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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獻通考/卷二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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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百二十六 文獻通考
卷二百二十七 經籍考五十四
卷二百二十八 

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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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嚴經》八十一卷

陳氏曰:唐于闐寶叉難陀譯。

※《華嚴合論》一百二十卷

鼂氏曰:按《纂靈記》云:《華嚴》大經,龍宮有三本。佛滅度後六百年,有龍樹菩薩入龍宮,誦下本十萬偈,四十八品,流傳天竺。晉有沙門支法領得下本,分三萬六千偈,至此上,義熙十四年,譯成六十卷。唐證聖元年,於闐沙門喜學再譯舊文,兼補諸闕,通舊總四萬五千頌,成八十卷,三十九品。《合論》者,唐李通元所撰。通元,太原人,宗室子也。當武后時,隱居不仕。舊學佛者皆曰,佛說此經時,居七處九會,獨通元以為十處十會云。
《朱子語錄》曰:佛書中說六根、六塵、六識、四大、十二緣生之類,皆極精巧,故前輩學佛者,必謂此孔子所不及。今學者且須截斷,必欲窮究其說,恐不能得身巳出來。他底四大,即吾儒所謂魂魄聚散。十二緣生,在《華嚴合論》第十三函卷,佛說本言盡去世閒萬事。其後黠者出,却言「實際理地,不染一塵,萬事門中,不舍一法。」

