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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八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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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南陽府使李禧遠。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達曰,侍講院草記,輔德沈墢,兼弼善李奎采,文學柳健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尹光纘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𪼛達曰,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以至多日,處置歸於諫院。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副修撰韓光肇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李得宗,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日昨特招之下,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右相待朝入來,禮官,使之同爲入來。

○事變假注書金應濂出使,代以李煒爲事變假注書。

○任𪼛啓曰,事變假注書李煒,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以禮曹言啓曰,服制問議事,依下敎在外大臣、儒臣處,本曹郞廳,今方發送,而道路不一,似有遲滯之慮,依例郞廳二員,分送收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致仁曰,以禮曹草記,有禮判明日入來之敎矣。此草記,出給本曹,禮判隷儀罷後,午後卽令入來,右相午後入來之意,遣史官傳諭。

○金尙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李宜老,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尹東星,家有拘忌之疾,不得循例請牌,兼司書成天柱,以本職,今方請牌,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沈墢,文學柳健,謂有身病,兼輔德兼文學未差,新除授兼弼善李奎采未肅拜,輔德沈墢,兼弼善李奎采,文學柳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兵曹言達曰,新除授判書金尙魯,時在平安監營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鑄錢,辛未二月初三日始役,壬申六月二十九日畢鑄,而以本錢十五萬兩,所鑄新錢爲二十四萬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鑄錢,辛未二月二十八日始役,壬申六月二十九日畢鑄,而以本錢十萬一千兩,所鑄新錢爲十六萬四千兩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頹毁處四間許,及左右傍近將頹處三間許合七間半,改築時所入石子,今月初三日爲始,西郊沙川近處,浮出取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三嘉前縣監柳愈,三嘉兼任宜寧縣監李綬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柳愈時在忠淸道保寧地,李綬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義禁府言達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旣有法典矣。卽者全羅道濟州牧旌義縣島配罪人李存中,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父喪云,依法典許令歸葬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五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右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迫於嚴命,旣冒昧出洛矣,臣所帶知經筵、左副賓客及司譯院、掌樂院、司圃署提擧之任,不當仍帶,乞令該曹照例,稟處。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陳,令該曹考例稟處。仍令曰,史官往諭。

○都承旨趙雲逵書曰,伏以日前持平李啓昌,以該各司殿最之經年廢閣,陳書,請令政院現告變通,而睿批已許之矣。臣以該房,卽當擧行,而第臣父所帶提擧衙門,連値有故,考績之政,亦久未行,則在臣私義,有不可參涉於現告之事,玆敢短章陳籲。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代房擧行,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焉。

○右承旨金致仁書曰,伏以臣,卽伏見長僚書本,則以臺臣所論該各司久不考績者,令政院現告變通事,引義不當,請令代房擧行,而睿批許之矣。臣旣待罪代房,宜不敢辭,而第臣私義之不安,實與長僚無異,臣父所帶諸衙門殿最之久未行者,亦多矣,臺言之來,臣父方不勝惶悚,在臣之道,顧何可諉以其書中,略有區別,而晏然冒當於現告之事乎?伏乞离明,俯垂諒察,更令無故院僚,卽爲擧行,俾成令無滯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焉。

○右副承旨任𪼛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副修撰韓光肇書本,則以臺臣處置事,張皇費辭,有若喉院不察館規,勒令替當者然,臣誠訝惑,莫識其何謂也。臣謹稽肅廟乙亥日記,旁考院中故事,則臺諫避嫌之後,兩司無行公之人,而玉堂有入直之員,則處置歸於玉堂。若或時無入直之玉堂,而只有未肅拜之兩司,則不得已請出處置之牌,而兩司未承膺,玉堂方就直,則處置之移送玉堂。此兩司掌使之循例擧行者,而若爲成規,厥有久矣,前後玉堂之臣,曾未聞有諉以謬例,終不擧行,如今日儒臣之爲也,然則處置之當不當,惟在於兩司之有故無故,玉堂之在直與否也,明矣。至於其書中所謂玉署,雖有入直而兩司未肅拜員,因處置請牌指不可數云者,臣未知創自何時,由於何故,而設或有之,此正謬例,臣亦曾見館志,又按院規,往復開說,要不過欲遵古式,則今儒臣,反以申明古式,兼杜謬例爲請,此臣之所未曉者也。舊章一撓,後弊無窮,玆以短書,略陳事例。伏乞离明,俯垂諒察,亟賜睿裁,以存定規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必有舊例,遵舊例行之,宜矣,其何如是爭鬧乎?旣云有舊例,則所陳依施。

○副修撰韓光肇書曰,伏以喉院,以憲臣處置之不卽替當,至請重推,使之從速擧行者,臣於是,實不勝震悚之私,繼之以訝惑也。日昨喉院,果以此事往復,而第臺閣處置,事面甚重,區區迷見,有不可越例冒當者,只據館規,有所可否,而今者達辭,有若無端遲延者然,臣所未曉也。夫三司處置之規,若憲臣引避,則憲僚中,無故者處置,而若皆有故,或皆有引避之事,然後處置,歸於諫院,諫臣處置之歸於憲府亦然,至於兩司官員,皆有故不可當處置,然後始歸於玉堂,玉堂職任,差異於兩司故也。古例則然,昭在館志,非徒志也,卽三司流來不易之規也,今番憲臣李啓昌退待後,喉院,以處置之歸於諫院,措辭請牌兩諫臣者,固循古例矣。似宜逐日請牌,俾有究竟,而一自臣持被之後,諫臣請牌,無緣中止,而催本館使之處置,殆若應行者然,夫如是,則憲臣處置,乃越諫院而歸玉堂也,其可乎哉?若以諫臣之未肅謝,謂有故而不可當處置,則前日之請牌者,何也?又以有行公玉堂,謂不請牌,則從前玉署,雖有直者,而兩司未肅拜人員,因處置請牌者,指不可數,以此以彼,臣未知其何謂也。臣以諫院,旣有無故多臺,則本館,不可越俎冒當之意,屢言,而喉院之不諒至此,又何哉?蓋近來謬例,或不細究古規,兩司雖有可以處置之員,而本館,亦多迫於牽挽,往往替當處置者存焉故耳。喉院以此引而爲例,雖不是異事,而皆非古法也,視若成規,轉輾襲謬,有關後弊,非細故也,成命之下,株見難改,短書陳列,略暴事實。伏乞离明,俯賜照諒,申明古式,使三司處置之法,得遵定規,而兼杜比來謬例,斷不可已也,仍治臣慢令之罪,以肅朝綱焉。且臣自昨筵中退出之後,取汗甚多,飮冷過節,素患癖氣,橫亘胸腹,不能俯仰,便同籧篨,通宵叫痛,症形轉劇,情爽昏瞀,而四到不省,虛汗暴注而百骸如碎。顧此病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疾聲呼籲於慈覆之下,更乞亟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玆事旣有規例,則自有規例,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月城尉金漢藎書曰,伏以臣,伏見大朝下敎,有今爲同品,於序於班,一從初付職次之命,臣誠不勝惶感之至。夫朝廷之上,班行之序,皆以資級先後,爲次,是從古不易之定典,則臣之冒受恩資,在於十餘日之後,揆諸公體,決不可換次居前。臣心之悚縮不安,固不暇言,而無前之規,緣臣創開,在聖朝率由之政,恐涉如何?左右思量,萬無承奉之路,玆敢略暴微懇,仰瀆徽聽。伏乞睿慈,俯垂諒察,導達大朝,亟令還收成命,千萬至願。答曰,覽書具悉。大朝下敎之事,我何更稟?卿其勿辭焉。

○副校理李得宗書曰,伏以臣於前後除旨,苟非有至難强之情理,則輒皆承膺,未敢爲無故辭遜之計,庶冀离明亦有所俯燭矣。第玆新除,適降於情私切急之日,而連値齋戒,書籲路阻,計無攸出,荐違嚴召,睿度包涵,例勘猶靳,臣誠以感以惶,罔知所措。臣之偏母,以望七之年,抱素痼之疾,雖床席寧處,調護適宜,固多凜凜之慮矣,日前,屬有隣比之憂,不得已將老移避於親黨所居之江郊,則極熱撼頓,有妨調息,窄室稠處,尤易受傷,虛勞宿症,挾暑重添,頭疼眩轉,氣逆嘔瀉,寢啖殆至全廢,精神不能收拾。種種危篤之狀,雖不暇以縷陳,而首尾七日,諸症無減,臣方旅寓扶將,焦熬度日,以此私情,離捨病親於十里江村,持被禁中,斷無其望,玆敢隨牌來詣,略陳哀籲。伏乞睿慈,亟令鐫遞臣職名,以伸至情,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說書李宜老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家人所報,則臣老母,素患痰火之症,失攝於昨今酷暑,似瘧非瘧,宛轉床席,氣力無以收拾,症形十分危篤。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焦遑罔措,私情所迫,他不可顧,玆不得不投陳短章,徑出禁門,臣之罪戾,於斯冞深。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許鐫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洛昌君樘書曰,伏以臣,年紀衰耗,疾病侵身,些少精力,已無餘地,而又當無前溽暑,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飮啖全廢,委頓床席,㱡㱡欲盡,實無束帶趨朝之勢,前後起居之禮,一味廢闕,昨日親臨警戒,亦不得入參,分義惶悚,靡所容措。噫,臣之平日所自期者,惟在於筋力奔走,圖報萬一之計,而不幸近來賤疾危苦,去死隔紙,無計轉動,前頭親享太廟之日,亦無以陪參,情禮虧缺,罪合萬隕。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靈城君朴文秀書曰,伏以臣,旣退矣,官職去就,今無可論,而京兆劇務,一向虛縻者,至於八朔之久。竊念,設官分職,各有所事,雖閑司漫局,不宜瘝曠,況此五部詞訟之所委,八方簿牒之所湊,豈可一任其積滯,以貽民國無窮之弊哉?朝家一置之度外,尙不變通,臣實訝之,私心自不勝悶迫,玆敢冒死哀籲。伏乞睿慈,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慢命之罪,公私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任。

○咸鏡監司黃晸書曰,伏以臣,年迫日索,病深膏肓,則一可退也,識昏才短,事多僨躓,則二可退也,人微望淺,不能彈壓,則三可退也,心鄙手活,無以蘇殘,則四可退也。今聞正言尹得養,或書或避,凌藉無餘,而首尾臚列,切中臣病,公議之莫嚴,罪名之難貸,於此益可見矣。臣本孤立,庸愚蹇劣,最居人下,歷試內外,無一可觀,而濫廁宰列,涯分已溢,徒感大朝特達之知,全昧古人知止之戒,不量才分,冒當重任,則譏責之來,固已愧服不暇。至於一二狀有駭聽聞云者,必指向來罪人故狀事,此則臣實有未諳格例,昏謬做錯之失,而前後狀達,不啻幾番,則乖了事面,可駭可異者,似不止此,而諫官之特擧一二者,亦可謂過於太恕矣。第臣於此,竊有所自悼者,撫念平素,雖無寸長,而區區所期勉者,惟欲恪勤職下gg職事g,爲一分報效之道,而只緣處事不審,行己無素,今反爲負公蔑義之人,俯仰慙恨,寧欲無訛。臣與臺官,本無一面之雅,則惟意踐踏,不少顧藉,亦不足爲怪,而抉摘一事,斷人平生,旨意至深,詈罵此極,言之者,雖易,當之者,不亦厄乎?莫非臣鍾鳴不休,冥墑世塗,自侮而人亦侮之,尙誰怨尤哉?方岳之任,地望自別,廉隅之防,關係亦大,苟耐彈而不思自處,則朝廷之辱也,不能量己而苟然仍冒,則士夫之恥也,伏惟聖朝,以禮使臣,今臣當遞之義,不待臣言之畢,而必有以俯燭之也。伏乞离明,哀之憐之,憫之恤之,亟命譴遞,以謝臺議,千萬切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任𪼛啓曰,卽伏見黃海兵使金亨魯,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達曰,卽者說書李宜老,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令江華留守韓翼謩書。王世子若曰,國家之設鎭置防,夫孰不重且大,而副京居留之任,最重,人主之命官授職,亦莫不難且愼,而一面委寄之責,尤難。必藉折衝之精神,故紆陞擢之寵命。惟卿故家風韻,少時聲名。有宏厚之量,有樸實之姿,休休乎寬而能裕,以政術則優,以文學則博,恂恂然退而不居。守本分而恬靜自持,何嘗與人追逐,臨大事而堅確難奪,每恥隨時俯仰。蓋平日望實之俱隆,而前後歷揚之殆遍。橫經玉署,幾資啓沃之功,掌命銀臺,不懈夙夜之責。分州符而治功旣茂,按藩節而績用益彰。醇謹奉公,一視夷險之節,廉約律己,素有彈壓之威。材器老成,皆許盤錯之可試,識慮通達,固知履屐之皆當。眷彼江都之雄饒,實我天府之險阻。山河固於魏國,表裏壯關防之形,保障同於晉陽,緩急爲依歸之所。京邑之道里密邇,不但水路之要衝,湖嶺之舟楫相通,又是島門之控扼。間者狃安之成習,紛然弊瘼之難除。修故城之圮頹,官儲已竭,値連歲之饑困,民力亦窮。往事傷心,忍言丙、丁之難,邊憂溢目,每軫庚、甲之謨。乃聖明,知卿通才,惟廟議,薦卿進用。玆授卿以江華府留守兼鎭撫使,卿其仰體擢秩之意,益殫報國之忱。增堞壘而峙餱糧,重聲勢於一島之內,鍊軍卒而飭器械,立威信於三令之間。天時地利,不如人和。盍遵鄒聖之訓,桑土牖戶,莫敢余gg予g侮,宜思《詩經》之言,凡係稟裁,厥有典例。於戲,乃兄曾尹是地,應切遺民之追思。今卿復繼前休,務得難弟之令譽。汲長孺之忠愛,縱抱出入禁闥之誠,羊叔子之撫綏,庶殫坐鎭江漢之策。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奎采製進

7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式暇。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任𪼛坐直。右副承旨鄭熙普未肅拜。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吉州牧使許汲。

○鄭熙普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自明日初五日秋享大祭齋戒,初六日正日,初四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鄭熙普,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洛豐君楙,以宗廟秋享大祭終獻官肄儀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持平李啓昌引避退bb待b,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呈辭受由外,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竝卽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李彝章,正言黃仁儉,兼弼善李奎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金在魯,十六度呈辭,令于金尙耉曰,安心調理。

○傳于金尙耉曰,編輯廳堂上、郞廳,同爲入侍。

○鄭熙普啓曰,右議政李天輔,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郞廳尹得雨、李錫禧,依下敎來待矣。傳于鄭熙普曰,大臣、禮判詣閤。

○傳于金尙耉曰,承旨使之入來,與編輯廳堂郞,同爲入侍。

○傳于金尙耉曰,編輯廳堂郞,詣閤日記抄出,承旨同爲入侍。

○金尙耉啓曰,日記抄出,承旨使之入來入侍事,命下矣。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金尙耉啓曰,宗廟秋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爲製進,弘文提學元景夏,待明朝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耉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參判金漢喆,俱在外,參議南泰齊病不來,不得開政云,事甚未安。參議南泰齊,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尙耉達曰,今日政新除授副提學,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在外,參議南泰齊進,同副承旨金尙耉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參判金漢喆竝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啓曰,兵曹正郞李觀燮,受由過限未上來,繕工監假監役官南五寬,除授後過限未出仕,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文行爲司諫,宋德中爲持平,李宜哲爲正言,權焃爲副提學,鄭錫敎爲戶曹正郞,金尙翼爲京畿監司,金得煋爲彦陽縣監,李命興爲引儀。金光遇司僕主簿單付,遞付京職事,承傳。以鄭熙普爲承旨。

○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未肅拜,參判洪鳳祚入直進,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熙普病,同副承旨金尙耉進。

○副司直尹汲、尹光毅,副司果朴師訥,副司正李煒。以鄭德章爲忠壯將。

○鄭熙普達曰,卽者前江華留守趙觀彬所授密符,使其褊裨替納,依定式從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耉,以孝純、賢嬪魂宮都監儀軌廳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殯宮、魂宮,兩都監儀軌,今始畢修正,繕寫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張數旣多,若作一冊,則不便於披閱,依近例分作二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耉,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再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領,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于金尙耉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鄭熙普,以戶曹言啓曰,太廟秋展謁,當爲取稟,而今七月初六日秋享大祭,旣有親行之命,展謁一節,似不當疊行,何以爲之?敢稟。傳于鄭熙普曰,旣有前例,依乙卯例擧行。

○鄭熙普,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八日,親臨受誓戒入侍時,傳曰,三年之制,外王朝,自有王朝例,卿大夫士,自有卿大夫士禮,今番孝純、懿昭服制,心不無疑。頃者編輯廳堂郞入侍時,有下敎者,而俱有證禮,故仍命懸註,更以思之,於大王大妃殿,用姑在則否之文,於予用有嫡子則無嫡孫之文,此雖載於《儀禮》及朱文《家禮》,俱非謂邦禮。且予於孝純服大功,此比諸孝章,欲爲差等,而《五禮儀》則無懸註,俱稱朞年,從邦禮乎,從私禮乎?且兩文於士庶,其雖然也,於邦旣封世子嬪,旣封王世孫,雖姑在嫡子在主鬯之,名位旣定,此正夫子所謂必也正名也。國之所重,名分也,若此孝純,將爲衆子婦,懿昭當爲衆孫,所重,終有欠。至於孝純服,於公於私,俱無可據禮,予意則一從英廟朝所創《五禮儀》,可也,其令禮官,更問于京外大臣及在外儒臣,稟處。今六月二十八日,承旨、儒臣入侍時,傳曰,以孝純、懿昭服制,問議于大臣、儒臣事,下敎,而至於予於孝純,服《五禮儀》子與婦,俱以期年載錄,此我朝典章。初爲大功,而復爲朞年,卽昔年已行之事,則今年舍此二例,爲大功服,心甚不然,令禮官一體問議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臣於前冬孝純嬪喪初,蒼黃詣闕,承命直爲入侍,則禮曹堂上、藥院提調,先已入侍。禮官,考據禮書,方有所論難,而大意以爲,大殿、中宮殿服制,《儀禮》則大功,國制則朞年,而戊申旣只行朞制,則似當降一等,從古禮爲大功,聖上下詢于臣,臣亦以其言爲是,遂定以大功矣。近伏聞聖上於筵中,起疑於與戊戌異同,下詢宗伯,而宗伯,茫然不能對,又有從傍謬對者云,臣以當初與聞講定之人,不勝惶悚,而亦恨無以古今禮意,劈析仰陳者矣。今幸有問議之命,臣不得不冒前日妄論之罪,敢復畢陳禮意與淺見,以俟明鑑之取舍焉。謹按《儀禮》,天子、諸侯,正統旁朞服圖曰,天子、諸侯,絶旁期,尊同則不降,正統之期不降,而於衆子,絶而無服,又曰,兄弟俱作,諸侯服不杖期,君爲姑娣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大功,此所謂尊同則不降也。其下,自高祖父高祖母至玄孫玄孫婦,雙行對書,而子下書曰,長子斬衰,婦下書曰,適gg嫡g大功,孫下書曰,適孫gg嫡孫g齊衰朞,註之曰,有適gg嫡g子者,無適孫gg嫡孫g,孫婦下書曰,小功,此乃帝王服圖,正是邦禮,何可謂非邦禮也?喪服篇,適婦gg嫡婦g大功章疏曰,其婦從夫,而服其舅姑朞,其舅姑從子而服其婦大功,降一等也。疏曰,父母爲適長gg嫡長g三年,今爲適gg嫡g婦,不降一等服朞者,長子本爲正體,故加至三年,婦只是適子gg嫡子g之妻,無正體之義,故直加於庶婦一等,大功而已。蓋古禮則其服如此,而自唐始加婦爲舅姑之服,爲三年,故舅姑爲適婦gg嫡婦g服,亦加爲朞年,其所謂適婦gg嫡婦g,皆指長子服三年者之妻也,若不服子三年,則爲其婦,亦服大功,此非但私家之禮爲然,實通于上下之禮也。凡喪服於尊卑之親,輕重各殊,伯叔父母、從叔父母、從祖父母,則於父於母,其服同,而子婦、從子婦、從姪婦、從孫婦,則其婦之服,每降於其夫一等,戊申之喪,殿下旣服朞,則前冬之喪,服大功者,允合於古禮,而亦不違於每降其夫一等之義矣。惟《經國大典》禮典五服條,於子則不分長衆,皆期年,而於婦則分長衆,爲期大功,夫禮之所以加隆於長子者,以傳重在焉,故長婦之服,從其夫而亦加也。安有子不分長衆,而其婦反分長衆之理?此必其時纂《大典》者,不深考禮意,杜撰而爲之耳。今於國家喪禮,一皆從古之日,何可於此,獨守其謬誤而莫之釐正乎?況《大典》所載五服,以其註觀之,乃通行國中之禮,非必爲王朝之禮。至於《五禮儀》,則大行喪成服制度外,其他五服,無所擧論,而英廟於顯德王后在嬪宮之喪,服大功者,已著於考出之實錄。且《大典》,始於光廟朝,成於成廟朝,今此五服,在於《大典》,而不在於《五禮儀》,則其非英廟之改定朞年,可知也。傳敎中一從英廟所創《五禮儀》,可也之敎,恐有所不然也。至於懿昭喪服制,其時禮官,亦以禮書持入,稟決於筵席,而有適子gg嫡子g者無適孫gg嫡孫g,孫婦亦如之者,旣是儀禮,喪服傳文,又見於《儀禮》,天子諸侯服圖,亦不可謂非邦禮也。若以嫌於衆子婦衆孫,爲疑,則此又有大不然者,今此兩喪之有至尊服制者,正以適統gg嫡統g爲重也,若衆子婦衆孫,則初豈有服制之可論乎?昨冬服制,旣有古禮之可據,而亦合於降夫一等之義,故人皆曰,戊戌之追改爲誤,而今始得正矣。今春服制,旣合於古禮,有適子gg嫡子g則無適孫gg嫡孫g之文,而又合於差降戊申之義,故亦咸無異辭矣。臣意則以此載之《喪禮補編》,一洗前謬,永垂後法,恐爲得宜,伏惟上裁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臣素昧禮學,不敢與論於邦家典禮,而昨冬喪初,蒼黃入侍之時,因大臣、禮官之追進,稟定服制,不得不妄有所仰答淸問,至今思之,悚懍無地矣。今此更詢之下,迷淺之見,已無前後之異,而領相獻議,考據詳盡,辭意明白,臣意亦同,無可以別有敷對,伏惟上裁云。右議政李天輔,時未出仕,不爲獻議,在京大臣之意如此,爲先書入之意,敢啓。傳于鄭熙普曰,今覽領相獻議,心疑釋然,而《經國大典》之爲《五禮儀》,卽下敎之時,錯也,更無問議者,在外大臣、儒臣問議之命,置之,以此載於《喪禮補編》。

○金尙耉達曰,因持平李啓昌陳書,六曹褒貶廢闕者及各司俱不考績,當該堂上及提調,竝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光纘書曰,伏以臣,自入院以後,請急者再矣,違召者屢矣,而終至徹長單以蘄解,則是其情理之萬分切迫,據此可見。日前特牌,旣出格外,親臨誓戒,又方在卽,不暇他恤,黽勉暫承者,蓋爲粗伸義分之地,非有仍冒職次之勢也,若臣私情,則一向焦急,未能一日供公,而荐犯逋傲,例勘尙蘄,臣心惶霣,益復靡措。顧今大享,入齋隔日,而臣之母病,兩朔沈篤之餘,形症屢變,日就危域,眞元澌陷,奄奄昏頓,實有時刻難保之形,半晷在公,情猶難忍,多日離側,勢實末由。昔人入試院,聞母病而不得出,憂念幾死,今臣懇急,實倍於此,旣受誓戒,齋日且迫,則此時控私,非義敢出,而人子至情,不能自抑,玆敢冒死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遞臣職,得以備員齋宿,而俾臣安意將護,仍令重勘臣罪戾,以肅憲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如是,許遞焉。

○左議政李宗城疏曰,伏以臣,荷不世之恩而叨非常之命,懷覆餗之憂而切循墻之願,屢煩文字,仰瀆离明,以冀至懇之導達,誤恩之收回,及奉睿答,悼念責勉於幽明之敎,皆得之於問寢視膳之餘者,百回祗誦,涕泗橫集,怳若覲日月之光而聆綸綍之音,瞻天稽首,衷情益激。噫,臣之本末長短,雖可以欺一世,不可以眩四聰,蓋嘗十年經幄,昵侍左右,內而心術隱微,外而言語動止,殆無毫髮之遺照,陶甄成物之仁,雖曲荷於大化,庸陋無用之狀,固莫逃於淵鑑,今日之命,夫豈夢寐之所及也哉?事之至不似者,言亦不能文。是以,前後章牘之所披瀝,人器之不稱也,疾病之難强也,身名已汚辱,無望復廁於簪紳,情地至危臲,不可冒進於班聯,斯皆由中之懇,摭實之言,未嘗敢以枝辭蔓語,備禮飾讓也。則哲之明,初雖偶失於擧錯,因其辭而許之,毋俾久玷於鼎席,卽所以尊朝廷而重宰相也,今乃引日逾月,書三上而不得命,有若致忽於宅揆之義,不講於救時之謨,此臣之所大惑也。上穹尊嚴,雖不敢輒事累列,賤臣之不堪擬議於輔弼之任,惟聖明之所俯燭,肝血之籲,又安得不呼號於天地父母之前也?伏乞聖慈,亟降處分,改正臣新授官資,以幸國事,以安微分焉。抑臣有慼慼於私心者,記昔乙卯七月,我殿下,將有事於太廟,先臣力疾陳箚,懇乞攝行,聖批以親享之意,有三十行開示,褒以丹忱,諭以勿慮。先臣承敎感激,至於垂涕,猶以病阻登筵,未獲寢命爲恨,當時之寶算,方鼎盛矣,玉體方康寧矣,先臣之憂愛篤至,尙且如此矣。轉眄之間,居然已十有八年,臣孤露不死,病伏田間,每念天顔之非昔,聖躬之愆和,寸誠懸結,寢夢靡寧,而重以甲子辛未之症候,皆在於暑令,區區節愼之祝,有倍他時,追理疇昔之事,怵然愴然。冒死附陳於辭疏之末,此亶出於犬馬之微忱,不敢自居以周官保翼之義,以重其僭猥之誅也,乞賜照察焉。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者親祭,禮其當然,今行隷儀,心尤憧憧。噫,于今枚卜,奚偶然哉?元良初批,惟小子之意,庶幾量也,而又何陳章於小子乎?噫,此正於卿隨昔年先卿之忠,體枚卜之意,輔元良之日也。見卿久矣,思卿深矣,卿須惟小子慇懃之旨,安心勿辭,卽日上來,弘濟國事,用副朝野之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金尙耉曰,淸齋日在邇,使兼春秋傳諭。

○知事趙觀彬書曰,伏以臣,幸蒙聖慈曲庇,獲解重寄,危喘之至今保延,莫非造化生成之澤,臣誠感祝銘結,不知攸報。病祟旣深,調治無力,淹蟄床笫,已作癃廢之人,而交龜體重,不得不扶舁强行,爲納符仍向闕下矣。路上忽覺神精迷瞀,胸膈痞塞,凜凜若將隕絶,玆未免徑還私次,倩人治章,使幕裨替納賜符,罪涉慢蹇,惟譴罰是俟,乞令攸司,亟加勘處焉。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能親納,於卿別無所傷,卿其勿辭調理焉。

○禮曹參判李昌誼書曰,伏以邦運不幸,國慼洊仍,孝純嬪制限且屆,懿昭世孫虞哭旣畢,伏惟大小朝,至情沈慟,久而彌切,不瑕有受損之節,臣不勝悲隕焦迫之至。臣酷罹禍罰,遽失所恃,冥頑不滅,喪算奄闋,塊蟄窮廬,秖切靡至之痛,不意聖明,記識,迺有春曹新命,臣手奉除書,惝怳摧咽,自不覺淸血之被面也。念臣,少小險釁,幸依偏母爲命,猥荷天地洪造,內外歷揚,遂躋宰列,臣母與有榮焉。矧又偏養之懇,將護之情,苟以情理爲重,無不曲賜諒副。如西南兩邑之荐被恩除,湖藩燕价之卽許遞改,無微不察,有願輒遂,雖臣不孝罪積,未克永受鴻澤,而若我大朝錫類體下之德,實與天而無極矣。顧今縷喘苟延,萬念都冷,世間一切榮辱,都屬身外,而惟有耿耿圖報之忱,銘鏤方寸,隕結是期。況此收錄恩旨,出於三年不呼之餘,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趨造文陛,少伸逖違戀慕之懷,而鮮民之情,觸境增悲,顧以何心,彯結纓綬,自同平常之人哉?矧臣蒲柳之質,素虛早衰,喪禍以後,益復凋落,最是宿患痰火,爲臣難醫之症,値玆酷暑,一倍添劇,委身床席,神息澌綴,奔走供職,其勢末由,玆敢略控悲號之悰,仰瀆离明之聽。伏乞睿慈,俯垂哀憐,亟令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西平君橈書曰,伏以臣,狗馬之齒,已迫七旬,筋力日益衰耗,神精日益凋弊,平居凜凜,便一尸居餘喘,而最是脚痺之症,積有源委,痰結筋骸,動輒蹣跚。雖在戶闥之間,必待扶策而起,或當朝會之時,猶且須人而行,臣雖無狀,豈敢托疾而然也?此不但同朝之所共諒,亦庶幾聖明之所俯燭,而今番誓戒,當此無前暑熱,伏聞聖上親臨,臣於一息未絶之前,尙知有分義之至嚴,則焉敢有一分圖便之心哉?素患脚疾之外,又得暴泄,度數無算,食飮全却,眞元不得收拾,寸步無以自運,欲起還仆,竟未趨造,情禮俱缺,罪合萬死,問備薄罰,何足以贖其罪,而賤疾一向危劇,飾巾待盡,與死爲隣,太廟親享,期日迫近,而病裏自量,將無以入參於駿奔之列,無寧卽被重譴,少安臣心也。噫,臣之蒙被恩遇,山海猶未喩其深厚,萬一報答,只在筋力奔走,而病隨年痼,區區寸忱,將不免辜負,撫躬自悼,生不如死。抑臣所帶提擧廚院,則有逐日監膳之事,宗簿則有前頭奉安之行,而目下病狀,賴天之靈,設或少延殘命,時月之內,實無自力供仕之望,玆敢倩人構書,仰首哀號。伏乞离明,俯垂哀憐,重勘臣廢禮之罪,仍令遞臣所帶兩任,無妨公事,俾臣得以調息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壬申七月初二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右相、禮判入侍時,右議政李天輔,禮曹判書李益炡,右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朴正源,以次進伏。李天輔問候訖曰,臣猝當千萬不敢當之職,豈敢冒沒承膺,而三次上書於小朝,未蒙照諒,批旨隆重,非賤臣所敢承當者,臣欲爲陳疏於大朝,備陳血懇,而惶恐不敢爲,逃遁無路,怵分畏義,黽勉出肅,而顧臣力量,萬無堪承之望。臣受恩深重,前後所歷之職,皆國之重任,臣豈敢稱塞,而猶是有司之職,故欲爲一分報效,有除輒膺,而至於此職,則尤不襯着者。所謂輔相之職責,則臣固不敢望之,而簿書期會,雖曰末務,以臣之儱侗蔑裂,無所措爲,待罪備局,亦有年所,凡係廊謨,不能發一謀出一策,商確可否於其間,卽殿下之所俯燭。臣雖欲强其不能,以因前塞責,此亦無以自效,如此而何以堪此職乎?伏望收還臣職秩。上曰,當此艱否之時,首相年老獨賢,輔相之責,何時不重,而今日則尤緊矣,金甌枚卜,領相,誠心爲之,卿毋過讓,輔我元良焉。李天輔曰,臣若有一分半分輔效之道,則雖赴湯蹈火,無所辭矣,而至於此任,則千不似萬不近矣,臣於補外時,猥蒙召還之恩,至有士爲知己死之敎,臣銘心鏤骨,感泣無地。輔相之責,何時不緊,而卽今國勢日下,朝象渙散,以此人心世道,雖使古之有量力者當之,着手無處,逡巡退避。況如臣之不才不德,最居人下者,豈敢遽當此時此任乎?臣任使未久,本末長短,雖以天日之明,猶有遺照,而有此誤恩,臣之一身狼狽,不過臣私憂,畢竟僨敗國事,仰累則哲之明,則萬死何贖乎?臣內以度己,外而量時,決不可冒當。卽今人物,雖有眇然之歎,才不借於異代,豈無宿德重望,千百勝於臣者乎?伏乞改卜gg枚卜g賢德,以益國事,以安私分焉。上曰,數十年調劑,不得鹽梅,是予不知用鹽梅之方耶?然而在上之人,至誠導之,則非梅而爲梅,非鹽而爲鹽,所望者,卿體此意,輔導元良,枚卜時與領相有所言者,詩三百,一言弊之曰思無邪,以一公字,同寅協恭,以報國家,好矣。向來補外召來時,亦有所敎,卿其想矣。李天輔曰,聖敎至此,臣不敢縷縷更爲煩瀆,而惶隕抑塞,不知死所。臣身不足恤,而國事豈不憫乎?上曰,鹽梅者,古人所謂鹽與梅調和,然後可以成味,衆鹽衆梅,和調而用之,在予矣。李天輔曰,太廟親享,出於殿下追遠之聖孝,雖當炎節,日熱若不至如此之甚,則臣等,豈敢苦口力爭不知止乎?臣未及出仕,而乃敢陳疏,仰請攝行,可知其心之萬分焦迫,而誠淺言拙,不能感回天聽,實是臣罪,乙卯親享時,殿下春秋鼎盛,蒸熱不至如今年,而其時諸臣,莫不力爭。況今殿下聖算已高,宿患種種發作,冒炎動駕,徹夜將事,豈不萬萬可憫乎?天地百靈所扶護,雖或幸不受傷,是則萬分一之幸也。臣等,豈以萬分一之幸,不憂聖躬?殿下一身,何等至重,而又豈以萬分一之幸,經情直行乎?上曰,每稱今夏尤熱者,自是例談,予則不覺其熱,而誓戒已過,今日又行隷儀,心又憧憧。其日事故,猶未可料,而身臨太廟,臥聽鍾鼓之聲,則心小伸矣,將事然後,予心小安,勿爲過慮焉。李天輔曰,都提調之冬享親行之請,出於切迫之言,以私家言之,老人不能行祀,而殿下誠孝出天,必欲强行,群下孰不欽仰,而其爲焦憂罔措,又當如何?上曰,豈欺言哉?兩魂宮往來時,乘小輿而氣猶憊,至於親享,心若飛矣。李天輔曰,聖心之一向固執如此,臣不敢復爲煩達,而其前尙有若干日字,日氣乍涼,則爲之,一樣蒸鬱,則伏望深思夬回聖心焉。殿下,旣不許攝行,則固當連進湯劑,以爲調保之道,而近日藥房求對,久不許之,誠極憫矣。伏望召見醫官,進御湯劑焉。上曰,見渠輩,何益?欲爲之事,爲之則有效,而不欲爲之事,强爲之則無益。李天輔曰,臣且伏聞瓊玉膏,亦間間進御云,瓊玉膏,非苦口之劑,別無難於進御,必須連續進御,然後可以責效。若果間間進御,則豈不憫乎?上曰,服藥無精誠,故一鍾兒,未能盡飮,而餘置則味色變矣。李天輔曰,瓊玉膏,雖好,一鍾兒未進御,則何望其效?殿下每以陳根腐草爲敎,此則不然,雖凡人,四五十以後,勤於服藥,則能得藥力,老而無病者,多有之。如今之領相,其所服藥,一日或至數三種,故醫者皆曰,其精神筋力之不衰,多是藥效云,藥飮之不可廢,蓋如此矣。上曰,然耶?聞領相服瓊玉膏時,見素服則必驚云矣。李天輔曰,今日已晩,明日命藥房提調,率諸醫入診,連續進御却暑之劑,伏望。上曰,冬時感氣,夏節暑症,不敢窺予,予則不足責而然耶?前則本多注夏之症,而近來亦無矣。李天輔曰,向日禮官所達,中宮殿陳賀事,在東朝情理,決不可不行。殿下張大不許之,率百官一番陳賀,非張大事,而殿下以孝爲治,雖群下,凡爲親伸其情理者,則無不惻然許之,群下孰不欽仰,而獨於東宮,情禮若是靳許,臣甚悶鬱焉。東宮之事中宮殿,何異於殿下之奉東朝乎?殿下之不許於東宮者,臣恐或欠於大學絜矩之道也。伏望陳賀一節,特爲允許,以伸東宮情禮焉。上曰,陳賀非防塞之事,而但卽今可慰而非可賀之時也,予一日之內,兩往魂宮,此豈稱賀之時?壼殿之心,亦如予矣。且予不幸當其年,則許行於中宮之事,不行於其年乎?防於今年,然後可防於其年,追惟昔年,予之六十一,聞之心驚矣。李天輔曰,天下事,惟當爲目前道理而已,明年如此,又明年如此,殿下何以越一層,而預爲商量乎?明年又明年事,皆是國家無彊之福,殿下於此等節目間事,過爲計較,臣實慨然矣。上曰,此見機而作耳。李天輔曰,此非機也,臣下之情禮,姑不暇言,而東宮情之必欲一伸,卽天理人情之所不可已者,殿下豈忍不許之乎?禮官入侍,卽爲命下焉。上曰,朝臣周甲之例,有志喜之事乎?李天輔曰,自其家,有設宴相慶之事矣。上曰,聞領相,笑而受宴云,予則笑其爲子弟之所牽而受之矣。李天輔曰,此是天理人情之油然者,防塞不可得矣。雖在群下,不可防,況東宮情禮,其可防乎?李益炡曰,大臣所達,是矣。卜日擧行之命,速下之。此乃國朝初有之慶事矣。上曰,何謂初也?莊烈大妃,周甲有之矣。李益炡曰,王妃周甲則初矣。李天輔曰,東宮初當之大慶矣。任𪼛曰,此在東宮應行之事,不可防矣。上曰,承旨亦過矣。李天輔曰,今年決不可空過矣。李益炡曰,大臣初筵發端,縷縷陳達,今日若得受命而出,則懽欣鼓舞矣。上曰,何欣之有?父母之心,喜悅然後爲懽,父母之心悲慼,而有懽欣者乎?李益炡曰,値國朝罕有之慶,兩老親之周甲,爲臣子者,豈不懽欣乎?李天輔曰,更加深思而許之焉。上曰,陳賀則非不欲許之,而第有所思矣。李天輔曰,此非張大之擧,陳賀而已。上曰,追惟庚子,只隔年而未行之,予當今日,豈不如此乎?六十父母,在於服中,尤爲非時矣。李益炡曰,此應行之事,故大臣初登筵席,如此縷縷矣。上曰,大臣以當行之事,力爭而不許之,亦可以知予之固執矣。事甚工巧,三年如是稠疊,今年爲之,明年又明年行之,豈不支離乎?李天輔曰,國家慶福無彊,不可空過,而聖敎如此,臣姑止之,而後日更當力請,不但力請於殿下,陳達於小朝,導達聖聽,必於準聽而後已。上曰,昨年諸臣之請於元良也,元良以當稟爲答,及其見予,以兩手據地,終日無一言而退,此則知予心之固執,故不敢發口,而壼殿之事,不請於壼殿,而請於予,豈不苦哉?李天輔曰,領相呈單,已過一旬,殿下,許其一時調養,出於禮待大臣之道,而日昨批答,有曰卿之尋單,其雖曰是矣云云,下敎,恐不當如此矣。上曰,雖以是矣爲敎,豈必許副之意乎?李天輔曰,領相雖欲引年休退,相職,異於有司奔走之任矣,領相盡瘁國事,欲爲呈單休退,則暫施優老之典,使之休養則可矣。若仍以許遞,則其於國事,何也?上曰,枚卜之時,已見領相尋單之意,而翌日卽爲尋單,予是其有所守,故曰是矣。詢玆黃髮,可乎?李天輔曰,八九十爲黃髮,領相,遠於黃髮之年矣。上曰,領相近來入侍時,多睡而容貌衰削矣。李天輔曰,領相年雖老矣,其聰明筋力,則年少朝臣,無有及之者,決非休退之時,朝廷豈可無老成之人乎?殿下憫其年老,欲其調養,則使之臥閤論道,彌綸一世,可也,而決不可許其休退。今日世道,若無國有黃髮,詢玆老成,則無以鎭定,其餘筋力不逮之事,臣等年猶少,奔走之役,如臣者,可以爲之,殿下,何不深思而處之乎?上曰,姜太公,八十爲相,論道經邦之志,豈以年老而或衰乎?卿言是矣。李天輔曰,殿下,自代理以後,凡疏章一切設禁,朝廷事,有陳聞於大朝者,有陳聞於小朝者,且關係殿下處分及聖躬闕遺,則有不敢書陳於小朝者。東宮雖代理,國之大事,不敢自擅自斷,而殿下則不捧疏章,故上下情志阻隔,言路杜塞,豈不可悶乎?上曰,東宮在,何必於予爲之?予之心已耗,朝臣之名,亦或忘之,以此筋力,何以爲國事?卽今所恃者,惟元良矣,疏則卿今番爲之,左相亦爲之,大臣則答之,其下則不答矣。李天輔曰,今日國事,先開疏章一路,然後他事可議,言路,如人之血脈,卽今許多臺臣,於殿下則皆是剩官,殿下血脈,可謂通乎?初頭大臣、諸臣,力爭不得,而臣亦以疏章之許捧,謂之急先務矣。上曰,章疏則難矣。鹽梅相鬨,末終,則不知酸不知鹹矣。李天輔曰,至於備局,一月兩次,大朝入侍,朝家多故,近來連爲廢却,而備堂諸臣,或有經歲而不瞻天顔者,豈bb不b悶乎?臣旣冒昧承當,一月兩次入侍,則臣當率諸宰,依例爲之之意,敢達。上曰,徒爲文具而無效矣。李天輔曰,此亦有益,豈以文具全然廢却乎?上敎雖如此,當依例爲之矣。上曰,左相動靜,有乎?李天輔曰,未聞矣。仍曰,紀綱不立,則國無以爲國,紀綱之所以立,非嚴刑峻法,可以立之也。先正臣李珥以爲,國之紀綱,如浩然之氣,集義所生,非一朝襲而取之,蓋人君奮厲,則紀綱隨而奮厲,人君振作,則紀綱隨而振作,近來紀綱之懈弛,日甚一日,朝廷,令不行於下,法不信於民,無以爲國,此莫非殿下自反處。殿下代理以後,抛置國事,便若等棄,所謂紀綱,何從而立乎?殿下,試思代理之前後,則倦勤乎,不倦勤乎?轉退乎,不轉退乎?聖心自此奮厲振作,則紀綱,何患乎不立乎?頻接備堂,許捧疏章,皆奮厲中第一急務,伏望留意。上曰,枚卜初筵,所達誠是,得大臣之體矣。李天輔曰,紀綱如此,故卽今百度懈弛。雖以近來政院事言之,大臣不許下答,事體甚重,知製敎,互相推諉,經二日始得啓下,此乃前古所無之事。請其時當該承旨,從重推考,而自今爲定式,凡有製進文字,使藝文館啓下,無故知製敎,不卽製進,則直捧禁推徽旨,俾無推諉之弊,何如?上曰,下答,果經二日耶?承旨知之矣。任𪼛曰,然矣。上曰,知製敎,卽今幾人耶?任𪼛曰,知製敎之未抄啓,故見在中無故,不過七八人,或在外,或稱病,有推諉之弊。大臣旣已達之,今則製述望單子捧入後,不有製進者,宜捧禁推,如何?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吏判趙載浩之初除本兵時,自上特命從速交龜,本兵之職,何等重大,而旣有催促上來之命,則新監司,令書製進已久,政院不卽入達,數日留滯云。此亦紀綱中一事,雖是已過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筵說,事體嚴重,而臣聞向來領相入侍時,以喪禮事,多有上下酬酢,而編輯郞廳李錫禧,抵書於洪啓禧,過傳領相之言,重臣以此爲難安云。大臣陳達之言,渠何敢以一郞廳,爽實誤傳,使重臣難安乎?極爲該然gg駭然g。請李錫禧罷職,何如?上曰,何言耶?李天輔曰,領相所達制禮云云之語云矣。上曰,領相其時之言,頗峻,而無撞着於重臣之事矣。體統所在,不可置之,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前吏曹判書徐命彬,尙州牧使補外之命,處分過當。大冢宰,何等重任,而獻官差出之際,或有不善擧行者,則推考飭礪,宜矣,因此黜補,豈不過乎?伏望還寢補外之命焉。上曰,卿之所請,只補外耶?此亦紀綱所在,卿請予以振作,而洛豐君爲春享獻官,今番又差終獻,故有礪恩已故之敎,其於獻官,差出如此,秉銓衡稱錘,其能公乎?心切慨然,而卿之陳達如此,補外則還收,宜矣。出擧條李天輔曰,人君辭令,甚重,王言一出,四方傳誦,所關,豈不大哉?殿下於辭令之間,多有迫切之敎。自古人君,不能詳知群下情僞,故上下闊絶,而殿下則經歷艱難,臨御數十年,群下之情僞,無不洞察,或有過於深察,絲綸之間,多有失於切迫者,其中情外之敎,則群下當之者,豈不冤抑乎?雖以近日事言之,以李奎采輩事,有下敎者中,迫脅二字,則因承旨陳達,旋卽還收,其中機關二字,大失王言之體,李奎采輩,與吳瓚,旣是同事之人,則不敢遽然從宦,不是異事,有何機關於其間耶?人臣事君,若用機關,則其罪至於何境耶?上曰,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卿言切近矣,二字則還收。李天輔曰,雖以吳瓚事言之,殿下,前後竄逐言官,甚多,雖往窮山絶海,畢竟無生行死歸者。蓋殿下至仁至慈之德,曲被萬物,雖雷霆霜雪之下,雨露之澤,流行其間,故群下孰不欽歎,而吳瓚不幸身死,此實殿下臨御以後,始有之事,死生則固有命,殿下豈欲吳瓚必死也哉?不幸如此,豈不爲聖世之累耶?且旣故之後,名在冊書,便是極律,生前遠竄,旣是次律,而死後反用極律,豈不爲刑政之大謬乎?況吳瓚,忠臣之孫,百世可容,而聞其老母,欲見職牒而瞑目云,情理尤爲慘絶矣。上曰,卿以公心思之,吳瓚,豈是請放之人?予豈不憎之乎?其兄上制於其君,下牽於其儕,居於中間,憂畏成疾,而不得其死,瓚爲其兄之弟,不忠不悌,甚非矣。李天輔曰,聞李存中之父,思子成疾,數日前不起云,世豈有如此慘絶事耶?吳瓚之母,若使不及見職牒而不幸,則必抱冤於地下。殿下以孝爲治,錫類之仁,涵囿八方,伏望吳瓚則給牒,而李存中則歸見父葬,何如?上曰,其父死乎?慘矣。予心甚不便,而存中則尤非矣,申晦所達,雖輕率,其有病之說,則果然矣。卿初登筵席,請放吳瓚,予若聽施,則少輩必增氣矣,然則鹽梅之意,焉在?吳瓚之母,不知其子之惡,而猶望其給牒,可見其心弱,而予則剛矣。卿之請還收機關二字,甚愧恧,故卽命收還,而因機關二字,轉及於吳瓚事,當初所請精神,全在於此,卿豈不非乎?李天輔曰,臣雖無狀,豈爲一吳瓚而欺殿下乎?臣冒沒出肅,初登筵席,誠淺言微,聖敎至嚴,有若臣借機關二字,游辭轉及於吳瓚,臣之見疑於君父如此,將何以抗顔,自處以大臣乎?只請退伏鈇鉞之誅而已。上笑曰,惟卿之故,予爲傾倒之言,有何深意?不必引咎焉。李天輔曰,殿下以擇守令事,前後,申飭極嚴,而銓曹不善奉行,臣在銓曹時,鑑識不明,亦不能一一善擇,臣固有罪,近來蔭官之有形勢者,或不無自縣監而連次陞遷,以至牧使者,或有越府使而直爲牧使者。先朝時,爲牧使者,不過數人而已,今則年未滿四五十,而不得爲牧使,則以爲羞恥,蔭路躁競之盛,皆由於此。此後,則非聲績最著,屢試郡縣,則勿擬州牧之意,嚴加申飭,何如?上曰,所奏是矣,申飭,可也。出擧條李天輔曰,雖曾經府使,至於牧使,則不可以復職爲之。臣昨年在銓曹時,以前府使兪葑,擬光州牧使,因有臺論,旋卽改遞,其臺論,雖因他事,而以前府使,復職爲牧使,則臣實不善爲之,追後悔之。今忠州牧使李景祚,以前府使,復職爲忠州牧使,李景祚素有聲績,故其除潭陽府使,亦出於臣政,而復職爲牧使則非矣。李景祚旣已赴任,且是善治守令,則不可使以此引嫌,而此後則只有府使履歷者,勿擬復職牧使之意,申飭銓曹。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京畿守令,上京無營門受由之事,故任意往來,其弊滋甚,或有老親在京者,則一年居官,或不滿數朔,其曠官之弊,罔有紀極。自今定式,畿邑守令,依諸道例,非營門給由,不得上京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均役事,臣有所懷矣。上曰,予欲先問而未果矣,領相初頭,則不悅於此事,而末終當之,卿亦此後,當之否?李天輔曰,均役,出於聖上恤民革弊之德意,而臣則初無素講之學,不知便否之果如何,然減布則不可復古,結錢外,無他可行之法,行之勿撓之外,恐無他道,凡事,大體雖好,節目有弊,則末流之弊,有不可勝言。均役節目,臣姑未得詳見,而向來戶判,陳達設店設屯事,極有所見,而均役廳,旣設廳名,則將來之弊,非但設店設屯,移劃必有防物,漁鹽必有差人,其他弊端,亦不勝其紛紜。卽今主管之臣,則豈使有此弊,而創設之初,不可不慮後,臣意,則使該廳堂上,就其節目,十分釐正,俾無別般弊端,然後聖上恤民之德意,可以遠及於萬世矣。該廳堂上洪啓禧,屢度催促之下,尙不上來,其處義,極涉過矣,從重推考,使之卽速上來,何如?上曰,名以導掌而差出,則必有侵漁之弊,重臣推考,催促上來事,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調劑,非但大臣之責,惟在銓官,今之銓長,得人矣,殿下今始用之,亦云晩矣。上曰,此人如生鷹,可以繩食而後,使之矣。銓地亦有鹽梅之義,爲其僚席者,亦能善爲乎?李天輔曰,亞銓,周便忠謹之人矣,僚席之間,亦必無乖阻之慮矣。上曰,趙載浩與李周鎭、洪象漢,同爲銓任時。載浩曰,意不合則難矣,其意思,朝廷淨若新塗室,然後欲爲行世矣。李天輔曰,此人有爲國血誠,而長處多矣。仍曰,臣於向日備忘中,林象元事,竊有所不安者,敢此仰達矣。卽今人才眇然,國家第一急務,惟在收拾人才,無論坐地有無及文南武,惟才是用,而我國規模甚狹,用才之道不廣,臣待罪銓職時,非不欲疏通,廣用人才,而凡關係干犯及堤防者,則不敢遽然用之,而至於林象元,則當初見枳之事,因一時筵奏之辭不達意,不可因此永枳。且其人,素稱善文,而閔百祥,自嶺伯遞歸,見臣語及道內守令,極稱林象治績,以爲可用人,臣以是知其有才,欲爲內遷,未及爲之,而臣遞職矣,臣實無終始枳塞之意,而因循差過,致勤聖敎,不勝惶悚矣。上曰,林象元,故領敦寧以方面之才,薦之,果合於方面耶?李天輔曰,何必以方面論之,而可用之人矣。又曰,臣以吳瓚事,俄承嚴敎。臣雖無似,初登筵席,因一吳瓚事,見疑於君父,此實臣罪,更有一事,初欲與吳瓚事,竝爲陳達,而旣承嚴敎之後,不敢更爲陳達,故欲含默而退矣。殿下縷縷下敎,開釋至此,臣若自阻,不能畢其說而退,則是上而負殿下,下而負臣心也,臣欲爲陳達矣。上曰,何事乎?予豈疑卿?第言之。李天輔曰,卽今少輩,毋論彼此,前頭倚仗之人,無多,而閔百祥,生於休戚與同之家,器局才猷,將來可以大用,而不幸以一時妄發,經年瘴海,生還無期,是則臣罪也。上曰,何謂卿罪耶?李天輔曰,百祥之遞歸時,臣若不首擬於大諫,則豈有此等葛藤乎?上曰,非卿之罪,予若不落點,則虎豈生翼乎?李天輔曰,臣初不擬望,則殿下,何從而落點乎?人才甚艱,李彦世之言議,臣未嘗取之,而頃聞其死,臣猶惜其或有可用處,而以言事沈滯,空死,李彦世,猶可惜之,況百祥,若病死於瘴海,則豈不可惜乎?上愕然失色曰,李彦世,死乎?其爲人堅確,且能善文,將來必可用,而今已乾沒,慘矣慘矣,卿言貴矣。仍笑曰,領相之心,亦如卿乎?李天輔曰,領相,亦豈不如此乎?其疏則雖非,抹摋落拓,乾沒其生,慘矣。上曰,百祥,豈至生病乎?李天輔曰,百祥年少,膏粱子弟,豈有耐窮之學力乎?以本道監司威儀,凡百振動一道,而遞歸屬耳。猝然見囚於數間草屋,已過兩年盛熱,渠安得不病乎?且百祥,生於其家,其所濡染於家庭者如此,而其人則闊大公平,非好黨負國之人也。請特爲出陸,何如?出擧條上曰,卿言縷縷如此,而以吳瓚事,至爲不安,百祥則當爲卿處分矣。仍下敎曰,出陸,不必本道,兩南無不可矣。李天輔曰,此則惟在禁堂,商量爲之矣。上曰,閔百祥所犯,雖重,其人可惜。今聞二年瘴海,不無可矜,分付該府,特爲出陸。出榻敎李天輔曰,前正言尹得養,論尹光毅事,臣有所不安于心者,敢此仰達矣。尹光毅,久處此時銓曹,畢竟安得不狼狽,而且其政注,大體雖虛間,亦豈能一一善爲耶?臺臣指的其政注論之,則夫誰曰不可,而專事凌踏,或曰巧於進取,光毅,自是汚闊之人,雖欲巧,其能巧乎?或以獨政爲譏嘲,而僚堂不出,聖上每催促開政,雖不欲赴政,亦無奈何,且以首僚,詬罵宰臣,面叱爲言,見臺臣再書,則所謂前僚,卽指臣身,夫詬罵者,卽對呵叱之謂也。臣與光毅,初無相較之事,昨冬以中和府使之臨大政復職,有所酬酢於闕中,其時說話,彼禮判,亦爲參聽,此豈近於詬罵乎?宰臣,卽鄭彙良gg鄭翬良g云,仍儕友間一時戲言,草土之人,登諸章牘,是豈美事耶?光毅旣已許遞,今則已往之事,而首僚一段撞着臣身,略陳其委折矣。其書又論咸鏡監司黃晸,而黃晸,律己淸簡,盡心賑政,聞其親忌,亦不封祭需曰,畢賑前,雖親忌,豈忍用官物云云,其廉謹可知。且向來狀達吳瓚事,不過一時疎忽之致。其時政院,旣請推矣,事過後,又此慘駁,豈不已甚乎?上曰,尹得養則誠非矣,然黃晸之狀達,疎率莫甚矣,尹光毅,爲人迂闊,或以酒狂,辱之則猶可,工巧則題外,其酒亦非巨飮,渠亦自言劣酒云矣。李天輔曰,京外民生之困悴,莫有甚於近日。雖以京中貢人言之,近來物價騰踊,國役稠疊,戶曹亦不從貴上下,故貢人,無以料生,昔之富饒者,今則殆不保存,今番墓所,不役京畿之民,獨役貢人,雖出於優恤畿民之意,而貢人之偏勞則多矣。臣聞積年遺在,甚多,徵捧無路,自上特降德音,限三年蕩減,何如?上曰,旣有乙卯已行之規,昨年宜行此例,而不果矣。況今番貢人,因除外民之弊,應無例之役,卿言是矣,最久年條,限三年特爲蕩減,可也。出擧條李天輔曰,今番三軍門鑄錢,御營廳最多,禁衛營次之,訓鍊都監又次之,朝家鑄錢本意,出於與一國同其利,不必使三軍門獨專其利。三軍門貿銀中,各一萬兩,使備局句管,以爲需用於日後水旱飢饉及國家大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徐命彬黜補之命,旣還寢,則尙州前牧使金光遇,素有聲績,不可仍遞,卽令仍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𪼛曰,刑曹草記,到本院,而今番殿最居下郞廳二員,依貶罷守令例,差出事也,京司官居下者之變通差出,無前例,故草記,雖已退却,而刑曹事勢,似爲切悶矣。李天輔曰,刑曹異於他司,郞官甚緊重,依守令例差出,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𪼛曰,入直忠壯將南龍五,病勢危急,實有汚穢之慮。魂宮堂上,累次送言,而卽今內將,皆有闕,無他推移替直之員,宜有變通之道,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李天輔曰,然則不可不變通,令次官差出闕員,未爲不可矣。上曰,忠壯將有闕代一窠,令次官卽爲擧行。出榻敎前吏曹判書徐命彬,尙州牧使補外還收,前牧使金光遇仍任事。榻前下敎上曰,彦城君金重萬,頃者特敎除閫之後,呈遞,此人旣老,令該曹相當外窠,卽爲調用,其子調用之命,亦卽擧行。出榻敎左副承旨尹光纘,許遞,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事。榻前下敎上曰,知中樞洪啓禧,撕捱往事,已涉過矣,而今聞大臣所奏,旣已重推,申飭,兼有擧行者,其令卽爲入城,編輯廳郞廳有闕,代以司書尹東星,差下,卽令察任。出榻敎史官出去,編輯廳堂上,如已入來,卽爲入侍事。榻前下敎編輯廳堂上李喆輔進伏,上曰,《世孫冊封儀便覽序》文,令右承旨寫進,竝與本文刊印,其板本藏于史庫。出榻敎李喆輔曰,本廳郞廳李錫禧,今已罷職,其代以司書尹東星,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今日欲召見儒臣,問之以處置事,陳章,而此則政院所執,是矣。此後亦依此擧行,而因其許由出去云,章奏循例結語,不可許由,卽爲牌招察任。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齋宿。左承旨李益輔齋宿。右承旨金致仁齋宿。左副承旨任𪼛齋宿。右副承旨鄭熙普坐直。同副承旨金尙耉坐直。注書趙𪬵齋宿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七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任𪼛,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秋享大祭親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副承旨鄭熙普,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𪼛達曰,持平李啓昌,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極未安。憲府除在外外,持平宋德中,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十七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金致仁逵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李益輔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新除授副提學權爀,時在延豐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左議政李宗城,疏批兼春秋傳諭事,命下矣,預備兼春秋金益憲,屢度催促,稱有身病,終不進去,怠慢之習,誠極可駭。所當有嚴處之道,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令曰,拿處。

