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十三年/閏三月
閏3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載顯。左承旨尹世紀。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李墪。右副承旨金澋。同副承旨金宇杭。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府啓,竝引嫌而退,當初所論,旣出參酌,律輕之斥,不必爲嫌,嫌以律輕,姑置勿論,當避書悉,未免做錯,擬律之時,旣已參涉,嫌難處置,其勢固然。請司諫呂必容,正言元聖兪,執義李廷謙,掌令李台龍、兪命雄,持平金斗南,竝命出仕,獻納李益壽,遞差。答曰,依啓。
○備邊司啓曰,本司堂上,無故行公之員不多,判中樞府事申汝哲,雖有身病,今已向差,兵曹判書閔鎭長,呈告引入,行司直吳道一,兼帶未肅拜,行副司直徐宗泰,頃以親病陳疏,而受由救護,亦以多日,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同經筵吳道一。
○吏曹啓,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以上朝報〉
閏3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載顯。左承旨尹世紀。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李墪。右副承旨金澋。同副承旨金宇杭。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假注書呂必重。事變假注書朴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山陰縣監尹挻卿,別害僉使朴世衡。
○弼善徐宗憲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領議政柳尙運箚子。大槪,臣之所患眩症,近益苦重,調理得差,不可以時月期。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以幸國事,以延殘喘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予用慮念,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開城留守趙相愚上疏。大槪,今玆分司擢拜之命,實出於萬萬意慮之外,循墻愧懼,無地自容,反復思惟,決無一分承當之理,玆不避煩瀆,冒死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察危懇,特許鐫改,以重名器,以安愚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文學閔鎭遠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左參贊任相元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撰進。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大司憲朴世堂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禁府啓目,罪人韓重爀,刑問十次,忍杖拒逆,加刑取招,何如?啓各別嚴刑取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吳道一,特進官李基夏,承旨李墪,玉堂朴權、趙泰采,假注書呂必重,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持平金斗南,武臣金夏重。
○禁府,罪人韓重爀物故。啓。
○今日晝講時,前參議李徵明敍用事,榻前下敎,副修撰南正重牌招入直事,榻前定奪。
○持平金斗南所啓,請還收姜五章、尹宗緖、蔡悌胤等減死定配之命,更令嚴鞫,期於得情事。上曰,依啓。當初以雖至杖斃,元無所惜爲敎,予之不從臺啓者,非以五章等爲小有可恕也。其罪狀,旣非鞫廳之所可治,以鞫廳問目,自禁府治之,亦爲欠當,故不賜允兪矣。兩司之請,至今未已,一向堅執,亦非採用公論之道,令禁府,以其現著之罪,逐日嚴訊得情。又所啓,罪人生伊,請依該曹議啓,結案處斷事。上曰,勿煩。又所啓,新除授行司諫院大司諫李寅煥,時在開城府任所,請斯速上來事,下諭。上曰,交代後自當上來,姑勿下諭。
○晝講時,參贊官李墪所啓,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近來百事解弛,闕內卯時替直之規,全不遵行。以弘文館事言之,閉門時或爲替直,入省記亦多過時,誠爲未安。自今以後,各別申飭,何如?上曰,各別申飭,可也。又所啓,命招事體至重,宜不俟駕,而近來三司及承宣之臣,早朝牌招,而或午後或日暮來待,其在分義,極爲未安。此亦一體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
○侍讀官朴權所啓,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臣於頃日在鄕時,得見邸報,則因正言柳重茂避辭,有前吏曹參議李徵明特罷之命,聖明所以勅勵臣工,扶植臺閣之意,可謂至矣,而第伏聞其間曲折,未必盡如重茂之避辭。蓋金幹,卽林下之人,在朝臣僚,雖未能盡知其爲人,大臣,曾以學行,登諸薦章,則不可以凡人視之,而重茂所論,太不稱停,凡臺閣,雖許風聞論事,若或過當,則例有用罰之議,徵明,以重茂之疏,待士太薄,謂宜有補外之擧云爾,非出於威脅臺閣之意,聖敎中所謂放恣二字,實是情外也。徵明,常時不能擇言,今又有所云云,則罷職之罰,固所甘心,而第放恣,乃人臣之極罪,徵明負犯罪名,不能伸暴,則設於他日,得蒙蕩滌牽復之恩,其何敢晏然抗顔於朝端乎?上曰,今聞儒臣之言,與柳重茂避辭,似有間隔,設如重茂之言,罰已行矣。李徵明,敍用,可也。權曰,臣非以徵明罷職,爲可敍也,只以放恣二字,非徵明本情,故敢達矣。上曰,今日筵中,固欲以敍用之意,下敎,非因儒臣之言,而始有此敎也。〈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李彦綱、吳道一、崔奎瑞爲承文院提調,鄭齊泰爲獻納,申命元爲戶曹佐郞,韓在垕爲魚川察訪。〈以上《吏曹謄錄》〉
○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卽接廣州燔造所分院郞廳牒報,則以爲,本所通三番立役匠人,及運土載木種種應役人,通計三百五十二名,夫馬立役,每日亦不下四十餘駄,而卽今飢餒之患,日甚一日,院下飢死者,已至三十九名,病飢委頓,不能出門者,六十三名,顚連流離者,二十四戶,其餘立番匠人,無不忍飢委苶,低頭呻痛,有唵唵[奄奄]之狀,雖欲鞭策强役,不能造成器皿貌樣,或父子不能相救,呼咷遑遑,氣象愁慘,有不忍拘縶使役,以致停役之日居多,前頭許多元進上及加燔之器,決無燔出之勢,且其中有才能善手匠人等,今將相繼餓死,自明年,必無更爲立役之人,若無別樣變通之道,萬無料理救活之策,頃者自本院,報于備局,請得廣州還上,則取考上年匠人等所食還上,還納之數,米十三石,租七十餘石,使之題給,而以此分給許多匠役等人口,僅爲旬望連命之資,請依上年所給還上之數,米二百石,太一百石,入啓請得,一以爲立役匠人救死之資,一以爲許代夫馬責立之地云矣。燔造所匠役等,本無農商資生之道,自前只受若干奉足價,且有私燔賣食之道矣。因上年秋停燔之故,旣失農時,不可作農,而亦無本院應下之料,又失渠等私燔之利,飢困難支,散之四處,及至今春始役之際,招呼逃散之人,僅僅充數始役,而卽今飢餓,又至此極,若無特別顧恤之道,則決無保存應役之理,誠極渴悶。請令廟堂,參量形勢,分付廣州,劃卽題給還上,以爲救急之地,何如?傳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減死定配罪人姜五章、尹宗緖、蔡悌胤等,令本府,以其現著之罪,逐日嚴訊得情事,擧行條件啓下矣。姜五章,時在慶尙道南海縣配所,尹宗緖,時在慶尙道巨濟縣配所,蔡悌胤,時在珍島郡配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以上《義禁府謄錄》〉
閏3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載顯。左承旨尹世紀。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李墪。右副承旨金澋。同副承旨金宇杭。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出使〉。假注書呂必重權詹。事變假注書朴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正言元聖兪,校理宋相琦再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禁府,罪人李聃命康津縣,李雲徵固城縣,趙湜淸道郡,裵正徽順天府,沈橃靈巖郡,金澍樂安郡,沈季良蔚山府,韓構海南縣,李玄逸光陽縣,金元燮興陽縣,張萬春寶城郡,朴義吉金海府,朴貴根機張縣,柳榮徽昆陽郡,閔彦良鎭海郡,申範華臨陂縣,閔就道尙州牧,尹夏濟梁山郡,柳緯漢熊川縣,金鼎台泗川縣,移配。啓。
○注書朴彙登出使,代假注書權詹。
○右承旨金世翊上疏。大槪,敢陳西北罪人移配之不便,以備財幸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亦不無意見,令該曹,被災尤甚處,編配罪人,參酌移配焉。
○左議政尹趾善箚子。大槪,今日賓廳之坐,病未進參,惶恐待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別無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鍼醫看病。
○傳曰,今日引見相値,晝講停。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北兵使李尙𫗽瓜滿之代,姑勿差出,限畢賑間仍任事,榻前定奪。
○引見時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事。〈措語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徐支重事。上曰,勿煩。司諫呂必容所啓,崔尙仰還收事。上曰,勿煩。又所啓,行司直金重器罷職事。上曰,依啓。又所啓,李東郁等bb事b。上曰,勿煩。〈措辭見上〉又所啓,朝廷之禮,不可不嚴也。一品宰臣榻前辭免,雖是近例,而判府事申汝哲兼帶,卽是將任也,與他卿宰有異,其不敢辭免於榻前也決矣。老且有病,不堪供職,則陳章乞解,容或可也,而乃敢煩瀆於前席,至以向日所遭不幸之事,費辭陳達,其在事體,誠極未安,請命從重推考。上曰,一品,例爲辭職於榻前,將兵之臣,亦有前席請遞之例,不必推考矣。
○掌令兪命雄所啓,罪人生伊事,李東郁等事,安龍福事。上曰,勿煩。
○院前啓,姜五章等事,停啓。〈措辭竝見上〉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基夏爲右邊捕盜大將。
○引見時,譯官韓錫祚敍用事,榻前定奪。
○領中樞府事南九萬箚子。大槪,敢陳自劾之章,仍乞銜命奉使,以贖前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老病大臣,決難出疆,卿其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引見時,戶曹判書李世白所啓,卽者右承旨金世翊疏批,有被災尤甚處,編配罪人參酌移配之敎,本府今當稟旨擧行,而第平安道則罪人配所,多是淸北,咸鏡道則北道定配者亦多,皆是尤甚被災之邑,今難區別,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移配者太多,承旨之言,亦有所見,故使之參酌移配矣,大臣之意,何如?右議政崔錫鼎曰,大臣當初所達,槪出於深軫災邑民弊之意,而適緣赦令,旣有諸道放未放,啓聞諸到後榻前稟處之敎矣。卽今諸道狀聞,幾盡未[來]到,而黃海道及濟州狀聞,不來云。濟州則路遠,雖未及上來,海西啓聞,來到後稟定,仍爲參酌移配,何如?世白曰,不但世翊之言,外意亦皆如此矣。上曰,二十餘人,一時移配之際,羅卒輩,不無作弊之端,禁府放未放公事,旣已一時稟定下敎矣。黃海道啓本上來後,諸道放未放啓本稟定時,此事一體稟處,可也。上曰,罪人放未放啓聞,遠道皆已上來,而黃海道,以近道,尙未上送,事極稽緩,該道監司,推考。
○右議政崔錫鼎所啓,侍從臣父年七十者,春初已爲抄出,數三日以啓,而其中又有落漏不入者云。令該曹更爲抄啓,何如?上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閔鎭長所啓,乙亥大侵之餘,盜賊熾發,別立事目購捕,頗有着實之效矣,近來漸至解弛,竊發之患,在處皆然,而至於畿內,比他益甚,事極可駭。請申飭左右捕盜廳及諸道討捕使處,使之惕念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
○戶曹判書李世白所啓,頃因淮陽府使金鎭圭上疏,自備局回啓中,節行人等,令本道減除煙役,題給食物云,而第其文勢,有若自本官題給者然,故事下本曹,至今不得擧行矣。以朝家褒奬之意,題給會付之穀,似合事宜,故敢達矣。上曰,依爲之。
○右議政崔錫鼎曰,此係褒奬之事,若令本道監司,作經印文書以給,則似好矣。上曰,令本道成給文書,可也。〈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崔錫鼎所啓,伏見東萊府使李世載狀啓,則倭人,以兩款事,欲得書契爲請。自前彼若無書契,則自此無回答之事,似不當聽施,而今若以無書契爲言,則彼人之出送差倭不難,或有差倭出來之事,則尤爲有弊。且彼之不送書契,而直請自此成送書契者,似亦有意。凡交隣之道,彼若不順,則我無屈下之義,而今已歸曲於義倫,則亦不宜遽衣[表]邁邁之色,彼雖無書契,依其所請成給,則似爲合宜矣。臣見領府事南九萬,則以爲安龍福出來之後,知其奸情,事當責諭於彼中,龍福擅入他國之罪,法當梟示,而兩件事,皆已後時,事機亦有不得率爾處置者,至於書契,則因其所請而成給,爲宜云。他大臣之意,亦皆如此矣。上曰,見其狀啓措語,則倭人必欲受去書契云。彼旣如是懇請,成給書契,可也。崔錫鼎曰,彼之所請者,兩度書契,而合而爲一度,似可矣。上曰,一書契合兩款爲之,可也。兵曹判書閔鎭長所啓,乙亥十二月,咸鏡道守令察訪等,別備軍器摘奸事定奪時,其時兵判,以賞典濫觴,略加防塞之意陳達,則自上敎,以邊將等,必須修正舊軍器,然後論別備之功,而兵判所達賞典濫觴之言,是矣。就議大臣,定式施行,可也事,命下已久,而尙未稟定矣。第未知就議大臣,只以軍器別備,定式乎?凡干賞典,皆爲就議乎?不可不明白定奪,故敢此仰稟。上曰,凡干賞典,一倂就議定式,可也。行判中樞府事申汝哲所啓,頃日擧行條件中,訓鍊都監犒饋,依他軍門例,自本衙門設行事,定奪矣。都監犒饋,曾在孝宗朝,自內司設行,故頗爲豐侈矣。甲子年爲始,戶曹出給牛價及酒米于各司,貢物主人,使之設行,而別無弊端矣。小臣,自甲子年至丁卯年,連爲見之,則所饋之物,不過酒三椀肉一串而已。及至乙亥年,臣復爲見之,則所饋酒肉,倍加於前,臣問其曲折,則以爲中間大將,欲豐其所饋,中使,亦以薄略爲言,故有此加備云。今若欲矯其弊,自戶曹一依前例爲之,則自可無弊矣。至於禁衛營與御營廳,則軍士只千餘名,且米布有裕衙門,故自本衙門設行,而都監則保布之外,無他米石出處,犒饋設行,其勢實難。中間因該曹多事,雖有一二番自都監設行之事,其時分排軍士,各自熟役,故其弊不少矣。都提調南九萬以爲,犒饋,乃所以慰軍門,而反致呼冤之弊,殊甚未安,依前自戶曹擧行之意,稟定宜當云,故敢此仰達矣。戶曹判書李世白曰,戶曹則豈欲於前例之外,有所加備?使各司受其弊,而都監事面旣重,少有不足,罪責隨之,故不得不如此,若欲矯其弊,則在於都監,而不在於戶曹矣。汝哲曰,此後本都監及戶曹,各自申飭,而依前爲之,則似好矣。兵曹判書閔鎭長曰,犒饋之物,雖自官給價於前[廛]人,而不無價廉物豐之患,故牛前[廛]之人,以此每每稱冤矣。上曰,禁衛營犒饋,何以爲之乎?鎭長曰,使將校軍標下軍,多率熟手,前期熟設矣。汝哲曰,禁衛軍兵,只是千餘名,而都監則五千餘名,不可與論矣。鎭長曰,此事旣已定奪,似當更議大臣講定,而數數更改,似難矣。汝哲曰,臣以此事,議于都提調,則以爲,啓辭稟達未安,使臣欲於登對時定奪,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都監曲折雖如此,而才已變通,數數更改,實爲未安,更思善處之道,稟定,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戶曹判書李世白所啓,在囚譯官等,以分輕重照律事,議啓允下,今當擧行,而第遍考律文,終無奉使失誤擧論之處,只有制書有違條。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及奉使不復命條,不復命,干預他事之律,而其所謂不復命者,大不襯着,制書有違之律,亦不過奪告身,似涉太輕,故往問于諸大臣,則以爲,首譯奪告身之律,果似輕歇,若於律外勘罪,則似當稟旨擧行,其餘堂上譯官以下,則亦當以次差輕,而至於堂下譯官,則雖知其曾不然,干預於公幹之事,當初驚惋之中,爲其事體重大,不得不竝請拿問,隨其供辭,或似有參酌之道云。首譯則奪告身之外,如以定配勘罪,有司之臣,不敢於律外擅議,而其諸譯官,分等科罪,皆當稟旨爲之,故敢此仰達矣。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右議政崔錫鼎曰,律文旣無襯合處,李世白之稟達,宜矣。旣不得準請而來,則譯舌輩,難免罪責,首譯則定配,其餘堂上譯官及堂下譯官,似當分等科罪,而堂下譯官十數人,欲爲分三等云。臣意則堂下譯官,雖有任掌之輕重,且無干預於公幹,一也,似當一例論罪矣。上曰,多般分等,未免擁腫,旣無當律,則似宜參酌定罪,首譯卞爾遇定配,朴光後、吳相良則徒配,堂下譯官,雖與首譯有間,亦不可全然無罪,削職放送,可也。崔錫鼎曰,議罪之道,必須參詳情罪,其人雖微,堂下譯官之全數削職,似或太過矣。上曰,堂下譯官等,竝決杖放送,可也。李世白曰,上通事譯官,亦決杖放送乎?上曰,依爲之。〈以上《禁府謄錄》〉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崔錫鼎所啓,小臣,受莫重使命以往,敢不殫心竭力?奉以周旋,而在前凡係重大奏請使,則有別啓請譯官率去之例矣。卽今譯官中,老譯皆死,年少之類皆生疎,往復周旋之際,譯舌輩亦頗有力,不可不擇率以去矣。譯官韓錫祚,向年被罪發配,頃始蒙放,方在奪告身中,而累次往來,頗解事情,被罪亦久,今番率去,未知何如。上曰,所犯雖重,被罪已久,敍用率去,可也。左副承旨李墪曰,譯官輩,雖多數入去,不必有益,勿拘自中差送之例,別擇四五人入送,若不得請,則各別重處之意,申飭,宜矣。上曰,然矣。兵曹判書閔鎭長曰,旣有別加定二譯,又爲別啓請以往,不爲過多乎?右議政崔錫鼎曰,自前如卞誣時,則別加定,三四人入去之時,亦有矣。退出後,當與司譯院提調,相議定矣。上曰,依爲之。〈以上《司譯院謄錄》〉
○禁衛營啓曰,本營無軍將官,去三月朔試射時,哨官閔重三,柳葉箭二中,騎蒭一中,以矢數計之,則未滿四中,而騎蒭一中者,旣有仍存不爲汰去之規,依此施行,何如?傳曰,允。〈以上《禁衛營謄錄》〉
閏3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載顯。左承旨尹世紀。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李墪。右副承旨金澋。同副承旨金宇杭。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出使〉。假注書呂必重權詹。事變假注書朴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靈光郡守朴萬鼎。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司書李寅熽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切實,當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刑曹參判申厚命上疏。大槪,臣敢陳所懷,具疏以呈,而喉司退却不捧,至於累日,此無非臣疲劣見輕之致,乞削臣職名,以爲妄言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禁府諸罪人稟定之時,刑曹編配之類,亦當有議處,何必徑先陳疏乎?卿其勿辭察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領事領議政柳尙運,知事申琓,特進官柳之發,承旨金世翊,玉堂李寅炳、南正重,假注書權詹,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洪時亨。
