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三十八年/九月
9月1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許玧。左副承旨趙道彬。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世最。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持平南一明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刑曹判書金鎭圭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洪萬朝之强爲區別,不欲參涉,決知其過當。卿其勿辭,卽出行公。
○政院啓曰,左副承旨趙道彬,外三寸叔右參贊尹世紀妻貞夫人朴氏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禁趙泰采,同義禁閔鎭遠,連日陳疏,不爲行公,同義禁朴權,昨日承批之後,今又呈辭,不得開坐,已至累日,査事不可一向遷就,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鎭圭,疏批已下,參判洪萬朝,亦爲一體牌招,備員開坐,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洪禹瑞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謝恩,兼弼善申鐔。
○刑曹參判洪萬朝上疏。大槪,臣於本曹査事,已擬赴坐同參,而至於門事一款,掌試承宣疏中,旣有敦化、金虎俱閉之說,則臣以應避之人,有不敢冒嫌聯署於査案,長僚之强欲自同,已是意外,聖批之責以過當,尤極惶悚,召牌之下,謹此來詣闕下,更暴危悃,乞賜罷斥,仍治臣執迷違命之罪事。入啓。傳曰,還出給。
○兵批,以洪禹寧、李景說爲副護軍,南一明爲副司直。〈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啓曰,判書方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代,參判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縡爲水原府使,李明復爲東萊府使,成碩夔爲掌令,吳命恒爲持平,洪廷弼爲忠淸道敬差官,金《缺》稀爲瓦署別提,洪禹瑞爲兼漢學敎授。
○李敏英啓曰,北漢山城餉穀所儲倉庫一百餘間,自本司營建,而城役之餘,財力難辦,募得解事人,題給若干米布及空名帖,使之料理營造矣。功役未畢,物力垂乏,至於鋪板之役,亦甚浩大,不可不更爲顧助,趁速完畢,通政、折衝帖各七十張,以賑恤廳所在,推移出給,何如?傳曰,允。
○許玧,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洪禹瑞,旣有只推勿罷之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九日,中宮殿誕日,王世子陳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權停。
○刑曹判書金鎭圭疏曰,伏以臣之難冒於本職者多端〈數字缺〉刑曹參判洪萬朝之竝引命官及承旨之親嫌,而不可參涉於試門開閉之究覈也。日昨辭疏之批,以洪萬朝之不欲參涉,實涉太過爲敎,而勉臣行公矣。及見亞席之疏,又以爲初雖略擧命官親嫌,而臺疏以闕門開閉,掌試承旨,自當檢察爲言云,而以嫌難按査門之開閉,歸重於承宣,謂有別於泛引考官之嫌者,至以臣之欲與同歸,爲未可曉,臣於此,亦有可言者。夫前日臺疏,因歸罪於承宣,爲此云云,而蓋試院之規,凡有得失,試官與監試官,例皆當之,未嘗區別殿庭之科,承旨之監其試事,如試院之臺諫監察矣。臺官金始㷜疏中,以時御所門鑰出入,政院之主之,欲爲例於試所,亞僚前疏,據此爲言,然以臣所聞,伊時昌德,係是空闕,故〈十餘字缺〉掌,若其開閉之節目,在試〈三行缺〉引嫌,謂未可曉者,恐未細究〈十餘字缺〉旨之明白而然矣。然,旣於亞僚疏批,有所開釋,昨朝召牌竝降,又聞亞僚承牌,故臣亦勉詣相面,則猶持前說,諉以承宣主試事,終有異於考官,而與之有親嫌,雖或赴坐,其於一事,不可同參,當如有親嫌,公事之不聯署云,夫承旨考官之於玆事,宜無異同,固如聖敎,則凡與之有親嫌者,豈可或參或不參於其所按覈,而況爲長官者,事體與佐貳不同,諉以爲嫌,以一曹之事,何可取舍參否,而設欲取舍,長貳皆引嫌,則不可只以爲堂按治,又況臣在前,以此引嫌,而因聖敎之不許,不免按治矣。今若奉承前敎而行之,則與僚席同嫌,而異其去就,若效僚席而嫌避,則不但前後之不同矣。亦將底於廢閣査事,左右思量,宜莫如自處〈半行餘缺〉夥然,極知復有煩〈半行缺〉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俾令査事毋滯,私分粗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疏批見上〉
○刑曹參判洪萬朝疏曰,伏以臣,卽伏見長僚疏批,以臣之强爲區別,不欲參涉過當爲敎,臣不勝惶悚震悸之至。臣於强病肅命之後,本曹所按科事,已擬赴坐同參,而至於一事一款,掌試承宣,旣以金吾、敦化俱閉之說,登諸章奏,則臣以其應避之人,有不可按査於開閉之間,聯署於奏讞之際者,在法固然,此與泛引考官爲嫌者,不啻懸殊,而長僚之果欲同歸者,何也?且長僚昨於承牌詣闕之後,以臣之猶守前見,終不開坐,是臣旣自阻,而又阻長僚出仕之路也。臣若蒙遞,則長僚更無可言之嫌,而査事庶不至於遷就,玆於天牌之下,謹此來伏〈七八字缺〉伏乞聖明,亟賜罷斥〈十餘字缺〉以肅朝綱,不勝幸甚。〈出燼餘〉
9月2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坐〉。左副承旨趙道彬〈坐〉。右副承旨李宜顯〈病〉。同副承旨李世最〈坐直〉。注書李國休〈式暇〉洪廷相〈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玉果縣監李元慶。
○政院啓曰,刑曹參判洪萬朝,昨陳辭疏,至承還給之命,而今日又呈長單,無意行公,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判書金鎭圭,陳疏承批之後,亦爲尋單,査事遷就,委屬可慮,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金昌集箚子。大槪,冒進危懇,冀蒙鐫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長單,恰滿七十度,雖緣事勢之適然,恐有損於事體,今玆陳章祈免,尤涉太過。卿其亟斷來章,臥閤論道,用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修撰鄭纘先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忠淸監司書目,淸風兼任堤川呈,以左尹權尙游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權益寬之疏語,殊涉謬戾,何必介意?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觀象監,昩爽有霜氣。啓。
○兵批,以李溶爲副摠管,海成君檍爲副摠管,金尙奎爲副司果。〈以上朝報〉
○許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道彬啓曰,大司憲李晩成,執義權忭,掌令朴萬普,持平吳命恒,在外,掌令成碩夔未肅拜,持平李世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以兵曹言啓曰,〈七八字缺〉姜載興稱名人,自宣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裵必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副修撰鄭纘先,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應敎申鐔,以訓鍊都監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尹權尙游疏曰〈三四字缺〉沈疾,逋命許久,罪〈數字缺〉難逭,伏況日昨疏批,極其優渥,至有卽日登途之敎,承此隆旨之後,尤豈敢有一日遲回之計?而本病之外,又得毒痁,逐日苦痛,末由起身,惟日夕兢惶竢譴,幸自近間,得以少愈,雖其病敗餘喘,不敢就列,方欲進詣京輦,仰請刑章於司敗之下,千萬意外,京兆佐貳之命,又下此際,在臣分義,惟當聞命卽行,以少伸區區惶感之忱。第臣得見前持平權益寬之疏,情勢極其危蹙,有不敢冒沒承命者,蓋益寬之疏,因庭科外製人査出事,攻斥前副提學李健命,而餘波傍射,侵及臣身,有曰,銘忽災[突]出於承問之對,致大反出於在外之人,那裏機關,恒情莫測,有若健命,與臣密議幻出者然,臣看來,不勝駭愕也。臣於春間,果以權致大事,心有所慨然,〈十餘字缺〉健命,以外製人不卽現告,被〈三行缺〉機關,包在〈半行缺〉言行,不是細節,幻弄機關,〈十餘字缺〉不忍爲,人亦不爲,使益寬易地,其亦忍爲此也,而恣加人以醜惡之言,不少難焉,何也?臣誠痛歎,而亦爲臺臣惜之。古人云,丈夫行身,不使人疑之,今臣之見疑,亦旣慘矣。良由臣內無忠信之積,而外不見孚於人,何可諉之於世路人情之險難,而不自知愧哉?臣之本根田地,如是淺劣,持此而立朝事君,將復何觀?臣年雖衰,而亦不篤老,疾病乘之,颯然摧杇,已成廢棄之人,今玆情迹,又復臲卼如此,只當屛迹田間,少藉藥物,持支殘喘而已。伏乞聖慈,諒臣切至之懇,察臣危苦之辭,將臣本兼諸任,竝行鐫削,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左議政金昌集箚曰,伏以臣,呈告之數,已過七十餘度,此實〈數字缺〉有微誠未格,兪音尙閟,臣之罪戾,日深一日,今欲一〈半行餘缺〉分義之所敢出也。如欲〈半行餘缺〉尙未有期,亦安敢虛帶〈三四字缺〉癏曠之罪乎?臣於此,狼狽悶蹙,不知所以爲計也。竊想聖意,似有所待,而顧臣所叨職名,非如閒司漫局,機務之曠廢,又將半年于玆,其爲未安,爲如何哉?臣之不可冒出之狀,非但同朝之所共知,聖明亦必俯諒矣。今日禠免於前,明日譴罰於後,亦何不可,而今乃上下相持,直待無了期之査事,一任其損國體妨公義,而曾莫之恤,臣實惑焉。且臣泄瀉之症,乍歇乍劇,訖今未已,以此眞元大脫,奄奄若盡,又自數日,重感寒疾,證情危惡,前患脅痛,乘時作孽,晝夜叫苦,不省人事,有頃刻難支之勢,無時月起動之望,疾病如此,人鬼未分,雖微情勢,亦不可仍冒職次,以待差復之期,伏乞聖慈,察臣情病之難强,亟先鐫罷臣職名,以幸國事,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箚批見上〉。〈出燼餘〉
9月3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式暇〉。右副承旨李宜顯〈陳疏受由〉。同副承旨李世最〈坐直〉。注書李國休〈仕直〉洪廷相〈仕〉。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流星出奎星下,入艮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弼善李熊徵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林川呈,以約正朴有永妻金召史,聞其夫渰死,終至投水而同死,立節之卓異,誠爲可嘉,宜有旌表之典事。
○右副承旨李宜顯上疏。大槪,四牌之下,雖未免冒出,顧此情跡,決無仍因盤礴之理,母病且苦,亦不忍違離在公,玆敢來詣闕外,瀝陳懇款,冀蒙亟賜鐫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政院啓曰,卽因侍講院草記,宗廟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李晩堅在外,兼文學吳命恒,司書金尙奎受由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在外宮官,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又啓曰,因本院啓稟,兼輔德李晩堅,兼文學吳命恒,司書金尙奎,竝改差事,命下矣。政官明日牌招,使之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謝恩,弼善李熊徵。
○平安監司書目,平壤等七邑呈,以今八月二十四日,地震,屋宇掀動,事係變異事。〈以上朝報〉
○引見時,判書朴□□曰,禁軍之事,詳在節目,馬匹則當自司僕出給,且聞若除都試,則自備馬願入者必多,而盡除都試,亦爲未妥,酌定其數,隨闕塡差,都試則雖除,而使之朔試射,亦爲無妨。上曰,此事甚好,都試之擧,雖在法典,古今不同,豈可膠守乎?自備好馬,且能才藝,則其爲着實,爲如何哉?都試之擧,亦涉文具,雖或全罷,有何不可?卿退而深思,朔試射等事,區畫稟處,而但市井子弟,徒事衣服鞍馬之美,不善才藝者,切勿取之。健元陵陵幸還宮時晝停,上下敎于政院曰,時仕禁軍等,上言以爲,苧布衣紬衣絲笠等物事,曾者呈狀于備局,則備局移文法府事,猶且禁斷云,禁軍乃衛士也。今後各別勿禁事,卽爲分付法官,亦出擧行條件,可也。又下敎曰,禁軍等絲笠苧布紬衣外,僭衣毋得常着事,分付於內三廳,可也。〈以上《兵曹謄錄》〉
○許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世最啓曰,大司憲李晩成,執義權忭,掌令朴萬普,持平吳命恒在外,掌令成碩夔未肅拜,持平李世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以兵曹言啓曰,今九月初六日,宗廟展謁擧動時,各樣差備軍五百三十一名內,衛軍二百五十八名計除之餘,不足二百七十三名,依前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展謁擧動王世子隨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八九字缺〉驛馬,限九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以下缺〉
○〈缺〉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北漢山城,自水口北邊,至龍巖城廊四十二處,每處三間式,合一百二十六間,將臺下庫舍五樑閣二十間,大廳退竝九間,將校入接所平家舍五間,大門二間,祥雲菴庫舍五樑閣二十間,大廳退竝九間,將校入接所平家舍四間,大門二間,火藥庫五樑閣六間,都合二百三間及北漢樓造作等役,今月初三日,已爲完畢,而待變醬六十甕,亦爲沈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前月二十二日朝到付全羅監司柳鳳輝祕關內,康津縣監牒呈內,初六日,減死定配罪人柳季範保授主人來告,季範,於本官進參釋奠祭之際,乘夜逃歸其家云,季範掩捕,下送配所云云,發差掩捕於季範之家,則季範〈缺〉去,捉來其奴後益推問,則以爲,十六日,卽其大上典忌日,季範,欲爲參祭,通于本官,十四日上京,二十一日發行,往安山山所云,故〈十餘字缺〉使之分付安山郡,掩捕押送矣。二十〈半行缺〉四日成貼〈二行餘缺〉聞京司〈半行餘缺〉者,不啻明白,其往安山山所,灼然可知,而本郡,乃於關文下〈數字缺〉捉來其奴,而推問,季範之於其間知幾隱匿,或轉移之弊,〈數字缺〉則小已之所招,似出誣飾矣。季範當初罪犯甚重,減死定配,已出寬典,而其敢公然逃還之狀,誠極痛駭,本官雖諉於行祭之際,常時不能嚴飭保授之人,則季範雖無狀主人,必不任意逃還,此已有初不嚴飭之失,至於安山,則距京僅七十里,而緩緩回牒,又不省察,關文中日子之相違,不爲嚴詰,推得其去處實狀者,難免怠慢之責,康津縣監鄭以規,安山郡守權世泰,竝從重推考,季範去處,令本道査問本縣,如已還配,則捉致營下,依律文決杖一百後,還發配所,而如不還配,則亦令移關本曹,以爲譏捕京外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李宜顯疏曰,伏以臣之今日情迹,夫豈有更廁朝列之理,而〈四五字缺〉嚴召四降,惶感隕越,有不敢每犯違慢,不得不黽勉〈十餘字缺〉因緣盤礴,爲苟存之計者,實非臣意慮之攸存,旣出之後,未易卽解,淹直數日,若在針氈,昨爲薄寒所中,未得仕進,仍呈辭單,方深悶蹙,夜來老母,又有感冒之候,症情不細,頭痛咳喘,四體苶然,食飮全却,眠睡亦失,老母無他子姓,臣身是靠,雖平善無疾之時,亦有不忍違捨者,而見今感疾,若是沈重,臣若在公,誰當醫藥之事,臣之情理,實爲萬分煎迫,臣母積病之狀,向在南臬,屢次陳聞,聖鑑想已俯燭矣。及夫還洛,若少有歇,而由其受傷甚重,感觸尤緊,觀此症樣,決無容易瘳復之勢,當此擧動迫近之日,似宜速有變通,玆敢隨牌詣闕,披瀝懇款,伏乞聖慈,曲垂諒察,亟遞臣職名,俾之避遠世路,專養病母,私獲護親之便,公無苟簡之患,俱不勝萬幸。〈疏批見上〉
○弼善李熊徵疏曰,〈三行缺〉略暴情勢。〈半行餘缺〉臣於其時,冒忝言地。〈半行缺〉列,不過循例,寂寥數語,非有深意,而橫挑駴機,重速彈章,至以不念尊君之義,而爲臣罪案,若依斯言,死未塞責,臣於是論,旣有意見之不同,則崖異時議,臣固罪也。至於不念尊君四字,反覆尋究,終未曉指意之所在,臣雖欲知罪而自悔,不可得也。如使臣,當其被斥之時,恬然自在,不思引避,從他呈告,以圖順遞,則於臣可謂利矣,而臣計不出此,獨取顚沛,此莫非不能謀身之致也,尙誰咎哉?爲人臣子,旣負此罔測之罪名,雖時月稍久,聖恩牽復,而其何敢以此自恕,抗顔苟冒於榮次乎?且素患喘急,積年沈痼,入秋以來,又添寒嗽,擁衾宛轉,眠食俱廢,蹔時起動,喘息如鍜,設使臣無他情勢之可言,只此病狀,已不可强起從仕,伏乞聖慈,諒臣危悃,憐臣甚病,特賜鐫遞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4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式暇〉。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式暇〉。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世最〈坐直〉。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茂山府使閔濟章,咸平縣監黃懰,濟州判官南九明。
○吏批啓曰,判尹尹德駿,方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代,參判尹趾仁,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尹聖時爲司書,申鐔爲兼輔德,李潚爲軍資僉正,洪廷弼爲持平,李景說、金時鑌爲兼監察。
○兵批,以金尙奎爲副司直。〈以上燼餘〉
○政院啓曰,今此太廟展謁擧動時,漢城府堂上,當爲導駕,而判尹李彦綱,因科事引入,左尹權尙游在外,右尹申銋未肅拜,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府刑曹堂上,或因査事爲嫌,或因他事引入,互相撕捱,久不開坐,揆以事體,已極未安,査事遷就,亦甚可慮,判義禁趙泰采,同義禁朴權、閔鎭遠,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兼輔德申鐔。
○正言金有慶上疏。大槪,敢陳病難供職之狀,冀蒙恩遞,兼陳區區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論,誠甚得宜,而洪萬朝之强引不當引之嫌,一向撕捱,必欲規避而後已者,極涉未便,從重推考,仍令政院申飭攸司,逐日開坐,以爲趁速收殺之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口傳政事,以海城君檍、李溶爲副摠管。
○忠淸監司書目,連山呈,以司諫權𢢝辭職上疏上送事。啓。本職遞差。
○又書目,韓山兼任林川呈,以執義權忭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卽見黃海監司吳命峻狀啓,則枚擧本道譯學張振夏,齎咨官鄭泰賢等手本,以爲葛二等十二人,亦依劉元等例,十人給船還送,二人押付鳳城事,依備局回下,欲從次第,葛二、草大押赴,則渠等曰,葛二則船上舵手,草大乃幇手,無此不能運船,願以葛經、蔡二等十人,還往船所,葛經等二人,仍爲起程,而咨文中,不去入送之漢人葛經、蔡二姓名,而乃以放送葛二、草大姓名書塡,莫重咨文,如是爽失,極爲未安,咨文急速改書,撥馬下送之意,令廟堂稟處矣。前在咨文中,押送漢人,旣已葛二、草大書塡,此兩人則還往船所,仍卽發船,葛四、蔡二則非押送咨文中所書之人,不稟朝廷,徑先依其所請,換易以送,雖出於文書往復之際,不能詳察,有此差誤之致,而前在咨文中,押越人,旣已換易,則咨文,不可不改送,而所謂葛經,乃是葛四之名,以葛四,蔡二名字,改塡咨文,別定禁軍,罔夜馳撥,俾及未到灣之前,交換以送,而課[譯]學齎咨官等,不審朝令,徑自換易之罪,不可不正,本道譯學,則令本道從重決棍,齎咨官,待其還來,拿處懲後,何如?傳曰,允。〈以上以上《司譯院謄錄》〉
○許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世最啓曰,大司憲李晩成,執義權忭,掌令朴萬普,持平吳命恒,在外,掌令成碩夔未肅拜式暇,持平李世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判書尹德駿未赴任,參判尹趾仁受由在外,參議宋徵殷進,右承旨許玧進。
○兵批,行判書趙泰采式暇,參判朴權病,參議李懲龜進,參知李觀命病,右承旨許玧進。
○司諫權𢢝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進詣畿郊,畢進情病,以竢譴何,不料聖批靳許,反加優容,使之從速上來察職。臣承命抑塞,罔知所以爲計。伊時所患血痢之症,不能及時下藥,屢阽危境,急於歸死故土,不得不徑還鄕廬,而在臣進退之節,則固已萬萬無所據矣。拘於格例,雖不敢更煩章牘,而縮伏私次,日竢戒罰之加,不意千萬夢寐之外,更畀臣燕行下价之任,臣益不勝惶隕震悚之至。其在輪差往役之義,何敢便生辭避之計,而在臣情勢,終有所不敢冒當者。當初使价精擇之請,旣出臣疏,繼而諫臣不愼簡之斥,又引臣疏。到今以臣當其選,豈有如許事理耶?臣若嚴畏分義,一以筋力奔走爲恭,則人之嗤點,不須更論,而獨不愧於臣心乎?夫人臣事君之義,朝受命則夕〈七八字缺〉圖便之意,而若係一身廉隅,則不宜弁髦〈半行缺〉洽人望者,而猝然擧臣〈三行缺〉速賜處分也。抑臣情勢。〈半行缺〉入秋以後,重得毒痁,轉成氣瘧,寒熱交攻,氣血澌渴,僵仆床[狀]簀,作一未冷之屍,虛帶諫職,奄踰六朔,此豈賤分所敢安,而邦憲所當貸者耶?律以息偃慢命之罪,則死有餘辜矣。伏願聖明,諒臣情踪之難安,察臣病勢之難强,將臣本職及書狀官之任,一倂鐫遞,仍勘臣前後辜犯,以安私分,不勝萬幸。
○執義權忭疏曰,伏以臣齒衰而近懸車之年,病篤而迫就木之期,委頓沈淹,長與鬼爲隣,夢寐之外,忽叨中丞之除命,臣驚惶震惕,若隕淵谷。臣於此職,人器之不稱,疾病之難强,朝紳之所共悉也,聖明之所俯燭也。直以危喘尙在陽界,賤名未刊朝籍,故選曹承乏而苟擬,天點循例而誤降,至使執憲之重任,反作養病之虛窠,臣以奄奄垂絶之餘氣,曷以致身殿陛,論可否爭是非,毋負我聖上耳目之寄也?況柏府薇垣,亞席尤別,兄弟二人,一時竝據,天道惡滿,人心忌盈,自分眇福,早晩顚隮,兩司通避,亦有近規,則何以諉以在外,不早自列,小緩終朝之褫哉?加以臣之宿病,轉入危境,涼燠節煥,尤不得良攝,泄患眩症,乘時重發,痰火上壅,眞元下陷,精神昏瞀,寢餐俱廢,膈上線息,殆無再陽之理,豈復有輿疾就道之望哉?玆敢吐盡肝血,哀籲於憫下之天,伏乞聖慈,察臣危衷,鐫臣職名,仍命銓部更令檢擧,則臣雖溘盡,謹當瞑目而入地矣。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疏批見上〉
○正言金有慶疏曰,伏以臣稟賦虛弱,疾病沈綿,而自今夏以後,又添膈痞之症,飮啖專廢,形骸澌脫,急於尋醫,舁疾作行,意外除命,遽降於入城之翌日,承牌出肅,只爲少伸分義之地,實無仍因供〈八九字缺〉之猝冷,感傷非細,宿患新恙,一時俱〈十餘字缺〉重地,一任瘝曠,惶悚〈三行缺〉名,俾得還〈半行餘缺〉區區所懷,敢此贅陳於乞免之章。〈十餘字缺〉科後紛雜之說,未有甚於今春庭試〈六七字缺〉聞前副提學李健命之所陳,只採一時之公誦,而一言纔發,衆鏑交集,當初操切之擧,中間抑勒之言,俱極駭怖,而非止見枳於宿趼,雖閒局散秩,絶不擧擬,有若得罪而永錮者然,臣竊慨然也。且向來論事之臣,見忤於時議者,前後何限,而一向牢塞,已多年所,聖朝甄復之意,果安在哉?而今日黨伐之習,其亦甚矣。自有査獄以後,位著殆空,庶務多曠,而刑官迭相引入,了當無期,聖上所以開釋敦迫,實非偶然,而刑曹參判洪萬朝,强引不當引之嫌,一疏再疏,轉變其說,至發承宣所未發之語,必欲規避而乃已。事體道理,豈容如是?此而置之,則將無以振頹綱而勵群工,伏願聖明,特加責罰焉。且査事之一任淹滯,誠非細慮,若無別樣變通之擧,收殺無日。臣意以爲,宜用己卯前例,勿拘拘忌,逐日開坐,然後庶可究竟,亦望殿下之裁處焉。臣旣有所懷,不敢不仰浼天聽,以效一日之責。伏願聖明,恕其愚而察其忠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5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式暇〉。左副承旨趙道彬〈坐〉。右副承旨李宜顯〈陳疏〉。同副承旨李世最〈坐直〉。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政院啓曰,太廟擧動,只隔一宵,而漢城判尹李彦綱,右尹申銋,昨日違牌之後,今日又不出肅,將不得導駕,揆以事體,殊甚未安,竝更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時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代,參判尹趾仁,受由未肅拜,參議宋徵殷,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判尹趾仁,參議宋徵殷,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謝恩,右尹申銋。
○咸鏡監司書目,臣病勢漸苦,無望供職,復申前懇,冀蒙恩遞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
○司書尹聖時上疏。大槪,臣之情勢病勢,實無一分自力之望,敢陳難冒之實狀,冀蒙恩遞事。入啓。遞差。
○持平李世德上疏。大槪,敢陳區區愚見,以備裁察事。入啓。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臣於直中,得聞憲臣之疏,盛論科獄餘波,至及於論思之地,語意極其危險,臣不勝駭怖,不得不陳疏迸出。伏乞亟削臣職,以快人心,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等陰險之說,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諸承旨引見。
○吏曹參議宋徵殷上疏。大槪,臣於正言金有慶之疏,有不可一日蹲冒於銓席,卽因開政有命,承牌來詣於闕外,而情迹危蹙,決難冒進,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李健命之久不擧擬,殊涉未便矣。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李宜顯上疏。大槪,召牌之下,不敢不來詣闕外,而憲臣疏語,又有大段不安者,玆敢冒陳危懇,徑退私次,乞賜鐫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危險之說,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趙道彬,副修撰洪禹瑞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判尹趾仁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宋徵殷,陳疏入啓,開政命下之後,尙未開政,事甚未安。參判尹趾仁,更爲牌招,何如?傳曰,擧動後開政。