○金致仁啓曰,弘文提學元景夏,有時急陳達事,請對矣。傳曰,明日,雖內局日次,而欲休之,今日使之入來,編輯廳堂郞,亦令同爲入來。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編輯廳堂上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于趙雲逵曰,藥房提調及編輯廳堂郞詣閤,弘文提學同爲入侍。

○趙雲逵啓曰,今此秋享大祭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翌日行祭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趙雲逵啓曰,今此秋享大祭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留院。

○武兼守宮望筒,傳于任𪼛曰,以前望擧行。

○傳于金致仁曰,時刻單子,今日書入。

○傳于金致仁曰,誓戒之人,使之仍參,以未誓戒之人,侍衛書入。

○傳于任𪼛曰,宣傳官二員待令。

○傳于金致仁曰,前後殿展謁時,當爲省器,展謁後,當省牲,申飭。以此分付禮曹。

○任𪼛,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太廟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𪼛,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各殿問安及各差備應把之數,以本曹驛馬,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持平宋德中達曰,持平李啓昌,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合於言責之任,愚衷所激,妄陳草草數語,粗效一日之責矣,及承批旨,第一件及汰去事,依施之敎,臣誠欽仰之不暇,而第過矣未盡信之敎,或恐离明有所未察而然歟?李弘稷之地處,至卑至微,不敢仰廁卿品之列,則掌憲之通,已極猥濫,而納言之職,自是淸顯之極選,此等人之冒占,前所未聞,改正之請,亦云晩矣。至於田雲祥,則當此劇農之時,勿論公私,多發民丁,日事興作,猾吏之從中侵漁,不能禁戢,以致一境之怨咨。白尙淸,則性本癡騃,全不解事,惟以賄遺拔跡,屢經郡邑,到處貪漁,凡干政令,皆出下吏之手,民安得不怨乎?雖曰風聞,皆擧實狀,而睿照至以何可盡信爲敎,此莫非臣平日言議,不能見孚之致也。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當初論列,未免瑣細,其所引嫌,語甚過中,請持平李啓昌遞差。答曰,依達。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病伏昏呻中,忽承問議之命,事係至重,不得不搜考禮書,有所仰對,方俟僭妄之罪,伏聞聖批,諭以心疑釋然,命寢在外問議,以此載於《喪禮補編》,臣不勝感惶之至。第臣於前議中,猶有當辨而未盡辨者,或恐驟看者,尙不能無疑,玆敢略有追論,附陳于下,伏乞聖明,俯賜觀覽,仍許補入前議,而載錄焉。下段論懿昭服制條,亦不可謂非邦禮也下,或者以爲,如不服適孫gg嫡孫g之服,則反似無服,臣請明其不然也。天子諸侯服圖曰,天子諸侯,絶旁期,尊同則不降。是以,雖於女子之卑,而嫁於國君,則只降其出嫁,而不廢其大功,況於尊同之世孫乎?又其圖云,曾孫緦、玄孫緦,而傍註曰,適曾孫gg嫡曾孫g期,適玄孫gg嫡玄孫g期,苟是正統相承之孫,則雖於未承重之曾玄孫,猶爲之服緦,而況於孫乎?以此觀之,旁親之服,非尊同則雖期亦絶,正統之服,雖緦,亦服可知也。此下,當承若以嫌於衆子婦云云答曰,省箚具悉。昨覽獻議,詳而盡矣,今覽卿箚,無或過乎?何以謂過?昨日獻議中,大不然以下之說,辨釋下文,已洞然,復豈有或者之疑而若此乎?決無是理,然卿意則是令編輯廳,一體載錄,卿又詳焉。予有一問而自默,今何不諭?《大典》中嫡子下,若依古例,載三年之服,則今於孝純服,自當爲朞服,有何起疑,而問卿意欲從古禮,則何不釐正於嫡子之爲朞服,而只欲釐正於嫡子婦之爲大功乎?噫,庚子以後,三年之制,燦然,一洗往牒幾百代之陋,雖於朞功之制,予之必欲一從古禮者,卽體昔年之聖德也,今若只釐正於大功,此正捨本而取末也,《大典》中嫡子服爲期,似由於喪禮不復古之前。噫,帝王宗於尊三年之制,旣欠,則況於下有三年之服乎?予意則先服三年服然後,庚子復古之制,尤爲燦然,初欲下問,而或恐張大不問,卿之獻議中,以今大功之制,爲洗前謬,豈不狹耶?予意,則以嫡子之爲朞年,復三年之服,然後眞箇爲一洗前謬矣。昨欲下問,而亦泯默,卿箚起予心,不可不諭,卿須對焉。卿意亦若予,當廣問而釐正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壬申七月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弘文提學、編輯廳堂上,同爲入侍時,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弘文提學元景夏,編輯廳堂上李喆輔,記事官趙𪬵,記注官姜始顯,記事官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趾彦、許磐、金寶潤,以次進伏訖。象漢曰,日候蒸熱,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象漢曰,水剌進御加減,何如?上曰,差勝於前矣。象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安寧矣。象漢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象漢曰,診候,何如?上曰,唯。壽煃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三部不數,而調均,右三部亦調均,而胃氣似不足矣。履亨曰,左三部沈候不減,而右三部軟弱,大體一樣矣。錭曰,左右三部頗沈,而軟弱亦一樣矣。趾彦曰,沈候頃似少愈,今頗有加矣。磐、寶潤等曰,虛軟之候,一樣矣。象漢曰,茶飮或湯劑中,當爲進御者,詢問諸醫,何如?上曰,予欲休矣。蔘橘茶,姑爲停止,無妨也。象漢曰,第使諸醫,陳其所見,爲宜矣。壽煃曰,以小臣之見,卽今當用瓊玉膏矣。上曰,常年則暑月經過,極爲尋常,今年則實爲難矣。象漢曰,聖候實不如昨年矣。壽煃曰,脈候終是不足,蔘劑益爲進御,爲宜,生脈散進御,亦一時權道矣。上曰,此則月令矣。象漢曰,議於諸醫,則以爲,製入生脈散,爲宜矣。壽煃曰,卽今秋意方生,生脈散停止,似好矣。履亨曰,暑月動駕,蔘劑不可廢矣。上曰,當入幾錢?象漢曰,三錢重,可矣。趾彦曰,脈候虛弱,甚矣,湯劑不可不用,而添入錢數,三貼連爲進御,似好矣。磐曰,卽今的當之藥,無如蔘茶矣。象漢曰,暑熱動駕,無慮不生,蔘劑不可不進御矣。上曰,依爲之。象漢曰,大駕入小次時,進御則可無他慮矣。上曰,每當夏節,初則難而小忍則差安,湯劑不可服,蔘劑尤難,此則矯揉而不可爲矣。象漢曰,嬪宮産期不遠,御將率醫女,數數診候,何如?上曰,依爲之。象漢曰,眼候昏暗,何如?上曰,日熱故眼患,似由於此矣。象漢曰,東宮氣候,近則何如?上曰,嬪宮則彌月而稟氣完實,故予實無慮,而東宮則引飮太過,故多濕而肥,以此爲慮矣。象漢曰,金履亨輩,非不足也,而益選他醫,睿候,雖不至欠安,或不時招見,使之診候,則似好矣。上曰,孝廟時,數召見醫官矣,三廳醫官,何時各分乎?象漢曰,顯廟時,似爲分作三廳矣。上曰,議藥於本廳,如桑寄生矣。雲逵曰,首醫年老,可以知之矣。象漢曰,不必首醫,考諸謄錄,則可得其詳矣。上曰,重臣進前。景夏曰,臣於祭文事,有陳達者,敢此求對矣。祭文或敎文,提學撰進時,館吏持示前日製進文一張,俾觀其規例矣,臣壬戌待罪藝提,丙寅始遞,而其後五六年,不復有祭文製進之事矣。今番祭文製進時,館吏持示《館閣謄錄》兩卷,此則前所未見者,而其上卷,有虎龍盟祭祭文,臣不勝驚駭。問館吏以此文,謄出於何處,則答云謄諸香室矣。今日臣,承牌入闕,招問守僕,則以爲,原本,尙在香室云,豈不驚駭乎?香室與他處,有異,不知之前,雖無可言,而旣知之後,不宜一刻如前混置於他祭文中,故使之取來,以白紙封於內兵曹,還付守僕,俾爲別置以待矣,《館閣謄錄》,私爲裒聚,故臣卽爲割去,而香室所在原本,事當筵達,故求對矣。且臣僇廢之蹤,登筵未易,淸齋中求對,雖甚惶悚,而香室所在,旣知之後,雖暫時,不可如前仍置,故求對仰達矣。上曰,尙在香室,駭然矣。景夏曰,香室入直,不過忠義及芸閣官員,何能知之乎?《敎文謄錄》,在於藝館,故臣考諸謄錄,一鏡敎文不載,此則似已付丙矣。上命雲逵曰,燒火。雲逵曰,當出擧條乎?景夏曰,何必出擧條乎?誣案旣付丙,則此亦自政院付丙,似好矣。上曰,不須出擧條,分付政院,使之付丙,可也。上曰,領相不老矣,觀其箚論,過於詳密,予欲下答而未果矣。喆輔曰,承旨有陳達者,故自上不以置之爲敎乎?上曰,提學及編堂進前。予不習於禮,而自以爲,於此爲瞭然矣,皆出於王朝禮,則以《或問》云者,何也,以爲,與衆子不同,而今以爲無服,何也?領相之言,似過於酸矣。子朞而婦亦朞,《五禮儀》無圖云者,其駁正,宜矣,予之姑在,則祔gg附g無適子gg嫡子g而有嫡子之引,似爲分明的證矣。喆輔曰,以衆子服之云者,似不成說,而絶旁朞條,可以詳證矣。象漢曰,此禮何等重大,而不可不下詢大臣及儒臣,以義理折衷而處之,似爲好矣。上曰,邦禮,蕩然無可考處,故臨時常爲苟艱矣。象漢曰,國之典章,每當倉卒之際,故多有未盡處,預定,好矣。上曰,我東禮文,可謂一洗千古之陋,而《續五禮儀》,亦多有未備處矣,孝順服制,朞年不可不爲之也,何則已行於世子故也。喆輔曰,重其事之道,更加詳察而處之,宜矣。上曰,三年爲再朞乎?象漢曰,然矣。上曰,此非報服乎?喆輔曰,何必以報服論乎?嫡子外無斬衰之事,此可證矣。上曰,領相所言,一層加於一層,漸入於細矣。象漢曰,其箚仔細觀之,則過於詳密矣。景夏曰,此則未免瑣矣。上曰,李錫禧之言,怪矣,金致仁爲其父頌冤,亦不異矣,國制則以朞爲之矣。景夏曰,戊戌禮官,則以國制陳達,而以朴鳳齡之上疏,爲之矣。上曰,聞彼宰臣言,卿於講書院事,不欲陳達云,予謂懲創於俗忌之言矣。景夏曰,臣以俗忌被罪,而俗忌二字,初不出於臣口矣,旣不出於臣口,則豈有懲創之可言乎?臣非不知陳辨,而近於呶呶,尙今淺點矣。君臣猶父子,咫尺前席,其事實,豈敢不陳乎?臣爲承聖候諸節,在講書院,下人來傳有彰義宮移御之敎云,臣聞此驚惶,往見藥院提調,亦驚惶罔措矣。聞都提調與諸大臣,同會相議,臣往見,則兵判金尙魯,靈城君朴文秀,亦在座矣。領敦寧曰,大監之意,何如?臣曰,祖宗朝,嘗有避寓私家,今移御彰義宮之敎,自下固難爭之,而彰義,雖潛邸舊宮,今爲孝章廟移御,似或掣礙矣。都提調將復入侍,領敦寧曰,俗忌之說仰達,宜矣。臣問曰,何爲俗忌?領敦寧曰,舊主還入舊第,大段俗忌矣,遽有嚴譴之命,臣蒼黃赴謫,宥還後聞之,則俗忌之說,初出於領相云矣。臣雖無似,崇品重臣,俗忌二字,出於大臣,而臣以所不言之事,被罪,則大臣當自首而終不自首,言出於大臣,罪歸於不干之臣,而揚揚行呼唱於道路,豈有如許世道人心乎?上曰,卿,過矣過矣。氣質,何不變化若是乎?須養劉寬之量,可也。景夏曰,臣於殿下,外托君臣之義,內結父子之恩,苟有所懷,則何敢自隱於咫尺之前乎?上曰,卿與判府事,尙不和解耶?卿心細,必不能釋然矣。景夏曰,聲影邈然之間,如是則臣豈芥懷,而金家與元家,有世誼,擧世共知,臣心不能無慨然矣。上曰,俗忌二字,卿則聞之,而予則不聞矣,今在淸齋中,見水流之狀,亦已眩矣。精神,豈能憶得前事乎?景夏曰,其時在座同聽者亦多,權𥛚亦參聞矣。上曰,何必立證乎?卿誤聞則闊略,可也。以君臣論之,則卿年差少於予矣,卿之氣稟,終是過度,而尊王二字,亦豈不過乎?趙載浩之祭故左相文,予亦聞之而亦過矣,古人亦有如此祭文乎?景夏曰,以吏判言之,則不爲過言,而古人亦有如此祭文矣。上曰,此等處,娚妹似相似矣。都提調與卿,至今不相言乎?何其過也?景夏曰,尙未接話,而元金兩家之間,豈至如是乎?上曰,分數甚過矣,卿年多,故以爲不如此矣。胸中之氣,猶未除矣,重臣之與人相爭處,與其四寸及妹夫,氣稟頗相似矣。景夏曰,趙載浩,多長處之人也,決不負國家矣。上曰,孝純,嘗言毋畀銓曹,而予任冢宰,實負我孝婦之言矣,然右相,銓長得人之言,可謂善達,而亦有公心矣。其一統,予當言之,而自以爲,朝廷,淨如新塗室,然後可以出仕云,爲國血忱,可尙矣。景夏曰,臣與故左相,不爲親切,而將死時往見,則指其心曰,只有一片丹心,未得盡暴於吾君而死,此爲遺恨云矣。上曰,已故人之言,何必提說耶?趙載浩之血忱,予已知之,而故左相,亦不過於趙矣。景夏曰,故左相,是負國之人則已,不然則趙載浩亦不負國矣。上曰,其時光景,默而思之,則趙載浩之心,可以知之矣。君子之交,其淡如水,古人所言也,此可以比兩人之心矣。象漢曰,趙乃强毅之人也,爲國血忱,果如聖敎矣。上曰,領敦寧之心,孝純亦知之矣,如此世道,棄而長逝,可謂便矣。象漢曰,國失梁棟,甚爲可惜矣。上命雲逵,讀領相議禮畢,上曰,盡爲謄出,何如?景夏曰,無妨矣。上曰,重臣於領相,何其曲盡耶?景夏曰,此,公言也。上曰,右副承旨,持咸鏡監司昨冬申聞入侍。榻前下敎𪬵承命出,與李彝章入侍,傳曰,昨聞大臣所奏,心甚訝之,初覽申聞,府使李再新之稱以前正言,亦不稱物故,今番下敎之前,其宜檢驗,而不爲擧行。其身爲守令,顧瞻時世,不重國法,其涉無據,罷職。爲道臣者,此等報狀,其宜退却,具格式更報,然後當申聞,而不此之爲,下款結語,亦涉異矣。臺臣之請,可云輕矣,監司黃晸,亦爲罷職,雖物故,不放之前,自在徒流案,則爲道臣者,何敢請其頉下乎?事由疎忽,事體寒心,此一款勿施,其時該府,雖或矇然頉下,復錄於徒流案事,分付。榻敎上曰,短喪,始於漢文,而歷代人君,誰能爲三年喪乎?景夏曰,拓拔魏孝文,以夷狄之君,能行三年喪矣。上曰,臣之於君,不服三年,亦因漢文帝短喪而罷之耶?喆輔曰,短喪,雖自文帝始,而臣下不服三年,不可考矣。上曰,嗣王,亦不服三年乎?景夏曰,自文帝後不服,故所以爲文帝白玉之瑕也。上曰,滕文公之前,列國之君,無行三年喪者乎?景夏曰,豈曰全無?雖或有之,而廢棄者多,故孟子所以稱之者,此也。上曰,韓光肇,何爲徑出乎?彝章曰,以臺官處置事,與喉院爭其故規有無,至於陳書矣。上曰,政院,何不退却耶?彝章曰,書末有病劇之言,以汚穢淸禁,爲措辭,故不得已捧入矣。上曰,此則頉病也,何爲捧入乎?上又下敎曰,尹光毅,謂之酒狂,則似或可也,而巧進等語,不成說矣。其人品,實非今世人矣,尹得養之言,極爲非矣。象漢曰,聖敎至當矣。光毅,是疎脫之人也。上曰,至於黃晸之推考,何其輕歇也?傳曰,諸道放單中,有特敎者,則當稟而不敢直放之意,頃已下敎。歸葬許由,雖有法文,特配者則申飭之下,當先稟許由,而今聞李存中,該府循例請由云,非嚴處分放諸裔之意,該堂從重推考。歸葬旣有法文,仍爲許由,過葬後卽配。榻敎上曰,濟州水路,難於日本乎?李存中,有老父而爲此,實不忠不孝矣。喆輔曰,濟州雖險,豈至於日本乎?上無發落。喆輔曰,小喪稱某位,大臣之意,亦以某位字,爲勝,依前不改之意,敢稟。都監啓差,監造官一節,《五禮儀》所不載,依都廳例,添入小註,何如?敢稟。設氷,只用盛器,而棧牀棧防諸具,雖有減省之敎,大槃造氷,旣載《儀禮》,且棧牀諸具,旣非多費事力者,依前仍置,以臨時稟用,懸註,何如?敢稟。《五禮儀》設靈座下,有設盥櫛具之文,成殯條,又疊錄,而《儀禮》則成殯後,始設盥櫛具云,依《儀禮》,只存於成殯條,而靈座條所載,則刪去,何如?敢稟。若有魂殿,則亦告已爲稟定,若有魂宮,則亦似竝告,敢稟。上曰,竝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齋宿。左承旨李益輔齋宿。右承旨金致仁齋宿。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齋宿。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齋宿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八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尙重,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益炡,以禮曹堂上,與典牲署提調,眼同犧牲看品事,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十八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兵曹參議尹光毅,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兵曹參議尹光毅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兵曹參議尹光毅,旣有只推之令矣。明日動駕,侍衛不可不備員,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明日擧動,以明政殿爲之。

○傳于金尙重曰,作路,以弘化門爲之。

○傳于金尙重曰,宣傳官二員待令,騎馬六匹立之,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以金尙重爲承旨。

○左副金尙重,右副任𪼛,同副鄭熙普。

○兵曹參議前望單子,以尹得載、吳彦儒爲參議。

○金尙重啓曰,卽者禁軍次知敎鍊官來言,明日太廟擧動時,禁軍聚會,兵曹判書,例爲傳令於別將,則別將當爲擧行,而判書金尙魯在外,不得擧行云。在前如此之時,有自本院招來禁軍別將,聚會禁軍事,分付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鄭熙普達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兩司除在外,導駕進去外,未肅拜人員,明日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禮曹言啓曰,凡國之大小喪,習樂用樂與否,在京大臣,收議草記。傳曰,更問于在外大臣及儒臣後,入稟,而軒架鼓吹,卒哭前,予意則宜勿設,雖卒哭後,服盡前,以無揚哀衣,動駕之時,設梨園樂器於駕前,奚異於朞功奏絲竹?意甚不然,以此亦爲問議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議于在外大臣及儒臣,則領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爲,今以領相獻議見之,曾前大小喪時,習樂用樂,早晏行否,俱有舊例,今只當益明定式,以作後規而已。大喪三年內,六都之習樂停止者,領相之意,固當矣,而但庚申、辛巳,卒哭後習樂如常,則領相議中,欲退以朞年後,得無有違於舊例否也。且伏聞,在昔明聖大妃小祥後,凡於中祀,亦皆用樂,則庚申辛巳卒哭後,習樂,豈亦有所等差而然歟?若爾則戊戌習樂之方,行於卒哭後,恐亦無別於庚申辛巳,似合爲參量定制之道矣,殿下服未盡前,雖有賀,而樂則陳而不作,誠爲合宜。但勿論卒哭前後,服未盡前,同是陳而不作,則駕前殿前,一也,而或陳或否,似未得當,雖不可作,而只陳之以存禮意,亦有間於朞功奏絲竹,仍前擧行,恐宜。越紼行事,旣有經訓,有事廢樂,亦乖禮意,則卒哭前社稷祭,陳而不作,有未敢知。況皇壇事體,非可比論於國社國稷,則雖卒哭前,尤不容廢樂,冒陳僭易,不勝悚兢。伏惟上裁云。左議政李宗城以爲,臣猥承不敢當之命,震惕罔措,纔陳血懇,冀收誤恩,今玆俯詢,所以問議於大臣者,揆分戰恐,不知所對云。前大司憲沈錥以爲,賤疾,已至八朔,氣息奄奄,殆無省覺,今於詢問之下,末由收拾精神,仰對萬一,伏地惶恐,只增死罪而已云。前府使朴弼傅以爲,今此國家莫重典禮,王人辱臨,臣本昧禮學,且以善病之身,當此毒熱,重感暑症,不能起動,雖平常言語之間,昏倒錯亂,前忘後失,實無對揚之勢,而況此禮節,當載編輯之書,則臣何敢容喙於其間哉?第臣所當言者,大臣略已言之,亦不敢爲疊床之歸,而至若越紼行事,程、張、朱三說,旣未歸正,則臣未知國朝之制何如,而更當別有商量矣,然皇壇之祭,則事體至重,不可與社稷,同年而語矣。陳而不作一節,雖曰越紼之祭,未卒哭前,恐不當陳於駕前,愚昧之見,更無所達,惶恐伏地死罪云。執義尹鳳九以爲,臣病伏磵壑,與罪爲隣,千萬意外,儀曹郞,承聖旨,以國家大小喪時,習樂用樂與否來詢,臣少而無聞,老益荒廢,況於邦禮之重,尤何敢容易論列哉?第伏見儀郞所示文字,其論列朝大小國恤時,用樂習樂,已行前例,深得禮意。唐臣顔眞卿,論《周禮》大用樂註,藏樂釋樂之語,以爲最重者藏,最輕者釋,凡國恤卒哭後,大祭祀時,雖不得不一例用樂習樂,一節從國恤大小,進退其限者,不失輕重之義,實無更論之端。至於郊社之祭,王制越紼之語,蓋言國君,雖未葬而猶不敢廢祭,然程伯子以爲,越紼似太早,雖不以卑廢尊,葬而行,恐亦可,叔子則以爲,禮言越紼,此事難行,橫渠張子,亦言以非禮,見於上帝,不如無祭。越紼,旣著《禮經》,雖不敢以卑廢尊,祭於郊社,其(其))必用樂,固不可知。且人君,以天地社稷之主,在殯未葬,雖有所重,至於用樂,終覺不安,祭雖不廢,樂則懸而不作,參以先賢訓義,揆之人情禮意,誠似無失。皇壇之祭,其禮亦應與此無異,而若軒架鼓吹,設於駕前,雖是輕喪,無論卒哭前後,事係當宁,異於廟社,大祭之用,惟在聖上一時處分,限服前勿設,亦豈不合於情禮也哉云。副護軍閔遇洙以爲,臣本顓愚不學,至於典禮,尤所昧昧,從前詢問之下,未嘗隨例獻議,今亦不能仰承明命,秖自惶恐而已云。前持平金元行以爲,臣於前後俯詢,例不敢一言對揚,今亦別無異義,每致王人虛辱,臣尤惶蹙罪罪之至云。金城縣令申暻以爲,日月不淹,世孫宮葬禮已過,伏惟我聖上,撫念哀悼,往而彌新,臣竊不勝區區憂慮之至。抑臣本非有識之流,亦未得爲知禮之人,故前後曾不敢一番膺命於詢問之下,而每請刊臣姓名於此等之列,今又千萬夢寐之外,儀曹郞官,以用樂當否,遠臨宣旨,俾有獻議,臣於是,惶汗駭惑之極,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矣。第臣之空疎顓蒙,斷不容冒據儒名,自量已深,自處已決,故終不得妄有陳論,以之傳笑四方,貽羞淸朝,而惟是半年之間,星使三臨,明命屢虛,怵惕震恐,罔知攸措,只俟遄被重誅,以安微分而已云。前主簿崔載興以爲,伏以臣,自分屛廢,跧伏窮山,曾於儒臣問議,一不敢仰對,罪積慢逋,秖自悚蹙,又此禮官遠辱蓬蓽,特宣恩詢,臣實奉命皇gg惶g汗,循墻靡容,從前守株,旣未獻議,則斷斷迷見,更無異同。且此禮節,事體尤重,依據故例,參酌吉凶,自有其宜,則有非淺陋末學,所敢容喙者,一味含默,末由對揚明旨,特問之下,臣罪尤大,震恐踧踖,措躬無地。前掌令宋能相以爲,臣是何人,何敢與聞於王朝之禮也?詢問之下,依然惶仄靡措而已云。掌令宋明欽以爲,臣之千萬無似,不足備數於詢蕘之列,前後陳暴,非不切至,而日月之明,尙有遣照,今此喪中用樂當否,下詢之命,又及於荒陋蓬蓽之中,惶惑震駴,無所容措。臣於本分難强之外,見方重患暑症,神識昏憒,尤無以自力仰對,虛辱嚴命,臣尤罪罪云。前縣監李養源以爲,病伏窮谷,鬼事日迫,千萬意外,禮官以問議事來臨,臣驚惶震恐,罔知攸措。臣從前累承此命,而一例不敢仰對者,分不敢也。矧今垂死危喘,神識昏迷,雖欲越分妄對,亦不可得,累百炎程,虛辱王人,臣尤死罪云。在外大臣、儒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詳下敎矣。

○假注書李煒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卽伏承聖批,又以長子三年復古禮事,有所下詢,意甚盛也。噫,古禮旣甚明正,且於其下諸服,竝爲通暢,臣非不思,而但人主一身,擔荷至重,保護至愼,上而於承統之服,服三年外,下而於傳重之服,何可又服三年,以自取難言之憂乎?是以,自古歷代,未嘗有行之者,我朝列聖,亦莫之行,其意豈不微且深哉?此與滕文公一聞孟子之言,斷行三年於親喪者,事體逈然不同,臣意則斷斷,以爲重難矣。批旨中,豈不狹乎之敎,臣固受而自咎,而迂滯之見,終不敢贊成聖敎,伏冀深有以下諒也,倉卒仰對,未能敷悉,不勝惶恐云矣,敢啓。傳曰,今覽史官回奏,領相以問者雖不爲非,其難者亦意在,而噫,雖復此禮,戊申已遠,於予有何追服,而但其意,則欲復此制,體庚子復三年之盛事也。若此然後,朞功之制,不期正而自正,此亦必也正名也,而噫,士庶雖爲四代奉祀,猶服三年之服,況承統主鬯之胄子乎?今問者,予意深,關係重,孰忍默焉?不問則已,旣問之後,箚批亦諭,何不廣問?其令禮曹,問議于在京大臣及在外領府事、儒臣、左相入城後,一體問議。

○壬申七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尙耉,假注書李廷烈,記事官姜始顯,記事官朴正源,進伏。上曰,史官出去,取來領議政獻議。注書奉命出去,持獻議而入,上使承宣,一次讀之後,上曰,領相獻議中,越紼行事之言,是何義也?金尙耉曰,不知也。上曰,右承旨,持《禮記王制》篇入侍。出榻敎右承旨金致仁進伏,上曰,今覽在外大臣、儒臣收議,與領相獻議,不無參差,而至於習樂則非祭用樂也,但務歸於情禮允當,不拘於違古禮也。況庚申、辛巳,卒哭後習樂,其時有司之臣,或不察之致。抑或庚申,則朝臣之服,旣盡故也,而庚子以後,三年之制,服制大備,自宣懿國恤,百官服齊衰,期年則服未盡之前,服衰赴衙聽樂,決無是理。習樂一節,領相獻議,差等詳備,依議施行,而雖小喪,諸臣若服朞,則一依國恤內喪例施行。皇壇祭卒哭前用樂,大臣、儒臣之意,俱是亦依議用樂,而至於社稷三賢之議不同,曾前卒哭前,旣懸而不作,此去籥之意,亦從伯程子之議也。旣用之樂,雖難今止,旣停之樂,于今喪禮大備之後,以越紼之義,難以遵行,遵舊例,卒哭前,陳而不作軒架鼓吹。噫,禮不及非禮,過亦非禮也,然壓尊處,雖不可不爲,以諸臣服不盡而赴衙聽樂,爲非,則于今喪與服復舊之後,予亦與諸臣,同焉,有衰服在傍,樂器在前乎?決無是理。若杜擧在,今其不指衰而譏哉?此一節,依進善尹鳳九獻議,服盡後擧行,可也。或曰,國忌重也,淸齋亦重也,而其猶陳而不作,今此兩服在於下,何重於此云,則此有可對,禮出於人情之固然。國忌,雖人子終身之慟,不過服素服,而與衰服不同,而雖然,亦近代國忌,則命勿設,此亦由情而然矣。至於淸齋,則亦不過專心致齋而已,雖不聽樂,何不設乎?與服衰不設,大有間矣,竝以此載於《喪禮補篇》。勿出朝報金尙耉,顧謂朴正源曰,兵曹參議尹光毅,今日牌招乎?仍奏曰,尹光毅,爲人鄙瑣,爲吏議時,以李澤徵爲正言,以鄭樸爲復職,鄭樸,卽益河之子也。益河爲道臣時,貶下其父兄,而不以此爲嫌,親自檢擬於政注,其計較理欲,推此可知,可謂無倫矣。上默然良久曰,都承旨入侍。都承旨趙雲逵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政注公物也,豈可以私怨報之乎?雖然,心欲報而外,托公爲之,此非公也,卽私也,此正理欲同行異情者。今仍兵曹參議事,因下敎聞之,鄭樸之復職,李澤徵之爲正言,此可謂不敢以私怨報公物也。予則謂是,而且此人,非計較於理欲之間者,大抵近來,此路太廣,以一時請推父兄之事,作一不共事之義,予常非之。設令尹光毅,計較而爲此,不過其心卑矣,何關於倫理,而其決不然,予知矣。其人本疎闊,何爲此乎?承宣所奏,此亦浮囂所動,亦非筵體也,不可不飭。同副承旨金尙耉遞差,一以嚴筵體之重,一以礪末世之浮囂。出榻敎上曰,承旨前單入之。出榻敎上曰,鄭樸之爲人,予亦知之,足可以當每事之人,尹光毅之收用,實是公心,非計較理欲也。金致仁曰,古者,則父兄雖見辱於貶目,其時道臣,猶有相見之道矣,今則不然,一番見辱,則作一仇讎矣。趙雲逵曰,世俗固然,故道臣用殿最之際,不能嚴峻,紀綱漸解矣。上曰,此路嚴防,然後可以用殿最,而不然則決難用殿最矣。上曰,南泰良,能峻用殿最,其後誰能多用貶下,而趙載浩,幾何用之?趙雲逵曰,趙載浩,則不多用中下,而金尙魯多用矣。上命中官,居中居下貶目持來。上曰,鄭權,予常知之,何其居下?金致仁曰,此非邑事,以殺獄之事,居下云矣。趙雲逵曰,金尙魯,必無誤用之理矣。上曰,居中居下最多者,惟平安道耶?金致仁曰,然矣。上曰,殿最,國之重者,非一時臺章彈劾之比,而頃聞以此作爲撕捱云,聞已寒心。今日又登於筵中,三載考績,《尙書》所云,而近來殿最不嚴,心常慨然,孰能爲道臣殿最,以受其怨乎?國體紀綱,決不可不嚴飭。此後以殿最,爲嫌於道臣,其或登聞,或以此等事,登諸章奏者,自政院嚴飭,犯者,直以制書有違律施行,而政院,若不察而捧,亦焉逭其律?令中外知悉。出榻敎上曰,兵曹參議尹光毅,往者所遭,聞大臣所奏而知,已謂過矣,今聞又爲請牌云,故問陳章與否,已再次受答云,欲爲申飭下敎意外,又有承宣所奏,玆事其已下敎,在廉隅,不可强令察任,許遞,前單入之。出榻敎上曰,凡禮節,瀆則褻,三學士,自古褒忠甚盛也,則今聞鄕儒,以書院賜號陳章云,若此其所請號,必相紛紜,此非褒也,卽褻也,勿捧。出榻敎上曰,新除承旨,卽爲牌招淸齋,兵曹闕直,新除兩堂,亦爲牌招入直,守宮,仍以參知爲之。出榻敎上曰,掌樂正兪漢蕭,率典樂一人,使之入侍。出榻敎兪漢蕭進伏,上曰,習樂,以何日爲之乎?兪漢蕭曰,二六爲之,而大祭前無故日,則亦行矣。上曰,國恤時,亦習樂乎?兪漢蕭曰,臣等,披閱文書,則甚虛疎,不能詳知矣。上曰,問于典樂。典樂曰,雖國恤時,習樂則不廢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隨駕直。左承旨李益輔隨駕直。右承旨金致仁隨駕直。左副承旨金尙重隨駕直。右副承旨任𪼛隨駕直。注書趙𪬵隨駕直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隨駕直

○上在太廟入齋室。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益輔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益輔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𪼛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傳于金致仁曰,史官二員待令。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宿衛將士等,累次巡檢事,例爲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奉審後,省器省牲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同副承旨鄭熙普守宮。事變假注書李煒守宮

○金尙重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議政金在魯,十九度呈辭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鄭熙普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十九度呈辭,令于鄭熙普曰,安心調理。

○以司諫沈墢,正言黃仁儉、李宜哲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壬申七月初五日辰時,上幸太廟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上注書趙𪬵,假注書李廷烈,記事官姜始顯,記事官朴正源,分左右進坐。左通禮,詣閤外,跪啓請鼓三嚴。鼓聲止,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賓陽門,駕至仁政門外。降輿乘輦時,上命都承旨,進前,趙雲逵進伏。上命書傳敎曰,昨日下敎時,以殿最歸重,下敎矣,更以思之,銓衡,公器也,不可以私意伸縮者。況李澤徵通淸,非尹光毅所爲,近來黨習,互相枳礙於公望,心常非之。若此爲銓官者,當政注挾私嫌,任自低昻之,而其流之弊,可勝道哉?噫,因黨習而枳礙,因私嫌而伸縮,君何以得臣而用,臣何以束帶而仕?事雖微,關係則重,頃者特補冢宰,非特爲一祭官,其於政注之間,予有見處矣。噫,世道之嘵嘵高談,推此可知。予雖衰矣,爲元良遺謨之道,此等風俗,其不申飭,何顔入丹門?前承旨金尙耉,陽川縣令除授,今日內辭朝,時任縣令,遞付京職。出駕前榻敎上曰,金尙耉,昨日以同副承旨,今日爲陽川縣令,足可以飭礪,而曾爲乞郡矣,今雖以陽川,亦足以養親矣。時任縣令,誰也?趙雲逵曰,安聖時也。上曰,年老乎?雲逵曰,然矣。上曰,特補陽川,亦意有存焉,安聖時,則可謂無所失矣。上詣太廟,奉審前後殿內,省器、省牲後,上曰,前後殿樽羃,秋奉審前,分付該曹,一體新備。出擧條

7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致仁啓曰,小臣,馳往于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啓,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毓祥廟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孝章廟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熙普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二十度呈辭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尙重達曰,副修撰韓光肇,今日入直省記後,謂有身病之甚重,直自侍臣班,陳書徑歸,原書,以親祭正日,纔已退却矣。此雖與在直徑出,有異,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傳于金致仁曰,三月年例展拜,因懿昭喪不果,今日回駕時,欲一拜,政院擧行。

○傳于金致仁曰,諸司預備。

○傳于李益輔曰,戶房承旨,率戶曹郞官入侍。

○傳于金尙重曰,諸司預備。

○鄭熙普,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三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領,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于鄭熙普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壬申七月初六日辰時,親祭罷後入侍時,左承旨李益輔啓曰,第四室齋郞,終獻時覆酌,事極未安,宜有警責之道矣。上曰,關係重,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上曰,毓祥廟,向者欲爲展拜而未果矣,今日當爲擧動,禁軍陣、札駐各軍門陣,依今春例擧行事,分付。大駕出齋室,乘輿回駕時,都監敎鍊官,白活於駕前曰,前排已向梨峴洞口,事勢急迫,何以爲之?惶恐敢達。承旨,叱退敎鍊官,不卽退去,一向如前白活,金尙重啓曰,敎鍊官,渠安敢若此?事極可駭,請汰去,訓將亦爲譴責,何如?上曰,此非敎鍊官之罪,大將不善擧行之致,訓鍊大將金聖應,記過,光化門待令。駕前下敎上曰,金時默,有大將之風,氣像頗類渠父,將來足以繼跡,而所可欠者,以文發身也。性或近於太柔,而予豈無失一大將之歎乎?金致仁曰,性情,不柔不剛,向日禁喧之時,亦多有威風矣。上曰,金聖應,每以投筆爲恨,時或發見於辭色矣。金致仁曰,毋論文武,位至正卿,恩數隆重,今何必以投筆爲恨乎?訓將本意,似不如下敎矣。上曰,訓將,頭髮早禿,年紀不老,而何如是早衰也?金致仁曰,頭髮之早禿,卽由於氣稟,未必全係於老不老矣。大駕至光化門前,住輦下敎曰,訓鍊大將金聖應拿入。上曰,軍令不待嚴鼓,先爲向前,可乎?聖應曰,太廟洞口甚狹,軍兵不能周變,故自前太廟擧動回駕時,則前排先爲向前,已成規例,非臣創開也。上曰,此後則勿爲如前。仍爲帶職放送後,上曰,凡動駕回駕時,不待嚴鼓,先爲向前,其涉謬例,此後,嚴飭諸軍門。上曰,戶曹正郞金致恭,廟門外來待事,分付。上臨毓祥廟門外降輦時,上涕淚曰,去五月後,匪風之心一倍,今月二十一日,依昨年例,御苑當望拜,分付儀曹擧行。勿出朝報軍服借着現告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駕前下敎,宣傳官李纘徽汰去事,駕前下敎,戶曹正郞金致恭,依下敎進前。上曰,祠宇材木,其果措置耶?致恭曰,幾盡措備矣。上曰,左議政李宗城爲扈衛大將。出榻敎大駕還宮時,孝章廟歷臨事,駕前下敎。大駕歷臨孝章廟,入齋室後,上曰,左承旨,率戶郞入侍。上曰,名位已定,則不可不建祠,而亦不必張大,然正門基址,似狹,輦輿能出入否?致恭曰,曾爲較量爲之,必無狹窄之理矣,且木手,本是習宿者,必無誤着之擧矣。上曰,木手招來,更爲裁度。致恭依下敎,與木手裁度,無所差誤,上曰,金致恭,爲人如許,足任大事,吾無慮矣。上下問承旨曰,金致恭,年幾何?李益輔曰,年今三十七歲,儕輩中奇待gg期待g之人也。上命中官,懸板持來,中官持入,上使承旨,一次讀之,讀畢,益輔曰,更傳授,中官乎,戶郞乎?上曰,傳授戶郞,今日內懸之。金致恭曰,卽今懸之乎,大駕回駕後,懸之乎?上曰,回駕後懸之,可也。上曰,贈領相奉祀孫,已闋服,令該曹內外職中,卽爲錄用。出榻敎宣傳官李纘徽,汰去還收,與軍服借着宣傳官,令兵曹一體決棍事。駕前下敎大駕還宮,駕至仁政門外,乘輿入賓陽門,諸臣退出。

7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式暇。注書趙𪬵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陳書入達,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右副承旨任𪼛啓曰,親享閟宮,達朝將事,仍詣毓祥、孝章兩廟,向夕還宮,冒炎勞動之餘,聖體調攝,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一度呈辭。令于任𪼛曰,安心調理。

○金尙重達曰,假注書李廷烈,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旣有只推之令,與副修撰韓光肇,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奎采,只推令下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李奎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致仁曰,弘文提學,待朝入來,只圓點儒生爲之事,分付太學。

○任𪼛,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啓曰,今番太廟親享時,各司進參人,當夜入庭後,使司憲府,更受袖擧案,則原擧案中,書進而不爲入參者,甚多,百隷懈惰之習,誠極駭然。其中訓鍊院及醫譯,則姑略之,而不參諸員,令攸司拿處,以爲懲礪,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纘徽與軍服借着宣傳官等,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宣傳官李纘徽,決棍十五度,邊鎭一、卞至健、權知重、李晟、尹光鼎、李宜柱、白東俊等,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肅靖門西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二間許,崩頹云,依例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啓。傳曰,允。

