笫,時日之間,蠢動無望。且臣於合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臺職,以此引避,輒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與前無異,情病如右,末由詣臺論啓,略控文字,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亟賜鐫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諸批,勿辭察職。
3月7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病〉。右承旨尹鼎烈〈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坐〉。右副承旨趙經鎭〈式暇〉。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監祭進〉李憲球〈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光憲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尹鼎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尹鼎烈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蠶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尹鼎烈曰,上京及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
○尹鼎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申在植落點。
○李光憲啓曰,新除授大司諫,申在植,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宜寧縣監鄭基直,兩司當爲署經,而憲府則雖已署經,諫院則尙未署經云。除在外,陳疏,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李光憲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尹秉烈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李羲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尹秉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鼎烈曰,只推。
○李光憲,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大駕詣慶熙宮興政堂,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而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昨年例爲之,禁軍則一番爲之。
○李光憲,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李誾彬、韓永祿還囚照律,徐有昌、吳澈常,還囚議處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都摠府郞廳李商球,守門將張仁源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爲白乎旀,張仁源段,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張仁源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前察訪韓永祿矣本府議啓內,秋曹旣已定罪移送,則渠供有難取信,依律文照勘爲白乎旀,本事旣甚鄙鎖,議讞至煩王府,當該聽理堂上捧現告從重推考,韓永祿段,杖九十收贖,奪告身四等,私罪啓,奉敎依允。又照目粘連,三水前府使李誾彬矣本府議啓內,三水之於南閫,體統自別,則報辭之全不擇發,校吏之不爲捉送,大損事體,有關後弊,本事得失,有不暇論,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雖以該帥臣言之,雲寵鎭將之越境徵族,旣違法例,躬往督捧,先失禮貌。且其報辭中鐵鞭喊譟,碎頭折骨等說,多不近理,而略不論罪者,終涉太偏,從重推考,李誾彬段,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徐有昌段,囚供分疏,輒或爽實,而此囚所供,則啓聞分捧,勘簿遞歸,明有證契,不容飾僞是白乎乃,道査旣如此,則未必非隱逋之追後發露,藉曰不知,不知亦罪是白遣,吳澈常段,適値慘歉,勢同龜括,道啓參恕之論,容或無怪,而揆以意法,終難曲恕,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禁府照目粘連,大興前前郡守徐有昌,前郡守吳澈常等矣本府議啓內,徐有昌段,囚供分疏,輒或爽實,而此囚所供,則啓聞分捧,勘簿遞歸,明有證契,不容飾僞是白乎乃,道査旣如此,則未必非隱逋之追後發露,藉曰不知,不知亦罪是白遣,吳澈常段,適値慘歉,勢同龜括,道啓參恕之論,容或無怪,而揆以法意,終難曲恕,竝只以此照律罪,徐有昌段,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吳澈常段,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竝只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商球、張仁源等亦,門鑰虛鎖,罪雖有在,監考不審,責亦難免,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校理趙琮鎭疏曰,伏以,人心漸乖,世變層生,至於今番秋曹之囚供而可謂極矣。噫嘻,年前梁珪之悖通,假托章甫之論,暗售敲撼之謀,有同鬼蜮,必有根窩,而究覈未竟,輿情沸鬱矣。迺者其子鍾倫,鳴金蹕路,爲父訟冤,其爰辭謂以當初悖通,則有撰寫者,有傳投者,曾所納供,則有慫慂者,有誘脅者,皆非渠父之所知,俱是諸人之所爲,竝與其門客曹吏輩往來綢繆之計,皆執左契,俱有明證,臚列姓名,備陳情狀,至願與其人對質。苟使其供,無所差爽,則其爲羞搢紳而辱朝廷,無復餘地。而其在別淑慝破陰邪之道,斷當盤覈,故大臣三司竝請拿覈,亶出擧世之公議,亦關有國之刑政。而今至幾日,尙靳一兪,以目今漸乖之人心,層生之世變,將何以嚴辨而痛懲也哉?伏願聖明,淵然深思,亟允群請,使怪鬼之徒,無所逃罪,世道之憂,得以永靖焉。仍伏念,臣之無似,猥玷館銜,今爲十年矣。持被之頻,陪講之屢,視許多諸僚,計日最多,而未能有一半分自效,若論溺職孤恩之罪,臣實難逭。且自向來,有鐵限之情勢,積犯違傲,全虧義分,轉益惶悸,無地自容。況今講席方開於久停之餘,才彦竝列於新錄之後,而緣臣復叨,未得備員,以致經筵之頉稟,亦爲新僚之妨路,其在事體與廉隅,豈容虛縻之若是耶?恩誥荐降,雖極榮感,私心惶恧,敢玆尾陳。伏乞聖慈,亟賜鐫免,使堂堂經幄之任,勿復爲賤臣之所虛縻,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前批,勿煩,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尹永輝疏曰,伏以,臣以根則孤,以器則窳,志願自甘於抱關,夢想不及於濫竽,自在先朝,偏蒙生成之澤,逮事殿下,又叨拂拭之寵,前後所被,踰越涯分,尋常循省,如臨淵谷。噫,臣本賦命險釁,受質萎弱,風霜憂戚,閱歷最酷,志氣精力,衰落無餘,垂三十年,疾病居半,陳力就列,初非可議。況此瀛銜,是臣鐵限,一自臺評峻發,圈事撓敗,參錄諸員,竝皆逡巡,今至四年,尙無一人肅命者。臣亦圈中之人,處義旣同,進退相須,今何敢獨自出脚,成一狼狽無聊之蹤哉?朱子云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此蓋泛指出處辭受之大體,裁之於可否之間,而若臣情勢,則不待更量,斷斷以不入爲正,參倚前衡,微尙已定。今若徒畏義分之隳壞,不念廉防之截嚴,憑藉寵靈,不當入而入,則是特貪榮饕進之一鄙夫,殿下亦安所取此等人,苟然充是職爲哉?區區株見,有難變改,寧伏方命之誅,實無抗顔之望,玆敢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願聖明,俯垂鑑諒,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俾朝綱肅而私義靖焉。臣於近日秋曹囚供,竊不勝駭惋,傷世路之極巇,痛人心之不逞,繞壁明發,危衷益激。噫,世間怪鬼輩,自有許多般伎倆,而曷嘗有如許情狀之巧慝醞釀之絶悖者乎?今以囚供中所謂六七朝紳觀之,渠輩俱以世族,厚沐洪造,致位華顯,有何不饜於心,而乃反與鄕曲卑瑣之類,綢繆往來,粧出僞通,壞亂朝象,愚惑人心,左右迷藏之習,東西龍斷之術,有非恒情之所可出,而要其設施,則專在於逬逐時相,圖竊銓權而已。主張陰邪者有人,締結和應者有人,袖札助惡者有人,迭相撰寫者有人,姓名皆露,諱掩不得,登卽盤覈,誠不容少緩。而況其路中送人,誘脅備至,城外止宿,排布益巧,通文句語之註釋,爰辭旨義之指敎,無非罔赦之罪。而眞贓已綻,斷案斯在,相箚臺啓,臚列已悉,兪音尙閟,公議愈鬱,其在辨別淑慝靖壹民志之道,誠不宜若是之漫漶骨董也。噫,風習不佳,名場如劫,每有一番事端,輒增一番危怖,今幸端緖已出,査櫛有蹊,而乃殿下不恤人言,一向訑訑,有若覆蓋掩護者然。臣未敢知殿下,何所惜於此輩,而必欲咈公論屈公法而後快乎?臣恐刑政失平,變怪無已時,陰窩幽窟,依舊是自在,此豈昭代之美事乎?伏願殿下,一依大臣三司所奏囚供中諸人,拿致王府,與梁珪對質,嚴加鉤覈,亟施當律,毋使無罪者橫罹,有罪者倖逭。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已諭於諸批矣,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韓用錡疏曰,伏以,臣姿本庸愚,學又蔑裂,尋常小技,亦莫猶人,僥倖一第,誠非所料,區區微忱,自甘樗散,廁跡末僚,惟以夷險之不擇,自效塵刹之圖報,而進步名塗,初非夢寐之攸想。迺者瀛館新除,忽下於無似之賤品。臣聞命惝怳,莫知所以措躬也。夫經幄之任,何等淸選,而責重啓沃,職兼論思。苟非學識精粹,才望茂著,莫宜濫居,尙可以庸騃如臣,鹵莽如臣者,苟然充數於其間,則厚招譏議,於臣身固不足恤,玷辱名器,在聖朝良非細故,此臣所以始也,逡巡却顧,不敢遽然承膺者也。而晝筵日開,庚牌荐降,怵畏義分,感激寵光,猥隨諸僚之後,入就承明之直,亦已有日矣。誤恩旣侈,踰分已極,過此以往,更何所願?而第臣區區情私,有切急者,玆不得不鳴號於孝理之下。伏願聖明,恕其濫而矜許焉。臣之所後父母,不幸早世,而臣之生父,年今七十,素抱貞疾,殆無寧日,小失調養,輒致添劇,氣血漸耗,滋補爲急。而臣世傳寒素,性又疎拙,菽水之供,每患難繼,刀圭之補,尤非可論,臣情到此,抑亦切且急矣。切伏見近來儒臣之陳章丐恩者,次第蒙允,無不沐浴洪造,攢祝至仁。臣何敢自阻於覆燾之天,而不一陳暴切懇也哉?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命選部,畀臣一縣,俾伸至切之願,則臣雖癡愚,敢不俯竭求芻之責,仰效結草之報。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正言洪周命疏曰,伏以,臣粗學記聞,濫竊科第,見識才具,百無一稱,自知樗櫟之非材,無望管、蒯之需時,仁天雨露,無物不遂,簪紱芬華,亦及賤品,通擬臺望,于今三年矣。淸朝耳目,任莫重焉。必有若藥如矢之姿,然後上可以補衮犯顔,下可以勤攻相規,求之往牒,能勝其任,亦云鮮矣。實非如臣庸愚巽劣者所可堪承也。迺者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思慮之外,臣惝怳蹜踧,不知措躬之地也。繼以聲討方張,天牌儼降,怵畏義分,豈俟駕屨,而顧惜名器,自愧負乘,逡巡畏縮,敢犯逋慢之罪矣。昨見長僚避嫌啓辭,則以爲,同臺之間,竊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與共周旋云者,卽指臣身也。長僚旣因此而得蒙體諒,則臣之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乎?庚牌荐降,承膺無路,不得不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亟命遞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旣情勢,如右所陳,則何敢以言官自處,而目下之憂虞政急,義不容泯默,玆敢贅陳,伏願聖明垂察焉。噫嘻,彼梁珪者,蟣蝨之賤而怪鬼之輩也。假托章甫,而惟受指嗾之意,壞亂朝著,而敢試敲撼之計。年前悖通之發,主張指使之有在,衆口喧傳,乃其刑配之時,盤覈情節之未盡,輿情齎憤,及今珪之子鍾倫訟冤之供辭出,而踪跡情狀之陰祕,經營綢繆之巧譎,綻露無餘,肝肺如見,至醜絶悖,言之汚口,窮凶極狡,聞之驚心,貪利忌人,甚於碩鼠,含毒射影,慘於短狐,苟具恒性者,見此囚供,孰不憤惋而唾詈也哉?此而不嚴加窮覈,明示好惡,則世道無寧定之日,人心有陷溺之患,豈不大可懼哉?是以大僚陳箚,三司之臣,以疏以啓,必期得請而後乃已也。成周,盛代也,而行旌別彰痺之政,荀悅,儒者也,而有粱肉藥石之論,刑罰得當則小人革面,擧措適宜則枉者自直。若使囚供中諸人,皆有所犯,則難逭自作之孽,若有所差,則特開自新之路,允合聖王愼刑之政,至如梁蛙gg梁珪g,則始也同惡相濟,故犯欺罔之罪,今乃吐實直陳,敢生掉脫之計者,究厥心跡,尤極痛惡。臣謂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與梁珪,竝拿致王府,對質嚴覈,快施當律,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已諭於諸批,勿煩,爾則許遞。
3月8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病〉。右承旨尹鼎烈〈坐〉。左副承旨李光憲〈坐直〉。右副承旨趙經鎭〈病〉。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李憲球〈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光憲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呈辭,尹秉烈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鼎烈啓曰,右副承旨趙經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尹鼎烈曰,禮房承旨馳詣昭寧園,奉審摘奸,綏吉園一體奉審以來。
○洪敬謨啓曰,卽者,檢閱李嘉愚以其親病,陳疏經出,原疏以昭寧園忌辰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鼎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趙經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光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尹鼎烈,以吏曹言啓曰,內贍寺主簿金有安呈狀內,矣身素患冷積之症,年久沈痼,時日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造紙署別提崔聲遠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時日內實無供仕之路云。其身病俱如是沈篤,則有難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上京及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原州判官尹謙圭,奉化縣監李南圭,宜寧縣監鄭基直,俱爲下去,上京守令中安北縣監林景鎭,順安縣監徐任輔今方下去,而江陵府使南惠寬,春川府使李志淵,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雖未知其病勢之如何,而特敎催促之下,不卽下去者,揆以事體,誠甚未安,兩邑守令,罷黜,何如?傳曰,允。
○以開城留守尹益烈狀啓,金履彈入葬處掘移事,傳于洪敬謨曰,今以守臣狀啓觀之,則與王氏子孫上言,一切相反,事甚訝惑,前朝諸陵寢所在地方與共爲幾位,令弘文館考出以入爲旀,雖以守臣言之,雖尋常士夫家墳墓之歲月浸久者,傍近居人,猶且指點傳道,稱爲某人家墳墓。況前朝陵寢之在舊都者,其子孫遺民,豈有不知之理乎?其不善採訪之狀,已極未安,而旣曰,王陵與私塚,無以詳知,則不爲狀請,經先開發,寧有如許事體?假使私塚,猶屬不忍,萬一是王陵,則是果人理之所安乎?萬萬駭然,難免不能致愼之罪,而王陵與私塚分別,不容少緩,更爲歷考博訪,從速馳聞爲旀,犯葬之金履彈,萬無不知之理,爲先嚴刑究覈,期於得情,而若復有如前糢糊之端,則斷當有別般處分,以此知悉事,分付。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校理韓用琦上疏,則以爲,臣之生父年今七十,素抱貞疾,殆無寧日,小失調養,輒致添劇,氣血漸耗,滋補爲急,而臣世傳寒素,性又疎拙,菽水之供,每患難繼,刀圭之補,尤非可論,玆敢不避煩猥,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命選部,畀臣一縣,俾伸至切之願亦爲白有臥乎所,韓用琦之親老家貧,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3月9日
[编辑]兼都承旨李存秀〈病〉。行左承旨李憲琦〈病〉。右承旨尹鼎烈〈病〉。左副承旨李光憲〈式暇〉。右副承旨趙經鎭〈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許晟〈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呈辭,尹秉烈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右副承旨趙經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敬謨啓曰,今十六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事,命下矣。齋宿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便殿爲之。
○又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李憲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都承旨李存秀,行左承旨李憲琦,右承旨尹鼎烈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李光憲式暇出去,右副承旨趙經鎭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承旨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趙經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洪敬謨啓曰,兼都承旨李存秀,行左承旨李憲琦不爲仕進,左副承旨李光憲式暇出去,右承旨尹鼎烈,右副承旨趙經鎭牌不進,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右副承旨趙經鎭,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以右承旨尹鼎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李憲球改差,代以徐憙淳爲假注書。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洪敬謨,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洪敬謨,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徐憙淳有頉,代以許晟爲假注書。
○趙經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昭寧園忌辰祭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鑄錢所言啓曰,御營廳乙未、戊戌鑄錢時匠人等報債錢,每於戶曹歲鑄時收捧,移送該廳事,曾有事目啓下,而至於別鑄時,則該廳報債條,不爲擧論,旣有已例矣。今番鑄錢,係是別鑄,且鐵物踴貴,餘剩無多,匠手輩事情,宜有軫念,依癸酉例,勿爲侵責之意,分付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北營所囚武藝別監金天興、金昌連,今日習陣時,更爲嚴棍二十度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江原監司曺鳳振狀啓,則以爲,原州以營下劇邑,百弊蝟集,遽難蘇捄,而該判官尹致赫莅任未幾,民譽方蔚,可責成效,今因吏曹草記,至於改差之境,數遞已極可悶,査逋簽丁,次第釐正,不可付之生手,特令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該倅雖已差代,今此道臣狀辭旣如此,原州判官尹致赫,依狀請仍任,何如?判付啓,依允。
3月10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行左承旨李憲琦〈坐〉。右承旨金學淳〈坐〉。左副承旨李光憲〈坐直〉。右副承旨趙經鎭〈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相璜,行左承旨李憲琦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敢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經鎭啓曰,大司諫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尹秉烈牌招啓辭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憲琦啓曰,右承旨尹鼎烈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趙經鎭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憲琦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憲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憲琦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存秀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次對,堂上懸病甚多,事甚未安,有實病實故外,竝推考,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有司堂上金履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學淳落點。
○金學淳啓曰,卽者校理韓用錡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金學淳啓曰,應敎、副應敎未差,副校理鄭祖榮、姜世白,修撰韓用儀、朴光錫,副修撰洪益聞在外,校理韓用琦陳疏徑出,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趙琮鎭,副修撰尹永輝,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入直。