※《華嚴合論法相撮要》一卷

陳氏曰:青谷真際禪師以唐李長者通元《合論》,撮其要義,手藁為圖。

※《華嚴經清涼疏》一百五十卷

鼂氏曰:唐僧澄觀撰。澄觀居清涼山,號清涼國師,即韓愈贈之詩者。文元公有言曰:「明法身之體者,莫辯於《楞嚴》;明法身之用者,莫辯於《華嚴》。」學佛者以為不刊之論。

※《華嚴決疑論》四卷

鼂氏曰:李通元撰。通元既為《華嚴合論》,又著此書。皇朝張商英使河東,得之壽陽縣東浮屠廢書中。

※《華嚴經略》一卷

鼂氏曰:唐僧澄觀撰。澄觀既疏《華嚴》,又撮其大意為此,凡四十二章。

※《法界觀》一卷

鼂氏曰:唐僧杜順撰。《華嚴》最後品法名曰「法界」,敘善財參五十三位善知識,經文廣博,罕能通其說。杜順乃著是書,宗密注之,裴休為之序。

※《華嚴起信文》一卷

鼂氏曰:唐僧善孜撰。孜,潭州太平寺僧也。每品一章,撮其大指,凡三十九章。

※《華嚴經百門義海》兩卷

鼂氏曰:唐僧法藏撰。藏,長安崇福寺僧也。分十章。

※《華嚴奧旨》一卷

鼂氏曰:唐僧法藏撰。又曰《妄盡還源觀》。凡六門。

※《華嚴吞海集》一卷

鼂氏曰:皇朝僧道通述。《華嚴經》七處、九會、三十九品、五萬四千偈,其文浩博。澄觀為之疏,尤難觀覽。道通約之成萬三千言,以便初學。

※《法界披雲集》一卷

鼂氏曰:皇朝僧道通述。杜順纂《華嚴經》義,撰《法界觀》,道通又分十元門。

※《法界摭要記》四卷

鼂氏曰:皇朝僧遵式述。其序云:「元豐初,覽清涼《元鏡》,圭峰注,取其合者錄之。」

※《法華言句》二十卷

鼂氏曰:唐僧智顗撰。智顗居天台山,號天台教。五代兵亂,其書亡。錢俶聞高麗有本,厚賂因賈人求得之,至今盛行於江、浙。

※《六祖壇經》三卷

鼂氏曰:唐僧惠眇撰,記僧盧慧能學佛本末。慧能號六祖。凡十六門。周希後有序。

陳氏曰:僧法海集。

※《水懺》三卷

雲龕李氏序略曰:昔梁武帝為其妻郗氏墮龍類中,志公教之制懺文十卷。其言深博懇至,禮誦者多獲冥報。後人因之更制此懺,文約而事備,使誦之者不勞而獲善利,亦方便之一也。或曰:「二懺文多寡有異,而獲報豈亦然乎?」予曰:「心法無邊,文字有限,報亦有限。今以無盡心為無盡施,豈以文字為量哉。《華嚴》上部偈如微塵,而流傳此方止八十卷;《楞伽》大部十萬偈,而達磨傳以為心要者才四卷;《般若》六百卷,而《心經》總其要止二百五十八字,豈可以多寡量之乎?若能破一微塵,出大經卷,則一大藏教盡自此中流出,施者受者,物我兼忘,罪福空華,兩無處所,子又如何?」問者茫然。餘曰:「若以空無相無作,而不起大悲心度眾生者,是寂滅行,非菩薩行。若起悲心,見有一眾生得度而度者,是有漏行,非菩薩行。應以無所度而度,是為真度,無所施而施,是為真施。如是而施,福不唐捐,行矣仁者,布施勿疑。」問者懽喜,踊躍而去。

※《肇論》四卷

鼂氏曰:姚泰僧洪肇撰。師羅什,規模莊周之言,以著此書。《物不遷》、《不真空》、《涅槃無知》、《般若無名》四論。《傳燈錄》云,肇後為姚興所殺。

※《觀心論》一卷

鼂氏曰:魏菩提達磨撰。

※《百法論》一卷

鼂氏曰:唐僧元奘譯。西域僧天親所造。所謂一切法者,其略有語:一心法,二心所有法,三色法,四心不相應行法,五無為法。心法八種,心所有法五十一種,色法十一種,心不相應行法二十四種,無為法六種,故曰「百法」。

※《起信論》一卷

鼂氏曰:唐僧宗密注,僧真諦譯。天竺第十二祖馬鳴大士所造也。雖雲名相,蓋明心宗,指義元微,文辭明糸致,故盛行於世。若《肇論》、《百法》、《唯識》及此義者,皆專門名家,故《藏》中所收亦錄於此。

※《辯正論》八卷

鼂氏曰:唐釋法琳撰。潁川陳良序云:「法琳,姓陳,關中人。著此書,窮釋、老之教源,極品藻之名理。」宣和中,以其老子語,焚毀其第二、第四、第五、第八凡五卷,序文亦有翦棄者。

※《破邪論》二卷,《甄正論》三卷

鼂氏曰:唐釋法琳撰。巳上三書,皆經宣和焚毀,《藏》中多闕,故錄之。
按:《破邪》、《甄正》二論,昭德《讀書記》以為宣和焚毀,《藏》中多闕。然愚嘗於村寺經藏中見其全文。《破邪論》專詆傅奕而並非毀孔、孟,所謂言皮淫邪遁之辭,無足觀者。《甄正論》譏議道家,如《度人經》「璇璣停輪」處,以為璇璣無停輪之理,使停輪至七日七夜,則宇宙顛錯,而生人之類滅矣。「無極曇誓天」及「龍變梵度天」處,以為「曇」與「梵」二字出自佛書,佛法未入中國之前,經傳中並無此二字,豈有天地名號而剽竊佛書字義乎?又如河上公《道德經章句》序言,漢文帝駕詣河上公問道,而河上公一躍騰雲,帝知是神人,下輦稽首,從受章句二卷,以為《漢》、《史》帝紀,車駕每出必書,何獨不書駕詣河上公問道之事?且孝文好黃、老言,立渭陽五帝廟,則因新垣平,平一方士,其說至卑陋,帝尊寵之,而史亦備述之,河上公之事奇偉如此,何獨見遺於班、馬乎?乃羽人道士輩自創此說大意如此,不能悉記其詞語。此論頗當,意必借筆於文學之士,沙門輩恐不能道也。

※《原人論》一卷

鼂氏曰:唐僧宗密撰。《斥執迷》、《褊淺》、《直顯真源》、《餘通本末》,凡四篇。

※《輔教編》五卷

鼂氏曰:皇朝僧契嵩撰。藤州人。皇祐間,以世儒多詆釋氏之道,因著此書,廣引經籍,以證三家一致,輔相其教云。

※《玄聖蘧廬》二卷

鼂氏曰:唐李繁撰。繁學於江西僧道一,敬宗時,常與丁公著、陸亙入殿中抗佛、老,講論唐、虞。愈稱其家多書,一覽終身不忘。大和中,舒元輿誣其濫殺不辜,繫獄。知且死,著書十六篇,以明禪理。自謂臨死生而不懼,賢於顏回在陋巷不改其樂。嗚乎,可謂賢矣!而史載其平生行事甚醜,獨何歟?