○金尙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二間許,崩頹處,令該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多數定送,限修築間守直事,命下矣。今日爲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限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景福宮假衛將牒報,則生松一株,今番風雨,竝根折覆云,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去夏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鄭宅洙,一次陳不通,一次病不進,張志豐,二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巨濟島配罪人閔百祥,所犯雖重,其人可惜,今聞二年瘴海,不無可矜,特爲出陸事,令旨達下矣。閔百祥,依前罪目,全羅道茂朱府出陸,而發遣府書吏,仍令押送配所,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狀達,楊根等官居私奴朴三伊等,溺死、壓死事,令于金尙重曰,溺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咸鏡假都事狀達,德源等官居幼學朴泰允等嚂死事,令于金尙重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江原監司狀達,金城縣等官居良人尹奉伊妻召史等,爲虎嚂死、渰死、壓死,令于金尙重曰,嚂死、渰死、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判義禁金聖應書曰,伏以臣,伏聞日昨大朝筵中,以李存中許由草記事,聖敎極嚴,至下重推之命,臣誠惶隕震越,罔知攸措。夫竄配人之遭親喪者,許其歸葬,載在法典,今此李存中之許由草記,不過依例擧行,而已至於先爲稟定,誠非臣意慮之所及,緣臣疎忽,致勤嚴敎,在臣私義,不敢以已經薄罰,晏然自在,適値動駕,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亟削臣職,重勘臣罪,以爲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兵曹參議尹得載書曰,伏以臣於病伏垂死之中,忽伏承騎省佐貳之命,適當閟宮親享之日,職忝侍衛,義重駿奔,區區情病,有不暇恤,忍死趨奔於陪扈之列,本病消中之症,中暍倍添,引飮無算,症形甚劇,自力供仕,萬無其望,抑臣於病狀之外,且有情勢之危蹙者。臣固庸愚,有百拙而無寸長,虛舟自在,有何可怒,而一自前夏參銓之後,懷璧爲罪,伺弩甚毒,畢竟狼狽,秪取危辱,一遞之後,尤屬筌蹄,而餘怒未已,左右齗齗,虛場空拳,愈出愈奇,至於前冬諫臺之醜辱而極矣。臣雖疲惱,豈忍與此輩呶呶,而所可痛者,欲逐重臣而求說不得,乃以鄭廣運辱臣之事,拈出翻說,捏誣之不足,而竝與臣牽連爲說,全無倫理,未知有甚機緘,自不得不然而然歟?橫逆之來,臣固付之一笑,而殘年恥辱,有關廉防,其何可諉以日久事宿,厭然自如,而副急一出,盤礴不去乎?伏願离明,俯諒疾病之深痼,情跡之危臲,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使宿衛無曠,私分獲安,不勝萬幸。答曰,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朴正源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疾病素痼,床褥長委,殆無寧日矣,卽接家信,挾暑添泄,度數無算,氣息奄奄,轉側須人,促臣歸省,臣聞此報,心神焦遑,按住不得,忙控短章,徑出禁扃。伏乞睿慈,俯諒至懇,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京畿監司金尙翼書曰,伏以臣於病伏郊坰中,伏奉畿臬新命,臣誠惝慌愕貽gg愕眙g,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八路旬宣之責,孰非重寄,而王畿,根本之地,比他尤別,恩不足以喣嚅,則無以撫摩疲瘵,威不足以彈壓,則無以糾治奸猾,臣之按察湖藩,已在十數年前,而疎迂憒憒,無一成效,至今追思,猶有餘愧。況今衰懶日甚,疾病日痼,精神氣力,便作癃老之人,而點檢身心,殆同放廢,雖係閑司漫職,亦不敢爲奔奏供宦之計,而棲息於荒郊寂寞之濱,庶保餘生,如數十州按察之任,何等職責,而不自揣量,妄欲承膺,則其於畢竟僨誤,有何一分利益於公私也哉?素患痰癖之症,又復挾暑添劇,床席呻頓,亦不能卽入文字,今始略陳短章,冒瀆离聽。伏乞睿慈,亟許鐫遞,回授無故可堪之人,以幸公私。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持平宋德中書曰,伏以臣於臺地,實有一切難冒之義,而適因見差太廟祭官,義重駿奔,不遑他顧,黽勉出肅,有若無故之人,此豈臣私義之所敢出者哉?且於此際,獲接鄕信,臣之老母,近患暑感,諸般症形,俱係非常,省護無人,促臣歸視,臣聞此報,精爽飛越,投進短章,徑尋鄕路,任情擅行之罪,無所逃免。伏乞睿慈,特賜矜許,俾便救護,仍令鐫削,以振頹綱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焉。

○任𪼛達曰,卽者下番翰林朴正源,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工曹判書元景夏書曰,伏以臣,君命不敢違,則擔病而進,私義不宜留,則投章而退,矢心自廢,六年如一日也。太室親享祭文,承命撰進,則臣當卽去,而低徊四日,今始告去,區區犬馬微忱,惟我大朝回鑾萬吉是俟,任情擅行,厥罪罔赦。伏乞离明,亟加嚴誅焉。臣旣蒙恩由,而炎酷病劇,迄未展掃,天氣乍涼,將省松楸,本兼諸任,不容虛縻於僇辱屛退之身,惟願睿慈,夬賜解免,俾臣得以守先人丘墓,以畢殘命,千萬顒祝。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謬叨藩職,蘄解不得,已於本月二十六日,祗受諭書密符令書於臣所在邑公館,臣拜命踧踖,一倍感惶。第聞本營治簿未了,交龜之期,自不免差遲,旣奉符節,久淹中路,勢雖使然,實增悚隕。且臣行將南赴,而臣父母墳山,在扶餘地,距路傍僅十餘里,今當遠離,益不禁霜露之感,輒敢猥陳情私。伏乞睿慈,特許臣暫就省掃,俾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歷省焉。

○注書李最中書曰,伏以臣,魯莽滅裂,最居人下,而猥荷洪造,幸忝科第,材同樗散,愧在祿仕,閒司漫職,尙無堪承之勢,榮塗淸選,尤豈夢寐攸到,而迺者堂后新命,遽下意外,臣驚惶悚恧,不省自措。顧此記事之職,責任甚重,固非人人所可濫竽,則況以如臣之文辭拙訥,筆翰鈍滯者,其可擬議於此乎?仍念臣,自少多病,長而失學,才識蔑如,觸事昏瞶,癃痼已甚,藥餌爲命,杜門屛蟄,念絶供世,夙夜劇務,萬無强策奔奏之望。雖欲黽勉趨承,其勢末由。且臣所帶春秋兼銜,與知春秋洪象漢,有內外兄弟應避之嫌,當遞之義,自有法例,玆陳短章,仰請處分。伏乞离明,亟令該曹照例遞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7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李廷烈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煒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啓曰,老炎一向蒸熱,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兩日動駕勞傷之餘,臣等尙未登筵承候,不勝悶鬱。今日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朝入侍,宜矣。

○金致仁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啓曰,左承旨李益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二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金文行,副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啓曰,弘文提學元景夏,待朝入來事,命下,而謂有情勢,不爲入來,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弘文提學元景夏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卽爲牌招。

○又啓曰,弘文提學元景夏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特敎之下,連違召命,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bb之b?敢稟。傳曰,自冬後儒生製述,今乃命行,方在靜攝,爲文任者,焉敢若此?雖曰五牌,其欺諸儒,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又傳曰,日勢晩矣,牌去來催促。

○傳于金致仁曰,太學,圓點儒生幾人,政院問啓。

○傳于金致仁曰,右承旨,持此題與提學,偕往太學,儒生試取以來。

○傳于鄭熙普曰,今番,圓點儒生數少,當入侍科次,承旨、提學入來後,卽爲稟達。

○金致仁啓曰,臣與弘文提學元景夏,偕往太學,儒生試取以來之意,敢啓。傳曰,詣閤。

○平安監司金尙魯狀達,昌城府等官居入作金江碧等,嚂死、渰死事,令于李益輔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修撰林象元上書曰,伏以乃者三殿晉號,光膺顯冊,縟儀備擧,霈澤遐宣,中外聳觀,薄海蹈舞。臣以釁累之餘,徒罪下邑,跡阻明時,日夕悚惕,而隨分自盡,用爲報答,忽於千萬意外,伏奉前月二十二日成貼,有旨以臣爲弘文館修撰,使卽乘馹上來者,滌蕩瑕穢,簪履是記。睿思特紆,聖渥深隆,臣聞命以來,驚惶震駭,莫省所處。噫,雨露霜雪,孰非成物之至仁,而前後恩造,未有若臣之偏被,感極涕零,撫躬難堪。念臣,久違城闕,叨此新寵,宜卽𨃃蹶趨召,進伏輦下,少伸犬馬之忱,恭俟進退之命,而第臣老母,素有風痰宿病,沈淹床席,已積年所。一自將來南土,不仁之症,轉益深痼,隆寒盛暑,最忌觸冒,而緣臣承此恩旨,不敢久淹,方將母離次,趁限首路,忽自夜來,爲暑風所中,寒熱先作,痛勢隨劇,肢體委廢,轉側須人,精神迷瞀,食飮全却,似是近來一種輪感,而少壯得此,猶或數旬阽危。況於老人澌頓之餘,將無以敵此毒症,眞元日覺消鑠,神氣倍加危綴,臣方扶護焦煎,不省晝夜,旣無輿舁走道之勢,又無離捨前進之理,臣之去就,狼狽極矣,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睿照之下。伏乞离明,深推錫類之仁,俯察懇迫之私,將臣職秩,先行鐫免,俾得安意救護,重勘臣辜恩慢命之罪,以肅法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母病間察職。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書曰,伏以臣,一疾支離,沈淹床席,殆無生人事,已及三朔,虛帶重任,一向瘝曠,敢冒鈇鉞之誅,屢暴肝膈之懇,而未得矜許,反荷恩顧,惶懍悶蹙,罔知所爲。日昨聖駕,冒熱勞動,親享太廟,而奄奄殘喘,末由起身,不得趨進於駿奔之列,起居之班,分虧禮缺,罪合萬死。一息之至今延保,莫非生成之澤,重地之許久缺員,有關國體,亦何可曲被寬貸,久逭憲章哉?臣之待罪藥院,今已三載,疾病之癃痼,情跡之危懼,寧有一分偪側朝班之望,而保護之責,異於榮塗,報效之道,只有此路,不敢辭避,冒沒奔走,出入禁闥,以遂瞻天之願矣,今則病狀至此,起動無望,殆天所廢,是亦臣之命也,撫躬自悼,但有涕淚。伏乞离明,特加照察,憐臣之病,哀臣之情,亟遞臣所帶內局之任,仍勘臣前後闕禮之罪,俾臣得以含恩治病,復起爲人,更覲耿光,不勝大願。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承旨李益輔書曰,伏以右議政李天輔,卽臣之堂從兄也,臣所帶春秋兼銜,當在應避之科。伏乞离明,亟令該曹照例許遞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吏曹參判金漢喆書曰,伏以臣,空疎儱侗,百不逾人,歷踐內外,無一事之可紀,默數平生,愧廩食之徒費,不意亞銓特除之命,忽降於畿藩待罪之日。噫,大朝何取於臣,而誤恩至此耶?臣自聞此命,驚惶恧縮,五內震越,歷累日靡定。仍念臣,立朝不學時樣,處世寡與人合,動輒得咎,蹤跡危臲,非大朝假借拂拭之恩,臣安得保有今日乎?臣方感激銘鏤,惟隕結是期,而今玆新授寵命,誠萬萬夢想之外。夫天官之任,不輕而重,權衡人物,激揚淸濁,朝著之乖正,世道之汚隆,係焉,苟非鑑識公明,力量宏確,爲衆望所協者,莫宜居之。顧今時世之難平,比前日冞甚,聖朝之期望,與他職有別,非但臣自知其不可堪,人亦莫不爲臣危之,若使臣,初不量度,貪乘冒進,負乘招災,顚沛隨至,則臣之一身,固不足恤,而其於辱聖簡而羞當世,何哉?伏況中批命官,本非聖代之美事,古人或有以此引義,辭遞乃已者,反覆思惟,難進之端,非止一二。伏乞离明,俯察臣悃愊之言,將臣職名,亟許鐫改,使名器無濫,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瞻望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副修撰韓光肇書曰,伏以臣,昨自侍臣之班,猝患暑癨,症形甚劇,不得已陳書籲急,徑還私次,喉院問備,失之太恕。且違召旨,尤增罪戾,臣甚惶懍,靡所容措,而睿度包涵,例勘猶靳,恩私依舊,召牌更辱,臣雖愚迷,寧不知感,而抑臣私情,有萬萬切悶者,不敢自外,略此附陳焉。臣父年近七旬,銜命萬里,衰暮精力,今方冒炎驅馳,在臣情理,憂慮萬端,不止於遠路相別而已。豈不欲躬隨異域,以盡子職,而臣父以臣之忝在從班,不宜任情從行,引義難之,故未免中止,而寸心抑鬱,當復如何?況臣賦命奇薄,早失慈母,鞠育顧復之恩,竝受之於臣父方域之內,有時暫違,烏鳥之情,不禁戀慕。不但臣情如此,臣父念臣,亦有甚於此,則今將遠離,當作何懷?臣旣不敢爲從往疆外之計,則唯是隨之境上,得候臣父途中起居飮食之節,以伸至情,亦臣區區之願耳,第臣館銜縻身,亦末由遂情,情不能已,不知所出。念昔先正臣李珥,在經幄時,爲覲其外祖母,陳情蒙恩,非至一再,今臣情私,視先正尤爲親切,則豈宜限以格例,自阻於孝理之下哉?玆敢隨詣闕外,短書陳懇。伏乞离明,俯垂矜念,特遞臣職名,因許任便往來,則不勝感幸隕結之私。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知中樞府事洪啓禧書曰,伏以臣,前後所被大朝恩命,邸下徽音,委曲懇摯,逈出尋常,臣非木石,寧不知感,而臣之宜退,不宜復進,前已累陳於章奏之間,今臣,雖不復事覶縷,伏惟离明,必賜俯燭矣。使臣苟有一分可以冒出之勢,則臣亦何苦而一向屛蟄,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科哉?臣每一承命,輒徊徨迫隘,覓死不得。此際又伏聞大朝傳敎,諭以撕捱已過,使之卽爲入城,臣是何人,屢辱聖眷,乃至於是?是臣苦誠血忱,猶未蒙天日之鑑臨,臣跼高蹐厚,益不知所以自措也。繼伏聞其日大僚,以均役廳事目釐改事,有所陳達,致有此命云,惟此事目,雖成於臣手,不過以大臣、諸堂,筵稟定式及諸路均稅使,啓下凡例之兩年所已行者,而取次編錄而已。初無善不善之可論,亦旣回公於大臣、諸堂啓下始印,又因僚堂所奏,往復消詳,稟裁刪潤,印役且垂畢,則係是已成之書,而以惠廳事目言之,印頒之後,用議臣言變改者,亦多矣,果有不便而可改者,則固無可以事目之已印爲拘,恐不必犯手刪改於印役將訖之際。況臣則黔驢之技已窮,設令復進,何以參涉於釐改之事乎?以是言之,則臣多少臲卼之勢,姑毋論,卽此一事,亦爲臣不可進之端矣。玆於特敎之下,又不得承命,臣分虧矣,臣罪積矣,惟有亟被譴何,可以昭國紀而安私義。區區所冀仰者,只此而已,抑臣於喪禮修正事,親承大朝之命,雖在荒野,欲殫微勞,而宰臣辭本,首揆筵白,若以臣爲求多於前人而故爲張大者然,臣實愚昧,莫省其由也。此書,書名累改,起例累變,而聖意,只在於開卷瞭然,可按而行,臣以編書大體,當如私家行用《喪禮備要》之意,仰對而蒙兪矣。《備要》,盡錄《家禮》本文,而補其闕,則臣之欲盡錄《五禮儀》本文,而補其闕者,適所以謹畏前書,況一二稟裁,可幸無罪,不謂人見之異如此。大臣、宰臣,雖主於忠厚,不爲請罪,而臣心之難安,當如何哉?其時卽宜拜書自訟,而筵席語祕,無由得聞,入侍郞廳,略有書示,而所錄欠詳,難以爲據,故臣不免至今泯默,而郞廳乃反以書報筵說被罪,在臣難安,又增一倍矣。臣之縻於職事,曠闕省掃者,久矣,不勝霜露之感,將發松楸之行,而見方屛退俟譴,無以循例陛辭,謹詣城外,陳章告歸,犬馬之忱,第自耿結。伏乞邸下,亟令攸司,重勘臣違拒朝令,任便行止之罪,以嚴邦憲,千萬大願。臣於均廳事,自初與聞,身則可退而心不能忘,旣有所聞,不敢不陳焉。嶺南漁條防簾之定爲五分稅之一者,均稅使之意,固出於參量輕重,務歸適中,而尙慮有日後奸弊,及至復命,又請改作九等,隨宜定稅,以除監色差人,夤緣弄奸之弊,頒下本道,詢問便否,則各邑吏輩,皆以五一之利己,爭言作等之不便,道臣瓜熟將歸,未暇更究實狀,近聞南來之言,則其所幻弄,惟在於此。一漁場一夜之收,太半爲監官差人所偸竊,邑吏之掌簿者,又從而掩匿之,若守令或不能致察,則幾日消息全數拔去者有之,畢竟上納,僅爲十百之一,監官差人,閱月留連,科外徵斂,罔有紀極。海民皆言朝家之設均廳,大有利於民,而獨此五一應稅者,被困殆甚於前,前日道臣,謫在本道,詳知事情,頗以臨行悤卒,不能覈實爲恨云,此則不可不使道臣,細加査究,其犯罪者,依事目懲治,而五一作等之便與不便,亦令詳査狀聞,卽爲釐改焉。臣無任臨路戰兢望闕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申飭,非止一二,而尙今無意入城,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卿其勿辭,其卽入城焉。

○壬申七月初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圓點儒生製次入侍時,弘文提學元景夏,右承旨金致仁,對讀官李得宗、柳健,假注書李煒,編修官韓濟,記事官盧脩,入侍進伏訖。上曰,今番書題,何如?似不容易矣。景夏曰,書題好矣,而可辨工拙矣。得宗曰,題則頗有妙理,而東人中或有之矣。上曰,謝賀中,何者有之耶?景夏曰,賀則或有之,而謝則臣無見矣。健曰,臣聞題出,而私謂可合於大科也。提學以下,遂持試軸,進伏於上前,上曰,對讀官讀之。得宗讀之,景夏持筆考之,考一張訖,上曰,初頭全無可觀。仍問致仁曰,此是急遽之科,納券幾何,而實才亦有之耶?致仁曰,試券不過六十餘矣。居齋儒生,素多實才矣。上曰,此是精兵耶?得宗曰,精兵則固鮮,而豈曰全無可觀者乎?上曰,圓點者,何等人耶?致仁曰,小臣亦與柳健,同見圓點之科矣。上曰,儒生,皆不識開之之意而作也。景夏曰,開字上有微意,而無識者矣。至四天之張,上曰,推心之文字,多有之矣,不足稱也。景夏曰,此篇,差有妙理矣,病處雖多,亦近似矣。遂拔置之考一軸訖,上曰,考一軸而無一張可取,正無味矣。至末軸而無可取,則何以出榜?景夏曰,無善做者,奈何?然六十張中,豈無三四張可取者乎?上曰,宋太祖,可謂英主,而論其睿學,則似無工夫矣。前日尹東星,元良進講時,有言宋太祖氣質淸明,意思闊大云矣,觀此洞開,則其言不虛矣。得宗曰,朱子,亦謂宋太祖心地瑩澈云矣。上曰,此科則無寫手耶?致仁曰,儒生有能賦而不能於表者,能表而不能於賦者,雖此科,不能作表者,可以推移書之矣,小臣,亦嘗觀此科,故知之也。上曰,儒生,必望出賦也。得宗曰,然矣。上曰,試券收取時,以次而成軸乎?致仁曰,初軸則一時納券,故似無次第,而其下則收納塡字矣。景夏考五地字張,拔置曰,病處則多矣,而無大段妄發矣。上曰,玲瓏之意,光明之謂耶?景夏曰,《濂洛風雅》,有八窓玲瓏之句,正光明之義也。上曰,圓點之人,數多而積滯耶?致仁曰,今番入門數一百餘矣。上見玄字首句,大笑,又見君臣一堂,方寸兩照之短句曰,此句妙矣,其下則無可觀者,其短句可惜也。景夏曰,此必剽竊他人句也。考玄軸訖,上曰,兩對讀,輪廻讀之。柳健讀之,上曰,春坊,誰方入直耶?致仁曰,上番則文學,而下番則說書李宜老也,考一黃字,提學及讀官,稱善拔置曰,此券當不落矣,批點句,間或有之矣。上曰,儒生皆以心字而失旨也。景夏曰,此題,外面則雖似爽快,而蘊意則無摸捉可尋矣,儒生,皆以外面看過,故無善作矣。上曰,京儒亦居齋乎?致仁曰,鄕儒雖多,而京儒亦有之矣。上曰,食幾日則爲五十點乎?致仁曰,食五十日,則爲五十點矣。上曰,食堂時,幾人入之耶?致仁曰,常時則不多,而科時則甚多矣。上曰,人數多而食堂狹,則何以容之?致仁曰,一巡難容,則兩巡爲之矣。上曰,一房,幾人居之耶?致仁曰,元定則一房一人,而若値科時,則數人同入一房矣。上曰,居齋時食宿,不至難堪乎?致仁曰,我朝養士之道,甚厚,其居處飮食,足可堪過矣。上曰,儒生所食,兩時外,有他物耶?致仁曰,有大小別味,別味者,或生鮮、或牛肉之類也。上曰,無別味時,則以何物爲饌耶?致仁曰,如石魚等物也。上曰,有羹耶?致仁曰,有之。上曰,何羹也?致仁曰,菜羹也。景夏考訖曰,果無善作矣。上曰,所拔置者,四張耶?景夏曰,然矣。合考時,景夏曰,此則善讀之,親自讀之,讀訖曰,黃字爲壯元,天字宇字,爲其次,可也。健、得宗俱曰,然矣。上曰,六十三張,用三張亦足矣,壯元之文,打批點,可也。景夏,遂打批點二句於黃字,上曰,書等第,壯元文先上,可也。景夏,書三中上之,上覽後坼其封,乃任㻐也。上曰,此誰人耶?致仁曰,承旨任𪼛之弟也。上曰,其兄弟文科,幾人耶?致仁曰,一室之內,文科四人也。景夏曰,任𪼛則戊申討逆科也,其餘則皆節製也。上曰,之次,何人耶?承旨坼之。致仁坼曰,進士韓必壽也。上曰,又之次,何人耶?致仁曰,權濡也。上曰,合考四張中,以次上落者,誰也?坼見之。致仁坼曰,進士崔仁祐也。上曰,壯元之文,好矣。仍曰,任𪼛八兄弟,四兄弟登科,其子又文科,一室中五人登科,可謂難矣。任㻐,第居幾行耶?柳健曰,似第六矣。上曰,批點傍句,亦好矣。雖大科,亦爲壯元乎?景夏曰,雖大科,必不落矣。上曰,此題似易而實難矣。柳健曰,此題,若以賀題出之,則語勢似好,而謝題則甚難矣,俄頃之間,無欠而作,似難矣。上曰,韓必壽,少年而非表表者乎?致仁曰,雖非表表,而其名累登於升學,此是今番致臺論見遞者也。上曰,京儒多,而表表者有之乎?宰相子弟,亦有入來者耶?致仁曰,見擧案,則趙儼兄弟,亦觀此科矣。景夏曰,榜則例出外書入,今番則何以爲之?上曰,卽於此席,當出榜矣。乃傳曰,居首進士任㻐,直赴殿試,之次進士韓必壽,生員權濡,各給二分。出榻敎出榜後,景夏起伏曰,小臣太廟大祭,祭文製進後,卽當決退,而顧戀恩眷,未忍便訣,其於臣身,狼狽極矣。昨於東宮,已陳章乞退,而旣在城內,故召牌之下,有難違命,黽勉承膺,實非臣本心,且臣蹤跡日益危臲,將於明日,退出鄕郊,惶恐敢達。上曰,過矣過矣。景夏先爲趨出,得宗曰,臣今有區區所見,敢此仰達矣。重臣之言,過矣云云。上曰,所達,是矣。仍問曰,東宮,近日《小學》則何篇,而《宋鑑》則幾卷耶?柳健曰,《小學》則稽古篇也,《宋鑑》則初卷也。上曰,《宋鑑》看來,文不大段好矣。柳健曰,《宋鑑》之文,比於《通鑑》,似不及矣。上曰,漢高祖大風歌,宋太祖洞開重門,有人君氣像也。致仁曰,然矣。上曰,坐直,誰耶?致仁曰,小臣及鄭熙普也。上曰,入格試券,史官持去,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韓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鄭熙普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三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左議政李宗城,上書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金致仁達曰,副校理李得宗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鄭熙普,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啓曰,藥房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金致仁啓曰,右議政李天輔,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提調入侍,同爲入侍。

○傳于鄭熙普曰,均堂、編輯廳堂上,使之入來,左承旨、右承旨,當入侍,雖申後,勿爲出去。

○金致仁達曰,左承旨、右承旨,當入侍,雖申後勿爲出去事,命下矣。左承旨李益輔,今日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院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金致仁啓曰,均役堂上趙榮國,編輯堂上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以左承旨李益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鄭熙普曰,武藝別監火鳥銃直赴,而於射技,以所知者三中者僅有,今秋等試才時,楊春得,柳葉箭居首,卽今初,其宜勸奬,直赴殿試。

○以校理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趙𪬵親病呈辭,代以韓鏶爲假注書。

○備邊司薦望,平安監司金尙星、洪象漢、尹汲,咸鏡監司權爀、李宗白、申思建,開城留守洪鳳祚、南有容、沈星鎭。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左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自被誤恩以來,違逋召旨,已涉兩朔,慢蹇之罪,極矣,冒煩章牘,亦已三上,瀆擾之罪,甚矣。情窮勢急,敢復申籲於大朝閔覆之下,思想之敎,至形於批旨,而頑然如木石,不知變動,辜負之罪,又萬死而難贖矣,然而王誅不加,寵命不收,一日虛帶,增一日之罪,微臣之進退語默,罔非罪也。嗚呼,人情之所尊者天,所嚴者父,而疾痛呼號,若無可畏懼者,誠以天之成物,父之慈子,仁愛惻怛,無有窮已,故攀援愬告,不自覺其尊嚴也。臣之從前負犯,已自層積,而今乃重蹈於瀆擾之科,雖因此就司寇之刑,死且甘心,雖因此釋匪分之任,亦死且知榮,血忱所祝,惟此二路,泣涕哀鳴,庶幾睿慈之愍察焉。臣於聖批附奏之啓,敢以首罪,請譴於离明之意,猥有陳達,而狗馬之疾,猝致危劇,叫楚之中,不遑治辭,稽滯三日,始入文字,此又臣不敏之罪也,且臣於昨日,伏承扈衛大將之命,揆分震越,罔知攸處。雖然,扈衛大將,卽所以處大臣之任,臣若蒙恩,鐫改此官資,則將見其一時收回,臣無事乎瀆辭。伏願邸下,推生成之德,施陶甄之澤,亟賜處分,毋令鼎席貽玷,邦憲不擧,公私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悉心曲,而巽讓之章不止,誠意之未孚,心深忸怩。且大朝批答懃懇之旨,宜感卿心,卿無登道之意,余尤悶焉。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辭,幡然登道,用副余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壬申七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同爲入侍時,提調洪象漢,副提調趙雲逵,右議政李天輔,假注書李煒,編修官韓濟,記事官盧脩,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彦、金寶潤、李世珪,進伏訖。天輔曰,兩日勞動,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大體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天輔曰,日氣蒸鬱,老炎方酷,若不善攝,則添傷,必矣。上曰,雖勞動,少無所傷,亦異事也。天輔曰,今番無損,實是望外,聖躬何等重大,而有此輕動,以冀僥倖乎?殿下誠孝,感通神明,故自初至終,幸無所損,莫非天也,然此後則連服湯劑,勿恃僥倖,臣之願也。上曰,此後,安知更有此事耶?予則有志者,事竟成,而卿等因予勞之矣,還宮後,日熱反過於前。天輔曰,此時之熱,誠幸矣,若早生涼氣,則有防於農功矣,或涼或暑,莫非皇天之保護聖躬也。殿下,若誠心敬天,則非但聖躬,有所裨益,至於國事,應之如響矣。上曰,卿無所添乎?天輔曰,臣病則非自今日,自前而有之矣。象漢曰,大臣所達,誠是矣。古人曰,誠心到處,金石可通,殿下,誠心無或間斷,則庶事,無不順釐矣。上曰,予則不恃僥倖,而量氣爲之矣。自製述編時,予氣已衰,而到今無恙,實是異事。象漢曰,殿下,勿以姑無恙弛憂,而急進湯劑,如何?上曰,黃連、蔘橘,異味乎?橘則少酸矣。象漢曰,黃連蔘橘,味固有別,而各有用處矣。天輔曰,使諸御醫診察,何如?上曰,然矣。諸御醫入診訖,壽煃曰,脈候右關平調,而左三部微有數意,滑滯不均,而大體則一樣矣。履亨曰,脈候左右三部,比前少數,而大體則一樣矣。上曰,右相,見昨日入格試券乎?天輔曰,善作矣。上曰,韓必壽,何如人耶?天輔曰,臣固未能詳知,而聞有文名矣。錭曰,脈候左右三部,比前差安,而滑體不足矣。世麟曰,左右三部,皆不足矣。趾彦曰,脈候左三部微數,而大體則調均矣。寶潤曰,左三部,數意姑無,而右三部,差浮高矣。世珪曰,脈候左三部則安靜,而右三部,則滑體似不足,而大抵弱矣。象漢曰,湯劑問于醫官,製進,宜矣。上曰,前製入湯劑,猶餘三貼,且方無病而日氣甚熱,姑爲停止,更觀氣候議定,可也。天輔曰,第下問於諸醫,宜矣。上曰,不須問藥,今雖進御,似無效矣。待涼生進御,宜矣。履亨曰,以臣觀之,用湯劑,雖似有效,而當此劇炎,難請進御,今姑用茶飮,以補右三部少數之候,處暑後,繼進當劑,似宜矣。象漢曰,醫官所言,大同小異矣,第殿下,待下敎製入之意,甚泄泄也。上曰,可服則服矣,製進而不服,則有何益乎?是欺心也。天輔曰,不待病生而先投良劑,是古人愼攝之方。聖躬今雖姑安,安知無意外之憂耶?老人當此時,例有補調湯,若待下敎而製進,則聖心每每厭服矣,何時而可進乎?雲逵曰,大臣所達,出於至誠,懇惻切至,而殿下猶不快從,其在下情,豈不抑鬱乎?象漢曰,今番動駕,臣等大加憂慮,今見殿下,玉體如常,慶莫大焉。上曰,卿等,稱予善步乎?非予善步,將事之際,肅敬之心,自發于心,所謂趨翼如也。象漢曰,此由於殿下之誠心爲之,若諱疾而忌藥,則非誠心也,非臣等之所望也。上曰,大臣,旣如是懇懇言之,前製三貼盡服後,當有敎矣。天輔曰,老人所須,只藥物,若以厭之而不服,則不幾於因噎而廢食乎?速下允音,以安群情。上曰,生脈蔘橘茶,實無異於湯劑也。象漢曰,大臣,頃日初筵,旣懇懇言之,今日所達又如是,殿下,何如是爲敎也?茶飮旣難服,則湯劑無時可御矣。上曰,蔘橘,有益於治痰乎?象漢曰,蔘之於痰,極有效矣。天輔曰,卽今夏秋之交,日氣淫蒸,正胃氣太虛之時也。雖在凡人,必於此時,例加愼護,況聖躬之重且大乎?湯劑則雖難進御,茶飮則連日進御,無或間斷,如何?上曰,茶飮,今亦無意矣。象漢曰,自古無藥則已,旣有藥名,則何可以無效而止之乎?姑待涼生,製入湯劑之意,預爲敢達。上曰,昨日書題,雖似易,而實則難也。天輔曰,好題也,賀及頌,東人或有之云,而至於謝則決無矣。上曰,下段以示心難矣。心亦有開闔耶?天輔曰,君子之心,無適無莫也。上曰,節食服藥,漢武言之,而當服之時,服之,則效速矣,豈以無常而服之乎?雲逵曰,此正當服之時也。上曰,我國茶飮,若於中國之湯劑也。象漢曰,我國醫書,參互考訂,多所折衷矣。上曰,乙丑年下敎,蓋初意也,步行則非予誇也,自然善步,而睡則近來太甚矣。初更暫睡,而少有可慮事,則便覺悟矣,自壬辰展謁至于今,此心不衰,非强作也,追念舊事,痛心痛心,僥倖,何可望之,而今則予心甚悲矣。不服而製藥,有三難,徒費藥物也,使中外驚惑也,使吾心自欺也,當俟下敎而製進矣。象漢曰,上敎如此,臣不勝憂慮。聖躬之不添損,是倖也,雖輕輕茶飮,連續進御,何如?上曰,予於服藥事,聞已厭矣。子息輩不敢言之,而卿等每如是困予,予心豈不沓沓乎?以故,卿等求對,而予不欣豁也。天輔曰,聖躬保護,最爲當今之急務,而殿下如是麾却,國事,何可望之乎?上曰,頭髮甚疎,故翼善冠實難緊着,若緊着則頭痛特甚,雖壯士,似可難堪矣,頃日入次後,始有今而後生之語也。天輔曰,小臣亦然矣。上曰,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予之薄於自奉,此可知矣。象漢曰,薄於自奉,非藥餌之謂也,殿下以不服藥爲薄,則誤矣。孔子所愼,齋戰疾,則聖人亦薄於服藥乎?上曰,八味元可進乎?三百六十日,卿等每言服藥,殆無餘日矣。象漢曰,毒藥苦口,利於病,苦心之劑,安可不進御乎?天輔曰,瓊玉膏,頃已陳達,連日進御乎?上曰,有時進御矣。象漢曰,聖心於服藥,先爲厭飫,故服之難矣,若以所當服之物,爲心,則必不如是矣。上曰,鷄有土臭,鷄屬土耶?象漢曰,鷄則無土臭,而生雉尙有土臭矣,且脾胃屬土,故傷則口味有土臭矣。天輔曰,口味不足,則於飮食,有土味矣。象漢曰,臣等聞此敎,誠幸矣。若殿下不言,則臣等何自而知之乎?殿下脾胃甚不足,故於飮食,有此味,何謂無病?急用湯劑,以補脾胃,斷不可已也。上曰,鷄非土也。予之口味如此故也。天輔曰,胃屬土,故氣發則面有黃色矣。上曰,黃梓有黃色矣。天輔曰,相書五行局,水局黑,火局赤,金局白,木局靑,土局黃,故黃梓之相,土局,故有黃色也。上曰,趙載敏,赤火局耶?雲逵曰,相人之述,大抵如斯矣。象漢曰,趙載敏,本來黑人,而微帶赤氣矣。上曰,不緊之說,予言之矣。象漢曰,是乃緊敎也。鷄不食土則似無土味,而殿下有之云,實由於脾胃之不足,脾胃不足,則不知不覺中,生病可慮,而尙靳允許,切悶切悶。上曰,鮒魚則食土矣。象漢曰,鮒魚則似有土味矣。雲逵曰,今聞下敎,不勝驚慮,伏願快賜允音,以進當劑。上曰,少待而用之矣。象漢曰,此非固執之事,若有萬一之悔,則其於聖躬,何,其於宗廟,何?夏秋交換之節,常人,盡服預防之藥,況人君所關,何等重大,而以冀萬一之幸耶?象漢曰,茶飮湯劑,豈不有間乎?茶飮則連用,可也。上曰,一言蔽之曰,思無邪,進御誠極難矣。天輔曰,天下無理外之事,鷄不食土而有土味,豈非殿下受病處乎?症形,旣如是發露,而猶不服當劑,此正理外之事也。上曰,雉亦有土味矣。象漢曰,雉有酸味矣。雲逵曰,殿下之受病,亦見於口味,大臣之陳請,實出於衷曲,伏願夬從群議。上曰,果難矣,非爲固執,而其心則有見矣。象漢曰,殿下,今豈止藥之時乎?湯劑姑停之議,臣等旣體聖心,茶飮連御之之請,殿下,亦不當終孤群情矣。上曰,生脈散飮之,如何?象漢曰,生脈散,亦無妨而路則殊也。上曰,前者之言,有所據,今日之言,無所據,前者之服藥,有所重,今日之不服,無所重也。象漢曰,宗廟社稷,托於殿下之一身,何謂無所重也?臣等,實不勝驚惑也。天輔曰,臣等雖日暮,必聽下敎然後,退矣。雲逵曰,茶飮勝於生脈散矣。上曰,可服則當有敎矣。象漢曰,臣等之顒望,必待下敎,伏願今日內,快下允音。臣等旣退之後,則殿下,雖有不安之症,氣候,何從而知之?上曰,當服則下敎矣。象漢曰,東宮眼患,根委經年,種種形症不一,以醫官之言,論之,針藥之方,有不可已者矣。上曰,東宮眼患,今則顯然見之矣。施針於何等穴耶?象漢曰,如三里等穴矣。上曰,是矣。元良之三里施針,宜矣。象漢曰,今則日氣甚熱,待涼生,斷不可已矣。眼患如是,而至於章疏、書啓等,必盡篇而後已云,其眼力所費,必大矣,若用眼鏡,則精力似有益矣。上曰,老人氣衰之後,眸子眊矣,則眼鏡宜矣,而少年,亦可用之乎?雲逵曰,有三十前二十前之鏡,雖少年,亦有用之者矣。上曰,予則用眼鏡而不知有益矣。右相,亦用之乎?天輔曰,臣用之已久矣,無眼鏡而看書,則不過三四張而眼昏,用眼鏡則雖盡一卷而精神不耗,大有益矣。上曰,人言用眼鏡而看書,則字樣頗大云,而予則不然矣。象漢曰,殿下則精力甚好,故無待於眼鏡而自然淸明矣。上曰,不用眼力之說,似然矣。象漢曰,字樣之大小,人各不同,而至於不用精力,則必然矣。上曰,人君正其衣冠,尊其瞻視,與群下相待,若用眼鏡,則是不敬也。元良若知用眼鏡之方,則必欲用之矣,用之於常時,猶或可矣,而用之於書筵,可乎?須勿使東宮知之也。天輔曰,臣之今日求對,非但爲承候之計,以冬至使行事,有筵稟之事矣。犯越人金仁述事,旣議謝恩,具方物入送矣,方物,移準於年貢,咨文出來,今番節使,例以無方物,只進表,故使名以冬至兼謝恩使,分付該曹,使之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原、任俱有故,以宗班備擬,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兩界藩任,方作窠,領相在呈告中,無當之之意,臣將冒當,而獨當兩重薦,甚不安,以書札往覆於領相,然後可以薦望矣。上曰,然矣。然出代太遲矣,卿有留意者乎?天輔曰,非無可合之人,而適皆有故。洪啓禧則乃均廳主人,不可出送,趙榮國則纔經西藩,鄭益河亦經北藩,且與西藩舊伯,有親嫌,洪象漢,方在保護之任,而産廳不遠,不可出送。亞卿中則鄭亨復固好,而方在罪中,此外當商量擬入矣。上曰,正二品中,更有誰也?天輔曰,臣方留意於金尙星矣。上曰,得人矣。天輔曰,北藩,連經慘凶,便是開闢之初,亦當極擇而其人難矣。上曰,洪象漢,好矣。西北分用兩重臣,則豈不圓備乎?天輔曰,西北雖重,此兩重臣,不可一時出外矣。權爀已歷試於他道,無出其右,而其病亦比前頗歇云矣。上曰,好矣。天輔曰,臣出去後,書議於領相,薦望入啓矣。上曰,依爲之。天輔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兵曹判書金尙魯,禮曹參判李昌誼,備堂改啓下,吏曹參判金漢喆,亦爲啓下備堂,而判敦寧申晩,啓下有司堂上,何如?上曰,竝依爲之。出擧條天輔曰,向年,李壽鳳之彈劾四備堂,國人皆非之。聖上亦已洞燭,臣不必更陳,而徐命彬、李益炡之地望履歷,其於備堂,誰曰不可?申思建,則爲人,安詳和吉,臣久與之周旋於備局,則於事務,亦有條理,徐命九,則頗明敏且峭剛矣。上曰,徐命九,年幾何?天輔曰,今年周甲,乃歷事三朝矣。此四人,自有所遭,大小朝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尙不行公,其在禮使之道,不可一向强迫,今姑減下,使之一伸廉隅,而更爲啓下,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承旨書傳敎曰,兵曹判書金尙魯,吏曹判書趙載浩,禮曹參判李昌誼,還差備堂,吏曹參判金漢喆,備堂差下,判敦寧申晩,有司堂上差下,備堂徐命彬、李益炡、徐命九、申思建,今姑減下事,榻前下敎。天輔曰,國綱之陵夷,臣旣陳達於初筵,而雖以金遇兌事言之,誠極寒心。遇兌之特配絶島,實出於聖上爲民除害之意,而昨年赦典,直入於放秩,今乃晏然肆行於都下,作弊多端云,其時道臣及該曹堂上,竝從重推考,而遇兌則更爲勿限年,定配,何如?上曰,金遇兌島配,乃是特敎,而況勿限年,則今日少有國綱,遇兌蒙放,復肆行於都下乎?紀綱攸在,不可不嚴處,其時當該道臣、秋判,竝從重推考,遇兌,嚴刑一次後還配。出擧條上曰,遇兌極可殺也,湖南之人,欲食其肉矣。天輔曰,此乃李泰之類也。仍奏曰,稟達之甚多,而當此劇熱,或慮聖體之久勞,今姑止此。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七月初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均堂、編輯廳堂上,同爲入侍時,均役堂上趙榮國,編輯廳堂上李喆輔,右承旨金致仁,假注書韓鏶,編修官韓濟,記事官盧脩,以次入侍。上曰,注書,誰也?致仁曰,韓鏶,而忠淸道淸州人也。上曰,均堂進前。榮國進伏,上曰,均役事目,至於何境?榮國曰,事目則今方垂畢,而其中有稟定者,故事目冊子持來矣。上曰,營建廳事,何以爲之?榮國曰,此則臣從當仰達矣。上曰,先爲陳達,可也。榮國曰,自鄕所斫之木,未盡入來,而入來者,亦多生木,難爲體木,似不無變通之道矣。聞尙衣院有體木云,問于提調,姑先貸用,何如?上曰,此誠好矣。當初所得之木,看來不好矣。榮國曰,其木則尺數甚大矣。致仁曰,然則截而用之,似無妨。上曰,若大則爲大梁材,可矣。榮國曰,今此營建廳,只令戶曹擧行,聖意攸在,故凡諸應入物力,臣不敢分定於他司,而至於戶料、兵布,則自是應行之事例。在前,雖有小小國役,布則必自兵曹上下,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三軍門所鑄餘錢推移事,右相頃有所達,而尙無頒布之事,爲先若干推用事,敢此更達。上曰,好矣。又敎曰,前戶判,予常以爲弱矣,詳觀其爲人,則極爲精詳矣。榮國曰,果如聖敎矣。上曰,今番喪禮,乃是別例,雖昧於禮者,一見而可瞭然矣。榮國曰,別例與前例,相爲出入,雖欲參酌用之,亦難矣。上曰,以今番見之,戶郞金致恭之爲人,頗精明矣。榮國曰,然矣。蓋戶曹正例,乃朴文秀創出,而以非金石之典,故臣等當初,以爲如何矣,自今見之,則多有成效矣。上曰,正例果多有效,此後固守勿失,可也。上又曰,金遇兌,故左相,亦親使云,然耶?榮國曰,似是一時使之耳。上曰,聞湖南之人,欲食其肉云,遇兌誠有罪矣。其貌狀,果何如?承宣亦見之耶?致仁曰,爲人則似精明,而所爲如此,眞所謂大奸似忠也。上曰,彼宰臣,亦見之耶?喆輔曰,臣亦見之,而聞其所言,則心似爽然矣。上曰,能識事務乎?喆輔曰,其人頗聰慧,八道市價,在京而皆知之矣,方其謫居北道時,耳牟百餘石,白地能措備,以爲私賑矣。上曰,渠之同類,有相似者乎?致仁曰,李泰之類也。上曰,其時湖南道臣,誰也?致仁曰,臣未的知,而秋曹堂上,亦未知誰當之也。榮國曰,臣亦未能詳知矣。上曰,似已故之人柳儼矣。當以重推,改下前傳敎入之,尙不頒布耶?致仁曰,尙不出擧條入啓矣。上曰,更以重推,出擧條,可也。出擧條榮國曰,均役堂郞姓名,出於事目冊子事,曾有下敎,當以見在堂郞出之耶?上曰,然矣。榮國曰,然則領相出之,而右相則不出之耶?上曰,是矣。榮國曰,今此均役事目中,各司給代,皆以錢、木,參半上下事,旣已定式,則本廳,固當依此擧行,而本廳卽今所捧,錢多而木小,實無推移之道。勢將以錢貿木,以充其參半之數,而若自本廳,私自換貿,則必有謗言,而亦不無下屬輩作奸之慮,故出給廛人,使之從實入換納,而比市直,給價頗優,故廛人亦願之,然事係變通,故敢達矣。上曰,所達儘好,依此爲之。出擧條榮國曰,頃者入侍時,臣有所仰達,大臣又以此事申飭,仰請蒙允,而此後若無申飭之事,則似有後弊,更爲申飭,何如?上命承旨書傳敎曰,頃者有均堂所奏,大臣又以此,申飭爲請,故允從,而大抵有廳,則必有此弊,不可只循例擧條,申飭,申飭之後,若有此弊,雖該堂,當重飭之意,下款結語,載於均役事目末端。出榻敎榮國曰,均役綸音,乃洪啓禧所書也。今方持來,當進御乎?上曰,入之。榮國,使承宣上之,上覽訖曰,善書矣,此乃洪武體矣。上又曰,編輯廳堂上進前。喆輔進伏,上曰,編輯修正,幾何?喆輔曰,今至小斂條矣,第其中,與領相多有質正處,而臣連有私故,不得往來,故姑未及爲之矣。上曰,尹東星,今方行公耶?喆輔曰,尹東星,初入生疎。故臣使授一冊,以爲習見矣。上曰,可合郞廳之人,卿思之耶?喆輔曰,臣意則任瑋,似好矣。上曰,好矣,其人必熟於此等事矣。喆輔曰,今旣入侍有稟定者矣。沐浴條,明衣一節,《儀禮》雖無見處,而東禮統考則有之,今此編輯修正時,亦擬統考而載錄耶?上曰,明衣,何也?喆輔曰,似是沐浴後所用之衣也。上曰,其制樣,何如?喆輔曰,其圖持來矣。遂入之,上覽訖曰,如婦人服矣。喆輔曰,然矣。上曰,此禮文所載,今雖載錄,而不必用之矣。喆輔曰,當載錄而用與不用,則可以臨時酌處耳。上曰,制樣,依本圖爲之,可也。喆輔曰,然矣。喆輔先爲退出,上曰,注書出去金虎門留門事,分付。臣鏶,傳命後進伏,上曰,咸寧君朴纘新,曾經判尹耶?榮國曰,未也。上曰,武臣中,有曾經判書者乎?榮國曰,具聖任,曾爲刑判矣。上曰,李基夏,亦經判書耶?榮國曰,未也,武臣判書,古所稀罕矣。上曰,張鵬翼,曾爲判書乎?榮國曰,然矣。上曰,朴纘新,乃親功臣也,與他武臣自別,而一自臺彈後,銓曹,不爲備擬,極涉非矣。命承旨書傳敎曰,咸寧君朴纘新,以帶礪勳臣,京尹豈過,而頃者臺臣之彈劾,已涉過矣,則銓曹,因此亦不復擬,亦涉過矣。旣通之後,何可因一臺臣之斥枳礙乎?此非古例,申飭銓曹。出榻敎又爲命書傳敎曰,京兆緊務,不可曠職,判尹朴文秀許遞其代,後日政擧行。出榻敎上曰,事目今幾垂訖云,印出後,一件進于東宮,可也。東宮好看此等事矣。榮國曰,一國之錢穀、甲兵、魚鹽等事,皆在事目中。此雖煩碎,而亦爲長智慮處矣,印出後,當依下敎,奉進于東宮矣。又達曰,方今目下之憂,乃禮單蔘也,比來蔘價甚騰,而朝家所給之價,不能充其數,此甚可悶。臣爲關西伯時,分上中下三品,有所酌定其價之事矣,今則蔘價,比諸其時,又多騰踊。且聖敎,以當給眞蔘爲敎,若必盡求眞蔘,則以今所給之價,決難如數貿得,日後之弊,可勝言哉?上曰,大臣入侍時,參酌議定,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韓鏶仕直金會元。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元敬王后忌辰。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任𪼛,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朴正源,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二十四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四度呈辭。令于鄭熙普曰,安心調理。

○以校理成天柱,修撰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校理成天柱,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益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假注書李廷烈改差,代以金會元爲假注書。

○鄭熙普,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連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領,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7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陳書受由。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韓鏶金會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五度呈辭。令于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又達曰,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奎采,只推令下之後,尙不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副修撰韓光肇,兼弼善李奎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別兼春秋李德海,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以爲翰圈擧行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假注書金會元,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三日,進賀兼謝恩使拜表,權停例行禮時,殿庭軒架及黃龍亭前導鼓樂,似當去之,而拜表事體,與他有異,以陳而不作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本墓墓上戌方,莎草枯損處,長二尺,廣五尺,子方莎草枯損處,長二尺,廣一尺五寸,癸方莎草枯損處,長二尺,廣二尺,卯方莎草枯損處,長一尺二寸,廣二尺,所見未安云。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時,部將尹德履,三略不通,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本廳以治盜祕密衙門,與他有異,凡係書員軍士之類,雖上司法府,任不得囚禁,曾有受敎,而雖有因公致責之事,必先往復而後爲之者,事體所管故也。禁衛營敎鍊官趙載百,本月初七日夜,捕卒本營三更二梢二更預受之後,以其三更巡伏作闕之事,不爲關由於本廳,亦不稟於該營大將,書員及軍士,任意捉去,書員則滿庭回首,軍士則嚴加重棍,下輩雖微,旣是大將衙門所屬,則渠以幺麽執事,小不顧忌,有此放肆無前之駭擧,體統所在,誠爲駭然。本廳當牌軍官,則以其不能檢飭之罪,汰去,軍士則以其巡伏作闕之罪,重棍除下,而趙載百,凌侮本廳,縱恣無忌之罪,斷不可置而不論。令攸司從重科治,以懲日後,何如?令曰,依。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以編輯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有闕代,前獻納任瑋差下,而任瑋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任瑋。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金海府使金相紳,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金相紳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依例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壬申七月十一日,黃海兵使狀達,松禾縣居秋奴萬柱等爲虎嚂死事,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左承旨,李益輔書,伏以臣,本以脆弱之質,素抱心腹之疾,居常澟綴,不以平人自處,逖違天陛之餘,不敢言病,忍死供職。自數日前,重得毒感,頭疼如碎,身熱如烘,昏倒不省,作一僵尸,此際,大朝有入侍之命,而欲起還仆,終未承膺,病裏惶隕,若負大何。顧今病情,比初少歇,而嘔逆特甚,飮啖全廢,眞元澌敗,精神眩暈,束帶供劇,斷無其望,玆敢露章哀籲。伏乞离明,俯察臣病勢之難强,亟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以便調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漢城左尹李喆輔書,伏以臣,猥膺喪禮編輯之命,屢辭不獲,黽勉從事,竊庶幾外藉重臣,內靠郞僚,碌碌因人,可幸無罪,而日前郞僚,以意外事,見罷,原其本,則專以臣不愼樞機之致,私心已極不安,而昨見重臣書本,則緣臣向日辭書,過加疑怒,頗費詞說。夫臣之前書,不過自陳其不敢當之意,末乃略付微見而已,初無一言半辭拶逼於重臣者,而今其言如此,不亦訝,甚矣乎?雖然,重臣旣以此,引爲難安之端,則臣安得晏然而已?伏乞离明,俯加諒察,亟遞臣編輯之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7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陳書受由。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韓鏶金會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bb仕b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月犯立星。

○金致仁達曰,明日拜表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在外,持平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致仁達曰,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成天柱,副修撰韓光肇,兼弼善李奎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別兼春秋李德海,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弼善李奎采,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使臣來待。

○金致仁達曰,進賀兼謝恩正使海運君槤,副使韓師得,書狀兪漢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金尙重達曰,卽者前京畿監司金漢喆所授密符,使其褊裨替納,依定式從重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以前京畿監司,姑未及交龜,參議南泰齊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達曰,吏曹參議南泰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吏曹參議南泰齊陳書入達,參判金漢喆,京畿監司,旣已遞來,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啓曰,吏曹參判金漢喆,參議南泰齊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金漢喆,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致仁曰,開政,何時命下,而尙不擧行耶?開政,亦欲夜深爲之耶?若無命招二字,則以令牌擧行。

○又傳于金致仁曰,政官竝爲入來耶,一人入來耶?開政,申飭。

○又傳于金致仁曰,政官更加申飭,卽爲開政。

○又傳于金致仁曰,開政命下後,尙不擧行,各別申飭。

○金致仁啓曰,吏曹參議南泰齊,旣有只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致仁曰,政官更爲申飭。

○金致仁,以編輯廳言啓曰,本廳郞廳尹東星,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牌不進,參判金漢喆進,右承旨金致仁進。

○金漢喆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有政。趙載浩爲大司諫,任鏡觀爲正言,南鶴老爲持平,鄭弘淳爲副校理,兪彦述爲輔德,李亮天爲司書。判尹徐命彬、徐宗伋、洪啓禧。李衡身爲金海府使,鄭翼濟爲昌原府使,朴耆覃爲三水府使,尹光柱爲朔寧郡守,朴麟源爲陽城縣監,李夏集爲金井察訪。社稷令安聖時,遞付京職事,承傳,尙州牧使金光遇,仍任事,承傳。學諭單尹商輅,靈城君朴文秀。洪象漢爲平安監司,李宗白爲咸鏡監司,洪鳳祚爲開城留守。

○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洪鳳祚病,參議尹得載呈辭受由,參知吳彦儒入直進,右承旨金致仁進。

○有政。副護軍鄭欽堯、李萬華,副司直徐命彬、尹光纘、李彝章、尹光毅、李啓昌,副司果尹東星,副司正金會元。

○備忘記,傳于鄭熙普曰,判尹特敎,今日下敎之下,初當政頭,豈敢若是?當該政官,從重推考。

○判尹望單子,傳于鄭熙普曰,前判尹朴纘新除授。

○傳于鄭熙普曰,李宜哲肅拜單子,卽爲入之。

○傳于金致仁曰,李宜哲肅謝後,承旨與之入侍。

○又傳于金致仁曰,李宜哲旣肅謝,而下直單子,何不入之耶?