○副應敎申鐔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副修撰洪禹瑞再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曰,只推勿罷。
○諸承旨引見入侍時,持平李世德遠竄事,榻前下敎。
○副應敎申鐔再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持平李世德遠竄事,下敎矣。凡臺官有遠竄之命,則必先遞其職矣。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先遞差傳旨捧入。
○諸承旨引見時,上曰,自科獄出後,事端層生,臺臣刑官,相繼投疏,周遮沮撓之習,已極駭異,而今者李世德之疏,非一時周遮之比,至於按査諸臣,或謂之忘君負國,或謂之鍜鍊構罪,其言罔有紀極。李墪則謂之全無是事。初若不査則已,旣査之後,則所當一一詳覈,以待其結末,而世德,以威力,欲爲反案。雖有科場不嚴之說,若知畢竟紛紜之如此,則予豈使之行査乎?曾在孝廟朝,有祕封見落者而拔去。科事至重,故必須明査,然後人心可服,後弊可杜,而金始㷜則必欲沮撓,世德則必欲反案,如有國綱,安敢乃爾?頃年李墪請對時,名義爲穽於國中之說,足以斷其平生矣。今墪之氣焰薰天,必欲以威力自脫,世德疏中忘君負國之說,是誠自道也。遣辭用意,極其危險,如此之人,決不可置之,持平李世德,遠竄,可也。〈以上朝報〉
○李世最啓曰,明日宗廟展謁擧動,明明日國忌齋戒,初八日國忌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趙道彬啓曰,大司憲李晩成,執義權忭,掌令朴萬普,持平吳命恒在外,掌令成碩夔未肅拜式暇,持平李世德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啓曰,卽者持平李世德,陳疏到院,左副承旨趙道彬,因其疏語,引嫌出去,只有臣世最,以親嫌不敢獨爲捧入,而都承旨金演,有身病不進,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許玧,俱有式暇,右副承旨李宜顯,親病受由,已至累日,亦不仕進。出納之際,不成貌樣。所當竝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敢直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又啓曰,副應敎申鐔,疏批已下,修撰洪禹瑞,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館副應敎申鐔,修撰洪禹瑞,旣有只推之命,而洪禹瑞則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待開門牌招,副應敎申鐔,更爲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修撰洪禹瑞,以臺諫有難安之端,引嫌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副應敎申鐔,因臺諫引嫌,陳疏徑出,原疏今方捧入,而旣犯擅離之科,推考警責。上下之番俱空,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修撰洪禹瑞,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李善溥疏曰,伏以臣待罪藩任,行及二期,絲毫無裨,瀆擾是事,自知愧懼,人謂斯何?迺者辭本之上,實出於情病之萬不獲已,而尙謂天鑑俯燭,卽賜矜許矣。及承批旨,至有臺言過當,不必深嫌之敎,臣聞命惶感,固不敢更有所煩聒,而第臣前疏,雖以耐彈苟蹲,有傷廉隅爲辭,此則只據事體而言之,乃其本情,實不在是,槪臣宿恙,支撑於當暑驅馳之際,雖幸其時,獲免顚仆於道路,而撼頓勞瘁,大致傷損,噉食頓却,飮冷過節,及至涼氣乍動,積成感疾,頭疼體痿,氣息奄奄,對案而嘔逆先作,就枕而火喘達宵,神思昏瞀,若墮煙霧,縱欲强起治事,其勢末由,廢衙調攝,殆過數朔,而種種症樣,轉至危篤,遲待瓜期,生還輦下,爲所不可知者,矧當〈六七字缺〉僵臥官次,無望自力酬應,至於諸陵〈半行餘缺〉緣臣病苦,尙爾遷就,有臣〈以下缺〉,〈疏批見上〉。
○司書尹聖時疏曰,〈半行缺〉筵輔導之責,實無承當之〈半行缺〉換節之辰,嘔吐昏眩,如在煙霧,〈七八字缺〉視物不明,累日調治,尙未差歇,以此病勢,誠難自力。且臣危苦之情,臲卼之蹤,誠有所大所難安者,不得不略陳焉。金始㷜之有懷必陳,不害爲言事之體,意外譴遞,實是過中之擧,故臣適忝言地,自附繩糾之義,敢陳還收之啓矣。及見禁堂之疏,則過加疑怒,演成注脚,劾去徑發等說,專出逆臆,必欲膠臺閣之口而後已,臣竊怪之。至於戶隷之潛入王獄,見聞而傳之者,非止一二,則臣之所論,不啻明的,而金吾不能明加究覈,竝與羅卒被罪之事,而替當分疏,此又臣之所未解也。及伏見聖批,則辭旨極嚴,於前則以極涉苟且爲敎,於後則以未免爽誤爲言,臣誠惶怖震越,至今靡定。何可以日月之稍久,官職之移除,有所自解,晏然冒出,以速官謗而羞當世哉?臣又於諫臣之論前正言李承源事,誠有所不安者。伊日署經之坐,臣實同參,沃溝縣監李彦純,以爲親嫌,不敢可否,而院吏誤行前例,致令同僚獨書出字,終至坐罷。臣以當時合席之人,不能覺察挽止,而只以不參可否之故,獨爲漏免,則臣誠蹙蹙,靡所容措。太廟展謁,只隔一宵,而如臣病狀,如臣情勢,實無一分趨參之望,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安[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踏啓字〉
○吏曹參議宋徵殷疏曰,伏以臣,冒玷銓任,屢辭不獲,黽勉就列,殆過兩朔,而比因僚員不備,每獨赴政,注擬之際,必多不協於人心,早晩顚沛,臣固料,昨伏見正言金有慶疏本,詆斥政曹,語意深緊,臣不勝駴惑之至。向日李健命,旣聞有外製擧子,而初不請覈於筵對之時,〈十餘字缺〉直陳前後之疏,屢變其說,告君之辭,〈半行缺〉愈激,銓地之姑停擬望〈三行缺〉加以黨伐之目,〈半行餘缺〉人主之所深惡,況居銓〈半行缺〉又曷可勝言哉?臣素性選愞,本〈七八字缺〉之痼弊,益自勉勵于心,佐銓以後,未嘗以同異好惡,爲取舍,區區愚意,蓋欲少裨我殿下蕩平之政,而今乃使居臺閣者,深懷慨然,攻詆非常,同朝情志之乖隔,一何至此?以臣綿力薄才,當世道波蕩之日,處睢盱必爭之地,誠無一分可以救得,而畢竟得此難貰之罪案,臣更何顔面,淟涊仍冒於銓席乎?卽因開政有命,庚牌辱臨,不敢坐違,趨詣闕外,而顧臣所遭人言,誠難一日蹲據,玆敢露章自劾,冒瀆宸嚴,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副應敎申鐔疏曰,伏以臣於直廬,得聞持平李世德,投進一疏,盛論近日科獄事,其所罪狀按獄諸臣,罔有紀極。又以正言金有慶,獨停諫省還收之啓,請遞李㙫,謂無顧忌。且以爲論思之臣,徒知阿好,終無駁正,殊甚駭惋,仍請嚴斥,此等順旨之輩,俾有所懲云。原疏雖未得見,其遣辭造意之危險,槪可知矣。噫,自有此科獄以來,遮護沮撓之言,換面更鋒,前後迭出,其忙急窘遁之態,天鑑悉燭,辨斥無餘,而惟彼一種死黨之輩,全無嚴畏之心,漸見事端之畢露,或恐謀計之不售,始則游辭熒惑,欲掩其已著之罪,今乃恣意奔突,以敗其方按之獄,其譸張布置,誠極駭怖。今日世道,寧不寒心?日者諫臣停啓是非,臣與金始㷜,有應避之嫌,雖不得可否,而至於李㙫疏避,專出於伸救疑亂之計,則金有慶之置諸落科,實循公議,而第有慶與囚人,有姻婭之好,牽掣媕婀,語極糊塗,揆以臺體,疲劣甚矣。居臺閣者,若咎玉堂之不以〈七八字缺〉請遞,謂可駭正,則世安有如許倒置之〈半行缺〉廣張機罟,按事諸臣,〈三行缺〉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半行餘缺〉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持平李世德疏曰,〈六七字缺〉金吾秋曹査事者,殿下輒以周遮救解,一例揮斥,不少舒究。而第其人,非佐貳則言官也。豈皆私邪不忠,爲罪人營護,以厚誣聖聰者哉?蓋其心明知冤枉,恐累聖德,抑鬱憤激,必有大不獲已者存焉耳。竊計聖明,深疑此事,意在詳覈,故惡其徑論於未了之前,而此亦有不然者,佐貳之與聞議讞,而各陳意見,固也。言官之責在糾察,而隨聞論列,宜也。本非越職妄言,出位僭論者,比而且念雖在鞫獄方張之日,臺言間發,使按獄諸臣,有所警省。按獄諸臣,亦因臺言,引入而停鞫者,前後何限,則況此査事,有異鞫獄,而今其主査兩臣,專事黨伐,惟意鍜練,則在聖明審克之道,何可不問事理得失之如何,先定同異之限,使不敢駁議,而一任其壞亂幻弄,重誤國事耶?失今不言,而及至了當勘結之後,則已無及矣。竊恐殿下於此,未或深思也。臣旣有區區愚見,有不忍嚴畏天威,囁嚅而不言,以負我殿下者,玆敢冒死開陳,略效一日之責,惟聖明裁擇焉。李墪之通籍立朝,已四十餘年矣。其爲人本末,殿下寧不俯燭?若謂之狷介峻隘則可也,至於互回陰私,豈有一毫彷彿者哉?蓋其承牌後還家,固出於老昏顚錯之致,而因此傅會,極意周羅,以成歷抵之案者,豈非天下之至冤耶?藉令墪,眞有私意,必無朝衣呵擁,白日歷抵之理,藉令墪,眞有歷抵,迂回通衢,當有衆證,必無兩童稚獨見之理云者,誠有如李㙫所論,而以殿下〈七八字缺〉何也?彼賓興者,平生行己,千人所指。〈半行缺〉今乃白地造言,首傳〈三行缺〉坐露,以此〈半行餘缺〉何以傳示四方,有辭〈半行缺〉致憾之由,旣不能自諱,禮講年月〈八九字缺〉不替易,分疏意在修隙,而金吾之偏信其言,不思窮覈者,殆非常情之所可測也。在墪則雖有刺心之痛辭,據實之明證,而多不提掇,一皆忽略,在賓興則凡在不緊之所援,不干之亂招,輒請逮問,盡入結辭,而至於出題抄券,主試參考等說,諫臣所以罪墪,墪之所以自明者,皆在於此,而諫臣疏批,又令究問,則一番査明,在所不已,而諉以題外,終無諸考官緘問之請,豈法殿之稠坐衆目,可以立辨糊塗,而群兒之自相嘵吪,無所憑信,易於硬定故耶?且如李胤彦,科前一日,自郊入來,雖於歷路,暫過其妻家,以翌曉入場之科,復至日晡遲留,斷無是理,且引南小洞逢着之人,以證泥峴之歷抵者,窘遁莫甚,殆不成說,而金吾更推,漏却此等違端,只問過午已久,一語賺得,似是申間等字,其艱辛苟且,必欲證成者,何其太甚耶?隨事扶抑,用意文致者如此,而猶自謂公正平反,其誰欺乎?夢先請刑之初,李東馣之疑難,非出周遮,蓋以人命至重,故雖有罪者,必待詞證歸一,更無抵賴之端,然後方爲請刑,卽古今治獄之恒規,則夢先之落後,先問於諸傔,節次當次,而一不盤問,直請刑推,有違法例而然也。同居之童隷,尙爲賓興之言根,則同隊之諸傔,獨不可爲證於夢先云者,其果成說乎?且以鎭圭之疏見之,則其所究問者,只在於中路退食及轎夫姓名而已。此等事,俱非死罪,苟使夢先,果無退食之事,能記轎夫之名,則抵死牢諱,萬無是理,刑官之執此,而爲一大奸情,至請嚴訊,外若以此兩件爲問,而其意則專在於歷抵一款,〈十餘字缺〉訊者,故藉此求罪,直爲訊問之堦梯,〈半行缺〉殿下深納其言,徑示〈三行缺〉酷刑,則雖〈半行餘缺〉有爲一時官長,忍死不服〈半行缺〉服者,渠雖賤隷,猶有一端秉〈十餘字缺〉構陷之言,而聖敎,乃以夢先,有若拘於時議而不服者然,噫,渠之一身利害,莫大於死生,而終始抵賴者,決知其理外也。如此易知之事,惟殿下,疑之太深,臣竊惜之。噫,凡事係官長者,則雖其情犯昭著,詞證俱備,猶不可輕議徒隷之訊覈,以傷事體,況此則不然,以言其情,萬萬無此理,以言其證,萬萬不可信,而猶且嚴訊傔從,欲以威服者,古今天下,寧有是耶?旣刑夢先之不足,又發盡刑諸傔之說,如治大憝,如報私讐,其眩惑天聽,肆行胸臆之計,極矣。噫,殿下有至仁盛德,而鎭圭,欲導之以峻刑好殺也。雖其巧於羅織,必欲甘心,而獨不念貽累於聖明乎?嗚呼,我聖上欽恤之意,至矣盡矣。夏間憫旱備忘中,有冤氣鬱結,上徹穹蒼,感傷和氣,致有災沴之敎,辭旨丁寧至誠惻怛,人莫不感泣,而曾未幾何,反使宗戚重臣望八垂死之人,橫罹非辜,抱冤莫白,其不有歉於前日備忘之本意耶?歷抵之非死罪,旣有如聖敎,而墪之一入牢狴,于今四朔,殘喘奄奄,朝暮將絶,則以殿下好生之德,寧任其瘐死而不少矜念耶?若夫敦化門之牢閉,萬目咸覩,國言難誣,伊時承宣之再疏,旣明言敦化、金虎之牢閉,厥後儒臣之筵奏,亦只論丹鳳門之不閉,故敦化一門,自初不在於開閉致疑之中矣。後因銘、致大之亂招,始問守門將卒,而牢閉之說,諸供如一,外論亦不以此致疑,而只是一種時議,或慮此門不開,則銘、致大外製之說,歸虛,發告兩宰臣,難免讆言罔上之律,而藉其外製,壞亂國試之計,亦將難售,故乃復百般揣摩,吹洗於時刻毫忽之間,而所謂違端〈十餘字缺〉事延拖,其間情狀,如見肺肝,而今〈半行缺〉之計,亦可謂太無忌憚〈三行缺〉出入者,當〈半行餘缺〉爲査事中大關捩,而〈半行缺〉中因事端輾轉,馴致半〈十餘字缺〉證,有若隱微之事,初隱而今發,鉤深而剔幽者然,揆以事理,此果一分近似乎?況譍,乃首發諫臣權𢢝之姪子,而筵奏儒臣李健命之友壻,則誠如其供,不足爲公證,而金吾議啓,乃於譍之供辭可疑可覈者,一皆置而不問,徑情放送,只以衛將等所供,謂非實狀,而如得奇貨,至請更推,似此頭勢,必將更推不已,終至於刑訊衛將等,期以取服,如治夢先也。噫噫,痛矣。金吾秋曹用意設計之叵測,可謂一串貫來也。姜弼文初供中,伊日適當替番,而兩門開閉,慮有違誤,衛將兩人,不爲替番,一同守直云,其同伴衛將,理當竝問,而金吾終無此請,亦可見其不顧獄體,操縱囚放,惟意所欲也。今宜竝命竝問,得以明覈,而權譍,亦宜還囚,以向所云可疑可覈者,與夫外製儒生之有無,而一一更問以處之也。科日滿庭擧子,沾濕寒戰,救死不贍,懇乞開門速出,而試所不許,日暮後,試令竝開敦化、金虎兩門云,若果終日不閉,惟意出入,則何故而哀乞其許開耶?卽此一款,亦可驗其萬萬誣妄,若問於諸考官,則可以明知,亦宜緘問也。擅開闕門,邦有常憲,而空闕開閉,常時則衛將典守,科日則承宣例主之,況其前疏,明言兩門之倂閉,則今當辭說紛挐,節拍層生之際,拿問明覈,不容但已,而金吾之臣,計不及此,徒以區區更推衛將等爲事,無乃衛將人微,可易取服,承宣官高,猝難變辭而然耶?亦宜亟命拿問也。至於銘、致大,則其奸狀,狼藉難掩,雖以鎭圭之庇護,猶言其當刑,而乃反一日二日,尙此遷拖者何也。設令敦門之洞開無疑,多士之外製明白,一如渠等之言,此外銘、致大〈十餘字缺〉多可訊,則惟當以其已著者請刑,而猶〈半行缺〉不忍下一杖,雖使銘、致大〈三行缺〉亂不嚴之〈半行餘缺〉今乃飛語煽動,喧〈半行缺〉重臣之不思自反,冒當科査者,〈八九字缺〉此事雖婦孺下賤,莫不齎嗟歎息曰,此亡國之兆也。自中之稍有公心者,亦莫不爲之駭歎,至形色辭,人心之不可誣,有如是者,而以殿下之明聖,偶未照察於此等情狀,未免先入是主,處分太偏,其有乖於古聖人執端用中,公聽竝觀之義者大矣。臣竊訝惑焉。今有一言可以勘破此輩之情狀者,此獄之前後證援者,惟賓興、胤彦、譍、銘、致大若而人,而賓興卽鎭圭之再從,胤彦卽健命之親族,致大卽健命兄觀命之婦甥,銘又健命之孽屬,而畢竟驅脅索出之譍,且是健命之友壻,鎭圭又健命之從妹壻也。是何千萬人中,證成此獄者,只出於健命、鎭圭之親屬,無一人公證耶?於此一事,天鑑可以洞燭也。況且鎭圭,偏戾陰鷙,苛刻慘毒,勇於黨伐,巧於排陷之狀,聖聰之所俯悉,而曾命偏配,擧世之所共知,而無不側目者也。堂堂聖朝,雖云乏人,尙可以此人按此獄乎?夫以賓興之所和應,健命之所應避,初旣條列自引,而旋復冒出按治,已極無嚴,況其用意處,至悍且憯,預言人之必議已,而思以逆擊人言,深動上心,然後再逐僚堂,惟意所欲,此眞宵人之尤者也,推此心也,何所不至也?趙泰采之偏私不正,乖誤査事之狀,旣是略陳,而最是仰恃天眷,意在探試,以至臺臣疏啓之平平說去,草草爲辭者,費力訐訴,用意注釋,終寢已下之成命,導成君父之過擧,其亦巧且密矣。馴致宸衷激惱,疑怒太遽,使臺閣喉司經幄之臣,連被嚴責,相繼迸退,皆泰采有以啓之也。厥罪何可勝〈十餘字缺〉旣是重發之論,理宜力擊回天,而〈半行餘缺〉已極肆然,而至於李㙫〈三行缺〉阿好,而終〈半行餘缺〉順旨之輩,俾有所懲〈半行缺〉郡守權儆己,橫被貪贓之〈十餘字缺〉聖祖震怒,欲置大辟,其時朝議,皆以儆己,事無實犯,情有可恕,兩司交章,至請還收,嚴批屢下,未蒙允可矣。故相臣李景奭,爲憲長,就事據實,一一論辯,則聖祖感悟,卽命全釋,噫,居官貪汚之名,與科埸用情之目無異,而道臣狀聞,旣非乞兒童僕,受嗾捏無者比,儆己年位,又與李墪卽今處地有間,而聖祖,一聞景奭之言,飜然疏釋,不少疑難,今日諸臣,辭拙誠淺,萬不及於景奭之宿德重望,受知隆深,則宜其不槪聖心,動遭嚴批,而至於聖祖轉圜之美,明愼之德,豈非殿下所當取則者乎?伏惟殿下,臨御旣久,事之是非,人之臧否,靡不洞察,而第於黜陟刑賞之際,未盡至公之道,用否愛惡之間,率多偏重之失,悔悟之敎,輒軫於旣往,懲改之命,難追於已然,臣愚死罪以爲,與其悔悟於旣往,未若審思於未往,而初無可悔之爲美也。與其懲改於已然,未若詳度於未然,而初無可改之爲貴也。噫,聖上,雖過疑於今日獄情,竝與言者,而置之周遮之科,輒加威怒,無所開納,而及至他日老臣罪死之後,獄情終無模捉之端,而燭知其冤狀,則安知無悔悟隱恤,如上所云者耶?且念崔錫恒之緘辭及李墪之供辭,於其出題參考事,皆引命官爲言,命官之言于人者,亦言事實誠然云,而連次箚陳之際,終無一辭提及,大臣處地,何必以査事未了,而有所遲待耶?臣竊慨然也。念臣情迹病狀,決無更廁榮塗,因仍供仕之望,而職名未解之前,不敢有懷終默,敢將近事之大關國體者,爲言,自知觸犯貴近,罪無所逃。〈七八字缺〉俯賜察納,則臣雖萬被僭妄之誅,〈十餘字缺〉祈懇之至云云。
○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引見入侍時,左承旨兪命雄,同副承旨李世最,記事官洪廷相,記事官金在魯,記事官沈珙。
○〈以上缺〉氣焰熏天之敎,非人臣所可聞者,恐爲〈十餘字缺〉勝君父,非熏天而何哉?若早知如此,則不爲査問,雖甚糢糊苟且,反不如掩置之爲愈,初豈有行査之擧乎?權𢢝,亦必不爲陳疏矣。若此不已,雖經年之後,必難收殺矣。命雄曰,李健命,初聞其言,而有所傳說,元非做出之事,而銓曹以此枳塞,終不備擬,而今吏議疏中,以其不爲陳白爲非,見塞云,而健命,若知其如是起鬧,則豈爲陳疏乎?上曰,李健命,元無可嫉之事,何必枳塞乎?命雄曰,李世德疏中,以壬午科事爲言,其意必以今科,爲愈於壬午之科,而壬午科,則只是試官親屬而已。豈若今科之有五可覈者耶?蓋其意所在,欲使趙泰采、金鎭圭,不得行公矣。上曰,非但以壬午科事爲言,專欲以威力白脫,今日國家,若有紀綱,則豈有如此等事耶?李墪歷抵之事,元非死罪,而其所周遮,猶且至此,如有重於此事者,則尤何以査明乎?世德,急於護黨,以按事之諸臣,驅入於罔測之科,以爲一網打盡之計,而査事之收殺,査無其期,君父將爲此輩所角勝,而遽停行査乎,極爲寒心也。諸臣遂以次退出。〈燼餘〉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備局謄錄》〉廳
9月6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陳疏〉。右副承旨李宜顯〈病〉。同副承旨李世最〈坐〉。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慶聖會〈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伏聞昨日筵中,有持平李世德遠竄之命,臣不勝驚悚憂歎之至。大抵今番按査,或有當問而不問,不當問而問者,有乖於古人淑問之義,以此公議不服,章疏繼起,此誠殿下澄省處也。夫李世德,身居言地,目見査事失當,妄意有懷必陳,而第其疏辭不止就事論事,張皇其說,多有不緊駁雜之語,此固不槪於聖心者,而其情則不過憂憤所激,語未擇發,而聖上,不加徐究,遽施竄逐之典。臺臣之以言獲罪,決非聖世之美事,景色不佳,聽聞俱惑,臣之此言,非爲一臺臣之地也。所憂者言路,所惜者國體也。臣於昨日,扶病承牌,旋卽退還,未能隨參於諸承旨入侍之列,仰陳所懷,忝居近密,不勝區區憂愛之忱,冒死敢達。伏願殿下,亟霽雷威,還收持平李世德遠竄之命。答曰,勿煩。
○又啓曰,今此擧動時,兵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判書趙泰采,參判朴權,俱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諫院,大司諫李濟,正言趙遠命俱在外,獻納朴熙晉陳疏入啓,正言金有慶呈辭,司諫未差,無他行公之員,正言金有慶,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擧動時,本兵之長,不可不進參,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獻納朴熙晉上疏。大槪,臣於病伏垂死中,竊有區區所懷,以備財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遠竄之典,亦云末減,而費辭救解,良可駭也。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趙道彬,右副承旨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正言金有慶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修撰洪禹瑞上疏。大槪,臣於李世德之疏,萬萬駭怖,有不容一刻晏然者,迸出直廬,荐違嚴召,而輒蒙只推之命,復煩天牌之辱臨,惶感震悚,氷炭交集,分義所在,不敢一向坐違,進伏闕下,瀝血哀籲於嚴裝欲蹕之時,退歸私次,恭俟慢命之誅,伏乞聖明,鐫削臣職,勘臣辜犯,仍令銓曹勿復檢擧,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危險之說,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展謁後,大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王世子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禁府,李世德高靈縣遠竄。啓。
○吏曹參判尹趾仁上疏。大槪,臣受由省墓,昨始入城,而正言金有慶之疏,攻斥銓地,極其深峻,臣情地窮蹙,進退狼狽,宜卽陳暴,以請嚴誅,而因喉司再牌之請,自列之章,未得遽上。又伏聞筵臣詆斥,聖明至下嚴敎,一倍隍隕,無所容措。身帶宿衛之任,而亦不敢進參於太廟展謁之禮,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警具僚,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合啓臺官,本不當久枳,至於自主停擬,尤極未便也。勿辭察職。
○左副承旨趙道彬上疏。大槪,臣於李世德之疏,有不容一刻晏然於職次者,不得不迸出禁門,再召之下,亦未敢祗承,違傲之罪,斧鉞是竢,只推之命,輒下格外,惶隕感激,轉身無地,玆隨天牌,來伏闕外,短牘血籲,徑歸私次,伏乞聖慈,亟許鐫削臣職,且治臣逋慢之罪,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俾得退伏田野,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危險之說,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移御于景福堂,政院知悉。
○移御後,大殿、中宮殿、世子宮,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嬪宮,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宜顯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京畿監司金萬埰,肅謝之後,更呈辭疏,久不辭朝,園陵奉審之遲延,秋審事務之曠廢,俱涉可慮,卽爲牌招,以爲斯速到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擧動後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時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代,參判尹趾仁,陳疏入啓,參議宋徵殷,呈辭受由,不得開政云。參判尹趾仁,疏批已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參判尹趾仁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戶曹參判閔鎭遠上疏。大槪,臣於昨日,持平李世德之疏,不勝駭怖悚慄之至,用意設計,操縱囚放,是何等罪名,而人臣負此,何敢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乎?席藁私次,露章呼籲。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謝人言,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陰險之說,伸救之言,不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臣重被阿好順旨之斥,顧此情勢,萬無更冒邇列之理,而累犯違慢之中,適當太廟展謁之盛禮,職忝從班,不敢一向撕捱,不得不冒沒承命,仍參陪扈之列,而又得聞諫臣未徹之避辭,其所譏切,不比尋常,且極難安,而諫臣坐罷,職由於臣之一疏,則在臣廉義,尤不宜一刻仍冒於職次,玆敢投疏徑出,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職,仍治闕直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申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兪命雄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金演啓曰,今日是太廟擧動,而左副承旨趙道彬,右副承旨李宜顯,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許玧啓曰,卽者副應敎申鐔,因前正言金有慶未徹之避,爲侵斥之語,謂以情勢難安,陳疏徑出,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辰時,上展謁太廟,大駕詣太廟入齋室後,藥房口傳問安。仍啓曰,近年太廟展謁時,殿內奉審,每令攝行矣。今亦依前攝行之意,敢達。傳曰,知道。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入齋室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上入太廟御板位四拜,王世子亦四拜,上命史官,招領議政徐宗泰,奉審殿內。宗泰奉審後來奏曰,十一室竝褰簾奉審,則各位龕室皆平安,冊寶所安樻封,亦無事矣。上曰,唯。上出廟門外,入〈七八字缺〉來詣,口傳啓曰,此距後殿稍遠,日氣〈半行缺〉乘輿前進之意,敢〈三行缺〉殿內,宗泰〈半行缺〉乎?上曰,依爲之。宗泰〈半行缺〉奉審,則十一室皆平安〈七八字缺〉無事矣。上曰,唯。上展謁禮畢,還入齋室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問安。答曰,知道。午時,大駕還宮,樂作。王世子,先出廟門外祗送。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修撰洪禹瑞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李世德,疏攻按獄諸臣,而延及壬午科事,至以多言之科,爲言云,臣固未見原疏,而指意可知矣。臣以榜中之人,有不容一刻晏然者,迸出禁扄,荐違嚴召,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輒承只推之命,復煩天牌之辱,臣誠惶感震竦,氷炭交集。念臣忝科之初,慘被誣僇之狀,備悉於諸臣章奏,而臣之辨暴,亦非一再,伏想淵鑑,業已洞燭無餘,臣何敢更爲覼縷,以溷天聽?而緣臣感戴洪造,不果自廢,冥行擿埴,逐隊隨行。世道日乖,而臣不知戒,人心益危,而臣不知懼,此皆臣貪榮冒進之罪也。律之於古人自靖之道,已多可媿,而有時追惟,魂夢亦驚矣。到今年久之後,不意世德,復有此危險之言也。此其意,蓋將以是脅持重臣,使不得按事,而餘波盪〈十餘字缺〉固不足道,而誣辱之說,又及於亡父兄〈半行缺〉情痛迫,直欲無生,臣〈三行缺〉伏闕下,〈半行餘缺〉嚴誅,伏乞聖慈,〈半行缺〉違慢之罪,仍命選部,勿復〈十餘字缺〉聖德,以卒天地生成之澤,臣不勝大願云云。〈疏批見上〉