○都承旨金載顯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正言元聖兪,副校理宋相琦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李墪,右副承旨金澋,同副承旨金宇杭上疏。大槪,臣等,旣被宰臣之疏斥,不可仍冒於出納之地,乞削臣等之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府啓,罪人生伊,請依該曹議啓,結案處斷。〈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晝講時,奏請上使改差,當日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事,榻前下敎。
○右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敢陳事狀,請仍使命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處分,寔出愼重,卿其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尹趾善箚子。大槪,臣不避僣畏[猥],冒陳愚悃,冀備出疆之任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奏請,事體比前尤重,大臣則不可不往,而當國首相,不宜遠出,原任兩大臣,亦難出疆,時任大臣,只有卿一人,而年踰七十,萬里半年之行,決不可爲,而無他推移之勢,又不可借銜以送。反覆思惟,諉以無可推移而勉從,致有撼頓損傷,則體下之道,果何如哉?到此地頭,本職不得已今姑勉副,深用缺然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明朝領右相命招,使之卜相。
○傳曰,明日卜相後,開政,使臣望,改書以入事,分付。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副提學金昌協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晝講時,領議政柳尙運所啓,比年以來,飢荒特甚,竊發之患,無處無之,至於都城百里之內,亦頗有䕕[蔓]之端,而畿邑疲弊,吏卒尠少,不能捕治,委屬可慮矣。上年間,朝家爲此之慮,振威、天安兩邑,以武臣差遣李惠疇,則固善於治盜,而天安,亦有盜賊解散之效,且爲政得失,只在於其人,不係於文、南、武,京畿漢南北,及湖西車嶺以上,內浦近處一二邑,待其有闕,以武臣中有威望有聲績者,勿拘資級,各別擇差以送,似合事宜,以此分付吏曹,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金日佐爲工曹佐郞,趙大壽爲副修撰,李東馣爲弼善,李益壽爲副校理,崔重泰爲正言,成均博士單趙之重,兼春秋單朴權。〈以上《吏曹謄錄》〉
○戶曹啓曰,卽接忠淸道兼海運判官任守幹馳報,則牙山倉上年秋新造漕船一隻,比於船隻中最少者,長四尺二寸,廣一尺,高二寸,猶爲不足,以此船隻,元定容載之數,決難裝載越海,而前頭所造漕船,亦將漸至差少,誠極寒心,監造千戶,爲先刑推云。漕運,國之大事,凡所申飭,不遞[翅]嚴明,至於船隻新造,役鉅弊夥,故自前別定差使員監董,意非偶然,而爲差使員者,慢不致察,許多物力,一任千戶輩之中間哨,其所新造,終未免爲無用之歸。頃者全羅監司,以法聖萬戶朴斗漢之善造漕船,至於褒啓論賞,職責所在,固當如此,而今此差使員所爲,如是無狀,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其在勸徵[懲]之道,不可不別樣重究,當該差使所斥僉使田萬春,先罷後推,其新造之船,則當初監造千戶處,還爲出給,使之依他船體樣改造事,分付海運判官,何如?傳曰,依啓。事極可駭,田萬春拿推。又啓曰,故花昌君沇,以翼陵守陵官,恩賜田畓,尙未准受矣,慶尙道義城縣,無後奴婢屬公畓十九卜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以上《戶曹謄錄》〉
○禮曹啓曰,纛所改建事,旣已定奪於榻前矣,所入材瓦、鐵物、役軍,令戶兵曹,從速磨鍊上下。改建吉日,則臨時當爲推探事,此是三間屋子,不過數十日,可以畢役,不必別定監役,使場屋修理監役官,仍爲兼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兵曹謄錄》〉
閏3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未肅拜〉。左承旨尹世紀〈坐直〉。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出使〉。假注書呂必重〈仕〉權詹〈仕直〉。事變假注書朴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行判中bb樞b府事申翼相箚子。大槪,敢暴危懇,冀蒙財幸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處分,出於體下之意,卿其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今日晝講,停。
○都承旨金載顯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左承旨尹世紀上疏。大槪,臣於刑曹參判申厚命之疏,亦有所不敢晏然者,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忠淸監司書目,海美縣監閔鎭漢,去月二十七日身死事。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答曰,勿煩。
○府啓,請罪人生伊,依該曹議啓,結案處斷。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答曰,勿煩。
○院啓,判中樞府事申汝哲從重推考事,停啓。〈措辭竝見上〉
○領、右相請對入侍。入侍時,上曰,豐昌府夫人,病患不輕,而症涉可疑,不得通闕內矣。頃年金鎭龜,爲全羅監司時,因光城府院君病患,不待交印,卽爲上來事,自政院下諭矣。閔鎭厚,以忠淸監司,方在任所,而府夫人病患如此,姑爲改差,依金鎭龜例,使之不待交印,卽爲上來事,自政院,下諭,其代,今日政差出,數日內,催促下送,可也。奏請正使右議政崔錫鼎仍存事,及左議政尹趾善,本職仍存命召,遣史官還收事,榻前下敎。
○觀象監,夜一更,月入東井星。啓。〈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楊選漢爲海美縣監,宋昌爲承旨,申厚命爲忠淸監司,兼春秋單申命元。〈以上《吏曹謄錄》〉
○義禁府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必祐手本,則保放罪人卞挺郁,病勢今已差歇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巳時,上御熙政堂,領、右相請對。入侍,領議政柳尙運,右議政崔錫鼎,右副承旨金澋,假注書權詹,記事官李宜顯、趙泰一。柳尙運曰,臣識見不逮,莫重使行,臨時變通,極爲未安,而旣聞外議,不敢不達,以竢裁處,而臣之所望,只是大臣中,臣獨無故,行具不待私備,雖一二日內,亦可作行,故庶幾自當使价之行,以爲報效之地,而緣臣誠意淺薄,未蒙施許,今玆處分,遽出意外,臣誠悶蹙達宵,耿耿坐而待朝,敢此入來請對,而以事體言之,卜相命下之後,卜相單子,所當卽爲書入,而先此登對,不勝惶恐,但念大臣去就,關係重大,故旣有所懷,不敢不達矣。左相之去位,實出聖慈,曲軫老病大臣之意,不但尹趾善之感幸,在庭諸臣,〈缺四行〉臣雖出疆,於國事無難便之端,於彼中無拘礙之事,故前後所達,寔出肝膈之忱,而未蒙開可,臣竊惶悶之至,臣忝叨首相之任,當往而不往,尹趾善,不當遞而遞,則雖以臣私義言之,豈敢自安乎?趾善,已迫懸車之年,欲使優閑,則固爲天地生成之大德,而今若謂使行無推移之道,遞爲勉副,則其在事體,誠爲未安矣。聖上處分,恐似過於優禮老大臣,故敢以煩達,竊冀細量處之耳。上曰,頃日筵中,卿旣請行,昨又復申前請,且陳外議,變通正使,而領相出疆之有前例,予非不知,但時勢有古今之異,不可使卿遠出,故不爲允從,而反覆思量,老病諸大臣,俱不可行,右相纔遞使任,他無可往之人,儀賓中,海昌病廢,錦平纔已往返,東平家有老母,宗班亦無可合之人。不知大臣遞職,所關重大,而此出於萬不獲已也。尙運曰,〈缺一字〉可以假御[銜]差遣者,聖敎至當矣。以右相之不可往,左相之不可遞,比臣之以首相不可出疆,則輕重較然,臣雖不往,豈敢晏然在職乎?卽今處分纔下,若有牽復之命,則國事多幸矣。雖趾善之心,亦豈有不安之端乎?上曰,昨日開政後,至于昏黑,多般思量,以正使望單子及三大臣箚,反覆以思,他無推移之道,若諉以不得已,而使左相往,終至於撼頓添疾,則比之倉卒遽遞相職,尤爲未安,故如是處分,而深用缺然之意,已及於箚批矣。尙運曰,聖念及此,在庭臣僚,孰不欽仰乎?臣雖作行,元老大臣皆在,國家雖或有事,何事不可做乎?諸大臣之陳箚請行者,固是臣節之當然,而俱是老病之人,不可以往,臣獨以無故之人,豈敢不往乎?竊望得請〈缺四行〉苟有一毫可慮之端,臣固當自陳而不敢行,何敢爲自己微細避嫌,而不之慮乎?槪聞彼中,赦令甚重,經赦之後,則雖死罪軍律,一倂蕩滌,至於降級,與革職有異,彼中則雖有降級之罰,無遞職之例,小無可慮之事矣。若以前日之誤事爲咎,則然矣,而古人亦有自效之義,則臣雖不似,得備使价,小效奔走之勞者,卽臣之願,而臨行遞易,事體顚倒,左相,亦因此去位,則外間聽聞,亦且訝惑矣。槪臣前日所遭,與故相臣李敬輿事有異,而以此爲慮之言,初出於趙相愚云,而大臣中,惟申翼相以爲,不無萬一之慮,南九萬以爲,不敢質言而似無可慮,尹趾善以爲,小無他慮云,而諸宰中,亦以爲無可疑慮者多矣。尙運曰,臣之前後仰達者,蓋爲使行,則崔錫鼎有可慮,而臣無可慮,在〈缺數字〉與錫鼎無異,故必欲臣行,而錫鼎留矣。錫鼎曰,〈缺數字〉艱虞之際,首相不可出疆,臣願仍前奉命以往矣。上曰,領相昨日所達,槪出萬一之慮,此非分明見而知之事,其必爲致詰與否,何可預度乎?錫鼎曰,故判書朴泰尙,亦以犯越人事,至被彼中革職之罰,而其時犯越人,至於殺害彼人,厥後奉使入去,而彼中不復問詰矣。若臣之所遭,初非大段,彼中始有拿送之議,自禮部,問使臣族派,知鄭載嵩,爲故相臣太和之子,臣之祖父,亦相臣,故特爲參酌免拿,而皇帝,亦從輕,寬免革職,其時禮書徐乾學者,抉摘文字成罪,而今則不在云矣。此非一身之私事,關係重大,而今玆處分,恐不得當,故敢此煩達。上曰,當初引見,卿以爲,彼中被罰,旣經再赦云,故不以爲慮矣。昨日引對時,領相以爲,外議亦皆謂有萬一之慮云,故〈缺四行〉或可爲慮,事雖近於顚倒,似無大段妨礙之端。右相仍爲作行,左相不爲去職,則宜矣。錫鼎曰,聖敎至當矣。尙運曰,不遠之復,無害於事,左相之仍在,誠爲多幸,而使事則旣曰萬分之一,或可爲慮,則終不若臣之無故者入往矣。錫鼎曰,然則左相仍在事,改下批乎?上曰,使事,右相仍行,則左相,仍在相職,無改下批之事矣。錫鼎曰,臣雖無似,當此國家有事之日,仍備使价,而左相不爲去位,國事大幸,私分亦大安矣。尙運曰,錫鼎之言好矣。臣意則終始必欲自行,故昨旣仰達,今又煩請矣。金澋曰,府夫人病患,症涉可疑,雖不得通問,而傳聞比昨,似有一分差減之勢云矣。上曰,御醫一人加送,使之議藥事,分付,可也。上曰,承旨進來。金澋進前。上曰,承旨書之。遂口號曰,昨者勉副相職,雖出於爲使事,萬不獲已之計,而事體之未安,予心之缺然,已不可言矣。今則正使仍前勿改事,旣已定奪命召,令史官還授,卿其安心,速出行公,以副至望事,傳諭于左議政處。書畢,金澋讀一遍訖,遂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未肅拜〉。左承旨尹世紀〈坐〉。右承旨金世翊〈坐直〉。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出使〉。假注書呂必重〈仕〉權詹〈仕直〉。事變假注書朴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全羅監司書目,潭陽等官呈,以去月十三日下雪,積至一寸許,事係異常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答曰,勿煩。
○府啓,請罪人生伊依該曹議啓,結案處斷。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校理趙泰采上疏。大槪,賤疾適苦,無望供職,乞賜遞改,以便調治,兼陳區區所懷,以備察納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進言之誠,予用嘉尙。李坦之久塞宦塗,實涉太過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宋昌上疏。大槪,喉司之長,地望自別,非臣篤[駑]劣,所可承當,衰病且甚,尤無供職之望,乞賜鐫免,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乞解兼帶文衡之任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臣之兼帶文衡,已有近規,卿其安心勿辭焉。
○觀象監,巳時至酉時,日暈。啓。〈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因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辭,令廟堂參酌形勢,分付廣州劃卽題給還上,以爲救急之地事,允下矣。分院匠人,本無農商資生之道,且失上年私燔之利,卽今飢困,其勢固然,頃因該院論報,上年匠人等所食還上,準其還納之數,使之出給矣。今觀該院所報,則分給零星,不足以救活云。此出於匠人等不能還納之致,而到今全無變通,則飢荒之狀,燔造之役,俱涉可慮。山城前留庫中,除出米太與已分給米租,竝計準三百石,卽爲出給之意,分付廣州府,而該院所報內,院下飢死者,已至三十九名云。分院匠人,雖或別作一村,與元民差有間別,而一村之內,飢死之數,至於此多,其他病飢流移者,其數亦多,雖是道路流丐之類,死於境內,則守土之官,當任其咎,況此工匠等,入籍本州,成村居生,則不爲救活之責,該邑守令,實所難免。廣州府尹朴泰淳,從重推考,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頃者鞫廳方張之時,罪人拿來假都事及羅卒等,慮或有沿路作弊之事,自本府査問諸道矣。卽見平安監司報牒,則江界出使假都事辛必達,到中和府,官吏驛卒等竝八人,或決棍,或以棍杖刑推,到江界府,累日留連,挾妓酗酒,下人之無罪者,或刑或棍,將官之無故者,或遞或仍,可駭可愕之事,不一而足,一府震駭,齎給十兩銀子,則無辭受去云。假都事,雖是微末武夫,亦係衣冠之流,則奉使往來之際,所當十分謹愼,而濫用刑棍,到處作弊之狀,已極可駭,而至受十兩賂銀,尤極無狀。前因臺啓,都事、羅將,竝爲囚治,而都事則以過限緩行之罪,勘以奪告身之律矣,今此罪犯,又如是狼藉,則不可尋常處置,更爲拿問定罪,所帶羅卒受銀九十兩之說,亦發於江界府査報中,則不可以已經推治,而仍爲置之,更令該曹,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以上《禁府謄錄》〉
○敎摠戎使同知中樞府事羅弘佐書。王若曰,注意安危,所托者將耳,摠戎畿輔,捨卿其誰乎?玆畀節制之權,寔出簡拔之意,惟卿,以儒素之族,有重厚之資,先故尙文,非隴西三世之將,早年投筆,擬定遠萬里之侯,素負無雙之令譽,是以不次而寵擢,屢分憂於西郡,吏民俱安,久制閫於北關,鎖鑰克壯,須寢三道之統帥,爲貽弊於迎送,新掌五衛之禁兵,蓋欲仗於緩急,玆當摠鉞之有缺,政軫聽鼓之興思,當是時屬之於卿,旣簡在之先定,顧廷臣無出其右,又詢謀之僉同,玆授卿以摠戎使,倣漢之馮翊、扶風,視諸鎭而尤重,若唐之神策、龍武,較兩局而何殊?太乙句陳,冬則入衛於中禁,戈兵甲卒,乘時而出巡於列州,其爲任若斯之難,固非卿將無以鎭,第飢荒溢目之此極,何以撫摩?矧逃故闕額之滋多,何以簽補?可〈缺一字〉疎虞之甚,豈他宵旰之憂?卿其式闡良圖,勉副重寄,〈缺三行〉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寅炳製進〈以上燼餘〉
閏3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坐〉。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直〉。右副承旨金澋〈坐〉。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出使〉。假注書呂必重〈仕直〉權詹〈仕〉。事變假注書朴璿。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巳午時,日暈。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傳曰,自今日晝講正時,以巳正進定事,分付。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洪萬朝,承旨尹世紀,玉堂李寅炳、趙大壽,假注書權詹,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金重元。司諫呂必容,持平金致龍,亦爲入侍。
○吏曹參判崔奎瑞上疏。大槪,臣於儒臣之疏,有不敢晏然於晏然次,且於太廟親祀時執事,有不可不預先變通,乞蒙俯察情勢事勢,亟許削臣職名,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今日晝講時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
○司諫呂必容所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
○持平金致龍所啓,罪人生伊,請依該曹議啓,結案處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
○忠淸監司申厚命上疏。大槪,新授藩臬之任,決難承當,懇乞亟賜遞改,以安私分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左議政尹趾善箚子。大槪,臣於仍前相職之命,有惶懼不敢承當者。且前患瘇瘡,漸至肆毒,卽今病狀,萬無復起供職之望,伏乞聖慈,曲加憐愍,卽賜允許,以終體念之恩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予意已諭,而陳章巽辭,出於意外,缺然之極,增予不安也。卿其宜體至意,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仍傳曰,遣承旨傳諭。
○領議政柳尙運箚子。大槪,臣於儒臣之疏,不敢晏然,乞削臣職,仍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別無所嫌,而引咎太過,心切愕然也。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速出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侍讀官李寅炳,進講《大學衍義》,自順帝陽嘉元年,止後之人主宜深戒之,上受而讀之一遍訖。寅炳,以文義進講曰,左雄,諫止封冀,固善矣,而其言曰,過災厄之運,平議可否,李固則斥言外戚專權之患,雄之言,似不如固之嚴正矣。李世華曰,順帝,初非庸暗之主,卽位之初,勤於爲政,旁招山林賢俊之士,故天下,翕然想望太平,若能信用雄、固等之言,裁抑梁冀,則異時之禍,無由以作,眞西山所謂使順帝早從其言,則國家無弑逆之禍。梁氏免〈缺一字〉族之誅者,誠確論也。順帝妾政外戚,使梁冀得以專橫〈缺二行〉之以跋扈,及其進毒之時,索水救活,而以固之賢,爲冀所制,不敢進水,遂成弑逆之禍,司馬光,稱頑嚚凶暴,著於平昔,《史記》言,嗜酒縱暴,質帝所云跋扈者,可謂善形容冀之惡,而外戚之禍,甚可懼也。上曰,竇氏之禍纔起,而梁氏又如此,未可知也。趙大壽曰,西京則無外戚之禍,東漢,以兵權假於外戚,故其禍至此矣。世華曰,冀之爲禍於漢室如此,實由於順帝,不用雄、固之言,眞西山之論,人主所當體念而存戒者也。掩卷後,世華進曰,卽今節序尙早,故雨澤及農事形止,未及上聞矣。臣頃往廣州,連歲大侵,公私匱竭之餘,秋牟又爲枯死,處處赤地,未有豐熟之望,誠極慘然矣。上曰,春牟,何如?世華曰,善立苗矣,然種食乏絶,所種無多,且觀民間形勢,萬分切急,飢民皆如鬼形,遍滿於畓中,拾取其被雹之稻,終夕所得,不過數合,慘不忍見,非特此也。城中樹木,枯損甚多,上年埋炭三百石,此後又將加埋,百穀被災之外,樹木之類,亦多如此,尤爲不幸矣。臣以耳目所逮,煩達於聖聰,儻於燕閑之中,曲軫民事,思有以施澤于下,則生民幸甚。上曰,予何時不留意於民事?而卿言如此,當更加惕念焉。世華又曰,各道放未放啓本,幾盡上來,而獨黃海道,尙稽狀聞,以此有推考之命矣。近因朝家分付,平安道定配罪人二十五名,移配於黃海道,而時未來到於配所,故平安道則,以其旣移他道,不爲擧論於放未放之中,黃海道則,不可以未到配之罪人,徑先狀聞,等待之際,自致稽延。頃者李德成,將此曲折,移文於臣曹,臣敢此仰達矣。上曰,唯。〈以上燼餘〉
閏3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坐〉。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權詹〈仕直〉。事變假注書朴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夞怪萬戶申慶弼。