○又啓曰,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以鄭尙愚爲廣州留守。
○備邊司薦望,以趙鍾永爲開城留守。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在外,參議朴宗琦在外,左副承旨李光憲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潞壽爲正言,金敬淵、尹命圭爲校理,柳訸、金蘭淳爲副校理,兪理煥、任存常爲修撰,李若愚、趙萬永爲副修撰,趙貞喆爲輔德,李存秀爲左參贊,金魯應爲刑曹參判,金履陽爲同成均,李羲甲爲尙衣提調,尹謙圭爲刑曹正郞,宋啓榮爲西部令,朴春秀、朱鎭民爲典籍,趙學儉爲司僕主夫gg司僕主簿g,金祖淵爲內贍主簿,趙重日爲典設別提,趙濟明爲造紙別提,許檝、張東厚爲活人別提,韓象默爲江陵府使,申緯爲春川府使,李鶴秀爲安岳郡守。廣州留守單鄭尙愚,原州判官尹致赫仍任事承傳,耆老所守直官單成權、安允璟,故同敦寧金在淳贈吏判例兼,前判書金蓍根考,故兵使尹時達贈兵判例兼,忠節卓異貤贈事承傳,故學生宋濟元,故學生趙佶贈童蒙敎官,以上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折衝元善益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故學生孫夙發贈戶參例兼,故將仕孫雲蓍贈左承旨例兼,故持平孫德升贈應敎,以上同知孫應虎三代追贈。再政。開城留守單趙鍾永,左參贊趙德潤,右參贊李存秀。
○兵批,行判書李肇源病,參判尹尙圭病,參議韓義運病,參知朴孝成入直進,右副承旨趙經鎭進,同知單趙文會,護軍徐鼎輔、朴蓍壽,副護軍安廷善、趙貞喆、李止淵、尹鼎烈、李重協、柳之翔、鄭燦欽,副司直趙琮鎭、韓用錡、鄭祖榮、姜世白,副司果韓用儀、朴光錫、尹永輝、洪益聞、洪周命竝單付。
○傳于趙經鎭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李羲準,掌令柳訸、李沆,持平鄭郁東、尹秉烈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經鎭曰,只推。
○以別兼春秋趙琮鎭、鄭基善、金道喜牌不進罷職bb傳旨b,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李光憲,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金在元除授過限未肅拜,武臣兼宣傳官吳允錫,翊衛司侍直趙寅永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粘連,都摠府經歷李商球,守門將張仁源等矣本府議啓內,門鑰虛鎖,罪雖有在,監考不審,責亦難免,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竝只私罪啓,奉敎依允爲旀,李商球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校理韓用錡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獲接家信,則臣父年今七十,素患關格之症,兼因食滯,乘時闖發,飮啖全却,轉側須人,促臣歸侍,急報踵至,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戊寅三月初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李相璜,行左承旨李憲琦,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湜、權敦仁,左副承旨李光憲,假注書許晟,事變假注書全國憲,右議政南公轍,知訓鍊李得濟,行護軍朴宗薰,訓鍊都正李溏,行護軍金基厚、李龍秀,校理韓用錡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李彦厚、金殷相以次進伏楹外訖。公轍等曰,春候漸和而朝氣頗冷,聖體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公轍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千根診候訖。上曰,李彦厚置之。金殷相入診,殷相診候訖。千根、殷相以次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命藥房先退,相璜、憲琦、正鎭以次先退。公轍奏曰,臣於日前,略具箚本,以當初處分之未免苟且,敢效仰勉之忱,而未蒙允音,臺啓之發,已至多日,而亦不允從,朝家刑政之不嚴不明,已無可言,而爲其人亦甚悶然矣。此輩所爲,雖極叵測奸譎,而自朝家視之,俱是簪纓世族,名登朝籍者也。一番盤問,施以當律,實合於嚴刑政人其人之義,而處分尙遲,有識之憂歎,豈有極哉?唯願更加三思,亟從臺臣之請焉。上曰,次對爲之。公轍曰,卽見江原監司曺鳳振狀啓,則以爲,還穀不敷,排巡苟艱,當春民食,轉益匱乏,留庫各穀二萬石,特許加分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本道還摠,自來不敷,窮春民勢,尤宜軫念,所請石數,必爲酌量而然,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頃因京畿前監司李魯益狀啓,坡州餉穀丙子未捧條,以斯速準捧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時道臣洪遇燮狀啓,則以爲,坡州未捧條昨年所捧,僅爲三百二石零,餘未捧尙爲二千七十四石。而此是流來舊逋,指徵無處者,特許限十年除耗排捧,排捧限滿前支放不足,則以本道狀請加分耗,每年量宜給代事,請令廟堂稟處,餉穀自有所重,排捧亦非經法,故曾於前道臣所請,不得許施者,蓋所以重餉穀嚴糴法之意也。道臣又以受還者流亡,餘存者赤立,無以收捧,若是陳懇,則公穀雖重,民勢宜念,有不可一向靳許,特許七年除耗分捧,本穀旣是取耗之穀,則支放所需,不可不給代,亦依道臣所請,每年以本道加分耗,稱此數使之劃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故參判尹心衡,在英廟朝,早年策名,名望傾一世,丁未以後,見是非混淆,絶意仕宦,沒齒荒野,而終無怨悔,英廟屢加褒奬,至比至卓茂、嚴子陵,蓋數十年間世道之消長屈伸,不一其變,而論其終始一節,惟心衡一人而已。昔宋眞宗,以臣僚干進爲憂,王曾進曰,抑躁競崇恬靜,可以得難進易退之臣,顧今躁競成風,恬退無聞之時,難進易退之士,雖未易,追奬此等之人,實爲激勸之一助,尹心衡特贈正卿,以示朝家褒賞名節之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臣於今番省壠之行,見南怡墳塚在路傍,心有所惻然傷衋者。且於平日,一欲白其冤而未果,故敢此仰達矣。康純、南怡死踰三百年,名在丹書,而因其子孫之零替,且屬久遠,至今不得伸雪,國人冤之。純與怡俱爲柳子光所構誣,無罪及禍,而怡又驍勇絶倫,屢建奇功,尤爲子光所深忌以詩語羅織殺之,野史多載其事矣。昔在先朝,筵臣有訟其冤者,下敎若曰,此等事,留待後日,作爲積善好事,甚好。聖明在上,無往不伸,而未遑之典,若待今日,故領議政康純,兵曹判書南怡,竝伸雪其冤,復其官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公淸監司權常愼上疏批旨,有儒賢事下詢廟堂處之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贊善宋穉圭,前參議宋啓榦,朝廷之所宜優禮者,每年春秋或四孟朔,輸送米肉衣資,著爲恒式爲辭矣。視之空乏,則饋之栗而周之,然而亟問亦非禮也。且擧而用之,是謂悅賢,至於定以朔例,饋之以物末也。今以四孟朔或春秋恒定式則旣無已例,且有來頭掣礙之端,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公轍曰,日前因松留狀啓,下敎截嚴,臣不勝欽歎,而臣謂該留守處事,欲其詳審,而反涉輕率,不可無罪矣。第四陵若未眞的,則稍開其近塋傍地,求得其幽誌明器象設等遺蹟,容或無怪,而旣見四片石之所覆,漸次開見於不可見之處,至謂之終日深掘云者,此豈事體之所安乎?開城留守尹益烈,施以罷職之典,今於近千年久遠之地,如或必得其眞蹟,則開穿尺量之際,事勢尤極未安。臣意則新第四陵云云之地,略加封築,以存傳疑之意,金履恒犯葬之塚,雖已掘去,自今以後,本洞局內民人入葬之弊,嚴加禁斷之意,新留守下去後,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事變假注書誰也,光憲對曰,全國憲矣。上曰,廳注書誰也?賤臣對曰,許晟矣。公轍曰,禁將李海愚今日賓對,始則懸進,而夜間有身病,不得入來矣。武臣之不得懸病,自是法例,而此則與懸病有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果是實病耶?公轍曰,實病矣。公轍曰,臣於閤外,聞藥房提調言,則都承旨李存秀以院僚嫌避,不爲仕進矣。藥院副提調之任,不可暫曠,而近日擧行極苟艱云,合有體諒之恩,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與誰爲嫌耶?公轍曰,與承旨趙貞喆有嫌,而貞喆則已以在外蒙遞,一遞一仍,情勢尤爲難安云矣。光憲曰,今日賓對,兩司諸臺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行公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未肅拜〉。左承旨金學淳〈坐直〉。右承旨李光憲〈坐〉。左副承旨趙經鎭〈緣故出〉。右副承旨愼性眞〈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敬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宋知濂落點。
○金學淳啓曰,都承旨宋知濂資是通政,行左承旨李憲琦資是嘉善,座次有違格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愼性眞落點。
○金學淳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愼性眞時在慶尙道安義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任存常,副修撰李若愚、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李光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任存常,副修撰李若愚、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持平尹秉烈啓曰,臣之庸愚湔劣,何嘗近似於耳目之任,而栢府恩除,忽下於夢想之外,庚牌荐降,臣含恩畏義,雖不得不章皇出肅,粗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於合啓中,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臺職,以此引避,輒蒙恩諒。今臣處義,與前無異,以此情蹤,何可晏然於臺次乎?嶺路驅馳之餘,宿病添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李羲準,獻納金敎喜,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任存常,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李光憲,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輔德趙貞喆時在京畿長湍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李勉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臣等向因殿牌作變罪人朴基植事,聯陳愚見,旣伏承下詢大臣處之之命,故問議于大臣,則領府事李時秀病未獻議,判府事徐龍輔、徐邁修在外,金載瓚未肅拜,韓用龜、金思穆病未獻議,右議政南公轍以爲,獄案已具,罪人取服,經法之外,有難更議,而原其情則非出於犯上,而明是狂易所致,禁堂之稽以律文,有此聯陳,亶出於欽恤之意。臣意則依向日韓慶裕例,特付傅生之科,實合好生之德,而獄體至重,未敢質言,惟在自上裁處之如何云矣。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殿牌罪人事,雖已拿囚,予亦疑其太過,因卿等之疏奏,問議大臣,大臣之議亦如此,特爲減死酌處,可也。
3月12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未肅拜〉。左承旨金學淳〈坐直〉。右承旨李光憲〈坐〉。左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右副承旨慎性眞〈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許晟〈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暈。
○洪敬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洪敬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洪敬謨曰,開城留守當日辭朝。
○備忘記,開城留守趙鐘永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宋知濂啓曰,左副承旨趙經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逌根落點。
○獻納金敎喜啓曰,臣言議巽軟,知識庸陋,本不近似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乃者納言新命,忽下於身在鄕廬之時,而馹召繼降,及還私次,天牌荐臨,臣且惶且感,義急叨謝,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第臣於合啓中,竊有區區私義之不可聯參者。在前如臣情地者,擧皆引避,輒蒙體諒之恩,則今臣處義,宜無異同。以此情蹤,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金逌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勉求落點。
○以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李羲準,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李光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任存常,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皇帝駕幸瀋陽,遣使迎駕事,盛京禮部咨文出來矣。以承領之意,撰出回咨,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致盛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洪遇燮狀啓,砥平縣監洪履黿遭母喪事,傳于宋知濂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兢德爲砥平縣監。
○兵曹以趙岐爲禁衛中軍。
○以黃海監司徐能輔狀啓,薦新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宋知濂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公淸監司權常愼狀啓,瑞山郡守尹孝植,謂有情勢,廢却公務,依例罷黜,其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事,傳于宋知濂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光貞爲瑞山郡守。
○以平安監司徐有聞狀啓,甑山縣令鄭弼東身死事,傳于宋知濂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李勉求,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哨官金錥受由過限,汰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殿牌作變罪人朴基植事,下詢大臣草記批旨內,殿牌罪人事,雖已拿囚,予亦疑其太過,因卿等之疏奏,問議大臣,大臣之議亦如此,特爲減死酌處可也事,命下矣。罪人朴基植,依韓慶裕例,以次律,平安道渭原郡,流三千里定配,而以草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狎送gg押送g配所,何如?傳曰,允。
○開城留守趙鐘永敎書。王若曰,周官重保釐之功,群公尹玆東土,宋朝置居留之任,宰相出自西樞,玆撤金貂之華班,庸畀屛翰之重寄,惟卿,珪璋令質,鍾鼎故家,威鳳祥麟,得來張九齡之風度,停鸞峙鵠,兼以歐陽子之文章,著其琬琰之彩黼黻之猷,自是靑氈舊業,置諸鑾坡之間金鞓之列,儼然黑頭相公,邇來北塞之驅馳,固驗三百詩口誦,往者西賊之猖獗,賴有十萬兵胸藏,籌司效紆謨之才,允合列棘之位,海藩任承流之化,尙傳憩棠之謠,歷揚內外而聲望所推,出入近密而眷注斯盛,顧玆崧岳名府,卽是漢陽陪京,處漢家畿甸之中,竝稱左馮翊三輔,分唐朝藩鎭之職,爰設開封府一司,金湯壯鵠嶺之形,奚但保障重地,冠蓋通龍灣之路?固知控扼四方,舟車邑屋之繁華,所居則大都通邑,商賈駔儈之出沒,其利也海錯山珍,奈何兵荒之荐臻,無復昇平氣像?亦其官民之俱困,有誰管理規模,肆以宵旰之宸憂,每軫鎭撫之要道,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愼乃牧禦之策,體予倚毗之衷,事有便否,政有更張,宜剛柔之竝濟,敾乃器械,峙乃糧餉,勉施措之得中,奠接幾萬生靈,惟在每一念圖報,管轄屢千兵馬,非爾素重臣難治。卿其卽日內往欽,勖哉舊王陵奉審,百世可振風俗,花潭之遺躅尙存,萬古不墜綱常,竹橋之故蹟宜式,輕裘緩帶,冀追羊叔子之雅儀,畫戟朱門,庶見寇平章之坐鎭,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踏啓字。知製敎金蘭淳製進。
3月13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未肅拜〉。左承旨金學淳〈坐直〉。右承旨李光憲〈坐〉。左副承旨李勉求〈坐〉。右副承旨愼性眞〈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敬謨〈坐〉。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憲曰,輪對官明日待令。
○傳于宋知濂曰,未下直守令,皆令明日辭朝,上京守令亦爲下送。
○以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李光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大駕詣慶熙宮興政堂,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白東薳受由在外,金魯應呈辭,宋冕載有身病,三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啓曰,因都摠府草記,今十六日大駕詣慶熙宮興政堂,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副摠管白東薳受由在外,金魯應呈辭,宋冕載有身病,三員未差,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義浩、李文會、柳畊、申絅、金益彬、李馨秀爲副摠管,副護軍單金逌根。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在外,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牌不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申在植,司諫李羲準,掌令李沆,持平鄭郁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大司諫李翼晉,司諫崔時淳,掌令宋應圭、李仁承,獻納洪益聞,持平李鉐、趙萬協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駿煥爲甑山縣令。
○李光憲,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當爲全數進參,而兼輔德鄭元容,兼弼善韓用儀,文學尹應大受由在外,兼司書未差,無以備員,竝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進參,可也。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二番羽林衛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相順爲羽林將。
○以開城留守尹益烈狀啓,王之民上言中第四陵未得採訪事,傳于李勉求曰,待新留守下去,更加十分詳覈馳啓事到付。
○刑曹啓目粘連,安北盧弼國獄事段,死者卽一貧丐,兇身煞有勢力,屍親匿怨而忘讎,干連挾私而護惡,初覆檢時,以若右袒之心,捨若左契之事,而何無依俙說道乎?獄體莫嚴,焉敢掉脫,究厥情狀,尤極痛惋,依前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茂山金洛興獄事段,傷損雖非要害,而肉弊骨露,長過尺餘者,豈不合於他歇處傷重,亦死之法文,詞証雖欠俱傷,而死者之受傷,在於渠家,致命亦在渠家,豈非難脫之眞贓乎?參情究跡,有難傅生,依前訊推,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端川金石奉獄事段,《大典通編殺獄條》曰,未嫁女爲人劫奸,其父母毆殺其人於奸所者,杖一百,此律似或比擬於此獄,而但石奉之所毆,初非奸所,林才東所奸,亦不可直斷以劫,則揆以獄體,參諸法例,不可遽議惟輕,如法訊推,期於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
○校理尹命圭,副校理金蘭淳,修撰任存常,副修撰李若愚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經筵取稟下者,明日三講,又有停止之命矣。竊伏念,方今急務,莫先於懋講學而勤諮訪,聖工之將就,睿學之導率,無一不本於此,而日前法講,特開於久停之餘,邇英稀漏,廈氈頻御,繼自今晝訪夜對,庶無間斷,大小臣隣,實不勝聳忭之忱。間者講稟之連頉,雖緣館直之俱空,今則館僚新備,儤直無闕,而恭俟屢日,未蒙召接之音,臣等固未敢知淸燕之中,所講何事,而親大夫接宦妾,一日之間,尙較多少,矧玆今日明日一例阻隔者乎?朱夫子奏箚,亦言望朔旬休,寒暑雙隻等諸色假故,竝不必罷講,雖於應停之假故,尙憂其停輟。況無假故而無端停輟者乎?臣等之謏學鮮識,雖不足橫經陳義,仰裨顧問之萬一,而其在大聖人終始典學,緝熙光明之道,恐不當如是作輟。臣等抱玆愚衷,不任耿耿,聯陳短箚,仰瀆崇嚴。伏乞亟收停講之命,特賜進接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念。