※《宗鏡錄》一百卷

鼂氏曰:皇朝僧延壽撰。延壽姓王氏,餘杭人,法眼嫡孫也。建隆初,錢忠懿命居靈隱,以釋教東流,中夏學者不見大全,而天臺、賢首、慈恩性相三宗又互相矛盾,乃立重閣,館三宗知法僧,更相詰難,至言皮險處,以心宗旨要折衷之。因集方等秘經六十部,華、梵聖賢之語三百家,以佐三宗之義,成此書。學佛者傳誦焉。天臺者,僧知ダ也,解《法華經》;賢首者,僧法藏也,述《華嚴經》;慈恩者,僧元奘也,譯《般若經》。

※《釋氏要覽》三卷

鼂氏曰:皇朝僧道成集。雜錄釋典,旁求書傳,分門編次,成二十類。天禧三年書成。

※《弘明集》十四卷

鼂氏曰:梁釋僧祐纂。僧祐居鍾山定林寺,號右律師。採前代勝士書記文述有益於釋教者。

※《廣弘明集》三十卷

鼂氏曰:唐僧釋道宣撰。道宣麟德初居西明寺。以中原自周、魏以來,重老輕佛,因採輯自古文章,下逮齊、隋,發明其道者,以廣僧祐之書,分《歸正》、《辯惑》、《佛德》、《法義》、《僧行》、《慈惻》、《誠功》、《啟福》、《滅罪》、《統歸》等十門。

※《林閒錄》四卷

鼂氏曰:皇朝僧德洪撰。記高僧嘉言善行,謝逸為之序。然多寓言,如謂杜祁公、張安道皆致仕居睢陽之類,疏闊殊可笑。

※《景德傳燈錄》三十卷

鼂氏曰:皇朝道原編。其書披奕世祖圖,採諸方語錄,由七佛以至法眼之嗣,凡五十二世,一千七百一人。獻於廟,詔楊億、李維、王曙同加裁定。億等潤色其文,考正差謬,遂盛行於世,為禪學之源。夫禪學自達磨入中原,世傳一人,凡五傳至慧能,通謂之祖。慧能傳行思、懷讓,行思之後有良價,號洞下宗;又有文偃,號雲門宗;又有文益,號法眼宗;懷讓之後有靈祐、慧寂,號溈仰宗;又有義元,號臨濟宗。五宗學徒遍於海內,迄數百年。臨濟、雲門、洞下日愈益盛。嘗考其世,皆出唐末五代兵戈極亂之際。意者亂世聰明賢豪之士,無所施其能,故憤世嫉邪,長往不返,而其名言至行,譬猶聯珠疊璧,雖山淵之高深,終不能掩覆其光彩,而必輝潤於外也。故人得而著之竹帛,罔有遺軼焉。

※《玉英集》十五卷

鼂氏曰:皇朝王隨撰。先是,楊億編次《傳燈錄》三十卷,隨刪去其繁大半,上之。
致堂胡氏序曰:學必有疑,疑必有問,問必資於賢智於我者。問非所疑,答不酬問,與夫不待問而自告之,此師弟子之失也。《傳燈錄》所載,釋子以葛藤目之,其失在此矣。今獨取其敷揚明白者,庶易以考其是非焉。若夫談鬼怪、舉詩句、類俳戲、如誑誕者,則盡削之。或誚予為蔽,曰:「曾不聞粗言細語,無非第一義,而於其閒妄生揀擇,是豈禪意?」予曰:「以鬼怪、詩句、俳戲、誕誑之說相唱和於穿穴空籠、滉漾無實之中,是為遁辭,乃得法者之所訶也。觀少林啟迪姬光,警發梁武,莫非的確要論,何有如末流蘿蔓轇轕不可致詰者哉!雖然,此亦就其心聲而去取之,非宗其道也。夫意由心生而意非心,心由性有而初非性也。今釋者之論心,才及意耳;其論性,才及心耳。是自名見性,而未嘗見性也。未嘗見性,於是以世界為幻,以性命為欲,以秉彞為妄,以事理為障,雖清凈寂滅,不著根塵,而大用大機,不足以開物成務,特以擎拳植拂,揚眉瞬目,遂為究極,則非天地之純全,中庸之至德也。