○判府事申翼相箚子。大槪,臣於儒臣之疏,有不敢獨爲晏然者,乞治臣罪,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卿別無所嫌,而引咎至此,不其過乎?趙泰采疏中,惜其擧措云者,蓋指初頭處分而言,而下語之際,未及點檢而已,似無他意也。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注書朴彙登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忠淸道尼山縣長久洞面酉峯村吏曹判書尹拯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於昨者新命之下,震恐罔措,不得不冒死遠籲,方席藁以俟罪矣。不料聖恩愈往無極,猥疏未徹,寵命特降,天書十行,近侍臨諭,驚惶悚慄,精爽霣墜,仍竊伏讀訓諭之辭,所以褒寵眷顧於賤臣者,丁寧懃懇,至於此極,不勝感泣之至,螻蟻微物,涯分有限,此豈賤臣所敢承當?王言如綸,四方咸覩,臣身笑罵,有不暇恤,而直恐貽譏於聖朝,臣罪至此,萬殞何贖?至於世祿休戚之敎,則分義至嚴,實無所逃罪,此臣所以日夜唯願亟伏常刑,一塞臣孤恩負國之責者也。疾病昏暈,若將殞絶,天威咫尺,末由畢籲,謹俟神識之稍定,當以一疏,更暴危忱,以請鈇鉞之誅,瞻望天極,只增殞越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趙泰采上疏。大槪,臣於兩大臣之箚,有不可一刻仍冒於榮次者,不得不投疏徑出,臣之罪戾,至此尤大。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妄言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白,特進官李彦綱,承旨金宇杭,玉堂朴權、趙大壽,假注書權詹,史官李宜顯、趙泰一,司諫呂必容,持平金致龍,武臣閔涵。
○右承旨金世翊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左議政尹趾善,則以爲,臣之得免相職,實由於眷遇之至,事勢之然,而還仍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恩禮愈隆,惶懼冞增,加以腫病轉劇,無望供職,玆不得不瀝陳血懇,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矣。不意特遣近侍,來宣聖批,至以已諭予意爲敎,臣於是,益不勝悚懼震越,莫知所以爲對也。臣雖昏昧,卽一聖朝之舊臣老物,豈不知聖意之所在,而妄懷難安之心,爲此冀免之計?祗是老病無用之身,前此已宜解免,旣遞,尤不當還仍,故或望仁覆之天,有以垂諒,以終體下之恩,誠意淺薄,不能上格君心,反邀殊寵,致勤聖諭,而至於增予不安之敎,奉讀以還,不覺感涕之盈襟,罪戾之難容也。臣分義所在,惟當趨走承命之不暇,而第臣所患腫瘡,初因醫治乖方,轉致毒氣廣肆,不濃不消,惡肉堅硬,纔經刺割,瘡口潰裂,雖不至危篤之境,決難以旬望之間,望其完合,當徐加調治,若可以行步拜跪,則卽當出而就列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時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司諫呂必容所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府啓,罪人生伊結案處斷事,停啓。〈措辭竝見上〉晝講時,上曰,昨見禁府草記,辛必達事,極爲痛駭矣。鞫獄罪人拿來,何等緊重,而挾妓酗酒,留連數日,乃以罪人病重,不能作行之狀,欺罔馳啓,已極可惡,而今聞該道査報中,至有受銀之事云。渠以鞫廳出使之人,雖一錢之銀,何敢受之乎?如此則脫有緩急,將何所恃?雖未知律文之如何,而不可無別樣處斷之擧矣。特進官李彦綱曰,必達就囚之後,未及受供,雖未知實狀之果如何,而以本道査報觀之,誠極驚駭矣。知事李世白曰,前者臺啓,則只論都事之緩行,羅將之受賂,故必達之罪,只以緩行勘律矣。今此受賂之事,旣已現露,渠雖微末,名係衣冠之流,何敢如此乎?受供之後,當爲別樣稟處矣。參贊官金宇杭曰,聖敎至當,如此事,不可不隨現重處,徵[懲]一礪百矣。上曰,此人所犯,關係甚重,不可循例定配而止,別樣處斷,可也。侍讀官朴權所啓,辛必達事,有所仰達矣,臣以問事郞廳,累參鞫廳,則禁府郞廳元數,不爲不多,而每於罪人拿來之時,必差假都事以送,事體殊涉未安矣。除文書都事及有職掌者外,以實郞廳發遣拿來,而如有不足之時,則假都事差遣,似合事宜矣。上曰,儒臣所達,誠是矣。旣有實郞廳,而罪人拿來時,輒差假都事以送者,事極不可矣。中間多以實郞廳差遣,而至于近來,實都事,憚於疾馳,必送假都事者,出於厭避自便之習,殊涉未妥,今後則有職掌都事外,以實郞廳差遣,而數不足,則差遣假都事,可也。參贊官金宇杭所啓,注書二員皆備,而差出假注書,事甚未安矣。下注書朴彙登,傳諭後昨纔入來,而往來之路,落馬重傷云,故使之調理矣,上注書南就明,曾以身病,調理已至十數日,而每每稱病,屢度催促,終不入來,新進怠慢之習,不可無警責之道。南就明,推考,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世白所啓,渡海譯官卞廷郁,更議擬律之意,旣已仰達矣,當初東萊府使狀啓中,堂下譯官,則不爲擧論,故不入於備局回啓請拿之中,而彼中爭辨之事,雖曰首譯擔當爲之,若其從人濫率之罪,堂下譯官,似無異同,頃於備局之坐,大臣亦以爲言,當該譯官宋裕養,一體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李世白曰,然則拿問乎?上曰,一體拿問,可也。武臣行副護軍閔涵所啓,慶尙左兵使,留鎭蔚山,而蔚山,卽沿海之地也。脫有緩急,勢難以一二日內,號令於三鎭營將,而鉛丸、弓箭、槍劍,積置邊地,如有不幸,則恐爲藉寇之資,如軍威、義城等處,中道之邑,分半移置,別定監色,守直看檢,則似爲便當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特進官李彦綱所啓,臣待罪京兆,有稟定事,敢達。頃者士人任銘、尹惟善,呈狀本府,而銘則以爲,積城,有世傳田土,給人耕作,逐年收稅矣,昨者以明火賊就服後,厥田,混入捕盜廳屬公之中云。惟善則以爲,買人田畓,已爲官斜,經年之後,本主,以明火賊就服,故捕盜廳,不計其買賣之在先,混同屬公,至於劃給有賜牌之人,自戶曹旣已啓下,捕盜廳,雖有賊贓屬公之事,元無沒入田宅之規,而有文券世傳之田,作賊前所賣之地,混入賊物屬公之中者,俱涉冤枉。戶曹判書李世白,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李世白曰,頃者利川府使柳瑺呈狀,願爲折受屬公田畓,而取見捕盜廳題辭,則已爲屬公云,故依例入啓劃給矣。厥後本主,果爲呈狀稱冤,爲折受之事,雖關由本曹,事之曲直,則本曹非決訟之地,故使之呈該府矣,當待該府決訟,入啓移文後,使之還給矣。彦綱曰,旣自該曹入啓劃給,則只憑本主之呈狀,任意處決,事涉未安,故敢有所達,而臣取見兩人所納文券,則明白無疑,此則爲先出給,且賊人田宅屬公之事,係是法文所無,而或未知有新頒事目,令該曹稟處,此外如有他人田宅,混入屬公賊物之中而稱冤者,令本道一倂査覈,還爲本主,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戶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上曰,武臣有所懷乎?閔涵曰,小臣,待罪慶尙左兵使,遞來未久矣。以年凶,雖止列邑巡歷之事,得見營將所報,則軍器修備,闕額充定云矣,臣有所懷,惶恐敢達。慶尙左兵使,留鎭蔚山,而蔚山,卽沿海之地也。脫有緩急,一二日內,勢難號令於三鎭營將,而鉛丸、弓箭、槍劍,積置邊地,如有不幸,則恐爲藉寇之資,如軍威、義城等處中道之邑,分半移置,別定監色,守直看檢,則似爲便當矣。上曰,令該曹稟處,可也。〈出擧行條件〉
閏3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病〉。右承旨金世翊〈坐直〉。左副承旨李墪〈病〉。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注書南就明〈仕直〉朴彙登〈病〉。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璿〈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平南萬戶尹世勣。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應敎李健命三度呈辭,及掌令李台龍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刑曹,賊人尹二善,當日西門外行刑。啓。
○右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敢陳難安情勢,乞削職名,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於卿別無所嫌,而引咎至此,不其過乎?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至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戶曹判書李世白上疏。大槪,臣於下官之被推,實有惶恐不敢安者,乞命一體勘罪,以爲不職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待罪。
○同副承旨金宇杭上疏。大槪,臣於直廬中,聞母病添重,不得不陳疏徑出,伏乞俯賜諒察,亟許遞改,專意救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答曰,勿煩。
○副護軍閔鎭厚上疏。大槪,臣伏蒙異恩,至有不待交龜,歸救母病之命,感戴涕泣,隕結難酬,齎旨之人,中途相違,不能遲待,徑入京裏,玆遣軍官,替納密符,臣之負犯,實合萬死,乞命有司,勘臣罪名,以嚴邦憲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安意勿待罪。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吏曹判書尹拯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天官之長,捨卿其誰?此時此任,不宜久曠,卿其安意勿辭,幡然上來行公,以副至望。〈以上朝報〉
○金澋,以禮曹言啓曰,宗廟夏享大祭親行節目,已爲磨鍊,啓下矣。《五禮儀》,有大祀後陳賀訖,行飮福宴之文,而近年以來,依孝廟朝親祭時例,陳賀飮福宴等節目,竝爲停止,今此親祭時,則此等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權停。〈以上燼餘〉
閏3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坐直〉。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直〉。右副承旨金澋〈坐〉。同副承旨金宇杭〈病〉。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朴璿〈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德浦僉使吳斗建。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今日晝講時,罪人姜五章、尹宗緖、蔡悌胤等拿來後,勿爲拘忌,逐日開坐,各別嚴刑得情事,榻前下敎。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
○正言崔重泰所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白,特進官李彦綱,承旨李墪,玉堂朴權、任胤元,注書朴彙登,史官李宜顯、趙泰一。〈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金世輔爲江華經歷,金時傑爲應敎,權時經爲刑曹參判,柳重茂爲掌令。〈以上《吏曹謄錄》〉
○晝講入侍時,知事李世白所啓,罪人辛必達元情公事,依榻前下敎擧行事,判下矣。必達罪狀,已露於本道査報中,鞫廳罪人之拿來,事體嚴急,不容一刻遲緩,而累日留連,欺罔馳啓,已極痛駭,至於濫用刑棍,遞仍將官,圖取賂銀之狀,尤極無狀,論其罪犯,不可無別樣重處之道。今此聖敎,意有所在,而第念罪人勘律,必待其輪情而後爲之者,乃是不易之常法。必達供辭中,受銀一款,雖泛稱遲晩,而猶不直招,則所當刑訊取服,參酌定律,依前啓請,刑推得情,何如?上曰,各別嚴刑得情,可也。又所啓,日昨,因儒臣所達,鞫廳罪人拿來時,除都事之有職掌者外,以實郞廳發遣,而亦有不足之時,則假都事差遣事,定奪矣。設鞫時,都事之有職掌者,至於七員,所餘只三人,其勢不得不差遣假都事,而所差假官,多不擇人,致有如辛必達之事矣。特進官李彦綱曰,假都事,若以訓鍊院參上官及武兼中,曾經內三廳表表者,各別擇差,則似無如此之弊矣。上曰,前日下敎,亦非謂盡以實郞廳發遣也。實郞廳不足之時,則依例差送假都事,而各別擇差之意,申飭該曹,可也。〈以上《禁府謄錄》〉
○以平安監司閔鎭周狀啓,以陽德居入作金日男等燒死事,及義州居崔次連等八名誤食倉耳子,合家沒死事。傳于金澋曰,事極驚慘,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以黃海監司李德成狀啓,以谷山居私奴成日妻私婢今進,及名不知流丐男人三名燒死事。傳于尹世紀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大學衍義》第四十三篇前受音,自建康元年,至年八歲。朴權,進講,自質帝本初元年,至如之何哉。權,且曰,尙能言下及冀亦在側下,當有吐而不懸矣。上曰,唯。上受而讀新受音一遍訖。權,釋文義曰,跋扈,强梁貌,跋,躍出也。扈,捉魚器也。凶凶,曾所罕見之語,槪暴惡之意也。衆心可立者,乃衆心,皆在淸河王,而可成其欲立之意也。上曰,人心,已歸淸河王,而終不得立,殊可恨也。權曰,質帝之事,〈缺三字〉下,猶爲憤惋,得水可活,而使不得飮,終至於此,豈〈缺數行〉此皆由於不能杜漸之致,亦後世人君所當鑑戒之處也。上曰,煮餠之凶,實爲慘酷,人君廢立,一出其手,可勝痛哉?權曰,李固,亦可謂不能盡其道矣。固,身爲大臣,旣入禁中,目見其事,旣不能正其弑逆之罪,只推擧侍醫,而猶不能明覈,安得辭其責乎?畢竟固雖被害於冀,而猶爲晩矣。上曰,固爲大臣,不得辭其責矣。權曰,李固貶辭,此篇則無之,而先儒亦有言之者矣。胤元曰,質帝柔弱,李固亦何能爲乎?權曰,責備於固,則豈可謂盡人臣之道乎?雖以梁冀之包藏,猶不能奪衆心,曺騰,說以禍福,表裏和應,然後乃濟其惡,以此觀之,曺騰,尤惡矣。上曰,唯。仍掩卷。〈以上燼餘〉
閏3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坐〉。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直〉。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病〉。注書南就明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事變假注書尹天成〈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夜五更,流星出斗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忠淸監司申厚命。
○傳曰,忠淸監司申厚命,留待引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注書朴彙登上疏。大槪,臣於直廬中,伏聞病母,自昨夕添得感冒,達夜叫痛,症情危苦,臣方寸攪亂,情理難忍,不得不陳疏徑出,伏乞聖慈,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擅離直廬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金鎭龜,承旨金世翊,玉堂李益壽、任胤元,注書南就明,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李夏禎。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答曰,勿煩。〈措辭竝見上〉〈以上朝報〉
○敎忠淸道觀察使申厚命書。王若曰,國家之設官分職,必擇閫臬之臣,方伯者宣化承流,實兼牧禦之任,蓋守令黜陟之柄,咸委於斯,故銓衡注擬之辰,每難其選,苟非公廉愷悌之士,曷盡澄淸撫摩之方,惟卿器量恢弘,才識贍敏,蓽門篤學,夙延孝友之譽,雲路馳聲,早副立楊之願,律身則儉約爲主,莅事則寬明足稱,初緣抹摋於時,屈跡下位,逮至嗣服之後,發軔名塗,粤自郞僚之識,綜理整頓之效,屢居言責,益彰繩糾直截之名,置經幄之深嚴,裨益豈尠,擢喉司之密邇,出納俱宜,建高牙於東關,屛翰是賴,征元戎於西塞,文武斯兼,中間處閑之多年,前後分憂者幾歲,綰符印於雄府,藉甚治聲,掌刑獄於貳班,多所原恕,旣見績勞之茂著,可想倚毗之彌隆,睠彼百濟舊疆,實我三路要鎭,星列州郡,摠大小五十四家,地擅膏腴,環東西六百餘里,舟揖遙通於江漢,貢輸之路斯便,山谿逈接於嶺湖,控引之形寔壯,倉廩府庫豐實,視如股肱,城郭甲兵利堅,倚爲心腹,比因世道之階降,馴致俗尙之波頹,漢安奸猾之風,不幸近於今日,元康倫紀之變,間或發於淸朝,矧玆兩年之大侵,尤是近古之罕有,公私俱罄,魏粟無可移之望,溝壑相塡,鄒民有不保之歎,赤子之拯救政急,奚止水火之危?綠林之嘯聚漸繁,謾切宵旰之慮,不恤經費之難繼,雖減半租,顧念凋瘵之已深,無計全活,欲畀蘇枯去秕之責,須仗練事識務之才,玆授卿以忠淸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卿其祗服寵靈,懋殫材智,民命近止,必以行仁政是。〈以下缺〉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舊受音一遍訖,李益壽進讀,自秋七月大將軍,至斥遠侫惡。益壽曰,此句節,誤矣,而亦不至害於文義也。上曰,不至大段害義矣。益壽,讀止梁氏之益橫也。上讀新受音一遍訖。益壽,進講文義曰,朱穆之事,已悉於前篇,而此言尤爲切實。萬化根抵,只在人主一心,先正人主之一心,然後可以有爲矣。然其中此猶倚南山坐平原之語,則只言一身之安危,近於利害之說,似欠正大矣。上曰,孟子所謂不奪不厭者,言利之害也。益壽曰,孟子以後,董仲舒,可爲其次,而其言曰,明其道不計其功,若論功利則非正論也。〈缺四行〉益壽曰,杜喬,深得事君之道,而所謂爲善失其望云者,殊欠穩當,人臣進言,固是職分內事,非所以要賞也。此一款,語不爲圓轉矣。上曰,然矣。上曰,此以下,眞德秀之論,極爲正大矣。益壽曰,人君受命于天,爲牧民之主,以大公至正之道御下,不可一毫容私於其間書云,天爵天討者,是也。桓帝入承大統,享祚十一年,此亦受天命者,而以私滅公,賞罰不明,以京師地震之災,策免杜喬、李固,斥去賢人,而不治梁冀之惡,此東漢所以衰微不振也。梁冀,恣行貪虐,籍其家貲,至於三千,萬萬其罪惡,不可勝誅矣,任胤元曰,杜喬據執舊典,不聽梁冀之言者,是矣,而宦者唐衡等,仍以譖之,人君若明,則何可至此乎?桓帝之朝,只有此二人,而終被譖害,其國安得不亡乎?益壽曰,唐德宗,始徵宦官之蠧國,終任宦官而誤國,昔我世宗大王,經筵進講時,論德宗之事而下敎曰,人主非不知宦官之如此,而每每受其欺誣,當時聖敎,實爲後世龜鑑矣。上曰,然矣。李世華進曰,頃日公主家臨幸時,生伊罪犯至重,本曹以處絞照律,而自上特施好生之德,以從重決罪判下,以臺啓方張,未卽擧行,而用次律,則當從重決杖而定配矣。都城流丐,送于島中者,三百二十餘名矣。各島分排之後,見其文書,大島則四五十名,小島則十餘名,而聞其領去將官之言,則島民分受流丐,丁壯之類,則使助漁鹽之役,幼穉者,則依朝家事目,卽爲收養,似當不阽於死亡,形止如此,故敢達。上曰,多幸矣。益壽曰,小臣,以賑恤郞廳,熟見飢民之狀,其慘然垂死之形,有不忍言,卽今大小上下,仰體聖心之憂勤,賑飢之事。〈缺四行〉世華曰,小臣前後入侍,備陳其狀,無異目覩,自上惻然軫念,以盡救活之策,可矣,何必親見其狀乎?上曰,雖不目覩,未嘗少弛于心矣。益壽曰,臣出入闕下時,有流丐棄兒,聚在路邊,呼父母求食,見其哀憐之狀,食不下咽,韓詩所謂歸舍不能食者,正謂此也。遂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尹世紀〈呈辭〉。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今日晝講停。
○下直,槐山郡守鄭載道。
○注書朴彙登受由,代以金遇華爲假注書。
○假注書朴璿改,代尹天成。
○全羅監司書目,珍島郡守金萬英,今月初一日身死事。
○掌令柳重茂上疏。大槪,新授之職,未免驟陞,且於校理朴權前席奏達之言,有不敢晏然者,伏乞聖明,亟許鐫免,以重官方,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政院啓曰,禁府啓目,諸道放未放啓本,畢上來後,一時稟定於榻前事命下,而前刑曹參判申厚命疏批,又有刑曹編配之類,亦當有議處之命矣。諸道放未放啓本,今已畢上來,事當趁時擧行,而禁府、刑曹許多罪人,稟定放仍,事體至重,禁府、刑曹堂上,不可不俱爲入侍,而日次引見,則元無俱入之例,必須預先稟旨分付,然後可以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入侍。