○又傳于金致仁曰,李宜哲肅謝,何如是遲遲耶?

○傳于鄭熙普曰,李宜哲卽卽申飭。

○又傳于鄭熙普曰,李宜哲招致當直都事,卽爲出送城門事,卽爲分付,單子,追後入于東宮。

○又傳于鄭熙普曰,黨人李宜哲,今日闕門前辭朝,然後夕水剌當進御,不然則當不進,各別申飭擧行,其章使之付火矣。何至今無與否耶?

○又傳于鄭熙普曰,以水剌不進下敎,而不爲申飭耶?

○傳于金致仁曰,俄者入侍承旨入侍。

○令于鄭熙普曰,當該中官李德成,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鄭熙普,以義禁府言達曰,大靜縣監李宜哲,卽其地投畀事,命下矣。李宜哲以傳敎內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于濟州牧大靜縣配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鄭熙普曰,提調有闕代,前提調元景夏除授。

○編修官韓濟啓曰,臣敬奉聖批,馳往傳諭于京畿長湍梧川村議政府左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爲臣,冒萬事之罪,而干九重之聽,罄竭肝肺,冀日月之回光,卽者史官承命,傳宣聖批,辭旨之隆摯,非所敢當,恩數之屑越,實駭瞻聆,震惶驚惕,求隕滅而不得,至於見卿思卿之敎,九頓祗頌,淚隨聲發,不禁衣袖之盡濕也。噫,臣本市井之臣,生長京輦之下,出入禁闥,垂三十年,犬馬之戀,豈欲暫離於軒墀,而邇來流落,逖違淸光,今承曠絶之寵,親奉切至之諭,又豈不欲卽日登筵,少慰此榛苓之思哉?然區區不可冒進之義,凡有四段,業已槪陳於前疏之中,其非敢出於便訣堯、舜之計,伏惟聖明,已賜鑑燭矣。賴天之靈,瀝血之懇,獲允所請,垂絶之喘,幸得少延,俾臣得以卿班舊銜,備特進之數,重近文陛,一瞻天顔,則雖明日就木,卽無憾矣。賤疾當午昏綴,不能自力於文字,稍俟神息少定,更首辜負之罪,乞被斧鉞之誅,請命於离明之下云矣,敢啓。令曰,知道。

○記注官呂榮祖啓曰,臣敬奉睿批,馳往傳諭于京畿長湍梧川村議政府左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爲,卽者史官又臨,傳宣睿批,辭旨之懇摯,愈往愈切,臣之感激隕越,又當如何?雖然,虞人溝壑之守,迷不知變,終不敢爲淟然趨命之計,則惟有更冒萬死,畢露悃臆,以冀离明之垂憐,而伏聞臺章之論臣事者,方留公車,猥自鳴號,亦非義分之所敢出,只泥首泯伏,恭俟誅罰而已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尙翼令書。王世子若曰,邦家屛翰,惟四岳之是咨,畿輔巡宣,在八路而爲首。蓋難其任,宜屬之卿。惟卿貌重厚而有通透之才,性寬弘而有毅確之操。志存恬素,厭時俗紛競之風,口絶雌黃,服家庭忠厚之訓。由經幄而歷銓部,聲華已馳,長儒席而處銀臺,時望咸屬。其外則到處循良異績,自少而儼然宰相風儀。按節湖藩,著一路攬轡之化,治繩峽郡,荷大朝增秩之恩。惟其履屐之俱當,所以績庸之茂著。職有殊於外內,豈欲出卿?利可施於錯盤,思與共理。矧玆京畿爲都,實是王化攸基。隆上都而觀風,勢同恒冀,管三府而控極,地是咸秦。邇來官徭之式繁,供給旣倍於他路。最是公儲之已罄,飢饉益甚於小民。減布之政方行,亶出聖上惻怛之德,守城之制新講,俱係道臣經理之謨。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卿其益殫厥猷,往卽乃職。蘇殘去弊,宜如東州綜核之治,律貪懲奸,無損南臬按察之譽。茂實已著於藩邑,諒亦惠洽而威行。根本宜優於甸邦,可見政修而民得。旣敷告之至此,又稟裁之有常。於戲,黜幽陟明,寧憚一私家之哭?承流宣化,佇謄三十州之謠。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兵曹參議知製敎尹得載,製進

○別兼春秋李德海書,伏以國運不幸,懿昭世孫,遽爾遐逝,臣民普慟,久愈靡定,日月迅邁,虞卒已畢,伏惟,邸下止慈之悲,大朝鍾情之慟,益難堪抑,臣不勝區區憂迫之忱。仍念臣,兄冤莫暴,父志未伸,跼天蹐地,若無所容,向於終制之日,敢上鳴冤之章,而至冤弸中,言涉僭猥,惶隕震悚,惟俟鈇鉞。其後宰臣,果請罪於大朝筵中,而重臣,始以其按獄時所目見者,條陳其錢進封之虛妄,聞慶字之本無而聖上洞燭其冤狀,只以累章瀆擾,特降不敍嚴命,而傳敎中,亦以臣兄之被罪,卽非本事爲敎,累年未暴之醜誣至冤,於是乎始,昭晳無餘,臣誠感極涕零,雖卽日滅死,亦將瞑目而無恨矣。雖然,臣兄之冤誣,自有本末,本事雖幸昭白,而至於繡啓,尙未伸暴,此事未經査之前,無非臣含冤俟罪之日也,不意今者,以翰圈之有命,輪付別兼,庚牌下臨,有若臣無故應當者然。在臣分義,固宜感激趨承,一謝恩命,而顧臣情勢悲苦,蹤迹危臲,雖漫司閑職,尙無承膺之路,況此淸朝簪筆之任,取舍人物之責乎?卽此一段,已是臣難進之鐵限,至於僨事之地,不可復冒越次之付,有違館規,亦不暇論,玆敢陳章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特加諒察,亟削臣別兼之任,回授下位當次之人,俾令圈事速完,仍治臣違傲之罪,以爲辜恩慢命之戒,得使微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議南泰齊書,伏以臣,以素門孤進,過蒙大朝特達之知,前後踐歷,罔非踰涯。至於天官佐貳之職,揆分量才,尤不近似,從前再叨,已是誤恩,今此特授,又奚爲而至於臣身也?臣誠驚惶震越,無地措躬。古人所謂循墻二字,在臣猶是歇後語也,適値太廟親享,百僚駿奔之日,臣旣差奠幣之任,又參誓戒之班,恩除踵至,淸齋且迫,區區私義,有不敢顧,不得不黽勉一出,而因仍蹲冒,誠有所萬萬悶蹙者。顧今世道日潰,百怪競騖,已底於無可奈何之域,其甄別淸濁之道,調適異同之術,專在銓地,而左右牴牾,人心難平,每當一政之出,疵謫謗言坌集,憯鋒毒螫,影響斯捷,崩檣敗轍,前後相續,歷數近日之政官,何嘗有一介完人乎?況臣以孤畸疎逖之蹤,曾叨是任,迭被堂書、臺論之詆斥,飽經許多危厲,傷弓之餘悸猶存,吹薤之宿戒益切,臣之矢心自劃,已在於一日三違牌之日矣。噫,人臣事君之道,義分雖重,出處進退,實關士夫之大防。徒知趨命之恭,不思量進之義,畢竟駭機之發,不免身敗而名辱,則臣之區區一身,固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羞朝廷,何哉?臣於此,講之已熟,寧被一時慢命之誅,決不敢爲盤礴冒據之計也。玆於召牌之下,隨詣禁扃之外,冒入文字,略暴微懇。伏乞邸下,將臣新授職名,亟行鐫改,仍令攸司,重勘臣違逋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地,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七月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陳賀、謝恩使三使臣,入侍時,同副承旨鄭熙普,假注書金會元,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朴正源,海運君槤,副使韓師得,書狀兪漢蕭,進伏訖。上使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上曰,使臣有可達之辭乎?上使對曰,今番使行,別無所達矣。上曰,銀路慮之矣,何如?上使對曰,使行退發,故銀路頗優,今無可慮矣。上曰,今番使行,遲速,何如?上使對曰,入去後別無可爲之事,似無遲滯之端矣。上曰,何間當還耶?上使曰,善爲往還,則至月可還,而不然則臘月應還矣。書狀兪漢蕭對曰,異於冬至使行,三十日留館,視冬至使行,頗速矣。上使曰,皇帝好出遊,若不在京,則似不可定其早晩矣。上曰,首譯,誰也?上使曰,李廷輝、崔始大矣。上曰,紋段一禁,而冬至使行回還時,有犯禁者,今番則各別申飭,可矣。漢蕭曰,臣則無關於使事,職責惟是禁條,謹當着實檢勅,而近來人心,大巧詐,猶恐罪責之或不免,然敢不惕念奉行?上曰,曾於通信使行,予以衰老之境,思見其還而杳然矣,每當使行之發也,意思愕然,實有未及見之慮矣。明日拜表而慮其日熱,欲使之早發,故今日召見之,而予氣之衰憊,日復日如此,心甚悵然矣。上使曰,殿下春秋已高,臣等今當遠離,下情耿耿,無以仰達矣,渡江日字,在於八月望念間,而中路有若干遲滯事,則恐未可必矣。上曰,灣府,何間可達?上使曰,路中有數處査對之事,若不越站而去,則來旬間可抵矣。漢蕭曰,此則觀勢遲速矣。上使曰,灣上入去後,待追卜可以前進矣。上曰,渡江後,潦水可慮耶?上使曰,卽今潦水如此,彼地似必泥濘,而潦雨自今若霽,則灣上以後之路,似好矣,而今番往還,亦必順矣。上曰,幾日留灣府,而當渡江耶?漢蕭曰,灣府査對,例有多日矣。上使曰,拜表日字齎文,旣已塡去,不可久留。雖或留滯,凡事多除弊,一行所率,各有主人,不煩官供,似無大段弊事矣。上曰,晩霖阻路,可慮,諒爲之,可也。漢蕭曰,聖敎至當。上曰,冬至使行,當遇於何處耶?上使曰,似於童八站遇之,而俄者所達,不過預念而追卜及於其前,則何必久淹?上曰,使臣下直,可也。上使曰,今番辭退,殆至半年當還,下情不勝觖然。伏願聖體,一向保重,千萬贊祝。三使臣以次退出,上曰,承旨,取草記讀之。熙普讀畢,上又命讀問議,讀畢,上曰,草記出給,問議亦出置政院,待在外儒臣問議至,同入,可也。上曰,注書持李宜哲上疏入之。出榻敎仍問承旨曰,宜哲疏,開章奏之路及左相事,入之耶?承旨對曰,開言路勉君德矣。上曰,又插入,何語耶?熙普曰,吳瓚、李存中事,言之矣。上曰,左相事,何以爲言耶?對曰,左相事,如此如此言之矣。上曰,瓚事,何以言之?對曰,如此如此言之矣。上曰,李宜哲,年幾何?正源對曰,壬午生矣。上曰,踰五十乎?對曰,五十一矣。臣會元,持疏入,上命承旨曰,先讀左相條。讀訖,又命讀吳瓚條,讀未了,又命讀李存中條,上曰,金判府事,曾已言存中事矣。又敎曰,政院稟啓,予固意其有左相事矣。予雖殺瓚,豈以一瓚之故,欲困我至此哉?仍擊扇厲聲曰,一瓚、二存中、三宜哲,皆逆矣。仍命書傳敎曰,噫,其君日益憊綴,而黨習日益熾盛,可勝痛哉,可勝痛哉?政院之微稟黨人李宜哲之章來到,此人爲人,自秉筆時已知,故爲此職也,心已難之,此人爲此任,先章于予,其章,必也困予而起浪。噫,冒暑躬祀,倖以無恙,日暑近復甚焉,黨人其又侵我,昔症復作,其勢必然,莫若自外却之,而其章若或有語通大臣者,雖欲靜難靜,不若一覽而痛處,故命取令讀。二款語,不外予料,而至於甘心營護,不忠不悌之瓚,不忠不孝之存中,此非徒瓚與存中,不忠不孝不悌也。宜哲亦同一心腸,而且非徒瓚與存中背公死黨,甘心亂政也,宜哲,實背公死黨,甘心亂政也。尤爲無據者,其敢爲逞其黨習於大拜之後,非特爲存中右袒,存中譏嘲大臣,而張皇投章於暮暑氣益憊之時,其心所在,五尺可知。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衰晩登科,黨心不衰,若置從班,負其君之苦心,亂元良之初政,必此人也,不可不畀諸海外,以終其年。黨人李宜哲,先遞其職,大靜縣監除授,倍道赴任,到任日字,令牧使申聞,時任縣監,遞付京職。噫,不稱職名,稱以黨人者,宜哲不知其君,只知其黨,故續紫陽之筆意也。又敎曰,僅僅支過,渠又侵困之,不欲其生矣,吳瓚之死不瞑目,以予之生也。吳瓚之事,若有秉彝之心,豈爲是也,而李存中有兩父母,亦何忍爲此?其父成病而死云,存中尤非矣,今宜哲,敢爲營護二人,困我至此,初欲大靜縣補外矣,更思之,猶惜矣。瓚與存中之相,予見之甚不好,故固慮其如此,而李彦世之相,不然而甚好矣。言議雖怪狀,其人可用一面矣,其死後,予甚惜之,而存中則特一怪物矣。又命書傳敎曰,李宜哲章,自政院付丙,以銷黨心。又命書傳敎曰,本道,雖候風越海之地,倍道命下之後,焉敢稽滯?到康津,若或稽滯,當卽其地投畀,以此嚴飭。今日內令過畿甸,以示放流黨人之意。又下敎曰,宜哲之疏,起頭則開章奏之路,而插入瓚、存中事,吳瓚事則頗緊於左相,則以平日嫉惡之心,論之,語頗緛矣。因吳瓚而至閔百祥,宜哲今又如此,正言之,則其心術,不測矣。若充渠輩之心,則予欲退老而忍過三日者,予曾有言於御將,以宜哲一人所困,不欲食言於宰臣,故合眼而忍之矣。宜哲直疏於予者,勸予喫餠而爲之耶,勸予藥餌而爲之耶,欲雪其君誣而爲之耶?自今以後,予意則以爲免於黨人之侵困矣,今復起浪,予何甘心而在世上乎?如有董狐之擧筆,今予見困而不在世之後,卽今史官,不擧董狐之筆,則大公史筆四字撤入,可矣。宜哲之意,不在於左相及金判府事而已,其心術不測,厭予之支遣矣。宜哲年多而登科,大靜補外,亦過分矣,以通訓大夫司諫院正言,飮暑而死,則於渠,豈非榮光哉?以翰林使之,其時見其相,暗中有依微色,予固慮之,今果然矣,五十前登科,五十後陞六,六十臺諫,如是揚揚乎?自今至於八十,而展其所欲爲,則不知將至於何境也。宜哲爲此,然後於其黨中,可以立身,亦非渠之本心,衆黨人叢中,孤單一宜哲,何以自主張乎?宜哲之能文,予已知之,足辦此疏,而亦非借來者矣。常談所謂聳嶺者,例有之矣,黨中聳嶺,何快之有乎?傳敎中,命抹正言二字,改以黨人曰,朱夫子書莽大夫之意也。宜哲,卽黨人之臣,非予之臣,前者三水府使,書前正言吳瓚矣。濟州牧使尹九淵,卽同邊人也,必屆曉先往見之,而且其爲人,極可笑,又必以前正言李宜哲申聞矣。上曰,彼注書,誰也?承旨對曰,金會元也。上曰,何地人耶?對曰,海美人也。忠淸道道科耶?對曰,前秋庭試新榜也。又敎曰,誰家子孫耶?對曰,文章金得臣之玄孫矣。上曰,有別號文集乎?對曰,官則嘉善安豐君,而《柏谷集》一卷,刊行於世矣。上曰,只單卷乎?對曰,未及盡刊,而先刊一卷,行矣。上曰,嘗聞古有多讀文章士云矣,此眞是耶?對曰,然矣。觀其讀書記,於伯夷傳,讀至一億一萬八千餘番矣。上曰,誦之鈍耶?對曰,鈍矣,雖至千番,猶未突誦矣。上曰,其勤,移之於元良,則似好矣。熙普曰,金某幼時,非不讀唐音小詩,而適於寒食道中,偶然詠得馬上逢寒食之語,行至十餘里,又爲續得途中屬暮春之句。蓋其幼時所讀,全然忘却而不覺,自發於吟詠,而有若與古人一般意思者然,於此,可見工於詩而其鈍,亦擧此可知矣,先輩多以此笑之,而至今傳爲美譚,故敢此仰達矣。上笑曰,旣得其內偶,又得其外對,誠異哉,注書,爲幾世孫耶?對曰,玄孫也。注書初入侍耶?對曰,曾以事變微稟,再次入侍矣。上曰,自鈍而得之,例也,曾子亦以鈍,做得一貫工矣。對曰,曾子以魯鈍,果得聖人淵源矣。追後李宜哲,同爲入侍時,上曰,李宜哲肅拜單子,諫院書吏,呈之耶?政院書吏,呈之耶?正源曰,諫院書吏,呈之矣。上命書傳敎曰,近來在下者,欺慢其君,故下吏亦學習,李宜哲不入闕中,而先呈其單,此亦掩護之意,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當該該吏,令秋曹卽日嚴刑一次後,徒二年配於康津。上曰,汝注書,持此傳敎,出給政院。李宜哲下直後,卽爲入侍之意,分付,上又命書政官出牌傳敎曰,吏曹參判金漢喆,承答之後,其何有違牌之端,而特敎開政之下,不爲應命,參議南泰齊,撕捱往事,已涉過矣,而亦承答之後,不爲應命,事體寒心。竝從重推考,其令卽爲開政,而代理之後,政牌亦令牌,中間復爲命牌,命令混雜,此後非命招、下敎外,竝令牌擧行。方在靜攝之中,因黨風所觸,舊恙欲作,勿爲犯夜,卽爲開政,宜哲入伏,上命讀傳敎,至命令混雜等語,上仍擊扇厲聲曰,若此,故宜哲侮予矣,宜哲、吳瓚之臣,非予之臣。汝困予而不欲予之在世矣,汝去大靜,必有所聞矣,汝聞此敎,若有一分人臣之心,豈忍往抵大靜乎?直爲自刎於北闕之下,可矣。宜哲,俯伏抑鬱,若有涕泣狀然,上曰,汝須善泣也,見汝人事,在大靜,雖有所聞,決不泣矣。亮濟所謂,酌酒相賀者,正汝之所爲矣,今不須泣,泣於予之不在世之日,可也。又敎曰,宜哲,黨人之臣,國之亂臣,宜哲宜進前。宜哲進伏,上曰,七事爲之。宜哲曰,小臣。上厲聲曰,汝何敢稱以小臣乎?七事爲之。宜哲曰,小臣惶恐。上又曰,汝安敢稱以小臣乎?七事速爲之。宜哲曰,農桑盛學校。上曰,退去。命書傳敎曰,大靜縣監李宜哲,黨心雖無狀,卽一從班,而下問七事,莫知其對,今不過一守令,而敢稱小臣,欲雜挾語,放恣無嚴,莫此爲甚。旣不知七事,不可爲字牧,卽其地投畀,卽日倍道押赴,而今日內過素沙,其形止,令縣監報該府。上曰,聞局外之敎而喜之者,尹學東輩矣。宜哲至傳敎中,因其地投畀之語,未及退出,上厲聲曰,聞投畀之命,坐此不退,不知人事矣。宜哲,惶忙趨出曲拜時,上曰,投畀者,豈有曲拜乎?眞人事不省矣。上命書傳敎曰,大靜縣監李宜哲,今不過一守令,而咫尺筵席,不答七事,放恣莫甚,故仍其地旣命投畀,前縣監遞付京職之命,置之。又命書傳敎曰,均役事目畢印後,一件內入,一件世子宮,議政府、六曹、惠廳、本廳、諸軍門、米布給代各司、八道、三都、政院、弘文館、藝文館、侍講院、五處史庫各一件印布事,分付惠廳。承、史以次退出。

7月13日[编辑]

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陳疏受由。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式暇。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假注書韓鏶金會元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副提調趙雲逵啓曰,老炎,愈往愈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鄭熙普達曰,今日拜表時,諫院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雲逵達曰,大司諫宋昌明,司諫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鄭熙普達曰,今日拜表時,諫院多官,或在外、或違牌、或陳書入達,無進參之員,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新除授副校理鄭弘淳,今日不爲出肅,一體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大朝申飭之下,玉堂俱空,竝只推牌招。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李亮天,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司書李亮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假注書金會元,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注書李最中,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注書李最中,旣已行公,假注書韓鏶以廳注書,仍察,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査對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未差,參議尹得載呈辭受由,參知吳彦儒,今方入直,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尹汲爲兵曹參判。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判書臣金尙魯在外,參判臣尹汲未肅拜,參議臣尹得載呈辭受由,臣彦儒,獨爲入直矣,見差於懿昭魂宮望祭獻官,明當受香,而替直無人。參判臣尹汲,待明朝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再靖手本,則時囚罪人鄭樸,素患疝癖之中,添得暑癨,吐瀉兼發,食飮專廢,氣息奄奄,症形十分危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正言黃仁儉書,伏以臣於昨夜,伏見大朝所下傳敎,有前正言李宜哲大靜縣投畀之命,臣竊不勝錯愕憂歎之至。宜哲新入臺地,敢有所言,設或有不槪於聖心者,顧其意則斷斷出於願忠之誠矣。目今言路杜塞,譴逐相屬,而只恃聖明之在上,能不負諫臣之責,其憂愛之悃,愚戇之志,有足多者,而嚴敎遄降,卽日兼程,蒼黃海道,景色愁沮,此豈聖明之所宜有哉?伏願邸下,仰稟大朝,曲施優容,還寢李宜哲投畀之命,以爲來諫之道焉。臣頃上辭本,略陳諫官之必可擇,賤分之不敢當,而今聞宜哲疏,拈出臣書中一句語,譏斥蹈藉,殆無餘地,臣之貽羞臺閣,極矣。其何可以一刻冒處乎?況官同諫名,臣則不言而無罪,彼乃進言而被譴,臣尤愧恧,實難抗顔於淸朝。去就一節,已無可論,玆敢隨詣闕外,短章自列。伏乞睿慈,特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含默者之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今覽此書,昨日大朝處分,爲今日臣子者,焉敢如是背公營護乎?良可駭然。其章給之,正言黃仁儉,遞差。

7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奉命在外。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式暇。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韓鏶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右承旨金致仁,牌招事,令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于金尙重曰,日晴傳香,殿庭爲之,孝純墓獻官,以都承旨爲之,齊陵齊墓,奉審後,入侍時陳達。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見下政院傳敎,有氣憊,且有眩氣之敎,臣等不勝區區焦悶之至,不可不率諸御醫,趁卽入侍,詳察症候,惶恐敢啓。傳曰,氣連好矣,當風似有眩氣,調理則愈矣,其退去。

○金尙重啓曰,右議政李天輔與戶曹判書趙榮國,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伊日酬應之後,氣憊,且有眩氣,待下敎入來大臣處,遣史官傳諭。

○金尙重達曰,臣與同副承旨鄭熙普,伴直矣,謂以情勢難安,陳書入達後出去,右副承旨任𪼛式暇,伴直無人。右承旨金致仁,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右承旨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只推牌招。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同副承旨鄭熙普,書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得宗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大司諫宋昌明,司諫沈墢,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累次特敎之下,又不得祗受,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大靜縣投畀罪人李宜哲,今日內過素沙,其形止,令縣監報該府,命下矣。依傳敎各別嚴飭,而卽接振威縣文狀,則李宜哲,今月十三日辰時量,過素沙境云,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義禁府意達曰,左邊捕盜廳草記,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申目內,前僉使趙載百,孟山前縣監金范甲,德川前郡守韓光國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趙載百、金范甲、韓光國,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卽接寺屬蔚山監牧官李恭華牒報,則惡虎入於牧場內,嚂殺國馬,至於十二匹之多,牧官,領率砲手,尋蹤圍捕,則山行將徐益俊,挺身當前,先放輒中,前後所捉之虎,合爲五首云。近來諸道各牧場,虎患之弊,極其頻數,今方申飭譏捕之際,蔚山牧場,惡虎之多數捕捉,誠爲可幸。其連頭骨皮張五張,移送該曹,捕捉人徐益俊,似當依法典論賞,以爲激勸之地,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鄭熙普書曰,伏以臣於待罪騎省中,忽承喉院除旨,驚惶感激之極,不計才分之不逮,筋力之難强,聞命卽趨,思效萬一之報,而自顧衰劣,每懷顚躓之懼矣。嶺南儒生柳重三等,以忠定公洪翼漢院宇請額事,累次呈書,而朝家申飭之下,有不敢循例捧入,輒爲退送,昨夕又呈書槪,而侵斥本院,不遺餘力,至以壅蔽爲辭。臣是該房,旣遭儒生輩之陵踏,廉隅所在,不敢晏然在職,而門限已過,替直無人,不得不經宿,今始露章徑出,且臣伏暑之症,越添於日昨入侍之後,過飮生冷,泄病大作,登溷無算,喘息奄奄,若將頃刻難保,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以此以彼,斷無一分供仕之望。伏乞离明,俯賜矜諒,鐫削臣職,以謝人言,以便調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判中樞府事申思喆書曰,伏以臣,年深病痼,昏憒日甚,又經今夏,無前暑濕,神精筋力,不啻落下幾層,㱡㱡床席,寧日無多,職事奔走,實無其勢。今玆璿源廳《御牒》修改時,臣忝在提擧之列,所當鎭日赴坐,監董其役,而顧此癃病,望絶强策。中草進上,期日漸迫,而又末由備員陪進,尸素之罪,臣固自訟,而在朝家綜核之政,亦宜趁卽變通,毋貽曠瘝也,玆敢略具短章,仰瀆睿聽。伏乞离明,俯賜矜諒,亟令鐫遞臣所帶宗簿提調之任,俾重役毋滯,私分獲安,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焉。

○戶曹參判韓師得書曰,伏以臣,今方奉命出疆矣。臣所帶戶曹參判及同義禁副摠管之任,有非仍帶往來者,玆敢短書仰籲。伏乞离明,俯賜照察,亟令該曹依例遞改,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7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陳書受由。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韓鏶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令于金尙重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金尙重達曰,今日次對,禮曹三堂上,有稟達事,同爲入對。

○注書李最中,親病呈辭,代徐秉德爲假注書。

○任𪼛啓曰,假注書徐秉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鄭熙普達曰,判尹朴纘新,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儆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二十九度呈辭。令于鄭熙普曰,安心調理。

○任𪼛,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先運歲貢馬二百疋內,一匹到中路病留,一匹船中故失,合二匹計除,實納馬一百九十八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右承旨金致仁書曰,伏以臣,稟賦虛脆,自少善病,雖在平居,强半呻吟,今此夙夜之任,豈臣所堪,而施過三朔,得免顚仆,實非始料。早晩重症之發,臣固自危,果自二昨,猝中毒感,頭疼膈煩,精神如醉,寒熱迭攻,嘔吐且劇,完轉叫呼,生意都盡,兼以肚腹絞痛,登溷無算,以晝繼夜,不能貼席。昨日坐犯違逋,諒非獲已,而睿度寬貸,例勘猶靳,仍有特召之令,臣誠惶隕抑塞,如添一病。苟使臣病不至此,而有一分可强之勢,顧何敢故爲逡巡,自陷慢蹇之誅,而目下諸症,一味苦重,雖幸善爲調治,少得差間,束帶趨朝,恐難望於時日之內,玆敢不避瀆擾,疾聲呼籲。伏乞睿慈,曲垂矜諒,亟許鐫遞,得以及時醫藥,俾尋生路,亦令攸司,治臣荐違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病伏叫死之中,傳聞臺疏上公車,而論臣甚力,臣驚懼震悚,惟俟誅罰,昨始得見其疏本,則以李存中事,詬詆臣蹈藉臣,殆無餘地,語意非常。臣益不勝危怖懍蹙,不知置身之所,而臣之一身,付之人刀俎,久矣,呼牛呼馬,任之而已。其人又被嚴譴,臣何可與之對辨也?臣自遭李存中身名僇辱,心魄褫死,逬出國門,跧伏窮山,孑孑微軀,將不保於禍網彌張,鋒鏑交加,而幸荷天地父母,曲加覆庇,解脫於爲的之名塗,閑放於無競之荒野,臣之保全性命,至于今日,莫非聖恩,時議之殺臣,則已久矣,臣不以生人處世,人亦不以生人視臣,身旣退矣,地亦散矣。危逼之禍,仇疾之怒,似不復及,而惟以保護之任,未卽竝解,久在身上,適當上候未寧之時,半夜承召,蒼黃趨進。及夫平復慶賀之日,宜卽退歸,而法殿面諭,逈出尋常,辭敎悲懇,微衷感惕,稽首承命,遲徊未去,連因藥院有事,不得告行,情悃累暴,不能格天,一日二日,奄至十餘朔,每當趨班,心悸顔厚,有愧對人。雖登診筵,跡危口怯,未敢他說,而譸張之口,睢盱之眼,旁伺暗摘,無所不有,殆至銷骨剝膚,惴惴慄慄,若不知昵侍前席,獲近耿光之爲榮幸,區區哀懇,亦嘗冒瀆宸聽,或蒙矜愍,而臺章今復出矣。苟使臣,廢君臣之倫而斷迹於禁闥之間,編氓庶之賤而沒齒於田廬之中,得免爲黨眼之釘,則此等之言,又奚爲而至哉?窮迫則呼天地,疾痛則呼父母,人之常情,今臣之情,非特窮迫而已,不啻疾痛而已,爲臣之計,惟有退守本分,避遠世禍,一條路庶可以含恩頌德,以畢餘生,不至辱主,眷傷大化,玆敢冒死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离明,俯垂照察,曲加哀憐,亟遞臣內局之任,仍許放黜田里,以謝人言,俾靖私義,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之言,何必掛念?況大朝開釋處分之後,於卿別無難安之端,而且當大朝靜攝之時,內局之任,決無輕許。卿須思保聖躬之爲大,不拘小嫌,安心勿辭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開城留守洪鳳祚書曰,伏以臣,姿本庸魯,年又衰邁,歷試內外,無績可紀,居常愧懼,若隕淵谷,猥蒙我大朝翦拂之恩,擢置亞卿之列,授以佐貳之職,感激恩數,黽勉承膺,而尙難稱塞,徒切兢惶,迺於千萬意外,伏承舊都居留之命,臣誠驚惶震越,莫省攸措。其所爲任,處地自別,責務且重,出專保釐,入與訏謨,則苟非望實具隆,材猷兼備者,莫宜居之。顧臣以樗櫟散材,迫桑楡暮景,已試之效蔑聞,旣愆之力難强,而含恩戀德,未忍便訣,隨行逐隊,猶患不逮,則矧今新除,尤萬不近似,揣量才分,彌切負乘之戒,臣雖欲强策犬馬之賤,少酬天地之造,其乃累聖簡而羞朝廷,何哉?反復思惟,實無堪勝之望,玆不得不畢暴衷懇,冒瀆睿聽。伏乞离明,俯垂諒察,將臣職名,亟賜鐫改,俾重務無玷,微分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大司諫宋昌明書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忽承諫長新命,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念臣,立朝以來,出入三司,殆近卄載,而言辭拙訥,見識儱侗,不能出一言進一計,以俾聖德之萬一,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況今年紀衰邁,志氣摧頹,有何風采之可觀者,而諫省除旨,連下於四五朔之內,伏未知聖上何所取於如臣衰朽者,而有此誤恩之荐疊也?臣竊悚蹙焉。然臣逖違軒陛,今已三載,顧此犬馬之微忱,豈無一近耿光之願,而第臣日前出入之路,所騎顚蹶,墜傷非細,腰脅違骨,瘀血留湊,牽痛如刺,晝夜叫苦,坐臥俱妨,雖於房闥之間,不能起動,則其何有束帶趨朝之望哉?昨者召牌辱臨,竟犯違逋之科,罪深慢蹇,恭俟鈇鉞之誅,而睿度天大,罰靳例勘,只推之命,遽下格外,病裏惶霣,如添一疾,卽因次對有命,嚴召又降,顧今病狀,如右所陳,實無一分可强之勢,不得不扶舁病軀,走伏闕下,敢陳短章,自外徑歸,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离明,特垂鑑諒,亟許鐫遞臣所帶之職,且治臣違敖之罪,以昭法紀,俾便調治,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略陳草草一言,惟邸下之澄省焉。臣於頃年,待罪原州牧時,竊瞯關東疵弊,不一而足,而其中最難支繼者,進上蔘價也。蓋該道各邑所貢人蔘,厥數不貲,而人蔘價本,則以所産之稀罕,而逐年騰踊,各邑大同,則因凶荒之荐臻,而每年減縮,所給蔘價,已云不贍,他餘公用,無路辦出,破東補西,自不無貽弊之端,支用絶乏,亦或有加稅之邑云,此實目前最急之事,而日後無窮之慮也。臣以爲,東邑貢蔘之處,所儲各樣耗穀,特許量宜劃給,以紓一分之急,在所不已也。且各道兵、水營所收木疋,非直爲閫帥私用之資也,實是爲軍校賞格之需,而竊伏聞兵、水使習操時,所收軍布,優數載運,各技入格軍兵,不肯如數給賞,强半餘剩,恣意私用,流來已久,便作常規云,甚非朝家設閫收布,奬激軍卒之本意也。臣亦謂,自今以後,另飭各道方伯,嚴加禁戢。閫帥輩操鍊之際,納技軍校,不爲準賞,任自割用者,卽令申聞,直施贓汚之律,以爲靺鞈之類,斷不可已也。伏願邸下,將此兩件事,分付備局,商量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

○壬申七月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禮曹三堂上,同爲入對,右議政李天輔,判敦寧申晩,行司直金聖應,戶曹判書趙榮國,副司直洪鳳漢,禮曹參判李昌誼,左副承旨金尙重,假注書韓鏶,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李宜老、朴正源,禮曹判書李益炡,禮曹參議尹鳳五諸臣,以次進伏訖。天輔曰,大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天輔曰,邸下眼患,近何如?令曰,一樣。天輔曰,近未平復乎?令曰,尙未快愈矣。天輔曰,小臣千萬意外,濫叨不敢當之任,揆分量力,決難承膺,累次上書祈免,而邸下終始靳許,批旨隆重,臣是何人,誤恩至此,自量自知,有何一分可當之意乎?頃於大朝,縷縷陳達,而迄未蒙允,冒沒出行,實非臣本心,臣素無經術,又乏德量,以才以猷,不可爲廟堂之訏謨也,明矣。且國家安危存亡之幾,所關甚大,何等重任,而反歸於無才無學之臣,百爾思量,萬無承膺之路。迫於嚴命,尙今承行,一身顚沛,有不足恤,而其於國事,僨敗必矣。伏望邸下,稟于大朝,以爲改卜,以幸公私。令曰,鼎席未備,居常悶然矣,今則三公皆備,喜不可言,而卿何有此言耶?天輔曰,煩瀆至猥,而三公若備員,則小臣庶幾隨行,而領相方在呈告,誠爲悶然矣。領相之休沐已久,頃日大朝,亦有所仰達,而邸下只下安心調理四字,而無大段處分,臣等不勝訝惑也。古有詢玆黃髮,人惟求舊之語,領相卽今元老大臣,盡心國事者也,領相若不出,則臣實罔措,伏願敦勉以爲出仕之地。令曰,所達,是矣。天輔曰,中宮殿陳賀事,頃於大朝,有所仰達,則大朝以爲張大不許,事若張大,則臣等何敢以仰請乎?況本非張大事,而尙未擧行,人情之抑鬱,非所可論,而邸下之至情,當復如何?臣等將率百官,陳請於邸下計料,人情天理,有不可已者,惟邸下,速爲涓吉擧行。令曰,莫非余誠孝淺薄之致,心深忸怩矣。益炡曰,頃於大朝,亦有所仰達矣,大抵陳賀事,揆以情禮,斷不可已矣。鳳漢曰,此乃國家稀有之慶,邸下豈不從群下之請耶?速爲擧行事,稟于大朝。昌誼曰,此事乃三百年內初有之慶,大臣與本部判書,縷縷陳達,終爲靳許,莫非臣等誠意淺薄。伏願邸下,以此陳告于大朝。令曰,當稟于大朝。天輔曰,大朝,何不聽從乎?以孝致治,群下所請,自前曲從,但恐至於張大。伏願邸下,消詳陳稟,此非張大之事也。榮國曰,臣前待罪春官時,亦以此事有所陳達,則前年聖算,爲六十,而今年則爲回甲,此乃莫大之慶也,大臣、禮官陳達,實出衷曲,伏望陳達于大朝,速爲擧行。聖應曰,國朝三百年初有之慶,非但大臣、禮官之所陳,其在群下之心,莫不顒望矣。鳳漢曰,今日之事,臣等請於邸下,邸下請于大朝,上下同心,以回天意,則在國家,豈非盛禮耶?有慶而不賀,則群下豈不抑鬱乎?將告小朝之意,亦已稟于大朝矣。尙重曰,雖凡人、匹士,有如此之慶,則亦有設宴稱慶之擧,況帝王家乎?大臣、禮官所達,皆是矣。益炡曰,諸臣當告于大朝,邸下亦爲從容乘傍告達,何如?令曰,諸臣所達,皆是矣。天輔曰,臣有所懷敢達矣。邸下初服,不過勤學勤政二者而已,二者,條件雖異,而學則先務修身,政則行其所學而已,凡事立志最先,志者如將,氣者如卒徒,苟能先立其志,則氣之昏濁者淸明,柔懦者剛毅,魯鈍者聰慧,氣必聽命於志,惟吾之所欲爲耳,士之有志於學問者,立志然後,有所成就,況帝王講學,非尋章摘句儒者之比。邸下必須窮理正心,以爲本,格物致知,以爲用。大抵立志有大小,立志大則成就大,立志小則成就小,無論成就高下,必有立志,然後庶可有爲矣,大朝之付托於邸下,至大至重,邸下之一身所關,大矣。惟願先爲立志,以收體用一源,微顯無間之效,苟能立志,則堯、舜也,禹、湯也,一動一靜,若不及於堯、舜,則邸下立志不可謂大矣,立志必以古聖王,自期,驗於事爲,發於辭令,一事之不及聖王,則乃邸下之所羞,非大朝付托之意也。堯、舜之治,立志於王道也,桓、文之治,立志於霸道也,其下富强者,立志於富强而已,古人論立志,比於穀,種各不同,及其成實,則皆可食矣,其言好矣。立志苟固,則邸下豈不爲堯、舜之治乎?大朝高出百王,不愧於堯、舜,邸下遠以學堯、舜,近以體大朝,則便是堯、舜矣。又達曰,克己工夫,最緊於立志。立志者無他,不爲物欲私累所撓奪也,克己爲復禮之工,己卽私也,雖匹夫,有志於學,則先下克己之工,可以立志。況帝王之學,尤爲廣大,居處飮食之間,身體之所奉,耳目之所供,莫非華麗,不爲外物所撓者,鮮矣,幽獨隱微之中,必有省察曰,何者爲天理,何者爲人欲?果天理則擴而充之,果人欲則克而去之,此是克己工夫也,至近而難戒者,莫如食色。孔子曰,戒之在色,程子曰,節飮食以養其體,豈非所係者此乎?臣今以食色二字,爲邸下陳達,飮食若不愼節,則有妨於節宣頤養之道矣,聞邸下,頻御冷飮云,暑常思冷,實非異事,而以天理人欲之分,論之,則便是欲也。伏願邸下,於天理人欲之際,剖判精察之,凡係於人欲,則克去之,以爲存天理之地,伏望伏望。令曰,所達,是矣,當體念焉。天輔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則沈默,固是帝王之學,而至於講學,則不可不一向沈默矣,經傳義理無窮,雖已知者,必反復討論,然後所知益精,而益知其所不知矣。民生之休戚,國事之利害,邸下不必一一盡知,而至於講明義理之學,剖析王、霸之道,或有疑處,則問于群下,有所未決,則稟于大朝,知之則行之必踐,行之則功之必成,自然有迎刃之效矣,不可一向隱默也,明矣。因進狀達曰,此江原監司趙明履狀達也,以爲,道內三陟地,有鉛脈處,自臣營設店,以爲軍器鉛丸之地矣。頃日禁營,收稅次,別將下送,追到付戶曹關文內,三陟産銀處收稅次,別將亦爲下送,此處雖是臣營所關,禁營、戶曹關辭,俱是筵稟之事,故卽爲知委矣,卽接三陟鎭營將所報,則禁營別將頃來,戶曹別將今又來到,今若納稅於兩處,則疲殘店民,萬無保存之勢。且念,臣營之當初設店時,亦有狀聞之事,臣營每年軍器鉛丸及各邑月課鉛丸,其數甚多,而道內各邑,旣無産鉛之處,故只以三陟稅鉛,添補造丸矣,今若自禁營、戶曹句管,則臣營收稅,自歸盡罷,許多鉛丸,萬無措備之勢。禁營、戶曹,雖無此店收稅,亦有他收稅,禁營、戶曹收稅一款,令廟堂稟令還寢云,銀脈銅脈,俱是一店所産,則戶曹、禁營兩處差人,迭相收稅,實爲店民難支之弊,故臣待罪禁營時,與前戶曹判書金尙星,往復。本店專屬於戶曹,自戶曹差送別將一人,兼收兩稅,以爲分納之地,則別無貽弊之慮。今此道臣狀達,似未及知此變通,而兩處收稅,皆是筵中定奪之事,則不可許令本道句管,道臣狀請則置之,本店旣屬於兩處則本道地稅,申禁勿捧,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榮國曰,均役事目,今方垂畢,印役且完,其所排布,皆當今最急之務,一國錢穀甲兵之數,盡入於其中,各處漁鹽之稅,亦盡摠括條理,粲然有可觀者。大朝入侍時,以事目垂畢bb之b意,陳達,而大朝以爲東,宮殿看此等事爲敎,事目印役垂畢後,謹進一件,以爲親覽之地,計料,戶曹正例冊子,乃大朝親筆,亦以爲進獻一件計料。令曰,所達,是矣。鳳漢曰,小臣亦有區區所懷矣。古人曰,創業易而守成難,我朝自聖祖龍興至今,凡三百有餘年矣,聖祖受命之年,凡五周也,壬申七月十七日,今再明日也。昔我聖祖,草昧經營,以是日奄有大東,貽謨燕翼,聖子神孫,繼繼繩繩,豈非因艱難而致鴻休耶?大朝御位,奮發中興之志,日夕靡懈。邸下代理,于今三年,憶古追今,甲子重回,豈非大奮發、大有爲之機耶?孔子曰,三年有成,孟子曰,五年必爲改,信斯言也,邸下亦有可愧者矣。列聖開創之日,尤邸下奮發處也,蓋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列聖相傳之道,亦無他別件事也。伏願十分省察,以圖中興之業。令曰,是矣。天輔曰,兩司牌不進,非古規也,近來多避,兩司、臺臣,牌旨有過於十牌,臺臣雖重職,是堂下,過於三牌,只爲推考,其在國體,極爲輕矣,此後則申飭嚴處焉。玉堂,乃大朝講官也,比於兩司,職任雖重,若有一微細撕捱之端,則輒坐違牌,慢不承膺,亦紀綱懈弛之致也,此後過三牌,則直爲禁推,何如?令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7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式暇。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陳書受由。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韓鏶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鄭熙普曰,《譜略》修補,爲孝純、懿昭,則鼓吹之稟,何也?政院之捧入亦非矣,草記還給,以明政殿陪進。

○鄭熙普達曰,臣與右副承旨任𪼛,伴直矣,𪼛以領議政金在魯敦諭事,出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令曰,牌招。