○行大護軍李羲甲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十日,伏奉尙方提擧除命,而臣與本院一提調臣金祖淳,爲婚姻家應避之間,揆以格例,在下當遞,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將臣提調之任,照例遞改,俾存公格,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行廣州府留守鄭尙愚疏曰,伏以,臣於本月初十日,伏奉敎旨,以臣爲正憲大夫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者,臣聞命恧蹙,不知措躬之所。噫,臣才識疎闇,無以剸理庶務,年紀衰邁,無以奔走效勞,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非但同朝之所共知,抑亦聖上之所俯燭也。今此南城一方,職雖分司,地是保障,而出鎭以後,責任尤別,以言乎關防,則實爲諸路之最,以言乎節制,則曾是五營之一,鑿斯築斯,鞏百世之金湯,峙乃穀乃,備他日之陰雨,典守之方,守禦之策,關係不輕,苟非才具素優,威望素重者,莫宜居之。乃以如臣昏耗,一朝簡畀,不少留難,未審聖明,何所取而有此誤恩也?嗚呼,人臣之受國厚恩,從古何限,而豈有如臣家者哉?自在先朝,偏被眷遇之私,逮至我殿下,特蒙拯濟之澤,頂踵毛髮,罔非聖明攸賜,闔門攢祝,報答無階,區區所自勉者,惟在於不避夷險,當官盡職,以爲塵刹之酬,而今若冒據不稱之任,自屬僨事之辜,則其將爲上負國恩,下墜家聲之人,臣豈忍爲此哉?參前倚衡,承膺無路,玆放披瀝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明,察臣言之非出飾讓,念重務之不可輕授,亟遞臣職,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3月14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金學淳〈坐直〉。右承旨李光憲〈慶熙宮進〉。左副承旨李勉求〈坐〉。右副承旨愼性眞〈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掌令宋應圭、李仁承,持平李鉐、趙萬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明日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齋戒,再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憲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洪敬謨啓曰,守令之辭朝日宣諭,法意甚重,而瑞山郡守安光貞,今日下直之後,直爲出去,事極駭然,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從重推考。
○洪敬謨啓曰,丁丑十二月十一日日次輪對官宗廟署直長嚴著,社稷署令辛蓍根,校書館判校盧尙熙,東學訓導金仁燾,十二月二十一日日次輪對官南學訓導林𫮑,平市署令鄭世翼,戊寅正月二十一日日次輪對官義盈庫主簿元永丁,長興庫奉事張極老,西氷庫別檢趙澋,掌苑署奉事金容善來待矣。傳曰,入侍。
○以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洪敬謨,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宣傳官守宮差備單子,傳于李勉求曰,宣傳官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在外,參議朴宗琦在外,左承旨金學淳進。以金履陽爲兵曹判書,南履懋爲文學,朴宗琦爲兼輔德,李奎鉉爲兼弼善,鄭基善爲兼司書,朴蓍秀爲右尹,宋啓榮爲司䆃僉正,朴齊尙爲社稷令,朴宗聞爲敦寧主簿,金履喬爲同義禁,洪羲臣爲尙衣提調,耆老所守直官單全國憲,領議政單故領議政康純,兵曹判書單故判書南怡,已上後官爵事承傳,故參判尹心衡贈吏判例兼,正卿贈職事承傳,學生呂晉吉,處士都勻贈童敎,孝行卓異,已上贈職事承傳,知義禁單金履喬。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未肅拜,參判尹尙圭病,參議韓義運入直進,參知朴孝成病,同副承旨洪敬謨進。僉知單金相順,上護軍李肇源,護軍李憲琦,副護軍申在植、趙經鎭、柳民儉,副司直李羲準、李沆、鄭郁東、尹秉烈、尹應大、金敎喜竝單付。
○李勉求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金履陽,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金履陽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兼弼善李奎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奎鉉。
○行兵曹判書李肇源疏曰,伏以臣之冒叨非據,今已屢改月矣。京察一過,銓瓜已熟,不稱之實,自知畢露,方擬積誠陳懇,不日丐免。偶於前月,感觸峭寒,屢日廢食,神氣綿綴之際,時値幸行,陪扈義重,未敢言私,忍死奔走,班衛之間,幾仆者數,擔曳還次,仍卽委頓。自是以後,轉益沈重,轉側須人,出鬼關十數餘日,近幸少愈,而胃氣萎弱,眞元柴敗,尙宛轉於床笫之中,時日之內,實無運動之望。動駕有命,趨班無路,向日殿坐,次堂擧行之命,實萬萬悚蹙,而今又不能力疾陪扈,則事體之苟艱,臣情之惶悶,尤當如何?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使遞改,以重儀衛,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實病旣如此,所請依施。
○戊寅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官入侍時,同副承旨洪敬謨,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輪對官宗廟署直長嚴著,社稷署令辛蓍根,校書館判校盧尙熙,東學訓導金仁燾,南學訓導林𫮑,平市署令鄭世翼,義盈庫主簿元永貞,長興庫奉事張極老,西氷庫別檢趙澋,掌苑署奉事金容善,以次進伏楹外訖。上命輪對官等各奏職姓名。著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退出。敬謨曰,輪對受點人中,或有移拜他職者,或有呈辭受由者,不得待令云矣。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5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齋宿〉。左承旨朴周壽〈齋宿〉。右承旨金學淳〈齋宿〉。左副承旨李光憲〈慶熙宮進〉。右副承旨李勉求〈齋直〉。同副承旨洪敬謨〈齋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齋宿〉許晟〈齋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進御加減寄生湯,五貼製入事,榻前下敎。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掌令宋應圭、李仁承,持平李鉐、趙萬協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金履陽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又啓曰,行兵曹判書金履陽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右副承旨愼性眞在外,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逌根落點。
○宋知濂啓曰,今日齋宿,承旨當爲備員,而左副承旨金逌根牌不進,無以備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周壽落點。
○宋知濂啓曰,明日大駕詣慶熙宮後,王大妃殿、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傳于李光憲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左副承旨金逌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知濂曰,只推。
○以校理金敬淵,副校理柳訸,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金逌根。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載鐸爲宣傳官。
○宋知濂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砥平縣監李兢德,甑山縣令朴駿煥,兩司當爲署經,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李泰淳,掌令宋應圭、李仁承,持平李鉐、趙萬協,大司諫李翼晉,司諫崔時淳,獻納洪益聞,正言朴潞壽在外,正言朴心壽未署經,不得署經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又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議朴宗琦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洪羲臣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受由在外,參議朴宗琦進,都承旨宋知濂進。以李魯集爲大司諫,柳季獜爲執義,林東鎭爲司諫,金敬淵、黃儆彦爲掌令,韓相殷、趙永傑爲持平,林顔喆爲獻納,洪晩燮、沈東潤爲正言,李翊會爲司書,金履陽爲右賓客,李肇源爲藝文提學,韓用儀爲應敎,尹應大爲副應敎,林秉遠爲廣興令,金𫓛爲西部令,洪錫謨爲掌樂主簿,金履陽爲軍器提調,訓鍊都監提調單金履陽,御營提調單金履陽,禁衛提調單金履陽。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病,參判尹尙圭病,參議韓義運入直進,參知朴孝成病,右副承旨李勉求進。副護軍愼性眞、李翼晉,副司直李泰淳、崔時淳、李仁承、宋應圭、洪益聞、李鉐、趙萬協,副司果朴心壽、朴潞壽竝單付。
○李勉求啓曰,明日動駕時,兩司侍臣當爲進參,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直提學李存秀,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咸興、永興兩本宮衣幣、香燭親傳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周壽,以戶曹言啓曰,大嬪宮,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相璜與正郞臣李德彬,依定式,進詣鄕校洞於義宮奉安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金履陽疏曰,伏以臣材實樗散,年又蒲零,揣量深熟,榮念休絶,惟以浮沈往來於郊坰之間,爲畢境遂初之計。迺於意想之外,伏奉新除大司馬之命,臣誠震怵,如隕如墜。竊嘗聞之,國之官人,蓋亦多術,而若其通古今而莫之易者,亦惟曰明試以功而已。苟或不試而輕擧,已試而無功,而猶且苟然充位,則是不過榮其人一身,而鵜梁鶴軒之譏作,其治忽之機,甚可畏也。臣本疎於時務,其在未試之時,猶有一時之定價,未可擬議於樞要之任,而曾被誤恩,屢叨東銓,瘡瑕畢露,終至顚踣,此又已試之明驗,而無用之實蹟也。況此見叨之職,任專中壘之權,位在諸營之首,宿衛之摠典也,靺韋之銓別也,金布甲兵之管轄也,罔非國家之要務,時望之所屬也,則萬萬非如臣衰朽無當,旣試蔑效者所可一日僥冒者。上念朝家官人之法,俯惟臣身非據之義,百回反覆,心實自劃。方今法駕戒期,庚牌屢臨,而量度已審,承膺無路,玆敢披敷實情,冒陳短章。伏乞聖明,鑑臣言之非出飾讓,念重任之不可輕授,亟命鐫遞,回授俊彦,以幸公私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爲入來肅命。
3月16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㾾〈坐〉。左承旨朴周壽〈坐〉。右承旨金學淳〈坐〉。左副承旨李光憲〈坐〉。右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許晟〈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慶熙宮入興政堂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遣宮官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嘉順宮,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來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學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光憲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宋知濂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黃儆彦,持平韓相殷在外,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持平趙永傑,司諫林東鎭,獻納林顔喆,正言洪晩燮、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洪敬謨啓曰,臣以王大妃殿、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直提學李存秀,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持平趙永傑,司諫林東鎭,獻納林顔喆,正言洪晩燮、沈東潤,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備員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司諫林東鎭啓曰,臣於諫諍之任,何嘗一毫近似,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署經有命,天牌儼臨,臣怵畏義分,感激恩私,雖不得不冒沒出肅,粗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於合啓中,竊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臺地,屢次引避,輒蒙體諒,今臣處義,宜無前後之異同。以此情踪,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京畿監司洪遇燮狀啓,永平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周壽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戊寅三月十六日卯時,大駕詣慶熙宮。咸興、永興兩本宮衣襨、香燭親傳入侍時,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朴周壽,右承旨金學淳,右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假注書尹正鎭、許晟,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檢校待敎朴宗薰、李龍秀,以次詣閤,鼓三嚴。通禮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進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乘輦,由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仍進發,由鍾閣前路,入興化門,至廣達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由顯謨、興泰門,詣興政堂。少頃,命承史、閣臣入侍。上西向立。通禮啓請跪。上跪。龍秀、知濂等進前奏曰,京畿監司以奉審出去,都事替爲來待,自上親傳時,禮曹判書當奉受,以傳畿都矣。上曰,依此爲之。龍秀、知濂等,以次對擧,以授禮曹判書金羲淳。羲淳跪受,以授執事官,奉于彩輿,祭品亦盛於紅皮籠,奉于架子以出。羲淳傳香,閣臣李光文等仍陪奉以出。左右通禮導上詣祗迎位,行祗迎禮。上入小次,命問安勿爲之。〈出榻敎〉還宮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乘輿出。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乘輦,仍由建明門、興化門進發,至六曹前。問安承旨敬謨進駕前奏曰,王大妃殿氣候一樣矣,嘉順宮氣候一樣矣。上曰,知道。仍詣敦化門,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乘輿入協陽門還內。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㾾〈病〉。左承旨朴周壽〈病〉。右承旨金學淳〈坐〉。左副承旨李光憲〈坐直〉。右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緣故出〉。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學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黃儆彦,持平韓相殷在外,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傳旨未下,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金學淳啓曰,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三皇忌辰日親行望拜禮,前期一日以稟事,曾有受敎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親行望拜禮,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北苑謹當行禮矣。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以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獻納林顔喆,正言洪晩燮、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學淳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獻納林顔喆,正言沈東潤、洪晩燮,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學淳,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推考傳旨捧入之命,應敎韓用儀,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正言洪晩燮啓曰,臣之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薇垣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署經有命,天牌荐臨,臣怵畏義分,感激恩私,雖不得不冒沒出肅,粗伸叨謝之忱,而第臣於前啓中,竊有私義之不可聯參者。曾叨憲職,屢次引避,輒蒙鞶禠之恩,今臣處義,宜無不同。以此情踪,其何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以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獻納林顔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金學淳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諫院雖已署經,憲府則只有持平趙永傑一員,無以備員署經。執義柳季獜,掌令金敬淵,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司諫前望單子入之,洪百儀落點。
○李光憲,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柳文儉,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輪對武臣加抄啓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學淳,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依定式,發遣本曹正郞臣李德彬,與兵曹參判臣尹尙圭,佐郞臣鄭東煥,東所衛將臣安栢,西所衛將臣白思祖,南所衛將臣李元臣,北所衛將臣李壽豐,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司僕寺一二提調言啓曰,近來各牧場牧民之莫可支存,專由於各邑勒疤橫徵,而至於珍島牧場而極矣。昨年因本牧民等訴,使該牧官査報,一査再査,竟至三査,而新舊牧官,一辭同報,蓋邑民、牧民,各不相關,邑役、牧役,毋得互侵,是乃設牧後不易之典,而今自本道右水營,創出船軍名色,凡爲牧屬,竝爲勒定爲三百十一名,珍島郡之各色混疤爲二百名,海南縣之數年冒定爲四百十九名,而一定之後,稱以身錢情債,逋欠徵族,營邑侵虐,罔有紀極,數亦爲二千餘金,故一牧騷然,朝夕將散。牧民則呈本寺,千里籲冤,牧官則無所歸靠,屢狀報急,又自本寺,連加査櫛,而成冊報來,無一相左,該牧民情之十分悶急,卽此可見矣。昔在丙辰,本牧民弊,特命道臣,一倂査正,又以右水營之謂以松禁,橫挐牧民,至於拿勘帥臣,仍有後若有犯,卽其地定配之命,昭揭營邑,俾爲不刋之法,而今此帥臣、守令,法外橫虐,非但前所未有,違越受敎,萬萬驚駭。至若該牧民弊,猶屬餘事,當該水使,兩邑乙亥以後守令,竝令該府,謹依丙辰判付,拿問定罪。時任守令,赴任雖屬耳,不卽釐改,亦不可無責,從重推考。仍以勒疤者隨卽頉下,濫徵者竝爲還給之意,自本寺行會本道道臣,擧行後卽報形止,以爲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學淳,以賑恤廳言啓曰,東部往十里契任掌朴行遇,今月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女兒,同里居良女朴召史,欲爲收養,南部倭館洞契任掌金興伊,今月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二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沈召史,欲爲收養,部契任掌朴天甲,今月十七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女兒,同里居良女崔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于本部。自各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沈東潤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夬施典刑。請梟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請秋曹囚供中鄭觀綏等諸人,拿致王府,嚴加盤覈,亟施當律。答曰,不允。〈措辭竝見上〉新除授大司諫李魯集,時在京畿驪州地,司憲府掌令黃儆彦,時在江原道平康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洪時濟事,停啓。