○右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給馬賜奠之恩,私分難安,乞寢成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恩命,意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焉。
○三司請對入侍。入侍時,獻納鄭齊泰所啓,臣之除授諫職,已有日矣,而重得背部毒腫,雜試針灸調治,大勢纔得向差,瘡毒尙未消盡,而其在分義,不敢一向稽謝,不得不强疾出肅,而臣於校理趙泰采之疏陳李坦事,有不敢自安者,夫臺閣之糾正宰臣,固爲可奬,而不可摧阻也。坦則不然,其所論劾吳道一者,與士子請罪事,元不相干,而强爲牽合,自托公論,竝擧而兩非之者,已極無謂,而旣發之後,則不宜旋止,況士子所爲,關係甚重,曾不區別,一啓竝停,此所謂一擧而兩失者也。物議譁然,莫不爲非,則豈可但謂之擧措間生疏,而全無是非之道乎?臣頃忝銓郞,欲暫靳淸望,以見其公議,而本無久爲防塞之意矣。今者儒臣之疏斥旣峻,而聖批又以太過爲敎,臣何敢以不在其職爲辭,而晏然臺次乎?病未就列,今始自劾,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合啓,請罪人張希載按律處斷。上曰,亟停勿煩。
○司諫呂必容所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陽城縣監邊世英,爲人昏闒,性黑貪黑,到任以後,官門發政,無非虐民之事,奸吏乘時,啗以肥己之利,凡於收賦、分糶、折獄、斷訟之際,一與下吏符同,鄙瑣貪刻之狀,難以毛擧,府庫蕩洗,闔境愁痛。且以土民之女,爲其衙童之妾,別置村舍,交通賂遺,抑賣民田,營給産業,疑怒其言之漏洩,捉入本土之士人,至以汚穢之物,充塞其口。又惑隣邑之妓女,與土民之曾前所眄者,惹起妬忌,擧措駭悖,當此朝野遑遑,大命近止之日,如此之人,決不可一日仍置其任,請陽城縣監邊世英拿問定罪。上曰,更加詳察處之。
○政院啓曰,右議政崔錫鼎,箚批旣下之後,卽招司錄,使之受去以傳,而屢度催促,尙不入來,以致日勢已暮,大臣箚批,尙不得傳,事甚未安,司錄愼惟益,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朝報〉
○司饔院啓曰,本院燔造所柴場折受處,廣州地六面,楊根地三面,樹木長養之處,地非不廣,而近因國綱解弛,居民之侵伐樹木,起耕作田,罔有紀極,折受九面之內,漸成濯濯之地,且燔造所設置滿十年,則近處數十里內,非但斫盡樹木,竝與草根而無餘,故不得已移設於他處,一經燔造之處,則仍成永久之田,難望樹木之更養,自今以後,雖欲移設於他處,樹木茂盛之處殆盡,殊甚可慮,而斫伐起耕之弊,亦愈往而愈甚。上上年因筵臣所啓,申嚴一切禁耕之令,則上年春,道臣,又以年凶民飢,姑許耕食之意,馳啓停寢,以自今年禁斷之意,定奪矣。頃者燔造所郞廳,下去馳報本院,以爲非但從前起耕處,不得還陳,斫伐放火,新起作田處,亦多有之,以郞廳號令,勢難禁止,請令本院別樣處置云,故當此時,極知發遣京官之非便,而不得已啓稟,發遣本院參奉李齊說,使之看審柴場之內作田及家戶收稅處,且使量度處置便當之道以來矣。卽者郞廳回告內,折受柴場內,長養樹木,本爲燔造時取柴之地,而卽今人民繁息,侵伐起耕之弊,日滋月長者,其來久矣。到今雖欲一切禁斷,使之沒數還陳,其勢誠難,且累年起耕,草木已盡,設令還陳,長養取柴,亦無可望,卽今若干樹木餘存之處,則雖不可不更加嚴令,使之禁斷侵伐,而其已爲作田之處,則酌量一年燔造所所用柴木,計數分定於耕食人等處,使於冬前輸納于分院,則其在民間,可免禁斷失所之弊,其在公家,亦除運柴給價之費云,此在卽今變通之道,似爲便當。且從前柴場內火田及家戶,例爲別遣郞廳,使之收稅矣,今則以明年當次燔造官定送,火田稅則以柴木收捧,家戶稅則依前以米穀收捧,以爲燔造時,郞廳及下人、匠人等供饋給料之用,則非但着實,亦多省弊,稅納柴木,如是定式之後,則燔造所,不必取便樹木,更移他處。且卽今燔所,近於江邊,輸納各官所送白土及進上沙器,載運之際,事事皆便,卽今所設燔所,若令一定不移,則從前十年一移之際,公私無限虛費騷撓之弊,亦可永減云。此等處置,亦似合宜,以此意,爲先分付於燔造所及廣州、楊根兩官,以爲自今秋擧行之地,宜當。且郞廳所告內,廣、楊二邑折受柴場內,平地田畓,入於本官帳籍者,當屬本官山上作田處,勿論舊起新起,皆當屬之於本院,而其中多有屬於本官云。此則必因中間,自本院不能致察見失之致,且於其間,又有守禦、摠戎廳屯田,片片相雜於院屬火田之間云。此亦曾前本院郞廳摘奸時,疎漏之致,今年秋摘奸時,一倂還屬於本院之意,分付於該廳該邑,何如?傳曰,允。〈以上《司饔院謄錄》〉
○午時,上御熙政堂。引見三司諸臣。
○入侍,同副承旨金宇杭,執義李廷謙,司諫呂必容,應敎金時傑,掌令兪命雄,持平金致龍、金斗南,獻納鄭齊泰,校理朴權,副校理李益壽、李寅炳,修撰南正重、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記事官李宜顯、趙泰一。
○李廷謙曰,今日三司之臣請對者,蓋以張希載事一國公共之論,而聖明一向靳兪,臣等謄傳故紙,誠意淺薄,或慮聖明,亦有所未燭輿情者,故今日齊聲合辭請對矣。希載之啓,已過四載,合啓亦至周年,希載之罪,若有容貸之理,則亦豈欲遲久煩瀆,不爲了當也?以希載罪狀言之,雖閭巷〈缺一字〉列之間,潛爲謀害,如或彰露,則在法當死,況謀害〈缺數行〉尙今假息,蓋緣一大臣之過慮,而以孟子之言觀之,一國之輿論,其可防塞乎?當初上下情志未孚,自下或恐處分之失當,自上慮有層加之論,伊時之靳兪,猶有所執,而厥後洪受瀗疏批開釋之後,上下洞然,無一毫疑阻,故群下冀望,卽爲允許矣。至今累歲,尙不快從,此今日三司之所以合辭齊聲,期於得請者也。呂必容曰,希載當死之狀,憲臣已爲詳陳,臣更無可達,而凡罪人所坐,雜犯當死者,猶不得生,況以謀害國母爲罪,而假息覆載之間,至於四年之久,雖以往古史策觀之,安有如此事乎?當初大臣,陳白過慮之言,以至於此,雖一臺諫爭之,其言是則猶當允從,況三司諸臣,迭相出入,以一國公共之論,四載爭執,上下情志,旣已洞釋,無復他慮,而聖明,一向堅執,不爲允從,此蓋由於臣等誠意淺薄之致,而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今日相率請對,必欲回天,更勿留難,快從公論,是臣等之望也。金時傑曰,希載之罪狀首尾,實聖明之所洞燭,非殿下發之,群下初豈得知之,而豈知其萬不可恕,則爲殿下耳目之寄者,固宜力請按法,期於回天,故一向瀆撓,四年于玆,可見其公共之論,非若一人之私讐也,明矣。蓋謀害國母,罪通天地,雖以春宮之心言之,大義滅親,在所不已,而臣等俱是爲春宮願死之人也。苟於春宮,有一毫不安之慮,則殿下雖欲正法,臣等必亦力爭之不暇矣。今希載之於春宮,論其親則漢之薄昭也,言其罪則輕重懸絶矣。歷考前史,採聞國言,曾未有負此罪名,而得逭王章者,今若允從臺啓,便可謂國人殺之,非殿下殺之也。兪命雄曰,希載罪狀,諸臣論之已悉,臣不必更爲煩達,而如有一毫容貸之端,則臺啓爭執,豈至四年之久哉?一國公共之論,皆曰可殺,臺諫,實循公議而論之,今至累歲爭執,上下相持,徒傷事體,且駭瞻聆。今日則三司合辭齊聲,必期准請,勿爲〈缺二行〉殿下之留難,臣亦非不知,而此是一國公共之論,故所以閱歲爭執,而期於得請者,竊慨然也。三司力請,必期回天,宜聖明之快賜允從矣。金斗南曰,希載罪狀,諸臣旣已悉陳,更無可達,而國家用罰之道,雖尋常罪犯,固不宜有所低昂,況謀害國母,是何等罪惡耶?黯與希載,初無異同,而殿下以三尺之法,伸於閔黯,屈於希載,聖意所在,未可曉也。公議久而愈激,今若夬從,則豈不有光聖德耶?鄭齊泰曰,希載罪狀,聖明,摘出爲謀害國母,則負此罪名者,其可容息乎?四年爭執,可想公議,而如是不允,群情拂鬱。近者姜五章之啓,特降兪音,群下莫不欽仰,而獨於此啓,猶靳允從,何也?快回轉圜之量,亟賜處分。朴權曰,當初大臣,旣有過慮,則宜殿下之持難,而卽今群下之情,亦已下燭矣。希載罪名,自〈缺〉王言,謀害國母,一國共知,人臣負此罪名,斷無容息之理矣。自洪受瀗疏批中,聖敎,丁寧開釋之後,上下情志,洞然無礙,而以兩司之請,必欲正法,累歲爭執,兪音尙閟,群情悶鬱,何可勝言?上下相持,徒傷事體,王法不行,貽累聖德。旣已開釋之後,猶不允從,此由於群下,不能竭誠力爭之致,故三司之臣,有此請籲矣。李寅炳曰,大凡論事,久不蒙允,則亦當有收殺之道,而至於希載,則決不可容息於覆載之間矣。輿情愈往愈激,三司請對,亦非一再,聖明旣已洞燭,亟賜快從,宜矣。李益壽曰,大凡天下事,利害偏重處,必以義理,先爲扶植,然後倫常可立,今日事,雖賜允終[從],豈有他慮,群下亦起[豈]獨無心慮乎?三司之臣,竭誠諸類,宜賜大斷矣。崔重泰曰,今此希載事,臺諫之四載爭執者,蓋扶綱常,殿下之一向强拂者,欲屈王法,以殿下明聖之德,曷不念祖宗朝不易之王法,爲臺諫扶倫之直言乎?況今爲殿下臣子者,其爲春宮願死之心,殿下之所俯燭矣。今欲必致王法於希載者,苟或一毫有害於春宮,則殿下雖欲斷而行之,群下必力爭而止之。希載罪名,旣曰謀害國母〈二行缺〉今日臣等,必承兪音而後,可以退去矣。南正重曰,希載罪狀,殿下旣已洞燭,而討罪之請,諸臣亦各詳陳,臣無更達之辭矣。聖明之持難不從,一時私恩也,臣等之必欲得請,擧國公議也。察其輕重之別,夬賜允從,宜矣。趙大壽曰,希載罪狀,諸臣已達,不必煩瑣更達,而希載,以覆載難容之罪,尙此假息,合啓亦已逾年,而終靳兪音,此三司所以合辭力爭者也。宜有處分矣。上曰,前後請對,予意已悉,若可允從,則豈至四年持難乎?斷無允從之理,勿爲煩瀆。李廷謙曰,聖敎如此,臣等不勝慨然,三尺之法,低昂不得者,道理然也。今此合啓,閱四年而尙今靳兪,終使謀害國母之人,得逭刑章,則祖宗三尺之法,至殿下未免壞了也。且臣曾於前席,以黯與希載之罪,不可異同之意,旣已陳達,黯與希載,一而二,二而一,而黯則職在大臣,猶仗典刑,希載則特以戚聯宮禁之故,獨爲免死,則後世公議,以爲何如也耶?若有可恕之端,則聖上伸恩,群下奉承,未爲不可,而此則不然,今日不從,則明日又啓,豈有如許事體乎?呂必容曰,當初上下疑阻,今旣洞釋,而只以春宮外屬,欲爲曲全,則似無所據矣。小臣,亦達管、蔡、薄昭事矣。如管、蔡、薄昭,豈非王室至親與外屬?周公、文帝,俱不能屈法,則希載所犯,比之管、蔡、薄昭,輕重懸殊,而終始堅執,則貽累聖德,不亦大乎?萬世綱常,一國存亡,皆賴三尺而維持。今若法不行於亂賊,則國何以爲國乎?伏願聖上,含萬世綱常之重,守祖宗三尺之法,夬賜允從,宜矣。臣等執法之論,終難撓改矣。金時傑曰,天下之所重者倫紀,國之爲國,實賴此也。豈有罪干倫紀如希載,而假息於覆載之間哉?以希載謀害國母之心,若爲死中求生之計,則猶或有難知者,而至於層加之論,萬無可慮之端,前日洪受瀗,疏白頗詳,批旨開釋,亦已備至,不知殿下,更何所持難,而不賜允兪乎?〈三行缺〉金致龍曰,希載罪狀,國人皆曰可殺,無一毫可貸者,而特以春宮私親,有所全活,則其於法律國體,豈容如是合啓之不足?今日三司諸臣,又此齊聲陳籲,夬從公論,宜矣。金斗南曰,希載罪狀,若有一毫可恕之端,而又若有一毫傷損於春宮敦親之義,則臣等何敢徒爲執法之論,而若是强瀆乎?初因大臣過慮之言,終未免屈法,而伸恩若是,而國何得爲國乎?更加深思,夬賜允從,宜矣。鄭齊泰曰,聖上,以決不允從爲敎,不勝慨然,求之古事,豈有謀害國母而得活者哉?傳之後世,貽累何如?利害一款,大臣有所陳達,而不可以春宮私屬,容貸其罪。且以春宮之心言之,亦必欲夬行薄昭故事矣,伏乞從容思量義理所在處,夬賜允從。朴權曰,三司皆耳目之臣,合辭力請,猶不允從,皆由臣等誠意淺薄而然,聖明,旣已洞燭群下之心事,而猶靳兪音者,不過不能割斷私恩而然,豈不有乖於扶倫紀伸公法之義乎?頃日法筵,講竇憲奪沁園事,章帝,初則震怒,久乃得解,不繩其罪。眞德秀以爲,人主之於人臣,患在不知其奸,苟或知之而復赦之,則不若不知之爲愈也。臣於此,反覆開陳,則聖明,亦以爲然矣。謀害國母之罪,比之奪人田園,其輕重,如何,而殿下,初旣明言,後乃寬貸,是以殿下聖明之德,知其罪而不能討,反不免與章帝同歸,臣竊惜之。群臣竭誠爭執者,蓋出於扶植綱常之意,而天聽愈邈,下情悶鬱焉。李寅炳曰,今此合啓,爭之累年,一向堅執,希載之罪,若有一分可恕之端,則豈有如是相持之理乎?今日諸臣,合辭力請,而猶無賜兪之望,不勝慨然矣。朴權曰,春宮於希載,亦豈恝然?而此則私恩也。若不沾謀害國母之罪,則不幾於懷公法而伸私恩乎?當此艱危溢目,國勢岌嶪之日,所賴以維持者,三尺而已。此若先壞,則夫豈有可恃者乎?公〈缺一字〉至重,私恩有不可暇顧,而至今持難,不賜夬從,未知後世〈缺二行〉情志猶未相孚而然,不勝慨然。三司齊籲,實是公共之請,宜賜夬允矣。金時傑曰,今日三司皆入,而不但三司之臣,一國之論,無不如此,當初屈法,出於大臣之陳請,孰不以大臣爲誤,而臣意則以爲,此請之從違,唯在於上意,何必以大臣先入之言爲主,而終有所持難耶?設令大臣,初有所執,一人之見,不如一國之論,宜殿下,更加審量,而其後大臣,對人酬酢之間,亦且自知其過慮云矣。崔重泰曰,儒臣所謂大臣,亦知過慮云者,無論悔晤[悟]與牢執,一大臣之外,擧國之人,皆曰可殺,今日三司之所爭,自是一國公共之論,況洪受瀗進疏之後,上下已無礙阻,而每以日後之慮爲敎者,亦豈君臣情志貫通之意乎?今日臣等,冀聽夬兪之音矣。李益壽曰,大臣意見之中,變與否姑非可論,今日三司之臣,竭誠陳達,而聖明,以決不允從爲敎,終無開納之意,臣等,不勝缺然之至。金宇杭曰,希載正法之請,四年爭執,而至今留難,心常慨然矣。咫尺前席,三司諸臣,反覆力爭,而終始堅執,至以斷不允從爲敎,尤不勝缺然之至,凡事當卞是非之分,今日諸臣所執,爲公爲是,而自上不允,恐或近於爲私爲非矣。今若參酌允從,則可以扶綱常廓言路,而大有光於聖德矣。朴權曰,國之置三司,蓋與聞公議也。凡君上所執,或有害於公法義理,而群下爭之,則當屈己而從,夫然後,可以有光於君德,若一向揮斥,則有損於容受之德,置三司,將焉用哉?上厲聲曰,予本無所見,何敢望朴權,而前後下敎?非疑三司也。時當末世,事變無窮,若有意外之論,繼此而起,將何以處之乎?予非以希載爲無罪而不許者也。卽今非風流篤厚之世,意外之事變,可不深慮乎?若有允許之意,則初己夬從,豈至於閱四載而相持乎?且每以大臣爲言,而五章、榮昌等事,亦旣允從臺啓,則予豈偏聽大臣之言乎?李寅炳曰,朴權,意在盡言,言未知裁,雖或有過中之失,實出於忠,而〈缺數行〉聖敎之摧折,至於如此,竊恐有累於容受之盛德矣。呂必容曰,朴權,出入侍從,已經累年,權之爲人,殿下亦豈不知乎?君臣如父子,盡言不諱,畢陳所懷,辭語之間,雖有不槪於聖心者,若是摧折,不少寬暇,恐有歉於大聖人包荒之量矣。人君聽言之際,雖和顔而受之,天威所壓,十不達一,而一言不合,大加聲色,孰將盡言於殿下之前乎?願聖明留意焉。金宇杭曰,儒臣所達,雖或辭不達意,不槪聖心,其在優容之道,恐不宜過加摧抑矣。金時傑曰,遇事力爭,臣子之職也。辭不達意,宜見寬容,而一言觸忤,過加聲色,恐有損於聖德矣。上曰,朴權、金時傑,尤爲力請矣。君臣之間,事體至嚴,何敢若是煩瀆乎?朴權,專以曲全私恩爲言,尤可異也。甲戌年請對時,旣已開釋予意,無復餘蘊矣。予非以希載爲瞹昧也,亦非有悔意而然也。末世之事變無窮,意外難處之事,不可不深慮也。故予意已定,斷不可撓改,何敢若是支離,有同强迫乎?大壽曰,君臣如父子,苟有所懷,畢陳無隱,遣辭之際,雖或失擇,不賜寬容,遽加摧折,恐有歉於聖德也。重泰曰,匡救闕失,臣子之責也。今日三司之臣,齊聲力請,實出公議,朴權所奏,轉語之間,雖或不能委曲,要其所言則直切,其在優容聽受之道,豈可若是摧折乎?臣等區區之心,不能無撼於天地之大矣。正重曰,殿下,於朴權之言,摧折若是其太過,恐非所以轉圜容直之意也。伏願更加睿思,少借和顔,俾得畢陳所懷,不勝幸甚。權曰,辭語支煩,誠意淺薄,致聖上辭氣之不平,此亦臣之罪也。益壽曰,咫尺前席,臣豈敢一毫有隱乎?臣雖無似,區區願忠之心。恒不後於人,輒當登筵,誠悃自激,而言語挫訥,有懷未達,終未免泯默而退。每見朴權之奏事明敏,言議剴切,常自歎服於心矣。今此所達,亦欲悉曝其事理之如何,而反遭意外之嚴敎,臣不勝慨然之至。反覆開陳之際,雖或有過中之言,究其本情,實無隱之義,則豈可以此,遽加摧折乎?伏願少〈缺數行〉滅親之意,春宮若爲不安,則臣等何敢請法乎?此意已悉於啓辭中矣。至於事變無窮之敎,亦出於聖慮之過,或有意外之論,繼此而起,則非惟聖明,當爲痛治,在廷群下,亦當請治之矣,豈可以未然之事,先貸罔赦之罪乎?國法事理,斷不然矣。廷謙曰,聖敎開釋,若是勤諄,臣等,豈不欲仰體聖意哉?苟爲將順,不能回天,則非但臣等,負職責大矣,其貽累於聖德,爲如何哉?命雄曰,重言複言,豈可以煩瀆爲嫌?倫常之罪,斷不可容貸,執法之論,有不敢撓屈,宜殿下之深思快從,宜矣。必容曰,小臣於聖明,何敢若是支離有同强迫之敎,尤不勝慨然也希載旣有謀害國母之罪,其在臣子沐浴請討之義,當不避支離,而從古諫爭之臣,若怵於君上之厭聞,則豈有牽裾折檻之人乎?如臣等無狀,職在言責,引君當道,雖不及於古人,而區區願忠之忱,則亦不後於古人矣。若以一意承順爲能事,則殿下,安用置臺閣爲哉?罪犯倫常,而得逭刑章,則國不爲國。臣等此擧,非惡希載也,實爲國家也。請勿留難,亟命夬斷焉。自上無發落。
○金宇杭所啓,獻納鄭齊泰,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
○李寅炳,趨進而伏曰,臣有所懷,復此仰達矣。人臣於咫尺天威之下,雖和顔開導,使之盡言,猶且隕越失措,不敢畢陳其懷,而況加之以摧折乎?朴權所奏,意在盡忠,辭不達意,雖不摡於聖心,亦可恕其諒直,而不施寬假之色,遽下不平之敎,豈不有傷於虛受之量乎?此聖上不可不惕念,故惶恐敢達。自上無發落。
○入侍諸臣,以次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世翊〈坐直〉。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左承旨尹世紀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啓目,辛必達,刑問一次,不服,加刑,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政院啓曰,禁府、刑曹堂上,有入侍之命矣,大臣、備局堂上,稟事後,使之追入乎,一時竝入乎?敢稟。傳曰,一體入侍。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引見時,執義李廷謙所啓,今因赦宥,遠竄罪人李元齡、裵正徽、權珪、沈樸、成瓘、金澍等,擧皆蒙放,臣竊駴惑之至。當坤聖出宮之日,職在三司之列者,意在慫惥,不思力爭,半日廷請,如見肺肝,論其負犯,干係倫紀,投畀之典,猶不足以徵其罪,今以歲月之久,而遽爾全釋,物議駴然,莫不憤惋。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上曰,勿煩。
○正言崔重泰所啓,臣之席次最後,聽瑩聖敎之故,奏事之際,未免差誤,何敢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大段,勿辭,亦勿退待。
○又所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陽城縣監邊世英拿問定罪。上曰,依啓。〈措辭竝見上〉
○又所啓,圍籬安置罪人李玄逸,己巳後一疏,兇悖無倫,至於自絶于天四字,當服《春秋》之法,則尙保首領,已失常刑,而投荒未久,遽撤圍籬,今日曠蕩之典,適足以爲此輩之幸,如此罪關倫常之類,斷不可輕易擧論,請還收罪人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上曰,勿煩。
○又所啓,引嫌而退,儒臣疏陳,出於泛論,旣往之事,不必追嫌,獻納鄭齊泰,請命出仕。上曰,依啓。
○合啓,兩件事及府、院啓李東郁等事,停啓。
○引見時,右議政崔錫鼎兼帶大提學勉副事,榻前下敎。
○引見時,領議政柳尙運所啓,因平安道監賑御使李寅燁狀啓中一款,卽諸宮家,各衙門所收稅鹽,限麥前取用賑資事也。此亦依其狀啓,本道所在諸宮家各衙門,今春等稅鹽,使之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平安道監賑御使李寅燁狀啓中一款,卽公賤代口許贖事也,纔因北道監賑御使狀啓,有覆啓分付之事矣。官奴婢則不可又開他逕,而內司奴婢以下公賤,則許代奴婢中,一口減元價十石事,一依北路例施行之意,回移,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黃海監司李德成,以本道各邑稅收米,一依江都所納之數相換事,論報備局矣。卽今形勢,雖不可准副其請,而本道民事,亦不可不慮。江都米一千石,以丙子條田稅,令戶曹取用,而各邑分派之敎,則自本道酌量爲之,至於田米,則江都無相換之米,多少間不可換給,以此分付戶曹及該道,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本司有司堂上一員有闕矣,其代以吏曹參判崔奎瑞,使之仍察,何如?答曰,允。
○又啓曰,宣惠廳堂上未差之代,以吏曹參判崔奎瑞差下,使之察任,何如?答曰,允。
○領議政柳尙運所啓,因平安道監賑御使李寅燁狀啓,有稟定事矣。西關飢荒孔棘之狀,不待狀啓而知之矣。其所請錢文萬兩,則不可不應副,當以都下發賣所捧錢文,推移以給,而觀其狀啓辭緣,則本道監營,有爲賑資,貿置穀物,將欲發賣充本云。爲先使之取用其穀,以救目前之急,而所請錢文,則以爲追後下送之地,似爲便當,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平安道監賑御史李寅燁狀啓中一款,卽江都木九百同,以本營所捧軍木,限以三年,每年三百同式漸次還償,而爲其立本,監營覓置穀物,爲先取用事也。九百同,以軍木限三年充上事,則臣曾已陳達,而監營,如有爲其立本,覓置穀物,將欲發賣之事,則依狀啓施行,宜矣。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平安道監賑御使李寅燁狀啓中一款,卽平安兵使,以重記所付銀子,貿置穀物,以爲賑救營屬之計矣。爲先取用賑資,而重記所付銀子,則請令兵營充上事也。邊上營門銀貨,係是軍需,兵使之不敢擅減者,亦以此也,而旣有留置之穀,不可以此爲拘,使之爲先取用後,其本銀,則兵使雖已瓜遞,使其交代,漸次充上於重記,宜當,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