○戶曹參判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伏見昨日持平李世德之疏,則罵辱近日按獄諸臣,極其醜悖之中,權譍議讞之事,臣所同參者也。臣看來,不勝駭怖悸慄,毛骨俱竦也。夫譍之被逮,初由於憲臣疏論,而觀其供辭,與臺疏,不至相左,故諸僚相議以放譍,而更推弼文等爲請矣。今世德,乃以可疑可覈者,置而不問,外製儒生之有無,亦不更問,斷臣以操縱囚放,惟意所欲,至謂用意設計之叵測。噫嘻,此何言也?臺諫之引譍,以其目見門開之狀,而譍以果見小童出入爲對,則以其供辭中,無門開二字,又請更推,非臣意慮之所及,而譍,旣非弼文等干連證援之人,則別無等待仍囚之端,臣等之啓請放送者此也。至於外製儒生之有無,係是臺疏之所不言,則自本府別出意見,添入問目,亦非按問之例規,臣未知可疑可覈者,果何事也?且當初,若以譍,謂非公證而勿問則已,臺臣論之,聖批允下之後,有司之臣,奉命推問,推問之後,更推弼文,自是次第應行之事,以此爲罪,誠所未曉也。噫,用意設科,操縱囚放,何等奸慝之行,而人臣負此罪名,其敢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乎?繼伏見政院覆逆之啓,諫臣論救之疏,其所以罪狀臣等者,一循世德之餘論,有不足更辨,而臣之不善奉職,見嫉時議之狀,此亦可見矣。況世德,極言承宣之不可不拿問,其時承宣宋相琦,與臣有婚家之嫌,臣不敢有所辯論,而相琦,今方泥首於金吾門外,則臣尤何可一刻仍冒於按問之任乎?臣竊見近來治獄之地,人皆畏憚,視同罟穽,臣旣有親嫌應避之端,藉〈半行缺〉自脫於危機,而聖明,諭之以勿避〈半行缺〉左牽右掣,開〈三行缺〉朝列〈一行缺〉臣尤死罪。伏乞聖慈,〈十餘字缺〉危蹙,亟命遞臣本兼兩〈十餘字缺〉以肅朝綱,以謝人言,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獻納朴熙晉疏曰,伏以臣所患胸脇之痛,長路憾頓之餘,挾感重發,冷汗如瀉,支體若束,落席叫苦,尺地難運,連章祈免,蓋不獲已,而喉司不諒,終不捧入,今此太廟動駕之時,末由進參於法從之列,臣心惶隕,無地自容,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於請譴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伏聞昨日筵中,有持平李世德遠竄之命,臣於病伏垂死之中,蹶然而起,推枕長嘆,筵說秘嚴,未得其詳,而誠不料聖明之世,有此無前之過擧也。敢冒雷霆之威,略効匡救之忱,臣誠死罪死罪。今番科獄,臣新從下土,雖不得其詳,而蓋始則出於疑忌,終不免於鍜鍊,藉還家而演歷抵之說,募排闥而做外製之證,積久揣摩,艱難湊合,盡收傔從,壞聖朝體下之道,取證童騃,啓後來無窮之弊,王府之奏讞,秋曹之論囚,費盡機關,專事眩惑,雖以日月之明,豈能盡燭其情狀哉?世德,職在言地,不勝憂憤,刳肝瀝血,空臆盡言,雖其狂戇之語,涉於支蔓,有不槪於聖心,而原其本情,斷無他腸,固宜優容寬假,思所以恢聖聰廣言路,而殿下,不少恕究,遽加疑怒,呵責之不足,竄逐而後已,聽聞駭惑,氣象愁沮,甚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殿下,博觀前史,明習古史,挫折推壓,迫逐言者,如今日之爲者,果治世耶,亂世耶?殿下不以世德爲狂愚,旣置之言事之列,則〈十餘字缺〉罪之,尙安用置臺閣爲哉?臣恐自〈半行餘缺〉而在廷之臣,擧皆〈三行缺〉聖德有光〈以下缺〉。〈疏批見上〉
○副應敎申鐔疏曰,〈十餘字缺〉難安情勢,蒼黃迸出,繼〈十餘字缺〉只推之命,出於格外,感激惶隕,無所容措。顧臣所被人言,豈有復廁榮次之勢,而適當太廟展謁之盛禮,恩召又復辱臨,分義所在,不敢一向撕捱,不得不冒沒趨承,仍參陪扈之列,而臺臣之所以罪狀臣者,只以阿好順旨爲目,則此是士夫之深恥,人臣之極罪,惟此一端,固難蹲據邇列。況又伏聞諫臣未徹之避辭,其所凌侮譏切,不比尋常云,臣尤不勝訝惑也。臣之昨疏,不過就其文字上未分曉處,而有所云云,初非有深意,則其所疑怒,不亦過乎?以臣之疲劣,而妄欲規警,宜其不思自反,反加詬罵也。雖然,其言之是非,姑置勿論,諫臣之坐罷,實由於臣,則在臣廉義,尤難晏然,玆不得不投疏徑出。伏乞聖明,曲賜俯諒,亟命鐫削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擅離直廬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左承旨趙道彬疏曰,伏以臣,昨於仕進之後,得見李世德疏本,則其詬斥按査之臣,更無餘地,而攙及壬午科事,至以多言之科爲言,臣卽其榜中一人,看來不勝駭怖焉。臣於決科之初,酷被人誣衊之狀,不惟諸臣章奏,曾已備陳,亦聖明之所洞燭,今何敢復有辨𦖋,而直緣臣操履不確,未能早自奉身,尙此冥擿於險塗,終未免饕榮戀寵之歸,每一念至,如鉤在呑,今世德,猝然提說於十餘年之後,語意極其危險,雖其計,全在於脅持按獄諸臣,以售沮敗之意,而餘波所噴,點汚殆遍,臣之困厄,其亦甚矣。噫,世路多巇,人心益險,駭機危弩,每作巧射之資,在臣自靖之道,但當斂避之不暇,誠以何〈十餘字缺〉喪廉之譏哉?情勢至此,不得不蒼黃〈半行餘缺〉慢命之罪,斧鉞是竢,〈四行缺〉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吏曹參判尹趾仁疏曰,〈六七字缺〉恩暇,往省丘墓,感結幽明,圖報無地,固當還朝,以供職事,而與病兄,相逢於周歲之後,見其沈篤危惙之狀,不忍相捨,一日二日,由限奄過,自速罪戾,彌增惶懼,昨始入城,擬請犯科之譴,而卽伏見正言金有慶之疏,其所以攻斥銓地者,極其深峻,臣不勝危怖之至。一則以李健命之見枳爲慨然,一則以向來論事之臣,一向牢塞爲言,歸之於黨伐之科。噫,朝議旣岐,公論日淪,以合啓臺官之多枳,爲攻銓之資斧者,前後非一,臣亦屢遭搆斥,再三陳辨,其間是非曲折,固已聖明之所下燭,今不欲更費呶呶,而至於李健命事,臣實主其停擬,若使健命,聞有外製之人,卽請査問,一付有司之覈實,則誰敢非之?雖拘於外製者之顔情,不能請査,臺啓旣發之後,則其在國體,不宜掩護,指告其人,事理當然,而一疏再疏,屢變其說,初則曰,旣無可指之人,而事體不可,中則曰,備局座中,有先發者云,而自已則有若只得參聽者然,末乃以趙銘發告,旣有可指之人,則不當推諉於備局之同座,若只參聽於備局座中,則又何以發告趙銘耶?權尙游,疏告致大之後,此事實有破綻難掩者,故又以臣之書啓,宰臣之疏,各據所聞,宜不相同等語,欲爲藏拙之計,而自不覺其言之矛盾,若然則吾豈別有所知之語,何以發於前疏耶?臣於此數段,誠不無疑惑於心者,妄以爲,現人之道,在於言行,而況告君之辭,若是其唯意伸縮,無所顧憚,則其在銓衡之道,豈可全無劑量耶?李健命、權尙游,同是發告外製之人,而尙游則注擬無礙,健命則不爲檢擧者,蓋有〈半行缺〉而不告情迹,誠有不同者故耳。〈半行餘缺〉於此,情地窮蹙,〈四行缺〉宿衛之任,而亦不〈半行餘缺〉層積,分義虧缺,伏乞聖明〈六七字缺〉職名,仍勘臣違召廢職之罪,以警具僚,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7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宜顯〈病〉。同副承旨李世最〈式暇〉。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沈尙鼎。事變假注書慶聖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大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政院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昨日展謁太廟,移御別堂,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勞動之餘,脚部不瑕有損,而手部亦復如何?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無事。脚部別無所損,而手部猶未如常矣。
○傳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津船等處內摘奸。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津船等處內摘奸。
○政院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下番無推移入直之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來呈草記,以國忌不得捧入,而莫重禁直,不可久曠,政官所當請牌,而今日是齋戒,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吏曹參判尹趾仁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掌令成碩夔啓曰,臣年迫七耋,衰朽特甚,宿患胸痛,秋則頻發,挾感復劇,却食叫苦,殆浹數旬,頓無生意,柏府新命,忽下此際,驚惶感激,卽當祗肅,而痛勢不減,稽謝累日,病裏悚蹙,措躬無地。適當太廟展謁之時,不敢息偃在家,忍死趨參於法從之列,症情添重,昏窒欲絶,起動末由,將速瘝曠之罪矣。第臣於本府柳赫然、李元楨之啓,竊有所慨然者,聖明下詢京外大臣,特命復官,則當初論啓,未知恰當,而旣停旋發,殊涉已甚。且於昌寧縣監李萬成之事,尤有所訝惑焉。萬成,以名閥子弟,素有志行,無行貪鄙等語,大不櫬着。臣於兩啓,意見不同,有難隨參,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京畿監司書目,水原呈,以朴進成女兒,爲父溺死,宜有旌表,以礪末俗事。
○慶尙監司書目,陜川呈,以去月十二日,本郡南面闍窟山麓,自腰以下,盡爲坼裂,成一坑陷,山廬所居人家,公然移他處,事係變異事。
○又書目,河東等二十邑呈,以人物渰死壓死之數,二百四十四名,家舍漂沒,亦至一千五百四十一戶之多,極爲驚慘事。
○注書洪廷相病,代以徐命均爲假注書,徐命均服制,代以沈尙鼎爲假注書。
○政院啓曰,吏曹參判尹趾仁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遷就,事甚未安,所當更爲請牌,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以上朝報〉
○以慶尙監司河東等官居樂工保吳自奉等二百四十四名渰死壓死事,狀啓,傳于兪命雄曰,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許玧啓曰,副應敎申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燼餘〉
9月8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宜顯〈式暇〉。同副承旨李世最〈坐直〉。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病〉。假注書沈尙鼎〈仕直〉。事變假注書慶聖會〈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祖大王忌辰。
○傳曰,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入之,傳曰,此前望單子入之。入之,還下。
○政院啓曰,掌令成碩夔,引避退待,今已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持平吳命恒,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持平吳命恒啓曰,頃蒙恩暇,將護病母,榮生道路,感結心腑,怵分畏義,不敢淹留,爲趁謁廟之禮,旋卽復路,驅馳撼頓之餘,痰病增劇,尋單見阻,方切悶蹙矣。卽因僚臺處置,召牌儼臨,不得不强起趨承,而第臣情病,有不容苟然仍據者,今此庭科査事,臣有嫌礙之端,曾於臺臣引避之時,以此陳章,不得參涉於立落之際,今於前持平李世德之被嚴譴也。其不可與聞於還收之論,私義固然,前後自處,宜無異同,以是一味循默,靡所容措,今聞物議,以爲臺官,以言獲罪,至被竄謫,而寂然無爭執之論,實是臺閣上前所未有之事,咎臣以强引法外之嫌,不卽發啓,衆論譁然,譏斥備至,臣誠瞿然漸恧,無以自解,其何敢一刻蹲冒於言議之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許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世最,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9月9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坐〉。左副承旨趙道彬〈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世最〈坐〉。注書李國休〈病〉洪廷相〈病〉。假注書沈尙鼎〈仕直〉。事變假注書慶聖會〈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廻木星,五更,流星出天苑星上,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下直,慶基殿參奉李衡坤。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矣。判書尹德駿,方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龜,參判尹趾仁,病不來,參議宋徵殷,呈辭受由,不得開政云。參判尹趾仁,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宋徵殷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禮曹啓曰,卽接成均館所報,則九月九日儒生課試,大提學未差,大司成李台佐,方在引入,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當爲稟啓,而同知館事尹趾仁,受由未肅拜,一員未差,不得頉啓,自本曹依例頉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宋相琦勿爲待命於金吾事,分付。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敢陳微忱,且乞斥退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世德之疏,用意陰險,流竄之典,本非過重,按事之臣,予未見緩急有偏,多乖平心淑問之體也。科事至重,終必明覈而後已,決不可徑先裁處,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獻納朴熙晉啓曰,臣於日昨,伏聞前持平李世德遠竄之命,臣方待罪諫職,宜卽詣臺,亟請反汗,而臣之所患胸痛,一味苦重,實無束帶趨朝之路,不得不略搆短疏,仰請還收,而辭語寂寥,誠意淺薄,不足以感回天聽,不惟不賜允兪,誨責嚴截,至以費辭救解爲敎,臣誠驚惶震惕,不省所措,在臣分義,固當詣臺自列,而只緣病狀,一向沈篤,淹過屢日,俟得小間,今始來避,所失尤大,決難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院啓,請還收河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刑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義州府定配罪人李後說減等之命事。請還收韓構、李秀儁歲抄蕩滌之命。請還收臨陂定配罪人金春澤放釋之命。請還收唐津量移罪人金泰潤減等之命。國家之置臺閣,蓋欲使言時政得失,論君德闕遺也。旣畀以言責,反以言譴斥,則非所以來諫諍也。前持平李世德,身居言地,目見近日査事之謬戾,瀝盡肝血,抗章極論,其狂戇樸直,無愧古諫臣風,在聖上聽納之道,固宜優容寬假,而曾不舒究,遽加疑怒,呵責之不足,竄逐而後已,不審殿下,緣何激惱,而有此無前之過擧耶?今此査事,自有本末,而舍試題參考之本,而不覈其實,取童騃傔從之末,而壞盡國體,當問而不問,不當問而亦問,亦有不宜刑而請刑,不宜放而卽放者,前後奏讞而論囚者,任意低昂,專事眩惑,輿情咸憤,公議益激,此世德所以極言竭論,冀回天聽者也。筵敎至嚴,無非臣子所不忍聞者,至以李墪氣焰薰天爲敎,有若世德,依附於墪,而曲爲救解者然,此又殿下之失言也。若使世德,眞有趨時附勢之心,何必忤貴寵戚畹之臣,而救牢狴垂死之人,甘自陷於流竄之罪耶?至若必欲反案之命,尤有所未曉者,見今獄案支蔓,査事乖舛,則其所逐條辯論,只欲使奏讞得當,勘斷無枉而已。未究竟之前,顧安有反案之可論哉?噫,世道陵夷,風節消磨,媕婀成習,讜言無聞,此實識者之所深慮,殿下於此,當扶植栽培,以恢言路之不暇,而今乃使淸朝敢言之臣,朝疏夕竄,景色愁慘,實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請還收前持平李世德遠竄之命。竝引嫌而退。崖異重論,不欲參啓,强引親嫌,不請還收,公議所在,不可仍置,請掌令成碩夔,持平吳命恒,竝命遞差。
○京畿監司書目,更申前懇,乞遞天官之職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忠淸監司書目,忠州兼任陰城呈,以校理李世瑾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又書目,韓山兼任林川呈,以江原監司權𢜫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政院啓曰,吏曹參判尹趾善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開政命下之後,遷就未安,而聞參判尹趾仁,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有難更請牌招,判書尹德駿,未及交龜,參議未差,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有闕之代,問于大臣差出。勿待罪事分付。
○又啓曰,京畿監司金萬埰,日昨承牌之後,已至四日,了無動靜,不爲辭朝,殊無朝家催促之意。推考,更爲牌招,使之趁卽到界,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吏曹參議,李宜顯爲之。
○政院啓曰,新除授吏曹參議李宜顯,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日勢已暮,開政之際,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平安監司書目,須代未還之中,洊承恩除,諫長新命,決非所堪,懇乞遞解,以重官方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院曰,不允。遠竄還收事,伸救之言,殆不成說,而狂戇樸直,無愧古諍臣風云者,極可笑也。勿煩。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
○兪命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演,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進上磁器所用水乙土,年年掘取於昆陽地,而近來土脈垂盡,本郡有所頉報,故上年,發遣郞廳摘奸,使之看審本郡土脈形止,果爲乏絶,則其隣近晉州、河東等地採得,以爲看品試燔後,馳報本院,入啓變通之地矣。其時郞廳所報內,昆陽地,累處掘地,窮搜極覓,猶有未准於應納之數者,傍搜於河東地,僅得若干土脈,得以充數上納云。第聞土脈不敷,今番掘得,似難云。只送邊首匠人,准數採得,其勢未易。莫重進上燔造一款,極涉可慮,卽今秋節已深,嶺路且遠,事勢急迫,本院郞廳一員,更爲發送,使之摘奸昆陽、河東兩邑土脈,斯速掘取,看審土品,以爲試燔上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許玧,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所報,則九月九日儒生課試,大提學未差,大司成李台佐方在引入,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當爲頉啓,而同知館事尹趾仁,受由未肅拜,一員未差,不得頉啓,自本曹依例頉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世最,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大阜鎭僉使南道元,旣兼監牧之任,而不思所以修擧馬政,撫恤牧卒,侵漁鄙瑣之端,不一而足,凡係例捧物種,必皆徵錢,至於郊穀草,本爲養馬,而亦且發賣捧錢,牧子所受位田之爭訟者,勒徵科外作木,以致民怨玆甚,極爲可駭。旣已行査得實,不可仍置其任,罷職,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箚曰,伏以不肖微臣,待罪弼違之地,目見聖上,遠竄臺臣,此於聖德,深爲過擧,有不容泯默,冒陳肝膈,仰冀裁察。臣於日昨,伏聞筵席,聖敎極嚴,有陳疏憲臣李世德遠竄之命,不勝驚悚,繼而得見世德疏本,其言無所裁擇,其論斥重臣者,誠有過當之語,伏惟聖衷,先疑其意,在於營救試官,沮排按事之臣,而致此激惱。聖度涵廣,靡言不容,何獨於今日臺言,不少舒究,處分之嚴急過重,至於斯耶?今此科事査按,事體至重,受命之臣,固宜嚴覈,而第見金吾秋曹推讞之者,擧措意嚮,緩急有偏,多乖於平心淑問之體,與臣之平日信其秉心者剌謬,臣不能無憮然失圖而疑惑焉者。且聞以此,衆言喧然不平,世之持公議者,亦爲竊嘆,此臺言所以發,而其言,竝及壬午科事者,殊甚無謂。且其言,固多過激,而臺閣之言,豈以過激而深罪乎?其言不中,則明示是非而已。或加責罰,已非優容之道,況遽施重典,萬萬非聖世之所宜有也。日者金始㷜之疏,出於査事方張之日,臣固非之矣。今世德之疏又出,査事益復淹遲,朝著空虛,止泊無期,臣誠以爲不幸,而憂慮增深,然若使刑獄失平,言路杜塞,累聖德而傷國體,則其爲憂,亦復如何哉?目今論議分岐,凡有論事,輒先以偏黨生疑,假使世德之疏,出於〈八九字缺〉聖明抑或傾聽,而按事諸臣,必〈半行餘缺〉疑之者,殆類之〈四五行缺〉敢此仰瀆,〈半行餘缺〉臺臣行〈半行餘缺〉還寢,特加睿念,〈半行缺〉無滯,不勝幸甚。仍伏念,今日朝象泮渙,百務曠廢,莫可收拾,又莫知其攸屆,此皆臣之無狀,猥忝萬萬不似之任,不能上裨下鎭,一分效職之致,決不可一日仍冒,亦望亟賜斥退,以幸國事。臣無任惶恐祈墾之至。取進止。〈箚批見上〉
○京畿監司尹德駿疏曰,伏以臣,以輕淺之望,叨隆重之任,以危脆之踪,有排擯之理,前疏所籲,誠非飾讓,而反承溫批,至有安心勿辭之命,臣惶恐感激,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夫人望自是公論所寓,雖人主之威,不可强違而予奪,今臣蒙聖上拂拭之恩,前後歷敭,無非逾越於分量,而畢竟必有自沮自止之道,長風時起而弱羽無望於九霄,坦途方闢而鈍蹄不能於千里,今之竊議臣不稱者,不啻多矣。特未發於簡疏之上,或出於寬假,或出於未遑,而天官之長,地bb望b自別,苟或不協於物情,而强顔冒當,則此固爲朝廷之累,臣之自畫,固已矢心。外此而又有悚惕之情,臣之前疏,略及之矣。年前藥院論罪之事,無論愛憎,咸以爲斷斷無他,只急於擠逐,而不恤乘機迎合之媿,此〈半行缺〉於言議之地,臣適亞銓曹。〈半行餘缺〉有所取捨,而〈四五行缺〉之爲者,而引入牢辭,〈半行缺〉臣以首犯之人,惶凜震悚,尤無以自容。不得不冒死申懇,以請嚴譴,伏乞聖明,斥罷臣新授銓長之任,以謝人言,以靖朝著,公私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校理李世瑾疏曰,伏以臣於前月諫職之移除也,敢罄血懇,轉籲縣道,中間阻水,輒敢淹稽,未及登徹,旋蒙恩遞,始知日月之明,無幽不燭,臣仰頌聖德,俯靖私義,庶將優游涵泳,畢命田廬,生爲祝堯之民,死作結草之鬼,不自意曾未匝旬,復叨匪據,冀免之章才封,移陞之命又降,天書陸續,馹召聯翩,雨露之澤,殆若獨偏於臣身,在微分,固非粉骨糜[摩]頂,所可上報其萬一,而何聖明,不念公朝之失政,使謬恩荐疊至此耶?臣之向來虛帶館職,凡幾月矣。瀝血鳴哀,亦凡幾度矣。癏曠之辜,瀆擾之罪,已不容誅,畢竟辭本還下,催召之旨,有踰尋常,筵敎極嚴,問備之罰,特出末減,伏況憫旱求助之日,十行綸音,聳動臣隣,其所以責勵逋慢,尤加截然,論其負犯,臣實爲首,奉讀至今,惶汗浹背,如是而尙此退伏,若不知分義之爲可畏,恩眷之爲可感,其情雖在可恕,其迹則實萬戮猶輕,而今乃不加之罪,反以宿硏業之,一之已濫,從而再之,臣恐朝維之墜壞,名器之屑越,將自臣始,此又臣〈半行缺〉自廢明時,忍飢空山。〈七八行缺〉身謀,竭蹶之初心旋乖,違慢之重戾徒積,其爲無用,無如臣比,伏乞聖慈,俯垂憐察,將臣所有之職,亟行鐫削,付臣司刑,勘臣前後積逋之罪,仍令選部,勿復檢擧,使賤分獲安,朝政無損,公私幸甚。抑臣又有私心之惶悚不安者,不得不附陳。臣之所住,最甚窮僻,距官府卽百里地,官府之距營門,亦三日程,外方凡事,例多稽滯,辭疏轉達,動逾旬月,頃者諫職之疏以才遞,已致喉院之退送,玆者館職之疏以移拜,又被臬司之阻却,除命三及,一籲尙閡,雖緣事勢,莫非臣罪,竝乞垂諒焉。臣無任祈懇之至。〈疏批見上〉
○大司諫李濟疏曰,伏以臣之不才無似,濫吹冥升,至於西關藩任而極矣。每自循省,實深愧懼,不敢以歲已經官已解,而自安於心,須代未還,仍行職事,今至五朔,迄無歸期,情病之急,無異於在職之日,乃者臺疏,言八道方伯及他議薦之窠,率皆時議所好,深斥用人之不公。夫方伯,重任也,薦授,公選也。於此而循其好,則其爲累政道,如何?然一時所擧,豈皆非其才非其望,其必所指擬焉耳。非才非望,而謬膺其選,任爲政道累,歷數諸路,宜莫如臣,豈可以已去其位,而晏然自如乎?唯是欲辭則職名尙銜,欲默則廉義有虧,益自窘蹙,無以爲措,不料〈半行缺〉新命,臣於是,又不勝〈八九行缺〉衮職之闕,自非通識宿德,尤莫宜居之,量揣才分,決非所堪,冒玷一日,重壞官方,尙敢以煩瀆爲嫌,而不思早自控免乎?玆瀝肝膈,仰干淸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察辭非飾讓,特許遞改臣新授諫職,俾得以散銜納節,不勝大願,無任瞻望雲天,震惕祈祝之至。〈疏批見上〉