○行兵曹判書金履陽疏曰,伏以聖慕追遠,衣襨祗送於北宮,風日載陽,鑾輿穩旋於西闕,臣於是際,得隨劍佩之班,尤切欽喜之忱。仍念臣年逼衰凋,官濫涯分,日前又伏奉右賓客新除之命。方今离明繼照,睿學日就,漸染芝蘭,臣非其人,而橫徑雷肆,瞻望德容,寤寐至願,於今乃遂,自奉除旨,歡喜蹈舞,殆若老柳陳荄之萌動春意也。第臣所帶金吾之任,本與是職,例不得兼,玆敢援陳短章。伏乞亟遞臣兼帶判義禁,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戊寅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李羲甲,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申光軾,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護軍李馨秀,以次進伏。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就其深矣止《谷風》六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三章,亦婦人怨苦之辭,而少無忿懟之意,只敍勤勞之事。夫子所謂《詩》可以怨者,正指此等詩也。其曰匍匐救之者,可見睦隣里而患難相救之意也,其曰昔育恐育鞠者,可見勤家室而生於憂患之意也。至於旨蓄御冬之云,雖是托意起興之辭,亦爲備豫及時之證,反復前後,望夫也切而詞旨忠厚,怨己也深而誠意懇惻,此其所以爲賢婦人也。其中旨蓄備豫之意,又有可以類推者,如《豳風七月》詩,不出於一豫字,則委巷之産業,小民之衣食,亦尙如此,況國家之蓄積,所以備水旱荒扎者,尤有大焉。《禮》曰,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七八年之蓄,不爲不多,而猶以爲不足,則國家之於蓄積,若是其不可不豫也。此非但有司之責,爲人上者,節用愛民,省冗費而謹制度,實爲蓄積之本。此等處,伏願推類而省察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就其深矣以下六句語,卽家室勤勞之事,而其於深淺難易有無得失之間,量度盡分者,有可以觀矣。婦人之治家尙如此,況於帝王之政事學問乎?爲政之際,何難何易,何得何失?必須量度而去取,然後政事於是盡其分。爲學之際,或深或淺,或有或無,亦須量度而折衷,然後學問於是盡其分。隨處盡分,語其本,則曰勤勞而已。大禹之惜寸陰,文王之不遑食,尙矣,而漢唐小康之治,亦從勤勞中做將出來矣。至於我朝,則懋學勤政,措國家於大有之世者,是列聖家法也。惟我成廟,以當日之至治盛際,猶若有所不及,法筵不輟於三晝,朝參特行於鎭日,便殿一燭,或夜深而召接,宣政問難,每日昃而乃罷。勤勵之德,史不勝書,此豈非今日之所當鑑法者乎?伏願推索於詩外之旨,而體念於監先之治焉。上曰,知事陳之。羲甲曰,下番所陳勤勞之義,甚好矣。此詩方舟游泳之云,卽隨事盡心力之謂也。婦人之治家,固不出於勤勞二字,而人君之治國,尤當於二字上加勉。目今國計,無一不受病,紀綱陵夷,人心泮渙,民生困瘁而至於殿屎,財用匱竭而可謂哀痛,譬如萬斛龍驤,泛泛於驚濤駭浪之中,而傾檣敗櫓,茫無津涯,苟求利涉之方,惟在於勉勵勤孜。孔氏所謂隨水淺深,期於必渡,猶隨事難易,期於必成者,正謂此也。自古言治者,不外於勤勞二字,故言堯、舜之治,則有曰豈不用其心,言文王之治,則有曰日中昃不遑。臣等所仰望於殿下者,卽堯、舜、文王之治,而二帝、文王致治之本,亶在於勤勞。未敢知殿下燕閑之中,所講何事,而凡於日用,勤且勞,然後百事可成,此誠則有物之理也。伏願此等處,深留聖念,體驗於事功之實焉。上曰,特進官陳之。光軾曰,詩中感應之理,捷於影響。試以《二南》言之,有《關雎》之化,然後《鵲巢》應之矣。至衛之世,莊公失德,夫婦道衰,而其時民俗,遂有棄其賢婦者,亦可見上行下效之致矣。皇明臣邱濬論詩,至此篇曰,凡善之可師,惡之可懲,昏主不能省,而惟明君哲辟,知所勸戒。伏願出治之際,益懋二南之化,比隆成周之治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學淳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皆已仰陳,臣則別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㾾〈朝房齋宿〉。左承旨朴周壽〈坐直〉。右承旨金學淳〈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朝房齋宿〉。右副承旨李勉求〈朝房齋宿〉。同副承旨洪敬謨〈朝房齋宿〉。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朝房齋宿〉許晟〈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學淳啓曰,明日北苑望拜禮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山林外,有實故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待下批牌招察任。
○李光憲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金學淳啓曰,明日望拜禮時,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嚴飭牌招。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趙永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沈東潤,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順天府使鄭觀綏臺啓方張,不可置之於字牧之任,爲先罷黜事,傳于宋知濂曰,今日政差出,催促下送。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受由在外,參議朴宗琦牌不進,都承旨宋知濂進。以洪冕燮爲大司諫,李東煥爲執義,宋應圭爲司諫,洪益聞、鄭鴻慶爲掌令,柳榮五爲持平,尹豐烈爲獻納,朴晦壽爲正言,鄭基善爲校理,金羲淳爲判義禁,韓相殷爲吏曹佐郞,李源祚爲禮曹正郞,徐有昌爲掌樂僉正,趙濟明爲漢城主簿,李敬參爲順天府使。再政。以李友秀爲戶曹參議,趙雲會爲漢城庶尹,金敬淵爲掌樂正,姜泰重爲監察,金命爀爲造紙別提,李博鉉爲泰陵參奉,沈璟爲假監役。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進,參判尹尙圭病,參議韓義運病,參知朴孝成入直進,左副承旨李光憲進。以李肇源爲知事,鄭景祚爲同知,黃道源、李義路、許昌爲僉知,李一愚爲宣傳官,李義權爲內禁將,李行敎、南弼壽、白東臣、金時弼爲五衛將,張東旭爲景福將,李虎得爲慶熙將,閔致成爲翊衛,李殷常爲都摠都事,金芝淳爲翊贊,南正和爲衛率,金敎喜、李禮延爲文兼,南允東、趙邦植、李奎東爲武兼,洪穉圭爲侍直,趙存慶爲白翎僉使,金宅基爲高嶺僉使,安如坤爲天摩僉使,李極齡爲豐山萬戶,同知單安慶民,僉知單李憲渡、李元臣、李厚重,副司果王德修、洪晩燮,副司直林東鎭、洪伯儀、柳季獜、金敬淵、黃儆彦、韓相殷、林顔喆竝單付。再政。金在昌爲知事,張忠汲爲訓鍊主簿。
○以應敎韓用儀,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金學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韓用儀,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與新除授校理鄭基善,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北苑親行望拜禮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冕燮,獻納尹豐烈,正言朴晦壽,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金學淳啓曰,明日望拜禮時,九卿當爲進參,而行禮曹判書金羲淳,工曹判書金履喬受由在外,何以爲之,而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左參贊趙德潤病不進,竝卽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望拜禮時,闕字牌及爐盒,當爲奉來,門路,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永肅門爲之。
○傳于李光憲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勉求啓曰,明日望拜禮時,兩司長官,當爲進參,而大司憲宋穉圭在外,何以爲之,而大司諫洪冕燮未肅拜,卽爲牌招,以爲淸齋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宗琦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以公淸監司權常愼狀啓,保寧縣民家失火,人物燒死事,傳于朴周壽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以京畿監司洪遇燮狀啓,砥平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朴周壽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行刑曹判書鄭晩錫疏曰,伏以,臣稟質脆薄,年齒衰邁,疾病交侵,血枯肉脫,神精銷耗,視聽昏眯,朝晝際事爲,每多遺忘,尋丈間物色,亦難審察,譬如腐朽之木,外存楂枒,肉實枵虛。以此癃廢之狀,宜卽屛退投閒,不堪陳就供仕。且臣父母墳山,在於抱川、大興地,而時値濡露,情急掃塋,又聞凝沍纔解,封土多圮,泚顙痛心,忍住不得,方欲亟往修築,而程途稍遠,工役不少,往來留連,當費旬朔。顧此詞訟劇務,將何以許久虛縻乎?玆敢略控衷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特遞臣帶職,毋曠公務,仍許臣由暇,俾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省掃事依施,卿其勿辭行公。
3月19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朴周壽〈坐〉。右承旨金學淳〈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式暇〉。右副承旨李勉求〈緣故出〉。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許晟〈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北苑望拜禮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學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金學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宣武祠,奉審摘奸以來。
○洪敬謨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冕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正言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洪敬謨啓曰,大司諫洪冕燮,正言沈東潤,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牌不進,趙永傑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洪冕燮,獻納尹豐烈,正言沈東潤,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
○以應敎韓用儀,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洪敬謨啓曰,別付料兵房來言,西北別付料親臨試射,每年春季朔初一日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季朔親臨試射,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再明日爲之,處所,春塘臺磨鍊。
○以平安監司徐有聞狀啓,寧邊府使柳鼎養,身病猝重,情勢難安,廢却公務,不得已罷黜事,傳于宋知濂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金學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右水使趙恩錫,珍島前郡守李一輝、朴潤榮、鄭緯、柳信儉,海南前縣監李朝鉉、張守初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朴潤榮、鄭緯、柳信儉,今方待命拿囚,而趙恩錫,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都事,待其交龜拿來,李朝鉉,以殷栗縣監,亦在任所,張守初,下去仁同地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李一輝,前已身故,罪名勿論,何如?傳曰,允。待待命拿囚。
○戊寅三月十九日卯時,上詣北苑皇壇。望拜禮入侍時,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朴周壽,右承旨金學淳,左副承旨李光憲,右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假注書尹正鎭、許晟,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檢校直閣李光文,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進前奏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建陽門,入靑陽門。通禮前導至幕前,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幕次,仍敎曰,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參班儒、武各就位,通禮啓請外辦。上改具黑團領袍以出。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至帳殿。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詣拜位,北向立。贊儀唱四拜。上行四拜禮訖。贊儀唱跪。上跪。司香二人進香案前跪,三上香,俯伏、興、退。贊儀唱四拜。上行四拜禮。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還御幕次,仍敎曰,望拜禮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通禮啓請外辦。上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以出。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知濂進前奏曰,三皇忌辰日,戶房承旨與禮曹堂上、戶曹郞廳,有奉審宣武祠例,而今日卽宣武祠節祭日也。禮房承旨,當爲奉審,使之兼行,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仍由靑陽門、建陽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後,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藥院進〉。左承旨朴周壽〈病〉。右承旨金學淳〈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憲〈式暇〉。右副承旨李勉求〈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金逸淵〈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學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左議政未差,右議政南公轍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三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金學淳曰,召對爲之。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牌不進,趙永傑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正言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大司諫洪冕燮啓曰,臣於言責重任,何嘗近似,而諫長除旨,忽下於夢想之外,庚牌荐臨,臣感激恩私,叨謝義重,雖不得不冒沒祗肅,而第臣於合啓中,有不可聯參者。曾叨臺地,以此引避,輒蒙體諒,則到今處義,與前無異。以此情踪,何敢一刻仍據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獻納尹豐烈啓曰,臣於言責重任,初不近似,而恩除遽降,召牌荐臨,感恩怵義,雖不得不黽俛出肅,而第於合啓中,竊有私義之不可冒參者。曾叨臺地,以此引避,到今處義,與前無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金學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韓用儀,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副應敎尹應大,自鄕上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韓用儀,副應敎尹應大,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學淳曰,只推。
○洪敬謨啓曰,假注書許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許晟改差,代以李憲兢爲假注書。
○李憲兢有頉,代以金逸淵爲假注書。
○李勉求啓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任聖尹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申絅爲寧邊府使。
○宋知濂,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別付料四窠中三窠,例付三廳,首醫一窠若有闕,則草記稟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李惟鑑有頉代,以何醫官塡差乎?醫官望單子,依例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直長朴民翰,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校理尹命圭疏曰,伏以臣材本樗散而尺寸不中,學又莽裂而文質無當,早事功令,晩竊科第,秪以家世簪纓,厚沐恩造,圖報塵刹之願,自倍於人,而其奈才乏需用,效蔑隨處。居臺省則言議寂寥,忝宮僚而講讀空疎,居然十年之久,未塞一日之責,而猥貼瀛選,華誥聯翩,橫經於邇英之席,持被於承明之廬,寵渥至矣,涯分極矣,顧何敢自處經幄,以效陳情丐祿之例,而第臣悲苦之懇,有異乎衆,安得不仰首一籲於仁覆之下哉?臣賦命險釁,弱年失怙,惟偏母是恃,生旣終鮮,且乏嗣息,孑孑隻影,如孤嬰之在抱,而臣母之精力,瘁盡於臣身之鞠育,冉冉頹齡,今已六十有五矣。比年以來,老病轉劇,脚痿筋牽,起居須人,胃敗膈痞,飮啖全却,床玆綿綴,寧日恒少。苟能以蔘、附之劑,薑、桂之味,迨此時滋補,則庶可以少駐崦嵫之急景,而臣家淸白素傳,甔石未敷,性又疎拙,業愈旁落,滫瀡猶空於朝夕,刀圭豈辦於對投?子髮亦旣種種,而尙貽求食之憂,母病若是奄奄,而未遂反哺之誠,每自循省,怵焉惕然。今若徒懷嚴畏,未暴於可陳之時,則是乃自阻於孝理之化,而又違於無隱之義也,玆敢冒昧陳懇,仰瀆崇嚴。伏望天地父母,俯垂矜憫,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遂便養之願,則報親事君,長短有異,當官盡職,內外無間,而其爲闔門感激,雖使臣世世隕結,何敢酬其萬一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戊寅三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藥房入診同爲入侍時,同知事李龍秀,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徐鼎輔,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鄭基善,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護軍柳相亮,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假注書許晟,以次進伏,醫官吳千根、崔遂燁、李彦厚、金殷相,以次進伏楹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基善讀,自式微式微止《式微》二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訖,命陳文義。基善曰,此《詩序》說以爲黎侯失國,其臣勸歸,朱夫子姑從其說,而黎侯之事,今無可考。凡諸候之壤地褊小,迫於大國者,與夫不能修德自底敗亡者,俱載《春秋》,如譚子在莒,弦子在黃及遷邢寄邾之類是也,而惟黎侯不見焉,則馬端臨所謂在春秋以前者近是,而只以詩意反覆參見,則黎侯必恬於羈寓,可歸不歸,故其臣憂而勸之曰,衰微甚矣,何不歸哉?諷而激之曰,非君之故,何爲而辱於此哉?辭意懇惻,非昧於主辱臣死之義而然也。昔衛文公、晉文公,亦嘗失國,瑣尾棲屑,而衛文則務材訓農,敬敎勸學,晉文則省用足材,利器明德,俱能興衰撥亂,光復舊物,其美績偉業,著於《春秋》。晉文固有舅犯之激勸,衛文亦有齊人之相助,而若如黎侯之婾惰狃安,式微不歸,則豈能成重恢之業乎?今此黎大夫之以詩諷諫,未必不如舅犯之激勸,而黎君之能自警惕,終成衛、晉之中興者,更未見於史牒,則其昏迷不復,可以推知,當其流離之際,猶且婾惰之如是,則其平日爲國,委靡不振,自底於衰微之境,亦可以推想矣。歷考前代治亂,恬嬉頹惰,而未有不亂者,奮發振勵,而未有不治者,此所以草草數章,不見刪於夫子,以垂後世之勸戒也。伏願此等處,推類而省察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上番之敷演仰陳者皆好矣。黎侯失其國而寓於衛,雖於流離患難之中,宜存奮發振勵之志,而今乃進退存亡,一聽於隣國,而不能自强,則其失國流離,亦可謂自取矣。昔齊姜氏勸晉文公曰,懷與安實敗名,懷者懷人之寵也,安者安己之居也。文公卒從其言,能致返淵之業。向使文公,狃於懷安,無四方之志,則何以成一戰之霸乎?在《易》旅之初六曰,旅瑣瑣,斯其所取災,今式微之重言,正與瑣瑣之意相類,此等文義,莫非後世人辟之監戒處也。上曰,同知事陳之。龍秀曰,式微,卽衰微之謂也。使黎侯治國有道,常存繫苞桑之念,則初不至於衰微,而亦不至於失國矣。雖於衰微之後,其君臣上下,一心警惕,效死勿去,奮發自强,如上番所引晉文之興衰撥亂,則亦豈至於失其國,而流離不歸也哉?且其平日爲國,不能親仁而善隣,故雖寓於衛,而衛亦無相救之意。此等治亂之跡,亦可爲鑑戒者矣。上曰,特進官陳之。鼎輔曰,此章別無文義,而其可陳者,上下番及同知事,皆已仰陳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敬謨曰,臣亦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命掩卷,仍命經筵諸臣先退。鼎輔、敬謨、基善、存常、正鎭、相亮先退。思穆等進前曰,日候暄暢,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思穆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醫官入診。