○又所啓,江華留守李頤命狀啓,請加得六千石米,以爲賑民之資矣。上年江都軍餉,過十餘萬石,而今年則留儲只五萬石,京外取用,已過其半,六千石則勢難盡副,限二千石劃給,以爲麥前撙節繼給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甲戌閏五月初二日,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入侍時,上曰,希載,依前的[酌]處,判付處之可也事,命下之後,臺諫,以按法處斷論啓,故至今不得擧行矣。臺諫今已停啓,依甲戌五月二十日判付,減死絶島安置,嚴加荐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十三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禁府所管仍配罪人移配事,自本府稟旨擧行事,命下矣。西北罪人移配配所單子,前已啓下,而昨日榻前稟定時,多有蒙宥之人,就其中仍配者,一依前定配所施行,量移罪人,則改定配所以入,而鍾城圍籬安置罪人李玄逸,量移罪人沈季良,則方有臺啓,姑未得擧行,尤甚被災邑,編配者移配事,旣有下敎,而西北災荒大抵同然,有難區別,不得不一倂移配矣。移配罪人等,竝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罪人張希載配所單子,方爲書入,而罪目則無傳旨啓下之事,故取考推案,以前後判付,作爲罪目以入,而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圍籬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入侍,領議政柳尙運,右議政崔錫鼎,行刑曹判書李世華,戶曹判書李世白,禮曹判書申琓,左尹李濡,吏曹參判崔奎瑞,御營大將李基夏,開城留守趙相愚,知義禁李彦綱,同義禁柳之發,刑曹參判權是經,刑曹參議李善溥,左副承旨李墪,執義李廷謙,正言崔重泰,副校理李益壽,假注書金遇華、尹天成,記事官李宜顯、趙泰一。李墪曰,左尹李濡,方入書筵,故未及同時入侍之意,敢達。上曰,唯。柳尙運,趨進而伏曰,日氣向熱,聖體,若何?上曰,連日無事矣。宋昌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金宇杭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閏3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未肅拜〉。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坐〉。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蒙宥權愈、申㶅、李聖佐、姜敏著、尹鼎和、成揆憲、李重輔、李世遇、洪壽星、朴再興、閔就道、趙湜、李壽徵、權瑎、柳海、柳緯漢、李元齡、金澍、沈樸、裵正徽、成瓘、權珪、朴義吉、朴貴根竝放送,金鼎台減等,李聃命量移,沈季良量移,李玄逸仍撤圍籬。
○司書李寅熽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吏曹參議金萬吉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晝講入侍,同知事崔奎瑞,特進官柳之發,承旨李墪,玉堂李寅炳、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持平金致龍,武臣李溶。
○謝恩,舍人李益壽。
○行司直徐宗泰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極邊遠竄罪人李元齡、權珪、裵正徽、沈樸、金澍,極邊安置罪人成瓘等放送事,旣已稟定,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時,持平金致龍所啓,今因赦宥,遠竄罪人李元齡、裵正徽、權珪、金澍、沈樸、成瓘等擧皆蒙放,安置罪人沈季良,本以同罪之人,因他罪安置矣。亦蒙量移之命,臣竊惑焉。當坤聖出宮之時,職在三司之列,而意在慫惥,不思力爭,暫時伏閤,如見肺肝,論其罪犯,干係倫紀,投畀之典,猶不足以徵其罪,今以歲月之久,而遞施赦宥之典,物議駴然,莫不憤惋,請還收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上曰,勿煩。
○禁府,罪人張希載,大靜縣,減死,絶島圍籬安置。啓。
○正言崔重泰上疏。大槪,敢陳瞽說,冀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進言之誠,予用嘉尙,可不體念焉?今日赦宥,出於曠蕩之典,則不必仍配,而至於救解之說,大非本意,殊未可曉也。〈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柳尙運爲司僕寺提調,李世華爲左參贊,李益壽爲檢詳,李台龍爲司僕正,梁益茂爲珍島郡守,李世弼爲濟用監正,李徵明爲大司成,成瑍爲兵曹正郞,李彦綱爲刑曹判書,尹趾仁爲陽城縣監,吳命峻爲司書,吳道一爲禮曹參判,吳道一爲司譯提調,承文博士單鄭宇柱、丁道明,正字單權詹,成均博士單鄭憲章,學錄單鄭啓章,校書正字單康友諒、學諭單鄭建周,兼春秋單趙泰宋、趙泰采,以徐文裕爲承旨,任相元爲右參贊,慶基殿參奉趙泰徵,禧陵參奉徐植相換。〈以上《吏曹謄錄》〉
○義禁府啓曰,今日臣等,開坐本府,罪人張希載配所單子,修正入啓,仍差本府都事李箕禎,使之押去矣。李箕禎,托以非次,稱以有病,徑自公座出去,仍呈不仕狀,擧措之顚倒,固不足言,而事體所關,誠極可駭,都事李箕禎,姑先汰去,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陽城縣監邊世英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邊世英,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又啓曰,鍾城府圍籬安置罪人李玄逸撤圍籬事,旣已稟定,而臺諫,方以還收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金世翊啓曰,今閏三月初一日,日食圖形,京外大抵相同,而卽伏見江原監司兪得一日食圖形啓本,則以東西俱蝕畫進。日食之法,元無左右俱食之理,而今此所畫形體,大段違法,其不能詳劃看望,誤爲圖畫之狀,誠甚駭然,監司兪得一,難免不察之失,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江原監司兪得一,淮陽等官李已云等家出火,已云等二十六口燒死事狀啓。傳于金宇杭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前受音一遍。李寅炳,進講自元和元年,止可謂至忍也哉訖。上曰,意不悅之,懸吐似誤矣。上讀新受音一遍輟。李墪曰,比冀之吐,似誤矣。上曰,然。崔奎瑞曰,梁冀,弑君之賊也,其惡不可勝記,而驕奢淫縱,又至於此,則自取誅滅,不亦宜哉?眞德秀之論曰,苟使冀,聽朱穆之忠言,幡然改過,雖未得爲善人,或庶免於喪元覆族之禍,有如梁冀之兇,而猶且賴以免殃者,則改過之效,不其大乎?此等論議,正後世奸兇之所當革心處矣。李寅炳曰,刻其毛之刻,非雕刻之義也,似是剪削而爲識也。趙大壽曰,嘗見梁冀傳,則有犯殺一兔者,輒殺十餘人,其爲兇恣,不亦甚乎?〈以下缺〉〈以上燼餘〉
閏3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未肅拜〉。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呈辭〉。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禁府都事尹道敎,罪人張希載圍籬安置事,大靜縣出去。
○下直,開城留守趙相愚。
○持平金致龍啓曰,本府啓辭中,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事,卽日昨右僚所發,而臣於昨日閤門之外,始聞坐中諸議,則安置罪人沈季良,與元齡等,本是同罪,而獨漏於當初啓辭,方在量移中云。臣意以爲,不可不竝論,卽以一體論啓之意,發簡於同僚,仍於前席,混請還收矣。退聞物議,季良,於本罪之外,又有他罪,且其律名,與元齡等有異,宜以各啓論之,不可混爲一啓云。臣之論事疎漏之失,著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吏曹參判崔奎瑞上疏。大槪,臣之出疆之期不遠,乞蒙恩暇,歸省父母丘墓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晝講入侍,同知事崔奎瑞,特進官權是經,承旨宋昌,玉堂李寅炳、南正重,注書南就明,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趙相周。
○執義李廷謙啓曰,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擧,蓋出於本道飢荒,主客俱困之致,而亦異於全釋,故臣於筵中諸罪人放釋之命還收之啓,不爲竝論矣。旋聞物議,皆以罪同見漏,大加非斥,卽當引避,而前席罷出之後,身病適苦,連在呈告之中,同僚添發於臣之自列之前,論事做錯之失,著矣。其何敢仍冒於臺席乎?俟病少間,今始來避,臣之所失,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兪命雄,持平金斗南啓曰,昨者同僚,以李元齡等放釋還收之啓,沈季良,獨爲落漏,添入論啓之意,有所發簡,臣等,送書謹悉矣。今聞物議,季良之當初竄謫,雖由於暫時伏閤,而厥後安置,又因他事,與元齡等諸人,宜有區別,而一紙論啓,殊涉矇然,大失臺體。同僚,旣以此自劾,則臣等,以書送謹悉之(之))人,疎漏之失,與同僚無異,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刑曹判書李彦綱上疏。大槪,新授司寇之任,決難承當,冒死呼籲,乞蒙恩遞,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領中樞府事南九萬箚子。大槪,敢陳病重實狀,乞遞內局之任,仍陳不安情勢,乞治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患如此,深用慮念。儒臣之言,出於錯聞,則於卿少無所嫌,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禁府,罪人李聃命,藍浦縣量移。啓。
○慶尙監司書目,安東府使李玄祚病重罷黜事。
○晝講時,特進官權是經所啓,臣待罪司圃署提調之任,以本署之事,敢此仰達矣。本署元來殘弊,其中西、眞瓜進上,一年之價,不爲不足,而御供之物,極擇好品,故點退之際,多數進排,勢難支當,莫重供上之事,生事可慮矣。頃者驪陽府院君閔維重,爲長興庫提調時,以本庫弊端,陳請榻前,貸出戶曹銀一萬三千兩,限十年存本取利,以爲本庫收拾之計,至今蒙利,遂爲完司矣。卽今度支經費方殷,銀子有難貸用,而久陳布久陳木,多儲無用云,各五六十同,許依長興庫例,使之出給,限五年存本取利,以爲補用之地,則庶有蘇復之望矣。上曰,分付該曹,可也。侍讀官李寅炳所啓,近來國綱解弛,百隷怠職,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誠爲寒心矣。昨者禁府都事二人,以大靜罪人押去事,互相推諉,至於旣參坐起,旋呈不仕狀而退去,越海之行,誰肯樂赴,而一時差役,亦爲厭避,此而置之,則將何以立紀綱警群下乎?似當有別樣處置之道矣。上曰,昨見禁府草記,李箕禎所爲可駭,不可汰去而止,拿問處之。李寅炳曰,非但箕禎一人而已,禁府之規,凡有出使,例以曹司先差,而昨日相諉不去云,尤爲駭然矣。上曰,草記,只論箕禎矣,又有一人乎?參贊官宋昌曰,旣云推諉,則似非一人矣。上曰,一體拿問,可也。參贊官宋昌所啓,法典內,凡大小官闕內出入之時,隨其爵秩,定其跟隨之數,而近來紀綱解弛,人不畏法,多率下人,無所限節,闕庭紛踏之弊,日以益甚,此不但事體未安。卽今閭閻之間,亦不乾淨,尤宜嚴禁,而至於大官與名官之下人,則結束之吏,有所忌憚,不敢下手,時或禁止,旋被罪罰,禁令之不行,實由於此也。自政院非不申飭,而其弊如前,必須以上敎,別樣嚴飭,然後大小之官,庶可各自戒飭,而無如前濫雜之弊,故敢此仰達。上曰,依此申飭,可也。〈以上朝報〉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寅炳,進講,自延熹元年,止其此之故歟。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奎瑞,進講文義曰,陳授,論日食之變,由梁冀之專權,而冀乃賊殺,則爲人君者,固當震怒加誅,而此亦有公私之分矣。以《春秋》之義言之,則以弑君之罪,討冀可也。何待殺授而後,誅之哉?陳授之因黃門進言,有欠公正,此所以有辭於日後矣。桓帝之除梁冀,借黃門之力,而黃門,又爲濁亂其國,又何有益乎?正重曰,外戚之禍,雖自古有之,未有若前後漢覆轍之相尋,而其中尤甚者,桓靈之世也。諸葛武侯所謂未嘗不痛恨於桓靈者,良以此也。寅炳曰,眞德秀,以桓帝爲黃門君,蓋以寵信宦者而言也。奎瑞曰,梁冀,恣行胸臆,威福由己,而不怵其〈缺數行〉節義之類者,蓋因曲逕而進言也。言雖正大,若由私逕則非矣。上曰,唯。上曰,西漢、東漢之世,外戚之禍連續矣。寅炳曰,外戚之禍,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梁冀之甚者也?正重曰,袁著,以忠直之言,戒梁冀,而卒不免於禍,此與范睢納蔡澤之言,有異矣。奎瑞曰,西漢、東漢之世,假外戚之權,以至於此,寵祿太盛,非保全之道也。
○宋昌曰,近來呈辭上疏甚多,本院不受還出給,其中情勢難安者,則不得已受之,而猶未免紛紜,事體未安矣。上曰,政院知而爲之,可也。昌曰,頃日公主家臨幸時,朝庭問安,不出承旨,被問備之罰,一時相規,不爲大段,而以此引嫌,皆無圖遞。左副承旨李墪,則眼疾甚重,有難行公,故受其呈辭矣。上曰,元非大段之事,而至於一時圖遞,則太過矣。昌曰,臣有所懷,敢達矣。還上虛錄守令,以永勿除職定奪,臣意則以爲不然矣。此與倫紀之罪,贓汚之律有異,今番曠蕩之典,盡釋罪人,而此則置而不論,豈不過重乎?上曰,虛錄之弊漸甚,有難輕易變通矣。昌曰,此出於一時矯弊之意,而如此之類旣多,一生禁錮,其罰亦過,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上曰,朝家定式,續續變通,不可矣。遂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病〉。左承旨徐文裕〈坐直〉。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呈辭〉。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至五更,月暈。
○慶尙監司書目,豐基等官呈,以去月二十九日霜降,事係變異事。
○拿問現告,禁府都事李箕禎、成壽雄。
○禁府,李箕禎、成壽雄拿囚。啓。
○禁府,姜五章拿囚。啓。〈以上朝報〉
○備邊司啓曰,卽見廣州討捕使朴泰淳狀啓,則所送軍官及指告之人,爲賊徒所害云。事之驚駭,莫此爲甚。竹山、春川等討捕使處,則依狀啓分付,使之協力勦捕,而兩邊捕盜廳,則京衙門所屬,發送外方,多有弊端,故在前不得任自發送矣。今此賊徒出沒之處,旣是兩道交會山峽之間,且與所屬討捕營,相距稍遠,不可無別樣譏捕之擧,令左右捕盜廳,另擇解事軍官各一人,卽爲發送,與地方官相議密探,以爲必捕之地,似不可已,以此分付施行,何如?答曰,允。〈以上《備局謄錄》〉
○徐文裕,以賑恤廳言啓曰,頃日平安道監賑御史李寅燁請對入侍時,有通嘉善帖文添得之請矣。今因御史報狀,主簿、察訪、實司果帖文各二十張成送之意,自備局分付本廳,使之稟旨擧行,雖與當初所請各色不同,目今募粟賑飢,萬分緊急,不可以此,有所較計,主簿、察訪、實司果帖文各二十張,令該曹趁卽成送,而司果帖文,則乙亥募粟事目中,不爲擧論,係是新創,今當參酌定價,比主簿、察訪,減一石募納,宜當。監賑御史處及該道監司處,以此意分付,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閏3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李墪〈呈辭〉。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江華經歷金世輔。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政院啓曰,行大司憲朴世堂在外,掌令柳重茂未肅拜,其餘多官,皆引避退待,連以監察,代行茶時,事甚未安,掌令柳重茂,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副提學金昌協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吏曹參判崔奎瑞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辭至此,本職當許遞焉。
○應敎金時傑上疏。大槪,臣於大臣之箚,有不敢晏然者,乞遞臣職,仍勘臣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焉。
○正言趙泰老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朝家業已參酌處分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掌令柳重茂。
○府啓,今因赦宥,有遠竄罪人李元齡、裵正徽、權珪、金澍、沈樸、成瓘等放釋之命,臣竊不勝驚惑也。元齡等,俱以三司之臣,當坤聖出宮之日,不思力爭之義,惟懷從惥之計,暫時伏閤,塞責而止,肝肺盡露,情狀切痛,論其負犯,實干倫紀,當初竄謫,猶爲未減,尙今偃息,於渠亦幸,今又諉以歲月之差久,赦宥之屢經,而遽爾全釋,輿情之憤惋痛駭,固不可言,而夫國家威懲之道,決不當若是其太輕。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日昨赦宥時,有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臣竊不勝驚惑之至。季良不匡之罪,旣與元齡等,少無異同,只此一款,宜伏罔赦之刑。況軍門將士之爲坤聖欲爲陳疏者,卽可見秉彝之不泯,其視渠輩之慫惥,忠侫自別,而汲汲誣達,必欲戕殺者,其用心設計,不但在於構成將士之罪,深惡明義理扶倫常之言,或達於聖聽,而乃爲此不忍爲之事,論其情狀,萬萬痛惋,屛裔之典,視罪猶輕,今不可以年久徑赦之故遽移善地,請還收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竝引嫌而退。論啓之時,獨漏一人,物議之來,在所難免,旣擧其名,竝爲爭執,不得各啓,未必深嫌。請持平金致龍,掌令兪命雄,持平金斗南竝出仕,執義李廷謙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正言崔重泰啓曰,昨者正言趙泰老,疏陳合啓停止事,而至以扶常之論,卒歸消沮,後世公議,吁亦可畏,爲言,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夫希載之罪,三司請討,旣閱四歲,諸臣章奏,不翅累什,而殿下,一向揮却,邈無頷可之期,謄傳故紙,徒歸文具,苦陳蒭狗,反欠誠實,上下撕捱,國體傷損,到此地頭,一場收殺之議,通行朝著,頃日三司諸臣齊坐之中,亦皆以停論爲宜者,夫豈樂爲?蓋不得已,雖然,殿下之庭,旣無牽裾折檻之士,終使干紀亂常之賊,保其首領,此則言責者之罪也,而扶正之論,出於僚席,臣亦停論時隨參之人,何敢抗顔於職次乎?且臣前疏所論伏閤七人中,權珪之珪字,正寫之際,誤書以瑎,而未暇詳察,及其謄出之後,始知其誤書,莫重奏御文字,致有差謬之失,尤不敢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尹拯,在外,參議金萬吉,身病甚重,呈辭受由,參判崔奎瑞,今又陳疏遞職,本曹時無行公之員,堂上如有不時擧行之事,則必致顚倒,自前如此之時,例有問于大臣變通之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問于大臣差出。
○掌令兪命雄,持平金致龍、金斗南,就職後啓曰,臣等,卽伏見正言趙泰老疏本,則竊不勝瞿然慙恧之至。夫希載按律之請,實是一國公共之論,而已閱四歲,天聽愈邈,謄傳故紙,未免文具,日昨三司之請對,蓋欲齊聲力爭,期於準請,而聖心已決,終始堅拒,辭窮意竭,悶鬱而退,相議停論,實出於萬不獲已,而遂使謀害國母之賊,偃然假息於覆載之間,此固臣等誠意淺薄,不能回天之罪也。今日輿憤之愈激,後世公議之可畏,臣等亦固已料矣。今者諫臣之言如此,臣等,以停論之人,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有政。大臣薦望,以吳道一爲吏曹參判。〈以上朝報〉