※《天聖廣燈錄》三十卷

鼂氏曰:皇朝駙馬都尉李遵勖編。自釋迦以降。仁宗御製序。

※《分燈集》二十五卷

鼂氏曰:皇朝井度編,蓋續三《燈錄》也。

※《建中靖國續燈錄》三十卷

鼂氏曰:僧維白編。維白靖國初住法雲寺。駙馬都尉張敦禮以其書上於朝,徽宗為之序。分《正宗》、《對機》、《拈古》、《頌古》、《偈頌》五門。

※《禪苑瑤林》一百卷

鼂氏曰:井度編。取《三燈錄》所載祖師言行,附入諸方闡提語句,且考正其差誤云。

※《緇林古鑒》二十四卷

浮屠慧邃撰。雲龕李氏序略曰:邃以所著《緇林古鑒》示予,曰:「此書起漢永平,迄唐貞觀,上下數百年,用《高僧》、《續高僧》、《求法》、《法顯》等數家之書,芟其繁冗,以類相從,為四十九門,二十四卷,總二千二百七十一事。傳授之本末、教法之興替、高勝之行業、幽顯之報應,莫不畢載。慧邃之為此書,非務博聞而巳,將俾學者考古以鑒令,知所畏慕,誘掖其善意,而策發其怠惰,於教法有序焉。請序而行之。」某曰:「人之學道,要臻其極,而剛柔緩急,受才有不同。今子之書,以事從人,以人從目,覽者各以類求之,而知慕向焉,所得斯過半矣。」

※《嘉泰普燈錄》三十卷

陳氏曰:僧正受編。三《錄》大抵與《傳燈》相出入,接續機緣語句前後一律,先儒所謂遁辭也。然本初自謂直指人心,不立文字,今四燈總一百二十卷,數千萬言,乃正不離文字耳。

※《龐公語錄》十卷

鼂氏曰:唐龐公,襄陽人,與其妻子皆學佛,後人錄其言成此書。

※《羅漢因果識見頌》一卷

陳氏曰:天竺闍那多迦譯。首有範仲淹序,言宣撫河東,得於傳舍,藏經所未錄者。十六羅漢為比邱摩拏羅等說。

※《雪竇頌古》八卷

鼂氏曰:皇朝僧道顯撰。道顯居雪竇山。所謂「頌古」者,猶詩人之「詠古」云。

※《宗門統要》十卷

陳氏曰:建溪僧宗永集。

※《鮑埜宗》記

永嘉鮑埜撰。水心序曰:佛學由可至能自為宗,其說蔓肆數十萬言。永嘉鮑埜刪擇要語,定著百篇,此非佛之學然也,中國之學為佛者然也。佛學入中國,其書具在,學之者固病其難而弗省也。有胡僧教以盡棄舊書不用,即己為佛而巳,學之者又疑其誕而未從也。獨可、璨數人大喜,決從之,故流行至今。嗚呼,佛之果非巳乎?子不得而知也。己之果為佛乎?予不得而知也。余所知者,中國之人,畔佛之學而自為學,倒佛之言而自為言,皆自以為己即佛,而甚者至以為過於佛也。是中國人之罪,非佛之過也。今夫儒者不然,於佛之學不敢言,曰:「異國之學也。」於佛之書不敢觀,曰:「異國之書也。」彼夷術狄技,絕之易爾,不幸以吾中國之人為非佛之學,以吾中國文字為非佛之書,行於不可行,立於不可立,草野倨侮,廣博茫昧,儒者智不能知,力不能救也,則中國之人,非佛非己,蕩逸縱恣,終於不返矣,是不足為大慼歟!予嘗問埜:「儒之強者慍,弱者眩,皆莫之睨,子以何道知之,又為之分高而別下,取要而舍煩哉?」埜曰:「無道也,悟而巳矣。其為是宗者,亦曰無道也,悟而巳矣。」予聞其言愈悲。夫「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故曰「亦可以弗畔矣」,今悟而遂畔之,庸知非迷之大乎!雖然,考之於其書,則信悟矣。