千根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退出後議定湯劑,可也。王大妃殿進御加減寄生湯前方中,去肉桂五貼製入事。〈出榻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李龍秀,持《詩傳》第一卷,參贊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一卷,侍讀官金蘭淳,持《詩傳》第一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一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一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蘭淳讀,自《詩傳序》或有問於予止不能無思。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旣有思矣止所以作也。上問玉堂下番誰也。學淳曰,任存常矣。上曰,閣臣讀之。龍秀讀,自曰然則其所以敎者止無不出於正者。上曰,參贊官讀之。學淳讀,自聖人固已止正其紛亂。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而其善之不足以爲法止行於一時。上曰,上番讀之。嘉愚讀,自而其敎止爲敎者然也。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曰然則《國風》、《雅》、《頌》止各言其情者也。上曰,文義陳之。蘭淳曰,此序以問答起頭,卽摠論之文也,故始言作詩之本,終言學詩之法,而其間男女性情也,里巷歌謠也,《國風》、《雅》、《頌》之各異其體也,郊廟鄕黨之各殊其用也,以至列國黜陟之政,學者勸懲之敎,無不包括,而其君民相與之際,曲盡其情者,尤可以觀矣。今我殿下,深嚴九重,端拱淵默,蔀屋民情,何以盡達乎?邇來法筵頻開,群情胥欣,而又於今日,特命召對,始講詩序。繼自今終始無間,反覆討論,則非但有得於勸懲之道,上下三百篇之間,凡委巷小民之甘苦憂樂,朝夕備覽,則是卽採訪風謠,導達民情之要也,伏願留神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詩序》,卽摠論一經之旨者也。上自朝廷,下至閭巷,邪正汚隆,皆由於《詩》,《詩》之敎大矣哉。先王盛時導率之方,粹然一出於正,故《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詩敎之羽翼治道者,有如是矣。今日經席,首講《詩》敎之義,繼此而討論不輟,深留聖念於導率之方,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龍秀曰,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學淳曰,《詩》之爲敎,不出勸懲二字,而勸懲之端,人事也天道也,勸懲之效,修齊也治平也。此序文所以以人事、天道摠括之,以修齊、治平結鎖之,與《大學》之書,相爲表裏。伏願如是推索於講讀之際焉。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病〉。左承旨朴周壽〈病〉。右承旨金學淳〈式暇〉。左副承旨李光憲〈坐直〉。右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注書李寅泰〈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李光載〈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敬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光憲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明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勉求,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敬謨啓曰,藥房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備忘記,廣州留守鄭尙愚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賜給。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持平柳榮五牌不進,掌令鄭鴻慶,持平趙永傑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李東煥,持平柳榮五,正言沈東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洪敬謨以《祔宮都監儀軌》廳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儀軌》,今已修正,奎章閣所上件,依例粧冊以入,景慕宮、春秋館、禮曹及鼎足山城、太白山、五臺山、赤裳山城等四處史庫所上件,亦爲分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韓用儀,副應敎尹應大,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敬謨曰,召對爲之。
○傳于洪敬謨曰,別講爲之。
○金逸淵有頉,代以李光載爲假注書。
○傳于李光憲曰,瑞蔥臺,明日春塘臺爲之,該房知悉。
○傳于李光憲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洪敬謨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曹佐郞鄭藎,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臣相璜與正郞臣李德彬,進詣慶熙宮差備內及內各司,依節目眼同看審後,有頉處別單書入,而修改則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謹奉傳敎,翠雲亭椽木及福慶門修改吉日,令日官崔福基推擇,則來四月初九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橫城幼學鄭惠老所志,則以爲,同姓四寸弟春老,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四寸兄柱老第二子又孫,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柱老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文蹟,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鄭惠老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鄭柱老第二子又孫,立爲鄭春老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光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內試射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兼司僕將徐致輔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慶熙宮衛將趙文會除授在外,上來無期,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持平趙永傑疏曰,伏以臣卽一螻蟻之跡,有無不關於當世,行止常依於本分,特蒙我殿下前後拂拭之恩,彯纓結綬,濫廁班行,感祝雲天,鮫淚自隕。千萬不自意,持憲新命,遽降於旅邸涔伏之中,惶隕感激,靡所容措。淸朝華顯之職,此爲其最,苟非風稜足以彈壓百僚,言議足以激勵一世,則上不當輕授,下不宜冒膺,況如臣者乎?揆分量才,萬無堪承之望,而乃殿下不鄙夷之,責之以耳目之任,臣是何人,乃敢得此異數於聖明之世也?署經有命,私義爲輕,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若其因仍盤礴,有乖廉防。伏願聖明,特許鐫改,俾重公器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攙及他說,事關倫常,不容泯默,玆敢附陳,惟聖明小垂察焉。噫,寧邊金成伯事,卽千古所無之綱常極變,所當降其邑號,罷其守令,一依祖宗朝成憲,使一道之人曉然知其某邑有某變人,朝廷行此政令云爾,則倫綱可以扶持,人心可以懲戢,而該府使柳鼎養,卽地㩧殺,仍爲滅口,彼亦具人性,何忍爲此?噫,人理斁絶,民心憤沸,凡在橫豎之列者,莫不痛惋裂眦,如不欲同處一道,而爲守令者,怵於遞罷,掩置周旋,匿不以上聞,致使朝家刑政,閼而不施,凶身所犯,隱而不暴,此豈恒情之所可出者乎?噫,鼎養,曾於嘉山之變,以泰川縣監,棄邑逃走,使其婦女混於吏隷,亡入寧邊,僅以身免,反生將功贖罪之計,收拾殘校,斬掠平民,屠戮數村,虛張首級,竟圖掉脫,寧之民,泰之民,至於今無不唾罵。渠有一半分人心,以何面目,重涉西土,重對西民乎?苟出於口腹之謀,則雖各別洗心,廉約自持,猶懼不掩其前罪,加之以貪虐之政,椎剝之怨,罄竹難悉,擢髮難貸。一邑嗷嗷,不能堪命,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前後所犯,有不可置而不論,而臣本西土之人,耳所得聞,不啻丁寧,故敢此附陳。伏願聖明,亟令道臣,一番嚴査,施以當律,俾王章得伸,民彝不墜,以爲風勵一道之地,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寧邊倅事,已有道伯罷狀。然上款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廣州府留守鄭尙愚敎書。王若曰,關防國家之所恃固,居留朝廷之所愼掄,非險阻無以守邦,晉陽重保障之地,非老成無以委任,周郊難往釐之人,敷予十行,煩卿一出。眷玆山城之重鎭,寔居畿甸之上游,專制方面則若宋西京,拱衛王都則同漢左輔,枕松江而控引湖、嶺,形勝則襟帶山河,踞蜂巖而設立城池,險固也布絡墩堠。邑居民物之繁庶,至今說溫祚王之建都,地利形便之要衝,所以有李完豐之設府。足支十年糧食,奚但長子之富完?坐擁數萬甲兵,實擅北府之勁銳。及夫守禦之營合設,始乃節制之權尤專,有若鎭撫使之例兼,與沁都而相爲唇齒,殆同摠戎廳之出鎭,陪漢師而咸統爪牙。第升平歷數百年,而解弛非一二事,戈亭之綠沈朽鈍,蓋緣虎皮之久包,僧厫之紅腐陳因,想多雀鼠之虛耗。豼貅隊之組練未熟,嗟恬嬉之習成,羊馬墻之繕補尙稽,倘緩急而奚恃?何疎虞一至此也,而制置不其難哉?惟卿兩朝名臣,一代宿望,珪璋之姿特達,矜式百僚,金石之操冞堅,夷險一節。荷寧考知遇之眷,夙殫體國之忱誠,襲乃叔忠藎之譽,克著傳家之規範,無不可於文學政事,天官、國子之迭居,蓋欲置之近密淸要,霜臺、知申之歷踐,甄九品而干謁不到,咸推王吏部之公平,判五花而裁決如流,素稱姚侍郞之敏幹。昔萊府膺鎖鑰之寄,卉服懾威,逮蓬閣任屛翰之材,棠陰遺愛,內外之歷試已遍,廟堂之剡薦有歸,玆授卿以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祗服寵光,懋底成績,迨天未陰綢繆,春秋之操習莫違,終日如對戰陳,風雲之儲胥常護。按節何異於岳牧,與我共理誰?固國不在於山谿,得君以爲重。凡於機務密勿之際,例以稟裁擧行,至若政令施措之間,一切便宜從事,吾且召矣,其往欽哉。於戲,臥護北門,裵晉公之風采可想,坐鎭西府,李贊皇之籌策有餘。分司參六對之筵,無異處巖廊之上,修門隔一帶之水,庶慰戀京闕之心,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踏啓字。知製敎李若愚製進。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卯時,上詣春塘臺。西北別付料試射時,上具戎服,乘座馬,出協陽門,命軍士房承旨陪從。左副承旨李光憲,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陪從。至明光門外,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二下大吹打。至靑陽門外,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至春塘臺,上降座馬陞御榻,小開門節次,宣傳官如例擧行訖。兵曹判書金履陽進前,參現訖退出。上命呼名試射,仍命未付料軍官一體許試。又命兵曹判書監試,連命宣傳官下令禁喧,仍命曰,禁喧郞廳爲誰?注書出去知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問,還入奏曰,佐郞臣尹永魯矣。少頃,命拿入,以着實擧行之意傳敎後拿出。下詢承旨曰,入直閣臣,誰也?光憲對曰,李龍秀矣。上曰,注書出去,使之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後還入,少頃,又命曰,使之卽入也。賤臣傳命後還入。上曰,果令卽入乎?賤臣對曰,依下敎出傳矣。檢校待敎李龍秀追後入侍。試射畢,命兵曹判書進參別侍衛,仍降御榻,乘座馬,由靑陽門、建陽門,入協陽門還內。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李龍秀,持《詩傳》第一卷,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一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一卷,檢討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一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一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唯《周南》、《召南》,至《國風》一。上曰,篇題置之,繼讀大文也。命圭讀至《關雎三章》。上曰,繼讀章下註也。命圭讀止《葛覃三章》。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采采卷耳》,止《桃夭三章》。上曰,閣臣讀之。龍秀讀自肅肅兎罝,止《兎罝三章》。上曰,承旨讀之。敬謨讀自采采芣苢,止《芣苢三章》。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南有喬木,止《汝墳三章》。上曰,上番讀之。嘉愚讀自麟之趾,止《麟之趾三章》。上曰,下番讀之。敦仁讀自維鵲有巢,止《鵲巢三章》。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序文》有曰性情之正。凡人性情,有生之初,蓋莫不正,此孟子所謂性善,而及其知誘物化,於是乎失其正矣。爲人上者,能盡其性,得乎導率之宜,則民性之失其正者,可復其初,此明德所以爲新民之本也。大抵《詩》有正變之異,而此非在下者之自有正變,專係於君上導率之如何,導率得宜。若如右所謂明德新民,則變者皆可爲正。文王《關雎》之化,及於江、漢之間,此其導率之驗也。此等文義,無非觀感處矣。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周南》一篇內《桃夭》以下,皆里巷歌謠之作也。閨門之化,達於邦家,婚姻以時,有若《桃夭詩》,賢材蔚興,有若《兎罝章》,雖委巷小民之類,其性情之正,禮義之美,有足可觀。此專由於君上端本之化,而化之所及,匹夫匹婦,皆得以變化氣質,性情於是乎正矣,禮義於是乎美矣。讀《詩》之要,當於此等處,玩繹而體驗矣。上曰,閣臣陳之。龍秀曰,詩者,詠歌也,詠歌者,聲音之所發也,聲音者,心性之所由出,故心性先得其正,然後發之聲音,而形於詠歌者皆正矣。雖以《詩》之風雅正變觀之,周治之汚隆可見,而論《詩》之本,惟在於先正其心,故《二南》爲周化之所本,而其治化之原,專由於文王之端本正心。是以江、沱、汝南之間,里巷歌謠,各得其性情之正。其功效之盛如此,而化行俗美,福祿來降,卜年八百之慶,皆基於《二南》矣。欲闡《二南》之化,則當以文王之心爲心,伏願留念焉。上曰,承旨陳之。敬謨曰,玉堂上下番及閣臣,皆已仰陳,臣則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訖。命圭等曰,臣等獲蒙召接,從容前席,簡其儀而導使言,區區下情,不勝榮忭。第今召對冊子,卽法講之書也。一書重繹,非不爲好,而其在主經翼史之義,溫故知新之道,召對則以《史記》進講,於以考得失鑑治亂,尤似有益。《史記》中以何書爲定,惟在睿裁,而敢此仰達矣。上曰,別講冊子,何書也?命圭對曰,《孟子》矣。上曰,從當下敎矣。上曰,今日閣直爲誰乎?龍秀對曰,小臣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檢校待敎李龍秀,參贊官李光憲,侍讀官尹命圭,持《孟子》第三卷,檢討官李若愚,持《孟子》第三卷,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景春問曰,止此之謂大丈夫。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周霄問曰,止鑽穴隙之類也。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此章問答,極爲快活,朱夫子所謂令人胸次浩然,如濯江、漢而暴秋陽者,是也。景春當戰國縱橫之時,所見甚陋,乃以衍、儀之阿諛,詡之以大丈夫。孟子之斥以妾婦者,誠爲的當,而至於居廣行道之訓,有泰山巖巖之像,富貴不淫等訓,直從浩然剛大中發揮出來,而與《中庸》强哉矯章,相爲表裏。此等處習俗趨向之誤,聖賢辭氣之正,正是可戒可法之大端矣。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求仕似非君子之道,而由道而求,則是卽君子之道,故同一求仕,而只看其由道與否。此章句所以以潔身徇利,兩下說破,而古之君子皇皇有求者,其得君行道之義,田祿奉祭之誠,竝行於其中,爲人上而操進退之柄者,尤可以鑑矣。後世躁競成風,皇皇求仕,滔滔皆是,而其所以皇皇者,卽徇利忘義之致,則與此章皇皇之義正相反。爲人上者,若屛斥干進之人,搜羅恬退之士,則仕路無雜,而眞箇皇皇之君子,登庸於朝矣。伏願出治之際,深留聖念於此箇義焉。上曰,閣臣陳之。龍秀曰,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承旨陳之。光憲曰,臣亦無可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2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朴周壽〈緣故出〉。右承旨李光憲〈坐〉。左副承旨朴宗珩〈坐直〉。右副承旨李勉求〈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持平柳榮五未肅拜,趙永傑呈辭,掌令鄭鴻慶疏批未下,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啓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齋戒正日,二十五日、二十六日明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宋知濂啓曰,今日殿座時,承旨當爲備員,而右承旨金學淳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朴宗珩落點。
○傳于李光憲曰,別講爲之。
○以應敎韓用儀,副應敎尹應大,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李光憲,以弘文館言啓曰,應敎韓用儀,副應敎尹應大,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備邊司言啓曰,持平趙永傑上疏批旨內,上款事,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寧邊金成伯事,卽綱常極變,而該府使柳鼎養,匿不上聞,卽地撲殺,仍爲滅口爲辭矣。凡係綱常罪人,登聞覆啓後,捧結案正法,自是法典矣。今此寧邊金成伯之事,果如臺疏所論,則實是倫常之大變,而守土之臣,欲爲滅口,撲殺失刑云,遠外事實,雖未詳知,其爲驚憤,當復如何?其在重事體之道,不可以兇身之已斃,置而不論。應敎韓用儀,按覈御史差下,令該曹口傳單付,使之卽爲下去,詳覈狀聞後,依律文擧行,新除府使,亦令當日辭朝,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寧邊府按覈御史單韓用儀。