○江原監司權𢜫疏曰,伏以臣,疾病沈篤,愆尤且重,頃拜海臬,瀝血控辭,量已守已,實有難進之義,可遞之端,本不全在於革職,幸蒙聖慈,特賜遞改,天恩罔極,感涕橫襟,屛蟄田園,私分粗安。今玆東藩寵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是何人,叨此異數,驚惶震惕,不省所以致此也。竊伏聞前輩中人,地望才諝,爲世所重,遍歷諸道按使者,亦多有之,而臣之本無才諝,通朝所共知,已試僨誤,亦聖明之所俯燭也。投閑置散,乃分之宜,而才遞海臬,復授東藩,凡在聽聞,孰不駭歎?夫上之官人,不問其賢愚而虛授則殆,下之任官,不量其能否而冒據則僭,上殆下僭,國之災也。臣爲是懼,自甲戌至丙戌,有召輒辭,不敢冒進矣。一就西藩,尤悔山積,晩年補過,唯有屛迹,何暇仍因貪饕,越分忘義,匪據之職,若固有之乎?士夫之去就辭受,實有關於風敎。〈以下缺〉,〈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10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許玧〈坐直〉。左副承旨趙道彬〈呈辭還給〉。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病〉。假注書沈尙鼎〈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泰仁縣監安壽鼎。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趙道彬,修撰洪禹瑞三度呈辭。入啓。傳曰,還出給。
○吏曹參議李宜顯上疏。大槪,本曹新命,忽及於悶蹙尋單之中,情病兩苦,再違嚴召,方此震惕竢譴之際,洊下只推之命,三牌又復降臨,惶感隕越,不得不舁到闕外,瀝陳血懇,伏乞曲諒臣決難冒出之勢,亟命鐫免臣職,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卽出察職。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略付淺見,以備睿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朴熙晉,旣承嚴批,詣臺自列,則固宜退待,而急於護黨,冒沒傳啓,予固已駭之矣。無嚴之斥,誠非過語也。遞差大臣,平日持論寬和,務主調劑,而至於昨日箚辭,未知其得當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李世最上疏。大槪,伏蒙恩暇,前向松楸,更將血懇,冒死哀籲,乞蒙鐫遞,以伸至情事。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宜顯,疏批已下,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假注書慶聖會病代,以張后相爲假注書,張后相有頉代,以金重熙爲假注書。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伏承批旨,惶愧無地,敢陳文字未瑩之失,仍乞鐫遞,以安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昨日箚批,別無大段不安之事,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修撰洪禹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許玧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備忘記,傳于許玧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許玧,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洪禹瑞,三度呈辭,旣有還給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副應敎申鐔疏曰,伏以臣,下部毒腫,出入死生,今過三朔,大勢雖減,收斂無期,所遭人言,亦甚駭怕,而適當謁廟之禮,不敢以情病爲辭,黽勉冒出,仍參陪扈之列矣。撼頓奔走之餘,瘡口卒然肆毒,亂施鍼刺,惡血泉流,浮高刺痛,不忍耐堪,僵臥直廬,苦叫覓死,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便調治,臣不勝大願。臣於乞免之章,竊有區區賤見,敢此附陳焉。夫臺閣體貌,異於庶僚,其所自處,不敢一毫苟簡者,蓋所以畏公議而重廉隅也。日者獻納朴熙晉伸救李世德之疏,聖明,至以可駭爲批,辭旨極其嚴峻,其在臺閣體例,固宜引避退待,以待公議,而敢以草草數語,略示引咎之意,不爲退待,旋發還〈三四字缺〉有若事係大義,不顧小嫌者然。渠雖急於死黨,〈半行餘缺〉無論其言議得失之〈八九行缺〉臣竊見大臣〈數字缺〉持論稍存和平,秉心不甚偏頗,且於筵席詢問之下,亦無大段崖異之論,而今忽於世德被譴之日,動於浮議之噂沓,至以竝請默察爲請,以聖上處分之嚴正,反意其偏主先入,有所彼此,臣於此,益爲之慨惋也。亦乞聖明,竝加裁省焉,臣無任祈懇之至云云。〈疏批見上〉
○領議政徐宗泰箚曰,伏以臣,昨進一箚,敢效匡救之忱,伏承聖批辭嚴,臣不勝惶悚媿蹙之至。憲臣疏語,雖有過激失當,而第其所論諸款,俱有依據,竄逐言官,深累聖德,區區之意,只出於爲朝廷惜事體,而微誠淺薄,未能上槪天心,抑臣見識迷闇,論事錯謬。臣於此,已不敢晏然。且伏見批旨,以科事至重,終必明覈而後已,決不可徑先裁處爲敎。臣又怵然驚恐,卽今因査獄稽延,國事莫可收拾,實有一日不容緩者,而金吾刑官之長,旣遭臺言,必不卽出而按事,臣於此,憂慮益深,而若欲以勅令察任陳請,則恐語〈三四字缺〉請變通,則涉於輕遽,故欲望聖明,特加睿念。〈半行餘缺〉處,以爲畢覈,速完。〈以下缺〉〈箚批見上〉
○吏曹參議李宜顯疏曰,〈半行餘缺〉兩日之內,三違嚴召,〈四五字缺〉違逋,積罪難貰,職在近密,不得隨扈於動駕之時,分義虧缺,萬戮是俟,乃蒙聖度寬涵,終靳勘罪,連呈長單,又未徹聞,惶隕抑塞,莫知所以攸處。此際忽伏奉本曹除命,臣不勝其驚駭憫蹙,而然其決不可冒出,非止一端,聖鑑豈不俯諒,而夬賜鐫遞也?臣性本疏迂,且乏鑑識,銓衡之重,實非臣所可竊取,曾忝郞席,一出參政,重被人詆斥,餘波至及於僚堂,已極慙悸,及叨參貳,因注擬之失當,又勤筵敎之嚴責,終至於罷免,悚惕之心,迄玆未已,其何敢晏然復入於屢僨之地,有若無故者然哉?此臣之決不可冒出者一也。近來黨習日痼,是非無眞,疏開枳滯,政法之不可已,此非臣力量所可幾,而向在春間,有一宰臣,乍有散窠之提掇,卽被同席之傍擊,今臣如欲略示公議,則其立遭狼狽,如宰臣之爲,可坐而卜,是亦何補於國事哉?古語云,當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此臣之決不可冒出者二也。臣愚不知時變,乃敢妄有論列,遂有按査之命矣。見今時議焱馳,變怪層生,按査之臣,屢受齮齕,其於臣可知也。頭勢悍猛,令人危怕,乃於此時,以爲世鵠的之身,冒據於衡要之地,一時睢盱,又豈可勝言?必將深被〈數字缺〉無所容身而後已,此臣之決不可冒出者三也。〈以下缺〉〈疏批見上〉
○同副承旨李世最疏曰,伏以臣伏蒙〈半行餘缺〉少伸,感激洪私,圖報無地,臣今俶裝,前就松楸,而抑臣私悃,有萬萬懇迫者,不得不仰瀆宸聽,臣之先墓,未有豎石,近才經理,事役方始,臣須留在,終始看檢,事可成緖,得免中輟,而待其粗完,則勢將費了十許日子,顧臣見帶之職,非如漫司之比,雖一僚有故,每患苟簡,況同副之任,專檢院中凡事,最稱苦重,尤不容暫曠,臣欲怵畏公法,趁限徑歸,則工役廢馳,將無就竟之期,臣欲顧念私計,淹滯多日,則出納重地,必積癏曠之罪,臣於是,進退兩難,氷炭交中,莫知攸處也。仍念臣,本以無似,濫蒙洪造,華貫顯途,歷敭殆遍,一身榮耀,固已極矣,而不肖無狀,獲戾神明,志違便養,恨結終天,今臣自盡之道,唯當殫力於墓隧一事,而虛帶職名,一日未解,則於公只益罪戾,在私必致狼狽,公私豈不俱損乎?倘聖明,不加矜諒,終靳准許,則人子至情,無以自效於無憾之地,而在聖朝體下之道,亦豈不有歉也哉?玆敢不避僭猥,冒死哀籲,臣罪尤萬萬,伏乞聖慈,諒臣血懇,亟命遞改臣職名,俾臣專意董事,以伸至情,不勝大願云云。〈踏啓字〉。〈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11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直〉。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道彬〈服制〉。注書李國休〈仕直〉洪廷相〈病〉。假注書沈尙鼎〈式暇〉。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北兵使李澤,金川郡守尹會,江原都事李濟。
○政院啓曰,吏曹參判尹趾仁,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與參議李宜顯,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京畿監司金萬埰,日昨違牌之後,連呈辭疏,尙不到界,園陵奉審,秋務酬應,俱係緊重,不可一任稽延,而聞其身病之外,亦有交代間嫌礙之端,至於違牌云,暫時交龜,實無可避之義,而一向撕捱,殊涉太過,更爲牌招,以爲斯速到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趙道彬,同姓五寸叔副司直泰東卒逝,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謝恩,吏曹參議李宜顯。
○判府事李濡箚子。大槪,更暴危悃,冀蒙諒察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謂窒礙之端,明白條陳,然後方可裁處,卿其勿待罪,安心察任。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校理洪禹瑞上疏。大槪,辭單還給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震越兢隕,轉身無路,坐違嚴召,誅殛是竢,聖度天大,罰止問備,仍有館職移除之命,一倍惶悚,不知所出,再牌之下,不敢不詣闕申籲,退歸私次,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頃年權詹斥補之後,引入諸臣,一倂開釋,俾察職事,至有復以此事,引嫌陳疏者,切勿捧入之敎,則朝家處分已定矣。今玆危險之言,何足介意?而一向違召,辭免至此,大有損於事體也。勿復撕捱,卽出察職。
○謝恩,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
○右副承旨李徵龜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傳曰,副校理洪禹瑞疏批,已悉予意矣。更卽牌招入直,同副承旨趙道彬,亦爲牌招察任。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再明日爲之。
○謝恩,副校理洪禹瑞。
○同副承旨趙道彬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兵批,以李世最、權𢢝、成碩夔爲副護軍,以宋徵殷、吳命恒、朴熙晉爲副司直,以尹聖時爲副司果,以趙廷基爲部將。〈以上朝報〉
○吏批啓曰,判書方在京畿監營任所,未及交代,參判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以朴時膺爲徽陵參奉,李徵龜、黃一夏爲承旨,李德英爲司諫,韓永祚爲獻納,鄭必東爲掌令,南道揆、金相玉爲持平,洪禹寧爲正言,李健命爲副提學,李喬岳爲副修撰,洪禹瑞爲副校理,吳命恒爲兼文學,宋成明爲司書。
○黃一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吏批,判書尹德駿未及交代,參判尹趾仁牌招不進,參議李宜顯進,左承旨許玧進。
○兵批,行判書趙泰采服制,參判朴權病,參議李徵龜病,參知李觀命進,左承旨許玧兼進。
○吏批啓曰,兩司多官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慶尙監司李坦,以都事李喜泰瓜滿之代,急速差出下送事。狀啓,纔下本曹,而瓜滿之代,非首席,例不得差出,姑待判書出仕後,差出,何如?傳曰,允。
○黃一夏,以弘文館言啓曰,下番闕直,已至多日,而修撰洪禹瑞,批旨開釋,辭單還給之後,一向〈四字缺〉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昨夕又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敎京畿觀察使金萬埰書,王若曰,惟我八道屛翰之臣,委寄俱重,顧三輔根本之地,責任尤要。有廣、隋二府之關防,兼江、松兩都之節制。三十城之州縣,若豳岐之藩周,五百里之山河,似馮、翊之衛漢,然其土壤之多瘠,人無樂歲之恒心,加以饑饉之荐臻,民有頻年之瑣尾,念邦畿保釐之道,比諸路而宜優,嗟殿屎蘇息之方,到今日而最急。須得盤錯之利器,化行旬宣,庶推惠鮮之仁風,德與春布,所以予心之簡,實難方面之材,惟卿,器質精金,世家喬木,慈諒愷悌,不墜詩禮之訓規,詳雅剛明,允負中外之譽望。自早歲歷試之已著,故比年嚮庸之彌勤。東嶺按藩,頌甘棠之蔽芾,西京掌鑰,稱撤桑之綢繆。重入脩門,白首忠悃之依舊,新陞亞席,靑綾禁直之同前。惟其才識之疏通,無適不可,如欲老成之委任,捨卿伊誰?睠玆近服之凋瘵,貽予九重之殷憂。今歲耕農,望俱切於大熟,及秋風雨,恐終歸於卒痒,哀衆黎莫保其生,非惟良疇與共理,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體予若恫之念,殫乃盡瘁之誠,薄賦輕徭,必使實惠之下究,蘇殘去瘼,期令上澤之普霑,公黜陟而絶私,貪汚盡〈四字缺〉而守法,奸猾自〈二字缺〉學校而作新,詰戎政而備豫,此〈半行餘缺〉厥有彛憲,於戱,當〈一行缺〉倚毗之深。〈以下缺〉
○副校理洪禹瑞疏曰,〈多缺〉昨日嚴召之下,又〈數字缺〉罪積逋慢,誅罰是竢。不料聖度天大,猶靳例罷,庚牌洊降,宣召不置,臣於此,一倍惶悚,若隕淵谷。噫,一涉險阨,懲而不再者,乃人之情也。臣旣不止一涉,而險阨愈往愈甚,每念人言之罔極,不覺危厲之熏心,今復駴機卒發,林木禍延,多言二字,句斷一榜,隱然有網打之計,在臣之道,唯有斂迹危塗,以自靖私義而已。尙可冒險不休,復顚踣而不知所以自懲哉?雖蒙睿明俯鑑,隆私下被,而鳥之傷弓,易致其虛墜,人之游彀,終至於見中,反顧驚惕,念絶名塗,不敢爲一分冒進之計,臣之踪地,其亦蹙矣。玆敢隨牌詣闕,拜章退歸,聖恩愈渥,臣罪愈大,鈇鉞之誅,無所逃免,而卽伏聞館職陞授之命,適及此際,臣尤悶蹙,不知所出。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命鐫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勵群工,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12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坐〉。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道彬〈坐直〉。注書李國休〈仕直〉洪廷相〈病〉。假注書趙尙絅〈病〉。事變假注書金重熙〈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鳳山郡守李東益。
○檢閱沈珙上疏。大槪,敢陳應避之嫌,乞蒙依例遞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吏曹判書尹德駿上疏。大槪,臣荐遭難進之勢,不敢例謝新命,替納賜符,而自劾之章,阻而不徹,不得不復煩號籲,以請遞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合啓是非,姑舍勿論,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而一向枳塞,疏通無期,其在蕩平之道,寧有是理?前後臺言,非止一二,今春憲長疏批,亦有留意之敎,而終不動聽,如是而可以服人言乎?昨政之還擬宿趼,予未見其有損於政體也。卿其勿辭,宜速行公。
○吏曹參議李宜顯上疏。大槪,臣重被長僚之詆斥,不可一刻苟冒,敢控危悰,乞蒙譴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予意備悉於長官疏批矣。爾無所嫌,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謝恩,同副承旨趙道彬。
○兵曹判書趙泰采上疏。大槪,臣之所被人言,極其危怖,縮伏累日,今始露章哀籲,乞賜罷削臣本兼諸任,仍許斥退,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日之事,尙何言哉?科事査明,蓋所以嚴場屋而杜後弊也。事體不輕而重,則黨習雖痼,宜不敢萌營護之心,而臺疏迭出,恣意周遮,固已可駭,而其遣辭用意之陰險,豈有如世德之疏者耶?其所以罪狀按事諸臣,罔有紀極,誠一世變,可勝痛哉?按獄顚末,予所詳知,所謂偏私鍜鍊,無一毫近似,則構誣之言,何足掛齒?諫臣還收之論,喉司覆逆之啓,俱涉駭異,不必介意。至於大臣箚辭,實是意外,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行公,毋使重務久曠。〈以上朝報〉
○御營廳啓曰,本廳折受,在於楊州、鐵原、漣川之界,而鳥銃打造,每年常至千餘柄,炭村取用之道,專賴於此處,而當初自備局,割給山底居民二十戶,以爲看護禁伐之地,而其後願屬漸多,以屯幕軍爲名者,自至數百餘名之多矣。今番新頒事目內,各軍門屯軍良役之類,悉爲革罷之故,本廳折受內,募入各其官,一倂侵奪,空有土地而已。樹木則無一守護者,有同空廢之地。卽今月課鳥銃打造時及前頭凡干軍物修擧時,所入柴炭,他無責應之路,其關係不輕而重。上項屯軍見罷良丁中,依前定式,楊州、鐵原兩屯各二十戶,永爲定給,他役勿侵,以爲看護樹木之地,何如?傳曰,允。〈《備局謄錄》〉
○行判中樞府事李濡箚曰,伏以聖上不知臣衰敗已甚,不足以當國家重任,而迺者特下北漢主管之命,臣於此不勝驚惶,冒陳肝膈之懇,冀蒙收回,而聖批不許,反以無非偶然,安心勿辭爲敎,臣誠悶蹙,益無所措。顧臣精力,固無一分堪承之望,祗奉隆旨,亦何敢不思人臣,殫竭報效之義哉?第伏念以備局諸宰中,擇定主管堂上,而又以廟堂大臣摠察者,自是事體之當然,至於別出大臣只稱主管,而無他名號,則實多窒礙難便之端,必有明白定奪而後,方可以擧行,此臣之所以不復控籲,姑此泯伏以竢者也。仰惟聖上爲慮城事之遲就,欲其專意速完,有此成命,則凡所以區畫設施之方,有不容少緩,而殆浹兩旬,無所猷爲。旣不能力辭其位,又不能奉行其事,進退狼狽,冞增悚惕。玆不得不更暴危悃,猥瀆宸聽,伏乞聖明〈半行缺〉前箚所論之意,使廟堂〈以下缺〉。〈疏批見上〉
○兵曹判書趙泰采疏曰,〈多缺〉彭叟,甲戌旣以目覩爲供〈三四字缺〉端,雖欲不覈得乎?墪之更招,以賓興敎誘,爲一大關捩,則再拿賓興,亦未必不爲墪地,而李聖興酬酢之語,李胤彦逢着之說,又出其招,則憑問虛實,在所不已,初何能逆料其有害於墪,而不爲之請拿乎?況其言根來歷,皆有所據則修郄造言,終歸抑勒,有何別樣事端之可以窮覈者哉?墪之前後自明,只在於不用情,而於歷抵無一關係,則其所援據,雖悉提撤,顧何益於不歷抵之證乎?胤彦初招以過午已久爲言者,殊欠明白,更加盤問,獄體則然,賺得證成之斥,固不足多辨,而以入場科儒,日晡遲留,爲其疑端,尤非臣意慮之所及也。至於權譍之請拿,蓋因憲臣之疏,而旣謂之戴床小童,從敦化左門入去,則其所爲供,與臺言無甚差爽。且譍非衛將輩干連證援之人,則取招卽放,元非輕遽,臣未知用何意設何計於其間,而言之無據,乃至於此耶?姜弼文自是政院之所現出,而捧傳旨者,則依此按問,事例然矣。亦何可竝遞他人於現告之外,以益其蔓延之誚耶?且其疏所謂空闕開閉,科日則承宣例主之云者,亦不成說。臣取考設科時兵曹節目,則敦化、金虎、丹鳳三門,竝令守宮內官及衛將次知開閉事,啓下,而今乃勒〈三四字缺〉咎責金吾之不請拿問,如許易知之事,猶且脅持不已。〈半行餘缺〉,噴薄爲快,狙擊爲急,自〈十餘行缺〉一循公正,則臣恐雖使〈三四字缺〉當之,亦無他道理也。臣於前後臺疏,尤有所未曉者,始㷜則以甲戌爲十九歲人,奴跨墻壁臨人家,殊無此理,世德則以爲,群兒嘵吪,無所憑信,一甲戌也。而倐壯倐弱,隨人變幻,自相矛盾,一至如此,何其急於營護,而昩於破綻也。臣久處睢盱之地,飽受拳踢之來,畢竟醜詆,不翅狼藉,所以執退臣身者,靡不用極,猶〈缺〉臣冒辱蹲據,復按此事,末乃攙及壬午科事,至謂不思自反,冒當科獄,以爲斥去乃已之計,噫嘻,亦甚矣。世鎰輩誣罔之狀,業已淵鑑之所洞悉,則臣不必復事辨論,而彼疏之危怕駭愕,則固已極矣。此際諫臣救解之疏,喉司覆逆之啓,又復一襲世德之論,搆罪甚力,臣誠疲勞,不欲一一對辨,而至若大臣之箚,其所論斷,比他尤緊,以其醜辱,奬以過激,以臣推讞,斥以多乖,竝與素信之秉心而疑之。噫,大臣平日務持公平,而其爲言猶復如此,豈疑亂之說,易於撓攘而然歟?臣亦不能無疑惑於大臣之言也。臣之所被人言,可謂罔極,不可一刻仍冒,更蹈危機,卽此決矣。日昨再牌之下,未克祗赴,纔遭從兄之喪,悲疚之中,亦未能陳章請譴,臣罪萬死。玆敢疾聲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鐫罷臣本兼諸任,仍許斥退,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吏曹判書尹德駿疏曰,〈多缺〉路者,昨日政注,尤可見矣。年〈三四字缺〉臺官首發者,始枳於臣手,臣之前後引咎之疏臚列,非但一日再疏,亦明白指陳,而亞堂獨政之際,一倂通擬宿硏,手段快活,無少顧恤,蓋旣同一曹,未及離次,則相敬之道,不得全無忌礙,此雖長官,不得行於亞僚者也。緣臣持論不公,忤於時議,身忝右地,而受侮僚席,使政曹創有無前之事,愧恧之極,無可言者,昨者替還賜符,誠非獲已,又不得不冒死自劾,而喉司不審,阻而不徹,臣之見輕,到處然矣。伏乞聖明,亟命遞罷臣銓官之任,以尊朝廷,以礪廉隅,臣無任竢罪屛營之至。〈疏批見上〉
○吏曹參議李宜顯疏曰,伏以臣以今日蹤跡,冒入政地,自知其立遭狼狽,必欲抵死祈免,而聖批勤至,恩牌四降,臣誠荏弱,未能固守初志,不免黽勉一出,只今疾勢增谻,方此尋單控籲之際,得見本曹判書尹德駿之疏,以臣之收擬久枳諸臣,盛氣詆斥,旨意非常,臣〈數字缺〉繼之訝惑也。夫合啓臺官之見枳仕塗者,今幾年矣。設〈半行餘缺〉冗官散僚者,至於三載之久。〈十行餘缺〉投章徑斥,亦是前〈四五字缺〉也。雖然臣以無似,重叨屢僨之地,中心憂畏,如在針氈。今不移晷,而卽遭玆事,此實臣之至幸也。被斥長僚,因仍蹲踞者,決無其理,伏乞聖明,亟命鐫遞臣職,仍治臣違拂時議之罪,以安愚賤之分,以解僚席之怒,不勝大願云云。〈疏批見上〉
○大司憲李晩成疏曰,伏以臣於日者,屢申控籲,僭畏極矣,罪戾積矣。伏承聖批,不惟不賜誅責,又諭以卿無難安情勢,從速上來,諄諄鐫誨,無異慈父之詔愚子,臣誠惶感抑塞,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情勢,曾已悉暴於章牘,而尙未蒙天日之鑑燭,臣固自訟其誠意淺薄,無以孚信於君父,而若臣疾病濱死之狀,非有一毫矯飾,又安敢自阻於仁覆之下哉?蓋臣素患痰之疾入秋轉谻,元氣積敗,不能支吾,種種醜穢之形,有不敢縷陳,而根委旣痼,危兆百出,嘔逆而不能進食,煩燥而不能交睫,火熱上升,胸痛如擣,迷瞀眩轉,殆不省事,委頓牀簀,厭厭無生意。雖欲强起趨朝,其路無由,誠恐溘然朝露,而爲孤恩負罪之鬼,撫躬自悼,但有悲涕。臣忝叨本職,已四〈半行缺〉聖敎之開釋敦迫,〈十餘行缺〉伏乞聖明,〈半行缺〉前後辜犯,使賤分獲安云云。〈疏批在下〉
○檢閱沈珙疏曰,伏以新除授副提學臣李健命,卽臣妻同姓三寸姑夫也。臣有應避之嫌,故曾以此,得此恩遞,則今之應避,與前無異,伏乞聖明,亟令該曹,依例處置,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領議政徐宗泰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仰成之念彌勤,敷腎腸而用誥,請急之章洊至,愧誠意之莫孚,毋執小嫌,勉思大體。惟卿淸規礪俗,謙德飭躬,蓋自歷敡於高華,夙播文雅之譽,逮至屢膺於夢卜,益見謹愼之心。惟其望實之俱隆,是以倚毗之不替,經綸保乂之有道,卿其殫其精忠,鎭定調劑之得宜,予所望於元輔。何意引疾之辭又上,而致丐閑之請斯頻,豈寡昧待遇之誠,或有未盡?抑大臣去就之義,不宜自輕,至於一時之人言,實有責備之意,顧以平日之雅量,何必有介〈缺〉國勢多艱之秋,非公輔言病之日,人心世道無一毫可恃。〈以下缺〉
○答大司憲李晩成疏曰,省疏具悉。批旨開釋之後,一向撕捱,分義事體,殊涉未安,卿其卽日上來,毋曠職務。〈出燼餘〉
9月13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直〉。左副承旨許玧〈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道彬〈坐直〉。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病〉。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未肅拜,參判尹趾仁呈辭受由,參議李宜顯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沈尙鼎病,代以趙尙絅爲假注書。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判書尹德駿,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科獄査事之稽滯,已至多日,委屬可慮,而判義禁趙泰采,雖已陳疏承批,服制未盡,勢難請牌。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再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捧入,而判書尹德駿,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政。
○吏曹參議李宜顯,再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臣釁戾旣重,悚惕靡容,情勢決無一日仍冒之理,伏乞亟賜斥罷,以嚴國體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之連章引嫌,殊涉太過。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臣於大臣之箚,誠有萬萬危怖者,不敢一刻冒據於榮次。玆敢投疏徑出,伏乞聖慈,亟罷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日昨疏語,別無他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金演上疏。大槪,臣於諸臣之疏,已難自安,嚴旨之下,尤有所萬萬悚蹙者,不容一刻冒居邇列,伏乞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實採公誦云者,誠可笑也。勿辭察職。
○判府事李濡箚子。大槪,旣承聖敎,不得不略有所仰對,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箚陳名號事,令廟堂稟處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申鐔,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以上朝報〉