○傳于金澋曰,扈衛軍官閑良金震鳴,柳葉箭五中,直赴殿試。
○金澋,以兵曹言啓曰,當日武學金汝貞,良人邊善白等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驚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就貞,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正言趙泰老疏,伏以臣本以庸陋,百不猶人,而決科未幾,累玷淸要,絲毫無補,愧懼恒深,且於前冬,忝叨憲職,有未及論列之失,見非公議之地,至以軟熟含默爲目,臣固自訟,不敢爲復涉榮塗之計,向者春坊之除,懇辭未獲,自誎[訟]違慢之科,誠非得已,坐罷未久,敍命旋降,恩除遽出於意外,召旨遠辱於遐鄕,臣是何人,偏蒙異數,一至於此哉?臣誠驚惶感激,罔知所以自措也。適緣賤疾作苦,未卽登程,濡滯旬日,纔已入城,顧臣情勢,決無抗顔冒出之理,露章乞遞,見阻喉司,臣之進退,益復狼狽,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特賜諒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容他說,竊有所慨然於心者,玆敢附陳於疏末,以冀聖明之裁察焉。合啓按律之請,已過四載,三司請對之擧,亦至累次,而一向牢拒,終靳允兪。今者臺閣之停論,非以希載罪狀,有一分可恕,蓋出於不獲已也。噫,通天之罪,竟至寬貸,扶常之論,卒歸消沮,今日輿憤,固不可言,後世公議,吁亦可畏,此則殿下所執,猶有可誘,若其片時伏閤類,有何顧惜之端,而不復持難,汲汲輕放也?以謀害國母之賊,視慫惥不匡之罪,則不啻豺狼之列,舍彼爭此,反同緦小功之察,而旣誤於前,又失於後,一事二事,懲討漸弛,終使倫常斁敗,義理蔽塞,則亂臣賊子,將安所知懼哉?噫嘻,從古黨人之禍,〈二行缺〉坤聖廢出之日,權珪等七人,身在三司,不思力爭,乍啓旋停,草草塞責,情態如見肺肝,律以《春秋》之法,宜伏先治之誅,終身屛裔,在渠亦幸,豈可視之以尋常負犯,得與肆赦之典乎?憲府還收之請,實循公共之論,伏願殿下,亟下允從之命,毋使軍情,重有所拂鬱焉。且李世遇、洪壽星等回慝之情,陰巧之跡,言足汚口,聞亦爲恥,罪狀彰著,俱在文案,聖明亦已洞燭矣。不待究竟,輕先定配,論以常法,已爲失當,請令攸司,依前仍配,以爲懲勵之地云云。〈批答見上〉
閏3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金世翊〈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金澋〈坐直〉。同副承旨金宇杭〈坐直〉。注書南就明〈病〉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尹宗緖、邊世英拿囚。啓。
○政院啓曰,臺諫有闕,而吏曹無行公,堂上不得稟政,參判吳道一,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墪三度呈辭,及校理趙泰采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副校理李寅炳,副修撰趙大壽上疏。大槪,臣等,於諫臣之疏,亦有所不敢晏然者,亟賜鐫改,以謝公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鄭齊泰啓曰,昨者正言崔重泰,以合啓停止事,重被僚臺之疏斥,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臣於此,有不敢是非者,臣伊日筵席,旣已引避,則凡有言議,不敢可否,而適於此論收殺之際,與諸臺,私相酬酢者有之,則臣於僚臺之疏,固當自劾之不暇,何敢晏然處置乎?且臣病勢添劇,日事尋單,經宿之後,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白,特進官金鎭龜,承旨徐文裕,玉堂李寅炳、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掌令柳重茂,武臣金重三。
○謝恩,吏曹參判吳道一。
○左參贊李世華上疏。大槪,政府西壁,非臣之所敢冒居,賤疾且劇,無望供任,乞賜遞免,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今日晝講時,宗廟夏享大祭攝行事,榻前下敎,義禁府堂上及都事闕員,後日政差出,出使都事尹道敎,閑官換差事,榻前定奪。
○吏曹啓曰,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晝講時,掌令柳重茂所啓,請還收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請還收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所啓,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遽出於千萬意慮之外,臣於此,不勝駭憤之至。緯漢之抵隙投疏,欲肆兇計者,雖非渠心之所自辦,若言其罪惡,則實爲己巳媒禍之根底,改紀之初,不卽嚴鞫,夬正其罪,已是失刑之大者,投卑之罰,於渠亦幸,終身屛裔,固無可惜,而今因赦宥,遽爾疎釋,則討罪之典,轉益不嚴,而陰兇之徒,亦無所懲畏。請還收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上曰,不允。又所啓,竝引嫌而退。僚席之言,雖無可嫌,誤書之失,在例當遞,諫臣之疏,意非侵斥,以此引嫌,殊涉太過,停啓之時,旣不參論,不欲處置,實是過嫌,請掌令兪命雄,持平金致龍、金斗南,獻納鄭齊泰竝出仕,正言崔重泰遞差。上曰,依啓。
○獻納鄭齊泰啓曰,臣伏聞筵臣,於今日前席,備陳近來三司怠慢之弊,至以憲府多官引避經宿,諫院不卽處置,大加非斥云,臣不勝瞿然之至。臣頃得背部毒腫,屢旬醫治,纔得大勢回差,一向稽謝,分義不敢不得不强疾出肅,而伊日三司,有請對之擧,黽勉隨參於諸臣之末,移時入侍,以致氣逆火升,瘡毒更肆,若不急時台療,將至於難醫之境,故日尋辭單,冀蒙鐫免,喉司不諒,一向退却,瘝曠有日,病勢無減,委頓惶蹙,若無所容矣。昨者憲府處置,歸於本院,臣旣有不敢可否之嫌,則當卽引避,而方施艾焫,痛勢未定,雖欲就列,實無自力之望,經夜之後,稍俟暫歇,今朝始爲自列,臣之引入,雖出於病勢之難强,瘝厥之罪,怠慢之斥,在所難免,何敢一刻苟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禮曹啓曰,來四月初四日宗廟夏享大祭親祭時,永寧殿,遣大臣行祭事,啓下矣。宗廟夏享大祭,旣以攝行定奪,永寧殿祭,則依例勿爲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禮曹謄錄》〉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前受音一遍。李寅炳,進講,自冀秉政,至尙何尤焉音一遍訖。上讀新受音一遍輟。趙大壽曰,帝許之句,懸吐似誤矣。上曰,然。寅炳曰,桓帝欲誅梁冀,而不與近臣謀之,乃與閹豎謀之,旣失討有罪正王誅之義,而漢朝諸臣,亦不能糾擧本初鴆毒之禍,顯明懲討大逆之典,當時之事,良可慨然。又曰,晉武帝平吳以前,躬尙勤儉,明達機務,而平吳以後,頗事遊宴,迨於政事,竟使后家預政,宮門如市,至有桓靈之比。《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其武帝之謂乎?大壽曰,外寧必有內憂,山濤〈缺數字〉誠爲明切矣。寅炳曰,〈缺一行〉以冀異日免禍之計,則其爲憂患也,可謂深矣,而終不戒懼,從以預政,致有三楊之目,自取闔門之禍,此蓋由於戒畏之心難持,權勢之淵易溺故耳,豈非後世貪權者之所可戒哉?上曰,楊珧初雖知畏,末乃用事,欲免其禍,得乎?李世白曰,桓帝雖誅竇憲,而權歸閹豎,侍中爰延,嘗告於帝曰,尙書令陳蕃,任事則治,中常侍黃門,預政則亂,若令陳蕃,終始爲政,則初無竇憲之柄國,後無五侯之擅權,戕賢斲國之禍,無自以作矣。惜其信任姦,慝促漢於亡,可勝歎哉?大壽曰,諸葛亮出師表曰,未嘗不歎息痛恨於桓靈,正指此等處而發也。徐文裕曰,自古外戚,非無賢才,而蓋賢者尙少,不肖者尙多,恃恩怙寵,輒與朝政,終至於蠧國湛宗,亦莫知監戒,良可惜哉。上曰,然。金鎭龜曰,前日宗廟展謁及主第臨弔時,閭巷之間,頗有拘忌之疾。故臣有區區憂慮,與藥房都提調臣南九萬相議,敢以退行之意,有所仰達,則自上以不可退行爲敎,故臣等,雖不敢强瀆,而竊不勝憂慮於下矣。開月宗廟親祀定日,只隔一旬,閭巷之間,尙未乾淨,群下之情,皆以爲憂,藥房都提調,將欲上箚請停,而未及矣。臣竊伏念,夏享親祭,雖或停止,前頭節祀,亦多有之,稍待閭巷乾淨之時,退定擧行,似或無妨,故惶恐敢達。徐文裕曰,金鎭龜之言,誠是矣。卽今閭巷,未爲乾淨,近日氣候,亦爲不佳,其在愼重之道,不無憂慮之心矣。上曰,藥房都提調之意如此,夏享則攝行,可也。榻前下敎。
○李世白曰,頃因儒臣所達,有禁府都事兩人拿問之命矣。其間曲折,與儒臣所達,自有不然者,故惶恐敢達。大槪,禁府差役之規,雖使曹司當之,自前亦或有非曹司而差遣之規,小臣筮仕之初,爲禁府都事,故詳知本府之事矣。今番濟州罪人押去都事之差〈缺數行〉顚倒之失,臣亦稍存事體,草記請汰,而欲以成壽雄,改差送之,則壽雄以情勢難安,呈旬請遞,故以此意,移文吏曹,代送他都事矣。箕禎則有處事顚倒之失,而壽雄則實無可罪之事矣。徐文裕曰,旣有處分之後,如是陳達,似涉煩瀆矣。李世白曰,非敢爲煩瀆也,其間曲折如許,故敢此仰達矣。李世白曰,日昨筵中司圃署提調權是經,以本曹久陳木各五十同貸給本署事,陳達蒙允,而第其事勢,有不可不稟定者,故敢達矣。本曹蓄積匱竭,經用苟簡之狀,前後陳達亦多,今不必更爲覼縷,而卽今豈復有布木之陳久無用者乎?雖不無若干遺儲,今年諸道所納布木,或令蠲減,或令退捧,應納之類,亦許以錢代捧,一年應入,比前大縮,前頭需用,誠爲可慮,不但此也。民事爲急,江都、南漢舊儲,殆至盡用,將未易還充,故欲撙節本曹所用,漸補欠縮之計,而以今事勢,亦難措手,何能有餘地及他者乎?且各司之事,自其司言之,則似若甚難支,而自本曹論之,則諸各司,固無彼此厚薄之別,而貢物價受出之後,輒歸之於救飢償債之用,及其物種進排之時,則計無所出,或請引年受價,或請銀布貸下者,不勝其紛紜。今若許貸司圃署,則他各司之繼起而請者,實難取捨矣。曾前各司中,雖有如此之事,卽今事勢,與前頓異,似不宜許施,而第筵臣陳達,成命已下之後,終至防塞,全無所給,則民情亦必落莫,以錢文參酌,多少間貸給,何如?上曰,參酌給之,可也。李世白曰,拿致罪人,今方入來,禁府,當有連日開坐事,而都事有窠未差,使之趁速差出,而尹道敎出使代,亦令換差,何如?榻前定奪。上曰,依爲之。徐文裕曰,初入仕,非長官,則不得差出,卽今吏判,方在外,其令次官,破格差出乎?上曰,使佐貳之官差出,可也。徐文裕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比來百隷怠慢,已成痼習,就以玉堂事言之,上下番入直,自是應事,而續續牌招,事甚未安矣。若果有實病,或有事故,則呈告不出,勢固然矣。至於無疾病無故,而無端呈告,輒煩牌招,其在事體,殊爲未安矣。以兩司事言之,處置之不可經宿,自是臺規,而今則不然,沿謬爲常,再昨憲府多官之引避,至經兩日,不爲處置,如此之事,實爲當今之弊習,故敢有所達矣。上曰,承旨之言,誠是矣。入侍諸臣,以次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金世翊〈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金宇杭〈坐〉。同副承旨李善溥〈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金遇華〈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陽城縣監尹趾仁,越松萬戶邢時挺。
○吏曹參議金萬吉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呈,以大司成李徵明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吳道一,特進官李彦綱,承旨金澋,玉堂李寅炳、趙大壽,假注書金遇華,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朴思敦。
○禁府啓目,罪人辛必達,刑問二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姑爲停刑,令本道,各別明査啓聞。又啓目,罪人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一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有政。吏批啓曰,判書尹拯在外,參議金萬吉呈辭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吏批,判書尹拯在外,參判吳道一進,參議金萬吉呈辭受由,都承旨宋昌進。
○兵批,判書閔鎭長鍼灸受由,參判洪萬朝服制,參議尹以道病,參知崔尙翼進,右副承旨金澋進。
○以李善溥爲同副承旨,趙大壽爲執義,元聖兪爲正言,李玄錫爲知義禁,韓配周爲禁府都事,崔奎瑞爲禮曹參判,李益壽爲校理,金潚爲刑曹正郞,李麟徵爲安東府使,尹遇明爲監察,李宇益爲禁府都事,鄭載禧爲觀象監提調,李寅熽爲校理,李玄錫爲典牲提調,鄭載禧爲判尹,趙泰東爲副修撰,閔鎭元爲刑曹佐郞,韓聖佑爲刑曹參議,尹樟單付學錄,禁府都事尹道敎,典設別檢李徵海,相換,尹憲周單付學諭,鄭啓章兼養賢奉事,李玄錫爲同義禁,宋相琦兼執義。
○兵批,以張榮弼爲羅州監牧官,李相衡爲瑞山監牧官,李墪、李廷謙付副護軍,趙泰采付副司直,李寅熽、崔重泰、李敬秀付副司果。〈政事則移謄燼餘〉
○謝恩,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執義趙大壽,校理李益壽,副修撰趙泰東。
○掌令柳重茂啓曰,臣於詣臺之後,得見大司成李徵明之疏,臣之情勢,實有所萬分難安者矣。其疏曰,其時佐貳,初無持難之事,人之所聞,各自不同,則固不强而同之,但臣於呈疏之日,或慮前聞之差爽,書問於佐貳,則其答書有曰,更通時,不復相議,旣曰更通,則其初見塞,可知。且其時銓郞之爲憲職也,以玆事爲引避,而至曰不用已書之望單云,此實聖明之所已燭者,臣不須費辭自明也。且臣當日引避,非謂李徵明,必有中臣之意,只言物議之如此而已,而今乃以近於排詆權臣等語爲辭,此可謂不得平之言也。其疏,又以臣平日與親友相戱之事爲言,臣實不能的記何時,與何人爲此言,而不能簡默,是臣平生病痛,自訟之外,更何言哉?臣之再疏,只因儒臣所謂,未必盡如避辭云云之說發也,而乃以其陳達之言,謂之忠恕,則臣心之釋然,可知,而猶以堅持務勝,疑臣,臣竊慨然也。且以臣前疏所論銓曹事,有干於金幹之通塞,指臣謂侮賢,此則誠可笑矣。所謂賢者,卽道成德立之謂也。金幹學問,果已至於大賢之域,則臣之所論,誠爲妄矣,不然則豈以疏論其通塞之故,便可謂之侮賢耶?金幹,旣是鄕曲,其所爲業,且是儒生,故合而言之,稱以鄕生,今之言者,或以此,謂有輕視之意,此則恐非臣本意也。雖然,果如其疏,則前有虛妄之失,後有侮賢之罪,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兵曹判書閔鎭長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更加調理行公。
○大司諫李寅煥啓曰,引嫌而退。嫌難處置,且有身病,經宿之斥,何必爲嫌?請獻納鄭齊泰出仕。答曰,依啓。〈以上朝報〉
○觀象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啓。〈此亦朝報〉
○宋昌,以弘文館言啓曰,近日僚員,尤甚不齊,應敎金時傑,呈辭受由,副校理臣李寅炳,獨爲入直,而纔遭服制,副修撰趙大壽,移拜憲職,上下番,俱無推移替直之員,除呈告服制外,新除授校理李益壽,修撰趙泰東,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副承旨,除授日卽爲肅謝,乃是舊例,東壁承旨之連日不進,亦涉未安。右副承旨金世翊,同副承旨李善溥,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前受音一遍,李寅炳進講,自十年帝極意聲色,止貽謨之罪也音一遍。上讀新受音一遍輟,寅炳講文義曰,武帝器宇宏厚,好謀容直,嗣位之初,政頗可稱,而平吳之後,縱意聲色,假寵后家,委任楊駿之愚愎,不廢賈后之兇險,終啓外戚顓權之階,致有五王相殘之禍,蓋由武帝,蠱其初志,貽謀不審之致也。王彰,覷燭禍兆,逃避駿辟,答其友人之問,預言晉室之亂,推此識見之洞徹,足想其人之明智矣。李彦綱曰,武帝,旣乏經遠之圖,重以付託非人,遂使楊駿受遺,馴致外戚之擅權,凶后肆虐,禍及骨肉之相殘,晉室之亂,不亦宜乎?〈缺數行〉昔漢武帝,窮兵黷武,海內虛耗,而惟其英邁之姿,且有則哲之明,臨崩顧命,在於霍光之忠厚,故漢室賴此而安,由此觀之,人君爲國之道,莫先於知人,而裕昆之謨,亦在於得人矣。上曰,然。李彦綱曰,臣待罪刑官屬耳,本曹罪人崔潤一,以闌入闕庭之罪,受刑五次之後,又有加刑之命,而潤一擧措,似非完人,且累次刑訊,別無隱情,故頃日筵中,前判書李世華,有所陳白云,而未知其時,自上發落之如何,時未有處置之事,自本曹更爲啓稟,待其判付而處之乎?上曰,伊日筵中,前判書李世華,果有所達,而潤一所爲,似非完人,而亦無隱情,故以停刑定配之意,下敎矣。以其不出擧行條件故,尙無擧行之事,其時入侍承旨、注書,竝推考,潤一則依當初分付,處斷,可也。李彦綱曰,本曹在囚罪人朴尙蕃,以武藝別監,當入直之時,有擅離之罪,本曹今方刑推究問,而觀其供辭,則渠與藝文館廳直,會飮醉倒,宿於闕內廊廡下,不知日已曉矣。實無乘夜擅出之事云。若如渠之所供,則其罪似輕,而乘夜潛出,則其罪深重,其所得情之難,與崔潤一無異,何以處之乎?上曰,尙蕃,以武藝別監,入直闕門,則事甚緊重,宜不敢擅離,而旣參於渠輩私點之時,則初昏入直,分明,而夜深後,推覓不得,故渠輩,有意窺伺,則曉頭開門時,隨承旨後入來,此非夜間潛出而何?渠之所供,稱以爲着泥屣,曉頭出去云者,誠爲奸詐。初昏則在闕內,夜深則推之不得,事極殊常,加刑嚴問,宜矣。彦綱曰,頃日筵中儒臣,以南漢扈從受料之類,至於九十九人之多。且其都案中,多有刀擦處,事甚殊常,令本曹囚禁該吏,鉤得實狀後,釐正都案之意,陳白蒙允矣。取考文書,則其中二人,名在都案,而無帖文,故自本曹,今方囚禁,鉤覈其罪,而其中罪犯,似不無輕重之別,蓋渠等,雖有因緣圖囑之罪,至於刀擦文案,則非渠等〈缺數行〉上曰,依爲之。入侍諸臣,以次退出。〈以上燼餘〉
閏3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直〉。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金宇杭〈病〉。同副承旨李善溥〈坐直〉。注書南就明〈仕〉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昧爽,有霜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酉時,日暈。
○下直,慶基殿參奉徐植,花梁僉使朴希說。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大司憲朴世堂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須勿過辭,安心上來行公。
○應敎金時傑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啓目,李箕禎、成壽雄議處云云,箕禎段,凡有出使之行,列書諸郞廳姓名,以待堂上手決,故雖曹司,或往或否,而方當開坐之時,聞其差定之言,卽呈不仕之狀,難免規避之歸,以此照律。成壽雄段,押去發行次,下直於堂上家,得聞箕禎一家人,抵書於堂上,至曰白地做出,瞞告堂上,以此致疑,至於發怒不仕,旣聞此言,心甚不安,備陳情勢於堂上,許捧不仕狀,當初分排,旣由於同僚,則代差之後引嫌,不無所執,似當有參酌之道,上裁,何如?啓依允。成壽雄,分揀。又啓目,姜五章、尹宗緖,刑問二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又啓目,邊世英原情云云。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姑停刑推,議處。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吳道一,特進官柳之發,承旨金澋,玉堂李益壽、趙泰東,注書南就明,史官李宜顯、趙泰一,執義趙大壽,武臣柳重起。
○明日輪對官落點,中樞經歷尹摛,敦寧判官閔處重,司僕僉正趙持恒,典牲主簿朴錪東,氷庫別檢李之星。
○今日晝講時,禁府罪人姜五章、尹宗緖等,姑待蔡悌胤拿來後開坐,一體刑推事,榻前定奪。執義趙大壽所啓,掌令柳重茂,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第臣於此事,有不敢是非之嫌。臣於伊時,適逢李徵明於一處,則徵明,言重茂疏語之非,欲使臣往傳其云云,而儕友之間,有物議則相通,自是例事,臣果有所略傳於重茂,則重茂引避之擧,實由於臣矣。且重茂之避,徵明之疏,各證其時佐貳之言,佐貳,卽臣之季父臣相愚,則今此處置之際,尤不可有所容喙,昨者講筵退出之後,宿患痲痺之症,因陰濕而轉加,達宵叫痛,今始扶曳來避,所失尤大,決難仍冒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明日開政事,分付。