○李勉求,以戶曹言啓曰,惠慶宮供上及阿只侍女、陪婢各二人宣飯物種減下事,命下矣。供上各種中,元貢不足而爲別貿者及本元貢外曾無加定者,依例勿論,就有餘物種中,當減數爻,分道磨鍊,別單書入,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兵曹言啓曰,西北別付料軍官及未付料軍官試射入格人,謹依判下,別單施賞,而筒箇、弓矢、弓箭、上弦弓、長弓、箭竹,以軍器寺所在者取來,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鄭臣弼,無病之卒,以病轉報,送之鄕外。縱或見瞞,見瞞亦罪,汰去懲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弘文館校理尹命圭上疏,則以爲,臣賦命險釁,弱年失怙,惟偏母是恃,生旣終鮮,且乏嗣息,孑孑隻影,如孤嬰之在抱,而臣母之精力,瘁盡於臣身之鞠育,冉冉頹齡,今已六十有五矣。比年以來,老病轉劇,起居須人,飮啖全却,寧日恒少。苟能以蔘、附之劑,薑、桂之味,迨此時滋補,則庶可以少駐崦嵫之景,而臣家淸白素傳,甔石未敷,性又疎拙,業愈旁落,滫瀡猶空於朝夕,刀圭豈辦於對投?玆敢冒昧陳懇,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憫,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遂便養之願亦爲白有臥乎所,尹命圭之親老家貧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掌令鄭鴻慶疏曰,伏以臣一自昨春以來,杜門悚蹙,無復念及時事,自分永謝榮塗,而第於近日,得見梁鍾倫所供,鬼蜮之情,畢露無餘,宵小之態,言之至醜。嗚呼,自有此事,指目已歸,故臣於前疏,所以語及者也。蓋梁珪之悖通,誠世道之變怪,總其首尾,觀其命脈,敲撼大僚,是其精神,搆誣重臣,作爲階梯,設施陰譎,機關巧慝,決非蟣蝨之類所可獨辦明,是蜂蠆之毒,有所潛伏。果然供辭始出,證案昭著,速圖權柄之說,可驚而可愕,請仍雄府之慮,患得而患失。陰邪之作俑,奸細之暗投,劃出情態,愚昧而誤身,撰寫而助惡,鉤得眞贓。噫嘻,此輩之情節旣露,則豈可不嚴覈,此輩之姓名旣著,則豈可不痛繩?此所以相箚臺疏,相繼迭出,而至於兩司之啓俱發,則輿憤可知,公議莫遏,而奈之何天聽愈邈,兪音尙靳耶?此而任置,則世道無寧靖之日,朝紳有莫保之慮,言念及此,寧不寒心?臣竊以是繞壁憂歎而已。迺者千萬不自意,掌憲除旨,忽下於蟄伏之中,臣誠怵惕惝怳,敢不趨進聯啓,而顧臣先誣未辨,情地危蹙,遺簪復記,聖恩罔極,而庚牌屢臨,承膺無路,只以憂憤所激,略此冒瀆,臣罪至此,萬殞難貸。伏願聖明,特加三思,亟從群請,嚴覈痛繩,明示好惡焉。臣本姿性儱侗,言議骪骳,而幸逢晠際,濫廁朝籍,每仰堲讒之意,徒切願忠之志。昨春忝叨臺職,適値撤鞫,竊自以爲凶如漢祿,窩窟自在,妖如聖吉,端緖已露,而苟且了當,不成獄體,則此不可不窮覈,且其暗地綢繆,設爲機穽,則挾雜之根,亦不可不痛鋤,故不避危險之機,妄效明張之義。第臣跡是新進,行無素著,辭意有欠,剴切論列,未免草率,臣誠兢懼,如負大何。所謂姜浚欽反詈之疏,夫何誣辱先世,搆捏白地,造意狡險,遣辭罔測,臣驚心痛骨,直欲溘然而無知也。噫,臣祖旣往之事,記注昭載,臣不必多辨,然而彼之誣辱若是,則臣安得含冤泯默,不思疾痛之呼乎?嗚呼,昔當妖卲之誣人也,擧世指目,人言喧藉。臣曾祖故承旨臣熙普,臣祖臣稑,聞甚驚駭,先事責絶,及卲之奸狀綻露,而臣祖以責絶之事爲含憾之端,橫被參證,旋卽昭脫,特放之典,聖恩如天,臣曾祖以近侍之臣,不愼樞機,行遣關東,亦蒙宥敍之恩。前後聖敎,隆摯鄭重,日月昭揭,渠雖欲指斥,焉敢誣也?事實不過如斯,而噫,彼浚欽,急於反噬,忽以千不當萬不近之事,攙入句語之間,抑勒變幻,言言爽實,渠亦有乃父乃祖,是可忍耶?往蹟雖遠,而後生聞而知之,莫不曰浚欽之欺君誣人,一至此哉。一世之公議如此,固不待臣言,而自可辨晢然。顧臣情私,慟冤崩迫,不得不一暴於紸纊之前,而筆不忍泚,情亦慼矣。大凡告君,固當切實論人,不可虛妄,浚欽之言,欺罔如是,而臣之告君,曷敢不以實乎?夫臺閣,人主之耳目,所以糾察百司者也。事固有目覩而可言者,亦或有耳聞而可言者,故憲臺之職,許以風聞者是已。臣於浚欽,自來奸壬之心跡,知之已稔,近日挾雜之根窩,明有所歸,故臚列罪狀,言不知裁,區區寸忱,斷斷無他,秪欲破奸回之膽,究挾雜之根耳,渠之罪惡不明的,則臣安敢容易論斥,自蹈虛妄之科也哉?蓋其發跡之初,附麗於煥、觀,締結於裕賊,玷汚三司,背馳義理。及夫李萬榮改正之疏出,而益熾禍心,專事戕害,跳踉肆惡,殆無虛歲。至於殿下之廷,殄行震驚者,非止一再,而至於昨春鞫獄而極矣,則浚欽之罪,於是乎益無所逃。第觀其疏語,諸條發明,無非囫圇呑棗,一篇肯綮,徒欲含血噀人,譬如市井無賴,街路詬罵,極口醜辱,恬不知恥者然。嗚呼,臺閣論人,從古何限,而被論者誣人先故,曾未之聞,而況誣人先故,有何毫分利益於渠之自明耶?臣苟欲惡言相加,則渠家先故,臣豈不知,而士君子口氣,不當如彼。請姑舍是,就事論事可乎?渠之前後罪惡,雖若無關於獄情,然臣之前疏所以歷陳者,蓋言其本來設心之如許,故所以今日造謀之至此耳?嗚呼,其所謂屛逐李益運,振起李基慶者,渠之夙宵經營者也。近年以來,傀儡魍魉,百怪迭作,金升淵之所居,卽基慶之隣黨,則和應之跡,斷無可疑。梁珪之所爲,乃浚欽之苦心,則制作之手,昭然可知。渠之自明曰,有非影響夢想之所及,觀乎鍾倫之供,以爲作之書之,則其果影響之不及,夢想之不及耶?以此推之,浚欽之疏,節節欺罔,一事如此,三隅可反。況彼柳七在、洪燦謨,已自鞫獄之前,素稱悖類,人莫不指點側目,而獨浚欽輩,奬詡之延攬之,資給其生活,結納爲死黨。浚欽之所使,甘作爪牙,浚欽之所指,不避水火,東西奔走,作爲機括,眩亂恍惑,不暇應接,所以濁亂儒院,平地惹鬧,假托疏廳,暗裏譸張,凡在一動一靜,甚事非浚欽之所操縱耶?終至醞釀排布,疑亂朝廷,七在之暗造奸計,陽若致討者,孰指麾是?燦謨之綢繆異趣,陰搆凶錄者,孰主張是?蓋其獄案嚴祕,情節凶譎,至于今端倪莫測。然第以其凶祿而言之,漢祿之極逆大憝,天地之所不容,聖吉之課歲鳴錚,人情之所共憤也。噫,所謂爲聖吉草上言者,明有指的,而始焉立證,終焉變辭,粧幻其說,流布其錄,左右𥳽弄,公肆惎間。噫,彼窩窟所在,孰不欲究覈到底,沫血嚴討,而渠輩則憑公而營私,設機而欺人,雖知其窩窟,而乍吐乍呑,曰有曰無,徒使眩惑人心,自相疑亂。吁,其爲計,至巧至憯,是豈一二悖儒所可自辦哉?究其挾雜之原,則亦惟曰浚欽。何以知其然也?蓋凶錄中,開卷第一義,卽屛逐也,振起也。屛逐振起,果非浚欽之自來所營乎?以若平日之使喚,爲此平日之所營,則浚欽之爲洪、柳根柢,洪、柳之爲浚欽鷹犬,渠雖百喙,安敢辭乎?且唁錄之割名,密札之推還,無非眞贓,而今不必覼縷也。至若問郞之列,未知何以得參,而畢竟周旋掩置,不問設施之跡,漫漶彌縫,遽至酌處之境,則渠乃倖逭,揚揚自得矣。至於廟堂三司,章疏齊發,而渠以館職,獨無一言。及其對辨之疏,懲討洪、柳,宜倍他人,而其所論列,不過以翻覆喜事數句語,草草塞責,以至假托、誘引等說,隱然爲伸辨之地。且謂兩囚所供,一切相反,鞫庭取招,臣雖未詳,而洪、柳輩,始以屛逐振起之謀,爛漫和應,末乃死地圖生,自相推諉,觀其終則雖若相反,而原其始則未嘗不同,今曰互爲讎剋,甚於氷炭。未知浚欽之意,將扶柳耶,扶洪耶?抑將左扶柳而右扶洪耶?無論如此如彼,由前而綢繆,由後而漫漶,則判付中一怪鬼輩挾雜之計,豈但洪、柳而已哉?以此觀之,縱燦謨而潛通異趣者渠也,使七在而暗造奸計者渠也。洪、柳情節,敢曰不知,龜、祿窩窟,渠亦豈不知乎?如其不然,浚欽之所嘗使喚者,乃有此問答之錄,何也,浚欽之所嘗慫慂者,乃有此綢繆之跡,何也,浚欽之所忌,必欲屛逐,何也,浚欽之私黨,必欲振起,何也?惟其獄體疎漏,盤問未究,奏讞失當,物議愈激。伊時承宣論斥之疏,誠非過語,所謂龜、祿之窩窟,不可不嚴覈,挾雜之根柢,亦不可不痛鋤者,是也。今此窩窟根柢若不除,則又不知幾箇不逞之徒,做出何樣變怪,其爲世道之憂,容有其極?是故伊時大臣聯箚,以爲減死之非當律,全釋之爲失刑者,各有所指。今若更加嚴鞫,則龜、祿窩窟,聖吉情節,可以因此而打破。且燦謨之致斃,莫知其故,而浚欽,假息之燦謨也。以此鞫情,質之於浚欽,則七在迷藏之術,燦謨徑斃之跡,自可彰著。臣之所言,卽一世大同之論,非敢以疑似之跡,故爲訐揚之言也。然而擬律不審,只請屛裔者,至今追惟,不勝惶恧。乃其自辨,有若策士之條對,目下之罪,糢糊結殺,題外之事,牽架拖出,先提李萬榮之疏,次及李益運之事。惟此二者,無益於辨白,而別出頭項,註下生註,此安足爲遷就其罪之階也?況李萬榮,則討渠之陰護裕賊,而爲渠斷案者也。追提其疏,有若恐他人之不知,而自發其罪。李益運,則是渠之指使洪、柳,而必欲屛逐者也。復踵其說,可知忿其計之不成,而起爲後殿也。渠所自辨,適足爲自綻,而獨不槪及於振起之事,以其無辭可明而然耶?尤可笑者,渠以斥邪二字,把作禦人之欛柄,脅持臣疏,初曰媚邪,又曰邪論。何以謂媚邪,何以謂邪論?臣雖無似,顧其職則臺閣,顧其言則懲討,臺閣懲討之章,謂之邪論,則如渠不懲討者,乃謂非邪乎?蓋所謂邪術,夷狄之法耳,凡有秉彝,皆所當斥,故自有邪術以來,以疏以啓,以文以書,明辨洞闢者,以臣所知,指不勝摟,而未嘗有一人見伐,則其所云剪伐無幾者,卽指李基慶而言,是乃渠輩振起之精神骨子也。噫,基慶所犯,果何事也?伊時聖批,以裕賊停啓被謫爲敎,則渠疏中謂以斥邪剪伐者,尤無忌憚。嗚呼,渠雖自稱交分,而惟彼至妖且譎,不可相近,故日征月邁,疎遠已久,千罪萬惡,若是彰露,則豈以童丱之知,而有所容貸乎?竊意自此而鬼魅不敢逃其形,蛇蝎不敢逞其毒,則此固世道之幸也。奈其放恣無嚴,猶復肆惡,以其謊說之伎倆,敢爲醜辱之勒加,況可以掉脫之計,遊辭粧撰,事事欺君,謂天可欺,天可欺乎?臣忱誠淺薄,未能見孚於君父,滄浪自取,至貽誣辱於祖先,拊心痛迫,已無可言,而聖批之下,惶懍震悸,尤無容措,彈冠冒進,有非可論。伏乞天地父母,特垂哀矜,察臣祖受誣之冤,諒臣身危苦之情,鐫遞職名,俾安私分,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自辨當矣,其餘亦似過矣。爾其勿辭察職。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卯時,上詣春塘臺。瑞蔥臺入侍時,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朴周壽,右承旨李光憲,右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記事官李寅泰,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檢校待敎李龍秀,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戎服,乘座馬,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李相璜等進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建陽門,至明光門外。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二下大吹打。至靑陽門外,宣傳官跪啓稟鳴金三下吹打止。至春塘臺,上降座馬陞御榻。小開門節次,宣傳官如例擧行訖。兵曹判書金履陽,訓鍊大將李得濟,御營大將李溏,訓鍊文從事官李翊會,御營文從事官李元默,以次參現訖,退出。上曰,兩從事官誰也?知濂以李翊會、李元默仰對。上命兵曹判書及兩營大將監試。履陽進曰,試官不足,兩營從事官一體監試,何如?上可之。履陽又進曰,分三所試取處,當依例分遣別軍職、宣傳官試取乎?上可之。上連命宣傳官,下令禁喧。少頃,命拿入禁喧郞廳朴熙顯,以着念擧行之意傳敎後拿出。又命侍衛軍兵食時依例爲之。左副承旨朴宗珩承牌入來,帳殿肅拜後入侍,宣傳官,以監的官,兩人伏地仰奏。上令別監斯速知入。其一,第三、第四矢換中事也。其一,第四兩矢俱中事也。上命以封箭施行。履陽進曰,兩矢換中,容或錯誤之致,而一矢再中,明是幻弄之故,此不可置而不論,另加査覈,事過後自臣曹從重科治,何如?上可之。試技畢,上降御榻乘座馬,由靑陽門、建陽門、協陽門還內。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檢校待敎朴宗薰,參贊官洪敬謨,侍讀官尹命圭,持《孟子》第三卷,檢討官李若愚,持《孟子》第三卷,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命圭讀,自彭更問曰止何畏焉。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孟子謂戴不勝曰止可知已矣。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孟子雖未得位,行道自任以繼往開來,則固非如彭更輩所窺度,而其泰乎之問,可謂陋甚矣。君子在邦,事功雖無所著,利澤自有所及,何可以事功之有無,屑屑然是較哉?此與《不素餐章》,文義相似,君子居是邦而時君安富尊榮,則千駟萬鍾,不足爲泰,況於從者之傳食乎?孟子之以梓輪爲言,只爲曉彭更之惑而淺說去也。若夫君子之學,則其有功於吾道,豈尋常事功之比哉?萬章之問以宋偃之無道,謂行王政者,尤不近似,而若論王政之實,則亦何畏於大國而不能行哉?君子之所畏,卽三畏而已,則秦、楚之强,賁、育之勇,非吾所謂畏,而至於王政之行不行,只看實心之如何,是誠在我,何干人事乎?上章則可以推看於朝廷用賢之治,下章則可以溯本於王者行政之實,伏願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孟子謂戴不勝一章,最切於人君之鑑戒,雖使人君之前後左右,皆是正人,宵小之伺隙,婦寺之投間,猶恐其或蔽,而況於一齊衆楚乎?蓋成就君德,專藉於忠賢,而薰陶漸染,又在於彙征,此孟子所以以一薛居州,爲不足有無也。然宋王之所與居,猶能有一居州,則後世人君,竝與一居州而無之者,尤可以戒矣,伏願深留聖念於此章之訓焉。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臣則別無可陳之文義矣。上曰,承旨陳之。敬謨曰,上下番皆已仰陳,臣亦無更陳之辭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3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李光憲〈坐〉。右承旨朴宗珩〈坐〉。左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朴宗珩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未肅拜,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宋知濂啓曰,左承旨朴周壽,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止淵落點。
○傳于李光憲曰,召對爲之。
○傳于宋知濂曰,在院承旨入侍。
○傳于朴宗珩曰,別講爲之。
○以應敎韓用儀,副應敎尹應大,副校理柳訸,修撰兪理煥,副修撰趙萬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光憲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以右副承旨李止淵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只推,更爲嚴飭牌招。
○洪敬謨啓曰,右副承旨李止淵三牌不進禁推傳旨,不得循例捧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嚴飭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李光憲,以禮曹言啓曰,明陵後龍左支迤轉處古烽燧峴下有銀脈,傳聞無賴之輩,尋脈掘鑿,被捉於捕校,事甚驚駭,査問於本陵官矣。見其所報,則以爲,此是火巢外二百四十步,所鑿銀脈,出於沙汰處,而未有穴痕之可尋云。問於出去之捕校,則以爲,鑿銀處在於私契村禁標之內,自火巢論之,雖曰稍間,係是禁地云。觀於兩言,領略地形,則其不在火巢內可知,而亦係陵所後龍以下之餘麓,則有此鑿銀之事,萬萬悚懍。發遣本曹郞官,爲先摘奸圖形以來,以爲稟處之地,何如?傳曰,無論遠近內外,萬萬悚懍,萬萬驚駭。禮堂卽爲馳進,看審以來,本陵官,爲先拿問重勘。旣云被捉於捕廳,則捕將之仍無皁白,極爲駭然,亦爲拿處,可也。
○朴宗珩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拿處事,命下矣。捕將之任,不可一刻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他邊大將兼察。
○又啓曰,左邊捕盜大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邊捕盜大將申鴻周,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洪敬謨曰,明陵陵官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
○傳于洪敬謨曰,禮曹判書入侍。
○李光憲啓曰,禮曹判書金羲淳,旣入闕中,兼帶判義禁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朴周壽。
○朴宗珩,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別將鄭來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寅三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詩傳》第一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詩傳》第一卷,侍讀官鄭基善,持《詩傳》第一卷,檢討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寅泰,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一卷,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基善讀,自于以采蘩止《采蘋三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蔽芾甘棠止《行露三章》一章三句二章章六句。上曰,文義陳之。基善曰,《采蘩》、采蘋兩詩旨意,大略相同,而文王后妃之化,始於房闥,推之列國,漢南諸侯之國,莫不被服,文王之化,諸侯之夫人,亦莫不被服后妃之德,奉先之孝,敬祀之誠,藹然於諷詠之間矣。《集註》釋蘩字曰白蒿,又曰養蠶之草,朱子之兩存其說,蓋有意焉。傳曰,苟有明信,澗磎沼沚之毛,蘋蘩薀藻之菜,可羞於王公,可薦於鬼神,物雖菲矣,信苟存焉,則斯可盡享先之誠矣。此所以蘋蘩之起詠也。且《葛覃》之化,達于邦國,勤儉之風,溢於閭巷,則以養蠶爲釋者,亦不害義矣。雖以我朝事言之,昔我英宗大王,嘗於享祀之日,敎筵臣曰,今日所御冕服大帶,卽內殿親蠶織造。聖祖勤儉之德,匹休成周,德化所被,至今攢頌。大抵聖人之化,如春風和氣,及物則生,化行俗美之方,專在於人君之導率,伏願此等章句,深留體驗之工。追聖祖勤儉之美,法前代敎化之盛,則豈不休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二南》諸詩,何莫非文王后妃之化攸曁,而至於《召南》,尤可見德化之所及者遠,所被者廣矣。非徒諸侯之夫人,諸侯之大夫,皆服其政化,成其德性也。雖委巷匹庶之間,婦人女子之賤,皆變其淫亂之習,得其性情之正,禮法自守,風俗丕新,此正朱子所謂文王作人之化,如春風和氣,所在生輝者也。聖人在上,至化旁達,風行俗美,捷於影響,至於江、沱、汝、漢之外,而無遠不屆,則矧乎邦畿之內,疆蜮之中,磨仁漸義之效,尤當如何哉?伏望此等處,勿以章句音節之間,爲讀詩之要,必於咨嗟詠歎之際,深察詩人言外之旨焉。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兩玉堂所陳得之矣。大抵三古盛時,莫如姬周,姬周盛時,又莫如文王初載。蓋其德化,始自室家,覃及遠近,以至閭巷男女,無不涵詠鼓舞。發於謳歌詠歎者,亦皆得性情之正,而極忠厚之道。《采蘩》,卽美其奉祭之善,而以此蘋蘩至微之物,能格神明幽遠之理,苟非平時誠敬,有以通幽明而貫表裏,則何以致此乎?此章之內,所可玩味處,在於被之祈祈,薄言還歸。方其時也,雖或齎誠致敬,及其獻酬旣畢而將還之時,易於誠弛而敬衰,卽其將歸,而舒緩有儀,如將復入,湛然純一之意,藹然齊明之容,如見於章句之間。此政是詩人善形容處,旨趣自別。由是而推之,凡事皆然,未有舍誠敬而可行者。況始終之戒,無處不然,無論事之大小精粗,惟誠與敬,乃爲愼終如始之要道矣。《二南》諸篇,孰非典要,而此等句語,尤合深賾,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知濂曰,閣臣、玉堂,皆已陳之,臣則無可陳之義矣。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與左承旨李光憲,右承旨朴宗珩,左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假注書尹正鎭偕入進伏。上曰,玉堂先退。基善、若愚退出。命讀公事。知濂、光憲、宗珩,皆以無公事仰奏,勉求、敬謨,以次奏公事。上曰,公事入之。勉求曰,捕將拿處事命下,而捧現告,然後兼察受符等節,可以稟行矣。上曰,唯。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檢校待敎朴宗薰,參贊官朴宗珩,侍讀官鄭基善,持《孟子》第三卷,檢討官李若愚,持《孟子》第三卷,記事官李寅泰,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讀之。基善讀,自戴盈之曰什一止何待來年?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公都子曰外人皆稱夫子好辯止聖人之徒也。上曰,文義陳之。基善曰,知其非矣斯速已矣八字,最爲着切體驗處,非但田制稅法之爲然,始自修身,至於治平,而莫不有善惡之別,義利之分焉。從古聖賢,凡於事爲之際,明辨其是非,深察乎幾微,其於祛不善而遠不義也,殆若探湯而坐炭,未嘗頃刻之暫緩矣。大抵以學問言之,則克己祛私之工,遷善改過之道,惟日孜孜,若將不及,然後始有成就長進之效,故朱子所謂勿謂今日不學而有來日者,此也。以政事言之,則革舊圖新之方,矯瘼釐弊之要,不俟終日,銳意勇決,然後可無因循苟且之歎,故張南軒亦以知、仁、勇三德,論此章之旨。蓋知者知之謂也,仁者行之謂也,勇者決之謂也。雖知之矣,又行之矣,苟不能勇以決之,則無以見奮發振勵之效也。然則勇字上着力,尤當倍加於知、仁之用矣。伏願學問之際,政事之間,以勇往勇斷爲急先務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此章卽《孟子七篇》中最好文字也。好辯豈聖人之樂爲也哉,而其在孟子之時則不得不然,於此而可以見孟子之苦心血誠矣。蓋舜、禹成周之世,則聖人在上,王道大行,無事乎邪正之辨明,而降及春秋之時,則以孔夫子之聖,不得君師之位,雖欲無言,不得不言,載之空言,以詔後世。此一部《麟經》之所以作,而辭旨媺婉,體例謹嚴,猶未見尙辯之爲疑。至於戰國以來,異端橫流,邪說恣行,苟非發揮辨別,明白說去,則實無以牖迷解惑,使斯道無晦塞之歎,故以孟子繼往開來之聖,扶正斥邪之志,不避好辨之嫌,而千言萬語,橫說豎說,四端七情之義,性善仁義之訓,反復論辨,闡發乃已,而不知其苦心者,反以好辨爲疑。李泰伯非孟之論,司馬光疑聖之說,至後世而猶然,則公都子請質外人之說,亦可推知,而若其聖人之本心,則豈亶其然乎?至今千百世之下,而使吾道布在方冊,不墜於地者,皆孟子之功也。就其七篇觀之,議論抑揚,文勢汪洋,泛然看過,雖若文章家一場好說話,而苟究其本,則無非聖人衛正道扶正學苦心血誠中出來,惟願亟加聖念,沈潛玩索,而於此章,益懋默察體認之工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珩曰,玉堂上下番皆已陳之,臣則別無仰奏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小臣亦無可陳之辭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禮曹判書入侍時,同副承旨洪敬謨,記事官李寅泰,記事官李嘉愚,記事官權敦仁,禮曹判書金羲淳,以次進伏訖。上曰,看審則何如?羲淳曰,陵內火巢不遠之地云,故聞不勝驚心,出往看審,則非深鑿銀穴,有銀石處斫出,距火巢三百七十步,而又有三峯隔其間,亦無地形之傷處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光憲〈坐直〉。左副承旨朴宗珩〈坐〉。右副承旨李勉求〈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正鎭〈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朴宗珩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右副承旨李止淵,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憲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光憲曰,別講爲之。
○以右副承旨李止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敬謨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韓義運落點。
○以禮曹判書金羲淳明陵火巢外採銀處看審書啓,傳于洪敬謨曰,雖云非火巢內,生心採銀於莫重火巢近處者,豈有如許國綱?犯漢,令該廳究問以啓,可也。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能圭爲明陵別檢,以韓直敎爲參奉。