○黃一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許玧,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監司李坦以右道水災尤慘,秋操及巡點停止事,論報矣。洛東一江,爲左右道之界,水源旣遠且大,沿邊郡邑,率多平野之地。大水漲溢,累日不退,則被災之慘,左右道宜無異同,而今此報狀中,只請右道操點停止者,似因左兵使未及論報而然也。本道沿江農事,旣甚失稔,郡邑廚傳,軍卒往來之弊,不可不慮。今秋陸操及巡點,左右道一體停止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道彬,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近甚不齊,判書趙泰采引入,參議有闕未差,參知李觀命,久爲入直,重得寒疾,而他無推移替直之員,參〈三四字缺〉連呈辭單,久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判府事李濡箚曰,〈多缺〉議大臣而行之,無他名號之可論,而旣又別出大臣,以爲主管之地,則不可名號,而但稱主管大臣,則凡於大小文書之間,實有所難便者,此其所謂窒礙之端也。議者以爲,大臣之兼管諸司者,必稱都提調,或有事設廳兼管者,亦莫不然,曾無有所管,而無其號者,今若以經理之意爲號,則似或得宜云云。雖未知其言之果如何,而此非臣所可自陳,故與首相相議,久擬入於次對,以俟稟定,而連因廟堂有故,以致次對未成,漸至遷就,有不容一向遲待,不得不更申惶恐之意,而聖批旣有明白條陳,則終不可以自陳爲嫌而不對,且不先定名號,則久無可行之期,玆敢冒昧論列,以冀聖上之下詢廟堂,而裁處焉。取進止。〈箚批見上〉
○都承旨金演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言事臺臣遠竄還收事,有所論啓,而按獄諸臣,相繼侵詆,臣於此固已不安。卽伏見重臣疏批,有喉司覆逆駭異之敎,臣一倍惶懍,靡所容措。臣待罪近密之地,目見臺閣之臣,以言獲罪,蒼黃迸逐,景色不佳,竊恐貽累於聖德,略效匡救之忱,而寂寥數語,終未能格回天心,臣誠自愧誠意之淺薄矣。至於按査之偏係,尋常慨然於中,其所論列,實採國人之公誦,臣雖無狀,何敢一襲世德之餘論,曲爲營護,以負我聖明哉?只恨臣平日言行,不能見孚於同朝,乃有此情外之斥,而嚴旨之下,尤有所萬萬惶蹙,不容一刻冒居於職次。玆敢疾聲仰籲于蓋高之聽,伏乞聖慈,俯諒危懇,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副應敎申鐔疏曰,伏以,臣於直中,伏聞大臣箚子,以臣〈十二行缺〉不過略辨其語意之〈缺〉誤而已。臣雖愚昧,曷〈三字缺〉偏聽導達,爲大臣之罪,而今乃故反其語意,顯加〈缺〉切臣實訝歎也。噫,臣之寂寥一語,只欲可否相濟,而猶未見諒於大臣,臣未知此於古人望其勤攻之義,果何如也?雖然,臣不量時勢,粗效職責,致令大臣不安其位,至有斥罷之請,臣何敢自謂無失,而晏然冒居於言議之地乎?玆不得不陳疏迸出,伏乞聖明,諒臣情迹之萬分危蹙,亟治臣妄言之失,徑出之罪,以存朝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領議政徐宗泰箚曰,伏以,臣之此時叨此任,世議孰不危之,臣氣力衰塌,識慮昏迷,臨事動多僨誤,循省悚懼,早當引退,而貪冒恩寵,尙今遲徊,自知罪戾之日積,〈缺〉妄陳一言,庶補闕遺,而微誠未達,批旨甚嚴,〈數字缺〉彌日,無地自容。蓋科査事體至嚴,未了之前,〈半行餘缺〉意也,而因論臺臣〈十一行缺〉。取進止。〈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14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病〉。左承旨兪命雄〈坐直〉。右承旨黃一夏〈坐〉。左副承旨許玧〈式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道彬〈坐直〉。注書李國休〈病〉洪廷相〈病〉。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義城縣監鄭勗先。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未肅拜,參判尹趾仁呈辭受由,參議李宜顯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參判尹趾仁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晝講。入侍,同知事趙泰耉,特進官李基夏,承旨黃一夏,玉堂申鐔、洪禹瑞,假注書趙尙絅,史官金在魯、沈珙,武臣郭基之。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晝講時,兵曹參判朴權卽爲牌招察任事,及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卽牌招事,及長連縣監安廷瑞除署經發送事,榻前下敎。
○政院啓曰,今日筵中,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卽牌招事,下敎矣。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今方牌招,而判書尹德駿,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云,有難循例出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分付。
○吏曹參議李宜顯,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刑曹判書金鎭圭上疏。大槪,旣被臺官李世德罔極之誣,都承旨金演,獻納朴熙晉疏啓及首輔之箚,繼加詆斥,乞下司敗,以臣所嘗讞奏及世德所構,大臣兩臣所斥,參互按覈,果如人言,以法勘斷,如其有冤,亦賜昭雪,使中外曉然於獄案之是非,臣罪之有無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世德之疏,一篇精神,專在於迫逐諸臣,不得復按其事,而肆然爲反案白脫之計,其忘君死黨之罪,可勝言哉?卿之按査,元無一毫近似於鍜鍊,則用意搆捏,何足掛齒?兩臣疏啓,不過一襲世德之餘論,誠未滿一哂也。大臣箚語,殊涉失當,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行公。
○正言洪禹寧上疏。大槪,臣之難冒之端,非止一二,略暴危悃,冀蒙鐫遞,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無倫之供,危險之言,迎合之斥,俱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再牌不進矣。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爲請牌,而非但日勢已暮,一日三牌,亦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牌招。
○晝講時,諸道給災狀啓,令備局有司堂上,問于大臣稟處事,榻前定奪。
○侍講官申鐔所啓,近者連日開筵,而卽今館職不備,上下番外,他無行公者,疾病事故,不可預料,其爲苟簡,莫此爲甚。在外之員,曾前催促上來,非止一二,而無一人上來行公者,誠甚未安矣。上曰,申飭之後,無一人上來者,極爲未安矣。令政院別樣申飭,使之上來,可也。〈以上朝報〉
○晝講時,申鐔所啓,小臣今方待罪於漢學敎授,故因文義敢達。譯官專任異國通語,而燕京通貨之路已絶,旣不能資生,朝廷之所以待之者,亦甚卑薄,故渠無興起之心,專不務於言語,其爲寒心,爲如何哉?卽今昇平之時,雖或似不關緊,而若有意外事變,則其居間通語之責,將無以成樣,似當各別勸勉矣。卽今都提調,方有意於勸奬,而勸奬之道實難矣。侍讀官洪禹瑞曰,臣亦待罪兼官,雖未及開坐試才,而槪聞譯舌大不如前,至於長語,殆不成樣。周官置象胥,所關非細,而卽今鹵莽如此,宜有別樣勸課之道矣。上曰,脫有事變,則譯官當居間通語,而其不習言語,至於如此云,各別申飭,爲宜矣。鐔曰,必有賞罰,然後可以激勸,而他無利其身之道,則雖欲勸勉,其道無由矣。故相臣閔鼎重,盡心勸奬,卽今若干通語之徒,頗賴其功效云矣。同知事趙泰耉曰,擇其中年少者,頻數講習,則必有其效矣。小臣曾以司譯院提調,開坐考講,則淸學漢語之中,不過數三人,可以通語於異國,而其餘則語不成樣。蓋渠輩以無利於其身,故皆厭避不學云,自今以後,譯官子姪,繼其業學習,勿使以他技發身,則似好矣。武臣郭基之曰,小臣亦有所仰達矣。唐人鄭先甲爲名人,來居於寧邊地,故相臣金錫胄率來,使之敎授譯官矣。先甲雖已身故,其受學之人,尙多有之,使之敎授譯徒,以爲永久傳習之地,何如?上曰,竝令司譯院稟處,可也。〈以上《司譯院謄錄》〉
○午時,上御養志堂晝講。〈入侍諸臣見上〉上讀前受音《禮記王制》自天子植初,至不易其宜訖。侍講官申鐔,講自中國戎夷,至於是乃屛棄之章注。上受讀一遍。鐔釋文義曰,東方陽氣盛,故雖不火食,人不病,北方陰氣盛,故雖生血食,人亦不病矣。且四方譯舌之號,字雖異而意則同也。上曰,然矣。趙泰耉曰,隨其俗不易其性,此古聖人治民之道,而至於蠻夷譯話,亦各以其性而導之,此王政之大者也。劉氏注詳細論之,此正自上惕念處也。洪禹瑞曰,必使民富庶養生送死,然後可以興學,如或救死不贍,則何能有爲乎?上曰,然矣。泰耉曰,無曠土無游民,然後設爲學校以敎之,而若不節食使時,則無以爲矣。此與《論語》節用愛民之意同矣。其中或有不率敎者,則左送于右,右送于左,累次不變,然後始乃黜遠,此誠後世之柯則處也。禹瑞曰,三度不變,然後屛遠,三代敎民之法如許,故有於變時雍之效,此事自上尤當惕念也。上曰,治民之道,不出此外,當留意矣。鐔曰,六禮鄕飮酒大小節目,皆入於此,而但不論軍政者,大司徒常時敎育故耳。王制無非王政之者,而先儒以此,尤以爲纖悉無遺矣。上曰,然矣。李基夏曰,北漢城役時,三軍門大將除朝辭往來之意,曾已定奪,故小臣數次往見矣。卽今軍布庫,火藥房,皆已營建,小臣明日出去看,再明當還之意,敢達。上曰,唯。申鐔曰,小臣有所懷,欲一疏陳,而煩瀆是懼,不敢爲矣,今始仰達。近日政官之疏,皆以李健命累變其說爲言,而健命之前後疏啓俱在,曲折分明,今可按驗。初則只曰豈無可指之人?再疏始陳曲折,而其曰,三月初備局座中,有先發此語云者,卽權尙游先健命,發外製之說也。其曰,厥後臣與重臣,酬酢於私室云者,卽健命往李彦綱家時,偶說此事,健命以爲,此事非獨權令言之,吾亦有所聞之人云云,蓋指趙銘而言也。其曰,李坦家重臣引發爲問,臣答以備局參聞之人,今方在此,吾豈別有所知云者,蓋稠廣之中,不欲以身爲證,泛以不知答之也。觀其下文所謂前日酬酢之重臣,必不以私語浪播於人,故臣答以備局泛聞之事云者,則其辭意脈絡,寧有一毫疑晦,而今乃持之不已,或曰掩匿,或曰綻露,或曰不白直,其抑勒操切,可謂甚矣。健命之與彦綱私話,自是儕友間例事,不欲身訂於稠坐,亦是士夫處身之道。及夫緘問命下之後,不卽奉承者,只爲顔情事體。自上若仍命指告,則亦安得不指告,而旣令還寢之後,乃反指告,亦無意義,故牌招問啓之日,始乃明白陳聞前後處事,未見其有非矣。健命旣與彦綱有酬酢,而不爲隱諱,則自上有問,豈有一毫欺隱之理乎?且時議以致大、銘等,指爲其姻親,直斷之以指嗾,而健命立朝本末,聖明之所洞燭,此豈用意指嗾之人,而此事於健命,本無利害,則指嗾之說,萬不近似。且銘雖無識,豈不知科場外製之必有重罪,而受人指嗾,自陷於罪律乎?臣略知其委折,故敢陳矣。上曰,健命予任使旣久,豈不知其人乎?決非指嗾之人也。予則旣已洞知,而近日宰議,必欲歸之於指嗾之科,殊甚非矣。鐔曰,卽今政官,連事撕捱,不爲開政者,蓋以合啓人通擬事也。時議每以合啓爲迎合,作一罪案,此不過篤信君父之敎,而一循公議而論啓也。雖出於一二人,只當論其是非,可也。數十名流,豈盡是迎合者耶?許多人幾年廢錮之後,以到今通擬,有所非斥,豈不怪哉?洪禹瑞曰,合啓諸臣,廢錮已久,雖自謂只塞首論數人,而竝與隨參及他言事人,而一竝錮塞,大臣有罪以公議論啓,則是何罪過重,至於言事諸臣,不問是非,亦且積年枳塞,冗官閑職,亦不擧論,豈有如許道理乎?李宜顯疏中,以當伸公議之意,初已陳之,則及其獨政通擬,有何不可,而尹德駿之疏,多般攻斥,實是意外。判書未交龜之前,豈有可問之政例乎?初則以爲,謂有物議,以爲難進之大關矣,末乃以未肅拜之銓長,方在藩任,欲爲參涉於注擬之間,其於事體,殊未妥當。參議若問之,則其將答之乎?如許事狀,自上不可不洞燭,故敢達。趙泰耉曰,小臣曾經銓官,今者同入於儒臣非斥中,而當初合啓,措語異常,構罪於本情之外,公議皆以爲非,故首發數人,果爲枳塞,而其餘隨參之人,則竝皆擧論矣。然年久之後,豈可永枳乎?銓曹備員通塞固不易,而旣枳之人,一人獨通,例不得爲之矣。今番久枳之人,一時盡通,則長官雖未肅拜,事當問之,而不問而直通,故銓長疏,有手段快闊之語,此不無所見矣。鐔曰,方在畿營,則豈可問之乎?雖不問,實不知其有違於政格也。禹瑞曰,參議問之,則或可委曲而不問,何傷於政例乎?上曰,合啓人枳塞,專以藥院事也。當初備忘中太過之語,雖因相臣箚辭刪改,而予心則不知其爲過,亦無悔意,今至四年,予心尙不變矣。臣侍君病,與子侍父疾,少無異同,專事泛泛,可謂謹乎,不謹乎?初頭告廟草記,使之停止者,非由於謙挹之意也。其時予病,實未知吉凶故也。告廟何等重事,而徑先行之乎?予自初至今,少無所變矣。君父之敎,有可以奉行者,亦有不可奉行者,只觀其是非之如何,何可一切以迎合爲言乎?設令不善爲之,年久之後,冗官散職,猶不擧論,至於頃者,李德英擬於司成望,而李大成等,群起而斥之,豈有如許道理乎?參議之獨政通擬,未知不可也。泰耉曰,合啓枳塞事,聖敎如此,不敢更達,而崔錫鼎身在藥院,豈敢歇視君父之病乎?人臣歇視君病,而其能得生乎?其時小臣身在異域,未得知之,歸後得聞,錫鼎與李寅燁,相對涕泣於外,而及至御前,不敢憂形於色云,以此聖上或未燭其情實矣。雖以人情言之,人臣四十年立朝,竭誠盡忠,以事君上,及至有病憂之時,豈有歇後之理乎?其後自上卽爲開釋收敍,故群下已認其洞燭情實矣。今聖敎如此,人臣負此罪名,何可立於天地之間乎?錫鼎負罪蟄伏,尙在城外,雖遭其私慽,而不敢入城云矣。夫雨露霜雪,乃天地之造化也。自上俯諒其衷情,則此所謂幽谷陽春也。惶恐敢達。黃一夏曰,小臣其時待罪下邑,不得聞知,而多年首相,受國厚恩,豈有歇後於侍疾之理乎?上曰,過激之語,雖已改刪,予心則元不變矣。一時觸忤事,卽爲解釋,而此則非觸忤而發,予心豈有變改之理也?黃一夏曰,開政事,命下,已至累日,而政官違牌,尙未開政,今日又爲牌招,則參議李宜顯到闕外陳疏,判尹尹德駿待命於金吾門外云。姑觀李宜顯去就,更當請牌,而李宜顯疏中,以獨通久枳人,被斥於長官事,引以爲嫌,而判書方在畿營,則未及問議,其勢固然。且趙泰耉在銓時,旣以收用爲議,則到今通擬,有何不可之端乎?大政已不可言,而散政亦未開政,極爲未妥。判書、參議,竝爲牌招,何如?上曰,牌招開政,可也。黃一夏曰,科査遷就,百務皆廢,其中戶曹堂上,無一行公者。金宇杭以試官引入,閔鎭遠以同義禁,被斥於李世德,亦不行公。卽今諸道給災狀啓,覆啓無人,何以爲之乎?趙泰耉曰,備局有司堂上牌招,問于大臣而稟處,則未知何如?上曰,使有司堂上,問議于大臣,稟處可矣。一夏曰,兵曹判書趙泰采以判義禁,被斥於李世德,不爲行公。參議未差,參判,擧動後,卽爲引入,以臺臣至於坐罷,何可晏然行公爲嫌。其所爲嫌,不至大段,牌招察任,何如?上曰,牌招察任,可也。一夏曰,書狀官復命後,日記例卽修納,而通信使從事官李邦彦,方在削黜中,待其有職名,使之修納乎?上曰,日記例以冊子修入,使之卽速修正以入,可也。
○黃一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趙道彬啓曰,訓鍊大將李基夏以北漢山城看審事,明日當爲出去云。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可也。
○又啓曰,訓鍊大將李基夏往還之間,都提調摠察可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招都提調之時,或有發牌郞廳分付之規,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發牌郞廳,分付。
○刑曹判書金鎭圭疏曰,〈多缺〉違召之罪,〈四字缺〉而聖明旣不〈四五字缺〉,而乃召臣,臣之危衷,於此可以仰暴矣。夫世德之疏,其所大欲者,在於反獄案護私黨,以壞國家之刑政也。其遣辭之無倫脊,猶是細事,而臣旣被其厚誣,於其細大,請悉辨之。噫,凡國家刑政,苟有可言者,而以公心發公議,思有補於國家,則先王之制,至許旅賁暬御之皆言,況其職在佐貳,官居臺閣者之固其所當言哉,而近事則有異於是,外託佐貳臺閣之任,內懷庇護私黨之計,惟恐獄情之呈露,必欲沮撓其按覈,此聖明所以有周遮之敎矣。仰惟聖敎,實出於照燭其情狀,而今世德,乃罪臣與判義禁趙泰采以黨伐鍜鍊,而譏聖明以不問事理,先定同異,使不敢駁議,而一任其壞亂幻弄,重誤國事,此豈但構罪臣等?亦以誣聖明也。噫,聖明前後明詔於諸臣疏批及筵席者,卽深察其事理之得失,而是非之也。何嘗先定其限於同異耶?且彼佐貳,與臺閣之接踵迭起,凡所攻擊,惟意〈數字缺〉聖明亦何嘗使之不敢駁議耶?至於其所謂黨〈三四字缺〉其一篇構罪之〈四五字缺〉逐條〈缺〉白於下〈十二行缺〉詖遁,墪雖老而精〈數字缺〉從仕,則豈於〈三四字缺〉例而昏忘乎?此蓋頃於禮官之査問書進也,墪〈三四字缺〉已知其還家,而催督不得全掩,故救之者於還家則歸之老昏,於歷抵則公訟,弱者謂以不近常理,强者稱以天下之至冤。噫,旣承牌而還家者,已出常理之外,而墪乃爲之,則獨於歷抵,而可以常理論之耶?且臣聞重臣所言,墪於其初,謂其儕友,以承牌後非還家,乃往北所云,夫以其還家,而始假託北所,欺其儕友。以此推之,則雖自明其不歷抵,何可信之耶?世德以賓興之傳說其所聞,竝驅臣於和應之科,噫,戚屬之間,傳言所聞,非異事則臣可畏墪之勢,塞耳不聞,而若乃李宜顯元非臣所傳言,且聞尹彭叟所主尹聖興兄弟,亦言於其姻戚,其所傳播,豈必獨由賓興耶?況彭叟之以禮講時所見,爲証者甚明的,至有公家之可據,則世德之敢謂賓興,白地造言,〈缺〉與和應,而訟墪以天下至冤耶?夢先假託退食之狀,破綻於金戒生招中,諸下人皆朝食之語,則元非所可〈三四字缺〉傔從者,而李東馣之藉口於此,蓋異他傔之知〈四五字缺〉亂獄情故耳。〈六七字缺〉明證則以〈十二行缺〉違端而訊問者〈六七字缺〉而至於墪〈三四字缺〉,已悉露於金吾所覈,固當〈數字缺〉諸傔,而夢先之假託退食,不告轎夫,旣爲其隱情與違端,獄體之所宜〈缺〉訊,則亦何用意於其間□乃詆以陰譎耶?且夢先所受,不過例刑與嚴刑各一次,則其可以爲酷刑,而擧死生爲言耶?其所刑訊,旣非死生所關。日者筵敎之嚴,在施刑之後,又非渠所可得聞,則渠必不以承不承,爲死生之慮,而況前後營救之論繼發,時議所在,渠可知之?且其所利,亦有重於不受訊,則彼奸隷之惟利是視,而不顧君上所問之不可欺隱者,卽其勢也,而乃以頑悍抵賴,謂有秉彝之天?噫,以朝廷耳目之官,而急於護黨,恣意欺誣之言者,恐難與語於所謂秉彝之天矣。至於事係官長,不可訊覈徒隷云者,卽前日尹就履、李㙫等之餘論,爲此論者,雖欲庇護於墪,其可以郡邑之所通行者,而每謂〈二字缺〉事體乎?且此又有祖宗盛世故事之甚相襯者,〈數字缺〉公南智之爲憲官,聞都承旨趙瑞老有帷薄之〈三四字缺〉時,悉綁瑞老丘史,鞫問〈三四字缺〉往何處〈一行缺〉老爲庶人〈十三行缺〉紛紜喧豗者已可怪,而至以〈六七字缺〉肆行胸臆,〈缺〉成罪案,吁亦異矣。聖上之頃以夢先事,下敎〈四字缺〉伏想聖意,蓋惡其奸狀,且痛周遮之論,有爲而發,而非必謂其罪之眞可殺也。筵臣之謂以殺一不辜者,已不櫬着,而世德之把持一時之敎,以爲聖德之累,而罪臣以導之以峻刑好殺者,誠是萬萬意外也。噫,試門之開閉與外製之虛實,其究覈之自有次第。臣嘗於對李東馣、李震壽之疏,已悉陳之,其時承旨及儒臣,亦必有自辨其疏語及筵奏之本意,臣不必煩贅,而其以獄案所陳衛將禁亂官所屬所供之違端,勒歸於欲免發告外製兩宰臣之罪,欲售壞亂國試之計,其言之無謂,有浮於前日金始㷜之疏矣。蓋臣於試門之開閉,何曾有所左右低仰哉?銘、致大事,〈缺〉發自兩宰臣,而銘等自謂言於兩臣,則其言之虛實,〈數字缺〉臣所可知,何可曲嫌過疑,不擧一事之違端於讞奏之〈三四字缺〉異,而今世德所謂壞亂國試〈數字缺〉有所由而發〈十四行缺〉勿覈門事,而遽勘外製〈四五字缺〉行逆施者,〈數字缺〉難知也。夫以東馣、震壽之周旋同遮可知,臣一〈三四字缺〉猶自歧貳,則況此世德之不可曉以事理者哉?且其所謂一日二日者,實由異議之輒發,不得數坐連開,甚至踰月引入,安得不多日,而其所遷延,是誰咎歟?若使臣無故行公,則門事坐覈,豈至淹滯?而悉覈之後,設令門歸不閉,兩囚亦當以其罪罪之,而時議之躁忿轉甚,不能耐過須臾者,已極可訝,而今世德則不觀事之究竟,先加〈二字缺〉至誣人。〈以下缺〉〈疏批見上〉〈出燼餘〉
9月15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呈辭〉。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直〉。左副承旨許玧〈式暇〉。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趙道彬〈坐直〉。注書李國休〈仕〉洪廷相〈病〉。假注書趙尙絅〈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龍岡縣令權益寬,興德縣令金重泰。
○領議政徐宗泰初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吏曹判書尹德駿上疏。大槪,席藁金吾門外,有勿待命之命,召命再申,不敢偃蹇,趨詣於闕門之下,而進退大防,不可終壞,敢陳血懇,乞得快蒙譴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昨日疏批,不過疏通滯鬱之意,而辭氣之不平至此,予所未曉也。卿其勿辭行公。
○檢閱沈珙上疏。大槪,臣於直廬,得聞母病危劇,心魂飛越,方寸煎灼,其在至情,有不容一刻暫留者,玆敢投疏徑出,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俾得專意救護,亦命有司,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開城留守書目,身病苦重,乞蒙遞改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入侍,同知事趙泰耉,特進官朴權,承旨兪命雄,玉堂申鐔、洪禹瑞,假注書趙尙絅,兼春秋洪慶先、李基聖,武臣李泳。
○吏曹參議李宜顯上疏。大槪,臣情勢窮蹙,四違嚴召,方震惕以俟威譴之及,聖恩曲貸,天牌又降,玆敢進詣闕外,瀝陳血懇,乞蒙俯察危苦之情,亟賜鐫削,仍治臣前後違傲之罪,以伸王章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獨政通擬,終未見其不可也。爾勿固辭,宜速察職。
○晝講時,弘文館提學後日政差出事,及大司成李台佐改差,其代後日政差出事,及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牌招察任事,及慶尙都事李喜泰瓜滿之代,後日政差出事,榻前下敎。
○待敎金在魯,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獻納韓永祚上疏。大槪,新除之下,情地危蹙,無望祗肅,多日虛帶,亦爾不敢,玆冒萬死,悉陳血懇,伏乞聖慈,亟賜鐫遞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俾臣隨分屛處,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之被衊,業已洞知,世德危險之言,何足掛齒?爾其勿辭,卽出察職。
○副應敎申鐔,副校理洪禹瑞上疏。大槪,得見重臣辭本,以昨日筵奏,顯加譏切,理難冒居於榮次,乞遞臣等之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忠州呈,以副修撰洪重休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旣已陳疏承批,所當更爲請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觀象監,昩爽下霜。啓。〈以上朝報〉
○晝講時,侍講官申鐔所啓,小臣因文義,有區區所懷,故敢達。國朝之優待功臣,自是盛德事,而至於癸亥靖社功臣,則其所待之者,尤有別焉,故其子孫,無論嫡孫支孫,幾盡錄用,蓋是念舊日之勳勞,不使其苗裔零替故也。其中或有以嫡長,不得入仕者云,分付該曹,各別錄用,何如?上曰,靖社功臣,與他功臣有別,分付該曹,子孫收用,可也。侍讀官洪禹瑞所啓,先正臣李珥、成渾,子孫零替,家甚貧窘,將不得奉其祀事云,誠可矜悶矣。李珥本無嫡孫,只有孽孫李綖,而曾經守令,成渾之孫至行,則年限已過,不得除拜守令云,此兩人,或使之收錄於京職,或除以相當守令,俾奉先正祀事,則實有光於追念先賢之聖德,故敢達。上曰,分付該曹,收用,可也。同知事趙泰耉所啓,靖社功臣完溪君李起築之子萬林,曾以武科發身,累經守令,到處善治,祥原、殷山、寶城之民,尙今稱頌不衰,今方見帶扈衛別將,而年限已過,不得許拜守令,可惜矣。頃年相臣,以年限雖過,精力尙康,則或除守令之意,有所陳稟云,今此萬林,則是功臣之親子也。年雖已多,筋力不衰,分付,錄用,未知如何。上曰,年限已定,不可變改,從他歧調用事,分付,可也。特進官朴權所啓,靖社功臣親子之見在者,不獨李萬林而已。前南原府使柳命雄,卽靖社功臣晉川君柳䪷之子也。曾經守令時,最著治績,而年限已過云,雖不得除拜守令,亦令付祿收用,則允合於追念功臣之道,故敢達。上曰,令該曹收用,可也。參贊官兪命雄所啓,頃者臺臣,陳疏壬辰年死亡人,令該曹訪問,旌表賜祭,事跡表著而未及勳封者,亦宜收錄子孫,未知該曹之將擧行與否,而壬辰之亂,贈贊成朴晉,以密陽府使,當賊門戶,冒刃血戰,若黃山、慶山、安東、永川、慶州之收復,此其功烈最著者也。宣廟親降宸翰,有曰,觀晉所爲,直恐不免,晉若死則國事去矣。愛惜之意,溢於辭表,卽授本道兵使,卒能遮遏賊鋒,保障一道,以成中興根本,論其功烈,當居李舜臣之亞矣。不幸積勞,冬間遽爾先死,甲辰年宣武策勳時,晉以主將見漏,故宣廟,至於指名詢問,而勘勳之臣,止錄於原從,公議稱冤,觀於故相臣李恒福等箚錄,則可知矣。其後丙辰年間,因其子孫之稱冤,特下贈職之命,賜諡錄後之典,尙今闕焉,卽今舊甲重回,其時死事勳勞之臣,所當次第褒贈,朴晉勳業,尤爲表著,追錄賜諡錄後之典,令該曹照例擧行,未知何如。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以上《吏曹謄錄》〉
○晝講時,特進官朴權所啓,日昨筵中,以各道災傷狀啓,備局有司堂上,議于大臣稟處事,定奪矣。黃海監司吳命峻狀啓,下于該曹而判書引入,不得回啓,大臣之意以爲狀啓中所謂分數災,則決難許施,而晩付種畓全不掛鎌處,木花田全不摘取處,各別精覈,許給全災,似當云,故敢達。上曰,晩付種及木花田,參酌給災,宜矣。〈以上《備局謄錄》〉
○午時,上御養志堂晝講。〈入侍諸臣見上〉上讀前受音《禮記王制》,自中國戎夷,至終身不齒訖。侍講官申鐔,講自命鄕論秀士,至不忍卑也故也章註。上受讀一遍。鐔釋文義曰,鄕學中德藝已成者,陞之司徒,司徒察其才,付之國學,則司馬量才授爵,其造士之法,可謂詳察矣。今我國鄕薦館薦,倣樣此規,而公道不行,人才未得,可勝歎哉?洪禹瑞曰,我國薦規,亦依此道,而有才者不能致用,誠可慨也。若令守令精擇,監司考察以送,則人才庶可得用矣。上曰,鄕薦館薦,其法甚好,而世降俗末,公不勝私,漸不如古,殊可惜也。趙泰耉曰,諸侯太子,凡民俊秀,皆入太學云者,其意與此同矣。司徒陞之於太學,則大司馬,考試其才而用之,古昔造士之法,可謂美矣。卽今鄕薦館薦,只循其名而已,可勝歎哉?鐔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固在作成之如何耳。禹瑞曰,以詩書禮樂,敎之而作成者,此大司徒之任也。其任,卽我朝大司成也。卽今非不極擇,而凡事未免疏漏矣。上曰,雖如科第等事,每至遷就殊可悶矣。鐔曰,大司成,雖或得人,必有自上申飭之事,然後庶期其効矣。上曰,然矣。鐔曰,樂正者,卽虞書典樂敎胄之意也。司馬辯論官才云者,有才者授職之謂也。三代用人,其難愼如此,必見其可用,然後用之,後世官人之道,殊□此矣。卽今官人,不以□□雖宜於外而不宜於內者有之,合於此而不合於彼者亦有之,而混同收用,以此國事不成,此等事,尤當惕念矣。上曰,三代官人之難愼,此可見矣。禹瑞曰,敎士之規,不但於春夏主禮樂,秋冬主詩書,亦不必只以文藝而已。雖如軍旅之事,亦宜講習矣。鐔曰,三代之時,世家右族者,與衆庶有別,蓋念其先世功勞矣。此可爲後世法矣。上曰,唯。朴權曰,慶尙監司、全羅監司、忠淸監司狀啓,纔已回啓,水浸畓及木花田,不可不給災,而忠淸監司狀啓,則晚付種,亦請給災,蓋晚移秧,全不掛鎌處,頗多云,其在朝家軫恤之道,似當給災矣。慶尙、全羅道,亦當有晚移秧,而姑無監司狀啓,此似由於農形未及判斷而然矣。忠淸道晚付種,若給災,則全羅、慶尙道,亦當一體給災矣。未知如何。趙泰耉曰,前頭兩道監司狀啓之入來與否,姑未知,而以忠淸道之故,竝與全羅、慶尙道晚付種,而擧皆給災,則必有虛實相蒙之慮矣。上曰,予意亦然矣。三南似無異同,而全羅、慶尙晚付種,若又失稔,則必有監司之狀啓,姑待其狀啓聞後,給災,可也。朴權曰,臣聞京畿監司之言,則纔爲交龜,未及狀聞,而蓋京畿則比諸道稍優云矣。綿田災,何以爲之乎?姑待監司狀啓乎?上曰,新監司已出,必有狀聞之擧,姑待之,可矣。權曰,當初大臣以爲,忠淸道,若給晚付種與綿災,則京畿、江原道,亦一體給災,爲宜云矣。今姑待其狀聞而後,議送定乎?上曰,唯。泰耉曰,若待諸道狀聞而後議定,則恐有後時之慮矣。上曰,受其任者論列然後,事可仔細矣。權曰,八道當給木花災,而其區別極難,大抵雖茂,而不開花者有之,雖不茂而開花者亦有之,而入秋盡摘,只有其莖,災實何由而知之乎?守令亦末由覈實,若得分災,則以大同災播給民間,亦或以隱結私用者有之矣。今年木花,則秋雨太多,靑房盡落云,擧將給災矣。若分付監司抄出綿田,或給三分災,或給二分災,則庶無奸□之弊,且期實惠之及民矣。下詢入侍臣而處之,何如?上曰,此言何如?泰耉曰,災□分等,大抵□難,而至□□□則□難矣。雖葉蔽田而全未摘得,或莖撲地而多數摘取,故自前不給全災,而今年則擧皆未摘云,廟堂之議以爲,不問摘與不摘,只隨一境結數之多少,分給大同災,則雖一卜一束,擧皆蒙惠云矣。若令監司,十分精抄,自朝家直給大同災,則小民必□其軫恤之德,而至給十分之□,則似乎太過矣。上曰,更議於廟堂諸臣,稟處,可矣。兪命雄曰,纛□行祭之日已迫,樂章有犯諱之字,不可不趁速改進,而卽今藝文提學引入,大提學未差,何以爲之乎?上曰,前大提學改進,則似好矣。命雄曰,前大提學,今方引入,所當牌招,而承牌奉行,未可期也。上曰,使知製敎改進,未知如何。事體重大,不可爲之乎?泰耉曰,使知製敎,問議於前大提學改進,則未知如何。上曰,使知製敎,往前大提學家,相議改進,可也。諸臣以次退出。〈燼餘〉郞廳趙景觀書。郞廳李朝望校。