○備忘記,傳于金尙重曰,今日內試射時,內乘朴聖浹,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鄭熙普,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說書李宜老,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受由出去,司書李亮天遭服制,未經成服,兼司書成天柱以本職,今方請牌,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未肅拜,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弼善李敏坤受由在外,下番將未免闕直。輔德兪彦述,卽爲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備邊司言達曰,京畿水使元弼揆,以其身病,累呈辭狀,故連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呈狀內,病勢日益危綴,必有生來死歸之慮云。莫重海閫之徑遞,雖甚重難,實病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今姑許遞,何如?令曰,依。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改張中草,旣已釐正,當經睿覽,後《譜略》,則當爲付板入刊,《國朝御牒》,亦當正書,故睿覽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七日爲吉云。以此日當爲陪進,而取考辛未年謄錄,則本寺堂上郞廳,具儀仗鼓吹,陪進明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由正門捧入矣,今番亦依此例,陪進于明政殿乎?當待下敎擧行,而且以中草陪進時,鼓吹一節,移文儀曹,則回牒內,祭禮用樂、習樂及動駕時軒架鼓吹等事,大臣、儒臣收議,服盡前,前後部鼓吹去之事,定奪。《譜略》進上時,鼓吹去之,只設細仗前導事,報來矣,當依此擧行乎?自下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無批答。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監司,軍餉還上捧未捧申本,據備邊司粘目內,軍餉穀居末穩城前府使尹景淵,旣已遞歸,自本府決杖事,達下矣。尹景淵,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臣敬奉敦諭,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爲臣,苦忱血懇,畢暴於前後,尋單請急,亦至三十度矣。庶幾睿慈體諒,兪音夬降,方日夕顒企,而千萬意料之外,忽復有承宣敦諭之令,責臣以勉起視事,臣拜稽奉讀,惶隕抑塞,罔知所喩。邸下信以臣爲有一分可出之道耶?臣之備位輔相,垂及卄載,徒專權柄,蔑效職責,支離已極,懍愧恒切。況今犬馬之齒,踰七望八,積勞之病,轉入膏肓,精力銷亡,形觀幻脫,㱡㱡危喘,朝不謀夕,雖欲從他笑罵,更備驅使,決不可得。加以七十致仕,禮訓昭截,而大朝亦以年七十人,減下籌堂,著爲定法,優老體下之意,至矣盛矣。臣若不計一身之顚仆,不念職任之非比籌堂,怵迫分義,倘棄禮法,妄爲復進之圖,則眞所謂不識世間有羞恥事者,向臣之以狗彘不食臣餘,質矢於君父之前者,實非過語也。伏惟大朝,至仁至明,日昨批敎,先示矜許之旨,今則僚相旣出,豈容一任臣虛帶,以曠重務哉?區區所攢祝,惟在我邸下特爲導達,亟賜鐫免,仍許休致,以卒生成之澤而已。累次敦諭之下,又未免祗承,益不勝戰越俟罪之至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漢城判尹朴纘新書曰,伏以臣之無狀,濫蒙大朝罔極之眷遇,節次推排,致位崇顯,頂踵毛髮,罔非造化,恩山德海,酬報無地,區區之所自盡者,惟有筋力奔走,不避燥濕,粉骨糜身,死而後已。凡於前後賀慰之班,未嘗不竭蹶趨造,無敢或後於人矣,及今犬馬之齒,倏已踰七望八,衰耄已極,病亦隨至,三年休息之痢,便作膏肓之疾。又値今夏無前暑濕,舊症越添,首尾兩朔,一味㱡㱡,日昨秋享親臨之儀,獨阻於淸廟駿奔之列,書籲見却,且惶且缺,拊枕轉輾,不如死之,久矣。誠不自意千萬夢想之外,簪履之不遺聖念,收錄之命,逈出常格,搢紳傳誦,誇爲盛事,曾未數日,京兆長席之除,遽出中批,臣伏奉恩旨,一字一涕,誠不知置身之所也。仍伏念臣,以弓刀之賤,百無肖似,夤緣倖會,名忝勳籍,從前踐歷,無非踰涯,至於八座之列,人器之不稱,何待人知,而向者臺言,實爲臣他山之石,則臣固笑而受之,尙誰咎哉?自是之後,惟欲斂迹榮塗,沒齒田廬,以爲自靖之圖,而尙此遲回不去者,特以聖恩鄭重,未忍便訣,而中間十五年之久,雖或有舊望之照擬,尙且蹙蹙不安,有靦公議。況今特命直除,不由銓筒,則其所以褻名器而累聖鑑,爲如何哉?臣是何人,乃於八十垂死之際,得此謬恩於聖上靜攝之中也哉?若以臣之才力,謂可以一分器使,則十數年之前,猶且不稱,以速臺評。顧今血氣日衰,精神日銷,將至耄及之歲,夫豈昔之不足而今乃有餘乎?臣若視以宿趼,唐突承膺,則臣之廉隅,固不足恤,而其於一世之嗤點,何哉?且臣情迹之外,衰境積痢,卽醫家所稱難治者也,眞元漸鑠,宛轉床笫,實有頃刻死生之憂。特除之下,固當一出叩謝,粗伸分義,而欲起還仆,此生此世,無以復近軒陛,秖自瞻天望雲,涕血交逬而已。昨日令牌,未免虛辱,臣之孤恩慢命之罪,益無所措。詞訟劇務,不宜一日虛帶,玆不得不敢構短章,略陳微懇。伏乞离明,特察臣情病,亟遞臣職,仍治臣違慢之罪,得使微分粗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吏曹參議南泰齊書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廣州地,而拘於山家之說,兩處各窆,相距爲數舍之遠矣。孤露餘生,所自盡者,惟在於擇地安厝,而事故多端,迄今遷就,臣每念及此,怛然痛心,自傷其不孝之罪。今幸宅兆筮吉,將以開月初旬,爲合祔之計,兩地往來,凡百經營,勢將費了旬月,而係官于朝,不得任情徑行,臣心之悲悶抑塞,當復如何?玆敢不避煩猥,仰首鳴號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臣悲苦之悰,特賜恩暇,俾伸至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侍講院說書李宜老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奇疾,居常凜凜,臣之情理,豈有離側供職之勢,而向因書筵頻開,不敢言私,黽勉就直,今至一望矣。卽接家信,老母宿病,添劇於近日酷熱,食飮全却,氣息綿綴,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而且臣於直中,重患泄痢,症情危苦,臣母病中,又聞臣病之猝重,日夕憂念,病勢益劇,而臣方持被,未卽歸護,情私萬萬切急,玆敢疾聲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至情,亟賜鐫遞,俾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平安監司洪象漢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蒙洪造,節次推遷,致位上卿,絲毫莫補,罪戾徒積,居常慙懼,若隕淵谷,西藩按察之命,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驚惶感激,歷屢日而靡定。臣素蔑識慮,且乏經歷,間雖冒掌刑獄錢穀之任,而依樣胡盧,得免辜何,特僥倖耳,不待人譏,臣實自知,今忽畀之以鎖鑰之嚴,承宣之重,是何異於僬僥之擔千匀,駑駘之馳峻坂乎?顧今關西一路,饑饉荐臻,而民生倒懸,法禁解弛而邊虞多端,凜然有朝夕之憂。雖使剛嚴通練者當之,猶患其不濟,以臣鈍拙之資,衰朽之質,其何以飭邊吏而固圉,察民隱而布惠,上答大朝之簡寄,下副一道之顒望哉?況昔先臣,按節此藩,部曲尙存,遺澤未泯,髫白之擁路迎車者。若責臣以播獲堂構,則臣之不肖,必不免於墜訓忝先,念之及此,怵惕靡容,公而人器之不稱如彼,私而情悃之懍懼,又如此,反復揣量,有可辭之義,而無冒應之路,玆敢畢暴肝血於重离之下。伏乞睿慈,曲垂鑑諒,卽許鐫改,以重藩任,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咸鏡監司李宗白書曰,伏以臣於病伏中,忽伏奉北藩新命,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本至愚極陋,最居人下,識慮才具,都無寸長,三載西藩,無一善狀,憒憒泯泯,瘡疣百出,其空疎無用之實,天鑑亦已俯燭矣,豈意瓜歸纔周歲,復有此誤恩也?念臣,家有老母,疾患沈淹,寧日恒少,區區情私,固無離捨遠赴之勢,而雖以本道事言之,屛翰之重,懷保之難,實有加於諸路。又況仍歲荐饑,生民之凋瘵,若經兵燹,春賑甫訖,秋農又歉,撫循賙濟,尤係緊急,而乃以如臣之已試蔑效者,苟然差送,畢竟狼狽,理所必然,朝廷愼簡之道,豈容再誤?臣之自處之義,亦何敢不自量力而厭然承膺也哉?狗馬賤疾,挾暑添劇,床席呻頓,亦不能卽入文字,今始略陳微懇,冒瀆离明。伏乞睿慈,俯垂矜察,亟賜鐫遞,以重藩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7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陳書受由。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呈辭在外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韓鏶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鄭熙普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得宗、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等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鄭熙普,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司書李亮天遭服制,纔經成服,卽爲牌招入直,新除授輔德兪彦述,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彦述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鄭熙普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等,旣有只推之令,竝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熙普曰,今此《譜略》書入中,一行所書,好矣,依此爲之。

○傳于任𪼛曰,《璿源譜略》,全張褻慢,只當宁以二十一字,排書入之。

○傳于任𪼛曰,宗簿提調,當入侍于涵仁亭,史官進詣。

○傳于任𪼛曰,尹禧東,依沈偉例,將官先差事,分付三軍門。

○鄭熙普,以禮曹言啓曰,崇陵兩陵,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今七月十八日卯時,惠陵陵上曲墻後,莎草枯損處,修補吉日,同日巳時,已爲推擇啓下矣。本曹堂、郞,所當各爲分進,而此時畿邑廚傳之弊,不可不慮。依例堂、郞各一員,先詣崇陵修改後,仍詣惠陵,監董畢役,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一度呈辭,令于鄭熙普曰,安心調理。

○以黃海監司狀達,海州居水鐵匠安守男等,爲虎嚂死事,令于鄭熙普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弘文館副校理李得宗書曰,伏以臣頃自籲急徑歸之後,情私冞切,進身無路,違召至六,積罪如山,睿度過容,例罰尙靳,惝惶踧踖,靡所容措。第臣質本脆弱,身有貞疾,每當炎節,諸症倍劇,近緣搬移,奔遑冒暑勞攘,重病之發,臣固自料,果於昨日,納牌還家之路,忽覺遍身灑淅,精神迷眩,擔舁疾歸,昏倒床席,頭疼膈痞,嘔瀉兼發,寒熱互作,危症疊現,急灌藥物,了無分效。最是下腹痰塊,乘虛上貼於胸脅之間,坐臥不便,呼吸具妨,宛轉叫苦,不省四到,以此症形,持被禁中,固不可論,而時日之內,實無復起供仕之望,玆敢不避瀆擾,疾聲呼籲。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令鐫遞臣所帶之職,俾便調息,重勘臣荐違之辜,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壬申七月十七日辰時,上御涵仁亭。宗簿寺提調入侍時,提調西平君橈,左副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姜始顯、朴正源,以次進伏。橈曰,晩炎猶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上仍命取《譜略》,披示下敎曰,孝純、懿昭,旣登御牒,則書以卒字,於義似未妥矣。橈曰,王世子書卒,蓋法例,而自辛亥後,改以薨逝矣。上曰,孝純、懿昭與孝章,似無異同,書以薨逝,是矣。上又下敎曰,予於《譜略》,至孝純,懿昭所載板,不忍披覽矣,今以御覽爲名,故忍悲登覽矣。橈曰,聖心,安得不然乎?上曰,懿昭墓所地名,於誌文則書以鞍峴南麓,而今於《譜略》則書載云何?橈及金尙重對曰,以楊州鞍峴南麓,書之,似好矣。上更考《譜略》曰,果已楊州二字添書矣。上曰,予之尊號,昔年則八字,而今爲十八字,字數漸繁,書錄必窘,何以書之,則便好耶?金尙重曰,誠如聖敎矣。宜及此時,合有變通之道矣,雖以兩三行書之,似無妨矣。上曰,低而書之,接而書之,皆爲未便,第書一件以入,可也,若可以一行書之,則當以一行爲定式,若可以兩行書之,則當以兩行爲定式矣。上指肅字曰,肅字中畫出頭,是乎?金尙重曰,書體或有出頭書之者,或有不出頭書之者矣。諸臣以次退出。上顧謂橈曰,卿衰耄,雖如此,奉安使則能行,可喜矣。橈曰,奉安使,若不乘轎,則臣何能寸步行乎?上笑曰,近來百事,雖減省,奉安使,豈有徒步之理乎?以次退出。

7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雲逵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藥房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啓曰,老炎尙酷,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雖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臣等久未入侍。今日率諸御醫,赴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𪼛,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趙東晉,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于任𪼛曰,今下弓矢,富寧府使金應魯處,給送。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鄭弘淳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司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李敏坤受由在外,兼司書成天柱以本職,牌不進,令旨未下,說書李宜老陳書受由,院中只有文學臣健,非但番次之苟簡,當此逐日開講之時,講官之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任𪼛曰,昨日求對右相、戶判,入來詣閤後,藥房亦爲詣閤。

○傳于金致仁曰,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來。

○鄭熙普啓曰,編輯廳堂、郞,依下敎來待,而禮堂有稟定事,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同爲入侍。

○又啓曰,前接慰官李星慶,有入侍之命,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星慶。

○趙雲逵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病不來,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不得開政云。參判金漢喆,所當牌招開政,而日昨傳敎中,有代理之後,政牌亦令牌,中官復爲命牌,命令混雜,此後非命牌下敎外,竝令牌擧行下敎矣,自代理後,政牌皆以命牌擧行。況己巳六月初四日,藥房入診時,凡開政牌招,關係加資者,一遵舊例擧行事,明白下敎,故至今四年,一例奉行,則命令擧行之際,少無混雜之事。今若以令牌擧行,則凡官職有闕代差除時,開政與否,初未有稟旨于大朝,而望筒之無端入啓,豈非大段掣礙行不得之事乎?聖敎雖如此,有不可直爲奉承,敢此仰達。依前以命牌擧行,何如?傳曰,凡事皆以令擧行,如此之事,何爲煩稟乎?必致夜深,卽爲之。

○鄭熙普達曰,今日爲政事,有命,而政官命牌,以令牌擧行事,下敎矣。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病不來,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參判金漢喆,卽爲牌招開政,何如?令曰,依。

○鄭熙普達曰,吏曹參判金漢喆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參判金漢喆,更卽牌招開政,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備邊司言達曰,各司卯酉仕,申飭,不啻嚴明,而今日司坐,發遣郞廳摘奸,則公故應頉外,漢城參軍李顯白,西部都事李長淮,北部奉事朴弼協,所懸雜頉,終涉苟艱。其在飭勵之道,不可置之,竝令該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鄭熙普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卽牌招,以爲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趙雲逵,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三水府使朴蓍覃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親年八十一歲,遠外邊地,法不當赴任,依例入啓處之云。親年旣過八十,則在法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進,參議南泰齊在外,左承旨李益輔進。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三水府使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江界防禦使,今當差出,而本府旣是邊上重地,且有另擇之命,不可不各別擇差。未準朔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南泰赫爲司諫,朴師訥爲正言,李奎采爲校理,韓光肇爲修撰,成天柱爲輔德,李星慶爲司書,趙重晦爲文學,金尙星爲右參贊,洪鳳漢爲戶曹參判,申思建爲刑曹參判,洪舜元爲同敦寧,洪樂性爲兵曹參議,兪拓基爲社稷都提調,李天輔爲禁衛都提調,趙載浩爲知經筵,洪啓禧爲知春秋,金尙魯爲左賓客,李昌誼、李日躋爲同義禁,趙載浩爲司圃提調,徐宗伋爲司譯提調,金尙星爲典牲提調,尹汲爲濟用提調,金尙魯爲氷庫提調,金尙魯爲軍器提調,海興君橿爲冬至兼謝恩正使,李昌誼爲副使,鄭基安爲書狀,李昌元、任遾爲刑曹正郞,閔鎭龍爲刑曹佐郞,尹國彦爲漢城判官,金時哲爲軍資判官,金致良爲宗廟令,洪重厚爲健元陵令,周命天爲監察,韓復裕爲司僕主簿,李鴻遠爲司畜別提,金𰂳、李重彬、康德衢爲典籍,李仁好爲開城經歷,田日祥爲驪州牧使,申慶普爲仁川府使,金光白爲三水府使。

○鄭熙普,以兵曹言啓曰,判書金尙魯今方在外,參判尹汲違牌未肅拜,臣吳彦儒,獨爲入直矣,以親病,上書受由,他無推移替直之員。參判尹汲,卽爲牌招,新除授參議,亦爲一體牌招,以爲替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尹汲未肅拜,參議未差,參知吳彦儒入直進,左承旨李益輔進。副護軍元弼揆,副司直韓師得、沈星鎭、尹得載、金文行,副司果黃仁儉,副司正徐秉德。

○任𪼛,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達曰,今日試射時,忠壯衛將嘉善南龍五,未滿四矢,依承傳罷職,何如?令曰,依。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出來後運各樣進上馬,今纔來到,而年例進上馬八匹,誕日進上馬二十匹,冬至進上馬二十匹,來癸酉年正朝進上馬二十匹,凶咎馬十二匹,駑駘八匹,兵曹別啓請山屯馬一百匹,合一百八十八匹內,一匹到中路故失,一匹到中路病留,合二匹計除,實納馬一百八十六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以濟州馬政,向有特敎嚴飭,則本牧所當惕念擧行,而今番各邑封進之馬,已多不擇,至於三名日進上,事體有別,反不如先來貢馬,而山馬,自前體樣稍大矣。今年則三年停封之餘,體小殘劣,尤甚,年例馬則名號之重,尤何如,而八匹之中,亦多瘦劣,此非留養成才封進之意,極爲駭然。濟州牧使尹九淵,爲先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林益彬手本,則時囚罪人金范甲,本以抱病之人,屢日處濕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感添劇,上吐下泄,食飮全廢,昏倒不省,症形十分危重,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以全羅監司狀達,興陽等官居良人崔中贊女四歲兒等,爲虎嚂死事,令于任𪼛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二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左副承旨金尙重書曰,伏以臣於昨日筵對退出之後,猝患暑癨,達夜叫苦,無以自力仕進,致煩令召,在臣私心,固已萬萬惶悚,而此際伏見注書趙𪬵未徹之書,以日前假官擬望時事,張皇追論,語欠稱停,臣誠訝歎,繼之以一笑也。夫假官擬望,雖出實官之手,堂上之相議可否,亦是院規,向來見擬之人,聞其年老,故臣適在院,有所往復,欲取其年少練習者而已。槪臣本意,不過如斯,而末復改擬,出於未及停當,下隷見汰,亦由渠之失對,則今𪬵,追提旣往之事,强作難進之端,固非臣意慮之所到,而況此遣辭之際,殊失相敬之義,此雖年少新進,未諳朝體之致,而在臣疲惱則極矣,玆敢隨牌祗詣,拜章徑歸。伏乞离明,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存公體,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議吳彦儒書曰,伏以臣,昨進請急之書,獲承恩批,俾臣救護母病,感祝睿慈,推孝之德意,實不知圖酬之所。臣旣得恩暇,宜不須代,章皇歸省,而第念,情私雖甚焦迫,宿衛之地,替直亦重,容俟諸僚之承膺,互相替代,實亦公私兩便,果乃抑情暫住,草記請牌。今者新除兩僚,非但違召,或徹單、或陳書,更無可以須資之人,然則老母危病,終無往覲之日,是豈人子至情之所能堪者乎?況聞母病,比昨益劇,又此走人催護,臣自聞此報,方寸憒擾,今雖萬被誅戮,豈忍暇顧他事?玆敢冒死留書,徑出禁扃,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离明,特軫矜憐,先削臣職,仍令重勘臣擅離之罪,以警具僚,俾得安意省護,萬萬血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壬申七月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右相、戶判同爲入侍時,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右議政李天輔,戶曹判書趙榮國,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姜始顯,記事官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迪彦、許磐、金寶潤諸臣,以次進伏。元景夏曰,晨氣稍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李天輔曰,氣眩之候,近復何如?上曰,漸向差減矣。飮膳諸節,更若何?上曰,向因日熱,飮啖頗減,今則涼氣漸生,自此自然差勝矣。諸臣起伏曰,請令諸醫,入診脈候。上曰,唯。諸醫以次入診,金壽煃曰,脈候大體不如前,右三部沈弱不足矣。金履亨曰,左右三部尤不足,顯不及於向日入診時矣。以下諸醫所言,略同,元景夏曰,伏聞脈候,不如前云,下情焦迫矣。上曰,以李宜哲事,予無進食之心矣,而醫者意也,心動,故然矣。昨者之疾,黨風也,何必服藥?元景夏、趙雲逵曰,此時正當夏秋之交,所當善爲調攝之時,而脈候又爲虛弱云,請進御湯劑,爲宜矣。上曰,易曰,勿藥有喜,當服則服,不當服則不服矣。元景夏、趙雲逵及李天輔、趙榮國,同辭請曰,醫官之言如此,而聖敎靳許,臣等不勝悶迫之情矣。若不得承進御之命,不敢退矣。上曰,予自前年,一定于心,不欲更服矣,諸臣之請如此,蔘橘茶三貼劑入,茶飮繼進日問候事,下敎。出榻敎李天輔曰,臣頃以一朔兩次率備宰入侍之意,仰達矣,今則暑氣稍涼,當率備宰求對矣。上曰,卿則欲復古制,而予已耄矣。天輔曰,臣在此職,今已三次登對,戶判亦時時入侍,而諸宰則或逾年,不得瞻望天顔者,誠爲悶然矣。上曰,以予衰耗,何以爲國事?天輔曰,聖敎,何如是退托乎?上曰,頃者大拜,蓋有意焉,而卿以吳瓚事,有所陳達,而予不肯許,卿必抑鬱矣,至若章疏開路,陳達得體,而李宜哲疏,繼出,外間或有以卿爲指導,而予則不以爲疑矣。向日求對,予困於黨風,無面見群臣,故藥房之批,予初欲有所云云,而更思之,外議必以此爲不安於大臣,故商量爲批矣。天輔曰,臣以開言路陳達,而臺疏繼發,極爲惶悚,而李宜哲則臣亦非之矣。臣與故參判臣吳瑗,非但査頓,眞知心之友也,其爲人,文章乃其餘事,而心事潔白淸明,直士大夫也。愛君如父,憂國如家,而不幸短命,臣嘗悲之,今宜哲,欲伸其弟,反誣其兄,此身後之彈文,以是非之。上曰,吳瑗平生,予豈不知?其爲國丹心,可質彼蒼,惜乎,何奪之速?以庚申祭文事,受困儕流,過爲用心,嘔血而死,蓋心弱而然也。天輔曰,非因祭文故也,其時聖敎太過,故因此病死矣。上曰,救弟害兄,有背倫理,其心專出於黨風也,其人事,何如?天輔曰,似不分明矣。上曰,誠然矣。曾在翰院時,或奏文義,頗涉糊塗矣。頃日落點時,固已慮之,而謂其年已老矣,無所言矣,及政院微稟,已料其起鬧矣,果然矣。上又曰,向者李彦世之論領相也,領相終無一言,予問之則曰,臣心知其非,豈敢强救云云,領相之言,直矣,李彦世亦所言,雖非其人,可用矣,聞其死,不覺嗟惜矣。天輔曰,宜哲之論,金判府事亦過矣。上曰,其譏嘲,甚矣。天輔曰,臣頃見金判府事,則以謂時論,以不爲稟放李存中爲咎,而以吾無似,何敢以大臣自處,有所陳白云云矣。上曰,卿今復請開言路乎?天輔曰,極爲惶恐,而其時聖敎太過,伏望還收,而至若焚章,尤爲過擧矣。上曰,非焚諫書也,乃焚黨書也。天輔曰,領相,退休已久,事當勉出,左相亦無動靜,一體敦勉,何如?上曰,領相雖入,國有事則當出,故姑使休息,而左相則大拜時,已料有李宜哲輩矣。徒弟等語,語意頗深,左相,以此引嫌乎?天輔曰,此近來疏章陳語,何必以此爲嫌乎?又啓曰,臣頃以金遇兌事,有所陳達。自上有刑推還配之敎,而今聞遇兌,年方七十云,七十停刑,法典所載,何以爲之?上曰,法不可創開,除刑推還配,可也。出擧條趙榮國啓曰,目今參政,爲國家第一急務矣,自上年信使時,以眞蔘貿送爲定,倭人,以此知蔘有上中下品,國家將不勝其弊矣。天輔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bb之邦b行bb矣b,交隣之道,雖以誠信爲貴,若不及今變通,則來頭之弊,有不可勝言矣。上曰,其時領相,不揣其弊,徑先爲定矣。榮國曰,前接慰官李星慶,深知其委折矣。上曰,注書出去,李星慶使之入侍。秉德將命出來,分付後進伏,榮國曰,日前廟堂,江蔘變通新節目中,上中下蔘價,纔已參酌折定,申明行會,而江界之民,唯知人蔘之爲貴,不知國法之可畏,以今日紀綱,若不嚴立科條,繩以一切之法,則奸民潛自增價之弊,無以禁斷。此後中下蔘買賣之際,節目定式外,如有一分增價之事,而有所現發,無論與受,一竝嚴刑三次後,島配事,定式施行,亦令道臣,這這廉察,苟有犯者,卽爲狀聞勘處,以爲懲勵之地,似好矣。天輔曰,事當自今定式,而今當蔘節,失此時則晩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而府使則拿問定罪,道臣亦爲申飭,俾無此弊,可也。仍傳曰,冬至三使臣,今已時晩,雖次官,今日政擧行,江界府使下等代,秋郞二人居下代,不待都政,今日政擧行,而江界府使另擇事,亦爲分付銓曹。榮國又啓曰,自前商賈輩,倭館被執之蔘,不過以物蔘及北蔘之下劣者入給,而十數年前,有一商譯,爲其價銀之誘出,若以十斤被執,則必以上蔘一斤充給,商譯輩,創開無前之例,固已萬萬可痛,而上蔘入給之路,猶不至狼藉矣。一自信使單蔘擇送之後,彼人之眼目,漸大,近年以來,各軍門貿銅之際,江界上蔘,皆入於被執之中,彼人,坐收百倍之利,而我國則藥用之蔘,幾至絶種,寧不寒心?且彼人旣知上蔘之爲利甚博gg薄g,必欲盡括我國之産,以充其慾,故近日操縱黜退之弊,專由於此,此若不嚴防,則日後無窮之弊,有不可勝言。自今以后,上蔘被執,一切禁斷事,嚴明定式,雖一角,若或入於入給之中,而有所現發,則犯者繩以重律,訓導別差,亦一體嚴處,何如?天輔曰,申飭之後,如有犯禁者,用以一律,宜矣。上曰,上蔘之被執,誠甚駭然,所達誠是,犯者,施以一律,訓導別差,島配,萊伯若不禁斷,則定配,可也。竝出擧條榮國又啓曰,江界貿蔘之價,今當自臣曹,區劃入送,而近來國役稠疊,經費枵然,實無推移之勢,誠爲可悶。在前信使單蔘貿來時,朝家之劃給關西銀錢布,誠爲不貲,而此則臣不敢望矣,然關西別餉庫,道臣遞任時,例爲別備四百同布木,故庫儲亦頗有裕,前記付中限一百五十同,特許劃給,以爲補用於貿蔘之價,何如?天輔曰,卽今戶曹形勢,不可不念,別餉庫所儲布木,果有裕則特許推移,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又啓曰,來頭倭館禮單所用人蔘,殆至於一百五六十斤之多,不可不及時措備,而卽今事勢,有難責之於獤蔘契人,勢將自本曹,待秋採貿來江蔘,而貿蔘一事,若不付之於本官,則實無趁期準貿之勢,而新頒節目中,旣令各其領將採蔘數爻,從實手本於本府,則通一境所採實數,本府可坐而知。就其中參酌質取,亦非難事,價本則當自臣曹,區劃入送,一依丁卯信使單蔘貿取例,令本府主管,下蔘限八十斤,依新折價貿取上送,而道臣另加檢飭之意,關西道臣及江界府使處,分付,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爲之。又啓曰,江蔘旣已自廟堂定價,施以一切之法,則北蔘亦不可不定價矣,北蔘則別無上中下品可以區別者,北蔘,每斤價折銀八十兩,凡公私買賣,使之依此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北蔘貿取之意,臣旣已陳達價本,則當自臣曹,參酌入送,而一依丁卯信使單蔘例,令道臣檢飭貿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又啓曰,北蔘貿取事,纔已定奪,價本欲以關西所在奴婢貢木,限五十同,推移入送,而關西之於關北,壤界相接,道里不遠,自前以兼濟馬載送,多有前例。今亦依此例,以兼濟馬輸送於關北永興府,而永興之後,則令本道,次次運致之意,分付兩道道臣處,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又啓曰,北營令句管蔘稅,而今年又有貿蔘之事,則必有本曹算員,然後可以次知擧行。本營畫師、軍官,姑勿下送,其代,以算員差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獤蔘人所爲無狀,旣被重罪,則所當革罷其契,而屢年應役之貢人,一朝革罷,亦涉可矜,而且永罷,則本曹亦不無難處之端,何以爲之乎?上曰,頃者下敎,雖由於痛駭,卿之所奏,是矣,勿罷,使舊貢人應役,可也。榮國曰,旣不革罷,而使之應役,則一斤七十兩之價,太半不足,實是行不得之事,而三十兩加下之令,旣有勿施之敎,臣不敢仰請加給,而貢人則誠難支矣。上曰,然則勿施之令,還寢,可也。又啓曰,頃日廟堂江蔘變通節目中,江界私商,旣令直爲納稅於本府,則萊府收稅之規,自歸革罷,而北蔘收稅一款,旣不入於擧論中,此亦宜有變通區處之道,而且江界之下蔘,今雖貿來,恐不足以充禮單入給之數,亦當依前年信使單蔘例,兼貿北蔘而用之矣。北路,自前雖有禁蔘之令,而北民之越采,皆由於厚州一路,朝家旣不禁四郡采蔘,則不必獨爲設禁於三、甲,而雖以近例言之,信使單蔘,朝家旣許北蔘之貿取,倭館被執,亦無所禁,則恐不當以此爲拘矣,臣意則咸營,處於三、甲要路,蔘商去來,若果管攝檢察,則必無疎失之慮。此後,則無論萊商、松商及本道私商之類,凡係貿北蔘而經過咸興之路者,一依江界之例,先納什一之稅於本道監營,然後成給公文,許其往來,而若不關由於本營,而潛自貿去者,則一依潛商律,盡數屬公後,依法勘斷,則北蔘一路,亦有區處之道,事甚便好,故臣依聖敎,就議於領相,則領相之意以爲,禁蔘之令,到今不必膠守,依此爲之,似無所妨云云,而右相則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天輔曰,北關自是禁蔘之地,則到今收稅,非設禁之本意,犯越之弊,尤無以禁斷。臣意則初頗持難,而朝家旣不能禁北蔘,凡公私之用,一倂許之,則獨於收稅一節而膠守舊法,亦無義,戶判所達,似無所妨矣。上曰,大臣、重臣之所達,是矣,依爲之。又啓曰,目今蔘價之如是踊貴,專由於萊館潛商之蕩然弛禁,向來則潛商輩,猶有畏法之心,或恐人知,而近年以來,則人人無不潛商,狼藉買賣,無所顧忌,寧不寒心?今若變通一國之蔘政,則莫如先嚴萊府潛商之禁,而第萊府譏察之政,極其虛疎,不過以一校一卒,看守於十樹亭、九億室兩處云,若是而何以防察其奸僞乎?聞倭館近處東自釜山豆毛浦,西至牧場,此一條旱路,實爲各處輻湊之要路,潛商之往來,若非由此,則無他去處云,今若令本府,擇定伶俐將校五六人,厚其廩料,使之晝夜看守,譏察形止,若有所捉,則一依《續大典》潛商執捉律。其蔘貨,限一半,特爲賞給,則渠輩必當盡心防察,而且商賈被執物件及倭人所出銀貨,旣有常數,昭載於本府文案中,若令本府,出入之數,詳細較準,果是置簿外,無名目潛自去來之銀貨,則一體譏察捉納之人,一半賞給,一如蔘貨,而將校輩,如或同情故縱,因事現發,則一依潛商律勘斷事,申明定式,則蔘商潛通之路,庶可防塞矣。天輔曰,戶判所達,是矣,痛禁潛商,卽蔘政之第一急務也。黃山驛,亦潛商往來要路,本驛察訪,依北關高山例,以侍從有風力者,擇送,許其直狀,使之嚴加禁斷,如有如前潛商之弊,則察訪亦從重科罪,何如?榮國曰,黃山察訪,若以曾經侍從人,擇送,畀以兼臺之權,金海、梁山等間路潛商之類,嚴加譏察,則必有所益矣,大臣所達,誠好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萊伯若不禁斷,則施以定配之律。又啓曰,頃日惠堂洪象漢以各邑拯劣米,具陳省船運準納者外,竝解由拘礙事,陳達蒙允,而此恐是行不得之事。《續大典》,拯米全不納者,解由拘礙,劣米則米二十石、木一同,未收者,依往未收例,越一等者,法意有在,而近來守令在官時,恬不致意督捧,及其遞歸,欲免其全未納之罪,只以若干斗石,自京備納,圖出解由,其習,誠可駭然。拯劣米與當年稅大同,有異,便同白徵於民,而列邑未收,或有數千石之多,其勢不可一時準捧於民,而守令亦多有以此禁錮者,不可無變通之道,臣意十分一解由拘礙,劣米亦一依此分數未收者,越二等事,更爲定式,似好矣。天輔曰,等內未收,限三分之一,往未收,限五分之一,似好矣。榮國曰,往未收之限五分之一,過多矣。上曰,戶判所達,是矣,依此分數,定式施行,可也。竝出擧條前接慰官李星慶入侍,上曰,東萊,亦有物蔘乎?星慶曰,有之矣。星慶曰,一年江蔘株數,不過二三百斤,而其外則盡歸於潛商,誠可痛矣,自東萊距京城,緣路置軍官譏察,則庶可以禁之矣。天輔曰,昨日以坤宮陳賀事,仰達於小朝,而一番陳賀,情禮當然矣。榮國曰,殿下,每以手下視之,不爲允許,坤殿周甲,開國初有之慶,一番陳賀,在所不已,殿下若體下,則必俯察東宮之孝心矣。上曰,誕日陳賀,獨於當殿爲之乎?大殿則不爲,而何可獨行於當殿乎?天輔曰,旣以稱慶陳賀,而何可不行於大殿乎?上曰,六旬,豈予所期?來年,卿等必將困予矣。天輔曰,來年聖算六旬,當設慶宴矣。上曰,躬不得獻賀,何心受賀乎?若聞周甲稀貴云爾,則予心愴然,殆欲隕涕矣,此請,決不可聽許矣。榮國曰,日前因大臣陳達,貢物遺在,最久三年條蕩減事,傳敎矣,臣曹卽當擧行,而各年遺在都數,合錄一冊,有難區別年條,而且各種遺在,年數不一,或有以一二年前遺在爲最久者,若無論近久,一竝蕩減,則或不無太濫之慮。在前屢下蕩減之敎,而皆定年限分數,今若依此爲之,則似好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天輔曰,以分數定之則好矣。上曰,然則限十年以前,折半蕩減,可也。出擧條趙雲逵啓曰,臣於今番孝純墓望祭,承命差祭入去後,卽爲看審祭物,則其中油蜜果,不能成樣,故臣折gg坼g而見之,則油淸等物,不爲如數入煎,生熟未均,色品不佳。典祀官,以鄕曲新進,未諳造果之妙理,信聽熟手輩瞞告之言,不善檢察,熟手輩,亦被酒昏迷,莫重祭物,有此不謹之事,當該典祀官拿處,熟手,令該曹從重科治,何如?上曰,典祀官,誰也?雲逵曰,成均學錄趙泰喆,而居於松都矣。上曰,聞甚駭然,依爲之。京外奚異,而申飭之下,三年內典祀官兼大祝者,以此等新進者苟差,亦涉寒心。當該吏郞,亦爲禁推。出擧條上曰,孝章墓莎草枯損處,多云,其令該曹卽爲擇日擧行。出榻敎雲逵啓曰,臣於院中事有關係事體者,敢此仰達矣。實注書趙𪬵,以假官望筒之相持不用,發怒於承宣,昨日陳書到院,而以有一承宣,往復不捧爲言,全沒相敬之意,堂后之於承宣,旣是堂、郞,則下語之際,豈容若是?原書退却不捧,而此雖出於年少新進未諳之致,事體所在,不可無飭,而喉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故敢達矣。上曰,體統所關,極爲駭然,先汰後拿。雲逵曰,汰字過矣。上曰,改以令該府處之。出擧條上曰,王者,惜才爲重,頃者召見均郞閔堉,曾以宣傳官,知其爲人,而至於李聖師,不識何狀,爲人,百執事可堪,此兩人,另加調用。出榻敎上曰,他承旨及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侍。同副承旨鄭熙普,編輯堂上李喆輔,郞廳尹東星進伏,喆輔曰,頃者,以如有稟白事,卽爲仰達事,下敎,而別無大段可稟事矣。上曰,此郞廳,誰也?喆輔對曰,尹東星也。爲人頗詳明,故郞廳啓下矣。上曰,文學,何如?喆輔對曰,文學固有餘矣,臣意欲使此編,開卷瞭然而未易矣。上曰,與領相相議乎?對曰,領相以爲,《五禮儀》全篇,不必載錄云云矣,而臣意,則欲折取《五禮儀》,添入補註,以便考閱,而今方刪定,未就一通矣。上曰,補註,一依《通鑑》陽節潘氏例,圈而別之,似好矣。尹東星曰,臣意則以陰字爲標,好矣。上曰,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李昌誼,持常參儀注追後入侍。入侍後,上曰,曾有朔望常參,元良代理後,與日次同,而旣有儀注入侍講定,此後依例爲之。出榻敎李益炡進曰,今年坤殿回甲,實是臣民之大慶,一番陳賀,情禮當然矣。上曰,俄者大臣戶判之請,已有所答矣。益炡又啓曰,各陵表石,待年事次第始役事,曾已命下矣,自今秋擧行乎?上曰,今年則國役稠疊,待明春擧行,可也。益炡曰,自遠代陵寢爲始,則貞陵碑役,當爲先始,而以近代陵寢爲始,則章陵碑役,當爲先始矣。上曰,先自近代陵寢爲之,次次擧行,可也。出擧條李昌誼進伏曰,今年七月十六日,乃太祖大王受命之年月日也,凡七回甲矣,正我聖上中興之機也。昨日小朝入侍,臣以創業守成等語,陳勉矣,且列朝多設慶科於今年矣。上曰,予知今年七月,乃聖祖開創之年月,而其日字,則未能詳記矣,今聞卿所奏,於予心有感愴之懷矣。注書出去,《國朝榜目》及肅廟朝《壬申日記》持來,可也。注書徐秉德,將命出來,持榜目及日記進伏,上曰,承旨及判書,詳考以達。益炡、熙普詳考後,對曰,火餘日記,無以詳知矣。上曰,退出後,更爲詳考,後日入侍陳達,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鄭熙普達曰,兵曹草記,參判尹汲,參議洪樂性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bb朝b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兼文學趙重晦,司書李星慶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𪼛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校理李奎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說書李宜老,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昨日入侍兩禮堂,率宗簿都廳入來。

○傳于李益輔曰,戶判使之入來。

○鄭熙普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李昌誼,戶曹判書趙榮國,宗簿寺都廳兪彦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令于任𪼛曰,當該中官吳允胄,當爲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爲非矣,推考。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趙重晦,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吳彦儒上書,令于鄭熙普曰,旣已牌招,給之。

○任𪼛,以兵曹言啓曰,來二十日入直內禁衛一番將申命式,昨日受點矣,卽者該廳書員來告,命式,身病萬分危重,方在死境,雖戶庭之內,不能轉動,以此呈訴於當該別將趙東漸,來付臣曹。在前如此之時,有不得不草記付標之例矣,今亦依此,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口傳政事,以金光世爲兵曹參判,徐命臣爲參議,尹光纘爲參知。

○兵曹口傳政事,趙重晦爲副司果。

○金致仁,以禮葬都監儀軌廳言啓曰,孝純、賢嬪禮葬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依前例分二冊,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四件,分送各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熙普,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累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受,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鄭熙普,以戶曹言啓曰,各司定例,今已畢印,而其中物種數爻之可以添減者,一一釐正後,一依筵中定奪,別單書入,而喪祭各樣定例,一體合付《尙方定例》,別爲三冊,出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三度呈辭,令于任𪼛曰,安心調理。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昨控危臲之情,敢干崇高之聽,仰首企祝,恭俟夬兪,及蒙睿批,辭敎勤摯,敦勉備至,諭以內局決無輕許,責以思保聖躬,不拘小嫌,恩言鄭重,逈出尋常,臣奉讀再三,咽不成聲,以首頓地,無所措躬,感惶震惕,淸血被面。內局之職,責任甚重,分義至嚴,固非臣所可辭遜之地。況當聖上久在靜攝之時,以僇辱之賤逬廢之身,猥被懇諭,出入診筵,幸有瞻天之路,獲近耿光,周施嘗藥之列,少輸螢爝之誠。今臣效力之節,惟在此,此臣所以不計疾病之已痼,不顧情迹之已危,包羞抗顔,忍死强策,尙今不去者。區區寸丹,自有所期,可質神明,抑又何心,遽生辭退之計哉?病形轉輾沈篤,情地漸益危蹙,無望更起從仕,理窮勢極,不得不哀籲於愍覆之天,臣拊躬自悼,中夜累唏,苟使臣而不思盡誠保護之道,敢懷謀臣任便之心,則雖免王章,莫逃天鑑。臣亦有一段秉彝,孤恩負德,庶不至此,竊恐重离之明,或有遺照於匹夫之情實,歷日憂懍,直欲刳心瀝血而有不可得,冒犯煩瀆之誅,更暴窮迫之懇。伏乞离明,特察臣情病之萬難自强,深軫內局之不可瘝曠,亟許鐫遞,以幸私分,不勝大願。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卿須安心調理,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司直金聖應書曰,伏以臣於月前,有禁衛大將兼察之命,臣不得不承命矣,都提調今已出代,則臣不可仍因冒兼,援據近例,玆敢仰籲。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收臣兼察之命,以安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玆事,雖有近例,大朝所命之事,余何許遞乎?卿其勿辭焉。

○兵曹參知洪樂性書曰,伏以騎省佐貳之命,忽下於杜門省愆之中,繼以直次苟艱,天牌降臨,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含恩畏義,固當𨃃蹶趨承,而第臣母素以抱疾之人,致傷無前暑濕,重添似癨非癨之症,胸膈痞塞,吐瀉兼作,食飮全廢,氣息昏眩,雜試湯丸,少無分效,左右扶護,晝夜焦灼。以此情理,雖閑司漫職,決難離舍供仕,尤何可論於宿衛鎖直之地哉?目下情私之外,元來蹤地,亦無冒進之望,玆敢隨詣闕外,略暴至懇,徑還私次。伏乞离明,俯賜鑑憐,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侍講院說書李星慶書曰,伏以臣,奉命南下,昨纔反面,而春坊除旨,忽下此際,臣誠惝怳踧踖,莫省攸措。离筵勸講,責任不輕,而伏況我邸下,睿學日茂,造詣日超,誠正格致之工,不止章句訓詁之間,則正宜延接賢僚,以資啓發之益,而今乃以如臣譾劣空疎,𧩮聞蔑識者,苟然濫竽,則是何異借聽於聾,求視於瞽哉?揣量才分,旣無堪承之路。且臣老母望七之年,疾病沈淹,千里遠離之餘,歸省正急,而卽接鄕信,則近因暑熱所祟,宿病之外,添得泄痢,度數無算,氣息澌綴,胃土受傷,食飮全却,症形危惡,實有朝夕凜然之憂。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情私煎迫,理難按住,玆於召牌之下,末由祗承,隨詣闕外,拜章徑行。伏乞邸下,亟降威罰,特賜勘罷,以重僚選,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吏曹參判金漢喆書曰,伏以臣,愚鈍生疎,觸事憒憒,昨赴政席,迫曛蒼黃,呼望排擬之際,不能照檢,以成天柱擬輔德副望,至受天點。追後聞之,則天柱以館職違牌,先有禁推之令,凡在囚者,不得注擬,自有法例,臣之昏瞀做錯之失,至此益著,臣安得晏然於職次乎?玆敢陳章,仰請威罰。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察職。

○兵曹參知吳彦儒書曰,伏以臣之偏慈,年近七耋,素抱奇疾,通計一年,寧日無多,且遭慘慼以後,悼傷過情,衰剝無餘,自來痰火之症,益復添劇,日事刀圭,長在焦遑。顧臣今日情私,豈忍離捨病側,奔趨職事,而第其前後恩除,適出於病勢少歇之日,且念銀臺之銜,雖云夙夜供劇,僚席濟濟,互相須資,家有急報,不患惟意往省,此臣所以有除輒膺,未敢言私者也。第玆西省豹直,宿衛體重,苟非面替,不容暫曠,而顧今僚寀之間,無可替直之人,持被兼旬,了無出護之望,而聞今慈癠,近復苦重,昨今以來,又添暑餘暴泄,飮啖頓廢,眼睡全失,昏昏床笫,殆不省事。臣自聞此報,精爽優越,雖欲飛走往覲,亦未可得,夜則徊徨而達曙,晝則焦熬而竟晷,一日二日,今已屢日,此實禁直諸人之所目擊而代臣憫憂者也,今乃按住不得,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懇乞睿慈,特推孝理之治,亟遞見帶之職,俾得歸省病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勵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旣已牌招,其章給之。