○朴宗珩,以義禁府言啓曰,明陵別檢鄭在絅,參奉朴祈壽拿問重勘事,傳旨啓下矣。鄭在絅、朴祈壽,本陵忌辰祭,以齋郞已爲下去,未及上來云,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浩兢手本,則時囚罪人李石求,素患積氣,每於換節之時,一倍添劇,重得毒感,咳喘轉甚,食飮全却,轉側須人,症形不輕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定式矣。李石求,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犯漢旣令究問,且是該廳所捉,捕將李石求,姑爲分揀,使之擧行。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石求保放草記批旨內,犯漢旣令究問,且是該廳所捉,捕將李石求,姑爲分揀,使之擧行事,命下矣。李石求,姑爲分揀,使之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宗珩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石求,姑爲分揀,使之擧行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命召、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瑞蔥臺試射入格駕後禁軍交龍旗馬上奉持,事知兼司僕,弓人、矢人,謹依判下別單,筒箇、弓矢,分等施賞,而以軍器寺所在者取來,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瑞蔥臺試射放時,本局將官、將校、軍兵等射砲藝入格之類,謹依判下單子,以軍器寺筒箇、弓箭及戶曹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瑞蔥臺試射放時,柳葉箭邊三中敎鍊官趙文奎筒箇一部,邊一中把摠元永道長弓一張,鳥銃貫一中邊一中帳幕軍李道三等二名,邊二中李仁柱,各木一疋、布一疋,貫一中林奉遠,邊一中林錫遠等十五名,各木一疋,謹依單子判下,以軍器寺筒箇、弓子及本營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瑞蔥臺試射放時,駕前別抄柳葉箭入格金聖駿等二人邊三中,各筒箇一部,金聖龜貫一中邊一中,弓矢一部,曺壽昌等八人邊二中,各弓箭一部,金光國貫一中,帿弓一張,姜碩俒等十人邊一中,各長弓一張,片箭入格全義喆貫一中,弓箭一部,金聖駿等三人及敎鍊官朴永根邊一中,各帿弓一張,帳幕軍鳥銃入格金千興貫一中邊二中,木二疋、布一疋,全再得貫一中邊一中,玉有瑾等七名邊二中,各木布各一疋,秦再崇等十四名邊一中,各木一疋,謹依別單判下,以軍器寺筒箇、弓箭及本廳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勉求,持《詩傳》第一卷,檢校直閣李光文,持《詩傳》第一卷,侍讀官鄭基善,持《詩傳》第一卷,檢討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一卷,假注書尹正鎭,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一卷,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基善讀,自羔羊之皮止《羔羊三章》。上曰,下番讀之。若愚讀,自殷其靁止《小星二章》。上曰,承旨讀之。勉求讀,自江有汜止《江有汜三章》。上曰,閣臣讀之。光文讀,自野有死麕止《野有死麕三章》。上曰,文義陳之。基善曰,大凡觀人之法,衣服威儀之間,亦可以知其賢否。有諸中者形於外,故衣裳顚倒,擧止悤遽者,其中之所養,未必是賢者,服章閒雅,動作舒泰者,其中之所存,可知是賢者。此南國大夫之節儉正直,所以見美於詩人也。夫遠侫斥邪,使朝著正直,固在於君上之權綱,而祛侈節慾,使斯世節儉,尤係於君上之躬率。漢文帝衣弋綈帷皁囊,先示敦樸,而太倉致陳因之富,唐太宗罷錦坊焚珠玉,務抑浮靡,而擧世絶文繡之服。二帝不過中主,而一時導率之效,有如是矣。今臣等之所仰望於殿下者,卽二南郅隆之化,而世道俗尙,日趨奢靡,財用以之耗竭,而尾閭不禁,民習以之澆漓,而醇酒不淡。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躬率之化,未及二南而然也。回淳反樸,措一世於二南和氣之域,是卽殿下一轉移間事耳。伏願觀感於講論之際,而推類於導率之治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摽梅》一詩,尤可見二南治化之所被者遠矣。夫以委巷婦女之賤,而猶能以禮自防,以信自守,苟非聖人之氓,何以及此乎?世級寢降,閭巷貞信之俗,固所罕見,而士夫廉恥之風,亦爲塗喪,此識者所以仰屋長歎也。惟我國家,素以禮義之邦,久著培養之化,風敎習尙,何遽不及於二南,而竊觀近日,貪戀自媒者,滔滔皆是,廉信自持者,寥寥難聞。聖明在上而俗習如此,臣未敢知何爲而然也。區區愚忱,竊自附於反省加勉之戒,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承旨陳之。勉求曰,文義別無可陳者,而竊有區區淺見,敢此仰達矣。講學之道,必貴乎問難可否,而伏覵邇日經席,未有一番發問。聖學高明,固非臣下之所敢仰裨,而其在不恥下問,與人爲善之義,恐不當若是也。臣於甲子年間,頻忝於侍講、召對之列,時則自上發問,多或至於數三十條。近日則文義循例陳達之後,更無一番發問與可否之敎。昔者魏徵有言,願陛下如貞觀之初,繼自今,伏願體念於靡不有初之戒焉。上曰,閣臣陳之。光文曰,章內文義,儒臣皆已仰陳,臣亦別無可陳者,而承旨之以發問論難仰勉者,果是目下切實之言,伏願翕受焉。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可也。賤臣承命出傳,都承旨宋知濂,左承旨李光憲,右承旨朴宗珩,同副承旨洪敬謨,記事官李寅泰,以次進伏。上曰,承旨一員,何不入來乎?知濂對曰,右副承旨李止淵,未承牌矣。上命各奏公事。知濂、光憲、敬謨,皆以無公事仰奏。宗珩曰,臣則推考房,而有禁府囚單子一張矣。仍以公淸兵使狀啓一張,傳于軍士房勉求。上命直爲入之,令內侍踏啓字以下,仍命書判付訖。上曰,上注書誰也?寅泰對曰,小臣李寅泰矣。上曰,實注書乎?知濂曰,然矣。實官上注,本是下番翰林權敦仁,而移拜檢閱矣。上曰,下番兼注書乎?知濂對曰,然矣,而特敎還付之前,不得以注書行公矣。上命玉堂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參贊官李光憲,檢校直閣李光文,侍讀官鄭基善,持《孟子》第三卷,檢討官李若愚,持《孟子》第三卷,假注書尹正鎭,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上曰,開卷讀之。基善讀,自匡章曰止充其操者也。上曰,文義陳之。基善曰,仲子之事,非不廉矣,而孟子斥之以惡能廉者,以其偏執而不通也。且齊俗奢縱,士多傷廉,故孟子亦以仲子爲巨擘,而終不過一節之士,則宜不能見詡於中行之道也。然而降及後世,一節之士,亦罕其人,則論人之法,亦當隨時而異也。顧今朝廷之上,禮節漸頹,士夫之間,廉隅都喪,使仲子而在者,亦足爲一時捄俗之藥石。此等處,伏願參互類推,體念於礪世之治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仲子之廉,足以高於世俗,孟子亦嘗以爲不義,而與之齊國而不受,則非不奬詡其廉,而特以資質甚偏,見識未逮,不知君子大公至正之道,則其妨倫害利之弊,不可以不斥。然則此章蚯蚓之喩,正與楊、墨之闢以禽獸相似,爲其流弊而深斥也,非斥其廉介也。此等處,要當不以辭害義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5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右承旨李光憲〈坐〉。左副承旨朴宗珩〈式暇〉。右副承旨李勉求〈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藥房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于李光憲曰,禮房承旨馳詣明陵,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宋知濂啓曰,假注書尹正鎭,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正鎭改差,代以洪永觀爲假注書。
○洪永觀在外,代以徐英淳爲假注書。
○傳于韓義運曰,召對爲之。
○傳于宋知濂曰,在院承旨入侍。
○傳于洪敬謨曰,別講爲之。
○以江原監司曺鳳振狀啓,金化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洪敬謨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岐,以禁衛中軍,新舊番軍兵等點考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憲,以成均館大司成意啓曰,本館入直久任郞官外,凡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員替直之事,則草記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李瀅夏,典籍李憲祚,俱以身病呈旬,直講李在璣,多日儤直,身病猝重,亦爲呈旬出去,時無入直之員,以他郞官,姑爲代直,何如?傳曰,允。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光文,持《詩傳》第一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一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一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寅泰,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一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一卷,以次進伏。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後還入,都承旨宋知濂,右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假注書尹正鎭,追後進伏訖。上曰,開卷讀之也。命圭讀自何彼穠矣,止《何彼穠矣三章》章四句。上曰,下番讀之也。存常讀,自彼茁者葮,止《騶虞二章》章三句。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朱子謂此章文義,多不可曉。本章之旨,別無仰對者,而其中肅雝二字,可謂善形婦人之德儀。以王姬而不挾其貴,能敬且和,和敬之德,溢於容儀,而容儀之美,及於所乘之車,則見其車而知其車中之和敬者。苟非平日薰染於修齊之化,其車服威儀,何能若是其美,而有此詩人之讚歎乎?亦可見詩人之善觀德儀。惟願此等處,必推究其修齊導率之本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之旨,文王修齊端本之化,惟及於南國,入人之化,至有及物之澤。《關雎》、《麟趾》,卽入人之化,《鵲巢》、《騶虞》,乃及物之澤。蓋人主一心,萬化之源,故君行仁政而平治天下,則雨暘調順,庶草繁廡,克享天心,鳥獸咸若,此卽《中庸》所謂致中和,天地位,萬物育矣。參贊化育之功,莫不推本於正心誠意上功夫,惟願此等處,益勉體念焉。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上曰,承旨二員,何不入來?知濂曰,右承旨李光憲,明陵奉審進,左副承旨朴宗珩式暇矣。上曰,各房奏公事。義運、敬謨,皆以無公事仰奏。知濂曰,本房無公事,而代房禮房,有公事矣。仍讀奏。勉求讀奏本房公事與代房推考房公事,竝傳內侍以上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檢校待敎朴宗薰,參贊官洪敬謨,侍讀官尹命圭,持《孟子》第四卷,檢討官任存常,持《孟子》第四卷,記事官李寅泰,記事官李嘉愚,記事官權敦仁,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命圭讀自孟子曰離婁之明,止此之謂也。上命下番讀之。存常讀自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止溢于四海。上命陳文義。命圭曰,孟子千言萬語,不出於行王政,而王政之要,必以仁爲本。此二章旨意,尤惓惓於行仁政,而仁政以法堯、舜遵先王爲言者,尤爲仁政之當務,其引《詩》語不愆不忘,率由舊章者,最是後王鑑法處。國家之良法美規,皆祖宗朝創垂之舊章,則法祖宗而不愆不忘者,卽是法堯、舜之法。至於天之方蹶,無然泄泄之更引《詩》而爲喩,復釋之以猶沓沓者,大是聖賢示警惕之意。方今上下恬嬉,百度解弛,此政孟子所謂沓沓之時,若不率由祖宗朝憲章而淬勵奮發,則仁政無可行之期,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責難於君,又是臣等之職思,則雖以講筵言之,臣僚之頻接,固是勤聖學諮治謨之盛擧,而講官讀奏數三章,敷陳草草數語之文義後,卽命掩卷,未承自上發問之敎,此專由於殿下淵默太過之致。夫審問明辨,卽是講學之要程,且帝王之學問,異於匹庶,苟不臨講而審問之明辨之,則聖學不但無將進之望,上下情志,何以流通,而政謨何由諮訪乎?一堂之上,酬酢如響,自是易行非難行之事,則臣等安得不以此仰勉於殿下哉?伏願繼自今開講之時,每每發問,俾無歸於應文之例,而有講學之實效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之旨,取規矩與六律,引比於聖王之仁政矣。工師之爲方圓者,必準則於規矩,樂官之治五音者,必審察乎六律,則聖王之治天下,其可不取法於仁政乎?孔子曰,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國之治亂,於斯二者判焉。苟欲行仁政,則當法堯法舜而已。堯之所以爲君,舜之所以爲臣,具載二典之中,而祖述堯、舜之道,不在他求,遵先法而無過矣。是以宋臣范祖禹之言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所以不愆不忘,率由舊章者也。惟願柯鑑於祖宗朝良法美制,以爲行仁政之本焉。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光憲〈式暇〉。左副承旨李勉求〈坐〉。右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光憲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掌令洪益聞在外,執義李東煥,掌令鄭鴻慶,持平柳榮五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左副承旨朴宗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光文落點。
○傳于宋知濂曰,召對爲之。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徐英淳有頉,代以李光載爲假注書。
○傳于韓義運曰,回還三使臣留待。
○傳于韓義運曰,回還三使臣入侍。
○傳于洪敬謨曰,別講爲之。
○以京畿監司洪遇燮狀啓,驪州民家失火事,傳于韓義運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李光憲,以侍講院言啓曰,再明日賓客相見禮時,宮官當爲全數進參,而輔德趙貞喆,兼輔德朴宗琦,俱有實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九日,一番兼司僕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升權爲兼司僕將。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兼司僕將李升權,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升權。
○韓義bb運b,以戶曹言啓曰,臣相璜與佐郞臣具廷鉉,依定式,進詣彰義宮藏譜閣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文昭殿碑閣、蠶壇碑閣、追慕洞碑閣、淨業院碑閣、流霞亭、養正齋,依定式,發遣本曹郞廳奉審,則追慕洞碑閣姑無頉處,文昭殿碑閣雨漏二庫,蠶壇碑閣雨漏二庫,養正齋雨漏二庫,淨業院雨漏三庫,流霞亭雨漏三庫,墻垣瓦子庫庫脫落,分付各該司,使之卽速修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宣薦內禁衛、額外內禁衛今春等試射時,入格人賞格,謹依判下別單,分等施賞,而弓箭、箭竹,以軍器寺所在者取來,頒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四哨軍兵逢點實數四百五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銅龍門、建陽門、西營、新營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十番右部右司屬全羅道四哨軍兵,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四哨軍兵四百九名,今已逢點整齊矣。四月初一日,與舊番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二哨,合四哨軍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兩道監司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宋知濂,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寅泰,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命圭讀,自《詩傳大全》卷之二止《柏舟五章》章六句。上曰,下番讀之。存常讀,自綠兮衣兮止《綠兮四章》章四句。上曰,閣臣讀之。宗薰讀,自燕燕于飛止《燕燕四章》章六句。上曰,參贊官讀之。知濂讀,自日居月諸止寧不我報。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此章以下,卽是變風,而此章居變風之首者,以其處於夫婦人倫之變者,與《關雎》之居正風之首而得其人倫之正者,同一意義。敍其悲苦,而辭氣極其柔婉,非莊姜之賢,不能道此。至於威儀棣棣,不可選也句語,尤可想見其容止之閑雅,而不但婦人爲然。有威可畏謂之威,有儀可象謂之儀,則士君子動容周旋之際,不可不觀者,莫大於威儀,故《春秋》觀人,皆在於執玉高卑,其容俯仰之間,然此非致飾於外貌而可能也。德性純和,志氣舒泰,然後粹盎之容,自發於外,於是乎有可畏之威,可象之儀,則天子穆穆,諸侯皇皇者,卽是君上之威儀,而威儀之美,不可外求,宜致力於積中之德性。此等言外之旨義,深加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之內,綠衣黃裳之旨,蓋綠爲間色而反爲上衣,黃爲正色而反爲下裳,言媵妾尊顯,正嫡卑微也。以上二章觀之,莊姜不得於莊公,而無怨懟之意,有憂愛之心,其所爲言,溢於辭表,先王詩敎,猶有未衰,雖變風之體,溫柔敦厚之風,有足以感發。以下二章觀之,婦人之處變,必欲與古人之善處變者同歸矣。其曰俾無訧兮,又曰實獲我心,可驗性情之端莊。推類以觀之,則雖於朝家用人之道,賢者在下,不肖者在上,則便與綠衣黃裳之倒置者相似。此等處,可以擧一而反三隅,惟願燕濩之中,潛心玩味,益勉體念焉。上曰,注書出去,在院承旨,使之持公事入侍。賤臣承命出傳還入,左承旨韓義運,右副承旨李勉求,同副承旨洪敬謨入來進伏。上曰,各奏公事。知濂曰,臣吏房,無公事,代房禮房,有公事一張矣。仍讀奏。義運曰,臣工房,無公事矣。勉求曰,臣兵房,有公事三張,代房刑房,有公事二張矣。仍讀奏。敬謨曰,臣戶房,有公事二張矣。仍讀奏。上命入之。上曰,廳注書誰也?知濂曰,方出代,姑未入來矣。上曰,廳中無注書乎?知濂曰,上注書權敦仁移拜翰林,假注書今方須代,姑不出去矣。知濂曰,俄者假注書望筒落點,在於首望副望之間,當以何望施行乎?上曰,以副望施行。上曰,今日別講,廳注書入侍。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回還三使臣入侍時,左承旨韓義運,假注書李光載,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上使韓致應,副使申在明,書狀官洪羲瑾,以次進伏訖。上曰,使臣進前。致應、在明、羲瑾進前。上曰,善爲往還乎?致應等起伏奏曰,王靈攸曁,使事善爲句當,一行無事往還矣。上曰,彼中亦有何弊瘼否?致應曰,別無弊瘼之可言,而皇帝將於七月,行幸瀋陽,故沿路行宮新造處爲四座,舊行宮修葺處,又爲三四座,而役事方張,關外年事則豐登,而關內直隷則未免歉荒,見方設賑矣。上命退,致應等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別講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光文,參贊官洪敬謨,侍讀官尹命圭,持《孟子》第四卷,檢討官任存常,持《孟子》第四卷,假注書李光載,記事官李嘉愚、權敦仁,以次進伏。上命開卷讀之。命圭讀,自孟子曰天下有道小德止長其長而天下。上命下番讀之。存常讀,自孟子曰居下位而不獲於上止任土地者次之。上曰,文義陳之。命圭曰,小役大弱役强之語,孟子以其時諸侯之不能較力,專事戰爭,故有此慨時之訓,而其中師文王一句語,極爲切實。文王如能師法,則不但戰國之諸侯,可爲政於五年七年之間,後世百王所可鑑法者,亦莫過於文王。雖以方今言之,小民如欲賙恤,則必師文王惠解鰥寡之政,如欲躬覽庶務,則必師文王日中昃不遑暇食之勤,如欲祛奢務樸,則必師文王卑服之儉,至若爲人君止於敬及愼罰裕民,可師可法之盛德至善,布在方策,則師文王,實是殿下爲治之要程矣。不仁者可與言哉之訓,卽孟子深責自侮者之旨,而引用孔子聽孺子歌以喩者,尤爲切當。下俚歌曲,宜若過耳,而聖人則不然,聲纔入耳,心卽有通。以滄浪之隨其淸濁,自受濯纓濯足之外累,爲人自取之譬者,可見其善於推類。士君子行己淸濁,而自取榮辱者,無非滄浪,人君用人之際,宜鑑別其淸者濁者,進之退之,則爵祿貶奪,各得其當,而庶可以揚淸激濁矣。至於自取者,卽是反求諸己之義。居上位而治人,不治則反其仁者,亦足爲君德上反求之一端矣。失民得民之以民心爲訓者,卽是爲治之要務,聚其所欲,勿施所惡者,不過利用厚生,而行不忍人之政而已,自暴自棄之訓,卽深戒學者之頂針。至於安宅正路之喩,尤是示人光明處。居天下之廣居,行天下之大道,便是此義。爲人君而務行安宅之仁,正路之義,使萬姓知其所止而正其趨向,則千萬廣廈之大庇,蕩平王道之悉遵,其將復見於今日矣。事在易而求諸難之訓,最是學問之緊程。臣於昨席,講責難於君章時,以無發問而過於淵默,有所仰勉矣。審問明辨,酬酢如響,本非至難之事,宜可看作平易事做去。伏願此五章,逐句體念,以資出治之本,每當講席,必賜顧問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此章之旨,上番敷陳儘好,別無更陳,而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者,言王者行己之道,旣無積久之功,則必無拯危之理矣。蓋病日益深,艾無素畜,求之不得,則厥疾不瘳,不若自今求之,以待三年,不然則雖至十年,終爲貞痼之疾而已。行仁之道,有類於此,玩時愒日,優遊不斷,則國勢漸至削弱,民生愈益困瘁,朱子所云一毛一髮無不受病者矣。若淬礪振作,亟行仁政,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積久漸磨,則百度惟貞,治具畢張。推此以求,病之求艾而不得,亦不如自今畜之,國之求治而不治,亦不如自今行仁。近取諸身,推用於治平上工夫,則可以做唐虞三代之治,伏願此等處,益加體念焉。下章所云伯夷、太公,處於海濱,聞文王之善養老,盍歸乎來者,待文王而興者,文王之善養老,卽行王政之本,孟子所云老者衣帛食肉,然而不王,未之有者也。文王之發政施仁,必先鰥寡孤獨,庶人之老,皆無凍餒,此老者安之也。二老之齒德皆尊,二老歸來,則天下歸仁,萬姓悅服,順民心實基於此,故三分天下有其二焉。周道日隆,推以觀之,則作興之道,實爲王政所先。殿下行文王之道,則亦一文王也。作興二字,實爲今日之要道,作興有方,則林下讀書,蘊得經綸事業者,皆干于然來。願立於王朝,此實爲體念加勉處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右承旨李勉求〈坐直〉。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未肅拜〉。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山林外,在外、未肅拜人,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李勉求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天摩僉使安如坤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單李光文。
○傳于宋知濂曰,承旨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魯集落點。
○宋知濂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魯集,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𨩿落點。
○宋知濂啓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金𨩿,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光文落點。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春坊前望單子入之,輔德李光憲,兼輔德金逌根落點。
○傳于宋知濂曰,有實故玉堂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洪大浩,副應敎李羲準,副校理朴齊聞、李魯秉,修撰洪羲祖,副修撰韓用錡落點。