9月16日
[编辑]都承旨金演〈遞差〉。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元聖兪。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趙道彬。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趙尙絅。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都承旨金演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領議政徐宗泰呈辭,不允批答,□□□觀□□□□□□道晦□□□官隷□□□□□□□□□□□□□□□廟堂空虛,機務多滯,無予獨憂□□□□□□濟艱虞時,必有宿德老臣,持□□□□□□□□□使□□□棋敗局收功於一着之□□□□□□□□□圖□□共休戚而盡匪躬之義□□□□□□諒予故□□□□□□□□□□□□故好浮議者莫能□□□秉心平故處濁世□□□□□□惱□□□□□□坐鎭雅俗,門庭靜寂,宛若儒生,辛甘之味不齊,每欲劑量而存大和於調鼎,甲乙之論多貳,惟務折衷而去偏重於操舟,尙賴日贊之功,佇見歲計之益,夫何丐閑之請,遽出上箚之餘,雖一時吁咈之間,有乖開□,以平日寬裕之量,何至過辭,懷斷斷之忠而志於奉公,久仰老成之同德,引區區之嫌而過於釋位,誰道君臣之知心,況榮衛之少愆,庶神明之有祐,黃扉臥閤,何妨霜露之憂,赤舃造朝,亟慰霖雨之望。於戱,台司一曠,孰扶大厦之傾,國事多艱,徒切丙枕之歎,須諒至意,卽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熊徵製進。
○禁府,李裕白拿囚。啓。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連日違召,終不開坐,査事遷就,殊涉可慮,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德英上疏。大槪,屛蟄之中,忽叨薇垣新命,驚惶震惕,不知所措,固當感激趨謝之不暇,而顧臣臲卼之蹤,終難冒進,縮伏累日,今始自列,伏乞削臣職名,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前日之枳塞已甚,銓長之疏語不韙,何必爲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李宜顯上疏。大槪,臣之情迹,萬分窮蹙,決無一分冒進之理,而違召而每蒙曲貸,控章而輒承溫諭,震悚之至,寧欲速就誅殛,卽者召牌又下,益復惶悚罔措,敢更畢罄腷臆,仰冀愍察,且臣重被擊錚人之侵斥,不可仍冒,乞賜鐫削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昨者疏批,已諭予意,下款事,搆捏之言,不足爲嫌,爾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牌不進,推考傳旨,旣已捧入矣。參議李宜顯疏批已下,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金鎭圭上疏。大槪,遭讒陳情,冀蒙覈辨,聖批所以洞察傾陷之由,慰釋阨蹙之端,有非所敢望於夢想之外,今不敢更請辨明,而身名旣僇辱,決不可冒其職按其事,以壞盡其廉義,大臣之箚,已有變通遞改之語,尤宜速卽解免,且於纛祭樂章犯廟諱字,議改之命,有難替當,伏乞亟命鐫改臣本兼職任,仍收還樂章改進之命,又飭有司,勘其前後違逋之罪,竝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昨者疏批,已悉予意,而控免至此,殊涉太過,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行公,樂章亦卽改進。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再招不進,參議李宜顯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判書尹德駿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再明日開政。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副提學李健命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前後之疏,旣無逕庭之語,亦無指嗾之事,則用意搆罪,何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大將金錫衍,明日以北漢看審事出往云,命召仍佩往來事,前已定奪,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提調摠察,可也。又啓曰,御營大將金錫衍出往北漢時,都提調摠察可也事,命下矣。曾前或有命招都提調之規,或有發牌郞廳分付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發牌郞廳分付。〈以上《御營廳謄錄》〉
9月17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元聖兪。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趙道彬。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趙尙絅。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理山郡守金鍰。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金鎭圭陳疏承批之後,又呈辭單,無意出仕,參判洪萬朝連日呈辭,亦不行公,査事遷就,殊涉可慮。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再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以上朝報〉
9月18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元聖兪〈遞差〉。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趙道彬。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未肅拜,參判未差,參議李宜顯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尹德駿,參議李宜顯,竝卽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近來金吾秋曹之廢坐已久,査事無完了之期,事甚可慮,判義禁趙泰采,同義禁朴權、閔鎭遠,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竝卽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再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仰成之意彌勤,敷腎腸而用誥,請急之章洊至,愧誠意之莫孚。毋執小嫌,勉思大體。惟卿,淸規礪俗,謙德飭躬。蓋自歷敡於高華,夙播文雅之譽,逮至屢膺於夢卜,益見謹愼之心。惟其望實之俱隆,是以倚毗之不替,經綸保乂之有道,卿其殫其精忠,鎭定調劑之得宜,予所望於元輔。何意引疾之辭又上,而致丐閑之請斯頻,豈寡昧待遇之誠,或有未盡?抑大臣去就之義,不宜自輕,至於一時之人言,實由責備之意,顧以平日之雅量,何必有介於懷?矧國勢多艱之狀,非公輔言病之日,人心世道無一毫可恃而安,國計民憂有萬分難捄之弊,廟堂之機務曠廢,須待救時之才,朝廷之論議歧分,孰任同寅之責?惟上下馳騖而不足,伊老成退休之何心?夙夜勤勞,縱有陰陽之致寇,神明扶相,佇見藥餌之收功。寧容袖手而傍觀,不念協心而共濟。於戱,武侯之望其攻失,惟勉盡瘁之忱,希文之退亦有憂,毋煩釋負之懇。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洪禹瑞製進
○全羅監司書目,綾州等十二邑呈,以去月雨,各人家之漂流者六百七戶,人物渰死者一百三十五名之多,極爲驚慘事。
○司直宋相琦上疏。大槪,縮伏死罪之中,日者前持平李世德之疏,又有拿問之請,臣不勝萬萬惶怖,屢日胥命於金吾,雖因勿待命之敎,退歸私次,事實未白,情勢危蹙,冒死仰龥於宸嚴之下,乞命亟下臣司敗,究覈勘斷,以謝人言,以正邦憲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疏陳委折,殊甚明白矣。至於世德之疏,不專在於門之一事,而語極危險,尤不足爲嫌。卿其勿辭,安心行公。
○禮曹參判兪集一上疏。大槪,向日李世德之疏,侵辱禁堂,罔有紀極,臣雖解遞,曾參議讞者,非止一二,難冒之勢,與時任無異,尋單縮伏,以俟處分,見叨本職,有不容虛曠者,玆敢呼籲,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安愚分,不勝公私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危險之言,不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右副承旨許玧,兼春秋申壽華。
○左副承旨元聖兪上疏。大槪,臣敢陳病重濱死之實狀,冀蒙恩遞事。入啓。遞差。
○兵批,以尹趾仁、李台佐爲副護軍,以金演爲副司直,以李舜英爲蔚山監牧官,以李齊尙爲水原監牧官,以趙以初爲晉州監牧官。〈以上朝報〉
○吏批啓曰,判書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下番吉景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以本曹他郞廳,卽爲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金楙爲果川縣監。〈以上《吏曹謄錄》〉
9月19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許玧。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判義禁趙泰采,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連呈辭單,不爲行公,査事了當無期,獄囚之滯,殊涉可慮。判義禁趙泰采,刑曹判書金鎭圭,參判洪萬朝,竝卽牌招,使之開坐,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趙尙絅病,代以申滌爲假注書,申滌有頉,代以李太元爲假注書。
○吏曹啓曰,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領議政徐宗泰三度呈辭。入啓。傳曰,不允批答。
○同副承旨趙道彬三度呈辭。入啓。遞差。〈以上朝報〉
○傳曰,北漢築中城時,摠戎將校等,令該曹考例稟處。〈《備局謄錄》〉
9月20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海美縣監趙重藺。
○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朝晝異候。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手部脚部,猶未有快減之效乎,臣等久未入診,前頭調保之劑,不可不議定,今日與諸醫入診,宜當,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無事矣。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參議李宜顯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李宜顯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三度呈辭不允批答,王若曰,再批才宣,卿胡不諒,三辭又至,予實多慙。或未深思,用申敷誥,因微嫌而欲釋重負,豈元老篤棐之誠,竭忱辭而冀回遐心,寔寡昧倚毗之意。古雖有引疾謝事而懷長往之計者,終不忍潔身忘世而爲自便之圖焉。蓋義理不啻較然,而去就寧容遽爾?惟卿,爲相八載,奉公一心,端笏立朝則氣象雍容,登筵奏事則言議剴切。持論依於和靖,思矯澆風,秉心主於和平,務弘雅道。載調鼎味,允副巖瞻,不料仰成之辰,乃有丐閑之請。曰可曰否,雖有意見之差殊,何嫌何疑?不宜情志之遽阻。豈其有容之量,不能無介于懷,榮衛雖愆,何恙不已?眷遇未替,毋或自疏,廟堂殆空,奈機務之多滯,災沴荐至,判穡事之大無。予獨有憂,國將何賴?於戱,扶將傾之厦,非大木則難支,涉無涯之津,推良蒿而焉恃,須體至意,亟斷來章。所辭宜不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尙說製進
○吏曹參議李宜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大司成閔鎭遠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參議李宜顯旣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吏曹參議李宜顯上疏。大槪,臣之日昨承命,只欲少伸分義於七違逭誅之餘而已。本非因仍苟據之計,而況今長僚辭單已入,臣之情地,尤極臲卼,決不敢獨爲晏然在職,不免又犯違慢,方此席藁俟譴之際,才下只推之命,洊有天牌之降,玆敢趨詣闕外,瀝陳危懇,冀蒙快賜鐫削,仍治臣前後犯罪事。入啓。遞差。
○藥房入診時,判義禁趙泰采,刑曹判書金鎭圭遞差事,及冬至使書狀官權𢢝遞差事,及大司成閔鎭遠,司諫李德英,獻納韓永祚,正言洪禹寧牌招事,榻前下敎。
○都承旨南致熏上疏。大槪,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政院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德駿呈辭受由,參判未差,參議李宜顯亦有遞差之命,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
○檢閱沈珙上疏。大槪,臣伏蒙恩暇,歸護母病,臣誠感激,罔知攸措。第今老母所患,加減無常,尙委牀席,情理所在,決難離捨,且臣旣在應遞之科,而只緣該曹之久不覆啓,職名尙爾縻身,揆以法例,已極苟且,又於右僚之坐罷,亦有所不可晏然者,隨牌詣闕,陳章徑退,乞削臣職,以專救護,仍治臣罪,以存館規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司諫李獻英,獻納韓永祚,正言洪禹寧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參判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徐宗泰以爲,方在惶蹙呈辭中,不敢晏然薦望云,左議政金昌集以爲,方在待罪中,不得薦望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入之,李晩成落點。
○又啓曰,新除授吏曹參判李晚成,所當牌招,而時在京畿高陽地云,勢難牌招,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斯速上來事,下諭。
○藥房入診時,上曰,刑曹參判洪萬朝强引不當引之嫌,連事違牌,故頃已推考警責,使之行公,而其後一向撕捱,終不應命,事甚未安,洪萬朝罷職。
○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頤命所啓,利川地有一良女莫禮爲名,年未三十寡居,而不但善養其老姑,近者,爲備亡夫祥祭之需,賣酒場市,暮還之際,路有醉漢,敢加劫辱,女遂抵死守拒,賊初以刃刺耳後而不從,則又刺腹出腸,仆道而將絶,望見其親識之適過者,號訴而急指言賊姓名,言未訖而殞命,本官今方覆檢其尸,譏捕其賊矣。道中爲强暴所劫,初雖不從,以刃迫脅,而之死自守。以賤人,能守節潔身而死,如許貞烈,朝家似有別樣旌表之典矣。上曰,誠是不易事,分付該曹,擧行,可也。〈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9月21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五更,土星入軒轅左角星內。
○下直,平昌郡守韓世箕。
○政院啓曰,諫院無行公之員,連日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四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吏曹判書尹德駿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檢閱沈珙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大司成閔鎭遠上疏。大槪,昨陳血懇,未蒙矜許,狼狽悶蹙,莫知措躬之所,臣於金吾事,所遭,與長官略同,長官去職之後,臣獨仍據,斷無是理,兼帶未缷之前,本職尤無冒出之路,昨日召牌之下,竟未祗赴,玆敢更申疾痛之呼,乞遞臣本兼兩任,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兼帶金吾之任,今姑許遞,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司諫李德英,獻納韓永祚,正言洪禹寧。
○判決事任埅上疏。大槪,臣於廢棄病伏中,忽叨隷院新除,聞命驚惶,罔知攸處,臣之難冒之端,非止一二,賤疾且苦,方在沈淹之中,情勢病勢,決無趨承之望,玆敢冒死呼籲,乞蒙鐫遞,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爲嫌,危險之言,不足掛齒。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洪禹瑞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身病雖如此,禁直無推移之員,爾其勿辭察職。
○開城留守書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固辭,宜速察職。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德駿旣已遞差,所當議薦,而參判李晚成在外,未及上來,參議未差,不得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更爲催促上來,可也。
○獻納韓永祚啓曰,臣於新除之下,踪地臲卼,決難冒進,猥上辭本,悉暴血悃,而聖批愈渥,逈出尋常,有非眇末小臣,所當得者,臣奉讀以來,惶感交竝,實不知置身之所也。然臣區區廉義,決不可徒恃聖眷,靦然承命,且臣所患瘧病,添感猝劇,尤無强起之勢,日尋長單,見阻喉司,方切悶蹙之際,昨者庚牌奄降,臣雖無狀,豈不知不俟駕屨之義,而情病俱苦,終不免坐速違慢之科,律以邦憲,合被重誅,而只推之命,反下格外,臣是何人,得此於聖明之下哉?狼狽窮蹙,益不知所措。不意今者,嚴召荐辱,臣顧念分義,不敢復爲撕捱之計,黽勉祗肅,而第本院,方有金春澤放釋還收,及前持平李世德還收之啓,而臣與春澤,有婦黨應避之嫌,且世德之啓,則臣以壬午科事,旣被侵詆於其疏,今何可參涉乎?旣不得參涉前啓,則亦不容仍冒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洪禹寧啓曰,臣於諸臣疏供,備受無限僇辱,難冒之端,非止一二,猥上辭疏,遽承溫批,聖渥愈隆,情地益蹙,連尋長單,見阻喉司,昨違嚴召,蓋不獲已,只推之命,特破常格,臣誠驚惶狼狽,罔知攸措。玆者,天牌又復降臨,其在分義,不得不隨詣祗謝,而臣之情迹,終有所不敢抗顔冒居者,且本院,有前持平李世德遠竄還收之啓,臣旣被世德之極口醜詆,則實有不可參涉之嫌,又伏聞昨日筵中,承旨,擧臣向日疏語,有所非斥云,臣不勝訝惑之至。臣意則以爲,自有科査以來,時議獨於承宣,持之不已,旣施問備之罰,又有加罪之啓,其所責罰,未免太偏,故臣之前疏,略有所云云矣。臣於其時,未及見門[問]事之節目,而臣之疏陳,蓋出於泛論,則今此見斥,似是不究臣本意而然也。雖然嫌礙之端旣如彼,侵斥之言又如此,則決不可苟然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今觀狀啓,前副摠管金百祿卒逝云,予甚悼惜,其令該曹致賻各別磨鍊題給。
○京畿監司書目,楊根呈,以判敦寧崔奎瑞病重上去不得事。啓。傳曰,卿勿固辭,調理上來事回諭。〈以上朝報〉
○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頤命所啓,臣於省墳往來之路,目擊田野景狀,敢此仰達。今年年事,七月以前則雨水頗適,似有登熟之望矣,七月以後,風雨乖常,諸道農形,遍被災害,間或有稍勝處,而終不能免凶,雖以臣所經沿路言之,楊州、廣州、利川、驪州、楊根、砥平等邑,被災之慘,大抵同然,不但所聞如此,一路所見,滿目蕭然,飢民等,謂臣在大臣之列,或冀其還朝陳聞,而擁路號訴者十百其群矣。蓋其早耕之穀,或收其三分之一,而晚耕之處,尤不成樣,至於貧不能耘役者,及借人田竝作晚播之類,全無所獲,流丐相望,而其中楊州、砥平等地,則山多受風,被災益酷,棲苗空莖,無可着手,木花尤甚,元無摘得之處,秋後民事,已至於此,前頭飢饉,當復如何?臣歸聞三南、海西被災處,有問于大臣給災之命矣。畿內災荒如此,理宜一體優恤,取其晚移秧晚付種全不收穫等處,依他道例,許給全災,如木花田則例不無虛實混雜之弊,而旣許他道,則亦不可不給,故敢達。上曰,一體給災,可也。又所啓,此是秋後,卽今民間猶或有斗斛之糧,而其中無田土之民,雖値秋成,或無一升之穀,涕泣來訴者多,其情甚可矜矣。畿內尤甚邑,明春不可不設賑,而必請移粟,今使飢民,還納前受,明春更爲移轉,實非荒政,今年京倉及江都、南漢移轉米中,尤甚邑所分,則使之捧留,各其邑,仍補賑資,何如?上曰,令廟堂稟處,可也。又所啓,砥平縣,素以十室殘邑,還穀之數,比他邑絶少,竝皮雜穀都不過二千石零,而春夏分給,不過皮穀一石云,荒年仰哺之民,不可以此救活,前頭亦甚可慮。今年京倉移轉穀不多云,此則使之仍留本邑,以作還會錄於該衙門,則可爲前頭救民之一助矣。上曰,依爲之。又所啓,北漢築城之後,久無主管之人,頃有大臣重臣主管之命,而時任大臣行公時,以主管廳主管大臣,欲定其名號,成啓草,回示於大臣,而臣意則廳號官名,不但歇後,或有回啓啓目之事,署名處,亦難便,不若別作廳號,或稱以經理廳,凡大臣所主之司,大臣則稱都提調,堂上則稱提調例也。此亦依此定官名,似好云,則大臣,將與主管大臣,入對定奪矣。意外引入而未果,北城凡事,以名號之未啓下,尙未擧行,判府事李濡之箚陳亦以此,而箚中所謂經理廳云云,卽臣之言也。臣昨見李濡,亦言旣不得力辭,宜速擧行城務,而適値廟堂有故,廳號尙未啓下,事多可慮,欲臣之入侍陳達矣。以此出擧行條件,使備局有司堂上,往議于時任大臣,俾得速爲啓下,何如?上曰,李判府事再箚中,有所條陳,而稱以主管廳大臣,則似不便矣。頤命曰,或以爲旣設廳,則當有衙門員役而有弊端云,而伏聞李濡之言,郞廳,以備郞兼察,員役亦以備局吏隷各二人差送,使喚軍門色吏,亦可差定,如是則可無弊端云,且如經筵廳,有知事以下諸官,亦無員役衙門之別設,此則不必慮矣。上曰,只稱名號云已,宜無別設衙門之弊,而判府事箚中,亦陳經理廳爲號之意,以此等稱號,依所達,速爲議定,似好矣。頤命曰,三軍門,旣分授此地,不可不與此廳相管攝,卽今趙泰采則以兵曹判書主管,而此外他軍門大將,亦宜竝令例兼堂上,以爲同爲城務,似宜矣。上曰,此亦問于大臣,速爲啓下,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9月22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未差。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獻納韓永祚,正言洪禹寧,引避退待,旣已經宿,而大司諫李濟,正言趙遠命俱在外,司諫李德英卽爲牌招,使之處置,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五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司諫李德英避嫌。大槪,臣之情勢,終無冒出之理,且有嫌礙之端,請遞事。呈政院。
○政院啓曰,卽者司諫李德英,以諸臺處置,承牌來詣,而旋以兩件事引嫌,觀其措語,則首以見詆於銓官,已不勝其爲辱,檢擧之銓官,終至去位爲嫌,末乃以本院,方有李世德遠竄還收之啓,世德疏意,雖在於沮敗査事,而其言,旣係科事,臣之庶弟最英,獲參此科,今此科事之論,終難參涉爲言,累年見棄,復踐舊趼,旣因聖上開釋之批旨,世德疏論本意,只在於査事,不係於科事,以此引嫌,俱涉苟且,退而不捧,則累度往復,終不回聽,必欲呈徹而後已,此避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捧入。
○又啓曰,吏曹參判李晚成,更爲催促上來事,命下矣。卽者辭疏,使其家僮直呈,非但有違於常規,國忌齋戒相値,雖應入之疏,例不得捧入,而觀其措語,其所祈免,與前無異,故才已還退,開政成命,已過累日,殊極未安,至於冬至使出疆不遠,書狀官旣遞之後,尙不差出,將有窘急之弊,卽今政曹一空,無他變通之道,參判李晚成更爲催促乎?敢稟。傳曰,參議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