※《雪峰廣錄》二卷

陳氏曰:唐真覺大師義存語。承相王隨序之。隨及楊大年,皆號參禪有得者也。

※《古塔王語錄》三卷

鼂氏曰:皇朝僧道古撰。范文正喜之,嘗親為疏,請說法,有句云:「道行無玷,孤風絕攀」。時以為非溢美也。

※《碧巖集》十卷

鼂氏曰:皇朝僧克勤解《雪竇頌古》,曰《碧巖集》。

※《法藏碎金》十卷

陳氏曰:太子少傅晁迥撰。

※《景祐天竺字源》七卷

陳氏曰:僧相凈等集進。以華梵對翻,有十二聲、三十字母,名有牙、齒、舌、喉、唇五音。仁宗御製序,吳郡虎邱寺有賜本如新。

※《金園集》三卷《天竺別集》三卷

陳氏曰:並錢塘天竺僧遵式撰。世所謂式懺主是也。

※《道院集要》三卷

陳氏曰:王古撰。以晁迥《法藏碎金》、《耄智餘書》刪重集碎,別為此篇。

※《大慧語錄》四卷

陳氏曰:僧宗呆語。其徒道謙所錄,張魏公序之。

※《禪宗頌古聯珠集》一卷

陳氏曰:僧法應編。

※《釋迦氏譜》十卷

鼂氏曰:唐釋僧祐撰。僧祐以釋迦譜記雜見於經論,覽者難通,因纂成五卷,又取內外族姓及弟子名氏附於後。

※《高僧傳》六卷

鼂氏曰:蕭梁僧惠敏撰。分《譯經》、《義解》兩門。

※《高僧傳》十四卷

鼂氏曰:蕭梁僧釋慧皎撰。慧皎以劉義慶《宣驗記》、陶潛《搜神錄》等數十家並書諸僧,殊疏略,乃博採諸書,咨訪古老,起於永平十年,終於天監十八年,凡五百五十二載,二百五十七人,又附見者二百餘人。分為《譯經》、《義解》、《神異》、《習禪》、《明律》、《遺身》、《誦經》、《興福》、《經師》、《唱道》十科。

※《續高僧傳》三十卷

鼂氏曰:唐僧道宣撰。《藝文志》作道宗,大明寺僧也。以慧皎會稽人,故其書詳於吳、越而略於燕、魏。故上距梁天監,下終唐貞觀十九年,百四十四載,編載二百四十人,附見者又一百六十人。分《譯經》、《解義》、《集禪》、《明律》、《護法》、《感通》、《遺身》、《讀誦》、《興福》、《雜科》凡十門。

※《求法高僧傳》二卷

鼂氏曰:唐僧義凈撰。義凈垂拱中往天竺求佛經,既還,因纂集唐僧往西域者五十六人行事。

※《比邱尼傳》四卷

鼂氏曰:蕭梁僧寶唱撰。起晉升平,訖梁天監,得尼六十五人,為之傳。以檢凈為首。寶唱,金陵人。《藝文志》有其目。

※《僧寶傳》三十二卷

鼂氏曰:皇朝僧德洪撰。其序云:五家宗派,嘉祐中達觀、曇穎嘗為之傳,載其機緣語句,而略其終始行事。德洪謂入道之緣,臨終之效,有不可闕者。遂盡掇遺編別記,補以諸方之傳,又自嘉祐至政和,取雲門、臨濟兩宗之裔絕出者,合八十七人,各為傳,係之以贊云。

※《正法世譜》

王質景文撰。自序略曰:其書始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釋迦佛生,至隆興元年癸未大慧卒,得二千二百八十五年,以《史記》、《通鑒》及《皇極經世》相參以為正。其閒諸宗師出某鄉,姓某氏,舍某家,所從師某人,受具所,游方某所,出世某所,得法某人,授法某人,其平生所可見某事,終某所,塔某所,壽若干,臘若干,仿《史記》年表列之,此《世譜》大略也。蓋自《大藏經》之餘,諸史、諸集、四方圖經、諸志銘,若近儒、釋之徒所著未及入藏者,皆裒以為資。大慧以降,方歷訪其人續之,未艾也,竟餘世而巳。