○傳曰,明日大提學圈點。政院啓曰,明日大提學圈點事,命下矣。大臣及六卿、政府、西壁,明日待開門命招,圈點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吏曹判書尹拯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別諭,實出於心腹之懇,庶幾誠之所存,可回遐心,而及見史官書啓,漠然無造朝之意,缺然之懷,曷可云諭?噫,當國家岌嶪之秋,雖高蹈之士,猶且彈冠而起,竭力王室,而況如卿養德山林,同休共戚之臣乎?此其義理不啻較然,卿若深思,則必不待勉諭,而幡然改圖矣。更遣史官,諭予至意,卿其須勿撝謙,安心就途,毋孤日夕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謝恩,學錄尹樟。
○注書南就明出使,代假注書尹樟。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事。請還收罪人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事。〈措語見上〉奉常寺副奉事金遇華,上年冬爲栗木敬差官也,旣有不職之失,且多可駭之擧。該道監司之分定栗木於所産各邑者,蓋出於均勞祛弊之意,而遇華,憚於周行遠邑,數旬留連於淸州各邑,所分定之數,斫取於本州一境之內,其搜覓斫伐之時,發丁載運之際,獨使一邑,偏受其弊,窮民之呼冤,旣極不貲。且以廚傳房妓等事,酷加淫刑,擧措駭異,至今湖邑,莫不傳笑,後弊所關,不可無懲勵之道。請奉常副奉事金遇華罷職不敍。新除授正言元聖兪,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末端事及下諭事,依啓。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事。〈措語見上〉竝引嫌而退。當初自列,非出排詆,以此引嫌,殊涉太過,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柳重茂,執義趙大壽,竝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以上朝報〉
○政院啓曰,楊州加佐洞於義宮田畓禁標內,出身金夏兼,曾有偸葬之擧,使之掘移事,分付已久,終不擧行,使內司官員摘奸,則果是禁標內,故自內司,囚其次知,使之刻期掘移事,昨已判下矣。今觀兵曹擊錚草記,則所謂金夏兼爲名者,乃是此金夏兼乎?問啓事,命下矣。招問兵曹郞廳,則金夏兼,擊錚後捉囚之際,問其曲折,則渠以於義宮囚次知,掘移墳墓之故,擊錚云。此人,果是傳敎內金夏兼云矣,敢啓。答曰,近來外方落訟之類,勿論其曲直,輒皆擊錚,以爲恐動訟官之計,尋常痛駭矣。今此金夏兼,敢生僥倖之心,偸葬於不當葬之地,則曲在於渠矣。掘移事,分付已久,而視之尋常,終不擧行,已極可惡,而及遣內司官員,摘奸尺量,明白判下之後,乃敢汲汲擊錚,必欲拒逆而後已,御決之事,猶尙如此,則外方落訟之者,紛紜擊錚,不足怪也。其爲縱恣奸惡,莫此爲甚,以此發爲問目,各別嚴刑推問事,分付禁府。〈以上《禁府謄錄》〉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舊受音一遍訖,李益壽,進讀,自秋八月,止無復有賢者。上讀新受音一遍訖,趙泰東,進講文義曰,賈后妬淫,至於手殺數人,終廢太子,恣其凶暴,而以惠帝闇弱視之,則雖無賈后,必亡其國矣。董養,有升堂之歎,堂蓋明倫堂也。益壽曰,以子廢母,變莫大焉。率土含生,擧皆憤惋痛心矣,豈止有識之寒心而已哉?此言似輕矣。上曰,其言歇後矣。泰東曰,賈謐,姓本韓,而以賈充外孫,改其姓而繼其後,其時有司之臣,亦斥其非禮,而武帝,使繼充後,處分之乖亂,甚矣。吳道一曰,欲知前古治亂之跡,當先觀一〈缺數行〉執此可知矣。泰東曰,以《唐史》見之,柳宗元、劉禹錫,謟事於王丕,卒取顚敗,先器識後文章之言,是矣。道一曰,惠帝,非暴虐之主,而受制賈后,以致亂亡,雖以常人言之,剛健不足,則歸於懦弱,閨門之內,私愛易昵,自不覺其沈迷矣。益壽曰,裵頠,以禍福,戒諭於賈后,大凡人情,怵之以禍福,則必有攝憚之心,故以此勉戒,冀其悛改,可謂切實,而宋之韓琦,陳戒於太后,必勸當行之道,人臣事君,當如是矣。道一曰,賈后之凶暴,安知義理之言乎?此裵頠所以戒之以禍福也。上曰,賈后淫虐如此,必無聽言之理,而然亦忌之矣。道一曰,賈模,亦不偶然也。益壽曰,委事賈后,而亦不以誠信之道,此何可取乎?道一曰,賈模行事與裵頠少異,而富貴沈溺之中,猶以禍福爲戒,此非偶然也。〈以上燼餘〉
○答草莾臣尹拯疏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別諭,實出於心腹之懇,庶幾誠之所存,而可回遐心,而及見史官書啓,漠然無造朝之意,缺然之懷,曷可云諭?噫,當國家岌嶪之秋,雖高蹈之士,猶且彈冠而起,竭力王室,況如卿養德山林,同休共戚之臣乎?此其義理,不啻皎然,卿若深思,則必不待勉諭,而幡然改圖矣。更遣史官,諭予至意,卿其須勿撝謙,安心就道,毋孤日夕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閏3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金宇杭〈坐直〉。同副承旨李善溥〈坐直〉。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申時,日暈。
○右參贊任相元,兵曹判書閔鎭長,牌不進。
○假注書金遇華罷職,代李東彦。
○禁府啓目,前都事李箕禎矣,凡有出使之行,列書諸郞廳,以待堂上手決,故雖是曹司,或往或否,右位之出使,前後非一,而方當開坐之時,聞其差定之言,顚倒出去,卽呈不仕狀,難免規避。罪杖一百,罷職不敍,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依允。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謝恩,奉常副奉事尹樟。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李基夏,承旨李善溥,玉堂李益壽、趙泰東,假注書尹樟,史官權尙游、趙泰一,武臣李錫。
○晝講時,司諫呂必容所啓,臣得蒙恩暇,往省先壠,今纔還朝,伏見正言趙泰老疏本,首論希載之事,而辭意極其嚴正,至以通天之罪,竟至寬貸爲言,臣於此,誠不勝悚慄之至。噫,討罪之請,已閱四載,及至頃者三司之請對也,天聽愈邈,斷無允從之意,伊日諸臣,辭竭意窮,悶鬱而退,不得已有收殺之論,固難免誠意淺薄,不能感回之罪也。夫安有一毫容恕於罪人之端,而僚臺之言,至於如此?豈待後世公議而後,可畏也哉?臣以與聞停論之人,不可一刻晏然於職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柳重茂所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上曰,勿煩。〈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許玧爲右通禮,李健命爲副校理,宋相琦爲舍人,吳道一爲大提學,成均典籍單朴良儉,奉常奉事單尹樟。〈以上《吏曹謄錄》〉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上讀《大學衍義》前受音一遍,李益壽,自帝爲人,止非楊賈而誰哉一遍。上受而讀之一遍訖。益壽,釋文義曰,更無可達之事矣。趙泰東曰,公私之說,蓋由惠帝,不辨菽麥而然矣。李世華曰,左右之戱答如此,所謂有是君有是臣矣。益壽曰,魯褒之論〈缺數字〉憤世譏時,而古云士愛一分錢,便不宜一分錢,當時皆愛錢,得不亡乎?泰東曰,家兄二字,愛之親之,有如家兄故云,凡今之人,用詩語也,太子,幼有令名,及長不好學云者,暗中牽裾,此武帝之所以爲奇也。太子終立則〈缺數行〉益壽曰,太子無罪而終死,惠帝雖昏愚,不知使張裵等,不救不匡之罪,烏得免乎?上曰,裵權,諫以一朝交構則事危矣,而終不從之矣。世華曰,郭槐,嘗勸后慈愛太子,責賈謐驕縱無禮,而〈缺數字〉之言,極其切至。然終未免母子猜疑,趣國於亡,此眞氏所謂有戎狄之行,故戎狄得以滅之也。益壽曰,人之臟腑,實然後外可無病,晉室之內亂如此,得無外患乎?泰東曰,外戚之禍,何代無之,而未有如今日者也。士猗、孫秀等說倫敎太子一款,明白寫出小人情態,眞氏所論,亦有君子小人之辨,此實致意之言也。金屑酒,其義未可曉也。益壽曰,漢時有拔蒙振落之語,張裵,安知但常保位,誰能顧憚哉?泰東曰,張裵當國,而小人不畏,得人用人,必求忠直,則有如猛虎在山,藜藿不採矣。上曰,然。世華曰,藥杵椎殺,可謂痛哭處,而張裵終無一言,而安〈缺一字〉保位,烏得無罪?遂掩卷。李善溥曰,輪對令矣。上曰,經筵官出後,史官出去招入,可也。尹樟,趨出,引入尹摛伏曰,小臣,中樞經歷尹摛也。上曰,本府有何所達事乎?對曰,臣府無他所掌,原任大臣若干藥物救急之外,無他事矣。趙持恒伏曰,小臣,司僕僉正趙持恒也。上曰,本寺有弊乎?對曰,有提調,隨事變通,故無弊矣。閔處重伏曰,小臣,敦寧判官閔處重也。上曰,有弊乎?對曰,小臣,司殘無所掌,無弊矣。朴錪伏曰,小臣,典牲主簿朴錪也。上曰,所掌何?對曰,祭用黃黑牛也。上曰,遺在幾何?對曰,黃牛一,黑牛八在矣。上曰,有弊乎?對曰,有之,則提調,這這變通,故別無大段事矣。李之星伏曰,小臣,東氷庫別檢李之星也。上曰,有弊乎?對曰,祭享氷丁進排之外,無他弊端矣。乃罷出。〈以上燼餘〉
閏3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病〉。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金澋〈坐直〉。右副承旨金宇杭〈坐〉。同副承旨李善溥〈坐直〉。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仕〉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有霧氣。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晝講入侍,知事申琓,特進官李濡,承旨金世翊,玉堂李益壽、趙泰東,假注書尹樟,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申鍒。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獻納鄭齊泰啓曰,司諫呂必容,以合啓停止事,又爲引避。臣於此論,旣有酬酢之事,嫌難可否,與前無異,何敢晏然處置乎?臣職在言責,絲毫無補,徒以一事,瀆擾至此,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諫李寅煥啓曰,竝引嫌而退,同僚之疏,元非深斥,以此爲嫌,殊涉太過,嫌難可否,前後無異,不得處置,其勢固然。請司諫呂必容,獻納鄭齊泰,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兪命雄上疏。大槪,臣以情勢之不安,賤疾之難强,尋單請急,已過累日,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玆敢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以安微分,兼陳區區所懷,以備裁察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酒失,予未知其深惡,文衡,予未知其不叶,而大加凌踏,語多謬戾,此果和平之道乎?殊未可曉也。爾其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晝講入侍時,武臣申鍒所啓,武臣之輪回引接,蓋欲其各陳所懷也。臣於頃日入侍時,伏承陳白所懷之敎,而不但初見君父,不能無惶悚之心,倉卒之間,亦無可以仰陳者,終未免含默而退。今日入侍諸臣,皆陳用人之道,臣於是,敢以一得之愚,仰達矣。粤在孝廟朝,培養武士,至有兩軍門設廳勸武之擧,故其時投筆操弓者具文治、申汝哲,皆受國重任,而厥後更無繼此而起者,此無他,朝家勸勉之道,漸不如前,名士宰相之踐踏武臣,有同奴隷,故人皆恥操弓,不肯爲之。卽今武夫,不爲不多,而宿將一二人之外,絶無可以倚重者,國家昇平,如今日,則焉用武夫,而其在安不忘危之道,不當若此。且統制、兵、水使、營將,皆外方上官,而文南之爲守令者,凡干命令,慢不擧行,常時如此,緩急何恃?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若一依孝廟朝勸武之例,名家子弟之有識慮膂力者,使之抄出,自上勒令武業,則渠雖厭苦,安敢圖免?十室之邑,必有忠信,豈擧一國,無可將之人乎?此事下詢于廟堂,各別擧行,勿如前日之因循解弛,則不勝幸甚。上曰,臨危殉國,豈在貴賤?臣子立身,亦不係文武,而近來士夫子弟,以武科出身者,絶無而僅有,此由於人皆賤汚,故以武爲恥而然也。頃年因故相臣金壽興陳達,申瓁、洪得龜等,令赴武擧,而終不肯赴,殊異於孝廟時,申汝哲、具文治等事,朝令不行,已極寒心。今者武臣所達,誠然,令廟堂稟處,可也。特進官李濡所啓,永柔武侯祠事,因本道監司狀啓,自備局曾已覆啓,而其中有所不便者,臣於待罪本道時,詳知其弊,故敢此仰達。當初設立武侯祠,出於聖祖拊髀思將之意,而令武士主管,厥後本邑儒生輩,以爲武侯,不特爲武士之所可崇奉,旣設俎豆之禮,則士子所當主管,以此互相爭奪矣。今番則復歸之於武士,其在窮源之論,此固是矣,而日後爭端,亦難保其必無矣。蓋儒武一體崇奉,固無不可,而以其有武學生之故,圖避軍役者,常患失之,所爭專在於斯,革罷此規,而境內武士中,毋論朝官出身,使之主管守護,則別無虛疎之事,而可杜紛紜之端矣。知事申琓曰,平安監司狀啓,下備局後,大臣,令臣回啓故,臣構草,送於大臣,則大臣,以爲可,故入啓,而當初宣廟西狩時,創立武侯廟,蓋出於激勸武士之意,旣與學宮規模有異,而士子輩,必欲奪取,稱以武士,不習俎豆之禮,而其時監司,令分東西齋,使儒武竝處,故仍爲士子之所占,大失武士之望,臣意則以爲,此祠設立之意,本與南陽祠不同,且東、南關王廟,纛所宣武祠等處,皆以武臣,差送祭官,具甲胄行祭,則此祠之以武士行祭,亦何害也?士子輩,不過欲奪武學生之額,有此爭端矣。濡曰,臣意,非欲移給儒生也。儒武互爭,專在於武學生一款,故臣在西關時,修撰趙泰東,亦爲永柔倅,習知其弊,相議變通之道,而未及啓聞矣。檢討官趙泰東曰,臣於年前,待罪永柔縣,詳知武侯祠始末,故敢此仰達矣。曾在壬辰亂後,宣廟,自義州還到永柔,數月駐蹕,聞本縣有臥龍山,回鑾之時,命建武侯祠,以武士使之典守,此無文籍之可以依據者,而流來已久,似是實狀矣。武侯,固士子之所當敬慕,而今此特令武士守之者,蓋興起關西豪傑之意也。武士守之,七十餘年中間,祠宇傾頹,武士通文一境,竭力重創,且是射場故基也。以此設立訓鍊廳,則本來武士主管之地也。庚戌年間,驪陽府院君閔維重,爲本道監司,巡到本縣,武學生通額門外六十餘人出待,而皆是童年及新冠避軍役之類也。儀貌不成,迷劣莫甚,維重,以此啓聞朝廷,請罷武學生,而或以校生守直,如或不罷,則事當載錄於軍案未端,其意非必欲變作學宮,而其時廟堂,未詳曲折,以校生守直覆啓,而移給士子,武士輩七十餘年典守之處,一朝被奪,由是武士與士子,有同仇讐,互相排擊,各邑雖有鄕戰,豈有如永柔之甚者乎?威猛守令在任,則不敢恣意作挐,而殘弱守宰,專任一邊,則其傾軋排擊,罔有紀極矣。頃年沈檀,爲平安監司,因武士呈狀,黜士子而給武士,此是當初啓聞定奪之事,則所當更爲啓稟,而不待朝廷處分,任意移給,殊甚無據矣。上年,因士子陳疏,有依前成命,還給士子之敎,以此今番武士輩,呈狀備局,則使呈監營,故監司,狀聞廟堂,還給武士,臣之淺見,聖祖使武士典守者,有微意焉。武士守之七十餘年,其功不細,而到今奪給士子,必致其怨,廟堂之如是處置,固爲宜矣。而士子輩,至死爲限,必有更爭之端,此無他,鄕曲之人,一被軍役,如陷死地,今守此廟,可爲六十人藏身之所,所爭,專在於此矣。今雖移給武士,以拔本塞源之道言之,革去此額,然後可無爭辨之端矣。且雖無武學生,依平壤例,以典僕十餘人,擇定守直,自可守護。且本縣屯田甚多,劃給十餘石之地,使之供祀,則可矣。申琓曰,如是,亦安能無爭乎?朝廷處置得當,則渠輩何敢更爲爭詰乎?備局回啓,亦武學生元額外追入之類,一切禁斷,而令道臣另加申飭矣。上曰,筵臣之言,亦非以移給武士,爲不可也。更令廟堂稟處,宜矣。濡曰,年前,特下岳武穆竝享之命,甚盛擧也。但無典僕,不成模樣,臣於其時,以若干奴婢劃給,而本縣德池筒畓,屬於監營,補軍廳者,一年所出,不下千餘石,不必以田土割給,每年取其所出中,量宜劃給,以爲祀事時需用之地,似合於顧護之道矣。上曰,武學生革罷一款,及典僕屯田事,竝爲稟處,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義禁府啓曰,出身金夏兼囚禁治罪事,傳旨啓下矣。金夏兼,今方拘留於典獄署,卽爲移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閏3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右承旨金世翊〈坐直〉。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金宇杭〈坐〉。同副承旨李善溥〈坐直〉。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仕〉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五更,月暈。
○下直,海美縣監楊選漢。
○禁府,蔡悌胤拿囚,啓。
○待敎李宜顯上疏。大槪,父病危苦,情理煎迫,乞遞職名,俾專將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引見時,兵曹判書閔鎭長牌招察任事,及李玄錫承文提調啓下事,及吏曹參議,令廟堂變通差出事,榻前定奪。
○執義趙大壽所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辭見上〉上曰,勿煩。
○司諫呂必容所啓,臣伏聞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竊不勝訝惑之至。凡宦寺之任,只可守門闥備灑掃而已。若有干預朝政告訐之事,則其罪斷不可容貸也,明矣。尙仰之前後負犯,俱係重大,當初遠配,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而終未免爲國家失刑之歸,況德屹伏法,而尙仰獨免,輿情憤鬱,至今未已,何可以累經大霈,遽爾寬貰乎?其在國體,決不可輕加放釋之典,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安置罪人李玄逸己巳一疏,旨義無倫,至於不順坤彝,自絶于天等語,尤極兇悖,罪關倫常,當服邦刑,投畀之典,尙云末減,而曾未幾何,遽撤圍籬,今日曠蕩之擧,適足爲罪人之幸耳。輿情咸憤,公議益激,斷不可輕易擧論,請還收罪人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定配罪人李世遇、洪壽星等放釋之命,出於意外,臣不勝駭惑之至。世遇等負犯,雖非干係國家之事,然其用意處事,宜伏重律,而未及究竟,徑先定配,已乖於刑,故無小之義,而今因曠蕩之典,混施肆赦之恩,物情咸憤,久而未已。請還收定配罪人李世遇、洪壽星放釋之命。上曰,勿煩。又所啓,宮闕守直,極嚴且重,而常時雜人之出入空闕,略無顧忌,已極可駭。臣伏聞慶德宮大內禁密之處,至有偸竊之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伊日當該守直內官及衛將,不可推考而止,請竝命拿問定罪,次知下人等,令攸司從重科罪。上曰,旣已推考,不必拿問。
○兵曹判書閔鎭長,牌不進。
○備局議薦,吏曹參議李徵明。