○司諫李德英啓曰,臣昨日不敢荐違嚴召,强顔祗肅者,只欲一謝恩命,少伸分義而已。退尋長單,蓋出於萬不獲已,今以同僚處置,又煩召命,不得不隨牌詣臺,而區區廉義,終有所不容舍置者,敢以臲卼之情,嫌礙之端,有所自列矣。喉司不許捧入,往復之餘,終至啓稟,私心已不勝其惶悚,而聖敎又令勿捧,則不得自遂,黽勉承命,是亦一道,而第伏見政院啓辭,則末乃以此引嫌,俱涉苟且爲言,看來不覺瞿然失容也。臣之避辭大意,略見於政院啓辭,今不敢更爲煩陳,而若其所執,則只欲謹去就之義,遠嫌疑之迹,則非如强嫌曲避之比,而何其不諒,遽以此相加耶?居臺地而言議苟且則忝辱臺閣,莫此爲甚,又何可處置同僚乎?決不可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本曹參議未差之代,問于大臣差出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領議政徐宗泰以爲,方在悚蹙呈告中,不敢薦望,左議政金昌集以爲,方在待罪中,不敢薦望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入之,傳曰,此前望單子入之。入之,傳曰,此前望單子入之。入之,還下。〈以上朝報〉
9月23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德英。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憲府多官,皆在外或未差,監察茶時,已至累日,事甚未安,而持平南道揆陳疏未肅拜,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任埅陳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之地,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京兆堂上無行公之員,詞訟積滯,已至累朔,事甚可慮,右尹申銋連日呈辭,不爲出仕,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徐宗泰六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傳曰,吏曹參判李晚成雖已催促,而上來遲速,未可預料,政曹一空,開政無期,不可無變通之道,李晚成今姑遞改,前望單子還入,以爲明日開政之地,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傳曰,右尹申銋除授。
○謝恩,持平南道揆,判決事任埅。
○府啓,竝引嫌而退,兩啓有嫌,固難可否,不可以此輕遞言官,不欲參涉,其勢固然,筵臣奏語,尤無可嫌,當初引嫌,雖曰太過,意外之斥,在我無失,請獻納韓永祚,正言洪禹寧,司諫李德英,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備忘記,前待敎金在魯,檢閱沈珙,竝敍用。〈以上朝報〉
9月24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德英。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電光。
○下直,義州府尹李敏英,黃海都事洪尙賓。
○政院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參議未差,參判申銋未肅拜,不得開政云,參判申銋,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兼帶金吾之任,旣已變通遞改,而連日呈告,尙不行公,本曹事務之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朝弘文提學命招。
○正言趙遠命上疏。大槪,薇垣新除之命,忽及於待罪下邑之日,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以置身之所也。第臣情勢之外,宿患痰火之症,添劇於長路撼頓之餘,淹滯近郊,殆近一旬,昨始擔舁,來伏私次,而以此情病,萬無入謝恩命之路,仰暴微悃,冀蒙譴罷,兼附區區愚見,以備財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滿紙張皇,不過祖述世德之論,必欲沮敗獄事,擠陷諸臣,壞亂朝廷而後已,用意設計,萬萬陰險,忘君死黨之罪,可勝誅哉?獨政通擬,未見其有乖政例,儒臣疏論,事體則然,而恣意侵斥,亦可駭也。
○吏曹參判申銋牌不進後,上疏。大槪,情病難强,昨違召命,方此悚縮之中,天曹特除之命,遽出於意外,百爾思量,萬無冒進之勢,且於向日憲臣之疏,有不敢晏然者,嚴召之下,竟未祗赴,乞削新授職名,仍勘臣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除,意非偶然,危險之言,營救之說,俱不必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請還收卞爾札、黃順中等放釋之命。請還收權卨放釋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覈。請還收柳赫然、李元禎復官之命。新除授昌寧縣監李萬成,爲人粗率,處事顚妄,因一山訟,取謗宗族,頃除隷院郞屬,詞訟之際,亦不無人言,如此之人,不可畀以字牧之任,請命罷職。新除授掌令鄭必東,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持平金相玉,時在咸鏡道高山察訪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罷職及下諭事,依啓。
○政院啓曰,吏曹參判申銋疏批已下,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忠淸監司書目,忠州呈,以掌令朴萬普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陳疏之事,令廟堂稟處,而湖南檢官,臺言如此,遞改,卽出其代,竝與他道敬差官,催促發送,爲宜也。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謝恩,吏曹參判申銋。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得聞諫臣,投進一疏,詆臣甚力,不勝駭怕,又此陳章徑出,伏乞亟遞臣職,仍治臣累事瀆擾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日者疏論,事體則然,意外侵斥,在我何損?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前大司諫李㙫,歙谷縣令除授,明日內辭朝,時任縣令李㙫,遞付京職。
○領議政徐宗泰七度呈辭。入啓。傳曰,遣承旨敦諭。
○兵批,以金鎭圭、李晩成、趙道彬,爲副護軍,以尹德駿、元聖兪、李宜顯,爲副司直。〈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近日廳中,位甚不齊,出納之際,事多苟簡,承旨二員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房承旨,以司謁啓曰,吏曹參判申銋肅謝後,以判書薦望事,問于大臣,則領議政徐宗泰以爲,方在悚蹙呈告中,不敢薦望,左議政金昌集以爲,方在待罪中,不得薦望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判書,前望宋相琦落點。
○有政。
○吏批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書命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以李碩亨爲昌寧縣監。
○吏批啓曰,前待敎金在魯,前檢閱沈珙敍用事,命下矣。所當依例付職,而沈珙與副提學李健命,有應避之嫌,因其辭疏,有令該曹稟處之命,而違牌見罷,未及回啓矣。今雖付職,相避引嫌,與前無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改差。〈以上《吏曹謄錄》〉
9月25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德英。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歙谷縣令李㙫。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政院啓曰,弘文提學金鎭圭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牌招命下之後,不卽應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謝恩,同副承旨李德英。
○左副承旨許玧書啓,臣承命敦諭于領議政徐宗泰,則以爲臣病敗昏憒,委廢百事,決無以堪處重任,且於近日,深有悚蹙之情,有不敢一日自安,冒上辭單,切望不日而承矜許之命,玆於萬萬意外,伏承承宣臨諭,恩綸諄切,實非負罪賤臣之所敢當,臣伏地兢悚,不知死所,臣情地之外,卽今病狀沈篤,萬無自力祗承之望,罪戾益深,戰懼無地,心神迷罔,不能陳對,敢欲進上文字,仰請嚴誅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宜顯,副應敎申鐔,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傳曰,明朝領、左相命招,卜相。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政院啓曰,弘文提學金鎭圭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傳曰,査事了當,一日爲急,判義禁閔鎭厚作速上來事,下諭。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敦諭之下,震越益深,臣之情地,不敢一刻自安,乞蒙亟賜罷斥,議臣罪譴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持論之和平,予豈不知,而日昨箚辭,有所未解,故略示不然之意而已。非有深意也。卿其須體平日倚毗之誠,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金昌集箚子。大槪,冒陳危懇,冀蒙矜許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門事究覈,本非難事,而爲一種論議之所沮撓,遷就至此,致令大臣,久不行公,言念世道,曷勝慨歎?專對之任,尤無勉副之理,卿其須勿固讓,安心視事,用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待敎金在魯上疏。大槪,恩敍遄降,除命繼至,含恩怵義,謹此隨牌詣闕,而顧臣之不可冒進,非止一端,不得不陳疏徑退,冀蒙鐫罷,仍陳下番徑遞之大段非宜,伏乞更令該曹稟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府啓,請還收卞爾札、黃順中等放釋之命。請還收權卨放釋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覈。請還收柳赫然、李元禎復官之命。近來黨習日痼,人心陷溺,雖如今番科獄之彰著難掩者,猶欲百計遮護,眩幻黑白,以至向來李世德之疏而極矣。幸賴聖鑑洞燭,情狀莫逃,處分旣嚴,是非大定,則惟彼死黨之輩,小可懲畏,而正言趙遠命,不顧事理,力戰公議,投進一疏,恣意譸張,掇拾陰險之餘論,直欲搆陷諸臣,壞亂朝廷,沮敗垂了之査案而後已,其爲設計,有不忍正視,況遠命,與副提學李健命家,素有嫌怨,而憑藉科査,專事誣捏,以爲甘心修郄之計,如使遠命,小有顧忌,安敢乃爾?輿情咸憤,公議至嚴,請正言趙遠命罷職不敍。典設別檢權譍,旣陳伊時目見事狀,而今以臺疏所擧譍之私書見之,則供辭與書意前後逕庭,語意胡亂,事之怪駭,莫此爲甚,所關非細,不可置之,請典設別檢權譍,拿問覈處。新除授大司憲權尙夏,時在忠淸道淸風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趙遠命、權譍事及下諭事,依啓。
○右承旨黃一夏上疏。大槪,嚴旨之下,不敢一刻仍冒於近密之地,迸伏私次,露章自列,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名,仍治臣誤下文字之罪,以安微悃事。入啓。
○左承旨兪命雄上疏。大槪,臣於嚴敎之下,不勝惶恐,玆敢露章自列,乞賜遞免,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李宜顯上疏。大槪,臣伏蒙體下之恩,得解銓任,惶感之極,不知死所。今於喉司新命,誼當竭蹶趨謝之不暇,而顧臣情地,本自危蹙,有不敢晏然承膺,而又被諫臣之詬斥,臲卼之勢,更加一層,玆不免坐違嚴召,方此悚慄俟譴之際,又有只推之命,益復隕越罔措,玆瀝肝血,仰申哀號,乞命鐫削,以快人心,仍治辜犯,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等無倫之說,何足介意?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申鐔再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江原監司書目,淮陽府使金始慶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而討捕使狀啓,亦令該曹斯速覆奏焉。〈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尹朴權所啓,近來詞訟,甚爲紛紜,依官式後決給者,是爲大訟,再度得決,則勿許聽理者,固是定式,而至於微細之事,則式多短訟決折者,而以其不得以度數施行之故,見屈於今日者,更訟於明日,已敗於刑曹者,復呈于京兆,或至於六七度之多,今後則雖短訟,亦以連三度得決,勿許聽理,定式施行,似宜,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何如?領議政徐宗泰曰,短訟決得,不計度數,爭訟無已,朴□□所達,似得宜,而但訟體未備,以度數施行,何如?右尹趙□□曰,短訟雖無依官式如大訟,而此亦有立案矣。宗泰曰,訟體未備,若得決之數爲三度,只有立案,則勿許聽理,爲宜矣。上曰,短訟自是微細之事,亦當止其紛紜之端,所達似好,依爲之。〈以上《平市署謄錄》〉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9月26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德英。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朴權除拜之後,尙不出肅,査事完了無期,卽爲牌招,使之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宋相琦未肅拜,參判申銋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宋相琦,參判申銋,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來十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領議政徐宗泰家,請受祿牌,則以爲方在呈告中,祿牌不爲出給,而本朝堂上,無行公之員,不得啓稟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又啓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依傳敎來十月朔祿俸,令倉官輸送于領議政徐宗泰家,則以爲祿俸輸送之命,伏切惶感,而方在呈告俟譴之中,不敢祗受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輸送。
○領議政徐宗泰,左議政金昌集,命招不進。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參判申銋上疏。大槪,洊召之下,不得不冒沒趨承,少伸分義,而反覆思量,萬無冒蹲之望,且於待敎金在魯疏辭稟處之敎,有不敢參涉者,嚴召之下,竟未祗赴,乞遞臣職,仍勘臣罪律,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此非深嫌之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徐宗泰八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護軍金鎭圭牌不進後上疏。大槪,按重獄,被厚誣,決不可冒居其職,故六違嚴召,幸蒙恩遞,而諸兼任,已非僇辱之身所可仍冒,新除館省,又有妨於政格者,而以未付軍銜,不卽控免,諫臣之攻詆,又踵而起,駭怖轉深,此際以館職,召牌三降,而不敢冒承,悉暴危衷,伏乞亟命該曹照例,先遞館職,仍悉免諸兼任,而刊名仕籍,亦治前後違逋之罪,竝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慘被構誣,予已洞燭,有所開釋,則今玆遠命疏語,雖甚危險,不過掇拾世德之餘論,未滿一哂,何足介意?許遞本職,爲慮査事之遷就,出於不得已也。其他諸務,寧有允許之理耶?無益於准請,有損於事體矣。館職,令該曹,博考可據之例而稟處,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行公。
○晝講。入侍,同知事趙泰耉,特進官金錫衍,承旨李德英,玉堂申鐔、洪禹瑞,假注書李太元,兼春秋洪慶先、申壽華,武臣張萬里。
○大司成閔鎭遠上疏。大槪,伏見前正言趙遠命之疏,拈出臣前疏之語,操切益急,以此而按臣之罪,誅殛猶輕,臣一倍危怖,不敢以已遞金吾而有所晏然,玆敢席藁露章,乞伏刑章,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當初議讞,元無所失,游辭之斥,何足爲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金昌集箚子。大槪,未承召命,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赴召命,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謝恩,右副承旨李宜顯。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宋相琦,參判申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未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參判申銋辭疏旣已入啓,判書宋相琦更爲牌招,何如?傳曰,竝牌招。
○領議政徐宗泰箚子。大槪,未得趨赴召命,惶恐待罪,仍請收寢祿俸輸送之命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有疾未赴召命,別無所傷,至於薄廩,不宜過辭,卿其安心領受,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都承旨南致熏上疏。大槪,情勢難安,病勢亦苦,不得不復此煩龥,乞蒙鐫遞,以安私分,俾得安意調息,千萬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時,九日製姑爲退行事,及刑曹參判李晚成催促上來事,榻前下敎。
○兵曹判書趙泰采上疏。大槪,臣之所被人言,可謂罔極,而辭疏之批,夬賜開釋,金吾之任,曲蒙恩遞,惶殞感激,不知死所。第臣情地,決不可厭然突出,尋單縮伏,恭竢處分,伏見前正言趙遠命之疏,其所詆斥,亦非尋常,窮蹙之勢,轉加一層,方上乞免之章,兼暴危迫之懇,不意此際,嚴召降辱,進退路窮,不得不坐犯逋慢,臣罪萬死,乞賜諒察,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仍治臣前後違命之罪,以謝人言,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慘被構誣,予已洞燭,有所開釋,則今玆遠命疏語,雖甚危險,不過掇拾世德之餘論,未滿一哂,何足介意?許遞兼帶,爲慮査事之遷就,出於不得已也。其他諸務,寧有允許之理耶?無益於准請,有損於事體,卿其安心勿辭,卽出行公。
○持平南道揆啓曰,臣以前正言趙遠命罷職不敍事,論啓蒙允矣。退聞物議,皆以擬律太輕,有乖臺體,大加非斥,疏忽之失,著矣。亦不可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謝恩,兼東學敎授洪禹瑞。
○吏曹判書宋相琦再牌不進後上疏。大槪,天官新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戰慄惶縮,置身無所,且於前正言趙遠命之疏,醜辱之言,無復餘地,尤不勝駭怕,洊召之下,終未祗承,冒萬死瀝控血懇,冀蒙亟削臣職,重勘臣罪,以爲人臣之至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天官新命,實循公議,卿之前後疏辭,不過備盡事實而已。反復二字,寧有一毫近似,而詆誣至此?良可駭也。於卿少無嫌端,安心勿辭,宜速行公。
○府啓,請還收卞爾札、黃順中等放釋之命。請還收權卨放釋之命。仍令該府,更加嚴覈,請還收柳赫然、李元禎復官之命。今此科獄,事端彰著,有難掩覆,而一種營救之論,踵背相接,百計沮撓,了當無期,位著殆空,國事泮渙,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前正言趙遠命,乘機投疏,挺身效力,一襲李世德危險之言,滿紙譸張,極意粧撰,變亂是非,略無顧憚,搆捏諸臣,罔有紀極,一以爲死黨反案之地,一以爲甘心修郄之圖,處心設計,極其危怕,如使遠命,苟有一分嚴畏之心,安敢若是其縱恣乎?罷職薄罰,不足以懲其罪,請前正言趙遠命,削奪官爵門外出送。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禮曹參判兪集一上疏。大槪,臣於新授金吾兼任,有不容趨時苟冒者,賤疾適劇,無望自力,玆敢昧死仰龥,伏乞亟命鐫遞臣本兼之職,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開釋之後,不宜每引前嫌,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待敎金在魯牌不進,依承傳罷職。
○忠淸監司書目,洪陽呈,以禮曹判書黃欽,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李世德疏語之陰險,予所洞知,而諸臣疏批,亦已開釋矣。於卿少無所嫌,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又書目,韓山呈,以江原監司權𢜫,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新授之任,與海臬有異,本不當一向控免,卿勿過辭,速往欽哉。
○觀象監,夜五更,火星入軒轅左角星內。啓。
○兵批,以鄭東後爲副司果。〈以上朝報〉
○傳曰,卜相前望單子入之。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牌招不進,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愼爾晉呈狀內,當初大臣筵奏,實由西關事而發,則其爲代者,比他道尤別,固當以出入兩司人,依定奪差送,今以應遞之人,不可晏然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累度來呈,無意赴任,其言容有所執,不可一向强迫,節序已晩,檢田迫急,平安都事愼爾晉,今姑改差,何如?啓依允。
○吏批,以徐命遇爲平安都事。
○卜相前望,判府事李濡落點。〈以上《吏曹謄錄》〉
○禮曹判書黃欽疏曰。〈多缺〉臺閣年少之論,不須多言,黃閣具瞻之地,亦爲〈缺〉,嚮緩急之疑,雖未知指意之何在,而蓋臣年老病昏,不早知止,自取恥辱,尙何言哉?臣近因先壠補築之役,往來看檢,重觸風寒,宿患疝痛,挾感作苦,積日沈淹,眞元大脫,作氣登途,其勢末由,未卽歸身司敗,以請嚴誅,遠伏鄕廬,縣道陳龥,益增惶隕,靡所容措,伏乞聖明,先將臣本兼諸任,竝加鐫削,仍命有司,論勘臣罪,以正王法,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禮曹參判兪集一疏曰,伏以臣,以向日金吾時事,酷被構誣之臺言,其在廉義,不可諉以已解其任,有難終始泯默,苟冒職次瀝血陳懇,冀〈五六字缺〉,不賜允許,反下溫批,臣誠驚惶感激,益不知置身,〈八九字缺〉黽勉隨行,而如坐針氈,媿懼冞切,不意玆〈半行缺〉,臣於是職,決有所不可復叨者,曾與〈半行缺〉者,非止一二,臺臣之極口詬罵。〈半行餘缺〉長席命遞之後,左堂〈一行缺〉道,凡在聽聞,孰不欽仰?使臣以禮〈半行餘缺〉之兩僚,理無異同,又伏見諫臣趙遠命之疏。〈七八字缺〉欲勘罪,其何以服人心而示後世乎?此卽指臣前〈六七字缺〉,金吾則按問讞奏,任意扶抑,是何等舞文手宵人〈五六字缺〉,未及辨白之前,銓曹承乏而備擬,聖明不諒而復授,微臣之踧踖靡容,固不足恤,而其在體下之道,亦不宜使之忘廉喪恥〈數字缺〉承命而已。臣雖欲抗顔冒當,其如溢世之嗤點何哉?此時此任,人多規避,臣實病之,而迫於情勢之萬不獲已,冒死哀龥,臣罪萬死,且臣猝得感症,數日危貼,本曹閑局,亦不得察任,已無自力之望,伏乞聖明,諒臣踪地之難冒,矜臣病勢之難强,亟命鐫遞臣本兼兩任,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大司成閔鎭遠疏曰,伏以臣,伏見前正言趙遠命之疏,又擧權譍事,操切臣益急,拈臣前疏中辨暴之語而斷之曰,此等〈數字缺〉之事,猶且游辭,自謂無失,他尙何說云,以此而按臣之罪,誅〈數字缺〉輕,臣席藁悚怖,恭竢勘處,而亦何敢自阻於仁覆之下,不一陳暴其情實也哉?當初權譍之供,若與臺疏相左,則宜請緘問臺臣,而更推於譍,譍不可放也,而臺疏曰,譍目見門開,譍供曰,目見小童出入,彼此語意,略同,更無可問之端,且朝家之所問於譍者,只是其時目見之狀,而譍,旣非弼文等證援之人,且非及日於敦化門者,其前其後之或開或閉,非譍所知,則譍不可謂終〈二字缺〉閉之明證也。日後弼文等更推時,雖有違覆之端,其可以片時〈數字缺〉譍互問彼此,勒令對質,有若發告者然哉?至於外製擧子,〈數字缺〉若擧論於臺疏,則自當入於譍於[之]問目,臺疏雖不擧〈三四字缺〉本府推覈之事,則譍供議處時,請以此更問,亦無〈四五字缺〉臺疏之所不擧論,本府元無推覈外製之事,則其〈七八字缺〉官而秋曹之所按覈,本府可以替當耶?臣〈十餘字缺〉,兩司雖曰一體,而使臺臣,以諫官而〈半行缺〉必不爲也。以已之所不爲,而〈一行缺〉開閉,姑無端緖之透露。〈一行缺〉臣等於此事,本無適莫之意,若乃〈一行缺〉證援之人,互相盤詰,終底歸一,則其〈半行餘缺〉橫議先起,怒色如火,疑怪太過,章疏迭投,使按〈十餘字缺〉不敢措手,一番開坐,亦不可得,況可望反覆盤詰。〈六七字缺〉之情耶?臣誠莫曉其所以然也。雖然臺臣之聲罪如此,臣何敢以已遞其職而晏然而已乎?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游辭飾非之罪,以謝人言,以警群僚,公私幸甚。〈疏批見上〉