※《開元釋教錄》三十卷

鼂氏曰:唐僧智昇撰。智昇在開元中纂釋氏諸書入中國歲月及翻譯者姓氏。以《楞嚴經》為唐僧懷迪譯,張天覺以懷迪與菩提流支同時,流支後魏僧,其言殆不可信也。

※《釋書品次錄》一卷

陳氏曰:題唐僧從梵集。末有黎陽張翬跋,稱大定丁未,蓋虜中板本也。

※《法寶標目》十卷

陳氏曰:戶部尚書三槐王古敏仲撰。以譯藏諸函,隨其次第,為之目錄,而釋其因緣。凡佛會之先後,華譯之異同,皆是著之。古,旦之曾孫,入元祐黨籍。
致堂胡氏《崇正辯·序》曰:《崇正辯》何為而作歟?闢佛氏之邪說也。佛之道,孰不尊而畏之,曷謂之邪也?不親其親,而謂異姓為慈父;不君世主,而拜其師為法王;棄其妻子,而以生續為罪垢,是淪三綱也。視父母如怨仇,則無惻隱;滅類毀形而不恥,則無羞惡;取人之財以得為善,則無辭讓;同我者即賢,異我者即不肖,即無是非,是絕四端也。三綱四端,天命之自然,人道所由立,惟蠻夷戎狄則背違之,而毛鱗蹄角之屬咸無焉。不欲為人者巳矣,必欲為人,則未有淪三綱、絕四端而可也。釋氏於此,丕單掃除,自以為至道,安得不謂之邪歟?豈特此哉,人,生物也,佛不言生而言死;人事皆可見也,佛不言顯而言幽;人死然後名之鬼,佛不言人而言鬼;人不能免者,常道也,佛不言常而言經;常道所以然者,理也,佛不言理而言幻;生之後,死之前,所當盡心也,佛不言此生而言前後生;見聞思議,皆實證也,佛不以為實,而言耳目所不際,思議所不及;至善之德,盡於乾坤也,佛不知其盡,而言天之上,地之下,與八荒之外;若動若植,無非物也,佛不恤草木之滎枯,而憫飛走之輪轉;百骸內外,無非形也,佛不除手足,而除髮鬚,不廢八竅,而防一竅;等慈悲也,佛獨不慈悲父母妻子,而慈悲虎狼蛇{虫兀};等棄舍也,佛獨使人棄舍其財以與僧,而不使僧棄舍其所取之財以與人;河山大地,未嘗可以法空也,佛必欲空之,而屹然沛然卒不能空;兵刑災禍未嘗可以咒度也,佛必欲度之,而伏尸百萬,烈焚淪沒,卒不獲度。此其說之疏漏畔戾,而無據之大略也,非邪而何?今中國之教,無父無君則聖賢闢之,萬世不以為過。中國之治,弒父與君,則王法誅之,人心不以為虐。至於詭術左道,皆重加禁絕,所以扶持人紀,計安天下也。釋氏之說,盡麗乎此數者,吾儒反相與推尊歸向,無乃有三蔽乎!三蔽為何?一曰惑,二曰懼,三曰貪。夫闖光於隙穴者,豈知日月之大明!囿知於一物者,豈盡陰陽之變化!此凡民淺識也。佛因而迷之曰,世界不可以數計生,死不可以世窮。於是不智者亦從而惑矣。身拔一毫,則色必慄然變;足履一刺,則心必惕然動,此民懦氣也。佛因而惴之曰,報應之來,迅於影響之答;幽冥之獄,倍於金木之慘。於是不勇者亦從而懼矣。迫窮患害,必起饒益之想;謀及悠遠,必為子孫之慮,此凡民貪情也。佛因而誘之曰,從吾之教,則諸樂咸備,壽富不足言;造吾之地,則超位高明,天帝不足貴。於是不仁者亦從而貪矣。吾儒誠能窮理養氣而宅心,必無此三蔽。有此三蔽,是衣冠身而眾庶見也,是引貊入中國,以為未快,又與禽獸同群而不知避也。何乃不思之甚哉!無亦可悼之極哉!雖賢智之士,有出塵之趣、高世之念者,以事為膠擾,非清凈妙因之體也,則曰,吾豈有貪懼如愚夫之所期歟?蓋將求佛所謂無上法第一義者,悟徹此心耳。鳴呼!堯、舜、禹、湯、文、武之德,衣被天下,仲尼、子思、孟軻之道,昭覺萬世,凡南面之君,循之則人與物皆蒙其福,背之則人與物皆受其殃,載在方冊之跡著矣。其原本於一心,其效乃至於此,不可御也。今乃曰,是未足以盡吾本心,兼利萬物為高士也,豈不猶食五穀而曰不足以飫,登太山而曰不足以崇者乎?