○掌令兪命雄啓曰,臣不揆狂愚,妄陳一疏,略論吳道一已著之事,不槪於聖心,及承未安之批,臣誠慙恧,繼之以疑惑也。夫廉偶一節,士夫大閑,人臣之立朝行身,捨此一節,則更無可議,道一平生,以論議爲藏身之所,以酗罵爲脅人之術,培其論議者,曲爲容護,見其酗罵者,畏避氣勢。道一,旣有挾恃,益無顧忌,耽酗縱肆,不有聖敎,耐彈冒進,罔恤公議,前後臺章之發齊起,而救解者,每以忘廉喪恥之擧,歸之於酒失,若此不已,則臣恐今日朝廷,風習大壞,更無餘地也。噫,文垣掌衡,固是華國之重任,歷數國朝以來,果有如道一之身負重謗,彈墨未乾,而濫據於是任者乎?除目之下,物議沸騰,其不叶於輿望,據此可知,臣之疏論,只擧其槪,不敢索言,恐傷重厚之風,而聖批,乃以凌踏謬戾爲敎,疑臣太過,責臣太深,臣之妄言之罪,在所難免,嚴敎之下,不敢晏然仍冒,請命遞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引見時,左議政尹趾善所啓,銓曹無判書,則不得差出郞官,前頭參議差出之後,本曹郞官,使之破格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左尹李濡所啓,近來坊民之役最重,必須均一,然後可無偏苦之弊,而西部新村里九十餘戶入居之處,乙亥年,自金貴人房,買得收稅,內司入啓,蠲其坊役云。宮家所買家基,非如外方折受屯田減稅之比,曾無竝除坊役之規,此必奸民誣訴,以致泛然啓下,此路一開,後弊有不可言。新村里居民坊役,使之依前出役,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柳尙運所啓,上年之事,雖曰稍勝於乙亥,而目今飢饉之慘,無異上年。外方請糶之處甚多,而江都穀五萬餘石外,無他着手處,江都之穀,幾盡俵散,卽今只餘二萬二千五百石,開城留守趙相愚所請,多少間亦將劃給,國儲如是匱竭,而都下飢困,今方孔棘,麥秋尙遠,雖麥出之後,都民則無所聊賴,況畿甸土瘠,麥不豐登,麥盡之後,尤難救濟。一萬二千餘石,則姑爲留置,一萬石,則爲先運來,通合前番發賣餘穀,分爲三運,分給都民,而二運則分給於麥前,一運則分給於麥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所啓,見廣州府尹朴泰淳狀啓,則砥平、楊根,賊患熾發,至於殺害官差云,聽聞所及,極可驚駭。上年砥、楊,尤甚被災,愚民迫於飢困,失其常性,化爲盜賊,究厥所由,實非其罪,到此作變之後,則亦不可不嚴治,故旣已分付討捕使,使之另加跟捕,又送捕盜軍校,使之詗察矣。聞泰淳之言,則其後又爲捉得一人云。今若繼此而盡爲捕捉,則正宜殲厥巨魁,脅從罔治矣。第竹山討捕使加設時,砥平屬於竹山,積城屬於廣州,或隔江南北,或道里隔遠,號令不能相通,文移難於往復,此是當初不察之致。砥平,則還屬廣州,積城,則還屬長湍,以爲各從附近統領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右議政崔錫鼎所啓,使行赴燕時,自鳳凰城以後,例有贈遺之事,而每爲收聚於一行而給之矣。今番則前後使行荐疊之餘,商賈絶無入往之人,譯官輩亦緣忙急,未免空手而去,自前員役輩,例於各軍門及有財力衙門,有貸出銀貨之規。今亦依前貸去,以補路費,使行還來後,使之寬限還償,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左尹李濡所啓,今此使事,至重且大,譯官等處,爲其行中酬應之費,雖不可不分給各衙門銀貨,而若或不能謹愼,生出別事,則恐有妨於大事,大臣入去,必將另加申飭,而自朝家亦爲分付於書狀官,使之各別檢察,俾無此患,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司諫呂必容所啓,臣有所懷敢達。臣受恩暇,往來先壠,沿路所見飢困殿屎之狀,甚於所聞。閭里殆空,朝夕擧火者,十未滿一二,不忍坐而待死。方當農節,頓無耕作之意,扶老携幼,襁屬道路,父子兄弟,不能相保,孩提之兒,棄之路傍,哀號乞食之聲,慘不忍聞。卽今雨澤周洽,而已付種者,十無二三,雖僅僅付種者,無以糊口,不能耘治,臣之所見,不過一二邑,而猶尙如此,其他各邑,推此可知。古人云,根本理宜優,今此畿民日後之慮,誠爲不細。今日大臣,有賑救都民之請,而臣之所見,則畿內形勢,十倍都城,故敢此仰達。穀物元數,雖甚不足,特爲分惠,以救一時之急,何如?右議政崔錫鼎曰,臣亦受由,往來楊州,所見孔慘,諫臣之言,誠然矣。米穀雖難更議,今將移給錢文二萬兩於畿營,若加給數千兩,則可以有補於種糧矣。領議政柳尙運曰,都城則十家之內,能食者五六家,外方則能食者,不滿一二家,事勢之切急,外方果甚於京中,而第以米一萬石,京中則可以分二次給之,畿邑則不滿一巡分給之資。卽今江都餘米,僅二萬石,若以都城賑救之資,移給京畿,則都城,將不得加給一巡,而畿邑所得,亦甚零星。且畿邑牟麥,雖豐年,亦不能繼食,前頭之慮,甚於卽今,江都餘儲一萬石,則不可徑散。右相,以加給錢文爲請,錢文與米穀有異,所食不實,還捧有弊,而大臣,目見民事,有此分賑之請,前頭發賣錢文,參酌加給畿營,以爲添給之地,何如?上曰,加給五千兩,可也。〈以上《備局謄錄》〉
○引見入侍時,譯官卞爾遇,今番使行時,使之率去,而姑令冠帶隨行事,榻前定奪。〈以上《司譯院謄錄》〉
閏3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坐〉。左承旨徐文裕〈坐直〉。右承旨金世翊〈坐〉。左副承旨金澋〈坐〉。右副承旨金宇杭〈坐直〉。同副承旨李善溥〈坐〉。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仕〉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天成〈病〉。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啓目,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三次,蔡悌胤,刑問一次,不服,加刑,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戶曹判書李世白上疏。大槪,冒陳病重實狀,乞遞本兼諸任,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
○吏曹參議李徵明上疏。大槪,日昨除命之下,辭不獲,徊徨江郊,罔知攸處,千萬夢寐之外,天官佐貳之命,又及於已試僨敗之臣,聞命惶悸,靡所容措,冒萬死,更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俯察情勢之萬分難强者,亟賜遞罷,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
○右議政崔錫鼎箚子。大槪,乞遞職名,無曠國事,仍請謬擧之罪,以快言者之心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仍帶往返,自有舊例,謬戾之論,不足介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待罪,以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新啓,引嫌而退。醉酗之斥,已涉支離,詆排之言,亦多深刻。請掌令兪命雄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罪人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定配罪人李世遇、洪壽星等放釋之命。請慶德宮守直內官及衛將,竝命拿問定罪,次知下人等令攸司,從重科罪。〈措語見上〉治盜之政,爲近來第一急務,而洪州討捕使閔任重,不思明覈之道,多有疎闊之擧,不職之謗,可駭之擧,固已騰播於遠近矣。臣泰老,在湖中時,適見其軍官,率一牢子,押來取服之賊,稱以搜捕賊,儻突入村家,到處受賂,其所操縱,專視賂物之厚薄,一村騷然,如經亂離,搜括之際,遽失其元賊,若使任重,嚴飭有素,則下輩之橫恣索賂,豈至此極,而況其承款之賊,只使一裨一卒,領送於百里之外,致有逃躱之擧,其束下之不嚴,治盜之甚疎,卽此一款,可以推知,如此之人,不可仍畀討捕之任,以貽生民之害。請洪州討捕使閔任重罷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京畿監司書目,果川呈,以判尹鄭載禧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以上朝報〉
○戶曹啓曰,故扈聖功臣鰲城府院君李桓福[鼇城府院君李恒福]賜牌田畓,尙未準受矣,無後奴婢屬公田畓中,全羅道光陽縣田六十三卜四束,畓一結二十九卜五束,淳昌郡田十四卜,畓五十九卜一束,忠淸道溫陽郡田七十四卜六束,畓十八卜七束,鴻山縣畓四十九卜七束,恩津縣田十四卜九束,畓三十六卜六束,淸州牧田三十九卜五束,合五結,自本家望呈願受,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以上《戶曹謄錄》〉
○政院啓曰,譯官卞爾遇,今番使行時,冠帶隨往事,命下矣。卞爾遇,方在定配中,今姑使之上來事,分付義禁府,何如?傳曰,允。〈以上《禁府謄錄》〉
閏3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李東彦。事變假注書尹天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京畿監司書目,衿川呈,以正言元聖兪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江原監司書目,病勢之外,民事日急,有不忍虛帶苟冒,立視其死,乞賜譴罷,以幸公私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洪萬朝,承旨金宇杭,玉堂李益壽、趙泰東,假注書李東彦,史官權尙游、趙泰一,武臣金重徽。
○政院啓曰,臺諫有闕,當爲稟政,而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參判吳道一,情勢難安,參議李徵明,時在江上,未及肅拜,不得稟政云。吳道一、李徵明,竝卽牌招,使之稟政,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四次,蔡悌胤,刑問二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吏曹參議李徵明上疏。大槪,召命之下,嚴畏分義,趨詣闕下,而顧臣情勢,終有所不敢冒出者,不得不陳疏徑返,乞遞臣職名,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吳道一,牌不進。
○兵曹判書閔鎭長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安心,須勿固辭,調理行公。
○政院啓曰,臺諫有闕,吏曹尙不稟政,事甚未安,參判吳道一,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參議李徵明,疏批已下,竝卽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罪人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罪人李世遇、洪壽星放釋之命,當該守直內官、衛將竝拿問定罪,次知下人等令攸司從重科罪。〈措辭竝見上〉答曰,勿煩。
○晝講時,副校理李健命、李寅炳,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謝恩,吏曹參議李徵明,副校理李健命。
○吏曹參判吳道一上疏。大槪,冒死陳懇,乞削臣本職及兼帶文衡、備局、經筵等任,以快人心,仍治臣違牌之罪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知臣宜莫如君,而兪命雄之疏中云云,其與予之所知,大相反焉,則非出於公議,斷可知矣,何用引嫌若是乎?至於文衡,卿合此任,安意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護軍韓益徽上疏。大槪,敢陳區區十條,以備睿覽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觀象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啓。〈以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罪人姜五章等,所當連日開坐刑推,而判義禁李世白,陳疏,受由,同義禁李玄錫,未肅拜,同義禁柳之發,又以病陳疏,只有臣琓,堂上不備,不得開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禁府謄錄》〉
閏3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假注書尹樟李東彦。事變假注書尹天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守直內官、衛將竝拿問定罪,次知下人等令攸司從重科罪。〈措語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前啓,李世遇、洪壽星等放釋還收事,停啓。
○禁府,河海雲、姜渭重、金兌興拿囚,啓。〈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以李玄錫爲承文提調,李益壽爲應敎,李寅熽爲掌令,鄭齊泰爲吏曹佐郞,李東蕃爲漢江渡丞,李鳳齡爲淑陵參奉,南正重爲獻納。〈以上《吏曹謄錄》〉
閏3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病〉。假注書尹樟李東彦。事變假注書尹天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魚川察訪韓在垕。
○獻納南正重啓曰,行大司諫臣李寅煥,卽臣之妻父也。其在法例,自有應避之嫌,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禁府逐日坐起,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同義禁李玄錫,連呈辭單,尙不肅謝,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知事李世華,特進官李基夏,承旨徐文裕,玉堂李益壽、趙泰東,假注書李東彦,史官李宜顯、趙泰一,武臣金夏重。
○禁府啓目,慶德宮假衛將河海雲,守直內官姜渭重、金兌興等元情云云,旣已遲晩,照律,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五次,蔡悌胤,刑問三次,忍杖不服,竝只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措語見上〉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請獻納南正重遞差。答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工曹參判金錫衍上疏。大槪,臣見差大祭獻官,有受戒晩到之失,乞治臣罪,以肅朝綱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無所嫌,安心勿辭,亦勿待罪。
○江原監司書目,金城縣所報,流丐飢民鴟承還等六人,或割取飢死之人,或掘發草葬之屍,噉食人肉,至於五處之多,事極驚慘,令該曹稟旨處斷事。
○同義禁李玄錫,牌不進。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以上朝報〉
閏3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假注書尹樟李東彦。事變假注書尹天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修撰任胤元二度呈辭。入啓。遞差。
○司書吳命峻再度呈辭。入啓。遞差。
○右參贊任相元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禁府啓目,罪人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六次,蔡悌胤,刑問四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又啓目,假衛將河海雲,內官姜渭重、金兌興等矣宮闕,極嚴且重,而常時雜人,出入空闕,略無顧忌,已極可駭。大內禁密之處,至有偸竊之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罪,決杖一百,竝只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依允。功減一等,除決杖。
○禮曹啓曰,拜表時,例以鼓吹前導,上年因年凶,祭樂外軒架鼓吹,竝爲停止,故其後兩次使行,竝爲陳而不作矣。外議以爲,拜表一節,與我國行禮有異,依前動樂,爲當云。再明拜表時,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明日拜表時,開門差早。
○謝恩,校理趙泰東,修撰趙大壽,副修撰南正重。
○禁府,次三拿囚,啓。
○禮曹,前參議金萬吉,今日卒逝云。已行從二品實職,弔祭致賻,依法例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李元齡等放釋之命,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兵曹判書閔鎭長上疏。大槪,前患之外,又添感冒,更起陳力,未易爲期,非但職務久曠,祿窠陞降,緣臣漸遲,狼狽悶蹙,尤不敢自安,乞命先遞臣本職,以幸公私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兵重任,不可輕遞,卿其安心勿辭,更加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內醫看病。〈以上朝報〉
○有政。吏批,李宜昌爲執義,趙泰東爲校理,吳命峻爲校理,南正重爲副修撰,李敏英爲獻納,洪瀅爲司書,朴權爲副修撰,趙大壽爲副修撰,李坦爲兵曹佐郞。〈以上《吏曹謄錄》〉
○義禁府啓曰,臣等,今日開坐本府,罪人姜五章,刑推施威之餘,以爲尹宗緖奴次三,詳知此事首末云,次三,爲先拿來推問後,更爲稟處,何如?傳曰,允。〈以上《禁府謄錄》〉
閏3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昌。左承旨徐文裕。右承旨金世翊。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注書南就明〈出使〉朴彙登。假注書尹樟李東彦。事變假注書尹天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注書南就明書啓,臣承命馳往忠淸道尼山縣酉峯村吏曹判書尹拯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敢冒萬死,再上籲章,日夜兢惶,祗俟威命。昨者伏承前疏之批,不賜譴斥,申以溫諭,彌增跼蹐,罔知所出矣。又不意近侍復臨,天眷有加,訓諭之辭,不翅提耳,至於誠之所存之敎,聖意藹然,可及豚魚,奉讀以還,不勝感泣。況此國家岌嶪,同休共戚之義,丁寧嚴切,每至於此,臣尤震悸,措躬無地。虛名實無以應命,衰喘待死於朝暮,前後哀鳴,瀝盡肝血,而螻蟻微誠,無以上格,到此地頭,臣不敢更以區區情勢,冀幸聖慈之哀憐,直欲亟伏刑章,小塞其孤恩負國之責而已。天官重地,不容久曠,一日冒據,重一日之罪,而三百里之程,近侍之御命往來,頻煩至此,循墻不得,輒復承當,濫越無分,尤爲死罪,伏地掉慄,神識迷塞,謹當追以文字,更冒萬死,暴此待罪之微忱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李徵明上疏。大槪,情勢之外,病勢且重,不得不更暴危悃,冀蒙恩遞,兼陳所懷,以備裁處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府啓,請還收遠竄罪人李元齡等放釋之命,安置罪人沈季良量移之命,罪人柳緯漢放釋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院啓,請還收罪人崔尙仰放送之命,李玄逸撤去圍籬之命。〈措語見上〉答曰,勿煩。
○傳曰,正副使、書狀官,留待引見。引見時,同副承旨李善溥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司諫呂必容啓曰,臣以難安之情勢,有難强之病狀,尋單乞免,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見阻喉司,未得登徹,進退維谷,縮伏涔涔,日昨政府參謁之坐,竟未進去矣,今聞大臣,始欲拔例論責,而旋復中止云。臣之伊日不進,雖緣情病,難於自力,而旣在應避之科,則不可以苟免爲幸,晏然蹲據於職次,而拜表之班,扶曳出參,始得自列,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右承旨金世翊上疏。大槪,臣有難安之情勢,乞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宋昌,左副承旨金澋,右副承旨金宇杭,同副承旨李善溥上疏。大槪,臣等難安情勢,與同僚無異,請遞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從速察職。
○禁府啓目,田萬春矣藏字漕船新造之役,體小無用,不善監造罪,決杖六十,徒一年,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功減一等。又啓目,次三元情云云,姜五章,一處面質後,稟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姜五章,次三等,一處面質云云,姜五章,初稱次三,詳知首末,而及此面質之時,則彼此爭詰,旣無某某事歸宿之端,似出於欲延晷刻之命,有此援引之擧,設令次三,盡吐其實,不過□□□□之際,有所□知□□五章□□元無以此輕重之事,五章等段,依前例竝爲加刑,次三段,諸罪人訊問之際,或有更問之端,姑爲仍囚,以待結末,何如?啓依允。又啓目,罪人姜五章、尹宗緖,刑問各七次,蔡悌胤,刑問五次,不服,竝只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以上朝報〉郞廳白大成校正。日記廳郞廳鄭彙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