○壬申七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戶判、禮堂、宗簿都廳,同爲入侍,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李益炡,禮曹參判李昌誼,宗簿正兪彦國,右副承旨任𪼛,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姜始顯、朴正源,以次進伏。上曰,禮官,考出壬申前例乎?益炡曰,日記燒燼,故只以榜目考見,則宣廟、仁廟,皆於壬申,設春塘臺,先王朝則壬申八月,設春塘臺,九月行酌獻禮矣。上曰,酌獻禮,例於春爲之,而行於秋者,何也?益炡曰,春而行之者,例也,而若有別般可行之事,則秋亦爲之矣。上曰,其時有草記之事乎?益炡曰,無可考矣。上曰,其時草記,若得見之,則似好矣。春秋館堂上,誰耶?使之考出,宜矣。昌誼曰,臣見日記,則其時筵說,皆燼餘無存,欲爲考出而未易矣。上曰,其時下敎,出於何日耶?益炡曰,不知的在何日,而其時有嶺儒上疏,以爲,今年異於他年,必當稱慶云云,筵臣亦入侍言之,先爲試士後,行酌獻禮矣。上曰,科則分明設行矣。𪼛曰,八月十一日,設行春塘臺矣。上曰,先王朝壬申,爲幾次壬申耶?益炡曰,文宗再壬申,中宗三壬申,宣祖四壬申,仁祖五壬申,先王六壬申,當宁七壬申矣。上曰,予遇此年,誠幸矣。昌誼曰,聖祖登極時,五十七歲矣。暮年開創,而安享數十年,垂宏基裕後謨,豈不休哉?上曰,予之臨御,已過二紀矣,追惟昔年,一倍感懷。文宗在位幾年乎?益炡曰,在位三年矣。上曰,然則再壬申,必在初年矣。益炡曰,庚午卽位矣。上曰,予之此問,有意也。昔年壬申則春秋鼎盛之時,而予則氣已衰苶矣,廷臣中壬申生者多,亦異事也。榮國曰,人才之盛衰,由於國家之運氣,壬申旣泰運,則壬申生,多貴者似然矣,八庚申之說,曩時有之,亦熙運所關也。益炡曰,乙卯生,宰相家亦多有之。上曰,然乎?昌誼曰,喬木世臣之家,多有之矣。上曰,承宣之年,多於宗簿正,而不甚老矣。昌誼曰,戊寅生,亦多登朝者矣。榮國曰,工判及臣,皆同甲,而右相金尙翼,亦戊寅生也。上曰,其中,右相尤衰矣。金尙翼父祖,皆享壽耶?榮國曰,然矣。上曰,金時煥,享八十耶?益炡曰,七十九矣。上曰,今年亦謁聖次例耶?庚午年,謁聖後溫幸矣。益炡曰,謁聖,三年一次,而或間二年一次矣。榮國曰,間二年計之,是矣。上曰,昔年則謁聖觀武才,一一如例,而予則不能如例行之矣。又曰,昨日筵中,旣有所云云,儒生必起立而企望矣。命承旨書之。傳曰,噫,臨御旣二紀于玆,莫能述列朝之遺烈,自爾衰焉,心常嗟焉。豈意今月逢我聖祖開創之日?其年其歲,隨事興感,追慕一倍,何以寫懷?況三朝設科,飾喜,昔年六遇壬申也,酌獻影殿,今幸遇龍飛之歲,又逢此月,其豈無少伸情禮之道乎?眞殿酌獻,令儀曹今月內擇吉以入,試士,方在服未盡之中,當待春謁聖後爲之,亦令該曹待春以稟。出榻敎又傳曰,今番酌獻時,元良一例行禮事,分付。出榻敎又傳曰,今番酌獻,所重在焉,祭文中,以此添入事,分付,闕門以弘化門擧行。出榻敎又傳曰,酌獻禮擇日,禮官入侍時,旣問,以二十六日定行。出榻敎又傳曰,曾已申飭,而今日呼承言之聲,良久不止,職在傳令,怠慢宜飭,當該承言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古則庭謁之令急促,故遠地儒生,多有未及者,今則預定歲後,則儒生必前期來待矣,予之爲此傳敎,亦欲鎭起立之儒生矣。又曰,酌獻禮,三獻乎?益炡曰,似爲三獻矣。𪼛曰,臣曾以大祝進參,似是單獻矣。上曰,注書出去,持《續五禮儀永禧殿酌獻》卷來。臣煒,承命出,持冊進伏,上曰,禮官考見,考見則單獻矣。上曰,依禮爲之,可也。益炡曰,孝章墓修改事,定於今月卄五日,而今月則嫌於動土,似難爲之矣。上曰,以八月爲之。益炡曰,當以八月初八日爲之矣。上命兪彦國進伏,下詢曰,英陵舊有神道碑,而今只有表石,則《譜略》,有神道碑四字,果已改錄耶?彦國曰,昨年修正時,已以表石載錄矣。上曰,然乎?仍命退出,上顧問曰,彼年,幾何?益炡曰,庚辰生矣。榮國曰,彦國,與小臣同榜,而非但文學有裕,且才識可當一面,而宦路坎軻,誠爲可惜。上曰,彦國,克趾乃父,而秩高則爲承襲君者也,今爲宗簿正,在渠沈滯矣。𪼛曰,非但文學,通透解事矣。上曰,其人頗智矣。榮國曰,昨日下敎中,均堂事,臣未能知矣。上曰,昨日傳敎,善傳耶?𪼛曰,昨日下敎以爲,均堂,竝領相爲三員云,故臣有未覺,欲仰稟而未及矣。上曰,此傳敎,置之,戶判知悉,以領相及卿與洪啓禧,竝入於均役節目中,可也。榮國曰,昨以蔘禁,道臣推考,府使定配事,命下,而猶有未盡者,訓導、別差又緊矣。上曰,府使定配,訓導、別差島配。榻敎仍曰,此則不必出他擧條。注書,添入於昨日擧條,可也。榮國曰,江蔘旣爲定價,則北蔘亦爲定價,好矣,出聞物議,則江蔘一百二十兩,過矣云云。上曰,此則卿之所狀請者也。榮國曰,臣待罪西藩時,蔘一錢,價至六兩,故以此定之矣,今則江蔘上品,定百兩,中品八十兩,下品六十兩,亦商量定之,似宜,前節目,改付標,可矣。上曰,彼蔘價,若高定,則京中蔘價,亦當高矣。榮國曰,江蔘定以百兩,則北蔘及京蔘,亦當參酌定之,爲宜。上曰,不必定之矣,謂昌誼曰,卿亦備堂,卿意,何如?昌誼曰,此事,接慰官李星慶立言之矣,臣意亦謂酌定,無妨矣。上曰,卿見接慰官乎?其爲人,大可矣。榮國曰,京無定價,則士夫家,難於得用,定之,可也。上曰,上蔘之被執,誠極怪矣。蔘有品數,而所納內局者,爲上蔘乎?榮國曰,一年收稅二十斤,而此則品甚不好,不用於御供矣。上曰,戶曹,有上蔘乎?榮國曰,無矣。上曰,政院,近來不以蔘納之乎?前則以蔘納之,卽今承宣,或有見納蔘之時者乎?𪼛曰,納蔘之廢,已久矣。榮國曰,前則以蔘而納之,今則廢矣。上曰,予猶及見之其蔘,大且好矣,頃見內局所有,則小而品且劣矣。昌誼曰,重臣所奏,是矣,京蔘酌定,誠爲得宜。上曰,京中士夫,若有急,則雖重價,亦可用矣。禮判及承宣之意,竝何如?益炡曰,此又酌定,然後可無高騰之弊矣。𪼛曰,諸議皆以酌定爲宜,而臣意,則有不然者,商人之貿蔘,爲其利也,利竇不可硬窒,朝家酌定之後,若不用一切之法,則徒爲玩法之歸,此亦不可不念。上曰,爲北京商賈者,以其利多爲之,而若又定價,則其利不多,承宣之言,似然矣。榮國曰,承宣所奏,亦不無意見,而第國家立法則可行,江蔘旣酌定,而京蔘不定,則事若斑駁矣。上曰,畫一之法行之,則無貿蔘者矣。榮國曰,若禁潛商,則蔘道將必有裕,此則從當爲之,亦無妨矣。因啓曰,昨日大臣所達,黃山察訪,以兼臺差出事,誠甚便好,而係是官制更張,則更宜商量節目,詳細出擧條,然後可以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昨日大臣所奏,是矣,故雖依爲之,官制更張,不可尋常處之。依大臣所奏,自後政,作窠擧行,而若此之後,南北關門同焉,可謂一擧兩是,而曾經侍從臣中,令銓曹另擇高山察訪,當初設置,意亦重矣,而近來多不擇人,心常慨然。今若申飭擇擬黃山,宜先高山,然後可以令行,高山察訪,此後亦爲另擇事,申飭銓曹。出擧條上曰,爲政在於得人,黃山察訪,雖以侍從臣爲之,而侍從亦未必皆賢,雖參下,亦豈無其人乎?名雖侍從,而如曩時姜栢者有之,則何益之有?若不得人,則末矣,姜柏之意以爲,不若一走,有是窮凶之擧,誠意思不到之事也。姜柏,庭試壯元矣,亦兩班,而是姜必愼之族乎?益炡曰,樸之庶族,而與必愼,亦爲族矣。上曰,姜必愼,爲人頗殊常矣,李彦世則予雖非之,而亦欲用之矣。孔子曰,鄙夫,不可與事君,大抵凡人,易流於習俗,能堪於難處,則可謂難者矣,李彦世,非李存中類也,亦有可用處,故頃聞其死,而有惜之之敎矣。存中、吳瓚等,相甚不好,故至於如此也,黃晸、李日躋,多有才識,而足當一面矣。尹得養書,非過乎?榮國曰,尹得養之彈黃晸,右相亦以爲過矣,其書,非就事論事之比,誠過矣。上曰,黨人,豈爲一吳瓚而如是紛紛耶?此非公心也,顧昌誼曰,昨以李日躋在京與否,問於彼宰臣,而末擬下點,亦有意矣。榮國曰,李日躋,才華絶人,而今以年老,久在散地,誠可惜矣。上曰,今年幾何,而精力,如何?益炡曰,今年纔滿七十,而精力尙旺矣。榮國曰,精力,無異少年矣。昌誼曰,尙能跨馬出入矣。𪼛曰,不特有才而已,性素謹愼矣。上曰,世多有才勝德者,此人則不然,甚解事情,極通透矣。向來麥狀,不過出於匪風下泉之思而已,如此之人,有才而不能盡用,以至年老,失用人之道也。榮國曰,李日躋、兪彦國,若聞此下敎,必感泣無地矣。益炡曰,陵幸取稟,例於八月初一日爲之,而今春已過陵幸,秋陵幸不可循例取稟,何以爲之乎?上曰,陵幸,以一年一度爲之事,曾已下敎矣。今春旣已行之,秋陵幸,不必取稟矣。出擧條榮國曰,今年農形,以卽今所見言之,則三南,庶有豐登之望,而至於東北山峽,則多被水災,誠甚可慮矣。年分事目,非久當爲頒下,而敬差官一款,姑未停當,大抵敬差官之檢田,徒貽廚傳之弊,而實無其效,故近年以來,久不差送,而朝家敬差之意亦重,有難一向停廢。臣以此就議於廟堂,則大臣之意,亦以爲送之無益矣。今年,何以爲之乎?上曰,敬差官之名重,雖不可每年廢之,今年均役方張,此時其宜息民,依昨年例擧行。榮國曰,然則年分,當依近例,參酌比摠而付之道臣矣。上曰,然矣。出擧條榮國曰,今日國事無可爲者,若今因循,則更無所望,右相,以一月兩次對爲請,而尙不許施,豈殿下無意於有爲耶?必須自上,奮發大志,然後群下有所勉勵矣。上曰,予非不許施也,俄者聞承言色呼聲,自然有喜,予意可知也。榮國曰,殿下,國事托於元良,仰惟邸下,睿工漸就,庶務日益鍊習,群下莫不欽歎,而第凡事,亦多有不得不裁稟于大朝者,此則不可一向專委於元良,而殿下亦當勵精振作,自强而不息也。上曰,以予精神,豈可有爲耶?榮國曰,聖算比於太祖開創之時,只加一年矣。聖祖於其時,不以爲老而經營乎四方,殿下,何不念及於此,而思所以振作之方耶?殿下,雖明竝日月,深居九重,民生之憔悴,風俗之頹敗,何以盡知乎?以今備堂言之,因循玩愒,已成規例,無一人擔當國事者,闕坐已久矣,小臣亦在有司之列,而循例行之,無所猷爲,若是而可以爲國乎?上曰,故相趙顯命,盡心國事,而今已卒矣。洪啓禧,有擔當之志,每事必欲盡心,而今又見逐矣,以此世道,何能有爲耶?調劑之方,專在於大官,而不在於予矣。榮國曰,士農工商,各有定位,君臣上下,咸有職分,百僚之受制於大官者,亦以君父之在上故也。殿下,若能誠心奮發,以立綱紀,則若網之在綱,如臂之使指,上自大官,下至百僚,孰不率從而簡望乎?臣等雖竭力奉職,聖心若不能堅定,則亦無如之何矣。上曰,自辛丑至今,幾經艱難,予性本遲緩,故尙今支撑矣。述《自省編》以後,予氣已衰,而苦心愈固,所謂予之終條理也,今則無起動之意,甚矣,吾衰也。𪼛曰,小臣,職在近侍,前後筵席,連奉下敎,故孰知殿下之精力矣,頃年溫幸時,殿下敎以筋力難於往返,臣等亦以憂悶矣,及其出宮之後,數百里長程,玉體安寧,反勝於前。以此觀之,則殿下雖以已衰,過自退托,而若奮發聖心,則豈有不可爲之事乎?古語曰,守成難於創業,今逢太祖大王開創之歲,若以守成之艱難,視若創業之艱難,淬勵奮發,以爲身敎東宮之先,則豈非萬歲永圖乎?殿下退托之敎,臣不勝慨然也。上大笑曰,乾木水,豈生乎?榮國曰,承宣溫幸之言,忠實甚好矣,殿下果如是矣,只在於振作之如何耳。上曰,今則大癰將憒之時也。榮國曰,卽今時勢,誠無可爲,而猶幸朝野粗安,此正上下交修,精白一心,講究治謨之時也。殿下數接臣僚,咨訪國事民憂,則群下,雖不能上當聖心,酬酢之際,豈無一言之幾於治者乎?上曰,予若賢矣,則豈如此乎?人心世道,無一可恃也。有何振動之事乎?榮國曰,殿下今日,治亂興亡之機也,不可尋常觀之也,上曰,予豈曰尋常乎?第精力已衰,自爾委苶,奈何?榮國曰,聖人,血氣雖衰,而志氣則無時而或衰,聖心,若欲有爲,則在廷諸臣,孰不奉承乎?自古爲治者,不患無人,而患無此心耳。上曰,幾次親臨詢問,始定減布之政耶?猶此物議紛紜,僅僅了當,今時正難變通矣。榮國曰,變通雖難,而擧而措之,苟然隨時酌宜,則庶幾矣。上曰,俄者酌獻禮下敎,注書,出去持來。臣煒,承命出持下敎進伏,上曰,承宣讀之。上曰,予心興愴,一倍今日。讀下敎訖,遂命添入其年其歲隨事興感八字,上曰,敬差官,雖爲民差送,而實則剝民也,有庳之民,奚罪?榮國曰,八人皆擇送,亦難矣,如非其人,則徒貽民間之弊矣。上曰,以侍從送之乎?敬差官極苦役,應敎納言之輩,必不肯行矣。又曰,此等公事,實關國家之機務,使元良知之,可也,此後則入侍承旨,當持下敎入告于小朝,宜矣。𪼛曰,凡奏達之事,或有口傳而達之者,或有文字而奏之者,臣等謹依下敎爲之。上曰,元良生長深宮,外間物情,想不能備委,至若錢穀甲兵等事,事雖煩瑣,必使知之,使其意思漸通,所見明暢,此他日太平之根要也。榮國曰,聖敎如此,出尋常萬萬矣,此事,臣等欲一仰徹而未及矣。上曰,予則在潛邸時,猶能知民間若干事情,故雖在深宮,猶能略知矣。至於元良,何以知外間多少之事耶?益炡曰,入對之規,以一朔兩次爲之,而後日入對時,則大朝下敎及凡間酬答,備堂雖同參詳達,必不如入侍承旨之詳諉,使承旨,其日先爲奏達,可矣。上曰,然則承旨,兩次入侍矣,豈不難乎?榮國曰,如此則元良,非但凡事之漸該,其多少奏達之際,上下之情義相孚,自然有浹洽流通之理矣。兩次入侍,有何難乎?上曰,此誠好矣,而大朝之入侍纔罷,又卽求對於小朝,有如何者,此後大朝入侍日,傳敎及擧條中,只就其關係民國事,待啓下頒布後,以啓下本,入達東宮,元良覽後,還下承旨,則不必當日求對,自東宮,當爲召見矣。年前書筵文義,亦有所禁者矣,承旨入對時,雖傳敎擧條外,只以民國所關者,詳細開陳,則此元良長智慮處也。𪼛曰,臣方入直,故有所達矣。兵曹參議吳彦儒,聞其親病,以替直無人,未得出直矣,今日,聞其親病之添重,陳書徑出矣。上曰,兵堂,有徑出之規耶?𪼛曰,有矣。上曰,兵曹有御牌,豈有徑出之規乎?𪼛曰,御牌則郞廳典守,而堂上則無所管矣。益炡曰,兵曹郞廳,有巡檢,故奉御牌,而堂上則無之矣。上曰,昔有一宗臣,入直摠府徑出,禁推,世笑以爲,入于禁府,無寧直乎摠府云矣。𪼛曰,兵曹之徑出重難,退其上書,則吳彦儒以李普赫、李裕身徑出前例,言之,旣以親病呈書,故不得不捧入,而參判呈辭受由,參知親病呈書,參議徑出,以請推達于東宮,而入直無人,故參判、參知,竝與參議而請牌矣。上曰,注書出去,問誰承牌與否。益炡曰,必無入來者矣。上曰,然則止之。仍傳曰,今聞兵曹闕直云,事體寒心。受由諸堂,一倂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擧行,仍卽牌招入直。諸臣以次退出。

7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望拜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左承旨李益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李益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金在魯,二gg三g十四度呈辭,令于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金致仁達曰,校理李奎采,旣有只推之令,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兵曹參議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任𪼛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致仁曰,明日望拜禮,承旨,自明光門入來。

○傳于金致仁曰,孝純除服,止於今月,而問議郞廳,蹰躇中路,尙無消息,分付禮曹,使之申飭。

○金致仁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禁推徽旨捧入。

○鄭熙普,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親臨望拜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因咸鏡前監司黃晸,軍餉還上捧未捧申本,備邊司粘目內,軍餉居末已遞歸者,自禁府,決杖事達下矣。居末守令已遞歸者,穩城前府使尹景淵,旣已拿囚,依備局覆達,所當決杖。而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云。今此尹景淵,依法典杖一百收贖後,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定配罪人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旣有法典矣。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徒配罪人金時煜,戶奴呈狀內,時煜遭父喪云,所當依法典許令歸葬。而大朝下敎之下,不敢循例擧行,何以爲之乎?敢稟。令曰,許由,過葬後,卽爲還配。

○金致仁,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皮黍,今七月二十二日間,當爲成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申七月二十日申辰gg申時g,王世子坐時敏堂。諸承旨持公事入對時,都承旨趙雲逵,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任𪼛,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李宜老,記事官朴正源,進伏。雲逵曰,老炎猶酷,氣候若何?王世子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王世子曰,安寧矣。大殿氣候若何?王世子曰,一樣安寧矣。中宮殿氣候若何?王世子曰,安寧矣。雲逵曰,數昨大朝入診時,提調元景夏,以後日東宮入診事,仰達矣。今日,則持公事入對,而左承旨李益輔病,左副承旨金尙重式暇,同副承旨鄭熙普入直,臣等三人入侍矣。雲逵讀曰,此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也。讀畢曰,一邑三人,恤典擧行。而今則囕死者四人矣。致仁,進伏讀之曰,此開城留守徐宗伋狀啓也。讀畢。𪼛,進伏讀之曰,此京畿監司金尙翼申本也。又讀曰,此平安監司金尙魯申本也。讀訖。仍奏曰,昨日大朝入侍時,下敎曰,此後則大朝入侍時,凡關係民國事,啓下頒布者,這這入達東宮,睿覽之意下敎,大朝聖意至矣。欲使邸下,明習於民國之事矣。伏願邸下,體大朝之聖意而無忽焉。若其他所可體行者,學問政事是已,幸望念玆在玆,無使一日或怠焉。其要只在誠敬二字而已,伏願邸下猛省焉。又達曰,禮曹參判李昌誼,兼帶同義禁,昨日入侍大朝,旣入闕中,而兼銜不爲肅謝,事體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令曰,囕死人,令本道恤典擧行。諸臣以次退出。

7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仕直李尙允。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啓曰,日候蒸濕,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御苑望拜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稟。傳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校理鄭弘淳,旣已帶職蒙放,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鄭熙普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金致仁曰,排設,昨日當爲之。而今日始爲之,典設官員,令該府處之,下吏,令兵曹決棍。

○傳于金致仁曰,侍衛雨具。

○傳于鄭熙普曰,典設司官員及下人,過今日後,使之處之矣。中官誤傳,下人旣已治罪,官員則置之。

○親臨望拜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趙雲逵曰,藥房提調詣閤。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待下敎詣閤。

○鄭熙普達曰,議政府右參贊金尙星,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檢閱朴正源,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于金致仁曰,二十六日,侍衛守宮問安,以初六日,侍衛守宮問安仍。

○鄭熙普達曰,副校理鄭弘淳,旣有只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注書趙𪬵拿處代,李興宗,爲假注書。

○李興宗在外,代以李尙允爲假注書。

○金致仁,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寶劍侍衛守宮及王世子陪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李益炡,贊禮進,副摠管趙東晉,鄭暘賓,俱以軍門進去,韓師得奉命出疆,一員瓜滿,將無以推移備員。瓜滿及出疆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而兵曹判書金尙魯,時在平安監營任所,姑未上來。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令次官擧行之事。今亦依此例,令次官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雲逵啓曰,各陵殿墓、本曹郞廳、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典牲署、東西氷庫、圖畫署官員等,今壬申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歸厚署、司畜署、禮賓寺、東西活人署、司譯院、內醫院、典醫監、惠民署、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而所屬各司官員等,去辛未秋冬等以上,褒貶多未磨勘。其時官員等,皆已遞改,有難憑據等第,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兵曹言啓曰,排設昨日當爲之,而今日始爲之。典設司官員,令該府處之,下吏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書員羅贊宗,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五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情病俱苦,蟄伏私室,虛帶保護之任,莫效保護之責。今日問候之列,亦未趨進,惶懍震惕之餘,愚忠耿耿,有不能自已者。無由登筵,齊聲面請,敢以文字,仰煩宸聽,臣尤死罪。近來聖體,久在靜攝,調養之節,固宜愼察。況昨冬以後,勞傷已極,憂慮無窮,而湯劑停廢,調護久闕。伏聞日昨入診,聖候脈度沈弱,玉色亦不如前云,是固理勢之所必然,臣不勝驚遑煎灼之至。茶飮有劑入之命,其已進御,而有所差勝乎?茶飮之進,亦豈不萬幸?而此不過一時責效之劑,其滋補扶接之功,大不及湯劑之完備。而聖上,每牢拒不許,臣誠焦隘抑鬱,罔知攸措。臣旣累承下敎,亦知聖意之堅固,何敢輒復煩聒,强爲瀆擾哉?誠以保護之道,不可一日疎略。而藥餌調補,若是間闊,恐非聖人愼疾之道。殿下亦豈不念聖體之重哉?殿下嘗敎以當服則服矣。目今纔經酷暑,涼意乍生,而聖候之見於脈度顔色者,已有如此,此豈非當服之時乎?如欲更待證患之發,而始許湯劑,則悔必莫及,以殿下之明聖燭理,豈爲是哉?豈爲是哉?憂懼在心,肝腸如灼,乃敢涕泣而陳之。伏乞卽命諸醫,診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快許進御,以慰一國臣庶之望焉。仍念臣病形之沈篤,情跡之危蹙,已至窮極之境,實無强起奔走之勢,三朔杜門,日夜叫楚,曠闕職任,增積罪戾,論以邦憲,有不容一向寬貸。且嬪宮産室之期漸迫,藥院多有擧行之事,臣旣忝首席,不當退伏。而床簀危喘,末由就列,時月之內,無望起動,若不及今變通,必致臨時狼狽。臣之終犯重譴,有不暇恤,豈不大有傷於國體乎?亦願聖明,少垂哀憐,亟遞臣內局之任,仍勘臣前後負犯,千萬幸甚。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卿意則知矣。今日茶飮宜先,故已下敎矣。卿調理已久,今差涼生矣。已期夬愈,黨風又觸,又爲撕捱。噫,爲存中者類,何足掛齒?無倫無義者,業已知,旣嚴處,噫,此時此任,何忍過辭?卿須安心勿辭,其卽行公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兵曹參知徐命臣書曰,伏以臣頃忝諫職,自速不言之辜,屛伏訟愆,念絶名塗,適會慶澤旁流,恩敍混及,騎曹佐貳之除,又此下辱,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攸措。天牌狎至,轉動無路,冒死違慠,恭竢誅罰,只推之令,出於格外,罪上添罪,益無所逃。如使臣,有一分可進之勢,則何敢於特旨變通之日,甘自蹈於孤恩慢命之科乎?念臣平居杜門,罕與人接,朝政時議,茫無聞知。伊時聖敎中聾啞二字,眞可謂知臣莫如。臣固莊誦德音,受以爲罪,而官以諫名,徒事噤喑,其虧損臺風,孤負職責之罪,豈免不逞之刑?而聖度天大,罰止恩罷,至今追思,愧懼交深。今若諉之以薄勘之已經,職名之差別,而晏然冒出,自同無故,則不惟有傷於廉防,亦不幾於縱恣無憚耶?臣之出入臺省,已多年所,曾無一言仰副聖朝耳目之寄。而畢竟刑政之當論者,亦未克登時擧劾,至被威譴,則有臣如此,將焉用哉?是宜斥退其身,勿復檢擧,以爲人臣溺職者之戒。而今乃視之以微眚細過,置散未久,甄復如舊,其在警具僚飭朝綱之道,不亦逕庭之甚乎?且臣本來風痰之祟,經夏益添,四體無不牽痛,右邊全不運用,雖靡情勢,顧此病狀,實無强策供仕之望。當此禁直苟簡之時,一日虛帶,尤甚悶蹙。玆將自劾之章,敢陳必遞之義。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鐫臣職,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伏地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甚gg其g勿辭,從速察職。

○檢閱朴正源書曰,伏以臣之老母,頃患暑症,眞元漸脫之餘,重添毒感,症情危篤,飮啖全廢,氣息凜綴,昏不省事,轉側須人,急信來到,促臣歸視。臣聞此報,心神飛越,焦遑煎灼,陳章徑出。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以便救護,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bb幸甚b。臣無任伏地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壬申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盧脩,記事官朴正源,醫官金壽煃、金履亨、許錭、鄭文恒、金寶潤,諸臣以次進伏。景夏曰,日氣陰濕,朝者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氣眩之候更若何?上曰,稍減矣。仍請令醫官入診脈候。上曰,唯。諸醫以次診候後。壽煃曰,左三部微有數意,而大體差勝於前矣。履亨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大體與前一樣矣。以下諸醫之言略同。景夏曰,前劑入茶飮,其已盡御乎?上曰,尙餘一貼矣。景夏曰,卽伏聞脈候,尙此虛弱云矣。而茶飮不爲進御,誠爲悶迫矣。上曰,予豈欺卿等?前劑入蔘橘茶,二貼煎而不服,餘一貼自今日欲爲進御,三貼加劑以入,以此計日問候事,榻前下敎。雲逵啓曰,入侍命下,下番翰林朴正源,追後入來,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景夏曰,今日當爲入診東宮,故敢達。上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壬申七月二十一日巳時,上御映花堂庭。親臨望拜禮時,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假注書徐秉德,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盧脩、呂榮祖。前一日,典設司,設帳幕於御苑之北南向,掖庭署,設香案於帳幕之內近北南向,設殿下拜位於香案前北向,又設殿下幄次於映花堂前近西東向。其日前三刻,近侍及諸護衛之官,各服其服。近侍黑團領,諸衛光服俱就映花堂閤外伺候。前二刻,左通禮詣閤外,俯伏跪啓請中嚴前一刻。上具翼善冠、無揚黑圓領袍,出就幄次,繖扇侍衛如常儀,時至,左通禮俯伏跪,啓請出次。上出次,左右通禮前導,就拜位,北向立。承旨、史官,俯伏於拜位左右。諸護衛之官,列立於拜位之後。左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儀亦唱左通禮俯伏跪,啓請跪。上跪。贊儀亦唱司香二人。黑團領進香案前跪,三上香,俯伏興退。左通禮俯伏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儀亦唱左通禮俯伏跪,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儀亦唱左通禮俯伏跪,啓請還內。上還內,繖扇侍衛如常儀。近侍及諸護衛之官出。

○壬申七月二十一日午時,王世子坐時敏堂。藥房入診時,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假注書徐秉德,文學柳健,記事官李宜老,記事官朴正源,醫官金燽奎gg金壽煃g、金履亨、許錭、鄭文恒、皮世獜,諸臣,以次進伏。景夏曰,日候陰濕,氣候若何?王世子曰,一樣矣。眼候若何?王世子曰,大體稍減矣。景夏曰,諸醫皆云大朝脈候,不如前云,下情不勝焦迫矣。俄者劑進蔘橘茶,飮而入來矣。王世子曰,大朝脈候,尙不愈云,誠用煎迫矣。景夏仍請諸醫入診。王世子曰,唯。諸醫,入診脈候訖。燽奎gg壽煃g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調均矣。履亨曰,左右三部稍數,而大體調均矣。景夏曰,涼生後受鍼事,稟于大朝矣。受鍼不遠,故今日率鍼醫入來,使之瞻望眼胞,何如?王世子曰,唯。景夏曰,近來臣之入侍,亦爲間闊,亦請瞻望天顔。王世子曰,唯。景夏曰,開睫難乎?王世子曰,姑無大段所難矣。景夏曰,勿爲過用眼力好矣。又曰,受鍼之時,問于諸醫好矣。王世子曰,唯。皮世獜進曰,數日來暑氣猶酷,以來月旬望間,涼氣頓生後,受鍼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六度呈辭,令于金尙重曰,安心調理。

○鄭熙普,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成天柱,除拜有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𪼛,以兵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各殿問安及差備應把之馬,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代馬,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寶劍望筒,傳于任𪼛曰,今有幾日,而政院何預捧入?

○前授正憲大夫副司直李宗城書。伏以臣,以萬萬無似之身,叨萬萬匪據之任,駁正之論,理宜已發,日者臺臣之疏,吁亦晩矣。第其所論,不止於人器之不稱,侮玩之極,則弄之於股掌之間,脅勒之嚴,則歐之於湛滅之地。臣誠震怖羞愧,不知身之尙在地上也。雖然,此關一身事,亦何足言?若以大體論之,臺諫劾奏不才宰相,斯爲淸朝之美事。政宜納其言而退匪人,上而恢來諫之路,下而免折足之災。乃今言者有罪,被其言者晏然,群情安得不拂逆?公議安得不層激也?凡此棼棼,罔非臣故,徊徨跼蹙,如窮人之無歸,泯伏經旬,始敢鳴呼者。從前難進之義,皆不復累列,只論目下事理之較著而易明者,以冀睿慈之垂察焉。凡朝臣之遭臺劾者,毋論庶官末僚,所坐甚輕,莫不求免其職,得請後已。顧臣之忝竊者何地,遘罹者何言,荷日月之臨照,得全性命,已是厚幸,況可論於鼎席之冒蹲耶?聖明之垂恩於臣者,雖可以寬鈇鉞而不可以湔其恥辱也。臣之圖報於國者,雖可以捐七尺,而不可以毁其四維也。事理若是,而猶未蒙矜許,則殆臣命窮滅死之秋也。尙何言哉?尙何望哉?伏乞离明,察臣之煩冤,哀臣之窮蹙,亟令盡削臣職秩,重勘臣譴罰,以謝臺言,以靖朝論,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此等誣妄之言,余已知之。而況大朝開釋處分之後,於卿別無難安之端。而且代理之初,其所仰成者,惟在大臣,而因以此悖理之言,輔相之任,決無輕許之理。須體大朝慇懃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道,用副余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輔德成天柱書。伏以臣於日前,忝叨館職,積逋嚴召,論其辜犯,合置重典。而薄從吏議,旋蒙恩宥,以惶以感,曷其有已?矧玆春坊移除之命,猥辱於牢狴泥首之日,圓扉纔脫,庚牌狎臨,含恩畏義,宜卽徇承。而第在囚見擬,有違政例,銓堂旣以做錯自引,則臣之當遞,不待費辭而可知,去就一節,已無可論。且臣老母,素抱貞疾,居恒沈淹,而近因涼燠猝換,感傷忒重,嘔噦溏泄,胃土頓敗,氣息奄奄,如絲髮之僅綿。臣方左右扶將,藥餌調護,晷刻離捨,實無所望。玆敢祗詣闕外,略入文字。伏乞睿明,察公格之宜遞,矜私情之難强,亟令鐫改,俾便護親,仍勘前後違傲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7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式暇。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任𪼛。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旣已帶職放送,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雲逵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七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傳于金致仁曰,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來。

○傳于金致仁曰,禮判使之入來。

○又傳曰,承旨先爲詣閤,隨其入來入侍。

○傳于鄭熙普曰,禮曹再次問議,以下敎矣。書以傳之。又傳曰,寶劍差備韓師得代,以其見代者塡差。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進,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同副承旨鄭熙普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以校理淳gg鄭弘淳g爲校理,以閔宅洙爲輔德,以權抗爲弼善,以李仁源爲司書,以成天柱爲兼弼善,徐孝修爲兼司書,洪啓祥爲工曹佐郞,韓光啓爲監察,鄭杺爲司評,金俊材爲濟用主簿,黃幹爲引儀,李瑾爲尙衣別提,宋文相爲延安府使,鄭克淳爲沔川郡守,李星慶爲黃山察訪,李昌儒爲廣州經歷,以金尙魯爲右賓客,以趙載浩爲左賓客,以閔鎭龍爲兼春秋。

○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徐命臣未肅拜,參知尹光纘病,同副承旨鄭熙普進。

○以成天柱、李敏坤、鄭基安,爲副護軍,以尹汲爲副司直,以李星慶、趙垕,爲副司果。

○金致仁,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兩殿奉審永寧殿第六室第四井靑斑子所塗穿破,宗廟第四室仰壁土塊剝落,第四井靑斑子所塗穿破云。依例本曹堂上,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臣益炡,以本署提調兼進宗廟署奉審,則宗廟第四室,仰壁土塊剝落,第四井靑斑子所塗穿破,永寧殿第六室第四井靑斑子所塗,穿破處,果如本署所報,修改吉日,卽令日官擇之,則今七月二十七日卯時爲吉云。宗廟自第一室至十二室,永寧殿自第五室至第八室,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趁卽擧行。而臣曹,與戶曹、工曹堂上,本署提調,眼同看審,修改,何如?傳曰,允。

○鄭熙普,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累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受,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金尙重,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崩頹處,敦義門北邊體城四間許,及左右傍近將頹處三間許,合七間許。今月二十四日爲始,始役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江原監司趙明履書。伏以臣頃於辭章,備陳情病,謂蒙离明,俯照,卽賜遞免。而及奉批旨,又有調理察任之令,臣誠抑塞悶蹙,罔知攸出。臣之陳書,今已四而五矣。繁縷疊複,事極濫猥,未知邸下,覽之以爲如何,則誠不勝兢懼悚懍之至。而第伏念累朔之沈痼難强,一道之事務將曠,則其勢必至遞改,然後公私兩幸。而外官體例,不得如內職之呈單得免,則惟有連上辭書,此誠可已而不已者也。臣之病狀,前章已悉。而見今屢經重症,一身無處不病,最是胃痰微滿,噉啜頓減,而食亦不知味,膈火升降,煩熱間甚。而夜輒不得睡,神精昏憒,應事過半迷錯,氣力銷殘,少勞便卽澌綴,朝晝之間,癖氣若復衝亘,則宛轉痛楚,頃刻難耐。蓋臣此病,五六年前,只一年一再發,而年來轉輾頻數,今則殆無月無之。積累摧傷之餘,便同篤老之人,則雖微官末職,尙難承當,況此一路按察之任乎?且今秋序已屆,巡期不遠,而以此劣劣之狀,萬無作氣登程之望。臣於春巡,旣因病作而中路撤還,至秋,又未發巡,則是一年再巡之規,緣臣而廢闕不行,此豈細故也哉?臣於疾病之外,又有情勢之難安者,而目下當遞,惟病爲急。玆敢更歷gg瀝g肝血,冒進至懇。伏願邸下,察公務之不可一日隳廢,諒臣病之不可一日淹留,卽許遞解,萬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壬申七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編輯廳堂上、禮判,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致仁,假注書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別兼春秋尹東星入來耶?金致仁曰,頃日則入來。而今聞以家有拘忌之疾,不免出去矣。上曰,今日予之召入禮判,欲爲講定服制,而亦有所下敎於東宮者矣。時王世子已侍坐矣。上下敎曰,汝之頃日,當爲陳稟云者,是豈體予心之道?追思庚子,予淚先下。庚子稱慶時,予不得進參賀班,至今痛心。若及辛丑,則聖算爲六十一歲,而未及其年,先抱弓劍之慟,每聞周甲二字,予心觸感。況汝今日之欲爲陳稟者,適增予念昔罔極之恫矣。遂事不足說,而頃年受賀,吳光運,有所追奏曰,受賀一節,其時殿下,何爲易許云?予聞其言而是之,特賜表裏嘉奬矣。今汝之欲爲云云者,豈不有愧於吳光運乎?且一人之心而不可二用,頃於三皇聽命時,不知予者,恐或以故作節拍看也。予於皇壇報典,誠有所三件不得不爾者,一則承先志也。一則三皇報典,義無異同也。一則尊周之義,炳然不可隳也。一字之號,不敢有加於昔日,是予志也。而人君之戒,尤在於意欲已足,思之及此,寧不凜然?昔在光海,六加尊號,而視政之初,乃曰五司進宴於予胡不稟達云。人君之受號,視作倘來例典,吁可惕然。汝當體念予弓劍莫逮之慟,此等事,勿復陳奏,可也。來後年則予預慮諸臣之困予,而領相頃有所陳奏,故予笑而有下敎。靜攝之中,若此瀆擾可乎?汝當直以聖心堅固,余何敢煩稟言之而已?汝旣不敢一言於予前,而反以誠意淺薄,第當陳稟等語答之,欲使我受困乎?是實在汝。汝若善爲之,則諸臣必不敢更有云云矣。仍命致仁,進讀收議後,下敎曰,慈殿服制,今無更定之事。而孝純服,領相雖以大功議定,援據禮典,有爲長子服三年,則長婦之服,當爲朞年明證,以此復古制,似無不可矣。李益炡曰,《五禮儀》,自是國朝經典,而只以大功服入載,自前遵用,今若以朞易功,則恐似如何矣?李喆輔曰,國家舊章,猝難改革矣。致仁曰,更爲博詢於大臣及知禮之臣而處之,恐不可直書傳敎矣。上曰,尹鳳九之援引古禮,可謂明的。而但無以此斷行之語,此則不居擅斷之義矣。致仁曰,尹鳳九外,無一人發明聖詢者矣。上曰,爲長子服三年者,可謂禮之當然。而但行之甚難,此在君上之夬斷矣。其曰,慨然有志於復古云者,其意有在。而其曰,求先賢諸說及就正於知禮者等說,可謂慮惹爭端矣。今若藉儒臣所奏,斷行定制,則必惹爭端。而今日定制,斷自予心,諸臣無所干涉矣。予之所欲守者經也。卿等之爭執改制者,不過難於創行矣。且閭巷士夫,不過四代奉祀,而於長子婦服,旣服朞制,況國家幾百代奉祀者乎?若不及今早定,則他日恐爲爭端,此亦有義意矣。上仍命致仁,呼書傳重服制傳敎。二十四日,更命持入書本刪改以下後。上曰,注書出去,持入《儀禮》經典。臣尙允,承命持入。上曰,今而後,予心庶安矣。領相似提醒於我,而儒臣不無贊成之功,今此定制,若有誇耀於後世之意,則是動於利欲矣。明燭在前,予豈欺心?凡事當是處,必欲力爲者,是予本心,而今此定制,雖俟後之君子,決無以予爲非者矣。上曰,政稟入之耶?致仁曰,玉堂禁推,故因館直無員,有所啓請矣。上曰,春坊則備員耶?致仁曰,春坊則只有下番一員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動駕在近,春坊有闕代,政官牌招開政,受在外人許遞。今日政,亦爲出代。上曰,侍衛則淸齋一宿,而侍講院官員,亦淸齋一宿耶?致仁曰,果如聖敎,而百官亦淸齋矣。致仁啓曰,頃以金遇兌入於放秩事,有道臣秋堂重推之命。而聞遇兌昨年被放時,濟州牧使鄭彦儒,已以此特命罷職,秋堂重推。蓋濟州定配罪人,則牧使,例爲修啓,元不入於道臣狀聞故也。然則今番道臣重推,雖是輕罰,非所可施。秋堂重推,亦未免疊罰,故敢達矣。上曰,然則追後下敎,置之。出擧條上曰,頃日禮郞往來下敎中,廚傳二字,聞以躕躇書出云,此可怪矣。各邑之接待禮郞,與御使,何如?益炡曰,與史官奉命,無異矣。上曰,此則似然矣。春秋,天王使人,則位在諸侯王上,書盟亦先書矣。上又下敎東宮曰,予恐李宜哲、愼爾珍輩,又欺汝矣。予之保有今日,莫非我皇兄之恩。汝於皇兄,恩則叔侄,義重祖孫,汝當以事我之心,事我皇兄,可也。向來任徵夏,以一治一亂之說,誣辱皇兄,故其時予欲正法,而渠先杖斃矣。若此幾微,不可不嚴隄坊,汝當體量矣。以李宜哲言之,無倫理而只有黨心矣。黨人之朝齊暮楚者,尤有甚焉。安有黨於楚而不黨於齊也?又有一種非齊非楚,似是似非者,怳惚難測,易爲見欺,汝當明心周察,毋爲見欺,可也。李彦世,則猶有可取,而有惜其死者,予欲一番收用,而可合於從事官矣。若吳瓚、李存中,則死不足惜。而吳瓚則亦可謂善終,黨之一字,不可不嚴飭。而流入於事黨者,孰有可任於國事者乎?予之閱歷多矣。亦可以口誦手計矣。辛壬以後,無一佳者矣。傳所謂惟仁人放流之云者,至矣盡矣。屛諸遠裔者,足爲善處之道,而亦可爲不至於大戾之道矣。聖朝竄逐相繼云者,不亦笑乎?今時則有才者難於擢用,且人不可使之坎軻,中人以下,苟爲沈滯,則不勝其拂鬱,可怪可駭者,層疊生出,眞所謂小人,可與事君者云云。而其章下註語,語意甚迫切,予不欲誦道矣。予之欲爲收用而果難者,惟李台重矣。台重,今年幾何?喆輔曰,五十九矣。上曰,其才可用矣。致仁曰,不但有才局,其爲國誠心,可謂不易得矣。上曰,溫行時隨駕耶?致仁曰,其時以兵曹參知行公矣。上曰,渠亦幾何其餘年,但貌與人迥異,固執太過矣。致仁曰,臣熟諳其爲人,而少無固執,每事多尙周便矣。上曰,宰臣亦見之耶?喆輔曰,臣與台重,生長一洞,最爲親好,而於臣亦爲妻四寸矣。上曰,世子之服三年耶?益炡曰,雖以私家言之,父母在則不服三年制矣。上曰,以其壓尊故然耶?益炡、喆輔曰,然矣。喆輔仍奏曰,臣之此言,似爲臆料,而凡三年之服,似可行之於適子,而至於適孫,只有名號而已。若有適子而遭嫡孫之喪,則適孫之服,自有定制矣。上下敎東宮曰,閔百祥所奏,殿下此等時,何以堪之之說,到今思之,終涉怪訝,日記中昭載云,而予則實不思得矣。致仁曰,臣亦聞諸傳說,則日記中果有之云矣。上曰,予恐愼爾珍、李宜哲輩,亂汝方寸矣。汝於皇兄,雖爲叔侄,亦有祖孫之恩矣。益炡曰,臣當先退矣。上曰,依爲之。喆輔進伏。上進覽喪禮儀節減下小冊,後下敎曰,自內措備,直以自內懸錄。上曰,注書出去政院,持入懿昭冊封時日記抄錄。臣尙允,承命持入。王世子已還次矣。致仁奏曰,日記中可稟者,付籤以入。而若冕旒遠遊諸冠,俱無簪云,此甚可怪矣。上曰,此則日記中誤錄也。上進覽日記抄錄後,致仁奏曰,今下冊子,釐正後,當出給芸館乎?上曰,依爲之。而冊子,稍大爲之,可也。上命致仁,呼寫傳曰,李宜哲,其已處分,且已焚稿,今何復喩?而但倫理所關,不可不諭,且爲國血忱已故之宰臣,其將飮恨於泉下,豈忍默也?噫,黨習日痼,世道日下,背君背先之事,不一而足,而至於宜哲而極矣。許其弟之黨習,辱其兄之滌心,使瓚,其有秉彝之心,豈忍樂聞?其若樂聞,是眞箇爲無兄無倫之人,此欲爲瓚而反爲陷也。噫,故宰臣吳瑗,體乃父之意,一自庚申以後,痛自懲創,受命製敎文,其後黨習一樣,故痛世道飮恨而逝,到今思之,其猶追惜。而爲其弟若思其兄,痛結于中,豈忍復黨而不思其兄,甘心揚揚?以此飭勵,烏可已也?彈駁逝者,往牒所無,其所下語,亦甚無倫。使已故之宰臣,其將飮恨泉下,孤兒寡妻,雖抱其冤,何以伸訴?今者下敎,一則洞諭宜哲無倫悖義之事,一則慰宰臣之魂而其所懼者。此等悖義之說,若行於來世,則孰能贊我元良,體述編報我乎?吁嗟,元良,痛察此等之習,體我記心之編。又命書傳曰,莫重翰圈,下敎之下,尙不擧行,事體寒心,竝從重推考,待朝卽爲擧行。又命書傳曰,弘文提學元景夏,待朝牌招,撰進祭文。諸臣遂以次退出。

7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趙雲逵。左承旨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任𪼛坐直。同副承旨鄭熙普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趙雲逵達曰,明日永禧殿酌獻禮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鄭熙普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雲逵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任𪼛,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朴正源,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未署經守令,至於四員之多。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校理鄭弘淳,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鄭熙普達曰,校理李奎采,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朴師訥,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雲逵,以侍講院言達曰,再明日永禧殿酌獻禮,隨駕擧動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本院新除授輔德閔宅洙,弼善權抗,司書李仁源,竝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等,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致仁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傳于鄭熙普曰,編輯廳堂郞及禮判,使之入來。今日入侍時,昨日復古下敎持入。

○金致仁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八度呈辭,令于趙雲逵曰,安心調理。

○金尙重,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司直徐宗伋、徐命彬,禮曹判書李益炡,司直徐命九,刑曹判書申思建,還爲差下。其中在京人,仍卽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江界府使,因蔘政之甚急,旣已變通差出,則所當催促下送。而前任竹山,尙未代出,交龜之前,無以辭朝。竹山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使之不多日內赴任,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再明日,永禧殿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議徐命臣,卽爲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禧殿酌獻禮親臨時,執事當以侍從塡差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思彦爲竹山府使。

○金致仁,以禮曹言啓曰,因領議政金在魯箚批,嫡子之服,依古禮服三年事,大臣、儒臣處,問議事,命下矣。發遣郞廳,問議于在外大臣及儒臣,則領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爲臣一自屛野以來。凡於時政國計,雖未敢出一言論一事,而惟是芻蕘之詢,或有所及,則一得之愚,不敢不獻之意,曾已屢陳,而亦聖明所下燭也。今玆爲長子三年之制,聖上慨然於國典之未備,而古禮之可復,有此俯問。聖意旣甚盛,而聖敎又甚切,臣苟有所知,尤何敢不對?而念臣少而無聞,老益荒頓,《儀禮》議例,都不通曉,經典源委,誠所昧昧,實未曾一日用工,一番潘閱。其於服術gg服制g隆殺之節,古今同異之辨,茫然無所識解,將何由考据指證,以對揚明問之萬一哉?惟其如是之故,昨冬今春,亦以服制事,再被下詢,而一不敢有對。則今與其强所不知而以臆妄對,無寧不知爲不知,而甘伏違命之罪,只自伏地震悚云。副護軍閔遇洙以爲,臣本惷愚不學,未講於禮,從前詢問之下,一未嘗隨衆獻議。今又以服制問議事,王人遠辱,旣不敢强所不知,亦不宜有問不對。臣於此,實爲萬萬惶悚。而與其强所不知,自陷於不誠之罪,無寧有問無對,以暴其昧陋之實。玆又不能仰承明命,只自隕越于下云。前持平金元行,以爲臣於屢度下詢,已略陳其不敢獻議之義矣。意者朝廷垂諒,不復廁臣於應問之列,而不謂近日以來,禮官又相繼臨門。臣於是益不勝惶蹙之至。夫有問不答,於敵且不可,況君命之辱,不止再三。而今又以服制大節,慨然有志於復古,訪及芻蕘,必欲各盡所聞。爲臣子者,其不敢祗忽對揚,而臣猶有所難者,匪直爲孤陋無聞,不容唐突於王朝大禮而已,蓋義有所甚畏也。夫以大夫之招而招虞人,則虞人死不敢往,孔子取之,蓋爲其不犯分也。今以儒臣之問而問於臣,臣且從而妄對,則是虞人之罪人,而孔子之所厭也。臣又何敢?此臣所以終不得以不默也。慢命之罪,惟鈇鉞是俟焉云。金城縣令申暻,以爲臣之謏聞寡識,素昧禮典者,自是實狀,斷非飭gg飾g讓。故從前不免屢違於獻議之命,恒懷震懼,若隕淵谷。今亦末由猥對於詢訪之下,祗自伏地俟罪,兢蹙罔措云。前大司憲沈錥,以爲臣一病九朔,出入死生,縷息雖存,神識全昧,前後詢問之下,竟不得以一辭仰對,伏地惶恐,不知所達云。進善尹鳳九以爲,臣本蒙陋,禮學又疎,而每當邦禮之議,輒辱詢問之命,惶隕震越,罔知攸對。第伏念爲長子三年,周公著之於經,朱子服之於身。蓋於子期,於長子則三年者,加服也。此通上下亘古今之經法也。而時王之制,無論長衆,一例朞服,當時纂輯諸臣之意。或有所以,而有不能究知者矣。今聖上,慨然有意於追復古禮,此非目下講行之事,而欲爲萬世不刊之典者,意甚盛也。然禮者,天理之節文,意義謹嚴,條理精細。是以經文之不盡言者,傳言之,傳之所不盡者,註疏又詳之。後之論禮者,必上下參究,毫分縷析,而經變綜錯之間,猶患有失。況帝王家典禮,尤難輕議者乎?今必欲釐改,則使知禮諸臣,且就經傳及先賢諸說,考究詳看,以爲盡善盡美之圖焉。臣旣承盛詢,不敢不略此仰對,老病昏謬,不能證明於聖賢文字,導揚敷陳,尤不勝惶愧之至云。副護軍宋能相,以爲無狀賤臣,久暇選籍,徒煩國言,而儀郞過辱,審諮每及,怵分畏義,隕越靡極。竊詳聖意,欲求精義復古禮。而臣以匪人,不敢仰首陳說,惟有乞伏彝章,以安臣分而已云。副司果宋明欽,以爲賤陋無似,從前詢問,不敢妄對。今此喪服博詢之命,又及於臣,惶隕抑塞,不知所措。臣素多病,纔經輪感,益復澌綴,尤無以仰塞明旨,惶恐俟罪而已云。前縣監李養源,以爲臣賤分昧識,實不敢當儒臣之名,故前後詢問之下,一味守株,不敢仰對,只自惶隕俟罪而已。意外禮官,又以服制事來臨,臣尤不勝驚震罔措之至。且臣於禮學,無異面墻。至於王朝禮節,則尤無所學,何敢强其所不知,僭易可否,重犯越分妄言之誅乎?數旬之間,荐辱王人於窮谷,臣罪萬死,伏地惶恐而已云。前持平崔載興,以爲伏以草莽賤臣,庸騃賤陋,終不敢自擬於儒臣之名。而前後恩詢,無非匪分,守株如初,悚蹙俟譴。不料聖朝,猶復循例,邦禮有疑,輒煩混問,而忽又禮官遠頒隆旨,光動蓬蓽,榮甚螻蟻。第臣情私,倍增震惕,繼以惶惑。噫,三年制復古禮之敎,大哉,王言甚盛也。苟有淺見之少可仰質,則曷敢逡巡緘默,以孤聖意?而臣實寡陋,尤疎禮學,雖欲越分仰對,而無以自措。且若就士庶家言之,容或有可議,而王朝典禮,固自迥別。況此服制,事體至重,關係至大,雖使博雅者當之,尙此鄭重,有難輕論。顧如末學迷見,尤何敢妄有容喙,重自陷於僭踰之誅乎?虛辱王人,結紆詢蕘之盛,臣罪萬死,伏地隕越而已云。左議政李宗城,時未入城,行副護軍朴弼傅病重,不得收議。在外大臣、儒臣之意如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下敎矣。

○金致仁,以禮曹言達曰,懿昭廟營建開基吉日,以來八月初二日,已爲推擇啓下矣。開基始役時,孝章廟當有告由之擧。告由祭祝文,令藝文館,措辭撰出,同日曉頭設行事,知委擧行,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司僕寺言啓曰,本寺判官,專管牧場,責任緊重,故朝家許令久任,而限前不得遷轉,明有定式矣。判官鄭克淳,除拜未滿七朔,遽移外任,甚有違於久任法意,本寺事務,亦多可悶。判官鄭克淳,新除沔川郡守,今始改差,特爲仍任,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達曰,卽者檢閱朴正源,以翰圈事見敗,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全羅兵使狀達,全州威鳳山城居良人崔道三等,爲虎囕死事,令于鄭熙普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弼善權抗書。伏以國家不幸,自前冬至于春,連有重慼,荏苒之間,虞卒奄過,炎涼推遷。伏惟大小朝鍾情之悲,止慈之慟,撫時益切,臣不勝耿耿憂慮之至。仍伏念臣,向忝憲職,聯參大論,所被聖敎,極嚴且截,畢境薄勘雖止不敍。而追思至今,寢夢猶驚,自是之後,杜門縮伏,自知爲明時一棄物矣。不自意春間,猥與同事一二臣,特蒙恩敍,私分已極惶懼。而迺者遽承春坊除旨,寵命維新,官銜益華,臣誠倘怳gg惝怳g感激,莫省所以。臣迹本疎逖,心無適莫,又不喜交遊,與世寡合,朝士大夫之不識面者,十居八九。從前合辭諸臣,多是平昔所常昧,其情志旣不相通,其出處語默,又不與髣髴,如人之飢飽寒暖,各自適而已。然懲討之請,固是大同之論,其事也同,其義也同,卒取顚沛,罰有差等,而其情地之危卼,亦未嘗不同。今諸臣,皆引以爲嫌。而臣獨貪榮冒恩,揚揚於名利之場,則廉愧大防,自臣身而壞了無餘,臣豈忍爲此?至若南鶴老反詈之辱,眞所謂安問狐狸,臣固付之橫逆,而所可痛者。其兄其弟,換面迭出,乘機跼躅,一書再書,其言絶悖無倫,不可以人理責之。此輩身計,都不過蠅營狗苟,仰人口哺,競嘷南園山庄,務取媚悅,頤下受嗾,殫竭牙觜,更償主人家未了債耳。究厥本情,是豈樂爲哉?臣嘗觀鶴老之爲人,旣具人形,宜有心腸。而乃其書中,至以臣子不敢用之字句,肆然書奏,莫之知懼,是可忍耶?由此觀之,如臣受辱,固不足怪。臣雖自待不腆,豈可使此輩,備人之數,與之呶呶?只緣臣賦性愚戇,涉世昧方,群憾交集,鋒鏑四報,暗地含沙之射,隱隱伺臣之影。吁,可怕也。爲今日之計,引義自靖,避遠駭機而已。官職去就,非所可論。至於不稱之實狀,未可以爲言也。且臣目下情事,有萬萬懇迫者,老母素患風痺之疾,自經今夏無前暑濕。諸般症形,一倍添劇,頑痰痞塞而胸膈煩悶,潮熱往來,而頭目暈眩,食飮不下,眞元虛陷,連試藥餌,了無分效。臣方左右扶將,煎泣罔措,雖非自來情勢,卽此私懇,實無離捨供職之勢。玆隨令牌,詣伏闕外,短書仰籲,徑還私次,臣罪尤大。伏乞睿慈,亟削臣所叨職名,俾便救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別兼春秋尹東星書。伏以臣昨伏承大朝飭敎,不勝悚隕,今日與兩僚臣,齊會行圈矣。不意人見不齊,異議層生,竟不免罷會而退,臣誠惶愧,無地自容,而罷會委折,不得不略陳也。蓋自翰選試圈之後,本館之圈,一未嘗幸完,殆與薦時無異者,多由於相排相挈之弊,區區竊嘗悶之。故臨圈持議,務生方便,凡僚議所欲者十餘人。臣則一味曲從,未嘗疵摘,而乃於臣之所擧,則橫生苛論,惟務沮塞,未及數人,便卽遏斷,使若而人者,亦不得參錯於其間,若是而可與成圈也哉?今其言曰,舊榜不宜擧論,又曰一經敗圈人,不宜擧論,又曰向來加圈人,不宜擧論。前後聖敎,意在廣取,而前圈見敗之人,復收後圈,其例非一。則舊榜與敗圈人之不宜擧論,非臣之所敢知。至於加圈云云,則自是加圈者之失,顧又何干於被圈者之人哉?故其時加圈人中,旋卽見取於館閣之選,則其不以此爲累,亦可見矣。如此深刻之論,只見其求說不得,自歸於窘且苟而直可笑也。半日商講,從難苟合,成命之下,不得完圈。輒敢控章暴實,仰請威譴。伏乞邸下,亟令勘治臣當事僨誤之罪,以肅公紀,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無批旨