盍亦師聖人之言,窮萬物之理,反求諸心乎?今於聖人之言未嘗思,於萬物之理未能窮,志卑氣餒,倀倀然如逆旅之人也,乃率然曰,妙道非六經所能傳,亦何言之易邪!假曰孔、孟有未言者,故佛言之,佛言其妙,所以出世,而孔、孟言其粗,所以應世耳,其心則一也。然則以耳聽,以目視,以口言,以足行,饑而食,渴而飲,冬而裘,夏而葛,旦而動,晦而息,戴皇天,履後土,皆孔、孟日用之常,佛老何不一概反之,而亦與之同乎?同其粗而不同其精,同其心而不同其用,名曰出世,而其日用與世人無以異,烏在其能出乎?故道不同,不相為謀,儒與佛不同,審矣。佛者未嘗為儒謀,而儒之陋者無不為之謀,悅其受記之媚,承其外護之諂,張而相之,扶而興之。至使非毀堯、舜,詆譏邱、軻,曾不以為疾也;一有距西方之說者,則怵心駭色,若罪元在己,雖弒父與君,未足以方其怖且怒矣,良心陷僻,乃至於此邪?或者曰,如子所言,皆僧之弊,非佛本旨也,子惡僧可也,兼佛而斥之則過矣。則應之曰:黃河之源,不揚黑水之波;桃李之根,不結松柏之實。使緇衣髡首者承其教,用其術,而有此弊,是誰之過也?仲尼父子君臣之道,經紀乎億千萬載,豈有弊邪?惟其不作而無弊也,煩以如天之覆,不待推而高;如地之載,不待培而厚;如日月之照,不待廓而明。惟其造作而有弊也,是故曼衍其說,張皇其法,防以戒律,而詛以鬼神,侈以美觀,而要以誓願,托之於國王宰官,劫以禍福苦樂,而其弊久而益甚矣。墨氏兼愛,其流無父,楊朱為我,其流無君,非身自為之也,孟子究極禍害,比之禽獸。況其身自為之,又率天下而從之,其害源之所達,而禍波之所浸,千有餘年,喪人之心,失人之身,破人之家,亡人之國,漂泊滔壞,天下溺焉,莫之援也,豈曰弊而巳乎!昔梁武奉佛,莫與比隆,及侯景之亂,諸子擁重兵,圖便利,雲翔不進,卒殍其父,而後兄弟相夷,宗國亡滅。彼於君臣父子之際,可謂淡然無情,不為愛欲牽矣,而道果如是耶!或者猶曰,佛之意,亦欲引人為善,使人畏罪而不為,慕善而為之,豈不助於世,而何闢之深也。則應之曰:善者,無惡之稱也,無父無君者,惡乎善乎?自非喪心者,不以為非惡,孰與有父有君之為善乎?道者,共由之路也,不仁不義者,可由乎?自非喪心者,不以為可由,孰與居仁由義之為道乎?子悅其言而不覈其事,過矣。或者又曰,夫在家以養口體、視溫清為孝者,其孝小;出家得道而昇,濟父母於人天之上者,其孝大。佛非不孝也,將以為大孝也。則應之曰:良價之殺父,效牟尼之逃父而為之者也。逃父之於山而得道,不若使父免於思慮憂勤,而親其身之為全也。殺父升之於天之非理,不若使父免於叱逐餒,殍而養其生之為得也。然則佛之所謂大孝,乃其父之所謂大不孝耳。借使佛之說盡行,人皆無父,則斯民之種必致殄絕,而佛法亦不得傳矣。人皆無君,則爭奪屠膾,相殘相食,而佛之黨亦無以自立矣。此理之易見者,彼非懵然不知也,特罔人以虛誕之言,蓋其悖逆之情。聾瞽愚惰之徒,而安享華屋之居,良田之利,金帛之施,衣食之奉,泰然為生民之大蠹,不謂之異端邪說,謂之何哉!是故仲尼正則佛邪,佛邪則仲尼正,無兩立之理,此《崇正辯》所以不得巳而作也。上士立德,以教變之;中士立功,以法革之;下士立言,以辭闢之。吾下士也,凡若干言,覽者矜其志而左右其說,則忠孝之大端建矣。