○宋知濂啓曰,都摠管洪義浩,旣入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朴潤榮、柳信儉、鄭緯、田德顯、朴祈壽、鄭在絅等捧供,林昇運査啓,當爲回啓,而判義禁金羲淳未肅拜,知義禁金履喬,同義禁朴蓍壽在外,同義禁朴宗正有身病,不得擧行云。判義禁金羲淳,同義禁朴宗正,竝卽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金羲淳,同義禁朴宗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朴宗正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宋知濂,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掌樂正金敬淵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萬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定鉉、李秉熙呈狀內,今三月二十二日內試射時,俱蒙直赴殿試之恩典,而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依例入啓遞改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宋知濂啓曰,兼吏曹判書沈象奎,參判洪羲臣,參議朴宗琦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有政。吏批,兼判書沈象奎進,參判洪羲臣牌不進,參議朴宗琦進,同副承旨洪敬謨進。以李止淵爲承旨,李龜雲爲大司諫,尹愭爲執義,兪應煥爲司諫,申綽、李憲祚爲掌令,林翰鎭爲持平,李若愚爲獻納,趙經鎭爲兵曹參議,尹鼎烈爲刑曹參議,睦台錫爲禮曹佐郞,趙萬永爲掌樂正,閔致成爲司饔僉正,高翊斗爲典籍,兼掌令洪羲瑾書狀官減下,兵曹參議單朴孝成,參知單趙經鎭。
○兵批,行判書金履陽進,參判尹尙圭病,參議朴孝成病,參知趙經鎭未肅拜,右承旨李勉求進。以申在明爲副摠管,金舜明爲慶熙將,李顯夔爲部將,李炳植、李南轍爲宣傳官,白泳鎭爲全羅右水使,同知單李虎得,僉知三單李義權、李行敎、金時弼,副護軍洪冕燮、金學淳、李止淵、朴宗珩、李魯集、趙貞喆、金𨩿,以上竝單付,副司直韓用儀、尹應大、李東煥、宋應圭、鄭鴻慶、洪益聞、柳榮五、金蘭淳、柳訸,副司果兪理煥、趙萬永,內禁衛朴元植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洪敬謨啓曰,獻納李若愚,旣在闕中,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沈東潤,持平趙永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宋知濂,以侍講院言啓曰,兼文學金蘭淳,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勉求,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岐,以禁衛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春植木播橡,纔已畢役,株數斗數,區別報來,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廣州幼學李時悅所志,則以爲,六寸孫故學生相瓚,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二寸兄相寅第二子晩榮,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未及禮斜,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不得循例禮斜,旣在門長之列,故玆以具由仰訴,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李時悅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相寅第二子晩榮,立爲李相瓚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懷德幼學金箕庚所志,則以爲,同姓六寸兄箕榮,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二寸弟箕祚第二子在黃,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箕榮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箕庚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箕祚第二子在黃,立爲金箕榮之後,何如?傳曰,允。
○左邊捕盜廳啓目,明陵火窠外採銀罪人金光麗等罪狀,俱是罔赦,而臣廳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此事關係何如,而特敎究問之下,問目與供招,全不成樣,有同塞責。且一捕將,又不參坐,何也?捕廳事,極爲駭然,兩捕將,竝爲先越捧三等,此供辭勿施,兩將合坐,具格嚴問,得情以啓爲良如敎。
○右副承旨李光文疏曰,伏以臣卽伏奉除旨,以臣爲承政院右副承旨,召牌繼降,臣方在禁直,密邇天陛,雖不得不進而肅恩,第臣從兄臣光憲,方爲右承旨,同在一院,而座又臣之右矣。揆以公格,臣在當遞,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特許照例遞免,以安私分。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朴宗京,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洪敬謨,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尹命圭,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任存常,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光載,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武臣行護軍柳相燁,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命圭讀,自旄丘之葛兮止《旄丘四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命圭曰,此四章,黎之群臣,望求於隣邦之辭。人之常情,處於患難之時,不見矜恤,則易多怨恨之語,而爲此詩者不然。其曰何多日也者,不斥其玩愒,而其辭益緩,其曰必有與必有以者,悶其不來,而曲盡恕情,其曰靡所與同,歎其不肯來,而微示諷切之意,至於褎如充耳,始盡其怨辭矣。反復全篇之語意,一節深於一節,譏刺之中,優柔不迫,雖在旅瑣困厄之際,忠厚之意,藹然可見。蓋救患恤難,卽是有國之惠政,不但於隣國爲然,凶荒流離之時,民生之困瘁,有甚於黎侯泥中之陷溺,而望其君上救恤之惠政,不啻如渴者之求飮,赤子之望哺,則爲人上者,曲察民隱,汲汲焉發倉而賙賑,招徠而綏集,以副其切急之望,不可沁泄以度,使有怨斥之言。惟願此等處,推類而留念焉。上曰,下番陳之。存常曰,上番所奏甚好,而此四章之旨,黎侯寄寓於衛國,待其救恤者也。黎侯以羈旅狼狽之人,惟恃隣國之救恤,而衛反不救,宜乎衛之衰矣。《毛箋》云,旄丘之葛,何誕之節,言衛之君臣疎闊也。狐救蒙戎,言衛之政事憒亂也。此則恐未襯焉,旄丘之葛誕其節,則日月稍久,時物漸變也,狐裘蒙戎,客久而衣裘蒙戎也。久寓隣國而無周恤之誼,則安得無怨誹,而詩意則亦敦厚不迫矣。蓋黎之於衛,壤地相接,迨若輔車之相依,黎亡則衛亦有唇亡齒寒之慮,而終不見救,衛之衰微不振之漸,如黎侯之式微式微矣。衛被狄人之侵凌,齊救之而齊道興,黎之寄寓於衛,衛不救而衛國衰,甚可惜也。若使衛侯繼絶世存亡國,取威定覇,義聲播於天下,則衛之興,可指日以待,而失此好機會,安得不衰乎?推類而觀之,則恤隱之道,亦寓於恤民,行先王字惠困窮之政,流離饑饉之歲,發政施仁,則下民亦皆樂生而安業。方岳州牧之承流宣化者,必皆仰體勤民之政。伏願此等處,益勉體念焉。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瑣兮尾兮,流離之子,此一章,極言黎侯君臣寄寓飄泊之狀,眞是善形容底語也。衛人之不加救恤,至有褎如充耳之歎,上下番之奏,皆以民生窮困,取以爲譬者,誠好矣。今夫饑饉癘役之餘,百姓之散而之四,勢迫顚壑者,其瑣尾流離,至可矜至可憐之狀,奚啻黎人之愁苦,而爲牧伯長吏者,不思拯濟,如救焚拯溺之爲,則小民之懸望怨咨,又奚啻褎如充耳之歎乎?近年荐饑之餘民,無恒産瑣尾,流離之憂,不聞可知,而今之爲長吏者,亦安知無褎如充耳之歎乎?其所董飭字恤之道,惟在於朝廷之懲勸彰癉,各得其宜,俾實惠下究,無匹夫匹婦之不獲者,卽王政之急先務也。此等處推究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特進官陳之。宗京曰,此章別無文義之可陳,而黎之君臣,寄寓於衛,以至有瑣尾流離之詠,則其於治國之道,委靡不振可知。目今民生困瘁,國綱解弛,凡於政令做措之間,淬礪振作,無至有委靡之歎,然後可以奮發有爲,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敬謨曰,臣則別無更陳之辭矣。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寅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洪義浩,持《詩傳》第二卷,特進官朴宗京,持《詩傳》第二卷,參贊官韓義運,持《詩傳》第二卷,侍讀官鄭基善,持《詩傳》第二卷,檢討官李若愚,持《詩傳》第二卷,假注書李光載,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李嘉愚,持《詩傳》第二卷,記事官權敦仁,持《詩傳》第二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訖,命奏新受音。基善讀,自簡兮簡兮止《簡兮四章》,仍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基善曰,此詩賢者不遇,沈屈下位,咨嗟詠歎,以示其輕世肆志之意也。劉氏註所云味方將字可見者,深有味矣。其賢者之爲誰某,今無可考據,而槪是師延、師襄者流也。執轡如組,才力兼備,秉翟如赭,顔色充盛,足以想像其人之賢,而所處者伶官之職也,所酬者獻工之禮也,則安得無自歎之不足,自悼之,自悼之不足,自倡自和自譽自嘲,以肆其簡傲之意哉?春秋之際,賢者之不遇慷慨者多,鍾儀,君子也,南冠而操音,鬷明,賢士也,下堂而滌器。凡士之不遇於世,固命也,而使賢士不遇之者,卽時君之責也。雖以《簡兮》一篇言之,衛之無賢君可知。夫人君之急務,莫先於求賢,雖山林巖穴之間,搜羅之不暇,況使之潦倒沈淪於伶人之列,抱美器而卷懷哉?我朝家法,器使群工,小善一藝,率以錄庸,苟有自修之士,固無不遇之歎,而廷推每限於資級,銓注只循於停格,遐鄕深曲,率多十年之不調,殘蔭冷弁,常患一斥而不復,安知無賢而不用,獨抱鬱悒之歎乎?伏願推類於文義,擧以措之於政事,每以振淹滯察幽隱爲念,以懋立賢無方之道焉。上曰,下番陳之。若愚曰,此章可見賢者不遇,而玩世傲物之意也。雖在伶官之列,踪跡沈淪,而不失其志氣操守,苟非不磷不緇之操,確乎難移,則豈能如是乎?眞可謂一世豪雋之士也。然若以中行君子大公至正之道論之,則難可曰十分無欠也。大抵賢人君子,旣不遇盛明之世,茅茹彙征,華衮佩玉,固已悲憤慷慨矣。其常卷而懷之,匿跡山林,如《詩》所載衛之《考槃》詩,陳之衡門章,是也。其次則有時爲貧,抱關擊柝,斂跡鏟彩,無幾微見于色,如鬷明之滌器,侯嬴之監門,是也,而今此賢者,旣非山林之高蹈也,又非抱關之逸跡也。固有乖於中行君子之義,而徒將其簡傲之性,凌厲之氣,雜於侏儒俳優之間,似譽似嘲,示其不恭之志,則賢則非不賢矣,而末流之爲弊,在所當慮。試以後世觀之,則漢末節義之風,淸高狷介,志氣卓然,而末流之弊,轉以爲晉、宋之淸談,至於不拘繩檢,狂誕自恣。程、朱諸論,皆以淸談爲節義之流弊,是所謂差毫謬千者也。節義猶如此流弊,則其混迹伶官,輕世肆志者,其無末流之弊乎?宋儒王栢曰,《簡兮》之賢人難學。蓋其行止,和而不至於流,簡而不至於誕,雖欲學而難於依據故也。學之之難旣如此,則所以易於差誤,而轉以爲弊也。伏望留神默究,稱停權衡,勿以不遇君子處世之道如斯而已爲十分停當底道理焉。上曰,知事陳之。義浩曰,上下番敷衍之奏,皆好矣。大抵衛之伶官,固可謂賢者,而其不得志於衰世下國,有此輕世肆志之語,露出其自傲自嘲之意者,律之以君子中正之道,則誠未知其得當矣。苟其材且賢也,則百里奚擧於牛口,寗戚起于車下,彼皆遭遇於齊、秦之賢君故也。如其不遇,則安分樂道,遯世無悶而已,又何必傲慢輕肆之如是乎?由此觀之,則賢愚用舍,專係於上,雖在抱關擊柝之微,牧人車夫之賤,聞而知之,擧而任之,若秦之里奚,齊之寗戚,則自可致野無遺賢之美矣。此章之旨,實係人主用賢之龜鑑,伏望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義運曰,此章之旨,上下番及知事敷陳儘好,臣別無更陳之辭,而此賢人輕世肆志,自嘲自侮者,實由於世降俗末,自歸於沈淪之中矣。時君若知人則哲,明揚庶類,則如此之人,亦必量才授任,必不至沈屈於伶官之賤。必於此等處,推類玩繹,凡諸用人之道,深留聖念焉。上命玉堂先退。義運曰,方當日開講筵之時,玉堂多有實故人,番次聞甚苟艱云,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有實故人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28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勉求〈坐〉。左副承旨李光文〈坐〉。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注書李寅泰〈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求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止淵啓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光文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止淵,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若愚啓曰,臣言議風采,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昨於玉署持被之中,忽伏奉納言恩旨,門鑰將下,未及祗肅,至煩喉院之請推,固已滿心慙悚,而且於院啓中,有區區私義之不可冒參者。從前如臣情地者,擧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宜無異同,其何可冒據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亦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林翰鎭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兪應煥,正言沈東潤,掌令李憲祚,持平趙永傑、林翰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勉求曰,只推。
○宋知濂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獻納李魯秉落點。
○以副應敎李羲準,副修撰韓用錡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李止淵,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李羲準,副修撰韓用錡,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洪大浩,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副校理李魯秉,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應敎趙琮鎭,副校理李若愚落點。
○以慶尙監司金魯敬狀啓,醴泉郡守金箕魯遭父喪事,傳于宋知濂曰,令該曹口傳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馨秀爲醴泉郡守。
○韓義運,以戶曹言啓曰,臣相璜,與正郞臣李德彬,工曹參判臣尹序東,正郞臣金鏴,依定式,進詣於義本宮奉審,則姑無頉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勉求,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林昇運,還囚回啓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依前保放之義,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前營將田德顯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明陵別檢鄭在絅,參奉朴祈壽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竝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珍島前郡守朴潤榮、鄭緯、柳信儉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經歷,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公淸監司權常愼査啓,則以爲,各人招辭,文跡來歷,明有可據,以錢以穀,所犯數爻,査案相符,囚供發明,自歸差爽是白乎等,以敢此枚擧馳啓爲白去乎,令該府,稟處亦爲有置。因其自明,至有請査,及其行査,一皆相反。道啓中錢爲五百餘兩,米租爲八百餘石,官諉於吏,吏諉於官,論以事體,所損甚多,而文簿之不能別白,官物之自歸混用,法理至嚴,不可容貸,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右副承旨李止淵疏曰,伏以臣於見職,有除輒違,五年于玆矣。日前重叨,飭敎荐降,至有違牌勿呼之命。時値齋戒,路阻疏籲,則臣於是怵畏窘迫,出而肅命,及夫退而循省,冞切慙恧,遂復懸病抗旨,竟蒙恩遞。夫記簪之聖念,如彼其摯,而守株之微,尙若是之固者,何也?誠以禮雖戒於俟屨,情尙駭於蹈機,寧受逋慢之誅,必遠淟涊之恥,此臣之諒也,而威罰之不降,體念之曲加,臣未嘗不感激銘鏤於天地之仁也。不意禠鞶未幾,除誥旋下,臣誠惝怳逡巡,莫知攸措。噫,惟此承宣之爲任,專責出納之惟允,而向臣所被人言,實在於出納,則以狼狽之跡,處僨誤之地,揚揚然自同無故,臣雖厚顔,人謂斯何?臣之年前三疏,已悉衷懇,今無容更事覼縷,而臣之所讓,旣非飾虛,則臣之所縻,亦屬必遞,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察難冒之義,亟收誤受之恩,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3月29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右承旨李勉求〈坐〉。左副承旨李光文〈坐〉。右副承旨李止淵〈坐直〉。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勉求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林翰鎭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知濂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參知趙經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副應敎李羲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止淵曰,只推。
○傳于洪敬謨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全羅監司李魯益狀啓,潭陽府民家失火事,傳于宋知濂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分付。
3月30日
[编辑]都承旨宋知濂〈坐〉。左承旨韓義運〈坐直〉。右承旨李勉求〈緣故出〉。左副承旨李光文〈內閣直〉。右副承旨李止淵〈坐〉。同副承旨洪敬謨〈坐直〉。注書李寅泰〈監祭進〉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光載〈仕直〉。事變假注書全國憲〈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相璜,副提調宋知濂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嘉順宮、世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止淵啓曰,明日救食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敬謨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止淵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仍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宋知濂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洪敬謨啓曰,大司憲宋穉圭,執義尹愭,掌令申綽在外,掌令李憲祚,持平林翰鎭未肅拜,持平趙永傑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敬謨曰,觀此捕廳啓目,無賴輩之作犯,若是狼藉,若是無嚴,無論火巢內外,實萬萬悚懍。此係無前之變怪,不可尋常處之,犯漢之收殺與否,勘律輕重,大臣處遣史官詢問以來。
○以開城留守趙鍾永狀啓,王之民上言中第四陵更加詳覈馳啓事,傳于洪敬謨曰,石槨分明,則安知非陵,而亦不可以一片欄石,直斷爲陵。然疑信之間,合有處置之道,令該曹詢大臣草記。金聲斗段,許多可疑之外,雖曰古塚、夷人之墓,其罪已大,更爲嚴刑得情。
○李止淵,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冬至兼謝恩使行回便齎來咨文中,皇帝幸行瀋陽事,回咨一道及賜物事,使臣參宴事,稱謝咨一道,一體撰出,正書安寶後,定禁軍騎撥下送于灣府,使之入送鳳城將處,以爲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洪敬謨,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秋曹方有擧行事,在外判書許遞,其代,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相臣手本,則時囚罪人田德顯,屢日處濕之餘,猝得毒感,咳喘苦劇,寒熱進退,勺水不飮,症形危重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田德顯,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右捕盜廳啓目,明陵火巢外採銀罪人朴才云等罪犯,俱係罔赦,而亦不無窩主、隨從輕重之別,上裁,何如?判付啓,諸囚竝只移送秋曹,更爲究問之地爲良如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