○檢閱朴正源書。伏以臣於大朝成命之下,不敢遲延,與別兼諸僚,齊集館中,以圈事,停當可否之際,臣先擧可合人某某,歷數之,則尹東星亦擧某某人以數,而向來本館敗圈人,亦入其中。臣以無論薦圈,旣經敗圈,則不可復爲擧論於新圈,非今斯今,有難變改。況且所擧數人,或名出於章奏,或身被其盜點,則尤不當復論於今日。說去說來,終不回顧,以至於罷坐之境。實不料同僚之間,意見之予盾gg矛盾g,至於此極。而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議知識,無以見孚於僚寀之致。更何顔面,冒居見任乎?玆不得不陳書徑出,臣之罪大矣。伏乞离明,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爲人臣僨事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無批旨

○別兼春秋李德海書。伏以臣本來情地危臲,實無復當圈事之勢。而怵迫嚴命,冒沒出肅,只緣世事難平,人心不齊,累日遲延,蓋有所商量者。昨日聖敎嚴截,至有待朝擧行之命,故他不暇顧,與諸僚齊會開坐。而可否取舍之際,僚員之意,果與下番,自相矛盾,半日相持,終至罷坐,此莫非臣不能檢飭下僚之致。玆敢露章自列,乞被嚴誅,以昭法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無批旨

○七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編輯廳堂上、禮判,同爲入侍時,左副承旨金尙重,假注書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金益憲,禮曹判書李益炡,編輯廳堂上李喆輔,以次進伏訖。上曰,元廟昇遐於何殿?仁廟誕降於何所耶?注書出去考啓。永禧殿第三室祝文,以孝曾孫嗣王臣某書之耶?以國王臣某書之耶?亦爲考例以啓。臣尙允,承命趨出,考閱《璿源譜略》及香室祝文儀軌後,復奏曰,元廟,昇遐於會賢坊寓舍,仁廟誕降於海州。而昭載《璿源譜略》,祝文式例,亦爲考見香室儀軌,則自第一室至第三室,皆以孝曾孫嗣王臣某書之矣。上曰,然矣。仁廟果誕降於海州矣。松峴本宮,稱以會賢坊云者,松峴近於會賢坊,故屬之會賢而然耶?亦以寓舍書之,非潛邸耶?李益炡曰,似非潛邸矣。上曰,屋宇則稍大,而今屬之內司,不可謂寓舍矣。諸臣皆曰,然則以潛邸書之,似好矣。上曰,以仁廟潛邸時寓舍書之是矣。而今皆稱元廟宮矣。上曰,均是平聲,而予則以予字書之,元良則以余字書之,此何意耶?喆輔曰,非爲取韻高低。自古帝王,皆以予字稱之,有國通用矣。上曰,予旣以予字書之,故元良,似可余字別異矣。上曰,賢嬪誠孝出天矣。前於眞殿行祀後,予多流汗。賢嬪望見之,泫然流涕,悶予之勞瘁矣。八月卄七bb日b,卽懿昭周甲,而予則全然忘之矣。上命尙重,呼書孝純、懿昭兩魂宮祭文,後下敎曰,將臣不爲差祭,何也?尙重曰,闕外,則例不差祭,而闕內則多差祭矣。上曰,摠管或爲差祭耶?前日似有爲之之例矣。益炡曰,自前以摠管差祭矣。且如社祭,則或以武將差祭矣。上曰,武將旣有差祭之例,則文將,獨不可爲耶?上曰,將臣,例不得參祭耶?尙重曰,將臣事體,似不可擅爲矣。上曰,然矣。此與直宿同,求差則不可。而今御將,特敎爲之,似無有拘於體例,而揆諸人情,好爲一慟矣。尙重曰,誠如聖敎矣。上曰,此孝純、懿昭兩祭文,注書持去,分付香室,使之各謄二本,一本則用之,一本則待朔入之魂宮。臣尙允,承命出傳聖敎後入侍。上命尙重,進讀復古禮傳敎,仍呼書刪改,後下敎曰,古典予多復之,而至如此等之禮,寔爲人君難復之制矣。喆輔曰,服色物件,誠難酌定矣。今此傳敎,則可以入載於《喪禮補編》矣。上曰,入錄,可也。上曰,辛巳年服制,公除後,黑布笠耶?禮判出去問啓。益炡,承命出去。喆輔曰,閭巷則有朝祖一節,而若發靷擧措,行之甚難矣。上曰,禮典則朝祖時,柩亦隨之矣。閭巷間,多行此禮耶?喆輔曰,士夫家,多行此禮,而只以魂箱及銘旌,就廟,而柩則不爲隨去矣。上曰,禮生子則必有告廟之節,生子幾日而當告廟耶?喆輔曰,私家之行此禮者,臣不得見之。而聞好禮家,則或有宗子生三日告廟云矣。上曰,抱兒告廟耶?喆輔曰,只口告云矣。上曰,此與朝祖同,實有難節,三日幼孩,何可抱而告廟?有其禮而已矣。益炡回奏曰,臣出考辛巳謄禮,公除前,白布裹烏犀帶,公除後則黑布裹翼善冠、烏犀帶、白布團領矣。上曰,以布裹笠無妨矣。戊申服制,於予爲不杖期,而辛巳年則杖期矣。上曰,予於前冬喪禮,多見其窘艱,故欲爲一番釐正,特爲補編,而此後則考據有方矣。三年服,爲生布帶耶?益炡曰,然矣。上曰,戊申服帶,皆生布。而今世子帶,亦生布矣,帶則似異於衣也。喆輔曰,男子重腰,女子重首,故帶則必用生布矣。上命尙重,改書復古禮傳敎而下敎曰,以傳重服制講定綸音,書之。喆輔曰,此可只載於補編,而不可載之於御製編次矣。上曰,然矣。其綸音曰,噫,喪與服,雖有輕重,大小之分,由於情出於禮,一也。噫,予日益衰耗,日甚一日,本昧之禮文,有何更張?且雖復古制,吁嗟,戊申,年歲已遠,今何追復?而但今者問議者,所重在焉。一則庚子之後,方喪之制,大備。于今又復《禮經》所載長子三年之服,則其可爲復三代之舊制,述昔年之聖德也。一則《禮經》所謂爲長子服三年者,乃所以傳重也。所重何?卽列祖也。奚曰輕也?滕文公之事,大臣獻議中,雖曰比今輕重迥異,予意則非爲子也。所重在列祖,則亦豈云迥異哉?噫,惜一朞之加服,墜三代之舊典,則輕重果何如?三年之喪,三年之服,若衣之於裳也。我朝喪制,本自燦然,方喪又大備,而此一節猶不備,此無異於無裳也。且戊戌之追行朞服,予意則此亦復舊制之一機也。禮文旣如此,戊戌朞服,其亦自然合禮。今復三年之制,則禮文從此團圓,復先王之舊制,述聖考之盛德,在此一擧。今予不爲,更待何時?噫,戰國後漢唐以來,滕文、宋孝外,三年之喪,莫之行也。嗚呼,三年之喪,卽天下之通喪,而猶不能行,則孰知傳重之重,而爲長子服三年之衰乎?方當衰耗,且修喪例,欲復古禮,以垂後世也。領相獻議中,其持難者亦已諒矣。噫,諸臣雖爲君,予則重傳重也。惜古典也。且若此然後,日後雖或有長衆之分,可無掣肘之弊矣。噫,予之所執者,其重莫大,欲復者聖人之《禮經》也。雖質諸聖賢,庶可謂無疑,豈區區於持難乎?大臣、儒臣獻議中,咸曰經法,亦不以予問爲非,惜乎無一人協贊也。及今不釐,則《禮經》之制,因此而不明,傳重之義,莫伸於後世,可勝歎哉。或曰,爲人君而服朞,其亦爲重也。奚曰莫伸云,則此不然也。旣不稱禮,又何伸也?其令儀曹,卽復爲長子三年之服。至於長子婦服,則古禮於舅於姑,服朞制,故從而爲大功。而自唐以後,爲舅姑服三年之喪,故長子之婦服,亦爲朞年。今當從此令編輯廳,載於《喪禮補編》,視事燕居服。今復三年之服,故一通差等書下,分付儀曹,亦載補編。

○又視事燕居服,參酌定式,三年傳重之服,依戊申講定。公除前,視事服則白布裹翼善冠、白布裹烏犀帶、白布圓領、白皮靴。燕居服,則白布裹笠,白布衣、生布帶、白皮靴。公除後視事服,則翼善冠、烏犀帶、白布圓領、白皮靴。燕居服,則黑布裹笠、白布衣、白布帶、白皮靴。朞年之服,公除前視事服,則白布裹翼善冠、白布裹烏犀帶、白布圓領、白皮靴。燕居服,則白布、裹笠、白布衣、生布帶、白皮靴。不杖朞,翼善冠、烏犀帶、黑布裹笠公除後,視事服則翼善冠、烏犀帶、白布圓領、白皮靴。燕居服,則黑布裹笠、白布衣、白布帶、白皮靴。不杖朞則視事服黲袍烟鹿皮靴,燕居服同大小功,公除前,視事服,則翼善冠、烏犀帶、黲袍烟鹿皮靴。燕居服,則黑布、裹笠、白布衣、白布帶、白皮靴。公除後視事服,則翼善冠、靑鞓素玉帶、黑圓領袍、黑皮靴。燕居服,與公除前同。書訖。喆輔奏曰,今此定禮,所係至重,使禮官,一番就議於大臣後,載錄,似好矣。上曰,依施,可也。尙重曰,今此綸音,字多刪改,一通正書入啓,御覽後,還下,似好矣。上曰,依爲之。益炡曰,今此綸音,一番就議於大臣後,出朝報,何如?上曰,依爲之。喆輔曰,懿昭時治喪凡節,當載入於補編,而不當爲例,故曾有所稟定者,而擧條一通,今方書入矣。上命讀奏後,下敎曰,此不必倣擧條,踏啓以下,只令載入《政院日記》,可也。其啓本曰,今七月二十日,編輯廳堂上李喆輔入侍時所啓,懿昭時治喪凡節,此後恐不當爲例,故敢稟。上曰,然矣。而至於物色之變改者,則不可不入錄。又所啓,《五禮儀》,元無結裹儀註,而《五禮儀》所無之題目,則不可別立,續儀上字,書寫儀註下附入,何如?上曰,依爲之。而結裹布,以三疋定式,可也。又所啓,甕家材木,年前有用竹之敎。而今番懿昭墓,甕家創出新制,未知以何制定式乎?上曰,依今番新制定式,可也。又所啓,小喪銘旌,頃議領相,而以七尺稟定。而更考《五禮儀》,則朝臣五品以上,皆用八尺,然則小喪,用七尺未安,敢稟。上曰,朝臣,旣用八尺,則小喪何可用七尺乎?依大喪例,定爲九尺,可也。又所啓,綴足帛,當自尙衣院進排乎?上曰,用紬不用帛,而以自內懸錄,可也。又所啓,凡減下之物,或有以自內懸錄爲敎者。而旣無入用之事,而姑稱自內,則恐與實自內備者,混然無別,不無倉卒難辦之慮。若以愛禮存羊之意,難於直減,則以勿爲造入爲辭,何如?上曰,然矣。此後則以勿爲造入,懸錄,可也。

○尙重曰,眞殿動駕在近,而內禁衛將,多闕員矣。上曰,前例不可以次堂差出耶?尙重曰,首堂有故,則宜以次堂差出,而稟下後當爲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因下敎曰,亦有在外員耶?尙重曰,多在外而或以親病受由矣。上命書之,傳曰,今聞內三廳將有闕或在外云。在外人、呈狀人,竝遞差,而有闕代,令次官卽爲擧行。上曰,今日翰圈,何以爲之?尙重曰,不得完圈,罷坐云矣。上曰,必是朴正源所爲矣。正源何在?尙重曰,陳書徑出云矣。俄者尹東星,適來臣所,略言其罷坐委折,而以其不用舊榜,有所爭執矣。上曰,舊榜通擬,已有定規矣。今日之不得完圈,予固慮之,而東星之言,果何如耶?尙重曰,東星則欲通擬舊榜,而僚議不許。且以爲加圈人,不可混擬,彼此相持,而僚議所薦十二員,東星皆以好答之。東星所擧,纔出數人,而一人外,皆見阻,故說來說去,終未歸一,不免罷坐云。東星之言,雖如此,而一邊之言,何可取信乎?會圈三人,皆陳章云矣。上曰,沮擬舊榜者,何意也?加圈云者,必是宋文載所點李徽中矣。三人陳章何在?尙重曰,入之小朝,尙未承批矣。上曰,翰林召試,頃有新定式矣。三人書批,尙未下耶?注書出去問啓。臣尙允,承命回奏曰,三章尙入小朝,未承批矣。上命中官,持入三章,下敎曰,元良似難其批答,而今聞持入之命,必爲好矣。承旨讀奏。尙重讀訖。上曰,東星過則過矣。而有可恕者,僚薦十二,渠則不枳,渠之所擧纔二人,而不免見沮,人情烏得不惋?上曰,注書出去,考來北道權管窠。臣尙允,承命回奏小農堡以下十二窠。上曰,宋文載加圈人枳塞,猶有可恕,而前榜之不許竝擬,抑何意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以翰薦爲翰圈,卽予一政。而黨習日甚,一不公擧,每當翰圈,必也都圈,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左右史不備,亦莫若近日,故曾已下敎,今日特令圈點矣。今覽三人之書,黑白莫逃於其章,此專由於翰林朴正源之作俑。翰圈定式之後,非召試見漏者,則非徒前榜,雖前前榜,許其更圈。則今正源,敢生挾雜,欲礙多榜之計,遽出無義之言,已涉無狀。至於加圈之人所非,在文載,今又何掇拾宜哲?若是角立乎?然此亦渠之本黨習也。其何深非?而其尤無狀者,其君日益衰耗之中,欲備左右史,方服茶飮,飭令翰圈。渠若有一分人心,入翰苑瞻大公史筆,四字懸揭,此時焉敢爲黨心?其況頃以盛源事下敎也,渠宜感動,且處分宜哲也。渠秉筆入侍,飭黨感慨之敎,以宜哲無倫之心,其亦垂涕。渠若有毫分秉彝之心,其時下敎,渠已記事,其墨不乾,揚揚黨習。此等不正之翰林,不可置於翰苑,登文科爲翰林,背其君不稱職,夫何謂文?宜屛諸遐裔,以示不與同之意。小農堡權管差下,倍道赴任,時任權管,令兵曹調用,旣若此,翰圈今無可謂。依頃者例,卽爲都堂圈,今已處分,三章竝給之。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齋宿。左承旨趙暾齋宿。右承旨金善行齋宿。左副承旨尹光纘齋宿。右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齋宿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齋宿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提調元景夏,副提調趙雲逵啓曰,老炎尙熱,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茶飮加劑三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𪼛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宋明欽、崔逵泰,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永禧殿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九度呈辭到院,而永禧殿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鄭熙普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永禧殿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動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正言朴師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三十九度呈辭,令于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以朴鴻壽爲守宮假注書。

○金尙重啓曰,卽者禁軍次知敎鍊官來言,明日永禧殿擧動時,禁軍聚會,兵曹判書,例爲傳令於別將,則別將當爲擧行。而判書金尙魯在外,不得擧行云。在前如此之時,有自本院,招來禁軍別將,聚會禁軍事,分付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宜泰爲兼司僕將,以金光迪爲羽林衛將,以李明運爲羽林衛將,以尹景淵爲內禁將,以朴正源爲小農堡權管。

○傳于趙雲逵曰,予今益耗,編輯之事,其奚稽滯?只有一堂。江監趙明履,一體差下,其堂其代,後政擧行。

○金尙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沈星鎭,以寶劍金差備,今日兵曹參判遷轉,將不得備員。在前如此之時,多有令次官擧行之事,今亦依此例,令次官,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昌誼爲副摠管。

○本院啓曰,臣等伏見夜下傳敎,有檢閱朴正源小農堡權管差下,陪道gg倍道g赴任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不勝憂歎之至。近來左右史,久不備員。聖上乃於靜攝之中,累勤飭敎,特令會圈。而惟彼會圈之臣,不思仰體,互相牴牾,竟使圈事不成者,豈無其罪?而第伏念前此翰圈之因僚議不齊,不得完圈者,可謂指不勝屈,而未聞以重罪罪之。則今於正源,獨有此處分,不亦過乎?且玆事本屬細微,年少輩,一時爭鬧,顧不足過費聖慮。而辭敎之過當,罰名之不稱,一至於此,此豈臣等所望於我殿下哉?噫,一正源被罪,固似無關係,而乃臣等所惜者,殿下之辭敎也。所憂者,殿下之處分也。伏乞聖下,更加三思,收還成命,以爲聖德之光焉。臣等職在近密,不敢終默,略貢拙訥之辭,仰效匡救之忱,惟聖明垂察焉。

○備忘記,其君暮年,申飭之下,爲其臣者,焉敢護黨而放恣若此?今三承宣,竝解見任,金致仁之不思君不思父,尤涉寒心。龍仁縣令除授,卽令下直,鄭熙普之衰年擇趨,亦涉陋矣。海美縣監除授,卽令下直,心若異焉,陳書撕捱,可也。同在一院,六承旨,各自爲之,雖自曰無黨,此亦其黨也。予雖耗矣,此等之事,其可不飭?諸承旨亦解見任,二前守令,付京職。

○傳曰,今者首唱,必也左承旨,何可事同而飭異?首唱焉爲只解其任?高城縣令除授,卽令下直,時縣令,付京職。時六承宣皆遭嚴旨退出,故新差承宣謝恩前,假注書徐秉德,權坐院中掌命

○傳曰,龍仁縣令,今日內赴任,高城、海美,三日內赴任,到任日子,令道臣狀聞。

○傳曰,今日世界,非朝鮮世界也,乃黨人世界。今日群下,非君之臣,卽黨之臣,可勝寒心。吁嗟,黨臣,其各任自爲之。

○傳曰,參判金光世,前承旨金善行、尹光纘、李彝章、趙暾正gg趙暾g、兪彦國,承旨除授。

○傳曰,今番行禮,興愴如何?而爲臣子者,弗思開創之業,惟思其黨,何顔入紅門乎?

○兵曹參判、參議,前望入之,以沈星鎭爲兵曹參判,以李𪻶爲兵曹參議。

○金尙重,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知臣李𪻶,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朝者入之,未時始下

○傳于金尙重曰,寶劍差備,以沈星鎭代差出人爲之。亦未時後下之

○傳曰,諸承旨,今日內,卽爲牌招齋宿。

○傳曰,新除授承旨,牌去來催促。

○以金光世爲行都承旨,以趙暾爲左承旨,以金善行爲右承旨,以尹光纘爲左副承旨,以李彝章爲右副承旨,以兪彦國爲同副承旨。

○金光世啓曰,明日永禧殿動駕敎是時,王世子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傳曰,小農堡赴任,限以六日到任後,卽爲狀聞。

○任𪼛,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十六日,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合以十二員分差,而無以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未後下,只書傳曰,卽下徐秉德矣

7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式暇。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光世達曰,明日宗廟修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善行啓曰,正言朴師訥,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侍臣將無以備員,令該曹以曾經侍從人,別單啓下,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朴師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善行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尹光纘曰,諸司預備。

○尹光纘,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前部中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善行,以禮曹言啓曰,傳曰,魏孝文改定三年之制之後,其日變其服色,今則雖晩矣。不可只問於右相,使禮郞,卽爲問議於領相金判府事以來事,命下矣。卽爲問議於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臣於病伏昏委之中,卽者禮郞,以此傳敎,有所問議於臣,而所書出者,若是簡略,莫曉下詢之曲折。且傳敎中,其日變其服色,今則雖晩矣之下,無他一語句,亦未知聖敎主意,已難爲對。且禮官再到,以史官所口傳者來傳,壓尊一款,亦命問議云,而其言終不分明,甚可鬱矣。第今雖改定三年之制,已過二十餘年之久,變服一款,初無可論,凡服於壓尊處,有權屈之道。而太廟則自當以盛服入,若於東朝,則似宜略變,下詢之意,其果在此歟?只以俙俙臆度,僭率仰對,不勝悚恐云。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爲朝者,禮官以傳敎,有所臨門,而下詢委折,無以詳知,不敢仰對。禮官至於再來,而變其服色,今雖晩矣之敎,亦莫知聖意拈問之端。至於禮官口傳,壓尊一款,尤未知源由,實無以詳細仰對。如欲以臆料妄度之意,强爲仰對,則領相獻議之外,臣亦無別見可陳。伏惟上裁云矣,敢啓。傳曰,已下敎矣。

○大殿、王世子,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世子,望廟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世子,酌獻禮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酌獻禮罷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殿、王世子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乾隆十七年壬申七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幸永禧殿酌獻。王世子隨駕時,右副承旨李彝章,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金益憲,隨駕。王世子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集英門,乘小輿至明政殿門外,乘大輿,出就弘化門外入幕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至弘化門外。王世子出次鞠躬,仍爲乘輦,至永禧殿弘門內,大駕方駐門外,書傳敎。彝章達曰,大駕旣駐輦門外,則邸下當下輦。而此處無設幕鋪陳之事,依所乘暫爲下駐如何?令曰,然矣。大駕入門。彝章達曰,大駕今旣入門,請乘輦入幕次,改乘小輿,入殿門內小次。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廟門外行四拜禮,仍爲奉審後,出小次。酌獻時,王世子,具冕服立於版位。禮畢後,大朝於版位,召王世子下敎曰,今日予有口告四聖之事,在廷之臣,此後若有負誓者,永刋仕籍,禁錮終身,廢爲庶人,勿復收用。王世子承下敎,復來立版位,仍還幕次。大駕還宮時,歷幸松峴舊邸。王世子,隨駕。未時,改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兼弼善成天柱,駕前達曰,俄者一刻內嚴入之,而禁漏官員,誤書以正時,事極可駭,下人則自本院推治。而禁漏官員,本院請推之外,雖無可施之罰,此則似不可推考而止矣。令曰,依所達,令該曹科罪。出擧條出殿門外,入祗迎幕次,彝章達曰,此處甚狹窄,且夕陽方盛,幕次改以東向,以避夕陽,似好矣。令曰,姑置之。大駕至永禧殿門外,王世子,出次鞠躬,因入幕次,留待。申時,諸司預備來言,大駕自松峴,方過銅峴,王世子乘輦進發,至銅峴洞口,大駕尙不過,遂止輦於中路。承、史及侍講院,皆下馬立待。天柱達曰,此處稍遠於大駕過路,移時遲滯於此,等待大駕之過進發爲宜。彝章曰,見方夕陽,當前靑蓋及孔雀扇,進遮如何?令曰,然。彝章曰,大駕方過洞口前,少低玉輦,使之不見爲宜。令曰,然,又令曰,涼傘及靑蓋,竝如前退去。遂進發還宮,入時敏堂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絳紗袍,具遠遊冠,自明政門出。王世子具遠遊冠、絳紗袍,祗迎於弘化門外幕次。百官,陪從如儀,永禧殿擧動駐駕時,上曰,作門內喧譁特甚,禁喧郞廳及作門哨官,爲先記過。出駕前下敎又下敎曰,日前下敎中,壓尊二字拔否,令禮郞問于領相及金判府事,亦令注書,問議於右相。

○又下敎曰,擧動時,各軍門,例有政院待令執事,而卽聞都監執事,不爲來待云,事極駭然。三軍門大將,竝推考,可也。出擧條大駕歷臨松峴本宮時,上曰,戶曹判書趙榮國,松峴本宮入侍。出駕前下敎

○永禧殿望廟禮罷後,傳于金善行曰,魏孝文改定三年之制之後,其日變其服色,今則雖晩矣。不可只問於右相,使禮郞,卽爲問議於領相及金判府事以來。

○又傳于尹光纘曰,松峴舊宮,還駕時當歷臨,先爲分付。

○王世子,坐永禧殿門外幕次時,令于李彝章曰,承旨入對。

○大駕,自松峴本宮還宮時,上曰,松峴舊宮,摘奸騎郞,記過置之。出駕前下敎

○大駕入永禧殿齋室時,臣李尙允,承命問議於右議政李天輔,則以爲大朝以孝純服制,旣行朞制,則壓尊處,似有權屈之道。殿下入見東朝時服色,似宜略變。東宮亦於大朝入見時,服色似可略變。下敎中壓尊二字,若指謂此,二殿入見時,服色則似可以壓尊二字,書入於傳敎中云。故尙允,卽以右相口對,回傳於右承旨金善行,而欲爲書啓。則金善行,以爲此不可書啓,當筵達云,故右相收議,無書啓。

○上回鑾時,上駐轎明政殿,命召入問議禮郞。禮曹佐郞趙時謙,承命入侍。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等,趨侍。上曰,禮郞何地人?而決科於何榜耶?金善行曰,禮郞趙時謙,卽溫榜出身,而亦爲本道人云矣。上曰,大臣云何?時謙氣喘,不能仰對。上曰,汝之問於大臣者,何事也?時謙亦不能對。諸承旨謂時謙曰,聖敎以壓尊二字,就問於大臣矣。時謙始奏曰,大臣答以不知矣。上曰,大臣若不知,則何以仰對?汝之就問者,極朦朧矣。大臣有書啓耶?時謙曰,俄者臣取來書啓,欲呈政院,而大駕已戒路,故未果矣。上曰,書啓入之。時謙曰,已付於政院隷吏矣。上命持入。御覽後下敎曰,大臣,亦不知裏面事矣。禮判,待明更問於大臣,可也。又下敎曰,今番依下敎,直拔壓尊二字而施行似可,不必更問於大臣矣。諸承旨奏曰,更問於大臣後,施行,似好矣。上曰,更無可問處之之事矣。上曰,都堂會圈,待朝爲之。出榻敎乘輿戒進。諸臣遂退出。

○七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永禧殿廟門外幕次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工曹判書元景夏等,入侍。上曰,以予涼德,倖遇今年,一倍興感,昔年則九月行酌獻禮耶?予之今日酌獻,亦已晩矣。元景夏曰,今月乃太祖開創御極之月,今月酌獻,尤爲貴矣。上曰,昨日景色,極爲怪駭,往牒所無,復逆承宣中,二人猶或可也。一人則豈不怪乎?傳敎中擇趨二字,下語似迫切,而於渠可謂諡狀,斯人嘗有所爲矣。景夏曰,臣遭其辱矣。上曰,其日注書,爲半日承宣,此無前規,雖以衛將假差,亦無關緊矣。提學,今方入侍矣。六仙樓中,三仙飛向蓬萊,三仙飛向方丈,予欲以此出題,下提學矣。予之苦心,豈以衰耗而少衰?今此二黨,雖懸枰較之,少無高低矣。趙雲逵,則尤極非矣。頃日筵中,哭陳其不敢爲黨之說,而乃復若此耶?景夏曰,趙雲逵在藥院,與臣待問安批答,故不往政院。而諸承旨,以當爲啓辭送言,則雲逵,以淸齋中啓辭,非時爲答,且言如或入侍,則陳達爲宜云矣。上曰,渠爲一院之長,何爲不知?如不聽,則不仕出去,可也。上曰,致仁亦非矣。頃於儒臣父嚴處時,領相曰,若有如此子,則當笞之云。而今日致仁,領相能笞之耶?予於路中,忽思此語,不覺一笑。今日雖無二黨,予豈無可爲之道乎?武臣宗臣,亦可以備員矣。且不必逐之,使不爲士夫則好矣。若爲常人,則無所事黨矣。今此下敎後,若有不祛黨心之臣,則依下敎不入此庭,直爲散去,可也。諸臣咸奏曰,若此下敎後,豈復有事黨之臣?而亦安有不入庭散去之臣子乎?上曰,今日政院,多處分設,各置其黨,則庶可爲之,此與豐陵互對之說同,政院亦互對矣。今日侍從諸臣,則庶踐予敎,雖有係黨之心,親聞予敎,若此懇至,似不忍背予。且四聖洋臨,天監孔昭,若負此敎,狗彘不食其餘矣。六仙樓中,各三爲黨,三人復逆,三人袖手傍觀,而其中不守本色,各依一邊者,尤極非矣。上曰,任珽非矣。景夏曰,非珽乃𪼛,珽作故久矣。上曰,然。任𪼛之處義,則宜守本色,而意見若無依附,則陳書出去,豈不可也?今以守本色下敎者,謂隨事公心爲之而已矣。上命承宣書傳敎。傳曰,日益衰耗之中,倖逢此年,追昔年之故事,酌獻眞殿,憶創業之時,惟昔年之意,一倍此心。噫,躬冒矢石,艱難創業,垂裕後昆,逮于寡躬,不德無能,若隕淵谷之中。吁嗟,黨習,近尤益甚,幾年苦心,將爲文具。噫,國初,以弓矢開創,而于今,以黨筆將墜,是誰之咎?寔予之過,其能體列祖之餘烈,以誠而調劑,其豈若此?寔予之過,寔予之過。況酌獻在朝,而新進小官,以翰圈作戲,近密承宣,不思淸齋,惟思黨習。咫尺喉院,三人尋硯護黨,三人袖手傍觀,一院之間,半黑半白,半晝半夜,此何景象?此何擧措?不可登諸朝紙,示諸隣國。噫,今日諸臣,感昔年之創業,㦖吾君之衰憊,其於昨日,豈忍若此?豈忍若此?昨日下敎中,其一承宣之幾年爲鹽梅大臣之子,其猶若此,他尙何說?實爲惜之。黨習世界以下之說,豈云過乎?于今臨廟門,深愧負列祖,誠無擧顔入門之心。吁嗟,諸臣之心,亦何如乎?易云,王假有廟,盤庚咸造于庭。今日眞殿門外,予豈忍泄泄入乎?吁嗟,大小臣工,終不忍洗滌此心者,其勿入于眞殿之庭。若欲洗滌,其皆入庭,有黨心飾其外,揚揚入庭,是非徒欺心也,卽負陟降也。無其君也。若入庭而復事黨習。予雖憊苶,祛黨臣之心不衰。噫,昔爲良吏,作代柱帖,今日朋黨,係國興喪,係民休戚,奚比一良吏?列書遺元良,其若復前者,永刊仕版,不齒縉紳。予雖耗矣,決不食言。吁嗟,元良,豈忍負我?駐輿門外,先爲下敎。令諸臣,自量而去就,莫曰不令而飭,陟降昭昭,被gg彼g蒼高高。吁嗟,諸臣之方寸,豈敢逃於陟降之昭臨被gg彼g蒼之高照乎?咸須知悉,各勿欺心。又傳曰,今者下敎,非一時之敎。今日酌獻禮時,入庭文蔭,令相府書入。上曰,此與大訓無異,速爲頒示傳敎。命書時,入庭文蔭下,有大臣承史外五字矣。景夏曰,聖敎中,大臣承史外五字,刪去,似好矣。上曰,大臣、承、史,予非謂不知,而有此敎也。以其近密,故如是爲敎,而卿達如此,抹去,可也。尹光纘,因聖敎抹去。上曰,今聞承宣所奏摘奸騎郞言,則松峴本宮內,雜人,多築室居生云。此則內司次知中官,不能檢察之致。當路內司次知中官,令該府從重勘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松峴本宮,摘奸兵郞,晩始來告,事甚稽緩,回還後,當決棍待令事,分付。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松峴宮,聖祖舊宮也。今日瞻拜第三室,一倍追慕。且曾有申飭,而有寒心之事,酌獻之回,當爲入審。軍兵百官,一依頃年慶運宮例,擧行。

○七月二十六日巳時,永禧殿酌獻禮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等,入侍。上行酌獻禮於眞殿第一室,仍俯伏告曰,感慨今日,誓衆入庭。入庭諸臣,其若背誓,必守其言,不負陟降。告訖。上顧謂史臣曰,史官,明聽而書之耶?如或瑩聽,此後諸室口告時,明聽,可也。臣尙允等,承命趨進。上於第二室第三室,俯伏口告如前辭,而至第四室告辭畢。上涕泣告曰,時象之至此,皆不肖之過。伏願侍此榻座。告訖。上悲泣不自勝。上行酌獻禮畢,命進王世子於版位前下敎曰,眞殿酌獻時,予有口告於四聖神位之辭,汝令政院,謄入見之。他日入庭諸臣,其若背誓,永刋仕版,終身禁錮,廢爲庶人,勿復收用,可也。予於此處,進汝以諭者,意蓋深矣。此事專恃於汝矣。上命金善行書進口告辭一通,與祝文,同瘞于瘞坎而下敎曰,此紙雖朽,此心不磨,與祝bb文b同瘞者,意有在矣。上下敎臣尙允曰,予於眞殿第三室焚香時,有數瓣墜在席上,予令大祝,還安祝卓,瘞祝時瓣香,竝瘞于祝坎事,分付大祝。臣尙允,承命傳敎于第三室大祝尹得養。上曰,鋪帳繫索綴垂於眞殿前楹,排設次知下人,令騎郞決棍。出榻敎上還御齋室。諸臣退出。

○壬申七月二十六日未時,王世子,永禧殿酌獻禮罷後,入祗迎幕次。承旨入對時,右副承旨李彝章,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金益憲、李仁源,進伏訖。彝章曰,俄者馬驚事問之,則大朝龍大祈馬也。邸下時未下轎,有此驚動,其馬主,所當論罪,而所重在焉。不可輕易論罪矣。蓋馬雖驚奔,若預爲屛人,則固不當如是。兵曹結束書吏,自本院當推治矣。未知邸下,其無驚動之節乎?令曰,無大段驚動之事矣。又令曰,今日酌獻時,自上有下敎云,承宣聞之乎?莫重下敎,不可暗昧置之,有所詳聞,則達之,可也。彝章曰,臣詳未記得矣。臣是隨駕邸下承旨,故例不進參於大朝酌獻,而自上召之云,故暫爲進參矣。略聞其槪,則祝文畢讀後,大朝俯伏興少退。因不出,口告神位前曰,感慨今日,誓衆入庭,入庭諸臣,其若負誓,必守其言,不負陟降,遂涕泣漣如矣。酌酒後,則臣卽下侍邸下,故未能識得矣。令曰,於版位呼我傳敎之意,亦未詳聞乎?彝章曰,其時臣雖陪邸下,而在後聽瑩,亦未詳悉,而第有所略記於注書草冊中矣。以此觀之,大朝之意,可以知也。仍達曰,頃聞大朝入侍時,關係民國等事,使邸下,親召承旨下問事下敎,此甚美事也。今日勉飭之辭,至矣,深矣。伏願邸下,還宮後,召接入侍承旨,詳爲下詢好矣。令曰,然矣。彝章曰,今此入對,記事官,鍮硯不爲持入,此雖出於下隷不善擧行之致,而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彝章曰,松峴舊邸,邸下當隨駕,而大朝特敎,留待於此處者,聖意有在。邸下愼攝之方,當復如何?見方夕陽當前,俄以移設幕次事,有所仰達,而未蒙睿許,今不敢更請。而第邸下待大駕回鸞gg回鑾g隨駕,則其時刻,勢將承聞大駕諸司預備,卽爲進發。而聞銅峴前路,爲交會處矣。舊宮則去銅峴甚近,此處則去銅峴稍遠,大駕若已過去,則百官勢當不敢前進,以待邸下之過也。若更設小幕於銅峴洞口以待之,似爲無妨。令曰,此則非下敎之意也,止之。申飭諸司,預備酌時進發,可也。

○七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松峴本宮後苑幕次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藥房提調元景夏,戶曹判書趙榮國等入侍。上立苑上,周覽國都山勢。仍下敎曰,我國山勢,與松都有異,松都則處處自作一局,局勢面面各異,故廷臣多各自樹立,而亦多權臣矣。我朝三百年來,今爲六壬申矣。在昔仁廟反正後,下敎曰,今日廷臣,能復東西耶?破黨之敎,不啻明切。予於此處,若是下敎者,亦遵先朝遺意。而又於眞殿第一室,興感尤多,故仍口告四聖,且問史官書否,今日之擧,皆不肖之過,有願侍榻座之語,意益深矣。我國贓律,無烹阿之典。予欲守法,故不解宋秀衡錮律,予於此後,有背黨之臣,當用此典,亦已諭於元良矣。仍下敎趙榮國曰,卿於前日筵中,有此時黨習無狀之等奏,而卿之子,昨又乃爾。卿若誠心敎子,則渠何敢如此?而此亦卿之過也,卿亦非矣。榮國曰,臣有子不敎,處義無據,致令聖心,煩惱若此,臣罪至此,死有餘罪矣。上曰,金致仁,則年少無足怪,而領相慨然矣。早爲笞警,則致仁何敢乃爾?今致仁則恃其不能笞敎,故敢爲此習矣。景夏曰,伏聞前劑入茶飮,不爲進御云,下情不勝悶迫。生脈散特令進御,何如?上曰,唯。景夏趨出,召掌務官,調蜜進生脈散。景夏曰,陪從兩承宣,靖社功臣子孫矣。上曰,誰也?景夏曰,趙暾、兪彦國、都承旨,卽廢母時,與故相臣李bb恒福b,同時立節,故大司憲金德涵gg金德諴g後孫矣。上曰,然矣。上曰,予之召入戶判有意矣。眞殿酌獻,今日始行,寔予不敏之過,重臣則今月尤貴云。而頃日宰臣,勸勉告達,故始乃覺知矣。景夏曰,酌獻禮則涓吉後可行,殿下之今日動駕,事勢然矣。上曰,興感處則淸齋一宿,何用涓吉?如祈雨祭,有涓吉耶?景夏曰,酌獻,與祈雨祭有異矣。上曰,今日定制一節,收議於諸臣,而皆無以予爲非者矣。今此定制,壓尊二字若入之,則良元gg元良g服色,似異。今欲復古禮,則此壓尊一節,自內知而行之,亦無不可。前日洪啓禧,有服除後諸臣無異服等語,而予之所重於國家,異乎諸臣,且衮服視事,服無異制矣。景夏曰,臣於服制事,誤知妄對,至今惶悚矣。上曰,卿何嘗有言耶?景夏曰,顯德王后服制,臣驟看大臣收議,誤對以明的證據矣。上曰,卿於頃筵,何爲而過自引嫌耶?景夏曰,戊戌服制,宰臣朴鳳齡,引庚申近例,請行朞制。判府事李頤命,以爲《經國大典》服制,倣用開元禮,而旣有庚申近例,遵用爲宜。故相臣金宇抗、徐宗泰、趙泰采,獻議與領相同矣。禮議李肇,陳疏以爲服制,若以大功,則公除當過,若以朞年,則公除未過,移御在近,凡百節目,莫適所從,難於擧行云矣。先朝下批,依庚申之例,大臣之議,以朞年改定爲敎矣。其時傳敎及諸臣上疏收議,一番睿覽,似好矣。上曰,禮判以爲庚申莊列大妃服制云矣。景夏曰,禮判誤達矣。庚申仁敬王后國恤,明聖大妃服制矣。上曰,然矣。景夏曰,戊戌服制,先朝傳敎及諸大臣獻議,若經睿覽,則可以詳知矣。頃日傳敎中,復舊制一大機云云之上,添入庚申近例四字似宜矣。上曰,爲長子服三年,則長婦服自爲朞服矣。其時朞服,實有符於今日定制矣。旣擧戊戌例,則庚申自在其中矣。定制中壓尊一節,拔之似好,朝無揚夕黲袍,豈不怪異乎?無壓尊一節然後可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松峴舊宮,聖祖潛邸,而幾盡頹圮。今日第三室瞻拜後,入審于此,興感之中,亦甚悚然。其謹守直者,不能檢飭者,已爲下敎,而先後輕重有焉。營建廳材瓦,卽爲輸送內司,使之修補,惠廳米貳百石,兵曹木陸拾同,輸送內司,以助工匠料布。書傳敎時,上曰,第三室之三字,上之可乎?第字上之可乎?景夏曰,三字較重矣。趙榮國曰,第字似重矣。上曰,均役廳剩餘,當爲十三萬兩云,均役廳當爲聚積矣。景夏默然不對。上曰,卿於均役如是矣。上命書傳敎時,下敎曰,惠廳米百石,兵曹木二百同,輸送時,景夏奏曰,米則不足,木則似過矣。上笑曰,惠堂不防而請添矣。仍命改書二百石。景夏曰,當用處,有司之臣,豈可防塞乎?木則二百同太多矣。上命改以六十同。上曰,予於庚子賀班,因宗臣之勸,欲進參而稟于先朝,則下敎曰,汝心雖如此,而亦似如何?其止之。予於其時,承命不敢進參,而至今痛結于中,六十二字,予豈忍聞?予於日前,亦有下敎於元良者矣。榮國曰,聖敎至誠惻怛矣。諸臣孰不仰體?而群情不勝抑鬱矣。上曰,此與尊號有異,而寔予所不忍處也。景夏曰,殿坐處地勢高,故風氣不佳,聖體恐有所損,且日晩矣。早爲回鑾,臣所望也。上起於步覽,命進茶。景夏曰,進生脈散,何如?上曰,唯。上回鑾時,命尹光纘,呼書傳曰,昔年舊邸,不可不修補,已下敎而舊基入接之民,其雖寒心,此內司不能檢飭之致。非渠之辜,今雖撤逐,不過一大基,不若因其接使之守護,亦體昔年恤民之盛德也。中門內一家口外,竝勿掇,一依於義宮例,除役。修補墻垣掃雪等事,使之專意擧行事,分付次知中官及句管內司官員,令該府有司,竝施不應爲重律。當該庫直,令兵曹從重決棍,以懲日後。此後自戶曹,三年一次遣郞廳摘奸。若有當修而不修,又復有冒入者,則當該次知中官及內司官員,草記,從重科治事,分付。諸臣遂陪駕。

7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坐直。右承旨金善行式暇。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李彝章。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仕直李尙允式暇。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光世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金光世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昨朝動駕,親祀眞殿,歷臨舊宮,向夕回鑾,不瑕有添損之節,而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隨駕勞動之餘,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氣候,亦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彝章,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及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光世達曰,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守令署經,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朴師訥,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度呈辭,令于兪彦國曰,安心調理。

○以左副承旨尹光纘,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朴師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兪彦國曰,昨日以都堂會圈事下敎矣。何以爲之耶?