又《永甯院輪藏記》曰:文籍惟吾儒與釋氏為最多。然儒書之要,莫過乎《五經》、鄒、魯之語。是七書者,上下關千百餘載,非一聖賢所言,總集百有餘卷而巳。既經仲尼裁正,理益明,道益著,三才以立,萬世無弊。違之則夷狄禽獸焉。未嘗丁甯學者收藏誇眩,以利心事之,而所以至於今存而不廢者,蓋人生所共由,自不可離也。其餘百氏著述,日繁世久,得以卷計者至於數萬,可謂眾矣。然明智之士,則必紀綱大訓,折衷於聖人,使至當歸一,精義無二,言皮淫邪遁之辭遏而不得肆,固不盡以為是也。今釋氏之書,五千四十八卷,以詞之多,故世人罕能誦之。吾嘗閱實其目,則曰論,曰戒,曰懺,曰贊,曰頌,曰銘,曰記,曰序,曰錄,雜出於僧人所為,居其大半,而以經稱者,纔一千餘卷焉。僧人於中所常誦味舉唱者,又亦六七品而止爾,餘則置而不道也。所以不道者,抑未暇歟?將無庸稱焉?然則自其術論之,所得有淺深,則所言有當否。若舉以為是,不亦罔之甚哉。夫其詞之多,雖未可盡究,而立說之大旨亦可知矣。蓋論心則謂耳目口鼻之用、喜怒哀樂之變,皆非本體之妙也。論身則謂假合暫聚,生老病死無非苦惱,雖以食狼虎,飽鴟鳶而可也。論生死則謂有前世之來、後世之往,人與狗彘羊牛相為輪轉而不息也。論世界則謂天之上有堂,地之下有獄,日月之中有宮囿,星辰之域有里數,而宇宙之眾如河沙微塵者蓋不可勝計也。論庶物則羽毛介鱗皆前生之親愛宗族,而含靈蠢動蚊蚋、螻螘與佛不殊,亦欲化之,使登正覺也。其於秉彞天命,則以為愛欲所鍾,因而滋續,無足貴者,故視父母兄弟妻子,猶惡憎仇毒之可惡也。其所親厚,則以他人為慈父法嗣,凡九州四海,殊根異質,不問賢否,茍同於我者,皆眷屬也。其論覆載之內可見之物、可名之事,則等之寐夢幻詭、漚影電露,舉非堅久真實,不必為也。其論鬼神,則記其狀貌,敘其種類,知其嗜欲、年壽,得其居處、名數,縱口而談,極筆而書,不自以為怪也。佛既言之,又付囑之,僧遂演說而推廣之,所以其書至於五千四十八卷之富。且以為字字皆至理,句句皆妙法,卷卷有光明發見,處處有神佛護持,無可置議。於是裒人之財,殫眾之力,印以紙筆,匣而藏之,載以機輪,推而轉之。丹砂黃金,文氏香木,窮極侈麗,葩華絢爛,然後為快。獨疑而闢之者,乃外道魔障,佛之罪人。若傅太史、韓文公之流,至今為釋子怒罵而未巳也。夫既以空虛寂滅為道之至矣,雖天倫之重,乾坤之大,照臨之顯,山河之著,猶將掃除殄滅,洞然不立,則凡見於形像,當一毫無有焉。今乃建大屋,聚徒黨,耕良田,積厚貨,憧憧擾擾,與世人無異;而以佛之遺書,營置儲貯,巍然進然,鬱相望也,烏在其為空乎?不能空其言說之跡,而欲空並育之萬有,烏知其可乎?是必有說矣。比邱意嚴居桂陽之永甯,悉其志力以營茲事,勤勞歷年而後克成,來求為之述,以示久遠。子因舉儒、釋同異,且箴夫棄有趣空者之蔽,庶吾黨之士,相與講明,以止於至善。夫豈好辯哉,蓋不得巳也!
又《讀史管見》曰:太宗謂傅奕曰:「佛教元妙,卿何不悟?」奕曰:「佛乃胡中桀黠,誑耀彼土,中國邪僻之人,取莊、老言談,飾以妖幻,用欺愚俗,有害於國。臣非不悟,鄙不學也。」如奕之言,未足以斷佛道之至。彼所以能張大其說,流傳千有餘歲,高明之士往往從之者,亦有以深動乎其心矣。若茍曰妖幻而巳,則中人以下亦或能照之,蓋不如是也。然其說實為浩博,連類以根塵六者,反復隱顯,引而伸之,遂至於數十萬言。故君子曰,若一一欲窮之,未必能窮,而先為所變,故不若置而不觀。此為中人以下者言之也。若夫上智之士,既不可惑,亦必遍讀其書,抉其楗而剔其髓,然後冰釋雲散,渙然無疑。信道術之為天下裂,而至當之必歸於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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