○午時,上御養志堂,晝講入侍。〈諸臣見上〉上讀《禮記王制》篇前受音,自命鄕論秀士止不與士齒。鐔進講,上讀新受音。自司寇正刑明辟止以齊衆不赦過,鐔釋文義曰,〈數字缺〉論法制也。自上聖學高明,不必縷陳文義,而所謂從輕者,卽寧失不輕之義也。所謂從重者,卽眚災肆赦之義也。古〈三字缺〉明愼刑辟,必問國人,而皆曰可殺然後殺之,此三刺之道。〈數字缺〉《周禮》,以三刺,問於公卿大夫以至萬民,皆曰可刑,而猶〈三四字缺〉三宥而獄成矣,而猶且三赦焉,蓋觀其篤老幼稚〈八九字缺〉斷刑,必審愼欽恤,此雖言大辟,而其〈半行缺〉念之,故敢達。上曰,〈六七字缺〉制刑辟以止辟三刺之法。〈一行缺〉雖在堯、舜之時,怙終〈一行缺〉罰麗事者郵罰小過也。麗事〈半行缺〉而治之不容喜怒也。《論語》,論罪四凶曰,舜〈六七字缺〉若勿以喜怒,容於其間,則好矣。上曰,〈三四字缺〉如是重者,自可知矣。鐔曰,必裁量其輕重淺深可。〈四五字缺〉例也。視前例也。禹瑞曰,《周禮》,以五眚聽獄,亦哀敬折獄之意也。上曰。〈缺〉鐔曰,用法之意,必明得其情狀,人乃畏服,是刑期無刑之意也。泰耉曰,悉聽其辭,悉得情狀,而又致其忠愛之意,是斷獄之要旨也。鐔曰,罪狀旣已現著,則不可以赦也。此大文所謂刑者侀也。語頗簡奧,故敢達。刑之爲刑,猶人之有四體,一成形而不變,故曰侀也。結之以盡心者,用刑重故也。泰耉曰,必獄辭成然後斷之,一辭未具而成獄,則猶人之不備四體也。凡獄旣成則不可變,故,緹縈所謂不可復生復續,亦此義。鐔曰,此大文,四誅者,罪重而若現著,則不容議而罪之也,行僞等罪,少正卯事,而正卯之罪,其條有七,而此則只言其三矣。舞木,周穆王時〈三字缺〉木偶,舞之於百尺竿頭者也。白馬非白,卽公孫龍堅白同異之辯也。泰耉曰,淫聲異服,卽孔子誅優倡侏儒之謂也。鐔曰,淫聲,鄭衛之音也。異服,鄭子莊聚鷸冠之類也。不赦過,非謂先擬不赦也。德英曰,天道秋冬肅殺,而生生之意,常流行於其中,人君體天行事,故雖刑人,而至誠惻怛之意,未嘗不在其中,猶天地生物之心矣。上曰,然。德英曰,卽今科獄査事,一日爲急,昨者別諭于判金吾,〈數字缺〉亦似速出矣。刑曹參判李晚成,尙今不來,別爲催促,何如?上曰,〈數字缺〉則可出乎?禹瑞曰,臣聞頃者晚成,除吏曹參判,欲〈四五字缺〉聞變通故不果來云,今若別爲催促,似可來矣。上曰,〈數字缺〉速來,可也。禹瑞曰,頃日筵中,差出弘文提學〈十餘字缺〉科之設,而弘文提學金鎭圭,以李世德〈半行缺〉勢,而日事牌招,徒傷事體〈半行餘缺〉以竢其可出,何如?〈半行缺〉上曰,〈七八字缺〉退行於十月,可也。〈半行缺〉,諸臣遂罷出。〈出燼餘〉
9月27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病〉。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坐〉。同副承旨李德英〈坐直〉。注書李國休〈病〉洪廷相〈病〉。假注書李太元〈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火星犯土星。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朴權,除拜有日,尙不出肅,査事漸至遷就,誠爲可慮,禁府亦無行公堂上,公事不得擧行,刑曹判書朴權,同義禁兪集一、尹趾仁,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左議政徐宗泰九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晝講。入侍,同知事趙泰耉,特進官尹就商,承旨李宜顯,玉堂申鐔、洪禹瑞,假注書李太元,兼春秋洪慶先、申壽華,武臣邊是泰。
○刑曹判書朴權,牌不進後上疏。大槪,秋曹寵擢之命,出於夢寐之外,揣量才分,萬無承當之路,再違嚴召,罪合萬死,敢冒鈇鉞,仰暴危悃,乞蒙諒察,亟行刋削,仍勘負犯,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今玆超擢,夫豈偶然?卿之明敏,足以理劇,安心勿辭,速出行公。
○正言洪禹寧上疏。大槪,臣於前正言趙遠命疏中所論權譍事,有不得不辯者,玆敢悉暴其委折,且陳被詆難冒之情勢,乞蒙睿照,仍罷臣職,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隨聞論列,臺諫則然,而權譍置對之辭,不敢隱諱,則遠命之購得私書,至登於章奏者,其意所在,不難知矣。於爾小無所嫌,須勿過辭,從速察職。
○戶曹參判尹趾仁上疏。大槪,情地危蹙,屛息俟譴之中,地部金吾之命,洊下於數日之內,而難於冒進者,非止一端,嚴召之下,狼狽惶縮,終未免坐犯違逋之科,揆以分義,萬殞難贖。伏乞聖明,諒臣情病之俱苦,嫌避之當然,將臣本職及兼帶兩銜,先行鐫遞,仍勘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申鐔上疏。大槪,臣之蹤迹,本不宜久玷邇列,而請譴之章,反承溫批,違命之罪,輒蒙涵貸,惶感之極,不得不黽勉趨承矣。又伏見大臣之箚,承宣之疏,其所詆斥,不比尋常,臣之情迹,一倍危蹙,玆又露章號籲,懇乞亟許遞免,以安微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李宜顯上疏。大槪,宰臣之疏,又引臣在銓時事,侵斥至深,情地一倍危蹙,玆敢迸退私次,冒申血懇,乞命鐫削職名,仍治臣徑出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開城留守書目,病狀添苦,實無自力供職之望,不得不冒萬死更籲,冀蒙恩遞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許遞焉。〈以上朝報〉
○李德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宜顯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引入日久,本曹事務〈數字缺〉可慮,今日且是禁衛營軍兵犒饋,大將不可〈八九字缺〉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德英啓曰,卽者右副承旨李宜顯,自講〈五六字缺〉宰臣疏語,引嫌出去,廳中只有臣德英,無推移伴〈數字缺〉,左副承旨許玧,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本館案付各道奴婢,十數年來,詐僞謀頉,其數無慮千百,本館貢入,歲漸耗縮,凡百需用,不成貌樣,庚寅年分,如此之類,旣已査正,修置文書,而口數旣多,謀頉亦久,自本館,勢難明白査現,故以發遣査官於各道,收聚文書,考閱釐正之意,措辭入啓,允下矣。京畿、忠淸、慶尙三道奴婢,則上年秋,發遣郞廳,旣已査正,所得頗優,而湖南則以年事凶荒,不卽擧行矣,湖南奴婢謀頉之數,比他道不啻倍多,而又因今番朝家辛卯以上逃故蕩減之令,憑依謀頉,極其狼藉。今年貢入,比昨年所捧,僅爲五分之一,若此不已,則本館奴婢,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地,而本館實無支撑之道,今年湖南年事,雖未免凶,旣非大歉之歲,而本館形勢,一日爲急,依上年啓下辭緣,發遣本館官員,以爲卽速査正之地,該邑守令,合力共事,而若有爭鬨之弊,則入啓處置,書吏、首奴之受賂操縱者,嚴刑徙邊等事,一依上年啓下事目擧行,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朴權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寐之外,遽承秋曹寵擢之命,驚惶震惕,莫知所以致〈數字缺〉伏私次,以俟公議之駁正。昨因喉司啓請,天牌下臨,臣雖愚蠢,亦知不俟駕之義,而反顧慙悚,終不敢趨承,逋慢之誅,引領以待,不料今者,恩召復降,臣誠戰恐隕越,無地措躬也。念臣才具鹵莽,識慮淺短,歷數廷臣,臣最居人下,而猥蒙聖慈,過加剪拂,前後踐歷,率踰涯分,日月之明,宜無所不燭,而雨露之澤,若有所偏厚,躋之於命德之列,畀之以樞筦之任,鵜梁有刺,蚊負難勝,內自循省,常切愧懼。況此六官之長,其班序之尊,責任之重,夫豈如臣不似者之所可玷汙哉?夫以聖明難愼之心,乃有此誤簡者,由於承乏苟充姑欲試可之意,而其爲辱名器而羞朝廷,則大矣。臣少壯之日,聰明猶不及人,及今犬馬之齒,旣迫六旬,蒲柳之質,易於凋朽,些少精神,耗弊無餘,實無以剸繁理劇,以盡一日之責,古人云,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臣之自量,蓋已審矣,玆冒萬死,悉暴危悃。伏乞聖明,俯加諒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行刋削,仍勘臣累違嚴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疏批見上〉
○副應敎申鐔疏曰,伏以,臣之情勢病狀,少無一趨邇列之理,而祗緣近日輪直,侍講俱甚苟簡,不敢爲圖〈數字缺〉計,黽勉遲回,以至于今,因一微事,逬出禁門,凡幾遭矣。〈三四字缺〉反徼溫批,違命之罪,輒蒙涵貸,感激惶霣,不知〈四五字缺〉開講,適在此際,分義所在,不敢不冒沒趨承,〈七八字缺〉固已甚矣。又得見大臣承宣之疏,益〈十餘字缺〉司之可否相濟,自是治朝之美事,〈一行缺〉,初無深意,大臣之斥〈一行缺〉言之,臣又且抉摘,〈一行缺〉矣。嚴敎之下,固不敢喋喋,〈半行缺〉貪榮戀寵,因仍蹲據於職次,玆敢不避〈八九字缺〉,臣罪萬死。伏乞聖明,諒臣情勢,亟許鐫免,以〈七八字缺〉,不勝幸甚云云。〈疏批見上〉
○右副承旨李宜顯疏曰,伏以,臣之情地,固無冒出之勢,而荐召之下,不敢每犯逋慢,黽勉承膺,如坐針氈矣。卽伏見戶曹判書尹趾仁之疏,引臣日者在銓時事,亦稱受侮,而至以政格隳壞無餘,爲言,語意之深,不比尋常,臣於此,益不勝危怖也。臣於玆事,前後陳辨,非止一二,復欲喋喋,臣亦疲矣,而惟其愚妄之甚,不能一循時好,乍參政注,重觸恚怒,章牘交互,愈出愈緊,如是而尙可一日蹲冒於職次乎?疏斥纔上,而因入侍座目已徹,不敢徑自退出,待得罷筵,仍卽逬還,敢暴崩迫之懇。伏乞聖明,察臣苦情,諒臣危踪,亟命鐫削臣職名,以謝衆言,仍治臣徑出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大幸。〈疏批見上〉
○戶曹參判尹趾仁疏曰,伏以臣,情地危蹙,屛息俟譴,加以賤疾沈篤,浹旬彌留,展墓纔還,尙稽入肅,積罪難貰,日夕惶霣,若無所容矣,不意迺者,地部金吾之命,洊下於數日之內,臣誠聞命震惕,且感且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區區微悃,惟在於奔走供職,以效其萬一,則所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情迹之難冒者,非止一端,日者銓長,論政例之疏,被斥於佐貳,至於解職,則臣以伊時參銓之人,所遭不宜異同,而抑又有加焉者。受侮於人,反省于身,卽古人自靖之〈數字缺〉此,固欲無言,而公朝政注之格例,緣臣之不足有無,隨〈三四字缺〉愧懼交極,有難以已去之職,而晏然而已。且儒臣〈五六字缺〉反斥,隨而辨爭,有傷事體,臣不當復事呶呶,〈五六字缺〉其心,復繹其言,則其能快足而無自歉,〈十餘字缺〉銓衡,早晚顚沛,勢所必至,衆怒所〈半行缺〉之中,只賜誨責,而卒加寬貰,〈一行缺〉跼蹙,以恩爲懼,〈一行餘缺〉當者,卽今科覈,〈一行餘缺〉係婚家,有難參涉於按査〈半行餘缺〉宜避,亦不當仍冒。至於同經筵之〈十餘字缺〉,亦不可曠日虛帶,以速其廢職之罪,方〈十餘字缺〉,而嚴召之命,適下於此際,臣又狼狽惶蹙,終〈六七字缺〉科,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明,諒臣情病〈四五字缺〉避之當然,將臣本職及兼帶兩銜,先行鐫遞,仍勘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疏批見上〉
○正言洪禹寧疏曰,伏以臣,伏見前正言趙遠命之疏,一篇精神,專在於門之不開,而摻引權譍,初頭抵時輩書,隱然有脅持言者之意,其爲計,誠甚巧密,而亦可駭惋也。臣請畢陳其委折,惟聖明之垂察焉。向者敬寧殿秋享時,譍言於殿參奉李益命及祭官李構、兪相基同坐處曰,吾於庭試,不爲製文,待先呈之入,卽爲出來,而坐待人馬於敦化門外,目見夾門洞開,雜人紛沓之狀。至於食狀〈二字缺〉入去云云,而譍又陳於其時獻官、大臣之前,此異私室酬酢之語,故遂以傳播,臣果得聞,而譍又嘗以洞開紛沓等說,言於監役李秀衡,秀衡,卽譍之父執,而切近連姻者也。秀衡以其所聞於譍者,言於一家人,仍及於重臣,而臣乃有聞,則此言之相傳,豈但益命一人而已哉?搢紳之間,傳說旣廣,臣意以爲,譍是朝士有識之人,則其言必可信,故竊憂査事之久未了當,適於疏末略陳之。蓋隨聞論列,自是臺閣之職責,則譍書中窮搜廣問,要得證援,欲使我〈數字缺〉合,其爲指嗾,誠可痛惋云者,何爲而發耶?今此科査,本〈三四字缺〉臣身則窮搜廣問,欲得其證援者,求之事理,其果臺〈四五字缺〉旣與譍,無半面之分,則臣雖欲使之暗爲附合,譍〈五六字缺〉將曲聽臣言,而以所不覩之事,强爲立證耶?人言〈五六字缺〉,臣固羞與之呶呶,而今遠命,執此私書,如得左〈十餘字缺〉指嗾之人,渠亦身居言地,而急於搆人,〈半行缺〉所謂指嗾,卽構虛捏無,陰〈半行餘缺〉諸臣,諸臣以所聞於〈一行缺〉異而大意同,此非〈一行缺〉臣疏旣出之後,譍自知不免〈半行餘缺〉,變幻前說,其所咆哱,不一而足。逮至被〈十餘字缺〉問之下,而猶有慍憾於臣者,與秀衡益命〈八九字缺〉實者,又以辱說相加,良可痛也。纔因臺啓,譍〈七八字缺〉節,自當畢露,臣不欲多辯,而譍若初不發口,而〈四五字缺〉之譸張,則何不直以白地構成納供,畢竟不能全然牢諱,〈三字缺〉供,乃從實告君之辭也。私書,卽謬悠避謗之計也,而今遠命,不信其告君之辭,購得私札,拗作公案,必欲翻獄而後已,其爲計,誠極艱辛,而亦可笑也。且其疏中,有曰,譍使臣之女壻傳及,爽實引避之意云,臣壻卽鄭健一,而曾無以此言及於臣者,設使臣壻,果有所傳,臣之所聞不啻明白,則何可信聽其言,强爲引避,而譍亦何可勒令臣,聽其指揮耶?遠命疑臣以有指嗾之人,何其以己度人,而不顧事理至此耶?遠命來自遠邑,遲回近郊,殆過一旬,日夜經營,其疏始上,綢繆之迹,耳目難掩,則〈缺〉謂有指嗾,而盡爲覈得耶?大抵闕門開閉,大爲査事之關捩,而人之爲言,若是喧藉,則在臺地者,固當以所聞,陳達,朝家亦當査問其虛實,人言果非實狀則置之,可也,苟如其言,則衛將、禁亂官及其所屬等,欺罔國家之罪,嚴治之,亦可也。時議果生未然之慮,又急於擠陷兩宰臣,群起迭出,視言者,如視私讐,其意所在,不難知矣,臣不量時勢,妄陳一疏,前後醜詆,罔有紀極,則其在廉義,決不可一日抗顔於職次,以貽淸朝臺閣之羞,玆敢悉暴危悃,仰籲於日月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鐫臣職,以快人心,以靖私義,不勝幸甚。〈疏批見上〉
○午時,上御養志堂,晝講。〈入侍諸臣見上〉,上讀《禮記王制》篇前受音,自司寇正刑明辟,止齊衆不赦過,鐔進講。上讀新受音,自有圭璧金璋,止成歲事制國用,鐔釋文義曰,上〈數字缺〉輔治,此言正齊風俗,自圭璧金璋,止識異言,所以正風俗,〈缺〉禮以黃金爲勺,以靑金飾外,謂之勺,《詩》所謂圭瓚,是也。上曰,〈數字缺〉璧之類,禁民之不敬,戎器,禁民之亂用,至於〈五六字缺〉制法,可謂纖悉無遺矣。錦文者,以錦之〈十餘字缺〉者,欲民之儉也。上曰,〈六七字缺〉之,則可知矣。禹瑞曰,草木〈半行缺〉。鐔曰,此則財成輔相,〈一行缺〉如聚鷸冠之類,〈半行餘缺〉儉不仁,皆在所禁,聖〈半行缺〉者不伐,卽方長不折之意也。尤可〈十餘字缺〉史典禮以下,又言大事矣。六官是輔天〈七八字缺〉忌日,先王忌日也,惡字,忌字之義,猶紂以甲〈六七字缺〉之類也,不言大宗伯者,宗伯體尊,故小事則〈五六字缺〉禮大事,宗伯相之矣。上曰。〈缺〉鐔曰,歲之成,謂功績之告成於歲終也,與夫財用計簿等事,亦質於天子也,廢置云者,似是黜陟之事也。上曰,此蓋黜陟等事之謂也。禹瑞曰,非但財用計簿也,兼告治績之成否也。上曰,然。泰耉曰,量入爲出,亦屬於冢宰,則其職無所不統矣。禹瑞曰,冢宰之職,與後世大異,六部所屬,亦不摠攝,而節目甚爲詳備矣。上曰,然。鐔曰,後世官制,與《周禮》異者,亦多矣。我國內司,屬〈二字缺〉官,固倣乎《周禮》,而法之美者也,今則是法廢焉,吏曹只掌〈缺〉書而已,全不管其出入,豈非昭代之欠規乎?三官各以其屬者,大樂正屬司徒,大司馬屬司寇,司空掌市,各有攸屬也。百〈缺〉各以其成質於三官而後,三官又以其成質於天子,所以制國用,而酌來歲之經費也,不傷財之意,自在其中矣。禹瑞曰,此云劉氏,卽宋儒劉彝也。上曰,唯。諸臣遂罷出。〈燼餘〉
9月28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病〉。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病〉。同副承旨李德英〈坐直〉。注書李國休〈病〉洪廷相〈病〉。假注書李太元〈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政院啓曰,刑曹判書朴權,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査事了當無期,卽爲牌招,使之開坐,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府無行公堂上,凡公事不得擧行,同義禁兪集一、尹趾仁,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徐宗泰十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晝講。入侍,同知事趙泰耉,特進官閔鎭遠,承旨許玧,玉堂申鐔、洪禹瑞,假注書李太元,兼春秋洪慶先、申壽華,武臣李必益。
○謝恩,刑曹判書朴權,戶曹參判尹趾仁,同義禁兪集一。
○晝講時,兵曹判書趙泰采,更爲牌招事,及刑曹參判李晚成,更爲催促上來事,及諫院未肅拜人員,卽爲牌招事,榻前下敎。
○正言洪好人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政院啓曰,正言洪好人,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爲牌招,而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李宜顯牌不進,依承傳罷職傳旨。傳曰,只推勿罷。
○晝講時,參贊官許玧所啓,刑曹判書朴權旣已肅謝,而聞其言,則以爲科獄査覈,必待參判上來,然後當開坐云,參判李晚成纔已催促,而尙無上來之擧,更爲催促,使之上來,何如?上曰,旣已催促,而尙今不來,事甚未安,更爲催促,可也。侍講官申鐔曰,李晚成居在近地,連有召命,宜卽上來,而向年故判書兪得一罷職時,有趨附權勢之敎,聖敎,不敢知何所指,而以其一家人事,曾有嚴旨,又有此敎,故晚成,以此惶恐,間或黽勉行公,而終不能自安矣。特進官閔鎭遠曰,其時聖敎,雖未知其何所指,而兪得一,以李晚成一家事,纔遭嚴旨之後,又有趨附權勢之敎,晚成闔門,至今惶怖危蹙,雖間因敦迫,有時行公,而終不敢晏然泛仕者,此也。是儕友之所共知,故申鐔所達如此,而今番之未赴召命,亦未知其必由於此矣。侍讀官洪禹瑞曰,嚴旨之後,亦嘗造朝矣。鐔曰,卽今査事甚急,且當此人物眇然之時,才識如晚成者,不易得,以有此嚴敎之故,闔門惶恐危蹙,不敢晏然應命,誠可愍惜矣。上曰,其時批旨,非指李晚成而言也,何可以此引嫌不來乎?〈以上朝報〉
○晝講時,特進官閔鎭遠所啓,懸房,本四十八坐,而癸丑年,減爲二十一坐,豬肉廛則市案所載者,不過六七坐,而近來漸盛,幾至七八十坐,以此懸房失利,典僕輩呼冤,渠輩呼寃,固不足言,而懸房則比初減半,豬肉廛則比初加十倍,論以國家市政,豈容如是?自今豬肉廛,市案所載外,一倂革罷,其數外潛設者,使懸房下人,密告三司,依亂廛處斷,似宜,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晝講時,特進官行大司成閔鎭遠所啓,本館需用,專靠於奴婢身貢,而頃年御史書啓,以本官差人,有民弊,仍禁送差之擧,令本官,收捧上送,而其後或更送差人,或更爲防塞,卽今則令各邑收捧,而各邑全不惕念,逃故稱頉,其數過半,所捧逐年減縮,蓋以解由之無所拘礙者也。曾前大司成以此陳達,請令拘其解由,而以前例所無,未蒙允許矣,卽今事勢,或令拘礙解由,或令發遣差人,則此二者,必行其一,然後本館凡百,庶可成樣矣。上曰,解由之端,固非一二,不可又創新規,故前日不許者以此,而差人作弊,不可不防,亦難許送矣。鎭遠曰,差人糧資外,不當一毫侵徵於奴婢等處,雖糧資,亦自本館酌定其數,下去後,或有定數外橫侵之弊,則該邑守令,爲先嚴囚,報巡營刑推,則亦無如前作弊之慮矣。然臣意則猶不如拘礙解由之爲愈也,本館與諸各司無異,恐無不可矣。侍講官申鐔曰,解由拘礙則實爲重難,決不可爲也,嚴飭道臣及該邑守令,如或不爲惕念,則尤甚守令,自本館,直爲啓稟論責,有何不可乎?同知事趙泰耉曰,本館異於上司,各邑不爲動念,終未若本館差人下去之爲着實,而作弊之端,亦不可不禁,守令解由之拘礙,旣爲重難,而本館養士之需,宜有軫念之道,自今以後,尤甚不捧之邑,論罪申飭,則雖不下送差人,各邑似當着實收捧矣。上曰,差人作弊,故不許送差,以解由之續續拘礙,爲難,故不令有拘而差人,則雖嚴飭,難保其無弊矣。養士之道,事體重大,尤甚不捧守令,更爲申飭論罪,可也。鎭遠曰,尤甚不捧守令,則當觀前頭,依定奪啓稟論罪,而卽今未收最多邑色吏,爲先移關道監司,使之拿致營門,嚴刑懲治,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成均館謄錄》〉
○李德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享大祭亞獻官,正二品中無可推移之路,不得已刑官,通融塡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午時,上御養志堂。晝講。〈入侍諸臣見上〉,上讀《禮記王制》篇前受音,自有圭璧金璋,止成歲事制國用。鐔進講,上讀新受音,自凡養老,止唯衰麻爲喪。鐔釋文義曰,此以下〈三四字缺〉尊高年,帝王之盛節,故三代重之,必於學者明孝〈數字缺〉三老五更,或以爲各一人,而蔡邕則以爲,三老三人〈三四字缺〉,泰耉曰,以漢史觀之,董公是三老,桓榮爲五更。〈缺〉上曰,〈四五字缺〉老非三,五更非五,古人雖有此等語,而〈半行缺〉,樂觀其成材,兼以養老也。上曰。〈七八字缺〉凡牲不斫割,而以全體〈半行缺〉酒正,掌酒者也。〈一行缺〉禹瑞曰,〈半行餘缺〉至周則兼之,其文尤備,〈半行餘缺〉各異其節,蓋以年彌高而〈半行缺〉意,可謂至矣,而隆殺之節,亦極詳盡,〈十餘字缺〉老,所以化民成俗也。頃年,特命推恩〈七八字缺〉,時和歲豐,留意養老,推行古禮,則〈四五字缺〉禮《五禮儀》,自有節目矣。泰耉曰,歲時養老周〈三四字缺〉典,而廢閣不行,今已久矣。鐔曰,不力征者,蓋指城〈三字缺〉民也。上曰,然。鐔曰,弗及云者,不以加之之謂,猶衰麻不在身之意也。上曰,然。禹瑞曰,七十致政云者,非倚任大臣之謂也,指庶民而言也。鎭遠曰,此豈專指庶民也?鐔曰,六十則老除,專指庶民也。〈缺〉曰,此以下語,在上文矣。上曰,在上文矣。鎭遠曰,小臣待罪成均館,以本館事,有所仰達矣。臣於乙酉年,忝居此任,伊時本館物力凋弊,養士頗苟簡,〈四五字缺〉年後凋弊之歎,比乙酉尤劇,養士無以成樣,當此新〈三四字缺〉無留儲,紙、筆、墨、炬燭等物,亦多有不給價而用之者,〈三四字缺〉辦之道,事極難處。蓋乙亥以後,外方奴婢身貢,連數年〈數字缺〉減其代,令賑廳充給事,已有定奪,而賑廳尙未盡給者,至三〈缺〉餘同,初不充給則已,旣許充給之後,不許準給,事體未安,目今本館事急,更爲分付賑廳,使之盡數充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燼餘〉
9月29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坐〉。右承旨黃一夏〈坐〉。左副承旨許玧〈坐直〉。右副承旨李宜顯〈坐〉。同副承旨李德英〈坐直〉。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熙〈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中宮殿誕日,大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昨又違牌,無意行公,本兵事務之積滯可慮,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禁府,郭翰邦拿囚。啓。
○左議政徐宗泰十一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領議政李濡上疏。大槪,意外新命,萬無承當之望,敢陳危懇,冀蒙鐫改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台司重卜,予意非偶,卿胡撝謙至此耶?心切愕然,無以爲喩,疏末引嫌,尤涉太過。卿其體寡昧之思想,念廊廟之空虛,安心勿辭,速出論道,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洪好人上疏。大槪,臣於荐召之下,不敢坐違,謹此趨詣禁扃之外,而顧臣情勢,實無一分冒出之理,玆敢陳章徑退。伏乞聖慈,特賜鐫遞,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千萬幸甚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趙泰采牌不進後上疏。大槪,臣之決難冒出之狀,實通朝之所共知,而喉司不諒,又請牌招,進退路窮,罔知攸措。玆不得不復犯違慢,席藁哀籲,乞賜罷斥,仍勘罪犯,以肅邦憲,以靖私義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前後疏批,備悉開釋,但當以勉出爲期,斷無許遞之理,卿其須體此意,勿復撕捱,速出行公。
○政院啓曰,正言洪好人疏批已下,所當更爲請牌,而日勢已暮,明日待開門,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兵曹參議宋徵殷,司書宋成明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上來察職。〈以上朝報〉
○李德英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許玧啓曰,大司憲權尙夏,執義權忭,掌令鄭必東、朴萬普,持平金相玉在外,持平南道揆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燼餘〉
○御營廳啓曰,本廳分授北漢山城,自水口南邊至普賢峯,城廊四十一處,合一百二十三間,文殊門內營庫舍大廳退十七間庫舍,五樑,閣二十間,平庫舍八間半,軍器庫六間,火藥庫三間,鑿池十二處內一處,長五間許,廣三間半,水深八尺,五處長三間許,廣四間,水深六尺,六處長三間,廣二間許,水深四尺,作井三十二處內,七處水深四尺許,十四處水深三尺許,十一處,水深二尺許,義上峯下女墻加築處,依前日定奪,一百七十堞,今月二十八日,竝爲畢役之意,敢啓。答曰,知道。〈《備局謄錄》〉
9月30日
[编辑]都承旨南致熏。左承旨兪命雄。右承旨黃一夏。左副承旨許玧。右副承旨李宜顯。同副承旨李德英。注書李國休洪廷相。假注書李太元。事變假注書金重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炳翼爲江華經歷。
○左議政徐宗泰十二度呈辭。入啓。傳曰,安心調理。
○謝恩,正言洪好人。
○忠淸監司書目,忠州呈,以校理李世瑾辭職上疏上送事。啓遞差。
○院啓,請還收罪人河減死定配之命,更加嚴刑得情,依律處斷。請還收義州定配罪人李後說減等之命事。請還收韓構、李秀儁歲抄蕩滌之命。請還收唐津量移罪人金泰潤減等之命。新除授司諫李晚堅,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前啓金春澤放釋之命還收事,及前持平李世德遠竄還收事,停啓。
○政院啓曰,兵曹判書趙泰采,昨日陳疏承批之後,今日又呈辭單,尙不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同成均趙泰采。
○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製,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時未差出,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答曰,知道。〈《備局謄錄》〉日記廳郞廳趙景觀書。郞廳李朝望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