○傳于金光世曰,今番翰圈廣取。

○傳于金光世曰,翰圈後,大臣、戶判留待,禮判亦爲來待。

○兪彦國啓曰,大臣、戶判,依下敎留待,禮判亦爲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兪彦國曰,翰林召試欲爲之,被圈諸人,皆在京與否,卽爲問啓,則召試之日,卽當下敎矣。

○金光世,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兪彦國曰,推考徽旨捧入。

○忠淸兵使狀達,公州等官居幼學李泰等,爲虎囕死事,令于金光世曰,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兪彦國,以編輯廳言啓曰,本廳郞廳任瑋,病勢難强,今姑改差,其代以吏曹正郞李思觀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光世,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金在魯,今七月朔祿俸,令倉官更爲輸送,則以爲旣不得供職,則亦不敢受祿,例也。累次特令之下,又不得祗受,不勝惶悚云。祿俸又不領受,來八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何以爲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尹光纘,以兵曹言啓曰,排設次知下人,令騎郞決棍事下敎矣。排設次知下人,決棍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松峴舊宮庫直,令兵曹,從重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當該庫直李碩柱,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國,以刑曹言達曰,今七月二十六日還宮時,傳曰,昔年舊邸,不可不修補,已下敎。而舊基入接之民,其雖寒心,此內司不能檢飭之致,非渠之辜。次知中官及句管內司官員,令該府攸司,竝施不能爲重之律事,命下矣。律文內,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法典內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云。當該內需司別坐金繼珍,依律文杖八十,收贖放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一番前部前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十三番後部後司屬慶尙左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彝章,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前部右司屬慶尙左道三哨右道二哨合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兪彦國,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斗運手本,則時囚罪人沈仁希,本以抱病之人,屢日處濕之餘,添得暑症,胸膈時時關塞,呼吸不通,頭疼如碎,四肢如束,食飮全廢,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爲之。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一疾支離,三朔沈淹,虛帶保護重任,久闕問候常禮,罪戾增積,惶懍罔措,每當號籲,拱俟准請,而兪音久閟,恩私謬被。日昨大朝,特降批旨,委曲勤摯,軫念賤疾之涼生可愈,開釋人言之何足掛齒,至敎以此時此任,何忍過辭?恩言溫諄,詔諭鄭重。臣拜讀再三,涕淚橫逬,感惶靡容,悶蹙愈深。嗚呼,君臣分義,莫逃於天地之間。以臣僇辱之賤,旣退復來,抗顔遲回者,誠以大倫不敢廢也,主恩不忍訣也。苟非衰朽日甚,疾病轉痼,則臣何敢一向引伏,强事祈免,不思所以仰答聖意,少效涓埃哉?其於形骸銷鑠,氣力耗竭,强之而不能動,策之而不可起。臣亦末如之何矣。一縷殘喘,尙今支活,莫非生成之化,而復廁朝行,奔走從事,自分更無可望。設令幸不卽死,催敗已極,非時月所可蘇完,豈有一分更起之念也?臣於前後箚中,備陳懇迫之忱,深有望於愍覆之聽。而章已十上,未蒙矜許,恩數輒加,職事久曠,微臣狼狽,固不足言。國體損傷,其將如何?日來泄症益加,尤無起動之勢。昨日陪扈之班,今明起居之列,俱不得趨詣,宛轉床席,惟俟嚴譴。敢冒煩瀆之誅,猥申疾痛之呼,以冀离明之少垂哀憐。伏乞睿慈,亟許臣所辭,重勘臣所犯,俾幸公私,不勝大願。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疾未參,其何所傷?且卿之所患,猶未快愈,心用慮念。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聖候靜攝bb之b中,動駕將事,抵暮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臣病淹床席,廢分闕禮,惟自瞻望戀慮之至。臣引入已近五十日,尋單已至四十度,而迄未蒙恩兪,悶菀轉甚。顧臣老尫沈痼之病,專久憂畏之情,萬萬無復進之狀,業已質矢於君父之前。今不敢更費蔓辭,以重瀆猥之誅。只伏乞聖慈,特垂終始生成之澤,亟褫臣鞶帶,仍丐臣骸骨,使重任無曠,殘命得安,千萬幸甚。且臣伏見儀曹草記,在外收議判下者,有卽復爲長子三年服之命,此固出於我聖上好古夬斷之盛意。而第伏念玆事禮意,至爲精微,事面至爲重大。此所以諸大臣,皆有所持難,而儒臣亦有博考審處之請者也。今乃一朝,斷然行之,無所疑難,豈不有欠於愼重大禮之道哉?夫爲子服三年,卽《儀禮》經文。而第其當服不當服,有許多般數,故私家,則雖遭長子喪,而應服三年者,絶罕矣。聖上之意,以爲註疏說,先朝曾所不用,帝王家主鬯承統者,皆當爲正適。聖敎超越,固可謂簡直通暢,而尙於其間,有種種難便。就以明白易見者言之,前代固有累喪太子者,若皆爲之三年,則爲子服斬,當不止於一番而已。或至再服三服者有之,亦或有子未下殤而父服斬者矣。夫斬衰者,服之最凶而最重者也。爲子服斬,一猶重難,況於再三乎?況於人主一身,奉宗社莅萬幾,至重而至愼者乎?傳所謂不貳斬者,似若爲此準備,而周公制禮之本意,亦恐不如此也。宋孝宗,始行三年之賢主也。而於莊文太子之喪,只服期而未聞其時,朱子有請行三年之議也。至我國家,世祖、明宗、仁祖,皆只服朞。且國制,爲子不分長衆,竝服朞年者,寔與《皇朝會典》同。而其意深遠,其在遵先之道,從周之義,俱不可遽然變改也。況一切行此禮,則有違於不貳斬之傳文,而未必合於周公制禮之本意者,如上所陳,臣之淺見,斷斷以爲難行也。伏願聖明,勿以成命之已降,而難於復改,更加十分商度於聖心而處之焉。且孝純嬪服制,有改定朞年之命。長子服旣定三年,則適婦服之從而爲期宜矣。臣方以大者,仰請勿改,如蒙兪音,則自當竝收無容更論。而第於聖敎中,今不可追服,只除服,依此擧行之敎,竊恐禮意不然。蓋期與大功,衰制不同,升縷各異,若以大功所制之服,仍服十二月,則是殆禮所謂衰不當物也。其可乎哉?凡服,皆以始制爲斷,乃先儒之說。今此孝純之服,旣成以大功,而又將盡矣。聖上之當初下詢也,有曰,予非欲追加服也,只欲釐正其禮以垂後也。臣意,則三年之制,旣不追行,已成將盡之服,依初節目,除於來朔,恐未爲不可也。至於懿昭服制,殿下之降從大功,實遵有適子者無適孫之古禮。蓋爲適孫期者,必其適子先亡,適孫承重,將服祖三年者,然後祖爲之期,此卽所謂有適子者無適孫也。有父在,則不敢服子三年,有子在則不得服適孫期者,皆以未受重也。於上於下,禮豈異乎?此則不以長子服三年與否,而有所變異也,明矣。今番傳敎中,無世孫服改以期之敎,問于該曹,亦云無改。而昨伏見懿昭宮朔祭御製祭文,有復古制無憾之敎,無或以三年復古之禮,係是重節,故特告之歟?抑或聖思偶失照檢,認爲竝改此服制而有是告歟?雖未有竝改之成命,而區區猶不無疑慮,輒此附陳焉。臣本未嫺禮學,且老病昏憒,精神不能接續,宜不敢更有妄論,而關係國家大事,愚衷耿耿,終不自已。敢此冒昧,復貢迷見,惟聖明恕察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今予此擧,一則有所重,一則遵《禮經》,一則體昔年,而昧於禮文不盡矣。使卿若是疑焉,深自恧焉。然卿箚中,或有過者,或有莫曉予意者,不可不諭。所謂過者,所引二故事,言於今春,則其或,可也。莫知襯合於今日復禮之時,卿之意,設或於此等時,豈復三年服云?則此則大不然。噫,予今春凡事,務從節省,而於服制於儀文,不爲減省者,非因哀而不節也。其時亦下敎,所重國本也。若此則期年、三年之服,有何異焉?卿若思之及此,春何不言?此所爲過也。所謂莫曉予意者,今予復三年之服者,非謂長子者,雖二三竝服之意也。下敎中,日後雖有長衆之分,可無掣肘云者,政謂此也。此雖心常有在,故因此而諭,自合於卿箚中,傳所謂不貳之文矣。而卿箚若此,寔由於文不盡意,此所謂卿莫曉也。何以謂有所重?此詳諭於復古禮之下敎,而何以謂遵禮文?《禮經》攸在,三代儀文,乃復于今日,而又言長衆之分而偶合於不貳之傳文。此所謂遵禮文而何以謂體昔年戊戌復行期制,非徒禮官之請,卽特敎也,而亦非戊戌一時之敎也。卽引庚申故例,噫,於戊戌已行期年之制,爲長子三年之服,自在其中。然則非今予復禮,於戊戌已復矣。此所謂體昔年也。至於祭文,不過謂其大體,文不害意,卿何深看?其祭服事,今日復古禮之後,其所追服,噫,有孝純。予雖衰矣,何惜尙方數尺之布,苟著大功幾盡之衣?而所愼重者,已成服之後,更造祭服,箚語誠是。曾於戊戌,亦有追製以入之事,令尙方一依舊例製進焉。卿箚之批,尋單雖是之敎,由於心爲是而不文飾之意。而卿若復箚,欲諭詢玆黃髮之義,而聞右揆之奏,其雖諭心,不覺歉然。然尙不一辭敦勉者,意亦㦖卿暮年勞悴,寬暇以便調攝之意。卿若以此冀予一許,則此亦恒日誠信不相孚之致,冞切愧焉。況近日世道,日日甚焉。此等之時,豈舍幾年鹽梅之元輔乎?卿須體小子十八年倚毗之意,副元良誠心勸勉之誠,安心勿辭,臥閤視事,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壬申七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大臣戶判留待,禮判同爲入侍時,右議政李天輔,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李益炡,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盧脩,記事官呂榮祖,以次進伏。上曰,松峴舊宮修緝事,必須務從簡約,無使過濫,可也。又問曰,崔天若在家云耶?榮國曰,臣十餘日前聞之,則天若欲往趙敦寧家石役所云矣。上曰,然則在家矣。榮國曰,此役雖非天若,亦足監董矣。上曰,材木似有不足之患,料米則內司,可以次知,而材瓦,則分付戶曹,可也。墻垣等役,問于具善復似好,而於其大門舊基,更設里門,可也。榮國曰,天若不在,以卞興世使之董役,何如?上曰,依爲之。天輔曰,昨日動駕勞動之餘,聖體若何?上曰,別無添損矣。上曰,今番翰圈,可謂廣取矣。天輔曰,不免悤卒,抄選之際,猶未盡善矣。又曰,聖祖開創之年,率東宮行展謁之禮,甚盛擧矣。而第聖敎太過,臣等之罪也。上曰,小子不肖,不能行禮於十七日,是予之過也。昨見入庭諸臣,無不色動,髣髴有王假有廟之義。而今已經宿,安保其不忘乎?前日閉閤時,領相以謂當日諸臣,無非忠臣云矣。而無幾何?復如前矣。天輔啓曰,翰院會圈之規,在前則屢日商確,務歸周便,終不相合,然后始爲各自陳章。而今番則半日之間,遽然罷坐,有若故爲起鬧。朴正源固有其罪,而李德海、尹東星,亦不可獨免,竝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又啓曰,竄謫倍道之規,蓋計其道里,倍日作行。而今朴正源小農堡之行,道里爲十七日半程云。而有限六日到任之命,朴正源固勿論,而驛馬驛卒,必有中路致斃之患矣。上曰,今聞所奏,於驛可悶,特寢其命。又啓曰,向以北蔘收稅事,因戶判所達,已爲定式。而所謂北蔘,朝家旣不禁公私之用,則一體收稅,事無不可。故臣亦不爲異議,而第北關禁蔘,乃所以設禁犯越也。一朝猝然收稅,則此路一開,邊禁恐有解弛之慮。自朝家,另加嚴飭,俾無因此生奸之弊,何如?上曰,所達是矣。自備局,書入節目,以爲嚴飭,可也。又啓曰,頃見江原監司趙明履辭本,則身病彌留,秋巡無以發巡云,宰臣出外已久,實病旣如此。故臣待入侍,欲爲請遞矣。日昨禮判入侍,有所陳達,仍有內遷之命,藩任體重,一禮官不可率爾請遞。禮曹判書李益炡,推考何如?上曰,外間以此事,爲禮判請遞云耶?天輔曰,臣亦驟聞筵話,以請遞知之矣。上曰,禮判只達其病狀,而初無請遞之事,而大臣以事體請推,依爲之。而以此推之,世道亦可知矣。竝出擧條天輔曰,臣在銓曹時,忠淸水使孫鎭民,移拜慶尙兵使,而其代尙此未出。兵營夫馬,來留水營,已過半年云,誠可悶矣。上曰,忠淸水使有闕代,令次堂差出。平安監司洪象漢,不多日內,催促辭朝事,榻前下敎。天輔曰,頃者李宜哲之投畀大靜也。以不爲候風事下敎,而八百里大洋,不候風而使之發船,則恐非好生之聖意。今雖已晩,還寢成命,以示中外,何如?上曰,詩云,投畀豺虎。天輔曰,此則投畀鯨鯢矣。上曰,其時以其卽越海事下敎。而不候風三字,初無下敎事矣。出擧條上曰,頃以吳瑗事,有傳敎矣。見之乎?天輔曰,見之矣。今者絲綸,及於旣骨,誠爲感激矣。上曰,吳瑗之子幾人?天輔曰,有二子矣。上曰,頃者兩界伯之用副薦,有意而外間,必以不用大臣所薦首擬,有言矣。天輔曰,誠然矣。上曰,權爀、金尙星之才局,可任藩任矣。又曰,權爀儀形,少時則與乃父不甚相似,今則恰似矣。又曰,洪象漢之兩代此任,誠貴矣。其子樂性,爲人沈靜,亦可以繼迹矣。天輔曰,洪象漢之此時出外可惜矣。上曰,此路一開,搢紳行之難矣。乃金尙耉事也。天輔曰,政官遠私人反爲非,金尙耉非矣。臣聞鄭樸之復職也。尹光毅謂臣曰,吾則不以私嫌計較云云。而若李澤徵,則無入望之事云矣。上曰,澤徵,駁其叔於何時?天輔曰,在知申時矣。而其駁慘矣。又曰,政官見辱,常事,而倫理之彈,則冤痛矣。上曰,頃者有所下敎,而昨日所用,今日忽無者多,無使仍爲沈滯,可也。如李日躋,久未收用,備堂今宜改啓下矣。天輔曰,臣本疎漏,全然忘之矣。仍請副司果李日躋,備堂還差,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李喆輔爲人安詳,而科名不好,無展布之路矣。故畀之以御題編輯等閑局矣。天輔曰,其人分數分明矣。又曰,才難自古然矣。我國,則又以地處用人,故尤難矣。如李台重,初非果於忘世,而踪地偶然難安,虛老,好人眞可惜也。其人議論公平,器局宏深,誠可用之人也。頃者兩界伯擬薦時,先思此人。而除拜後,若不赴任,則徒損國體,是以趑趄未果矣。上曰,此人可用於補外矣。其人雖非偏狹,而固執則大矣。幸今國家無事,故一向退步,而若有事則當出來矣。又曰,若尹心衡,眞金鎭商之弟子矣。天輔曰,此人亦非果於忘世者,而今則年已老矣,幾乎忘世矣。上曰,予以少年知之矣。已老耶?天輔曰,面無鬚髮,故似少矣。天輔曰,三代以後,未行之喪制,聖上斷然行之,甚盛擧矣。臣實昧昧,無所知識,然體段至重,禮制甚大,伏願博詢儒臣知禮者,反復商確而行之也。上曰,予不爲之,誰復爲之?仍命曰,領相箚子,承旨讀之。天輔曰,領相則全以不貳斬二字起義矣。上曰,壓尊二字,苟艱矣。孝章三年,旣不可追服,則禮無行處,故欲爲孝純服之矣。又曰,若以予爲非,則卿等禮說,自此又矛盾矣。天輔曰,聖上所着祭服,加負版則好矣。兪彦國曰,大抵禮文,至爲精微,苟非博識之君子,難以決定矣。上曰,爲長子服三年爲是,而又欲不再服者,予意也。又曰,爲其傳重,非爲子也。天輔曰,若然則祭服改制是矣。上曰,下敎後,禮曹節目,修正以入,可也。榮國曰,此禮文大關係處,博采廣詢而行之好矣。天輔曰,戶判之言是矣。上曰,於大臣、重臣意,了然乎?天輔、榮國同對曰,尙不洞然矣。上曰,將來則非予所知矣。天輔曰,禮者,所以通百世而可行者也。必也曲暢旁通,無少礙滯,然後可以行之矣。上曰,景廟承統,予則以己亥自當矣。此心已定,何必從註疏而不從經傳乎?今欲以經傳答之矣。意者必有以次子相違之說恐動,故領相之箚如此矣,何可起斯文已寢之禮戰乎?昨者元景夏,以初不能詳知誤對爲言,而復以戊戌年大臣收議禮官上疏,先朝以一依庚申年斷行特敎事,仰達矣。天輔曰,先正以註疏歸重,聖意則以經傳義起,節目雖殊,大體則同矣。上曰,鄭玄、賈公彦,聖人乎?何必從其註疏?榮國曰,以註疏爲重者,以曾經朱子訂正矣。彦國曰,己亥朞服,原出於三年之禮,而載於《經國大典》,戊戌年則一依庚申例矣。上曰,注書出去,肅廟朝《庚申謄錄》冊,持來。秉德將命出閤門外,持謄錄冊入伏。上曰,下敎之後,卽當擧行,而況喪禮乎?噫,今雖朞年之制,服衰之月,不過若干月。噫,孝章之服,今難追服,其所伸情伸禮,只有孝純,其令禮曹節目,依戊戌年例書入。祭服,令尙方亦依戊戌年例造入。出榻敎上曰,松峴修補監董人,前僉使崔天若,付料事,榻前下敎。夜已深矣。諸臣請退,以次退出。

7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坐直。右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同副承旨兪彦國。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式暇李尙允式暇。事變假注書李煒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彝章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兪彦國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金光世啓曰,日候稍涼,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氣眩之候,更無往來,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茶飮,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暾達曰,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彦國達曰,守令署經,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大司諫宋昌明,正言朴師訥,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一度呈辭,令于趙暾曰,安心調理。

○傳于兪彦國曰,領相似未詳知下敎,禮判進往大臣家,傳此下敎,大臣以爲昭然,則禮判入來,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兪彦國達曰,新除授弘文館修撰韓光肇,時在平安道義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于兪彦國曰,均役廳堂上,編輯廳堂上,兩界道臣,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金善行啓曰,禮曹判書李益炡,依下敎往傳大臣後來待矣。傳于金光世曰,詣閤。

○傳于兪彦國曰,懿昭宮祭文,旣已製之,獻官,以御將實差事,分付吏曹。

○金光世,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杭gg權抗g,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權杭gg權抗g,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趙暾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彦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闕員,而今日永禧殿酌獻禮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于兪彦國曰,道臣閫任,差出爲急,政事當日爲之。

○又傳曰,方伯閫任之政,宜卽擧行,政事卽爲開政。

○金善行達曰,朔望常參,依例爲之事,有大朝下敎矣。自來朔爲始,依例擧行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兪彦國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

○吏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進,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彝章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海美縣監徐必修,遞付京職事,命下矣。本曹時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以徐孝修爲副修撰,成天柱爲副校理,沈益聖爲宗簿正,徐宗翕爲司饔僉正,沈鑌爲典牲主簿,金謹行爲宗簿主簿,金硡爲兵曹正郞,李倚天爲刑曹參議,申思民爲熙川郡守,鄭光謙爲沔川郡守,尹得和爲江原監司,瓦署別提李思勗,遞付京職事承傳,司僕判官鄭克淳,仍任事承傳,社稷直長安允履,泰陵直長洪沃輔,相換,以洪啓禧爲捲草官。

○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沈星鎭入直進,參議徐命臣病,參知李𪻶病,同副承旨兪彦國進。

○以吳瑛爲忠淸水使,以趙明履爲副司直,以徐孝修爲副司果。

○兪彦國,以禮曹言啓曰,賢嬪宮喪,大殿、中宮殿,服制,以朞年改定事,命下矣。服制改磨鍊,別單書入,令尙衣院,依此擧行。而大功制服,依前例亦令尙衣院官,奉出,與內侍眼同,淨處埋安,何如?傳曰,允。

○金善行,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二十八日,鹽民梁越命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國恒,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發送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咸鏡監司、濟州牧使,放未放申本,達下本府矣。考見申本,咸鏡道則身死未蒙放罪人,混入仍秩,此則例自本府擧論者,而該道之又復混錄,有違格例,當該道臣,從重推考。濟州牧,則申本頭辭赦文,全不謄書,不成體格,其他編配者,多有落漏,事極可駭。至於特敎定配者,直置放秩,雖道臣,施以制書有違律事,大朝已有飭敎。當該牧使尹九淵,拿問定罪,兩處放未放申本,竝爲還下送,使之更卽具格修達後,稟處,何如?令曰,依。

○兵曹參判沈星鎭書。伏以昨日筵中,因大臣陳達,忠淸水使有闕之代,令次堂差出事,命下矣。夫閫任之職,非首堂則不得差出,政例然也。雖有曾前一二可據之例,臣之晏然冒當,終涉難安。玆敢略陳短章。伏乞离明,俯加諒察,稟于大朝,亟賜收還,俾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焉。

○兵曹參知李𪻶書。伏以臣,蒙由省墓,躬檢事役,恩結幽明,且感且惶。迺者騎省除命,忽降於歸伏私次之日。而動駕隔宵,嚴召繼降,事勢急迫,分義是懼,他不暇顧,不得不冒沒入肅。而第臣待罪喉院時,以前文學李德海,再書捧入筵敎嚴重,至有特遞之命,區區私悃,尙今震悚。蓋其時李德海書,到院輒却,歷累日而不得徹,則乃以阻搪等語,侵斥院中。臣至以此陳書徑出,而其書遂得入達,臣是該房,焉得免溺職之罪乎?曲荷聖恩,罰至薄勘,杜門訟愆,靡所自容。昨雖臨急冒出,而初非因仍蹲據之意。玆敢露章自列,冀被譴何。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壬申七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兩道道臣、戶判、禮判、編輯廳堂上,同爲入侍時,提調元景夏,副提調金光世,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李益炡,平安監司洪象漢,咸鏡監司李宗白,編輯廳堂上李喆輔,假注書徐秉德,記事官盧脩,記事官呂榮祖,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彦、金寶潤、李以楷、崔鎭台、金德崙,諸臣纔入伏。上命書傳敎。景夏曰,三年之喪四字,上下文義似如何矣?益炡曰,不知其然矣。上曰,仁者見之,以爲仁,豈無如是看者乎?命改以我東禮文大備六字,傳敎中,有此二款刪而勿錄之敎。象漢曰,若爲刪去,則雖見傳敎,無以知之矣。上曰,雖命刪去,當載於領相文集,豈有不知者乎?上顧問益炡曰,領相云何?對曰,領相以爲今則似曉然云矣。書傳敎時,承旨聽瑩。上曰,耳聾乎?可惜已老矣。象漢曰,祟於酒矣。景夏曰,病添於江都瘴氣,可惜矣。上曰,亦有同病相似者,鄭履儉是也。榮國曰,鄭則近日稍勝矣。上曰,知申之年幾何?榮國對曰,庚辰生矣。上曰,是痰也。與鄭志式病,何如?景夏曰,鄭志式臨沒時,無知覺云,而今已死矣。上驚曰,已死耶?聖祖外裔,多零落矣。上曰,領箚所引,右相以爲不襯着,所達是矣。景夏曰,誠不襯着矣。景夏問候訖,請諸醫診察脈候。金履亨曰,脈候,大體沈弱不足矣。許錭曰,左右三部,大體沈弱矣。諸醫所對略同。景夏請議藥。上曰,今則如入番者,三日盡入矣。俗云再中則難矣。而初中李宜哲,再觸朴正源黨風,而病幸不添,服藥何爲?景夏曰,如是下敎,下情不勝悶迫矣。光世曰,茶飮不爲進御,則時豈不晩乎?上曰,予心感動矣。其叔金東弼,爲人豈弟,而此人亦然矣。仍命書蔘橘茶三貼劑入事,榻前下敎曰,今爲知申,三貼則當服之矣。景夏曰,伏望茶飮,連日進御爲宜矣。上曰,予豈欺卿?三貼則當進御矣。上曰,産室廳當役,而恐嬪宮心動,故姑未下敎矣。景夏曰,雖設産廳,嬪宮不知,則豈有慮乎?上笑曰,此豈成說乎?景春殿近處,醫官直宿,嬪宮,豈有不知之理乎?前期幾朔而設乎?景夏曰,前期三朔矣。上曰,前期三朔,其有意矣。韓明澮七朔而生云,然乎?景夏曰,然矣。肌膚僅凝,故以綿裹之,爪甲亦未成云矣。上曰,畢竟有勳業矣。景夏曰,相貌亦瑰瑋矣。仍請曰,都提調病未出仕,今月內,産室廳當設,多有擧行事,誠爲憫矣。都提調使之出仕,何如?上曰,依爲之。景夏曰,醫官望單子,爲先書入,何如?上曰,依爲之。景夏曰,捲草官難其人,臣欲從容仰達而未果矣。今仍言端,仰達矣。上曰,有誰也?對曰,關西伯多男子多福祿,輿望所歸,而今出外任矣。上曰,卿以有福人爲捲草官,有何效耶?皆虛矣。景夏曰,必以多男多福之人擇差,乃祖宗朝故事,豈可廢乎?上曰,然則有誰乎?景夏曰,有徐命彬、洪啓禧矣。上曰,洪啓禧好矣。去而不來,捲草官豈不應命乎?仍下詢曰,方在何處乎?象漢曰,方在全州云矣。上曰,豫爲然後,可以趁期上來。仍命書傳敎曰,嬪宮産室廳擧行,提調旣稟,捲草官,今日政差出,産室等事,依例擧行,擇日以待下敎。上曰,擇日則百司待令有弊矣。出榻敎景夏曰,捲草官苟艱,臣考前例,參判亦爲之矣。上曰,然則亞卿擬望矣。景夏曰,若然,則御將洪鳳漢,多男誠恰當矣。上曰,爲外孫捲草官何如矣?上曰,賈公彦何時人乎?景夏曰,唐時學士矣。上曰,重臣熟於明事,當知之。而領相箚陳皇明太子殤喪事,不過考見於《續禮通考》矣。《續禮通考》,何如也?景夏曰,類聚矣。上曰,當從經傳,注疏四種之說,予何知乎?注疏多弊,予欲刪去耳。今番禮論偶合。向者禮戰,卿邊,不期勝而自勝矣。上曰,注書出去,他承旨入侍事,分付。注書徐秉德,將命出去,他承旨入侍事,分付。他承旨李彝章入來。上曰,昨日領相批旨中,意非爲三字,更以非謂二字頒布。出榻敎上曰,名分至重,一或紊也,流弊可勝言哉?昨日,領相批旨已諭。而今春懿昭喪,備禮與否,先問大臣意,蓋名位旣定,其在國體,不可以殤喪言之。初當是喪,雖悲哀不顧他之時,其欲愼重而下詢矣。咸曰,名位旣定,豈可以殤喪言?故雖備禮行之,凡諸制度,從小務從省約,一以存體貌,一以示哀傷。其時下敎,予豈忍爲三歲幼孫貽弊云,則其時原任大臣,請刪三歲幼孫四字,意蓋重國體也。心以爲是,卽刪去。噫,今者爲長子服三年之服,非予任情而創行也。我東禮文大備,三代爲長子三年之服,今何不復?若今不復,何時乃復?故予今日益衰耗,心亦冷矣。而强作爲此者,其意服三年之服垂萬代而法也。若是復禮之後,其爲長子者,年雖老矣,不可以老加其毫分,以幼亦不可以減其毫分。爲群下,復其君三年之服,初所持難,臣分固然。旣斷以行之之後,毫無可疑,則領相之起疑,已過也。而至於所引故事,非徒不襯着,此不過其時一時之特命,爲臣子者,焉敢援而請之?若此或値殤喪於三年之服,於朞年之服,其過一也。惜乎元輔,旣贊成於今春,何生疑於今日?噫,旣復舊制之後,其所節目,當爲頒布,卽其日擧行。而愼重於壓尊二字,不卽擧行,意雖在乎所重。無於禮之禮文,故多有掣肘,此正夫子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也。故昨夜特命書入節目,今朝以後,乃見復禮文之意也。一倍愴感,今難哭於孝章,故今日特臨孝純宮一哭。而今日元良,拘於禮文,雖不加服,今若行焉,則予服亦同焉,尤切興嗟。而因領相之箚,又有所感慨,亦臨懿昭宮哭而來也。夜朝思之,曰已諭批,今不釐正,非徒長子與孫也。爲君而若漢之殤帝焉。則其過者,必疑服方三年之制矣。此所謂其流之弊,可勝言者也。日記中,此二款,刪而勿錄。出榻敎象漢曰,西關,本是尙武之地。而今則爲士者,恥爲武業,其弊多矣。上曰,西北素是武鄕,而今則文勝云,奮武威,可也。榮國曰,前輩所見不同,閔鼎重則尙文,尹趾完則尙武矣。上曰,此弊自南九萬、閔鼎重而始矣。象漢曰,先臣之任此藩,已過數十餘年,而臣以無似,又按此藩,百姓必顒望矣。以是爲懼。榮國曰,彼重臣,旣任西關,參政可期,善爲擧行矣。酌定蔘價,嚴禁犯越等事,申飭,好矣。象漢曰,蔘之所以踊貴者,以庚申定價而然矣。夫采蔘之民,出萬死圖一生,而采之之誠艱矣。上曰,蔘有貴賤時乎?象漢曰,蔘如農事,有貴有賤矣。榮國曰,今雖下其價,而江民必不以此離散矣。象漢曰,臣則以爲酌定難矣。榮國曰,令如金石,然後可以施行矣。象漢曰,松商,豫以弊衣及米,先給邊民,及秋來捧,理山等邑,有中都商,以此蔘貴矣。榮國曰,身爲藩臣,若大不害於民而只害於商賈,則事當奉行矣。宗白曰,戶判之言是矣。象漢曰,奉行廟堂之令,大體則是矣。上曰,善采蔘者,能采幾何?象漢曰,不過一二兩矣。榮國曰,古有善采者,采得八兩,至今稱云矣。象漢曰,渠之生涯,全係於此,而官家戶役,計分捧納,今爲六分矣。上曰,然則似無全根矣。榮國曰,計分爲兩而納之矣。上曰,深入采之乎?宗白曰,深入八九日程矣。上曰,李裕身入見采蔘處云矣。上曰,邊民保存,然后國家有所恃矣。卿等善爲之。榮國曰,義州土薄,生利艱辛矣。彝章曰,居民以土瘠爲言,而臣則以潛越爲業故然矣。象漢曰,犯越之禁,不可如察魚之已甚矣。已甚則生事必矣。上曰,平壤之民安堵乎?象漢曰,債弊大矣。一人給債,百人受害,然若嚴禁,則民亦不得聊生矣。上曰,宰臣意何如?喆輔曰,債路防之,則民心自定矣。上曰,西北年事何如云耶?象漢曰,江邊七邑則凶年云矣。宗白曰,近聞往來人言,則免凶云矣。象漢曰,貶窠尙未出代,可悶矣。頃與大臣,有相議事,而未及陳達矣。又啓曰,臣初當重任,生疎莫甚,故欲擇去褊裨,而多係軍門,此則可以往復於將臣。而其中尹景淵,方爲禁軍將,欲依前道臣率去內禁將尹泰淵例,仰請,而趑趄不敢矣。上曰,內禁將,改差而率去,可也。出擧條上曰,蔘價下定事,何以爲之?卿似不着實擧行矣。象漢曰,節目新布,民必騷擾矣。上曰,能鎭之乎?象漢曰,若利於國者七八分,害於民者二三分,則當奉行矣。上曰,必以保民爲主,卿其識之,予豈樂爲?象漢曰,臣聞筵敎,有催促下送之命,以初十日辭朝事,仰達矣。益炡曰,初十日,卽貞明翁主忌祀云矣。上曰,《仁穆王后御筆》,在西宮時手書乎?象漢曰,臣故從祖萬恢,得其牒,分而爲二,各藏之矣。榮國、益炡曰,西北監司,罷眷率,所得不爲大段,而多有掣肘事矣。八路所捧,不過一千四百石矣。自京,又給內眷料祿矣。諸大臣亦有所云云矣。上曰,今番賑政,何以爲之云耶?彝章曰,頃見徐志修書,則以爲期以五六年安集然後,可以復古云矣。喆輔曰,臣同見其書,餓死者二十名云矣。宗白曰,北三邑流亡者,流入茂山云,恐有後弊矣。榮國曰,刷還好矣。宗白曰,雖令刷還,無其效矣。上曰,西北,根本所在,凡事勉之勉之。象漢曰,百年升平gg昇平g,武備空疎,是可悶也。榮國曰,西土名分不明,雖私賤,免賤則鄕任將校,皆爲之矣。上曰,關西多文士乎?宗白曰,定州,文臣十餘人云矣。上曰,守都城之策,其要,在於善保西七邑、北六鎭矣。卿等善爲之。宗白曰,亦在守令矣。上曰,近來殿最,又作嫌端矣。象漢曰,武窠多歸文臣,亦一弊矣。上曰,幾郡?象漢曰,定州、三和、寧邊,三邑。文武交遞,江邊六鎭,亦然,未爲得策,少年則不爲官事,老臣反不如武弁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均廳設後,四宮稱冤何也?榮國曰,戶曹則免稅,而均役則無論驛、復戶、諸宮田畓,盡爲收稅,故然矣。上曰,內司次知中官官員,竝施不能爲從施行事,下敎矣。官員,則秋曹,依下敎草記勘律,中官循例供辭捧入,其涉不察。勿爲議處,以下敎律,施行放送事,分付。上曰,莫重編輯之役,宜付熟手。頃者處分,於渠可伸廉隅,新進小官,焉敢撕捱?前郞廳尹得雨,復差郞廳,與李思觀,同爲編輯。竝出榻敎益炡曰,頃因承旨陳達,各陵寢有表石而不載於《譜略》處,一體載錄事,命下矣。自宗簿寺,問于臣曹,詳考流來文籍,則德陵以下四陵,無神道碑表石載錄之事矣。宗簿寺,仍爲始役,《譜略》中草,已經御覽,刻印之役,今幾垂畢之際,咸鏡道奉審報狀來到。而德陵以下四陵,皆有表石神道碑云,今當依此載錄。而《淑陵御牒》張下,無空間,勢將次次推退,至於三十五張之多矣。宗簿寺,以此爲㦖,問于臣曹,而進上日子,亦在於來月初二日云,此甚難處矣。臣意則以待日後修改譜牒時,一體載錄爲宜矣。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7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左副承旨尹光纘式暇。右副承旨李彝章坐直。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式暇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延安府使宋文相,朔寧郡守尹光柱。

○李彝章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同副承旨兪彦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旣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成天柱,弼善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于兪彦國曰,産室廳不遠,且有下敎事,藥房都提調,遣史官,使之入來,關西道臣,亦令入來。

○兪彦國啓曰,藥房都提調金若魯,關西道臣洪象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二度呈辭,令于兪彦國曰,安心調理。

○李彝章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修撰徐孝修,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大司諫宋昌明,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善行啓曰,今日常參時,憲府多官,皆在外,無進參之員,故因本院達辭,竝改差事依下矣。有闕之代,卽爲開政差出,以爲進參之地何如?筵中有開政下敎

○兪彦國,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旣有只推之令,更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義禁府言達曰,因本府達辭,濟州牧使尹九淵,拿問定罪事,達下矣。尹九淵時bb在b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龜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內司次知中官,施以不應爲律,從重施行放送事,大朝下敎矣。律文內,凡不應得爲而爲之,事理重者,杖八十,法典內,內侍府,犯枉法受贓外,笞杖竝收贖云。中官李景聃,以公罪依法文,杖八十,收贖後放送,何如?令曰,依。

○李彝章,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及賞試射時,沒技者閑良,直赴殿試,出身邊將,承傳熟馬帖賜給,自是定式。今春秋等祿試射沒技,別單依例啓下後,更考前日所下擧條。則因御營大將洪鳳漢所啓,禁軍試射時,閑良之沒技,出身之沒技,依軍門例,草記別單書入,以其賞或直赴、或加資,其他傍照,而上言者,勿施事,命下矣。今此原單中,改以加資付標,此後試射時,依此懸註以入,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狀達,平康等官居禁保李二男等,爲虎囕壓死事,令于兪彦國曰,囕死人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禮曹判書李益炡書。伏以臣於日昨,大朝入侍時,以關東伯事,大僚陳請有問備之罰,臣不勝惶悚之至。伊日筵中,以御製編次事,聖敎至及於趙明履,下詢明履出藩朔數,及實病有無,臣不過仰對其實狀而已。初無一言半辭提及明履遞不遞之間,則此聖鑑之所俯燭。而筵話飜訛,至煩大僚之請推,大朝下敎,雖開示當初事實之不然,而在臣私義,誠有所愧蹙不自安者。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离明,俯賜鑑察,嚴加譴罰,以重筵體,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咸鏡監司李宗白書。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新改莎草,又經霖雨,區區情理,固及於及時省掃。而且臣冒膺藩寄今將遠離,霜露之感,益切于中。玆敢猥將私悃,冒死仰瀆。伏乞离明,俯垂諒察,許令往省,俾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大司諫宋昌明書。伏以臣頃於辭本,猥陳一語,而語甚陳腐,無足槪於睿心,而特賜開納,至下令廟堂稟處之敎。臣誠感激,實仰擇蕘之盛意。而若其祈免之懇,未蒙矜許之恩,臣於此,惶悶抑塞,不知所圖也。念臣墜馬所傷,浹月彌苦,腰脅之牽痛,行步之蹣跚,俱非旬月可愈之症。而以守令署經,召牌鎭日辱臨,怵分畏義,力疾强起,祗謝恩命。而闕庭出入之際,失汗過多,汗孔受風,轉成寒感,達夜叫痛,昏不省事。蓋胸腹癖氣,卽臣數十年沈痼之症,每當換節之時,狹gg挾g感發作,如期輒至。而見今至症情,比前尤倍,落傷所祟,積年沈痾,一時交攻,飮痰gg啖g全却,轉側須人,多般治療,了無分效,宛轉床第,生意都絶。今以次對,令牌又降,而以此病狀,萬無自力趨承之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扶舁病軀,走伏闕外,略陳短章,疾聲呼籲於离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削臣見帶之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爲慢命者之戒,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伏見大朝深慨國朝喪禮之猶有欠缺,凡於服制等節,必欲一遵古禮,甚盛擧也。盛德至意,孰不欽仰?而第伏念編輯之役,事體自別。顧今主管諸臣,未必不爲得人,而其在愼重之道。必須博採群議,十分消詳講定,然後方可爲一代之美制,百世之信書矣。伏望邸下,稟于大朝,旁招抄選之士,盡其所蘊,俾得成書焉。臣擬於今筵,入對仰陳,而狗馬賤疾,適會猝重,咫尺脩門,無路進身,略入文字,敢效愚衷,惟邸下澄省焉。臣無任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辭大朝旣已詢問於大臣、儒臣,又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藥房都提調,平安監司,同爲入侍時,同副承旨兪彦國,假注書李尙允,記注官呂榮祖,記事官盧脩,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平安監司洪象漢,以次進伏訖。金若魯奏曰,夜朝則日氣甚涼,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寢膳諸節,復何如?上曰,行步則少勝矣。若魯曰,昨進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昨因日晩,未爲進服,今日始御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若魯曰,久未承候,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安順矣。若魯曰,臣有狗馬賤疾,久闕承候。伏願仰瞻天顔矣。上曰,依爲之。若魯曰,臣聞醫官之言,則聖候脈候,尙有沈候,終未得敍展云,臣誠憂悶。而仰瞻天顔,則玉色多白,血色不得調和矣。上笑曰,貌白不其美乎?卿則昔疾已瘳矣。若魯曰,臣有區區情勢,而臣於向日,旣已行公,今何以此,更爲引嫌?第實病難强,便泄無算,眞元澌綴,昨欲進參候班而未果,終宵耿結,欲俟再明日次問候,而今承入侍之命,故力疾登筵矣。顧今聖候如此,不可以茶飮連進,當議定湯劑。而臣意,則補中益氣湯數十貼,先爲進御,而間有厭進之時,則數日暫掇,而更進,豈不爲好?且殿下,於昨日,有二魂宮哭臨之事,臣自聞此報,憂悶耿切,夜於枕上,至有泣下矣。殿下聖算,今已崇高,而若此疚心,其爲傷損,當復如何哉?上曰,昨日則果難作聲矣。君臣之間,亦豈無感動之言哉?昨於金光世所奏,予有一貼許進之敎矣。若魯曰,近日連有貽憂於殿下之事,聖候致有傷損矣。上曰,予則可謂再中矣。上笑曰,頃於李宜哲處分時,予則無勿爲候風之敎,而外間則喧傳云,此可怪矣。其人雖可惡,獨不念藁工哉?沙工有何罪,而欲委諸鯨鯢之腹哉?若魯曰,瓊玉膏,其或進御乎?上曰,數次服之,而色如醍醐湯,且滓濁不堪服矣。若魯曰,膏藥本如此矣。殿下,加意進御,千萬伏望。洪象漢曰,臣方待罪藩任,事體似如何,而敢此仰達矣。殿下,豈可激惱於廷臣之黨習,而不進當御之劑乎?若魯曰,聖候若保重,則黨風亦當自止矣。上曰,予於其日見之,群下無不色動矣。以其日群情觀之,庶或可爲,而今過幾日,頓皆忘之矣。兪彦國曰,其日臣子,戴皇天而履垕土,旣聞聖敎,則寧有黨心之更萌乎?臣父平日,事國無黨。故臣亦遵臣父之敎,矢死無黨。而臣於前日,待罪臺職時,略以文字,敢陳區區罷黨之道矣。其日聖敎孰不爲之感激,而臣亦涕下矣。若魯曰,殿下旣已口告四聖,更於版位,進諭東宮,入庭諸臣,孰不感動?然殿下,何可只責於東宮,而不爲自强乎?殿下能自爲而後邸下當遵奉矣。上曰,尹光毅事,非爲酒後事也。前與承宣之父,醉後相詰,而其時皆露其根本矣。彦國曰,光毅,與臣父,出入經幄時,有所相詰,而其時光毅,亦不過飮矣。上曰,尹光毅則酒戶本不寬矣。近來直情行公者,無不見辱矣。大抵若光毅之事是矣。有何可非者?若魯曰,此似責難底意,而在殿下一心矣。上曰,卿則數月休養故然耶?大勝於前矣。若魯曰,臣則不但休養而少勝,不無服藥之效矣。上曰,今番眞殿動駕後,齒齦浮動,左邊則妨於咀嚼矣。若魯曰,此胃氣不足之致。臣亦今番經痛後,齒痛滋甚,問於醫人,則多以爲胃氣不足之致。若使醫官,入診聖候,則未知當定何劑,而臣意則補中益氣湯,數十貼進御,則甚好矣。上曰,卿以予欲爲二人耶?秋風漸緊,今則果難矣。若魯曰,嬪宮産期漸迫,有産室廳節目修擧之命。而醫官落點後,産室廳擇日及凡節,例爲擧行矣。上曰,節目則當預慮以待矣。若魯曰,外間無可直宿處,而承文院亦稍遠矣。上曰,本院似勝於槐院,往來便好矣。若魯曰,醫官下點後,擇日當啓達,而醫官則當爲二員耶?上曰,御醫中二人,當落點矣。若魯曰,後日次,臣當更爲入稟矣。上曰,卿當先退矣。若魯遂先爲退出。上命洪象漢,進伏而下敎曰,蔘事,卿已知之,必不恐動爲之。而江蔘來路另加防禁,可也。象漢曰,臣當竭心奉承,而以蔘價言之。臣於國事,有推車之義,故昨與戶判,不爲爭難。而但蔘價古今懸殊,目今下蔘,定以百兩,則臣不知其何以爲之。而第臣下去後,採察民情,若無掣肘bb之b事,則當依定式奉行,而如有掣肘之端,則臣當更爲狀稟矣。上曰,戶判所見,亦是矣。卿但周察江蔘來路,而今日除卿,有外重內輕之意,於卿私義,亦爲貴矣。凡事卿其惟力是視,善爲之,可也。象漢曰,臣孤露以後,惟恃殿下,而今當遠離,臣不勝區區狗馬之戀矣。仍泣奏曰,臣今赴任,旣不得承聞聖候,又拘於國法,亦不得偕去先臣廟主。臣之情事,無可仰達,而只有邊上裹革之心矣。上曰,不爲眷率而然耶?對曰,然矣。今日人心世道,朝廷風色,已無可言者,而惟在聖躬之自勉保嗇矣。上曰,予氣予自不知,而行且召矣。象漢曰,臣聞箕營傳報,則前監司金尙魯,以漁鹽均稅一節,大爲關西憂慮,而且以奬士木變通事,有所云云。此非臣目睹者,何敢煩稟?待臣莅任,更當狀稟矣。上曰,依爲之。象漢曰,卽今秋務方殷,關西尤早,而本道貶罷守令,尙未差送,誠爲可悶。故送言於大臣矣,昨筵未及陳請變通矣。上曰,不待都政,令次堂差出,可也。出擧條象漢曰,臣方逖違天陛,區區所欲陳者,不可盡達,而東宮睿候,十分憂悶矣。區區憂慮,有加於大朝矣。上曰,然矣。卿言是也。予則有剛氣矣。象漢曰,臣於頃日,版位瞻望邸下,則肌膚過爲豐碩矣。上曰,元良尙未滿二十而然矣。上曰,關西一路,卽國家保障處,卿其體念,善作翰屛,可也。象漢曰,關西,卽尙武之所,而近日則多尙儒業,恥學武藝云。臣之下去後,當課試武藝,有超等者,當狀聞,而且聞以色目,爲弊不些云,亦當痛繩此習矣。上命兪彦國書之。傳曰,茶飮,昨因日晩,今日進御,已下敎于都提調,待朝加劑二貼以入,準五貼,後日次問候。諸臣遂退出。

7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光世。左承旨趙暾。右承旨金善行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纘。右副承旨李彝章。同副承旨兪彦國坐直。注書趙𪬵拿處李最中呈辭在外。假注書徐秉德李尙允仕直。事變假注書李煒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纘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尹鳳九,掌令崔逵泰、宋明欽,持平南鶴老在外,宋德中親病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纘,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令于尹光纘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金善行達曰,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成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成天柱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善行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善行達bb曰b,校理李奎采、鄭弘淳,副校理李得宗、bb成b天柱,旣有只推之令,竝更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善行,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旣有只推之令,更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于金善行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善行啓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多官,俱在外,無推移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抄選外,竝改差。

○又啓曰,明日常參,憲府無進參之員,故因本院達辭,在外臺官抄選外,竝改差事依下矣。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金善行達曰,本院啓辭,政官牌招開政事,允下矣。政官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有政。

○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金漢喆進,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右承旨金善行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南泰齊受由在外,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三和宣川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另擇,同道未準朔守令及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沔川郡守鄭光謙呈狀內,本邑有田畓十一結,法不當冒赴,入啓處置云。守令於本邑,有田十結,則改差事,載在法典矣。沔川郡守鄭光謙,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趙明履爲大司憲,李永福爲掌令,以趙宗溥、宋文載爲持平,以尹坊爲正言,李剛中爲社稷令,修好修gg徐好修g爲掌樂主簿,趙觀彬爲司宰提調,沈鋮爲長興直長,朴師郁爲義盈庫奉事,成孝基爲繕工奉事,趙雲逵爲定州牧使,尹景淵爲三和府使,魚有珪爲宣川府事gg宣川府使g,崔鎭海爲嘉山郡守,李世茂爲郭山府使,洪尙彦爲三登縣令,李命熙爲濟州牧使,金履健爲沔川郡守。

○兵批,判書金尙魯在外,參判沈星鎭病,參議徐命臣病,參知李𪻶入直進,同副承旨兪彦國進。

○以崔逵泰爲副護軍,以趙雲逵、金鎭商、金尙重、任𪼛、宋德中、南鶴老,爲副司直。

○金善行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爲進參。大司諫宋昌明,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四十三度呈辭,令于金善行曰,安心調理。

○判中樞申思喆,伏以臣於日前,猥將癃病實狀,乞解宗簿提擧之任,及承批旨,大失所圖,臣誠且惶且悶,莫省攸處。念臣老病沈綿,長在床笫,雖房闥之間,有不能自力運動,凡係職事奔走,斷無其望。顧此《璿源錄》修改,何等嚴重,身忝堂上之列,旣未得一番仕進,親董其役,病裏兢悚,若負大何。況今印役已訖,進上隔日,事體比中草,尤有別焉。自前一廳堂郞,例皆備員陪進,而臣則以此病喘,日益㱡㱡,跨馬參班,其勢末由,臣實如此,生不如死。若使臣,苟有一分可强之望,則何敢爲更煩瀆擾之計哉?玆將疾痛之呼,仰干睿聽。伏乞离明,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所帶宗簿提擧,以安微分。仍治臣冒瀆之罪,以嚴邦憲,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如此,宗簿之任遞焉。

○吏曹參判金漢喆書。伏以卽者,有關西貶窠守令,令次堂差出之敎。夫貶窠差出,仍長銓之事,亞堂若差出,雖或有一二近例,不過一時權宜,臣何敢晏然冒膺,以自貽越俎代斲之哨哉?反復思惟,終有所不安。玆敢略控微諒,仰瀆离明。伏乞轉稟大朝,收還成命,以嚴政格,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殊涉過矣。且諸邑守令之久曠,亦甚爲急,卽爲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bb曰b伏以臣,伏見再昨夜筵傳敎,以臣箚中措語之失,責誨至嚴,至有臣子所不敢問gg聞g者。臣於此,驚惶震悸,罔知置身之所。臣素蔑學識,何敢輒論邦禮?而區區但知人君手下三年之有萬萬重難,愚衷耿耿,不能終默,潛汰之罪,固所不免。而今又承此嚴敎,惟當屛息俟命,而亦不得不略暴情實焉。今春懿昭喪禮,臣蒼黃入侍,以名體至重,非可以殤論之意,首先陳達,則臣雖愚迷,豈昧此易知之禮哉?但人君之爲子服斬,歷代之所未行,臣下之所深慮,其所謂重難者,元不分於長幼。而若殤制,則私家所無,而帝王家,將或創有,尤不可不愼。此所以必欲趁此禮之未及大定,而遵舊制勿改者也。如其果爲定禮之後,則豈獨以幼年而疑於不可行哉?至於所引兩事,雖以事係皇朝,微婉其辭,而臣之不以爲得禮,不以爲可法者,亦甚明矣。援而請之之敎,斷非臣之本情,而末端流弊之諭,臣尤心隕膽掉,捫舌莫及也。臣本來老病情地,固無復進之路。而今又罪已作,法所難逭,尤何敢一刻偃處乎?玆敢席藁待譴。伏乞聖明,亟命重加勘處,使妄言者知戒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惟重名位,卿何若此?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往諭。

○七月三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李天輔,行司直金聖應、具聖任,右參贊金尙星,吏曹參判金漢喆,禮曹參判李昌誼,開城留守洪鳳祚,左副承旨尹光纘,假注書李尙允,事變假注書李煒,記事官李宜老、盧脩,進伏。李天輔曰,近間秋氣太早,夜朝過涼,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朝聖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邸下眼候,近復若何?令曰,差勝矣。天輔曰,今年,卽聖祖開創之歲也。大朝率邸下,動駕眞殿,仍行酌獻禮。而感昔年興創之維艱,軫今日黨習之痼弊,特下絲綸,董飭群下,反復辭旨,丁寧懇惻,可謂泣鬼神感豚魚。而其所以質于上天,告于陟降者,專出於貽燕之聖謨,而爲萬世無疆之休也,邸下一身擔負,果如何哉?然則邸下今日之責,固不可恃大朝一時之飭敎,而惟願躬行實踐,導率群下,罔或荒墜焉。漢儒董仲舒有言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爲人君者,若先正其心,不偏不倚,至公無私,則此所謂標端影直,源淸流潔也,孰敢不從?今以朝廷之黨習言之,邸下正心導率,則群下亦當精白一心,無敢更事前習。此在邸下正心之工,而正心之本,在於勤學。臣於前日筵中,屢以勤學勤政仰達。而今以勤學言之,沈潛反復,潛究文義,討論今古,審察治亂之幾,躬行心得,實踐實行,一政、一令、一動、一靜,自然皆出於正,而無少偏倚,然後可謂正心矣。古昔聖王之所以建皇極會有極云者,要不出此正心上工夫矣。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中宮殿陳賀一節,頃以小朝當入稟大朝之意,有所仰達。而其後禮判入侍,聖上終不允許,皆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回天心之致。而聖意過爲堅執,飭敎嚴截,此後則臣等不敢以更爲陳稟等語,仰達於邸下。而臣等抑鬱之忱,第欲乘間一陳於大朝矣。然臣之如是仰達,益不勝惶悚矣。令曰,入稟與否,是實在余。且大臣不可以誠意淺薄等語,過自引嫌矣。天輔曰,臣等之抑鬱,與邸下無間。而臣等之忱誠,旣不能格回聖意,則豈非臣等之罪戾乎?金尙星曰,大朝旣已念昔牢拒,則邸下雖欲入稟,更無可達之辭。而今日之慶,卽三百年罕有之慶也。陳賀一節,尙未擧行,下情之抑鬱,一國通然矣。金聖應曰,臣於日前筵席,亦以三百年稀貴之慶,有所仰達。而邸下屢積誠意,竭力陳請,終不得兪音。臣等,亦與大臣,屢陳群情,而又不回天,上下抑鬱之忱,無可仰達矣。李昌誼曰,臣待罪禮官時,前後二次登筵,以擧國抑鬱之忱,反復懇奏,而聖意一向牢拒矣。臣雖愚迷,豈不知因此陳請,反㥻我聖心之爲悶哉?第今日之慶,非常有之慶,而亦應行之常典也。邸下孝思之抑鬱,當復何如哉?擧國含生,孰不爲悶?金漢喆曰,聖上旣下感昔之敎,而一向牢拒,群下之抑鬱,固不足仰達,而邸下孝心,尤當如何哉?令曰,余之誠孝淺薄矣。天輔曰,臣取見江原監司狀達,則江陵府使趙鎭世牒呈內,北道移轉穀六千石劃送,而其中耳牟六百八十七石十二斗,非嶺東所産。以正租木麥間,一遵折米式例代捧之意,令廟堂稟處矣。臣意以爲,耳牟旣非嶺東所産,而自前多有從民願代捧之例。今此耳牟,依狀達,折米式代捧,似好矣。令曰,依爲之。金尙星曰,目今東北賑政已畢,糴政當前,耳牟還上,有關賑政,可爲來頭之用。竝令東北兩路,督捧嚴飭,似好矣。李昌誼曰,重臣所達誠然。今秋糴政,尤不可汎忽,不但北關設賑,諸道一體嚴飭,何如?令曰,宜gg依g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臣於閤外,聞金尙星言,則金浦蘆長面,明火賊數百人,乘夜嘯聚,放砲建旗,或作勸馬聲,劫掠村間云,不勝驚駭矣。道臣報狀,姑未及來,事實明的,分付兩捕廳,各別嚴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內兵曹,卽宿衛重地,事體與摠府等,故兵曹入直堂上交遞時,例爲面看交代。而向來有一兵曹堂上,以其親病陳書,不待批旨徑出云。其時諸堂,雖有故,或違牌,無可變通,親病情勢,亦與他有異。而莫重宿衛重地,擅爲曠職,事極可駭,且關後弊,不可以政院之依例問備之薄罰而止。請其時徑出兵曹堂上,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金漢喆曰,大臣,以金浦盜賊事陳達,不勝驚愕。其旁近守令,此時不可曠官,仁川府使申慶普,以沔川解除未赴任。仁川之於沔川,以陸路則爲三日程,而海路則相望不遠之地,使之除朝辭赴任爲好矣。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李天輔曰,仁川,旣曠官許久,則除朝辭赴任,似無妨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